做梦梦到把一双不知道是谁的梦到鲜血淋漓漓的手(被砍断的那种)放进池塘的寓意

  一:《青芦苇》故事梗概
二┿世纪三十年代初一支盘踞在鹰峰上的土匪武装被官方调来的大炮剿灭了。之后鹰峰的幸存者——一位年轻的鹰峰头目马梦云星夜投奔到芦苇茂盛,滨临江河之畔的清水镇在“楚地清水包子铺”马梦云找到了早已隐居民间且腿有残疾的老掌柜——鹰峰的三爷(土匪武裝中位居第三)。马梦云在极度沮丧中向老掌柜叙述了鹰峰被剿以及二位大头目突围后的一些情况对此,老掌柜向马梦云介绍了清水镇彡面朝水一面朝山的地理环境,社会状况地方历史以及县长谷怀仁的县政府机构。言下之意是想接应二位头目到清水落脚
不久以后,官军对江西革命根椐地发起了第五次围剿。考虑到两位头目的安全于是,在一个烟雨濛濛的时节,老掌柜骑着一头毛驴背着一顶斗笠,踏着泥泞只身前往兵慌马乱硝烟弥漫的江西南将二爷等人接到清水且开了一个“苏记米号”(米号的建立是准备接应大爷等)。但恰在這时马梦云却在一个小毛贼的赃物中发现一面独龙寨左爷的旗号——黑蟒死缠骷髅头。其实鹰峰人早就知道,独龙寨的左爷在前几年僦被官军缉拿了为了解救左爷,独龙寨的弟兄们在劫法场的那一天几乎是全军覆没如今,这面旗号却在清水镇突然出现这让老掌柜感到疑惑,为了弄清事情的原委老掌柜吩咐马梦云用心打探。
不久以后马梦云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果然打探到丁家大院的老管家其實就是独龙寨的师爷——孙长泰。这样随着故事的发展独龙寨的残余在清水镇的潜伏状况便露出以下格局:<1>望江岩(一处阴森森的坟墓與悬棺相互对立的老坟场),有一位虎背熊腰的独眼人叫:刘牛他的公开身份是丁家和其他有钱人家的看坟人,但暗地里他所在的望江岩却是土匪们的秘密港湾土匪们一共有十几条大小船只,船老板陈富荣是一位性情阴险手段毒辣的美男子(陈富荣的外号叫“刀疤”)。他与刘牛的任务是保证莲花庵的师太(左爷的遗孀)在身陷危急之际能迅速地坐上帆船离开清水镇<2>汤鑫隆(一个结构粗夯,门面低矮的尛酒店),有一位梳着小分头的汤老板.汤老板表面上矮墩墩,胖乎乎,笑呵呵的,但骨子里汤老板却是一位身手机灵的梁上君子他的任务是收集,打探镇子里的异常情况随时向丁家的老管家——孙长泰报告。<3>独龙寨的师爷孙长泰蛰伏于丁家大院,他受命于莲花庵的师太把握全局(為了给故事增加悬念,我对师太没有做任何描写。但是在孙长泰等人的日常活动以及暗中对话中我让人们总是明显地感觉到师太的威严以忣这种威严的存在。)
独龙寨的残余在清水镇很小心的潜伏下来了但在此以后他们的生存将怎样延续呢?这样他们制定的最高目标便昰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里去谋取整个的丁家大院。现在让我们先弄清丁家大院的具体情况其实,丁家大院是一座因丁家老爷膝下无子而ㄖ益显得颓靡不振的院落至于,丁大老爷更是一位因无子嗣而愈发变得性情扭曲的人物丁家老爷有一种很狰狞的纵火欲。虽然丁老爺拥有几百亩田地以及万贯家财。但是对于偌大的家业,他却以一种近乎于恶毒的目光坐视着这座大院朝向陈旧破损乃至腐朽。渐渐嘚在丁老爷年过花甲的那一年,他开始以一种绿焰般的怨恨心理将家里的金块打制成一副又一副“金鞋掌”——丁老爷对于妻妾的传宗職能已彻底地绝望了......基于这一缘故独龙寨的强人们便将一位随时可以受孕的女子——春花暗暗地安插在丁家大院。从此春花在汤老板嘚直接授意下开始引诱丁家老爷,旨在最终谋取丁家大院的最高地位(为了使故事更具有戏剧化,我让鹰峰头目马梦云与丁家三姨太擦絀爱的火花这样,故事的发展便有了一笔很关建的伏笔)
随着江西战事的不断深入,市面上的米价也随之看涨为了生活计(尤其是解决这一年人员过冬的问题)。陈富荣在故事的一开始就向师太提出这样一种设想:率一部分弟兄重新上山为清水镇的老少爷们打通一條补给线。对此老管家在望江岩,在陈富荣的帆船上召开了一次重要会议在这次会议上,刘牛、汤老板等人以他们的顾虑担心全面否定了陈富荣的提议。之后老管家在各位头目的面前则反复强调要牢记自己的本性,“我们不是缩着脖子当顺民”老管家说:“在江上咑鱼在大院管帐这都是弄虚。我们不要老以为只有重新上山才能重超旧业。不不是,绝对不是我们重来就没有放弃过我们的老本荇....各位,我这话你们能听懂吗”
   民国二十二年九、十月份,官军对江西革命根据地的围剿已接近尾声为了从根本上消灭红军的力量,弋江县保安中队小队长李洪武率一支二十来人的小队伍对清水镇实行军管这以后,县长谷怀仁的大权自然是旁落他人
   李洪武仩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清查谷怀仁的全部帐目。同时对清水镇的田地进行重新丈量。为了更有效的管理清水镇他很精干的将清水镇划汾为东西两片行政区,然后又在清水镇的桥头建立两个桥头堡,其目的是盘查来往行人严密监视、阻挠***地下交通员的一切活动。
   李洪武的精明、强干、阴险、毒辣让谷怀仁感到忐忑不安大约是在李洪武再一次清查帐目以及清查后的密而不宣里谷怀仁似乎感覺到李洪武的险恶用心。暗暗的将上百亩田地卖给丁家大院谷怀仁准备辞官。
   不久以后谷怀仁带着老婆孩子坐着白帆扬起的帆船離开清水到安庆投奔权贵。是际独龙寨的师爷孙长泰为了最终解决所有人员在这一年的过冬问题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目光早就盯在谷怀仁的这笔数字不小的家私上......(这是故事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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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关于红高粱与青芦苇的比较》
   人的个性其形荿的过程往往要受制于地理环境。换句话说长江流域的地理风貌是不可能造就出西北人那种粗犷,豪爽勇猛的人的性格。而南方人(尤其是西南人)的强悍深沉,凶野的个性在黄河流域在红高梁的衬托下也难以表现出淋漓尽致,震憾人心的大写意
   很长一段时間,我们在南方人(尤其是西南人)的骨子里总是看到一股潜在的不露声色的力量这股力量常常游离于青山绿水之间且透着一股扣人心弦的凉意。然而这股充满个性的力量应该以怎样的形式才能得以充分的表现?这之前我说不清也道不明,但自从看过张艺谋导演的电影《红高粱》之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琢磨起那片气势磅礴的红高粱,渐渐地我又由红高粱想到青芦苇。
诚然只有生活在黄河流域的紅高梁才具有极其旺盛的生命力。假如我们把红高梁移植到长江流域或移植到云贵川地区,那么红高梁的形象将会怎样呢?同理那種与红高梁看似相象的青芦苇也只有生长在青山绿水间才似乎产生出一种令人动容的大写意。与此同时西南人的强悍,深沉凶野的个性与青芦苇的清凉也似乎很容易产生呼应。我个人以为西南人的个性只要稍稍地被一片(哪怕是一株)芦苇所映衬就立刻产生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慑震力,为什么呢
千百年来,生长在青山绿水间的青芦苇永远是不露声色地固守着那方充满凉意的神秘土地久而久之,那片茂盛的充满生机的青芦苇在经历无数次有关部落的衰亡之后,终于染上一层寒月般的缄默与一种耐人寻味的宁静……青芦苇无疑是目睹叻那片土地的兴衰与荣辱所以,事到如今,当我们越是往南走就越是感觉到在那片生生不息的芦苇丛中有一段鲜为人知但却是惊天地,泣鬼神嘚历史正隐藏其中。也许,那段历史使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蚩尤的子孙们太刻骨铭心了吧?所以,他们在偃旗息鼓,历经沧桑以后,终于,紧闭双脣不再提及往昔的峥嵘从此,他们无论是取得胜利,还是惨遭失败都依然是低着眉目自顾自地向前走路----他们变得深沉了,而刚烈的性格里也愈發变得凶野。
   红高梁与青芦苇的确有所不同
   在我们的印象中枝节粗壮的红高梁往往是含辛茹苦且百折不挠的。在他的骨子里有┅种翻天覆地气搏云天的气势总让人叹为观止,感慨万千故此,我们说黄河流域的红高梁最终造就出西北人那种充满黄河气息的个性----勇往直前的豪气,不畏强暴的勇猛视死如归的壮烈。
   而青芦苇却是挺拔的身姿当中透着强悍缄默不语的宁静中透着深沉,而剑┅般的凛冽中又无不透露着令人胆寒的凶野青芦苇的气节实在是砥砺了南方人的意志,它无疑是以自身的生活方式向古往今来的人们阐述这样一个道理:真正的英雄不论成败只要我们把握住一种生存方式,我们照样走向未来
   基于这一缘故 ,我写出了《青芦苇》。

   凌晨时分一支荷***实弹的白军队伍领着一股地主武装绕过山嘴向着山里急速开进。山里面灰蒙蒙的湿漉漉的青草丛中,一群动作隐蔽的白军士兵蹚着草丛将三门泛着寒光的火炮拖向一座山岗山岗下面,行径的队伍在岔路口兵分二路队伍过后,杀气腾腾的山岗上一股临战前的紧张气氛扣人心弦
   队伍向着一座形似鹰头的峰越逼越近了。忽然间鹰峰上一连响起三声***响。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嘚钟声从峰顶上一下子响彻整个山林……
   钟声在山林里“嗡嗡”的回荡着。宿鸟乍起时山岗上的三门火炮向着鹰峰首先开火。顿时一片火光冲天的震撼中升起一股浓浓的硝烟。
   峰顶上一连几处先后起火了而山岗上的三门火炮却毫不姑息地向着火光耀眼的地方繼续炮击。渐渐地峰顶上的火势愈来愈大,待火势向着四周就要蔓延开来时一帮骑马的汉子带着一群头裹红巾,腰扎红带的喽罗们终於从旋转的山道上怒吼着冲下来
   然而,还没等山上的强人全部冲下山底埋伏在鹰峰一侧的军人猛地抠响***。***响过后有几位漢子倒在血泊中当场死去,但紧随其后的汉子们更是视死如归他们一个个怒目园睁地手持钢***“嗷嗷”地向着白军阵地作拼死命地猛冲。
   山峰的这边那些摩拳擦掌的团练们在一阵观敌料阵之后有些沉不住气了。起先他们只是小规模的向白军那边进行增援。但随着鷹峰上又一股人马再次扑向白军阵地时山峰这边的团练们不敢怠慢,他们一下子将大部分兵力猛地压过去于是,山峰这边的阵地上立即出现一片空虚
   双方的战斗按照各自的计划如期进行着。当绿林人最终看见对方的阵地上出现破绽的那一刻绿林人立即组织突围。一时间旋转的山道上挤满手持砍刀、长矛、鸟***的男女老少们。但是就在绿林人刚刚冲下来不久,高坡上的三门火炮向着人群打出叻一连串致命的炮弹
   炮弹呼啸着落在人群里。至此一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的情景被冉冉升起的朝阳照耀的惨不忍睹……战斗在炮火停息时结束了而我们的故事也就是在这梦到鲜血淋漓漓的绿草丛中,乱石堆里依次开始(未完待续)

   第二天一大早,小铺在┅片晨风送爽的凉意里开张了
   “民顺,民顺啊把灯笼挂上。”老掌柜放开嗓门有意识地喊了一声
   “哎,来了”这样答应著,马梦云拎着灯笼走出门外顺手拿起门旁边的一根叉叉棍,马梦云稳稳当当地把那只灯笼高高地挂在铺子外的那根木杆上
   “怎麼样,灯笼一挂小铺就神气多了吧”象是要故意影响马梦云的生活习性,老掌柜一边系着围裙一边说:“民顺啊你记好,幌子是生意囚的行头小看不得。要不然你忙得再很,小店都显得不兴旺”说着话,老掌柜系好围裙走近锅台扶着蒸笼使劲地磨了几磨
   “彡舅,要烧火了吧”马梦云问
   “对。先把火点上等一会,你到后头再弄点劈柴来”有条不紊地把事交待好,老掌柜抓起几块很濕的抹布沿着笼底先严严实实地捺了个圈接着,又舀起一瓢清水很小心地续在那浓浓的鸭汤里
   炉膛里的火被马梦云点着了,随手撿起几块干柴投进锅膛里马梦云拍了拍手上的柴禾末朝后院走去。
   后院里很静爬满青藤的篱笆墙上飘忽着一层夜来的沉寂。几朵結在青藤上的黄花在晨风中梦醒般地开放了青藤下面那成串成串的豆荚还有清新嫩绿的丝瓜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点点滴滴,或大或小的露珠小屋的屋檐底下有二口盛满清水的大水缸很引人注目。缸盖上放着一把水瓢透着一股清凉而小院的中央,有几捆随意堆放的柴禾更昰以他自身的硬朗铮铮地支撑着这个家的整个脊梁......
   “嗨!这就是居家过日子吧?”无限感慨地喃喃自语着, 马梦云走进院里弯着腰顺手拎起┅捆柴而恰在这时,小院的外面有一位腰身柔美身着素花衣衫的女人正挎着竹篮朝着山后头不紧不慢地走着。
   女人走路的姿势轻盈而又端庄离她不远处,一位身背土***的后生牵着一条大黄狗这条大黄狗气势汹汹,看见马梦云以一种大胆的眼光望着自己的女主人那大黄狗倏地竖起双耳冲着小院恶狠狠地叫了起来。
   大黄狗越叫越凶而马梦云却耐着性子拎起柴禾不言不语地走进木屋里。之后过路的女人抬起一双如梦如烟的眸子漠漠地看了一眼那马梦云的背影。
   铺子里雾一般的热蒸气和着肉香飘散在店堂的四周。没过哆久有几位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青年人乱哄哄地走进铺子里这些青年人大约是小铺的常客,所以一走进小铺里便走近锅台揭开锅蓋伸着头朝铁锅里看了又看。(未完待续)

  “掌柜的给哥几个上汤。”在其中有位龅着门牙的瘦高个瞪着一双黄眼珠子大声喊道:“要快。”
   “快不了”没好气地瞪了龅牙一眼,老掌柜放下手上的面团说:“你那帐要算算帐付不清,你找地方玩去”
   “噫唏,不就几个臭子吗一天到晚老催,你看”用手拍了拍系在腰上的钱袋,龅牙昂着脖子大声嚷道:“把帐本拿来邱某人说还就還。”
   “好象条汉子,痛快”
   “得得得,你别废话先给哥几个上汤,我那份要有鸭腿”
   “对,俺也要”一位侉子擠上前来冷不丁地咕哝了一句。
   “就是要我们喝清汤,你一个人吃鸭腿啊没那好事。”
   “哪好一人一碗汤四个包子,不吵叻吧”龅牙分忿忿地说
   “不行,一夜麻将就你赢得多就拿几个包子糊弄我们啊?呸你做梦。”
   “去你奶奶X吧”没好气地瞪了龅牙一眼那侉子骂骂咧咧地操起一把茶壶就要往地上动粗。
   “哎慢着慢着。”不等那侉子操起茶壶,马梦云赶紧走上前去向那几位拱了拱手:“哥几个有话好说千万别为几个包子上火,何必呢”马梦云笑容可掬地说
   “咦,这小子是哪位是新来的伙计?”齙压眨了眨黄眼珠子一本正经地问道
   “哪的话我是老掌柜的亲戚,是来帮忙的”马梦云答道
   “噢。”斜着眼睛将马梦云上下咑量一番龅牙冲着掌柜高声喊道:“掌柜的,这小伙子是你亲戚”
   “对,没错是我外甥,叫:民顺”
   “哦,小伙子身板還行还没成家吧。”虚张声势地端着架子龅牙摇头晃脑地说:“就你这身板要和姓王的拳师比比,你还差点劲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几位都是我兄弟,他们都管我叫:邱哥”
   “去你奶奶的,你是谁邱哥”
   “侉子你别废话我姨父是清水镇的镇长,以後有什么事你照直说。要是有人惹你你别和他理论,你找我我要不烧他全家,你踢我碗”动作夸张地拎了拎领子,龅牙一抖袖子接着说:“前二天丁家的拳师王槐要请我喝二杯,到现在我还没腾出空啊,对了丁家大院你没听说过吧?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识见识那王槐可是丁家大院响噹噹的保镖啊,丁大老爷的红人”
   龅牙眉飞色舞地越说越起劲。柜台那边老掌柜跛着脚忙里忙外地照应著几位走进来的大小顾客。
   “先生你这是要赶路吧?”动作娴熟地将十个包子分放在二张荷叶上老掌柜一边和一位商人摸样的顾愙答着话,一边扯起一根草绳兜着荷叶底上下几个来回便扎成一个即简单又结实的“井”字兜
   “老人家好手艺啊。”顺手将十几个銅子放在柜台上那商人拎起“井”字兜上的草扣向老掌柜点了点头。
   商人背着一把油纸伞走出小店向后山走远去铺子里面,老掌櫃暗暗地打量着这位身穿长衫头戴礼帽的商人背影。良久老掌柜的眉际隐隐约约地浮起一丝阴郁。
   “三舅怎么啦?”马梦云走過来问
   “那商人好眼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老掌柜低声咕咙一句
   铺子里面,姓邱的鲍牙和几位泼皮照例是吵吵嚷嚷而老掌柜却无心和他们说东道西,心不在焉地揉着案板上的面团老掌柜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他那条被***打跛了的腿。这几年他朂担心的就是这条腿因为,他知道这条特点显著的腿实在是明摆着的纰漏
   小铺外面陆陆续续地走过几位进山烧香的香客。香客当Φ有位撅着山羊胡,身穿绸马褂的老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向小铺这边走着
   “掌柜的啊,王掌柜”拄着拐杖很吃力地跨进门坎,那老头儿扶着门框气喘吁吁
   “哎唷,是黄老先生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啦?”
   “唉离死不远喽,出来看看看看。”
   “噫你看您这话说的。就您这面像福气还没享尽呢。快请屋里坐坐吧。”掌柜的放下手上的活计走上前来挺热情地招呼道
   一阵尐不了的寒喧过后,老掌柜把老头儿扶到桌子边安顿好少时,就看见龅牙端着碗咬着包子朝老头儿哈了哈腰。“哟嗬是黄老爷子。恏久没见你老啊胖了。”龅牙说
   “玩去玩去”老头儿没好气的把龅牙支到一边。
   “你看你干么一瞅见我心就烦呢?真是湔二天,你儿子看见我还和我招招手呢”
   “混帐,杂种”拄着拐杖捣着地,老头儿指龅牙大声骂道:“王八蛋的东西”
   “伱啊,就是猪头脑子说不出人话”用手指了指姓邱的龅牙,老掌柜端着一碗热汤走到老头儿的面前笑道:“您老先喝口汤听说大少爷升啦?”
   “升了升了肩上又多了条杠杠。”老头儿哆哆嗦嗦但却是挺欢喜地答道
   “哎唷您老可真有福气啊,恭喜恭喜”
   “不是好事哦,我那小子是新官上任这一阵子,你没听说江西那边仗打得凶吗唉,战场上封得官让人担心哦。”
   不久以后河堤上果然有一队骑着战马的官军押着一些囚犯和几辆笨重的囚车从小镇前一路押过去。这些囚犯大多是受尽折磨他们有的是遍体鳞伤嘚身体被粗绳绑着,有的是梦到鲜血淋漓漓的四肢戴着阴气森森的手铐、脚镣……
   囚车在青山绿水间向着县城的方向缓缓而行囚车過后,那些由铁镣脚铐发出的声息里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凉。几天以后,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他门有的说:囚车里押着一位戴八角帽的天神,神嘚帽子上有一颗红星有的还说:那红星不得了,能驱祸避灾。(未完待续)

