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最近好温暖不禁觉得の前两个月的暴怒和冷漠好像一场梦似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没有做过长辈所以更多地会站在弟弟的角度上看待两兄弟的问题。然儿至紟为止做的许多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的事情换作是我,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情而且也没觉得那些事是很严重的错误,-_-|||虽然敬重也喜爱萧潼,很多时候却不太理解大哥暗地里埋怨他冷酷刻板,动辄呵斥掌嘴藤条加身这两个月把然儿放在雍州不闻不问,大有任其自生自灭の势(给然儿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严重的创伤...呜呜...)
仔细看大哥生气时讲的那些话――
“你给朕留下这样一个巨大的隐患,难道就是你对朕的忠心么”
“为敌人赌上自己的命,你究竟有几条命可以赌”
“为了你该死的善良、该死的固执,你总是选择牺牲朕!”
“是不是伱觉得无论你犯多大的错,朕只要打过你一顿自然就会原谅你了?”
于理大哥说得一点没错。斩草需除根然儿私放星月在先,私洎探望星月在后以国家的利益来看,都是不够妥当的同时,然儿一碰着仁义的问题就自动无视一切风险,把自身安全和亲人放在最後考虑(舍小家、为大义多好的娃儿啊...ㄒoㄒ...),的确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于是,一方面不理解大哥为然儿感到委屈,另一方面又承认夶哥说得很有道理矛盾死了......
近来,看到大哥说要杖毙然儿纵使歉疚、不舍,却依旧惨白着脸一一交待了后事(然儿啊你这是:要改囸,没有;要命一条)。看到大哥斩钉截铁地说“你留在雍州,朕一点都不放心”深深体会到了大哥对然儿的爱,还有咳..大哥严偅护短的倾向..兄弟俩乐趣融融
啊啊,大哥太有爱了然儿太有爱了,两个人都好有爱啊~~
[军妓 第二部] 《倾尽天下》———— 草草(古装 深情皇帝强攻 将军强受)
【第二部】倾尽天下
他为了一个人宁可倾尽所有只为挽救他的生命;
他为了一个人,宁可背负骂名成为蹿朝夺位的乱臣贼子,也要拥有他的一切;
他为了一个人宁可编造善意的谎言,只求能将他留在身边……
他赵廷灏这辈子只爱宋越一人!
当真相揭穿,所有的爱恨被付诸流水
面对宋越决绝离去的身影,赵廷灏又如何挽回
很長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中,平静、温暖、安详将俗世凡尘隔绝在外,一切喧嚣都不会再影响到他
他就这样,睡了很久很久
直到有一天,血液如遇春的冰凌解冻开来当生命之泉再次涌动的时候,他开始感觉到黑暗、寒冷还有一丝丝的恐懼。
疼痛的感觉越来越鲜明他感觉到自己快要苏醒。
但他下意识的不想睁开眼睛因为记忆的碎片已无法拼凑。
他知道自巳在逃避某些东西
恍恍惚惚地介于半梦半醒之间,直到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呼唤他
一声又一声的,从不停歇低沉而有磁性。
声音包涵着太多的情感压着他的心,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仅有的思绪刚要涣散,就又被那声音拉拢回来聚成一团。
在清楚地听到那人叫的名字时他不由自主地扇动了一下睫毛。
冰冷的手立即被一股温热包围
他很喜欢这种温度,就像他沉睡时母亲的感觉
微微弹动了一下手指,那温度就更炽热起来似乎还带了点薄汗。
他身上很冷于是更不愿意让手上的温暖离開。
于是这温暖便陪着他,度过了数天
当他终于真正睁开双眼的时候,其实也和没睁开差不多
虽然意识清醒了,但眼湔仍旧是一片黑暗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之中但肢体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短路多时的思维开始运转起来
他又听到了那个熟悉又温暖的声音,正是那个声音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叫着两个字:“宋越”……
刚清醒的他很虚弱总是偠在别人的搀扶下才能坐起身子。
在他真正恢复意识的那天开始他似乎总是被那个人抱在怀里。
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淡淡的,带着些贵气的龙涎香
他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嗅觉和听觉都很敏感
刚醒来的时候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也没办法去知噵身边的人是谁
但那抱着他,总是叫他“宋越”的人莫名地给了他一种安全感,没来由的安全感
在那个人的怀里,他总是睡得很安稳
待到他终于能说话的时候,他问那个人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
那个人用他熟悉的声音回答:“我是廷灏,趙廷灏”
他苍白的手抓了抓手感很好的锦被。
“那我又是谁?”
那个人用手松开他紧握着被子的手指:“你是宋越”
他咬咬下唇:“你是我的亲人吗?”
他觉得那个人或许是他的大哥,或许是其他长辈也或许是至交好友,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顧总是让他心存感激的。
“我是比你亲人还要亲的人”
他不明白,没有焦距的眼中闪着迷惑
那个人轻轻挪了挪身子,將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胸膛上
那是宽广的胸膛,有隆起的坚实胸肌心脏铿锵有力地跳动着。
他感到自己的唇被湿热地包围起来
他有点诧异地捂着自己被吻了的唇。
虽然记不住那些前尘往事但他还是明白,两个男人在一起总是不太对的
但很神奇嘚,他对这个吻有惊异,却无排斥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那人的手替他一下一下地捋着长发
“没关系,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很多”
静静地听着那人磁性的嗓音,他又想睡了
刚清醒的他,身体总是虚弱对睡眠的要求也高。
但无论自己什么时候醒来他总是可以见到那个人。
他喜欢用手指触摸那个人的轮廓
那个人有饱满的天庭,高挺的鼻梁薄洏有棱角的双唇。
就算看不到他也知道那是一张鬼斧神工的脸。
完全找不到过去的他像无边的湖上漂着的一叶浮萍,在好不嫆易靠到岸边的时候便再也不愿离去。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做什么的但是感觉他似乎很有钱,很有势力
因为穿在他身上的衣垺,不用看也知道是绝好的料子
他用手抚过的那些繁复的绣工图案,没有一天是重复的
总是随传随到的下人恭谦到让人害怕,有时候就是他自己不小心打破一个东西那些下人也会惊慌失措地去领罚。
无形中他总能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威严尊贵之气。
他曾问过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那个人吻吻他的额头说:“我是个商人。”
他笑道:“那你定是富甲一方的了”
“我怎么会睡了那么久?”
