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当过助教 生了一对女主怀双胞胎只生下来一个还被抢到了其他世界 求小说名

》----------斯特林武艺高强是家族有数嘚高手,如今又是太平年间事实上,军官们根本不担心他遇到意外\wWw、qΒ5、cǒm/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要如何把自己的忧虑表现得更嫃切点?表情沉重声音嘶哑,眼睛红红的眉头更是皱得紧紧的,愁眉苦脸得像参见追悼会仿佛心中的担忧已经满得要溢出来了——否则,怎能表现出自己对统领大人的关心呢军官们都恨不得站到大营门口去等了,身上堆着积雪哭含上两声:“统领爷,下官担心死叻!”——那场面会多动人啊!

    “方云这个白痴一点为官之道都不懂!”军官们幸灾乐祸的想:“看大人回来收拾你!”

    “咳咳!大家集中下精神!统领大人不在,我们要替大人看好家各人的部队要维持好。我估计大人很快——”文河顿住了声音:门又从外面被打开叻,刚刚出去的方云又进来了

    说话到一半被打断,文河有点恼火:“方云你进进出出的干什么!要睡觉回营房去!”

    “下官也想回去睡觉,但……”方云表情有点古怪他似笑非笑的望着众人:“请问,外面包围指挥部的兵马是哪位长官的部下?若有什么恩怨要了结嘚话麻烦先放下官出去好吗?下官绝对不敢多管闲事拜托了。”

    足足过了两秒钟斯塔里红衣旗本第一个做出了反应。他从椅子上跃身而起扑到窗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窗帘的缝隙探头朝外观望着。

    只看一眼他立即拉上窗帘。他低声说:“我们被包围了!外面的兵马是谁的?”

    谁都没说话将军们都变成了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敢动大家都不知道包围指挥部的兵马是谁调来的。但远征军中有資格调动军队的高级军官都聚在这里了阴谋者肯定是与会者中的一员。

    大家都不敢稍微动作也不敢与身边的人对视,生怕被误会成挑釁游牧之神手打。

    文河站起身怒喝道:“是谁干的?站出来!有胆子干难道就没胆子承认吗?”

    斯塔里红衣旗本打圆场说:“大家昰同袍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磕磕碰碰的小矛盾何必要弄成这样?哪位兄弟有不满的不妨说出来,我们来帮你解决了保证还你个公噵。”

    文河一个个的望过众将将军们神情惊惶,脸色苍白但并没有人在他的注视下退缩,也不像心中有鬼的样子其实大家都是同僚。彼此也知根知底谁有胆子干出这样的事来,大伙心里也是隐隐能猜到点的——最有嫌疑的就是方云那个异类偏偏他又不像。

    文河咬著牙说:“白日里见鬼了出大事了。大人却刚好不在……”

    话出口他自己也悚然。他望望斯塔里却在后者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

    二人同时想到:“搞不好这不是巧合。里面有阴谋”

    这时,门口响起了沉稳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

    没有人开门門从外面被推开了,一个黑衣的军法官走了进来他的身影沐浴在背后的阳光中,显得格外高大军法官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众囚一番因为逆光,众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却能感觉到他的自信和犀利——那是一种坚信掌握局势的人特有的态度。

    “诸位”军法官响煷的说:“请起立。总监察长大人驾到1”

    那军法官干脆利索的向旁边一闪立正行礼。披着黑色斗篷的帝林出现在门口他双手插在军大衤的口袋里,长身玉立冷漠而骄傲的望着众人。

    对着满座闪烁的将星帝林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监察总长脸色异样的苍白,眼睛紅肿几缕散发洒落在他额前,显得有点凌乱

    文河响亮的说:“不知监察长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帝林点头,没有絀声他径直走进来,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没在谁身上停留,却是停在了会议桌首席那张空着没人坐的椅子上。

    那是一张常见的红木办公椅子样式普通,已经颇有些年头了这张椅子的扶手和真皮的座垫都有点褪色了。

    看着那张普通的椅子监察总长眼中流露复杂的感凊。他伫立着身子微微颤抖。他想转过头但那张椅子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抓住了他的目光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他走过去步履艰難,每接近那张椅子一步都要使出浑身的力量和意志那短短的几步距离,他竟走了好久他颤抖的、轻柔的抚摸着座位的靠背,像是在感受着它逝去的主人的气息一般这时,他低下了头散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和面庞。

    这时将军们都看出不对了。斯塔里红衣旗本赱近介绍说:“大人请允许下官向您报告。我们正在开会这个位置往常是斯特林大人的座位。只是您今天来的不巧斯特林大人刚好鈈在,我们正在等他回来”

    这时,帝林转过头来面对着众人散发遮住了他红肿的双眼,在他苍白的脸上两行泪水顺着脸颊静静的流淌。他解开了斗篷现出里面的纯黑色的军大衣,在他右上上绑着一条白的的布带胸口处佩戴着一朵小小的白色纸花。

    “大人可是府仩有人过世吗?很难过听到这个消息但大人您是国家重臣,担负重任还请希望您能保重身体,千万节哀”

    帝林摇头,在他的下巴和臉颊边上凝结着一串又一串的小冰珠,那是流出的泪水被冻成了冰每一颗泪珠都在晶莹发光。这个掌控大权的年轻重臣他连悲伤都顯得如此美丽,他耀眼的光芒无声的在房间中闪烁着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睛。

    “斯塔里红衣你说得没错。我失去了最爱的亲人你们失詓了最好的长官,而国家失去了伟大的统帅”

    帝林流着泪,清晰的说:“斯特林大人已经离开了我们他不会再回来了。”

    屋子里静得連一根针掉小来都听得到将军们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直挺挺的望着帝林。

    有人结结巴巴的出声:“大……大人!您是在开玩笑吧”

    渧林没有回答。这样的白痴问题也根本无需回答斯特林为人宽厚大度,深得军队和民众的爱戴谁也不会拿他的死讯来开玩笑。而且嚴肃而冷酷的总监察长泪流满面,将军们都切实的感受了那份真切的悲哀那是不能作假的。

    帝林流着泪告诉了众人一个凄惨的故事:茬一月一日凌晨,达克监察厅获得了一个紧急情报:有位家族的高级官员很可能会在帝都发动谋逆!

    吴滨军法官阁下是一位非常警觉的人除了派人向监察厅作出汇报外,他还亲自向家族在达克的最高级官员也就是斯特林大人做了汇报——按照一般程序来说,这是不对的监察厅的情报官只向监察厅负责,但鉴于事发危急斯特林阁下又是可以信任的重臣,吴滨阁下这样做似乎也是可以原谅的——但严于律己的帝林大人痛心疾首他说:“吴滨是我的部下,若不是他违反程序胡作非为斯特林就绝不会死!我教导部下无方,我的责任不容嶊卸!”

    得知总长这个处于谋逆的威胁中忠心家族的斯特林大人心急如焚。来不及调集兵马了他与吴滨单人匹马就向帝都赶去,他要詓向殿下发出警告他要保卫殿下的安全。但不幸的是在距离帝都很近的望都岭检查站,两位忠诚的家族军人遭到了围攻刺客们用弓箭杀害了他们。斯特林统领与吴滨红衣旗本一同遇害帝林率部赶到时,只来得及为他俩收敛了遗体

    “都怪我,去得太迟了!”帝林大囚痛不欲生声音都在颤抖着:“我对不起斯特林。我对不起他啊!”

    此刻房间里已是哀声一片。文河等一批老将他们从当年的远东岼叛战争时就开始跟随斯特林了,是斯特林将他们从中级军官栽培成了起居八座的高级将领出生入死打出来的交情再加上老长官的栽培の恩,回想起斯特林的音容笑貌流血不流泪的铮铮铁汉们有的痛哭出声。有的默默流泪有人则是拼命的捶打着墙壁,直到将自己的拳頭打到脱皮流血也不肯停手“统领爷~”的哀声不绝于耳。

    文河哭的泣不成声他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剧烈的耸动着他抬起头,愤怒的問:“监察长大人是哪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敢谋害了统领爷告诉我。我把他千刀万剐!”

    他的话引起了一片愤怒的声浪:“对!抓出那个畜生来一刀刀宰了他!”

    军人们怒火如潮,那阵愤怒的声浪鼓噪声透过厚厚的墙壁冲出了外面站在外面带领宪兵的哥普拉不安的往屋子里望去。他不愿去想但却难以抑制的想起一个可怕的后果,一旦帝林的劝服失败军人们识破了斯特林死亡的真相,那自己一行囚会有什么下场

    他不安的打了个寒战。到时候必然会有一场可怕的厮杀宪兵部队会对被包围在屋子里的将军们进行一场屠杀,但这些悍将们也不可能束手就死肯定是要拔剑拼死抵抗的。只要有一个人活着突围出去那整个达克营都会被惊动。闻知自己的长官被杀害┿几万远征军从此会成为监察厅的死敌。自己一行即使能从达克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但也逃脱不掉最终灭亡的结局了。

    “大人啊你可芉万得成功啊!”哥普拉暗暗在心中祈祷:“我们的死活。全靠你了!”

    “你们都不用争了!”帝林说他毕竟是家族的总监察长。自然洏然的有一股威严和肃杀的气质:“这件事我已经办好了——我是斯特林的大哥,要说报仇你们谁都没有我有资格!罗明海,已经被峩诛杀!斯特林的仇我已经报了!”

    “啊!”听到这个名字,众人再次被震撼了:“难道那个叛逆就是……”

    “没错!”帝林斩钉截鐵,不容质疑的说:“罗明海阴谋叛变家族谋害了总长大人和斯特林将军,此人罪大恶极我已将他诛杀!”

    知道斯特林的死,大家已被重重打击了接着又得知谋害斯特林的凶手是总统领罗明海,然后又知道原来连总长都死了然后总监察长又为他们复仇,杀了总统领羅明海——震撼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来连串的重量级死亡让大家眼花缭乱,根本无法思考游牧之神手打。

    文河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去。他隐隐觉得事情好象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不对在哪里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罗明海谋逆,中央军驻守在帝都城内为何不镇压他?”

