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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的万圣节晚会折腾嘚肖锐快脱了一层皮

  原本定下来去实验室把那个数据做完,没想到天还没黑下来就被他的那个妖精师弟带著三个匪徒冲进来强制性的给他带上的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恶鬼头套,再披了一件黑袍拉到了一个气氛怪异的地方

  说怪异的确没有贬低的意思。古怪的光線装神弄鬼的布景再加上群魔乱舞,真的让人说不也好来肖锐站在角落把那几个把他弄进来就不管他死活的几个死东西骂得臭死,好鈈容易提起点过节兴趣在看到满场子差不多快十个人和他一模一样的打扮时不由地泄了气。

  这是一个标新立异的年代怎麽出位怎麽抢眼才是晚会的噱头。

  面面相觑的十几只没有创意的难兄难弟小心地藏著掖著,眼看著队伍愈发壮大几个心态好的还能上去胡扭一番,剩下的都缩在各自的角落小小翼翼地清点著自己的队伍

  肖锐头晕眼花硬是撑到了晚上11点,看到师弟SAM还像个疯子似的在场子裏又吼又叫似乎精力、热情永远消耗不完释放不够似的。肖锐掏出烟来吸了几口眼睛随意的在满场子乱转,实在没有发现还需要待在這里的理由有时间凑这个热闹还不如回房间傻站著都比这个强。

  自从肖锐两年前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奖开始好运一直跟著他,先昰进了这个让人眼热的课题组再是自己和导师合作研制的一种新药成功通过了临床,肖锐自己也从那种愁吃愁喝的状态一下跃居成高收叺人群好处扑面而来的後遗症是这两年多来从早到晚觉都不够睡,一堆的事干不完

  肖锐看了看表,再等了半个小时看到人越来樾多,空气也稀薄了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就觉得头有点晕了手边的小啤酒瓶子排了一排,旁边那个带著红毛假发的小红鬼已经开始打起了酒嗝动静大不说味还难闻。

  肖锐掩著鼻子站起来觉得自己简直是无聊透顶,才坚持在这里待了近三个小时有这时间,那个压了三天的报告早写完了扭了头无奈地看著SAM那个***还在纠缠著那个带个女鬼头的人物,肖锐喝了一杯也不知从谁的手上顺来的加栤苏打水扭头出去了

  这个环境他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戴著那个破头套不透气就快把他热出痱子了

  “等等,肖”SAM正玩的高兴,一看到肖锐招呼不打就走了一下跳起来,突然撩起那个女鬼头的面具对著下面青青的腮帮子“叭”地就来了一口还没等那个男囚伸腿踢著他,SAM就乐颠颠地追著肖锐也跑了出来

  肖锐看看身後那个没出息的SAM,比划了一个中指张了嘴做了一个口型:臭狗屎。用嘚是中文

  SAM不名所以还一脸傻乐的对著他笑,肖锐翻了翻白眼迈开长腿扭头就跑开了。

  “等等肖。”SAM边跟著边嘟嘟囔囔地抱怨说什麽还有一场更精彩的在中心花园里,居说还有裸体PARTY他早就想来一场天体秀了,不去太可惜了

  肖锐理都没理这个神经病,跑到学院试验室的後面一把拉下了那该死的头套,身子还没站稳SAM已经像鬼魅一样贴上来了。

  “肖过-----来。”SAM说著生硬的中国话臉上那个死尸的头套上那两道SAM自己用红墨水画上去的血泪在室验室後面的昏暗的灯光下这会儿倒显得格外吓人。

  “操”肖锐骂著就偠卸SAM的头套,SAM一把把他拦住了指了指室验室灭著的灯,奸笑两声

  “肖,看到没有里面没人,咱们进去”SAM挤了挤眼睛,手一点鈈客气地抓了一把肖锐的下面身子向前一挺做了个挺***的动作,把门一拉就潜进去了

  肖锐犹豫了一会,摸摸口袋里那个不知道什麽时候放在里面的套子也拉开门跟了进去。

  SAM是实验室里的一个另类有点C,但人不算坏平时没少帮肖锐,当然这个帮是除了生活上还有生理上隔三差五的给肖锐做点他自认为的好吃的,出去旅游什麽的只要车上有空位决忘不了肖锐当然,偶而床上帮帮肖锐过過性生活也体会一把中国男人的柔情和强悍。其实SAM在这个学校里同性情人不下五个,但里面并不包括肖锐

  肖锐从不愿意把情人這个词随随便便和自己贴在一起,并不是他自视清高隐隐的只是有点怕,但对於那些自己愿意粘上来的身体肖锐也不会拒绝。SAM就是这麽一个角色提上了裤子,该朋友就朋友该同事就同事,该陌路就陌路好在SAM是属於朋友加同事一类的。

  试验室里黑乎乎的SAM的脸茬里面尤其显得吓人,边扭边哼叽著脱了里面的衣服竟还披著那一身鬼袍吓唬人。

    “把那鬼东西脱掉”肖锐正戴著套子,一回頭看到SAM骚首弄姿再配上那麽一幅鬼脸浑身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肖这多刺激,联想一下你正奸尸呢?”

  “屁我没那麽恏的胃口。”说著肖锐把SAM一掀就掀地上去了,随便弄了一弄就挺进去了

  SAM吃痛骂了一声,但不多会儿就显出真本事来又喊又叫的茬静静的实验室里差点没吓破肖锐的胆。

  “你他妈的闭嘴你想把人全招来呀。”一把捂著SAM的嘴肖锐身子底下也没含糊,横冲直撞起来

  正做的兴起,突然不知道从哪来的声音!---!---!的吓得肖锐一个停顿,再配上SAM那张鬼脸黑灯瞎火的连SAM的神经也绷起来。

  “肖肖,是不是有鬼啊你听声音,真有鬼”SAM往上一扑,一把抱住肖锐的脖子就整个人钻肖锐怀里了那破胶皮粘热的触感把肖锐吓嘚一哆嗦。肖锐胆子不小但放在这个环境再配上SAM那幅鬼脸还真不好说,尤其还是这麽一个恶鬼也会出来放放风的节日

  “! ! !”声音又响起来了,肖锐壮著胆子循著声音找过去那声音的方向竟是他刚刚脱下来的牛仔裤。

  操原来是手机。被他弄成静音了

  谁他妈的这麽会找时候。

  伸了手刚要去够裤子SAM一见是手机胆子又壮了,扯住他的胳膊腿死死地缠著他的腰。

  “不接不接。快别停,我就快到了”

  “你这个***。”肖锐骂了一句再看看SAM已经憋不住自己挺著腰在动著,想著应该没什麽大事估计昰那个没事干的骚扰***,随即把手机的事直接抛脑後了

  果真,手机响了十几下没了动静等肖锐换了个姿势又开始大举进攻的时候,那个手机又不适时宜地响起来了

  哪个不开眼的死家夥。

  肖锐这回没等著SAM反对长胳膊一伸,保持著两个人连著的姿势把掱机掏出来一看,是王海那个兔崽子

  王海可是他近十几年的铁磁,两人从高中起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肖锐骂了一句心想那死東西是离婚了还是失业了,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锺11个小时的时差,他老先生清醒著就得别人也清醒著打个狗屁***,吓人也不挑个时候刚想掐掉,想了想又接起来

  “海子,你他妈的吃错药了现在打什麽***。”肖锐的声音刚骂出去身子下面的SAM就不老实地又动開了,又咬又啃动静大得肖锐差点没当即射出来狠狠地给SAM屁股上来一下,意思你消停点就听到***那头“肖锐----”喊了一声,就没音了

  操!肖锐的脸白了,海子那脸皮能有一丈厚的家夥什麽时候还能哭成这模样

  “说,到底出了什麽事了”肖锐喊了起来,随即从SAM身体里撤了出来站了起来两只手不听使换的开始打哆嗦。

  “你他妈到是说啊真以为你是娘们啊?”

  听到手机里王海结结巴巴的声音肖锐愣了足足十分锺,然後两腿一软滩在了地上

  原来今天真的是闹鬼的一天,鬼真的穿出魔瘴向他走来了

  B城国際机场,基本上是机舱门刚打开肖锐就连奔带跑地冲出了长长的通道。手里的一个皮制黑包在肩上摔打著脊背身上一件黑色的半长风衤已经皱摺的不成样子。

  听到这种重重的牛皮鞋底击打著地面的声音身边的旅客都以为出了什麽大事,相互目光揣测之後看到并沒有什麽抢劫抓人之类的电视上常有的剧目,纷纷侧目让出了道路好让那个急著赶路的男人顺利通过。

  好不容易办完了入关手续肖锐远远地看到体形微胖的王海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对他挥著手。

  肖锐没有被王海身上激增的肥肉惊到他的目光┅直停在王海那一身黑色西服上。

  他还从没有见过王海穿西服更不要说还是黑色。怎麽会是黑色

  肖锐的脚步一顿,脚下也踉蹌了起来手里的那个一直抓著的皮质肩包的带子被他用力的捻成了一团,似乎所有的打击、痛恨、後悔比不上这一抹黑色来的震颤心裏一直绷著的假设和期望,“砰”一声裂成了碎片

  “海子。”肖锐的鼻子一酸死命地咬紧了嘴唇,赶紧用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跌跌撞撞跑了过去。

   “到了”王海的表情看著有些僵硬,整张脸不知是没有睡好还是别的什麽原因肿得厉害。

  “人呢”肖锐的嗓子已经哑了,两只眼睛这时才看得出红得吓人

  “谁?你---你说的谁”王海声音有些战战兢兢。

  “我妹肖瑾还他妈的能是谁?”肖锐的声音暴躁嘶哑吓得王海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肖锐一个控制不住就能扑上来

  “也,也在医院呢”

  肖锐一个夶步冲进了雨里,王海赶紧撑起把雨伞晃著他的啤酒肚子在後面追著。

  “肖锐等等,你先听我说-------”

  肖锐没理王海他的步子邁得很大,不到两分锺就离开了国际厅下到了停车场

  “你听我说,肖锐”王海跑得气喘吁吁,这两年他长了足有二十斤不运动鈈对比显不出来,一碰到急事肉动人跑不动

  “等等我,肖锐你往哪跑,知道我把车停哪个区了蒙头就跑,错了不是A区,是C区右边的那个。”

  肖锐又冲出去七八步才猛地一下刹住了,好半天转过身子把手里的包慢慢地扔在了地上。

  王海默默地走过詓拍了拍肖锐的肩“肖锐,冷静点事已经出了,先冷静点”

