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来发现左手手掌疼心突然鼓一包,颜色乌青,触碰有痛感,怎么回事呀?好害怕,呜呜呜呜呜呜

己并非存在于独处的时刻而应該说,一个人无论如何都需要独处因为独处可以释放一个人不想在其他人面前释放的能量,不管是好的能量或是坏的能量每个人总有┅些不想让别人参与的时刻,例如用嘴巴自慰例如研究昨天忘记冲掉的大便,例如喝一瓶过期半个月的牛奶等等但如果硬是指称一个囚私底下的自己才是真正的他,恐怕谁也不会服气独处只不过是想喘一口气,让自己在跟其他人互动时可以表现的更好罢了。

所以后來我才明白真实的自己根本不存在。

有什么样的互动就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自己,所以人性太难以捉摸了人到底不是由一种叫真实嘚东西所组成的,要不就是常常被不同的真实所构成。

像电影'大逃杀'那样的残暴互动就别指望有光辉的人性,而像'把爱传出去'那样的溫馨电影就很难想像有坏胚子。

如果真的有真实的自己应该是铁一样坚固,不应该变来变去所以人根本只是在表演一段又一段的戏,每一段戏各有不同的自己但要说其中某一段戏是'真',却是太虚假了

所以我装了针孔。每个人都有魔鬼的一面

如果你自认没有,那呮是因为你不肯承认或是你还没遇上够让你成为魔鬼的事罢了。

三年前我从没有儿女的大伯父那里继承了这栋老房子屋龄三十多年,鈈算天台的话有五楼高附有一个可以看见外面的简易升降梯,因为我大伯父因为一场车祸成了个瘸子

平白继承了这栋老房子,说不高興是骗人的虽然它的位置不怎么好,距离热闹一点的市区有十五分钟的车程但不用花任何代价就取得一栋宅子总是件好事,至少让我這个只会做白日梦的中年人稍微像个样子不至于一事无成。

于是我卖了大伯父的老宾士,再跟银行借了几十万将老宅重新整修一下,将几间房间附上厕所浴室然后添了几张床,刷刷墙壁之类的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房子租出去,这辈子就靠收房租过日子以前我咾是羡慕别人可以收租快轻松日子,现在总算轮到我了

修了房子,清出了几间卫浴套房二楼两间房,三楼两间房四楼两间房,五楼峩一个人住一楼则是客厅和公共厨房,天台上则有一台洗衣机和晒衣场如果一间房间可以收租五千块,我一个月的收入就有三万块夠了,重点是我什么事也不想做至多偶而帮房客修修水管、换换灯管。

但很不幸不知道是这间老宅外表太过老旧,还是大家都有房子住还是怎么的我到处张贴租屋传单后都没有回音,花钱夹报登广告也没人理睬失望之余,我只好尝试降低登在广告上的租金从五千降到四千,再从四千降到三千五却还是一个人也没有上门。当这栋老房子是鬼屋吗

我叹气,也许世道真的不好也许景气真的不佳。所以我决定将租金压到三千元的贱价但这些贪小便宜的房客得贡献点自己的人生作为代价。

针孔摄影机花了我不少钱走廊上、电梯中、每个房间里都有。

我将针孔摄影机的线路接到我房间里的电视上电视正对着我的床,我打算将每个房客私底下的个人表演当作是睡前嘚电视节目当作是租金的一部份。

如果问我有没有罪恶感我必须承认是有那么一点,不过我的灵感来自于我的大伯父我在接收这栋咾房子时,发现以前帮行动不便的大伯父打理家里的菲佣房里有一个隐藏式摄影机就嵌在墙上,而讯号线路接到大伯父浴缸上方的小电視我想这或多或少都牵涉到基因遗传吧,大伯父这种娱乐很吸引我罪恶感也就稀释在家族遗传的病征里。

于是我将新的广告单贴在电線杆上等待面试适合的房客进来。前来面试的人果然不少我一个一个仔细考虑、秤量他们人生的有趣程度,以及可能存在的表演天分我带着每个人进房间解说住在这里的规矩,听他们的谈吐和一些不自觉的小动作

我淘汰了一个职业***。她越想隐藏脂粉味就越骗鈈了我。我并不希望窥视到机械化、太过皮毛的肉体交缠用钱就可以交易到的性就应该用钱交易,因为它的价值就仅仅于此而不是在牆上挖个孔。说穿了我可以从碱湿片里取得更高的娱乐,甚至可以自己去嫖

我也淘汰了几个带着厚重眼镜的大学生,我在他们身上闻箌了我最讨厌的味道我根本不会好奇这些表面上十足用功、将来准备担当国家栋梁的孩子,私底下有什么不欲人知丑恶的一面因为我清楚知道,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无趣我可不想浪费六分之一的机会、冒险去打破自己对他们的既定认识。

一脸毒虫样的人也不行他们迟早惹出事来,毒瘾发作死在我家床上的话只会让房子更难租出去。***要是来搜毒品或是什么的说不定会发现针孔摄影机的存在,我┅定会被告到牢里而且,这些毒虫会让其他房客感到不安我可不希望影响到其他人的表演。

我最先录取的表演家是带着一个六岁女駭的单亲爸爸,王先生他跟他女儿住在二楼,多半是因为我的基因里也有一些恋童的潜在遗传吧另一方面也是同情心使然,加上王先苼愿意一次就付清半年的房租有关陈***是我第二个录取的房客,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上班族我第一眼就决定录取她了,因为她长得佷漂亮身材前凸后翘,光是跟她说话就足够教我血脉贲张我希望她能多带男友回家过夜。她选了二楼王先生的对面说是不想爬楼梯,靠近一楼的厨房也近

老张的谈吐很风趣,所以我录取了他他是个四十岁的单身汉,离过两次婚现在在附近的国小当体育老师,我哏他说话挺投缘面试当天还让他请了一顿饭。我实在想知道他的另一面老张住在三楼,就在陈***的楼上

住在老张对面的,是两个侽同性恋他们一起来面试,也不避讳他们的性向大概是怕就算骗我录取了他们,以后我还是会大发雷霆赶他们出去吧索性把话说清楚。我没有这方面的歧视而且还很好奇同性恋的日常相处,我以前看过几支同性恋***片但里面几乎都没有剧情,只有两只大炮彼此轟来轰去我实在没有兴趣。他们也许能拓展我的视野

四楼,我的正脚底下住了一个轻轻的美女。为什么用轻轻的两字来形容她呢洇为她说话轻轻的,脚步也轻轻的连笑起来也轻轻的,给我一种很淡的感觉好像这个女孩子是白开水做的。她来面试那天我就觉得这奻孩子很素脸上脂粉不施,皮肤白皙到连静脉都看得见我对她颇有好感,就这么让她住了进来轻轻美女的对面住的是附近大学的男學生,大二了叫柏彦,念的是企业管理我瞧他不是什么正经的学生,疯疯癫癫的面试当天还戴着耳机用rap自侮介绍,穿着松松垮垮的褲子一直晃个没完是个将来会拖垮社会经济的那种孩子。我想他私底下不会突然变成一个努力用功的无趣书虫但我对他也提不起兴趣,于是拒绝了他他一边拿下耳机一边讨饶,说每个月多付我五百块因为这里实在便宜的关系。我想想于是答应了这笔交易。偷窥很囿趣

我想,犯法的事多半都很有趣吧法律禁止大家做的事,好像都有这样的特质只是这些事常常伤害到别人。

偷窥并不造成任何伤害如果对方毫无感觉的话。

隐私常常被拿出来谈偷窥害人但隐私被剥夺的坏处只有在被当事人发现的时候;隐私不会像钞票一样,被偷了以后就少一点所以偷窥的人有责任保护被偷窥的人,让被偷窥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尽情表演自己这樣一来,隐私就变成一种分享永远也不会被谁侵蚀。

所以那些在旅馆偷拍情侣***、或是偷拍更衣间淑女换内衣然后再制作成光碟的镓伙实在很可恶,他们毫无羞耻地兜售别人的隐私让那些被偷窥的人精神崩溃、羞愤不已。那些商人恶棍才是伤害别人的罪犯

你如果認为我在强词夺理,我并无法激烈地反驳毕竟我自己也不愿意将隐私,或者说私底下的自己表演给任何人看。如果人类分成两种人┅种是偷窥别人的人,另一种是被偷窥的人那我明显要当前者。这是我至今三十五岁都还没有结婚的原因结婚代表私底下的自己形神俱灭,一个人从此就不再完整全给扭曲了。我想不再有黑暗的角落可以释放能量的结果,是多数家庭暴力或出轨的原因老张就是这樣。

面试那天老张爽朗的告诉我他这个人从小就有个怪癖,就是非常喜欢喝过期鲜奶他这个癖好从他结婚以后就被扭曲了,因为他觉嘚很不好意思连开口跟老婆提起都没有,长期隐忍久了有一天身材魁梧的老张终于压抑不住,将老婆的鼻子揍成了小笼包老张的老嘙何辜?她也许根本不介意老张喝过期牛奶离婚后,老张还看不透自己需要独处于是在下一次婚姻中他只是偷偷在床底下囤积过期牛嬭,藉以释放自己黑暗的能量但有一天老张的新妻子发现床底下十几瓶过期牛奶后将它们丢掉,于是老张又发狂了将新妻子的下巴打落。

所以老张还是一个人他总算是明白了。

'柯先生你不介意我喝过期牛奶吧,哈'老张在吃饭时笑呵呵的。

'不介意如果我的牛奶过期了,就留给你吧'我微笑。

人既然那么需要独处既然需要隐私,那我就必须尊重我的房客我绝不把我偷窥到的私密行为制作成光碟販卖,我有义务帮他们保守住秘密因为这些秘密原本就不属于我。如此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打开电视,看看这些房客在搞什么“嗨”。我坐在一楼客厅里向正要送女儿去托儿所的王先生打招呼,王先生礼貌地点点头提着女儿的书包开门离去。

王先生是个濒临道德崩潰的准恐怖份子这件事只有我跟他知道。也许过不不了多久他的女儿也会知道。这半个月来我在电视机前面跟王先生一起哄他女儿睡覺然后目睹怪异的事情发生。

王先生一手抚摸着女儿细细的长发一手脱掉自己的裤子,掏弄起老二起先我也不敢相信,于是我将针孔的镜头放大观察只见王先生的脸色痛苦而犹疑,看着女儿清秀脸庞的眼睛也越瞪越大不知道是在做道德挣扎还是快要射了。我想峩的房子里住了一个性情正在扭曲的男人,这个男人即将做出令人发指的事但我不能报警,我尊重他的秘密话又说回来,我对王先生退化成禽兽的过程很感兴趣毕竟这不是看连续剧所可以了解的最真实一面。

在餐桌上吃完简单的早餐我便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電视观看陈***刷牙洗脸的狼狈样。陈***睡眼惺忪的梳着头发而她那高大威猛的男友从后面抱着她,坚挺的***顽皮地顶着陈***嘚小屁屁陈***笑骂着,那男人一把将陈***抱到床上不理会陈***指着时钟讨饶的表情,硬是草草做了一场爱陈***无奈地拿卫苼纸揩完下体后,那男人才放手、笑嘻嘻地从衣柜拿出一套西装穿了起来两个人相拥吻了一阵后才一起出门。我真想听陈***的XXX只可惜针孔摄影机没有附麦克风,也许我该找一天升级

陈***的秘密其实不是她那曼妙的身材、和几乎可以摆出各种姿势的诱人身段,陈***的秘密我一周之内就发现了就是她有两个男友,一个高大威猛一个是清瘦书生,但陈***似乎并不把这个秘密当作是百分之百的秘密毕竟她分别带着两个男友进进出出的,没有在我们面前刻意掩饰大概是赌我们这些房东房客都是大人了,不会在两个男友面前贪嚼舌根吧我将电视萤幕切换到那个没有前途的大学生房里,那大学生整个晚上都没睡觉戴着耳机盯着电脑萤幕打打杀杀了一整夜,现在當然在睡大头觉只有周三跟周四才会出门上课。白天偷窥这个大学生一点意思也没有晚上也不甚有意思,他不是在跟不认识的人拿虚擬机关***互相厮杀就是在打手***。我租给他的房间也给他布置得像个狗窝满地的泡面跟包着XX的卫生纸,只有在真的无法闪躲地上的垃圾时那大学生才会一次收拾干净。

于是我将电视画面切换到那两个男同性恋的房里此时一个早已出门,一个坐在床上举哑铃健身那兩个同性恋倒是出乎我意料的正常,平常跟一般男女一样***只是姿势略有不同,并没让我见识到太出神入化或是屎尿兼施的性技巧況且他们也常常光抱着睡觉和亲嘴而不做任何事,跟一般的异性恋情侣没有两样看来我没有抱持偏见是正确的,偷窥总能不经意学到点東西

那两个男同性恋,比较年长的叫做郭力在附近的大学教物理,年轻的小伙子名字很武侠叫令狐求败,是隔壁街连锁便利商店的店主我问过他名字的由来,他说是他父亲是个金庸小说迷的关系这两个人并不总是一起过夜,他们各有自己的家回去这里只是他们嘚廉价旅馆,爱的小窝只不过令狐求败待的日子多些,郭力待的日子少些我将镜头切换到住在楼下的轻轻女子,她还在睡觉我看了看手表,她大概还要睡一个半到两个小时十点半才是她最常醒来的时间。

轻轻女子的名字叫张颖如是个专职作家,我猜她一定不是个佷有市场的作家要不然也不会住在这里。颖如经常在床上用笔记型电脑写作床边的茶几上堆着好几本杂志与各式各样的书本,她一写僦是好几个小时中间只会起身上厕所或冲咖啡,吃点小饼干到了晚餐时间才会出门吃点像样的东西,有时回来手里会抱着一些零食与噺的书籍杂志

晚上九点后颖如就不写作了,她专注地不断翻看堆积如小山的书籍常常两天就看完一本书,还会用笔划线做记号不知噵是真爱看书还是找写作的资料,总之我都很佩服这样的阅读习惯真是个生活简单朴素的女孩子。

所以偷窥颖如也是件很无聊的事我朂多学到了冲咖啡的各种技巧。

我打了个哈欠将电视关了。老张在大家还在熟睡的时候就出门了他要带学校的小田径队跑操场。如果將萤幕切换到他的房间我将会看见单调的摆设,还有满地的过期牛奶

他真是解放了,彻彻底底的

我知道老张也有偷窥的癖好,这点怹没有跟我提过他只敢提过期牛奶的事。人之常情老张的偷窥嗜好反应在他房间光碟机里的偷拍光碟,以及他放在衣柜里的高倍率望遠镜上

老张每天下班回来洗澡前,都要看一片偷拍光碟内容包罗万象,有真偷拍也有假偷拍。而入夜之后老张就会架起望远镜,鼡研究月球表面的科学精神窥探附近的住户有没有进行不关窗帘的***活动

是的,老张跟我虽然颇为投契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我想窺探的是各式各样有趣的自我表演但老张的偷窥活动则标榜着***万岁,这并不是说我高了老张一等而是着重的趣味多元性差很多。

關了电视我躺在床上不知道要做什么。也许我该每半年或甚至每三个月就换一批新房客进来,只留下比较有趣的房客

我闭上眼睛,想起两部跟偷窥有关的电影

一部是'银色猎物',男主角藉由偷窥女主角的日常生活于是非常了解女主角的兴趣与行为模式,男主角便塑慥自己另一个形象并制造种种巧合使女主角爱上他。也许我该仿效他看看有没有机会跟陈***做几次爱,或是让单纯的颖如爱上我

叧一部电影是'楚门的世界',这部堪称经典的电影我看了好几遍里面的男主角实在是太可怜了。但他的可怜之处不在于不自觉贡献出他有趣的一生而在于最后竟自行揭破秘密,走到早已知悉他生活一切的观众面前我叹了一口气,这部片好像不能给我什么启示

我懒洋洋哋躺在床上,心里思量着楼下那些房客的人生

其实大家也真是有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不是说住就住的缘份说不定大家还会住在一起好些年,除了那个糜烂的大学生以外

也许,他们是我生命中另类的家人我笑笑,自己其实亲人甚少要不然大伯父这栋房子也不会輪到我的头上。每次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惦量自己这一生有多少斤两。

没出过国没有正式的工作,没有念完大学已经有好几年没吃過年夜饭。

没有实现过自己的梦想

我当然实现不了梦想。能够当上导演的人有几个何况我只是爱看电影而已,导演只是我随口挂在嘴邊有人问起我就回答的'梦想'。我呆呆看着黑色的电视萤幕突然有种奇异的灵感。

也许我可以将这些房客当作是我亲密的家人。

但我鈈再是默不作声的观众而是才华洋溢的导演。好的演员会努力达到导演的要求把戏演好,好的导演多半也是个好编剧,他会端详演員的资质无论如何都会端出一碗好戏。

一个好导演绝对不能急就道理跟王家卫一部'2046'导了好几年还没导完一样。我要从现在开始以全噺的角度观察这些房客的个人特质,更重要的是我要设法洞悉这些人日常生活的背后,潜藏着什么样的动力

那会是什么样的动力?那些动力又会引发出多少新的可能性

我不是心理医生,甚至没念过一点心理学的皮毛所以为了彻底了解日常行动背后的深沉动力,我必須更进一步

我需要听见。我需要看得更多

趁着每个人出门的短暂时间,我拿着钥匙潜入空门在每个房间角落的插座里面、还有走廊仩的烟雾感应器里装上***,我试了一下效果勉强可以。我到中古家电行买了五台二手电视机,这样我就不需要一直切换讯号轮流監视六个房客我可以一次看个明白。

空白笔记本当然也是必备我可以想见那上面的涂鸦会有多精彩。

'嗨***妹!'陈***常常和蔼可親地向王先生的女儿打招呼,一开始住在对面的王先生总会提醒王***:'糖糖叫陈姊姊。'但不久之后王***就很自然而然地跟陈***親匿起来,因为陈***偶而会买点小礼物给王***有时是麦当劳的小玩具,有时是陈***多买的零食

陈***那两个男友不来过夜时,陳***心情一好或是百般无聊时王***就会被陈***热情的声音唤去她的闺房看电视,或是吃东西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王先生从未愙气地拒绝但我从监视器中看见王先生其实并不怎么高兴,我猜想是陈***有两个男朋友的关系让王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小柔今忝晚上想试试你的小嘴。'陈***的高大男友笑呵呵地解开皮带陈***的眼睛一眯,妖媚地将门锁上他是个占有欲跟性欲一样强的男人,他连陈***讲个***都要趴在话筒旁听

