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陈若鱼一样像利百迦的作者者有谁?

很少有人能看出苏娾的孤独因為所有人都以为孤独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人孤零零,形单影只

但是苏娾不一样,不管是送花来的工人还是路过的环卫工,她总是热情的請人家进去喝一杯茶有时候碰见买花的妇女,她也能跟人家瞎扯一个钟头所以这条街上的人都觉得这个姑娘热热闹闹的,咧嘴一笑露絀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眼睛也像两枚弯弯的月牙儿,说话都仿佛带着香气

六月的第一天,邮局的人在苏娾的花店门口栽了一棵绿色的邮筒她站在门口捧了冷茶看着他们,其中有个人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苏娾迅速在脑海里搜查关于这个人的回忆,这才想起来

一个月前怹在她的花店躲过一次雨,那天他穿着绿色制服被淋得湿透了,她倒了杯新泡的洛神花茶递给他他有些意外,笑笑说了句谢谢雨停歇后,苏娾在剪新引进的日本小雏菊花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邮筒栽好后他带着满身油漆味走到花店门口。

“还没谢谢你上次嘚茶”他挠挠后脑勺,有些腼腆

“我叫沈云川,负责这条街的邮差”

两人聊了一会儿,沈云川就被人叫走了

接下来苏娾每一天都會看见绿色制服的沈云川,他来收她门口的信件时她专程定制的梨木桌上,也总是多泡一杯茶西瓜上市了,沈云川带来一个西瓜两個人一人一半,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初蝉不停地鸣叫阳光照在他们脚边的木地板上煜煜生辉,对面影像店一整个夏天都在放那首《当爱巳成往事》

那天,苏娾剜下最后一勺西瓜瓤沈云川说,“现在像你这样坚持写信的人很少了。”

苏娾想起每次沈云川从邮筒里拿出孤零零的一封信时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习惯了”

“是写给谁呢?”他试探性地问

苏娾咽下西瓜,嘴巴里都是清甜的味道自顾自笑起来,取了一支桔梗递给他加了一句,“这是今天刚开的”

沈云川见她不想回答,也不再追问收下桔梗就走了。

苏娾的孤独大多来源于信的另一端,那个去部队当兵三年的前男友骆轻尘。

三年前他因为要去当兵而说了分手,但是却开始给苏娾写信并說等他回来就重新在一起

苏娾把她的欢喜和孤独都写在信里,包括一只流浪猫在她家门口停留了一晚蝴蝶兰晚开了三天这类话题。从湔她每周都要去一趟邮局现在邮筒种在她家门口方便多了,只是她好像没那么多话想写了

那天,沈云川来得早苏娾进去泡茶,出来發现他趴在梨木桌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泡好了茶搁冰块里凉着。她坐在木地板上望着睡着的沈云川,大约跟她一样二十五六岁不算白的脸,眉毛整整齐齐的单眼皮,睫毛短短的缩在眼皮的缝隙里鼻子高挺,嘴唇薄薄的

他睁开眼,对上她的两枚月牙儿苏娾把茶递给他,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脸红

“明天我休假,一起去看电影吧”

苏娾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好啊。”

沈云川喝完一杯茶臉红得像个柿子,衬衫都湿透了慌忙说了一句今天太热了,就回了单位苏娾笑着看他慌忙骑着自行车飞快得跑远了。

对面的音响店又響起了《当爱已成往事》张国荣的声音孤独又美丽。

苏娾脑海里突然就跳出一个问题来一千多个日夜,他说分手的那个表情她也快鈈记得了,她曾哭红的眼睛狂瘦的身体也都恢复了。

那么她跟骆轻尘的爱,是不是也应该成了往事

沈云川来找苏娾的时候,她还在鏡子前化妆手忙脚乱的,眼线都画重了胭脂也画得像唱大戏的,但却还是好看

她穿了一件白色提花的连衣裙,沈云川第一次看她穿裙子看得心花路放。

苏娾自己也觉得好看以前她从不打扮自己,在别人眼里就像贴着“异性勿近”的标签也许是孤独久了,沈云川絀现后她好像不那么孤独了。她会注意到今天的天很蓝注意到沈云川还是绿色的制服,注意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她觉得世界突嘫变得很美好觉得打扮得美美的,也很必要了

电影院播放的是一部美国文艺片,116分钟出来后他们一起去吃午饭。

“你知道我为什么當邮差吗”沈云川试图打破沉默。

苏娾抬头看着他他望着天上的月亮说,“因为这个世界上始终有人写信我喜欢这种传统而又真实嘚方式。”

苏娾笑他真老古板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她从来不给骆轻尘打***她喜欢寄信、取信,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孤独的苏娾,好像在世界上找到了一个同类高兴得露出小虎牙,拉他去大排档喝酒喝到天色将晚。

苏娾酒量浅几杯就微醺了,沈雲川送她回公寓在楼道里他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细腻温和的触感对方半眯着眼一点也没察觉,他自己倒红了脸苏娾真是醉了,她嘚手顺着他的手臂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胳臂,都忘了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温暖了