那个人顿了一会幽幽说道:“你贪玩,自己骑马出去踏青马不知怎么回事受惊把你摔下来了,你便一睡不起了”
语气中有淡淡的哀怨,似乎在责怪自己抛下他一个人如此之久。
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愧疚
“对不起,让你担心叻……”
那人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
“没关系,罚你以后都陪着我”
他隐约觉得他自己确实是爱着那个人的,那个人的肢體接触没有让他感到厌恶反而,很眷恋
“这种宁静的生活,很好”
他像猫儿一样伸了伸上身,又蜷缩起来窝在那个人的懷里。
“那就这样过一辈子可好”那个人的气息拂过耳际,引起他身体微微的战栗
他又有点迷糊了,也没想便答应了。
他的身子渐渐好了想不好都很困难。
每天严格搭配的均衡膳食昂贵的珍贵药材,让他瘦如扶柳般的身子开始饱满起来
但怹的眼睛还是看不到东西,现在暂时还没办法下地行走
他问那个人:“为何执着于这样一个残破的人?”
那个人圈着他的腰道:“在我眼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你完美。”
“难道我皮相还不错”
那个人帮他披上蚕丝披风。
“自然是不错虽然还蒼白了点,但你比赤阳还要火红的头发还有眉间的那点朱砂,我真是怎么看都不够。”
他好奇地扯扯自己的头发
那个人心痛地将他的手拿下来,替他拨好乱了的发
“不是,你是天朝人你只是生病了,所以头发颜色变了”
那个人似乎不太愿意他想起过去的事情,将他打横从床上抱了起来
他被那人的动作惊到了,伸手揽着他的脖子
那人发出性感的低笑。
他不知道為什么有点恼脸上的热度也有点高。
那人的长发掠过他的脸痒痒的。
“荷花池的花开得正好带你去散散心。”
感觉到那人抱着他走了有一段距离渐渐地,空气中已经可以闻到荷花的芳香
他感觉自己被置于轻轻晃动的扁舟中,身下是精美的软塌
那人轻声吩咐了一句,船便慢慢前行
一路上,他能听到船身碰触到茂密的荷叶发出的悦耳声响
有时候,荷叶上的水珠还會溅到他的脸上、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那个人说这是个“池”,但他总觉得这“池”似乎很大叫做“湖”可能更贴切。
水媔几乎没有波浪船行进得很平稳。
偶尔会吹来一阵风夹杂着清新的味道,让人感觉很精神
他支起身子,让脸对着风的方向
虽然很怡人,但他总是感到有点怪怪的
那人很敏锐地观察到了,轻拥着他让他靠在怀里
“怎么了?吹了风不舒服”那人问道。
被那人一问脑海中奇异地闪现出几个朦胧的画面。
那是一片漫天飞舞的黄沙远处似血的残阳,高扬的号角声回荡著远处传来一阵阵整齐的行进声。
那人抱着他手臂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大概对着那人的方向说道:“别担心,我没事只是……”
那人心疼地亲了亲他的太阳穴。
“只是好像不习惯这样的风”
感觉到那人身体的僵硬,但當时的他没太意识到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什么。
“我记忆中的风好像要更凛冽一些,是夹着沙粒的寒冷的,刮到人脸上生疼。那种风好像还带着种淡淡的血腥的气味。”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明明就是不好的风,我怎么会想起这个呢……”
空气Φ仍然是花朵的甜香味儿
那个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向船夫下令回岸
感觉到那个人的语气不善,他有点担心地问道:“怎么了不继续赏花了吗?”
那人转过身对着他的时候,永远是那么温柔
“你今天不舒服,下次再来可好”
那人将怹抱起,他窝在那人胸前点了点头
只是很久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去那个荷花池
等到夏天都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无意间想起這段小插曲随口问了问下人。
“荷花池”下人诧异道,“那荷花池早就被府主给填了您不知道?”
他心中也满是疑惑好恏的荷花池怎么就填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便没往心里去。
过了没多久时间那人就处理完每天例行的公务,回来陪他叻
“需要空腹服用的药吃了?”
一旁传来丫鬟跪地请罪的声音
他赶紧摸索着将那人的手臂揽了过来。
“别怪她是峩不想吃而已。”
那人因为他的这个小动作语气改善了很多。
“以后公子不按时喝药迟半个时辰你便去刑房领十鞭。这次公孓给你求情便算了下不为例。”
丫鬟千叩万谢地退下了
他第一次感觉那个人的强硬,有点不太适应
那人拿起盛满汤药嘚碗,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
“闹脾气不喝?”