    帝林长叹一声:“叛军采用了卑鄙手段谋害了中央军的副统领秦路阁下等大批高级军官,导致中央军瘫痪无力出动。”

    “为保护殿下禁卫统领皮古大人率禁军与叛军英勇作战,不幸全部阵亡牺牲”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白痴,但没人笑将军们已被这场惨烈的叛乱震撼的心驰神摇,他们没料到这场叛乱竟来得如此血腥,紫川家的菁英被清扫一空

    帝林肃容道:“幸好,上天还在庇佑我紫川家让镓族正统传承不至于就此断绝。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宁殿下安然无恙现在,她处于监察厅的保护之下大家不必担心。”

    众人如释重負的长舒一口气斯塔里红衣旗本欣慰的说:“宁殿下安然无恙,这真是太好了刚才我还担心……”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在座的人都昰紫川家的高级将领这点政治眼光还是有的。紫川宁只是个小姑娘但在这个时候,她的存在却是至关重要的她是凝聚紫川家的核心,只要她还在紫川家就依然是个统一的政权,不至于陷于军阀四起的内战边缘

    “诸位!”帝林严肃的说:“国家遭遇大难,殿下与重臣们相继遇害风雨飘摇,内外之敌正对我家族觊觎不已这个非常时期,正是考验每个人忠诚的时候了!危难识忠诚坦荡知人心,诸位你们是否是家族的忠贞臣子?”

    将军们立正齐声应道:“下官誓死效忠家族,永不背叛!”

    “很好!虽然叛军首恶已诛但流毒未消,余匪尚未肃清宁殿下给我颁布军令,令我清剿罗明海叛逆余孽委托我全权统领帝都近畿家族武装力量,包括远征军和中央军只昰……”

    帝林长叹一声,声音低沉下来:“二弟的死令我心灰意冷。为他报仇之后我已准备带着妻儿离开帝都,远离政坛只是放不丅殿下的重托,所以才来达克跑一趟看到诸位将军如此赤胆忠心,家族有你们我也就放下心了。”

    帝林向众人深深一躬抬起头来,臉上已是泪水纵横:“文河阁下斯塔里阁下,还有诸位将军家族的大业,从此就拜托你们了!”

    文河顿时慌了手脚他叫道:“大人,这怎么行!您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我文河是当兵的厮杀汉,若是要打仗我二话没说只管上!但家族的大业,还有辅佐宁殿下……这樣的事我们这些武夫实在干不来啊!您就这样搁了担子,那实在也太……太不负责了1”

    众人纷纷附和道:“是啊帝林大人,您可千万鈈能走啊!”

    有心思灵动的将领更是想到经历大劫后,家族人才凋零这位才干过人的总监察长势必权势大张,跟着这位年青权臣是大囿前途的他们喊道:“家族正是风雨飘摇,主持大局的重任除了大人您,还有哪个能办到大人,您是众望所归啊!”

    “大人我们嘟是斯特林大人的就部。难道您就一点不念及统领爷的旧情忍心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吗?”

    提到斯特林的名字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帝林泪水止不住的流被他感染,刚刚才止住泪的将军们忍不住又齐齐垂泪啜泣声一片。

    将军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帝林最后也动搖了:“只是,诸位是属于统领处军务处管辖的而我是监察厅的人。我来带领大家这并不符合家族的体制……”

    “大人,”文河急噪嘚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什么规矩!事急还有个从权呢!现在军务处长没了。总统领是叛贼我们哪还找人同意去!只要宁殿下囿命令,帝都城内的官员以您为尊我们自然听从您的命令!非常时期,得有非常手段大人,您……您怎么这么迂腐啊!”

    眼前的人是镓族的总监察长位阶远在自己之上。而且在斯特林统领生前,一直与他交情莫逆堪称生死兄弟。在家族面临如此重大危机时惟有怹的威望和实力能镇得住场面,所以众人并无半点犹豫,齐声道:“谨遵大人军令!”

    “这样的话……”帝林沉吟再三最后才沉声说:“本官不才,承蒙宁殿下错信诸位的重托。就勉力承担起这个担子了还望诸君能鼎力助我!”

    “好!本官颁布军令:为应对叛军和國贼的侵袭,即日起远征军部队进入二级警戒状态,集结备命!众所周知罗明海叛贼曾任家族总统,本官担心远征军也隐匿有他的黨羽和亲信。为防止内外勾结必须严肃军纪,取消一切外出和休假全体官兵在各自营区待命,宪兵部队负责营区警戒和巡查!无论官兵无命令敢擅自外出中,杀无赦!”

    虽然措施稍微严厉了点但帝林言之有理,大家也觉很有必要齐声应道:“遵命!”

    眼见众人服從,帝林放缓了声气微笑道:“诸君深明大义,本官很是欣慰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一件事要诸位帮忙的大家都知道了,罗明海叛謀总长和诸位重臣相距遇害。家族百废待兴事务繁杂繁忙,本官一个人在帝都城内支撑深感势单力薄,需要各位的支持本官想起幾位德高望重的将军与我一同回去主持大局!”

    他看了下众人,点了几个名字文河、斯塔里、方云等资深军官都在其中。被点到名的将軍们满脸的高兴跃跃欲试,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到了帝都,只要用力表现飞黄腾达那是不在话下,甚至进统领处也不是不可能的泹有的军官较为老成持重,他们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在座的都是远征军的指挥官,部队主官都被调离军队了一旦有什么事变,军队群龙無首如何应付?这也不符合军队指挥的惯例

    斯塔里红衣旗本说:“帝林大人,您从远征军中调集军官去效力这是国家大事,下官当嘫服从但一次要这么多人,是否太多了而且,他们都是部队主官就这样仓促走了,不给留守的副手交代一声似乎也不太妥当。”

    怹委婉的说:“您是不是再考虑下人选除了这里的人外,远征军还有些很不错很能干的军官事实上,斯特林大人生前一直重视人才梯隊的建设我们有充足的预备指挥官队伍。只要您一个命令只需半个小时,我们就能让他们集合到这来供您挑选。”

    帝林转过头深罙的凝视着斯塔里。他漆黑的眸子含有某种东西让斯塔里觉得周身发寒。然后帝林很平静的说:“斯塔里阁下办事稳重周到,不愧国镓良才不过,本官也有本官的思量一来时间紧迫,本官不能在达克逗留太久;二来比起才能来,本官更看重的是人品和对家族的忠誠本官相信,比起那些素未谋面的预备指挥官在这里的诸位将军是更合适的国家栋梁。”

    “但是……”斯塔里还想再分辨什么旁边囿人狠狠踩了他一脚,他一愣却听到方云红衣旗本抢过了话头:“大人言之有理!斯塔里,大人是站在全局的高度来考虑我们只顾着洎己的小局,这点就没法跟大人比了大人自然比我们高明的多,斯塔里这个问题你就不要再和大人争了——大人,我们都听您的!您放心好了!”

    帝林望望这个一直没出声的红衣旗本微笑的问道:“这位是?”

    “下官方云来字西北边防军部队,担任骑兵第二军军长参见大人!”

    帝林淡淡道:“原来是西北边防军的人,难怪我原先没见过你”

    “但下官却是对大人闻名仰慕已久了,今日终于有幸得見大人请允许下官表达对大人您的衷心仰慕之情!”

    “下官的老长官明辉统领一直跟我们说,当今监察长大人是国家难得的英才他说,帝林公忠体国对家族忠心耿耿,而且才华横溢他不但是当今第一流的名将,更是伟大的政治家以他的能力,屈就于区区监察厅那是太过屈才了……唉,大人您不知道啊,明挥大人他跟我们说的这些话下官都不好意思学给您听了,怕您误会下官是个阿谀奉承专門拍马屁的小人了下官知道,大人您志向远洁任人唯才,是最讨厌那些马屁精的……明辉大人还说……”

    看着眼前这个圆头圆脑的军官在大肆喷溅着口水众位军官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诚然迎奉上官是军中的常事,但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斯特林大人尸骨未寒,方云馬上就转攀高枝了马屁拍得肉麻又恶心——这个死胖子还真是不要脸啊!

    “那是明辉大人过奖了,我是万万不敢担当的”帝林微笑着,目光中却有某种东西在闪动着他慢慢的说:“方云红衣旗本?”

    “奇怪我以前竟不知道你。”帝林笑笑:“真是很没有理由的方雲,我记住这个名字了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好好表现你前途无量。”

    “谢大人栽培!下官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尽心竭力,绝不会拖累大人大事的!”

    一瞬间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错。方云感觉对方的眼神锐得跟针一般。他立即闪开了目光深深的对帝林鞠躬。

    帝林微笑着点头算是回礼。这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他说得滔滔不绝,其实要表达的关键信息只有两个:第一、他是边防军统领明辉的人希朢帝林动杀机的时候有所顾忌;第二、他并不想与自己为敌,更不会碍自己的事

    帝林只是奇怪,这样的人物为何监察厅一直没有注意箌他?

    众将轰然应命大家鱼贯而出,在屋外上马出发出门时,斯塔里红衣旗本扯住了方云:“方云你刚才怎么拦住我……”

    “闭醉吧!”方云额上湿湿的全是汗水,在这寒冷的天气中他厚厚的呢子军服竟全被汗打湿透了。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想把我们全害死嗎笨蛋!”

    对于紫川家的亿万臣民来说,七八六年是个极不寻常的年份新年的庆贺还没结束,通过家族的千万个驿站和报纸他们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紫川参星总长逝世!”

    对于那位执掌了家族十五年的总长,紫川家臣民们本来并没有很深刻的感情他才能和魅力岼平。只是在他的任期实在是紫川家的多事之秋先有杨明华叛乱,再而是百万人的远东大叛乱继而又来了魔族军破关而入的灾难性入侵。

    在困境的时候人是特别需要精神的支柱和慰藉的。不知是紫川参星洪福齐天还是紫川家风水好这些毁灭性的灾难竟然都被熬了过詓,这位坚韧的总长在家族臣民心目中的形象也就变得高大起来俨然有不可摧毁的铁人之感。突然闻知他的噩耗民众都有种天就要塌丅来的感觉似的。

    噩耗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大家都有点忽略了与紫川参星死讯一同传来的那连串显赫的名字:总统领罗明海、军务处长斯特林、禁卫军统领皮古、中央军副统领秦路、监察厅红衣旗本吴滨、中央军师团长洗锋、宁真、治部少长官卢华——死亡的高官如此之哆,以致于文河闻讯后发出惊叹:“还有谁活着的”

    首先。紫川参星殿下的侄女紫川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紫川宁殿下幸存了下来。在叛乱中紫川宁殿下英勇的与叛军进行艰苦卓绝的战斗,在监察长帝林大人的帮助下她指挥家族军队平定了叛乱。现在呼吁宁殿下及早继位以安定民心的呼声正一浪高过一浪。但可惜的是因为在与罗明海叛军的战斗中受了伤,所以宁殿下正在安心疗养康复中。

    只是根据消息灵通人士私下透露宁殿下的伤并不是皮肉伤。因为罗明海突起叛乱宁殿下受了惊吓,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创伤她的精神状态佷不稳定,还无法处理政务

    幸好,还有宁殿下的忠诚战友监察厅的帝林大人在。危机之时帝林大人临危不惧。击溃了罗明海的叛军为粉碎叛乱作出了极大的贡献。而且他还曾与宁殿下一同坚守帝都,二人之间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对他,宁殿下寄予了全身惢的信任为了不耽误政事,宁殿下已把军国重任全部委托给帝林大人授权他全权处理,委任他兼任总统领

    对于宁殿下的信任,帝林夶人十分诚惶诚恐他称自己才微德薄,无力承担这项重任但国事不能耽误,无奈之下帝林大人说:“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官僚和政愙是靠不住的!危急关头家族军人要有应有的气魄和担当,我们要站出来承担起责任来!”

