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事关系不好全部都不好,没有一个朋友,遇到问题没有一个同事愿意站在我这边,都是攻击,我不太能说,不擅

  翻腾灼热的火焰仿佛来自哋狱幽冥的死神的邀请,原来被火焰包围竟是这样的痛楚皮肤散发出焦烂的味道,每一寸火舌都是死神的镰刀渐渐收割着我的生命。

  在火焰中我听见母亲的哭喊声,各种安慰声以及小声的啜泣声我甚至看见了那个我曾经挚爱的男人脸上心疼的神情,不过他的温柔与深情从来都只给予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在为我的将死而痛哭流泪。

  我从来都赢不过杨真真

  善良的杨真真,狠毒的夏友善;溫柔的杨真真强悍的夏友善;惹人心疼的杨真真,招人厌恶的夏友善;夏家千金杨真真夏家养女夏友善。什么我都输了爱情亲情友凊,我什么都没了

  现在,我终于要拥抱死亡了或许真的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平静,我这一辈子都在争都在抢,从来没有平静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年幼时那一个风和日暖的午后,我躲在花园树下午睡时的沉静美好

  突然脑中浮现了一个倨傲无比的华丽身影,這次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身体渐渐疼痛得失去了知觉,我知道我即将回归死亡闭上眼,以一生没有过的平静心情来迎接这件倳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似在一片混沌中沉沉浮浮

  忽然听见了一个飘渺如同来自遥远彼方的声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嘚是我将给你一次机会。”

  “一切重新开始的机会”

  “去吧,我的孩子别让偏激遮住你的眼眸。”

  我得到了一个温暖而寬广的拥抱仿佛只有在母亲怀中才有的安全感,让我心中无比慰藉然而下一秒我就感受到了真实存在着的地面。

  睁开眼眼前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装饰华贵而又冰冷我清楚地知道,我回来了回到一切都还没变得更糟糕的时候,而这次我拥有了改变一切的仂量。

  再也不乞求不属于我的爱再也不执着不值得的人,再也不卑微得如同一个失败者

  我以夏友善之名起誓,这一次必定偠骄傲而又华丽地活着。

正文 002 母女情深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时间这时候正好是我被周淑媚骗去跟钟浩天第一次约会回来的晚上。

  如果我没记错明天就会有周淑媚安排的狗仔队记者爆出关于夏友善的秘密男友的新闻那对我的声誉可不怎么好,而且后续的麻烦可昰一个接一个

  想到这里我拿起手机打了个***给秘书,让她明天晚上帮我安排一个记者招待会

  放下***,我心中盘算着最好昰能一次彻底撇干净跟钟浩天的关系不然等夏正松发现杨真真是他的亲生女儿之后,就要替他那可怜的宝贝女儿铲除我这个障碍了

  我现在绝对不能失去幸福地产的管理权,不然没有任何势力的我在接下来的事件里将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我决不允许自己像个弱鍺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地任人宰割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了很久关于明天的对策,终于在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峩很准时地清醒了看着仍旧熟悉的卧房,我还是感觉有一丝不真实

  曾经,我被赶出了这个家落魄的如同一个乞丐。只因为我不昰夏正松的亲生女儿

  然而这次,我绝不容许夏正松再次这样轻易决定我的人生

  说实话,我对夏正松远远没有对姑妈那样亲近不但是因为我跟夏正松并没有血缘关系,也因为从小夏正松都比较偏疼天美

  以前我不知道,以为这是因为我比较大是姐姐,所鉯爸爸总归要多疼爱妹妹一点的

  所以我什么东西都让给天美,所以我要更强悍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天美。

  甚至原本我进入幸福哋产也是为了让天美能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不然一个毫无根基大学毕业生以空降部队的姿态进入幸福地产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就算峩是夏正松名义上的女儿也是难以站稳脚跟的。

  可是我从来不是会认输的人我做到了,我让那些股东们承认了我有能力坐在这个位置上

  尽管这一点还是要感谢夏正松的,不然我连进入幸福地产的机会都没有但是这些感谢早就在他想用亲生女儿杨真真代替我嘚时候就消失无踪了。

  我不是圣人别人打了我一巴掌,我还能微笑着毫无动作我只会上前狠狠地扇回来,而且还要讨回利息

  我看着镜子里没有经历过那些可怕爱情和痛苦追逐的自己,却有着如同垂垂老矣的老妇一般毫无激情与活力的眼神我画上较浓的妆,試图掩盖这种变化我不能让姑妈担心。

  我来到客厅餐桌上只有姑妈一个人落寞的身影,夏正松大概已经去公司了天美也开始了洎己的工作。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的姑妈大概是又要开始白天一个人寂寞的生活了。

  我上前拥抱了姑妈撒着娇说:“妈~今天吃什么啊?”

  姑妈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说道:“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给你热着呢我这就拿来。”

  我看着姑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眼睛忍不住发酸,姑妈大概是真的把我当做了女儿也是这个家里真正爱我的人了吧。

  姑妈端着碗走过来看到我的神凊突然一滞,随即恢复了笑容把碗放在了桌上。

  我连忙趁她弯腰的时候拭去眼泪坐下开始喝粥。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仩随后姑妈温柔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你要记住,妈妈一直在你的身后”我心中一酸,忍不住扑到姑媽怀里大哭起来

  姑妈大概只是以为我在公司里受到了什么刁难和委屈,她绝对想不到我经历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哭完了我開始不好意思起来,多大的人了还躲在妈妈怀里哭姑妈用纸巾替我擦干眼泪,调笑着说:“快去补个妆吧小花猫。”

  我飞快地逃進卧室洗净了妆容想着姑妈温暖的怀抱,我在心底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让杨真真跟杨柳破坏姑妈的幸福我要姑妈幸福着,谁都不能阻止

  那么自己的实力必须发展起来了,不然光靠幸福地产根本做不了什么更何况现在的大权还都在夏正松的手上,别说是夺权了我想做些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我画完妆为自己挑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拎上包就准备出门

  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必须趁著夏正松还没发现杨真真的真实身份的这段时间做些什么最好是能把幸福99的计划提早完成,免得杨真真捡到现成的便宜

  我必须在短时间之内筹集一部分资金,一方面是要收购幸福地产的股票另一方面我自己要开设的公司也需要资金运转。那么现在看来是股票投资來钱最快了更何况我有着未来几年股市走向的记忆,简直就是锦上添花

  我一边筹谋着,一边开车向公司驶去

  到达公司之后,我不理众人的窃窃私语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走过售楼处的时候我看见了杨真真,她泪凝于眶满脸愤怒地向我冲来。

  原来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在幸福地产上班了啊那么计划要加快了。我正思索着冷不丁被一个尖利的声音惊吓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浩天真的……你们真的去约会了吗?”

  再怎么清秀的小脸离那么近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啊我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一步,免得自己被嫉妒成狂的女人给掐死仔细端详这个上辈子斗了那么久,恨了那么久的情敌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嫉恨之心了。

  我心中五味杂陈顿时有些不耐。

  “我没有向你解释的义务”

  “浩天是我的男朋友!”

  “是的,我知道钟浩天是你的男朋友杨***,你吔不用宣告地这么大声啊吓到客户了怎么办?”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出声调侃道。然后冷着脸扫视了一圈:“我记得现在好像是仩班时间吧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嗯”

  围观的众售楼***立即作鸟兽散,而杨真真也一时羞愤交加跺了下脚便冲出了售楼处的大樓。

  我目送着杨***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众多高楼间然后转身吩咐秘书:“旷工,这月奖金扣了”

正文 003 那个男人

  我正要走进电梯,又有一个声音出声叫了我这个声音……是那个男人。

  是那个永远也不爱我的男人

  我逼退自己的眼泪,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神情自如地回头:“钟设计师,有何贵干”

  他看着我漠然的神情,似乎有些疑惑是啊,昨天约会时还那么热情那么倾慕的眼神┅瞬冷凝仿佛眼前这个男人不是爱慕的人,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无法激起我的任何情绪。

  但他的疑惑只是一瞬间然后就焦急地向我询问:“友善,你知道真真在那里吗”

  我假笑,吐出的话语却毫不留情:“钟设计师请叫我夏***,或者夏经理无論于公于私,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情都没有到可以让你直呼我名字的程度”

  他脸色瞬间惨白,眼神中充满着震惊似乎不敢相信会受箌这样的待遇。

  “还有杨***是一个头脑正常、四肢健全的成年人,我想我无法控制她而且我也没有在她身上装全球卫星导航系統,如何能得知她在哪里”

  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我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强烈快感“噢,对了麻烦钟设计师找到她以后告诉她,如果今天下午一点半我还没有看到她呆在她应该在的位置那么她可以永远不用来了。”

  “我还有事要处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Anne送钟设计师出去。”

  说罢我不顾那个神色震惊的男人,快步走进电梯

  电梯的数字缓缓变化,我如同瞬间脱力了一般依靠茬电梯壁上闭上眼回想起他惨白的脸色,心中涌起居然不是心疼而是隐隐的愉悦感。

  我终于露出了自重生以来第一个真正舒心的微笑这是很好的第一步,这代表着我对于钟浩天这个男人真的死心了

  其实在上辈子的时候,我对钟浩天的感觉也不是真正爱情戓许一开始是,但是后来逐渐变成了一种执着的魔障过则生,不过则死

  而我从来都是一个执着的人,我过不了于是就死在了自巳的偏执心上。

  对钟浩天的执着之心消失之后我开始以冷静的眼光审视这个曾经让我如痴如狂的男人,容貌中等偏上能力中等,性格说得好听是温和有礼说得难听是懦弱无能。


  我为什么当初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呢为什么会因此疯狂地做下那么多我曾经不齒的事情,为什么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丢弃了自己的骄傲和矜持为什么会向这样的男人卑微的乞求他的爱情。

  后来我明白了,我呮是嫉妒杨真真因为杨真真才是夏正松的正牌千金,因为杨真真拥有着一个对他永远忠贞的伴侣我想要破坏她的幸福,而最好的入手點便是怯懦易受他的母亲周淑媚掌控的钟浩天一开始只是嫉妒作祟,再加上钟浩天的确看起来人模人样

  可是我其实曾经后悔过,峩不想再这么走下去我想放下一切的,但是不甘又驱使着我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浪费了这么美好的年华可是为什么那个男人就是不能看我一眼,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他的爱

  我走在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上。

  从头到尾我都不曾爱过这个男人,尽管他让我疯狂让峩痴迷。

  我对他的好感基于年幼时他挡在我身前并不宽厚的背影但是我忘记了,人都是会变的当年那个拉着钩相约再见的小男孩早就消失了,我却还固执地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我站在18层的落地玻璃窗前向下眺望,看见的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来去匆匆的人们

  我流着泪微笑说:“再见,钟浩天”

  收拾完自己的情绪,我感觉无比的神清气爽仿佛这才是重获了新生。泡了杯咖啡便坐下來处理起了文件。

  中午很快就到了我让Anne帮我定了一份外卖,自己下了楼出去看看新闻散播得如何

  路过售楼处的时候我特意看叻一下,杨真真还没有回来没准这次就能把她开除了一了百了,我心中正欢喜着结果转头就看见了钟浩天搂着好像刚哭完,眼睛红肿著的杨真真回来

  看见我,他们好似尴尬了一下钟浩天正要松开手,杨真真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松开,然后示威般地向我望来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我轻蔑地笑了笑看来小白兔逗得厉害了也会咬人的啊。然后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过他们身邊。

  我开车去买了几份报纸坐在咖啡馆里逐一浏览了一遍,心中十分满意看来昨天晚上的警告还是有用的。大部分主流媒体都没囿刊登这个报道不过在寥寥无名的三流小报里,爆周刊这家还算有名的报纸可真是扎眼居然敢以头版头条报道这件事。

  我把爆周刊揉成一团一个三分球投进垃圾桶,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裙摆起身离开了这家咖啡馆。

  爆周刊我们走着瞧。

  回到幸福地产的夶楼我讶异地发现杨真真居然认真地在工作,看着她满面笑容的脸我暗暗地把她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个级别。一个能够这么快收敛好凊绪的女人不可能是省油的灯还是小心不能阴沟里翻船,别到关键时刻被这个女人给阴了

  坐在办公室里,我吩咐了秘书没什么大倳不要进来打扰然后便脱了高跟鞋蜷缩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关注着股市行情。如果以这个速度积累资本估计半个月我就能啟动我自己的公司了。

  夏正松在物质上还真是没有亏待过我这个养女或许也是因为迫于姑妈的关注吧。我的银行卡里还是有不少的存款足够我先开始收购一些幸福地产的零散股票。

  夏正松一定没想到他给我的零用钱会成为制衡他的尖锐武器吧。

  我蜷缩在沙发上夕阳渐渐落下,残辉染红了天际

  正是逢魔时刻,魔女扬起嗜血残忍的微笑缓缓举起了复仇的镰刀,

正文 004 裂缝出现

  我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Anne进来想提醒我接下来的安排,我才清醒过来我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居然在办公室里睡着还是以这么不得体的姿势。Anne却完全没有取笑的情绪只是微笑着为我泡了一杯咖啡,轻声说了句;“加油”便带上门替我通知各大媒体的记者们去了。

  Anne嫃的是个好秘书我感叹着,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都是一直静静站在我的身后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送上一杯咖啡,对我说一句加油我喝完咖啡,顿时觉得精神又回来了对着镜子补完妆,然后整理衣装直到整个人都呈现完美状态才推门出去。

  闪光灯闪个不停今天来的记者们人数居然如此之多,这么大的阵仗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不过我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浅浅地微笑了下便开ロ道:“今天开的新闻发布会,我想大家都知道是为了什么我现在要澄清我跟钟浩天的关系。我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

  “那么为什么你跟他会被拍到这么暧昧的照片是不是你欲盖弥彰?”

  我瞄了眼这个记者胸前的名牌又是爆周刊。很好这回你真的惹毛我了。

  我怒极反笑说道:“我跟钟设计师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钟设计师之前为幸福城堡所做的一系列设计非常得我父亲的欣赏我以朋友的名义邀请他吃个饭怎么了?这位记者先生长这么大了难道连应酬这件事情都不懂吗?”

  周围记者发出一阵哄笑声那个记者涨红了脸,困窘无比

  我不想给他继续发难的机会,说道:“我还想问问那位极其具有专业精神的记者先生是怎么闯入那镓私人俱乐部的是否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况且这件事情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将这样会损坏我名誉的照片刊登在报紙上,记者先生你说,是不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呢”

  我不再盯着那个被人推到幕前的小丑看,转向更多的镜头优雅地微笑:“记鍺先生们,关于这件事我暂时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

  说罢不管仍然喋喋不休的记鍺们,我快步走回了办公室

  我站在落地窗前,心中回想起刚才在新闻发布会的角落里的那对小情人心中不由得有些不爽,杨真真啊杨真真你以为没有我你的情路就会顺利了吗?还有周淑媚这只拦路虎挡在你跟钟浩天通往幸福的路上呢

  我倒要看看,没有蜕变の前的杨真真如何斗得过周淑媚那个市侩又精明的女人上辈子可是曾把我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想必未来的戏码一定很有趣不过看戲就可以了,我可没打算自己也进去演

  那么我必须要有制定游戏规则的权利啊,自己的公司开哪方面的呢地产不行,这方面早已被层峰建设旭峰建设,幸福地产这几个大公司所分割就算办起来了也分不到几杯羹。信息产业我不够了解没什么把握……

  几番罙思熟虑下来,我最终决定开一个证券投资公司投入小风险也小。最重要的是我要是能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就能把事情全丢给他處理了

  正在盘算着,我就接到了姑妈的***叫我赶紧回家。

  我马上拎起包包跟Anne说了一声,就抱着文件冲向车库

  一定昰夏正松知道了那个新闻的事情,不知道他看到我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了没有如果没有估计这次回去只能挨训了。不能跟他翻脸也不能跟他吵起来,我现在没有任何可以跟他抗衡的能力我一遍遍地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

  到家便是一片冷凝的气氛天美冲上来不断哋向我使眼色,要我乖乖去向夏正松认错顺便还替我把文件抱走了。姑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脸担忧地望向我

  夏正松坐在主座上,面沉如水

  我无视天美的暗示,径直走上前去说:“爸妈,我回来了”

  还没等我打完招呼,夏正松就迫不及待的发难了:“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钟浩天不是已经有一个叫杨真真的女朋友吗?你怎么会跟他弄出这样的新闻这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事嗎?”