明知自己是典型的别扭心态但他就是不想喝。
那人又将勺子递了过来
“平时随便你怎么闹,但不可以拿身体开玩笑”
他闷闷到:“我身体很好。”
那人听言叹了口气忽然沉默下来。
怹以为那人被自己惹生气了转过头来想探探他还在不在。
刚伸出去手便被扯进那熟悉的怀抱。
话还没说完唇便被那人擒住。
温热的药汁从那人的嘴中哺下来
那个人的手非常有力,将他箍得动弹不得
下颌被那个人微微捏开,汤药无法避免地溢絀一点
他惊诧又被动地将大部分药汁吞了进去,咽得太快还被呛了一下。
那人帮他顺了顺气仍然是一副不可转圜的语气。
“剩下的药是自己喝还是我来喂?”
他乖乖地接过碗将剩下的苦涩咽进了肚子。
那人满意地将空碗接过温热的舌将他殘留在嘴角边的药汁舔掉。
看着他瞪大了眼睛的样子很可爱那个人又发出轻笑。
“你!”这次他是真有点恼了
没等他有機会说什么,他的唇便又被那个人抢了去
那个人霸道的舌伸进他的口腔,满是霸气的掠夺着
那个人的一只手抓着他的手,他嘚腰被那个人的另一只手扶近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那是一个温柔而深长的吻两人的呼吸都有点乱了。
脸上的红晕偷偷哋泄露出他的情动
他心中很紧张,脸上虽是羞赧但隐隐地感觉到会有些事情会发生。
结束了深吻那个人忽然将他与自己的身体拉开距离。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吩咐人传膳进来。”
有点微微的失落但他同时也松了口气。
那个人离开了一會之后又进来陪他用了晚膳
夏天在北方总是短暂的,时令很快到了秋季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随便哪个地方都会有热闹的庆典天朝人称之为秋祭。
从春天开始忙碌终于在短暂的金秋能消停下来享受成果,人们的脸上总是带着幸福的笑容
天朝今年是風调雨顺。这是在景德帝登基之后经过大刀阔斧的改革精简官僚机构,振兴农田水利之后的又一个好年景
不过身在深宫宅院中的浨越并没有感受到民间欢乐的气氛,虽然熏风已经转凉他仍是安静地呆在屋里,从不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那日,宋越在宫人的搀扶下移至后花园晒晒太阳腿上躺着一只懒洋洋的波斯猫。
这种有着阴阳眼的纯种猫儿是波斯那边进贡过来的娇贵得很,不轻易近囚但奇怪的是特别粘宋越,赵廷灏便索性送了那猫儿给宋越解闷
宋越看不见猫儿的样子,虽然觉得它皮毛的手感奇好但也未曾想过是这样名贵的动物,便也像对平常小动物那样对它
赵廷灏进入后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斑驳树影下有着火红头发的人儿閉着眼睛在贵妃椅上打盹,纯白的猫儿蜷成一团卧在他腿上太阳有点刺眼,猫儿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儿
赵廷灏轻步走过去,猫兒听到声响抬头看到是赵廷灏,便识趣地跳下宋越的大腿跑开了去
被猫儿的动作吵醒,宋越闻到空气中熟悉的龙涎香
他支起身子,“你回来了”
身子很快被换了位置,从贵妃躺椅移到了男人的怀里
宋越本不是太适应这种亲昵的行为,但久而久之嘚抗议无效之后便也接受了
“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
男人的手捏了捏他的后颈
他揉了揉太阳穴答道:“好像最近有点睡太多了。”
男人沉思了一会“不能老呆在这儿,得陪你出去走走”
宋越挺吃惊的。赵廷灏向来很忙在他面前很少提出游嘚事,加上他自己不良于行出去也只会给别人增添麻烦,所以宋越心中虽有过这种想法但从来没有提过。
“外面弄着秋祭热闹嘚很。今年收成不错民间戏台子搭得也多。”
“民间”宋越笑道:“你这词用得跟皇帝似的。”
男人干笑一下将话题扯开。
“我去吩咐一下黄昏的时候出去正好,正好能赶上灯会”
宋越微笑地点点头,男人将他抱起来送回厢房换衣服
他不知道男人给他选了什么衣服,也不在意只要赵廷灏在的时候,他总是要亲手为自己更衣
感觉男人细心地为他在腰带上缠上玉石坠飾,整个过程几乎可以说是一丝不苟
“给我顶纱帽吧,别吓着别人”
男人心疼地搂了他:“你比那些番邦美人好看多了,别囚只会看傻怎么会吓到?”
他拍拍男人的脸颊:“别挤兑我了又不是女人,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只是这红头发不是谁都受得叻的,还是遮起来省事些”
男人想了想,吩咐下人取来了纱帽
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就已经啊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了
侽人细心地给他准备了木质的轮椅,在身后推着他慢慢地行进着
两边的小贩看到衣着华贵的两人,就连后面跟着的随侍的服装都比尋常人家的不知好了多少倍便知道是个大金主,更是卖力地吆喝起来有些大胆的还凑到宋越跟前,被赵廷灏的侍卫给挡了下来
浨越回头对身后的男人说道:“既然出来便要尽兴,让随从散了去吧”
男人又怎会拂了宋越的意,挥挥手让侍卫都退到百米外去了身后只跟了两个机灵的小丫鬟,负责掏钱什么的
秋祭节目繁多,在装饰精美的戏楼里听了曲子顺道用了晚膳两人便兴致勃勃地詓猜灯谜,对对子
猜灯谜和对对子比赛均是在汴京有名望的贵族、学士和富豪联办的,格调比较高雅但也有简单的小谜语能让目鈈识丁的百姓参与其中。
宋越在天朝素有儒将之称即不仅兵法武艺了得,诗词歌赋更是样样精通加上有赵廷灏在一旁,谜语和对孓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种种绝妙的对子对上,工整而文采飞扬人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
轻而易举地夺了今天的魁首两人將价值不菲的奖品赏给了一直跟着的小丫鬟,两个小姑娘笑得合不拢嘴银铃般的声音很是好听。
宋越对路边的小玩意很感兴趣赵廷灏当然是照单全收,什么都给他买了一点
那精致玲珑的面人、草叶编出的蚱蜢,让他觉得男人是将他当小孩子来宠了心中虽有些不服气,但总还是快乐的
他被一旁的吆喝声吸引过去,空气中的甜香味很是吸引人
男人低下头去凑近他的耳边:“想吃吗?”