   有关江西方面的战事在江西的周边省份不断的拓展开来在此以后,老掌柜的心里常常掂念起那些流落在外的山寨弟兄们。大约是一场暴雨下过以后,老掌柜望着道路上的泥泞显得更加焦虑他觉得在這种时候,他应该找到那些弟兄们,要不然,他心不安。
   经过好几天的反复考虑,老掌柜终于骑着一头毛驴,背着一顶斗笠晃晃悠悠地向着兵荒馬乱的地方出发了
   天上落下来的细雨已略微的带着一些秋的凉意了。
   之后,马梦云自然是很小心地把守着这间单开门独开户的包孓铺但没过多久,马梦云就感觉到有一种从没有过的空虚正时隐时现地压着他的背脊。起先,马梦云为了充实自己只是有意识地帮着老掌柜修补修补篱笆,有时也按照当地人的风俗习惯用拖把把小铺的地板擦的干干净净,但事过以后马梦云并没感觉到心里踏实相反地,他只是感觉箌掖着刀***过日子这本身就无暇谈及轻松。
   纷纷扬扬的细雨时下时停
   这一天,马梦云戴着斗笠身穿蓑衣,挑着一付水桶从池塘边担着水往回走待马梦云刚走到半道上,一位脚穿草鞋身穿素袍的小尼姑正打着一把油纸伞从小铺那边走过来。
   这位尼姑身材高挑皮肤白净,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很惹人注目虽然,那略嫌肥大的素袍既掩盖了尼姑的身段但微风吹过,那曲线优美的身姿却又隔着衣衫流露出一股女性的妩媚
   尼姑打着雨伞从马梦云身边擦身而过。而恰在这时镇子的后头突然传出一道男人的嬉叫声。叫声過后就看见那姓邱的龅牙卷着裤腿光着脚丫朝稻田那边一路飞跑。但跑着跑着那龅牙却扶着斗笠笑嘻嘻地掉过头来。
   “哎哟静奣师傅是你啊。”缩着脖子耸着肩,龅牙跑到尼姑的面前嬉皮笑脸的道:“你这是上哪化缘去啊”
   “啊弥陀佛,小尼到丁家送点藥”尼姑低着头答道
   “噢,给丁家送药啊来来来。我帮你撑伞”
   “阿弥托佛,阿弥托佛”象是躲瘟神似的躲着龅牙,那胒姑皱着眉心朝路旁闪了闪身
   “你看看。不识好人心了不是”龅牙说着说着又要抓那尼姑的伞。
   “不不不……哎唷施主你這人……”心急火燎地把龅牙推开,尼姑抽身朝镇子里一路跑开去
   “哎,你别跑啊别跑啊,你......”冷不丁的遭到尼姑的怠慢,龅牙的惢里着实有些窝火但看着尼姑远去的背影,龅牙却又欲罢不能骂骂咧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酒瓶朝嘴里灌了口老酒,龅牙跺着脚将那呮空酒瓶狠狠地抛在半空中
   “嗬,邱老弟怎搞的啊?”看到龅牙站在那闹心马梦云回过头来故意问道。
   “噢是民顺啊。”懒洋洋地答着马梦云的话龅牙耷拉着脑袋走到马梦云的跟前。
   “我刚才看你往镇后头跑忙什么呢?”马梦云问
   “哪啊再過几天,我姨父要收租子我帮着张罗张罗。”
   “你真行”挑着水桶径直走到铺子后面的院子里,马梦云放下水桶将水一桶一桶地倒进水缸里
   “民顺啊,这几天小铺怎么关门啦”伸着脖子朝屋子里望了望,龅牙咋咋呼呼地又问:“掌柜的呢”
   “掌柜的啊出去办事去了。”放下水桶收拾好扁担马梦云回过头来问:“邱老弟,我听说这山里的路不好走是吧?”
   “哪还用问特别是屾后头,路是越走越迷糊”
   “噢?”略微停顿片刻马梦云想了想说:“这二天,我也闲着没事等一会我们到山里找个地方喝二杯,你看可好”
   “好,怎么不好呢”乐不可支地满口答应着,龅牙抬起胳膊用手指着西北方道:“走我带你到望江岩看看去。”(未完待续)

   其实望江岩所在的地域是一处埋葬死人的老坟场而望江岩的本身则是一座濒临大江的悬崖陡壁。陡壁的顶端有几具懸棺已弄不清始于何年出于哪代了在它的底处是一大片砾石满目的石头滩。石头滩一直延伸到江水边江水对应着的是坟的冷漠和一些荒草枯叶的凄凉。
   通向望江岩的山路实在是曲曲折折刚开始,龅牙走在马梦云的前面还显得轻车熟路可越是往里走龅牙就越是迟疑不决。
   “坏了”抹了一把潲在脸上的雨水,龅牙满脸疑惑地说:
   “这条路走得好象不对”
   “别忙别忙,把路看准了再說”
   “好好,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龅牙点着头应承道
   行动迟缓地向前摸索了一程,龅牙回过头朝后望了望“不对不对。”用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龅牙领着马梦云又走进另一个岔路口。
   脚底下的路忽高忽低有时又在拐弯抹角处又变得或宽或窄。走赱停停地越过一道山梁他们在将近中午时分终于到达望江岩。
望江岩显然是一处让人无法快乐的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雨意笼罩下的坟的萧索然而,龅牙一踏进这片坟地却显然格外兴奋随手扯了一支道路边的绿竹枝,龅牙摇着竹枝说:望江岩有位看坟人姓刘看坟的是独眼。独眼人一天到晚老背着一支士***看似凶神恶煞可时间一长,你就不难看出那独眼人心肠好菜也烧得不错,收藏的酒那就更绝“不过,老杂毛从来不赁帐”龅牙喋喋不地说:“有一回,他给我烧了一顿野兔炖干笋等我把酒喝完想求他赁个帐,你猜怎么着他眼一横硬是不干。结果没办法我只好帮他干活。整整一个多月他奶奶的。”
   龅牙眉飞色舞地边走边说待走过一家私囚坟地,龅牙突然收住脚步象是察觉到什么,龅牙竖直耳朵朝四下里望了望又望了望。“别动”龅牙压低声音说片刻,就听见几米遠的拐弯处果然传来一阵很急促的奔跑声
   “好你个小腿子。”撸着袖子猛地蹿出好几步龅牙一把扭住一位撒腿狂奔的少年。
   “啊唷啊唷你干么?干么啊”用手使劲地推着龅牙,那小腿子扭着身子想奋力挣脱
   “别动,小兔崽子还想跑啊”提起少年的胳膊恶狠狠地拧了几圈,龅牙扳起少年的头大声唬道:“把东西拿出来我饶你。”
   “哎唷哎唷拿什么啊?”
   “拿什么”说著话,龅牙一把扯掉小腿子的裤腰带刹时,少年的裤子“哗”的一声掉在地上于是,散落在地上的有耳坠戒指,女人用的香水瓶侽人用的银烟盒,一块光洋其中还有一把杀气腾腾的短刀让人实在是触目惊心。
   这把短刀做工考究牛皮制成的刀鞘上镶着银线织荿的图案,图案稀奇古怪的透着神密刀的整体有些弯曲,刀柄的顶端雕着一颗白骨阴森的骷髅骷髅头里游出几条小蛇细细地缠着黄铜淛成的刀柄......总之,这是一把集野性,英武于一体的暗器. (未完待续)

  “不错,这刀不错!”弯腰拾起地上的短刀马梦云拔出刀鞘中的刀連声赞美道。
   “好啊姓刘的宝刀你也敢偷。”龅牙提高嗓门故意喊
   “我没偷,刀是我拈的”
   “拈的?好有种的跟我赱一趟。”
   “干么啊......我不去.”提着裤子哭丧着脸少年哭哭啼啼地哀求道:“我妈有病还等我抓药呢。”
   “噢你还要抓药啊。那好啊这刀我替你还了。”龅牙当即说道
   一小笔钱财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在龅牙的腰袋里。高兴之余龅牙带着马梦云穿过坟地赱到一处刻有“望江岩”的悬崖底。
   霎时这种陡壁上高悬的棺木以及悬崖上开凿的墓穴让马梦云只感到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正朝着怹迎面袭来......
   “嗨,这露天棺材有什么好看的走走走。”推着马梦云一连走出好几步龅牙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屋说:“你看,那就昰刘牛的家”
   “哦。”顺着龅牙手指的方向马梦云看到的姓刘人家果然有些与众不同。
这间小屋用竹子茅草盖成。小屋坐落于┅圈用石头垒成的小院里小院的四周平平常常,但低矮的墙头有一条锈迹斑斑的粗铁链却叫人看着发怵这条铁链上稀稀疏疏地挂着一些锋利的钢钩,钩子上挂着肉块或鱼干墙的缝隙处,一些带齿的铁夹一律是衔着谷粒张着口......此时,这家的房门没关严屋檐的底下静静地掛着几串红辣椒。门的一侧一根粗短的木柱上钉着一只野兔,野兔的皮已被剥去一半但剥皮的人儿却不见踪影。
   “刘牛叔”伸著脖子朝院子里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见没人答话龅牙立刻扯着嗓子猛地吼了一声:“家里有人吗?”
   “你来干么”不等龅牙再聒噪,就看见一位身穿短褂头扎红带的独眼人端着一只土***从坟地那边露出大半个黑塔般的身子。
   “啊刘牛叔。”赶紧朝前迎了②步龅牙指了指马梦云笑着说:“这是我朋友,早就听讲你手艺不错特来开开眼。”
   “我今天没空”拎着土***走进自家的小院裏,独眼人睁着一只独眼看了看马梦云
   “走啊,刘牛叔又不是外人我们到屋里坐坐吧。”覥着脸皮说着话龅牙推着马梦云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没有多少摆设几张常见的桌椅板凳大都是作工粗糙显得简陋。几只形状各异的大坛小罐被小心翼翼地摆在墙根底象昰故意流露着这位居家者的殷实与勤俭而贴在墙壁上的一张美人图更是纷纷扬扬地映衬出主人的秉性本是朴实无华,心底温存
   “峩跟你讲啊。”看到龅牙带着马梦云走进屋子里独眼人毫不客气地对龅牙道:“我这里不赊帐。”
   “刘叔这话看你说的。”说着話龅牙连忙抽出腰带上的那把刀搭讪着笑道:“刚才我把小腿子给逮住了。你先看看这刀可是你的”
   “嗯,没错还有一块大洋呢?”
   “大洋没有没有......”皱着眉心苦丧着脸,龅牙把头摇得象拨浪鼓
   “哪好,哪你们就呆着吧我这里不侍侯。”独眼人脾氣固执地说
   “哦,刘叔啊你还是帮我们张罗张罗吧。”伸手摸出一把铜板马梦云将钱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说:“这是饭钱,不够伱言语”
   “唔。”闷声闷气地咕哝了一句独眼人嘟着嘴没再吭声。
   木柱上的野兔被独眼人剥下皮来用水洗干净拎着野兔走菦墙根底,独眼人又在墙壁上摘下一串风干了的红辣椒
   “刘牛叔,给我们烧什么菜啊”龅牙倚着门框问。
   “还没想好”漫鈈经心地往嘴里灌了口老酒。独眼人咂着嘴里的酒走进他的厨房里
   厨房里很宽敞,几件摆在案板上的锅碗瓢勺在明亮的光线里显得佷清净锅台旁边,独眼人动作娴熟地拾起一条围裙先围在自己的腰际顺手揭开锅盖舀起一勺热水倒在黄盆里,独眼人又把一些干蘑菇干笋,干辣椒干豆荚洒在水盆里先泡着。
   “刘牛叔我给你烧水可好?”龅牙闲着没事又问
   “没你的事。”随口答了一句独眼人走近墙角扶着一架辘轳一圈一圈地摇了起来。临了,一只用青竹制成的橱子便从一个石头砌成的地洞里露了出来
   这是一只四媔镂空以清漆刷成橱子。橱子上下共分三层其中有一层放着新鲜的蔬菜,其他二层分别放着鲜鱼肉蛋和一些坛坛罐罐是际,洞的旁边囿二块翻板刚好向二边张开待橱子全部露出地面,独眼人稍一活动机关那橱子便不偏不斜地落在翻版上隐隐当当。
   “刘牛叔有倳你吭一声啊。”龅牙又一次开口聒噪
   “没你的事。”一脸不耐烦地白了龅牙一句独眼人从橱子里挑挑选选地拿出一些新鲜的瓜果,豆腐干卤肉和一碗用醋浸着的江虾。接下来独眼人又围着案板连切带拌地先弄出四样下酒的小菜。
   “刘牛叔小菜都弄好了。我看就就让我们先喝着吧。”终于龅牙耐不住嘴谗说了句没筋骨的话。
   “那好酒在缸里,有本事你自己弄去”独眼人说。
   “行”捋着袖口走到墙根底,龅牙瞅着装酒的缸一下子难住了
   这是一口大号水缸,缸的下半截埋在地底下缸口上压着一块㈣尺见方,半尺多厚的青石板
   “民顺啊,还是你来吧”用手指了指那口大缸,龅牙一脸无奈地说:“这我搬不动”
   “搬不動?好我来试试。”暗暗地运了口气马梦云走到水缸旁边先是用手抠住青石板的二条边,但还没等马梦云发力马梦云就立刻感觉到洎己的双臂是张开的,但腰却不能弯到尽处“好家伙,还真有点有劲使不上哩好,看我的”生性倔强地向下欠了欠身子,马梦云梗著脖颈猛地一叫劲于是,就看见马梦云将那块青石板硬是从缸口上隐隐地端了下来
   “好力气。”看着马梦云将青石板“咚”的一聲放在地上独眼人端着盘子走出厨房。而马梦云也恰在这时闻到有一股强烈的中药味从水缸里直冲他的口鼻
   “哎唷,刘叔这缸裏放的是草药吧?”马梦云好奇地问
   “唔。”端着盘子走近方桌独眼人说:“这草药是用来藏酒的。”
   “噢是药酒啊。好药酒好。”马梦云说
   “不,我这酒没药味”不紧不慢地将酒菜一碟一碟地摆在桌子上,独眼人走近水缸提出一只酒罐说:“藏酒最要紧的是藏酒的地方风水要好听长辈讲:每年的六月六是藏酒的好日子。这一天藏酒人家要把焙干捣烂的草药放在太阳底下曝晒。等到了中午要赶紧和着黄泥把酒罐封好。封好的酒罐要放在缸里用草药填满然后,盖上石板埋在地里等一年过后,你再尝尝这酒”
   “嘻,到时候保你喝得快活”龅牙站在一边美滋滋地插了一句。
   “好你二位先喝着。等一会我把野味锅子弄好,你们洅接着喝”(未完待续)

   立秋以后,一座坐落在清水河畔小镇末尾的灰色大院似乎流露出一些苍白而又倦意缠绵的样子。
   这座大院的主人姓丁早在光绪年间这家大院就已经呈现出大富大贵,人丁兴旺的景象但到了民国年间,尤其是丁老太爷于民国十二年溘嘫过逝以后丁家就出现前所未有的败象。起先丁家的二少爷于新婚之夜忽然暴死于新房。几年过后丁家的小少爷又在一夜之间突然落发做了和尚。而今年过半百的丁大少爷在财源依然茂盛的情况下却始终看不到半点弄璋或是弄瓦之喜......
   几天以来,佃户交上来的谷子早已颗粒归仓了。是日丁大少爷----丁家如今的老爷背着双手走进前院的大厅里。用一种冰凉而又阴暗的眼神瞅了瞅墙壁上的百子图丁老尐爷从褂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用缎子缝成的小口袋。小口袋里装的是今年刚打下来的谷粒态度虔诚地把这些精选出来的谷粒放在老祖宗嘚画像前,丁老少爷划着火柴点燃三根檀香
   “老爷,”等丁老爷把香供好,一位丫坏端着碗走到丁老爷的身后轻声道:“药煎好了”
   “嗯。”板着面孔转过身来丁老爷从丫坏的手里接过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春花”阴阳怪气地用眼打量着这位胸脯柔软,日渐豐腴的丫坏丁老爷皱着眉头问:“昨个晚上,太太干么又要打你”
   “我也说不好,就说一看见我就心烦要撵我走。”春花低着頭答着话
   “唏,真是没事尽找事她人呢?”
   “到后院去了说要生个炉子。听灶上的张妈讲太太想吃莲子粥
   “唔。”鉮色怪异地瞟了一眼那丫坏的屁股丁老爷愁闷地端起了碗。
   丫坏端着铜脸盆到其他房间做事去了丫坏走后,屋子里只留下老爷一囚闷坐在一张红木制成的太师椅上很多年以来,丁家老爷就是在没有子嗣的空虚里治理着这份根系祖宗的丁家大业虽然,这种空虚使怹难以适从但为了祖上的荣耀,他只有默默地忍耐着一年一年的时光流逝去了。丁老爷常常盼望着他的那些女人们能帮助他再现那种孓孙满堂生龙活虎的丁家盛世,但结果却使他黯然神伤
   金灿灿的太阳静静地照耀着庭院里那些油漆早已脱落的飞檐斗拱。颓败的房门底下丁老爷喝完汤药将碗里的药渣顺手泼在地砖破裂的院子里。“唉”心底酸楚地叹了口起,丁老爷虚眯着眼望了望墙头上有几呮刚刚飞来的小家雀
   “啾啾”鸣叫的家雀在一阵嬉戏过后向着远处飞远去。门底下丁老爷阴沉着脸跨出门槛。按以往的习性丁咾爷照例是围着前院先绕过一圈,待房前屋后全都看过丁老爷背起双手又踱到后院要来回看看。
   后院里本是景色幽雅布局精致。泹自从经历过若干年的风霜雪雨之后那些曾以桐油抹就的门框、飞檐、窗棂、走廊大多是陈旧不堪不再辉煌了。至于后院的中央有一ロ老井也早已是布满苔藓。此时水井的旁边丁家的厨娘正蹬在地上洗着蔬菜,淘着米
   丁老爷一声不响地推开后院的门。用一种很眺剔的眼神打量着水井旁边那篮子里的白哗哗的米丁老爷愠色满面地走进这座墙壁早已斑驳的后院里。这时帐房那边里刚好传出一些咑算盘的声音,而距离帐房不远处的天井底一位年少的家丁正低着头编着竹筐。(未完待续)

  打算盘的声音在一阵短暂的间断后又┅阵紧似一阵地响起来突然,打算盘的声音在一阵更加激烈地响过以后“叭”的一声嘎然终止于是,偌大的院子里一下子静得出奇
   “好,都过来看看吧”帐房里,一位满头鹤发肤色黝黑的帐房先生伸出一只很长的瘦指点了点算盘说:“我估计今年底米价怕是跌不下来。看样子今年冬天,江上那十几条帆船怕是不大好弄啊”
   “可不是吗。昨天晚上‘疤脸’带着船又到我那儿去了一趟,夜里我陪他到莲花庵去见师太当着师太的面,他说要带一部分人重新上山”随着话音,就看见望江岩的独眼人神色诡秘地冲着丁家管家叽哩咕噜地说着什么“你看这事怎么办?”独眼人问
  “唏他算老几?”不等老管家发话一位脸色发黄的中年汉子用手攥着皮护腕睁着一双通红的眼忽地接过话茬恶狠狠地骂道:“疤脸这小子怕是活腻味了。”
   “嘘王槐老弟,少安毋躁”轻轻地向黄脸漢子摆了摆手,丁家的这位管家从藤椅上欠起身子指着独眼人道:“刘牛你接着讲,师太是什么意思”
   “师太一听就火了。她讲:自从左爷落难以后到现在还没人想到分家。当时我站在旁边没吭声。今天一大早师太要明静单独到望江岩找我,她说:过冬的事要疤脸他们先想想办法。要是真有困难可以支付一些硬货给他们应应急。”
   “不现在的问题不是给钱就能解决的。现在的问题昰他们自己要稳定情绪要换换脑筋,不能动不动就要上山......眼下 凶多吉少的事多着呢,帐上那点结余我看先不要动”管家忧心冲冲地說
   “理是这么个理啊,不过......”象是考虑到一些个中厉害,独眼人想了想又说:“不过江上那摊子事你指望疤脸一个人恐怕不行要是过冬嘚事你不给他安顿好,出了纰漏那就麻烦了”
   “唔,不会吧......”用心掂量着独眼人的话老管家点起一锅旱烟没再说话。
   一阵长時间的沉默过后帐房里,隐隐约约地升腾出一股刺骨般的杀机但没等这股杀机露出端倪,那编筐的家丁忽然冲着帐房哼哼叽叽地唱起叻戏旋即,那个家丁又没轻没重地大声嚷道:“哎哟老爷你来了。嘿今早有件事才新鲜呢。”
   “什么事啊看你咋唬的。”一臉不耐烦地瞪了那家丁一眼丁老爷停下脚来没好气的嗔道:“是公鸡下蛋了,还是尼姑下了崽”
   “老爷,今天一大早啊太太吩咐厨娘给她生个木炭炉子,说昨晚梦见天上下大雪听太太讲那大雪下的才怪呢。起先雪地里又是电闪又是雷鸣,等过了一阵子就看見好多松鹤围着血红的一片怪吓人,等太太壮着胆子走近一看你猜怎么回事?原来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正蹲在雪地里生孩子那女人瞪着一双滴血的眼珠子朝太太直喊:“我要喝粥,要喝木炭熬得莲籽粥”
   “噢,哪以后呢”丁老爷怔怔地问
   “我听太太讲啊這梦做得怪,说要到镇上找个先生好生园园”
   “唏,一天到晚不是见到神就是撞到鬼呸。”狠狠地跺了跺脚丁老爷一甩袖子走進帐房里。
   这时帐房里刚好又响起打算盘的声音,而护院的拳师王槐早把一把椅子搬到丁老爷的面前“老爷,你坐”王槐说
   “唔,这几天是怎么弄的”扶着椅子坐下身来,丁老爷皱着眉心向管家问道:“怎么都在吃米饭粗粮呢?怎么不吃粗粮”
   “這事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眨巴着眼睛站起身来老管家放下烟袋走到丁老爷的面前低声说道:“这段时间,城里的军粮征得紧米价一矗看涨。在这之前我们的粗粮不都换成米了吗?”
   “哪也不能一天三顿都吃米饭啊从明天起,一天二顿”
   “好,这事我来咹排噢,对了刚才我把刘牛的工钱又算了一遍。要折合成大米啊总共是三斗再加四升。”
   “噢刘牛来了啊,好”象是想到些什么,丁老爷回过头来向那刘牛开口问道:“我听讲望江岩那边又有人在盗墓,那都是些什么人啦这么胆大。”
   “那都是有帮囿派的盗墓贼都他妈的猴精猴精的,还带着刀***哩”独眼人嗡声嗡气地答道
   “这你别怕,碰到那帮坏种你给我往死里打人手不夠,你找他”用手指了指拳师王槐,丁老爷忽地又问道:“这一大早怎么没看到三姨太她人呢?”
   “三姨太啊一大早上街买香去叻听三姨太讲:这个月的十五她要到莲花庵去烧头香。”王槐答道
   “唔”耷拉着眼皮站起身来,丁老爷用手指了指独眼人向王槐吩咐道:“把米量给人家让人家早点回吧。”
   丁老爷背着手走出帐房没过多久,独眼人用竹篓背着三斗四升米从丁家的后门走出丁家大院沿着一条青石铺就的石阶一直走到河底,独眼人在青石砌成的丁家渡口解开船缆
   一条敞着乌蓬的小木船在清风拂面的清涼里离开丁家大院。沿着微波荡漾的河流向着望江岩的方向独眼人弓着身子摇着浆。渐渐地在天的尽头,在湛蓝,深邃而又浩瀚的天空裏飞过一排南飞的雁于是,在天的底下在无限秋的静穆里那两岸的芦苇缓缓地烘托出独眼人弓身摇浆,远去的背影...... (未完待续)

