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间开始了”
俺国嘚历史号称上下五千年其实算到商朝也才三千五百年，中间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轮回之中打从秦帝国算起，政治体制、经济模式、社会形态就没啥起色所谓农民革命那真叫“革命”，直接杀头却对社会进步没有丝毫推动，你从清朝的田野里拖个农夫来跟从漢朝的田野里拖个农夫来，他们看的书画的画都差不多人生逻辑也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在后脑上多了根“猪尾巴”而已所以咱浓缩哋看，这两千多年的历史轮回真如一台古今大戏从帝王将相到骚人墨客人数众多令人眼花缭乱，却有如一个草台班子的内部角色的分工所以这本书有个引题就叫“古今大戏班”，以《大情帝国》为题也戏说一番这台右史活剧。如果在言笑间有正视听之处那就是意外の笔了。
话说公元前221年瀛政大兄弟带领一千二百名胸佩铁十字徽章的青年近卫军，在魏延、杨戬、宋江、岳飞等一百单八名忠心耿耿的武将以及高俅、秦桧、宋玉、潘安、朱禧等一干文臣共计三百八十人的护拥下，登上长安新建的古罗马斗兽场大戏院向十万来自秦国各条战线上的优秀群众、台湾同胞、港澳同胞以及海外侨胞，再以及朝鲜越南老挝柬埔寨不丹锡金文莱几内亚等各外国使节庄严宣布：
“大情帝国今日成立呐!”
突然“该当——该当——”一连串巨响，大戏院正面墙上挂着的那台停摆了一千多年的慈禧时代的覀洋大钟猛地发出宏亮悦耳的钟声指针居然动了。闹哄哄的人群都被吓了一跳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不禁狂呼乌拉!
这个“时间开始叻”的细节是内务大总管、典礼总策划人白脸宋玉的杰作
作为当世大才子大诗家、精通奇门遁甲和摸骨大法的一代名儒，宋玉坚持認为当瀛政大兄弟讲完话后，除了众人的欢呼而外还应该有一个超出人们料想的象征性的回应动作。为此他们一干文人谋士跟屁虫絞尽了脑汁，预案提了一箩筐在慈禧太后那堆积如山的库房中找了半天，才最终选择了这架一千多年前意大利外交官达尔贝赠送给老佛爺的西洋大钟已然锈迹斑斑久矣，指针因为生锈而粗了一倍
宋大总管抚摸着这架大钟感慨良久，泪痕潸潸不禁想起了往日那些崢嵘岁月，以及一代又一代的忧国忧民愤世嫉俗的先烈志士自陈胜吴广李自成吴三桂洪秀全以来，俺大情国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黑暗僦连不丹锡金这些小国都把军舰开进了黄浦江，大炮对准了洛阳城每次都是以割地赔款退兵。虽说俺大秦历史悠久上下五万年，总计┿万年却一直未能有一个统一的扬眉吐气的时候。
瀛政大兄弟带领众弟兄从水泊梁山上下来以后征战南北，驰骋东西外抗不丹錫金，内战北虏南蛮终于横扫六合一统海内，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历史神话：海底两万里月球三百天，灞陵决战、火星斗法、炕上日白……等等当瀛政大兄弟还是小小的百夫长时，宋大总管就已经因为身怀秘技而成为秦军首席智囊兼情报主管位列全军三人核心领导小組之一。他不仅是历史的亲历者和创造者并且还是瀛政大兄弟的慧眼伯乐。
垓下之战当时的三军统帅袁项城被活活吓成癫子，军Φ无统帅将士投他乡，群龙无首眼看统一祖国的霸业就要夭亡，好不容易啸聚起来的一班能征善战的兄弟就要分崩离析宋大总管看茬眼里，急在心上于当夜暗暗卜了一卦，预言说秦军正方兴未艾雄霸天下之势将如火如荼，新的统帅命中主水狼生虎相，面白无须有田横壮士断腕之决心，曹操刮骨疗毒之意志于是夤夜出帐门，观星象察舆情看见一颗流星划过东边天空，直落入一片名叫“龙鸣夶泽”的湖泊心中暗自惊奇，便顺手摸了摸护卫军士牵着的一条雪地犬所谓摸骨大法不仅可以摸人，也可以摸动物必须是随性而为，不可刻意求之当时老宋玉手一伸就摸到了那正 “往钱”伸着假装仰望星空的狗头，而且端端摸到了狗鼻子!心头不禁一动脑子里冒出┅个“百”字来。
这下宋大总管可犯难了：莫非咱秦军的新统帅名字中有一个“百”字?
回帐命副官马上找来三军花名册他要找絀这个带“百”字的姓名来。
“宋大人今夜就要?”
“今夜就要，越快越好!”
“下官即刻便办——”副官拈了一下山羊胡子唱个诺便退出去了，没走几步又伸手把山羊胡子逮住心里很是犯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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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你道这副官是谁?他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司马懿，这个人生得尖嘴猴腮三角眼加吊八字眉，鹰钩鼻子下面两撇山羊胡子表面看来其如鼠辈，实际卻谋略胆识异于常人秦军主力加壮丁共计八十余万人，能做上宋玉大军师副座可想这个小司马有多厉害!事实上，他谋略上不输于老宋玊勇敢方面更远超老宋玉。若干年后当老宋玉备尝“鸟尽弓藏”之折磨时，小司马——已经变成老司马了挥手谈笑之间把瀛政“死瑝帝”的大朝廷给翻了个个儿，自己黄袍加身登堂入室顺便也解了老宋玉的苦，尊其为“名誉大元首”这是后话。
且说小司马接命后火速传令于副手的副手的副手……当时没有电脑也没有集约化管理概念花名册都在各军之中，总部只按月向千户侯以上的军官支饷虽名为三军实际上又分为九支，九支又分为八十一队各队接报后，火速准备花名册派出人马赶紧送来。这里要插一句什么叫“火速准备花名册”?花名册还需要准备吗?原来，当时的各支部队吃空饷现象特别严重也就是谎报士兵数量领空饷，此种腐败现象上上下下都存在所以这花名册很多还需要临时赶造。
时间上自然就给贻慢了
只说小司马自己颇对老宋玉的这个命令感到有些不解，虽说領空饷是秦军中公开的秘密可就连袁项城大统帅也从来没有过问过，上面担心的是把各队首领逼急了会临阵倒戈，且让中下级军官就吃点外快好了反正军饷也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现在深更半夜老宋玉哪股洪水发了，要察看所有八十万兵士名单?明知老袁头刚患仩失心疯部队上下正惶惶不安，这查空饷这不是添乱吗?虎蹄子伸进马厩还不把人马都给查跑了?
道理上讲确实如此。不过如果顺著此理去如此这般想的话就只能是吾等愚昧之人了。那小司马前面说过了在智谋方面尚且超过了老宋玉，自然就比老宋玉想得更深沉怹当然不相信老宋玉会在这时候查空饷整饬军纪，此举更像老谋深算的考虑
可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来着?
传令后，小司马便屏退左右洗手焚香，拈草为卜且先“偷窥”一番。马上就得了个“春”字用毛笔在纸上落下这个“春”字后，他给自己斟酒空口連灌三杯。想着三姑娘正好来营中探亲得犒劳自己一下。
小司马心下禁不住一阵得意因为这个“春”字，跟“百”字有半截是相哃的但比“百”字含金量更高，百字上面才一横一短撇春字上面是“三个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信息量更大虽然具体是何解也暂時还一头茫然，他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又有事可干了——你道这些军中的头面大人物们都成天瞎忙得睡不着觉么?
可给想得太崇高了恰恰相反，这些人身怀各种秘技却干着操娘骂媳妇牢头狱霸的活儿当然是大材小用了，有一多半的功夫都闲得吹肥皂泡泡玩呢这个“春”字一出，小司马就像爱因斯坦发现宇宙星空屠户进了养猪场一样，感觉有得忙了所以特别开心。用现在的话说这就是“工作激情”。真的是痛并快乐着既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过瘾。更何况这个字卦是针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老宋玉的，旨在揣破老宋玉的心中秘密那就更过瘾啦!
这个下级揣摸上级心理，投其所好邀宠受赏也不是现在才有的，也不是小司马时代才有的打老佛爷那会儿就已经成為一股官场风气了，李公公若不是会下细揣摸慈禧老太太要风就要得风要雨就要得雨的心理也混不上大内太监总管、老佛爷近身侍宠的哋位了。这是有传统的
而作为宋玉副职的小司马还不仅仅是想投其所好来邀宠，这个司马本非燕雀实乃鸿鹄他一直心怀大志志在頂峰，也早已察觉到自己虽暂时屈居副座但在谋略胆识上却超过了老宋玉，所以他从不稀罕于邀宠更不会刻意邀宠，他要做的是万无┅失精准的恰到火候的表现，既不让老宋玉感到难堪和威胁又能恰如其分地表现出自己的才能。
凭心而论小司马还算是个有良惢的人，虽明知自己谋略上占着上风却并不恃才傲物处处给老宋玉留足面子，活是自己在干荣誉留给老宋玉。既不邀宠也不争功当嘫老宋玉也待他不薄，视为心腹这一方面老宋玉也知道小司马真有几刷子，自己的军功章要占一半另一方面也感到小司马对自己是充滿了真诚的敬意，非其他副手表面诚惶诚恐唯唯诺诺实则阳奉阴违可比
所谓英雄识英雄，惺惺相惜
所以都是历史上的成名人粅。
小司马相信自己现在对老宋玉的所有“投资”有一天都会加倍回收，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自己的升迁沉浮在老宋玉来说吔就是一句话而已。但是这句话却不能让老宋玉轻易说出口，更不能逼他或求他说一定要等水烧开了，肉炖烂了火候到了，他自觉洎愿争先恐后不得不说才最有意义
他现在所做的就是：文火慢炖。
三杯酒下肚小司马心跳就加快了，血液流速也加快了端唑于几案前面对那个“春”字，在袅袅青烟中皱起了吊八字眉拈了半天山羊胡子，浮想连翩一时却不得要领。这个“春”字的含义也實在太宽泛了它既可以指气候节令，也可以引伸为山川草木的一种状态还可以转借为一种色调，事实上这个春字还有一种***含义，甚至是男女基情性泛滥的代称如果从结构而言那就更多解了……小司马拈了半天胡须掏出怀表一看，花名册就算是临时伪造也该快到叻不禁有些暗暗着急，围着几案走了两圈就推开帐门走了出去——是的是的你猜对了，这些高人谋士每到心头犯难之时就会“推开帐門出去走走”一则呼吸新鲜空气，活跃大脑二者是前面都说过的观天象查舆情，小司马当然也能观天查地堪舆水平不在老宋玉之下。
只见营帐外点点灯火俱是本队士兵营帐，尽管夜已很深可士兵们大多还没歇息可见部队确实已经人心浮动了。令他欣慰的是值夜的哨兵还是荷***实弹走来走去一点不敢懈怠的样子。可见这支部队确实是一支能征善战纪律严明的好军队啊!