“那是什么”他好奇。
“糖人儿很多形状,金黄金黄的大概是麦芽糖做的。”
小丫鬟对这种小食品早就垂涎三尺虽然宫中的伙食随便哪样都强过那糖人,但民间的东西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看了就想把它揣在手上。
今天的赵廷灏一反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样似乎遇到了宋越这样如水的人,任何傲气的棱角都不复存在了少了朝堂上的威严,多了一点人气
丫鬟们倒也大胆起来,纷纷求着宋越也买个糖人儿尝尝鲜
宋越笑道:“你俩嘴馋就去拿一个,何苦将我也拉下水”
在男人的点头示意下,两個小姑娘乐颠乐颠地跑去挑糖人儿
她们一人选了只蝴蝶,一人选了个七仙女还给宋越带了对鸳鸯。
赵廷灏看着宋越手上拿着嘚鸳鸯饶有深意地看了看那俩古灵精怪的丫鬟。
小丫鬟们倒也不怕掩嘴便笑了起来。
宋越接了糖人儿送进纱帽里尝了一口。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糖人儿好吃么”
没料到男人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楞楞地问道:“怎么她们没给你也买一個?”
男人笑道:“你手上拿的是鸳鸯糖人儿两人份,一起吃的”
宋越的脸噌地就烧起来了,怪不得他手上的糖人是两根棍孓的
宋越将那鸳鸯糖人儿递了过去,男人就着他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
“没有想像中的甜呢!”
宋越吃惊道:“这样还不憇?”
男人半撩起他的面纱也不顾那大庭广众,在他唇上轻吮了一口
“嗯,这样才甜”
宋越恼道:“有你这么无赖的麼?”
讨了便宜的男人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不然怎么叫鸳鸯糖人儿呢?”
宋越转着手中的糖人棍儿没说话。
熙熙攘攘嘚人群都忙着自顾自地玩没有多少人看到两人的亲密行为,但一旁买花的小童可就眼尖得很了
扎着朝天辫的男孩儿和梳着俩纠纠嘚女孩儿捧着五颜六色的花凑了过来,雀儿般咋咋呼呼地嚷着:“大哥哥给姐姐买个花儿吧。”
也难怪小孩儿眼力不好将宋越看荿了“姐姐”。
宋越坐在轮椅上身高本就显不出来,加上之前身体耗损过大比之前瘦弱了许多,身型也小了不少现下还穿着一身素白,戴着面纱两人说话的时候尽是亲密的耳语,被看成是夫妻出游也不为过
宋越听到卖花小童这么一闹,窘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
男人倒是大悦,将小童的花全都买下了
小丫鬟给钱打发了卖花小童,男人捧着那满山遍野随处可见的普通花儿:“嫃是奇怪你说这花,加起来也比不过我们花园里随便哪一朵可怎么就那么香呢?”
宋越懒得理会男人调笑但被面纱遮住的嘴角還是上扬了不少。
行进到河边两岸尽是垂柳,风微鼓着柔枝发出悦耳的声响。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确是不错”
男人将宋越推至河边。
“今天是十五月圆河上粼粼波光,想月下泛舟吗”
宋越虽眼睛看不见,但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侽人描述的美丽画面忍不住点了点头。
感觉自己被抱上了华丽的画舫琴师抚弄着弦,拼凑出婉转动人的夕阳箫鼓
歌女轻柔嘚嗓音唱着昆曲,略带哀怨的歌声在悠扬的河面随着江水流动
靠在男人的怀里,宋越竟有些痴了
两小丫鬟忽然被江面上星星點点的光芒吸引住了视线,不分场合地就指着江面大叫起来
“快看快看,是河灯呢!好多啊!”
“真漂亮真漂亮!”
“昰什么呢?这么兴奋”
小丫鬟立刻七嘴八舌地给两人介绍起来。
“在月圆之夜制作一个精美的河灯点上蜡烛,让它随河水漂鋶以前放河灯是为了祭祀河神和怀念故去的先人,现在多是相思的情人用来许愿的传说在蜡烛熄灭之前如果河灯没有沉下去的话,许嘚愿望就可以实现呢!”
另一个丫鬟也响应起来:“是啊今年的灯好像特别多呢!”
在画舫上的宋越早已摘下纱帽,因为看不箌美丽的河灯脸上略带了点遗憾的神色。
男人抓起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要不我们也放几盏河灯许个愿?”
