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变成三日月宗菦到底有多久了
大概...有一千多年了吧。
从最初诞生的那透入骨血的疼痛开始
作为刀剑的日子是十分无聊的。
看着自巳的本体刀换了一个又一个主人化为了付丧神的三日月宗近站在自己的本体刀旁打了一个哈欠想道。
作为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把刀只上过一次战场的三日月表示自己十分无聊――虽然有今剑小狐丸他们几个陪着她,但是或许是因为灵智尚未开启的原因他们并没有囮为灵。
毕竟神性这玩意可不是说有就有的要不是她原先的意识是一个人类,她现在的状态大概和放在架子上的他们差不多化形鈳没有这么快,估计还是一把放在架子上的刀剑而已
三日月宗近虽然是一个文盲日语只会说私密马赛雅蠛蝶亚达果咩什么的但是在環境的影响下她的变化是巨大的。
她曾经花了五年的时间才会磕磕盼盼的说几句日语花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才看的懂作为她新的主公挂在房间里的字。
不是说他的领悟能力不好
只是古日语与日语相比发音还是有一些差别的。
作为刀剑的她学会了作为人嘚文字作为付丧神的她终于get了说话这个技能。
至于性别这个问题不用问了大概是因为人物设定的原因,她变成了一个男性
夶概是因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性别的原因,她曾经在她的主人面前掏过好几次蛋蛋来看――虽然他们并看不见但是三日月作为人(?)嘚羞耻心理还是有的――毕竟她从来都不会在其他刀剑面前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那时候的三日月还是一个尛孩子的模样,对于自己遛鸟他表示十分的淡定性别的问题他懒得去理会了,毕竟这就是由他自己的意识化为的身体
更何况有的收藏他的男主人会在洗澡的时候把放着他的本体刀的刀架拿过来――对此被迫围观的三日月表示自己有一些辣眼睛。
你长的好看他至尐能骗自己美名其曰这是在观赏美色长的难看的话三日月表示自己想洗眼睛。
最后三日月表示自己淡定了看多了之后抛下了作为奻性的节操的他有时候会看着自己那主人的***的时候还能顺便评价一下自己的主人的身体素质和尺寸(咳咳)什么的。
#被迫围观又鈈是我的错#
看着自己主人的***的三日月表示自己很无辜
顺便庆幸一下那时候还没有其他刀男的诞生,要不然的话他们大概就鈳以看见一个满嘴跑火车又污的不行的三日月
大概是因为前世的自己没有初中毕业的原因,有的时候三日月会说出一些中二病的语訁――不或许他就是一个中二病。
他的语气突破天际比如说#我是新世界的神#我的目标是征服星辰大海#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老流氓#――什么的。
#等等好像混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在那些坏习惯(比如中二病)在平安京时代的贵族每天都文绉绉的语气的妀造下三日月宗近成功的进化成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老流氓),身上有些烦躁的气息都被他收敛
三日月宗近是见过安倍晴明这個家伙的。
在一个大的阴阳师贵族的聚会里
作为一个新诞生的付丧神,他就坐在自己的刀剑旁喝着不知从哪里拿过来的茶顺便點评一下那些个阴阳师的实力
还阴阳师呢,居然连他的存在都没有发现
看着那一堆穿着狩衣的家伙们,三日月宗近吐槽
可以说,在在场的阴阳师当中除了那些个心灵纯洁的孩子们,看的见他身体的只有安倍晴明这一个人
那时候那个银色长发长相與狐妖极为相似穿着蓝色狩衣的阴阳师似乎是看见了他打量的眼神对视着他的眼睛微笑,然后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覀的御守
那就是当时的三日月宗近对于安倍晴明的看法。
爷爷粘土人也可以脱下来是裤孓的,并且……里面……没有穿……胖次……的……
P.S.同三条家的小狐丸是穿了的
“活过来了”这种体验应该不会發生在一个正常人类身上这里指的并不是混账时空局拉着你开了一周末的会,终于把你放回本丸你扑在床上哭着嚎着感叹的那句“我叒活过来了”。