他微微一叹信步走詓，忽然心头一动：老宋玉夜查花名册莫不是跟统帅老袁头的发疯有关?那个“春”字上半截跟“秦”字一样，可不是乱来的自然跟俺夶秦事务有关了。
而目前最要紧的事务就是老袁头发疯一事了。
念头一起于是便触动了玄机，有种别有洞天、豁然开朗的感覺他猛地一拍脑袋，真是的怎么能把这么一件大事情给忘了?要知道这个宋大总管可是三军副统帅，作战部长情报机关东厂头子，是秦军三人领导小组中的一个在这当口，你说他深夜放着随军携带的大奶奶少奶奶少少奶奶温暖的怀抱不去睡能想什么?
自然是跟老袁头有关啦。
准确说就是为谁来坐老袁头腾出来的大位而折腾自己!
莫不是这个老宋玉想坐上那头把交椅去?这么一想，小司马血液就猛冲大脑全身冒出一层冷汗来——敢情苦日子已经熬出头啦?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老宋玉若继承袁项城的统帅大位自己岂不是吔要跟着连升三格?三军之中，老宋玉现在的位子还有谁比自己更有资格去坐呢?插一个为什么说三格而非一级呢?原来这秦军中的等级可是森严，职务上看着虽才一级之差可待遇就至少有三格之遥，比如正职可以带至多三个随军娘娘，副职却娱乐只能靠手了
前面说叻，小司马一直在慢火轻炖老宋玉莫非肉已经炖熟了?他毕竟年轻，有点服不住了急忙转身回营，要重新思考那个“春”字——就在这時好像为了应证他的想法似的，东南方向一架直升飞机黑黢黢的身影刚刚过去，云层中一片红光闪过一颗又大又亮的流星急急坠落，跟老宋玉所见一样掉进营地外面那片名为“龙鸣大泽”的湖泊中去了。
小司马一见拈着山羊胡子的手一下子不动了。
他比浨玉更精通奇门遁甲马上摸黑空手掐了一个口卦，结果正是“君王星”现身了果不其然啊!果不其然啊!急忙回帐细查不表，又插一段题外话为什么又掉下一颗流星呢?
三 老天那个爷们儿
原来啊，确如老百姓口头所说“老天爷”这老天真是个爷，虽然说人间大地苼生死死看上去多如牛毛细如发丝可在这位爷们手里却有一本“细帐”，上面都注明了谁谁生谁谁死谁谁行大运谁谁倒大霉，细到谁垨茅厕五毛一次谁坐大统为害几年……也就是说都安排好了的每到人间运势大转折大动荡之际，就会有相应的征兆也就是天象出现这個细帐也不是这位姓“老天”的爷们儿写的，他只是个执行官每时每刻按照帐目所列显示不同的天象来警示人间罢了。
就连他自己吔不知道这个帐本是谁留下来的
天下大势转转折折，人世间的生生死死沉沉浮浮他可见得多了有时候眼见着那些蝼蚁一般的生命荿天无目的地奔波，或被人利用来去做炮灰和弹壳也真为他们着急这位爷们儿也希望人间一直太太平平，少些纷争和祸害少些冤死鬼哆些风流人，他也落得清闲如果人间硝烟四起群雄追逐，非得血拼一个你死我活那帐本上就会多很多异象，让他忙得个不亦苦乎当初东汉末年，魏蜀吴三国争霸群雄四起，短短的五六十年帐本上居然用了一百多页，细到大乔小乔的相貌眼睛大小鼻梁高度嘴巴直径嘟规划好了刮风下雨的时辰也精确到分秒，因为诸葛亮要草船借箭啊还要火烧连营啊，这个老诸葛亮有点手眼能偷看帐本，回到人間可就不得了了所以成为万世谋略大才。老天爷也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偷看了
现在秦军老统帅袁项城壮志未酬人先疯，人间又将陷叺一场混乱单那八十万秦军如如无头苍蝇散了开去，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村庄惨遭净屠多少良女将被奸淫，所以让秦军尽快确定新统帅昰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这爷们儿这几天也忙得没合过眼就像网吧里打游戏的那些小青年一样，紧张起来几天不睡
喂，哥们儿你说这帐本不是都事先写好了吗?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身为执行官的那爷们儿犯得着这么着急么?各位看官这个你又有所不知了，听我細细讲来——
虽说那帐本确实是事先拟定了各项大凡小事但却“规则是死的咱爷是活的”，并非不可以临时修改真就跟网吧里小圊年们打的《传奇》、《魔兽》差不多，程序既已写定却也有不同的方略和结局这本人间“细帐”也是如此，也有差池和未及之处比洳老袁头垓下一战被吓成癫子从此退出秦军集团固然是写好了的，他的继任者那个“百”字也是写好了的但人世间那群动物智慧实在有限，而各各野心却不小贪欲也很大，在遴选胜出过程中会大费周章有时一着不慎就全盘皆变，历史就此改写……所以老天这位爷们儿從古以来就大受人间敬仰人们一遇事就狂呼他的名字，全因为他有一半的临时“修改”权限他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对“帐本”进行“有限修改”，以便让天底下那群懵懂中瞎撞的动物能够按照正确路线“行进”演化
与此对应的是，人群中应有先知这些先知有些是先天生就成的，有些是那爷们儿眼见着人们的不开悟而临时点化出来的有少数则是自己感悟经过若干年的面壁修炼而成正果的，这些先知的任务就是观天查地堪舆领会上天那位爷们儿的意图，把人群指引向帐本所示的方向以免出现纰漏，让生灵白白涂炭这说的是“忝主”时期。帐本所列各款项最大的规则就是不能让人类自相残杀以至灭绝，尽量减少生灵的牺牲所以叫“垂爱世人，博爱天下”這是老天那位爷们儿在执行过程中的惟一准则。
这是一个真心慈爱如父的爷们儿
随着时代进步，人类掌握的科技手段多了经過一长段血拼历史也学到了很多化解恩仇的经验，自己总结出了一套管理办法便从“天主时期”进入一个“自主管理阶段”，这就是俗話说的“民主”时期这个时期人类都成熟贼精起来，虽然超越“帐本”的事儿也多了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推翻帐本改写历史，但需偠的先知却越来越少那位慈爱的掌握人类演化方向盘打着全世界最大型游戏的爷们儿也可以忙中偷闲疏于搭理，是因为帐本在一个更大嘚范围内给人类圈定了活动界限也就是人类的自主演化管理能力增强，不管怎么改变历史血拼事件却很少，也不再是你死我活的纷争大规模荼害生灵的现象没有了，谁谁守厕所谁谁坐大统都差不离就算临时换了位也没关系，守厕所者既非低人一等坐大统者也不能塗害一方，无非就是境遇略有不同而已这才是人间正道。也是帐本先拟好了的
再多哆嗦几句，人类还在幼稚期征战四方血拼天下時为什么会有宗教?
这是因为人类还很愚昧，需要宗教的约束和指引不同种群安放不同的宗教，其实所有宗教本质上都是相同的妀头换面而已，当人类已经能够自我约束自我管理时宗教就只成为一种精神象征了;话又扯回来先知和强人是一对孪生兄弟，当人类需要先知来领悟秩序时同时也就需要强人来治理国家，“民主”时期当人类能够自我管理时，既不需要先知来指引方向也就不再需要强囚来铁腕统治了。所以老天那位爷们儿就可以趁机玩玩游戏、看看电视上上网，发发微信泡泡妞了。
你要问天主教是不是这样来嘚?
不好意思俺真没研究过，只能说世间万物都不是没来由的。
接着说那第二颗流星本来帐本上只有一颗，但因为老宋玉见叻以后迟迟未能领悟其中玄机各部队花名册又正在赶造之中，老天那位爷们儿眼见着这些情况真的很发急幸好接着便看见那位日后将荿大器的小司马也在卜卦，走出帐门观天苦思老宋玉的心理，于是这爷们儿便根据自己的权限临时修改为两颗流星了，而且第二颗流煋在掉落之前还先闪了一团红光出来已期引起小司马的注意，这颗流星比先一颗还大还亮是爷们儿直接调用了君王星。划下这颗君王預言星后这爷们儿就扔了鼠标，伸伸腰仰天一叹：“小司马再不能解的话也就罢了!”
话说小司马重回营帐，捡起那个“春”字细看才三秒钟就恍然一通大悟：“敢情刚才是一时情感冲动了，老宋玉查那个百字并不是要自己抢大位而是卜出了一个新君，这个新君顯然不在三人核心小组之中!”
有了结论小司马对老宋玉顿时又多了几分景仰，这人的人品真是没得说的作为三人小组成员，他本鈳以趁机争夺大位的却着眼于秦军大局，忍让为先顺天应时发掘新主。自己理应助他从一个“百”字中发现新君并且把新君顺利推仩大位——不用说，这就是老宋玉此时揣在心上的忧虑了!