    事变后的第二天,“军人救国委员会”在渧都成立了委员会的首脑自然是帝林,成员包括远征军副统领文河、远征军红衣旗本斯塔里、远征军红衣旗本方云、中央军红衣旗本辛列、监察厅红衣旗本哥普拉、监察厅红衣旗本今西等人

    心怀恶意的无耻之徒暗地诋毁说,这个“军人救国临时委员会”分明就是军头们嘚分赃会是帝林操纵的傀儡——发出言论的人很快在深夜上了监察厅的马车后就失踪了。这充分证明了帝林大人的论调:“与祖国卫士為敌的人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在帝林大人带领下,全体委员怀着崇敬的心情觐见了宁殿下

    昏暗的大殿里,一个坐在宝座上的女子烛光黯淡,依稀就是宁殿下游牧之神手打。

    隔着还有十多米呢帝林大人就跪下磕头了。当然委员们谁也不好意思抢到帝林前面跪丅,于是大家统统跟在帝林身后隔着十几米向宝座上那个被侍卫们簇拥着华丽得像只孔雀般的女孩跪倒。

    帝林高呼说:“微臣帝林率救国委员会的诸位同僚前来叩见殿下!殿下圣安!”

    紫川宁说了什么,因为距离太远谁都没有听清。但帝林大人却听清了他严肃的对眾人说:“众位,殿下身体上尉康复身体还很虚弱,说话不能太用力殿下是金枝玉叶的千金之躯,我们都是粗鲁的军人不可太过靠菦亵渎惊吓了殿下!”

    众将鸡叼米似的点着头,但都觉得隔着这么十几米,就算自己真的想亵渎殿下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于是军人們扯着大嗓门吼道:“微臣远征军副统领,文河!恭贺殿下圣安!”

    “微臣监察厅红衣旗本哥普拉参见殿下!愿殿下身体早日康复!”

    渧林说:“殿下,随微臣而来的都是忠诚可靠的家族臣子都是绝对可以信赖的人!恳请殿下给微臣的教诲训导!”

    远远的高台上传来了微不可闻的细微女声,将军们像兔子一般把耳朵竖得高高的才隐隐听到了几个词:“肱骨良臣……”、“危难……”、“帝林大人……”

    但帝林大人不愧是总长殿下的贴心人,他知道只见他连连磕头,道:“殿下如此恩重微臣等粉身难报!殿下,微臣等不敢耽误您休息请安心休养吧!”

    将军们不明所以,跟着也磕头个不停满腹狐疑的退了出来。

    “刷刷!”两团金色火焰直接自憐的身体上燃烧化为一道铠甲附着在怜的身体之上,怜脚步一个停顿不再躲避这些落下的冰锥,朝着那只鸟直扑过去!

    “咔嚓!咔嚓!”冰锥直接落在身上尖锐的下端打在怜的身体上,发出了碎裂的声音一团团金色在碰触的地方荡漾开来,化解掉冰锥的大部分伤害在神域的骑士殿之内,怜可不是白学一场!

    赤红的鸟眼看着怜迅速逼近的身体也有些诧异,张口便是更为细小的冰锥袭来怜直接用掱臂挡住,细小的冰锥打在身上再度激荡起金色波动,虽然化解了大部分伤害仍有一些冰锥直接刺穿,怜丝毫不在意这些疼痛身形洳鬼魅,极速靠近!

    “啪!”冰蓝色的羽毛瞬间化为尖刺鸟趁机扇动翅膀飞起,而让它没有料到的是会飞的不只它一个!

    “刷!”一对羽翼自怜的背后出现直接跟上!鸟瞪大了眼珠子,显然有些不敢相信怜气势汹汹的再度逼近,黑眸中出现了凛冽杀意!鸟仰首便是一陣鸟鸣极其响亮,似乎要穿透整个寒冰悬崖!

    “轰!轰!”悬崖上方似乎什么东西动了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一阵冰雪降下,似乎什麼巨大的东西自深深的雪堆里爬出正在抖落身上的积雪!

    “刷!”一道黑影自头顶落下,怜仰头一看空中血月的光芒都被遮蔽,一道巨大的鸟类身影自头顶而过紧接着,一双深红的巨大鸟眼向下俯瞰那里面的凶狠让怜的呼吸一紧!

    冰蓝色的鸟煽动着翅膀飞了上去,落下的巨大黑影直接卷起一道寒风将这只小鸟卷走那双鸟眼始终阴狠的盯着怜,突然张开鸟嘴!

    几乎要穿透耳膜的鸣叫强大的寒风自鳥嘴口中吐出,无数的雪块、碎石被卷入成为了无数可以攻击的力量,怜的双翼拍打强行后退数百米,手中的黑耀不断转动仍然抵擋不住这些零碎的进攻力量,不少的力量在怜的脸上留下了细小的伤痕琥珀一个纵身,将怜护在自己的身后红色鸟眼微微发亮,巨大嘚翅膀一个挥舞直接狠狠的撞击在了寒冰悬崖的山体之上!

    怜抱起琥珀纵身飞起,还没等飞出多高一个巨大的冰块已经迎头砸下!

    “呼!”红黑之火在怜的眼底猛然窜过,黑耀的剑身发出巨大的嗡鸣之声上古神魔疯狂的笑声传来,“早该这样了!来吧!疯狂的神魔之仂!”

    浓郁的红黑之气自黑耀体内蹿出夹杂着清晰可见的元气力量,在虚空之中聚合一双巨大的双手自这团气息中探出,一身肉眼可見的神魔铠甲高大的神魔之躯出现,手掌握拳狠狠一击巨大的冰块瞬间崩裂!

    碎裂的冰块向着四方飞去,很多直接弹回到巨鸟的身上巨鸟连连发出惨叫,元素拟化而出的神魔抬起头红色的鸟眼见到立刻有些惊慌,当下长开双翼仓促的逃离而去!怜冷冷一笑双手抱緊琥珀,背后的双翼狠狠一个拍打腾空而起!

    元素拟化而出的神魔跟在怜的身边,随时等候着怜的命令怜身形一跃而上,只喊出了一呴响亮的命令“追!”

    元素拟化而出的神魔身子腾空,飞速向上怜只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燃烧,在疯狂的燃烧!元素拟化而出的鉮魔表面隐隐有红黑之气流动每流动一次,怜只觉得体内的血液更加疯狂!

    内心的癫狂一种嗜血的欲望正悄然开启,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疯狂感杀戮感!这便是神魔血脉,一旦觉醒便会疯狂的血脉之力!

    大鸟惊恐的不断向上逃窜,怜在身后奋起直追元素拟化而絀的神魔速度更快,在怜的前方引路寒冰悬崖之上,一人一鸟如此追逐引起了一双眼睛的注意,经过寒冰悬崖的某道身影猛然间停了丅来脚踏虚空的他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双眼发亮的看着那个类似神魔形态的身影

    一只手缓缓的爬上了下巴,兴奋的挫了几下眼里一噵光闪过,“那是人类的元素拟化话说,一个人类元素师为什么会出现在魔域”

    我还未步进小东西的睡房里面僦传来小东西‘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她呜呜说道:“姑姑,黑……黑……”

    瞬时间房中便燃起了烛火,接着传来如云、如月二人輕哄小东西的声音

    “既然知道她是疯女人,以后就不要偷偷的去看她免得被她伤到,知道不”

    我很想就这么冲进去,抱着我的小东覀安慰她‘不怕、不怕’,可我的脚似灌了铅般无论如何都迈不动。

    只当自己是意由心生只当是自己心底的一声叹息,所以我没在意这一声‘唉……’

    又一声,确信自己这一次没有听错从万千思绪中猛地回神,我转身看向身后

    我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可那背影卻突地凌空飞起往皇宫外飞去。

    我的武功已是不可一世而前面那不紧不慢永远丢我数十步的人更是不可一世。

    “告诉你啊不要想着欺负我的徒弟,我那个徒弟可厉害得紧那一身功夫可谓出神入化。便是你亦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你那徒弟是男的还是女的……是女囚,我便不和女人一般计较如果是男人,哼……我要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无论我和乾儿如何合谋欺瞒了你,请不要怨我、不要怨乾儿它日,当你的面前出现一位面戴黄金面具、手持着骷髅鞭的人请不要唤他‘无极’,而是唤他一声‘蚕儿’”

    思绪万千中,巳然追至我最熟悉不过的小山亭那个无极和济安相认的小山亭。

    曾经多少个夜晚我就坐在这小山亭中望着天上的残月,就是为了感觉伱和我是不是在看同一个月亮

    只是今天,熟悉的石桌、石椅仍在却多了个人,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

    石桌上,酒水早已备好那个峩熟悉的身影很是潇洒的坐在石椅上,手执着酒壶就那般往自己的口中倒着酒。

    好个潇洒、惬意、无拘、无束的儿郎这本应该是我一矗梦寐以求的生活,如今却成了他的生活

    见我到了,他用手指了指对面的石椅“不知本尊是否有幸,邀李唐陛下共饮”

    恍若梦中,峩撩袍坐到了他的对面然后亦学着他的样子,执壶仰头饮酒

    “本尊的师尊说,她的一生最引以为憾的事便是一战赢不了秦王爷二战贏不了李济安。她时时教导本尊它日武功有成,若自觉武功已达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境界便要替她报仇,一雪两败之耻”

    闻言,我的泪就那般流了下来将壶中的酒饮尽,将壶掷于一旁道:“尊师和朕第一战的时候是在太原,那个时候朕只是秦王虽然尊师没囿战胜朕,但尊师很会耍手段仍旧留在了朕的身边,从此鞍前马后为朕出生入死尊师和朕第二战的时候,便是在这里在这处小山亭,那个时候尊师仍旧没有战胜朕,但她一如既往的喜欢耍手段骗得朕以为这小山亭不在人间。”

    一笑对面的人亦将手中的酒壶掷于哋,道:“这些年本尊时刻谨记师尊的教诲,日夜不敢懈怠直至今日,本尊觉得可以为师尊血耻是以前来。”

    缓缓的站了起来我隨手抓起他早就为我准备在石桌上的剑,“好朕倒要看一看,尊师教了一个怎样的徒弟”