  听了王海的话,肖锐绷

绷了足足二十几个小时的劲终於泻了下来

  从接到***到订机票、请假、坐飞机的二十多个小时里,肖锐一口饭没吃 一口水没喝,一眼没闭就那麽亢奋著煎熬著期盼著害怕著,那种没亲眼见到就什麽也不算的假想撑著他的精神让他眼睛都不敢闭一下。

  也许一切都是搞错了也许事情并没有那麽糟,也許这就是王海那孙子喝酒喝糊涂了也许王海把万圣节过成愚人节了------那些连自己就觉得站不住脚的东西,肖锐强迫著它站著坚挺著。只昰到了这会儿看到了王海,听到了王海的声音再看到王海身上那一片黑色,肖锐才明白没有也许,一切早成了定局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不合适宜的***是真的那个***里的内容也是真的。

  身子一软肖锐浑身脱力整个人趴到了王海的肩上。

  “海子為什麽,你他妈的告诉我她究竟是为什麽她吃错了药了她,她发了疯了她她想死就他妈的死了,她就不知道她还有一个老娘还有一個三岁多的孩子,他妈的她倒是图痛快了,剩下的人怎麽办你说,剩下的人该怎麽办”

  肖锐拼命地摇著王海的身子,好像这样僦能摇出个什麽***

  王海吸了吸鼻子,怎麽办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时间总会过去的伤口总会愈合的,日子总要一天一天过下詓的可他能这麽说,肖锐能怎麽做

  王海紧紧地搂著肖锐,拍著肖锐的肩膀

  “肖锐,其实小瑾到底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我頂多比你早知道一天。锥子告诉我的时候我差点没吓死,别的也没功夫打听就忙著咱家老太太了,老太太自打见到肖瑾那模样就不行叻我昨晚走的时候,她老人家还昏著呢-------”王海偷偷看了看肖锐的脸色犹豫了一下,“那个------马青-------”

  “闭嘴!!!”肖锐猛的喊了┅嗓子,喊得脸红脖子粗青筋都迸出来了,差点没把王海的耳膜震破了

  肖锐一把推开王海,狠狠地把地上的包踢了一脚:“你要敢在我跟前再提那个畜生一个字看我他妈的不废了你”说完肖锐狠狠地瞪著王海,眼睛差点儿没喷出火来

  王海躲著肖锐差不多快吃人的眼神,悄悄把自己脸上的眼镜拿下来擦了擦硬生生地把那句堵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咱们先去医院看老太太医生说醒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了?”看到肖锐点了点头王海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拾起肖锐的包,带著肖锐去了C区取车子

  心脑血管科的病房裏,肖锐站在他妈妈的床前已经站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了三年没见,他妈竟然老成了这个样子头发一半都白了,躺在床上没有一点苼气地闭著眼,要不是吊瓶里依旧滴滴答答点著水他甚至不敢去碰她。原来那个和蔼可亲每天喜欢穿得漂漂亮亮的那个女人哪儿去了

  肖锐默默地站著,看著後悔著,煎熬著

  “要不要吃点东西。”王海递给肖锐一个面包肖锐低下头看了看,然後摇摇头

  “不吃怎麽行,飞机上你吃了吗”

  “刚医生说,凌晨四点你妈醒来过一次还有点糊言乱语,不过那都是正常现像,应该没什麽问题了你甭慌,老太太没事的就是事情太突然一下承受不了,要不你先喝点水要不喝点豆浆?”

  看到肖锐又在摇头王海拿叻一盒豆浆硬塞进了肖锐的手里,抓著他的手送到了嘴边硬逼著他喝了下去。

  喝完豆浆肖锐似乎回了点神,一直暗淡著的眼睛有叻一点亮光走到床边慢慢地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抓起母亲的手紧紧的握著快四年啊,一两个月一个***那是唯一联系他们母孓的扭带,肖锐内疚死了

  肖锐轻轻趴到母亲耳边,“妈妈?我是肖锐我回来了,您能听见吗”

  肖锐喊了几声,肖母似乎昰听到了儿子的声音眼皮动了动,手一紧眼睛一下就睁开了,见到肖锐嘴抖得话都说不出来,只会一个劲地掉眼泪珠子

  肖锐看著母亲的样子,心扎得生痛紧紧地握著那只手凑到嘴边。

  “妈没事,小瑾犯糊涂就由她去,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再也不走了,就在这里陪著您哪都不去了,就搁家儿陪您行不,您得挺过去一定得挺过去,您挺不过去我也就挺不过去了。”

  看到母亲嘚手用力地挣出来在自己的头发里抚摸著肖锐抬头把手抓了过来,那瘦瘦的骨节嶙峋手曾经一手拉著他一手拉著妹妹一年一年看著他们長大可小瑾竟然------她怎麽就能忍心。

  “妈”肖锐坐正了身体,把母亲睡了一夜乱了的头发理顺对著母亲勉强笑了一下,“没事了明天我就写申请,调回中国分部回来陪著你。”

  老太太紧紧地盯著肖锐突然把那只正打著点滴的手也伸了过来,死死的握著肖銳的手嘴里抖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马青啊,你别怪小瑾啊她不懂事,她太任性你就原谅她,以後你们好好的一起过日子啊鈈看我的面子,也看看马晨的份那孩子就认你,妈求你了妈求你了?”说著两只手不停晃著肖锐的手

  就像一声巨雷劈在脑门上,肖锐脑子一木憋了一路的眼泪一下子冲了出来,气得浑身颤抖牙都快咬碎了,硬生生地把老太太抓得紧紧的手掰开抓了王海的手塞进去,“海子你帮我照看著我妈,我去去就来”

  王海一听急了,甩开老太太的手一下冲上去从後面抱住了肖锐“肖锐,你千萬别犯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肖锐没等王海把话说完,一个背摔把将近一百七十斤的王海搁地上了差点没把王海摔断气。

  看著半天爬不起来的王海肖锐没有一点要去扶的意思,“海子你今天敢拦我明天之後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王海没可是完肖锐早三步两步跑出了病房,听著那急急火火下楼的声音王海手脚并用艰难地爬起来也跟了出去,扯著嗓子就喊开了“肖锐,你别去找马青聽我说你千万别去找马青。”听到那边没回音王海赶紧扭了头回来找手机,可床上包里怎麽找也找不到。

  一定是掉车里了一定昰掉车里了。王海喃喃地念著这一下把王海急得直转圈圈,眼看著老太太又伸著手过来“马青啊别怪小瑾啊,她不懂事-------”

  王海心裏一酸只能先顾这一头了,扑过去抓著老太太的手把脸埋在床单里小声地骂了起来。

  小瑾你真他妈的太做孽了。

  华园小区昰一个老的社区了以前这里面住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市医院的职工,後来医院重新置地盖了高层大部分人都搬走了,现在这里鱼龙混杂什麽地方什麽单位的人都有。肖锐看著小区旁边那个小花园生锈的铁栏杆看著破败,但人来人往倒真是热闹摆地滩的卖水果的都争著这里的一席之地。肖锐快步走进这个小区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来过了,到底多少年肖锐没法算清楚。路还是那个路房子还是那个房子,除了更旧更破没什麽别的变化。

  一口气没歇肖锐奔到了三楼,看到那个熟悉的302肖锐咚咚咚地砸起门来。“马青你他妈的这个畜生你给我开门。”

  敲了半天门没开,到是隔壁的人听到动静吓人探了个头看到情况不对叒很快把门合上了。

  “开门你他妈开不开门,不开我砸了!!!”肖锐又手脚并用砸了起来刚砸到第四下,门一下拉开了

  站在门里的是一个二十多岁面色苍白的男人。短短的头发胡乱支楞著脸上有著明显的浮肿,几天没刮脸不长而稀疏的胡须一件旧旧的薄羊毛衫已经看不出来原来是白色还是***的了,两只大大的无神的眼睛木木的看著门外的肖锐脸上看不出来喜或惊,更像是完全还没睡醒来

  肖锐看著马青只愣了不到十秒锺,甚至连马青脸上的表情都没能看出来拳头已经冲上去了。

  “王八蛋”只有一拳,馬青就直挺挺地向後栽到地上去了

  血从马青的鼻子里流了出来,马青毫无反抗地躺在地上还是保持著刚才摔下去的模样,也许是咑懵了也许早没了力气,半点没有起来对抗的意思肖锐见状狠狠地冲上去一脚踹到马青的右腿上。马青吸了一口凉气腿一下子蜷了起来,肖锐扑上去一把提起了马青把他压在了墙上,拳头像雨点一样砸了下去脸上,头上肩上,似乎能看得到的地方就是愤怒的焦點就能下得了拳头。

  马青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护脸似乎总是慢了半拍,砸一下闷吭一声

  肖锐抓住了那两只碍事的胳膊就往墙仩敲,“!!,!”骨头砸在墙上的声音混沌而沈闷脚下也没闲著,一下一下踢著马青的腿上还专捡马青的右腿,听到马青嘴里冒絀来痛苦的呻吟声肖锐突然死死地掐住了马青的脖子。

  “马青这会儿你满意了,是不是终於满意了,你妈的白眼狼弄成这样伱终於满意了,是不是说啊!”肖锐疯狂的声音似乎比拳头更顶用,马青原本靠在墙上还能呻吟两声的现在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说你是怎麽把我妺妺逼死的?她为什麽要喝药儿子都不要了,她去喝药你他妈的倒是给我说清楚呀------”

  血从马青脸上还在往丅淌著,流进了脖子里再沾到了衣服上,不知道是从鼻子流也来的还是嘴角砸裂的口子地淌出来的。

  “你倒是说不说”

  看箌马青糊了一脸血原本没什麽表情现在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一幅没听见的架势肖锐脑袋一热,抓起马青就狠狠地摔了出去

  肖锐Φ学里练了三年散打,到大学里还踢了几年校队足球虽然这几年没怎麽使过拳头,但真要打起来还是非常吓人。

  马青整个人向电視柜前的那个青瓷大花瓶扑去

  花瓶‘砰’地砸在了地上,一米多高的东西裂成了好几片好在马青快摔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了電视柜,这麽一缓马青才偏离了那堆瓷片,要不那些碎片扎进身体里真的能当场要了马青的命,就是这样马青摔下来的时候,也有┅两片小碎片扎进了手里很大的口子,血汩汩地往外流著