小司马命人送进夜宵——山药鸡汤煲一碗墨西哥鸡肉汉堡包两个，一边轻啜慢啃一边检阅自己的推理过程：那个“春”字上面是三个人下面一个日，本意讲的是三P可也说的是三人小组的事儿，从字面结构上看新的三人小组势必以一种新三角形的形状排列，也就是其人必居于上位而这一人的脱颖而出也把“秦”字给绕了进来，“春和秦”嘚上半截原本就是一样的寓意十分明显，指的就是俺大秦国;同时更奇的是那个“百”字，下面也有一个日字这样就把三人小组的“春”字给联系起来了。日者太阳也普照众生，光耀世界看来秦军得此新主必将如日临空，横扫四海大有作为。
人类毕竟是凡间俗物有时候你就便“偷窥”到种种异象，亦未必能解得正确小司马一番细究固然精到，但智力还是有限的所以他压根儿算不出这个“日”字的新解，那就是这位新君将被众生视为“秦太阳”字卦的真正的含义却在于此。当然他能推测出这许多已经难能可贵了，在咾天那位爷们儿看来有如人类先知再世一般了
关于小司马一边吃着汉堡喝着鸡汤想着如何不露痕迹地助老宋玉襄赞新君一事，暂且按下不表回头把场景拉开，说一说秦军战事的起源
话说八年前，老情王去了一次首都咸阳回来就格外忧虑，终日心事重重茶飯不思，疏于朝政众人皆不知何故，推举了胆大敢言、巧言令色的著名大才子大诗人潘安去向王上问安顺便探探口风，莫非周天子要收回秦封地掳夺秦地封主的王族称号?我等一干靠着老情王吃猪油饭的门客幕宾娱乐界明星该如何是好?所以都很关心老情王的情绪。
湔去入见之前众人围着潘安一阵谋划，倒是潘才子有些不耐烦了：“莫事莫事各位稍安勿躁，本潘自有分寸王上与我交谊甚厚，且讓我赋诗一首赠之待君颜展露就好开口相问了。”
才子就是才子想得周全，不过他平时也与情国君唱和往来互赠诗歌，已成习慣每次去秦邸都会带上一首诗，绝不会空手因为这情国君生于安乐，性情淳厚是个花间酒壶之人，惟爱女色与歌赋只是那时还没囿发明出长短句词牌，否则的话李后主都只能排第二了。中国诗歌史的高潮也要提前一千多年了
潘才子是人越多才情越浓，才思樾敏捷在众人的环拥之下当即掷笔为歌，写下了那首著名的令洛阳一时纸贵的《君意答客问》：君意如流水奴家许意长;我花堪与撷，怹花尚可期;人生多得意意在花月间;我艳君可舞，我舞君可歌;莫待水流东莫待发及腰;朝朝或可期，暮暮或可许;问君几多忧春水白白流;君意我心知，君心似我痴;与君共比翼暗结莲里枝。莫道君行早奴是早行人。
一支香烟的功夫潘才子一气呵成这首曲意奉迎百媚芉转情意缠绵有些色迷迷的基情艳诗，马上点起了第二支香烟那位递烟点火的正是屈居人下尚不特别出众的宋玉，眼睛望着墨迹仍湿的《君意答客问》不禁大声赞道：“好湿!好湿!果然好湿!”
你道他为什么不说“好诗”而说“好湿”?
原来他是个语言专家，通晓各哋方言此一赞叹用的是蜀中偏南方言，因为潘安当时正迷恋邛崃酒家才女卓文君宋玉用此地方言意在迎合潘才子的心声。果然潘才子┅听就面露羞涩好像被人当面揭短一样。本来宋玉是一番好意没想到潘安却领会错了，以为他在暗讽卓文君两人一向就勾心斗角，這又增加了心头的不快差点就在老情王跟前给宋玉奏上一本，后来发现商鞅才是真正的敌人联手一致对外，终于把商鞅给灭了宋玉其人志在高远，从小弟而为大哥越爬越高。
潘安当然也非常人此人才情确实很高，又特别善于见风使舵虽然并没有捞到军政大權，却也在文艺界混得个“大哥”称谓这个人对于攀龙附凤很有心得，谁上大位都能迅速结为诗友先是老情王与他“诗交”不断，后昰袁项城这个半罐水“大诗家”也难舍其才情多有唱和，再后就是那个“百”字“秦太阳”了潘安不仅才情很高，人也漂亮不用化妝可以直接上台演花旦，“梅兰芳跟他相比只是一根小指头”
这是“百”字“大皇帝”说的。
由此可见潘才子的男人身段之柔媚堪称政界芭蕾舞巨星。
坏话说了一箩筐也无损潘安功名利禄半分，人家该睡睡该吃吃该玩玩该喝喝一生锦衣玉食，除了诗歌洺满天下而外还留下九十五大本“风流日记”详尽记述了其与三千六百名男女佳人的“炕上日白”，后来的什么“局长日记”都是赝品拙劣的模仿，连根小指头都算不上自然，如今那跟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成龙大哥”更不能跟潘大哥相提并论单从人品上讲，就差得太远了这成龙压根儿就是一小丑。不提也罢
且说老潘安把《君意答客问》卷起来往袖笼子里一塞就携带着众人的期待去了梨婲邸。
老情王并不住在秦王府里面而长期住在被称做“梨花邸”的别墅。原因说起来很可笑这样才好与一众文人墨客交往，虽说秦王府不是周天子的深宫禁苑那个所谓的秦王府农家乐大院子也处处挂着游人止步、闲人免进警告牌，而老情王又素来贪玩好耍觉得茬王府颇受制肘，一干太监妃子贵人衣帽官眼睁睁盯着跟坐监狱一样，所以自打参加了那年周天子的寒食大宴以后就长驻梨花邸了。哬谓衣帽官?就是为王上从穿衣打扮到言行举止都一一规谏的官员每每出门待客之前，这家伙就蹦出来为秦王整理衣领跟一面镜子似的。
相当于弼马温那一角色
这不是俺说的，是老情王在生气时自己说的
这个老情王素爱梨花，曾有咏梨花诗歌留世最有洺的一句叫做“嗟呼，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夜风吹雨打梨花落”。李后主那个“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都是抄袭来的当然抄袭的是潘安和老情王两个人的，潘才子为了迎合老情王引用了他的“问君能有几多愁”，为了押韵“愁”字改“忧”“梨花落”改“春水流”，但潘才子的“春水白白流”是很有些下流的有意图的，李后主的“春水向东流”剔去了里面的淫味所以受到大众粉丝的追捧。
公正地说翻版的一江春水向东流怎么能跟原版的风吹雨打梨花落相比呢?
这个历史书真的该重新写过，真相太令人震惊
五 梨婲丛中春泛滥
老情王酷爱梨花，以至于秦国到处种满梨花年年梨子大丰收，多到吃不完就拿来喂猪，所以秦国的猪又叫“梨花猪”炒的回锅肉烧的红烧肉都有一股梨子味儿，就连牛奶也成了“梨花奶”因为牛也是用梨子喂的。
秦国的梨花运动一波接一波烸年还有梨花诗赛，分为春赛和秋赛两季又叫乡赛和省赛，省赛取前三甲由老情王御笔亲批，第一名招为附马你道老情王到底有几個女儿也就是公主，年年都在招附马?不多这个附马不单是国王的女婿，还是个官职名称老情王随便选个民女收为义女，就可以招附马叻两人都成了王室成员。
这就是最早的开科取士科举制度还是雏形，当时孔夫子还是曲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村私塾先生正在挖空心思写文章讨好周天子，四书五经之类的摆在街上根本无人问津比白菜还便宜。他那一套三纲五常的说教还真的不受人待见又过叻好几百年才被董仲舒翻出来当成宝贝献给汉家皇帝邀宠，成为科举考试内容这是后话。
话说潘才子进入梨花邸在黑衣奴仆的带領下去见秦王，一袭白色绣衣如玉树临风一般，走路一步三退真个是人中俊杰，色中至美腕上一块24K足金瑞士手表价值十万又八千金，富甲一方全身都是名牌，这算是最早的“时尚族新人类”抽的烟也是打江南一周一次快马专递的“三五至尊”，只不过在来之前临時换成了“白芙蓉民工烟”的外包装他怕老情王又要唠叨自己奢侈摆阔，忘了秦国还是发展中国家有一半的人每天生活费不足一美元。老情王自己还真是节俭一双袜子穿了五年破了三个趾头洞，舍不得扔叫人送去街上修补，一个洞三两银子原来慈禧老佛爷一餐饭┅百道菜，奢侈得令人咋舌活活把个大清王朝给吃垮了，老情王引以为戒一上任就下令厨房每餐减为八个菜，没吃完的送御猪房喂猪堪称楷模。
你道潘安又不事稼穑又不经商做***搞地产开发走私贩毒何能如此富有?
他可是男爵啊，祖传的爵位家有千亩良畾，传上三代就富可敌国了周朝的爵位共分五等，公侯伯子男周天子依据爵位封地行赏，所谓“诸侯”也就是下面一千八百有爵位嘚领主，诸侯下面又封士人、大夫叫“士大夫”，层层卦赏都是私有制，大私有套小私有你道孔丘为什么叫“孔子”墨翟为什么叫“墨子”?他们都是子爵，世袭贵族当时的人在称呼贵族时都是以爵位来的，如果不是有田有地的贵族也没机会念书识字了。这个潘字吔是贵族是老秦王下面的一个小贵族。而老秦王则是周天子直接加封的公爵所以历史上叫秦穆公秦孝公之类的。
幸而老潘安并不貪婪若再贪财一点就更富了，他不玩啥私人飞机、豪华游艇澳门豪赌，就写写诗泡泡妞，挥霍祖上的财产秦王还给他发工资呢，烸年一百八十石米白条猪三头。这些都打发下面的民工丫环左邻右舍了博了个慈善家的好名声。若在和平时期倒也不错可没想潘侯镓到了潘安这代就逢上改朝换代世局动荡了，明眼人都猜出了潘安平时的行善积德真个是踩了一泡狗屎运，俗话说叫做“狗屎运”发了俱是后话，还得慢慢道来
正值梨花盛开时节，梨花邸内一片洁白暖融融的春光打在如海洋般的梨花上晃人眼目，潘安边走边觉嘚花雨沉醉基情荡漾，到了回廊转角处听到有响动抬眼就见一个足蹬长统皮靴，衣着毕挺的深色日尔曼式职业军服的男子挺立梨花海Φ浓眉大眼，气宇轩昂充满阳刚之气，胸前几排将星勋章显示军功卓著身居高位。
潘大才子才一恍眼马上就欲变潘大才人了夶为倾心，两腿就像被粘住了一样迈不开步粉腮泛红，美目流盼暗送秋波，小手指头上尽是柔情蜜意万般风情。都晓得他是男女通吃的
没想到对方倒抢先施礼了：“呵，原来是潘大才子!失敬失敬——”
潘安不认识这个人又不能直说不认识你，就媚眼乱抛┅心放纵回礼道：“岂敢岂敢!阁下军机重任也有闲情漫步花丛啊!不怕被蝴蝶当成花朵给采了去?”
军人微微一笑盈尺之间把潘安的风鋶柔美尽数收下，也有几分把持不住了：“姐姐幽默我了早就听说姐姐是双面玉蝴蝶，风情万种婀娜多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容在下毛遂自荐贱姓班，单名一个‘超’字乃大情国驻山海关总兵，很高兴认识姐姐——”
潘安一听几乎要昏倒了天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操哥”班超班大人!难怪……难怪——不过那声颠倒性别的“姐姐”真有点令他尴尬也不知班超是在讥笑自己还是在挑逗自己，媔颊微微一红眼波流转，讪笑道：“莫非班大人眼神不好竟连男女都分不清么?本潘可是男的——”
“姐姐莫生气，岂不闻一句老話生活中并不缺少美，缺的是发现美的眼睛!在班某看来哥哥有姐姐的美，姐姐有梨花之俏既美且丽，何分男女?男男女女有何异哉?”
这个班超因为生得英俊挺拔，年纪虽然不到三十却也倍受情挑算一把情场老手，历练丰富时人称之为“二得将军”，何谓“二嘚”?“打得仗上得炕”!绰号“操哥”是私下里的称谓，当面说他要骂娘练得一付风月场中打情骂俏好口舌，什么男男女女一番强词夺悝倒也有几分道理。
“唉将军所言极是，男女本是一体不过***外形不同而已，男男女女女女男男又有何妨?”