   秋色愈来愈浓了铺子前的老槐树已流露出神色黯然的样子。当一阵秋风吹来一丝丝寒意的时候那树上的秋叶纷纷扬扬地洒落下一片片秋的枯黄。
  天凉了出门在外的老掌柜仍然没有回来。而马梦云也仍然是守着铺子挂念着远方的朋友
   一连几天,马梦云守着小鋪显得有些焦躁这一天,马梦云拎着斧子走进院子里院子里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大堆柴,用脚把几根柴禾棍往柴堆里踢了踢马梦云鼓足力气要把这些时候从山里砍回来的柴一股脑儿的全都劈开堆好。
   蓝蓝的天空中飘过几朵洁白的云空气清新的山脚下一些进山烧香嘚女人们默默地朝山里面走着。山坡上龅牙伙同几位游手好闲的青年人摇着小竹枝显得很无聊。山坡这边----离包子铺不远的一棵老槐树下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汉正坐在一担柴禾旁边抽着旱烟。这位老汉身体硬朗一担很有份量的柴禾上搭着一块擦汗用的方巾,担子的另一头掛着一只系着红绸的酒葫芦
   老汉不言不语地坐在那里抽着烟。院子里马梦云站在半人多高的柴墩旁边舞着斧子劈着柴。待担柴的咾汉将一袋烟刚刚抽完这时,马梦云早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小伙子啊看你有膀子力气,可劈柴你不在行啊”不等马夢云把手里的柴劈完,那打柴的老汉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走进院子里
   “这话看你说的,这劈柴还论什么门道”随口答了一句,马梦雲拾起一根柴禾棍抡起斧子又要用力”
   “别忙。”顺手将烟袋插在裤腰里老汉要过斧子说:“小伙子,我劈一根给你看看”说著话,老汉一手握住马梦云递过来的柴另一只手抡起斧子对准柴的另一头飞起就是一斧。顿时只听见“咔”的一声,那柴禾棍便顺顺當当的被劈成两半“可看清了?有劲还得会使”老汉放下斧子道
   “老人家,说了你别生气我还真没看出什么门道。”马梦云说
   “看不出来不要紧”不露声色地捡起一根柴禾棍,老汉指着小铺说:“你铺子里有截檀木墩子你给我搬出来我让你好好看看。”
   “你说檀木墩子当凳子用的?好你等着。”兴致很浓地答应着马梦云转身走进铺子里。
   不一会儿山坡上那几位无所事事嘚青年人簇拥着龅牙乱哄哄地挤进院子里
   “哟呵,胡头你也在。”脚跟还没站稳那龅牙就直着嗓子喊道:“都快到晌午了。你还鈈把柴卖卖”
   “玩去玩去。”没好气地把龅牙支到一边老汉侧着身子对马梦云道;“那木墩你给我搁好。”
   “好咧。”稳穩当当地将一截疙里疙瘩的木墩“咚”的一声放在地上马梦云笑着问道:“放这行吗?”
   “行”说着话,老汉脱下衣衫先将木墩蓋了个严实“你可要看个仔细喽。”老汉说:“二十根硬柴我要一口气劈完等这些柴都劈完了你再看看。”用手指了指木墩上的衣衫老汉接着说:“我要它一点不破。”
   “呵你胡头有这两手?”象是有点不大相信龅牙走上前用脚踢了踢那截木墩说:“你说一斧子下去,衣衫不破木墩子还是老样?”
   “哟呵我来看看。”围着木墩转了几圈龅牙揭开衣衫看了看那截檀木墩子。象是要探究个仔细龅牙又伸出手来摸了摸光滑滑的木墩面子。“胡头”龅牙说:“要是换件绸褂子盖在上头你还敢劈?”
   “好小子想难为峩行!”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眼睛猛地一亮,龅牙捋着袖子大声嚷道:“胡头我们先说好,我这褂子可是苏州的货有胆量嘚你就使劲劈,劈赢了我输你一只猪头一壶酒。”
   “算了吧我不想赢你。”
   “胡头你别说这话。”不依不扰地摸出一块大洋龅牙晃着手上的洋钱龇牙笑道:“胡头。你要没钱我饶你押根裤腰带。”
   “你看看犯傻了不是,来来来”冲着那帮青年招叻招手,老汉掏出一根人参道:“你们都来看看我这高丽参不比洋钱孬吧?”
   “高丽参什么高丽参?”伸着脖颈凑上前来龅牙瞪着眼珠说:“快,让我看看”
   “慢,你先找个人把该买的买买”用手紧紧地攥着那棵参,老汉说:“要不然这稀罕我收着。”
   “那不行高丽参要押着。”赌劲十足地把钱递给马梦云龅牙说:“今天你跑一趟,我让你吃喜”
   “好。”一手接过龅牙遞过来的钱马梦云欣然应许。
   马梦云背着竹篓离开小铺将近晌午时分,马梦云走进清水镇的街市口在一家名叫“汤鑫隆”的酒店前,马梦云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这家小酒店的里里外外
   这家小酒店门面很低,几扇临街洞开的窗户被打制的很结实门旁边,粗夯的门框上刷着一层清漆店里面,几面木纹清晰的木板墙上透着一股清新的沁人心脾的气息。沿着墙跟底有几把小桌椅和一张柜台被打制的很粗短、很笨拙。但桌椅的长短高低却与小店的门面保持着最合适的比例......总之,这家酒店在外形上虽然看似粗笨,但在人的心理上咜给人的感觉却是与世无争的平和,踏踏实实的火红。
   “老板”抬腿跨进酒店里,马梦云高声喊道:“老板呢”
   “哎,来喽来嘍”没隔多长时间,一位胖乎乎矮墩墩,梳着二分头的店老板从酒店后头跑出来“老哥,你想来点什么”店老板眯着一双小眼睛挺热情地招呼道。
   “猪头肉大块地切它一个。再来坛老酒”马梦云说。
   “好咧”乐呵呵地从柜台底下取出一杆盘秤,店老板将一个猪头用秤称了称接着,又把猪头上的肉用刀切薄再用纸包好
   “老哥,我这稗子酒是新来的酿得可真不错。”顺手抱起┅坛老酒放在柜台上店老板眨着眼睛很好事地问:“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咋买这许多”
   “哪啊,家门口正在开赌我这是给人镓跑腿。来给你钱。”
   “噢原来是在打赌啊。好”伸手接过马梦云的钱,店老板一边陪着话一边规规矩矩地找着零头。
   尛街里熙熙攘攘地走过一些南来北往的行人。行人当中有几个挑着空筐的贩盐人在吆喝四起的小街里走走停停,他们大抵是贩完盐以後口袋里有了钱。所以一路上老是东张西望,老是往小店里看了又看(未完待续)

  马梦云背着竹篓离开“汤鑫隆”。随着这帮荇人走过一家布店马梦云抬起头来刚要看看天色,这时从镇公所的那边忽然“咣”的一声传来一道敲铜锣的声音。一时间行人当中囿好几个赶紧停下脚来,有的则朝着锣声响起的地方疑疑惑惑地跑过去想看个究竟
   “告示。”锣声响处一位骨瘦如柴的老烟鬼站茬镇公所的大门前用木槌指着墙上的告示大声喊道:“从现在起,清水镇要办民团每家每户要捐一百个钱,一百个钱呐”
   “什么怹说什么?捐一百个钱”象是没有听清或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几位性急的立即走上前去大呼小叫了
   “就是嘛,刚摊派的还没說说清楚这又要我们捐这许多,我们上哪弄去”又有几个走上前去愤愤地说。
   “要我看啊这告示是在唬弄人,不能信”
   “对,好好的办什么民团去他爹爹的,一天到晚变着法子吸人血要人命啊?”
“这怎么是要人命呢真是起岂有此理。”说话间一位肥头大耳,官气十足的中年人腆着肚子走出镇公所的大门“父老乡亲们。”用手卡着腰那中年人挥舞着肥手一本正经地说:“办民團是件大事,请大家不要东扯西拉不当回事这次,本镇是奉命招纳团练是有背景的。乡亲们这几年江西那边战事吃紧,为了配合国軍我们办民团也是理所当然嘛。这就叫:保家护国再说,我们的周围也不太平嘛前几天,火龙岗那边就有好几家给土匪抢了乡亲們,我们要防患于未然要精诚合作......好了好了。说多了你们也听不懂反正一句话,办民团是为了大家好请大家要想方设法尽快筹集,芉万不要跟公家撑劲撑劲是没有好结果的。”
   “哪我们拿什么交呢”
   “就是嘛,你谷怀仁是一镇之长是我们的父母官呐。伱倒是说说我们拿什么交呢?”
   “啧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要想方设法想方设法你懂不懂?”一脸不耐烦地瞪了那人一眼这位姓谷的镇长竟纹丝不动地背起手来。这时山的那边刚好传来莲花庵撞钟的声音。
   撞钟的声音悠悠扬扬地回荡在树枝茂密的山林里屾里面,寂静的山路上一位背着土***的家丁牵着一条大黄狗跟在一位女人的身后。
   “春生啊菩萨显灵你碰到过吗?”女人回过头來轻轻地问
   “嗨,三姨太啊你别想的太多。你是大富大贵的命相你管它呢?”那个叫“春生”的家丁走在一旁大大咧咧地答道
   “唉,我到丁家这几年......”怨怨地叹了口气这位丁家的三姨太一边挎着篮子走着路,一边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丁家三姨太实在是一位腰身柔美的女人她,鼻翼小巧而单簿一双眼线很长的双眸里浮着一层近似冰凉的眼神。女人的嘴角很纤细白净的面嫆上虽然有几点雀斑,但少许的缺陷却反而衬托出她本身所固有的女性风骚女人的头发梳理的很整洁,一双光滑细腻的手腕上戴着一副晶莹如月的玉镯平平坦坦的胸脯虽然看似不很丰腴,但两处该隆起地方却不失风韵地颤动着流露出一种女性的春的气息。
   “春生啊那年我到丁家来,你才十几岁吧......”梦幻般走着脚下的山路三姨太喃喃自语道:“那时候有多好啊!”
   “对,那时候是怪好”心鈈在焉地答着话,那家丁跟在三姨太的身后只顾赶路而三姨太自己却有意无意地又开始想起那段初到丁家倍受宠爱的情景。
   这些日孓三姨太老是念及从前。诚然她实在忘不了丁家的老爷曾是多么欢喜地将她接到丁家大院。在那以后她又何尝不是用心地等待着那來自于母腹中的美好变化。但一个时期过后她开始发现自己的八字与生育似乎无缘。于是在几多惆怅之后,她悲哀地将那种喜得贵子嘚荣耀暗暗地藏在心底了藏在那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中。
久而久之丁家的太太们不再是卑躬屈膝地恭敬新人而微卑自己了。她们很快哋就摆出一付扯高气扬且忿忿不平地样子来在其间,她们先是指桑骂槐地挖苦再后来就有肆无忌惮地嘲讽。渐渐地三姨太常常在夜罙人静时暗自思量:“做小的受些龌龊也就罢了,只求不伤皮肤心里安顿就好。”但这样想过几回三姨太反而觉得恼恨。因为她毕竟知道,这家女人最气短的是不能生育“要是我真的有了......”不止一次的用心想着这件事情,三姨太终于在一个风高夜黑的夜晚焚起了有苼以来第一柱求子心切的香从此,三姨太总是隔三差五的要到莲花庵去敬香抽签。日子长了也讨过一些秘方悄悄地带回府中。
   褙着土***的家丁牵着黄狗不紧不慢地跟着三姨太翻过山梁当他们走过清水包子铺刚要走过那口水塘,这时三姨太似乎察觉到有一道闪煷的男性目光正倏地刺向她的双眸。下意识地捏了捏衣服的下摆三姨太屏住呼吸皱了皱眉。
   三姨太硬着头皮朝前走着而马梦云的骨子里那股很浓的阳刚之气已不期而燃地撞击到三姨太的心底。暗暗地调整了一下慌乱的神志三姨太眨着睫毛偷偷地望了一眼那肩膀宽闊的马梦云。是际那条被家丁牵着的狗象是有些异样。激灵灵地收住脚步那狗竖直双耳冲着就要走近的马梦云望了望,又望了望
   马梦云离三姨太越来越近了,以绿林人的胆识打量着那位背***的家丁马梦云又评了评那条拖着鲜红舌头的大黄狗。“呵这狗怪有灵性。”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好马梦云心里想:“狗的样子蛮凶,可女主人倒是一脸善相”这样想着想着,马梦云不知不觉地打量起这位媔色白净体态柔美的富家女子。而恰在这时三姨太却猛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未完待续)

  三姨太这一眼白得马梦云有些招架不住连忙收敛起眼神里的好逑之意,马梦云于尴尬之中赶紧摆出一付不近女色的木讷摸样但三姨太却毫不理会,迎着马梦云有意识地背过脸去三姨太的嘴角隐隐约约地流露出一丝并无恶意的嬉笑。
   这时节那条“护花使者”象是看懂了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于是不容分说地朝着马梦云,那条大黄狗“呼”的一声扑了上去狗的这一撕扑令马梦云吃惊不小,慌忙侧身来躲那马梦云于情急當中终因躲闪不及,于是手腕上的肉硬是给狗活生生地撕下一块去。
   “好家伙”捂着手腕顺势转过身去,马梦云背着竹篓与家丁擦身而过临了。则力道很猛地将三姨太撞翻在地三姨太被这一撞可不得了,那狗象发疯似得睁着一双血红的眼朝着马梦云又是一次拼迉命地扑这次,马梦云被逼得有点急动作沉稳地侧过身体,马梦云一伸腿绷直脚尖照着狗的软裆飞起就是一脚。顿时那狗被踢得尿着小尿夹着尾巴逃走了。
   家丁连呼带叫地跟着黄狗跑走了池塘这边,马梦云用手捂着梦到鲜血淋漓漓的手腕只感到异常沮丧而彡姨太更是一筹莫展地坐在得上用一方丝帕紧紧地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
   “哎唷我的天......”不知所措地看着三姨太,马梦云怎么也没想到三姨太竟被自己撞成这样——一条藕白色裤子己斑斑驳驳地染上许多鼻血二只绣花鞋脱落了。一只被磕成几截的白玉镯子也是零零誶碎地散落在路的中央
   “唉,你看这事给弄的......”捂着手腕弯下腰来马梦云帮着三姨太将那二只绣花鞋一只一只地拣起来。“太太把头往上仰仰吧。”拎着二只花鞋走到三姨太的跟前马梦云说:“这样好止血。”
   “啊唷不不不......”连忙将二只光脚往裤脚里收叻收,三姨太的脸一下子燥得通红
   “太太,把鞋穿上吧”顺手把二只花鞋放在三姨太面前,马梦云没再说别的
   马梦云将该買的酒菜带回包子铺。这时候龅牙等人已走上前来对着马梦云的伤势唏嘘不己了。但一阵长吁短叹过后这餐以龅牙为输家的“进贡酒”在包子铺里照样是拉开桌子照喝不误。
   酒一直喝到下午时分方才作罢待铺子里客人散尽,马梦云坐在板凳上将那块包住伤口的白咘条从手腕上慢慢地解开来“噫唏,怎么给咬成这样”皱着眉心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马梦云端起一杯酒对准伤口顺手就是一泼顷刻,豆大的汗珠从马梦云的额头上“唰”的一下滚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从铺子的门口处悉悉窣窣地传来一些走路的声音繼而,又有丝丝缕缕的姻脂气纷纷扬扬地飘散在马梦云的周围
   “噢唷,是你......”多少有些虚脱地睁开双眼马梦云看到的竟是丁家的彡姨太----大黄狗的女主人。
   这次三姨太重新换了一身浅灰色的衣衫。楚楚动人地站在马梦云的面前三姨太的手里捏着一只小巧玲珑嘚小荷包。这只小荷包做工精细墨绿色的缎面上绣着几朵很好看的小白花。欲言又止地向前挪了半步三姨太的手腕上那只微微晃动的玊镯很自然的点缀着荷包上的女性情调。
   “大兄弟”款款地弯了弯腰,三姨太从荷包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和几枚杏子说:“我听人讲把杏子捣烂和上茶油能抹你那伤。”象是害怕别人不相信三姨太用商量的口吻说:“我替你抹一点,你看可好”
   “不用不用,┅点小伤不碍事。”
   “嗳唷这怎么行。”一时拘谨地愣了愣神三姨太局促不安地说:“哪,哪我赔你钱......”
   “嗨这话看你說的,这事哪能怪你太太,我看这样吧这药你先放这,等一会我自己弄。”
   “唉让你遭这大罪......”轻轻地叹了口气,三姨太眨了眨睫毛望着马梦云道:“大兄弟啊你先息着。过二天我教人一定来看你,啊”
   三姨太低着眉走了。望着三姨太远去的背影,马梦云嘚心底漾起一层从没有过的涟漪
   这一天,马梦云有些兴奋(未完待续)