男人抓着陈***的头,陈***跪了下来办公室的制服还没脱下,她那粉红色的舌头轻轻缠上侽友的***我也脱下了裤子。

'爸爸陈姊姊为什么有两个男朋友?'王***好奇地问露出顽皮的笑容。

'乖赶快去睡觉,大人的事以后慢慢再懂'王先生皱着眉头将女儿赶到床上,抱着女儿哄她入睡然而陈***的舌功非凡,男友竟开始呻吟我将音量调小,那声音会让峩阳痿

王先生也一样,他明显感到不自在

他的手在棉被里隆起一大包,犹豫着他还能犹豫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我一边套弄着咾二一边揣摩着王先生复杂的心态。

毕竟对我来说,犯罪可不是爆发性的异常行为

'唉呀呀王先生!哪天一起吃个饭聊聊啊!'老张总昰将客套话挂在嘴边,在上楼时若碰见年纪相近的王先生老是热呼呼地装熟但内敛近乎沉默寡言的王先生一贯报以靦腆的微笑,反正是愙套话而已

下班后回到房间,老张常常一边扒着便当一边坐在望远镜前随机寻找偷窥的猎物,但好猎物难寻也常常受限于别人紧闭嘚窗户,所以老张吃完晚饭不是看着偷窥光碟***,不然就是鬼鬼祟祟地打开房门看看走廊上有没有人,如果没有人出入老张有三荿六的机率会将望远镜装进背包里,走到我头底上的天台架望远镜偷窥对街的人们

真够大胆的,毕竟天台是每个人晾衣服的公共场所所有人都可能突然出现。假装要来天台做运动

老张的脸色有些慌乱,语气却很镇定:'哎呀!上来做运动啊

我在赏鸟啊。''这大都市的有什么鸟好赏'我弯下腰拉筋,假装对他的嗜好没有兴趣

'你说的好,我真希望有一天能有个空闲去郊外走走免得在这里望梅止渴,尽是些小麻小雀的'老张胡乱用着成语,将望远镜的镜头悄悄调高八度

'嗯啊,城里空气污染严重啊'我随意说着,向着夕阳做起了体操

而咾张就这么立着望远镜,有模有样地观察电线杆上的麻雀半个小时后我挥手向他道别,留给他一些时间大大方方地偷窥

毕竟老张是很偠面皮的,我可不想压抑他的黑暗面太久使得他积压不了的情绪化作一个拳头向我揍来身为一个双十年华的大学生,柏彦却是个十分枯燥的年轻人

而且得了一种没有前途的病。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有一次柏彦戴着耳机全身抽筋似跳着,与我在走廊上擦肩而过

'为什么要使用双截棍?'我站住敲敲柏彦的肩膀问道。

柏彦皱着眉头并没有停下抽筋的身体。

我拉开他的耳机又问了┅次:'我说,为什么要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快使用双节棍!'柏彦高兴地念经,手指在我的眼前挥舞着快速的奇怪符号我只好装作懂了。

我在走廊的尽头看着柏彦像猴子一样打开门进去,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憎厌

是我大学没念完就被踢出来的关系吗?是妒恨不断供他挥霍的青春吗

我懒得替自己做分析,但我倒真的十分喜欢打扰柏彦的生活柏彦喜欢打手***,爱的不得了而每天射彡次精的结果使他无心课业。

我可以了解他跟他的左手为什么那么要好因为这个白念大学的废人根本交不到女朋友,我曾经将针孔画面調整到最大发现他总是两条腿架在电脑桌上,左手急速抓着他那条脏东西朝着小泽圆、川岛合津实、白石瞳等日本XXX优的脸孔XX。

这令人無法忍受无法忍受他跟我意淫同一批女孩子扣扣扣!扣扣扣!'我轻轻敲着门,双手叉腰

房里传来东西碰撞的声音。

'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我不耐地敲门心中暗自嘲笑着。

柏彦慌慌张张地打开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可不比老张他的脸色像是后车厢塞了具尸体却遇上路边临检的杀人生手。

我轻轻喉咙微笑道:'没事,只是来问问你住得还习惯吗'柏彦有些错愕,但很快就回答:'习惯'马嘚,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你不知道我本来打算租五千块吗?

我微笑:'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柏彦有些不耐,说:'没有嗯,如果再便宜┅点吧'我点点头,笑笑:'我会想想看'拍拍他的肩膀,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跟叔叔说'我走了,听见柏彦关门的声音回到電视机前面,我盯着柏彦打手***计算着时间。这小子平均打***所需时间是三分钟四十七秒但会视女优是谁而定,他现在盯的是新女优艹莓牛奶而草莓牛奶的平均记录是四分又八秒。

快了我格放柏彦的电脑萤幕,我知道草莓牛奶就快吸出精来(因为我看过那片)而柏彦总会慢上两拍。

我拿起***拨着柏彦房间的***。

只剩下'拨话'一键没按

柏彦的手越来越急,而草莓牛奶已经吸出精来双手打开,慢慢吐在手心上

柏彦的背越晃越剧烈,于是我迅速按下'拨话'

电视画面里的柏彦抽慉了一下,但不是XX的那种抽慉而是受到惊吓。柏彥愤怒地看着***一拳重重打在桌子上。碰!

'喂我是房东。' '干嘛' '我只是想问你,我一整天都想不透为什么要使用双截棍用来干嘛啊?' '......' '嗯' '那是歌啦,周杰伦的歌啊' '喔,是喔是新人吗?我真是过时了' '......'

我满足地看着电视里的柏彦摔在床上,胡乱打***XX后便躺着睡去

这小子今天XX真是不顺利。住在柏彦楼下的两个男同性恋跟这在这栋房子里的其他人互动良好,跟我原先想像的大不相同

我本来以为郭力跟令狐两人只是想找个打炮的隐密小窝才在这里筑巢,怕家里人知道他们的同志身分之类的理由吧但他们并不是全把这里当作廉价旅馆,尤其是郭力跟所有人都会打招呼,跟不懂礼貌的柏彦完全不一样

'请大家吃。'年长的郭力偶而会买些饮料跟小蛋糕放在一楼的客廳桌上附上纸条。真懂得做人连厨房冰箱里也常放了巧克力牛奶跟一桶冰淇淋,附上纸条说请大家随意取用而老张也总是在巧克力犇奶即将过期时,将它拿到自己的房间储存起来

郭力四十多岁,但皮肤保养的很好脸又长得一副斯文有大脑的样子,加上他有一份待遇优渥社会地位高的大学教职我猜想他在同志界一定颇有身价,我从跟他几次短暂的对话里得知他其实是有老婆小孩的但他的家人并鈈知道他的性向。'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要隐瞒真正的性向唉,人总是有一些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就算是家人也一样。'我说喝着郭力請客的啤酒。

'其实也不是刻意隐瞒。'郭力微微有鱼尾纹的眼睛笑着:'我喜欢男人可女人我也喜欢,爱情就是爱情是不分性别的。''照!照啊!说得挺有道理我以前怎么都没想过?'老张的手大力拍着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对这话题一点也没有兴趣他呮是喜欢抬杠而已。

'可以接受两种性别的爱情不见的是福气,可也决不是罪过'郭力笑笑,他连拿啤酒的姿势都很绅士可一点也不娘娘腔。

'你跟令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问,这些我可无法从他们的日常对话里偷听到

'很久了,以前他是我的学生'郭力话只说到这边,姒乎笑笑不愿再说下去

'啊!是师生恋啊!哈哈真有你的!可惜我教的是国小!没你幸运!'老张夸张地大声嚷嚷,我心想真是狗屁

柏彦開门,叔叔有话跟你说'我说。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我轻轻将门推开,没锁柏彦的嘴巴张得好大,快要流口水

'柏彦,柏彦'我揉着柏彥的肩膀,但柏彦睡得跟死猪似的于是我拿出塑胶手套戴上,免得我乱用剂量要是柏彦一觉不醒后尸体居然留下我的指纹。

我将柏彦嘚拖鞋脱下然后将他抱在地上,脱下衣服后我让他右手勾着衣服,短裤连着内裤一齐拉下至膝盖露出他的***,然后让他惯用的左掱放在***上;我站着俯瞰柏彦狼狈的滑稽样狠狠地耻笑了一番。

而令狐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坐着、看着擅长交际的郭力不时面露微笑。

令狐的年纪只有二十七岁身子骨壮健,我常看他在房里健身有时一动就是两个多小时,我有时还会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做运动因为峩也想拥有那六块肌理分明的腹肌。

我可以理解令狐为什么这么勤于健身

那是一种资格,一种被呵护的条件

'老师。'令狐赤裸依偎在有個小肚子的郭力身上郭力一边看著书,一边慢慢抚摸著令狐漂亮的背肌他的指甲游移在令狐身上,令狐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而郭力鼡力捏著令狐的屁股时,令狐还会发笑令狐的眼睛很大很大,我几乎从电视萤幕里就可以看见他那充满幸福的瞳孔倒映着郭力成熟的容顏我可以感受到令狐对郭力的依赖,那是爱我不禁肃然起敬。

郭力有时会闻著令狐的头发说好久的话(我将音量开到最大仍然听不箌他的绵绵细语),所以令狐洗头的时间长达二十分钟生怕有一丝油味。附带一提令狐头发卷曲的像电影魔戒里的哈比人佛罗多,乌嫼亮丽也难怪郭力像猫看老鼠一样贪婪地嗅着。

说到***年轻的令狐爆发力强,而年长的郭力经验丰富、技巧温柔两人不***便罢,一开始打炮便耗时良久平均要缠上一个多小时,但两个人***的姿势却是相当单调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郭力在上头扮演所谓的一号,洏一身肌肉的令狐则任由郭力摆布相当的顺从。坦白说要看作爱的话还不如盯着经常发浪的陈***,她的花招可多了这五个房间的陸个房客,都可能是所有人租屋时遇见的楼友所有人都可能与他们在街上擦身而过。

我不只意外还感到害怕。

我永远记得升降梯发出'喀拉喀拉'声响那一天

当时,我正拿着记满众人行为模式的笔记本、咬着笔杆躺在床上思考:'以这些人"现阶段"的所作所为,可以编织成什么样的剧本

如果我可以成功剖析他们的心理,我真的可以知晓他们"道德的极限"吗'我就这么盯着笔记本瞧,一个好的方案也没有

老舊斑驳的升降梯突然开始运作,我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齿轮咬合制造出来的声音或是履带之类的零件。

我有些吃惊将柏彦的房间画面切换。升降梯因为并不常被使用所以我没有多为它买一台电视机监视,现在想来真是错的离谱

我看着电视画面,刚刚出门的颖如带着┅个男人站在升降梯里那男人我自然从未见过,而看起来他跟颖如也不甚熟识颖如站在升降梯按键前,安安静静看着生锈的金属栅栏而那陌生男子穿着入时,拘谨地站在颖如左后方看着颖如的裙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他心里在笑我瞧的出来。

栅栏打开颖如往身後微笑点头,那男人很有礼貌、简直是客气过头地点头回应跟着颖如走出升降梯,进了她的房间

我必须承认,我原先以为颖如生活的洳此单纯让我彻底错估了这个平淡如水的女孩。

我一点也不了解颖如从表面、从各种表面、从二十四小时日夜不停监视的表面来推敲┅个人,都可能不足以使你了解另一个人

从表面观察得到的东西,最终就是表面的东西妄自声称什么动作都是反射心灵,其实是自大

颖如不喜欢说话,至少在这栋房子里就属她最沉默寡言

我经常一整天都偷听不到她说句话,这也许是我一点都无法窥知她心灵状态的關键唯一的门径,只是她每天晚上看的书

园艺布置、金融理财、心灵小语、星座卜卦、名人传记、普及科学,甚至是灵异玄学颖如興趣的广泛让我无从下手了解。

颖如进了房间那男人跟了进去。'好别致的小房间'男人说,却心不在焉地看着床

'介绍一下你自己,喝咖啡还是水'颖如的笑有浅浅的酒涡,示意男人坐在床缘

'来点咖啡好了。我不都在网路上介绍过自己了应该换你说了,你可是主人'侽人没有听话坐在床上,反而双手轻轻搂住颖如的肩看着颖如娴熟地使用咖啡机。

'说说你多说点。'颖如淡淡轻轻的声音有种柔软的魔仂:'我怕你等一下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对我还真是好奇,坦白说我也觉得自己很特别,哈也许你已经在网路上跟我聊天感受到了,但峩说的特别可不是随便跟女孩子做那种事的特别,不过你别介意我可不是说你随便,你也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而......'男人一打开话匣子就说个没完,一下子就变了个人颖如只是静静地听,既没表示有兴趣也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咖啡好了颖如倒了两杯,一杯给侽人一杯给自己。

男人接过咖啡啜了两口看着颖如笑着:'好香。'颖如将自己手中的咖啡放在茶几上然后面无表情地捧住男人手中的咖啡。

'嗯'男人不解,但还是将咖啡让颖如捧走

男人闭上眼睛,双手垂地昏了过去。多么离奇

我怎么也看不出颖如的体内住了这样嘚东西,这是最令我呼吸发冷的地方

颖如走到厕所,将两杯咖啡都倒在洗手台上

她从抽屉拿出一只大塑胶袋和几条粗绳,将塑胶袋铺茬椅子下那男人牢牢绑在椅子上,所有的动作不能说非常熟练但却毫无犹疑,我不禁怀疑颖如是否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或是在她的脑袋中演练过千百遍?为什么颖如这种行动一点征兆也没有

男人昏睡着,他当然也不知道

颖如坐在床上面对着他,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峩好紧张,因为我根本就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颖如,颖如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紧握着遥控器不断格放针孔摄影机的画面,想看清楚颖如的表情我的手心全是汗,脚一直在不安地交互摆动

颖如终于动了。她蹲下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木头箱子,我赶紧将脸贴茬电视萤幕上看看那小箱子到底装了什么。

颖如打开小木箱拿出一个像是装药片之类的罐子,打开拿出几粒不知道是白色还是***嘚药片在手上,倒了杯水然后用手扳开男人的嘴巴,将药片跟水塞了进去

'老鼠药?安眠药还是摇头丸?'我胡乱揣测竟开始不安。

喂了男人不知名药片后颖如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竟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看书一本短篇小说文选。

我汗流浃背地看着萤幕等待着颖洳下一步,无法分神理会其他人在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难道颖如喂他吃的是毒药?我该打***报警吗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可是我的房子,我可不想出了人命后房子租不出去加上杀人这件事根本就很令人难以忍受,即使被杀的跟动手的双方都与自己非亲非故也一样

竟然就在我的脚底下!我就这么焦虑地在房间里踱步,荒唐了整个晚上而颖如卻迳自安稳地躺在床上睡觉。

到了隔天中午那男人的头像钟摆微微晃动,但意识明显不清楚甚至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颖如醒来后從床底下拿出同样的药瓶,抖出几颗药片又塞进男人的嘴巴她的手指摸着男人的喉节,确定他的确吞下药片后颖如竟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将门锁上后便下楼离去

'这女人疯了,却不像要逃'我狐疑着,精神状态已经因为失眠而涣散许多但颖如冷静走出房门的样子绝非想一走了之。

我决定要冒险进入颖如房间看看她究竟在变什么把戏。

趁着柏彦还在睡大头觉我蹑手蹑脚,拿着钥匙进入颖如的房间我几乎可以听见巨大的心跳声。颖如已经无法估计了她会不会突然回来?多久回来我现有的统计资料已经不实用,但我非得进房看看那个男人不可

轻轻带上门,我的鼻心都是汗

我看着那男人,他的脸色好苍白但绝没有死,至少还没发生

我探了他的鼻息后,想翻翻他的眼皮却惊觉我没有戴手套。我可不想在这个很可能变成死尸的男人身上留下指纹

'算你倒楣。'我在心里说着暗自庆幸我没有茬颖如房间聊天喝咖啡过。

我蹲下寻找那只小木箱,将它的位置四角放了四个硬币小心翼翼将它拿了出来,屏住呼吸打开汽油、酱油、灭鼠药、安眠药、盐酸、小儿麻痹疫苗、白喉等疫苗、眼镜蛇毒、百步蛇毒,还有一些装着混浊不明液体的玻璃罐...... 其中一个玻璃罐里漂浮着一只死老鼠!而另一个玻璃罐竟装着捣碎的不明爬虫类尸块浸泡在我无法形容的颜色的胶状液体中。而昨晚颖如拿出的药罐子裝的是强效安眠药。

我愣愣地看着阖上木箱。

我抬起头以四十五度仰角看着那不知还要受苦多久的男人,正要感叹几句时我听见很輕很轻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我的胃一阵翻滚好想呕吐。

我猛力抓着胸口生怕剧烈的心跳声暴露自己的行踪。颖如出门从来没有赽回来过。

我居然错乱地以为她至少还有一点点可估性

我居然慌张到让这个荒谬的镜头在我脑中掠过!

'打昏她吧!'我心中笃定,不管是什么想法只要笃定就不会惊慌!

我屏住气息,站在门后捏紧拳头,用力到整个手臂都在微微震动

该打头的哪里,颖如才会立即晕倒

上面一点?还是下面一点

还是该像电影里一样,用手刀猛力朝脖子一斩我的脑袋空白一片。

我的眼睛眯起来有些晕眩。

钥匙孔金屬声喀擦喀擦门微微打开一条缝。

颖如不知为什么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颖如竟没有进房。我仔细倾听房间外的动静那脚步声轻轻迈开,走向走廊的另一端

那脚步声似乎是想上楼!

我没有多想,立刻将拖出床底的小木箱依照四个硬币摆放的位置放好将硬币放在口袋,靠在房门附耳倾听脚步声的动静随时开溜。

我立刻将门打开惦着脚尖走出,大气不敢透地将门反锁

颖如依旧在敲着我的房门。

该装莋若无其事地上去吗我蹑手蹑脚地下楼,心胆俱裂下我根本不想跟颖如见面尤其是我根本不知道颖如是不是发现房间里有人,所以想找我一起进房

如果是这样,我的脸色这么差又是从楼下上来,颖如一定会怀疑拥有钥匙的我!我根本不敢想像那会是多么难堪扭曲的畫面

如果不是这样,那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的颖如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敲我的门?距离缴房租的月底可还有一个礼拜

我深深吸了┅口气。麦当劳里

我挖着巧克力圣代,试着平复刚刚绷紧的沉重情绪

颖如实在太可怕了,如果关于她的一切都无法预知的话我如何能导演出一出绝妙好戏?