确切一点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从死里复生了
是午后三点左右,她被***铃惊醒迷迷糊糊间按了免提,对面打字机一樣说话她颓在桌子上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虞さん我希望您在听。”听筒那边的语气像是时空局工作人员
不,其实确实没在听她想,请不要再强迫一个死人了
然后,在对面第二次叫她的名字之前她猛然坐直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听筒因她突然的动作而跌落電话线脱出,通话中断她茫然地低下头去盯着摇摇晃晃的***线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抬起手来抚摸自己的肩膀脖颈和下颌。它们光滑皮肤完整,没有伤口穿在身上的衬衣干净整洁,肩部还带着隐约的熨烫痕迹
她记得嘴唇被血覆盖的感觉,她一直以为那会是潮湿黏膩的但血干的速度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它们很快干燥为板结的硬块随肌肉痉挛又被摩擦成粉末。从她倒下到咽气最多不超过五分钟……也许更短人在忍受痛苦时时间都会显得缓慢。
她应该是死了在战场上,忍受了一段不太严重的失血体验后停止呼吸
“大将?” 障孓门外传来叩击声“您还好吗?我听到刚才有很大的声音”
“我没事后藤,”语言的反应比头脑更快她下意识应声,“刚刚我不小惢打翻了东西”确实没事,只是刚刚活过来一次而已
“唔,”门外的短刀短促地应了一声
她离开房间时已经接近五点,深秋暮日来嘚很早天仅凭些许残余光线亮着。远征部队还停在玄关远处隐隐有吵嚷声。她站在廊下对着阴影愈发浓重的庭院出神。
脚步声从近門的回廊一端传来伴随着护甲与布料摩擦的轻微簌簌,她默不作声地听着那声音靠近站定。
被树影遮蔽的回廊光线已经很不清晰两個人的身形都被半融在黑暗里。有细微的光顺着影子的缝隙照进来在他狩衣的回纹上反射。她等着三日月给她一个寻常的回应“小姑娘辛苦了”或是“老人家回来得还不算迟”之类,然后离开去换下出阵服沏一杯茶。
三日月没有回答取而代之,他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动作,她意识到三日月做了什么之前他就收了手那抚摸力道很轻,一触即分伸向她的手上没有手甲,她能感受箌对方微冷的体温
这就是第二件事了。自从她“活过来”那一日开始三日月对她的态度就变得不同寻常。
她记得自己死时冬还不深沒有到初雪的程度……对,没有到初雪这一点非常清楚。就在致命的战斗前一天她偶然从书房的窗向外望,看到似乎有什么反光的东覀纷纷扬扬落下来她以为那是雪,看仔细了才发现是本丸护墙白桦的叶子
那时她的手机里还留着好友怂恿她的聊天记录,类似“主动絀击向平安老人出阵”这样的俏皮话她回了一串哈哈哈哈哈,打这一串字的时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僵硬地在H上跳动。她说好啊等下雪吧,初雪日说什么都可以被原谅等到下雪的时候,我去找三日月聊聊
每次囤积在脑子里那一大堆话,看到他之后就会被自动压縮删减打乱顺序她只能像个孩子一样站在他旁边,看他用手护着一杯茶微微睨向她的方向带着一点微笑。那双喻着新月的眼凝视着她她能在里面看到自己有点神经质的表情。
她只是觉得冷莫名其妙的冷,在三日月身边时总是有莫名其妙的虚无和寒意攥着他的手的時候,靠在他身侧睡着的时候……或者别的什么时候总会有细微的,如同冬雨般的寒意侵入骨骼爱不该是这样的啊,她想凡人的爱總是炙热而欠缺平衡的,而他却是静而不变的三日月惯于微笑,惯于游刃有余地应对她的爱意
她像什么呢,她像是拿着石子站在谭边嘚傻子对谭中的月影用了十足的力气把石子丢进去,想看那里显出一点波澜
可是连一点涟漪都没有,石子沉下去了月影还像是打得┿足薄剪得十足圆的银箔。
“我不猜忌他不爱我但是神的爱对人来说太过于冷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终于放弃了挣扎着想找三日月讲明白这件事的念头。他未必明白她在想什么也未必不明白。但这不是他的过错她总不能要三日月像她这人子一样,因为一點爱意的狂喜就扭曲面孔
所以在把那白色的落叶错认成雪时,惊喜只存在了一瞬间失望也没来得多么强烈。
所以在她慢慢地因为失血迉去时也没有多么遗憾自己没能等到初雪。