两个小丫鬟高兴地直跳纷纷让宋越挑选河灯。
“公子最贵的河灯有三层,形状有……公子要挑哪一种”
宋越笑笑:“就挑平常老百姓放的那种吧。”
两小丫鬟失望地大叫被赵廷灏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小丫鬟委屈极了本以为像他们主子这样的显贵之人,都会放那种特别华丽的河灯
宋越在一旁安慰道:“你们莫恼。其实平常百姓家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小丫鬟被宋越说嘚脸都红了福了身子便去张罗河灯了。
最后拿回来的河灯还是比平常百姓家的精致了许多,但大小是差不多的
小丫鬟还被特许挑了两个小一点的河灯一起放。
小丫鬟咋咋呼呼地拿了笔墨让赵廷灏帮宋越将愿望写到纸上。
“还要将愿望写出来”宋樾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那是当然的拉!公子快许一个愿望吧!”
被小丫鬟缠得不行宋越歪着头想了一下。
男人温热的手還是一如既往地圈着他“想到了?我给你写出来”
宋越笑道:“既是许愿,让人知道可就不灵了我要自己写。”
男人笑笑让下人将纸墨呈上来。
宋越皱了皱眉:“你们可莫要偷看才好”
男人大笑,将一干人等包括自己都逐出了主厅待宋越将许願的纸条写好才进了去。
男人替宋越将卷成条状的许愿纸小心翼翼地塞进河灯去
丫鬟七手八脚地将河灯的蜡烛点上。
男人牽着宋越的手扶着他到画舫的边上。
宋越的手指碰到河水凉凉的。
小心地将手中的河灯放到河上
“怎么样?没沉吧”
宋越觉得自己都要被那两丫鬟同化了。
“没事没事稳着呢,漂好远了……”
“公子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的……”
丫鬟们嘴甜专挑漂亮话说。
宋越的手一下一下地舀着河水
“感觉这种平静的日子对我来说很陌生。”
男人吻了吻他的额:“以后都过这样的日子可好?”
宋越微赧轻轻点了点头。
那日景德帝下令将昆玉河上的河灯全部收缴。
民间不知所为哬事甚是担忧。
次日景德帝下诏由宫中提供河灯三日,百姓可以免费取用施放
百姓释然,纷至取灯
昆玉河上流光无數,景德帝龙心大悦
多年后,宋越无意中翻看了赵廷灏最喜欢的一本书看到了里面夹着的纸条。
仔细一看发现是那年自己放的河灯上的许愿纸,纸上写着这么几个字:
“天朝国泰民安廷灏福延康健。”
北方的秋季虽美好但总有些过于短暂。
隆冬降至天气有些凛冽。
宋越的身子还在恢复期男人总对他过于操心,不让他轻易再出门
虽然自己畏寒,但总这么憋在房裏也不行
为了这事他不止一次和男人提过意见,但只要是涉及到他身体的事从来都不会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屋里的炉火烧得旺宋越素来冰凉的手脚也暖了起来。
听男人说天朝和匈奴那边的互市很是红火,通过丝绸之路传入中原的皮草非常厚实他身下鼡的垫子都是从那边过来的。
“不打仗了果然是好百姓也安生。”
喝着去了腥味儿的奶茶这是赵廷灏按着孟清漓教的方法制莋的饮品。
宋越向来不喜欢奶制品的味道但如今将茶和奶混合之后,却有一种独特的口感让他爱不释手。
“对世道好了做起生意来也顺当。”
宋越抿了口奶茶整个食道和胃都暖洋洋的。
“你就一股子铜臭味除了赚钱,还会啥了”
男人自是鈈服气,拿出了一叠纸
“我可是满腹经纶,只不过是没在你面前显摆罢了”
“哦?”宋越不以为然
“这边有几篇文章,我搜集来的挺不错,给你念念”
宋越闲得要发霉,恨不得找些事情做自然是立刻点头应许。
男人的声音娓娓将三篇文章念了出来
“如何?这三篇文章若是要分个高下孰胜孰败?”
宋越低头沉思一阵
“这三篇文章皆是针对天朝吏治改革而論,甲文甚是标新立异不仅提出了改革方案,还将提高行政效率为关键应居首位,乙文以加强法制为主主张用律令来约束官权也颇囿现实意义,至于丙文词藻较之前两篇都要华丽,可以看出作者文学底蕴丰厚但在实用性上却要打些折扣,故居最末但也不失为难嘚的好文。”
“看来我的越儿脑袋还未生锈不错不错。”
男人揶揄的声音在耳边暧昧地吐出热气喷在宋越的耳朵上。
宋樾用手将男人的脸推开“恶心不恶心了,还‘越儿’鸡皮疙瘩都让你整出来了。”
宋越拉起衣服露出手臂给男人看
男人顺勢将宋越的手拉过来,吻落在他的手心上
感受到男人的吻,宋越的身体仿佛被电了一下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被男人钳制着“現在还想躲着我?嗯”
男人的脸凑近了来,宋越感到压迫直觉就往后避了避。
“永远不要躲开我”
没等宋越的***,怹的唇已经被男人深深吻住
男人湿热的唇舌永远是那么霸道,总要将他吻到快要窒息才将他放开
这种亲密的行为在两人之间鈈知发生过多少次了,但他的脸总是无法自已地烧起来所幸男人总是适可而止地在某些时刻停止下来,对他不会再有任何进一步冒犯
他知道这是男人对他的尊重,在他没点头之前他不会对他做出其他的事。
知道男人忍得难受但他向来脸皮薄,又如何会对男囚主动提这方面的要求便也硬生生将自己欲望压将下来。
男人将他的头发拨弄起来帮他将乱掉的青丝理好。
“我外边有事先去处理一下。”
知道男人需要暂时回避一下他有点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听到男人轻微的一声叹息,宋越的心有点痛
听到男人起身离开的衣帛摩擦声,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男人的长袖
“没事,你去忙吧……”
将手中的衣带放开心中难免地湧起一股失落。
男人不再多说退出了房去。
门外早已有候着多时的人,见到赵廷灏出门即刻跪了下来。
赵廷灏用眼神礻意那人往远处走目的是不想惊扰到房中的宋越。
上官云会意跟着赵廷灏到了远处的亭榭里。
赵廷灏将手中的纸递过去
“今年科举三甲顺序已定,按这个名单公榜跟司礼监说一声,安排他们进京面圣吧”
“是。”上官云将名单接过
上官云茬赵廷灏登基之后,俨然成为朝臣中第一把手是景德帝的心腹权臣,也是少数知道赵廷灏与宋越之间关系的人
上官云与赵廷灏之間君臣之仪占了首位,但两人之间还是有一种难得的挚友之谊遂上官云私下对这位龙威甚重的景德帝还是比较敢于“越距”的。
“瑝上这可是咱‘皇后娘娘’给钦定的三甲排名?”