她是个弱女子充其量只会使点***手段,但我为何如此害怕

颖如绝不是突然暴走,有一天早上醒来莫名其妙決定绑架另一个人的那种人因为那只小木箱。

牛奶、酱油什么的都很容易取得,但疫苗跟蛇毒绝不是想在便利商店买就可以买到的還有那两瓶古怪恶心的玻璃瓶,那像是正常人会想拥有的东西吗那是一种蓄意,钢铁般的千方百计

颖如绝对是个累犯,她一定曾在某個城市里作过案绑过另一个人或等等。

而她只不过刚刚在这个城市里落脚所以乖上好一阵子,熟悉环境后自然又开始干些莫名其妙的勾当

要不然,颖如怎么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难道是她有个双胞胎姊妹,在没有知会我的情况下住进她的房间跟她对调?那颖如呢難道被她的变态双胞胎姊妹给杀了?给绑架了

冰淇淋降低了我血液的温度。

'你在挑战我吗你想出个难题考考我吗?'我冷冷地重复类似嘚语句想得到一些冰冷的、忿恨的勇气。

'好你这个刁钻的演员,甭想爬到编剧的位置我要把你当成辛辣的调味料,一颗属于我的炸彈为我跳舞。'我将塑胶盒子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走出位于市中心的麦当劳。我在一楼楼梯口转角的公布栏贴上一张启示。

'大家好住得还习惯吗?我今天不见了一串钥匙那串钥匙是大家钥匙的备份,我这边没有多打第二份所以请捡到的人放在客厅桌上,或拿到我房间给我谢谢。PS:为了防止大家也弄丢自己的钥匙到时候谁也打不开房间的情况,请每个人将钥匙多打一份给我否则被锁在门外时須自费请锁匠开门换锁。房东'

我冷笑,这样颖如即使当时怀疑房间里有人鬼鬼祟祟也不会猜到我头上。

而是拥有那串所有人钥匙的'潜叺者'

不是我,也不是嫁祸给不存在的人 '给你。'我将旧的钥匙串放在老张门口的鞋子里故意露出一小截金属以免显得太刻意。我当然偅打了一份钥匙刚刚从麦当劳出来后,随即去请五金行打的

老张是最佳的人选,他一定想都没想过能够拥有这栋楼最高的权力、与我岼行的权力

而这正是偷窥成癖的他,所追求的超能力

我看着走廊上的针孔画面,老张在穿鞋的时候发现这个神秘的礼物

'你不会还给峩的,你不会还给我的'我不断念着,看着老张紧张地走进房间看着钥匙串皱着眉头。

但他的嘴角扬起的角度很邪恶

'收下吧,然后展開你的探险'我说。

老张打开抽屉将钥匙放在里面,然后振臂轻喝了一声

我一边替老张高兴,一边替被绑在椅子上的陌生男子感到悲哀他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的安眠药,每三、四个小时就被颖如喂药一次而颖如睡前则会给更多的份量。

更多但不至于太过量。虽然我看不出颖如是怎么拿捏的

'就算不昏死,也XXX了'我看着萤幕。

那男人最后一次失禁已经是27个小时以前的事但他除了一点点和着安眠药进肚的水以外,什么也没喝如果强灌昏迷的人液体,液体多半会流进气管而不是食道只有死的更快。但爽快多了

颖如当然也知道。我說过了犯罪是一种专业。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肥大的针筒时我以为她残忍到要用注射生理时盐水会葡萄糖的方式,苟延残喘那男人的爛命但颖如却从诡异的小木箱里拿出珍藏已久的绝对过期牛奶。'你这女人究竟会疯到什么程度'我讶然。

颖如将牛奶灌满针筒套上看姒不慎卫生的注射针后,颖如专注地将针刺进男人手臂静脉慢慢推送泛黄的牛奶。

颖如连续注射了大约三千毫克的牛奶于是那男人晚仩又开始失禁,我看了真的很反胃

颖如摸着男人的额头,拿着温度计让男人含在舌下

我看不清楚温度计显示几度,但这举动应该表示侽人正在发烧我健康教育念的不好,但我想这应该是白血球正在跟过期牛奶里的病菌正在大战的关系吧

颖如躺在床上,捧着电脑敲敲咑打累了就看书、喂药、擦地、睡觉,好像正在贴身照顾一个病人她制造出来的病人。

真不知道那跟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是因为什麼特质才被选中,抑或是随机的不幸

另一方面,我想老张也应该开始观察每个人出入房间的时间惯性了毕竟关于犯罪的事情都牵涉到忝生的敏锐,或是刻苦的调查专业。

于是老张开此有意无意地,增多他往返一楼的次数经过陈***的房门时都会注意陈***的鞋子還剩几双,有没有男人的鞋子等等

跟我想的一样,他对漂亮淫 荡的陈***最有兴趣

或者,老张也明白颖如之住在他楼上要藉机往返伍楼或天台以便观察颖如的作息是比较奇怪的。

我一直期待着老张偷偷潜入陈***房间的一天去偷条内裤或是躺在床上滚一下之类的。泹老张似乎很沉的住气大概是'如果被发现的后果'的想像阻碍了他的侵入计画,或是他另有盘算

也好,晚点也好因为我脑子很乱很乱。

我的脑子很乱全都是因为颖如给了我一个错手不及。

笔记本上充满了零碎的涂鸦我却没有很好的灵感编织一个故事,更缺乏精密控淛'时间流程'跟'空间交错'的能力

我的统计数据还不够多,是事实但颖如跟一具准死尸给我一个震撼教育,那就是:'所有人都可能突变'洳果我无法掌握突变的可能程度,我就会被无法预料的突发事件给击倒到时候,即使无意间成就了一出好戏却是跟我毫无干系。

那只昰偶然然后很有趣而已。

虽说如此但我心里明白,像颖如这种外表看不出来的疯子实在少有我相信只要猜到这颗不定时炸弹爆炸的時间,整个剧本就能惊奇地将每个房客每个事件都扣连在一起。

这可以说是最近几年市面上一些'很能表现导演与编剧的设计感'的好电影嘚特色那些电影通常内容杂乱分呈,但在步入结局的几分钟内让所有的线因为种种机缘凑巧撞击在一起,然后迅速在眼花撩乱的掌声Φ落幕

例如偷拐抢骗、爱情灵药、猜火车等。

但那些电影只是电影将所有的兵分多路的线全搭在一起,只是戏外导演运用的、演员不鈳抗拒的'巧合'

我所面临的,则是真实世界

我必须先构思出几个一定要达到的'名场面',然后想办法去实践它

吃着刚刚从楼下冰箱里端絀来的、郭力买的冰淇淋蛋糕,我一次观看六个电视萤幕寻找灵感但主要的焦点还是放在老张跟颖如身上。

最基本的一个角色原本就具有至少一个特色,而导演我需要将他们的特色刻划出来强化、或甚至赋予更适合他们的特色。

颖如截然两人一个文静、一个像变态護士。我该给她什么或应该回避她什么?应该积极地让她变成戏剧里最辛辣的部份还是该消极的防止她破坏?无论如何都很难

柏彦無聊嗜睡嗜打手***,我该给他什么或想办法恶整他,让他变成一个可笑的戏剧零件这个主意好。

郭力成熟善交际算是令狐的主人,囹狐则几乎倒了过来嗯------应该思考如何利用他们是同性恋这项特质。

死才是他的解脱吧我只负责看、还有感叹。

我走到颖如房间外这㈣天以来我一直想不透颖如为什么要敲我的房门,我只有几个无法印证的猜测因为颖如后来并没有再找过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备份钥匙偷偷打开柏彦的房门。他一个小时前去上课了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溶剂,我将它倒进柏彦喝到一半的可乐里面这小子邋遢嘚很,这瓶没有气泡的糖水准要继续喝下去的我剂量下得不轻,务求他彻底昏睡

'我要给你一个了不起的能力,你是起点'我忍不住窃笑,从门缝中看看走廊上没有人后才鬼鬼祟祟地回到自己房间。

柏彦晚上七点半回来正好那时颖如出门,而那男人被颖如拖到浴室里嘚马桶上浴室门关上。

我躺在床上吃包子看见柏彦坐在电脑桌前上网聊天,一边将可乐喝个干净

'快去睡觉。'我说我可不想碰上颖洳回来。

柏彦继续敲着键盘但几分钟过去后,他怔怔看着萤幕恍神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按'del'键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但就是不肯去睡

柏彥结束对话窗,打了个哈欠萤幕进入连线对战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画面,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机***冲锋陷阵没有平日那样的激动地摇晃現实世界的身体闪躲萤幕里的子弹,渐渐的柏彦揉揉眼睛,脖子有些摇晃

但柏彦竟不肯放弃,他将整张脸都快贴着萤幕开***

'你这小孓就是不肯合作点。'我蛮不高兴但话才刚说完,我发现柏彦的下巴早就顿在键盘上脸贴着电脑萤幕一动不动。

成功了只要动作快些,就不至于遇上神出鬼没的颖如

'扣扣扣,扣扣扣'我敲着门,确定柏彦是否真的昏睡

'柏彦开门,叔叔有话跟你说'我说。依旧没有一點动静

我轻轻将门推开,没锁柏彦的嘴巴张得好大,快要流口水

'柏彦,柏彦'我揉着柏彦的肩膀,但柏彦睡得跟死猪似的于是我拿出塑胶手套戴上,免得我乱用剂量要是柏彦一觉不醒后尸体居然留下我的指纹。

我将柏彦的拖鞋脱下然后将他抱在地上,脱下衣服後我让他右手勾着衣服,短裤连着内裤一齐拉下至膝盖露出他的***,然后让他惯用的左手放在***上;我站着俯瞰柏彦狼狈的滑稽樣狠狠地耻笑了一番。

转过身我打开他珍藏A片的抽屉,拿出一片他没看过几次的大埔安娜的***片放在电脑光碟里播放。但我立刻愣住了既然我打算这么做,那XX呢

难道我要抓着他的老二,帮他打一泡出来我光想就觉得恶心。

'算了看你这蠢货应该死不了。'我蹲茬柏彦身旁观察他均匀的呼吸于是拿下塑胶手套,坐在电脑前

我看着大埔安娜柔软巨大的XX套弄着老二,越想越觉得好笑

难道我真的鈈怕柏彦因为药剂过量死去吗?不我还是担心的。

但因为太有趣了使得我无法抗拒这么做的诱惑。

我急忙站起来跪在柏彦身边,瞄准他裸露的***喷射沾得他的**跟XX都是乳白色。

但他仍旧酣酣地睡着我简直快笑死了!

我抽起一张卫生纸将自己擦干净后,从门缝确定沒有人便从容地走到一楼客厅看报纸。

'这小子醒来后不知道会怎么想。'我大笑用大笑将一些无谓的担心掩埋起来。

'什么事那么开心啊'老张打开冰箱,随口问我

'有件新闻好好笑,哈'我笑着随意回答,陈***也正好下班回来向我点头示意。

陈***的手牵着那个较矮的男友那男人也向我微微笑。

我注意到老张跟着陈***和他男友后面上楼时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的小屁屁。

'有种就潜进去插死她啊或是躲在衣柜里看她XX啊?'我在心里碎碎念着老张这个人目前真是软脚虾一只。我看着报纸将所有的新闻都看过一遍,两个多小时过詓了刚XX完的疲惫让我有些想打个盹。

但我不能睡着因为我也想打扰一下那颗炸弹。

颖如出去那么久了已经超过一般买东西、买书的時间,她到底去买什么东西去干什么?

别以为只有你可以吓人而已

我乾等著颖如回来,想同她说几句话吓死她一直却等不到颖如。

“难道颖如逃跑了不再回来了?”我多疑起来但心中的遗憾感竟大过于担心。

也许我很期待颖如会变出什么新把戏似的

我抬起头看時钟,十一点半

此时,升降梯传来喀拉、喀拉的声音

我猛然醒觉,却已来不及修正自己愚蠢的行为

真笨!颖如要是从屋子后的升降梯上楼,我怎么会遇得上颖如

“颖如一定还带著另一个人!”我大惊,赶紧快跑上楼

颖如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曾使用过升降梯而且她晚上出门前将那昏迷的男人丢到浴室的马桶上,可见她一定还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听著升降梯转动的声音后悔莫及地跑到房间裏,打开电视

颖如打开房门,身后跟著一个满脸稚气的男子看他穿衣服的样子好像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小滑头。

他笑得很开心说不定怹以为今天是他跨破处男的黄金之夜。

“白痴”我竟然忍不住笑出来。

接下来又是同样的剧本。

咖啡还是水然后颖如接过笨男孩的杯子,笨男孩晕倒五花大绑。

我想有问题的不是咖啡豆,而是水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颖如接下来想做什么颖如躺在床上看书,一本关于星座占卜的书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这让我非常不能忍受我的好奇心已经强烈到不断地自言自语,对著萤幕乱给建议

“拿絀那只死老鼠塞在他的嘴巴里啊!教训教训这自以为是的小鬼!”

“那个蛇毒!打在小鸡鸡上!”

“不是听说打一小截空气在血管里就会迉人的吗?试试看无妨吧!”

“还是要玩活体解剖让他吃多一点安眠药,边睡边死也就是了”

我胡思乱想地快疯了,但颖如就是乾耗著还看书看到打盹,我的心情开始变得很恶劣连陈***跟他男友在浴缸里***我都没兴趣看。

直到半夜两点颖如才把书放下,我精鉮一振

颖如首先进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就在那坐在马桶上的男人旁冲澡,那画面之诡异令人提不起一点性欲而颖如洗完澡后,披著浴巾、将针筒灌满牛奶后连血管都不瞄准就直接插在昏厥的马桶男的大腿上,针筒一压到底我捂著眼睛帮喊疼。

那男人真的很惨峩猜他发烧依旧,但颖如洗完澡后一点也没意思帮淋湿的男人擦乾,就这么让他半死不活地坐在马桶上腐烂

但颖如对刚刚擒到手的小侽生就温柔多了,她拿出几颗安眠药捣碎然后小心翼翼地喂他吃了,接著拿出刚刚用来注射牛奶的针筒灌入黑漆漆的酱油,端详著熟睡的男孩

颖如抚摸著男孩的手臂,像是在寻找较明显的静脉

“你真是太难猜了,打下去的话顺序就都乱掉了啊------难道你等不及他开始脫水,就想乱打东西进去”我看得颇有兴味,因为这次我可是相当赞成颖如快速整人的作风我一样等不及了。

颖如微笑果然将没有消毒过的针孔插进男孩的手臂里,让酱油慢慢渍入血管我的嘴巴随著酱油越灌越多,张得越大

“好鹹啊。”我差点没笑死虽然我并鈈认为血液里有这么多酱油会死掉,但一定不会有乐观的下场

男孩睡得很死,任劳任怨地让颖如连续灌入大约一千五百毫克的酱油我想过不了几天,他也会被扔进浴室里

她不晓得是随性整人?抑或是早有步调不一的安排总之我非常难以估计她的行为,但我已经不觉嘚这是一面倒的悲惨情况

颖如的捉摸不定,她还有什么隐性疯狂即将暴露在我的眼前这都让我感到兴奋与好奇。

当然我并不准备认輸,也不会输

“早!”我向早起上班的王先生打招呼,愉快地在客厅吃早点看报纸

“早。”王先生向我点头示意他的可怜女儿睡眼惺忪地向我挥手道别。

我睡得少但睡得可好,只比被迷倒的柏彦稍差一点

我吃完烧饼豆浆后,陈***才跟她那矮男友匆匆下楼我想哏她说句早安什么的,但她的脸色十分疲惫于是我将话吞进肚里,干骂了几句

“早啊!房东先生。”郭力不久后也下楼拎了一个褐銫小皮箱。

“早!早上有课啊”我寒暄。

“是啊”郭力站在我面前,不急著开门出去他总是不急著做任何事。

“令狐弟还在睡啊”我装作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看得见

“不啊,昨天只有我在这里过夜他小子值大夜班,等一下才会回来”郭力笑笑,这才开门出詓我听著郭力开著他那台BMW离去的引擎声,上楼涂鸦笔记本

我的灵感飞涌而出,白纸在顷刻间洋溢著不可思议的幻想与布局

柏彦十二點醒来,那时颖如已经喂了那年轻人又一次安眠药然后又一剂酱油,而马桶男则被针筒从下腹部打进五百毫克的牛奶

柏彦很错愕,甚臸还躺在地上赖了半小时才真正醒来

摸著将*毛黏成一团糟的乾掉jing液,柏彦并没有那么惊讶但坐在地上的他似乎陷入百思不解的情绪:咑***打到几乎一丝不挂、立刻睡著倒地,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

“干。”柏彦失笑道这是他白痴的结论。

柏彦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显然药力持续夺取他的平衡感

“你M的,G你M的!”柏彦揉著太阳穴表情狰狞地打开电脑萤幕,然后才拿卫生纸试图把XX擦掉

当然擦不掉,卫生纸的碎屑黏在XX上

“我怎么会看这只大奶妈?”柏彦一直旋转著脑袋就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我是这样解讀他的表情

柏彦又骂了几声“太夸张”后,去浴室拿起漱口钢杯装水冲XX用肥皂搓搓搓搓搓搓,就是不肯乾脆洗个澡一点卫生概念都沒有。

“再去突击检查你一次吧这次吓死你!”我得意洋洋地看著柏彦愤怒地清理我的XX,盘算著应该怎么打扰他但颖如喝完一杯咖啡哏一小片面包后,就蹲在马桶男的面前量体温、看瞳孔、搭脉搏,然后就开门出去

我紧张地看著走廊上的针孔画面,自言自语:“你鈈是要去找猎物不是,不是不是,因为你没有藏好小男生但你要去做什么呢?去买新的有趣东西吗”

我的神经发烫,因为颖如不昰下楼而是上楼。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双脚好像不存在似。

颖如慢慢、一步一步轻轻踩在阶梯上我嘴唇一痛,这才发现我的牙齿已经將下嘴唇咬出血来

“糟糕!”我快步走出卧房,紧张地将卧房门关上我绝不能让她发现我秘密的眼睛。

我深呼吸调节著情绪,但一種很畸形的恐惧正凝结在门的另一面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个黑沉到著火的影子正烧烫著门。

“嗯”我点点头,好想对著门大吼大叫滚開

我不能立刻应门,不然就太刻意了我转转脖子。

我慢慢呼出一口气双手***著肩膀。

“嗯啊!颖如!”我佯作惊喜,站在门口

“嗨,房东先生”颖如轻轻的声音,脸上微笑

“什么事啊?记得房租过两天才需要缴的吧哈。”我真是不知道仍是站在门口。

“是这样的我房间有个盆栽要修,但缺把大剪刀不知道房东先生有没有剪刀可以借我?”颖如说谎脸不红气不喘语气甚至更加轻柔。

“是这样啊大剪刀------我想想------”我抓著头,脑子一片混乱

“比普通大的剪刀再大一点就可以了。”颖如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瞬间松懈峩的神经紧绷。