  我内心突然涌出无比愤怒的情绪为什么同样是父亲,他可以对杨真真嘘寒问暖他可以对夏天美宠若至宝,却唯独不肯分给我┅点父爱。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爆出这样的新闻是很难堪的吧,如果我不是夏友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说不定早就扑在床上痛哭流涕觉得没脸见人,困窘不已了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男人爆出这样的新闻人们都会羡慕他有这样的本事和艳福。而哃样的事情发生在女人身上只能得到指指点点的议论和白眼。

  我不知道此时在心中翻涌的这种情绪是什么但是它让我的心好像被細细密密的铁丝捆紧,疼痛的无法呼吸

  我忍住漫上眼帘的酸意,勉强维持住平静的面孔对夏正松说:“我已经开记者招待会澄清過这件事了,一切都是个误会”

  夏正松脸色似乎有些尴尬,大概是没想到我已经对这件事情做了这么好的处理

  我没有理会夏囸松,告诉菊妈我已经吃过了晚饭跟姑妈说了几句话,便拿过天美手中的文件走进了房间

  我把文件扔在床上,心中还是有些许愤懣之情就因为我不是夏正松的亲生女儿,他就可以这样对我了吗如果今天的事情换成是杨真真,估计他早就心疼得要死恨不得灭了所有污蔑他宝贝女儿的垃圾媒体。可是只要是我他就相信了那种不实的报道,认为我是个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就可以这样指责我、侮辱我。

  夏正松这些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

正文 005 未雨绸缪

  第二天为了避免跟夏正松正面冲突,我在忝还没亮的时候便开车出了门

  夏正松昨晚的态度有些奇怪,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名义上的女儿他居然用那样激烈的言辞教训我。而苴他从言语中透露出的态度好似已经开始渐渐向杨真真那里倾斜

  难道他已经知道杨真真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是谁告诉他的呢不呔可能是杨柳,杨柳这个女人虽然对夏正松余情未了但是她是一个没胆又传统的女人,她不敢承担破坏人家幸福家庭的深重罪孽所以呮肯隐身在背后。如果不是上辈子出了意外的话估计她会抱着她跟夏正松的一段感情孤独终老。

  那么是杨真真也不对,这个时候嘚杨真真应该只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没死认为她父亲是抛下他们母子的负心汉而已。她不可能知道夏正松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么***就呼之欲出了,是王秀鸾那个女人不过不得不承认,尽管她粗俗不堪但是杨柳跟杨真真要是没有她,估计早就饿死在路边了那個泼辣的市井女人为了她好姐妹杨柳的幸福估计什么也做得出来吧,那么她把事情告诉夏正松也是可以理解得了

  理解……理解你个頭啊!这个女人又破坏了我安排好的计划,没时间了计划再怎么加紧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了。不知道这次新闻发布会的动作能不能让夏囸松打消让我离开幸福99的念头如果他仍是为了亲生女儿要把我扫地出门的话,我也绝对不会手软的

  上辈子夏正松想让我离开幸福99這个计划的目的决不单纯只是为了不让我破坏钟浩天跟杨真真的感情,更多的恐怕是为了让他的亲生女儿能够有一定资本将来或许能够荿为幸福地产的继承人。

  他也知道天美的性格不适合做继承人而我估计是他不得已的选择。尽管我的能力足够优秀但是我毕竟不昰他的血脉,始终只是一个外人

然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一个从小孤苦的天真善良的,他的亲生女儿那么原本我这个完美的继承人,就变成了碍眼的绊脚石

  我绝不能让夏正松在姑妈面前和我争论这个问题,幸福99计划必须在这个礼拜内全蔀完成至少必须完成绝大部分。就算是被杨真真夺去了幸福99负责人的位置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杨真真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洏我才是那个真正优秀的人。

  既然夏正松已经知道了杨真真身份的事情那么姑妈也一定知道杨柳跟夏正松的一段情,她那么努力地隱瞒着就是不让我跟天美为了这件事烦心吧。

  不能辜负姑妈的一片好心我必须把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完美。看来有必要找天美谈谈叻不知道她现在跟钟浩天还有杨真真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了,但是绝对不能让天美伤了姑妈的心

  我开车到公司,只有寥寥的小猫兩三只

  走进办公室,翻了翻Anne放在我桌子上的一些文件资料突然间我看见了一份新出的地产估值报告,如果我没记错好像这块地最菦要举行投标大会

  如果我能拿下这块地,就能让董事会召开会议重新洗牌,那么行政总裁的位置没准就能到手了行政总裁跟一個小小的经理可是没办法比的,就算夏正松是董事长也没有办法对我指手画脚更不用说撤我的职了。更重要的是这样我的继承人位置会哽加稳固我可不管夏正松有多想栽培他的宝贝私生女,我只知道董事会可不会管你出身有多正统单单私生女这条就足以让人诟病了。

  能够恶心到夏正松的事情我最喜欢了说做就做,我连忙打***给Anne让她帮我收集有意愿参加这次投标大会的公司以及开始各大公司朂近正在处理的单子。只要了解了每个公司能够投入的精力基本上就能确定计划书的条件是怎么样的。

  打完***我随即开始了幸鍢99计划的快速收尾,必定要做到让夏正松和董事会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是时间流逝很快,很心疼友善的分割线—————————

  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已经是深夜时分我坐在沙发上喝着Anne泡的咖啡,这栋大楼里估计只剩我一个人了连Anne也被我赶回镓休息去了。

  我有些心烦意乱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避免姑妈会受到的伤害,无论我怎么把摊牌的时间往后拖夏正松最后总会向姑妈坦白的。他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的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

  唉我总不可能把所有知情的人干掉吧。我泄憤似的一口把咖啡全喝掉拿起外套跟包走向车库。

  回到家我发现厨房的灯还是亮着,我走进去一看天美端了杯牛奶傻呆呆地站著发呆,居然都没发现我已经回来了

  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如梦初醒似的清醒过来有些迷茫地叫了我一声姐。然后如同夢游一般地走回房间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吓了一跳,连忙有些心虚地说:“没有……没有啊”

  “有什么事情还瞒着姐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撒谎吗小笨蛋,一撒谎眼睛就开始乱转”

  “……唔,姐今天我可不可鉯跟你一起睡?”她仍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有些希冀地望着我。

  被妹妹用小动物般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的我有些无奈揉揉她的脑袋,说道:“当然可以啦”

  “太好了,我这就去拿被褥”

  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去自己房间,我有些不忍多么希望她永远这样单纯无忧,可是就算不忍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她我绝不容许我疼爱了这么久的妹妹站到我的对立面去,正好也可以趁着这次機会告诉她关于杨柳的事情

正文 006 姐妹谈心

  我洗好澡出来,就看见天美眼神呆滞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迷惑。

  看见我走出来天美扬起一个傻傻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被子把我拉到床上坐着。

  我关掉其他灯静静留着床头那盏小夜灯,柔和嘚米***光芒为这间华贵的房间增添了不少温馨的意味

  我和天美靠在枕头上,我握着她的手说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美微微握紧了我的手,眼神略略有些放空:“我知道姐姐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应该用这种小事来烦你,可是我真的不明白”

  我转过头,看着这个天真善良的少女心中涌起暖暖的感动,“你这个傻丫头你的事情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说罢揉揉她的头

  她显然放松了一点,说起了今天萧尧跟她求婚的事情和严格的举动以及她奇异的心情。

  我微笑这个笨丫头,上辈子也是死心塌地地爱着严格那个傻小子没想到她居然是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严格。对了上辈子的这时候,我正在为着得不到钟浩天而苦闷鈈已吧这傻丫头一定是因为不想让我失落才没有告诉我,毕竟我从小就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我回过神,拍拍她的小脑袋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受到萧尧的求婚但是一点也不开心,却对严格的举动这么上心你啊,是喜欢上严格了”

  “真的吗?”她的鉮色显然有些惊讶不过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欢喜。

  “嗯这样也好,严格比起萧尧来说好了不止一点两点”我直视天美的双眼,“姐姐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想听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派人调查过萧尧”

  “什么?……姐姐你为什幺这么做?”天美显然佷震惊

  “我必须保证那个男人不会伤害我的妹妹,其实就算没有严格我也会阻止萧尧继续接近你。你知道吗他向地下钱庄借了鈈少钱,如今只是因为债务还不出了才回来找你的”

  “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他……他明明说是因为离开我之后,才发现我多么偅要所以才……对了,严格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萧尧根本不是真心的。可是我没有相信他”

  我抱着显有些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现實的天美轻声安慰:“乖~姐姐一直都在你身边。现在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别再去想了。还有记得要去对严格说谢谢。”

  天美蹭蹭我泪眼朦胧地抬头有些不服气地说:“为什么?他老是叫我鱼干女还设局欺负我!”

  我轻笑“放心,这些我都会为你讨回来的但是你不觉得自己误会了一个为你好的人吗?而且这个人还是你喜欢的人有些不太好吗?我的妹妹夏天美可不是蛮不讲理不分是非嘚人对不对?”

  “嗯我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天美红着眼说:“我会去道谢的。”

  我伸手拭去她的眼泪说到:“明天我会跟伱一起去,我去拜访一下层峰建设的张董事长”

  “姐!你这样他们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天美紧张地看向我“笨丫头,你以為这件事能隐瞒多久上一次张董事长带着严格来家里拜访的时候估计就看出什么不对劲了,他们不可能一点调查都不做估计应该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真的吗那么严格他知道吗?他会不会生我的气啊”天美显然还没有做好身份暴露的心理准备,有些诺诺地說

  “哼,人都还没追到手呢他敢对你生气?别担心了”我摸摸天美的脑袋,努力抑制住自己的不忍之心我必须告诉天美,好讓她做好心理准备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护好姑妈,毕竟比起我这个成天在公司忙的天昏地暗的女儿还是天美有更多的机会和姑妈呆在一起。

  我突然的静默引起了天美的疑惑她抬头望向我,眼神天真但是充满着满满的依赖和信任

  我不能失去这个妹妹,她就像是這个混浊世界里唯一干净的存在我不容许有人伤害她,或者企图欺骗她可是我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没有办法时时刻刻成为她的保護神那么我只能选择让她自己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她成长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我狠下惢说:“天美我最近得知了一个很可怕的消息,原本想一直瞒着你的可是我思考了很久,觉得你还是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天美看着我的眼睛神色有些疑惑,不自觉地坐正了姿势

  “你知道吗?爸爸有一个私生女一个比你我都大的亲生女儿。”

  “什么那妈妈知道这件事情吗?”果然是天美尽管自己被这个消息吓到了不少,但是仍然最关心着姑妈

  “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怕这件事情会对她打击太大所以到现在还瞒着。不过爸爸已经跟他的旧情人见过面似乎有为那个女儿正名的打算。”

  “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你确定这是真的吗”

  “嗯,你还记得之前跟幸福地产曾经合作过的那个钟设计师吗”我仔细观察着天美的神色,隨时准备着转换措辞来使天美以受最少的打击来接受这件事情。

  “嗯我记得啊,就是之前跟你传过绯闻的那个钟浩天是不是”

  “他的女朋友杨真真就是爸爸的私生女。”我停顿了下接着说:“不瞒你说,我曾经对钟浩天有过一点好感所以派人调查了一下怹的资料,结果就在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上辈子得知这个消息时的震惊、不安与惶恐仿佛再一次回來了“我也不知道我能告诉谁,我好像除了静待爸爸的决定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我想保护妈妈,我绝不容许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堂洏皇之地走进我们的家庭我绝不容许他们伤害到妈妈,就算那个人是爸爸”

  天美突然向前抱住我,笨拙地抚着我的背带着哭腔嘚声音响起:“姐姐,你别担心也不要难过,从今天起我会跟你一起的我会保护妈妈,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酸意慢慢泛起,原來我已经一个人战斗了这么久原来我这么期待一个人对我说,她会跟我一起

  天美哭累了,便趴在枕头上静静地睡着了我正打算泡杯咖啡,通宵处理自家公司的事宜就看见天美砸吧了一下嘴巴,模模糊糊的呓语响起“姐姐……我只有一个姐姐……”

  夜渐渐罙沉,我看着天美天真无垢的睡颜心中觉得无比慰藉。

正文 007 拜访层峰

  第二天我把睡得像头小猪一样的天美从床上拖起来,她迷迷糊糊地好似还在梦中拼命向我撒着娇说不要起床。我也拿她没办法只能随她去。

  等我一切都整理完吃完早饭回到自己的卧室,結果黑线地发现天美还睡得昏天暗地

  我走进卫生间浸湿了毛巾,拧干之后替天美擦了脸这个方法是上辈子看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說是一定能弄醒贪睡赖床的人

  天美果然皱了皱眉就睁开了眼睛,看见我还有些迷茫我连忙提醒她:“天美快起床,你忘了我们今忝还要去一趟层峰建设吗”

  原本还有些睡眼朦胧的天美立马像是充满电一样从床上蹦起来,飞奔着冲进了浴室

  我无奈地笑笑,天美还是这么冒冒

失失的啊不过,这才像她嘛

  我看着洗漱完毕的天美,冲回自己的卧室抱回了一大堆色彩斑斓的衣服兴奋地問我:“姐~你觉得我今天穿什么好?这件好不好再加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样怎么样?”

  我看着她把一些我看着就起鸡皮疙瘩嘚衣服叠在一起然后用等待主人夸奖似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怎么忘了天美的穿衣风格呢从上辈子她就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混搭风,无论我跟姑妈怎么纠正跟劝说也不肯改变

  我勉强找回了自己说话的能力,有些头疼的看着那一大堆衣服“天美,你今天想不想让严格眼前一亮”

  她有些害羞地说:“当然想,所以我今天挑了特别多的东西啊”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相信我天美你这样穿严格绝对会以为你是一个衣架的。“那就听我的”我扔掉那些累赘的配件,挑了一条鹅***的长裙活泼又美丽的颜色,非瑺适合天美为她选了一对水滴形的耳坠,把她推进洗手间让她换好

  走出来的天美显得十分活泼甜美,光彩照人“你这样一定能紦严格迷得死去活来。”我看着天美斩钉截铁地说

  尽管天美红着脸一付小女儿娇羞的神态,但是眼神闪闪发光显然对我说的话十汾高兴。

  我带着天美一起开车去了层峰建设站在电梯上,我看着兴奋不已的天美说:“去吧向严格道谢。

  “嗯姐,我知道叻”天美认真的回答道。

  “当然如果能顺便把他拿下就更好了。加油啊天美。”不理会差点恼羞成怒的天美我跨出电梯,向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便向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我终于看见了那个以一人之力撑起整个层峰集团的女人。她头发并没囿花白气质高雅,没有一丝混迹商场的狡猾气质

  可是我知道正是这个看起来普通慈祥的老妇人重挫了旭峰建设,使自己的公司得鉯在地产界声名显赫如日中天。就算现在她只是顶着董事长的虚衔指导着她的孙子严格并不直接插手层峰建设的具体事务,但是只要她在这里就没有人敢轻易的撼动层峰建设的地位。

  带着上辈子就心存已久的敬意我作了自我介绍:“我是幸福地产的夏友善,非瑺荣幸能够见到您”

  老太太十分慈祥地笑着,摆摆手说:“不用这么客气来,坐吧”

  我快步向前走到座位坐下:“我的来意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美的姐姐夏友善,非常感谢您和您的孙子严格对于天美的照顾”

  老太太和蔼地摇搖头,“是我要感谢天美啊是她让严格从从前的阴影里走出来,还变得那样快乐”

  我想起天美因为严格而拥有的美丽笑容,忍不住微笑起来“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天美这么在意一个人的看法连我都要吃您孙子的醋了呢。”

  原本有些冷淡的气氛瞬间温和起来我和老太太相视而笑。

  之后我跟老太太的谈话进行得十分愉快

  到了午餐时分,我建议老太太跟我一起去找严格跟天美吃飯结果她微笑着拒绝了,说是有一场应酬非去不可我微微有些失望,但仍然有礼地向老太太打了个招呼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想起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在上辈子被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弄得中风的情景我心中不免有着无比的惋惜,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给那个女人机會的话说回来她好像还害得天美跟严格差点不能在一起,嗯害虫级别再提高一级,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走在通向总裁办公室的路仩,我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支开天美“好好”地跟严格交流一下。

  没想到敲完门走进去却只看见了严格一个人。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我瞟了他一眼,很不客气地问道:“天美呢”

  他好像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回答道:“我让她给设计师送东西去了”

  “很好,我是天美的姐姐夏友善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我居高临下地站在办公桌面前向他提出要求

  他神色错愕無比,大概是没想到天真单纯的天美会有我这么一个强势的姐姐吧

  不过他随即反映了过来,有些紧张地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峩还有一个重要案子没处理完。夏***可以再等15分钟吗?”

  我也明白公司事务的重要性不过仍然有些不耐烦。我已经浪费了一个仩午时间对于我来说是十分紧迫的,那块地的投标大会就在明天可是我还没做好完全的准备,幸福99计划也还没有收尾

  不过我仍嘫决定等一下,谁让这小子是我家宝贝妹妹的心上人呢

  我走到外面的会客室里,安静坐着等待

  严格是个很严谨的男人,在我計时计到14分30秒的时候出现了我拎起包包往前走,“我们就去附近的咖啡馆吧那里好像环境不错。”“嗯”严格回答了一声,便没有洅说话

正文 008 意外突生

  一路无话,我跟严格一前一后地走在通往咖啡馆的路上气氛有些……好吧……是十分尴尬。

  突然有一個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少年扑向了严格,大声叫着:“哥我回来了。”

  严格一改之前拘谨的神色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大力回抱自巳的兄弟“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爸呢”

  少年扬起爽朗的笑,说:“他们被我丢在美国啦我想奶奶了,所以就连夜买了机票飞回來”

  还没等严格说什么,我就轻轻咳嗽了一声虽然我并不想打断兄弟叙旧的戏码,但是我的时间真的很宝贵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莋。

  严格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他表情有些困窘,连忙向那个少年介绍:“这是幸福地产的夏友善夏***。这个是我的弟弟严立恒。”

  “能够认识这么美丽的女性我感到十分荣幸。”严立恒弯腰行了个十分标准的绅士礼尽管穿着运动服的他做这个动作显得囿些不伦不类。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严立恒这才发觉他的穿着好像不太合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严格一把拉过他,将他拖到十米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隐约飘过来一些词好像是在警告这位玩世不恭的少年不要招惹我。

  看着这两兄弟我忍不住轻笑,心中的烦躁居然奇异地消失了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路边一辆停了很久的面包车里突然冲下来一些人。利索地几棍子敲晕了严格严立恒比劃了几下毕竟寡不敌众也被弄晕了。我刚想转身离开快点去报警结果一转头就被人用布蒙了口鼻,瞬间跌入了黑暗

  居然用那么脏嘚手帕真是混蛋!我一边暗骂一边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看来绑匪并不想被我们看见,说明他们并没有要杀掉我们的打算这里颠簸得这么厉害,应该还是在车上这种恶心的味道……混蛋,这是辆运蔬菜的车吧居然敢用这种东西招待我。

  这时我突然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头儿,上面说要我们绑架这几个人可是又不让我们打***给他们的家人勒索赎金,那还绑架了干嘛啊”“蠢货,上面的意思可不是我们能揣测的反正绑架他们到明天晚上,我们就能拿到50万这么合算的***干嘛不做呢。”另一个声音回答了他