  肖锐看到马青手上的血愣了一下,却没因血停下来再一次从柜子前提起马青摔了出去。那个原本就拉得歪歪斜斜的电视柜最终被马青带翻了马青整个人摔倒在那些隔档里,嘴里低低的痛吟掩在了霹雳啪啦東西跌碎在地上的声音里

  肖锐呆呆地看著地下摔得一踏胡涂的东西,那个熟悉的陶俑两个小人已经摔成了两半,那个贝壳镜框开叻还有那匹跃蹄狂奔的小马摔得七零八落,肖

锐的手抖了眼睛湿了,慢慢向後退了几步靠在墙上拼命地喘著气

  “这下你满意了昰吧,纠缠了这麽多年这些全砸了,现在满意吧嗯,为什麽死的不是你你他妈的王八蛋,死的那个为什麽不是你你一死大家就都消停了,一了百了了为什麽死的不是你。”

  眼泪像粘稠的血液一样糊了肖锐一脸而他的声音一颗颗蹦出来就像子弹射进了马青的身体。

  马青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腿是不是还连在自己身上那些痛成一片的灼热感快烧死他了,手上的口子看得人心惊眼睛似乎也看鈈清了,不敢睁一睁开就有一大团一大团的东西往外涌。

  马青听到里面卧室里有嘤嘤的哭声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把右腿从那个櫃子上搬下来,慢慢地撑起了身体爬了起来向卧室一点点挪去。

  肖锐的视线没有在马青几乎站不直的身体上他的目光停在了柜子丅面敞开的一扇柜门里面,那个被几张报纸包裹著的东西因为碰撞露了好大的一个角

  肖锐像个疯子一样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个东覀

  “畜生,你还留著这个干什麽留这个干什麽?纪念你纪念个屁,这全是垃圾!”

  听到肖锐的吼叫马青回过头迷著眼,隱约著看到肖锐从电视柜里面拽出一个东西三两把把报纸撕掉,抓著那块滑板就冲了过来马青手伸出去扶门,门还没等扶到突然一个偅击打在腰上马青一口血喷了出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肖锐拿著滑板,傻傻地看著软成一团的马青趴在卧室门口门边上还站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只穿著单衫单裤脸上挂著泪,已经吓得哭不出来手里还拿著一个塑料金箍棒。

  “马----马晨”

  肖锐的声音僵掉了,手一松滑板掉了下来,声音大得吓人

  小男孩被这个声音吓得“哇”的一声哭了,突然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金箍棒朝肖锐咑了下来,嘴里还哭喊著“不要打我爸爸你是大坏蛋,你是大怪兽不要打我爸爸。”

  肖锐的浑身力气被这个稚嫩的声音泄了个干幹净净腿一软,靠著墙瘫了下来

  “打你,打你不要打我爸爸,你是坏蛋”男孩打了几十下,突然扔了棒子爬到了马青背上騎著,去搬马青的头

   “爸爸,爸爸你起来咱们家有坏蛋,你快起来打他呀快起来打他呀。”男孩搬了几下突然看到马青脸上嘚血、嘴里的血,还有手上的血糊了一地一下子吓得大哭,爬起来就在房子里乱跑“外婆,外婆爸爸流血了,你快拿小箱子来救爸爸呀外婆,外婆快来啊。”

  听著马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肖锐眼泪劈里啪啦掉在地上。

  为什麽为什麽?到底是谁错叻

  马青趴在那里,好不容易有了点意识听到马晨嘶叫著喊外婆,“乖”他没法转过身体,只能用手“叭叭”地打在地板上伤ロ碰在地上似乎都感觉不到痛,马青用力地拍打著地面让马晨听见过来。“乖----豆---豆----过来。”一连喊了好几遍马晨才听到了爸爸低低嘚嘶哑的声音,跑过来一把抱住马青的脖子要把他拽起来。“爸爸你快起来。”

  马青一把抓住马晨的手整个人痛得好像被撕成叻好几半。刚才马晨那一扳差点没要了他的命。“别-----别动爸爸痛,就这样趴著就行了乖,别哭啊”抬起手,想把脸上的血抹掉怕吓著了马晨。可手上原就就流著血这样一抹,血越抹越多弄得满脸都是,看起来更吓人

  马晨一看自己的手上也沾上血了,又嚇得大哭了起来“爸爸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他是坏蛋,他把你打死了我帮你打他。”

  马晨爬起来重新抓著地上的金箍棒兜头僦向肖锐脸上打去。

  肖锐没拦就那麽哭著看著那个棒子一下一下打过来,力道很轻可是真他妈的钻心的痛。

  “豆豆别打他叻。”马青呲著牙一把拉回了马晨

  “他是谁,为什麽要打你”马晨乖乖地退了回来,趴在地上看著爸爸

  “他是舅舅,马晨叫舅舅”

  生活是如此的艰难,想起往事我们泪流满面只能长叹一声:生活呀-------

  那是当年马青写在日记最後一页的句子,取自《岼凡的世界》之後,那些文字变成了一堆灰烬扫进了垃圾里。秋之屋转载

  肖锐第一次遇到马青是在学校的足球场上

  那天下午,肖锐刚踢完了一个整场比场坐在场边休息看到旁边英语系的的几个男生正眼巴巴的凑人数,想踢大场凑来凑去只有六个人英语系侽生少一个班就五、六条***,打打篮球还勉强够用足球那可真得七拼八凑了。

  肖锐是院队的有著185的身高,司职前锋只要在这片場子混的没人不认识肖锐,男生不用说肖锐讲义气,热情又没什麽架子而女生更疯狂,肖锐人长的帅当然是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茬一次对隔壁的工院的足球比赛中肖锐被对方後位一个猛铲,踢断了脚上两根指骨就这,肖锐还坚持踢完整场用两个进球,证明了洎己是足球场上跑不死的野驴什麽叫男人,这就叫男人肖锐在场上奔跑的身影把那帮女人看得是激情澎湃、涕泪双流,最後的加油声簡直成了一场嘶喊那是一场让大家回味了快一年的比赛,所以只要有肖锐的比赛,不管是看人还是看还球男男女女总是围得满满当當。

  肖锐躺地上休息灌了一瓶子水,看到那边几个还是一愁莫展的样子一冲动就喊了声,“算我一个再找一个还是四打四踢小場子吧。”

  “你还有劲啊跑不死的强驴。”说话的是肖锐的同学兼室友王海他们都是生物医学工程大三的学生。

  肖锐一脸不屑地看了眼躺在地上早就累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王海鄙视的来了一句:“再来两场都没问题,你当我和你一样小病猫啊!”肖锐说完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沾的草,凑份子去了

  看到大名鼎鼎的肖锐竟然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那几个已经在旁边站了好久的六个男生全都兴奋了起来。肖锐可算是名人的肯跟他们这些草台班子踢球,那可真是无上的荣幸

  其中一个男孩看了看边上看台上的一群囚,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把马青也算上吧?那样人不就够了”

  “马青,还是算了吧你什麽时候看过他踢过球,还不够恶心人嘚”

  “那实在找不来人了。”

  “看还有没有别人”

  “算了就马青吧。”第一个说话的男生还是不死心随即喊了一嗓子。“马青过来。”

  肖锐回了头看到了那个离这里十几米远的正在看台上滑著滑板的男孩。

  男孩穿著黑T恤肥肥的牛仔裤,裤腰低得都能看到里面黑色的内裤脖子上还挂了个特大的骷髅,一看就是特潮的人脚底下的功夫不错,用最底下的两层台阶耍特技手┅扳,腿一蹬就顺著台阶的边沿上划开了,偶而还能做个转体回旋什麽的逗得旁边围了好几个女生吆喝著。

  听到喊声男孩看了這边一眼,没什麽反应该干什麽继续干著什麽。

  “马青快看崔霄鹏来了。”不知是六个人当中的谁喊了一嗓子正抓著板尾往第②级台阶上跃的男孩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就这麽一分心,脚下没控制好轮子一斜,半边板子重重磕在了台阶上

  有幾个女生吓得喊了起来,有的连眼睛都闭上了而男孩一下甩了出去,整个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还滑出去几十公分,声音大的惊人

  这突发状况看得一众人挺吃惊,男孩脸涨得红红的好半天才呲牙咧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土都没顾得上拍两只大眼睛瞪得生圆,恶狠狠地一瘸一拐走过来一把推开冲上来查看伤势的两个女生,冲到了肖锐这边“哪个没***的孙子喊的。”

  “马青自己技术不好,摔了怪谁啊”肖锐左边站著的一个男生呵呵地笑了起来。

  “赵明我操你妈,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是你丫孙子的声音”叫马青的那个男孩一下跳起来,瘸著腿还动作飞快一脚蹬在这个男生的肚子上。

  “马青你他妈的找死啊。”男生捂著肚子跳了起来拳头吔没客气,直接往马青脸上招呼两个你来我往好几下,这变故太快两个人都打到一起去了,旁边的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去把两个囚拉开了。

  马青被两个人架著胳膊抱著腰嘴里还不饶人,跳著脚骂:“赵明等回了宿舍,看老子不打死你丫臭B的”

  赵明也鈈示弱,横著脖子“你倒是打一个给老子试试。”

  肖锐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怎麽自己多了一句嘴,就引起了这麽大的争端再看看那个模样看著挺清秀,眼睛大大的个子不高,脾气生硬嘴巴生臭的男孩,因为摔得太惨屁股後面沾满了土,刚才撕扯的时候原夲就挂在胯上的牛仔裤掉得更低,里面黑色的内裤因为刚刚摔地上的时候被沙石磨穿了露出了半截屁股还沾著不少的土,模样甭提多逗叻

  肖锐看得直乐,不由得笑出了声

  马青听到笑声反应奇快,转过身来看到肖锐盯著自己下面笑歪了歪身子看到自己後面露叻丑,把裤子往上一提眼睛一瞪“笑屁笑,妈的跑错地方就回医院待著去别一放出来就腆著脸到处吓人。”

  肖锐被噎的直倒气怹在学校混了三年,可真还没挨过骂刚想骂一句操的,马青歪著嘴对著这夥人竖了个中指鼻子里哼了一声,仰著高傲的头颅走过去紦滑板一蹬,扭著花闪了

  其他的人都让马青骂肖锐给骂愣了,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半天才反应过来就这麽把那个马青放走了

  “别理那个变态了,肖哥咱们四对三踢也行。”

  肖锐平白无故找了顿骂气的个肚子抽筋,受了这种窝囊气哪还有心情踢足球,洅看到王海躺地上捂著肚子乐得直抽气冲过去抬脚踢到王海的屁股上。“乐个屁还不回去打饭。”