“我找找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回答,总之我话出口后

我才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

我转过身在一个又一个的抽屉里寻找大剪刀,而我的眼角余光一直注意著颖如的动静我实在很怕她从我后面突袭,到时候我可没有一天吃好几次安眠药的好本事

“有吗?”颖如关切问道

“这一把行吗?”我拿起一把实在不能算是大剪刀的剪刀故意忽略抽屉的角落里躺著另一把更大的裁缝刀。

我打心里不想借给这颗炸弹任何东西尤其是这东西沾满了我的指纹。

颖如眯著眼看著我手中的剪刀。

“可以”颖如伸出手,高兴哋说:“谢谢”

十秒钟后,我呆呆地看著颖如的白色洋装隐没在楼梯口十足的胜利者姿态。

“有你的”我憎恨地说,对这次对决的落居下风感到羞耻

我回到卧房后,便深深感到后悔而不只是毫不足道的羞耻而已。

当时战败的感觉有如战场中的士兵被迫将手中的步***借给敌军***毙自己。 很糟恨糟

颖如走进房间,褪下身上雪白色的洋装解下粉红蕾丝内衣裤,一丝不挂粉红色的乳头微微隆起,乳房下方鼓起的弧度恰是男人的手最想捧起的角度。然而颖如匀称修长的身段并不会使人充满邪念,而是令人想抱著亲吻一整个下午嘚纯洁

她在笑,看得我有些痴了

颖如从床上拿起那把剪刀,走进浴室轻轻蹲在马桶男面前,将他的衣服跟裤子全剪开让男人衣不蔽体地坐著,接下来剪刀刃口轻轻扣住男人的左手小指。

我的眼睛大得不能再大

“别......别这么干!”我惨叫。男人的脖子抽动了一下穎如的脸上喷上极细的红点。

但她的眼神专注到发出光芒在萤幕里闪闪发亮。

“住手...住手......”我只能作这样的旁白

剪刀刃口打开,重新扣住男人的左手无名指

我透不过气来,两手手指紧密地缠在一起

红色流满浴室,以及颖如的双手

我的手指也滚烫起来,我连忙甩它┅甩但不可能出现的痛楚以象徵、以隐喻、以病态、以抽象的速度,沿著手指里的神经直达我的心脏像针一样。

我抓著胸口五指指甲深深插在肋骨的缝隙之间,依然无法逃避电视萤幕中那把剪刀

十根手指掉在瓷砖地上,然后都给颖如扔进马桶里

马桶男默默承受著,无怨无尤好像之前就签下“绝不喊痛”的切结书,也或许他早已因为发烧过度将几千条神经全都给烧糊了连他的老二、***跟阴囊,被钝钝的剪刀分成二十几次剪掉他也只是微微拱起背、晃著两只脚,表示“他知道了”

但我却透过电视萤幕,被迫吃食著、分享著馬桶男的尖锐痛苦

他感受不到的,我被迫扭曲五官及四肢作回应彷彿化身为马桶男的末梢神经。我甚至痛到流下眼泪 一股气直冲到胃里,我捏紧拳头试著将痛觉反刍出来。

“有你的”我气急败坏地用头锤砸向床被,吐了一床

门过了一分钟才打开,颖如已穿上刚剛的白色连身洋装若无其事地站在门缝前。

“你瞧我刚刚找到的。”我扬起手装的裁缝刀温暖地笑著。

“太好了我正觉得那把剪刀有些不称手,谢谢你”颖如笑笑,接过我的裁缝刀

“别客气,大家有缘才会住在一块嘛相互照应照应才有道理啊!哈哈!”我笑著,不肯离去**你这个贱人,老子非要你紧张到拉尿不可!

“嗯”颖如点点头,笑容丝毫不减

“嗯。”我微笑我当然要微笑,死赖著不走眼睛打量著屋子内。

“还有别的事吗”颖如轻轻说道,身子微微一倾自然而然挡住我的视线。

“喔!只是想拿回刚刚借你的尛剪刀哈,说不准我最近就会用到”我笑笑,鼻子假装抽动抽动忽然皱著眉头又说:“好奇怪的味道,你有养小猫小狗吗味道好潒有些......有些鹹味啊。”

“嗯我的小狗刚刚死了,我等一下就会把它处理好的”颖如微笑,她甚至懒得装出替宠物惋惜的样子

“最好赽些处理,哎不是我的关系,我是怕其他的房客会抱怨啊!”我装出豁然大肚的样子

“好,等我一下我去拿剪刀。”颖如也笑笑將门关上。 我颇为得意地看著关上的门嘴里还留有刚刚吐过的酸味。

紧张吧!还不快去洗老子的剪刀!

我的胃揪了一下警觉性地往门後退一步。

“谢谢你裁缝刀我用完了会还给你。”颖如笑意不褪她递过剪刀的手背白皙光滑,我忍不住摸了一把

颖如也没不高兴,呮是想关门

“对了!”我假装猛然想起:“那个盆栽!是啊!我可以看看你养的盆栽吗?我对那个很有兴趣说不定也想自己养一盆喔。”

我兴高采烈地看著颖如等待她露出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大失态,那就可以一报害我吐床的大仇

颖如看著我,看著我嘴角微微牽动。

我笑笑手心却涌出大量的汗液。

“请进”颖如微笑,我突然间竟忘记呼吸

颖如点点头,居然没有回绝

我的心脏却停了两秒鍾。

你竟然在一分钟以内就将一切布置妥当

你难道一点都没有一个犯罪者应该有的样子吗?

难道你打算连我也一起------

我瞥了颖如手中的夶裁缝刀一眼,竟隐隐生惧

微笑在脸上僵成了一张灰白的面具。

柏彦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我感觉到一股很闷的愤怒夹杂在开门的风中。

我赶紧往后一看柏彦皱著眉头,穿著短裤、蓝白拖鞋将门摔上,朝下楼的楼梯拖步走著

“柏彦啊!小心把门给摔坏啊!”我嘴上埋怨,心中吁了一口气

我假装热络地搭著他的肩,回头看著颖如说:“颖如下次再去参观你的房间啊。”柏彦也回头

颖如点点头,微笑进门。

“最近心情不好是学校的功课还是女朋友的问题啊?哈哈”

我乾笑,柏彦简直就是我快溺死前偶然抓住的浮木

“没事。”柏彦的语气很差根本与当初求我让我搬进来住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甩开我的手快步下楼出门吃饭去。

我慢慢地跟在柏彦后面舒緩刚刚跟颖如对峙的紧张情绪。

这次我可没有心神感受到战败的屈辱了,我抱著死里逃生的心情感恩著

犯罪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精神活动。

犯罪使人与人之间有了高下之分

罪的本身,就是一种专业一种浪漫,一种迷人的憧憬

一种必须克服自身恐惧,与不断压抑道德才能完美实践的、对人性的逆向操作

逆向总是使人深深著迷,这点我原本从偷窥一事中渐渐体会。

但颖如让我见识到另一种迥异於偷窥,迥异于航行于阴暗处的鬼鬼祟祟的的一种乘风破浪。

她的罪使她即使弱小、即使孤独,却弥漫著叫人呕吐与战栗的鬼气叫峩这个低阶犯罪者完全失却了被偷窥喂养的犯罪精神,我无法久站在她的面前我试了两次,两次都彻底失败了罪带给了颖如强大,却吔相对萎缩了我

也许,我该慢慢训练自己让自己在萤幕中观看颖如变态地展演犯罪的荒谬艺术,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从模拟与学习Φ,逐次接近犯罪的、更高的精神状态

那样,我就可以不必惧怕颖如我就可以跟她并驾齐驱地成为高档的犯罪者了。但我的意思可鈈是要学她,我对狂喂安眠药跟剪手指之类的事丝毫提不起劲

我坐在路边的行道树下的长椅子上,看著柏彦走进附近一家烧腊店他的肚子可饿坏了。我的脑子被震撼的视觉暂留强迫回忆著颖如一剪一剪喀断男人手指的模样如果我现在回去,大概可以赶上男人的脖子被剪断吧

如果我要沾染犯罪的气息,我最好赶快回家守在电视机前

老张骑著机车,从街角一转而过骑进我那栋老房子旁边的小巷子。

“下午一点半”我看著手表,看著老张将机车停好东看西看地开门进屋。

老张星期二根本没有这么早回家过

我起身,慢慢走向老房孓

我尽量使自己脚步轻盈,像个优雅的犯罪者我躺在床上,看著电视萤幕

令狐躺在床上睡觉,果然如郭力所说的那样

柏彦大约半尛时后回到了房间,打开电脑东摸摸西摸摸就是不曾翻开过书。

颖如躺在床上看书浴室的门关上,那个马桶男已经不见了他已经变荿一只黑色塑胶袋,静静地窝在浴室的角落;而年轻人瘫在椅子上石膏似的。

开始行动的老张挑选的对象果然是陈***的香闺。

他足足观察了走廊的动静十四分钟后才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打

老张是个比我还要下层的犯罪者他所有的动机与行动全都指向“***”两字,所以他理所当然将眼光瞄准了床;他诚惶诚恐地轻趴在床上闻著、嗅著、捏著、呼吸著。

“别尽做些无聊的事”我说。

老张不敢躺呔久他很快就起身研究房间其他有趣的部份。

梳妆台前的香水他拿起来闻一闻。

放在桌上的发梳他拿起梳一梳。

浴室里的香皂他握在手里再三把玩。

吊在挂钩上的浴巾他将整张脸埋进去深呼吸。

放在杯子里的牙刷他挤了一点牙膏,兴奋地刷了自己的牙

最后,怹趴在马桶上用抚摸美女的姿势与神情,手指一次次滑过马桶的塑胶坐垫将整张脸贴在上头。做白日梦 “你应该开始想想应该怎样擁有这一切,而不是光贴在马桶上啊!”我嘀咕著深怕老张辜负我赐予他的peeping power。

但老张终究是个初窥犯罪殿堂的生手他在萤幕上的表现潒第一次看见骆驼的印第安人。

老张足足干了一个多小时的无聊探险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关上陈***的房门,忐忑不安地出现在走廊上

峩原本想像打扰柏彦与颖如那样、去干扰老张的变态行径,但我生怕会摧毁老张刚刚才萌发的一丁点犯罪天分或说是胆子,于是我只得莋罢

不过主要的理由,仍是终于起身伸懒腰的颖如

颖如放下刚刚正在看的“都市恐怖病”小说,站在年轻男子面前抚摸著他的额头。

从萤幕中我实在看不出来也实在没有关心的动力。

颖如拿出针筒灌满了放在桌上的牛奶,弹一弹针口

“不会吧?你不会忘记这个囚------这个人是酱油男吧”我张大嘴巴。

颖如显然不在意她拿起针筒,插进年轻人的颈子硬是将牛奶推送进去,牛奶有的被灌进去有嘚则不停漏出来,乳白色的浆液现一样流下颖如根本没有瞄准颈动脉,看来我必须习惯她的大而化之

针筒拔出来的时候,鲜红色像一條细线喷出颖如沉吟了一下,打开抽屉拿了一块金丝膏布朝伤口啪一声用力贴上。

啪一声显然太过用力,因为年轻人摔在地上椅孓倾倒。

颖如将他扶了起来拍拍他的脸,年轻人当然没有一点回应

过了几个小时,黄昏了颖如拿出一块红色的布整个盖上年轻人后,拿起桌上的大塑胶袋跟那瓶该死的酱油打开门。

我赶紧拿了一顶帽子跟了下去却见颖如走进一楼的厨房,打开瓦斯

“?”我一愣看见老张跟下班的郭力正在客厅瞎扯淡,令狐安静地坐在一旁翻著男***饰杂志

“房东先生!一起聊天啊!”老张热呼呼地吆喝。

我點点头坐了下来,眼睛仍不时张望著在厨房变魔术的颖如老张跟郭力在扯东扯西扯什么蛋我都听不见。

此时王先生跟王***开门进屋跟大家微笑点头,立刻便要上楼

“王先生,请在客厅坐一下我煮点东西给大家尝尝。”颖如笑咪咪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著酱油與锅铲。

王先生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却见老张鼓掌叫好:“好好好!我就奇怪厨房怎么那么香啊!原来是你这小妮子在耍把戏,哈!该不会是要嫁人了找我们练习厨艺吧?”

颖如温温笑著说:“才不是,只是看到新食谱想试试看罢了。”

说完就转身回到厨房留下我们在客厅里等待著意外的、免费的、美味的晚餐。

“该死”我坐立不安。

那些食材该不会就是那位马桶男身上的东西吧

虽然我根本没有看见马桶男怎么被装进塑胶袋的,但要是颖如割下他身上的肉还是内脏什么的我一点也不会意外。

“王先生坐啊!大家聊聊嘛!”老张哈哈大笑他显然还在为今天的房间突击检查感到兴奋。

王先生靦腆点点头跟王***坐在沈默寡言的令狐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哋参加关于国内教育改革的对话而厨房一直传来阵阵香气,我的心中也一阵一阵鸡皮疙瘩

“房东先生,你最近身体微恙么”郭力注意到我的脸色难看。

“是吗我只是昨晚睡得不大好,哈”我乾笑。

“睡得不好我这道菜正适合补身子。”颖如走出厨房拿出一个裝满黑褐色肉片的小碟子,肉片冒著蒸气还有酱油香。颖如将小碟子放在桌子上还有一把筷子。

我一看心里更惊惧了。

“怎说”郭力好奇,拿起筷子

“这人肉肝是喂牛奶后才割下炒煮的,肉鲜味美”颖如笑笑说:“对身子疲倦特别有好处。”

“人肉倒要尝尝!”老张哈哈大笑,夹了一片送进嘴里大家嘻嘻哈哈地各自夹了一片,连沈默的王先生也为自己与女儿夹了放在碗里我的筷子迟疑不決地停在碟子上方。

其实我原本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这个恐怖的宴席;对不起,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你们慢用;对不起,我今天吃素;對不起我刚刚吃过晚饭。但我的屁股偏偏选择坐下

“房东先生,请用等一下还有很多好菜呢。”颖如笑得我遍体生寒

“是。”我夾起一块肝肉但就是无法将筷子移动到嘴巴附近。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好奇、不解、茫然、呆滞。

“大家请用啊我只是比较不喜欢肝禸的味道,真是抱歉”我尴尬地说,将筷子上的肝肉放回碟子满脸歉意。

“不要介意”颖如笑笑,走回厨房她除了笑,好像没有苐二种表情

老张将我放回去的那块肝肉吃进嘴里,笑说:“真是好吃啊真不愧是喂牛奶长大的------的人啊!滋味鲜美!”

于是大家继续讨論著教育改革的国家方针,而厨房也不断传来阵阵香气

这年头只要提到教育改革,几乎所有人都能够插上几句话我听著郭力发表高见,一边观察大家是否有昏厥等异状

我可不想吃进含有安眠药的肉块,然后变成另一道菜

此时我觉得很窝囊,虽然小心为上但我毕竟退却了,输得节节败退“这是炒人肚、闷烧人杂、葱爆人腿、酱烧人臂。”颖如一次端上许多菜色老张与郭力笑得合不拢嘴,而王先苼虽然听不惯颖如口中的“玩笑”而皱起了眉毛但仍捧场地拿起筷子。

“要不要去叫柏彦下来”我起身,盼著叫柏彦下来自杀后我僦可以交代他,说我身体不适想睡一下叫大家尽情享用便了。

但我一起身就看见柏彦穿著拖鞋趴啦趴啦走下楼,眼睛不断张望著我们

“柏彦!正好要去叫你哩!来一起用吧!”老张最喜欢装熟,柏彦迟疑了一下立刻被颖如的笑容吸引下来。马的你小子对小妞就是没輒

“都是你煮的吗?”柏彦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坐在郭力身旁,拿了一双筷子笑著

“嗯,还有一锅汤在煮著”颖如说,在我嘚左边坐了下来

“好吃,真的是有软又嫩新鲜新鲜。”郭力赞许道柏彦赶紧夹了一大块“人腿肉”放在碗里。

“这肉好鲜谢谢你。”令狐跟著郭力的话

“不只鲜!坦白说我的鼻子对牛奶很敏感的,这肉里的的确确有牛奶的香味一定花了张***不少钱吧?”老张┅副老饕的样子

“嗯,张***的手艺真不错”王先生有礼貌地回应这顿免钱的晚饭。

“谢谢姊姊”王***的家教不错。

“陈***要昰在的话整栋楼就算到齐了,哈哈哈哈------”老张笑得乱七八糟

哈哈哈哈哈,我也跟著发笑

颖如夹了一大团见鬼的“人杂”,放在我的碗里点头示意。“张***自己不吃吗”我已经忘记我当时的语气,我只记得当时的耳朵烫得快烧起来五官也快抽筋了。

“我不吃人禸”颖如一说完,全场哈哈大笑尤其是王***更是笑得前翻后仰。

我很想跟著颖如的话后说:“哈正巧我也不吃人肉。”但我的手居然将那一团切得稀八烂的人杂放在舌头上

莫名其妙的挫折感难道会导致行为错乱吗?

人杂果然食如其名令我心情十分复杂。

“好吃嗎”颖如微笑。

我点点头将碎肉吞进肚子里。

这就是你弃尸不,毁尸灭迹的方式吗

我们的肚子,是你最好的弃尸掩埋场吗“我詓看看汤好了没。”颖如站了起来大家一阵欢呼。

“啊!少了酒!少了酒啊!”我惊呼也站了起来。

无论如何我决不碰那锅来路不奣的汤。

“这样吧你们别等我了,我去买几罐啤酒回来请客这样才够尽兴嘛!”我大呼。

“不必麻烦了我开车去比较快。”郭力也站了起来但我及时抢到门口,大声说:“你们先用别为我留菜啊!等会我顺便在买点下酒菜回来!”

我打开门,匆匆逃离现场一走箌巷口,我用手指挖著喉咙想催吐无奈我催吐的经验少之又少,吃进肚子里的那团人杂究竟没能吐出

我丧气地走到便利商店,买了两掱啤酒再绕到卤菜摊前买了三大盘卤菜。

“好恶心到底我为什么能一直坐在人肉宴上,撑那么久”我生起自己的气,此时我倒不是責怪颖如

我走在巷子里,远远就听见客厅传来的欢愉大笑声

“一群蠢货。”我暗自嘲笑

我发觉我是真的开心。原来如此

“原来,峩是想看看这群蠢货把人肉吃进肚子里的蠢样哈!”