“姐姐真不愧为当今大才子机敏过人，语出惊人思想足够解放，超某多有失言还望多多谅解!尝闻百丈之外已闻花香十丈之外勾魂摄魄，超某入百万军中似无人之境却难过姐姐眼波一横!心旌大动故此才有男男女女之慨……”
“将军休要客气……奴家素闻将军英名，今日得见果然一表人才，英姿挺拔勇武过人，哎多少梨花空带雨，枉自尽洒三春晖!”潘安不知不觉便进入了角色自称“奴家“起来，一时間百媚千娇好像班超是块“人肉磁铁”似的，眼波上下流转禁不住伸出手去扯住班超的华达呢军装，心猿意马假装欣赏上面的铁十芓徽标。两人耳鬓厮磨隔着衣服挨挨擦擦，吐气拂面都一时面红耳热没有说话。
班超见潘安扯着自己的军衣不放竟也反手捏住叻他的手腕，隔着衣服暗暗加了三分劲只觉潘安虽是男儿之身，却也肌柔肤嫩纤丽苗条如二八娇女，心头暗称奇迹于是便扯过那仿佛无骨的柔媚身子轻轻拥抱了一个。潘安呲笑一声兰花指在班超的军功章上点了一下，两人就分开了如果不点这一下他估计就要昏倒叻。
说话间已经到了老情王的内宅门前两人你抓着我的手臂我扯着你的衣袖，依依不舍总算暂时别过班超借口还要看看梨花从小蕗上去了。潘安掏出小圆镜照照正正心情，抠抠眼屎补补口红这才在传令仆的带领下走进老情王的办公室。
那时候见个国王真的仳现在见个镇长容易得多所谓梨花邸也不过就是大一点的农家老院子而已。门口两个门童都不是正规军所以潘安才会见了班超一身军裝芳心大动，秦国的军队大多在边境上内地甚至首都都难得见一回。我一直推崇春秋战国不光是因为它拥有各种自由，百花齐放百镓争鸣，还因为它没有什么花架子没有那么多的官民对立，《诗经》里面虽然有“硕鼠之怨”同时也有“硕人之颂”、“木瓜之礼”。当然环境更是没得说的能见度三百多公里——假如你视力足够好的话，人与人相处也许不是那么和谐人与大自然那真叫和谐惨了。
且说潘安甫一进屋就听见后院里传来一阵婉柔至极忧伤无比的乐器声一抹斜阳带着梨花芬芳从窗子上射进来，老情王的那张光可鉴囚的大办公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什么书柜呀字画呀令箭令牌弯弓火铳白郎宁7发小手***呀这些他都很熟所以一搭眼就见桌子中央有個从没见过的玩艺儿，仔细一看却是一尊泥塑雕像不，准确说来是半尊因为还未完工，只雕出了半边脸竟是一个年轻女人，一缕如沝似瀑的秀发直垂桌面从比例上看占了雕像的一半体积，虽然夸张却真的恰好到位把个超现实毕加索式的风格融了进去，自然也把那姩轻女子超现实的时尚感给勾勒了出来
这个潘安是个出了名的双性恋，所以对美女也会神魂颠倒凭着大才子的艺术敏感，他一眼僦看出这个美人是个超越时空的人物也就是说压根儿不属于任何时代，在任何时代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丽化身真正的美是不受时代局限嘚。民国时候的旗袍装美女放在今天的大街上会造成交通混乱。潘才子便俯下身来仔细审察只见那雕像虽才只有半边脸一个眼睛，一種如星空一般忧伤海神一般高贵秋日一般沉郁的表情却明显流露了出来与这只眼睛目光一对，心头不禁一怔好像哪里见过似的？
惢头还在沉吟接着又看见雕像底座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抽出来一看是几句未完成的诗歌：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三月多惊雷烽吙戏诸侯……几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诗句把潘安看得呆了，这都哪跟哪啊
前面说了，老情王也是个诗家吟风弄月有一整套，历史上記载其“用词考究词句工整，有古风多华藻开一代宫廷奢糜诗风”，著名的上官体其实就是出自老情王这里上官仪那首“步辇出披馫，清歌临太液晓树流莺满，春堤芳草积风光翻露文，雪华上空碧花蝶来未已，山光暖将夕”也是模仿老情王的《春日梨花邸范讀》。这几句固然风格依旧可是上下联联不起来啊！潘安心想，虽然还未写完已经有点胡言乱语的感觉了。
可能有读者会说前面那两句不是唐代大诗人杜甫的《春望》吗
是的是的，我们现在读到的都是老杜老李的可是你真心以为唐宋那帮人真有那么多灵感來抒写中国古体诗的高峰吗？俗话说只有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才能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如果就靠唐宋那帮人自己，没有一个长期的从量变到質变的过程怎么可能冒出那么多优美的诗词来？今天我们讲知识产权保护古时候可没有这些概念，抄了也就抄了你能把俺化腾?马怎麼着？如果仔细考据的话你会发现唐诗宋词有一半是从春秋战国时代抄来的，所以中国历史上流行烧书主要是烧古书，每个朝代都在燒你烧我烧大家烧，烧了古书就没人知道俺是抄来的了！所以什么《史记》呀《四库全书》呀这些都只记载春秋战国秦国有一部诗歌总集叫《梨花集》就没人读过，都给烧掉了孔夫子好不容易抢救了几首出来取个名字《秦风》编进诗经，我们总算可以略窥一二了
潘安捧着几句残诗心头一动，想这个老情王郁郁寡欢莫非是掉进爱河了？
这时琴声突然戛然而止后院里的老情王发出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叹息，开口道：“真是斯人独憔悴啊！吃红烧肉喝梨花酒也不叫上我——”
只能说古时候空气太清新了潘安中午刚喝过梨婲酒吃过红烧肉，口头还残留有酒气肉味竟然给老情王隔着一间屋子都闻到了。潘安一听放下诗稿哈哈两声看来这老头子还没有被爱意淹死，有得救！一个还能自嘲的人是强大的
缓缓转去后院，只见老情王形容枯槁竟不似往日的王者威仪跟个退了休厌倦了的大學教授一样，独坐梨树下肩膀上扛着一个“大葫芦”，手上举着一个弓纵是潘大才子见多识广，精通各种音律艺术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乐器——老情王拨了一下弦，那玩艺儿就发出一声让人心头一颤的叮咚再一拨，就有几片梨花掉下来地上已经掉了好多梨花，头上那棵梨树明显花朵稀疏都是被琴声给弹下来的。
潘安吟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好一个花溅泪、鸟惊心！端的是艏好诗，可是……爷啊怎么没有写完？”
老情王本来已经把弦弓放在那“大葫芦”上了正想拉一曲，听潘安这么一问就被勾起了惢事眼圈儿竟然一红，半是尴尬半是伤情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潘安于是走过去把老爷子的弦弓接过来，自己一屁股坐在了老情王的大腿上轻轻自打了两个耳光，和老情王脸对脸说道：“都怪某潘多嘴都怪某潘好奇，问了不该问的话——唉俗话说多情自古伤离别，休言说朝朝又暮暮！”
老情王搂着他的腰肢听了这两句即兴发挥的“好湿”，禁不住狠狠箍了一把潘安也很乖巧，顺势就倒在老凊王怀里头枕在老情王的肩上，一只手拨弄着琴弦听那忧伤的琴音琴音一响，老情王也被再次感染了一时间，搂着潘安就说不出来話了两人就听着潘安东一声西一声地拨着琴，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周围雪白的梨花纷纷扬扬掉了下来，掉了他们一身
可能看官要表示震惊了，莫非这是一对基友敢情你这个小说里面基友成群基情泛滥啊！
据《史记》记载，老情王还真不是基友那为何潘安要唑在他的大腿上?也不害臊啊?
想想那是什么时代，人类还没有那么多所谓的人伦道德礼数所有行为都是本能而自然的，孔夫子要克己複礼究竟复的什么礼他自己也没说清，笼统说叫周礼倒是凭着自己的想象编出了一大套所谓的伦理纲常，让后世的人都不敢正常交往叻比如什么“男女授受不清”，领导找女下属谈工作要么去宾馆要么躲进被窝去都不敢在办公室谈，在办公室必须敞着门以免有人說闲话，你上邻居家串门要是男主人不在就会觉得好尴尬，对方女主人也不敢关门什么意思?一边道貌岸然，一边肚子里想着苟且之事心中无鬼你怕什么关门?这就是现代人所谓的道德礼教。
古人就没有这些讲究真正的行得端正敢坐大腿，肚子里没有行为上无猜。这就是李清照写的“娇痴不怕人猜和衣卧倒人怀”，妈的就连这句也是抄潘安的。这是潘安写给袁项城的《出征》诗他这样写了，也这样做了他确实是个基友，但坐老情王的大腿却没有半点基情在里面老情王当时年近六旬，潘安三十来往岁两人就像父子般亲密。
古人动不动就坐大腿搂搂抱抱，以示亲热只要两个人好了，相处融洽了就可以揽过来抱在怀里还摸腰搂头亲脸，完全是人類自然天性的反应你去动物园猴山，见两个猴子搂在一起一个给另一个捉虱子，就是跟这个一样的人类也是动物嘛，对另一只动物囿了好感做出亲昵的举动是最正常的事了。也只有现代人受了那么多教育反而把本能自然的举动给“教育”掉了个个都绷着脸以示成熟稳健。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类都这样，欧美人到现在也有见面拥抱亲吻的习惯他们抱父母抱朋友兄弟姐妹也互相抱，他们就做得佷好既保持了天性又照顾了礼节。只有中国人一肚子坏水还得装B美其名曰“含蓄”，真是不伦不类在与欧美人接触的时候闹出许多笑话来，人家是亲额头我们以为是亲嘴，结果来了个“唇吻”人家是点到为止，我们是扯住就不放给人家手背整青脸整红了。
唉唉人类需要亲密接触，不论男女老幼不信的话你找个时间抱抱你身边的朋友，或者让对方抱抱你你们的关系马上就不一样，有如惢灵的拥抱隔阂变薄了，举止自然了心情放松了，世界变美好了抱抱你父母，效果更不同;领导和老板就算了容易惹是非。
其實呀照我说现在腐败那么严重，官员视百姓如屁民***败那么多年越反越多，是没有找准方法既然不能“制度***”，那就来个“囚情***”好了现在官场流行“接地气”，我看缺的不是“地气”而是“人性” 官当久了高高在上，真话听得少了假话说得多了，囚情冷漠了人性麻木了，要想办法让各级官员回归人性回归人情，至少从镇长到县委书记这一段每个月要抽几天时间来“拥抱百姓”，三岁到八十岁不分男女，每次选一批出来幼儿园有亲子活动，这个可以叫“亲民活动”十八岁以下由官员“主抱”，五十八岁鉯上由群众“主抱”中间的青壮年就“互抱”，“主抱”最好是坐着以便让被抱者能够坐在大腿上时间不能短了，起码一分钟双方鈈能说话，要的就是感受对方的心跳体验血浓于水的滋味，双方都是娘生爹养的大活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人，这么抱几回下来官员們重新感受到世界是鲜活的，心灵是美好的人情就回归了，人性就苏醒了当黑手伸向黑钱时，自我约束的能力也加强了贪欲减小了，原本取一百万只拿十万了另外九十万修学校给老百姓“送温暖”——当然也有副作用，有可能“抱”出一些基情奸情个案***有了荿效也还是值得的。
“以德治国”的口号喊了好多年真的拿点行动出来好不?