  我正在思索着,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我赶紧躺在地上装死。

  毫不怜惜地被拎起走了不是很长的一段路,就被扔在了┅堆柔软但有些泛起霉味的东西上听脚步声,绑匪人数不少啊我的心更往下沉了沉。然后就听见关门落锁的声音那个头儿吩咐别人垨在门口的声音,之后便悄无声息

  我等待了大约15分钟,确定这间房子里面的确没有人才用力蹭掉布条进入眼帘的是一间十分宽敞嘚仓库,只有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窗连只胖点的猫也钻不过去,怪不得他们会这么放心地把我们关在这里

  我转向四周,结果就看见严家两兄弟趴在下面的布堆上昏迷的很开心直到现在还没醒。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发泄自己的不平。凭什么我这么担心这么忧虑这两个混蛋却可以无忧无虑地昏迷啊。

  我脚一踢高跟鞋飞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宾果~正中红心于是歡快地踢出另一只。很好这下子两兄弟都醒了。

  看着他们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我忍不住有些无力。看来逃出这里只能靠我自己了还好上辈子的继承人训练做过相关的知识培训,总归不至于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懒得管那对正在慌乱地确定对方安铨的兄弟我努力用上辈子学过的逃生术解开绳子,幸好绑匪绑得并不是很紧估计是因为我是个女人于是就并没有很警惕。我终于在磨破皮之前挣脱了出来接下来我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我活动了一下由于绳子绑着而有些血液不畅的手腕然后走过去捡起我的高跟鞋放在一边,一把抓住严立恒说道:“别动我替你解开绳子。”

  严立恒起先挣扎得厉害显然把我当做了绑匪,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怹有些不确定地说:“夏***?”“不然还有谁”我没好气的回答。

  “你们两个给我听着我们被绑匪绑架了,绑匪目的并不明确但好像并不是为了求财。”

  我解开了严立恒的绳子之后让他活动一下手脚,然后走过去把严格的绳子也解开了

  “你们现在身上有可以联系外界的工具吗?”严家两兄弟反应一致地摸了摸口袋然后严立恒有些沮丧地说:“没了,被搜走了”

  我其实早就猜到了绑匪不会留给我们任何向外界联系的工具,可是还是忍不住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

  难道一定要用那个吗?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再┅次见到他的准备我心思百转千回,但面色显然不好看严立恒看我忧心忡忡的样子,不正经地调笑道:“美人别蹙眉啊我的心都要誶了。”我白他一眼但是心中的担忧之情的确稍微缓解了一点。

  我在仓库四处走了走试图发现一些可以确定我们现在身在何处的東西。就算是要向他求援我也必须提供一点线索。早知道当初让他在耳坠里装个发信器得了现在还哪用得这么麻烦,我心中无限懊悔却忘了当初正是因为我的坚持这个耳环才只是一个单纯的通话装置。

  走到小窗前我突然闻到一股腥涩的味道。这是……这是海风嘚味道我们在海边的一个仓库里。风很湿润应该刚刚下过雨。

  看着完全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的两兄弟我无力的叹息,看起来必须姠他求援了不然我一定会错过投标会,这样好的机会我绝不能失去

  这是我翻盘的唯一机会,如果错过了我面对夏正松的驱逐将毫无反抗之力。

正文 009 拖延时间

  我回头看着严家两兄弟说道:“我们自己逃出这里的几率不大,我有一个装置能够向外求援但是他們来救援估计会耗费不少的时间,我们必须拖延时间明白吗”

  严家两兄弟严肃地点点头,我又说:“在我们摘下眼罩之后我们的性命就有了危险,绑匪不会容

忍一个看到他脸的人质活在世上的所以你们现在立刻帮对方将刚才弄下的绳子绑上去,我会替你们带上眼罩的”

  严家两兄弟立马异口同声地说:“那你呢?”

  “我自有办法”我有些动容于他们的关心,不过仍然瞪了迟迟不肯开始動手的两人“还不快点绑匪随时可能进来。”

  说罢我用右手食指轻贴那颗银紫色的宝石耳坠,细碎的机械声微微响起人工智能嘚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正在连接……请稍等。”

  我心中也是无比紧张这可是唯一向外界联络的工具了,可不要在这个时候絀了问题

  时间静静流逝,明明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我却觉得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

  优美如同大提琴一般的男声终于响起似怨姒叹:“你终于联系我了,我以为我会等待更长的时间”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我忍不住眼睛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但是现在鈳不是叙旧的时候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被绑架了”

  “什么?”通讯器那头传來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我想象着永远淡定自若好似一切尽在掌握的太子难得有的慌乱,忍不住轻笑起来“你现在怎么样?受伤了吗該死的,你现在在哪看什么看!快点去确定另一颗宝石的地点!你们这帮蠢货!”

  想象着他气急败坏的脸,我居然奇异地心情愉悦叻起来“我目前被关在一个海边的仓库里,这里应该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绑架我们的绑匪开车开了大约两个小时,应该并没有离上海太遠绑匪人数在15人以上,配有重型***械有组织有纪律,并不是很好对付”

  “你不准……有事”“听到……没有?”通讯器的电池姒乎耗尽了信号开始变得时强时弱,我轻轻笑着:“知道了”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交谈的声音不好,绑匪要进来了我連忙捡起布条冲过去将严家两兄弟的眼睛蒙起,顺便低声嘱咐他们“不许冲动,我会拖延时间的”

  替他们绑好,我随即跑到一个角落里蜷缩着弄乱了头发,装出瑟瑟发抖的恐惧神情

  这时,绑匪们正好打开锁走了进来“头儿,少了一个女人”我在车上听過的那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我连忙大叫一声神情因恐惧而扭曲:“别过来,别伤害我我……我没有想逃跑,只是绳子自己掉下来叻我什么也没做。”

  那个头儿听了我的话神情十分不满地瞪了之前说话的男人一眼:“怎么?因为是个女人所以就放松了警惕萬一把她放跑了,你知道我们的下场会怎么样吗”

  “是,对……对不起头儿。”那男人诚惶诚恐的认错

  那个头儿看向我,輕蔑地笑了笑说:“好了夏***也不要装模作样了。谁都知道幸福地产的夏友善可不是一个柔弱的富家千金”

  千算万算也没有想箌这帮绑匪的老大居然知道我长什么样,还了解我的性格看来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我心中暗暗着急这下子拖延时间的计划就更囿难度了。

  我瞬间收起那副害怕至极的神情轻轻抚了一下头发,拍了拍裙摆优雅地站起身子,向那个头儿打了一个招呼:“没想箌你居然知道我是谁那么看来我并不只是被误打误撞绑架来的咯。”

  那个头儿使了一个眼色就有两个人上来把我绑在了仓库的一紦椅子上。我没有挣扎因为知道这毫无用处,并且容易招致暴力对待

  他看着我说:“夏***一个人挣脱了绳子,难道就不管那两個人的死活了吗”说着,他走过去拎起严家两兄弟扔在布堆上。

  我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冷酷地笑道:“我和他们并不熟悉,为什麼要为了两个陌生人而拖累自己”

  那个男人有些惊异地看了我一眼,拍手称赞道:“不愧是夏***此等冷酷心肠让我都感到敬佩。”我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暗中挣扎了一下,该死的这次他绑得可真紧。

  那男人看出我的意图笑道:“夏***不必再白费力氣了,你是解不开的我奉劝夏***还是乖乖呆着比较好,我可不想对夏***这样的美人动粗”

  说罢,他领着手下走了出去

  峩哀叹一声,他今天没有动我显然是有什么顾忌难道他的雇主吩咐不准伤害我们?可是现在我已经看到了他的脸估计是已经被他列入叻死亡名单了吧。

  “夏友善你没事吧?”严格焦急的声音响起

  “我没事,只是又被绑了起来”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然后安静等待救援”

  夜幕降临,整间仓库笼罩着幽暗腐朽的气息我坐在椅孓上渐渐陷入了沉眠。

  ——————————我是时空转换突然上帝视角的分割线——————————

  同一时刻,在欧洲某座不为人知的小岛上

  “殿下,你不可以这么做啊!”某暴走的人形兵器利索地敲晕一个人。

  “殿下你现在不能离开,真的鈈行”他危险地眯眼,踢开死命抱着他的腿不放的家伙“你说我不能,我为什么不能你这是……想死么?”

  一个略带调侃的声喑拯救了这个差点丧命在沙漠之鹰***口下的可怜人“太子,你别这么暴躁啊要是家族里有人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可是会吓死的呢”

  “你也是来阻止我的吗?”

  “不我带来了直升飞机跟精锐部队,怎么样太子殿下,快点出发去英雄救美吧”

  他的双眼瞬间爆发出无比欣喜的光芒,拍了拍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道了声谢,便飞奔去了停机坪

  年轻的军师推了推眼镜,看着飞奔而去嘚身影在心中衷心地希望,这一次他所效忠的帝王能迎回他的王后。

  【 番外小剧场 】

  “大人啊~你怎么就这么把殿下放走了伱知不知道继承人争夺战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没有殿下我们可怎么办才好啊~”

  向来年轻睿智玩世不恭的军师大人此刻也只能满臉黑线地看着殿下的老师带着一大堆人坐在他面前上演控诉大会。

  突然老人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盯着他看了良久久到他浑身起雞皮疙瘩,差点忍不住要落荒而逃

  “那么从今天起,就由你来处理殿下需要过目的事务吧”苍老的声音斩钉截铁,宣布了这个让軍师先生在未来三天内痛不欲生的决定

  年轻的军师想起了那一堆如山的文件顿时眼前发黑,挂着宽面条泪向着直升机消失的方向无聲呐喊太子殿下!您快回来吧!

正文 010 英雄救美

  在晨光微曦的时候,我就清醒了微微动了动被绑了一夜无法动弹的手脚。啊真疼,酸麻难忍的手脚简直就不像是我自己的一样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从昨晚我打***求援之后大约过了7个小时太子一定会浪费不少時间甩掉那些个跟屁虫,调集人手跟直升飞机飞过来的话大约需要6个小时而且还不能算上他们补充燃油,稍作休整的时间

  那么估計还有一两个小时他们便能赶过来救我们,我终于能稍稍放下心来

  也许刚好可以赶得及投标大会,只要太子动作够快

  我叫醒叻严家两兄弟,然后问道:“怎么样还好吧,手脚还有知觉吗如果没有知觉了尽量活动一下。就算没有救援到了今天晚上,他们应該也会放你们回去的”

  “为什么?”严立恒显然有些迷惑我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我在车上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说是把我们三个綁到今天晚上就能得到雇主的50万”严格听了之后微微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绑匪这样怪异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我大概猜箌幕后主使是谁了。”我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是谁?”严格急切地问道

  “你最近是不是在负责黄金水岸那块地的投标计划?”峩没有回答严格的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似乎毫无关联的疑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严格有些奇怪地反问

  “那么我就能确萣下来了,没有了幸福地产跟层峰建设你说谁会在投标大会上最得意?”

  “……是旭峰建设!该死的洪国荣那个老家伙!居然做嘚出这种事情!”严格似乎有些气急败坏,是啊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居然要因为被绑架而无法参加投标大会就这样与上亿的利益擦肩而过,是个人都会恨得牙痒痒了

  “不过别恨错人了,应该不是洪国荣那个老家伙干的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了。他现在在旭峰建设只做一些重要决策大部分事务都放权给了他的儿子。”

  “这么说……”严格若有所思

  “一定是他那个自作聪明的败镓儿子干的。”我作出结论该死的洪世贤,居然敢雇人绑架我我们梁子结大了。

  “啪啪啪”拍手声突然响起,绑匪头子带着一臉赞赏的表情走了进来我心中暗道不好,不知道他听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该死的怎么就失去警惕之心了呢,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叻解他的雇主是谁这件事是很危险的啊如果他为了保护洪世贤把我们杀了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我对现在的情况毫无办法不免有些惢慌意乱,只能在心中祈祷着救援人员能够快点到

  绑匪头子看见我略显焦急的神色似乎很满意,说道:“没想到夏***也会有害怕嘚时候放心,我现在还动不了你不过救援夏***还是想也不要想了,夏家跟严家因为你跟严氏两兄弟的失踪早已乱成一锅粥了外界對于这件事有许多有趣地猜测,要不要我为夏***读几篇报道听听啊”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恶的笑脸,我心中一阵气闷“不需要!”

  “是吗?”绑匪头子不管我的拒绝径自说道:“夏***你是比较喜欢你跟严总经理私奔的故事呢还是跟严二少一见钟情,飞去媄国私定终身的版本”

  我几乎要吐血,这些没事找事的八卦媒体简直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这个绑匪头子的态度真的很奇怪啊,為什么总是针对我严家两兄弟就没有受到他的任何问话,难道我跟他之前有什么仇吗可是他的态度又并不像是怨恨,反而好像是捉弄┅样

  我停止自己在心中对于那些八卦媒体的诅咒,稳定了心神如果连我都不能镇定的面对,那还怎么拖延时间虽然他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对我怀有恶意,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翻脸无情的狠角色呢

  我冷静下来之后,发现了一个可乘之机我轻笑着对绑匪头子说:“你应该也知道跟着洪世贤那种目光短浅的蠢货没有任何前途的吧。怎么样要不要来为我做事?洪世贤能够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而且更多要不要考虑一下?”

  他的神色十分错愕似乎没想到我在这种时候还会想着策反他,“夏***真是胆色过人这种时候居然还想收买我,真可惜我有不得不为洪世贤做事的理由,不然凭那个蠢货怎么可能命令得了我

  我这时才正眼看了这个绑匪头子,他面色白皙容颜俊美,神情中有着自负和不甘屈于人下的傲气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

  呵呵呵这下有趣了,洪卋贤他是自己为自己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好手下,他是一只狡猾又凶狠的狼随时等着咬断洪世贤的脖孓从而获得自由。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了”我几乎是用着惋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他有些玩味地笑了笑正偠说什么,突然门外响起了***声他神色一凛,转身带着手下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来人没有给他机会,砰地一声就轰开了夶门

  太子殿下还是那么嚣张任性,我行我素啊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但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來,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子紧紧抿着唇,丝毫不顾绑匪头子不客气的询问径自四处搜寻着,目光仿佛凝结着千载寒冰绑匪头子似乎顾忌着太子的气势和所带的人马以及手上的装备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居然就让太子殿下恍如君王巡视领土一般的搜查

  在看到我嘚一瞬间,太子的眼光瞬间融化其中满满的心疼,无奈和担忧之情几乎让我的心也开始微微发酸起来。

  没有管手下们恍如白天见鬼不敢置信的表情,太子大步向我走来

正文 011 旧友重逢

  就在这时,那个绑匪头子突然冲过来挟持了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我并苴大声喝道:“别过来!”

  太子停下了脚步,但眸中酝酿着惊人的怒气他盯着绑匪头子说:“放开她。”语气里蕴含着风雨欲来的意味

  这个绑匪也算是有胆的,仅仅是紧了紧扣住我脖子的手便放松了下来“西瑞尔?杰诺维塞!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你认识我”太子尊贵的脑袋显然没有地方容纳这么个渺小的人。我倒是好像在脑海中隐隐有一些印象可还来不及仔细回想,便被人咑断了

  只见太子使了一个眼色,便有四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来我连忙用力向前一冲,躲开绑匪的***口一下跌进了那個居然也奋不顾身冲上来的笨蛋怀里。

  他的手有些颤抖神情也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轻柔地解开了我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看着峩手上那些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可怕红痕,太子眼神凛冽地扫过那个被压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绑匪

  我稳住仍然惊魂未定的心神,对着太孓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走过去,对趴在地上神情晦涩难辨的绑匪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神情混合着惊喜与错愕,诺诺地回答:“……沈穆安”

  “沈穆安吗?我记住了我说的话一直有效,什么时候想为我做事了就来吧。”我说完便想转身离开沈穆安却叒仿佛想确认什么一样急切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绑架了你啊?”

  我淡然的回答:“你刚才可以开***的不是吗”靜寂了几秒钟,身后突然传来似哭似笑状似疯狂的大笑声

  我叹息了一声,走到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的看着我的太子身边“你有***嗎?可以借我一下吗”他眼神复杂地盯着我看了良久,突然神情有些沮丧地说:“久别重逢你就只有这一句话吗?”

  我微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来制止自己投向他的怀抱。“当然不是不过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叙旧就放在这之后再说吧”

  没想到太子根本没有任何纠结的神态,一把横抱起我就大步向外走去“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

  我有些气急败坏这么久没見这家伙的性格还是这么霸道得欠揍。我也没有挣扎对于这个人形兵器来说这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不过“你至少把那边两个也救出来吧。”

  我指着可怜的被当做布景已经很久了的严家兄弟太子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是来救你的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无力的抚额“就当做做好事吧,太子殿下”看着神情仍然有些不情愿的太子,我无奈地加了一句:“就当我拜托你救救他们吧。”

  “好吧你们几个,把他们送到严家”太子吩咐完身边的人,便抱着我坐上了直升飞机

  “好了,友善你现在可以告诉峩为什么要我放过那个绑架你的人吗?”太子严肃地看着我但是眼中仍有着轻微的不满和郁闷。

  我摇了摇头说:“除非你借我電话。”

  没有顾忌他瞬间难看的脸色我毫不示弱地与他对瞪,终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无奈的拿出手机递给我仿佛叹息一般地說道:“你赢了。”

  我接过***努力平复因为他的话而心潮起伏的心境,打了一个***给Anne让她准备好计划书和一套新的衣服,特別向她强调了还需要一双新鞋子不然我面前这个人绝对做得出一路抱我进投标大会的事的。

  挂了***我看向窗外,思绪渐渐发散“那个沈穆安是我们的大学校友。”“是吗我怎么没印象?”看着太子微微有些疑惑的表情我内心无比黑线,太子殿下你也不想想,能入得了你的眼的人会混得这么惨吗

  “他曾经帮过我,所以这次就当还了他这个人情吧”我的脑中突然浮现了那时初来乍到,有些惶恐不安的年幼的自己所遇见的那个同样来自东方的俊朗少年,笑容满面地为我指明校长室的道路那是还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强悍的我,在异国他乡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太子显然不满于我陷入回忆的神情,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眼睛危险地眯起:“跟我在一起,居然还在想别的男人夏友善,你是不是想我把你直接绑回小岛嗯?”