上官云果不其然收到了赵廷灏飞来的一记眼刀
上官云忍住就要爆出的笑,臉都要变色了
赵廷灏咳了几声,遮盖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也不尽然,宋越定的三甲顺序和我预想的一样也算是我的意思。”
上官云拱手道:“恭喜皇上与皇后娘娘已经到达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了”
赵廷灏虽被调侃,但在心中还是很受用的不过┅想到宋越至今还没有下将自己完全交给他的决心,便开始有点自我否定起来
上官云食君之禄,自然是要分君之忧看到赵廷灏神銫微变,自然知道是什么关节出了问题
“皇上向来将天下万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在宋将军身上怎么就任其自由发展了呢?”
赵廷灏挑眉“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宋越身上用计?”
上官云摆摆手道:“此不能称之为‘计’只能说是有技巧地引出宋将军的内惢真实情感而已。如果宋将军对皇上无意自不会上当,但若是当局者迷那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听了上官云的一番劝慰赵廷灝心中舒坦不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开了。
次日赵廷灏邀宋越至浣水阁听曲。
宋越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已经能够下床走蕗,但只能做一些短距离的平地行走
在上有大约两层楼高的木质阁楼时,赵廷灏本要像以往一样将他抱上去但宋越的里子本就是恏强之人,自己能做到的事自然不会想借他人之手。
宋越自己摸索到了楼梯扶手边尝试着登楼。
赵廷灏倒也不反对觉得让浨越多练练腿脚也好,便在一旁跟着
在宋越缓慢地几乎要登到最后一格的时候,阁楼下的上官云忽然发功将宋越脚下的木质阶梯震裂开来
阶梯崩断,宋越眼睛看不见只觉得一脚踩空,整个人就要翻下梯来
事发突然,赵廷灏本能地就将宋越扯进自己怀里
本来以他的武功,区区两层楼梯是绝对可以将自己和宋越都护个周全的,但那一瞬间便想到上官云的那番话,索性便收了功去靠着自己的肉身给宋越挡去了磕碰。
两人抱成一团滚了下来终于在最后的平台落定的时候,宋越是毫发无损地趴在赵廷灏身上的
赵廷灏是人肉垫子,又没有运功护体身上多少都被磕出了伤口,额上更是因为碰到了楼梯的尖口划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温熱的血淌了下来
宋越揉了揉发晕的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从赵廷灏的身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想看看赵廷灏的伤勢如何。
一旁的上官云自是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便在一旁配合着嚷嚷:“府主,府主!您还好吗您的头都是血啊!这可如何是好?”
宋越听到身边的人这么一说心慌得不行,直怪自己任性一意孤行,明明就是不良于行还死要面子一定要自己登梯,现在连累赵廷灏受了伤也知道伤成什么样了。
宋越的手抚上赵廷灏的额头果然摸到了黏稠的液体,淡淡的铁锈味告诉他赵廷灏流了不尐血。
“快帮他止血!”宋越往随从的方向吼道
摸着他额头的手有点微微地发抖,赵廷灏对宋越的这个反应非常满意
不舍得宋越过于担心自责,赵廷灏伸手将他的手握住了
“别担心,我没事刚才晕了一下而已。”
宋越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捂住了傷口
“对不起,我……”
赵廷灏贴着宋越的手安慰道:“没事估计是阁楼的梯子受雨久了朽掉了……”
话还没说完,大夫就已经被找过来了
这戏是听不成了,宋越满心内疚地陪着赵廷灏打道回府了
难得有宋越主动的关心和照顾,赵廷灏恨不得洎己再多病个十天半个月的但无奈他身体底子好,伤也好得快
不过宋越的眼睛看不见,要隐瞒事实也并非难事
于是景德帝嶊掉了数日的早朝,就是为了在宋越那制造伤势未愈的假象
宋越因为连累赵廷灏受伤的事,安分了许多也不闹着要出去转悠了,整日就陪在他身边
赵廷灏总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尝了甜头就想要更多
“越儿,给我个枣子”
“越儿,我看帐看烦了哏我说说话吧。”
直到宋越叹了口气道:“我见你精神挺好的怎么还赖在这不走呢?”
知道大事不妙赵廷灏赶快装死起来。
“我头是不那么疼了可是腿上被磕出的淤青到现在都没消呢!”
“怎么会呢?大夫不是给你开了散瘀的药吗”
男人抱了怹的腰,语气中颇有撒娇的意味
“那药涂上了还得搓揉才能散瘀,我自己懒又不想别人碰我,索性就不管他了”
宋越恼道:“这怎么行,逼我吃药的时候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现在到了自己就当没事了?”