   将近八月中秋的一天,江面上有几只扬起白帆的大船朝着望江岩徐徐地开过来大船在望江岩停泊抛锚以后,一艘小火轮拉着汽笛向着县城的方向“突突突”地越开越远
   浪,层层叠叠哋从江的那边涌向江岸扑打着岸边的芦苇岩石旁,浪花飞溅的凉意里船上的几张白帆陆陆续续地降下来。随后一位年轻男子带着一幫后生拎着半筐鱼虾和一箩米沿着跳板走下船来。
   船上的几个男人沿着岸边的小道登上江岸顺着小道一直往前走便是独眼人的自家尛院。此时独眼人的那座小院正浸没在金灿灿的阳光里无声无息。
   “家里好象没人吧”后生当中有一位轻声问道。
   “嘘别吱声,你看那小猴儿上屋顶了”
   果然,没等这帮男人再往前走这时,一只小猕猴早就窜上独眼人的房顶开始向这边张望了不多┅会儿,小猕猴在一阵探头探脑的张望之后猛地跳下房顶接着,又动作敏捷地窜进屋子里向主人报信去了
   屋子里很安静,二扇贴著门神的房门向两边敞开着房门前晒着一溜白杆青菜和一些颜色鲜艳的红大椒,房门的旁边独眼人正一门心思的把一棵棵晒疲了的白杆青菜使劲地塞进一口大坛子里。
   “哟刘牛哥,腌菜啊”年轻的男子很恭敬地向独眼人招呼了一声。
   “噢是你们啊,怎么嘟上岸了”
   “哪啊,没事做”
   “这什么话?别的船不都在江上撒网吗”
   “撒网?打不到鱼光撒网管屁用刘哥,现在┅担鱼还买不到一斗米的钱你说这网还撒什么劲?”
   “噫唏你看你熊的。”没好气地瞪了那男人一眼独眼人跨出门槛冲着那帮後生吩咐道:“你们先生火做饭吧,我到船上看看”
   “噢,刘叔你快去吧,当家的正等着哩”一位后生站在那里报了句口信。
   独眼人背着土***踩着脚底下的杂草走过一大片坟地
   是际,阴森森的峭壁底下又有一艘帆船抛下铁锚开始落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些帆船就是这般无精打采地龟缩在望江岩一带很少远航
   “看样子还真的完了?”望着江岸边那几艘帆船独眼人的眼里不由自主地浮过一丝阴影。
   最近这些日子独眼人总是想起那段虎踞山寨,钢***在握的难忘岁月-----他怀念山寨人的顽强好勇斗狠的意志以及極其旺盛的生命力。但自从夜奔江城兵败法场之后,他的心底就萌生出一种从没有过的失落
   “难道山寨的气数真的尽了?”大约昰在去年的整个一个冬天独眼人常常念叨着这句困扰心志的话。他知道自从首领落难以后,他们对付官军的那几次围剿以及后来的几佽反追杀的确是用兵无方以至出现致命的纰漏但自从偃旗息鼓,埋名隐姓的潜伏到清水独眼人又似乎感觉到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使他們还不至于滨临灭绝。相反地独眼人从来就没有以为他们是在苟延残喘,是一蹶不振
   “那以后该怎么办呢?”心思重重地来到江邊独眼人背着土***沿着跳板登上帆船。这时一位身材修长,面若朗月的中年人早就站在船舷旁边等他多时了
   “刘哥啊,快上来吧大家都到齐了。”说着话这位身着丝绸衣衫的中年人含着一根***烟嘴走到独眼人的面前将独眼人扶上帆船
   这位中年人姓陈名富荣,绰号叫“疤脸”虽然,在他的脸上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疤痕但知他底细的人向来就以为“疤脸”这一绰号对他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刘哥,请到舱里坐吧.”亦步亦趋地陪着独眼人走近舱门口陈富荣用一双雕一般的眼睛看了一眼悬在悬崖上的那几付棺材。
   不容置疑此人属阴险而又暴戾的一类。据说很早以前,那些曾与他共事的人就放出话来说:陈富荣看似道貌岸然。但只要姓陈嘚一露声色那么,他那骨子里就有一股致人于死地的杀气常令人毛骨悚然-----陈富荣实在是深藏在隐蔽处的一把暗器而他本人也确实是一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中人
   船舱里丝丝缕缕地飘出一些烟草味。舱的顶里面丁家的老管家靠着舱板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听着“汤鑫隆”的汤老板正唠唠叨叨地说着什么也许那梳着二分头的胖老板话说得有些聒噪,所以老管家端起烟锅对着他来回摇了摇。但蓮花庵的静明师付却用手指着汤老板摆出一付不肯罢休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说了”用手使劲地捏了捏鼻梁骨,老管家指着身边嘚位置对独眼人说:“坐吧坐吧今天,富荣约大家来是要谈谈上山的事。”
   “对有些事是要敞开来说说,哪怕是牢骚话也不妨說出来让大家听听这样好。”独眼人接过话茬首先发话
“刘哥,既然你这么讲,哪我就开门见山了这几年,我始终就没弄明白我们藏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用手夹着***烟嘴陈富荣说;“这两年,我们的脚跟到底站没站稳到现在还很难说。目前我们的麻烦事昰一件接着一件。现在,吃饭又成了问题从今年下半年一直到现在,县城那边一直在征收军粮米价就象师爷估计的那样跌不下来。前些ㄖ子师太看我们困难是给我们贴了不少。但这不是事要是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哪以后怎么办”(未完待续)

  “怎么办?老话一呴要想办法,要学会谋取”闭着眼睛抽了口旱烟,老管家耐着性子地说:“我们要把功夫用在谋取上象其它的你们最好少想。”
   “唉师爷啊,要是谋取不到又怎么办呢”看到老管家有些不高兴,明静站起身来说:“去年初我们把春花安排到丁家。讲起来春婲到丁家是当诱饵的可师太讲了,要是姓丁的不上钩哪我们还得想办法。唉再过个把月就要入冬了,师太要我告诉大家:眼下最要緊的是做好过冬的准备象其它的事情最好是放一放。”
   “对过冬这挡子事是要好好的和计和计。要不然闹出乱子哪还真麻烦。師爷我有时都犯糊塗,我们干么不绑他一票垫垫底呢”汤老板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得得得现在都什么时候啦?你汤老板还来這一套”狠狠地白了汤老板一眼。明静冲着汤老板没好气地问道:“我问你雕虫小计能管用吗?”
   “明静话不能这么讲。俗话說:秤砣虽小能压千斤”端起烟锅看了看大家的反应,老管家说:“不要小看雕虫小计要是变着花样把小计往大处用,哪我们的事情恐怕要好办得多......”
   “师爷”闷着脑袋想了好长一段时间,陈富荣抬起头来道:“上山的事我想了很久不管怎么讲,我们要抽一部汾人重新上山这样可以减轻目前的困难。再说站住山头以后也可以打通一条通向清水的补给线嘛。现在我们缺少的就是补给,要是囿一条补给线那什么都好办了。”
   “这话说得一点不错不过,你想过没有万一拿下山头你站不住,那又怎么办等人心一散你┅个人怎么收拾?富荣啊你可别忘了,你那棵人头值好几千哩”独眼人不无担忧地说。
   “对好东西一定要珍惜。”眯着小眼朝夶家笑了笑汤老板拍着陈富荣的肩膀说:“有些事情啊就怕你有时留神,有时又忘了今天不是我嘴臭,你到山上不保险万一有一天伱一下子没留神,说不定啊你那颗人头就跟猪头摆在一起成了人家的供品。到那时候啊你那孬种相才丢人现眼呢。”
   “哈哈哈伱看你又扯远了。”含着烟袋抽了口烟老管家说:“刚才富荣讲打通一条补给线可以减轻目前的困难,这话说得是不错想当初,我们開铺子办商店想到的首先是补给。江上摆的这些大小船只想到的也是补给。可事到如今我们自己又在喊:要弄出一条补给线这到底昰怎么一回事?”
   “我看啊是心理在作怪。这些日子我老在想清水到底是不是路边的小客栈?难道住它两天就走人这两年,我們在清水算是安顿下来了吧按理讲,安顿下来就应该有点起色可结果呢?”睁着一只独眼狠狠地瞪着大家独眼人继续说道:“都变嘚缩手缩脚的......其实啊,我们这帮人不管你走到哪儿你横竖都是独龙寨的汉子干么要缩着脖子当乌龟呢?”
“我现在很郑重地向大家声明:我们从来就没想过要缩着脖子当顺民”略微停顿片刻,老管家伸出一只瘦指很严厉地说道:“在江上打鱼在大院管帐这都是弄虚。峩们不要老以为只有重新上山才能重超旧业。不不是,绝对不是我们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我们的老本行。各位我这话你们能听懂吧......看来我们这付脑筋是要换换了。”端起烟锅沉思片刻老管家抽了口烟接着说道:“现在,我们在这里光藏好还不行要想办法朝外面挪動挪动。刘牛啊我们要争取做几件漂亮活儿让大家开开眼。从明年起我们在清水的布局要重新考虑。富荣啊象上山的事先摆一摆吧。这两天我们有不少事情要请大家务必用心。第一:据陈富荣得悉县城郊外有大批官军在不断集结。明静回庵以后要提醒师太作好囙避准备。第二:对于镇上的异常情况汤老板要多多用心,千万不能疏忽第三:刘牛回望江岩以后要与陈富荣的船只保持联系。要做箌照应好前后这可不能大意啊。等一会陈富荣带船随我到丁家远粮。等粮食抵达县城以后陈富荣要设法弄清围剿江西的官军对清水囿无动作。都听清了吗”(未完待续)

  “哦,师爷最近几天,江上有小火轮来回巡江我估计有大批官军要从江上向县城集结。看来江上的弟兄们要上岸避一避。”陈富荣站起身来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
   陈富荣押着两只帆船在晌午时分驶进青石砌成的丁家渡口。等两只帆船先后停稳丁家老管家沿着跳板走下帆船。
   今天丁家大院的佣人们比往日要忙得多。从一大清早伙房里的厨娘就把烧恏的一大锅开水盛在水桶里凉好。后院的门口记数用的竹签也都洗得干干净净地插在带有方格的签桶里。库房里所有的门窗早己打开,金***的谷堆旁放着量米的斗竹扛,箩筐和一杆大秤
   一切该做的事情全都准备就绪了。这时丁家的拳师王槐牵着那条大黄狗從后院走到前院。房廊底下丫环春花正抱着一只大花瓶走进大厅里。
   这几天丁家的大厅里显得很特别-----一大堆摆放混乱的家什、首飾、衣物当中支着一块偌大的画板。画板的前面一位从县城请来的画工已反反复复地为老爷画过好几张画像了。此时这位腰扎围腰的畫工正把一把太师椅搬到一口棺材的旁边反复比划着,象是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画工以一种特别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刚刚走进来的抱着花瓶的春花。
   “老爷你先在椅子上坐好。等一会我要一位太太抱一只玉麒麟站在你旁边,你看可好”画工走到丁老爷的面前商量噵。
   “好啊这当然好。麒麟送子嘛”丁老爷很开心地答道。
   “哪伺候你的太太你看选哪位好哩”
   “我看就让春花陪我吧。”板着面孔坐在那把太师椅上丁老爷耷拉着眼皮没好气地说:“我这一辈子还指望谁?”
   “老爷这话可不敢瞎讲啊。”轻轻哋放下手上的花瓶春花站在一边嘟着嘴道:“要是教太太听见了。我可吃罪不起”
   “呸。”狠狠地朝地下吐了口唾沫丁老爷咬著牙根恨恨地骂道:“自己不争气还有脸骂人?呸”
   “嗳唷,老爷你小声点......”偷眼望了一眼房门外,春花又偷偷地看了看那画工
   画工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调着调色板上的颜料。房门外面两位家丁抬着一只小衣橱正穿过院子里的花园朝西院那边走着。大院的另┅边那位叫“春生”的家丁一头冲出东院象是有什么急事。
   “嗳春生。”看到春生急匆匆地往大门外面跑西院的三姨太站在院門旁边冲着春生大声喊道:“你过来,我有事教你做”
   “什么事啊?”春生跑到三姨太的面前问道
   “给。”伸手将大半条方爿糕递给春生三姨太扬着眉毛笑了笑问:“你上哪去?”
   “我到小栈房去啊船都雇来了,管家要我喊几个壮劳力帮着运粮”
   “噢......春生啊,你跟我来一趟”低着眉目带着春生走进自己的房屋里,三姨太从桌子上拎起一只装有鸡蛋和几筒挂面的小竹篮“春生啊,你帮我跑一趟包子铺好吧?这两天那伙计的伤也不知好了没?”用眼望着家丁春生三姨太小声央求道:“你帮我看看人家,听見没”
   春生挎着竹篮咬着方糕跑走了。望着春生远去的身影三姨太默默地放下门楣上的门帘......这些日子,三姨太老是感觉到有一种从沒有过牵挂常使她朝思暮想,坐立不安。(未完待续)

   霜降前后种田人马不停蹄的把那些满是稻茬的稻田赶紧整制一番。事隔不久种田囚又忙着抢种午季小麦了。
   小麦在晚秋渐浓时播撒在阡陌分明的田地里当播种的人们用稻草灰往露子上施洒杂肥的时候,清水包子鋪的门前那只多日不见的大灯笼又高高地悬挂在木杆顶上向人招摇了。
   “掌柜的上碗汤,鸭肉要最好的”
   “嗬,是小腿子啊怎么,今天发啦一大早就来打牙祭。”老掌柜乐呵呵地和小孩儿逗着玩
   “嘻嘻。”笑呤呤地把一只黑包袱往桌上一放小腿孓打开包袱说:“你们看,德国造的钟真正的洋货。还有一串玛瑙做的佛珠,一颗珠子就值好多钱”
   “噢,让我看看”多少囿些诧异地凑近桌子边,老掌柜拾起那串珠子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惊讶地盯着那块包袱皮。
   这块包袱皮实在是一面让人望而生畏的黑銫旗帜虽然,这面旗帜的面料只是一般的黑绸但绸面的中央却是上好的丝线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大粗蛇。这条粗蛇凶恶无比面目狰獰地缠着一颗骷髅头,那粗蛇吐着信睁着一双滴血的眼睛阴森森地逼视着前方!
   “小腿子啊,到我屋里坐坐”神色凝重地抱起那座德国造的钟,老掌柜回过头来向马梦云使了个眼色
   卧室里面,老掌柜就那串佛珠的真假与小腿子纠缠不清卧室外面,马梦云扯丅窗户上的黑窗帘赶紧将小腿子的那块包袱皮换了下来临了,马梦云又把一碗鸭汤和一碟包子很明显地摆在那块窗户帘的旁边
   “尛腿子啊。汤上来了”马梦云冲着里屋喊了一声。
   “我不喝了”忽然,小腿子挟着座钟拎着佛珠气鼓鼓地从卧室里一头冲出来。
   “怎搞的啊”马梦云问。
   “哼掌柜的骗人。说珠子是假的”
   “我的天,弄了老半天珠子是假的噢。”
   “屁這珠子怎么是假的呢?”
   “咦你怎么知道这珠子不是假的呢?”马梦云故意逗他
   “去去去,你不懂莲花庵的货色能有假?”
   小腿子七手八脚地把偷来的洋钟和那串佛珠用窗户帘胡乱裹好背起来跑了这以后,马梦云走进卧室抖开那面旗帜让老掌柜过目
   “梦云啊,要是我没看错这是独龙寨左爷的旗号。”老掌柜指着这面旗帜对马梦云小声说
   “独龙寨?独龙寨不是早完了吗”马梦云有些疑惑不解地问。
   “就是啊”皱着眉心想了想,老掌柜脱口感叹道:“好嘛这地方还真有点玄乎哩。”
   “噢对叻,前一阵子我在望江岩看到一个看坟的那家伙有把短刀,刀把上的装饰跟这旗号差不多”
   “噢?”禁不住一阵袭上心头的震惊老掌柜怔怔地站在那儿没再说话。
   “要我看啊这地方不能久留。要不然容易出事。”马梦云说
   “不,这话不能这么讲這两天,二爷他们刚到等一会。你到桥南走一趟顺便把旗号带过去......”老掌柜低声吩咐了一句。
   一夜的风声过去了小镇的空气里還残留着一些夜来的寂寞。镇子里静得很一条被露水打湿的街面上只有姓胡的老樵夫挑着一担柴禾在街道上默默地朝前走着。镇子这一頭小腿子走进一家热气腾腾的开水店向店主人讨了碗开水。小店的紧隔壁几个肩膀上搭着钱袋的外乡人围着一只火炉等着炉子里就要絀炉的芦柴大烧饼。
   外乡人买过烧饼并不急着吃按照当地人的习惯,他们在手头宽余的时候总是要在对面的“汤鑫隆”里先秤上几兩猪头肉然后,再要店老板把肉剁碎了夹在烧饼里如此这般,据说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外乡人咬着烧饼踏着晨曦赶路去了。空蕩荡的街市里小腿子背着那只黑包袱急匆匆地走过“汤鑫隆”。
   “庚伢子啊”用眼上下打量着走过去的小腿子,汤老板一边用抹咘抹着刀上的油腻一边转过身来对店里的一位伙计喊道:“拿个篮子给我,我要出去办点事”
   汤老板挎着竹篮尾随在小腿子的背後走过石桥来到河东。沿着窄窄的田埂走进一座村子里小腿子推开一家破门闷闷地走进屋子里。这时节汤老板轻手轻脚地绕过一片菜園地,暗暗地蹿到一扇破烂的窗户底汤老板透过窗缝窥视着屋子里的动静。
   屋子里空气混浊一位蓬头垢面的妇人正蹲在锅灶后面燒着火。屋的中央一张破烂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缺了口的黄面盆,面盆里盛着半盆隔了夜的剩菜汤离破桌不远的墙根底,几个面黄肌瘦嘚小孩全都挤在自家的破床上张着嘴看着走进来的小腿子(未完待续)

  “小腿子啊,你上哪疯去啦一天到晚老不着家。”妇人哀聲叹气地埋冤道
   “没事。”皱着眉头应了一声小腿子解下那只背在身上的黑包袱。“妈给小弟他们和点棒子面吧。”随手把那呮包袱塞进床档底小腿子说:“别净煮烂菜叶。”
   “唉家里哪还有啊。”
   “哦”抿着嘴唇盘恒片刻,小腿子操起一把砍柴刀到门外劈柴去了
   良久,躲在窗户外面的汤老板开始行动了这次,汤老板先是看准一只靠在墙旁边的长柄粪瓢悄悄地把这只长柄粪瓢顺手倒扣在冒着烟的烟囱上,汤老板猫下腰来重新蹿到窗户底静候着屋子里就要发出的声息
   不一会儿,屋子里果然传出一阵夶人小孩咳嗽声
   “小腿子啊,快把小弟抱出去快,小二呢......咳咳咳”
   “ 妈,怎搞的啊失火啦?”小腿子从屋外跑进来问
   “不,是烟咳咳咳......”
   妇人催着小腿子抱着小孩咳嗽着跑出门外。时际破窗外面,汤老板猛地站起身来跃过窗口蹿进屋子里伸手抓住床底下的那只包袱,汤老板乘着浓烟跃出窗外
   太阳冉冉地升起来了。金灿灿的阳光底马梦云拎着一只装包子的方匣只身┅人走进一条窄窄的胡同里。这条胡同很僻静胡同的尽头有一扇白板制成的院门毫无生气地冲着胡同口。
   马梦云在这扇白板门前停丅来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门神下的门环,马梦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胡同口不多一会,一位光头后生为马梦云打开院门
   霎时,一股殺气腾腾的匪气向马梦云扑面而来
   “嗬,一个个都唬着个脸想什么呢?”伸手将手上的木匣递给那个光头后生马梦云望着这些匪气十足的汉子:“都找点事情做做吧。”马梦云说:“象什么会木匠的把门窗修修会瓦匠的整整院墙。等米号一开张少不了要用扁担、籮筐、大竹席这些你们都试着做做。要不然让人看了容易生疑。”不无顾虑地吩咐了两句马梦云转身走进偏院里。
   偏院里冷冷清清破旧的窗户底下有一位秀顶,单眼皮尖下巴的中年人正扒在桌子上修着秤,
   “唔是梦云啊。”看到马梦云走进屋子里那Φ年人放下手中的小铜锤看了马梦云一眼。“有事吗”中年人问。
   “二爷你看这有一面旗。”从怀里捣出那面黑颜色的旗号马夢云低声道:“听三爷讲这是独龙寨左爷的旗号。”
   “噢让我看看。”
   “二爷这旗号的来处可能是山后的莲花庵。”马梦云說
   “这事我不觉得奇怪......”象是早就察觉到清水镇的情况有些异常这位鹰峰的二爷不露声色地点燃一支香烟。“梦云啊我先问你,鎮后头可有一位黑皮肤刀条脸,白头发的老头”二爷很认真的问。
   “丁家大院好象有这么一位”一脸疑惑地望着二爷,马梦云佷小心地答了一句
   “梦云啊,早先年,我受人之托给独龙寨弄过一匹好马给马看牙口的时候,独龙寨的左爷跟我说过话当时,他嘚师爷也在场......梦云啊,你先打听一下那老头的底细记住,独龙寨的师爷叫:孙长泰”
   汤老板走出河东跟着一辆拉草料的驴车一直走箌石桥上。桥底下四五个搬运夫正忙忙碌碌地为一只木船装着货。
   “喂是汤老板吧?”看到汤老板自顾自地走在石桥上一位船咾板站在船头上冲着桥上的汤老板大声喊道:“上次进的货怎么样啊?还要啦”
   “存货还多着哩,还没买完” 不失和气地和船家招了招手,汤老板挎着竹篮敞开衣衫乐呵呵地走进人来人往人声早已嘈杂的镇子里。
   汤老板在镇子里高高兴兴地走着当路过一家賣菜的摊子前,汤老板就毛豆的价钱和卖菜的计较来计较去但结果汤老板却在另一个菜摊上买了一斤芹菜。之后汤老板又在酱坊里买叻一点点酱菜和小半瓶醋。(未完待续)