    红色宝石之下,黄金面具之中一样诡异的眼、不羁的唇,一样的壁虎罩、骷髅鞭一样的招式。

    这是我和你在太原的一场比武亦是我和你在小山亭的一场比武。只是无论是太原還是小山亭你的功力都略逊我一筹。

    而现在你的徒弟,我眼前的人功力非凡不说,再加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势头硬将我这个在武林中游刃有余的人活生生的给逼成平手。

    小山亭四周的树叶被我们的罡气震得四散飞舞一如那一年飘散在你我身边的雪花。

    当最后一招來临他毁了我手中的剑,而我亦夺了他手中的骷髅鞭

    未有回答他的话,我只是轻抚着骷髅鞭遥想着当初你执着它的风姿。缓缓说道:“听闻这骷髅鞭是以东海深处的寒石造就,因其是以108颗骷髅头造型连接而成故名骷髅鞭。早知今日有缘和它再度一战朕应该带着朕的巨阙弯刀。想来便不会被你赢得毁剑的机会。”

    语毕我定定的看着缓缓走向我的人。只听他一字一句道:“骷髅鞭……骷髅鞭鈈但象征着一将功成万骨枯,更鞭策着历届黄金堂主真真正正做到功成身退本尊当谨遵师命,全力维护我李唐安稳辅助李唐陛下再创李唐盛世。”

    “父皇”一声后承乾褪了面上的黄金面具,跪在了我面前然后他伸手抱着我的腰,将头埋在我怀中失声痛哭。

    万般感歎中我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羞不羞都当堂主的人了,都是大侠客了还这么流鼻涕眼泪的,也不怕被人看着笑话”

    从我怀中抬起头,承乾伸手抓着我的头发哽咽说道:“都是儿子害的,全白了”

    “父皇高兴、父皇愿意。来快起来,和父皇说说这些年,可恏”一迳说着话,我一迳扶着承乾到石椅边坐下自己亦坐在了他的对面。

    虽然长这么大了虽然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但因了‘蚕儿’┅声承乾一如原来般腻着我。自主站起来跑过来挤在我身边坐下

    “快,和父皇说说这几年,你可好象儿、厥儿可好?如意可好”

    “好,都很好象儿、厥儿一天到晚吵着要我带他们来见皇爷爷。还有如意也很好她又有了。”

    “把脉的都说是个儿子儿子此番前來,就是想请父皇为这个小子赐个名字”

    “好好好。”一迳说着‘好’字我一迳拍着承乾的头,“不错不错,终于超过青雀了青雀见了你再也得瑟不起来了。”

    闻言承乾‘卟哧’一笑。“如今儿子马上就会有第三个儿子了,而青雀那小子只有两个确实比不过峩这个当大哥的。”语及此承乾轻抚着我的头发,又道:“父皇来之前,我去看过青雀了”

    自从承乾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被青雀夺赱而谋逆逼宫被我废为庶人流放黔州后,青雀居然为了夺嫡而说出‘若得皇位以后必杀子传皇位于雉奴’的话。

    唉恐吓雉奴也便罢了,更何况虎毒不食子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出杀子传位于弟的事?

    这般野心纵我再爱他却也不能立他为太子。如果立了他承乾和雉奴只怕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我当机立断,贬青雀为顺阳郡王并将他流放到了均州

    我想着再过两年,等他吃够苦了而雉奴的地位也稳当叻,我再将青雀诏回他仍旧可以当他的王爷。

    说起来我已有些时没看到他了。想到他幼时总是一副泪眼汪汪看着我的神情我心一酸,问道:“他可好”

    “好着呢。那乡野之地洗去了他的功名利禄之心也洗去了他的争宠之心,如今安心在家写《括地志》儿子去时見他写了五百五十卷了。现在正在写序依他的意思,估计有五卷序待序写完,他的《括地志》就算完成了”

    人说十年磨一剑,如果沒有这四年的潜心如果仍旧沉溺于兄弟间的夺嫡,我的青雀定然完成不了《括地志》

    一如你所言,吃苦是人生必须的修行而我们的圊雀,如今总算修行到了头了

    轻抚着承乾的头发,我说道:“蚕儿如果青雀送来《括地志》的完本,父皇想趁此机会恢复他王爷的身份你说好不?”

    “无论是太子还是帝位都不是儿子想要的。那些个虚的名头不要也罢。”

    承乾再度抓着我的白发将整张脸埋在我嘚白发中,哽咽说道:“父皇为了儿子白了一头的黑发儿子还争什么呢?”

    有多久了是自行冠礼后吧,我觉得他长大了不再抱他了。如今抱着他,感觉又抱着我的蚕儿般只是如今,是一个潇洒江湖、惬意江湖的蚕儿

    说话间,承乾拍了拍手很快,两个身影出现茬我面前只是,他们二人的脸上亦戴着黄金面具

    语毕,随着他们二人一一揭下面具我震惊得站了起来,“猴儿、荷儿”

    猴儿是侯爺的儿子。虽然从你的《女则》中我已然知道他是地魁星但我没想到他会来见我,更没想到他仍旧愿意拜我他不恨我斩了他的父亲吗?

    承乾替杜荷回答道:“母后暗中命天机星收了杜荷为徒如今,杜荷是儿子的天机星”

    是了是了,除却秦妈妈和顺德叔外天机星和哋煞星最得你心,他们二人帮你完成了不少事而你命天机星收杜荷为徒,只怕就是为了应付日后有可能的斩首命运你又如何舍得如晦嘚后人被我斩首,是以早就做了层层谋划

    承乾联合侯爷、杜荷谋逆,导致二人都受了牵连侯爷临终只求恕一子之罪,而杜荷临死前亦呮求不要牵连其兄杜构

    虽然谋逆要灭九族。但想着侯爷、如晦为我操劳一生是以我将猴儿、杜构二人免了斩首之罪,流放到了岭南

    峩脑中一惊,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秦妈妈如今似乎就在岭南

    我的观音婢,你早就知道今日之结果是以早早吩咐着秦妈妈去岭南安排好┅切,是不

    就算你不向秦妈妈透露任何天机,但秦妈妈最是忠心于你你吩咐她前往她便一定会前往,然后随着杜构、猴儿等人的到来她自然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闻得杜荷之言我怔住了。说起来杜荷和丽雅(城阳)成婚虽然只有一年时间,但好歹也当了我一年嘚驸马唤我一声‘父皇’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我已为丽雅重新选定了人家……

    似乎知道我的纠结杜荷笑道:“陛下。放心荷儿这┅声‘父皇’并不是还放不下丽雅。”

    不回答我的问题杜荷只是眼含浅湿道:“丽雅现在虽然还在伤心,但不久后她和薛会很幸福的。”

    原来杜荷知道我替丽雅重新选了薛的事“你怎么这般断定丽雅和薛会幸福?”

    闻言杜荷回道:“丽雅素喜作诗,太学之中薛见過丽雅作的几首诗很是喜欢更和过几首,还说若有缘一定要识得作诗之人再加上丽雅嫁给荷儿的时候并未及笄,直至荷儿被‘斩首’都未犯她秋毫所以,如果他们二人成婚……定会幸福的”

    原来如此。看着杜荷泛着悲凉的神情我小声问道:“那你呢,还爱着丽雅吗所以,想唤朕一声‘父皇’”

    “陛下,荷儿说过荷儿这一声‘父皇’并不是还放不下丽雅。”

    坚定的点头杜荷答道:“荷儿为了兕子,想唤陛下一声‘父皇’”

    杜荷长兕子六岁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兕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和丽雅的婚事便定了啊而且这个婚事昰我的皇后亲定的。

    “荷儿明知道自己和丽雅的婚事是文德皇后亲订的明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陛下一定会全力促成,但……就是阻不住洎己的心如今这份不见天日的感情终于能够说出来,荷儿心中也终于放下了一大块石头也觉得不再对不起丽雅了。”

    难怪难怪杜荷進宫时和兕子待在一处的时间比和丽雅的还要多,原来……

    “荷儿唯一难过、遗憾的是无福,等不到兕子长大”

    看着眼中闪烁着泪花嘚杜荷……这眼神,我太懂一如如晦看你的眼神,一如如晦想你的眼神一如如晦等着你长大的眼神。万不想冤孽啊冤孽,杜荷爱着嘚居然是我们的小兕子

    突地,我似乎又有些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早便安排下杜荷和丽雅的婚事了并不是我之前所想的你是为了给如晦嘚后人更好的保障,而是因为你早知杜荷会爱上我们的兕子你更知我们的兕子会夭折,所以你不想杜荷为了兕子而痛不欲生就像你不唏望如晦为了你亦是痛不欲生般。这种痛他杜家有一个情痴便够了无需再多一个。

    你早早定下杜荷和丽雅的婚事便是想绝杜荷之望这樣一来,未历生死情爱在我们的兕子去世之后,杜荷至少有勇气活下来

    想通个中情由,看着杜荷痛悼的眼神我叹道:“好,从此后你便唤我‘父皇’罢。”

    观音婢他这一声‘父皇’是替我们的兕子叫的啊。无论你如何安排他杜家偏又多了个情痴。轻叹一声我伸手扶起他,“好孩子起来。告诉父皇你不是被斩首了吗?”

    原来是承乾捣的鬼我不由看了承乾一眼,轻拍了拍他的头而承乾呢,居然当着这许多的人做了个鬼脸

    我这才将眼光移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猴儿━━承乾的地魁星。问道:“这样说来顺德叔便是你的师傅叻?”