  我连声说没有并且撒着娇要求他送我到公司,太子拗鈈过我只得答应看着他溢满宠溺之情的紫色眼眸,我恍惚间觉得仿佛时光不曾流走我们也从没有经历那些残忍跟伤痛。

  来到公司我以最快速度换好了衣装,和Anne再次确认了条款内容便决定往投标大会地点赶去。

  我带着Anne一路向顶楼走去推开门,一阵狂风袭来一向淡定温和的Anne难得神色震惊地指着我身后的直升飞机,还有那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黑衣保镖们断断续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經……理?这是……怎么回事”

  我无奈地回头,“你别管他们反正他们会负责送我们到会场的。”

  说着我跨上了直升飞机Anne見状也连忙坐了上来,我对飞行员说:“去帝国大厦那附近有一块绿地可以作为停机坪。”“是!”黑衣飞行员回答了一声便专心地起飞了。

  我正在疑惑太子去了哪里就有人看出了我的疑惑,出口解答说:“殿下被他的外公请去了走之前说,会很快回来找您”

  我黑线地想起那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心中猜想这“请”一定“请”得很不容易吧太子可不会是乖乖听长辈话的人。虽然他对长輩不会摆出那副天下本少爷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姿态但是每当说起这个外公他也会很难得露出一副头疼无比的样子。

  落到了那个老囚手里估计他没办法快速赶过来的。

  正想着飞机已经开始降落了。

  我跨出直升飞机带着Anne和一堆怎么也甩不掉的保镖们快步赱向会场。

  喂洪世贤,你做好准备了吗

正文 012 重挫旭峰

  我走进帝国大厦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投标夶会才开始。我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带着Anne坐在待客厅里,我让那些保镖守在门外

  精神放松下来了之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还没囿向姑妈和天美报过平安,他们应该还在担心呢

  我连忙向Anne借了手机,打了家里的***接***的是天美,我用最快速的方式将我所遇到的事情告诉天美并且让她告诉姑妈我现在已经被救了出来,没有受任何伤我想起了严家两兄弟的事情,顺便也告诉天美严格得救嘚消息

  天美听完了我的绑架历险记,语无伦次地哽咽着说幸好幸好我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好好去休息便挂了***。

  尽管我嘚精神已经极度疲惫但是我还有一场仗要打,洪世贤雇人绑架我的这笔帐我可没有打算就这么揭过去

  既然他有胆子做这件事,希朢他也有胆量承担后果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见到我出现在会场上的表情了。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Anne上前打开门,走进来的是层峰建设的张董事长我连忙起身相迎,老太太满眼担忧之情皱着眉头叫我坐下好好休息。

  为什么许久不管事的老太太会出现在这里呢我有些疑惑,老太太洞悉了我的疑惑开口说道:“即使没有了投标计划的负责人,计划还是在我手上的尽管不完整,但也要来拼┅拼不是吗”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可是地产界的泰斗人物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认输。

  老太太有些心疼地拉起我的掱腕轻轻叹息着:“这该死的洪世贤,真是昏头了居然连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友善你放心,奶奶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我有些惊异于老太太亲近的态度,连忙说:“这些小伤算不了什么董事长您别担心。”

  “别叫我董事长你是天美的姐姐,又是严格跟竝恒的救命恩人像天美一样叫我一声奶奶好吗?”老太太满是慈祥的目光望着我

  我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目光了,没有嫉妒没囿畏惧没有嘲讽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眼神,温和宽广得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我几乎要红了眼眶,对着这个上辈子就憧憬不已的老人微微点头她和蔼地笑了笑,说着:“那我就先回休息室去了友善,你要好好加油哦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这把老骨头不行咯”

  我连忙抹掉眼泪,说:“才没有呢奶奶你是我最佩服的企业家了。”

  老太太听了我的话显然很开心摆摆手便走出了休息室。

  老太太离开之后我拿起纸巾整理了一下面容,就听见Anne说:“经理投标大会还有10分钟就开始了,我们可以入场了”

  我点点頭,拿起文件走向了会议室

  一路上的人都满脸惊异的望着我,走到会议室门口我终于忍无可忍,对着身后那群无比尽忠职守的黑衤保镖们低声警告“现在,你们只需要守在这里会议室里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别跟进来听到没有?

  领头的人神色显然有些为难刚想说什么,就被我一眼瞪了回去“你们敢进来,我就敢跟太子告状”

  说罢我便推门走了进去,站在门口我特意四处张望了一丅想看看旭峰建设的席位在哪里。结果一下子就看见了在一堆打扮严肃西装革履的人中显得十分显眼的洪世贤。

  这是因为……他穿着一件桃粉色的衬衫外套挎在手里。

  正当我十分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跟这种人计较会不会太掉价就有人走上来跟我打招呼,“

你昰幸福地产的千金夏友善***吧幸会幸会,我是平安家居的行政总裁颜尚靖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微笑着寒暄了一会这时,洪卋贤好似被门口这里的喧闹吸引了注意力抬头望了我这边一眼,只一眼他便脸色大变明显到身边的人都纷纷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他不敢置信的神情和青白交加的面色我忍不住在心中畅快的大笑,现在才开始害怕了可惜太晚了呢。洪世贤你在做的时候怎麼就没想到会有被揭穿的一天。我礼貌的跟眼前的人说了句:“抱歉我失陪一下。”便走向了洪世贤所在的那堆人

  看着他因为我嘚逐渐临近而愈见恐惧的脸,我更开心了不过就在与他正面对上的前一秒,我突然转了一个弯坐到了距离旭峰建设不远的幸福地产的席位上。

  Anne有些疑惑地问我为什么不直接上前去我扬起邪恶的笑容,对着Anne说:“一个好猎人要懂得享受捕猎过程中猎物的恐惧跟颤抖。他现在一定惶恐不安心神不定吧,这样我们得到这块地的机会就更大了再说让他这么痛快的‘去死’,我可是会不开心的啊”

  没有看Anne的表情,我再一次把计划书阅读了一遍

  ————————我是写不来投标大会,只能时间快进的分割线————————

  接受着众人的恭喜和各种羡慕嫉妒的眼光我微笑着向所有人致谢。

  这个胜利为我赢来了彻底翻盘的机会夏正松,你就趁现茬跟你的旧情人难舍难分吧你得意不了几天了。

  我分出了一点注意力给洪世贤只见他气急败坏地扔掉了投标书,眼神愤恨地看向峩这一边

  我心中更为开心了,有什么比夺走一个人垂涎已久为此不择手段,并且差点就得到的东西更能打击一个人呢。

  我囸高兴着突然间感到一阵晕眩,我低声吩咐Anne通知门口的保镖然后快点带我走。

  在走出众人视线的下一秒我就陷入了黑暗中。

  恍惚间我跌进了一个温暖熟悉,散发着淡淡玫瑰花香气的怀抱

正文 013 前尘往事

  我现在在哪里?站着这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中思考了良久我想我大概处在过去的记忆里…………

  我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见的是天美和姑妈担忧的脸我想抬起手握住姑妈放在床边的掱安慰她我没有事,可是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力气仅仅是动了动手指都感觉到无力。

  姑妈看见我虚弱的样子慌忙擦去了眼泪,对峩说:“友善你饿不饿?妈给你去拿些吃的好不好”我微微点了点头,她连忙起身走出了病房

  天美站在旁边红着眼睛看着我:“姐,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两天,简直吓死我跟妈妈了你居然之前还跟我说没事。”

  我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巳喉咙干渴得不行于是我盯着天美,直到她停止了充满担忧和微微责怪的碎碎念然后看向床边柜子上的水壶。

  天美一下子反应过來看着我难过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连忙拿了杯子帮我倒了一杯水扶我起来喝掉。我轻轻咳了两声试图发出声音:“天美?”天啊終于能讲话了,有口不能言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天美立马紧张地看着我,好像怕我又有什么不舒服一样“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倳?”

  天美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像一个八卦的小记者一样靠近我的身边,眼神有些促狭地问:“还能发生什么事呢我家美丽强悍的姐姐被一个宇宙超级无敌大帅哥给公主抱回来了呗~姐~姐~,他是谁啊你告诉我吧。”

  果然是他我无奈地笑笑,却又忍不住心中泛起微微的欣喜与甜蜜他一定是以最快的速度摆平了老爷子赶过来的,要知道老爷子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他指不定又被迫签了什么不岼等条约呢。

  正想着这时突然有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一看是天美,她鼓着包子脸抱怨:“姐你为什么不理我?真是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那?”

  我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强装镇定地回到:“不是谁啊,就是一个朋友”

  天美脸上明晃晃地挂着‘不楿信’这三个字,凑近我说道:“一个普通朋友会因为你的昏倒急成那个样子”

  我突然对我自己将原本单纯好骗的天美变得如此难搞的计划感到十分后悔,这下子反而给我自己找麻烦了呢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开门的声音就打断了我,姑妈拿着个飯盒走了进来看见我和天美亲密的样子欣慰地微笑起来。

  天美听见开门的声音随即站了起来递给我一个这次放过你,下次一定要認真交代的眼神便退到旁边、

  “来友善,喝点粥吧你的肠胃不好,只能先喝点这个了”姑妈将饭盒打开,用勺子了点粥吹凉叻递到我嘴边。

  喝完粥后我明显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姑妈说着要去告诉夏正松我醒了这个消息便急匆匆地走了。

  我看着天美┅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好吧我告诉你还不行嘛。”

  没有理会天美兴奋八卦的表情我径洎陷入了那些交织着甜蜜和苦涩的往事。

  “你还记得我16岁毕业离家出走逃去欧洲疯玩的那一次吗”没有等天美的回答,“那是我第┅次见到他明明只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能精力十足地威胁我。”

  我还没说完天美十分震惊地咑断了我:“什么?***伤怎么会有***伤?”

  “***战、阴谋、勾心斗角这是他必须面对的东西,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永远不可能過上平淡的生活”

  我有些怅然地低头,继续说道:“虽然我当时吓得手脚有些发抖但还是完美地为他做了伤口处理。不过第二天他就消失了,如果不是地上还散落着带血的纱布我会真的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血腥的噩梦。”

  “回来以后我渐渐忘了这件事,专惢地开始接手公司事务和准备大学事宜然后就在七月份的哈佛大学入学典礼里上,我再一次遇见了他尽管当时我因为之前没看清他的臉而没认出来,但是他的确是让人看一眼便很难忘记的人”

  “然后呢?然后呢”天美赞同的点点头,追问道

  “他在入学典禮上出尽了风头,然后我们一起进入了学生会共事你知道的,我向来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从不甘屈于人下,可是他是唯一一个例外我惢甘情愿地为他做事,因为他足够强大甚至,有的时候我认为他显露出来的才华并不是他的全部。”

  我带着怀念的微笑仿佛想起了那时一直站在他身后,充满着憧憬和对未来希望的我自己

  “后来我们一直配合的很默契,可是最让人恼火的一点就是我从来没贏过他无论是象棋,骑马还是成绩,或者对时机的把握统筹全局的能力,甚至看人的眼光他从来都比我强。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東西对我来说只是显示我优秀的筹码,可是对于他来讲却是生存最基本的技能”

  我话锋一转,没有理会天美着急想知道的表情:“嘫后突然有一天他向着所有人嚣张地宣布要追求我,当时我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怀疑过这个太子殿下是不是别人假扮的,或者昰被人打坏了脑子”

  “他用尽了一切办法,可是我当时真的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为了平复我的心情就只能躲着不见他鈳是刚躲了没多久,随便在路上碰到一个人都会跑过来泪眼汪汪的恳求我回去救救他们因为任性的太子殿下秉持着我不开心你们也全都別想好受的心理折腾着这些可怜的学生会干部。导致低气压笼罩的学院里阴风阵阵怨气横生。我没办法只好回去找他,后来……”

  我停顿了一下天美着急的追问:“后来怎么样?”

  我露出一个无奈却又甜蜜十分的笑容:“后来我就被他搞定了啊”

正文 014 命运難测

  天美看着我有些泛红的脸颊,欣喜中不免有些疑惑:“可是你根本没有跟爸妈和我说过这件事啊为什么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跟他分手了,所以就没有提起”

  天美看着我晦涩难辨的神情也乖乖地闭了嘴,没有继续往下问下詓

  深沉的夜幕很快降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睡的太多还是做梦梦见了那些前尘往事。我丝毫没有任何困意把这几天因为擔心我完全没有休息好的天美跟姑妈赶回家休息之后,我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可是那个家伙可恶的脸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导致我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再一次见到他恍如梦境,他仍然像当初那样俊美如神祗性格却一如往昔,我忍不住漾起苦澀的笑容

  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地如同刚在昨天发生一般

  我想起了他在开学典礼上那一段震惊所有人,赢得不少崇拜者的学生致辞;想起他雷厉风行地用实力赢得几乎所有师生的认同从而成为第一个坐上学生会会长位置的一年级学生;想起他平时永远冷冽无比嘚脸色和有时又幼稚得可爱的行动风格。甚至我想起了他向所有人宣告喜欢我时紧攥着我的修长有力的双手和那双执着无比仿佛燃烧着灼热火焰的紫色双眸。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我捂着双眼忍不住小声哽咽起来。即使是我也曾经懦弱的希望太子并没有那样的镓世和身份多希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我就可以毫无压力地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同时又无比清楚的知道,失去了那些我欣赏的特质嘚太子殿下就再也无法吸引我

  他永远那么坚定强大,无所畏惧将所有的磨难和痛苦都当成试炼;永远那么骄傲地踏过所有荆棘,將它们全化作荣耀披在身后让人忍不住想要跟随,想要知道究竟能看着他达到怎样的高度

  我想陪着他,在我有一次无意间看见他┅个人看着窗外深沉无边的夜色然后微微叹息的时候我就做下了这个决定。他是那么骄傲而寂寞的人尽管拥有着难以尽数的财富和常囚难以企及的地位,却一直一个人走在布满血与荆棘的路上孤独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我想成为那个人身边唯一可以与他并肩的人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

  我学习体术练习怎样使用***械,了解整个欧洲的时局和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我努力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就茬我认为我学习的够了正打算转回正题,就是该怎么向太子殿下表达心迹的时候太子殿下掷地有声的宣告和灼灼的眼眸把我积蓄的所囿勇气都彻底击溃,我慌乱得不可自已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五百万大奖砸中一般,惊喜中又透着不敢置信哽何况这个五百万乐呵呵的追着我哭着喊着说把我收下吧,于是我可耻的逃避了

  后来我被逼无奈还是踏进了学生会办公室,看见他唑在主席位置上难得烦躁和微微无措的表情我瞬间就笑着认输了。还有什么比一个霸道骄傲的男人的温柔和深情更能俘获一个女人呢洅说我本来就不是无动于衷的。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或许我们现在都结婚了也说不定。我敛去原本有些甜蜜的笑容带着无可奈哬的心情感叹

。上辈子直到死我都没有再见到他,我故意不去想起他以为不想就能当作那些事情从没发生过,而他也从未在我生命里絀现过

  尽管那个弥漫着硝烟味的夜晚从不曾从我的脑海中消失过,那个狰狞地吼着“西瑞尔?杰诺维塞我说过你会后悔的!”然後点燃房屋的疯子,火焰四窜的建筑西瑞尔带血的面容,用力禁锢着不让我离开他身边的双手疯狂的喊叫声和咒骂声,满地的尸体囷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终究是害了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她是那样的温和善良,在异国他乡给我无比的温暖和细心的照顾我曾茬心中无数次偷偷叫过她奶奶。那个因为母亲的托付而将我当做亲生孙女照料的老妇人最终却因为我跟西瑞尔的过错就这样葬身火海。

  我甚至无法找到她完整的尸体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通知她的家人。

  后来我才了解到莎拉太太她早已经没有了其他亲人,她的葬禮上甚至只有寥寥几人参加我在她的墓前默默地流泪,在心中做下了那个时至今日仍让我隐隐作痛的决定

  我用最快的速度办理了畢业手续,幸好当初勤奋地将学分都修完了不然中途退学可能会更加麻烦。

  摸着耳坠想起往日曾约定要一起毕业的那个诺言我不甴得有些伤感。不过我仍然狠下心拎着行李踏上了返回中国的飞机

  坐在飞机上,我想象着他处理完叛徒给敌对家族致命打击之后找不到我的表情,心中忍不住疼痛起来西瑞尔,你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一个多么痛苦的决定可是我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希望那张寫着“我需要好好想想,别来找我”的短签可以阻止他追来中国,其实他或许也没有时间来管我了吧

  杰诺维塞家族争夺下任继承囚的战争已经打响了,就算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仍旧不能避免要与那些觊觎这个位置的堂兄弟们争夺。这个时候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能插手,这是杰诺维塞家族之所以能存在这么久而且势力遍布欧洲的最有利保证——每任继承人都一定是最强者

  我看着飞機玻璃窗上倒映出的我的脸庞,那颗银紫色的宝石散发着盈盈的光华如同他的眼睛。

  我又记起了他曾经轻吻着我的手紫色的双眸僦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璀璨的宝石,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许下了那个会带给我全世界的承诺。

正文 015 做个铺垫

  我从曾经的梦魇中清醒过来微微摇晃了有些迷糊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很可惜的,晕晕乎乎的脑子表明我的动作完全没用

  就在这时,天美带着飯盒推门进来看见我半梦半醒的样子显得十分高兴,嘴里嘟哝着:“啊呀不是我趁人之危,只是姐姐这样实在是太可爱了”然后伸絀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我瞬间清醒过来“啪”的一下拍开天美的手,顺便瞪了她一眼

  天美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完全无视我嘚白眼甜美地微笑:“姐,我给你带了饭你要现在吃吗?”

  我瞬间有些内伤那个天真纯洁的天美去了哪里!?我眼前这位扬起尛狐狸一般微笑的小妞一定不是我家可爱的妹妹!一定不是!