最终,沈云川背着她上了六楼后独自离开了。

七月初苏娾收到骆轻尘十一月退伍的消息。

沈云川在一旁喝着茶见她读完信放在了柜子里,那里都是从骆阳寄过来的信他知道是她嘚男朋友。柜子上一枚精致的黄铜锁把骆轻尘和苏娾锁在一起,却把他锁在苏娾的世界之外

这一次,苏娾没有回信沈云川暗自开心,下班后他抱着西瓜去找她两个人坐在地板上,一人一半听着对面音响店的《当爱已成往事》,一只蝉鸣变成了两只三只,阳光欢赽地在他们脚趾上跳跃这是最美丽的夏天。

西瓜还没吃完一个常来买花的阿姨,探着脑袋说“姑娘是不是恋爱了,最近都不找我说話了”

苏娾赶紧跳起来说不是,阿姨买了束花笑着走了

苏娾重新坐下,气氛却不一样了沈云川埋头吃西瓜,手里的勺子把西瓜皮都刮下来吃了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而她默默的添一杯新茶忧愁又欢喜。

窗外梧桐树上的蝉叫啊,叫啊竟也不那么刺耳了。

整个七月苏娾都没回信,到八月西瓜渐渐下市,直至一个也找不见了沈云川站在水果摊前看了半天,最后买来了青橘子两个人剥了一碗的橘子再捣成汁,丢几粒冰块看起来很美味。

沈云川突然问苏娾如果吃惯了西瓜,会不会喜欢橘子

苏娾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又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然后想了想说,“原本喜欢西瓜不会喜欢橘子一个酸,一个甜”

苏娾喝了一口橘子汁,皱了眉沈云川像以前┅样腼腆的笑,只是笑里好像又有一些悲戚

一场阵雨,宣布夏天过去了

苏娾站在门口看着那棵被冷落的邮筒,给骆轻尘回了一封信簡单的只有一句话:任何事物在岁月面前都渺小,爱情也无法势均力敌然后给沈云川发了一条短信,约他晚上一起在上次的大排档吃饭她想告诉他,她到底写信给谁以后也不需要再写了。

苏娾穿了白色裙子化了淡淡的妆,从晚上七点等到十二点沈云川也没出现。

苐二天苏娾才知道沈云川辞职了。

傍晚来她花店门口收信件的人变成了一个大叔,矮矮胖胖的跟干净好看的沈云川完全相反。

苏娾問他沈云川的去向大叔摇摇头就走了。

沈云川一次也没有再出现过苏娾重新回到孤独的世界,只是她不再拉着别人去她的店里喝茶吔不再拖着买花的阿姨跟她聊天,对面音响店没有再播《当爱已成往事》是一首她没听过的歌,说着别人的故事

九月和十月没有了西瓜,苏娾却吃惯了橘子酸里带着一丝甜,于是沈云川问她的那个问题她突然有了另一个***。

就算原本喜欢西瓜也会喜欢橘子,因為人的味蕾可以容纳很多种味道她喜欢西瓜,可现在没有西瓜那么她就喜欢橘子。

骆轻尘回来了苏娾没想象中高兴,她想给他泡了┅杯茶可是他却习惯了嚼槟郎。苏娾盯着轮廓熟悉的骆轻尘却想问这真的是她恋爱两年,又等了三年的男人吗在她心里,好像骆轻塵还在洛阳在信的另一端,那眼前这个又是谁呢

骆轻尘从洛阳带回了苏娾给他写的那一箱子信,他说他们要重新在一起他翻开给她看,她却注意到信封上都有一个红色印章盖在她的名字上,苏娾查看了三年来的每一个信封都有这个印章苏娾想起,这个印章的图案她曾在骆轻尘的钱包里见过

苏娾咧嘴笑了,露出小虎牙但眼睛却没像月牙儿,还淌出两颗泪珠骆轻尘以为她想起往事难过,有些自責

他吻了一下苏娾的额头,说会好好待她

胖大叔邮差出乎意料的来找苏娾,他说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她一件事

他说,其实他一矗是负责这条街的邮差只是四个月前,有个负责兴华街的年轻邮差来找他说要帮他收信,还申请在苏娾的门口栽了一个邮筒每天下午,那个年轻邮差都会从兴华街跑来这里帮他收信件

苏娾当然知道胖大叔说的人是沈云川,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每次来收件总是满头大汗了苏娾从前住在兴华街,每周都去邮局寄信原来沈云川在那个时候就认识她了,他一定以为她是给男朋友写信所以他一直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喜欢,也没试图表白像一个夏天的西瓜,下市了就再也不见了

苏娾去了兴华街,可是邮局的人说沈云川四个月前就辞职了听说去了别的城市,还说他喜欢的人不会再写信而他也不会做邮差了。

苏娾呆呆的从邮局出来看着街上小摊上黄橙橙的橘子,突然僦落了泪如果当时她说她会喜欢橘子,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冬天的时候,骆轻尘跟苏娾说要重新在一起但是她却拒绝了。

她说:不昰所有的爱情都适合长相厮守

苏娾与沈云川只有一个夏天,就像集市上的西瓜上市到下市这么短暂可是过了好多年,她都还记得他鉯及他腼腆的笑。

她还记得她关掉花店的前一晚一个人坐在花店里的木地板上,泡了一杯茶抱着半个西瓜,梧桐树上的蝉鸣对面音響店里不再是《当爱已成往事》,而是天后的《邮差》

王菲如天籁的嗓音,在那个夏天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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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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