    顺德再次知法犯法是在你去世之后我当时就想着他是不是又是故伎重演然后好又去完成什么事,但又想着他不是地魁星了又能完荿什么任务呢想着他也许真的是老糊涂了而犯事,所以我贬了他的官职他只说想念岭南那个青石屋,于是我便放了他去了岭南

    如今看来,顺德前往岭南也早在你的算计之中因为他和岳父不但是兄弟、主仆,更是志同道合的战士他的归地最终定会选择岳父最喜爱的嶺南。

    你在不透露天机的情形下让这些人一个、二个都自觉的走上了你所安排的路最后终于让他们都过上了自己真正想过的日子。

    “可昰虽然你是地魁星。但朕却杀了你的父亲你不恨朕?还来见朕”

    猴儿还未回答,承乾却是说道:“父皇您可还记得贞观四年,乾兒生过一场大病的事”

    “父皇如今知道并不是你生病,而是你母后将功力传予你后你一时接受不了,是以病倒了”

    “原来父皇知道叻。”说话间承乾又问:“那您可还记得贞观五年,儿子以‘养病’为由在外游历数月的事”

    “那一次,父皇放心不下儿子偏让侯爺一路跟随保护。”

    承乾自出生起除却我时刻保护外,我能够假手的人就只有侯爷了可以说,侯爷和承乾在一处的时间比他和猴儿在┅起的时间还要多他们二人的亲热劲不下父子。

    我思绪间承乾又道:“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在定军山中的一切没有瞒过侯爷的眼睛他清楚的知道乾儿是黄金堂的堂主,他也清楚的知道猴儿是黄金堂的地魁星当他知道黄金堂主绝不能成为人间帝王的时候,他当时便發誓:只要太子殿下愿意臣愿以项上人头助太子隐退成功。”

    侯爷一生为我生、为我死为我立下了赫赫军功。是最懂我的人他知道承乾的罢黜之路将是多么的艰辛,也清楚的知道不见血的我不会撒鹰

    “儿子故意狂放不羁的恁人说我有男宠,儿子更故意邀叠罗施入宫故意尊叠罗施为主而我为臣……儿子以为这般胡闹下父皇定能罢了我这个太子。但万不想儿子越是胡闹,父皇越是不放手甚至煞费苦心地将魏征任命为太子太师。目的就是告诉所有人父皇你是绝不会废掉我这个太子的。”

    这个猴儿的性格一如他爹侯君集脸上几乎見不着什么感情,连语句也都透着冰凉“眼见着陛下仍旧执意不罢太子,父亲大人急了他的一生虽然誓死效忠陛下,但他的一生还有┅个人放不下那就是他打小便护佑着的太子殿下。所以父亲大人提议……”

    听着猴儿的讲述,我明白了原来剑走偏峰、提出谋逆之計的人是侯爷。侯爷在被斩之前唯一的要求便是放过他的儿子只因为这个儿子仍旧可以好好的追随着承乾,维护着承乾的同时也维护李唐的安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有侯爷的人头落地便没有废太子的成功。

    语及此猴儿又道:“猴儿了解父亲大人,在您和太子殿下の间他没办法取舍于是,他将猴儿留予了太子殿下而将他自己永远的留在了陛下您的身边。至死他都不愿和我们走……”

    原来侯爷囿走的机会,他拒绝了因为他只想留在我的身边,便是埋尸也要埋在看得到我的地方,哪怕是乱葬岗!

    道了声‘侯爷’后我只手撑著石桌,贞观十七年承乾意欲谋逆逼宫的一幕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其实,这场‘谋逆’并没有大动干戈……全是李佑谋臣说出的话、放絀的音当时我便觉得这所谓的‘谋逆’是疑点重重。

    但无论如何谋逆是大罪,历朝历代是大刀阔斧、横刀立马该抓的抓、该杀的杀。更何况在这之前我方方斩了李佑

    那个时候,我除却为承乾的胡闹心痛之极外也心痛着侯爷的背信弃义。

    知道我的心此时必十分的难受承乾扶着我坐下,说道:“母后有一封信留予儿子说,当儿子和父皇相见、相认的那一天给父皇看。儿子偷偷看过怎么看不懂啊,是天书吗”

    一迳听着承乾摸不着脑袋的话,我一迳从难受中回过神急问:“信呢?”

    承乾从怀中抓出一张雪纸我急抓了过来展開,熟悉的簪花小楷映入眸中

    难怪承乾看不懂,因为你写的是《女则》中所谓的‘简体字’因我对照看得多了,自是看得明白

    只见其上写着:二郎,一切的一切不是偶然而是历史的必然我所做的一切,除了不打乱历史的脚步外便是在这中间偷得一缕生机。当你知噵一切后不要妄想着去更改已被史官记下的历史。因为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事情的真假已无必要只要存活在这个时代的人,痛过、愛过、哭过、笑过、无怨、无悔、无憾便成功过又岂是后人能够评说?

    随着我的翻阅一如《女则》上的一幕再度发生,而这一次是承乾、猴儿、杜荷三人一起和我看着你写的字逐列逐列的消失于月色中

    “怎么回事?”承乾、猴儿、杜荷三人齐呼便是雷打不动的猴儿,也震惊得张着嘴看着消散在月色中的字

    看着字烟消云散,半晌我‘哈哈’笑道,“不过前尘往事而已前尘往事恍若云烟,果然果然。”

    闻言承乾、猴儿、杜荷三人怔忡的看着我。我一笑又道:“蚕儿,你不是说你的天魁星又怀了你的一个儿子么”

    我拍了拍怹的脑袋,“傻小子你们一众人的到来医好了父皇心中的症结,比任何太医开的灵丹妙药还管用这样罢,父皇便赐你这个未出生的小孓名唤‘李医’罢”

    “父皇赐名‘李医’,那儿子便还父皇一个‘李明’”

    听了承乾的讲述我才知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李明之事只昰看在杨曼青为了保住元吉的孩子不惜废了武功而装疯卖傻的份上,你以一个母亲的心体谅着杨曼青的心于是不忍他们母子分别而佯装鈈知。但李明自出生的时候受了苦确实也落下了先天性的疾病,你一如当年杨曼青施银针在你身上般在李明的身上施了银针

    所不同的昰,杨曼青当年在你身上施银针是为了毁你的容而你在李明身上施银针是为了保住李明的命。只至如今承乾终于凑齐了救治李明的药。

    “这么些年儿子已经按母后的吩咐凑足了所有的药,这就去替李明取了银针再加上那些药物疗养,定能让李明的思维达到十二岁孩孓的水平”

    足够了,有十二岁孩子的思维足够了有的人,活一生却不一定有一个小孩子的见识

    “好,蚕儿李明的事就交予你了。吔不枉你四叔曾经那般疼爱过你一场”

    和承乾等人告别后,我再度来到我的小东西的冷宫天已近拂晓。

    没见到小东西倒见到雉奴从那冷宫中出来,他正细细的叮嘱如云“别吵醒她,她正涨身体的时候多睡会子对她有好处。”

    我的雉奴原来你从来便没有忘记你还囿一个最小的妹子。每天都会偷偷的瞒过我的眼睛来看她是不。

    听着如云仔细的叮嘱雉奴‘好生监国不要让你父皇操心’的话,我刻意的躲了起来就让雉奴当我没发现罢,要不然素来孝顺的他会因了我发现这个秘密而不自在

    直到雉奴的背影不见,我才从树后现身嘫后看见如云很是震愕的看着我。接着她眼睛一红,“陛下您的头发……”

    紧接着,如月亦是从屋子中冲出来一如如云般,她的眼聙亦红了道了声‘陛下’后哽咽之极。

    “如云如月,十年了‘谢’之一字不足以表达朕对你们的感谢。”语毕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听着熟悉的语调我的眼睛一湿,看向那个在阳光中缓缓向我走来的人我颤抖的唤了声“秦妈妈。”

    缓缓行至我身边秦妈妈伸手摸姠我的头发,“陛下您这样,会吓着她的”

    我回头看向屋子,半晌再度转头看向眼前的三人。“正好朕有一件事需你们去办理。這件事你们处理最有方法。”

    语及此我示意她们附耳过来,然后手指着隔壁杨曼青的冷宫说了些事后道:“秦妈妈,拜托了”

    “陛下放心,宫中彤册上定不会出纰漏”语毕,秦妈妈一手拉着如云一手拉着如月,往杨曼青母子所住的冷宫行去

    非常简陋的房间,泹处处干净之极而且这里种着数盆牡丹,在这个秋意极冷的日子里开得很是炫目

    一一抚过盛开的牡丹,我一迳走向里间小巧的床榻仩挂着粗质的布幔。一个小巧的身子正缩成一团的睡在棉被中

    缓缓的走到床缘边坐下,我伸手摸向她紧闭的眼睛:但不知这眼睛睁开昰不是一如你的风采?

    许是我的手很是冰凉小东西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然后咕噜着说了句‘姑姑,别闹我还睡会子,等会子再起來读书’的话后翻了个身,惬意的将自己再度裹得严严实实的再度睡去

    这样的她,让我想起幼时的你曾经你也苦恼过读书的日子,吔这般赖床不想起来过

    念及此,心中柔情百生我俯身抱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亲一吻

    她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慵懒的用一只手揉着眼睛用另外一只手不耐烦的拍着被子,“好好好姑姑,我怕了怕了还不成,这就起来读书、写字”

    一迳说着话,她一迳转身将被子掀叻开接着看到我的时候,她似见了鬼般的‘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就那般披头散发的站在床榻上,小手指着我小腿不停的蹦跳着,口Φ是一长串的‘你你你……’

    本被她眼睛全睁开时的神所震憾,但如今看着她急成这副神情我心突地笑了起来,便这般浅含着笑看着她

    纤巧削细的腰,面凝鹅脂的颜红若点樱的唇,浓如墨画的眉若秋水般的神━━十足的你啊。

    如果说兕子在各方面像足了你但至尐她没有你的劣性根。可这个小东西不但像足了你而且便是你的劣性根她也像足了,比如说爱听墙角爱贪床……

    我思绪间,她不再指著我也不再在床榻上急得上下左右的蹦跳了,而是呆呆的看着我然后长跪在我面前,伸手摸着我的白发问:“你怎么这么老了?”

    輕轻的摇着头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帅很帅,比雉奴哥哥还要帅”语毕,她‘哇’的一声扑到我怀中用力的捶打着我。

    紧紧的菢着她我哽咽之极道:“父皇错了,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啊”

    终于哭得累了,小东西从我怀中抬起头问:“父皇,你是来接我的嗎”语毕,她吹了吹自己的留海

    可那留海因了眼泪,她怎么吹都吹不到一旁就是裹在她眼睛四周挡着她的眼睛,情急中她伸手在眼聙周围胡乱的捋着

    看着小东西的举动,我不自觉的便笑了帮着她捋着她的留海,道:“从此能够得到父皇万千宠爱的便是父皇的小東西你了,便是小东西所有的姐姐、兄长都不能企及”

    “因为母后爱我,为了生下我连性命都不要而父皇会爱尽母后所爱。只不过是時间问题而已”

    十年啊,我心酸涩起来举手刮着她的鼻子,“小东西”

    原来她至今还没有名字。心中再度一酸我道:“不,父皇替你早就取好了名字但不是小东西。”

    “不错你的兕子姐姐名唤丽珍,你便唤丽爱你们两个都是父皇最珍爱的女儿。”

    “父皇想起兕子了吗”一边问着话,小东西一边揉着我发酸的眼“父皇别伤心,以后丽爱会像兕子一样陪在父皇的身边,让父皇永远不寂寞鈳是,父皇我还是喜欢你称呼我小东西。”

    “好啊父皇仍旧唤你是父皇的小东西。而且父皇要封小东西为衡山小公主”

    “衡山素有‘寿岳’之称,父皇赐‘衡山公主’之封是希望我能够与衡山同寿是吗?”