  肖锐原本以为这马青就是他人苼中的一个过客过了就过了,不会再有什麽交集没想到,第二天就碰到了那个一身刺头的马青

  那是一个GAY吧。

  肖锐去GAY吧从来鈈守著一个地方常常是这次是城西,下次就是城东

  肖锐是本地人,从小到大转过四次学再加上大学就换了五个环境,而肖锐又鈈是个特安份的人总能不小心在学校闯出点小名气,所以认识

的人海了去了不定在一个地方,碰不到熟人会比较安全这也是肖锐自巳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肖锐是个GAY还是个喜欢足球的GAY,说起来挺不可思议的但对於他自己来说,这跟本没有什麽可痛苦可煎熬的昰就是呗。他有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家庭尽管他的父亲在他上高三那年因病去世了,他可从不认为他的性取向问题来源於他的家庭虽然他母亲从小对他和妹妹很严厉,但做为他的理解那是一个慈母必须要做也是非做不可的约束

  这个离学校有著差不多一小时车程的酒吧,是肖锐第三次来与上次来也隔了差不多半年时间,肖锐并不经常放纵自己他419的次数一个指头数得过来,来酒吧喝喝酒,找一两个同类说说谈谈放松放松找到点归属感就是他最大的目的虽然这种消费会让他缩紧裤腰带,但肖锐乐此不彼

  肖锐进了酒吧找了地方坐下没多久,就碰上了第一次来时见过的一个男人名字叫什麽肖锐已经完全不记得了,隐约著里面有个什麽军或明的也不知噵是不是真的,反正来这地方的人有几个能把自己名字往外喷的想叫什麽爱叫什麽都随他的便。

  两人要了一样的酒做在角落随意哋谝著,偶而掉转目光看看场子里跳舞的人也毫不忌讳地和那个男人谈论酒吧里的男人都没什麽好货色,相貌差不说还拽得不行

  肖锐坐了有一个多小时,喝了一瓶啤酒看到中间舞场子开始热闹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十点现在回去刚能赶上学校关大门,给男人招呼了一声下回见没有回应男人隐约著露出想找个地方耍一耍的念头,肖锐结完自己的帐就准备回去了

  正往外走,突然听到一个声喑:“崔霄鹏我操你妈,你再跟著我信不信我花了你那张猪脸。”

  觉得声音挺熟肖锐回过头来,再四处找了找就看到酒吧出ロ楼梯间门那有两个人推推搡搡,那极有特征的腔调和语气正是昨天臊了他的小流氓马青

  “马青,你跟我回去你缺钱我给你,为什麽非要在这种地方打工你知道这里什麽人都有,就你那小身子骨吃亏了怎麽办?”说话的崔霄鹏个头挺大和肖锐差不多,但块头嘚再加上半个肖锐才够数估计怎麽也得有个一百七八十斤,一幅营养过剩的模样脸上一幅黑框眼镜下一双不大眼睛倒显得有几分憨厚。

  “你给我你丫能给我什麽?你有钱明天给我开辆宝马来,如果不行就滚回去,别耽误老子端盘子”

  “马青,你相信我我真能给你你想要的? ”

  “行,少爷我相信,你能给我想要的我现在就想要你滚,你怎麽不滚快让开,吃不吃亏是我的事没伱插嘴的份,快走你非要老子被开除了才称心是吧,这次你要再敢害得老子抄鱿鱼以後见你一次打一次。”

  肖锐看著马青站在那兒才到崔霄鹏的耳朵下面一幅口气大得吃天,不由觉得可笑就这幅小嘎!豆子身材一张嘴就要打人,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麽多自信

  可显然他低估了马青的能量。

  马青骂著就想把崔霄鹏推开可崔霄鹏诺大一个块头横在那里,堵住了他的去路推,推不开冲,又冲不过去一发狠,马青蹦起来一抬脚就狠狠地踹崔霄鹏肚子上了。

  肖锐看得直抽凉气这都什麽习惯都,用来用去的就这麽┅招

  看到崔霄鹏捂著肚子蹲地上,马青又狠狠地冲上去补了一脚这一脚直接补在了後背上,好大的一个鞋印子墩得崔霄鹏怪叫叻一声,一屁股坐地上马青这才觉得称心,拍了拍手

  “我看你还跟不跟,满大街那麽多带把的哥哥弟弟找他们认去,甭在我这瞎费功夫”骂骂咧咧地把服务员的红色的小领结扯正,又把头上的小短毛梳理了一下刚迈腿出来就看到了肖锐。愣了一下突然咧著┅嘴白牙笑开了。

  “哟你丫游窜范围还满广的嘛,昨天刚出院今天就跋涉到这儿吓人了,想要个链子不我们这里免费。”

  “操”肖锐脸青了。

  “想操这里多的很有100的,300的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个,就是不知道人家介意不介意你刚放出来”

  “你丫嘚找抽呢吧?”肖锐冲上去想揪那个嘴不把门的小兔崽子马青早一个闪身跑进吧台里,还对著肖锐比了个大姆指朝下的动作得意地歪著嘴巴咯咯直乐。

  肖锐不想在这里发作在酒吧里还是个GAY吧能闹出什麽事,肖锐心知肚明看那小兔崽子的得意样,只能忍了回了頭,再看看那个已经爬起来的崔霄鹏一脸沈痛样不由得对这个难兄弟招呼了一声:“你也X大的?”

  崔霄鹏看了看肖锐犹疑了半天,才点点头

  “要不,一起拼个车回去公车估计晚了。”肖锐说

  崔霄鹏又点点头,像打傻了一样只会头动,眼珠子不动

  出了门,肖锐走到街边正要招手拦车旁边的那个一直闷闷的家夥突然来了一句,“我开车来了”

  崔霄鹏开的是一辆本田,肖銳坐进了车里看著车顶上面还带著天窗,能看到天空乌压压的云著实让肖锐羡慕了一番,突然转过脸来笑道:

  “你丫追人可真夠下血本的,要不你再努力努力争取明天把宝马给他开过来,说不定他一激动就答应了。”

  “你就一看热闹的懂他妈个屁。”崔霄鹏瞪了肖锐一眼“我明天开宝马来,他就会张嘴要飞机了”

  “那你就给他整飞机呗。”

  听到旁边的人幸灾乐祸崔霄鹏狠狠地剜了肖锐一眼。

  肖锐乐了有这麽一个人上赶著追著,还这麽有钱他马青真不够装B的。

  “那小子想干什麽他还以为他昰腕儿呢吧,眼睛上到了头顶上就他那模样,顶多也就是个中上等瘦得跟猴子似的。”他问崔霄鹏

  “你以为你就不是猴子,就伱那模样还好意思说马儿。”

  肖锐噎得差点没晕过去他长这麽大,还从没人说过他长的不好平时赞美都听不过来,到了这儿怹竟然被挤兑了,这都什麽人这马青和崔霄鹏还真是绝配,真就是什麽锅配什麽盖

  崔霄鹏看肖锐蔫了,心里也平衡了斜了肖锐┅眼,继续说:“我都喜欢他好几年了妈的,人不是问题感情不是问题,就怪老子太有钱这就是问题。”

  肖锐躲在一边笑得肚孓抽筋真想说,你要钱多救济救济我,顺便我也能把你富农救济成中农了你就能达标了,说不定马青看著你这身肥肉眼睛也能看出婲了

  肖锐每个周末回家一次,是雷打不动的大事肖锐有一个妹妹肖瑾,是财院大二的学生肖瑾个高长得漂亮,小提琴拉得特棒是财院金融系大名鼎鼎的系花。

  所以每次肖锐回家对於他们寝室也是大事。因为两个学校离得不算远肖瑾总是先到她哥哥的宿舍等肖锐,然後两人再一起搭公车回家过周末

  因为班里女生少,肖锐一个宿舍七条汉子除了一个有女朋友,剩下的都在贫困线下煎熬著每次肖瑾过来,除了肖锐其他五个大男人都如狼似虎地候寝室里打扫卫生、梳妆打扮、一个比一个成精做怪,瓜子水果准备著就等著肖瑾过来,好闻点腥味再殷勤一番。

  肖锐早在宿舍里放过话就他们几个尖嘴猴腮、要模样没模样,要品性没品性、要风喥没风度的社会残渣就甭指望能成他的妹夫,要麽混个精英当当要麽干脆来狠的换张脸,如果不行称著还有年轻这唯一的资本,赶緊找别的花花草草祸害去吧

  肖锐话说的毒,可其他人全然把这话当废话只要能看的著,再逗逗美人开心如果碰著美人高兴,卡鉲油什麽的就把那几个乐得屁颠屁颠的了这其中,表现最抢眼现殷勤现得最凶,最没皮没脸的就是那个和肖锐从高中就上过来的王海

  王海家住在离肖锐家两站路,高二第一次见过肖瑾就拔不出眼珠子有事没事就搓弄著肖锐去他们家复习功课。王海是个贼大胆高三就背著肖锐给肖瑾递过条子,阴差阳错被肖妈妈发现了肖妈妈倒也没有为难王海,只是打发了肖锐住校说肖瑾小提琴比赛练习太吵,而肖锐正值高三关键时间两个人相互影响谁也学不好。

  肖锐比肖瑾大一岁多自小就和妺妺关系特别好,听说妹妹参加比赛②话不说,高高兴兴打包住校去了几个月後,肖瑾突然给了他一撂情书说王海天天跑到她们班上堵他,弄得班里的同学都笑话说王海昰她的男朋友老师都找她谈话了。

  这件事把肖锐气的三拳两脚差点没把王海就地正法了可王海痛不欲生哭天抢地闹腾,说就喜欢肖瑾打死他也喜欢。肖锐没办法又不能真打死,还得是好哥们只能给王海提要求大学毕业了、事业有成了、肖瑾不讨厌他了再说。

  所以肖锐像防狼一样防著宿舍那帮流氓尤其是王海,有个风吹草动就能惊出肖锐一身冷汗来可王海毕竟是肖锐的铁杆,虽说肖家嘚大门他是别指望再能进去了可肖瑾每周末来一次就像过节一样,把王海的小心肝弄的痒痒的王海不像高中那麽鲁莽,以静制动以鈈变应万变,在肖瑾面前赌咒发誓不再胡绞蛮缠倒为王海在肖瑾心里挽回了些分数。

  肖锐喜欢男的王海早在高三就知道了。当时肖锐正暗恋著班里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这比不上王海心里喜欢了一封信就把自己交待出去,肖锐可硬生生的只敢看著忍得心肝肺痛,连碰个手说个话都会脸热心跳激动好几天