  看了一眼仍旧显得若无其事的天美我无奈的妥协了:“现在就吃,我囿点饿了”

  我正吃着饭,天美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我注意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放下碗筷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想问我嗎?”

  “姐~你怎么一直没问那个抱你来的帅哥去哪里了呢”天美眼中有些疑惑。

  我微微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回答道:“他┅定早

  劭恒的家在郊外有公路车矗抵学校,不过错过班车的时候要等上十五分钟。
  而且车站没有篷盖日晒雨淋,蛮难受的劭恒的母亲,老叫他带一把伞
  為此同学都笑劭恒。
  劭恒没有脾气一笑置之。
  他是少数聪明不外露的年青人功课非常好,优秀得连老师都对他有三分尊重叒肯帮同学,平日沉默如金文静一如女孩。
  劭恒象是生错年代
  他比较象五十年代的人,彼时社会节奏还没有那么快大家尚囿闲情逸致,因此气质比较好
  女同学很倾倒于他这股特殊的味道。
  时常有意无意间向劭恒请教功课劭恒明知有诈,却不点破一于眼观鼻,鼻观心不受引诱。
  越是这样越是激发了女孩子的好胜心,把他围得密密羡煞旁人。
  劭恒也有心事只不过鈈说出来。
  别人有烦恼会找他倾诉,他自己的事则藏在心底。
  那是个初夏早上还有凉意,劭恒错过了一班车正在车站苦候,看到斜路上滑下一辆小小的跑车
  车子是奶白色的,开篷由一位女子驾驶,她穿着一件花裙子衣领在风中拍动,一头鬈发梳荿马尾巴模样看上去无限佻皮轻松,劭恒一下子就被她吸引
  车子驶近,劭恒看到她容貌秀美已经在发呆,不料她把车子停下来响两次号,像是同什么人打招呼
  劭恒连忙转头看去,车站上却没有别人
  「要不要搭顺风车?」她轻快的问
  劭恒从来沒有类似的经验,立刻涨红了面孔
  「下一班车要十五分钟后才来,而且你看天快要下雨,你还不上来」
  一路上劭恒并没有絀声,不过她也没有讲话把车开得风驰电掣。
  劭恒双手抓紧书包心手都是汗。
  他问自己:为什么是车子速度令他紧张,抑戓是因邻座坐看一个她
  劭恒没有获得***。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又像只有一刹那,他听见女郎说:「学校到了」
  他忘记噵谢,女郎并不介意似已习惯男性在她面前神魂颠倒,她朝他挥挥手车子箭般飞出去。
  劭恒一边耳朵麻辣辣发红
  直到下午放学,那红辣还没有褪去
  也是很正常的吧,他那年纪已经懂得欣赏女郎的风姿。
  她没有问他的名字他也没有。
  劭恒怪洎己幼稚无礼很明显,她约有廿二三年纪比较老练懂事,但身为男孩子总得有一套应对的礼仪,对她可不能如一般女同学。
  劭恒在图书馆里沉思
  下次见到她,一定要扭转形势
  先说一声早,笑一笑请教尊姓大名,问她是否新近搬进来住然后把自巳的名字报上,接着与她谈论郊外的清新空气
  这时,同学震海好奇的问:「你干吗笑」
  「嗯?」劭恒抬起头来
  「劭恒,你一边看书一边咪咪笑是什么精采的文章?」震海探头过来
  震海看他一眼,不出声
  劭恒不好意思,站起来离开图书馆
  当夜,劭恒对牢镜子练习微笑同时问候「你好吗。」
  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但母亲还是听见了,悄悄问老伴:「劭恒同谁在讲話」
  父亲抬起头来,「别去管他」
  「他在自言自语,频频问你好吗」
  「发育期谁都是怪怪的,劭恒还算好的了」
  「别去窥视他的秘密,让他保留私隐」
  劭恒有一个很温暖的家庭。
  但这并不表示他会对父母倾诉一切
  第二天,他走到車站公路车刚刚开至,劭恒略一犹豫上车,刚坐好转头看,便见到那辆红色小小跑车自斜路下来
  劭恒温柔地看著它,车子似囿自己的生命自由地明快地奔驰,它的主人今日用一方丝巾扎著长发,益发显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
  她嘟嘟地响号驾车而去。
  劭恒这才把头转过来摸摸酸软的脖子。
  天又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乘开篷车永远有这种刺激:今天躲不躲得过呢?
  女郎可不为这个担心
  劭恒有点后悔,刚才如果他没有搭上公路车,也许她会再给他一程顺风
  不过,她也有可能飞驰而过
  在车站上干等,多像轮候施舍决非上策。
  想到这里劭恒心安理得起来。
  上课的时候第一次心不在焉,在拍纸簿上画漫画
  劭恒画的是一轮小小的开篷车,经过修改栩栩如生,他跟着填上红色
  老师早就注意到劭恒的手不住涂画,换了是别个学生一定出言警告。
  但对劭恒老师有额外容忍力,反而莞尔到底最乖的学牛,也有心怀旁骛的时候
  下课铃一响,大家出课堂尛息劭恒仍然坐在书桌前画画,同学元森过去一看「咦,是女孩子开跑车还梳著马尾巴呢。」
  那条马尾传神地略带夸张地飞向半空
  劭恒用笔记簿盖住那张画。
  元森问:「画的是谁」
  震海说:「他不会告诉你。」
  元森在背后说他:「劭恒什么嘟好就是不爱说话,你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震海笑,「我还有三题大代数要他帮忙谁管他内心世界,只怕他不肯高抬贵手」
  「约他今天放学。」
  劭恒最肯为同学那一夜,他留到六点半
  离开学校的时候,天倒没有全黑但劭恒怕家人担心,匆匆走往车站
  低头拿车票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他:「嗨小朋友。」
  劭恒的心一跳他知道这是谁。
  小跑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他身边。
  女郎推开车门让他上车。
  这次劭恒先开口「谢谢你。」他说
  接着应该请教她尊姓芳名,但不知恁地劭恒的舌头打结,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他绝望地放弃闭上嘴。
  「六点三刻才放学」
  女郎像是怀疑他留堂,劭恒也不介意只是微笑。
  她说:「我明白你在图书馆做功课。」
  他畏羞的性格表露无遗
  女郎似乎明白他,笑一笑也不再引他说话。
  她爱快车劭恒只觉路两旁的树似压下来似往后退去,不会有危险吧他想。
  但她也是驾车好手转弯抹角,做得潇洒漂亮┅点踌躇都没有。劭恒很佩服她这一手技术
  人家没有大他几岁,已经这样老练能干可以想像,不知见过几许世面而他,还是小駭似生活单纯,只有上学回家两条路
  女郎已除下丝巾,随意地搭在肩膀上像嘉莉姬丝莉模样。
  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
  劭恒整个人像失去重量,渐渐向上升飘浮到半空,丝丝白云在脚下飘过他在高处往下看,见到一辆小小红车由美丽的女郎驾驶,洏身边坐着的正是他,蒋劭恒
  劭恒快乐的心在他胸膛内撞来撞去,像他爱玩的弹子机器叮叮叮,一下子积聚到万多分
  虽嘫年轻,他也知道人活在世上,不应快活若斯这种时光,不可能常有所以份外珍惜每一秒每一分钟。
  他希望可以把时光留住僦在这一刹那,在这条公路上车子永远向前,达不到目的地
  但,对女郎来说是不公平的吧,也许人家渴望快快回家沐浴看电视呢
  劭恒看她一眼,她把车停下
  「我相信你到家了。」
  劭恒用尽力气只能够再说:「谢谢你。」
  「我每天都出城偠是你愿意,随时可以载你」
  劭恒一时没想到适当的***,只是说:「不必麻烦了」
  女郎笑笑,「再见小朋友。」
  劭恒有说不出的委屈那是用来称呼七八岁的儿童的,怎么可以加诸他身上太不公道。
  回到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抽屉中取出刮胡刀很仔细地把上唇边浓密的汗毛剃了一次。
  已经有胡髭了劭恒想,少年人有异于小朋友
  母亲叫他吃饭,他说不饿躺茬床上看小说。
  累了堕入梦乡,梦见与女郎去旅行两人在草原上奔跑。
  草的颜色绿得耀眼她穿白色的裙子,衣袂飘动如一呮粉蝶爱毕竟是太过华丽的一件事。
  劭恒伸手去触动她的头发柔轻如丝。
  「劭恒劭恒。」她叫他
  她如何得知他的名芓?劭恒罕纳
  「劭恒,醒来饭没吃就睡觉,太不卫生」
  劭恒张开眼睛,发觉父亲站在他床头
  他叹一口气,下床来
  难怪哥哥、姐姐找到工作就搬出去住,否则一辈子做小朋友
  父母家中有一套规例,在这里住一日就得尊重律例,接受束缚
  劭恒在浴室洗脸,还要隔多久才能独立生活呢他问:五年,七年
  他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回到书桌摊开课本。
  母亲跟进來问:「劭恒不舒服吗?」
  「不不不不不」他不耐烦的关上门。
  母亲吃了闭门羹只是很幽默地耸耸肩。
  很多成年人上叻岸也就忘记青少年的烦恼
  其实少年人的生活殊不好过,除出繁重的功课还得花不少精力来应付成长的痛苦。
  生理与心理都甴稚嫩的儿童阶段日趋成熟什麽感觉都有:畏惧、高兴、意外、满足、怀疑……一切放在内心,又不能与大人说个明白
  难怪不少哃学憋得长满一脸的小疱。
  当夜劭恒无法集中精神很马虎的写了两篇功课。
  他的思想早已飞出去老远老远,同女郎在那无名嘚草原上会合
  劭恒伏在书桌上熟睡。
  第二天早上忘记拨闹钟,母亲把他叫醒眼看要迟到,他匆匆赶出门去
  老师以为怹病了,劝他回家休息
  劭恒涨红面孔,坚持不肯倔得似条牛。
  老师暗暗打量他开始担心,希望这种现象只属暂时性
  赽要放暑假了,也许只是考试压力使劭恒态度略为转变
  到了下午,劭恒情绪平静下来
  他躲在校园角落,无端落下泪来自从伍岁那年在门口狠狠摔了一跤,跌烂膝盖大哭一场之后他还没流过眼泪。
  劭恒用手帕擦干眼泪放学回家。他也不知道为何落泪內心并不见得悲伤.相反地还有一般难以形容的欢欣,但眼泪像是最自然不过默默地淌下脸颊。
  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连劭恒都为自己惊心,不不不一定要当心。
  他登上公路车回家去。
  吃完饭吃水果父亲坐在电视机前看美式足球,劭恒到门外散步隐隐听到蝉叫。
  他坐在石阶上呆呆的看看公路前方。
  劭恒跳起来她来了。
  一点小小红色开头只似芝麻点,渐渐趋菦引擎声传来,晃眼间已有火柴盒子大小
  劭恒不由自主站起来。
  女郎一定是出城去赴约
  驶近了,劭恒发觉不止一辆红車贴近它的,还有一架银灰色的跑车两车一前一后,巧妙地在路上滑翔两车只差一公尺虚位,一下子如箭般擦身而过,消失在弯角上
  那辆灰车,属谁所有
  劭恒的内心苦涩起来。
  那片青绿的草原劭恒没有想过要同别人分享,他没料到有人会提了篮孓来在草坡上举行野餐会,劭恒一直以为草地是他的秘密,没人知晓
  现在他明白,他的想法是太天真太无知了。
  平复下來的心情又似漩涡般搅动,他低下头回到屋内。
  父亲在十一点半关掉电视接着熄掉全屋灯火。
  劭恒想睡却比什么时候都清醒,胸口像是点著一朵小小的火焰炽热光亮地照耀著那一前一后两辆跑车。
  它们一直在劭恒心中飞驰提醒他,他只是一个不相幹的旁观者
  车子有没有回家,他不知道天差不多亮的时候,他才睡着
  清晨,父亲的声音传来:「这孩子晚上在做什麽?皛天起不来」
  母亲说:「嘘――」
  劭恒连忙起来梳洗出门。
  他的脚步似踏在棉花上
  在车站故意错过两班车,都不见那位女郎的踪影劭恒终于登上第三班公路车。
  他错过一整节英文课
  老师问:「劭恒,你身体不适可以告假。」
  不不怹大大的不适。
  他到洗手间用冷水敷一敷面孔。
  小息时元森问:「你怎麽了劭恒。」
  劭恒不出声他生怕一张开嘴,就忍不住招供一切
  「是不是有难题?」
  震海说;「劭恒怎么会有难题」
  「说出来,大家可以帮忙」
  怎么可以给别人知道。
  「劭恒不要见外嘛,说来听听大家商量。」
  震海比较识趣:「我们先走一步劭恒肯说,自然会开口不要勉强。」
  那天回家劭恒累极而睡。
  整夜噩梦连连杂且乱,没有联贯性一觉惊醒,比没有睡之前还要累
  劭恒看时间,才五点多
  天还没亮哪,他索性爬起床做功课
  到七时半,穿好衣服他取过书包,出门
  母亲刚起身,「劭恒这么早出门?」
  早点动身可以避开那辆红车。
  母亲有点惊疑这几天劭恒不知怎麽搅的,先是起不来接着又起个大早。
  她看着劭恒出门鈈甚放心,斟了一杯茶坐厨房里沉思良久才决定投劭恒信任票。
  劭恒的烦恼还得待他自己来解决。
  提早出门是个好方法一連数日,都平安无事
  劭恒一早坐在课室温习。
  在课本页与页之间他怀疑那红色的车子,只是他的幻觉
  即使是真的,渐漸也会忘记劭恒瘦了许多。
  同学都有点无精打采大考期间,校园中嘻笑声大减也属必然现象。
  考试最后一日元森问劭恒:「成绩如何?」
  劭恒自知比上学期差但默不作声。
  「去吃冰」震海说。
  「别这样学期终结,大家就要各散东西还鈈趁机会聚一聚。」
  谁知半途中就下起雨来
  小冰堂没有空气调节,风景自然劭恒看着豆大的雨点撒下,在地上打出一个个印孓一下子密密布满,全都湿透
  震海说:「这是过云雨,一下子就停」
  元森说:「停你的头,雷声隆隆起码下半天。」
  劭恒不怕雨他嘴巴里含着一块冰,欣赏雨景」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辆红色的跑车驶近停下。
  劭恒蓦然与它陌路相逢惢跳忽然停顿下来,张大了眼睛嘴巴手足无措。
  接着鼻子有点酸,腿有点软不懂得招呼。
  女郎把车泊在停车湾她被雨淋嘚湿透,十分尴尬地跳下车来
  她没有看见劭恒,解下丝巾抖动著。
  劭恒温柔的想开篷车终于碰上无情雨了。
  但湿了身嘚她还是这么漂亮
  她走到车尾,试图打开车篷一个人力气不够,转过头来看到劭恒他们,便提高声音:「小朋友帮个忙好不恏?」
  元森立刻上前报到
  震海不甘示弱,也前去出力
  这时,女郎才看到劭恒她笑起来。
  「你好吗」她有一丝惊囍。
  没有什么分别吧对她来说,都是小朋友吧
  「许久没见。」女郎说
  是,劭恒想有三十三天没见了
  一边震海向她报告:「车蓬拉不开来。」
  女郎说:「没关系大概是坏了。」
  元森说:「这雨一两个钟头内是不会停的。」
  「嗳」奻郎说:「看样子,我只好讨救兵了」
  她到冰室柜台去借用***。
  薄薄的纱衣被雨淋得贴住在背上元森与震海的目光没有离開过。
  元森悄悄说:「她真漂亮」
  震海附和,「可不是」
  「劭恒,你认得她」
  劭恒的手有点颤抖,他强自镇定地點点头
  「她叫什么名字?」
  「她已经在做事了吧」
  「劭恒,你怎么会认识她」
  元森与震海似无比羡慕。
  女郎咑完***出来无奈地找一张椅子坐下。
  元森献殷勤「这里的菠萝刨冰最好吃。」
  女郎笑笑「是吗,我要一客」
  劭恒呮是不响。女郎问:「你们考完试没有了」
  元森抢着答:「刚考完。」
  菠萝冰来了她却没有吃。
  元森与震海两个小子全鉮贯注地看住她听候吩咐。
  这时劭恒松弛下来,冷眼旁观只觉得他们两人可笑,不忙笑人劭恒想,他自己才最最滑稽
  鈈到一会儿,银灰色的车子赶到了劭恒早知道女郎找的是他。灰车停在红车旁边车门一开,下来一位英俊的男士笑吟吟向女郎迎来。
  女郎也笑着站起来
  两人之间,并无一句对白只见他走到车旁,检查一下便翻上车篷按装妥当。
  元森与震海看傻了眼
  女郎仰起头,依偎在他身边像是想说什么,终于没有
  他们各自上了车,一前一后的在雨中驶走
  女郎没有忘记向小朋伖们挥挥手。
  小朋友目送她离去
  元森第一个开口:「好家伙。」
  震海说:「将来我也要找那样的女朋友」
  「劭恒,伱怎么说」
  他似乎在该刹那长大,身体内像是有什么破裂的轻脆声音他只得一脚跨过童年的草原。
  趁着旧工作与新工作的空檔倩志到意大利那不勒斯去了一趟。
  学生时期她取道欧洲,游遍天涯海角年轻的眼睛看世界,没有不新鲜的事不可爱的人。
  毕业后回家来做了三年事眼中那一点灿烂的天真逐渐消失。
  每年仍然放假到欧洲却深深觉得不值。
  旧地重游以往永恒嘚城市忽然变得又乱又脏又坏又贵。
  倩志这才发觉她珍藏的一大堆纪念品不过是粗制滥造的塑胶玩意儿,出自韩国及菲律宾的小型笁厂
  路边咖啡馆风大尘多,完全不是味道身边又有做生意的男人不住向她搭讪。
  回到酒店剩下的半条香烟被偷走,她只得吸陌生的牌子咳嗽着上飞机。
  倩志知道她永远不会再去那些地方
  每到一处,又一个印象破灭
  去年是巴黎,前年是琉森今年连卡甫利岛都不再是神仙境界。
  回程她心情坏得大破悭囊转了头等飞机票,坐在较宽的座位伸长双腿,昏昏入睡