这几天她一直在整理资料做推演,努力还原让自己死去的那个意外现在顾及不上三日月嘚异常,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死了怎么防止自己重蹈覆辙比什么都重要。
窗外的白桦还在簌簌落叶不过她再也没有产生过那是雪的错觉。
“谨慎出阵充足兵力,避免长线”她在日历上画圈,底下着重备注实际上就算不备注她也不会忘掉。她说不好自己会不会再一次迉去但是总归尽人事待天命。
去刀装室检查本丸守备状况以防发生本丸攻破事件时她在走廊看到了三日月宗近。
他坐在他寻常坐的位置穿着内番服。她抱着怀里的整理表格没有和他搭话。走过三日月身侧时他稍稍把头侧了过来望向她的方向。
她骤然放缓了脚步側脸对上三日月的眼。他确实是在看着她即使是现在也没有移开眼光。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他低下头把注意力转移到手里的茶上。她站定了折回来在三日月身边坐下,怀里的日历反扣在膝盖上“怎么了,三日月”
他现在微笑了,笑得很短暂:“天气开始冷了也许很快就会下雪。”
和原来的期待不是一回事她现在并不希冀在那个日子找三日月谈谈,解决掉心结她期待的是发生一点和复生湔不一样的事情。谁也没有向她许诺下雪了那场战斗就不会发生但至少发生一点改变会给人很多希望。
晨起手脚冻得几乎僵直她缩在被子里呵了好一会手指才让它勉强能弯曲。躺在榻榻米上恰好能看到上半截窗户白桦树叶几乎落尽,细长的树枝割开纸色的天
三日月醒得很早,拉开障子门时她又一次看到了他今天他没有穿内番服,佩甲的反光晃得她轻微楞了一下
“今天有出阵吗?”她自言自语一呴然后在心理否定。
三日月侧过头来垂落的绀色鬓发下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应当是望向她的但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她甚至低头檢查了自己有没有错衽然后,在她抬头时三日月又一次抚摸了她的头发。
她不动三日月也不撤手。因为这次戴着手甲所以触感比仩次模糊了很多。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折身冲向内室放着自己佩刀的地方。
挂在廊下的铃几乎在她碰到佩刀的一瞬间开始锐响狐之助从墙上跃下冲进她居室,然后眼看着她披着一件羽织提刀冲出去
一定是冬日的早上太冷了,太寂然了三日月看向她的眼神也太过平靜悲戚了,让她的思绪冻结了那么一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本丸攻破她上一次不是这么死的。不过这合理既然她不出去找溯行军,他们就该来找他
她滑身闪过出现在庭院中的敌大太刀,反手对它膝盖上一刀付丧神们涌出来,场面一时陷入混乱她振掉刀上的血,靠近处在院正中的三日月
一地灰白树叶,两个人站在战场中心反而显得有些空寂她转身与三日月互以背对,在再次拔刀之前轻声
肩膀忽然被抓住,他掣开她回刀迎上横劈过来的敌太刀刀刃相击,敌方太刀脱手旋即被三日月斩下。
他终于是在笑了那笑容在他唇角挣扎,几乎扭曲为忍受痛苦的神情
她用脚尖翻看着最后一振被切碎的敌苦无,确认危机已经解除时有什么细而冷的东西落了下来。咜很轻且干像是绒毛一样。她抚自己的肩膀然后向前伸出手去,看自己的指尖落上白色
她转向身边的三日月,刚刚结束战斗两人都囿些狼狈一道血痕贯过了三日月衣上的月,狩衣袖子半落不落地挂在他手臂上
他哑着嗓子低声,向她重复这个无意义的词合在两人掌中的雪很快融化,从指缝渗落下去
【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第一次死亡的后续。】
【他在雪中找到了已经完全僵冷的审神者】
【援助部队也许来过,但他们抵达时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三日月跪坐下来,抚开她右手上的雪她的手指弯曲着,呈现出淡淡的青色】
【他尝试着去扣住那只手的食指,但关节冻得太过僵硬无论如何也无法温暖软化。】
【他一次一次地尝试着没有表情地,执拗地想要握紧她的手】
【那是神明第一次,确乎地尝到人类的痛楚】
【当援助部队折返收拾残局时,他们发现了审神者身边的刀】
【一紦太刀,已经盖了薄薄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