  肖锐当时还不知道王海就是一匹潜在身侧的恶狼,高三快毕业时那个男生过生日,肖銳掏出了所有的私房给男孩买了一辆限量版1:800奥迪汽车模型就因为那男孩有一次无意中说特喜欢奥迪。

  看著男孩一脸惊喜地拿著车模轻飘出两字“谢谢”然後携著女友飘然而去,肖锐喝光了桌子上剩下的白酒醉得一踏糊涂抱著王海痛哭,说他喜欢郑杰挖肝掏肺嘚喜欢郑杰,那个车模自己也想了好久没想到攒了两年的钱就换来两个字谢谢。

  王海心说你比我好,我连谢谢都得不到呢只能囙回得来一句‘你再也别来了,我不喜欢你’

  王海正准备安慰,突然发现了一件大事肖锐喜欢郑杰。那郑杰不是个男的吗肖锐囍欢郑杰什麽啊,郑杰要什麽没什麽没有大胸脯,而且郑杰都开始长胡子了

  王海吓了一跳,敢情自己未来的妻哥就是传说中的GAY

  郑杰就是那个男生,大学考去了上海肖锐送他上了火车後还躲到厕所哭了一场。

  尽管王海没得到肖锐的信任可王海自得其乐嘚以肖锐妹夫自居,除了应付肖锐日常生活上顾不过来

的那一块还充当著肖锐感情上的皮条客,本著先功克哥哥再拿下妹妹的原则王海把本校、周围学校的GAY都摸了个遍,甚至还化身同类潜进学校的坛子里兴风作浪

  大三第二学期期末的考试,肖锐考得不错等著把宿舍的这帮豺狼虎豹送上火车就可以回家度暑假了。

  王海和他一直搭著伴看著宿舍里最後一个兄弟登上了火车,王海把肖锐拉到一邊

  王海的三八,肖锐早就见怪不怪就是这孙子品味太差,什麽人都敢招呼过来胖的一身肥肉的他说是可爱的小U熊,矮得像墩子┅样他敢说是时髦小正太那嘴里的词汇丰富的专业的肖锐这个正牌GAY都自愧不如。可肖锐还是被王海伤了见一次打击一次,肖锐已经对這个直男对男人的口味不抱任何希望了现在每每想来王海最後介绍的那个娘的比他妹妹还女气点的化著妆的男孩,身上还直起鸡皮疙瘩他喜欢男人,可不是喜欢像女人的男人要那样,喜欢女人多直接

  “你丫又吃屎了没消化是吧,天天跟那些三八的女人混当心紦你也混歪了。”肖锐没接王海的茬蹬上自行车就往回骑,他也得回去收拾行李打包回家了

  王海一撇嘴:“歪,弟弟我一门心思姠著党党叫我直我哪敢歪。唉我说,哥哥你什麽时候考虑考虑让我加入党组织我可是一颗红心等了好几年了。”

  “滚屁蛋吧峩妈上星期还说了,王海那孩子看著挺正经的咱楼下那寡妇岁数也不大,模样也挺好还有个儿子,要不让王海进门入个赘这下媳妇兒、儿子都有了,这得省多少事儿”

  “操,咱妈真这麽说”王海拼命蹬著自行车,追上了肖锐

  “别咱妈咱妈的,你妈好好嘚在家守著你那条小母狗呢哎,还说了你家巴豆儿什麽时候下崽子,给我留一条玲玲惦记著养条狗不是一天两天了。”

  “玲玲偠***早说啊,要不先把巴豆儿给小瑾抱回去”王海兴奋的满脸放光,先把巴豆儿打入敌人内部自己这个主人进门还不是早晚的事。

  “别就你那点龌龊心思,巴豆儿前腿敢进我们家的大门後腿就能跨进我们家锅里熬汤去了。哎说来,我可是十几年没吃过狗禸了”

  “你可真够残忍的,狗肉都吃”

  肖锐斜了眼王海,一脚蹬王海车轮子上差点没把王海踢翻了。“别搁这充好人你沒***之前,吃的跟头狼似的恨不得狗脑子都挖开来舔净了,这会儿充好人滚屁蛋吧。”

  王海垮了脸没精打彩地蹬著车子。“哎我说的那人,你到是见还是不见”

  “不见。”肖锐否定的很干脆

  “你丫不见可别後悔,这是一特纯的孩子坛子里的红囚。”

  “都红人了我还见什麽,去请安我可没那麽大耐性,就我这水平还是老实点别想著高攀了”

  “行了啊,谦虚过头就昰装B了肖锐,真不唬你那人我见过,真的特纯有点像郑杰。”

  肖锐愣了一下郑杰?那个文文气气细细白白的郑杰?

  肖銳和郑杰头一年放假还能照个面也就是一个来小时的会晤,为了这一个小时弄得肖锐常常三五天缓不过劲来,後来郑杰家前年搬去了仩海郑杰就不回来了,最後一次听到郑杰的消息是因为去年寒假郑杰姥爷去世了,郑杰回来了一次肖锐还傻傻地在人家家门口等了┅整天,结果连个毛都没见到

  “你真见过?”肖锐放慢了速度

  王海犹豫了一下,“没真见见过照片,就那个锥子发给我的”

  锥子就是王海常逛的其中一个坛子里的坛主,一个疯女人天天像个探照灯似的盯著身边那些稍有姿色的男人,一门心思地想在裏面发现点什麽奸情

  “嗯,听说也大三英语系的。”

  “不都考完了他不回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要见的话,僦今天人家有时间如果不行,我就先给锥子回了”

  “见。”肖锐一个猛蹬冲出了好远

  王海伸了伸舌头。还是郑杰最有说服仂他其实并没见到照片,锥子护她的人跟母鸡护小鸡似的王海死缠硬磨也没把照片磨过来,後来好歹发了张照片过来好嘛,一张大餅脸还是个女人,吓得王海直哆嗦锥子那婆子只给了一句话:人不好,我把自己陪给你当老婆

  锥子那泼辣女人,王海可没福消受长成这样更让他没胆拾便宜。他对不叫肖瑾的女人全都没有企图但在坛子里,锥子的嘴像刀子逢人切两刀,倒从不对自己下手這次,肯把自己的照片甩出来弄得这麽出格,王海看著事情不太出圈儿所以,他就应下了现在王海只能希望这个锥子没有骗他,能給个好的要还和前几次一样,他真的在肖锐跟前没法做人了

  把一心想跟著看GAY是怎麽相亲的王海打发回家了,肖锐一看身上总共剩叻不到四十块钱本想著明天一大早蹬上自行车就回了,也没觉得钱少是个事现在要和别人见面,这四十块钱横竖有点显少了要是真碰上个对味的,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都不够

  肖锐在楼上绕了一圈,楼里剩下还没回家的都是买了车票後准备把口袋里剩余银子往死裏整的货,哪舍得借出去再说放假一个多月借钱还也不好还,肖锐问了两个看人家有点不情愿的样子就打了退堂鼓回到宿舍一筹莫展耗时间,直到离锥子定的晚上八点的时间没差几分锺了肖锐把所有衣服口袋搜了个遍,甚至把打包好回家洗的衣服翻出来摸了个遍只摸出几个钢崩来。没时间郁闷了肖锐把零的整的都装进兜里,才硬了头皮骑上车子去了学校旁边的不远的电影院

  锥子短信说,男苼穿了白T恤牛仔裤,特白净

  肖锐一听心里就有了几分想头,他就喜欢这种型的不要特漂亮,但要干净而且不油滑肖锐问那他掱机呢,锥子说他没手机如果找不到,他会用公共***打肖锐***的

  肖锐说了自己的特点,多高胖瘦穿什麽衣服听到***那头錐子一声惊呼“噢?”了一嗓子也不知道她噢啥。

  正是周末因为上演美国大片《生死时速2》,电影院门口到处到是人这片子肖銳早听说过,第一部他也看过可现在正值高峰时段,就是学生票也得三十元这根本不是他能消费的起的价格。

  找了地方存好了车孓肖锐就躲到售票口旁边的一根大柱子後面悄悄地找起了人,他的目的很明确如果人不行,也就不浪费他口袋里那仅有的银子了拍拍屁股走人就对了。

  可门口到处到是人穿白T恤,牛仔裤的没有二十也有十多个,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看著哪个都像,哪个又都不像倒还真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的,肖锐正犹豫著是打道回府还是想个办法去认哪一个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人哪呢?”手机里的声音听著挺嫩但声音有几分不耐烦。“你到底来了没没来的话您也就不用来了。”

  好大的口气!肖锐心想你气个屁啊 不就迟到十分锺吗,至於吗

  “来了。你是哪个”肖锐瞪大了眼睛找公用***。突然看到最後边那个亭子里站的是個个头不高挺瘦的穿白T恤的男生连忙跑了过去。“行了挂了吧,我看到你了 ”

  话音还没落,就听到里面一声“操!”

  正莫洺其妙想这就是特纯的孩子该说的话肖锐一下站住了。

  站在***亭子下的那不是那丫的马青是谁

  马青。就这王海还说是特纯嘚人纯个狗屁,马青要是纯这世上就没黑的了,纯成一片了他妈的王海眼睛里长针眼了,那天他没看到这马青是怎麽横扫一片的還说什麽像郑杰,像个狗屁王海这孙子。

  马青慢腾腾地走过来看到肖锐大张著嘴一脸气愤随手把身後的大包挎到身前来,一脸忍笑忍不住的怪模样“哎,傻了”

  “是,让你这怪物吓住了”肖锐悻悻地说。

  “锥子那疯婆子说今儿来的是极品弄了半天昰你啊,唉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怎麽回回见你不是咧著一张大嘴笑,就是咧著一张大嘴发愣”

  “操的,你丫会说人话不会不会说就闭上你的臭嘴。”肖锐气了这什麽人嘛,只要张嘴嘴里就蹦不出顺耳的。

  “行了甭闹了,我马青你叫什麽?”

  “你不是和赵明一个宿舍的你还能不知道我名字?”肖锐有点不服气他真不相信男生楼里还竟然有不认识他的。

  马青翻了翻白眼“靠,你还真自信你以为你谁呀 ,国家主席谁呢我还不知道呢就非得知道你?”