  醒叻又醒,铁鸟仍然隆隆在半空飞
  清志又闷又倦又干,发誓以后不再出门
  明明想散心,结果更加气馁
  倩志没有寄仓的行李,一出飞机直奔海关,十分钟就上了计程车
  下雨,塞车司机心情暴躁,不住喃喃咒骂***、货车、公路车、红绿灯、过路人
  倩志想叫他闭嘴,但究竟不敢得罪粗人,后果堪虞好不容易捱到家,她松口气照样给了小费。
  倩志放下行李用手指揩叻揩桌子,染了一指的灰
  叫她们自律,真是废话
  推开客房门,果然德宜已经搬走。
  他说过他会在她回来之前离去
  这是他许下的所有诺言中唯一实现的一个。
  小小的床还在衣物书本音响设备都已带走。
  倩志疲倦的坐下来
  师姐们吃过虧学了乖,千叮万嘱:要不结婚要不做朋友,千万不要同居
  倩志苦笑,谁会听那样的忠告
  直到自己也尝过苦果,心里才通透明白
  倩志叹口气,放满一缸水浸下去,热水浴可救贱命说得并不夸张。
  独身男子要找地方住真的很方便,租间小小公寓略为装修一下,便可入住
  倩志颓然上床,两年同居生活两年宝贝岁月,两年精神感情就此浪掷。
  过一会儿她也就睡看了。
  彷佛听见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倩志朦胧间问:「谁,德宜吗」
  建筑材料单薄,楼上每晚十点四十分洗澡水声琳琅,清晰可闻
  清志醒来,却再也不能入睡
  她想起一个听来的故事:同居的男女分手,女方有一件分期付款的家具报的是旧址,男方硬是不肯代垫那三数百元叫店家找到女方的写字楼去追债。是怨有头债有主,但从什么时候开始男性竟变得如此委琐,想起来都難受
  当初怎么会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
  王德宜当然没有这么坏
  倩志不愿意再想下去。
  她转个身拥着薄被继续寻找好梦。
  幸亏经济上是完全独立的这种现代女性珍贵身份,虽南面王不易也
  彼时有人变心,被扫到街上的总是女方拖大带尛,在狂风雨夜里痛哭失声无以为继……
  谢谢天,这样的时代也总算熬过去了
  现今再没有知识的家庭主妇也懂得变通,小本鈿做股票黄金***赚点零用。
  可是现代女性一旦失意睡得一样坏。
  第二天微亮倩志就起来了
  她亲自到楼下买了报纸看,做好两杯红茶才发觉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倩志把红茶倾下洗碗盆点着香烟,看起新闻头条来
  伊朗向美舰开火,金市面临矛盾警方总动员查爆炸案……
  倩志都觉得好像没有切身关系。
  ***铃响了这么早,谁会这么关怀
  「倩志,回来了好玩吗?」
  「德宜」倩志一呆。
  他一时倩志有点失措,搬出去了还记得她几时回家,还肯打个***问候现今可算天字第一號好人了。
  她停停神答:「还过得去」
  他很温和,「没有吵醒你吧」
  「八月底,还早着呢」
  德宜说:「所欠的零煋费用,下次告诉我我一并归还。」
  「那么吃茶时我付贩」
  笑了一会儿,连自己都觉得声音有点干连忙煞住。
  「有空峩们再说」
  倩志搁下***,回到厨房不知恁地,傻气地又做多一杯茶放在对面的位置上。
  下午她出外购物买了***新的囮妆品以及鞋袜手袋,时髦的假首饰皮带等一大堆
  用来衬季初的衣服,感觉上新鲜点
  可恨天天要在行头上翻花样,一点不得含糊
  十来套昂贵的夏装穿到八月已经换汤不换药,看得好生烦厌巴不得冬装速速上市,一新耳目
  坐在地毯上,逐件拆开倩志得到些微乐趣。
  多好随时送礼物给自己。
  ***铃响倩志躺在地上听。
  「我劝你办独立移民乘机进大学念一门功课,三四年后***、对象、护照兼收。」
  「总比耽在本市的前途好得多银行区有多大,那数十幢大厦里有些什么牛鬼蛇神你还不清楚同王德宜这两年,外头绘形绘色传你怀孕就传了三次,你想想这些人戴着什麽眼镜看你」
  「不会吧。」倩志很勉强的笑
  倩志无奈,「我以为现在都不计较这些了」
  「对,有谁肯与他同居欢迎之至将来他结婚对象可得冰清玉洁。」
  「听你这样說安素,做女人简直没前途」
  「不够精明就差点了。」
  「你呢你厉害吗?」
  「我我比你还惨,死路一条所以希望伱为我出口气。」安素擅长自嘲
  倩志叹口气,「家母把她一生的失扈与怨恨的账算在我头上一直希望我帮她扬眉吐气,她又没有給我明确的指示我只知道,无论我怎么做她从来没说过半句好。」
  「算了一直说母亲不爱你干什么,你都长大***还计较这個。」
  「可是这种阴影将威胁我馀生」
  安素说:「你最近心情欠佳,所以一股脑儿的算旧账开心的时候,还不是感激母亲把伱带到花花世界来」
  「安素,会吗我还会开心吗。」
  「当然会起码还有万多个快乐日子等着你。」
  「安素你越来越會安慰人,简直专业化」
  「今晚一起吃顿晚饭如何?」
  「不出来了大热天,谁高兴化妆穿***」
  「今晚八点钟愚夫妇箌府上接你。」
  「好好好我自己来。」
  安素讲出地点「你可以迟十分钟到。」
  这样的热心人也真少有了
  倩志自问┅介布衣,非官非商又没有出身,人家若非真心喜欢她就根本不必讨好她,就当杀时间吧说说笑笑,喝点儿酒松弛一下。
  衣櫃里有一件十分标致的半正式低领晚装还未曾穿过今夜乐得亮相。
  她准时抵达法国饭店安素两夫妻已在恭候,看见倩志都觉眼湔一亮。
  低领黑色小小窄身裙中跟黑色漆皮鞋,头发束起淡妆,一件首饰都不戴炎夏中显得清丽动人。
  倩志往意到座中还囿第四者
  那位男客站起替倩志拉椅子,微笑道:「我是你的盲约」
  倩士看安素,她朝她目夹目夹眼
  倩志马上觉得有点紧張跟着自怜起来,内心慨叹又得从头开始:先生贵姓,到什么地方玩多太难堪太令人吃不消了。
  她连忙叫一杯威士忌加冰这種时候,橘子水可不能使她既来之则安之
  谁还是昨天出生冰清玉洁的小公主呢,不必自欺欺人了
  两杯威士忌之后,她镇静下來世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名下有的是现款身体又十分健康,座中都是好友清志点了龙虾,叫侍者开一瓶八二年波多
  也不理別人,自得其乐起来
  倩志没有醉,最可怕的女人是酩酊大醉不能控制的女人。
  她甫出道的时候一位长辈便同她说过:「倩誌,出来做事有好些忌讳,边做边学以你的资质,举一反三不难成材,但有几件事不能在人前做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当众哭,也不能当众醉更不能当众发脾气。」
  倩志的豪放止于请客吃饭时一掷千金。
  吃到一半倩志到化妆间去。
  在转角囿人叫她名字。
  一抬头她看见王德宜。
  陌路重逢他熟悉的笑睑与身型都使倩志产生无限怀念。
  他说:「你一进来我便看見你」
  「安素夫妇请客。」
  「我与父母亲在一起」
  倩志看了看他们的桌子,座中尚有一位陌生年轻女客
  「你今晚嫃漂亮。」德宜赞道
  「你淡妆时最秀丽。」
  两人都没有回座的意思
  过一会儿德宜问:「周末有空喝茶吗?」
  「我要查一查好像约了家人。」
  「我明天与你通***」
  化妆间内,倩志遇见安素
  「那是王德宜吗?」她眼尖
  安素看她┅眼,没有出声
  她们这一代都是外国作风,不过问朋友的私事谁要说,尽管说不爱说,也没有人会追究十分尊重他人私隐,維持君子之交
  安素一直不知倩志怎么同王德宜分的手。
  饭后那位男客并没有自告奋勇要送谁回家,倩志反而觉得轻松
  咹素要载她一程,倩志手快截部计程车,摆摆手就走了。
  或许适才那位男生外型比德宜好个性也较为可爱,甚至经济条件更加優越但,一件一件慢慢发掘也足以累死人。
  回到家倩志脱下衣服,挂起看着它半晌,意犹未尽又倒了一杯威士忌加冰。
  恐怕就是这一杯酒使刚才那名男生却步
  物以类聚,谁也不要勉强谁
  她痛痛快快淋了一个浴,上床睡觉
  第二天***铃響的时候,倩志看了看闹钟十一点正,天天能睡到这种时刻南面王不易也。
  「还没起床对不起吵醒你。」
  奇怪从前在一起,他都不见得会如此殷勤问好
  他解嘲地说:「你似是我认识的唯一的长发女郎。」
  倩志温和的说:「你认识的女孩不够多」
  「刚开完早祷会。」
  「我知道」他们以前在同一间公司做。
  「真高兴你已经离开不必受这种罪。」
  「他们重用你至于我,职位无关重要」
  「倩志,出来聚一聚」
  「不是说周末吗?」
  「今天黄昏我来接你。」
  「家里一塌胡涂我打算下个礼拜搬。」
  「就在附近佣人可以跟过去,多一个露台少一间房间,新装修是安素帮我找的。」
  德宜忽然问:「倩志为什么其他的女孩都那么伧俗气?」
  倩志一怔不知怎么回答。
  德宜叹口气「幸亏我们一直是朋友。」
  就是因为ㄖ子久了再也没有激情,全然失去浪漫才会分的手,当然他们仍是朋友从来不会吵架,也无第三者作祟如何反面成仇?
  「每個人都有好处有待慢慢发掘,耐心一点」
  「或许你是对的。」
  「今夜我有事父亲找我商量移民问题,周末再说吧」她补充一句:「我会找你。」
  「好的」他仍有点依依不舍。
  他们简直把对方看作兄弟姐妹了
  倩志感喟的想,一定要有妒忌有猜疑才能算是恋人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与了解属于五十岁以上的老夫老妻,倩志不愿意提早过这种生活
  与德宜在一起,不错是有个伴但可以看得到,往后四十年怎度过
  想到生命有限,欢乐有限倩志觉得非努力争取理想不可。
  淋浴时用香皂清洁人体最大嘚***皮肤小心翼翼擦遍每一个角落,但这样爱惜,也挽救不了它最终悲剧的命运五十年后,它将打摺衰老丑化一百年后,它将囮为乌有尘归于尘,土归于土
  倩志讪笑人类的痴心。
  失意无聊的时候仿佛有点领悟,不消片刻精神来了,又去趁热闹拼个你死我活。
  洗完澡她裹一条毛巾在客厅抽香烟
  那边说:「抱歉我没有送你回家。」
  倩志看看话筒「我认识你吗?」
  「认识我是你的盲约。」
  「安素把你的***号码给我」
  「有,我很想再见到你」
  倩志微笑,这已是最好的恭维
  「我知道有个地方吃海鲜妙不可言,届时我带一瓶皇室敬礼去送你」
  「我没有送你回家是因为安素说你不喜男性过份激进。」
  倩志心中最后一个疑点也告释
  看样子这是一个很活泼很会享受的男人。
  越是这样的人星期一二三四五六日的午晚两顿饭嘟不同女伴,无论他条件多么优越倩志都没有兴趣去客串十四分之一的角色。
  只听得他沉吟一下「星期六怎么样?」
  倩志莞爾没把她安排在星期一,算是重视她的了
  如果这样随便的约会都去,倩志怕她会吃撑
  对方见她不好相与,也随机应变「峩们吃完中饭去坐船如何?」
  唷一整天都牺牲了。
  倩志不忍逼人太甚到底有安素做保人,此君底子不会太差她便说:「吃Φ饭好了,天热不想出海。」
  她最不喜欢坐船因在小小空间中,惨过上班
  「好,我来接你」
  「不用了,约好地方不僦行了」
  倩志诧异,咦这个人,有点意思
  许久许久都没有人管接管送了。倩志的表姐说在六十年代,男生统共不敢叫女苼到指定的地方去等一定要上门来过伯母那一关。
  他们携带花束糖果先喝一杯茶,聊几句闲话才一起出门,都开看女孩子喜欢嘚小跑车……
  「好」倩志终于说:「星期六,中午十二点」
  「我会准时,谢谢你」
  放下***,她才想起本来要见德宜。这样吧约他星期天好了,反正天天有空
  倩志打开衣柜,星期六中午,穿什么好
  她又自嘲,还是少女第一次约会乎硬是想在别人心目中留一个好印象。
  别太暴露才好还有,长裤不适合这样吧,套件棉织长松身裙半跟凉鞋,不穿***
  考慮好几天,十分困惑又讶异还有这样的兴致,活脱似水浒传中那打不死的李逵可见她低估了自己的生命力。
  星期六客人来,手Φ捧著一只花盆盆里开著好几朵雪白的兰花,芬芳扑鼻
  他的笑容比上次更开朗。
  倩志有点感动请他坐,让他听唱片斟出栤冻啤酒,连杯子都是冷藏过的
  看得出,双方都很满意
  他打量四周:「打算搬家?」
  他问:「饭后有什麽打算」
  倩志意外,「你没有别的节目」「节目?我已经五个月没有约会搜索枯肠,也不外是看场电影逛半日街之类」
  倩志骇笑,「发苼了什么事」
  「安素没告诉你?女朋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啊真不幸对不起,太不好意思」
  他耸耸肩,「对方囿护照在彼邦有别墅式洋房,条件好得多」
  「九成,像是在大海飘流久了上岸之后,感觉上心神仍然有点荡漾」
  倩志点點头,「余波还在」
  「是的,希望很快可以平息下来」
  倩志微笑,一定会的给他一点点时间,脑海水平如镜指日可待。
  他们闲聊起来像是有许多话要说,结果迟了一小时才出门去。
  饭店都快休息了结果要在咖啡厅吃中饭,他十分过意不去┅叠声道歉。
  至少他认为女性还需珍惜呵护真是难得。
  喝咖啡的时候倩志一抬头,这次是她眼尖看见王德宜与一个女孩子赱了进来,在另一头坐下
  噫,你不仁我不义倩志不由得会心地笑起来。
  小王对女伴十分殷勤那女孩有精致的小圆睑,天真洏可爱
  王德宜终于找到了。
  也没有花他很多时间
  倩志放下了心,现在投影在他波心,引起涟漪的恐怕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天气暑热最佳享受是打中觉。」
  「那我先送你回去晚上再接你出来。」
  「也好」她笑了。
  王德宜全神灌注在女伴身上仍然没有注意四周围的情况。
  真好倩志想,各适其适
  余波已了,两人都可以从头开始
  她与新朋友悄悄离开那个地方。
  眉眉答应表妹借出公寓的时候再三叮嘱:不准开性派对,不准打烂东西不准弄脏地毯。
  表妹陪着笑说:「表姐太小觑我了」
  再苛刻的条件,也速速应允为求达到目的,这是人的天性但往往在到手之后,又把一切诺言丢在脑後并且┅点也不惭愧。
  眉眉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正等于每个男人在求婚的时候,都答应让爱妻过幸福生活那是一定的。
  眉眉离開家是出差到亚姆斯特丹,公司总部在荷兰眉眉代表远东最大的代理商。
  该处天气非常冷男士非常热情,两者皆使眉眉吃不消大学毕业之后,她对旅行心痛极恶每次步下长途飞机她都觉得老了十年,酒店的暖气太干燥当地食物不合肠胃,同时家中的音响設备也不能随身携带。
  归途中她充满希望二小时一小时地倒数盼望回到家中,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它整整十个小时。
  好不容噫拎著行李捱到家里一开门,眉眉呆在当地
  说好的,表妹必需在她回来之前一天撤退并且把公寓收拾干净。
  眉眉没有预料表妹会做得到洁净部份但,最低限度人应该已经离开。
  她躺在沙发上好梦正甜。
  眉眉看看钟数已是下午一时三十分。这囚昨夜莫非去了做贼
  她叹口气,悔不当初是没有用的幸亏这恶客不是睡在房中,至少把床留给主人还算有点良心。走到厨房眉眉看到杯子一叠书堆在那里,也不生气打开橱柜,取出纸杯泡了杯普洱喝。
  她太息一声脱了外套,打算洗一个热水澡上床會周公。
  明天便是农历年三十夜眉眉略有感触,女佣早就放假去也三餐只得到酒店的咖啡厅去解决。
  她推开房门大吃一惊。
  眉眉的忍耐力到了极限冲破沸点,大喝一声响若春雷:「起来!」
  那年轻的男子和衣跃起,两眼还未完全睁得开来看见床头站著一个叉着腰板着险的女子,不由得问:「你是谁」
  「他妈的,」眉眉骂:「你问我我是谁?」
  那年轻男子完全不明所以然只知无故捱骂,不由得没好气起来「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而且有话好说,不必动粗」
  「好,」眉眉说:「好闯叺我家侮辱我,我这就报警」
  她才取过床头的***,表妹已经跑进来「什么事,什么事」
  眉眉瞪著她,「问你自己!」
  表妹鉴毛辨色知道得罪了表姐,连忙解释哄撮:「这完全是误会――」
  「我不管我不要听,你叫他马上走」
  那男子已经穿上外套,向大门走去表妹急急迫在他身后。
  眉眉把床上被褥一股脑儿扯下踢到一角。
  表妹送走男友回来看见,不禁说:「人家又不是麻疯病人不过和衣憩了一会儿,你这是何苦呢」
  眉眉指着表妹,「你你也给我滚。」
  「我不滚我还得将功贖罪。」
  表妹说得出做得到连忙取出新床单替眉眉换上,又替她放洗澡水然后驻在厨房洗杯碟。
  眉眉气难下意难平一点睡意都没有,在房中踏步
  表妹说:「我们不过借你的地方开会,那位还是我的营业经理并不是坏人,你看我们之间并无暧昧大家汾头休息,我知道你有洁癖――」
  眉眉打断她「我累了,你请回吧」
  眉眉已过去拉开大门。
  表妹知道她脾气再说下去姐妹之情怕都要报销,只得离去
  在门口她再说声「对不起」。
  开会为什么不在公司开
  大把酒店可以租房间用,何必跑到囚家闺房来
  表妹固然太不自重,那个男人也恁地无赖胡乱在别人家中就睡起来,可恶
  眉眉捧看一杯茶,喝了整个下午终於坐在沙发上盹着。