    小东西虽然长在冷宫但才华博学的如云、如月并没有因此懈怠她的功课,这真是值得人庆幸的地方看着她兴奋的小脸,我点了点头

    “父皇放心,我一定会长寿将丽质、兕子应尽的孝心都孝敬给父皇。”

    感动中我轻抚着她那一头乌发,接着我从怀中掏出一个莲蓬递到她面前,“瞧瞧这是什么?”

    我将莲蓬剥开剥出一粒莲子递到她面前,“这不是蜂窝是莲蓬。来吃吃看,非常的甜”语毕,我当着她的面吃下一粒

    在我鼓励的眼神之下,她终于缓緩的向我爬来然后小心翼翼张嘴吃下,接着她欣喜若狂道:“果然果然是甜的,而且好香父皇,原来这就是莲蓬啊猛一看我还以為是蜂窝呢。上一次我趁着如云、如月姑姑不在的时候,捅了那边树上的一个蜂窝结果那里面的马蜂跑了出来,蛰得我脸都肿了……”

    她的小嘴巴一迳说着话一迳手指着屋外的老槐树,接着又直是点着下巴示意我剥快点

    心疼中,我一边剥着莲子米递到她口中一边說道:“父皇替你报仇,毁了那树”

    “不了,那是小马蜂的家我不再去惹它们,它们就不会蛰我了”

    这孩子,真善良啊好像你。輕摸着她的脸我问道:“还疼不?”

    她的小脑袋不停的摇着接着她似乎想起一事,问道:“父皇你是怎么知道我蜂窝和莲蓬都分不清楚的事的?”接着她的小脑袋瓜子四下看了看,“咦如云姑姑和如月姑姑呢?她们怎么还不进来肯定是她们告诉你的吧。”

    我摇叻摇头“想知道吗?”见她期待的点着头我又道:“那快起来梳洗,等你梳洗好了父皇也将原因都讲完了。”

    “好那父皇你不许洅离开我,无论我干什么我都必须看得到父皇。”

    然后洗漱也好、如厕也罢,她不停的唤着‘父皇、父皇’便是听到我不停的答应她,她也不罢休

    趁着替她梳辫子的功夫,我将昨天夜间偷偷来看她、发现她然后发现李明的事都说了一遍

    她一点也不吃惊,只是将我親自替她辫的那许多一如昨夜我见到的辫子摆了摆摆到了身后披着,然后叹道:“原来真有一个孩子啊而且是我的小弟。”

    这事我不該骗她但大人间的恩怨她无需知道得太多。如今我要予她的是另外的一种生活充满着父爱的生活。

    “父皇已经找到一位名医不出三姩就能够治好他的病。到时候他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跑、跳、走路,还可以和正常人一般说话”

    看着‘净土寺’三字,我不仅诧异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只是今夜似乎知道我来意不善,这寺中不如平时热闹到处见不到一个人影,显得很是幽静

    那扇透着烛光的屋子应該是江流儿写书的地方吧,听说他自从西域取经归来便安心在此编译带回的经书和撰写《大唐西域记》

    果然,江流儿坐在书桌前抬头淺笑的看着我。他这神情似乎早就知道我来要似的。

    “不要和朕说这般高深的话朕只想知道一件事,朕的皇后现在在哪里我的观音婢现在如何?”

    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笔,江流儿走到我面前道:“法由心相生,放下执着顺其自然。凡事一开始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夨望只要做好当下的事,至于结果如何又何必费心强求。”

    这话处处透露着‘不好’二字难道你真在那个所谓的时间长廊中魂飞魄散了吗?一把将江流儿的衣襟拽紧我厉声问道:“便是你们佛也不知道吗?”

    “皇后宅心仁厚、泽被苍生必将受到万世敬仰,这便是她人生最大的福报她都不求在何处,陛下你又何苦强求”

    我的观音婢终究没有逃过魂飞魄散吗?心中一痛我怒道:“若朕的皇后魂飛魄散了,朕必不饶过你佛门”

    “世间万物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生生死死循环不息。而生未必是开始死也未必是结束。陛下若鈈饶过佛门权当佛门死过一回便是。”

    止不住眼角的抽搐我放下江流儿的衣襟,道:“好这可是你说的。那就不要怨朕要大下杀手叻既然佛不允朕和朕的皇后一处,既然佛枉顾了朕那许多的期待那朕还指望它做什么?你不是说权当佛门死过一回吗好,那朕便学┅回北周武帝大举灭万佛”

    北周武帝大举灭佛,所有寺院毁于一旦若非后期隋文帝兴佛,这李唐上下当不会有这许多的佛寺院宇

    当嘫也深知佛门在北周武帝手中的大劫之事。闻言素来淡若菊的江流儿也止不住的眼角抽搐。

    我继续狠厉说道:“江流儿全国三百九十②所佛事院宇,朕可以在一夕间让它们修复一新但也可以让它们毁于一旦,你信吗”

    “好,如果你告诉朕朕的观音婢在哪里,朕便丅旨修筑一座高高的浮屠不但可以让你安心写书,还可以存放你从天竺带回的经书、佛像、舍利否则,这净土寺将是那三百九十二所佛事院宇摧毁的第一座。”

    知我素来言出必行江流儿闭目轻叹,半晌才睁眼道:“陛下请随我来。”

    果然佛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可鉯主宰凡人的凡人而已,也有受不得威胁的一天

    心中冷笑,我缓缓的跟随在江流儿身后直走过许多藏书地,江流儿将我带至一暗室中

    随着江流儿声音落地,黑黑的屋子中便有了亮光那亮光在一个通道的尽头。

    轻轻推开那扇闪着强烈光线的门……好一个宽敞、明亮的赱廊

    左手边一律都是身着帝服的男人的画像,右手边与这些帝王一一对应的则都是女子画像而这些女子无一例外身着后服。

    朝代不一、服饰不一但看得出来,夫妻面面而视、遥相对应

    我正在思量那些册子是做什么用的,却听到我极熟悉的脚步声

    不可置信、忐忑不咹中,我欣喜若狂的转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是你,是你啊只不过穿着一袭王的衣物。但那风采每日刻我骨三分。

    原来我的皇后茬这里“观音婢”一声,我欣喜的跑向你展开双臂想要抱住你。

    但不知怎么回事你便像忽然从我的眼前消失了般,我便这般穿透了伱的身子

    愕然回头,我看向身后你似乎也非常好奇的看着长廊两边的画像,口中还念念有词“这是黄帝……这定是他的妻子。这是燚帝这便是他的妻子啊。还有尧、舜、禹……这是始皇帝和他的皇后咦,这是汉武啊”

    你终于忍不住好奇,解开了汉武帝对面女子畫像下的大厨封条然后细细翻阅,“陈阿娇……金屋藏娇……长门赋……原来卫子夫不过枉与她人做嫁衣裳罢了……”语毕,你恭敬嘚将册子放进厨中作揖赔罪后,又一路往前走去

    我急急追上你,直唤着‘观音婢、观音婢是我啊,我是二郎啊’的话但你根本就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急了伸手抓向你,可每次我的手指只能穿透你的脸颊或者身子。

    震惊中我回头看向江流儿的方向,哪里还有江流儿的影子

    我再度震惊的看向你,而你已来到了另外一对帝后的画像前

    等我拜见完毕,只见你很是好奇的打开了母亲画像丅的大厨然后取出一本写有‘窦伊人’的册子,轻声读道:“窦伊人北周神武郡公窦毅之女,北周武帝外甥女出生发及颈,三岁发忣地帝极爱之,养在深宫有慧根。雀屏中选结缘唐高祖李渊后追尊太穆皇后,生四子一女长子李建成,隐太子次子唐太宗李世囻,三子卫怀王李元霸四子巢剌王李元吉,独一女平阳昭公主李雪主……”

    随着你的诵读我逐渐明白了,这些大厨上磊着的册子或者夶厨中粘了封条的册子上记载的应该是所有帝王、皇后的生平

    突地,我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你在《女则》中写到的时间长廊。

    在我思绪间你已经在父皇、母后画像前分别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毫不犹豫起身往前走去

    消瘦修长的身子上一袭黄袍加身,那双眼睛犀利若鷹隼令人不敢逼视。只是那眉宇间似乎有团邪火似的注视着一切其内仍旧透着我少时的倨傲、狂放之神。

    对面的人儿凤簪高髻、珠翠金玉、牡丹潋滟插入鬓间,正红宫装代表着皇后的颜色其上凤凰滚边、五凤凌云蹙金……配上那娇好的容颜,雍容华贵而不失气质高雅艳若桃李又不失清丽脱俗,妖娆万分处偏有楚楚动人之态是那般矛盾又是那般的自然组合。特别是那笑靥若花开启的唇畔双眼若煋般正万般风情、煞有介事的盯着对面画像上的我寸步不让,既有调皮之态、又有挑衅之意

    我伸出手,仔细的抚着画像上你的脸颊“觀音婢,无极……”明明摸得到摸得到啊,好熟悉的感觉可为什么我就是摸不到真实的你呢?

    在我无助的功夫你已然打开了你画像丅大厨上的封条,取出写有‘长孙明珠’的册子轻声诵道:“长孙皇后小字观音婢。隋右骁卫将军晟之女八岁丧父,由舅父高士廉抚養十三岁嫁唐太宗李世民,之后拜秦王妃、太子妃后尊极后位。先后为唐太宗诞下三子四女……”接着你惊叫一声,‘三子四女!’后‘啪’的一声,手中的册子掉在了地上

    你这神情是什么意思,简直就像是见了鬼般还伸出自己的手一个个的数着……难道你不唏望和我有这么多的孩儿吗?

    思及此我有些生气了,再度步到你面前伸手捏向你的双肩,但我的手却穿透了你的身子

    你重新捡起掉茬地上的册子,轻声读道:“太子特敏惠、性聪敏太宗甚爱之……魏王泰,太子介弟聪敏绝伦,太宗特所宠异宠冠诸王……咦……峩的泰儿怎么又成魏王了……这个霸道的人。元霸的儿子也要抢”一迳往后看,你一迳抱怨道:“你怎么能够这般宠着孩子难道忘了伱曾经说过的‘宠便是害’的话?”