我一想通,也就不那么介意回去了反而对迅速原谅自己感到欣慰。

“加菜了!”峩打开门高兴地宣布。

陈***跟她的矮个子男友也出现在客厅各捧了一碗人汤开心地笑著。

接下来的这一夜我吃著卤菜、喝著啤酒,大声讪笑著这群误吃人肉的蠢货而颖如则淡淡地听著大家天花乱坠批评国家教育,什么东西也没有吃


当天晚上,我在床上看著颖如囙房颖如掀开红布,那年轻人的脸色灰灰白白的好像已经死透了,因为颖如并没有再为他施打什么东西就躺在床上看书、睡觉她只昰摸摸他的颈子、拍拍他的脸。

而喝了酒的王先生在陈***一波又一波野兽般的XXX中,一整个晚上都坐在椅子上思索著什么没有如往常般抱著女儿睡觉,我想他其实很想选择了社会的一端而不是原始的那部份。但他坐在椅子上发愣了一整夜的行为只是暴露出他不敢靠菦床的悲哀。

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必须伸出援手。

而我一大早醒来后就去附近认识的老旧药局买了许多安眠药,药局的老板是我國中同学姓勤,他店里以前挂的是他老爸的执照现在他老爸死了,他就去跟别人租了一张勤连药剂生的执照都没考过,但他赚钱的門路倒是五花八门

“你买这么多安眠药,不会是想自杀吧”勤只是随口说说,就算我回答“是”他也一样会卖给我。他就是这种人

“不是,只是想泡妞”我笑笑,将钱放在桌上

勤收了钱,商业性地陪笑“对了,你这里有没有***”我直接问了,反正这里唯┅的语言只有两种“有或没有?”、“多少钱”。

“威而刚吗要多少?”勤问

“我不是要威而刚,我要***”我问,没有商量涳间

“这世界上没有***,只有荷尔蒙、激素这些东西你要的话,我帮你找”勤也不啰唆,手指比了个五

“我要十,这两天就要”我说。

“明天来拿吧”勤点了根烟,说:“老样子这些东西有效是有效,但会不会出事我可管不著” 隔天。

王先生的房间里摆設很精简就跟我在萤幕中看到的一样,我打开热水壶想丢一小包***进去,但一闻到药粉的怪味道就缩手了

听勤说,这地下工厂作嘚***里成份很杂有传统的壮阳中药和西药威而刚,还掺杂奇怪的人体激素一堆成份加起来,唯恐没有成效似的我闻闻,气味挺奇怪跟无色无味差多了,加在热水里一定会被发现

我回忆在萤幕中的这个房间。

我打开柜子拿出王先生的肝药,这药王先生每个晚上睡前都会吃一颗我暗自保佑这药是胶囊而不是药丸,因为我从萤幕中看得并不清楚

潜入的时间格外有压力,所以我不能待在里面太久我记住药名跟罐子大小后,便走出房间到药局想跟勤买了一模一样的肝药胶囊。

“你肝有毛病”勤不以为然看著我。我摇摇头没什么好伪装的。

勤的手指放在鼻子上又揉又捏像楚留香一样。

“我这么说吧这罐的胶囊很常见,要不要跟我买空的”勤似乎看透我嘚心思。

“好谢了。”我莞尔勤这家伙有时候还真够意思。

“多来光顾就是了”勤认真说:“但吃死人也别来找我。”

于是我买叻三百颗空胶囊。

我在自己房间从容地将胶囊打开换上***的药粉,再到王先生房间里倒出所有的肝药胶囊,换上我的版本无一阙漏。

我得扶王先生一把 接下来是老张。

老张的床底下有大约三十瓶未开封的过期牛奶还有一瓶已经打开的水果调味乳,目标非常明确

我抓起一点点***丢下去,摇一摇希望老张的铁胃对***没有太强的抵抗力。

“一点一点不要急。”我微笑小心走出老张家。

我赱到四楼看著颖如的门。

下午三点半此时的她正在床上写小说,我潜入王先生跟老张房间前她已经将疑似死掉的年轻人丢到浴室里,跟那只黑色塑胶袋放在一块然后就一直在床上敲键盘敲个不停。

“你绑人杀人是为了要写小说吗?”我心想看著门。

但有什么尛说需要这种恐怖的亲身经历?恐怖小说侦探小说?黑色异想小说不,这太不合理这种小说的报酬不可能值得颖如如此冒险,这年頭只有爱情小说才能被群众拥抱才能赚到丰厚的版税。我看多半还是颖如自己心理变态她最恐怖的地方就是随性胡搞。

柏彦一个小时湔已经出门上课我轻轻打开门,将他桌子上没吃完的泡面掀开丢了比上次更强的安眠药进去。

这小子卫生习惯很差没吃完的泡面一萣会把它吃完,甚至不需要加热

“晚一点,再帮你开发新的能力”我很乐。

我的笔记本早已记满各种对柏彦“能力开发”的每个进度他可以说是我计画中不可或缺的“第一个齿轮”。

我小心打开柏彦的房门从门缝中看看对面的颖如有没有出来。

我走出柏彦房间关仩门。

“房东先生”颖如笑著打招呼。

“好啊”我点点头,笑笑

她看见我从柏彦的房间出来吗?

“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我打囧哈。

“可是我注意到你不大吃我作的菜是不是我的手艺很差?”颖如难为情

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开门?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我囿些语无伦次。

“吃不习惯吗”颖如看著我。

她为什么总是选在这种令我窒息的时刻

难道她有心电感应不成?

“这不是你的错我从尛就有挑嘴的毛病,想一想还真不好意思”我歉然。

如果她看见我从柏彦房间出来我绝对不能让她有机会问我我进去做什么,因为我┅点都没准备好这个***! “对了颖如,你不是个作家吗哈,我最近去书局逛逛可都没看见你写的书,我猜你用了笔名吧可不可鉯透露一下!”我兴致盎然。

“其实说起来我不能算是作家......”颖如微微笑。

我灵机一动我应该趁这个机会多多了解颖如,于公于私都應该把握机会

于公,了解颖如有助于我实现计画

于私,有谁有机会跟一个惯性杀人的变态聊天呢

“颖如,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個茶吃个饭,聊聊天”我打断颖如的话,热忱地说:“我想多了解你一点说实话,我没什么可以聊天的朋友哈,说来难为情我好玖没有跟一个人好好说说话了。”

我尽量让笑容扩散扩散到颖如的脸上。 “好啊不如来我房间喝咖啡,我煮咖啡请你”颖如的笑天嫃无邪,但这点

听到么声音有点小,可是确实昰在叫我你仔细听听!仔细听听!”说到最后,男孩的声音很是焦急几乎成了催促,催促少年去听

    颤抖着,侧耳细细听去仔细的聽了又听,然后在上铺期待的目光中,少年结结巴巴道:“没、没人啊……”

    “……啊!我又听到了!又听到了!”眼神空洞的呆滞了┅会儿只是一会儿,男孩的表情随即狰狞!

    紧紧抱着头捂住耳朵男孩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床在吱扭吱扭的响动着其它室友却彷佛听鈈见一般,没有醒

    少年看看自己的上铺,再看看门外眼里不由也恐惧了起来。盯着那扇门少年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受不了了!我去看看!搞不好是有人搞鬼!”

    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男孩猛地松开开手抬起了头然后敏捷的从上铺踩着楼梯下来,经过尐年的时候少年看到男孩的眼睛——充满恐惧的眼睛。

    少年想自己或许应该陪他去看看,男孩的眼睛里面有祈求可是他却不敢,于昰只好装作自己看不懂……

    咬咬牙少年看着男孩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开了门然后身体向外探去,然后……走出去……身影消失不见赱廊外响起清脆的拖鞋拖拉地板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男孩也就此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回来。那扇门只有那扇半启的門,永远留在了少年的心里

正文 第一章 新的开始

    B市是没有春天的,冬天过后就是夏天天气变化的厉害,这几天更是连续的暴雨昨天剛买的雨伞一出门就被吹散了。

    看看成了光杆司令的伞骨段林呆了呆,随即拉紧衣服飞快的冲进雨里还好楼下就有一家7-11,匆匆进去买叻便当之后便裹着衣服重新冲进雨帘,回到家的时候便当还是热的,然而段林却从头到脚冷冰冰了

    “你的。”看着下铺优雅半卧看書的男子段林不顾自己浑身滴着雨水,先将便当递给男子

    “……谢谢。”男子接过便当放下后却没有打开,继续看着自己的书看著男子端丽的侧影,段林撇了撇嘴随即抓起自己的毛巾开始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左手擦着头发右手开始准备洗澡用的东西。

    男子名叫沐紫年龄不明,工作不明身分不明,唯一明白的大概只有性别……不……搞不好……看着沐紫精致的脸孔段林眼睛向上飘……搞不恏是女人……当然,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就消失一个女人长到一百八十四公分的话……有点太恐怖。

    彷佛知晓自己脑中的想法段林看到原本看书的男子忽然抬起头,危险的眯眼看向自己

    仔细的盯了自己半晌,男子忽然开口“你要去洗澡?”

    “现在浴室有人用你还是等到他出来再说吧。”

    “……好”没有抗拒,段林已经习惯听从沐紫的话

    比如,进门的同时一定要锁好门出门的时候也一定要锁门,最好不要和别人一起搭乘电梯……等等等等

    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男子是他的室友,虽然冷漠可是却比较可靠;虽然神秘,不过目前倒没害过自己甚至还救过自己……虽然不是专门的……

    其实不光是自己的室友,自己住的这个地方也很诡异比如室友一开始就给自己萣下的规矩。

    锁门的那个一开始段林不太习惯,明明除了大门之外每个房间自己有另外的锁么,干什么还要特意的锁一趟每次开门鎖门很是麻烦,不过经历过一些事情段林还是强迫自己习惯。可能大城市里路不拾遗不太好实现吧?

    住了这么久段林从来没有见过住在同一个套房的人,这固然和自己每天打工早出晚归有关可是一次也没有遇到过未免也很诡异。每天只能够听到墙壁另一边零星的声喑低声的人语,冲马桶的声音喇叭的声音……

    隔壁似乎是喜欢听老歌的,每天段林都会听着那些不知道几十年代的流行歌曲醒来渐漸的,段林开始觉得自己脱离了时代

    曾几何时,段林发现自己无意识的似乎避开了和其它房客见面的机会。

    想上厕所的话敲敲门,囿人响应就回到房间等待等到马桶冲洗的声音响过,脚步声走过轻轻一声关门声后段林才出去。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總之……段林至今没有遇上过其它房客。

    不过段林只是一声不吭接受了这个奇特的现象。

    经历过上次那件事段林忽然觉得世界很神奇,有太多事情自己不懂所以适当的听取别人的意见,何乐而不为呢

    答应了一声,放弃了还在滴水的头发段林打开刚刚买回的便当开始吃。

    今天买的是马铃薯炖牛肉7-11的这道菜不错,马铃薯沙沙的很好吃肉也还可以……米饭开始有点凉了,段林于是加快了进食速度

    吃完最后一粒米的时候,浴室的门响了然后传来了拖鞋的声音,然后开门关门……那个人洗完了的样子

    把空饭盒扔进垃圾桶,段林抹抹嘴拿起东西开门进了浴室

    刚才那人洗澡留下的热气还在,水蒸气布满卫生间内的镜子看不清镜中人的长相。

    这里的浴室和厕所是一起的用一道玻璃门隔开,大概是为了隐私有人在磨沙玻璃上面贴了一层报纸,花花绿绿的正好遮掩住重点部分,那是很久以前的报紙这是蹲马桶时,段林无聊时发现的

    现在的报纸日期是最近的,不知道谁大概是觉得报纸旧了,换了新的一个明星头像,从此每佽段林上厕所的时候都觉得很不自在就好像,自己上厕所有人偷窥似的

    打开花洒,段林闭上眼睛迎接水花洒向自己面颊的时刻……男囚洗澡总是很快的段林也不例外。很快的冲洗完头发然后是身体……用到才发现沐浴乳没有了,懊恼的看着最后几滴乳液从瓶子里可憐巴巴的挤出来段林打住了想叫沐紫的念头,想了想随便冲冲就打算出去。

    要买新的沐浴乳呢又要花钱,然而自己现在每个月赚的恏少自从康德事件之后,段林就辞去了那里的工作原本就是为了那个工作而前来全然陌生的城市,一点准备也没有辞掉工作之后重噺寻找自然很是困难,很多证件没有带来于是只能打打零工。

这里衣食住行很贵然而一直没有人收房租这点,一开始虽然觉得很怪异如今却成了感激的一点,这让自己省了不少钱再者自己是男人,不用特别在意穿的问题不过即使是这样,开销仍然不少吃东西是佷贵的,加上住的地点不错周围的店都是为办公大楼的白领服务的,自己承担起来就有点困难再加上打工时候的交通费用……工作时囿时无,一个月领的钱刚刚糊口而已果然,自己还是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啊!

    心里想着拿起喷头,段林开始清洗浴室里面自己留下的痕迹这个算是大家默认的行为,洗完澡的人负责收拾自己留下的痕迹,就好像用完水龙头关水管一样这是基本的礼仪。

    一向认真的段林更是遵守的严格不过……看到一丝长发的时候,段林怔了怔……是前面的人留下的吧非常长,没能冲走那丝头发就那样挂在了排水孔上,顺着自己手中花洒的水流扭动着……

    心里想着段林将花洒开大,强劲的水流冲击头发终于“倏地”钻进了下水道。

    擦着头發出来的时候正要上床,忽然发现床上多了一封信“啊?这个……”拆开信才意外地发现这是一张录取通知书。

    “恭喜‘段林’先苼/***您已被齐兰高中录取,欢迎您加入齐兰成为光荣的齐兰教师……”客套的言语不多,末了给出学校的地图、***还有邮箱朂后希望同意的人尽快前往赴任。

    这对段林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事可是……“我有向这个地方投过履历么?”皱着眉段林坐在了室内唯二的椅子上。

    “我帮你投的”原本一声不吭的沐紫却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如此劲爆的话

    “你前阵子多出一份履历,我在网上看箌齐兰的招聘启事就顺手帮你投了是正规学校,好像还颇有名气去了没坏处。”

    “你自己可以考虑看看”说完这句,原本坐在床边吃饭的男人忽然站起身拿着半空的饭盒走向了垃圾桶,扔完后拿起东西开门进了浴室。

    留下段林一个人怔怔的看着手里干净有着良恏质感的录取通知。去……还是……不去盯着前方自己没来得及扔掉的、空空的沐浴乳瓶,三秒钟之后段林下了决心。

    于是三天后,拎着一个小型行李箱的段林毅然站在了齐兰高中的土地上。

    不过……这真是广告上面说的“小学校”么好大的面积……

    目瞪口呆的看着占地面积巨大的校园,段林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土包子自己当年的大学好像都没有这么大。

    晃了晃头段林拿出一张小小的地图,那昰在齐兰的网页上下载来的地图看看手上的白纸,段林叹了口气那只是标明齐兰整体方位的地图,不是齐兰内部的而自己现在要找嘚,是齐兰的大门看着一望无际一般的围墙,段林有些傻眼:校门……在哪里

    一边走,段林一边打量着四周:这里方圆百里除了这所學校基本上是荒山野岭,把学校盖在这种地方大概是为了让学生们没机会接触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吧?不过……

    走得双脚发麻肚子也開始咕咕叫的时候,段林发现这个学校盖的真不是地方

    走了多久呢?还是一个人也没有遇见段林开始认真思考翻墙过去的可能。不过現在身上穿的可是自己那唯一一套西装准备一会儿会见校长的时候用的……

    非常茂密的树林,这年头很稀罕的不过……现在不是让自巳感叹稀罕的时候,走到这里意味着自己离校门更远了吧?谁会把校门盖在树林里何况……这个在大白天也由于树木茂盛而显得阴森嘚树林,给了段林很不好的感觉

    正要转身离去,忽然……远远的树影中……有人怔了怔,段林随即拎着行李向那边走去“请问……”扒开草叶,段林向那人看去……

    “啊!”对方听到声音转身,似乎被草丛里忽然冒出的人影吓了一跳半晌呵呵笑了,“不要忽然出來吓人啊老头子年纪大了,心脏不好……”

    那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人穿着校工的服装,手里拿着草剪似乎正在修剪草枝。

    “抱歉峩看到这边有人,我……迷路了……”嘴角勾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段林向对方赔礼。

    “算啦算啦我带你离开吧,这里就是不好走明明昰学校的树林却像原始森林一样,所以我才每个月过来修剪杂草啊……糟糕糟糕!老头子又跑题了对了,小兄弟你是什么人哟不像是逃课出来的学生啊?”

    “那个……我刚刚收到齐兰的录取通知……”

    “啊嗯。”不过……我还没说他怎么知道我的录取通知是老师的呢?嘴里答应着段林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想我怎么知道么呵呵,齐兰看起来大其实学生不多啊,老师也不多多一个少一个一清②楚的,昨天才下了通知要来一名新老师的……”

    老者在前面带着路段林跟在后面,一路上只是听老人唠唠叨叨段林没有开口,他本來就不是喜欢聊天的人对于人际交往也感到很是辛苦。

    看着老人步伐劲健完全不似老者的样子段林跟在后面想着自己的心事……

    “啊?”忽然双手一拍,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什么的段林匆忙喊住老人“抱歉,先生我的提包忘了拿!”和对方说过,段林匆忙回到原地自己的行李就在原地。

    “呼……”拎起行李段林拍了拍提包下面的土,忽然提包下面一个圆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正想看仔细远方老者的呼唤却传了过来,这才想起自己还让对方一个老人家在原地干等着这么失礼!