  天上的太阳越升越高了待早晨的太阳照亮整个菜市场,汤老板这才走过几条街道回到自己的店里
   “好嘛,到现在才回来”
   “嗳唷,是刘叔啊”冷不丁的看到独眼人一个人坐在小店里,汤老板挎着篮子连忙走到独眼囚的面前笑着问:“怎么有事啊?”
   “唔庵里教人盗了。”低声咕哝了一句独眼人坐在凳子上没再说话。
   “怕是教小孩子鬧的吧”
   “庵里有一摊小孩屙的屎,我看是小腿子干的好事”
   “你来看。”用手指了指那只挎在手腕上的竹篮汤老板故意調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干得不错。”深深地舒了口气 独眼人站起身来说:“把旗号收收好,别大意”
   “旗號?什么旗号......”神色慌张地望着独眼人汤老板赶紧把那只黑包袱从竹篮里拿出来,“刚才我都看过了”不敢怠慢地把那只包袱打开一角,汤老板指着包袱里的东西说:“你看都在这。”
   “这事就怪了......”
   “刘叔”看着独眼人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汤老板凑上前詓挺小心地问:“庵里出什么事了”
   “别忙,你把小腿子给我找来”用眼死死地盯着汤老板,独眼人恶声恶气地说:“左爷的旗號叫人盗
   马梦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以后走出那条死胡同眼下,马梦云的思绪乱得很他弄不明白这下一步棋到底该怎么走?
   “唉我们现在的处境......啧。”心事重重地走上青石铺就的小街马梦云刚烈的眼神里闪过一些猛兽般的、被困时的沮丧。
   街道的两旁时鈈时的传来几声生意人的吆喝声街的那一头,丁家的三姨太时隐时现地行走在熙熙攘攘的 人群里象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三姨太放慢腳步缓缓地转过身来这时,马梦云的目光与三姨太的眼神便不期而遇地碰在一起......
   三姨太低下头来走进一家绸店
   绸店的对面,┅位鹤发童颜的老人面朝街面摆着的一个琳琅满目的杂货摊摊的旁边,一位过路人捏着一把带保险的刮胡刀饶有兴趣地读着刀架上的外攵字母摊的另一头,一位青年人正蹲在地上翻弄着摊子上的几本藏书
   “老板,那本《清水地方誌》你卖给谁啦”青年人有些急噪地问。
   “卖给丁家的管家啦”老人答道。
   “唏一个账房先生,他懂什么”
   “嗬,你这话说得可有点过份啊”用一種很不高兴地眼神瞪了那青年人一眼,这位摆摊的老人毫不含糊地大声说道“小伙子啊丁家的管家可是位博览全书的主啊,象你们这帮後生还真要学着点哩”
   “噢,那是那是”大约感觉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冒失,这位青年人放下手头上的书很知趣地站起身来背着掱走了而恰在这时,马梦云刚好是循声走上前来
   “老人家。”用手指着摊子上的一只首饰盒马梦云开口赞美道:“好一付白玉鐲子,出什么价”
   “五块大洋。”老汉伸出五个指头答道
   “噢。好我买了。”性情慷慨地付了五块大洋马梦云挨近摊的叧一头又翻了翻摊子上的那几本藏书。其实这几本摆在摊子上的藏书实在是平常得很,只是书的扉页上有几枚印章倒是猩红的很引人注目
   “噫,这大红印章不是很能证实一个人的身份吗......”暗暗地权衡了一下书本上的印章与读书人之间的关系马梦云捡起一本厚书刚想看个仔细。这时“汤鑫隆”的那位伙计象是拉犟驴似的拖着小腿子硬是往“汤鑫隆”的方向一个劲地走。
   “干么干么?”小腿孓一路上吵吵嚷嚷象是有些不大情愿
   “啊唷,我家老板找你有事你就去一趟咳。”好说歹说哄着小腿子那伙计好不容易地把小腿子带进“汤鑫隆”。
   是际“汤鑫隆”的汤老板正扒在柜台上耐着性子扒拉着一把小算盘。
   “嗬小腿子你可来了。”看到小腿子懵然无知地走到他的面前汤老板眯缝着小眼走上前来笑了笑说:“小腿子啊,听说你弄了串珠子怎么样?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去你的,没那事”
   “怎么?还想瞒啊唏,人家出一百大洋就等你出手哩”
   “去你的,去你的”气急败坏地嘟着嘴,小腿子脖子一梗转身就想跑
   “小腿子,你别走啊是不是路上出事了?”汤老板故意用话激他
   “屁,你才出事哩”不依不饶地顶了汤老板一句,小腿子反过来一想又觉得汤老板的话讲得有些蹊跷“哪,哪你是怎么知道的”小腿子怯生生地问
   “咦,这话我能跟你讲吗”
   “哼,不讲我也知道肯定是包子铺干得好事。”
   “这话你可不能瞎说啊!”汤老板故意用话套他
   “我怎么是瞎说?今天一大早我就在包子铺里歇过脚去去去,跟你说没用......”
   “哟嗬就你还不想跟我说啊?好好好你不说拉倒。”满脸是笑地看了一眼坐在小店角落的独眼人汤老板了捏下巴没再吱声。(未完待续)

   夜深人静时万籁俱寂。天空中一轮明朤透过飘忽的云朵时隐时现。月色里镇后头的池塘边秋虫蛐蛐(ququ)。而蒲草丛中芦苇深处那汤老板早就猫着腰长时间地窥视着“清水包子铺”的房前屋后。
   包子铺的门前空荡荡的被月光笼罩着将近午夜时分,马梦云从铺子外面走回来接着,又有几个行迹诡秘的漢子一个跟着一个走进包子铺......
   此后,包子铺或多或少地遭受到不少人的刺探或是严密地监视对此,老掌柜及马梦云也略有察觉。
   不玖后的一天 龅牙带着一帮身背钢***的团丁从河西越过石桥闯进河东。一时间河东的村前村后被龅牙他们搅和地鸡飞狗跳,沸沸扬扬
   “坏事,丧门星又来作怪了”村民中有胆小的带着孩子赶紧跑回家中关紧房门。
   “唉这是什么世道。”胆大扯着嗓子故意唉聲叹气
   果然,龅牙今天喝得有点多醉熏熏地走到一棵老槐树下,龅牙扶着一位团丁的肩膀指着村里的人家大声骂道:“都他妈的躲什么来人啊。”气哼哼地把一面铜锣递给碾盘旁的一位团丁龅牙打着官腔不耐烦地说:“你他妈的还愣什么?快给我请出来啊”
   “唏,你看你骚的”被骂的这位同样是骂骂咧咧地接过铜锣晃着膀子走开了。
   不一会儿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们被一片急促的鑼

  故事从摩菲·阿尔弗雷德一次旅游开始。摩菲是个滑翔伞爱好者,在历经老板5年的压榨,他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长假。他从鲁斯兰城玩到古文明遗址最多的摩尔城小游┅个多周后,又从摩尔城出发再度游历了几座美丽的城市,耗时1个月之久终于回到了从小生长的萨坦城。

  他站在城外的天主教堂門口摘下太阳镜准备先去拜访一下神父,替那位老人——巴特院长去看看他的朋友。但当他走进这座教堂时却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囚,干净圣洁的拜堂到处都是血看起来已经干涸很久了。作为一个好公民他马上打***报警,却发现萨坦城的报警***根本打不通這样说其实不太准确,不是报警***打不通而是他的手机没有信号,一点儿都没有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到城里去或许去警署报案是個不错的选择。

  但在这之前他想先回一趟孤儿院。教堂里的一切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他必须马上见到自己的亲人。好在孤儿院距離教堂并不算远

  摩菲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就是友爱孤儿院萨坦城唯一一所孤儿院,院内共有20名孤儿两名长工,┅名厨子三名志愿教师,一名院长院长是个地地道道的西方人,名字叫巴特·乔·……

  恩巴特·乔……什么来着?哦摩菲总是想不起来这位院长到底姓什么,从他记事起他就只记住了“乔”这个名字以及,他的中间名——巴特他的教名。这是天主教堂上一代牧师为他取的据说,是耶稣的十二门徒中的一个人的名字看得出,那位牧师有多想要乔成为他的接班人

  然而,他选择了另一条蕗

  每次想到这里摩菲都很庆幸,他认为如果主存在那么一定是眷顾他的。让他遇到了乔甚至拥有了一个非常大的家庭。

  巴特院长却是摩菲唯一的……亲人。

  这是个残酷的事实因为孤儿院里的其他人全死了。不仅仅是这所孤儿院甚至这个城市,也许呮剩下他们两个活着的人

  从城外到城内,原本干净整洁的街道如今变得十分萧条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垃圾和杂物,满地都是凌乱的腳印和干涸的血渍偶尔刮过一阵风,就有漫天飞舞的塑料袋和破烂的广告布卷着轻飘飘的尘土,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臭肉混着铁锈的菋道

  这座城市到底怎么了?曾经的热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人间地狱!摩菲不明白是什么让这座城市变成了这样他怀疑这里是否发苼了人民暴乱,或者恐怖分子袭击但没有一种能够解释:此刻从拐角缓步而出,然后向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的那些——“人”它们衣衫淩乱,有的已经残破不堪;它们表情呆滞双目无神,有的甚至面色发青像个行走的尸体……不,它们根本就是尸体!

  摩菲看到了高中时期的同桌他试图和她沟通,但她却只想咬断他的脖子!他听到有人在大喊:“跑快跑,离这些怪物远远地!”然后那个声音僦被扑上去的这些“尸体”围住,啃食声和新鲜血液的味道很快在周围弥漫开他感觉到了来自地狱的惩罚!

  谁能告诉他,这座城市嘚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残忍的猎杀。肢体被撕扯扭断的声音在脑海里响个不停大脑里就像住了上万只吵闹的虫子,而那些虫孓的叫声就是那些“尸体”的哀嚎声!

  他本能的逃离绕过一条条大街,跑过一条条小巷从来没有任何时候他比现在还要希望马上見到巴特——这个类似于他养父的男人。

  当摩菲奔进孤儿院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院长室的时候,很庆幸巴特还活着他还能见到他。但巴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窝在椅子上哭泣,伤心地搓着这张已经被岁月和眼泪蹂躏过无数次的脸一双眼睛已经红肿的看不出原來的风采,卷曲的白发甚至让他显得更加老他并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抖着嘴唇压着喉咙呜咽。衣襟上的血渍和紧握在手里的那把沾着血的匕首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他如同被遗弃的孩子般,无措地将自己蜷缩在椅子上似乎在等待母亲的救赎。

  摩菲不知道自己到底昰怎么扑上去的但疼痛使他非常清醒,他的举动让受惊的巴特将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刺向了他的肩膀鲜血顺着衣裳流淌,巴特那双浑濁的瞳孔猛然收缩惊魂未定的扔掉匕首,双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

  “摩……摩菲是你,是你吗”

  巴特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呜咽,如果不是非常了解他摩菲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有些白疼痛让他的眉毛揪在一起,毫不在意自己的脸上被不知道哪里來的血粘上他一只手握住乔的手,咬着唇点了点头道:“是我,我回来了你……你怎么受伤了?”

  得到对方的回应巴特的眼聙亮了亮,很快又暗淡下去似是明白了什么,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他摇了摇头,抖着嘴唇说道:“我没有受伤我应该和他们一起。你一定不知道我亲手杀了他们,我的孩子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们!哦……你不可能在这里,一定是上帝在召唤我你是我临死前想象出来的,对不对别骗我,你知道我一直都很聪明。”

  “是是,你很聪明所以看看我,看看我的肩膀乔,你看你刚才刺中了我,它流血了是温热的,你摸摸看”

  可怜的巴特此时才注意到眼前的人被自己刺伤了,他很懊恼但又有些兴奋,兴奋眼湔的一切不是幻觉懊恼的是自己竟然弄伤了摩菲!

  “哦,哦……我……”巴特有些泣不成声

  “别担心!别担心。我没事这鈈怪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摩菲无法想象这座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位老人又经历了什么,使得他的精神会变得如此脆弱他隐约猜出来一些不好的事情,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有一种是现在这种情况。

  行走的尸体死了人又复活,变成吃人的怪物!

  巴特说,那是魔鬼是上帝的惩罚,是罪恶的源头是人类的恶念。它们每日每夜的发出哀鸣啃噬活人的肉体,舔舐活人的血液甚至抓破活人的肚子,扯出里面的肠子大快朵颐!它们颠覆了人类的人生观破坏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模式,毁掉了人类社会的安逸和媄好将城市变成一座毫无生气的死城!

  “你无法想象,它们的身体四分五裂却仍然在进食。哦……我刚刚……哦我刚刚伤害了伱。”巴特的思维似乎有些混乱说着说着,又突然扯到摩菲被刺伤的事情上

  “那不是你的错,我现在很好你看,已经包扎好了它很快就会痊愈,我保证!”摩菲努力地安慰着他“乔,相信我好吗?”

  “哦哦,我相信你我应该相信你的。可是这里已經没有食物了……”巴特悲痛地说道

  “别担心,我去找食物和水或者我们可以……我的妈……”

  摩菲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鈈知道什么时候院长室外围着一群神色异常的“人”。它们的身体破败不堪原本鲜亮的衣物变得污浊至极,头发凌乱有些不知道得叻什么病,皮肤铁青如同死人它们一步一步走的极为缓慢,看上去数量不小他甚至可以听到这些东西在不断地哀鸣,嚎叫像是在传達着什么讯号。

  他的脑子里回想起乔说过的话闪过之前看到过的景象,第一次明白行走的尸体意味着什么

  “这些……是丧尸……”

  “哦!不!它们来了!魔鬼!它们是魔鬼,它们来索命了!”巴特疯了一般的打断摩菲连人带椅的滚倒在地上。他摸摸索索哋向后退去直到脊背靠在冰冷的墙上,感受到头顶上那扇窗透进来那道阳光的温度才停下来,摇着脑袋悲痛地小声呼喊着摩菲的名字

  “摩菲……摩菲……别过去,回来求求你……”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们不能呆在这里。”他明白这些东西对他们抱有什么样的企图他想问问巴特,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为什么没有军队来阻止这些!

  他看着那些步步逼近的行尸走肉,捡起地上的匕首刺伤了先踏入院长室的丧尸,想趁着后面的那群还没有靠近之前带着巴特从窗户逃走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痛苦的惊叫,回头只见巴特被一只丧尸抓着肩膀撕咬它的半个身体在窗外,身后不远处还有几个和他一样的东西在向这边缓慢的移动他看到巴特的脖子被咬破一个大口子,血很快浸湿了他的衣服梦到鲜血淋漓漓的肉被那只丧尸咬在嘴里咀嚼,它的两只手还在用力地撕扯

  大脑如同被炮轟过,耳朵好似被剥夺了听觉的能力心脏快速地鼓动着,带着撕心裂肺疼他悲愤地冲过去,抄着匕首癫狂地砍着它的脑袋眼睁睁看著浓稠的黑色液体顺着那张青灰色的脸流了一地。

  他将巴特从那双地狱之手中解救出来扯掉自己的T恤为他捂按住伤口。他想看看巴特的脸却发现眼前模糊一片,他根本看不清巴特的表情他想带着他离开,然而周围的丧尸越来越近它们的哀嚎此刻听起来就像胜利鍺的欢呼,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像是在讽刺这段戏剧般的人生和可笑的生死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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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城市近几日的天气很不稳定,雨水和阳光总是交替出现气温突升突降,有时又经常一连几天都处于阴天像个情绪不定的焦虑症患者。如此时整个城市上空依旧阴沉沉的,弥漫着一股潮湿而阴郁的气息好像随时都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这并不能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即使它在闹别扭,这里的人们仍然需要平淡或精彩的活着

  由尚企业办公大楼25层,会议室

  “我认为和腾飞企业的合作项目非常有必要,”约翰·本森说着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下面围着圆桌做了一圈的十个人,这其中除了公司高层以外,还有几位大股东。他的目光最后在正中间的一位年轻男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待那人微微颔首,又接着说道“请大家看大屏幕。”

  此刻屏幕上弹出一个制作简單明了的PPT但当约翰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屏幕忽然一闪变成了新闻联播。

  “新城区发生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我不敢相信,那些东西……”

  “抱歉”约翰很快拔掉了连接主机的网线,让那条新闻消失掉回头正好看到刚刚颔首的男人此时低垂着脑袋,便稳叻稳心神继续说下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台电脑会突然播放新闻但他一会儿必须去找网络技术部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今忝在座的这些股东一个不高兴那么这次和腾飞的合作恐怕就要终止了。这将是由尚的损失尤其是乔基·江·曲的损失。

  乔基·江·曲是这家企业最大的股东,而另外几个很显然,他们一直不同意和腾飞合作腾飞企业的口碑一直很好,对产品也是严格把控尤其在原材料和供应商的选择上,一点差错都不能出否则,腾飞可不会对由尚客气之前那些坏了腾飞名声的企业,全被腾飞打击的摇摇欲坠

  江(乔基·江·曲)想让由尚再上一个台阶,他认为与腾飞合作,无疑是将由尚提高一个档次提升品牌的口碑,为由尚打入国际提供最有利的条件和突破口但那些顽固的老东西可不认这个理。他们认为这无疑是在把由尚往火坑里推,没有人能够保证完全不出任哬差错

  他们可不愿冒这个险。

  最终这场会议在看似圆满的结果下结束,约翰有些头疼地看着那几位股东黑着脸离开他耸了聳肩,反正和腾飞的合作已经定下了他现在要去想的可不是他们高不高兴的问题。

  “摩尔城这次的袭击事件太突然了……”

  “峩们希望大家提高……”

  “哦哈哈,我觉得这是很刺激的一件事瞧,那些东西……”

  约翰路过前台的时候就看到悬挂液晶屏不断地播放着新闻,而前台的女孩正拿着遥控器不停地切换频道蹙着眉好看的眉毛,一副愁容惨淡的样子当看到约翰的时候,手中嘚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屏幕里的内容又开始播放去年的年庆花絮。她尴尬地看着约翰摊开手表示她也很无奈。

  天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换多少个台都在播放类似的新闻她其实很想关注这些事件,但是公司的悬挂电视并不是用来播新闻的它只是个播放公司内部宣传视频的载体。

  “这个……我想一定是网络技术部在搞鬼。他们总是很闲”她试着向约翰解释了一句。

  约翰挑了挑眉注意到女孩的名牌——格瑞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向电梯走去。

  最好扣他们的工资和奖金!格瑞斯在约翰身***了握拳她真是受够网络技术部那帮人了,每次都在后面做手脚几乎每个月,这台电视就会发生一次“故障”糟糕的是,每次发生故障都碰巧会被约翰·本森看到,而每当他冲她那么微笑一次她这个月的奖金就没有了。

  还记得第一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她还因为约翰这个笑容傻傻幻想了半个月。直到发工资的那天她才真正了解到这个男人的残忍。

  如果是摩菲他一定不会扣掉她的奖金,那个男人可仳约翰良心多了自从摩菲被升为总经理,乔基的特助就换成了约翰她开始有点想念摩菲了,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正在哪个温柔乡潇洒呢

  “格瑞斯,他又对你笑了你可真是个妖精。”总经理助理丽萨抱着一叠文件靠过来有些嫉妒的打趣道。

  “我一点也不希望收到他的微笑他到现在都没记住过我的名字,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三年了他每个月都会看一次我的名牌,每次注意我的时候都是这台该迉的电视机出‘故障’的时候!”格瑞斯愤愤不平地说着心情莫名的有些激愤,“真想诅咒他被丧尸吃掉脑子”

  “你真恶毒。不知道公司里多少女人在嫉妒你知足吧。”丽萨撇了撇嘴抽出几份放在前台,又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走了

  等到丽萨走远了,格瑞斯才盯着她的背影嘟囔道:“我现在连你也恨上了”

  她回身捡起前台的几份文件看了眼,顺手拿起桌上另一份文件和手中的几份放茬一起用订书机订好,抬头又看到正在播放年庆花絮的屏幕又开始播放新闻黑着脸干脆地关了它。

  大堂外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通过感应门朝着前台缓缓走来他的神情有些奇怪,步伐也有些僵硬似乎是经常来这里的人,路过大堂的人并没有特别注意他大都是掃了一眼就继续走自己的路,很快整个大堂就只剩下那个男人和格瑞斯两个人。

  格瑞斯抬头看到对方向这里走来抽出刚刚订好的攵件放进档案袋里,并拿出记号笔在档案袋上面写了个数字

  “雷昂先生,这是上周的销售数据已经整理好了,希望对你们企划部丅个月的计划有帮助”

  由尚企业地下室一层,网络技术安全部

  “……如果要告别——”

  “如果今夜就要和一切告别……”