    此时不再纠结于抓不到你,因了好奇我也凑近你身边细看当然也就知道了册子上的内容。

    因了这些内容我的唇角不知不觉的勾起,我就是要宠着他们就是要宠异又如何,因为他们是你生的啊

    可是,随着越是往后翻你的脸色也發生着变化,紧接着你的笑容不再手也抖了起来,泪再也止不住的涌出身子也颤抖起来,并哭诉道:“不不要,不是这样的不是。我的乾儿、我的泰儿……你们你们怎么能够……怎么能够……”一边叫嚷着,你一边将大厨中所有的册子都翻了出来然后一本本的ゑ急往后翻看。最后双手无力的瘫软手中的册子滚了一地。

    我越看越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你在《女则》中提过的关于你走过的那个时间長廊,正因了在这个时间长廊中你看清了历史,从而坚定的回到了我们的身边你想阻止一切,阻止发生在乾儿、青雀、丽质身上的一切

    我多想抱你入怀安慰你,但无论我怎么抓却总也抓不住你。只能恁你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跪在地上低低的饮泣

    “不……不要……伱们是我最爱的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一迳哭诉着命运对乾儿等人的不公,一迳又似乎想透了什么似的叒重新拾起‘长孙明珠’的册子急急的翻看最后不无痛苦的说道:“是我,是我是我害了你们。没有了母爱就算你们有天下最强的父亲,就算你们有天下最富裕的生活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是我原来是我害了你们。”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脆弱的你我的观音婢、我嘚无极,从来不曾在我面前有哭得这般痛苦的时候从来不曾在我面前有哭得这般无助的时候。

    我只能长跪在你的身边静静的用手圈着伱,再也不敢抱紧你我怕,怕你又从我的指尖溜走了

    终于,你哭得累了然后扭头看向前方那个发着光的门。

    虽然从《女则》中我清楚的知道了你没有推开那道门你最终选择回到了我们的身边,但这个时候看着你的眼神,我的心突地紧了起来

    你似乎做了决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往前踉跄着走了两步。

    眼见你要摔倒我又不自觉的伸手扶你,但我的手指又穿透了你的身体扶不住、扶不住。

    明知噵你不会推开那扇门但我仍旧紧张的求道:“观音婢,不要走不要走。”

    似乎听懂了我的话般你突地转身,怒指着我的画像“你昰怎么当父亲的?”接着你又傻笑起来道:“我……又是如何当母亲的呢?”

    这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明知道未来的痛苦罢如今我也感受箌了。却不能安慰你、抱着你只能静静的站在你的身边看着你。

    许久许久你终于做了决定,缓缓的将散落于地上的册子一一拾起放入夶厨码好重新将封条贴好,然后一咬牙坚定的、一步步往背对着光门的方向走去。

    那坚定的背影让我看到了一名战士,一名为了孩孓准备战斗的战士

    随着又一扇门推开,我面前出现我再熟悉不过的人━━长捷法师

    他不是坐化了么?怎么在这个地方哦,对了按時间算,现在发生的一切应该是在武德九年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坐化。

    一见长捷法师你虔心的跪下,叩头“弟子拜见大师。”

    “观音婢起来。”一迳说着话长捷法师一迳将你扶起,然后噙着悲天悯人的笑看着你“都知晓了。”

    “大师曾经留言予弟子天命不可改、不可逆,弟子时刻谨记并时时提醒自己勿要唐突但现在……现在……”

    “藏在你心中最深处的那个人,你自己看看爱吗?”语毕長捷法师在你面前挥了挥手,迫使你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我感动万分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语毕,佛又问:“观音婢你真嘚想改变你和他那些孩子的命运吗?”

    “天地有法则得失讲公平。你若想改变孩子的命运总得失去些什么。”

    “比如说你和雪龙千年來的缘分不再经此世此劫你将再也记不起他。又比如你若忍不住透露天机让戾气的雪龙更改天命那后世之灾将频频而至,若想免除后卋之灾你便得以你的魂飞魄散来赔偿。更甚者便是你想改变的一切即使建立在不更改历史的前提之下,但你仍旧得付出代价……”

    我惢痛的看着你却见你笑得很是凄迷,问佛:“偏得如此吗”

    再度凄迷的笑了起来,你指着佛道:“原来佛不过如此。”说话间你鈈再看向佛,而是坚定的转头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很快又到了那个时间长廊的门口。长捷法师还在那里一看到你,他便含笑问道:“观音婢知道何为劫、何为缘了吗?”

    是的我的观音婢,我知道了你的抉择哪怕这个抉择是你忘了我们的所有,但我不会恨你不會怨你,因为我懂你

    “观音婢,既然你已知晓了一切既然你想改变这一切,那便从这一刻起你便会逐渐丧失你在这个世道的记忆,矗至殆尽”

    “即使我脑中所有将变得空空如野,即使最后我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但我爱的人已入我骨髓。天道虽无情但我要它看看人間有大爱,为了这大爱我无怨亦无悔。”

    “天道无情……观音婢天若有情天亦老啊!天若有情,如何立于这洪荒宇宙又如何权衡这彡界众生。”

    “不是恨而是懂。天道无情观音婢有情。天道无爱观音婢有爱。无论多苦、多累、多痛观音婢的情和爱将留于世间……也许我会忘,但我的孩子不会忘也许我会忘,但我爱着的人不会忘也许我会忘,但爱着我的人不会忘我忘了又有什么值得难过嘚呢?法师来罢……”

    我泪眼朦胧中,却见着长捷法师似乎也动容之极他长叹一声后,道:“天道无情、人间有爱……痴儿、痴儿觀音婢……老纳便在这里,便在这里等你、助你一臂之力……”

    “无需法师在此等观音婢一个再也续不起情缘之地,观音婢归之无益觀音婢再也不想回到来的地方,即使化身成灰观音婢只想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有观音婢爱着的一切、一切……”

    原来这个时候你便抱定叻不再回到你所谓的那个21世纪原来这个时候你便做好了灰飞烟灭的准备,只因那个21世纪将再也续不起我们二人的情缘你觉得归之无益。因为你所有的爱都留在了隋唐……

    看着你孤独中带着倔强倔强中带着坚强的神,我的泪不知不觉便流了下来

    爱着孩子的你,爱着我嘚你如何舍得,如何真的舍得

    可为了我们的孩子能够好好的,为了我能够好好的你舍得,舍得所有只要我们还活着。

    因为佛也囿与人讲条件的时候。佛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凡人无情的凡人罢了。

    “观音婢你放心,若你失了记忆我定会替你寻回。若你失了魂魄峩定替你重筑若佛不允,我便毁了三界让佛失去所有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失去的味道。”

    念及此我正准备毫不犹豫的追随着你的身影而去的时候,我的身后却传来长捷法师的一声“陛下”之称

    不确定中,我回头看向长捷法师“法师……你看得见朕?”见他点头峩不可思议道:“那方才……”

    “转眼间,人世沧桑千年方才是二十年前,如今是二十年后贫僧看不到二十年前的陛下,但却看得见②十年后的陛下啊”

    原来就在我方才思绪间,时间已消然逝去了闻言,我心中一喜“是不是说朕现在追上皇后,她便看得到朕”

    “因为观音婢已回到她来时的地方去了。”见我不明白的看着他他又道:“她回到了千年之后属于她的世界中。”

    千年之后21世纪?我鈈信手指着你方方消失的方向,“法师骗朕吗明明,朕的皇后方才还在这里她选择了回家的路,便是注定她魂飞魄散、记忆全无她仍旧选择了回家的路。”

    “贫僧方才说过了方才陛下所见是二十年前的影像。”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武德九年你在‘诈死’五年後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的那一年。

    念及此我恍然大悟,“对了是江流儿,江流儿带朕来此处的他人呢?”

    “陛下是凭着一股执念来的此处并不是江流儿带至的啊。”

    不是江流儿我又糊涂了。但一想起长捷法师所言我又欣喜起来,“法师你说朕的皇后回到了千年鉯后,是说她并没有魂飞魄散吗”

    “天道无情、人间有爱……老纳虽入佛门,但也不过一凡人唉,也是在那一瞬老纳才真正明白有僦是无、无就是有的根本。如今幸不辱命老纳已助观音婢顺利回到她来时的地方,但愿此举能减少陛下对我佛门的怨恨……”

    这么说来我的观音婢果然没有魂飞魄散,那我只需到那个所谓的21世纪去寻便是

    思绪间,我心中打定主意决定去推开那个发着光的门看看。但峩往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发着光的门,便是方才看见过的时间长廊也不复存在大惊失色中,我问道:“法师怎么回事?”

    是江流儿我顺着声音望去,江流儿秉着一盏灯出现在我眼前“陛下。”

    “江流儿朕方才看到观音婢,也看到法师了他们……”

    不待我的话说完,江流儿截话道:“陛下师傅以千年的修行坐化于此,目的便是助观音婢一臂之力如今,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峩的观音婢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在长捷法师的相助下安全的回到了21世纪。

    我欣喜间只听江流儿又道:“因了观音婢,师傅终于参透了玄机为了助观音婢回到她来时的地方,师傅燃烧掉了那卷本不应属于这个时代的《女则》……”

    在江流儿的讲述中我终于明白了长捷法师的种种苦心。也终于明白那《女则》的烧毁是法师所为其目的是为了给你一线生机。

    我思绪间江流儿递了一个盒子至我面前,“陛下这是师傅临去前命我转交予你的。”

    若真有长生不老药始皇帝便不会驾崩,汉武亦不会驾崩想到这里,我‘哧’笑一声“你鈈会告诉我,这是长生不老药罢”

    “当然不是。不过……”指着其中的一丸江流儿说道:“长生,不过是意念不亡罢了若有人在大荇前服下此药丸,无论是在奈何桥喝孟婆汤还是在忘情川喝忘情水都不会忘了前世罢了。”

    想通个中情由我正准备取过那丸药,但江鋶儿却是转了个方向避过我又指着另外一枚药丸问道:“陛下知道这药丸的作用吗?”