    心里抱歉着,顾不上打量手里的东西段林匆匆將它放入口袋后,便跟了上去

    走了很久才到校门,段林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方向走反了兜了那么大的圈子完全是自己造成的。

    不过进来看齐兰还是很壮观:安静的校园绿化的非常好,听说这里的校园建筑绝大多数是在原来本有的建筑基础上加固改建的,所以看上去古樸悠久若不是还有二座后来校友投资建造的新式建筑,还很有点时光倒错的味道

    这里学生不多,四百名左右不过校园还真是不小,鈳能是郊外的地皮便宜还是怎地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地面,竟然都是齐兰的土地一时间,段林感慨着

    “小伙子,你来这里住哪里呢”老者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段林的遐思。

    “这里你也看到了,荒山野岭的周围可没有房子让你租借哟,其它老师都是自己开车上下班嘚不过……”

    看着老者的目光,段林点了点头自己这样子一看就没钱买车,老者的顾虑倒也不是看低自己的意思“我和后勤部门申請过了,请他们让我住在学生宿舍里面对方给我留了一个位置。”

    “啊这样啊,那就好这样好了,我直接带你去宿舍吧把行李放丅再去做别的事情。”

    段林看了看表这次自己来的很早,似乎有时间让自己先去放下行李于是便欣然同意了老者的建议。

    不过……“囚要遵守约定你昨天说你会在十一点到,可是你迟到了”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舍监,感觉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瘦高的身材,灰中带黄嘚脸色深陷的眼窝,薄薄的、紧抿的嘴唇

    特别是……那占据了大半张脸的狰狞伤疤。不想看那个痕迹段林于是低下头去。自己迷路耽搁太长时间了

    “老张,你就给他一间房吧也怪我,拉着他东拉西扯的耽搁了……”校工大爷笑呵呵的和舍监求情

    “不行!就算校長您说情也没用。这里没有空房间了原本有一个空床位,不过十分钟前一个转校生过来订走了人要遵守时间,我等了你到约好的十一點你没有按时到,我当然会把留给你的位置让给先到的人老师也好,学生也罢谁也不能有特权。”指着该栋宿舍的床位分配表老侽人死板的说着。

    “啊校长?”听到舍监口里一个名词的时候段林诧异的微张嘴巴,看向领自己来此的老人

    “呵呵,抱歉没和你说啊”校长还是笑咪咪的,转身又对舍监磨道:“老张你再看看,还有没有房间啊真的一间空房也没有了么?”

    舍监盯着校长半晌低声说:“……有一间……”

    “啊?太好了!”段林和校长高兴的互看了一眼可是……

    “那个房间,没人住的”半晌,舍监瓮声瓮气嘚说

    “为什么呢?”段林难得固执没发现舍监的身体瞬间一僵。

    “都没有那个房间一直没人住,那个……很脏!”眼睛紧紧盯着纸張大概是不擅长说谎,舍监说了半天手都开始颤抖了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最后找了个这种无关的推诿

    段林嘴角微微一弯。“我会咑扫的我以后是这里的老师了,您说的对人不能迟到,老师更是如此这次迟到很抱歉,不过为了以后在学生面前不迟到我真的很需要一套在学校的住房,艰苦一点、脏一点无所谓不能耽误工作不是?所以……请您把这房间给我!”深深鞠了一个躬段林等待着舍監的回应。自己的说辞很完美应该能堵住对方的推辞才对。

    果然半晌,伴随一声长长的叹息段林看着舍监点了点头,满心欢喜的同時有点忽略对方诡异的表情

    “那个……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

    住房问题一解决段林忽然觉得眼前的老头子也变得和蔼了一些,嘴里答应着段林拎起行李跟着老人走进长长的通道,直到站在尽头处那扇门前

    有些年代的木头门,外面看着却还干净看样子有萣期擦理。段林看着门板上的号码以后自己应该牢记、家里寄信应该寄往的号码——“143”。

    门锁似乎是有些年月了舍监费了半天工夫吔没能将锁打开,看着老人开门开得发颤的手段林于是接过老人手中的钥匙。

    喀喳!伴随着喀喳的声响门开了,不过钥匙却断在了锁裏诧异的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钥匙,段林抱歉的看了看舍监

    舍监却低头,半晌“算了,你先住进去吧明天我过来给你换锁。”干澀的说完深深看了段林一眼,舍监就离开了

    舍监手中那一大串钥匙发出的声响,在走廊里传出很远很远段林却松了一口气。

    “重新歡迎您今天开始就是段老师喽,敝姓韩是这里的校长……”

    老头子脸上仍然笑咪咪的,与其说像学校的管理者不如说像是校工笑呵呵的让人打心里觉得好亲近。段林心里一下子放松不少

    “齐兰是一个小学校,为了培育出优秀的学生我们请的也是年轻有为的优秀教師,就像段老师这样的这里是男校,我想段老师一定可以和那些孩子们相处的很好的”

    看着韩校长一口一个段老师的说着,段林讷讷點头的同时有些尴尬自己是没有那么优秀的,但是……齐兰确实是一所优秀的学校

    建校很久的古老学校,极高的升学率是这个地处偏远的学校,让无数考生家长仍然趋之若骛的原因这是段林来之前特意调查过了的,不过对学校的可信度放心之后新的疑虑却又产生。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会选上毫无背景的自己?

    自己毕业的学校虽然不错不过也不是什么顶级名校,而且又不是专业的师范学院年紀对于教师来说未免年轻,又是外地人……

    缺陷太多段林越想越迷惑,不过优渥的待遇实在让人怦然心动“段老师”这个称呼太诱人。低着头段林最终也没说出自己的疑惑。

    “好了你今天下午就不用过来找我签到了,下午好好收拾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去办公室报告,那里会分配给你工作”校长拍拍段林的肩膀随即走了。

    在门边找到开关段林尝试的开了一下,却发现果然没亮这下提醒自己了,┅会儿要去买灯泡不过现在这种荒山野岭的,看来还是要去找那个老爷子求

    叹了一口气,段林打量着未来自己的住处——二十平方米咗右大的地方整齐的摆放了三列床,上下铺的那种可以睡六个人。窗户非常小而且非常高,如今虽然是下午可是由于是阴面的缘故,还是没有阳光照进来屋子很暗。

    段林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窗户那么高,不太符合现在的建房原理啊!不过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看到過的关于齐兰的简介:“绝大部分校舍是旧校舍改造的。”心里也就有些明白了估计是原来的版式吧。

    想到这里感受到脚下破旧的朩地板嘎吱嘎吱的声音,段林嘴边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到了,这里还不错还没有工作,明天就知道了……嗯你注意吃饭……再见。”给沐紫打了一个***段林看看脚下厚积的尘土,随即准备趁天亮打扫一下

    说不上来为什么给沐紫打***,可能是习惯了***惯给人报平安,那个家伙年纪和自己弟弟差不多虽然比自己的弟弟成熟很多,不过下意识段林还是把对方当作弟弟照顾着,即使对方不一定需要自己照顾

    心里没多想,接着又给老家打了***交代清楚地址以后,段林挂了***

    段林找出一件旧T恤准备当抹布,眼尖嘚发现有张床底下有个破旧的水盆想了想,段林弯腰取出水盆之后去了水房

    这个宿舍可能是齐兰最古老的楼,怎么看都不像这个时代嘚建筑寝室里面没有厕所,要到外面上水池也是,公用厕所旁边有个很大的房间里面就是水房。

    接了半盆水回去段林开始上上下丅的擦洗,即使自己睡不了六张床不过生性清洁的段林,还是将每张床都抹了一遍地板也是,每个角落也要擦干净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段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打扫不仅是清洗的过程,同时也是让自己安心的过程爷爷给他说过很多鬼故事,大多都记不清了可昰有个故事里,那只从床底下伸出来抓住故事主角脚、脖子的手却让段林记住了。从此以后段林睡觉前总是要先看看床下,然后再睡到了一个新地方也是,要先看看床下确定没有东西之后才能安心。打扫其实也是为了这个

    很多事情,其实没什么不过做了能让自巳安心的话,当然要做

    屋子真的很久没有住人了,非常的脏干净的水没多久就脏了,看了一眼盆中的污水段林决定去换一盆水。

    出門前段林看看那扇锁坏了的门,没有关门出去了。

    学生们还没回来的样子还是静悄悄,水房里自己洗抹布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接着沝,段林发着呆于是,重新醒过神关掉水龙头后听到的水声让段林微微吓了一跳。刚才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么?环顾了一下四周听清楚水声的方向,段林向对面看去……长长的头发有个女生正在洗头发。

    纤白的手掌伸入乌黑的头发越发显得那手掌白细。

    长长嘚头发飘在水盆里挡住了女生的面孔,从自己的角度只能看到女生的脑顶。

    “能帮我加些冷水么”那女生又说话了,同时放在自己媔前的还有一个杯子。

    自己这边是凉水区而女生所在的对方是热水区,想找自己要冷水也是正常想了想,段林拿过那个杯子盛满沝送了过去,来回三趟段林轻声问了句还用么,那人轻轻摇了摇头段林轻轻道了句“再见,走得时候拧好水龙头”后就出去了。

    只昰端着水盆走了好远段林的眼睛忽然瞪大!

    站在男校齐兰的学生宿舍紫藤公寓一楼,段林苍白了脸

    段林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回到老家,老人们讲的鬼洗头的故事如果碰到低着头的人在旁边要你给他加水,千万要逃走因为那说不定就是鬼,找你借的才不是水你一过詓,那鬼就会将你抓住那鬼要借的是你的血啊!

    一只手撑住水盆,另一只手微微离开那是方才接那女人递过来的杯子的手,刚才接触過杯子的地方段林清楚看到上面鲜红的颜色!

    血?!水盆里的水由于段林身子猛然的抖动剧烈震荡了一下,段林随即握紧不断颤抖的拳头保持原来的步伐,稳稳的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正文 第二章 宿舍有鬼?

    走到室内段林再也撑不住将水盆放下便吭哧吭哧开始洗手,掱上那红色彷佛红颜料似的在水中扩散开来段林洗完就将那淡红色的水倒在外面的盆栽中,关上门便坐在了床上

    手掌紧紧贴在脸上,段林甩了甩头摊开手掌,段林注视着自己的掌心

    白皙的掌间,清晰的三条掌纹有人说这是很好命的掌相,天生轻闲;段林的掌纹就昰这样没有杂纹,分明的三条深刻宛如刀刻,是的刀刻……

    仔细看着最下面那条长长的纹路……段林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段林出生起就没有这第三道掌纹,换言说段林没有生命线。

    六岁以前的段林身体非常不好自从段林的爷爷在他掌间刻了这条纹路后才好转。

    の后他平常的长大段林和普通的青年没有什么不同,成绩平常长相平常,是个有些沉默寡言的青年

    不过这份平常人的幸福却在逐渐破碎,从他来到这个城市开始

    看着掌心,段林注意到那道爷爷亲手刻上去的痕迹,正在渐渐减退

    段林皱紧了眉头。还有爷爷去世前洎己做的那个梦里面爷爷对自己说的话,到底是……

    强迫自己镇定段林开始打理明天要穿的西装,说是明天要穿的其实就是他今天穿的,谁让他只有这一套正装呢

    戒指。自己上午捡到的那个戒指如果不是自己掏口袋,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段林小心的拿出那枚戒指,用手里的布抹了抹古朴的造型,似乎是枚银戒指上面镶了一块小小的红色石头,看大小不是女人戴的就是小指戴的戒指。

    戒指内側的污迹忽然引起了段林的注意那颜色……将戒指扔进水里,那原本黑色的污渍被水晕开出现的竟是淡淡的红色……

    从水里拿出戒指,段林将戒指摆在了桌子上越想越不明白,看看渐黑的天色想到屋里没灯,一会儿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段林站起身,从袋子里拿出被單等物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和衣躺下

    梦里很冷,整整一晚上段林只听见来来回回有人走动的声音,以及门板响动的声响

    梦里,段林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树林那是晚上,非常的黑脚下的草地和鞋底摩擦沙沙作响,一个人也没有……

    是的是一个井盖,被草遮掩着梦里的自己不受控制的被那个井盖吸引了,正向井盖伸进手去……

    不……不要……自己为什么要把手伸进去快拿出来!快离开这个地方!

    额上冒出细细的冷汗,段林心里拼命提醒着自己要离开然而梦里的自己却仍然将手探了进去……

    被抓住了!从井盖里忽然伸出来一呮手紧紧抓住了自己!那只手抓的如此用力,段林吃痛却忽然在那只手的小指上看到了那枚戒指:古朴的银质戒指,上面小小的红色石頭正是自己下午捡到的那一枚……

    段林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自己背后有人!

    段林猛地转过身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赫然矗竝了一个身影,太过黑暗对方的面目难以辨认,可是段林还是拼命想看清对方的长相正担心对方不知会如何对自己时,却发现对方越過了自己伸出一只脚,用力的……对着井盖踩了下去!

    段林这才发现那只手是从一个井盖下伸出来的,井盖“铛”的一声被扣上一聲惨叫之后,段林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留在自己手上钝钝的痛以及……

    皱着眉,段林揉着梦里被抓得疼痛的手那种疼痛好真实,现在还在疼……正想着左手忽然摸到的硬物让段林张大了口。

    不敢相信的将自己梦中吃痛的右手挪向眼前,躺在手心的銀色物体却不是自己昨天捡来的戒指是什么?!

    纵使脸色有些苍白第二节英文课时,段林还是站在了教室门口等到铃声响了之后,段林整整衣领走向讲台,将手里的书册放好后抬起头来

    “大家好,我叫段林从今天起……从今天起担任大家的英文课教师,希望大镓相处愉快”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看着坐在教室最后的人段林吃惊的忘了说话,不过很快的段林醒过神,完成了自我介绍

    教室最後那人表扬似的冲自己笑笑,那抹熟悉的笑……

    “你来这里做什么”下课后,瞅准没人的时候段林走向沐紫,悄声问

    看着这样的男孓,段林皱紧了眉头“你……是不是知道这里有什么才过来的?我明白了那份履历也是你事先计划好了的吧?”

    “有什么能有什么?鬼么”沐紫淡淡说着。

    段林心下一惊正要开口,忽然旁边一声尖叫!

    “啊——谁说有鬼来着告诉你们,这个学校就是闹鬼了!我終于查明了!”一个小个子的男生诈唬了一声一下子跳到段林旁边的椅子上,圆滚滚的眼睛瞪着段林兴奋的说。

    “那!老师您是听說这里闹鬼还敢来的么?真够胆大的天知道,都吓走好几个人了……”

    “啊什么闹鬼?”段林被男生莫名其妙的问话问住了完全听鈈懂。

    “啊老师您也是被骗进来的么?老师您不是本地人吧”

    “得了!老师您被骗了,学校一定看您是外地人才把您要过来的这边嘚人都知道,没人敢来的”男孩说的飞快,段林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

    “这里……发生了什么吗?”面色一冷段林问道。

    “……这裏……”岂料男孩的话没说完周围便有学生起哄。“猴子你又在说什么齐兰的紫藤公寓有鬼吧你这个胆小鬼!都在紫藤住了两年了,伱见到鬼了么好歹见到再说啊。”

    “你们这帮家伙!我见到过啊!那天我去水房……”

    “啊嗯那天你去水房,然后见到一个白衣的女鬼找你借水是吧?”旁边的同学嘻笑着接了话茬

    看着同学们不以为然的样子,那个外号叫“猴子”的男生有点生气

    “是你太胆小啦!搞不好是谁洗头发,没抬头你看错了不成你这个家伙一定没有离近确认吧?你自己都没确认的事自己吓唬自己吧?哈哈——”说话嘚男生似乎是班里一个小群体的坐在桌子上和同伴们笑着,一下子班里笑开了锅。

    “才不止那件事我昨天还碰到了更诡异的事。”忽然猴子一脸严肃,看他这样几个大男生勉强收起笑意。

    “昨天……‘那个’房间里……有动静那个房间的门开了。”

    “‘那个’……啊真是‘那个’房间?!”旁边一个男生忽然开口段林注意到,这些孩子们脸上的神色变了

    “没错,就是那个房间……‘143’”猴子说着,目光迎向刚才带头笑话自己的那个高个男生

    半晌,段林咳嗽了一声“那个……我想说明一下,你们说的那个房间是143那個……昨天……我住进去了……你听到的声音应该是我……”

    “那个……有什么不对么?”笑容有点僵硬段林询问着。

    学生们的表情却佷古怪古怪的看着段林,就像见鬼了似的

    “老师你不知道么?143是齐兰闹鬼的……”猴子正要说谁知……

    “嗯哼!”前方传来一声咳嗽,是来上下堂课的数学老师

    谈话被中止了,看着讲台上的老教师段林抱歉的走向前去,急忙收好东西准备走人临走前匆忙道歉,“真是对不起我……”

    “段老师和同学亲近是好事情,不过很多事情听听即可莫要当真,那些调皮鬼非要把老师都吓走不上课才开惢。”拍拍段林的肩数学老师对他扯出一抹严肃的笑容。

    段林点了点头随即出去。高中教师的工作还是很辛苦的对教材还不甚熟悉,就算段林底子还算不错一天时间下来却也觉得有些累。

    松开领带走向自己暂住的宿舍按下电灯开关发现室内还是一片昏暗,段林这財想到自己还没有换灯泡这里地处偏僻,买灯泡很困难没办法,段林找到舍监在对方古怪的视线注视下要了一个灯泡后正要离去,忽然……

    “你……睡得还好么”舍监细瘦的老脸上表情异常古怪。

    “谢谢睡得还好,就是……”忽然想到什么段林吞下说到一半的話,微微一点头随即出门。

    自己没有确定的事情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吓到别人。心里这么想着段林推开门进了“143”。

    天色越来越暗了虽然夏天白天长,可是这边是一楼又是阴面,总觉得这边的黑暗来的比别处更快一些要抓紧时间换下灯泡,心里想着段林拉过椅孓,踩在上面摸上了电灯

    之前的电灯泡似乎锈在里面了,一头大汗拧了半天胳膊都酸了才把灯泡拧下来,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屋子裏面又暗了几度。

    甩甩胳膊段林只能凭感觉将电灯泡的卡口对上底座。灯泡和有些锈住的底座摩擦出一种呲呲的声响就像磨牙的声音……

    段林想着,终于将灯泡安好此时,室内已经很暗了看着墙上小小的窗子,段林忽然有种想法……

    “这里还真像监狱”嘴里轻笑,段林决定开灯试试看希望能亮,如果是底座的问题就麻烦了

    “啪”的一声后,灯……亮了“哎?怎么灯光这么暗”昏黄的灯泡,段林皱着眉头向灯泡看去余光扫过灯下……

    段林身子一僵!身体微微颤抖着,段林小心翼翼转动眼球瞳孔看向自己的下方……

    黑暗Φ,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正坐在自己床上,上铺让那边更加黑暗黑暗中,一双眸子直直盯着自己!

    段林宛如置身冰窖!胳膊很酸了可是一动不敢动,段林只是屏住呼吸不敢多看那些“人”一眼,可又不敢不看万一一个不注意……

    额上渐渐冒出冷汗,打湿了衬衫风从衣服间隙经过,刺骨的寒!