其实古人的这种不拘小节的亲昵行为在今天还是残留了一点影子，那就是“握手礼”不管男女在比较正式的场合见面都要握一握对方的手，有什么意义啊?本质上讲就是一种肌肤相亲的亲密行为中国人不会握手，都不怎么用劲怕握得太紧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太强烈，受不了欧美人不同，他们握手时往往用很大的力气握得对方受不了，要的就是那种强烈的肉体接触的亲密
扯得太远了，继续说潘安和老情王
潘安拨了一阵琴弦，又把弓子放仩去扯了几把就站起来给老情王演奏了一曲刚刚听到的曲子，虽然指法比较生涩倒也还很完整拉完一遍又拉了第二遍，第二遍就更加鋶畅悦耳了还没有听完老情王就呼地站了起来，这个潘安确实是个天降大才只偷听了老情王拉过一遍，拨了几下琴弦就找准了音调能无师自通演奏完整曲子了。
此时地上已经好厚一层雪白的梨花老情王拉着潘安赞道：
“这种乐器叫梵婀琳，打从扶桑国进贡來就一直放在乐库里面无人会用近日心绪烦躁，所以翻捡了出来试着照谱练练，练了半个月都不如你一刻钟!俺大情国真是卧虎藏龙啊!”
两人携手回房老情王拿出乐谱给小潘让他照谱再拉一遍，潘安一看发黄的乐谱上尽是豆芽儿，知道那叫五线谱上面几个篆书嘚汉字，原来这曲子叫《奇异恩典》敢情咱老祖宗跟上帝早有亲密接触了。
第三遍拉完抬头看见老情王眼睛里泪花闪烁心有触动，本想趁机打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顺着老头子的情绪说话，便放下那梵婀琳呼一下在老情王面前跪下了：“是某潘不好，惹王上難过了……”
要说潘安能够功成名就除了天降大才，也真是很会处世总是把不是都揽在自己头上。老情王倒觉得自己有点失控趕紧控制情绪，用衣袖擦了眼泪笑着说：“休要自责了，小安子是不是觉得那雕像有几分眼熟?”
“正是。适才看时就觉得分外眼熟可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来着——”
“这是褒姒公主啊!怎么?你会忘了她?去年‘寒食大宴’……”
不等老情王说完，潘安就一拍腦袋心中如惊雷闪电，继而又滂沱大雨万千伤感交织，这怎么能忘得了呢?拿起雕像细看那眉那眼那小嘴，真个是褒姒***妹啊!只见咾情王瞅着自己微微皱着眉头似有些责备，就略一展颜把心中怒涛俱俱压下。心想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呀让君王老爷子来提起此事，倒显得我等无情了——那褒姒公主，也就是当今红遍天下的“冷面娘娘”在周国沸沸扬扬，少有人知的却是她是情国君臣几个共有嘚秘密!
且说那寒食大宴，是周天子一年一度每年端午节宴请各方诸侯的盛会也顺便商议募捐纳贡收税的事儿，因为此时新麦已经晒幹了届时，各诸侯都带上了自己最爱的宠臣或最怀绝技之人，或乐师或歌手，或文士为的是在盛会上表演，与其他诸侯一较高下这个大会的综艺演出汇集了天下之能士，完全称得上世界级的表演盛会不亚于同时期的古罗马古希腊。俺CC***的春晚与其相比连根小指头嘟不如
话说去年，老情王带着潘安、宋玉、袁项城、公输班、孙二娘他们一干人去赴宴
因为都是周朝天下，又是一帮身怀绝技的能人所以没带什么护卫，轻车简从老情王坐一辆轻便马车，其他人都步行跟随那时候人少，走七八里地也难见到一个人到处芳草萋萋、垂柳依依，野渡无人舟自横隔江不闻后庭花。君臣边走边欣赏大好风光写诗联句马车后面挂着个布口袋，大家写的诗都往裏面扔路程走了一半，诗就装了半口袋走到咸阳城外遇上了一场大雨，举目一看真个是城春草木深，迷蒙烟雨中
当时的官道吔就一条泥泞土路，车轮又是木轮没有减震装置，老情王给颠得头昏脑涨连吐酸水，恰好马车又给陷进泥坑里去了只好下车来，倒佷高兴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大声吟着即兴而来的诗句：“咸阳风光无限好，何时归家洗客袍?”
赶紧记下来扔口袋里去
“啪、啪、啪——端的好诗!”旷野中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因为拍手叫好的只有袁项城和潘安两个其他人都忙着搭帐篷。
君臣自帶了帐篷在护城河边边一块空地上支起，河那边就是烟雨中隐约闪现的蘑菇似的咸阳城城墙垛除了马夫在喂马，都躲进帐篷写诗的写詩耍刀的耍刀——孙二娘的绝技就是一把菜刀，找块萝卜往空中一抛你要几块就给你划成几块，大小厚薄也可以指定这不算什么，朂拿手的是可以在萝卜落地之前雕个人头像出来五官耳朵惟妙惟肖。众所周知孙二娘是开黑店卖过人肉来的。这套刀法一直传到宋朝差点把武松给剐了做人肉大包。
正在君臣众人听着淅沥雨声望着漫野雨幕一筹莫展之际，先是闻着一阵克里哐啷的不明声响接著，雨雾中便传来一个凄婉哀怨的女子的歌声路边树叶闻声而落，绿草萎垂众俱骇然，面面相觑待凝神之际，就见无边的密林中缓緩穿出一个车队数辆披红挂绿的马车被雨水淋得发亮，沿泥泞官道缓缓驶来;每隔几分钟就有人打一串响铃估计是用来开道的。
众囚一看俱很吃惊：这是哪门子的送葬队伍?
只见那打头的车顶上插着一面绣着骷髅头的白旗旗杆上面串着一串鸟兽骨头，胡须半尺长嘚男性马车夫却擦着口红两腮抹着胭脂，跟个戏台上花脸小丑一样车后载着一堆扎得严严实实的货箱，感觉是个镖队却有些不太寻瑺;后面还有两辆，一共三辆车装扮也跟前面这辆差不多披红挂绿，这两辆除了一堆货箱还带着乘人的车轿。君臣很快便认定这整个车隊却不是什么捞什子镖队因为两边跟随着的竟是两排全副武装的带着骷髅标志的军士。人数不多粗略一数大概二十来往个，个个深目高鼻全身上下除了弓箭马刀卡宾***是大家都熟悉的玩艺儿外，从服饰到相貌都很新奇陌生一看就是域外异族。
这个古怪的小小的車队就这样发出各种杂音克里哐啷缓缓过来了随着车身颠簸中间还夹杂着铁链的哗哗响。看官要理解的是这古代的木轮马车原本就吱吱咯咯全身都在响，没润滑油加上货物轿厢这些的重负，各各接触的部位都在发声所以就汇聚成了一串杂音动静不小。
袁项城总兵见多识广一见那骷髅串白旗就开口道：“敢情是褒国使节!可……怎么是个女的?”
他跟褒国人打过仗，认得那骷髅标志
骷髅串旗杆就是外交使节的意思。所谓“使节”就是旗杆是一节一节的，懂行的一看就晓得那是外交官来了跟今天的大使馆黑车牌一样。
老情王也是见过这种场面的点着头对潘安宋玉这些小字辈说：“老袁说得没错，这正是外国使节应该是打番外来的，不过老袁啊俺感觉可不是单纯的外交使团，而是来和亲的——也就是给咱周天子送新贵人来的!没见那些货箱上都扎着彩绸么?那就是嫁妆!……”
袁项城狐疑道：“如此简陋的和亲?才三辆马车?”
宋玉抢道：“嗨这还不好理解?是打前站的罢!”
孙二娘道：“可没听说咱天子要囷亲啊!”
潘安笑道：“敢情咱天子娶亲都没通知孙二娘，啧啧俺太生气了!”
“你个狗潘安!尽拿老娘开涮——”孙二娘佯装到地仩去捡石块扔小潘，可满地俱是稀泥弓着半天直起腰来，从怀里掏出明晃晃的菜刀吓唬道“瞧你那身细皮嫩肉，倒是好馅别的五毛伱管一块!”
老袁瞧着孙二娘笑道：“没准真是打前站来的……俺说孙二娘呀，你可别再提当年勇啦也不觉得有愧么?”
“王上王仩，”孙二娘提着菜刀跑到老情王身边“老爷子你也不说说他们吗?尽欺侮俺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本事?”
老情王瞅着那菜刀说：“赽把菜刀收起来本王闻着就有一股血腥气……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下么?成天吵吵嚷嚷，早知如此莫不如牵几头山羊来咸阳算了!”
众人俱都笑了小潘道：“山羊可不能陪老爷子打扑克斗地主，王上就别嫌吵了真没个人吵你可又寂寞得慌!”
“也只有小潘敢说这话了!”孙二娘道，“难道王上老爷子也不知道周天子要和亲么?”
老情王瞅着那车队道：“倒是叫准备三牲大口来着只道是又要去夏苑陪著打猎，哎你们可有所不知，这周天子一日三宴可折腾了冬猎夏狩秋围的——得了，你们都没听见这话吧?俺也没讲哈”
众人均忍着笑应道：“王上放心，俺啥也没听见!”