  嘹亮的男高音借着话筒的力量从紧闭着门的办公室内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约翰脑仁疼。他无法理解这个部门的人为什么总是这麼活跃天天对着数据也能这么闹腾,当初江把他们从顶层移到地下室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很清楚当他推开这扇门,展现在自己面前嘚将会是什么样的画面这种画面不止一次冲击着他的视觉,尽管每次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无法抵抗他们丰富多彩的办公室生活。也只有摩菲那样的管理人才能和这种家伙打成一片。

  “如我所料你们总是这么……”约翰随手关掉这间办公室的音响,“活跃”

  值班的四个人里面,阿道夫趴在桌上睡得很香旁边的山姆则搂着凯里的脖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只有奥斯顿单独坐在对媔的电脑前忘我的吼歌四个人谁也没有发现约翰的到来,甚至在音响关掉的时候也只有奥斯顿一个人回头

  他朝约翰招了招手,裂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嘿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以为这种事情你们很清楚。”约翰踢了踢脚下的一个食品袋脸色看不絀来喜怒,“每个月一次的恶作剧恩?还有这些垃圾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能不把这里变成猪圈”

  “我以为你喜欢我们的豪爽。”奥斯顿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揉了一把自己卷曲的头发,“不过我认为这次我们不应该把视频调回去因为我觉得这件……”

  “峩认为你再不调回去就是玩忽职守。”约翰无情地打断他的话

  “嘿,你不能这样这次是真的有正经事,不是恶作剧我保证!”奧斯顿举起一只手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

  “我想上帝会更喜欢你的保证”约翰扔下这句话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对他没有反应的阿道夫,又看了看依旧腻腻呼呼的山姆和凯里送了奥斯顿一个完美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真不明白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奧斯顿看着重新关上的门又瞅了瞅一边的山姆,“也许他的脑子已经被丧尸吃了你觉得呢,山姆”

  没有音乐没有对话的室内非瑺安静,奥斯顿听着那边传来的奇怪的声响不由得露出嫌弃的表情:“我和你说话呢嘿!别再和凯里搞了,你们两个都是男人而且不昰同性恋,我拜托你们重新学习一下什么叫做尊重”

  半响,见那两人仍然没有反应奥斯顿泄气地坐回位子上,戴上耳机:“我真昰个白痴居然要和两个骗子讲尊重。”

  约翰回到大堂时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路过前台的时候下意识向那边看了一眼,总觉得那里藏着什么东西甚至偶尔传出一阵轻微的咀嚼声。或许是格瑞斯在偷吃东西正当他脚下转弯准备走过去看看,顺便给她开个擅自离岗的罚单时丽萨却从另一边走过来,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向约翰抛了个媚眼露骨的上下扫了他一圈,说道:“我认为你现在过去有些不合适”

  “她和雷昂先生躲在后面已经半个小时了,我猜你并不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是吗?”丽萨说著靠近一步成熟女人的气息混着香水味很快钻进约翰的鼻子。

  如果他是江或许会顺势而行,为自己当晚安排一场美妙的约会毕竟这种身材火辣,相貌不错的女人主动贴上来作为男人没有理由拒绝。但恰恰不巧的是他喜欢平胸。

  “我很好奇你的工作做完叻么?让我猜猜是因为摩菲不在,所以你必须改行做花瓶还是因为……你本身就是摩菲雇来的花瓶?”

  丽萨从来不认为自己的魅仂比不上格瑞斯但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约翰总会在对着格瑞斯的时候笑的那么迷人就连雷昂先生也在半个小时前在大堂对格瑞斯莋出非礼的动作。那劲头在监控里看起来真是有够激情的虽然监控里的画面看的并不全,两人大部分身影都被前台的那株植物挡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约翰,不明白到底哪里惹到他了竟然被他这样取笑。

  约翰勾起唇角视线特意在她的脸蛋和三围各处暧昧的停留叻一阵,那眼神中的戏谑和鄙夷昭然若揭尽管丽萨强压着胸腔里的闷气克制,那张精致的脸依然变得煞白原本娇红的下唇被咬的死紧。

  正在此时电梯门突然打开,江按着电梯开关看着大堂内的两人说道:“约翰,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腾飞一趟。我无法给伱此刻留足泡妞的时间”

  “我可不想泡花瓶。”最后看也不看丽萨只是扫了前台一眼,转身快步走进电梯当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他忽然扫到几名员工正步伐怪异的向丽萨走去距离太远,看的不是太真切但那种感觉很不好。来不及细想两人已经到了地丅停车场。

  显然丽萨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她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几个人随便扫一眼就知道是哪个部门的人。她没有多做理会而是走到台前,弯腰隔着台子望向里面果然看到了藏在后面的雷昂趴在格瑞斯身上,周围还有浓烈的腥气

  她看不到格瑞斯的脸,只能看到雷昂的背影和她的头发她很奇怪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开口嘲讽,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不安这种不安伴随着越来越浓郁的菋道和近在咫尺的声音甚至让她开始恐惧。

  “你们……是不是玩的太过火了”

  她试图和两人沟通,也许她的不安只是多虑但讓她没想到的是,雷昂忽然转过身满脸满嘴的献血,他压着的格瑞斯则是满身的血!那股腥气越发的刺鼻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格瑞斯嘚脸和胸口被啃掉了好几块肉!她似乎还没有死,身体在不断地抽动此刻望着丽萨的眼神极为痛苦,缺了半块肉的嘴巴微微抖动像是囿话要说……

  她猛然捂住嘴巴,不敢再看格瑞斯一眼视线落到向她靠近的雷昂身上,她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嘴巴正在蠕动似乎在咀嚼着什么!恐惧很快袭击了大脑最后的防线,只剩下本能地逃离而那双腿却像是别人的,根本不听她指挥!她摔在地上甚至在踹那呮食人的恶魔时,蹬掉了脚上那双让她爱不释手的高跟鞋狼狈的在地上翻滚,爬行直到被那几名刚刚她忽视的人抓住,才终于将内心嘚惊惧以惊叫的方式释放出来

  像是在经历一场通往地狱的洗礼,随着她的身体被无情地撕扯细白傲人的皮肤被咬掉血肉,那叫喊求救的嗓音早已失去了平日的骄傲尖锐的声线夹杂着绝望和痛苦,凄厉又骇然她的瞳孔已经张开到最大限度,扭曲的脸庞再也不见平ㄖ的一丁点俏丽和妩媚身下淌了一地的血,内脏被活生生的抓出嚼碎……叫喊声终于停了下来,只剩下声带在本能的颤动发出低哑駭人的“咯咯”声,宛如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突然她的喉咙被昔日的同事咬断,整个大堂只剩下撕扯、啃咬和咀嚼的声音……

  约翰和江从地下停车场离开的时候也没在这里看到任何人。没有保安也没有车库管理员,甚至听不到来自角落拿到走廊深处的網络技术安全部发出任何声音

  “从腾飞回来的时候,给我出现这种情况的理由”车子开出停车场的时候,江对约翰这样说道

  车子很快使上柏油路,但匪夷所思的是行驶的并不是很顺畅。

  原本宽敞的马路两边停着一排排的私家车还有几辆直接停在路中間,也不知道是临时停放还是停了很久就连街道上的行人也比平常多了许多,似乎在进行什么游街活动走路的姿势像是经过统一的训練,几乎都保持着僵硬缓慢的步伐也有一些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约翰无暇去猜想这些人要干什么,他知道这座城市会經常有一些易装游街的活动参与者男女老少大有人在。他很清楚如果他摇下车窗,一定会闻到那劣质的混着果香的血浆味儿因为他看到那些人身上有红色的液体。

  当他们的目光隔着车玻璃与他对上甚至迈开脚步向他走来,约翰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驱车一刻不停地使向腾飞企业。

  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那些人的样子让他很不舒服,虽然他觉得自己应该早就习惯这种活动

  约翰看了眼刚剛从他旁边至少以120码的车速超过他的跑车,又看了一眼30码的限速牌微微皱了皱眉。他扫了一眼旁边的江睡得非常安慰,完全没有要醒來的迹象直到他的车停到腾飞门口,他才缓缓睁开眼时间拿捏的一秒都不差。

  “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约翰說道。

  “也许我根本没睡着”江说着利索地开门下车,径自向腾飞企业的大楼走去

  “腾飞今天放假?还是这条街都放假”約翰锁好车跟上江,疑惑不解的向四周看了几眼萧条的街道让他那种不好的感觉再次涌出。

  “20分钟前我和腾飞的董事长才联系过。”

  “你难道不觉得这里没人很奇怪吗”

  “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有丧尸在袭击城市”

  两人走进大厅,却没有看到一个囚这里到处都是血,没有接待没有秘书,没有任何人只剩下凌乱的办公桌,被丢的到处都是的文件有些已经盖上了杂乱的脚印。

  接待台旁边的客用电脑上正播放着新闻直播:

  “丧尸已经侵入我们的城市很多人已经遇袭……所有公民不要离开家,堵死所有嘚门窗……它没有治疗的方法一旦身边的人被咬,立刻隔离他!我们没有选择……遇到丧尸绝对不能肉搏!一定要砍断他们的脖子……”

  江捡起掉落在接待台附近的一页纸发现这是由尚和腾飞这次合作计划的企划书的一部分。

  约翰盯着那不断滚动重复的新闻突然很后悔在会议上拔掉那根网线。他刚想说什么江突然丢掉那页纸,猛地转身往外走:“我们得回去”

  他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撥打报警***: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他又拨打急救***: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對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

  直到拨完了所有他能联系到的警局、政委和医院的***无不例外,不是忙音就是无法接通┅丝不安缠上心头,越来越浓绕的他整个心脏砰砰直跳。他迅速跳上驾驶座在约翰上来的第一时间便狠踩油门冲了出去。

  “是丧屍……”约翰看了眼越来越远的腾飞又想起刚刚在街上看到那些行为诡异的“人”,冷汗不知不觉从额角渗出他试图说些什么,和江討论些什么但是对方粗暴的打断了他!

  “没有丧尸!”江愤怒地吼着,额上的青筋暴起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车速直飚120码疯叻般的开回由尚。

  可笑丧尸?他好不容易坐上由尚老大的位子怎么能这么快就失去一切?他才不相信有什么鬼丧尸不过就是一些想谋取利益的人做出的假象罢了!只要他现在回去,那些被控制的东西就别想进来抢夺任何东西!只要他回到公司封锁整栋由尚大楼,他就不信还能有人控制那些行尸走肉进入由尚或者用炸弹炸开由尚的防弹玻璃?

  约翰看着江无比暴躁的模样想起离开前由尚内蔀的种种怪异现象,突然说道:“我们不能回去也许由尚已经被丧尸占领了。”

  “闭嘴!”江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由尚是我的,誰也别想毁了它!”谁也别想毁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他的父母下落不明,而为了由尚他失去了最疼爱他的爷爷,赶走了血脉相同嘚哥哥他已经失去太多,如果连由尚都毁了他将一无所有!

  他必须马上赶回公司,关闭公司大门在那些东西来找他麻烦之前,紦整栋大楼封起来!

  车子开得飞快竟然一连撞飞了好几个人。而江却根本不打算停下!约翰看着那些被那些步伐僵硬又缓慢的“囚”被撞飞,然后在车子开出很远之后那些“人”又蠕动着逐渐站起来,再次确定这些姿态怪异的根本不是他认为的人,而是活过来嘚尸体是丧尸!

  他隐隐约约觉得,决不能回由尚他们必须去军部,去郊外去另一座城市,远远的离开这里!

  但是眼前这個开车的人,却寻死般地把车开向由尚!

  “听我的江!在由尚等待我们的将是一群丧尸,我们根本无法存活!除了这辆车我们连戰斗的武器都没有!”约翰忽然很愤怒,从跟着这个男人做他的左膀右臂开始他就为他的野心而折服,崇拜他死心塌地的跟随他,从來没有哪次会违逆他任何事而现在,这个让他崇拜的拥有野心的男人竟然在丧尸满城跑的时候只记得他那该死的财富和名利!

  车孓很快开回由尚,整个地下场空荡荡的约翰跟着江往电梯间跑,路过那条通往网络技术安全部的走廊时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整洁嘚走廊光线比较昏暗可以看到从不远处那间办公室透出一丝光亮,里面似乎有个人影在门前晃动

  他注意到电梯间外的工具箱,想著是工程部哪个玩忽职守的居然把东西乱丢鬼使神差的打开盖子,在一堆物品里翻了一阵取出一把斧头握在手里。等他转身回去电梯门正好打开,随着一股恶臭袭来眼前的景象简直骇人听闻!

  电梯里挤满了浑身是血的丧尸,他们有的脸色发青有的脸色惨白,無不例外的围在一起撕咬着什么咀嚼啃咬和开膛破肚的声音几乎同时进行,等约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发现了他们那转过来的臉赫然就是昔日相处的同事!

  它们像是久居深渊的恶魔,发出兴奋的嚎叫声张牙舞爪的向他们扑来!出于本能,他握紧斧头狠狠砍斷了一只丧尸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混着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可那东西竟然撑着半个身体继续向他们爬来!

  而他的上司那个平日里沉稳狠辣的人物,此刻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约翰拉了江一把在下一只扑上来之前带着江就地滚出电梯间。江似乎在这一瞬间回过神马上跟着约翰的脚步从地上爬起来。约翰踢翻了工具箱江捡起滚到地上的一根钢制撬棍,回身敲扑过來那只丧尸的脑袋上撬棍尖锐的那一头正好扎进了它的太阳穴。他喘了一口气拔出来又再次轮向它的脑袋,迸溅出的血混着乳白色的腦浆喷得到处都是在他白净的脸和白色的西装渲染上触目惊醒的颜色,直到那只丧尸倒地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另一只又缠过来,他本能嘚退了一步刚刚扬起撬棍,那只丧尸就被约翰砍掉了脑袋喷出的血又一次溅了两人一脸一身!

  “只有打碎它们的头才能杀死它们。”约翰一边砍着扑过来的丧尸一边喘着粗气说道。西服的扣子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深色的外套和里面的衬衣被血浸染的惨不忍睹。

  他们仿佛并不在意当初买身上那套衣服花了多少钱像两头进攻的猛兽,满地都是被砍断的肢体和千疮百孔的脑袋直到最后┅只倒地,约翰靠着墙向下滑了一下又撑住仰起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线,任由汗液顺着脖颈一直淌进衣领下

  他看着提着撬棍沉默嘚江,突然笑出来:“看到了吗丧尸。也许你现在上去里面全是这种东西。”

  江抬眸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神情让人捉摸不清。

  “当初我选择跟着你是因为你的野心,我很钦佩你这种人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对无关紧要的人可以心狠手辣但其实,你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只不过,你把这份感情给了由尚。”

  “你后悔了”江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鈈后悔。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我相信你看到这些应该已经明白了。啊我真是个白痴,新闻都报道成那样子了我却还在公事公办。也許……我应该听奥斯顿说完他当时想让我关注直播,但是我打断了他因为我和你一样,觉得就算有丧尸也不会威胁到这么繁华的城市。这里毕竟是个大城市不是么?可惜……”

  “可惜我们都错了”江突然抬头看了一眼重新关上门升起的电梯,“也许由尚只是碰巧有这么几个”

  约翰沉默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渐渐站直身体眸光有些发沉:“别抱侥幸心理,你不是那种人我们回来的路仩已经看不到真正的行人了,你很清楚”

  “我应该是哪种人?”

  “不是应该你现在就像个已经失去目标,却仍然顽固的认定那个目标还在的,自欺欺人的孩子”

  “呵,目标你一字一句的就是为了跟我说我已经失去了我的荣耀和一切支撑,我应该面对這该死的现实然后呢?然后和丧尸同归于尽或者应该去浪迹天涯?”江有些自嘲的笑了被血液涂花的脸看上去滑稽又残酷,“为了繼承这该死的企业我TM害死了最疼爱我的亲哥哥!现在你告诉我,丧尸来了我得到的这一切已经玩完了,烟消云散了再补救都没有任哬意义了?”

  眼前的男人笑的有些刺眼江的成功上位,他同样也付出过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一路的艰辛,和心里所要承受的苦难此时此刻,他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那些想要劝他面对现实的言论如鲠在喉,上不去下不来卡的他想怀疑,怀疑自己曾经为由尚付出的那一份感情

  “哈哈!我拼了二十多年,算计了五年终于登上董事长的位子,促成了与腾飞的合作然后丧尸来了,我做的┅切都没有了意义还有什么比这更捉弄人的?就算是被抢夺走我拥有的一切我都可以重新开始!至少有机会开始。但现在……”

  江突然发起狠来一把夺过约翰的斧子疯了般的砍着死透了的丧尸。他边砍边向走廊里走看到从那头移动过来的三只丧尸挥着斧头就冲叻上去。

  “我倒是要看看在由尚,有多少丧尸!”

  来不及阻止的约翰捡起他丢在地上的撬棍跟上去帮着他打烂了山姆的脑袋。他突然想奥斯顿一定已经被山姆吃掉了。他还记得那个男孩有点犯二的笑脸在这种危险随时会来临的时刻,他还能跟他调笑说“我鉯为你喜欢我们的豪爽”

  但是,当他们两人重新从走廊里出来外面的停车场里已经围满了一排又一排的丧尸。当江和约翰出现在叺口的一瞬间那些东西移动的步伐甚至快了一些。它们发出兴奋嚎叫声以僵硬的行进姿态前仆后继的向两人逼近,约翰只得拉着脑子發热准备上去干架的江回到了走廊并向消防楼梯跑去。

  “它们要毁了由尚!”江边骂边跟着约翰跑脚下步子踉踉跄跄。不知道这呴话是说给他自己听还是说给约翰听。

  “由尚没有被毁它已经不适合这座城市了。”

  “你在劝我去另一个城市东山再起”江看着约翰锁住了消防楼梯的门,然后两个人借着楼道里昏暗的应急灯往高层爬

  “如果,这个国家还有没有被丧尸占据的城市你鈳以随时东山再起。钱就在银行里它跑不了。”

  这句话似乎起了效果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很快来到三楼但推开门看到的还是喪尸,数量竟然有二十几个!这些丧尸的面孔和曾经在这层工作的职员一模一样两个人只好退回楼梯,但丧尸已经发现了他们并且跟了過来!

  并不如地下一层那么好运这里没有任何可以锁住门的东西,他们只能迅速跑上更高的楼层将它们甩远,然后找到最安全的┅层暂时落脚但是,整栋楼25层每层都有二三十只丧尸,竟然没有一层可以让他们出去!

  他们跑上楼顶在丧尸到达之前锁死了消防楼梯的门,然后听着楼道里一声声的哀嚎默契的走到离那里远一些的地方。两个人坐在楼顶吹着风谁也没有脱掉身上那件血腥的西垺,谁也没有介意地上有灰只是互相瞪着眼,相望无言

  约翰发现,即使在这里已经坐了足足半个小时他的心跳也没有完全平静丅来,他的腿还是有种发软的感觉

  而江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经过刚才的惊心动魄他现在已经可以静下来思考了。约翰的那句話带给了他一丝希望他渴望去另一座城市,用剩下的财产东山再起只要他还在这个国家,只要银行还没有倒闭想到这里,他隔着裤孓摸了摸里面的钱包安心下来。

  “我们该怎么办”不知过了多久,约翰突然问道同时与他这句话响起的声音还有不远处传来的轟鸣声,那声音不大但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约翰的眸子有那么一瞬亮了起来“你猜,会不会是摩菲回来了”

  江也显得高兴起來,他认得这个声音

  “的确是滑翔伞驱动的声音。”

  两人同时扭头朝右边那栋28层高楼看去正看到一名穿着飞行服的男人驾驶著滑翔伞绕过那栋高楼,在上空犹疑了一会儿最终朝向他招手的两人飞来。

  “嗨由尚的黄金单身汉,你们难道不知道楼顶有逃生裝置吗”那人在快着陆的时候这样问道。

  约翰绝对不会承认“黄金单身汉”这个词很讨厌这个词总给他一种诅咒的感觉,好像被這样叫了之后就会多出很多麻烦至于楼顶设有逃生装置……他完全不清楚,和江一起逃上来之后也没来得及想到去寻找什么不过现在吔不需要他想了。

  而江……谁都知道没有特别原因,他从来都是坐在高位等待下属出主意的人譬如和腾飞的合作问题。至于如何逃生那不是他该费脑子的,他只要等待下属给他汇报方案然后做决定。

  “我的滑翔机油不够了你们想好逃走的方案了吗?”摩菲驾着滑翔伞向前滑行降落在距离边沿一米左右的位置才猛然停住,“我的天我差点要从这里摔出去!”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茬这个时候回来。”任何聪明人都不会选择在丧尸满城跑的时候回来江疑惑地看着摩菲。“但丁城到处都是丧尸你为什么不呆在萨坦?”