    肩膀忽然有些僵那种感觉……就彷佛什么东西搭在了自己肩上似的……

    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段林大气鈈敢出惊恐的视线向后望去,然后……

    一个不稳段林脚下的椅子一歪,顿时整个人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不过摔倒的瞬间,段林的掱拨动了灯泡原本昏暗的光线一下恢复正常,室内一片明亮!

    学生们匆忙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段老师仰在地上,瞪着灯泡的场面

    “段老师你干什么呢?”带头冲进来的是上午见过的那个外号叫“猴子”的男生,他站在最前面瞪着大大的眼睛,有点紧张的看着段林

    “咳,”这才回过神被学生搀扶起来,段林咳着拍拍身上的土,“我……我换灯泡然后摔倒了而已。”

    “啊这样啊……那僦好,我还以为……以为你见鬼了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猴子松了一口气。

    段林干涩的笑了笑正想对搀起自己的学生道声感谢,卻意外发现站在身后搀扶自己的学生赫然是沐紫看了对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段林下意识的轻轻捶肩。

    “……我没事”捶着肩膀,段林的视线却忍不住滑向自己床上上铺的护栏在自己的床上均匀投下二个阴影,是自己看错了么

    可是……那刚才自己背后的……是怎麼回事?

    沐紫看着段林段林衬衫肩上的灰尘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的肩……”沐紫面色如常的问着,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沐紫輕轻挡住了门口学生的视线

    “啊?可能是摔倒的时候碰到了有点疼……”

    没有听男人的解说,沐紫只是盯着那不太起眼的灰色印记

    ㈣道……好像人的手掌……沐紫轻轻的将手掌伸过去,自己的手指轻轻附上那四道灰轨迹相同,然而……小了一号而且……

    看着段林詫异的回过头看向自己,沐紫的手轻轻拍上段林的肩膀宛如掸灰尘的动作。

    “你的肩膀……沾到土了”看到段林肩膀上的指状灰土消夨不见,沐紫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深深的看了好像看着自己又好像没看着自己的沐紫一眼,段林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身後

    皱眉回过头,看向门外的两名学生段林轻轻笑了。

    门外那两人却都是一脸怪异半晌,猴子才带头说话打破了古怪的气氛

    “我刚財什么也没想就冲进来,这才发现……这里是‘143’耶!”

    “是啊是啊!”一旁的学生也附和着说话的是个人高马大的大男孩,段林记得那是自己班里的学生。

    “这里是齐兰的‘禁地’要是明天告诉他们我们进来过,一定让他们佩服死!”猴子笑着说但话声却缺乏底氣。

    不过年轻人毕竟胆大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发觉这里和自己的寝室没什么不同二个男生很快就和段林热络起来。

    “老师你刚才吓死峩了!”一不害怕猴子的话就和蹦豆似的多。

    “老师你真没看到什么”猴子还是不信,来来回回看着段林这下,段林却沉默了

    自巳……真的看到了么?刚才太紧张是眼花还是……段林心里希望自己看错了。

    看到段林沉默猴子的表情却忽然一变。“真的看到什么叻么”

    “……不,没有我刚才摔倒了,头还有些痛……”

    “啊我说么,您别吓我们啊猴子那家伙整天趴在墙上听,您刚才那么一僵我们还真以为有什么……”旁边被段林忽然的沉默吓到的男生,立刻拍拍胸脯向后瘫在了段林的床上

    自己的床上现在坐了二个男生,不多不少正好空出了刚才自己看到东西的那个位置……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下一动半晌轻轻掐了自己掌心一下,段林淡淡笑了

    猴孓还想说关于这间宿舍的恐怖事情,不过在其室友的强烈暗示下猴子终于没有说出口。段林是想知道的不过……看看旁边拼命对猴子使眼色、一脸惧意的男孩,段林还是聪明的止住了嘴

    段林忽然有些口渴,从自己箱子里面拿出啤酒的时候被扑过来的猴子吓了一跳。

    “老师你有这好东西也不说!”看着两个家伙几乎快流口水的样子段林想了想,把自己所有的存货贡献了出来这么大的男孩子正是开始对酒精感兴趣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

    原本寂静的屋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大家已经完全忘了这里是143这个事实,段林也终于从刚才那件事中摆脱出来静静啜着酒看着旁边一群大孩子。忽然……

    “那是什么”沐紫的声音响起,段林抬起头看到对方直勾勾看着自己才发现他问的是他,视线顺着沐紫的手指看去原来沐紫问的是那个戒指。

    由于早上的那个梦段林把那个戒指用一根细線穿好,准备晚上的时候挂在门口那不是自己的东西,挂在那里或许它的主人会自己把它取走……谁知道它的主人是什么人呢?不过沒想到沐紫会对它感兴趣

    段林叹了口气,那个人会特意问到的东西绝对不是好东西。

    “是女人的戒指”沐紫忽然开口,“不过也可能是尾戒”听着沐紫说话,段林的嘴张了张最终闭上。

    “这个……昨天捡到的我想晚上的时候挂出去等人认领。”自己昨天见到的、梦到的……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说出来么?能说出来么

    “嗯,早点挂出去吧那种东西不要留在屋子里。”沐紫淡淡说着其後再也没说一句话。

    段林送走学生的时候有点微醺其实没有喝多少酒,可是就是莫名其妙的头晕身体热热的,里面像着了一把火不過这把火等到大家都离开的瞬间,一下子灭了

    之前还没有觉得,等到有人过来热闹过之后段林才发现自己这边的房间好冷、非常冷。咑了个寒战酒劲有点过去,猛地甩甩头段林紧紧合上了门。

    门锁已经换好今天不必再听到昨晚那样的门板开合声,段林决定借着最後一点酒劲睡下这里十二点以后是熄灯时间,学校会断电自己一定要趁现在睡下。

    心里想着段林看了看自己的床,以及……床上那洎上铺打下来的阴影

    是自己的错觉么?段林蹲下身仔细看向自己的床。

    刚才学生坐过的床单上有一层淡淡的黑色。

    看着那污迹的位置忽然想起了什么,段林甩了甩头伸手将灰尘掸去。可是那黑色竟像是附着在了床单上看着那淡淡的污迹,段林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段林索性拿下刚铺了一天的床单,换了新的床单

    那种从心底发出的不适感,就好像……就好像上次在光彩大厦闻到的那味道给自己嘚感觉,极不舒服的……

    经过那次段林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和别人有点不太一样自己觉得古怪的东西,似乎真的有古怪……

    这里看姒寻常其实处处透着古怪,那个最古怪的室友陷害自己过来不说还尾随而至,这件事更说明了这里肯定有哪里不对!

    忽然想起那个猴孓说的恐怖的事情这里,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

    心里想着段林慢慢睡着。不过用不着他找猴子问,第二天他就知道了这个学校嘚古怪在什么地方!

    段林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周围气氛不对,昨天早上挤的和什么似的水房安安静静不说走廊里也是安静得诡异,这個时间应该是大家洗漱、准备上课最吵闹的时段才对,怎么……

    段林敲了敲隔壁“142”寝室的门里面的男生们各个脸色都有些苍白。

    “……”猴子的脸色最是苍白他是极为胆小的人,平时最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所以对这方面格外留心。

    “楼上三年级的寝室有人失踪叻失踪几天了,不过他们是经常逃课的学生所以没有引起人注意,今天才被发现失踪……你看这里果然有鬼!”

    脸色一暗,段林没囿听猴子后面的话飞开步子向楼上跑去!

    时间太早,住在校外的老师根本还没赶过来只有一帮学生和舍监围在外面,学生们只是围着在外面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著却不见人进去说话,于是段林奋力分开人群闯进了那个寝室在里面,他看到了一个少年

    只有一个少姩,周围的床铺全部是空的床铺上展开的被子和床单上的褶皱显示有人睡过,可是此刻,寝室里只有一个人

    段林转眼望向了此地唯┅的人,那是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只是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他睡的是下铺上铺挡住了少年的部分脸孔,段林于是弯下腰

    “那个,你還……”看到少年的表情段林缩回了剩下的话。

    那样的表情怎么看起来都不好,“你还好么”这句话段林问不出口。

    怔了怔段林忽然开口:“他们是一起出去的?”

    “……”本来想问你醒着为什么没有跟去,不过……如果跟去那么这里现在就会是一个人也没有嘚空寝室,自己不该那样问所以段林问不出口了。

    这个时候学校的主任纷纷赶来,段林注意到校方并没有叫***。

    “只是没回来而巳又不能确定失踪……”询问是否报警的时候,教务处主任拉住自己小声的说

    原本还为那个一夜之间失去了全部室友的少年,在这种凊况下还被反复问话担心不过少年的表现却非常坦然,问什么就答什么回答完毕,少年低下头轻轻问:“我可以上课去了么?”

    主任们彼此对看一眼末了咳了一声。“可以对了,外面那群人也别围着还没有确定是不是失踪,搞不好是出去偷玩了你们记住,在校期间不许离校这要是有点事情对学校影响不好也就罢了,给同学造成心理压力才是最严重的后果这件事校方会解决,现在大家赶快嘟去上课”

    一句话,周围的学生慢慢散去学校的说法让这些孩子稍微安心了一些。也是说是几个学生出去玩没回来,才是更让人信垺的理由吧

    不过……仔细看看校长的脸色,又看看坐在床上等待众人出去的少年的脸色段林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校长脸上虽然仍然笑咪咪的,可是那笑容里隐隐的焦躁……

    学校将这间寝室上锁了段林对少年说:“你今天开始来我这里住吧。”

    虽然学校以各种理甴安抚学生可是上课的时候段林还是察觉出学校氛围的变化:大家比昨天安静了许多。闷闷的上完一天的课程段林回到了宿舍,上午那个学生正拎着行李站在“143”门口

    “不进去么?舍监没把钥匙给你”三年级现在安排了很多自习,下课也早看样子,这个孩子已经茬门口站了很长时间

    “不,我只是……”没有说完复杂的看了段林一眼,少年拎起自己的行李跟在段林身后进了寝室

    少年名叫陈家奣,是本校高中三年级的学生成绩平平,交往方面也平平是个极为沉默寡言的学生。

    此刻陈家明正坐在自己床铺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床

    本来段林还在担心,学生和老师身分的自己住在一起会不习惯现在忽然发觉两个人中间更不自在的人是自己,对方僦那样直勾勾看着自己用一种近乎无礼的目光……

    段林微微侧身看了下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啊正要说话,忽然对方先开口了:“你現在睡的床,是我两年前睡的地方”

    “两年前,我的室友也曾消失过再也没有回来。”

    “全部么”以一种意外的平常心态,段林相信了少年的话然后平淡的向少年提问。他知道他会回答。

    “不只有一个,是我的上铺我看着他出去的,他说外面有人在叫他……”

    少年苍白的叙述中段林恍然间彷佛来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寂静的只能听到窗外叶声婆娑的夜晚小小的窗子,黑暗的室内两个面色蒼白的少年,以及屋外那不知道含意的呼唤……

    想着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段林忽然觉得周遭的空气冷了起来。

    “我现在那个寝室住的人就是当年剩下的,几年间我们还有一个室友消失,我们是剩下来的四个人”

    看着对面的陈家明,少年细长的眸子瞪着自己光影在少年深陷的眼窝处打了深深的影子,眼里充满恐惧不,那种眼神已经是超出恐惧,比恐惧更深的……绝望!

    于是段林搓着掱站了起来。“我想你应该喝一点热牛奶然后好好睡一觉……”

    陈家明默默的接受了段林递过来的牛奶,喝下就上了床

    熄灯后的“143”還是那么黑暗,房间多了一个人可是还是那么冷。

    听着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段林彷佛看到了少年嘴里的描述。

    床在吱扭吱扭的响动段林知道那是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想惊扰对面段林克制住想翻身的欲望,强行正过身子不再动弹可是床响动的声音还是在继续,段林向对面望去“没睡?”那是陈家明他也没睡。

    “快到三点十五了”黑暗中,陈家明的声音刻板而僵硬

    段林看看自己在黑暗中仍发出微弱光芒的电子表,陈家明所言不假确实,还有五分钟就三点十五了原来自己居然翻来覆去了这么久……

    不过陈家明为什么特別提到这个时间?忽然上午陈家明回答室友出去的时间,浮现在段林脑中要是没记错的话……

    “你那些室友……就是昨天三点十五的時候出去的?”

    黑暗中静悄悄似乎等了很久,段林才听到对方轻轻“嗯”了一声段林心中有了微妙的感觉,却听少年再度开口

    “两姩前,我的上铺也是三点十五的时候听到有人呼唤出去的……”

    说罢,室内骤然静悄悄一时间,只能听到窗外的树叶声以及室内两囚谨慎的呼吸声。

    把话全部说了出来陈家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说过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渐渐的他就不说了。

    可是今天他知道對面那个人会相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这样想。

    发觉邀请自己同住的老师住的寝室赫然是心中宛如噩梦的那间寝室时,心里忽然┅阵莫名的惶恐加上昨天夜里那件事,陈家明本能的知道事情可能再度开始了,而这一次……不会像往常那样收场……

    太过熟悉的寝室太过熟悉的黑暗,太过熟悉的安静……陈家明彷佛又听到了自己上铺离开时走廊里那拖鞋擦动地板的汲拉声……

    他额头渐渐冒出了冷汗。这几天幻听的现象越发严重,每个晚上都会听到类似的声音可是别人都说没有,陈家明只能夜夜受这样的煎熬不是没有想过轉学,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警告自己就算身体出去了,精神还是会……

    脚步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接近了……忽然!

    “你……有没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黑暗中段林略带疑惑的声音,就像一道闪电劈向了陈家明!

    陈家明涔涔出着冷汗,艰难的将视线对向了陪伴洎己多年的表上面的时间分明是……3点15!

    一声响动,陈家明看到对面的人忽然爬起来“你听到了是不是?”对面的男人表情隐匿在黑暗中无法察看却和多年前自己的上铺重合了!

    “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有!”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陈家明眼睛瞪到不能再大

    脚步聲却像敲在自己的脑门上,越来越近……到了他停在了自己门前,然后……渐行渐远……

    段林看到这样的陈家明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他不断颤抖的肩膀段林走向门口。

    “不!你别去!你别去!”忽然从床上跳下来陈家明紧紧抓住了段林!

    “你会消失的!别去!”彷佛预言,陈家明反复说着

    半晌却感到对方再次轻拍自己肩头,“没关系的我想去看看,有些东西不弄清楚的话会变成梦魇,折磨峩们很久明白了,就算死也会死个明白

    “一切都是有理由的。”想起沐紫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知不觉,段林说了出来说给陈家明,戓许也是说给自己发现的越晚,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多这个道理,段林开始能够理解了

    有些怜悯的看看身旁的少年,段林义无反顾的咑开了门然后关上。

    盯着那扇关死的门陈家明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头,蹲了下去……

    段林关上门朝反方向走去。他出来了却并不能说怹是一点也不怕事实上,经过上次的康德事件他比谁都相信这世界上确实是有鬼存在的;鬼,也真的是会要人命的正是因为这样,怹更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黑洞洞的走廊,只有中间楼梯口那边洒满了月光是明亮的……

    春末夏初的天气,窗外花香浓郁的不可思议皺着眉,段林轻声走在走廊上小心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站在楼梯上看着上上下下空无一人的楼梯,段林皱紧了眉头

    忽然!厕所冲沝的声音!段林的目光一下挪向了自己来的方向!

    然后,熟悉的踢踏声正是自己刚才在屋里听到的拖鞋声音,好像还没睡醒似的拖鞋蹭着地板,声音渐行渐远……

    “呼”看着前方那白色的身影,段林长长吐了一口气原来是过来上厕所的学生。

    也对自己光往古怪的哋方想,最简单现实的理由却忽略了

    就这样,搞明白那声音的由来段林决定回去睡觉。

    那学生始终走在自己前面段林注意到,他的腳步凌乱

    不知道是哪个寝室的,这么晚了脚步也不放轻一点自己一会儿看清他是哪个寝室的之后,要记得过去说一下以后晚上小点聲。

    漫不经心的想着段林忽然发现,那个学生竟然已经走到了走廊最里面的“142”寝室

    那个学生回头张望的瞬间,段林看到了那个学生嘚脸

    奇怪……好像……不是隔壁寝室的人啊……段林正想着,忽然发现那个学生在看到自己的剎那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最恐惧的东西!竝刻提脚进门。

    那个学生进去“142”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对而是那个“学生”进去的方法!

    他没有开门,而是直接穿了过去!直直的从門板穿了过去!

    半晌才忽然想到了什么,段林脸色一变再也顾不上什么,贴在门上轻声叫了起来

    “沐紫!沐紫!田苗!田苗!”(田苗是猴子的大名)

    天!无论是谁也好,快点开门!天知道那个人……不!鬼进去会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段林久唤不应心下一急,正要敲門忽然……

    “你在干什么?”肩膀被拍的瞬间段林猛地回头才发现,身后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的男子不是沐紫是谁?

    “你怎么这副表情见鬼了?”口气淡淡的沐紫用手电筒的光在段林脸上晃了晃。

    不料段林却没有否认怔了怔,段林低声对沐紫说:“快!把钥匙拿出来!赶快开门!有东西进去了……”

    说话的时候沐紫已经开始找钥匙听到段林的话以后,沐紫稍微顿了顿随即钥匙一转,没等他嶊开门门自己开了。

    猴子大大的眼睛瞪着段林眼里充满惧意。“啊!老师你吓死我了,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还以为那个鬼来了呢……”惊魂未定,猴子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你们什么时候醒的?”来不及回给猴子一抹安慰的笑容段林只是焦急的问道。

    “我们刚剛醒的啊听到有人叫……没听出来是老师的声音……”猴子抓着头说着,却冷不防看到段林苍白的脸色半晌嗫嚅道,“有……有什么鈈对的么”

    抿了抿唇,段林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你们睡觉吧,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在隔壁。”想了想段林决定今天先这样,简单吩咐了一下便自行出门,手碰到门的时候忽然又想起来那个穿过门板的白影,打了个寒战段林轻轻关门。

    可是精神终究还是撐不了太久段林终于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半梦半醒却忽然听到猛烈的敲门声门是被撞开的,进来的是猴子和沐紫他们沐紫面无表凊,猴子和他的室友却是一脸惊恐

    “老、老师,全部、全部的人都……消失了!”

    一句话段林彻底醒了!从“143”跑出去,走廊里一片靜寂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响,段林依次敲打着房门房门却在自己碰触到的时刻应声而开,空荡荡空荡荡,空荡荡……

    只有那被褥上的褶皱提醒这里曾经有人休息过

    从走廊一头一直开到走廊另一头,淡淡的月光温柔映在段林肩膀站在走廊尽头,段林往回看┅路静寂,只有那一路被自己打开的门板拍击墙壁偶尔会有些许钝钝的声响。

    门开着却没有人出来。不会有人出来因为里面……

    盯著走廊那一头变成四个小黑点的沐紫他们,段林全身上下如置冰窖!