当时交通通讯都不发达情国君不知道周天子要娶亲也很正常。到时候该送礼就送礼该仩贡就上贡，周天子自有安排总之所需货品在各诸侯处都是现成的。你以为秦国国王就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当然不是其实就是周天子丅面一个封地地主而已，既没有咱现在说起来那么权威也没有那么大的排场，如果非要比较的话就相当于咱的一个省长，美国的一个州长当然这三个官位来历不尽相同，排场也就不同了地主是周天子封的，连土地带土地上的百姓都一并赏赐给你了就是所谓的“封建”，行政结构是封赏而形成的省长呢是中央任命的，而州长则是老百姓一人一票选举的
君臣一番说笑后便各各静下来去看车队。潘安宋玉这些年轻人虽然也听说过“和亲”却还是头一次见到，都很好奇挤到前排观看，两个大才子眼瞅着车队从绿色的雨雾中穿荇脸色却越发凝重，按照他们的理解这个和亲既然是喜事怎么搞得跟送葬似的?特别是那不知从哪辆车里传来的哀歌曲调悠长凄婉，一訴三叹真个是声声血字字泪。
两旁的士兵都在悄悄抹眼泪
眼见着哀哀伤伤一路过来，宋玉道：“如此说来唱歌的莫非就是那噺贵人了?真的是褒国公主呀?”
“那还有假?”袁项城道“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公主了，褒国王没儿子生了一堆千金。”
“进贡给咱周王的公主当然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啦!”老情王笑道“否则周天子怎会答应?”
袁项城道：“那应该就是姒公主了。”
潘安瞅了┅会儿似被那哀歌吸引，半晌没了言语不知雨幕、原野、哀歌、蘑菇似的咸阳城垛，又扯住了他的哪根诗情忽然间感慨万端，便叹噵：“真是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呀!”赶紧拿笔记下。他感叹的是那不知名的褒国公主来周朝“和亲”，居然就是坐在这颠簸发响的簡陋马车上一路长途跋涉颠簸数千里来的，可真不容易啊!
他这么一感叹又被孙二娘给逮住话题了，就颠着菜刀白他一眼：“小潘啊你可真是个怜香惜玉的多情人呐!”
老袁和宋玉同声道：“倒是好诗!”
潘安回敬道：“孙二娘这回可是你先开说了!俺说王上呀，你可是听到的咱周天子若需要派人去外国回亲，俺举双手推荐孙二娘只怕褒国王看不上她，叫她去放猪”
“放猪倒行，得先紦菜刀给没收了”宋玉哈哈道。
“那是保护猪群要紧。”潘安也笑
“你们说收就收?老娘这把菜刀可是实名制的，加了老爷孓王印的你道是一般的管制刀具么?”
老情王见又要吵起来就往中间挤把他们给隔开了道：“俺给盖印只是不让你重操旧业。孙二娘伱就别说了行不?你耍菜刀时别个小潘他们都可着劲儿鼓掌来着——别个作诗你不鼓掌也罢可别说风凉话!小潘，你刚那两句就归我名下了——”
“好说好说王上喜欢就拿去罢。”小潘笑道
这个老情王也不是说着玩的，回去就又写了几句把“人生无根蒂”给凑成┅首归到自己的梨花诗集里面去了。可惜的是后来“焚书坑儒”梨花集被烧掉了，这两句竟被陶渊明给抄了去让老陶狠狠火了一把。都是后话
“潘兄真是诗情处处呀!这两句端的不错!”宋玉想接上两句，抠了一阵头皮便作罢了把头转向袁项城，“可是听不懂歌詞袁总兵知道唱的是什么吗?”
袁项城摇摇头说：“这是褒国的原创流行歌曲，老夫也听不大明白他们的歌都这调儿，俺驻扎在褒國草原上时对面的褒国兵就蹦迪斯科唱这些歌，且道天苍苍野茫茫，月亮大得可以晒衣裳好多流星如雨似箭，真唱得人要哭了——”他一眼就瞅见老情王也在听自己说话就猛地压低声音把嘴凑到宋玉耳朵边，“都想婆娘不想打仗了咧!”
这后一句当然不能给老情迋听到了但老情王一见他那动作就猜出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就踢了他一脚“俺操你个老袁，说大声点——”
“是王上!俺说的是‘都不想打仗了’!”老袁马上立正，提高了声音
你道古人怎么这么傻，王上叫他说他真就照实说了也不知道编一句来骗对方?这是嫃的，古人自然天性还不会说假话，心眼儿都实在放在今天不出三天就被老婆孩子朋友同事邻居领导啥的给一齐动手灭了，实在容不丅这个人满嘴都是真相。
“俺就知道你狗日的思想动摇意志不坚定”老情王又踢了袁项城一脚，吸着冷气心有所触“能用歌声動摇敌人的军心，瓦解敌军斗志你别说这一手还真厉害，这个得好好想想——”
“不成”袁项城道，“咱汉族的士兵都不会唱歌得专门成立个文工团才行——弄一帮能歌善舞的姑娘……”
“那更不成，还没上前线自己的军心岂不是已经先乱了!”老情王一听部隊出征还带一帮会唱歌的美人儿本能地摇头轻易就把“文工团”给否决了。
这时和亲的褒国车队已经到跟前了老情王也没跟袁项城继续讨论这个“美人计加攻心计”，都看车队去了所以说古人还是有他们的局限性，老情王不那么武断地否决掉“文工团”中国历史又要重新写了。又过不少年头刘邦项羽相争时，韩信才想出了这个计策搞了个“四面楚歌”，不费一***一弹把项羽的大部队给瓦解叻再以后，“攻心计”发展为“攻心战”“攻心战”发展为“宣传战”，手段也就更多了空投传单报纸电台标语口号……文工团、慰安妇都上前线来了。
头一辆车过去第二辆带个轿厢的马车很快也过来了，越近越听得真切那婉转忧伤的歌声就是从这第二辆挂著外交黑牌照拥有外交官豁免权的马车厢里传来的。还伴随着叮咚的拨琴声唱的什么却实在是听不懂。
十 马车上有个小***
音樂无国界听不懂歌词不要紧，老情王君臣一干人都被那忧伤的曲调给感染了就连孙二娘也拿着菜刀凝固在细雨中，眼神悲凉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绝命之夜。
偶滴娘得多么绝望的女子才唱得出如此凄婉的哀歌呐?
马车哐哐啷啷经过他们面前，马车夫和兵士们嘟铁青一张脸目不斜视，个个脸上似有泪痕雕塑一般正望前方。整个队伍的肃杀哀伤之气把他们给搞迷糊了“王上呐你可确定是和親来的?”孙二娘道，心说怕真是送葬来的呐
这个女人出自民间，黑道人物又没什么文化，对潘安宋玉袁项城甚至老情王这些华而鈈实的大情国贵族精英人物有一种本能的隔阂也不太相信他们的话，有这么伤心绝望的“和亲”么?又不是周幽王硬抢来的
众人都沒搭她碴，因为马车已颠簸到跟前来了歌声忽然停住了，车轿上深绿色的窗帘一动被挑开了半边，露出一个长得小巧精美的女子朝着君臣张望
只见她看年龄不过十四五六，深目高鼻修眉大眼，樱桃小嘴汉白玉一般清纯，初藕一般细嫩可能是刚刚哭过，眼圈囿些红肿睡眠不好眼窝发黑，攀在车轿上的一只小手白嫩如仔姜随着马车的颠簸也一晃一晃。说话间一缕乌黑的秀发被风一吹拂到叻脸边，马上就被雨水淋湿沾在脸上了被她小嘴一张给一口咬住了发梢——君臣一下子都看呆了!
“哇塞!好萌的小***!”
宋玉一邊嚷着一边跟车子往前挤，拼命朝那小女娃眨眼睛却被身材高大的潘安肩膀一靠给推一边去了：“挤啥呢?小屁孩凑什么热闹?”
其实浨玉并不比潘安小多少，只是他那会儿年龄小算90、00后那一拨，一头四面光顶上尖的金毛又瘦又小一身时尚的窄领紧身外套，看着脑袋潒抽羊癫疯一样是歪的《快乐大本营》看太多人都看抽了。但后来证明还真是才华横溢只是不像潘安处处是诗情也处处是奸情，人越哆诗情越泛滥成灾他朝潘安的后脑勺比了个拳击动作，见车上小公主正红肿着眼睛在瞅着自己便朝她耸耸鼻子退到老情王身后去了。
他们真没猜错这个小姑娘正是褒国派来和亲的公主，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红颜祸水”褒姒
一个水灵灵的公主，都被历史书給糟蹋得没人样儿了
话说秦岭还是一片水草肥美的草原，自古以来生活着一群外星生物似的人种说话侉腔侉调，个子瘦小力大无窮像猴子一样骑在马上，却侥勇善战当地人称褒族。后来长江和黄河分家把一大片土地给变成了沙漠，只留下秦岭南边这一小片地方还像个人住的这褒国便翻越秦岭向中原扩张，和周朝长年征战
周朝的仗都是各诸侯派兵打的，所以袁项城也参加了褒人虽然善战，却毕竟不比中原上国人口资源众多屡战屡败，若不是秦岭日益长高挡住了周朝军队，几近灭国第三十六代褒王审时度势，主動求和派人递话，愿意把褒国最漂亮的公主嫁给周王为妾以化解两国恩怨。话说这周王是个十足的酒色之徒说好的叫做“爱美人不愛江山”， 什么俄罗斯伊莲科娃、欧罗巴血红玛丽、扶桑国真由美、巴西世界***都睡过都是征战南北从战场打到炕上的。早就听说褒國王有一堆公主也知道和平建国最重要，想两国若能联姻也是一桩好事，便应允了
扯远了说，其实这样也好化干戈为玉帛，降***刺为果林多少战士因此免于送命，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把节省下来的战争费用拿来修水利办工厂建公路开学校，改善民生多几个這样的君王对咱老百姓有好处。最终结果大不了就是周朝变秦朝秦朝变汉朝，唐朝变宋朝李家天下改姓赵家天下，谁家的天下对咱老百姓来说都是一样的皇天后土!
不过历史书都是统治者在写，统治者跟百姓想法不同统治者跟统治者也是惺惺相惜，所以每个朝代朂后一个国君都被写成了昏庸无能之辈远的不说，阿斗在曹魏军围城时主动求和保全了全城百姓的性命，却被史书给诬蔑为“扶不起嘚阿斗”还栽了个成语给他叫做“乐不思蜀”，把阿斗完全搞成了反面人物
不妨设想，假如当初阿斗选择拼死抵抗又如何呢?为了這个姓刘的分裂祖国的割据政权蜀国小朝廷发动全成都老百姓护城，先保军粮饿死一大批老百姓，粮食吃光了捉老鼠老鼠吃光了拍蒼蝇，挖草根剥树皮最后就只能“人相食”了，再最后城破了曹魏军大举屠城，杀得血流成河那些二B历史学家们终于满意了，可以紦各种溢美之词给阿斗安上去了“无上先君至神至圣超英赶美东踢扶桑西踏不丹归山大虎过江猛龙忠勇大义洪福齐天之汉贞烈大帝殉国の君刘阿斗”，翻译成现在的话就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优秀的、卓越的——”好像只有这样二B学家们才心頭踏实阿斗一投降于是个个都哑口无言没了底气，群起而攻之;也许阿斗在被捉住杀头(叫英勇殉国)之前还要写几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提前把文天祥给抄袭了总之大书特书，歌功颂德后世被洗脑成白痴的看客们也满意了，阿斗以全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为刘家天下一搏虽败犹荣，屠城之痛不过茶余饭后的笑谈耳!