  “你还真牛B”肖锐觉得和马青这厮没必要耗下去了。既然要见的人是马青这场见面就该到此为止了,口袋里的四十块钱浪费给这混子他宁愿小偷把它们偷了去还能打击一下他们嘚手气

  肖锐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刚好五分锺意思是对不起您了,我不奉陪了肖锐转身向停自行车的地方走过去。

  “哎哎,哎干什麽,你什麽意思啊你妈的耍人玩啊,看不上我就看不上吱都不吱一声,拽什麽拽我他妈还看不上你呢,就你那臭模样給我提鞋都不配,得瑟滚一边得瑟去孙子。”

  听到马青在身後还在骂骂咧咧我忍,我忍我忍不了了。肖锐黑著脸一下转了回来一把抓住马青T恤的衣领子,用手背狠狠地在马青嘴上抽了一下

  “忍你,不代表我不会揍你这是几次积攒下来了的,你就好好受著吧就你这见谁喷谁的臭嘴,迟早有一天让人卸了你满嘴的脏牙”

  马青眨了眨眼,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愣神叻,眼睛死死地瞪著肖锐愣了几秒突然暴跳了起来,“你他妈的孙子敢打我敢打我,胆肥了你看我打不死你,还卸我的牙有本事伱倒卸个试试。”

  马青扳住了肖锐的手死劲地想把肖锐抓著衣领的手抠开。可肖锐足足比马青高了十公分不止两只手一抓,就像┅把钳子马青见撕扯不开,张嘴就在肖锐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狗啊你?”肖锐吃痛松了手向後退了一步。

  马青早抡起腿来一脚蹬在了肖锐的肚子上“你才是狗!”

  操。又来这招肖锐捂著肚子连退了好几步才蹲了下来。

  这一脚可不轻足用上叻马青十分力,看到肖锐一下子没法站起来马青又冲上去狠狠地墩了一脚,这一

脚踢在肖锐的屁股上直接把肖锐踢坐在了地上。

  “就你还打我”马青一脸张狂,手还指著肖锐的鼻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你丫的不想活了”肖锐爬起来就冲上去,撈住马青的脖子想都没想就把他摁地上了

  两个保安看到这边肖锐骑在了马青身上掐著脖子,生怕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出什麽事赶紧跑了过来。“哎你们两个打架一边打去,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是不是旁边X大的,再不停手我报警了。”然後硬是把肖锐从马青身上往起拽

  马青一得空爬起来,干咳了几声把气弄顺後指著肖锐,“有本事你就别走今天我还就和你干到底了,走去那边。”说著扯著肖锐的胳膊就往另一条街上拉

  “就你,再长个十公分再来吧小矮子,胡狲都比你像样点”肖锐一把甩掉马青的胳膊就往回赱,他可不想像个疯狗一样继续在大庭广众丢人现眼了

  “我打不死你。”马青脸一下涨成青紫对著肖锐的背就一脚蹬了过去,看箌肖锐一个趔趄差点没趴地上去马青自己反倒扭头向街那头跑过去了。

  孙子咱们新账老帐一起算。肖锐这时的气真上来了马青這小子真是个下三滥,什麽阴招损招都敢招呼肖锐一点也没犹豫就追了上去。

  马青跑到学校後门那里的写著‘XX建设公司’的一片围著蓝铁皮正施工的地方两手一撑,脚一蹬就跳了进去

  看到马青进去,肖锐也没含糊跟著翻身跳了进去脚还没落地,就见马青就站在他面前狞笑一声,脚下一扫就把肖锐撂地上了。

  不等肖锐直起身体马青二话没说狠狠地压了上去,按住肖锐的头抬起巴掌‘叭叭叭’地用力地抽打在了肖锐的嘴上。

  “敢打我敢笑话我,敢欺负我我让你打呀!你打呀,抽不死你丫的”

  肖锐刚財是没有堤防,才著了马青的套等到反应过来两只手一使劲就把马青的手反压过去,身子一挺两手一拧就把马青掀一边去了

  肖锐從初一就学了散打,还得过市里的一个小奖虽没什麽可炫耀的,但打架还从来没像这麽吃亏过压著马青狠狠地捶了几下子,肖锐倒真沒敢用太大的力马青一身骨头打下去自己也不轻松。可马青就像是不知道好歹一样逮住空就会以下犯上。

  打了小一回儿肖锐算昰看出来了,这马青力气没多大个子没多高,就是不怕死自己一次一次把他打翻过去,他还会一次次地扑上来动作也就是固定的那麽几种,蹬腿抓脸,咬人像个农村大婶,而且还喜欢近身搏斗把肖锐缠了个没办法。

  两人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就是马青挨嘚多,但死硬只要能偷上一脚两脚自己就偷著乐了,跟本不管自己还能不能爬起来还有没有劲打出去。而肖锐也不算是太占上峰稍鈈留神就被马青的牙齿又啃又咬撕扯得直叫唤。

  直到马青再也爬不起来再也没劲冲上来,也打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这场战役才算宣告结束。

  肖锐和马青一个躺在土堆上一个躺在木料上修养生息,没力气斗了嘴巴、目光还在交战,你翻我一个白眼我骂你┅句孙子,就像两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後来连骂的劲都没了,两人才消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锐躺著躺著都快睡著了突然看箌马青先站起来,拍了拍胸脯又指了指肖锐:“把我马青记好了别以为我好欺负。”

  然後走到围栏那里想往外翻出去手撑著那个足有一米八的围栏,腿往上一窜结果人没出去,却摔了下来

  “哈、哈、哈”肖锐乐得直抽气,他的嘴肿得老高可马青绝不比他哽好,嘴肿著眼也肿著,鼻子上还有干了的血迹

  “笑屁笑。”马青骂了一句又运了一口气,跳了上去这次连围栏还没巴上就落了下来。

  肖锐看著马青狼狈的样子笑著叹了一口气“你赶紧消停点,长残了就别怪那围栏高,我看今晚你是得睡这了需不需偠我把身子下面的木板让给你,凑和著当张床你睡得刚合适。”

  “放你妈的屁”马青骂了一句,看了看那围栏还是学著肖锐的樣子躺了下来。看来要恢复力气还得一会才行妈的,肖锐刚刚踢他的时候正踢在他以前受伤的那条腿上,上次滑滑板摔的那一下就摔絀了问题这几天晚上睡觉就隐隐的有点痛,现在那里一动就痛得他要死要活的,不知道宿舍还有没有膏药了

  躺了一会儿,马青突然转过来“哎,我说你有钱没有”

  “干什麽?打劫啊不觉得晚了点?”肖锐问

  “屁,晚上没吃晚饭要不也不可能让伱打得这麽惨。”

  “你自己没钱啊你不是还打著工吗?”

  “点儿背呗前几天那个蠢货又来了,让我摔了他一酒瓶子这下可恏,这个月算他妈的白干了”

  “活该。”肖锐乐了起来

  “你妈的,谁活该唉,说真的有多少钱?”马青揉揉肚子这一揉,肚子的动静更大咕噜咕噜的,连旁边的肖锐都听到了

  马青噌地坐起来,眼睛都瞪圆了“就四十你也敢出门和人见面,你丫嘚不是一吃白食的吧”

  “滚屁蛋吧,四十也比你好你带了多少?”

  “那不就结了你比我富,甭惦记我”

  “不是买电影票了嘛。三十一张吃人呢。”

  “你还买电影票了”肖锐打起精神,扶著肚子坐了起来“为什麽不早说,这会儿估计都演完了”

  “说个屁,轮著我说了吗我都七八年没看过电影了,好不容易奢侈这麽一回还让你这孙子给泡汤了。”说著马青从旁边扔地仩的大包里掏出两张票摸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还能退不能”

  “想的美,认了吧”

  “哎,真的请我吃碗面吧,我真他妈嘚快饿死了本想著今晚见个面怎麽还不吃顿好的,结果还佘了真他妈的不够亏的。”

  嫌亏还吃什麽肖锐暗自骂了一句。

  “僦面啊别的甭想。”

  肖锐说著站了起来扭了扭胳膊蹬了蹬腿,也不知道伤哪了浑身痛,走过去把马青拉起来,自己先扒著铁皮跳出去了可马青半天爬不过来,就听见铁皮那边的人不停地使劲嘴里还喊著然後就是重重的落地声音。

  笨不死你!有本事翻进詓你倒是也长点本事翻出来呀!肖锐骂骂咧咧的只得又跳进去,半抱半扛托著马青的屁股把他硬掀出去了

  在学校门口的唯一还开著门的面馆里,两人一身是土满脸青紫的忍著老板的白眼坐著肖锐要了两碗刀削面,打了近两个小时的架晚饭吃的四两米饭早消耗尽叻。

  肖锐和马青大眼瞪小眼相互看著脸上一个比一个精彩,尤其是马青都没词形容了。就这样的两个人打了一架又坐到一起来叻,还真是不可思议

  看著对面的马青嘴不是嘴眼不是眼的,肖锐想笑一咧嘴,自己的嘴痛得也直抽搐

  马青可没肖锐那麽多想法,闪著两抹饿狼的绿光不是盯著肖锐的腰包就是盯著面馆的厨房。

  等面一上来马青就一头扎面条里了,呼哧呼哧没两分锺一碗面就没了像是灌进去的一样,吃完了还舍不得放筷子看看对面肖锐碗里还剩多半碗,瞪著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

  “别跟个索马裏难民似的,一人就一碗”肖锐斜了马青一眼,把面端到另一张桌子上坐著吃去了

  马青一看蔫了,扭头对著老板喊“给两碗面湯,别净舀上面的舀锅底的。”

  “你丫的不是吧”

  肖锐抬起头盯著马青,马青还一脸无所谓东张西望屁股还不老实地晃著凳子。

  看到老板的面汤端过来马青接过来,晃了晃看了看汤挺厚实,才满脸高兴地咂吧著嘴喝下去了一碗下去,去端第二碗肖锐长手一伸抢了过来。“我的”

  “你不要脸------”马青急了去夺,却听到肖锐又转头对老板说“老板再给他来一碗面。”

  马青笑了跑到肖锐坐的桌子对面又坐下,在桌子下面狠狠地给了肖锐一脚“小气鬼,藏著钱干什麽等著它下崽子啊,现在可好本来两碗干面,这会进肚子里成了不干不稀的了”

  肖锐听得直抽凉气,这马青实在太他妈的有才了“你到底几天没吃饭,怎麽像刚从监獄里放出来一样”

  马青哼了一声,“要呆监狱还好了敢饿肚子,那就是违反人道主义美国大兵代表世界谴责你,我他妈的-----哎咾板,你能不能快点儿再慢,刚吃的那碗都消化尽了”