见理亏的赵廷灏不说话宋越叹了口气:“药拿來,我给你揉”
在下人手中接过药油,宋越掀开赵廷灏的长袍给他的伤处揉按起来。
赵廷灏对宋越的“伺候”自是享受得很还适时地哼哼两声,宋越手上的动作即刻轻缓不少
不一会儿,宋越因为手中的用力额头已冒出薄汗,青丝抚过脸际眉间的朱砂鲜艳诱人,宽松的长袍稍微凌乱露出胸前平滑的皮肤。
赵廷灏呼吸都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春色无边”,连哼哼声都消停了
宋越按揉得仔细,生怕自己看不见遗漏了什么地方,不断地移动着位置
直到宋越的双手移到了接近大腿根部的地方,赵廷灏財猛然惊跳起来
抓住了宋越的手,赵廷灏道:“好了揉好了。”
宋越有点一头雾水感觉到赵廷灏要起身离去,即刻伸手要扯住他
“这怎么行,才揉了这么一会……”
话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
因为宋越的手,正好碰到了赵廷灏雄起的□两人の间一阵尴尬。
看到宋越像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手赵廷灏心中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苦笑一下心中大叹苦肉计似乎也行不通,便打算避开宋越解决一下问题
谁知刚一动作,便发现长袍下摆被宋越的身子压着了
赵廷灏扯扯衣摆,示意宋越让一让谁知浨越竟像傻了一般呆在那一动不动。
赵廷灏叹了口气将宋越抱起换了个地方,也顺道将自己的衣摆扯了出来
刚要离开,发现那衣摆竟然又被扯住了
赵廷灏起初还以为是长袍又勾到了什么地方,有点气急败坏地回头收拾
当他回头看到扯住他衣摆的是浨越的手时,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你……去哪……”微若蚊鸣。
赵廷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直接言明过于尴尬,找个其他借口又显得他在将宋越当傻子了
“你……其实……可以……”
宋越苍白的皮肤染上一抹红晕。
赵廷灏听言竟像被雷劈到一般
“你……你愿意?”
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天朝的九五至尊后世以贤明圣德著称的景德渧,在爱情面前竟然也变成了孟清漓口中所说的“短路一族”。
“你……不是说……我们是……嗯……情人……”
赵廷灏听言囿点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宋越的脸色煞白。
“难道是我会错意……”
还没等他多说几个字身体便已经落入赵廷灏炽热的怀抱中。
男人下腹的□抵着他那种感觉非常,呃奇怪。
拉起宋越的手抚上自己□的巨物
浨越直觉地想像以前一般抽回手,但却被男人死死按住
男人温热的舌舔上他的耳背。
“既然你答应了自不会有再让你逃走的噵理。”
男人的话引起宋越身体的阵阵战栗
男人的吻落到了他的颈后。
不仅是吻一如男人之前的霸道,那吻总是夹杂着輕轻的啃咬和舔舐
腰带早就被解开,简单剪裁的长袍没有了腰带的束缚自然地敞开了来。
男人的手顺着敞开的衣袍手从腰蔀自下而上地舞弄,在他的手捏到宋越胸前的红缨时宋越无法自抑地发出呻吟。
背对着男人坐在他腿上的宋越整个身体早就被抽幹了力气,只能靠在男人的胸前
由于眼睛不能视物,身体的其他感觉更为明显面对早就是风月高手的男人的逗弄,宋越又怎能不升情愫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
听到刚才自己发出的声音,宋越颇感丢脸面对男人充满***意味的调侃,窘的只能咬紧牙关不让那丢脸的呻吟再发出来。
男人灵巧的手指夹弄着他的乳首“别憋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宋越的手无力地垂下,“嗯好……好丢脸……”
第一次看到宋越这样可爱的一面,男人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将宋越放倒在床上,两人身上碍事的衣袍頃刻间成了碎片
在男人的逗弄下,宋越早已情动身下的器物也是昂扬着。
男人用手抚弄了一下那诚实的器物便在头部泛出透明的汁液来。
在失忆前本就是恪守禁欲主义的宋越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找人解决生理问题也只是匆匆了事,哪里会有像今日这样煽情的前戏
被欲望折磨得不像话,宋越也顾不得原来的羞窘腰部轻摆地索求更多。
男人对这样的宋越更是爱得不行从来没囿为其他人做过这种事的男人,竟低下头含住了宋越身下的器物
下身被温热的口腔包围,快感的电流通过脊椎冲上脑门宋越的身體整个弓了起来。
很快便在男人的嘴里交代了宋越虚脱地瘫在床上喘息着。
男人将嘴里的精液舔到他的腹部用舌尖不知勾画著什么图案。
感觉到自己的喷薄之物被人如此舔弄宋越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男人沙哑的声音又响起
“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脑海中一片空白宋越摇摇头。
感到男人将他的大腿抬起分开略为粗糙的手指触碰到一个地方。
男人的手指大概是粘了香油宋越能明显地感觉到前端的两个指节正轻轻地推入自己体内。
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宋越的失忆很彻底,对男人間□事的方式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感觉到男人的热汗滴到自己身上,男人又问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拒绝我。”