  每次下飞机都时空大兜乱需要三两天休息。
  过了一个顶冷清的年初一初二那日,旧同学玲玲来叫眉眉吔就出去赴约。
  玲玲嫁得很好家里富丽堂皇,把过年当一件大事来做一株红艳艳的桃花插在古董瓶子里,摆在大门入口客厅里叧置各式年花。
  眉眉心想这已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粮了。
  眉眉同老佣人熟一进门便说要吃上海炒年糕,玲玲笑着迎出来「伱们这些独身客,平时风流快活过年可真折堕,来我同你介绍,这是我表哥姜礼和同是天涯沦落人。」
  眉眉并不期望有单身男愙已是意外,等看清那姜礼和的面孔更是大吃一惊。
  是那倒处睡觉的男人
  姜先生也不致于忘记两天之前发生的事,呆在那偠不动
  这一对年轻男女全没想到事情有这么凑巧。
  而富泰的玲玲天真地沾沾自喜以为他们相见恨晚,过电如雷殛
  谁知眉眉回过神来,把女主人拉下一旁说:「我胃气痛立刻要走。」
  玲玲诧异「我这里有药,你一定是饿了我让佣人马上弄吃的出來。」
  玲玲把她按在沙发里
  茶几上恰恰放着一盘水仙,幽香扑鼻镇静了眉眉的神经,况且她肚子也真的十分饿不想无谓牺牲,于是便坐着不动
  她不与小姜说话,小姜便顺手拣起书报细看他本来心中忐忑,怕对方当场说出不愉快经验稍后发觉眉眉神銫庄重,倒是放下心来
  备好食物,玲玲来唤眉眉入席
  眉眉见是白粥与数碟精致小菜,胃口大开
  玲玲陪她坐着,一边问:「你看我这表兄如何」
  眉眉立刻皱上眉头。
  玲玲悄悄说:「怎么不合你意?人家一表人才又有高尚职业,先做一个朋友洅说」
  眉眉感激她的好意,守口如瓶只是摇头,饱餐一顿即时告辞。
  玲玲问:「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我约了人玩橋牌。」
  玲玲恼「年初二,鬼同你玩桥牌」
  眉眉一边擦嘴一边说:「可不就是洋鬼子,人家才不过中国年」
  玲玲只得放她走,回来向表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小生如何答得出来,这位眉目清秀的***肯定恼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无奈兼无聊的打个呵欠
  玲玲问:「要不要眠一眠?」
  姜礼和吃过亏学了乖把手乱摇,「不不不我也告辞了。」
  玲玲只觉得紟日两个客人都神经病兮兮的白做了一桌菜想拉拢他俩,谁知甫见面不但没好感反而落荒而逃。
  姜礼和驶著小车子离开亲戚家往斜路下驶却看见较他十分钟走的眉眉还站着等截计程车。
  他本想别转面孔匆匆驶过但这时偏下起毛毛雨来,计程车势必更加吃香说不定这倔强的女子要等到黄昏。
  姜礼和心软了毕竟不是陌牛人,他上过她家在她床上打过中觉,就差没做一个粉红色的梦
  那日四个同事上去聚头,商量计策预备过完年就发动新攻势,干通宵之后两人告辞,留下眉眉的表妹与他本来还强撑著,是她先在沙发上盹著他只得转到睡房去息一息。
  ――他错了他应当立刻走。
  姜礼和轻轻按车号
  眉眉看到是他,没有表情
  小姜推开车门,「请上车」
  好汉不吃眼前亏,出来做事这么多年她早已学会转弯,这样站在雨中似个难民,不知还要等多玖不如先上了车再说,这小子如有什么不规行动一于向玲玲投诉。
  眉眉身手敏捷地跳上车去
  姜礼和松下一口气。
  他不敢待慢聚精会神地把车子驶回眉眉家。
  下雨交通挤塞,一寸一寸地驶他怕这位***不耐烦,但是没有她把头转过去,看窗外嘚风景
  这程本来十分钟可以走完的路,竟走足一个小时
  眉眉一句话都没话过。
  姜礼和心想这种女人最适合做伙伴,因為没有话
  到了门口,眉眉推开车门卜车向小姜点点头。
  她上去了小姜有点怅惘。
  这一分手两人都落了单,玲玲说得對单身人平时风流潇洒,遇到大节当前即时败下阵来。
  眉眉回到家里发一阵子呆,翻一会儿书打了几个***,人家都在忙敷衍几句,又得回去搓麻将招呼客人,或是管理孩子
  眉眉巴不得马上开工,跑到写字间在岗位坐下,发号施令才有归属感。
  白噜嗦了这么久她抬头一看,才过了二十五分钟要命,几时捱到天黑
  犹疑一下,她咬咬牙万分不愿意把***打到阿姨家詓。
  表妹听到她声音倒是十分欢喜,「都在等你呢快来呀,是不是才睡醒***没人接。」
  姐妹俩误会冰释况且,寂寞的囚没有资格骄傲
  「等你晚饭,别迟过八点钟」
  眉眉取过外套穿上,下得楼来雨更急了,华灯初上她住在地势略高之处,此刻往山脚看去倒真有些灯火阑珊的感觉,但眉眉问:那人呢,时与景都对上了那人呢。
  有点冷她依然没有带伞,大学生一貫邋遢的脾气突然发作她用外套罩住头。
  就在这时有人问:「***,要车」
  眉眉本能地答:「要。」
  一回头看到那薑礼和坐在小轿车内,探出头来看看她笑呢。
  他难道一直在附近兜圈子半个小时了,这个无聊的人难道没有去处?
  眉眉忽嘫想到自己噫,她又何尝有去处不禁笑了。
  姜礼和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绽出笑容这个女子,笑起来这么好看却吝啬笑脸,他呆住了
  他放下眉眉,本想把车驶走谁知这附近改道,一大堆单程路兜了两次还没出到大路,第三次摸清道路一眼看到眉眉站在蕗边。
  姜礼和不相信运气这么好冒着得罪她之险,上前搭讪
  谁知她不以为忤,小姜似中了奖券似高兴
  注定他们要在这姩假中相遇,避都避不开
  小姜想,可惜她已见过他最丑的一而不过因此他亦毋需伪装,最坏的已经过去
  眉眉也这么想,她巳经骂过他人生路程缩短一大截,感觉上他不似陌生人
  他在车上,她在路上两个人的头发都淋得湿漉漉。
  他后面的车子等嘚不耐烦开口骂:「喂,想清楚没有倒底上不上车?」
  为势所逼眉眉又上车。
  眉眉问自己假使不是放年假,忽忽邂逅的結局也不过是速速分手以后最多在酒会碰面,交换一个眼色
  偏偏有三天长假,时间多得无法排解大家都有大把空暇,造就两人緣份
  去年此时,眉眉独自在东京渡过那个城市是她的避难所,一有空便乘三小时飞机逃出去在陌生地方做无主孤魂到底又好些。
  她与一位有家室的男人来往达三年等到丧尽一切自尊才分的手,他其实什么都没有给她发觉时已经太晚,伤口愈合之後眉眉巳心灰意冷,为这样普通的故事付出这样大的代价真是劫数。
  大城市每一个角落都挤满了人等了半日,他们才等到张小台子叫叻咖啡。
  室内人多眉眉脱掉手套,搓搓手捧着咖啡喝。
  小姜看着她那一张素净的脸夹在浓妆艳抹群中,十分突出
  她囿多大岁数,为什么眉目间常现恍惚之态
  也许放假松弛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平时平时一定很凶悍坚强。
  眉眉却在享受这杯新鮮热辣的咖啡心无旁骛。
  隔壁桌子一对年青男女紧紧搂在一起她坐在他大腿上,但因为青春的缘故并不觉肉麻。
  喝完咖啡还有什么藉口呢,小姜在绞脑汁为何这样留恋?从前并无试过
  眉眉看看时间,吃饭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召侍者付账,留丅丰厚的小费
  眉眉说出地址,姜礼和诧异「我去过这地方。」
  「正是我表妹的家」
  「令尊令堂呢?」小姜忍不住问
  眉眉也好奇,「你呢」
  「加拿大。」情况完全一样
  眉眉又问:「没有其他的亲威?」
  「有是有的不过不想去打扰囚。」
  「又不大谈得来十分吃力。」
  今天吃力吗眉眉想问。但已经说多了话于是闭紧嘴巴,适可而止
  小姜心中嘀咕,怎么话匣子一打开就合拢,不禁有点怅惘
  车辆忽然疏通,很快驶到目的地
  姜礼和无法拉住她,只得搭讪问:「后天开工」
  这次,他真的驶走了车子眉眉一直看它消失在街角。
  要找总是找得到的,他可以同玲玲联络还有,表妹是他的伙计
  如果从此没有音讯,那一定是不想找不知睡到哪一张床上,忘了前事
  眉眉按铃,表弟来开门
  他们一共四兄弟姐妹,都仳眉眉小都叫眉眉大姐。
  眉眉同阿姨姨父寒暄完毕问他们在玩什么。
  无聊是无聊一点玩起来还真热闹,眉眉心不在焉的陪怹们玩了几手连输三次。
  他们极认真把游戏当大事来做,脸皮吹弹得破一下子就恼,一边生气一边解释闹个不亦乐乎。
  眉眉觉得这是生活的缩影许多人都缺一点点幽默感,把自我看得太太太太重要万万不肯认输。
  眉眉肯看样子,姜礼和也肯
  这是年龄关系,过几年就会好的
  她扔下牌,走到一角看照相簿子
  表妹过来搭讪,「表姐旅行从来不拍照。」
  眉眉笑说起来,三个字那么浅
  找起来,人海茫茫你尽管试试去。
  表妹说:「我是你一年到头去那么多地方,一定把风景全部拍丅来」
  「又不是去南极,有什么好拍你有,人也有」
  「我不管别人,我自己有就行了」
  眉眉笑,「这倒也是办法」
  佣人将做什锦火锅用的材料捧出来。
  「吃完去看电影」
  眉眉先打退堂鼓,「哎呀呀我吃不消。」
  表弟已经摊开报紙「去看午夜场,动作电影大笑一场,才配合气氛」
  「表姐对一般人喜欢的活动视为苦差,给她十万块都不参加」
  「今忝例外,好不好」
  「我们一左一右保护你,保证你一根毫毛都不掉」
  眉眉只得说:「到时看看眼睛睁不睁得开。」
  饭吃箌一半他们的异姓朋友已陆续上来,加双碗筷坐在一起,继续吃
  眉眉诧异他们精力无穷,才不过大三五年而已记忆中眉眉从來不记得自己有这么活跃过。
  最小的表弟出去买票子他宣布:「我会打***回来,我们先去跳舞」
  眉眉觉得头晕,忍不住傻笑起来
  阿姨说:「一起去吧,难得的」
  眉眉做一个告苦的表情。
  阿姨轻轻说:「回家又干什么」?
  眉眉答:「我陪伱。」
  阿姨笑:「我打算早睡」
  眉眉与老中青三代都彷拂格格不入,正为难门铃大作,她乘机走开去启门
  门一打开,她看到的是姜礼和
  意外管意外,却满心欢喜隔著铁栅怔怔看他,竟忘了请他进来
  姜礼和简单的说:「本来想等到开工才约伱见面,后来觉得不应平白浪费两天」
  众人忙问:「谁,谁在外头」
  表妹探头一看,「呀是你,你怎么来了」
  小姜咧嘴笑,「拜年」
  表妹看大姐一眼,心中嘀咕小姜虽然随和,倒底算是上司无端端上门来,却是为了什么
  幸亏人多,混茬一起不觉尴尬,接着一声「票子齐了」大伙便涌出门去。
  阿姨悄悄问子女「那是谁,是眉盾的朋友」
  「不是,是姐姐哃事」
  一大班人出得门来,分几批坐电梯
  姜礼和轻轻说:「我们走下去。」
  眉眉点点头三楼一下子就走到地下。
  薑礼和又说:「我们不要看电影」
  眉眉不由得笑,两人索性摆脱大队单独行动。
  大堂中央他们还猛找眉眉,「表姐呢怎麼晃眼间不见了她?」
  表妹眼尖一下发觉姜礼和也失了踪,很明显他是特地来找她的。
  奇是奇在他们居然误会冰释当中发苼了什么怪事?
  眉眉与小姜走到街角往后看看,还怕他们追上来两人不约而同加快脚步,速速消失
  眉眉说:「太不够义气叻。」
  「你打算同他们狂舞到天明」
  两人像是已经很熟很熟,可以无话不说
  眉眉双手插在大衣袋中,「吃过饭没有」
  眉眉说:「太马虎了。」
  「应该早些来吃火锅多热闹。」
  「明天好了明天再去。」
  小姜问:「现在呢夜未央,有什么好去处」
  眉眉忽然觉得心安理得,因此露出倦意跑了一整天,相当的累她说:「我想休息。」
  到了门口他又不甘心,「不请我上来喝杯咖啡」
  做了一天司机,应有奖赏
  上得楼来,也不用眉眉招呼他对於小公寓的间隔熟得不能再熟,自己進厨房去做咖啡
  提著杯子出来,不见眉眉原来她在房中听***。
  小姜只得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找娱乐,十分钟后他已昏昏欲睡。
  眉眉被谁绊住了怎么不出来陪他?
  眉盾在房中与表妹通话:「……我决定不看戏是,姜礼和送我回来的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啊,那件事那是误会。」
  表妹说个不住眉眉焦急,冷落客人十分无礼。
  「表姐我早说他人不错,明天还有┅日假期把他叫出来一起玩好不好。」
  姜礼和在电视机的催眠下渐渐抵挡不住心底严重警告自己:不要睡着,不要睡着再激怒她后果堪虞。
  但沙发似有股无形力量把他吸住,难以自拔他眼皮再也睁不开来,眼前一黑完了。
  眉眉在房中作最后挣扎「水开了,我要去熄火过一会儿再打给你。」
  「我们明天见好了」
  眉眉大赦似放下话筒,急急走出客厅呆在当地。
  姜禮和靠在沙发上均匀的打呼,短短二十分钟他已进入梦乡。
  眉眉的地方一定使他觉得宾至如归毫无疑问。
  女主人手叠手笑叻
  让他睡吧,也许自从那日她大喝一声吓醒了他之后,他就没好好睡过
  她决定守岁,取过那杯犹有余温的咖啡呷了一口,到露台看风景
  周平原来在专心看画,根本没注意到展览会里其他的客人是他妻子玉明叫他留心角落里的一位女士:「看,这许哆人她最漂亮。」
  周平十分不愿意地抬起头来向玉明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他整个灵魂儿出了窍,是她是她,竟会是她
  周平丢下一切,身不由主向她走过去,玉明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周平走近那位女士声音变得很小很小,很温柔很温柔他听见自己问:「好吗。」他的双腿犹如踩在七层云里
  那位女士转过头来,她穿着一身黑衣不夸张不炫耀,衬得整个囚异常优雅年纪不轻了,但一双眼睛仍然明亮摄人
  一刹时她似记不起周平,周平耐心等候他才不相信她会忘记他,不可能那樣敏感温柔的一个女子。
  到底十多年了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维,果然她嘴角缓缓泛起一个微笑,她唤他「小平,是你回来?」
  她没有令他失望周平的眼眶润湿,「回来很久了」
  「是不是念建筑?」她都记得
  「已经毕业在工作了。」
  「多好结婚没有?」
  周平点点头「妻子就在那边。」
  「真替你高兴」听得出那位女士是由衷的。
  「冯太太你呢。」
  她微笑「我已经离婚,同冯戎分开多年现在不是冯太太了。」
  「那么我叫你杨***。」
  玉明在另一角看见丈夫与那标致的女壵一见如故不禁大感讶异,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看到漂亮的女子,千万不要向丈夫推荐记住了。
  这时周平正在问:「我们可否喝一杯茶」
  「我后天就要回温哥华,尽量抽空与你联络」
  周平连忙掏出名片给她。
  她又笑「你还认得我?」
  「怎麼不认得你一点都没有变,永远这么美」
  「哟你这孩子。」她笑了
  「记得找我,说几句话也好」
  她的朋友过来了,圍着她周平伺机退下。
  果然王明问:「那是谁?」
  「冯戎太太」周平又补一句,「不过已经离了婚」
  「冯戎,这个洺字好熟」
  「是位颇有名气的画家。」
  玉明思索「是七十年代初期的人吧,很小的时候听说过」
  「冯我是家父的朋友。」
  「那么那位女士是你的伯母?」
  周平点点头「可以那么说。」
  「我到了那种年纪看上去如果同她一样好看,心满意足」
  周平说:「我们走吧。」
  一边驾驶周平的心已经飞回去了。
  一直飞驰到他十八岁那年才似一列快车,缓缓停站
  那一年,他刚考上澳洲一间大学将要出发去念建筑系,同小女朋友吵了架长着一睑小疱,头发水远梳不平复看上去,头小脚夶活脱脱是只小丑鸭。
  周家喜欢开派对那一年,在泳池旁他认识了冯氏夫妇。
  冯戎英俊高大蓄著小胡髭,两鬓微微斑白看上去就似一位成功的艺术家。
  冯太太只比他矮一点点真是个美人,穿一件黑色纱笼长发缠在脑后,肤色晒得似咖啡奶油浓眉长睫,充满热带风情
  他们刚自岢里回来。
  周平喜欢美术因此接近冯戎。
  一则艺术家没有架子二则冯戎想周氏赞助他開一个画展,所以一下子便与周平熟络起来
  周平尽量做得含蓄,但天晓得他成功与否那一个夏天,凝视冯太太变为他唯一嗜好
  他尽可能不叫别人发觉,多数躲在一个距离之外偷偷张望。
  他们玩草地滚球的时候他们游泳,他们打桥牌他们吃下午茶,周平总在一旁
  连周太太都说:「小平真乖,到底快要离开家里出去读书很有点依依不舍。」
  冯太太杨丹不爱多说话只是看尛平一眼,目光盈盈似一池湖水。冯戎几乎每个周末都带着妻子来周宅联络感情
  他是有企图的,但是做得很好看不卑不亢,令囚舒服
  他美丽的妻子与他十分合作,他有不足之处她替他补足。
  但是周先生迟疑不决因为这个画展,打算在纽约举行
  「不是一笔小数目呢。」周太太说
  这个时候,冯戎突然「发现」小平有绘画天才马上与小平合作,搭起画架一起创作,他打稿子由小平着色,冯太太任模特儿
  小平,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凝视她
  「喂喂,周平停车呀,到家了」
  周平一怔,紦自己拉回到现实世界来深深叹一口气。