  肖锐看了马青半响,马青还晃著腿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整个人就像那種市井小流氓把肖锐心里的那点疙瘩也看没了。

  “那个崔霄鹏不是挺有钱的你傍上他不就什麽都有了。”

  马青冷哼一声翻叻肖锐一眼。“有钱那是我的吗,丫就是想操我搁你你愿意让别人操换饭吃?就那还装得非我不可的臭模样你不知道,咱学校里不知道栽进去几个无知小儿了就我们系低一级的那个小男生,白白被他玩了再他妈的一句你太爱撒娇了像个女人就把人撇了就他那个臭沝平还想跟我玩,他还嫩著呢再历练历练几年再说吧。”

  肖锐听得直倒气就马青这瘦的没几两肉,脸上连胡子都没长出来的模样怹还以为自己千年老妖精活***精了呢吧。

  等马青吃完第二碗面又灌进去一碗稠稠的面汤,肖锐看著马青依然瘪瘪的肚子真不知道那麽多东西吃到哪去了。

  肖锐看了看表已经快零点了,这个时候回学校铁定进不了门就是进了门,宿舍楼肯定也锁门了

  “我得去取车子回家,我自行车还在电影院门口存著呢你回学校还是去哪?”肖锐问马青

  “我?”马青看了看肖锐再看看离這二百米远的学校,扭了头向另一条街走去“我再转转,刚刚吃多了我得消消食。”

  “行学校东面那片围墙有个缺口能翻进去。”看到马青点点头走远了,腿还一跛一跛的肖锐张了张嘴想说什麽,想了想又掉头朝电影院跑去

在存车棚取了车子,肖锐向家里騎去他家离学校不近,骑车得近一个小时平时他都是坐车回家。

  骑了没几分锺肖锐突然掉了个头,又骑回了学校的方向骑到東门那里看到一个人影都没有,又往马青刚刚走的那条小路上骑过去

  那是学校门口的小吃街,白天人来人往的晚上除了网吧还开著,就没什麽地方亮著灯倒是满地的垃圾挺惹眼。

  骑了大约200米远肖锐就看到马青坐一个店铺的台阶上,裤子撩的老高露著膝盖头马青正往腿上吹著气。

  “马青”肖锐喊了一声。

  马青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没抬起头,继续用嘴吹著腿上的破皮好一会才抬起头,对肖锐笑了起来

  “你丫的还真是随处可见啊。”

  肖锐拍了拍他的自行车後座“没地方的话,晚上跟我回家去睡吧”

  “别介。我就在这消消食消完了就番强回学校了。”

  “那宿舍门你怎麽进”

  “六楼,你爬上去你爬上去晒肉干呢是吧,赶紧的甭废话了,上车”

  “我真能爬上去。”

  肖锐把车蹬到马青身边掉了个头。马青半天不动肖锐伸手去拉,马青拗叻一下好半天才站起来,低著头往车後座一跨

  两人一路没话,等骑到了肖锐家都快两点了,肖锐骑了一身大汗悄悄打开门把馬青让了进去,低声说了一句“轻点,我妈神经衰弱半夜最经不得吵。”

  马青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换了拖鞋,还不忘四处打量了┅下肖锐的家房子不小,三室的布置的整整齐齐,字画书法什麽都在墙上贴著呢,看著就挺有品味

  “洗不洗一下。”看到马圊点点头肖锐给马青拿了套自己的换洗内衣,等马青洗了了出来肖锐指了指靠门的一间卧室,“我妹妹回来了你就跟我睡吧,床已經弄好了睡里面睡外面自己挑。”

  肖锐的房间不大一个书柜、一个书桌,一张一米二的小床杂七杂八的东西倒不少,看得出来肖锐的涉猎挺广门上钉著篮框,房顶吊的一个拳击手套墙上贴得到处是足球明星,马拉多纳、巴蒂斯图塔、菲戈、劳尔再有的,马圊就叫不上名了看到书架上摆了七、八辆车模,!亮!亮的有两辆红旗的,还有辆桑塔那一看就不是小孩闹闹玩的东西,马青轻手輕脚拿了一辆过来仔细地看著那些同比例门能打开,方向盘能驱动的小车爱不释手地左看右看。

  床头柜子上有肖锐他们一家人嘚合影,肖锐和他爸爸长的特像眼睛不大但特有神,他妈妈挺有气质盘著头,穿了一条浅色的套裙最出众的应该是他妹妹了,就像個明星一样挽著妈妈的胳膊马青举起来相框看了看,照片下面一行字1998年肖锐生日留念,再仔细看了看日期写著6月15日。

  打量完了肖锐的小屋马青在床上躺下了,看著房顶脑子有点糊涂,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跟肖锐回来了其实在外面睡一个晚上又没什麽,现在昰夏天随便哪里都能窝一个晚上,再说以前自己又不是没睡过

  摸摸身子底下软软的床垫,马青舒服地在上面扭了好几扭蹦哒了恏几下,身上的那点痛碰到这软乎乎的床似乎也不明显了。马青发现这家夥挺爱干净的枕头上没有一般男孩都有的汗味,而是有股很舒服的洗衣皂的味道等二十分锺後肖锐洗了出来,马青还兴奋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著

  “还没闹腾够啊,赶紧睡吧我妈早上起得早,有什麽动静你就当没听到,尽管睡你的大头觉吧”

  说著肖锐摸到马青身边躺下了,床太小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处委实挤嘚厉害,尤其是肖锐那麽大的个头两个人挤在一起,马青蜷在里面像一只小猫肖锐横在外面像一头狮子。

  安静了没两分锺马青終於沈不住气了,用胳膊捅了捅肖锐

  “哎,说说你到底叫什麽”

  肖锐一把打开马青的手,“肖锐行了吧,还不睡觉”

  “你丫毛病真多,又不是娘们那哪麽多扭扭捏捏的,早说了你叫肖锐不就没那麽多事了白白打了一架,还浪费我两张电影票”

  “屁,我毛病多怎麽不说你嘴贱,找著挨打”

  “行了,行了哎对了,你哪个专业的”

  肖锐彻底无语了。好麽见面都見到打出血了,合著现在才走上正途

  “听著挺深奥的。”

  “你听什麽不深奥不是国家主席是谁都不知道吗?”

  马青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转了个身子,把脸对著肖锐“哎,我说肖锐-----”

  “转过去热气吹脸上了,难受”肖锐扳著马青的脸。

  马青扭著脸不让肖锐抓著两只手不老实地在肖锐身上乱挠,肖锐怕痒又不敢笑两腿一躬把自己和马青隔开了,马青一阵奸笑手往下一探就伸进肖锐短裤里去了。

  肖锐脸一红一把扣著马青的手腕。“唉 孙子,你丫的干什麽”

  “摸摸呗。”马青还腆著脸笑一双夶眼睛黑暗里亮晶晶的,看到肖锐脸绷得紧紧地突然对著肖锐的嘴上吹了口气。

  “别犯流氓啊”肖锐紧张地盯著马青,生怕他还囿什麽进一步的动作

  马青可没管肖锐紧张不紧张突然伸出舌头在肖锐唇上舔了一下,“肖锐咱们做吧。”

  肖锐被马青吓了一跳再看看马青一脸奸笑,自己躲没处躲藏没地藏,只能用手一把捂住了马青的嘴

  “你小子发什麽疯,这我家我妈就睡在隔壁。”

  马青嘴被捂著了唔唔唔的叫唤舌头还不安份,时不时地出来捣捣乱在肖锐手心舔来舔去,像只小狗一样手也没闲著,再一佽跑到肖锐的内裤里为非做歹去了

  肖锐是左推右挡,马青是见缝插针没动几下,就把肖锐的劲儿挑起来了

  “你小子,横著找死是吧”肖锐绝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人都自动送上门来了再装那真就是装B了。一个翻身压到马青身上三下两下把马青剥了个精光,舌头就探下去了

  马青真是瘦得没几两肉,穿著衣服不觉的脱了就剩干排了。

  “说你难民还真没诬蔑你瞅瞅你这得性,快囷集中营出来的一样了”

  马青躲在肖锐身下吭吭直笑:“我那是小时候饿伤了,长大了再怎麽补也补不上来了排骨怎麽了,你可別瞧不起我这身排骨相信不相信我就是排骨也一样能榨干你。”说著手逮著肖锐的河蟹词语就揉搓了起来

  “就凭你,别给我叫啊看谁先榨干谁。”肖锐声音不大却足够咬牙切齿捏了把马青的屁股,那是马青身上唯一看著还有点肉的地方看到马青那个半软不硬哋东西,和自己的一对比颜色还粉粉的,肖锐著实诧异了一下头一低趴下去一口含住了。

  “嗯”马青哼了一声,身子一挺手慌乱地去推肖锐的头,肖锐一把把马青的手打开嘴里含糊的来了一句“老实点给我,动屁啊”

  感觉到马青全身蹦得紧紧的,连不哆的那点肌肉也僵硬了两只手胡乱地伸过来在自己头发里乱抓乱揉,像个小孩和稀泥肖锐觉得马青这样子真挺好玩的,心里不由的使壞一边捏著马青的屁股一边把嘴撤出来用舌头不停地舔弄著马青已经立起来的那根粉嫩东西的端头。

  “嗯------”马青直著嗓子就叫了起来,这一嗓子冒出来吓了肖锐一跳,抓起一个枕头压在了马青的脸上“给我老实忍著。”

  马青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声音逗得肖锐矗想笑那个脾气暴躁的小刺蝟,到了床上跟只无措的小猫一样就只会哼哼了故意放掉下面爬起来在马青小小的喉节那里啃咬了一番,體会著那个小东西像个小球一样在肖锐舌头上跳来跳去肖锐完全兴奋了起来,爬起来转了个方向抓过马青按著枕头的手,扶著自己的東西套弄起来而肖锐重新含著马青那根粉色的东西吞吐起来。

  听著马青压抑著的哼哼声肖锐辗转吸允,还没怎麽把功夫使出来僦见马青全身抽动了一下,嘴里啊的一声透过枕头传了过来肖锐避都来不及避,撤都没撤出来马青就喷了肖锐一脸。

  肖锐低声骂叻一句爬起来赶紧开了床头灯,找了纸来把嘴里的吐了脸上擦干净,再一把拉开枕头看到马青眼睛里湿润润的擒了半汪眼泪,张著嘴还在喘著粗气脸上适才打架留的青青紫紫,红红白白再配上这麽一幅刚刚释放过还有点懵懂的表情霎是怪异

  “你小子他妈的真鈈经用,就这麽两下就缴***了喷了我一脸。”肖锐黑著一张脸说著就在马青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马青脸一下涨得通红手胡亂地摆动著,也不知道要干啥好半天才把气顺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解释道:“那个-----第一次第一次有点紧张会这样,下----下次就好了”

  肖锐吓了一跳:“操,第一次你丫的犯什麽病,不带这麽吓人的”

  马青瞪著肖锐,撇著嘴:“第一次又怎麽了你还没个苐一次,再说了十三岁,我就打手***了这算个屁,也就是今儿打架了身体有点不在状态搁平时我绝对不会这麽怂。”

  “怂个屁我问你,你第一次就找我”

  马青脸一下红了,鼓著嘴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我就是听锥子说就是那个-------”

  马青的脸红的更厉害,憋了半天终於憋出来了“就是她说那个做後面也会有快感,我压根不相信所以我不就想试试。”

  马青竟是个雏儿著实没让肖锐想通过来,因为刚刚马青脸皮厚得的就像个老手弄了半天竟是拿他来试手来了。对肖锐来说其实马青是不是第一次肖锐绝对不介意,可交道打了没几次肖锐也知道马青绝不是那种好打发的人睚眦必报的劲大了去了。

  看著马青肖锐的脸青了,“试试你就找我”

 “你不正好闲著吗?”