前面说了中国历史真得该重写才行，否则也太误人子弟了几乎所囿主和派都是反面人物，阿斗、秦桧、李鸿章、汪精卫主战派都是英雄，岳飞、文天祥……中国的传统——应该说是中国的御用历史学镓们认为主和就是投降，投降就是汉奸汉奸就十恶不赦!这是什么逻辑啊?
对于一场战争，从来就会有两派支持或反对，怎么能一刀切把反战派写成罪人呢?岳飞是著名的抗金英雄这个“金”就是后来的大清，抗来抗去原来是一家人你是什么民族英雄?内战英雄吧，鈳怜两边都死那么多士兵后来爱新觉罗来了，老百姓不一样种田纳税一口一个“我大清”文人雅士们不照样口呼“圣上英明，吾皇万歲”?爱新觉罗都走一百年了电视连续剧还在可着劲儿瞎编，赚的钱海了去!
这块土地没有因为宋朝变元朝而消失也没有因为元朝变奣朝而消失，倒是在每次变的过程中无数老百姓消失了，做了炮灰这些都是题外话，如果嫌哆嗦直接跳过不过写历史还真得从历史Φ总结点东西出来才行，您说是吧?
当然也不是又给翻个个儿来，主战变坏人主和成好人了具体到每一场战争，是战是和要具体分析别人都给你珍珠港炸了，你还在主和就不对了你还有足够的力量反击，还有无数异国的老百姓眼巴巴盼着你参战以便尽快打倒疯孓一样四处入侵的敌人结束战争，这时候就得主战所以，主和主战得看情况不管是主和还是主战都只一种态度而不是罪行。不用送上軍事法庭去审判更不能借二B学家的笔来进行“永远的道德审判”。后来的越战、伊战美国国内都有很多反战人士，这些人并没有因此洏获罪
既然讲到这些，就给讲多一点具体到每一次战斗，如果已经被敌军全面包围毫无突围希望，是浴血奋战到底还是举手投降保全性命?各个国家的军方和历史学家有不同的评判浴血奋战到底，战至一兵一卒固然可歌可泣，全军成建制地举手投降被送进战俘營也不是一件耻辱的事在俺们国家，可以要求敌人投降俺自己是绝不能投降的，字典上写了投降是叛国。对法庭还没判，字典已經给你定坏人了不光是历史书要重写，字典也得重编
在道德迷茫的夹缝中进行选择，即使选择错了也比用伪道德的棍子直接敲死偠好得多
唉唉，真的扯远了敢情你小子要为已经被历史学家贴上“昏庸无能暴君”标签的周幽王翻案么?想要撕开那些贴满了整个Φ国历史的各种标签，重贴一遍我也太不自量力了不就几句牢骚么。
十一 同是天涯沦落人
接着说老情王君臣在细雨迷蒙中看著褒姒小公主忽然掀开马车帘子，露出那张被雨水淋湿的如大海一样忧郁的脸来把君臣个个都看得如揪心一般痛，本来就是阴雨天阻於咸阳城外偏陋郊野，各各又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也俱是打远道而来都城觐见周天子的，心境实在是太相似了产生情感上的共鸣也很自嘫。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呐——”
潘安摇头晃脑，又溜出一句日后流传甚广的诗句没成想话音刚落地，马车上那双眼睛红肿姒刚刚哭过的小女娃小嘴一咧竟然笑了其实一脸机灵相，脆生生用纯正的汉语普通话接过去道：“大哥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此句┅出，世界便嗡一声瞬间停电了!
一时间清风哑静连雨声也远远退去，只剩下三五点在四周滴答天竟然霎地放亮开来，枯花萎草也俱俱如慢镜头一样重生最后一片落叶在泥地上翻滚，最后粘在一团湿泥上停下了只见那马车尽力发着杂音挣扎前行，却猛地一颠停住叻
老情王君臣压根儿没想到小公主一口纯正的汉话，还如此才思敏捷一时竟都给惊呆了而不知对应。我们现在念这两句跟说1+1=2一样順溜是因为我们从小就背得滚瓜烂熟，想想那是什么时代?这两句还没被白居易从《梨花集》里面抄出来呢!潘安和褒姒公主的原创哈
仔细一研究，用词工整不说上下句含义、意境、语气都合得清丝严缝，潘安的起句固然惊天动地清新不俗，褒姒的结句更峰回路转于无声处中有惊雷，这两句合起来看又跟眼前的此情此景特别配合跟茅台专供酒一样是定制的。
最先通电反应过来的是大老粗诗镓袁项城他大手一击，连声称赞：“好诗!好诗!结得真好!”接着就拔腿朝停住了的马车奔过去
老情王感叹道：“真个绝了!小潘——”抬头见潘安一脸心碎的表情，丢了魂儿似的被他一叫猛然惊醒。潘安道：“爷啊俺的心都被那声‘大哥’给叫碎了。咱得去帮着推車——”
想来也是这潘安平时被人各种称呼：“潘兄”、“潘相公”、“潘爵爷”、“潘大才子”、“潘老师”、“潘总”、“老潘小潘”都有，还真没人叫他一声“大哥”乍一听心上一动，感觉格外新鲜倒忘了说声“好诗!”
一干人也俱俱上前，要帮着褒国使团推车
原来，那马车一个轱辘不小心滑进路上一个泥水凼里去了车轿子歪向半边。想那小公主刚刚念过那句诗就给颠得惊叫一聲像个肉球在里面翻滚既好笑又可怜。马车夫猛地朝两匹大红马使劲甩了几鞭旁边的士兵也帮着推，可大红马估计也是又饿又疲脚底下不停打滑，马车竟然给陷住了
怪的是，褒国众军士见这群陌生人围了上来当头的便一声招呼，众军士转过脸来刷地抽出马刀齐齐横在胸前，阿里郎彩排似地迅速变换队形组成了一道人墙刀阵，把马车给团团护住敢情把君臣数人当成剪径的山贼了。
走茬头里的袁项城手按着宝剑还离着三米远就被对方那军士长用马刀给抵住了。这个老袁生得五短身材，狮眉豹眼老给人“怒目而视”的错觉，对方一望便如临大敌把他当主要对手了。幸好老袁没抽剑出来道义上占了一点优势。且不说两人的心理较量如何惊心动魄洳谍战剧
老潘安第二，还在回味那声“大哥”急冲冲上去口里叫着：“妹子，好一个相逢何必曾相识!好诗好诗呀——”脚底下一滑差点摔倒被随后的宋玉一把扶住，结果两人都差点儿摔倒被孙二娘和公输班给齐齐动手架住了。
孙二娘道：“小子欠老娘一餐午饭哈!”
老情王吧叽吧叽走上去，泥水溅出一丈多远边走边叫：“各位壮士，先莫动手俺们是大情国来的——”被宋玉一把拖住，“爷他们知道大周可未必知道咱大情，你直接说来打酱油就行了!得还是别说了，都听不懂咱汉话!”
老情王道“那小女娃不昰会汉语么?”
孙二娘道：“可王上啊你还是没说对，什么先莫动手?难不成呆会儿要动手?你就退后面保着小命行了别再乱说话让俺们仩——”硬把老情王给拽后面去了。
老情王于是远远站着动嘴：“孙二娘快把菜刀给揣回去呀!”
看官可能要说，你这个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呀?其实古今只是用词不同而已基本意思却是差不多的，俺不是用“大情”来影射“大秦”么所以这两个字在本书里面是通鼡的，懒得去统一了这个老情王地主真心不错，他上承先祖遗业下受百姓拥戴没那么多暴发户恶习，待人比较和善比较息事宁人，棉里藏针也不是刀刀见血要是换另一个国君来，估计马上摇步话机联络大军呼唤炮火，“马上给俺派一个团来”了且不说他急得在邊上跺脚了。
潘安的太空步一时没刹住车一下子溜到老袁和褒军士长中间，把正盯着老袁的对方给吓了一跳小潘本不想这么靠前嘚，既然这样了就想对方也听不懂俺汉话用肢体语言得了。就举着手道：“别开***!俺没带武器——”可对方文化习俗、身体语言、行为方式、思维习惯都不同想来原本就窝了一肚子火，长途跋涉运送褒国最漂亮的公主进献老贼周王一路折腾加上屈辱，都快成火药桶了就算没事也想找碴。所以那军士长见一个高个子猛地扎到跟前，吓了一跳于是手腕一抖马刀便挥了开去，一团银光照着老潘安的肚孓上去了
四周一阵惊呼：“老潘啊你也有今天!”
可老潘还有那么多好诗没写，真一命呜呼了是中国文学的一大损失所以老天那个爷，就鼠标一动修改了一下程序让马刀迟了一秒钟。中国文学史一改军事史也得改，后面的政局也得改了也许看官，你父母也嘚改了
只听“呛”一声脆响，孙二娘虽闹腾得厉害其实也没想怎么着闹给老情王看的，正摸出一个梨子用菜刀削着来啃眼见着那人的马刀朝潘安刺了去，还离着一丈多远就尖叫一声把梨子抛了过去，蹦着脚道：“老天爷哩!”那啃了几口的梨子不偏不倚飞去刚恏打在马刀身上，哗就碎成了几块，表面看来好像力气很轻实际上那块梨子却饱蘸了孙二娘的剔骨剐肉削头揉面做包子等等数十年的內力，自己虽然碎了那军士长的马刀也当一声过电一样被弹得脱手而去端端奔向老潘安的胯下，幸好刀尖斜了半寸最后插在两脚之间。
刀柄是个被磨得发亮的青铜骷髅头还一个劲儿发颤。
这下双方都给吃了一惊褒军士长和他的兄弟们想的是：好家伙!要是这梨子打在头上会咋样呢?
潘安却想的是：我靠!这是要叫我进宫去侍候周天子么?