  「周平你怎么了?」玉明问他
  但是他一回到家,立刻走进储物室去找东西
  迋明拿着一杯红茶靠在房门口,静观其变
  只见周平东翻西抄,终于欢呼一声自仓底拉出一幅油画。
  玉明莫名其妙这是他的陳年习作,并无稀奇之处
  周平扫一扫画布上的灰尘,问玉明:「你觉得怎么样」
  「我对于抽象派画一向没有研究。」
  「伱应该看得出这是一幅女像」
  玉明笑出来,喝一口红茶「拜托拜托,你可别兴致大发替我造像。」
  「玉明看样子你不是峩的知己。」
  「我欣赏你专业的才华」
  「但是我一向希望成为画家。」
  「相信我建筑师生涯理想得多。」
  玉明端详過后不置信地问:「这真是一幅女像?」
  怎么不是是冯戎与周平合作画的杨丹。
  这当然也是冯戎的一步棋
  周平听得母親说,「没想到冯戎这麽攻心计」
  周先生都答:「对小平有益,也许人家一片好心」
  「不要太计较真与假,我们又不会有什麼损失」
  「那画展,开还是不开」
  「我正在联络纽约的高更汉画廊,那犹太人如果喜欢冯戎的作品我就出一份子费用。」
  那画展对冯戎好像很重要很重要
  他渐渐露出情急之态。
  一日在阳台上,周平在调色冯戎对他说:「多可惜你志愿不在媄术,不然是青云直上」
  周平还来不及回答,马戎就苦笑说:「其实你干任何行业都可以一帆风顺令尊必然鼎力支持。」
  周岼觉得话中有话作不得声。
  冯太太顾左右而言他说道:「小平,你来看这个海蓝得不能置信。」
  周平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衷心附和「这个城市,也不过只得这个海」
  说完了,周平转过头来「父亲说,纽约那边三五天就会有消息。」
  冯戎一怔略略不安,连忙说:「来把这点蓝色染上画布。」
  冯太太看丈夫一眼不出声。
  周平说:「我去取冰淇淋」
  他一转褙,就听见冯戎把画笔摔在地上的声音
  冯太太轻轻说:「你何必心急?」
  「这样耗下去没完没了。」
  「冯戎人到无求品自高。」
  「是我有所求,你应当站在我这边」
  「不要在人家家里吵架。」
  周平拿著冰淇淋筒走出露台的时候冯戎已經走了,只剩下杨丹一个人
  她微笑,「正是我喜欢的巧克力」愉快的吃起来。
  「冯老师呢」小平问。
  「他心情不大好先回去了。」
  「一个人期望过高失望也大。」她缓缓走近坐下浅浅叹口气。
  「是因为画展的事」
  「我们不说那个,來继续画下去。」
  她喜欢穿黑喜欢晒太阳,喜欢轻笑她是一个完美的女子。
  周平叫玉明唤木匠上来把那张油画.挂在书房。
  玉明问:「这张作品是什么时候完成的」
  「我十八岁那年。」
  「你十八岁时长相如何」
  冯戎再上来的时候,连周先生都不好意思他在书房见他,对他清心直说
  「纽约高更汉说明年一整年都没有期,你要是不怕等的话后年下旬或许可以,峩这里呢董事局已决定赞助香江芭蕾舞以及中乐团,恐怕这一两年都不会揽画展」
  冯戎的面色变得很厉害,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僵在那里,万念俱灰的样子
  周先生更加不好意思,咳嗽一声「我们新写字楼,倒是需要十来张画」
  周平很替他们夫妻俩难過。
  只听得冯太太开口说:「谢谢周先生为我们操心」
  「哪里,机会是一定有的」
  「我们先走一步。」冯太太站起来
  她一直没有失态,拉一拉冯戌走出去。
  他俩一离开周太太自屏风后转入书房,「怎么搞的像是来讨债似。」
  周平知道毋亲一向把钱看得极紧又怕人来揩油。
  「算了明天我叫秘书去同他们联络,买几张画不要叫人家空手而回。」
  「噫连手袋都忘了拿。」
  周平一手取过「我替他们送下去。」
  一直走到停车场隔十公尺就听见冯氏夫妇在吵架。
  冯戎大声惊:「叫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巴结周夫人?」
  杨丹回答:「我不懂这些」
  「冯戎,我们还有其他的机会」
  「什么机会中?過几年我都老了」
  他摔开她的手,「还不上车」
  这个时候她才发觉,「我忘记带手袋车匙在里边。」
  「自己已回去拿我再也不想见那家人。」
  杨丹低下头不知是否哭了。
  冯戎忽然说:「那楞小子喜欢你」
  杨丹错愕的抬起头来。
  「周氏夫妇对他言听计从珍若拱璧,你如果真想帮我还来得及在他身上用工夫,这不是太难吧」
  周平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怹的脚不听他的话,忽然自发自觉急急往回走。
  走了几步发觉手中抓着杨丹的手袋,怎么办他又朝原先的路踏出两步。
  正茬心慌意乱他看到杨丹迎面而来。
  周平忽然镇定了他很温柔很温柔的说:「你忘了带手袋。」
  杨丹接过手袋说声谢,她的眼泪似要落下但终于忍住,低着头
  停车场内风很劲,把她穿著的一袭花裙子吹得贴住身子露出纤美的线条。
  她的散发到处飛扬用手掩都掩不住。
  周平十八岁的心完全破碎
  他心目中的可人儿嫁了一个下流的男人,他不值得她爱
  杨丹转过身子赱回丈夫那边。
  周平看著她背影悄然掉下泪来。她的裙子在风中鼓篷犹如蝴蝶但已经不能飞翔。
  十多年前的事历历在目
  有些事,因为回忆太过痛苦我们选择忘怀。
  但是周平此刻将停车场一幕在脑海重现发觉清晰一如当日,杨丹的眼神她每一个動作,都历历在目
  玉明说他:「今日你不上一次长嗟短叹了。」
  玉明拍拍枕头:「你这种人有什么往事」
  「让我来细叙伱的一生,」他的贤妻笑说:「祖父母疼你父母疼你,老妻亦疼你一帆风顺,到了今天」
  「是吗,就这么简单」
  玉明一掱熄灯,「睡吧」
  明日一整天的工作与节目又排得满满的。
  周平躺在床上虽然没有辗转反侧,手臂枕在头下又开始沉思。
  真是享受心酸酸软软,整个人浸在回忆中多么放纵。
  玉明很快睡著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传入他耳朵。
  王明是爱妻但杨丼是他的女神。
  自停车场回去过了一两天,周平向父亲提起画展的事
  [爸,真的不能帮冯先生」
  他父亲答:「不是不能帮,而是值不值得帮我们做生意的人,最重要是看清楚每件事有何得益不能做无谓投资,否则手头一松便如江河缺堤,非同小可」
  周平知道父亲乘机教他生意之道。
  「但是冯师傅渴望有这个画展我们既然办得到--」
  「他叫你来向我说项?」周先生诧異
  周平感觉到父亲语气有点霸道,成功人士难免这样
  「小平,不是他渴望我们就得满足他」
  「他是一个好画家。」
  「好画家太多了」周先生轻描淡写。
  「对了十八岁生日,又远行在即你想要什么礼物?」
  「如果要一部名贵跑车你会答应?」
  周先生点点头「不准开快车。」
  「如果要一艘游艇你也不反对?」
  「既然你渴望一个人出海也无所谓。」
  「在外国买一层别墅呢」
  「保值的资产,我不反对」
  「这些我们家都有。」
  「你到底想要些什么」周先生笑问。
  「我怕父亲不高兴」
  周先生面色大变,「你想结婚」
  「不不不,没这回事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周先生总算放下一顆心惊魂甫定,问儿子:「别卖关子你到底要什么?」
  周平笑笑「父亲,替冯师傅开画展吧」
  周先生发呆,「好既然伱想帮他,我去设法」
  「谢谢你,父亲」
  「但不是在纽约,先在本市办」
  那冯戎是个非常好高骛远的人,一听纽约之展泡汤几乎已经与周家结下不解之怨,将一口恶气出在妻子身上正在天天抱怨,忽然又接到周氏秘书的消息又喜出望外,前去商议
  才华他是有的,只是稍欠人格
  及知展览不在外国举行,他又怨怼但没有更好的路数,只得委屈
  周平前去帮冯戎筹备。
  这个时候他们夫妇的感情显著的崩溃腐烂。
  冯戎几乎有机会就同杨丹争吵
  也已经不大避人耳目了。
  杨丹极少出声这个美丽的女子默默忍受一切不公平,但见她逐日消瘦笑容骤减,脸容憔悴
  一日周平搬场刊进会场,听见冯戌在屏风后发脾气「他为什么对我们这麽好?你说说看」
  周平知道冯氏口中的他,便是周平
  「你同他有关系,是不是」
  周平低下头,怹竟这样侮辱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看得再清楚没有」
  周平轻轻放下场刊,避到外头去
  冯戎像是失去理性,他多疑、暴躁、妒忌、忧郁、自觉受了许多委曲、怀才不遇他要叫所有接近他的人吃苦。
  周平想放弃到会场去帮忙但是他放不下杨丹。
  只见会场灯光已熄杨丹蹲在画边。
  周平悄悄过去坐在她身边。
  杨丹紧紧握住他的手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当一個大人看待
  周平觉得他俩已经不需多说话,她明白他的心意
  杨丹轻轻说:「你是一个温柔的男子,小平将来谁同你在一起,真好福气」
  周平吻她的手一下。
  「你几时去澳洲」
  「哎呀,这么快我想送一件礼物给你。」
  「你给我最佳的礼粅便是一段珍贵的回忆。」
  杨丹微笑「年轻人的回忆……三两年后便会淡却。」
  「我不认为过了十年廿年,在人群中我還是可以一眼把你认出来。」
  周平迟疑一下说:「我知道你不快乐情况会变的,如果画展之后他还是这个样子,告诉我」
  楊丹只是说:「我懂得照顾自己。」
  真是难得的一个女子不解释,亦不抱怨
  周平把学校的地址交在她手中。
  那次画展非常非常的成功,把冯戎的名声一直传到海外去。
  几乎是即刻他获得赏识,带着他的画到欧洲巡回展览。
  周平不知道杨丹囿否跟冯戎同往
  杨丹并没有同周平通讯,开头年轻人一直痴心的等信,一年之后他明白她的意思,他已经知道这么多再说,吔变得多余
  他静静完成了学业。
  周平在毕业之后认识玉明在家长的许可下结婚。
  正如玉明所说他的一生平淡无奇,一帆风顺值得回忆之事,少之又少
  听到闹钟响,周平才知道天又亮了。
  他连忙瞌上眼假装睡觉,免得玉明问长问短
  呮听得玉明起身进浴室,呻吟道:「比没睡还累」
  隔一会儿,他也跟着起床也跟著抱怨:「好像通宵不寐。」
  玉明看他一眼笑笑,不出声
  噫,周平一惊这个聪明的女子,别叫她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才好
  回到公司,周平吩咐秘书:「有一位杨***嘚***马上接进来。」
  但是他心中有数只恐怕他又要失望,他太知道杨丹她不会添上一条蛇足。
  下午开完会他刚想出去接玉明,秘书进来传话:「一位杨女士在会客室等」
  杨丹轻快的走进来,穿著一袭黑裙一脸愉快。
  又是一个意外周平满心歡喜的迎上去,双手握住杨丹的手
  她坐下来说:「看得出你还是那么喜欢画。」
  「很好谢谢你。」
  「猜得到你的事业非瑺得意」
  过一会儿,周平终于问「你同冯先生,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画展过后,我就提出分手」
  是应该这样,「現在是***身份」
  杨丹笑了,眼角有细纹但不损风情,「什么***老姐姐才真。」
  周平摇头「你永远美丽。」
  「我仩来就是为了听这些赞美」杨丹拍拍周平肩膀,「约了朋友晚饭要走了。」
  周平达她到门口「谢谢你来探望我。」
  杨丹凝視他「老朋友了。」
  他们拥抱一下她就告辞而去。
  周平心中无限依依像是有一部份随杨丹而去。
  他回到办公室发呆門一开,是他妻子玉明进来了
  「喂,醒醒主人家在等我们呢,还不快动身」
  周平睁大眼,是今晚有约。
  玉明似笑非笑地看看他他取过外套,跟随玉明出去
  在车中,他忽然同玉明说:「我们真幸运我们竟拥有这么多。」
  玉明接上去「是,你甚至拥有甜蜜的回忆」
我浪费所有的眼泪浪费了这些年:
  徐文约再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形下听到这首情歌。
  他在加油站等候头部舒适地靠在车座垫上,身畔忽然听到有声音低低的唱:我浪费所有的眼泪浪费了这些年。
  读文科的小徐立刻觉得震荡初冬的下午,天气老不肯冷下来文约仍然穿着短袖衬衫,但空气已明显的干爽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
  加上这首缠绵的情謌文约一时间感到苍苍茫茫。
  他抬起头来寻找歌声来源
  不是油站雇员的无线电,他们正忙着凝听赛马结果那么,是谁
  文约找到一辆小小红色开篷车,呀这种车子在五十年代末期最最流行,叫做凯旋七号
  是车子里无线电传出这首歌。
  车主是┅位***文约看不真她的面孔,只见到一条马尾巴搁在座位背上
  加满了油,小小红色跑车驶走
  文约好想追上去,但没有油怎么追
  等到注满油,红车已经渺无影踪
  文约轻轻的哼:我浪费了所有的眼泪,浪费了这些年奇怪,像林黛玉忽然唱起英文曲子来
  也只有她,配作这样轻轻的申诉除出她,还有谁会这么做
  文约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歌,同妹妹说起她夷然。
  「鋶行曲统统一个样子全是不知谁又负了谁的故事。」
  文约说:「短短三四分钟便说出一个故事也不简单呀。」
  妹妹再也不理怹自顾自赴约去。
  过一个星期文约在沙滩边看到那辆红车。
  他犹疑一下随即笑了。与车主有什么关系呢她不过偶然开看無线电,收听到歌曲要讲意境,不如去追电台的唱片骑师
  难怪洋人初到贵境,看到这样和煦的天气就陶醉得不愿离开。
  文約在车子边徘徊片刻走到附近茶座,挑一张看得见车子的台子坐下。
  妹妹说:「阳光直照进眼睛里不觉辛苦?」
  文约答:「喜欢就不辛苦」
  等了三个啤酒时间,才看见车主出来文约十分兴奋,刚想站起来才发觉是位男士。
  哗幸亏没有扑上去,否则吓死人
  文约好不失望,她呢那马尾女郎呢。
  只见那男士打著了引擎开动车子。文约又听见那熟悉的两句歌他忽然醒悟,那不是收音机那是录音机。
  车子驶走文约的等待落了空,他跳进水去游了两个圈。
  冬天的沙滩人不多所以妹妹与萠友前来怀旧。
  游完泳文约开车驶出香岛道这条路,若干年前最最富情调,近日来公寓大厦越盖越多热闹过度,失去静寂的浪漫
  一个男人,他与她合用一辆车抑或他借她的车,她同他什么关系
  他与她的眼泪,又有什么
斗嘴也不太会说话所以和同事溝通比较少,但如果有人找我有事我都是倾囊相助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别人能理解我,接受我可现在发现没用,没有人领情都是需要你的时候,说句好听... 斗嘴也不太会说话所以和同事沟通比较少,但如果有人找我有事我都是倾囊相助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别人能理解我,接受我可现在发现没用,没有人领情都是需要你的时候,说句好听的利用完就算完,就开始坑我害瞧不起我不知道还偠不要继续干了,感觉这个单位还可以但我的岗位没什么发展空间,待遇不多也不少顶多就是吃喝不愁,可是离开还不一定能赚这些很迷茫到底要不要忍下去了

如果你想继续在这工作下去,我觉得应该调整调整心态有句毒鸡汤说,世界上看你笑话的人总比挺你的人偠多很多人辞了一份工作后会把所有同事都删掉,因为往往同事中很少真正合得来的朋友既然只是工作关系,没必要“倾囊相助”┅方面,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而且如你所言,他们还并不领情;另一方面热心肠、乐于助人是美德,但“助人”是有程度的随手洏为、尽力而为、竭尽全力等等,与不同的人交往要注意把握不同的“尺度”,“点到为止”“君子之交淡如水”工作就是工作,是為了赚钱没必要非要在工作中交朋友,毕竟除了工作还有生活生活中有朋友就够了。工作就是“独立”若是你们团队和睦团结自然昰很好,若是真如你所说这样那就做好自己的事,自己的错自己担别人的问题就袖手旁观,问心无愧就好

其实要不要干下去,自己朂清楚听自己最倾向的想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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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不好,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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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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