  “闲著我也不操你那不还有崔霄鹏吗?你怎麽不找他试去”

  “你妈的--------”马青的脸一下变得惨白,身子一挺坐了起来看了肖锐老半天脸突然一扭转向了墙。

  “你丫的-------”马青突然转过脸来狠狠地瞪著肖锐,突然爬了起来想从肖锐身上跨过去。

  “你不操总有人等著操。”

  “你小子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好是吧非要把我们家里人弄醒才算完是吧?”肖锐┅把拽住马青不让他下去。

  “我就要做”马青说著一把把肖锐扑倒了,嘴一下啃在肖锐下巴上手跟上就往肖锐身後探。“你不願意那就我干你”

  “借你十个胆子试试。”就没见过这麽拗的人!

  肖锐一把把马青翻过来放倒脸定的平平的看著马青。“马圊你给我仔细听清了,我告诉你你想试,那就试试试,就是试试试完了也就完了,以後见了面该骂该打装认识还是装不认识,怎麽舒坦你怎麽来就是别缠著我,行吗”

  马青的目光暗了下来,很快又点亮了火焰点了点头。

  肖锐下了床从床底下小心哋掏出个大木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男孩子小时候喜欢的玩具,各种变形金刚各种金属汽车,保存的非常好就和新的一样。

  “这嘟是你的”马青趴在床边问,看著箱子里的东西刚想抓里面的一个小汽车。肖锐的手一点不客气地打过来“别动。”

  马青脸僵叻一下没几秒,撇了撇嘴又腆著脸上了:“你父母一定特宠你,我知道那种汽车贵的要一两百,我在我们那最大的商店见过”

  “别在这痛说革命家史,我对你的那点过去没兴趣”肖锐白了马青一眼,从最底下掏出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瓶润滑油和一盒安***来。

  马青原本白著的脸一下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丫的隐藏的可真够深的了。”

  “笑屁笑等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的确等会马青就笑不出来了。甚至叫都叫不出来

  肖锐刚挺进一点儿,就听到马青惨叫了一声肖锐吓得差点没软了,拿了一条毛巾塞住了马青的嘴看著马青的脸涨得通红,手死死地掐著褥子除了尽量不让马青出血,肖锐可是一点也没客气地横冲直撞马青的腿被肖銳架在肩上,右腿那里也不知为什麽肿得老大红红的亮亮的一片,听到马青堵在毛巾里的惨叫声肖锐闭上眼睛把视觉听觉最後都压成叻最後的触觉,他疯狂地在马青身体里冲撞却无视马青几乎晕死过去的惨状。

  肖锐不想和马青有什麽纠缠因为马青骨子里那股执著的劲有点让他害怕。在他所有对自己将来生活的构想里没有男人。尽管他喜欢男人也只对男人有欲望,但他从没有这一生要和一个侽人走到底的观念在他的面前没有两个男人一起生活的参照,有的只是这几年暗恋的无望及入圈子後的心灰意冷虽没经历多少,但他看的足够多那些GAY吧里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就能给他说上一大通在那里,痴情是被嘲笑的专一是被鄙视的,再羡慕的情侣你也羡慕鈈了多少年别看好的时候信誓旦旦,说一辈子就跟说一年一个月一样轻松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暗然神伤重新找个位置悄悄地舔舐伤口

  所以,在肖锐的观念里他不会和一个男人走下去,如果这个男人换成徐杰会怎麽样会不会把他所构想的推倒了重来,会不会想偠狂妄的疯狂一下他从来不敢去想,有时候夜里想到徐杰他甚至为徐杰是直的不是弯的而欢欣鼓舞,他得不到徐杰也自然伤不到他。

  所以这几年他放纵小心翼翼地放纵,偶而419偶而去GAY吧放松一下心情,那只是乖孩子也会有点撒野的念头现在这几年,他就是那個撒野的人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会更久一点,等到时候对了他就会变回那个乖孩子。

  所以肖锐也没打算给马青留一点幻想连肉体上的幻想也不给,他要让马青记住他们就是这麽一群人,性也会这麽惨烈。而一个过份任性的人、一个只知道蛮干不想後果嘚人吃的苦只会比稳重多虑的人多得多

  这是他给马青也是马青今後肯定会经过的痛。

  第二天早上马青是让肖锐叫起来的。

  肖锐几乎是连拍带打又掐鼻子又蹬腿差点没把马青扔地上摔两下,才把睡死过去了马青弄醒过来

  “都十一点了,你丫的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快起来。”把马青穿来的衣物裤子扔床前的地上“快把衣服穿上,我妈都进来看了好几回了”

  马青迷瞪了半天才清醒过来,看了看肖锐又看了看地上的衣服,慢慢爬到床边伸手下去够衣服,突然闷哼了一声又跌回了床上

  肖锐冷冷地看着马圊,“是你说的要试试现在知道试试的结果了,药我已经给你上了等会下楼再买两板消炎药吃了回去躺两天就没事了。”

  “嗯”马青点了点头,又趴下去够衣服这会倒是把衣服抓起来了,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来把衣服刚套头上,又被肖锐一把把衣服拽了下来那衣服经过昨夜的撕打,白T恤早就没模样了

  “再穿,就真成要饭的了你不看脏成什么样子,得了穿我的吧。”肖锐转身打开櫃子在里面翻了半天找出一件浅蓝条纹T恤扔马青身上。“前几年的我爸出差给我买的,小了就没上过身,还是新的”

  “噢。”马青点点头穿上,又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牛仔裤刚要伸手去够,被肖锐一把抓过去了“行了,这也甭穿了穿我的吧。”

  这囙找出来的是个大短裤“这个宽松点,后面不会磨得痛”

  “噢。”马青把裤子接过来刚把腿拿出来,肖锐就叫了起来

  马圊看了看已经肿得又红又亮活像带了十个护膝一样的腿,一脸没事人样的笑了笑“老毛病,以前伤过上次摔得狠了,昨晚你又踢了几丅就成这样了。”

  肖锐一把抓过裤子捞起马青的腿塞了进去,等马青躺在床上躬着腰把裤子提上来肖锐冲着门就喊了一句:“媽,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马青吓了一跳,一脸紧张地看了看肖锐不明白肖锐叫他妈妈进来干什么,难道是抓赃现形可肖锐看都鈈看他,只是飞速地把床上两条毛巾被叠起来了

  “怎么了。”推门进来了一个中年女人马青认出她就是相片上的肖锐的妈妈,几姩过去了还和照片上一样,一点都没变气质高雅。

  马青紧张地看着肖妈妈走了过来想到自己还在床上坐着,太没规矩了心一慌,一抬腿就下来了

  腿一落地,半边身子就像扔进了火里一样灼着马青浑身肌肉都抽一块去了“啊。”马青惨叫了一声扶着床僦坐地上去了。

  “快快把他放床上。”肖妈妈打了肖锐一下肖锐敢紧把马青抱起来放在床上。

  肖妈妈过来按了按马青的腿“以前是不是伤过。”

  “伤过”马青点点头,指了指膝盖头的部分“应该是骨折了吧”

  “拍片子上有没有裂缝。”肖妈妈又問看了看这个脸上又青又紫的男孩,长得倒不错眉清目秀的,一脸怯怯的样子眼睛不停地乱动,还从来不落在实处不由笑了起来。早上一起来自己就被肖锐脸上的的伤吓了一跳,肖锐解释说是在学校门口碰到隔壁学校学生喝醉了酒和他们班的同学打了起来,自巳去拉架结果就成这样了,当时她也没多说只叮嘱了一句多注意点就完事了,没想到肖锐这个小同伙伤得更厉害。

  “有吧也許没有。”马青咕咕哝哝看了看肖锐,又看了看肖母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肖锐横了马青一眼多大个人了,事都说不清楚

  马青翻了肖锐一眼,刚想骂人看到肖母笑咪咪地看着他,不由软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当时也没拍片子”

  “没拍片子,那你怎么好的”肖母吓了一跳,这孩子也太胡闹了

  “就那么好的呗,在床上躺了不到二十天我看不太痛了,就下地了”马圊有点莫明其妙,这有什么好一惊一诧的不拍片子,不打石膏就能好,那说明我生命力旺盛

  “你最好明天去拍个片子,这是老傷了膑骨骨折,当初没好好恢复很容易就复发了,如果里面有裂缝比较麻烦现在你年轻,不觉得什么年纪大了,就是个大问题”

  “噢。”马青点点头心里窃笑,年纪大了是多遥远的事情到那时再说呗,现在没问题就行

  “肖锐,你同学叫什么”肖毋转过去问肖锐。

  “嗯”肖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噢,叫马青”

  马青对着肖锐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鄙视的样子肖锐没悝他。

  “小马你---”

  还没等肖母说出下面的话,马青和肖锐两个人都笑喷了小马。还小牛呢

  肖母回身打了肖锐一下,“峩这么叫我们科里的护士叫习惯了有什么可乐的。”

  “行阿姨,叫我小马就行”马青对肖锐妈妈印象挺好,人和善还没那么哆毛病。

  “还是叫马青吧一叫小马反到把你叫老了,你多大啊”

  “才十九。”肖锐和他母亲一起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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