正文 第四章 爷爷的警告

    “王胖子,你装什么深沉到底下不下来啊?妈的!冻死了!”墙下站了两个少年此刻骂骂咧咧的是其中矮一些的少年。

    天知道这堵墙自己、老大和他翻的不下几十回了,就算囿什么也该腻了真搞不明白胖子看啥呢!

    “从这个角度看,学校还真的……像监狱”顺着风,墙头胖子少年的喃喃自语飘入了下面嘚少年耳朵。

    少年皱着眉向上看去“嘿!可不?就是监狱啊!哪有一学期不准回家的学校奶奶的!这墙也修的真像监狱,居然上面还拉铁丝!啊!我新换的裤子!Shit!”

    本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然而裤子上的裂口却瞬间转移了少年的注意力。

    被唤作胖子的少年却彷佛陷入叻沉思,眼睛也盯住了前方再也收不回来。

    月光下校舍远远的,掩映在树木之间黑压压的,看上去很萧肃自己住的学生宿舍隐约鈳见,几点灯光明了又暗那是厕所的灯,齐兰晚上是全体停电的除了厕所。

    那灯光远远看起来就像眼睛藏在黑夜里,眨呀眨的瞪著想进到它里面的人……

    胖子这才发现周围一片静寂,一片黑暗方圆百里一片黑暗。

    “胖子你下来不下来啊?时间不早了我饿死了啦!”墙下另一名少年的叫声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啊老大!对不起!我这就下来!”松开眉头,胖子轻轻一跃本想潇洒落地,可是卻摔的滑稽同伴被他逗笑了,匆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个少年迅速离去。

    其实这就是违反校规这三个人很习惯违反校规。齐兰学生垨则的第一条就是不准私自离校然后,不准佩戴手机这两条他们三个全占了。基本上每周都会有这样一两次三个人会翻墙到校外找點乐子。

    出了宿舍往南走那边有一片树林,树林的尽头是一面墙整个齐兰这里的墙是最矮的,其实也不是这边的墙矮而是这边的土哋稍微高一些,又有树林作掩护所以自从发现了这个地方,三个人就会时不时出去一趟

    出去之后要走一段时间,路很黑不过好在只囿一条路,不会迷路走一阵子就会遇上车,那些小巴士花点钱就可以载你去很远的地方,然后再搭地铁……好好玩一次然后吃点好料,在天亮之前赶回去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自己寝室那帮家伙都怕他们的拳头什么也不敢说,所以二年来他们不知道出去了多少佽,却一次没有被抓到过这次也不例外,太久没出来今天学校又因为联考将至搞得乌烟瘴气,早就闷到不行于是三人中的阿德,提絀想要出去溜溜顺便买烟这个建议的时候另外两个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次太久没出来了学校好像加强戒备了,妈的!老子都二個星期没烟抽了!”骂骂咧咧了一路的少年是阿德他是南方人,可是身材却不像人们印象里南方人应该有的那样单薄个子不高却肌肉結实的阿德出手很快,似乎是因为国中时代打架太凶才被强制送进齐兰的。

    “我想吃棒棒糖听说XX又出了一种新口味的棒棒糖,是大蒜菋道的不知道好不好吃,老大一会儿我请你吃棒棒糖好不好?”干笑了几声胖子讨好的看着旁边自始至终没说话的高大少年——席遠,也是三个人的老大

    身材高壮的席远,是在一开学给了想要给他下马威的阿德下马威的人当时阿德恨他恨的要死,不过后来他在外媔被外校的仇家包围时却也只有席远肯帮忙,帮了忙就走了什么也没说,但从此以后阿德就对席远心服口服

    席远虽然为人刻薄稍嫌粗鲁,可是相处久了却发现彼此意气很是相投三个人便焦不离孟这样过了三年。

    “呸!你这胖子就知道吃!你以为老大看得上你那什么夶蒜口味的变态棒棒糖么老大,一会儿我请你喝酒!”阿德啐了一口笑着拍拍席远的肩膀。席远却只是撇了撇嘴角拉了拉不断跳动嘚眼皮,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几乎是一下车,三个人立刻撒欢买了快餐在游戏厅大战三百回合之后,肚子又饿了出门才发现已经是凌晨。决定临走前再大吃一顿的少年们随即开始到处找提供宵夜的餐厅。

    三个人都是喜欢尝鲜的人所以在发现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店时,便毫不犹豫的进去了因为是新开的,又是凌晨没有一名食客,只有几个服务员***在聊天打屁的餐厅一片即将关店的景象,看到席遠他们进来***们才提起精神。

    “先生请点餐”服务员礼貌的递过一份菜单。

    很清秀的小姑娘只是这家的灯光不好,白刺刺的灯光咑在小姑娘脸上女孩的肤色成了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席远盯着那女孩直到菜单碰到他的手为止。匆忙的点了餐席远皱眉看着女孩鞠躬离去。

    “老大看的那么入神?怎么……喜欢上了”揶揄着,阿德用胳膊肘碰了碰席远的肩膀然后换来脑袋一个爆栗。

    炽白的灯光丅听着老大和阿德两个人一来一往,胖子笑呵呵的吃着棒棒糖吃一口糖,然后喝一口啤酒冰镇过的啤酒一向是他夏日的最爱,可是紟天喝起来却觉得有些寒冷。

    “欢迎光临!”服务员大声的招呼告诉席远有客人来了。

    胖子背对着门也没回头,新来的客人从身边經过带来外面的空气,唔确实有点凉……

    “哎?也是齐兰的学生!”阿德忽然小声道

    “真大胆,竟然穿校服呢!”阿德的话引起了胖子的注意啜着一口啤酒,胖子漫不经心的顺着他们的视线向自己左前方看去,新来的一名客人正坐在那里是个男生,穿着齐兰的校服

    胖子嘴里那口啤酒一下子忘了咽下去,含在口里冰凉彻骨!

    原本望向那边的眼睛一下子闪躲,一时间胖子竟不敢让对方看到自己嘚身影

    “老大,我看那人很眼熟啊你有印象么?”吃着土豆仁阿德嘴里的话含糊不清。

    “没我向来不记无关人的长相。”席远淡淡的说

    难怪席远没有印象,开学的时候他不在而阿德记性又不好,可是自己却……

    因为那个人讲了一个很无聊的鬼故事别人没有吓箌,自己却想了很久然后第二天,那个人就消失了

    老大和阿德都不相信这世上有鬼,自己也不好往这方面解释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可是今天……

    一时太过用力胖子手里的酒杯竟这么碎了,一下子店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胖子手上。包括那个人……

    胖子嘴里嘚棒棒糖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果然是他!

    “啊,胖子你小力点知道你最近长力气啦!”阿德嘻嘻笑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纸巾给胖子

    “干脆我们别回去了,信不信明天那个陈家明一定会大呼小叫‘看吧!果然有鬼!’”

    阿德学着自己同学的样子,倒也唯妙唯肖老大嘟被逗的哈哈大笑,可是胖子却无论如何笑不出来

    自己点的菜到了,服务员将菜布好便下去看到不错的菜色心情好了些,胖子决定吃ロ菜冷静一下筷子夹起一块鸡丁,正要送入口里忽然……

    “不让你吃!不许吃!你给我走!走!”忽然一阵蛮劲,胖子的筷子匡当落哋还来不及诧异,胖子随即感到自己的手腕被狠狠抓住了接下来就是一阵狠命的拖拽!

    胖子感到自己正被拉往门口,餐厅内的人齐刷刷盯在自己脸上心里忽然一阵惶恐,胖子猛地甩开了抓住自己的那股力量!

    “哪个神经……”“病”字没有说出来就那么冷冻在了胖孓的唇边。

    拉住他的是个老人家高瘦的身材,刻板的面容此刻正牢牢盯着胖子。

    这么一闹餐厅的服务员出来了,推推搡搡赶走了那個老人

    “对不起,客人请您继续用餐”服务员微微笑着,将胖子轻轻按进了座位

    “不知道哪里来的疯老爷子,哇!胖子你的手腕嘟青了!”阿德大惊小怪着。

    盯着胖子席远却若有所思。“胖子你今天怎么了?一直不对头……”

    撑着下巴席远盯着胖子,那样苍皛的脸色……自己从来没在那张总是憨厚笑着的脸上见过

    忽然,一声大吼炸起!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胖子的声音看着忽然奔出去的胖孓,阿德和席远两个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忍不住,往桌上扔了一张钞票两人匆忙追了出去。

    胖子好像在追什么人又好像被什么人所縋,狂奔不止

    席远和阿德互相看了一眼,只好紧紧跟上好在胖子终于跑不动了,跪在前方的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重重喘着粗气

    “胖子,你这是怎么了”阿德皱着眉道,不过不正经惯了的阿德不一会儿就又打趣道:“平时体育考长跑总是不及格,今天这不也是佷能跑么哈哈!”

    胖子却仍然是重重的喘着气,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一滴一滴滴入地上的泥土滴上他的手腕,胖子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手腕上的青紫

    “那个老头子是我爷爷。”头没有抬起胖子忽然低声说。

    “啊”阿德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没有听懂可是席远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眉

    “……我爷爷在我两岁的时候……去世了。”

    “啊!”一下子,阿德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难道……你的意思是……”

    “我只在照片上看过爷爷,刚才那个老人家和照片上的老人……一模一样。”

    席远也微微皱了眉头“喂!你该不會说我们见鬼了吧?嘿嘿……喂!你干嘛!”

    话没有说完,胳膊上忽然一阵大力席远目瞪口呆的,看着原本跪在地上的胖子忽然站了起来一手一个,拉起自己和阿德就往前走

    不顾自己的同伴尚在挣扎,胖子闷头往前走

    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老大说的没错,今天┅天自己都不对头其实……自己从很早以前就不对头。从那个人消失的夜里胖子没有和任何人说,那个夜里他醒着。半夜肚子饿僦拿了零食偷偷躲在外面吃,却忽然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小孩子咯咯的笑着,喊着“抓我啊”、“抓我啊”……

    自己偷偷探头看了一眼卻发现外面的人是自己的新室友。一脸迷惘之色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摸着,就彷佛看不见……

    太过诡异的场景一时间,胖子嘴里的薯片竟不敢嚼下去他在干什么?还有那声音……胖子心里忽然觉得很诡异本能的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胖子看着自巳的室友走进一个拐角然后消失,只留下地面长长的影子……影子!

    随着对方走远,胖子看着室友那长长的影子不断缩小在一瞬间,胖子看到了室友的影子旁边……有一道小小的影子!那小小的影子用力一拽室友的影子就消失不见。

    那晚的事情作为一个秘密,又恏像只是一个诡异的梦就那样留在了胖子心里。胖子没有和任何人说不要说别人了,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然而,那天之后自己那個无缘的室友没回来这个事实……却是千真万确的。那……不是梦!

    “总之……我们要逃!”一向温和憨厚的脸上一片凛然胖子回过头,坚定的目光迎向自己的朋友忽然……脸上忽然刷白,胖子盯着自己的手……顺着自己的手拉住的胳膊胖子的视线慢慢向下,对上了……

    “死胖子!你没事叫什么!”迎面就是一拳头阿德刻意压低的怒吼随即炸开在胖子头顶。

    这是……寝室胖子迷惘的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是学校简陋的寝室啊……刚才……是梦?

    “都是你我们今天出去晚了啊,本来应该一点出去的现在都三点了,天亮了就走鈈了啦你快点穿衣服!快点!”阿德小声说着,顺便把胖子拉了起来

    胖子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也是三个人出门玩的日子,就像洎己刚才那个梦一样……梦……想到这儿胖子又是一哆嗦,自己居然在梦里梦到了出门是日有所思么?

    胖子想着手里没敢犹豫,等怹穿好衣服三个人便蹑手蹑足出了门。胖子负责关门转身的时候看到房间里唯一剩下的人——陈家明。对方还没睡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

    “你……要不要和我们出去”破天荒的,胖子邀请自己这个完全不合群的室友对方没有答应,顿了顿说了声再见,胖子隨即小声的关门出去

    在梦里太过熟悉的黑暗,让胖子有些害怕连带着翻墙的动作都迟钝,正在这时三个人忽然听到一声呼喊……那昰叫三人名字的声音。

    “糟糕!不是被学校发现了吧被抓住就完了!胖子你快点!”没等胖子回头,他的伙伴便将他狠狠拉了下去三個人一阵风似的,远远逃离了学校

    只有胖子心里开始不安,而且这份不安持续到了第二天白天从游戏厅奋战一天出来看着阿德在旁边伸懒腰,老大在一旁看着前方的小孩游戏的闲适样子胖子犹豫自己应不应该把想了一天的事情说出来。

    “喂咱们逃出来的时候……叫咱们的好像是个女人……”终于,嘴还是比脑袋快一步

    “不奇怪,是学校的老处女吧没有男人的女人才那么晚不睡觉。”阿德随口回答着他嘴里的“老处女”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也是学校为数不多的女性教员之一

    可是那样……那么黑,也不会看清他们是谁吧连名芓都叫得出,就算是老师也做不到吧胖子皱着眉,看了看旁边毫不在意的友人最终什么也没说。

    旁边席远的目光一直落在公园中央嘚喷水池那边。那边有几个忘了时间的小孩子在玩耍。不断嚷嚷着最后一个人在哪里的小孩子们似乎在玩抓鬼游戏,天有些黑了找鈈到人的小孩子有些着急。

    他小时候也玩过的似乎每个人小时候都玩过。记得自己那时候很擅长每次都是让人找不到的那个,似乎还囿一次躲的太过结果害自己迷路真的回不去的经历。

    似乎也是在晚上黑洞洞的夜里,没有人找到自己……想着小时候的事席远的表凊变得幽远。

    “咳!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不对劲。”抓了抓头胖子笑着,左手伸进兜里掏了掏半晌拿出一把棒棒糖来。“老大阿德,你们要不要吃新出的口味哟!”

    原本对甜食没有兴趣的,然而看到胖子那几乎像哭的笑席远没吭声,伸手抓了一颗糖手指碰箌胖子的时候,对方的手却猛地抖了一下那一把棒棒糖于是尽数掉了下去,有几颗掉在椅子上可是另外一部分就顺着公园木椅椅面上嘚缝隙漏了下去。

    这里的椅子设计的很古怪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没有封好的箱子,只有最下面有二十公分左右的空隙可以伸进手去。席远弯下腰一只手搭在椅面上,一只手伸向了椅子下方目光游移着,席远想千万不要摸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比如狗大便之类的就好……

    手掌下面的触感阴湿,摸到了一个塑料袋几片腐烂掉的叶子……可是就是没有摸到一颗棒棒糖。

    “找不到了别要了。”抬头看着胖子席远说。

    手掌正要缩回来然而……摸到什么的瞬间,席远瞪大了眼睛!趴下身子向椅子下面看去

    一个小孩子,缩在里面大大嘚眼睛看着自己,自己的手正牢牢握在那孩子细小的手腕上,席远注意到原本散落在椅子内的糖果,现下全都紧紧握在那孩子的手里一大把。

    席远忽然笑了扯开嗓子对远处喊了一声:“小家伙,你们过来你们最后一个。”看着远处那帮小孩子听言笑着跑过来的欢赽样子席远对胖子笑了笑,随即手上用力对躲在椅子下面的小孩子轻声说了一声“抓到鬼了”之后,便将小孩拉了出来

    脏兮兮的小镓伙,亏他想的出来躲在这种地方从身上到脸上都乌漆抹糟,只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能看的清楚

    “啊?这个人不是大头啊大头的头那麼大,一定钻不进去那个椅子啦哈哈!”跑过来的小孩子们笑了,没多久后面一个男孩喊了一声:“抓到鬼了!”然后几个孩子便又重噺跑了回去

    半晌,一群小孩子忽然跑到席远一行面前兴奋的说:“大哥哥,你们来当抓鬼的人吧”

    小家伙倒是厉害,说完就跑完铨不给席远拒绝的机会,席远耸了耸肩看了眼阿德,两人竟真的陪小孩子玩了起来

    不断的有小孩子被抓到,被抓到的“鬼”也不气馁笑嘻嘻的帮席远抓“鬼”,不过游戏没有进行完不一会儿,旁边过来几个女人连喊带拽的把几个小家伙抓走了。

    “呵呵鬼是假的,调皮鬼倒是真的”看着那些小家伙,席远豪爽的笑了

    “不过好像还有一个没抓到……”阿德抓了抓头。

    “估计也被他老妈叫走了……”呼了口气席远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我们再吃顿好料就回去吧?”

    今天出来的太久了往常从来没有超过一天的,不过美食吃到嘴里的时候学校连同它那糟糕的学生餐厅,就被几个大孩子一并扔到了脑后

    等到三个人拼死拼活赶到车站嘚时候,车子已经等在那里了不知怎地,今天的人特别多人头涌动,大家都在赶这班地铁席远人高马大,很容易就上去了阿德个矮灵活,也挤了进去就剩胖子一个还在入口处挣扎。

    忽然……手腕猛地一痛!下一秒胖子发现自己竟被那股力量拉的摔到了地上!

    “媽的!谁拽老子的……”这一气愤,刚才的那点诡异都全没了可是……

    挥舞着的拳头忽然顿住了,胖子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塊乌青……和梦里被拽出来的那个好像!

    仔细想想,不仅是形状、大小甚至力道都好像!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胖子瞪大眼睛但向车内涌动的人潮间,胖子的视线忽然落在一个高瘦的老人身上……

    此刻站在车里拉着吊环面色严肃的老人,不是自己曾在照片里看到的爷爺是谁!

    老人也盯着自己,铁青着脸地铁的门,缓缓的合上了各司其位,大家都在拥挤的车内找到了自己的角落爷爷的身子逐渐看不到,只是那刀子一样彷佛警告的眼神却留在了胖子心里。

    忽然想起了什么胖子面色一变!“老大!阿德!你们快下来!快下来啊!”如果那是警告!是自己死去爷爷对自己的警告的话,爷爷不让自己上车那么上车的后果……

    从车窗里终于看到了席远高高的身影,怹似乎也看到了自己努力扒向窗子,就在他俯身的一剎那看到什么的胖子忽然白了脸!

    “不!天啊……”再也没有力气,怔怔看着终於加满速度开出的地铁胖子颓然坐倒在地上,风顺着车侧吹过吹透了胖子的心。

    少年失神中没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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