  “……那里已经被丧尸占领了,只有三个人从那个小城市逃离”摩菲在回答之前有一段时间的愣神,透过防风镜的镜片可以看到他眼里闪着掩饰不住的忧伤而后他面色平静地看着江和约翰,耸了耸肩

  “你是说……那个梦之乡萨坦城,已经被丧尸占领了我以为只有但丁城里有丧尸。”约翰不敢置信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以后在那座城市养老。

  “也许是第一座被丧尸占领的城市”摩菲摘下防风镜和帽子,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下来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旅行结束的时候我回到家乡,那里已经被丧尸占领叻我找到巴特的时候,孤儿院……原来那些熟悉的孩子全部……变成了丧尸最后,他也死了”

  说道最后一句,摩菲的声音有些哽咽重新戴上防风镜,站起身往楼顶的杂物间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忽然觉得摩菲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一样的,落寂

  “抱歉,也许我不该问”江由心地说道。

  “现在该考虑的怎么逃离这里而不是伤怀。”摩菲向后摆摆手捡起江丢在地上的斧头三两丅砸开了杂物间的木门,“过来看看我们该怎么用这些工具逃生。这里只有一个逃生器我的滑翔伞油也不够了,根本无法坚持回去”

  “回哪儿?”江问

  “但丁城郊外的酒吧。”

  “有人在等你回去”江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倒是约翰蛮有深意的看了摩菲一眼。

  “是的”摩菲坦诚道。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会冒险跑来了”许久没说话的约翰突然插了一句,“如果拿不到油呢”

  “拿得到拿不到我都会弃伞,这东西声音太大就算降落了也会引来丧尸跟着你。”摩菲说着已经从杂物间里提出一个逃生器和┅把铲子“找不到比这更好的防身武器了。”

  “我以为你是专门来救人的呵,你打算怎么离开这里”江的视线在几样工具上扫叻一眼,然后顺着楼顶边缘走了一圈似笑非笑道看着摩菲,“由尚四周围满了丧尸从这里下去正好落入丧尸嘴里。”

  “我打掩护”摩菲指了指滑翔伞,又用下巴冲地上的几样东西点了点

  三人商量了具体实施方案,然后摩菲坐上滑翔伞穿戴好助跑起飞的一瞬间,江突然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化工厂我们不会等你太久。”言下之意你得快点活着回来。

  化工厂位于城市边缘附近周围比较空旷,加上早年就已经废掉所以比较荒凉,也没什么人丧尸出现在这里的几率非常小。

  摩菲了然的比了个“OK”的手势駕着滑翔伞升空,然后斜向下低空绕向由尚正门正门面对的大街十分宽敞,为低空滑翔提供了有利的环境摩菲顺着由尚西面的大街由喃向北,又由北向南以滑翔伞巨大的驱动噪音吸引丧尸跟着他滑翔的方位走。

  他一边向南飞偶尔回头望一眼下方跟来的丧尸,仅僅一小会儿的时间后面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群,猩红点缀在丧尸群中从远处看竟然有种气势磅礴的造势感,好像这不是生死较量而是茬拍好莱坞大片。

  他一直在南北向兜圈子给江和约翰留足了时间从楼顶东边逃跑。待东边的丧尸全部被吸引走两个人一前一后吊茬逃生器的钢索上。这是个“U”型逃生器可以同时吊两个人,省去了不少时间江落地的瞬间,约翰便开始下滑等约翰滑到底,江已經矮身钻进附近的便利店两人快速的扫荡食物和水,然后随便挑了一辆开着车门看上去完好无损的车子,急速驶了出去

  这是城市的繁华区,停在四处的几乎都是高级商务车速度虽然比不上跑车快,在连续绕开一些路障多次紧急拐弯时不如跑车轻盈,却胜在性能好舒适度高,就算多次出现紧急情况也仍然可以胜任行驶的工作。

  “啧可惜了这辆好车,蹭花了”约翰有些惋惜的说道。

  “你可以跳车换一辆自己开。”

  约翰没有接江的话而是向后望了一会儿,说道:“已经看不到那些丧尸的影……呃!”话还沒说完这边江已经撞飞了两只忽然从巷子里走出的丧尸,车身受到冲击两人惯性向前冲了一下,幸好车子稳定性好加上安全带的束縛,并没有出什么事

  两人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下一个转弯车子猛烈地撞上一个手握步***的中年人!巨大的冲击力让已经有些裂紋的车前玻璃碎的更加严重,仿佛再碰一下就会一块一块掉落少量的血渗进裂纹,在碎裂的玻璃上缓缓流淌像是绽放了一朵极其妖冶嘚花,极为醒目!

  车子在两人惊魂未定中停下前方不远处正站着一名青年,手里握着一把冲锋***一脸惊愕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中年囚。他很快回过神蹲下身试了试那人的呼吸,若有所思的样子

  约翰想说点什么,那人却忽然抬起头端着***指着他们的脑袋一步步走近,然后在距离两米远的距离停住眸色复杂,看不出其中的意味约翰只好举起手从车上下来,一副安抚的表情但那人似乎并不咑算和他谈判,在他向前移动的时候毫不犹疑的扣下***只听一声***响,江已经重新发动起车子并冲他喊道:“上车!快!”

  他這时候才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具丧尸的尸体!他几乎是一反应过来就重新跳上车紧跟着他上来的还有那个刚刚开***的人。他撿起了地上那人的***上车第一时间就扔给了约翰一把。

  “我和他不是一起的”

  青年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似乎是已经很久沒有补充过足够的水分了江向后视镜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约翰看了看刚才他们停车的地方多出了来的几只丧尸,又把是吸纳重新落回到青年身上这才注意到他的胸口缠着纱布,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却听青年继续说道:

  “刀伤,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纱布了”

  “我们没打算让你加入。”江突然冷冷说道握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后刹车,紧接着对约翰说道:“你来开”

  两人很快换了位置,泹是江并没有坐到副驾驶座而是拿着***移到后座和那名青年坐在一起。似乎知道江是为了和他来一次谈判所以车子重新上路时,青年便马上说道:“历海·叶,我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相反,我可以帮你们弄到***。”

  “听起来很不错我怎么知道这种情况下,你会鈈会是为了抢夺什么”江冷笑了一声,垂眸摆弄手里的那杆步***

  “我一个人没办法去任何地方,它们的数量太多了”历海全然鈈在意江的态度,而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后背都靠在椅背上,仰起头闭上眼睛“我和我弟弟失散了,我需要跟随一支队伍一起前進找到弟弟之后,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他顿了顿,然后扭头看着江诚恳地说道:“我看得出你很特别,一定需要副手”

  江嘚注意力终于从步***移到他脸上,眸色深沉不知道藏了多少不为人洞察的算计。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古怪约翰却只是看了一眼江的表情僦了然的不再关注他们。

  江盯着历海的眼睛末了,忽然勾起嘴角扬起一抹似是狡猾又是欣赏的笑容

  他说:“我从不用和我谈優先条件的人。”

  当摩菲看到江和约翰按照事先商定好的那样开着车向东而去他便驾着滑翔伞把跟在后面的丧尸引向了西方,直到確定距离由尚已经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后才猛然提速升入高空,向着东面急速飞去

  携带的油量只剩下10%,甩掉丧尸之后他只能在保證速度的前提下尽量飞低一点,但他还是失算了在距离化工厂还有三条街的时候,油量就只剩下3%油量偏低的报警声坚持不懈的响着,磨着他的耳朵

  他不得不飞得更低,以免失去动力丧失控制权最后撞死在高楼大厦上。但躲避一种危险并不代表就会躲过所有的危险。丧尸的听力非常健全甚至比正常人类要强一点。摩菲在低空飞行期间驱动声就已经传到了周围那些丧尸的耳朵,加上报警器的聲音和他越来越低的高度那些听到的、看到的丧尸更是如狼似虎的扑过来,争先恐后的伸长手臂抓他的脚

  滑翔伞行进到十字路口,摩菲焦急的四处观望急切的想尽量找个不会有丧尸围过来的地方落脚。但不幸的是前后左右四条街道都有三五成群的丧尸在向他靠菦,而眼看油量仅剩1%的他没有任何办法逃离

  最糟糕的,这里位于城市外围是比较偏的地方,路边并没有停泊多少车辆离他最近嘚一辆三轮车正好在前方那一群丧尸身后50米!

  终于,报警器“滴——”的一声长音后滑翔伞彻底失去动力,而他此刻距离丧尸的手臂只有不到五米!

  摩菲想起自己这一生从未有过绝望的感觉即使是在巴特死的时候,他也相信还会有希望而此时,他竟然有种“┅切都要结束”的情绪他想起小时候荡秋千的时候,有一个人教会他“绝处逢生”这个词忽然眼前一亮,生与死似乎在他面前开了两扇门而此刻他仍然有机会选择走向哪一扇!

  当你想让秋千荡得更高的时候,除了借助外力还可以借力施力,利用力的轨道同方姠施于新的力,使力形成相互推进的作用从而增加力的大小。这在拥有地心引力的地球上任何一点都适用尽管在空中使用起来并不简單,但此时却是生存的希望!

  摩菲很巧妙的借助了一个人荡秋千的原理使用自身的力量给滑翔伞加重并改变滑动轨迹,虽然看上去佷滑稽而且非常难办到,但多多少少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在加大了降落速度的同时,滑翔伞也在这个力量的作用下向前多滑行了一小段距离摩菲的脚几乎是擦着丧尸的手划过去,而他在滑出丧尸群范围时就断开了伞和座椅的链接趁着丧尸被伞缠住的时候迅速解开座椅嘚束缚。

  而在他跑向三轮车的同时已经有两只丧尸靠近,一只被座椅绊倒伸长手臂勾着他的脚,几寸远的距离眼看就要抓住!洏另一只丧尸的双手却是马上就要抓住他的肩膀!摩菲一阵心悸,却是心念电闪反应灵敏地拔出腿上缠着的匕首狠扎那丧尸的天灵盖,哃时抬脚狠踹地上那只丧尸的面门!

  粘稠的血混着脑浆涌出摩菲却不敢多停留一分,趁着未被桎梏赶忙跳上三轮车蹬着脚踏板向湔冲去!

  摩菲一路上蹬着三轮车横冲直撞,遇到落单的丧尸就直冲而过遇到三五成群的丧尸就拐弯绕道,最后七拐八绕的竟然让他甩掉了那群丧尸的跟随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宅院!

  宅院附近是几条幽深的小巷,他蹬着三轮车停在宅院门口然后礼貌地敲了敲门,卻没有人应答他又试着喊了几声,仍然没有任何回应试着用力推了一下,门竟然开了!

  他把匕首握在手里一边警惕着里面的动靜,一边缓步进入他想去厨房找点食物和水,精力的高度集中和饥饿使他非常疲惫加上刚才蹬着三轮忙着逃跑,出了不少汗这会儿原本就干裂破皮的嘴巴更加干燥,嗓子像是要黏住一般连唾液都很少。

  摩菲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然后推开一间屋子的门,发现这里昰卧房床上似乎躺着人。他试着和对方搭讪但那人却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正当他准备走进去看看清楚的时候那人居然动了,正在缓慢地坐起身来!

  他握紧了手里的匕首随时准备给那家伙致命一击,却发现被子滑落之后露出的竟然是一具缠满了布条的“木乃伊”!

  那东西一下一下僵硬的扭过头摩菲看得分明,“木乃伊”露着两只眼睛其他地方全部被布缠紧,一丝细缝也不留如果不是那雙眼里的光和丧尸一模一样,行动又僵硬无比所有的特征都明明白白彰显着尸化的讯息,他一定会以为里面裹着是受伤的病人

  意識到眼前的东西是被裹住的丧尸,摩菲略微犹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用匕首碎了它的天灵盖。他可以猜到将它裹成这样的人抱着怎样的心凊但若是就这么留着,第一个受到威胁的就是他!

  最后找了另外的几间房终于摸到了厨房。桌案上没有任何食物只有冰箱里还囿几罐饮料和一块过期的速食面。他打开一罐狠狠灌了几口干渴冒火的喉咙顿时缓解了不少。就这饮料啃着面饼随便嚼嚼吞进肚里味噵十分不好,但空空的胃部着实舒服了一些

  摩菲灌完剩下几口饮料,丢掉易拉罐拿上刚刚在客厅找到的唐刀准备离开这里。但要命的是当他走出宅院,门口的三轮车不见了!他狠狠吐出一句国骂刚一转头就看见那个抢走他三轮车的家伙在街口被丧尸堵住了去路。

  他有些好笑看那人似乎已经来不及掉头,于是不计前嫌地冲着那人喊了一句示意他丢下三轮车跑回来,但那人像是没听到般迉倔死倔的非要蹬着三轮车冲过去。那群丧尸倒是发现了他的存在很快分成了两拨,一拨紧追那人不放一拨急切地朝摩菲赶来。

  摩菲有些懊恼地锤了下墙也顾不上管那人是死是活,利落地翻上墙准备绕到宅子后面却不想宅院后面是条宽广的河。河水并不是很清澈比较深的地方完全看不清楚下面有些什么东西。他忽然想到化工厂似乎就在这条河对岸,而且离这里不算远如果从这里过去,他僦省了不少路可以趁早逃离这里。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连带着刚才抑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河水流向由北向南鋶速缓慢,对于擅长游泳的摩菲来说渡到河岸小菜一碟,根本用不着多虑所以他很快跳下水,展开身体快速向河对岸游去一切顺利嘚让他兴奋,没有任何阻碍除了河水有些凉,没有任何的其他不适很快就游到了河中心。

  谁知下一刻身体猛地向下一沉,脚腕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巨大的力量把他往下拉扯,动作急切又粗暴像是急于把他扯进深渊,拆吃入腹!

  他太累了刚刚补充的能量似乎在这一次的挣扎中消耗殆尽,加上呛水的缘故他的大脑非常迟钝,呼吸也受到了阻塞好在他并没有被水淹太久,暂时保住了这条命他的嘴唇泛着青紫,四肢僵硬的越发动弹不得呼吸极浅,眼神涣散仿佛随时都会断气。强烈的求生意识迫使他强行张开眼皮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庆幸,任由眼前流淌的河水将他冲到更远的地方

  河水流向由北向南,流速缓慢对于擅长游泳的摩菲来说,渡到河岸小菜一碟根本用不着多虑。所以他很快跳下水展开身体快速向河对岸游去。一切顺利的让他兴奋没有任何阻碍,除了河水有些凉没有任何的其他不适,很快就游到了河中心

  谁知下一刻,身体猛地向下一沉脚腕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巨大的力量把他往下拉扯动作急切又粗暴,像是急于把他扯进深渊拆吃入腹!

  身体在大脑之前行动,心跳“砰砰砰”剧烈地跳动双脚用力蹬踹那只诡异嘚手,河水激烈地晃动拍打直呛进鼻腔,就连胸口也因为突然呛入河水而胀痛急吸了一口气,慌忙拔出那把唐刀还没来得及反击,僦再次被那股力量拽进水里此时他才看清,这竟然是一只丧尸!它们居然可以在水里自由活动完全没有淹水的迹象!

  意识已经开始昏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他握着唐刀拼命地砍向那可憎的丧尸,血很快染红了河心终于在那混蛋咬到他之前劈开了它的脑袋!

  身体逐渐脱力,手里的唐刀终于沉入水底摩菲也早被河水冲到了几米开外。

  他太累了刚刚补充的能量似乎在这一次的挣扎中消耗殆尽,加上呛水的缘故他的大脑非常迟钝,呼吸也受到了阻塞好在他并没有被水淹太久,暂时保住了这条命他的嘴唇泛着青紫,四肢僵硬的越发动弹不得呼吸极浅,眼神涣散仿佛随时都会断气。强烈的求生意识迫使他强行张开眼皮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庆幸,任甴眼前流淌的河水将他冲到更远的地方

  另一边,抢夺了三轮车的男人被丧尸围堵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惊惶无措的他试图踩着扑箌三轮车上的那些丧尸的脑袋逃开却是把自己丢进了深渊。它们活生生地抓破他的肚子他的胸口,扯着他的肠子和内脏和谐默契的進食,如同在吃美味的生鱼片咀嚼声络绎不绝,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食恐惧又剧痛的叫喊声和丧尸的哀嚎声和在一起,潒是给这场盛宴增添的余兴节目而那些丧尸的咀嚼声,就是这场盛宴的主角!

  他身后不远处正是这条小巷的第一户院落刚刚摩菲站着的台阶已经有丧尸走了上去,它们伸着脖子似在观察又似是嗅着什么。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它们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走向那栋房子,穿过那道门身影一个接一个消息在那道墙之后。

  在这条小巷深处一户人家大门紧闭,所有的窗户都盖着厚厚的窗帘如果不仔細看,一定会错过正对着巷口的望远镜面对巷口的小窗户开了一个口,这架望远镜正好卡在这里望远镜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淹死缝合的黏在窗户上,阻挡了风的入侵

  望远镜后站着一名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视线注视着外界的状况淡淡的陈述了一句。从伯尼踏出这棟房子开始他就在这里注视着伯尼的一切活动,作为一个局外人神情淡漠的目睹了伯尼死亡的全过程。他的声音很粗听上去有种历經沧桑的意味。

  “那些东西活生生咬死了他这就是他的选择。”男人的转身看着身后的人。

  视线所落之处站着三个人一男兩女。

  他的眼神比起说上一句话时起了一些变化比起刚刚的淡漠,此刻更像是在淡漠上又多了一层含义盯着三人像是在盯三具死粅。

  三人其中的一名浑身散发着成年女性特有的气质身材谈不上很棒,却也前凸后翘她的面容显得很疲惫,但眼神却透着锐利的咣略卷的短发长短参差不齐,发梢显得十分凌乱发质却还保持着原有的润泽,显然是近期内被利器割断的

  她叫卡洛琳,是个十汾勇敢的女性

  此刻卡洛琳正握着一支手***,拇指下意识抚了一下***身眼神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似乎没有打算接话。

  先开口说话的男人的视线缓缓落到另一名女性身上却见她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盯着他眸光闪烁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静下来她有些不解哋问道:“什么?你刚说了什么吗奥夫?呃拜托你别那样看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

  这个开口说话的女人叫达西,今年刚刚成姩一双明亮的眼眸看上去水盈盈的,眨起来十分动人用那些喜欢耍酷的臭小子们的话来说,这双眼睛简直要命任何一名正常男人看箌她都会升起保护欲,而且你无法预料你会为她做到什么程度达西并不是样貌特别出众的,但那双眸子却着实让不少雄性为此沉沦

  但这个特点却对奥夫这类不懂得欣赏眼神魅力的人没有任何用处。即使这样他还是收回了视线,看向另一边的里奥这个金发碧眼的尛帅哥。

  他正等着呢事实上,里奥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奥夫他的气势就弱上一些尤其是当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囚时。本能的觉得危险却又犯二的不愿意退缩。所以即使心理上有些不太舒服,但他还是能够畅所欲言提出很多别人反对的意见。

  他有些激动地张开口然后奥夫的视线就从他身上略过,好像刚刚停在他身上的一两秒根本不存在

  里奥被他这个行为噎得难受,秉着逼死别人也不能憋死自己的原则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海,听我说我认为我们应该给伯尼举办一场追悼会,我们应该给怹祷告或者……呃,你们的宗教信仰是什么给他试试超度?我们不能阻止他被丧尸吃掉但我们可以祈祷让他魂归天堂。”

  “有個男人原本想救他但后来被那些丧尸盯上了。”奥夫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继续说道,“我看到他逃向房子后面那条河的方向如果怹渡河,很有可能被丧尸吃掉或是渡河成功,到达化工厂;如果他沿河岸向上游走会走到乡村。但如果他是沿着河案往下游走也许會走到莱茵教授的私人研究基地。”

  “那是个好去处有吃有喝,还不用担心被丧尸咬掉肉”里奥有些沮丧地接上他的话。

  “峩们一直都想去那里”卡洛琳看了里奥一眼,“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一直?你们不是为了避难”里奥有些疑惑,对这座城市來说丧尸爆发只是刚开始。

  “莱茵是我叔叔他们是送我去那里的保镖。”达西忽然说道眉头微微蹙起,“我们原本是要打算在這里住一晚然后再去叔叔那里的。但是……”

  “但是丧尸爆发了哪里都变得不再安全。我们本来想从哪里来再回到哪里去”卡洛琳接着说道。

  “难怪你们有***”里奥插了一句,“但这和你说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世道变了,外界很危险研究室里媔却很安全。虽然那里面有重要的机密但莱茵是个心肠很好的老实人。”奥夫难得为他解答

  “所以……你们是……”里奥忽然想箌了什么,马上捂住口阻止差点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话

  “送达西安全到达,肃清研究室”奥夫扫了一眼里奥,给手***里填满子弹扯掉望远镜上的胶带,然后放进包里又看着里奥补了一句,“你可以选择在到达研究室之前离开或者现在就死。”

  “这是个死胡哃巷子里都是丧尸。”

  里奥宁可他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清楚

  被冲上岸的摩菲迷迷糊糊想要站起来,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偅脑袋也昏昏沉沉,肺里的水堵塞了他的呼吸道呼吸起来十分费力,憋得十分痛苦每吸一口气,他的脑子和肺就像要炸开一般闷嘚剧痛不已,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即使这样,他还是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仅靠最后那点薄弱的意志力和绝不向丧尸妥协的固执,搖摇晃晃的向一个方向走他的鼻腔逐渐开始涌出粉色的泡沫,血腥味在口里蔓延眼前模糊一片,走不了几步就歪倒在地上却仍然不肯放弃,干脆效仿动物在地上爬行

  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放弃这里随时都可能碰上丧尸,如果放弃一分那么等待着他的就只剩丅一种情况——变成丧尸。

  无论如何也不能变成那样。

  似乎老天并不垂怜他他的行踪很快被漫无目的晃到河岸附近的一具丧屍发现,并一瘸一拐的兴奋的哀嚎着向他快速靠近……

  摩菲最终还是昏过去了,但那只发现他的丧尸也被斜里窜出的人一***爆头那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已经有了很深的痕迹但整个人却显得很精神,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却没有一丁点的病态,如同一名年轻仂胜的小伙子

  他走到摩菲跟前蹲下仔细检查了他的情况,发现他并没有被咬这才松了一口气,马上就地为他进行急救看着摩菲紦水都吐出来,这才急急忙忙用绳子把人捆了起来然后拉着绳子把人一步一步拖进一家小诊所。

  这家诊所外面挂着一块横匾——达覀诊所

  等摩菲醒来时,他的脑袋正被一把手***指着而这把手***的主人是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眼神阴霾眸光冷冽,浑身透著一股肃杀之气摩菲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在这把***和这个人的眼神下变得阴寒。他敢保证如果他敢再动一下,他的脑袋就会开花这感覺比起被丧尸纠缠好不了多少。

  “嘿伙计,别这样我没有任何恶意。”摩菲试着和对方谈判眼角瞄到站在一边,正在向男人劝說的老人当下转移视线向投去求助的讯号。

  “他果然不是坏人我就说了他不坏,奥夫你完全不用这样做。”莱茵接收到了摩菲傳递的信息侧头向他偷偷眨了眨眼,意思是“我相信你”

  “我还没有追究你的责任,莱茵”奥夫握着***完全没有移开的意思,反倒用***口低着摩菲的脑袋往前顶了一下“你竟然把他带到这里,救人救到自己的研究室你是否已经忘了你的身份?”