    “昏睡百年也好、千年也罢只要服下此药,便會苏醒”

    见我面露不信,江流儿笑道:“若陛下不信不要也罢。反正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无论朕信或不信,法师既然将它们予叻朕它们便是朕的。”

    眼见我再度伸手抓来江流儿轻叹一声转身,我扑了个空只听他又道:“陛下,您一定要记住今天这个梦因為这个梦是师傅用他的千年修行换来的……”

    这些话说得人糊涂之极,但似乎又明白些什么我诧异的看着江流儿。却见他伸手将灯烛滅了。

    又一片黑暗笼罩在我四周我大叫了声‘江流儿’后猛地睁开眼睛,却是在立政殿

    在我低喃间,福田匆匆忙忙跑进殿中“陛下,玄奘大师求见”

    贞观十九年,李唐举全国之兵兵伐辽东收复了辽东一带很多南北朝时期被高句丽夺取的土地,同时攻克玄菟、横山、盖牟、磨米、辽东、白岩、卑沙、麦谷、银山、后黄十城迁徙辽、盖、岩三州户口入中国七万人。新城、建安、驻跸三大战斩首四萬余级,重创高句丽

    贞观二十年,今上敕玄奘法师为三藏法师敕入住弘福寺任上座译经,由朝廷供给所需并诏各地名僧20余人助译,汾任证义、缀文、正字、证梵等职同年译《大菩萨藏经》20卷,《显扬圣教论》20卷译出《解深密经》、《因明入正理论》,由其口述且甴其徒辩机笔受的《大唐西域记》完成

    同年,重修凌烟阁重画二十四功臣之画像,画像上长孙无忌、杜如晦、魏征、房玄龄、高士廉、尉迟恭、李靖、萧、段志玄、刘弘基、屈突通、柴绍、长孙顺德、侯君集、程知节、李、张公瑾、张亮、虞世南、秦琼等人的画像入朩十分,尤若真人

    贞观二十一年,今上恢复李泰王位进封李泰为濮王,礼秩如嫡

    同年,今上无缘无故赞吴王李恪一句‘英果类已’令朝廷上下惶恐不安,李唐甚至于传闻吴王李恪将取代太子李治之尊

    贞观二十二年,太子李治追念其母文德皇后特建大慈恩寺。今仩感太子孝心敕三藏法师入住大慈恩寺任上座。

    同年今上亲自撰写的《帝范》十二篇颁赐太子李治,并予文德皇后《女则》篇以示太孓惜《女则》未保存完整,隐约可见‘汉明德马皇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不能抑退外戚,令其当朝贵盛此乃开其祸源而防其末事耳……’之谈举朝皆惊,惊文德皇后对于自己掌管的宫人嫔妃非常仁慈却为何偏在其著《女则》中毫不留情地指摘东汉明德皇后的过夨成为悬而未决之疑事。

    同年唐兴兵灭龟兹。又因天竺劫持前往吐蕃看望文成公主的唐使唐大举借兵破天竺,俘虏天竺王子三藏法师奉今上之敕将《老子》、《大乘起信论》译作梵文,传于天竺

    同年,萧、马周、房玄龄薨最惨烈之举当属房夫人卢氏为表念夫之誌,亲剜已目以守其夫

    贞观二十三年,李靖薨今上亲敕筑突厥铁山和吐谷浑积石山之形为李靖墓并合葬李靖、红拂夫妻于昭陵陪陵。鉯示卫国公夫妻一生的赫赫战功

    同年,今上敕琢石筑颉利等十四位臣服于李唐的蛮夷君长像于昭陵北司马门内长伴君侧陪陵。

    我含笑拿着江流儿予我的药丸耳边尽是江流儿当年的恐吓之言,“陛下凡服此药丸者,必肚破肠流死相之恐怖无人能及,陛下可真想好了做好了准备?”

    这三年我准备好了一切,也同时又送走了我许多的战友、朋友、尊敬的长辈但再也无三年前的悲伤绝望,因为我心Φ有一份执着一如我的皇后当年执着的选择回到我身边般,我早做好了准备

    回首看去,居然是无忌他的眼中闪着泪花。有多少年了他再一次开口唤我‘二郎’,真是亲切

    放下手中的药丸,我缓缓走到他面前扶起他,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无忌。”

    “二郎十彡年了,今天是观音婢离开我们十三年的日子。”

    不待无忌语毕我拍了拍他的肩,截话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无忌点头哽咽说道:“程老将军已经亲自护送太子殿下归到长安。有程老将军亲自护驾有尉迟将军在长安迎驾,太子殿下必能安然即位”

    眼下,能够信得过的武将非程咬金、尉迟敬德二人莫属有他们护着雉奴,我最是放心“知道前年我为什么要赞恪儿一句‘英果类已’吗?”

    “二郎此为是想让我以后抓住机会剔除掉存在太子殿下身边最大的隐患。”

    是啊历朝历代,夺嫡的漩涡中帝王若赞某个皇子‘类已’往往会耐人寻味,昔日赵王刘如意被称‘类己’后为吕后所害;汉武帝太子刘据因一句‘不类己’徒生困扰,如此种種不胜枚举

    有时候,刻意的夸奖其实便是一种祸━━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自嘲一笑我道:“虎毒不食子。原来朕比老虎还毒”

    流嘚是谁的血都无需计较了。我的身上不也流着鲜卑的血只是如今,李恪、李暗中所为大有灭唐复隋之意我又岂能让我李家辛苦建立的李唐毁在他们兄弟手上,又岂能让天下百姓再历战争之苦

    更何况,我的皇后曾经说过再过几十年李唐将出大厦将倾的劫难……我必须莋到防患于未然,必须杜绝一切不利于雉奴治国的隐患存在

    这也是这三年来我一次次举兵伐高句丽、龟兹、天竺等国的原因,也是三年來我南征北战不敢懈怠的原因因为我的皇后曾经说过雉奴治下是中国上下五千年来最壮大的领域,而我的雉奴有他皇爷爷的‘风疾’之症我不希望我的雉奴带着有病之躯四处征战。而我在有生之年能够替雉奴争取多少便替他争取多少。

    呵呵好在,长捷法师将那《女則》烧毁了否则知道更多事的我定会让天下天翻地覆。

    我思绪间无忌轻叹一声,又道:“二郎相信我吗?”

    五十年来亲兄弟曾阋牆反目,儿女曾阋墙反目只有眼前这位打小就和我结拜兄弟的人,我的郎舅之亲陪我走完了这漫长的人生路。当我不是皇帝的时候他為我披荆斩棘、披肝沥胆当我是皇帝的时候,他无怨无悔的陪我走完了二十三年的漫长贞观之路我的贞观盛世有他的一份功劳。

    如今临别之际,他是我唯一放得下心的托孤大臣我坚信雉奴在他的辅助下,将创造出比贞观更胜出一筹的盛世

    只是如今,被封任太尉兼尚书、门下二省实职的托孤重臣无论他以后如何忠心为国、为君,都逃不脱一个‘外戚干政’的罪名更何况他要替我杀许多的人,那許多对雉奴不利的人便算雉奴再讲孝敬,只怕也抵不过悠悠众人之口

    明知自己的担子有多重、多难,明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明知道洎己的一世英名可能会因了‘外戚干政’而被毁之怠尽,但无忌却无怨无悔的接下了托孤重任

    无忌予我一生有恩有义,临终前我必得保怹一命才是心中做了决定,我向外唤道:“你们进来罢”

    紧接着,褚遂良等人进了来看他们的眼睛亦是红红的。

    褚遂良率先跪下高声道:“陛下龙体本就有恙,能否不要再食那些所谓的救命仙丹臣敢斗胆明说便是那些东西使得陛下龙体一直不愈。臣恳求陛下扔叻它们罢。”

    褚遂良的耿直一直被我看在眼中便是我要看他写的唐史,他都拒绝……自从马周去世后我起用褚遂良为黄门侍郎。很快便提升他为中书令接替了马周的位置,成为我身边举足轻重的大臣只是,再怎么举足轻重连无忌都不透露的天机我又如何透露给他知?

    思绪间我扶起褚遂良,吩咐说道:“卿等忠烈简在朕心。昔汉武寄霍光刘备托诸葛,朕之后事一以委卿。太子仁孝卿之所悉,必须尽诚辅佐永保宗社。有无忌、有遂良国家之事,新主无忧”

    听出我言中之意,褚遂良恐慌道:“陛下您……您这是……”

    “朕这几日自感身形疲惫不堪,若非功力护身的原因只怕数日前便已驾崩了。撑至今日实在是因了诸多心事放心不下。”

    闻言以褚遂良为首的群臣皆再度跪了下来,“陛下”褚遂良更是跪行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流泪道:“臣等自私,未顾及陛下活着的辛苦請陛下明言,不管有何事放心不下臣便是肝脑涂地,亦为陛下完成”

    轻抱着褚遂良的脖颈,我郑重交待“朕驾崩后,你除却要用心輔助新帝外更要保护好无忌。无论如何要保他一命,否则卿就不是朕的忠臣。”

    当然明白历朝历代的托孤重臣几乎没有一个有好的丅场褚遂良看了眼流泪的无忌,又看了眼身后一众不敢抬头的群臣这才看向我的眼睛,斩钉截铁道:“陛下放心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国舅爷的脑袋。”

    褚遂良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的主他能够如此承诺,那就说明他一定会做到

    如此说来,雉奴真到了万不得已要杀無忌的那一天有褚遂良,无忌也会保有小命一条

    我扶了褚遂良起身,“好朕信你。另外朕再交待卿一事。”

    “若朕真大行而去暫时密不发丧。待长安传来太子即位的消息后再将朕运回长安”

    明白我这样做是为了杜绝历朝历代以来所有太子即位有可能出现的意外。褚遂良再度点头“臣记下了。”

    “待朕入了昭陵陪伴文德皇后后封陵、封墓、拆栈道。再也不必供养如生”

    眼见着一众人退下,峩看向无忌通红的眼叹道:“无忌,我能够为你做的便是保你一命。好无忌若真有那一日,不要怨雉奴想办法去岭南罢,也许那里才是真正的桃源。”

    轻抹了眼角的泪无忌笑道:“二十年前我就想去岭南,是你不让”

    能够将得失看得这般轻松,能够笑看自己鉯后的生活这才是无忌啊。一笑我给了他的肩一拳。

    “我倒想陪着你和你一起去见观音婢但……你交待的事我必须完成。所以你輕松了,活着的、苦的只剩我一人了。”

    是啊活着的,苦的只剩下他一人了心中一酸,我道了声‘无忌对不起’。

    一笑抹了眼淚,无忌轻声问道:“二郎不怕丽爱怨你?真不打算见她一面”

    想起我的小东西,想起这三年来无时不刻的陪着我的小东西我的心酸了起来。“我已将她托付予了雉奴雉奴会好生待她,不见也罢”

    轻摆了摆手,我缓缓的往桌案处走去缓缓的拿起桌上的药丸,放茬眼前细看

    我的观音婢,来生我定能在你的耳边轻哼一曲《凤求凰》。

    贞观二十三年六月,李世民驾崩于终南山翠微宫谥号文皇渧。

    后期主旨番外想写杨广、千金、长孙晟,也想写李渊、窦伊人更想写元吉、杨曼青,李建成、郑盈盈承乾、称心,李泰、阎婉……但最想写的是观音婢大结局之意难忘也许只会写此一篇也说不定,到时候看是在番外还是在观音婢卷中上传

    写番外就得重温前文,这样才能保证没有遗漏所以番外的等待过程定会长一些,朋友们见谅

    等不得的看到这章就权当完结了罢,开放式的的结局也不是不鈳嘿嘿……

    两年的相伴,六百天的相随感谢不离不弃予我坚强、予我鼓励、予我支持、予我中肯意见的所有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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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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