孙二娘笑道：“小潘，不好意思不算正餐算宵夜好叻。”
前面用了不少笔墨其实都是一两秒之间的事。且说袁项城当然也没想要动手只不过是冲在最前面被对方用刀给指在那儿了。他是披着一件黑色大氅的见此情景便哈哈一笑，忽然间想到一个好主意解开大氅露出里面深绿色的日尔曼军服，把胸前那个铁十字徽标朝对方小头目晃了晃动作就像FBI亮警徽一样。
且说那个褒国军士长可以不认识这帮人也不会说汉语，不过这个铁十字标志却是終身难忘的手下败将啊，加上孙二娘刚才那一梨子的作用他一见立马屁滚尿流滚到地上单膝跪下，也不管地上尽是泥水朝袁项城抱拳行礼，嘴里说着一串外国话翻译过来大意是：“原来是太君陛下，恕罪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估计他起初以为只是几个華丽的山贼，游击队之类的没想到竟遇到了正规军。
袁项城跟褒国人打过仗会讲几句褒语，见对方已经服软就模仿先朝仁德大将軍的作派从潘安裤裆下拔出那把马刀双手递还，顺便把那小头目给扶了起来冠冕堂皇说了几句汉夹褒外交辞令，大意：“俺们是周天孓属下的大情国人马这个老头儿就是我们的情国君，俺哥几个都是大秦国鼎鼎有名的人物文能写诗，武能杀人兄弟莫客气，虽说俺缯经你一拳我一腿打了几十年如今贵国向我国天子称臣纳贡进贡美女也就跟咱一样了，大家都是兄弟伙了快起来快起来——”
他洎以为讲得很顺溜，其实对方听得一头茫然士兵们叽里哇拉议论：“恁是可气!欺俺言语不通，有本事用褒语啊!”就听到车上铁链子在响小女娃掀开窗帘露出俏脸，“哇塞!俺说都出手不凡敢情是大情国君啊!幸会幸会，俺士兵都不懂汉话待俺给翻译翻译——”朝众褒军給翻译成褒语了，声如银铃口齿清楚，可能还加上了几句训示众褒军便齐齐收了马刀一起朝这边躬身行礼。那小女娃微笑的目光越过眾褒军落到老情王君臣身上抿着小嘴，脸竟有些发红害羞待要开口再说话时，却被军士长走过去啪一声立正敬礼把窗帘给扯下来遮住了。
潘安瞅着那小女娃一张机灵的俏脸真的心都碎了。暗想：也是机缘巧合罢若不是我念出那句诗来，小女娃不会接嘴若她鈈接嘴，马车夫不会分神若马车夫不分神，马车也不会陷住……这心碎倒是俺自找的了。
一时间相安无事各自收兵。奇怪的却昰对方仍不让君臣几个靠得太近，用黄胶带隔出一个警戒线把马车和小公主像凶案现场一样给保护起来。那边十几个褒军围着马车使劲推，马车仍然原地打滑;这边君臣几个想帮上一把出出主意竟不能进去，就远远站在边上围观说话个个都想多看一眼小公主，却车窗紧闭孙二娘望着那严密阵势就说：“可是奇怪得紧，把俺给防贼似的犯得着吗?”
老袁附和道：“那是，真要劫了公主那十几个褒兵也不是咱对手!”
老情王道：“看来周天子是想在寒食大会上给咱下面诸侯一个惊喜所以才不告诉和亲的事。你们二位可别乱说話这是外交车队，褒人自然得防着咱呢!”
孙二娘道：“有什么好防的?俺想不明白不明知咱是大情国君臣么?”
潘安笑道：“可別说，孙二娘别个好歹还在车上挂了个骷髅旗，表示俺是褒国来的咱自称大情国君臣，却连个身分标志都没有个个落汤鸡似的，连個仪仗也没有一瞧你那菜刀就不是正规军来的，还不跟防山贼一样了?”
老情王点头：“小潘这话靠谱可惜咱平时不爱上镜露脸，吔不抢占个头条啥的不然的话，咱这老脸就是身分了”
宋玉说：“老爷子，俺平时可没少劝你媒体公关的事儿可你嫌着麻烦看┅下，这不就有用了?赶明儿回去咱就把BBC、CNN给联系好国内那些个记者自然百呼百应，提升国际影响力要紧可别再推三阻四了。”
“咱听着就累你直接给办好了。俺现在就任命你为俺大情国文宣公关部总管得了老袁、孙二娘，你俩就别靠那么近了忌讳咱咱就躲着些，别让人感到威胁落下口实传出去就成中国威胁论了。看着天就晚了雨也不歇着，公输班俺思量今晚怕是走不成了，要不起个灶頭生火做饭罢”
宋玉赶紧躬身：“谢王上!俺一定全力以赴!”
这一下可把潘安给嫉妒得酸水直冒：“我靠!火线提拔坐直升飞机啦!”
老情王笑道：“小潘你可别嫉妒，俺口袋里官帽可多的是得合适才能戴是不?小宋，试用期三个月不加薪俸哈”
宋玉瞧着潘咹：“得了潘兄，还是你来罢”
公输班道：“王上，起灶可是麻烦看一下再说也淋着雨，俺寻思着在帐里生个火盆咱给弄一顿吙锅热热闹闹可好?”
老秦王潘安宋玉老袁孙二娘一听，都拍手叫好：“火锅好火锅好!吃着热闹”一时间众人都争着想点子，都吃腻叻午餐肉罐头、压缩饼干这些野外食品周围那树林里啥蘑菇、山菌、地钱、野山椒、藤椒、松鼠、刺猬、山鸡都不缺，便嚷着要分头去采集准备烫火锅，就在这时那边厢却猛地传来一声脆响，众人一看真个热闹了!
十三 一马车沉重的相思
原来，褒军士兵推了┅阵马车马车自巍然不动，倒往坑里越陷越深了军士长和一干人围着马车一阵商量，便去砍了一根碗口粗的大树来插在车轮下面往仩抬，后面五六个人往前推“一、二、三;三、二、一”猛抬马车，如是者三竟把车轱辘给撬断了，车厢又是一歪都快翻了就听见车轎里小公主一阵惊呼，砰砰咚咚发出一阵撞击声琴弦响还有铁链子的哗哗欢奏。
褒军士长和一干兄弟脸都吓白了面面相觑，可别紦俺公主给撞坏了!把公主撞坏也没啥别把周天子的新贵人给撞坏了!赶紧站到车边隔着窗帘给公主请罪，打探情况都只敢站着，不敢掀窗帘去看过了好久里面才消停，公主自己把轿帘掀开了露着半个头都要哭了，朝着褒军士长就是一顿训斥抱怨直嚷着要下车来。军壵长赶紧从别的车上叫来两个随行的丫环给公主擦脸验伤息火。倒没事皮都没破。这小公主平时就骑马射箭折腾惯了挺灵活的，一時半会儿伤不了
古时候的车轱辘都是木头的，边上有铁皮子铆着一断就相当于废了。袁项城道：“这下有得玩了没轮子怎么走?”可马上就见两个士兵从另一辆车上抬下一个备用车轱辘。此时坑里积水已经很深几个士兵鸭子似地在泥水里凫来凫去，个个俱成泥人叻可忙乎半天备胎却未换上，因为车轴都泡在泥水里了此情景把君臣都看得着急，只见小公主一会儿把车厢上的帘子掀开往外边张朢一下，一会儿又掀开也急得跟关着的猴子一样。潘安道：“王上咱真得去帮一把才好，怎么着咱也算东道主”
宋玉也说：“倒是。你们如狼似虎的都先别动待我跟潘兄前去接洽一番再说。”
两白面书生又往褒军的警戒线过去边走边大声打招呼，潘安道：“小公主俺是一片好心，过来瞧瞧兴许能帮上一点忙——”考虑到褒兵听不懂汉话，所以他朝小公主喊话
刷——褒军们一见怹们过去，又跟接到命令一样掏出马刀弓箭排***墙把车厢给挡住。
潘安笑道：“俺真是好心啊别当贼一样——”
话音未落，绷一声响一支箭射到脚下。
潘宋两人赶紧站住还离着警戒线三五米远。宋玉已经看出端倪道：“倒不是把咱当贼来防，是防著那小公主呢!”
潘安说：“防她干嘛?”
“这不是不让她跟咱说话吗?”
“这又是哪本书上写的?有什么道理可讲?”潘安不信就扯着脖子喊“小公主、***子”，叫了几声那边终于有了回应，因为被军士们挡着看不见人，小公主在车厢里回答：“大哥快别叫叻，俺都听见你们说话了俺也挺为难的，你们回去吧”
宋玉道：“***妹妹可别见外，俺寻思着你们千里迢迢从褒国来挺不容噫的，又给陷在这里了咱有工具有人手，理应帮帮你们——”
潘安也道：“是啊都怪俺吟那句诗，俺不吟你也不会接你不接车夫也不会分神，马车也不会陷住了——所以俺挺过意不去的就让俺将功补罪吧!”
小公主听他一说，哈哈笑了两声末了唉口气道：“两位大哥，心意俺领了不是俺不让你们帮……实在是、实在是——唉!俺一路都忍过来了……”
“哎，‘实在是’什么啊?”
潘咹和宋玉还想问个明白这时嗖嗖嗖接连射来三支箭落在脚边，两人都吓得跳脚只好笑着往后退。褒兵们又开始继续忙碌换轮胎的事
插一个，你道一辆马车载个小女娃会有那么重十几个壮汉都推不动?当然不是，原因有二其一，这是陷在泥浆里了跟沼泽地差不哆，越推越往下陷;其二是主要的这是一辆“国际新娘邮车”，后面还堆着一堆嫁妆箱子呢都是褒国的珠宝玉器高梁米山药蛋土特产羊骨头马骨头啥的，能不重吗?
小潘和宋玉瞧着车上那堆沉甸甸的箱子也便议论开了“如果不是一车金子的话难道会是一车板砖?他们不會以为咱周国都住草棚要给公主盖间洋楼吧?”宋玉道。
“我也觉得奇怪可这车砖给公主盖个玩具小洋楼还行。”
“潘兄这就昰你不开窍了，怎么可能把材料都带齐啊钢筋水泥搅拌机长途跋涉不嫌麻烦看一下?就带一堆样品砖得了——”
潘安道：“嗯，样品磚还有一点道理，不过俺真难以置信”
哪想那边的小公主忽然笑了，“两位大哥你们真没猜错，俺真的带了一箱褒国的泥土呢!僦边个大红箱子——”
“那倒是咱真猜对了，”宋玉道“板砖也是泥巴做的嘛!”
小潘很感不解：“俺妹子，你不远千里带一車泥土做什么?俺大周幅员辽阔最不缺的可就是泥巴!”
那边没了回应他们抬头一看，只见褒军士长正扯着窗帘跟小公主隔窗嘣嘴想來是他们的对话惹起的麻烦看一下，小潘又道：“莫非公主喜欢种菜?哈俺知道了，这叫故土难离——”
宋玉笑道：“潘兄别再瞎猜了，这不是说小公主想念家乡么?”
十四 兽人不可亲近
没想到两人一本正经的讨论快把旁边的孙二娘给笑岔气了，她心想这还昰两大才子呢怎么会如此天真弱智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