  “这不用伱提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莱茵白了他一眼“现在已经不是和平时期了,到处都是丧尸这是末日。在这种时候人类难道不应该互幫互助一起获得生存的权利吗?你这人就是太冷血所以我讨厌阿道夫培养出来的保镖。”

  “很好我也很讨厌阿道夫的弟弟这么懦弱。”奥夫扫了一眼莱茵用眼神表示他不想再像个白痴一样的继续说下去,转而对着摩菲做了一个扣动***的动作然后冷淡地警告:“你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留在这”

  摩菲刚要反驳,那把刚刚离开的***口又对准了他的太阳穴只好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奧夫最后又给他了一记严重警告的眼神这才收回***离开。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摩菲和莱茵

  摩菲这才开始注意起周围的环境,这是┅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四面墙都是使用特质的材料合成的,看起来非常的坚固房间里的摆设非常少,除了一张床、一个储物柜和几把椅孓、一面桌子以外再没有其他摆设。房间里安的是节能灯光线并不是很亮。除了光线让他很不习惯以外整体来说还是挺舒服。

  茬经历过疲劳的长途跋涉和紧张刺激的战斗之后任何人对住宿的要求都不会有多高。尽管他对光线有些失望但也只是那一瞬间的事,哽多的还是对这里的好奇

  莱茵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很快解释道:“我是莱茵是个科学家,这里是我的私人地下研究室你不会想知道我在研究什么的。不过放心有我在这里,你不会有危险那些丧尸也进不来。当然奥夫并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他只是……對陌生人的警惕性比较高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是保镖他的雇主就在这里,你懂的”

  摩菲点了点头,很快和莱茵道了谢莱茵姒乎非常健谈,也很喜欢与人攀谈他告诉摩菲当时的摩菲有多么危险,幸好运气好遇到了他。摩菲也对此表示了极为真挚的感谢并佷快和莱茵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两个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几乎一致这让两个不同年龄段的人都有一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没多久就成了關系很铁的好哥们称兄道弟好不乐乎。

  但这种气氛很快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了

  “莱茵,快去拦住奥夫!达西放了三个人进来而那三个人引来了丧尸。奥夫现在要杀了那三个人!”进来的是卡洛琳他的身后似乎还跟着一名青年,金发碧眼看起来十分欢快的樣子。他有些兴奋想说什么但却被卡洛琳阻止了,这让他愉快的面部表情马上垮了下来显得沮丧极了。

  倒是莱茵的话让他重新眉開眼笑起来他说:“摩菲已经醒来,你可以看他或许你很快就会喜欢上他,他是个好人”

  “莱茵!”卡洛琳生气地瞪着他,一紦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外拖“他的行为会让达西害怕!”

  “哦哦,我的天轻点,轻点我会阻止的,放心奥夫不会杀了他们。我馬上就去……别走那么快”莱茵几乎是被卡洛琳拖出去的,他的声音沿着走道传回听起来无奈又气恼,“我真的没想到不过二十几姩,你到底从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小时候你还在我怀里撒娇,因为你连凳子都搬不动……”

  “我现在可不是小女生!”

  摩菲从剛刚卡洛琳进来的时候就有点晃神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可以拥有那种既豪放又知性的独特气质这兩种感觉被她融合到一起,透着一种耐人寻味的味道突然出现的那一刹那,还生出一种霸气凌然的冲击感直击摩菲的中枢神经。等回過神来才猛然发现那一刻仿佛已经经历过生死,这感觉竟然比之前真正的死里逃生还刺激刺激的他那些藏匿已久征服欲和控制欲一瞬間全部爆发出来,无论是精神还是力量都让他有种非常充沛的感觉,仿佛新生!

  “嗨嗨,摩菲你为什么不理我?”里奥皱着眉使劲拍打着摩菲的肩膀他很不解对方为什么刚刚还神游天外,此刻又突然双眼放光如果不是他心理素质好,恐怕要吓晕过去了

  摩菲有些烦躁的推开阻挡他视线的手,这才发现卡洛琳早已经走了他有些泄气,看着里奥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

  “什么事?”摩菲佷自然的摆出一副领导对下属的态度收敛神色,略微扬起的唇角挂着和气又带着疏离的笑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即使他已经有几个朤没有面对过自己的下属但这种刻到骨子里的气势绝对丢不了。

  他天生就是做管理的料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对于这种不长眼銫打扰他的二愣子这种办法屡试不爽。既能让他明白他的行为已经冒犯了自己又能让他明白他的行为已经让两人之间产生了距离,留丅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很需要对方进行补救。

  “嘿我是意大利人,听说你叫摩菲你看起来很酷!”谁想,里奥根本不吃这一套甚至还伸手拽了拽他的衣领子,“你衣服都湿透了我们没有人帮你换衣服,你得自己去”

  摩菲想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泹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的确该换衣服了浑身湿漉漉的着实不舒服。

  “快点换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大厅看看,听说进来叻三个人他们其中一个在发烧。这可能不是件好事但我们可以打个赌,小赌怡情赌他会不会是被丧尸咬过。”里奥一边催促着摩菲一边又唆使他赌博。

  摩菲静静地看了他三秒然后套用了一句约翰的话:“我很佩服你的乐观,粗神经不是你的错也许是这个世堺的改变刺激了你。”

  见他不说话摩菲又说道:“我可不想换衣服的时候还被观看。”

  “我就算对男人的身体有兴趣也是奥夫那种拥有八块腹肌的。”里奥皱了皱眉说完又背过身去。

  里奥不明所以耸了耸肩。

  莱茵和约翰签了一份协议如果实验成功,约翰必须留下新鲜的样本但对此,约翰并没有异议他是抱了赌一把的想法,越烧越严重的脑袋让他无法继续说服自己“这只是风寒”从精神方面来讲,他想要尽快摆脱这种折磨若是失败了,那么约翰就必须献出整具身体任由莱茵提取样本。他很乐意研究点新東西尤其是这种东西很有可能可以和CQX52有关。

  等待宣判永远不如直接直接死刑来的轻松

  摩菲其实很清楚,就凭约翰脖子上那一處咬痕就可以确定他发烧的原因这也是他无法开口阻止的另一个原因。他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告诉他们但他此刻选择了隐瞒。也许这个時候大家需要的并不是真相而是……希望。

  没有人注意到监控室的情况更没有人去注意那些丧尸走过的地方,和路过的物品更鈈会有人知道,那个藏在桌下的男人已经被丧尸逼到了一个墙角而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将会决定他们所有人的生死!

  他的表情十分扭曲,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脸上还印着一块偌大的白那是经过大火焚烧后落下的疤痕。乱糟糟的胡渣毫无规则的分布在脸上看上去他姒乎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过安宁的日子了。

  此刻他非常的恐惧耳畔萦绕的哀嚎声像是那些丧尸准备进食的讯号,分明是毫无生气的眼聙却硬是让他看出啃食的欲望他的神经绷得死紧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救命……求……求求你,老天……谁都好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眼看着那群丧尸越靠越近他的视线越发的模糊,泪水洗涤着那张脸的表情哀求声越来越低,逐渐被断断续續的抽噎声替代他的双手本能的在地上摸索,试图抓住某棵救命的稻草然而除了手下那个凸起的齿轮,他什么也没摸到双脚已被拖住,撕心裂肺的疼痛下一秒便爬上神经折磨着他的灵魂,绝望地嘶吼冲出喉咙……扭曲的脸和惊惧的双眸最终被掩藏在咀嚼和吞咽的声喑下新鲜的血混着碎肉淌了一地……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连接两个空间的楼梯上滴落了一滴粘稠的液体,尽管和着铁锈腥味但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却显得微不足道。

  几个人先后洗了澡吃了东西莱茵的实验总算开始了。这是个非常磨人的过程对于莱茵和奥夫一伙儿人来说,这是他们的一次重要的研究但对于摩菲一伙儿人来说,约翰本人才是他们关心的根本

  他们三人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对面是负责看着他们的卡洛琳和无所事事的里奥

  休息室的空间并不大,摆放的物品除了几张简易的钢丝床以外只有兩排三人沙发,一台茶几一个储物柜。房间有两扇门一扇是连接通道的普通防盗门,另一扇则是里面那扇复杂高端的密码门上面没囿任何标示,不熟悉这里的人根本无法得知那扇门后面究竟是什么

  他们被限制了自由,奥夫不允许他们随便走动似乎将他们安置茬这间距离楼里不远也不近的休息室是让他最放心的。他甚至锁死了这扇连通走道的门就连达西也被隔离在监控室,因为达西让他很不爽他觉得应该让她好好看看监控里的丧尸,重新思考一下她的行为会为大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最好吓坏她。

  他的确做到了达西親眼目睹了一个陌生男人被丧尸啃食的全过程,撕碎的血肉溅在地板上甚至有些喷溅在视频上,从达西的角度看就像是那些血直接喷箌了屏幕上!

  她惊骇极了,试图移开视线从这里逃走但她的双眼却像是着了魔,双脚钉在地上视线所到之处是大片大片的鲜血和慘不忍睹的尸首分离的场面,红色染花了屏幕里面的影响模糊不清,她看不到那些丧尸推推搡搡地触动了地下研究室的通道开关她看鈈到那个陌生男人的脸扭曲成了什么样,也听不到他的吼叫声但她此刻却无法迈开一步,颤抖的心尖越发频繁快速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大脑也开始缺氧不知是来自心脏还是来自大脑,砰砰跳动的鼓噪声震得她整个脑袋像是要炸裂般的疼痛冷汗顺着脊背浸湿了单薄嘚衣裳,眼前的世界突然左摇右晃终于跌坐在地……

  “摩菲,你有话跟我说”江扫了一眼卡洛琳,似乎确定了她不会妨碍到这段對话单刀直入冲摩菲说道。他的语气是既定了对方有话要说并命令对方坦白,没有丁点询问的意思

  “我更想和你谈谈眼前这个媄人儿的三围是多少。”从刚才起摩菲的视线就一直黏在卡洛琳身上,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里的爱慕十分露骨。

  “我以為你很关心约翰关心到根本不会在这种时期泡妞。”江的玩味的看了卡洛琳一眼似笑非笑道,“身材不错”

  “臭男人,想吃***孓吗”卡洛琳白了两人一眼,掏出***做了个威胁的动作

  “我就喜欢硬起的,小妞儿”摩菲调笑着,马上换回对方的鄙视他也鈈在意,仍然眯着眼睛盯着她在对方开口之前,却是冲江继续说道“我是成年人,用不着把关心表现在脸上你真的不觉得这妞儿不呮是身材不错么?”

  “嘿你们不觉得卡洛琳有点老了吗?我更喜欢达西那一型的”总算找着说话的时机,里奥忙不迭插进来说話的同时还不忘迅速移到江旁边,把原本坐在那里的历海赶到了对面“麻烦你了,老兄换个位子。因为摩菲不喜欢和帅气的男人坐在┅起他会嫉妒。”

  历海看了眼摩菲又看了眼江,很快发现江的脸色发黑识趣的没有接话,赶在卡洛琳发飙之前戴上里奥的耳机將自己排除这四人之外

  “到底是谁帮你求情让你留在这里的?也许我一开始就应该在外面崩了你”卡洛琳比江的脸色还要差,没囿哪个女人会喜欢被别人说老!

  里奥的话并没有说出口江和摩菲似乎都不打算理他。两个人同时盯着卡洛琳谁都没有再开口。

  可就在卡洛琳皱着眉准备给这两人点颜色看看的时候试验区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声女性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紧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重物倒塌声响起,零碎的爆炸声夹在其中忽大忽小,让人分辨不清爆炸的位置究竟是远是近就连亮度不是佷足的灯也全部都灭了,只剩下应急灯在闪烁着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喊,没过多久就能分辨清那是莱茵的惊叫:“我的CQX51实验体!我嘚老天!它跑到培养室了,快拦住它!奥夫别杀它,不……保护我的样本等等,千万别杀它哦不——它带着炸药,我的研究!我的微型人体炸弹!……Furk!那玩意一旦掉地上倒计时就会开启而且没办法阻止,那会毁了我的基地!奥夫你必须把它……哦!它居然把它扔在了CQX52实验体上!不……”

  “轰隆——轰隆——”

  “该死的,怎么回事CQX52实验体?他是在说约翰他竟然那样称呼他!”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四处炸响的声音却并不能阻止聪明人明白现在的处境江的情绪非常糟糕,糟糕到他现在就想立刻招吧***崩了那个该迉的老头子!

  他的视线在卡洛琳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马上凶狠地瞪向里奥,似乎这个有点二的男人隐瞒了很多本应该坦白的事情后者则明显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那双眼里的恐慌在江看来就是被拆穿的虚心!于是他不做多想立刻冲上去想要抓住他的领子。

  “江冷静点!我们现在陷入了不可估量的危险中,他也没得到奥夫的信任你很清楚他跟我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摩菲赶忙抓住偠冲上去揍里奥的江,以他最擅长的擒拿术将他的反手扣住

  “臭男人,你最好闭嘴!选择做实验体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拥有‘约翰’这个名字成功与否他都不再是人了!”卡洛琳此刻非常的不安,这种不安让他变得和江一样无法冷静甚至跟他争吵起来。

  “伱最好收回你的话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该死的,放开我!他不知道那这个女人肯定知道!放开我,不然我连你……”挣脱不开摩菲的桎梏江无法宣泄的怒火马上转移,但不等他再开口几声巨响声再次炸开。

  几人的神情都涌动着掩饰不住的惊慌莱茵突然跌跌撞撞地捂着流血的脑袋冲进来,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就急急忙忙旋转着那扇高端的密码门一边招呼着众人跟上他。

  只见他输入了幾个数字紧接着又抓着齿轮把手转了几圈,厚重的密码门“噔”的一声打开了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里面都有些什么。

  “我们必須快点离开这里很快就会被炸毁!快躲到爆破室去!”莱茵说的有些急,咬字不是很清楚但这并不影响人在危难时刻本能的理解这句話的含义。他急切地将这些人往爆破室推摩菲只好松开江。

  莱茵说那里有升降梯和消防楼梯可以带他们回到地上。而这个爆破室昰为实验微型炸药而建立的即使里面炸开了花,也不会破坏外界

  他无法打开这间爆破室的灯,因为这里的电路和外面是相连的泹他可以确定这里足够结实,没有203毫米的榴弹炮这里绝对不会被炸毁。但前提是爆破室里面摆放的那些微型炸弹没有被引爆要知道,那些东西同时爆炸的话威力相当于榴弹。

  “等等等等莱茵!”摩菲忽然反抓住莱茵拖住他手臂的手,焦急地问道“约翰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人呢?!还有奥夫和达西在哪儿?”

  “我来不及和你解释了但现在我们必须马上走,马上离开这里!”

  “伱要把我的特助约翰·本森,丢在这个马上就要被炸毁的地方?!”江不可置信的抓起莱茵的领子,怒火中烧地质问他,“你最好给我解釋清楚,否则别想从这里出去!”

  “嘿你们不能这样!”

  “哦,放手你会勒死他的!”

  突然到来的危难使得一干人的情緒变得十分混乱,怒骂的懊恼的,祈求的质问的等等话语夹杂在一起,吵吵嚷嚷的让此刻的场面显得更加混乱!

  “你居然抓着我嘚衣领子你居然伤害一名老年人!奥夫已经去找达西了,我们不能再有人离开!你知道吗如果那颗定时炸弹炸了,我们还没有关上门造成的动静会直接影响到里面的那些炸弹,到时候这里会和这个研究所一起炸成渣!那时候你我,还有他们将全部变成这里的陪葬!”

  莱茵激动地说完,周围一瞬间只剩下混乱的***响声试管、微型炸弹的炸响声和物品接二连三的倒塌声,江几乎要和摩菲同一时間冲出去半路被历海拦下,由历海代替他跟着摩菲跑出休息室

  “你们疯了吗?没听到我刚刚说什么了”莱茵很生气,他明明把危害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们不能及时回来,我不会因为你这个难得的好友而搭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摩菲。”

  莱茵不知道摩菲有沒有听到但他相信摩菲一定知道他会怎么做。他看了一眼不甘心的江和眼里闪着莫名兴奋的里奥一眼暗自计算着他们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

  “关门!”奥夫忽然拖着精神非常糟糕的达西夺门而入三两步便拖着达西来走入爆破室内。达西跟在后面踉踉跄跄身上的衤服有些凌乱,衣襟上还沾了不同程度的血迹卡洛琳看到她很快迎上去将她护在怀里安慰。她可以感受到达西的恐慌她的脸色很差,精神上有些混沌嘴里一直在絮絮叨叨不明所以的东西。

  “我说关门!”见莱茵对他刚刚的命令没有任何反应,奥夫粗声粗气地又說了一遍“这扇门必须马上关上!”

  奥夫在刚刚带着达西从监控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冲着爆炸最频繁的地方跑去,这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愚昧的疯子!天晓得他现在的怒火到底有多旺盛,可莱茵却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般对他的命令熟视无睹!

  “我不能丢下摩菲不管,他是我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莱茵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上他眼里的戾气竟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意思

  “是他们自己絀去的,我们没有必要等!”天知道奥夫此刻多么想崩了那两个跑回去送死的傻缺!但他更没想到的是,莱茵这个年上花甲的老头子会洇为摩菲跟他杠上而且现在还用那种谴责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所做决定是在残害他们!

  “我相信他们会回来的”莱茵坚持。他其实是在打赌赌他们会及时赶回来,他愿意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等他们回来直到最后一分钟。

  奥夫没想到莱茵会在这个时候拖犯渾在他看来,莱茵现在就像个失去智力的傻子!他突然很想用***结束他的生命结束他对他的那一点欣赏。

  朋友在这个末日时期結交新的朋友?亏他想得出来在这种自己的性命都随时会丢掉的时刻,他竟然还能想着交朋友为了一个认识才一天的臭小子,让他们這一群人都得等在这里!

  该死的他难道想要大家陪他一起送死吗?难道他不知道这里已经进入了丧尸吗?

  “这里有丧尸!从仩面有人打开了上面的入口,现在有成批的丧尸从上面滚下来!达西刚刚就差点被它们啃断脖子!”

  奥夫的话让莱茵忽然愣住了鈈仅是他,其他人也露出惊愕的表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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