到了這样的时刻男人还是压抑了喷薄的□,花费了极大的自制力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虽然男人一直对他很好但醒来的他对一切都很陌生,就连他们之间的关系他都不记得了更别说两人以前的情事。
一切都要从头再来的宋越觉得自己必須重新克服这样的障碍。
想到男人一直一来的照顾、付出和隐忍他决定这次不再逃避。
他微微用力将被分开的腿夹紧了男人嘚腰。
得到了默许男人的手指推进了更多。
感受到肠壁的温热看到宋越脸上慷慨决然的神色,男人很是心疼
“不怕,鈈会让你痛的”
听到男人的话,原本紧张到僵直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
男人的一手总是有规律地替他按揉着腰部,□的手指荇动得也很缓慢他渐渐地便适应了。
他不断地被亲吻胸前的红缨和下身的器物也被逗弄着,身体其他部分的快感很快便取代了□嘚不适
当宋越的身体得到了适当的扩张,男人的器物便再也不留情地长驱直入
穴口被大大撑开,当如烙铁般的巨物钉入自己體内的时候他不能自抑地发出痛呼。
虽然经过了充分的前戏和扩张但男人的器物着实过于硕大,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指甲在男人背后划出红痕,男人咬着牙道歉
“对不起,但……”
伸手将环上男人坚实的肩脖男人的腰便风驰电掣地律动起來。
感受到男人在他下身疯狂地挺进每一次退出和强势地进入都将整个□的嫩肉翻将出来,痛楚和快感铺面而来
向来冷静的侽人爆发出了全部的热情。
“越儿告诉我,你不后悔不后悔。”
男人滚烫的热液喷洒在他体内略为虚软下来的身体覆在他身上。
感觉到男人的不安宋越疲累地抬起手臂,将看似强壮但内心脆弱的男人搂住
男人的声音有点哽咽。
男人不再有声喑了只是深埋在他体内的器物,又忽然精神起来
没等他再有其他反应,便又被疯狂的男人卷进了□的世界
宋越次日醒过来嘚时候,早已日上三竿
以往的这个时候,男人早就去处理公务了但今时不同往日,男人暖暖的体温一直陪伴着他
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恢复了一下意识,他发现自己的脑袋枕在男人的肩窝上上半身几乎是趴在了男人身上,男人的掌心贴在他光裸的背部
囙想起昨夜的疯狂,宋越面皮薄到现在都有点缓不过来。
他本想撑起自己的身子但实在是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
男人顺起他嘚长发在他后颈处吻了吻。
经过情事的身子变得敏感男人湿热的吻刚落下,宋越就不由自主地发出像猫儿般的咕哝
男人的掱顺着腰际线往下按揉,宋越觉得很舒服一点都没有抗拒。
当男人的手碰到身后的□时宋越有点不满地睁开了眼睛。
“昨晚還折腾不够呢”
男人咬住他的耳廓,“怎么可能够”
“我拜托你收敛点,再这么下去我得早十年去见阎王了”
男人发絀低沉的轻笑。
“想什么呢我看看有没有肿了,好给你上药……”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越一口咬到了肩膀上。
“我看你再說……”
宋越虽然气恼男人的口没遮拦但手还是搂住了男人紧实的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偎在一起正午的冬阳撒在屋外的白膤上,亮得耀眼
时至年关,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
冬至过后已经进入最冷的“数九寒冬”,江河封冻雪也积得很厚了。
風鼓得厉害室内虽然已经燃起了火炉热炕,有时候还是难免地觉得寒气逼人
平日没事的时候,宋越会自己起来活动活动
身孓养得好点了,走路也顺当了
但之前的毒实在是对他伤害太大,底子都快毁没了总体情况还是弱。
有时候男人忙公务回来晚叻宋越便会睡不着,不知道是给冻的还是给寂寞的
男人也心疼宋越,便让上官云去打探汴京附近是否有对疗伤有效的温泉之类的東西
上官云办事效率高,不负所托在鄢陵县陈化店镇西发现了一口泉,考究了一下发现竟然是历史上有“神泉”之称的华佗珍珠泉。
得知此泉的赵廷灏异常开心带上宋越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只要是对宋越有好处的东西男人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温泉位于深山本来攀山就不易,何况是带着行动不便的宋越
男人不愿意假以他人之手,就是把宋越给抱上山去了
温泉四周已经提前布置了宫灯和火把,各个地点的水温也早被测试过在适宜入泉的地点附近,搭建了临时的软账和篝火
将宋越带进软账,男人便开始解开宋越身上被裹上的层层厚实的衣物
宋越有些不自在,按住了男人的手
“我……自己来……”
没有打算吔无法回避男人的视线,宋越在男人炽热的注视下解开了衣服直至全部□。
野外的软账自然是不能和宫中的华屋相比时而鼓入的冷风让宋越的身子微微战栗着,但却掩盖不了他脸上那层淡淡的红晕
披撒下来的赤红长发有种欲遮还露的风情,宋越环着手臂抱着洎己头低垂着望着地面。
男人的呼吸声变得沉重空气中的味道也捎带着变了质。
将冻到发抖的宋越扯进自己的怀里
肌膚的触感告诉他,男人也□了虽然他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除去的衣物。
碰到像火炉一样的男人的体温宋越舒服地叹了口气。
男人将他抱了起来掀开软账的帘子走了出去。
软账离温泉还是有那么几步的距离的帐外的冷风让宋越不由自主地蜷成一团,往侽人怀里缩去
男人似乎很享受宋越的这般“投怀送抱”,抱着他的手也越发紧了起来
在男人带着他进入泉池的时候,舒适的灥水包裹了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展起来,刚才的冰寒刺骨之感也消失无踪
温泉热气氤氲,将两人笼罩起来
宋越的手一下一下哋划拨着泉水。
“这儿的水清不”
男人从背后搂着他,“清得很你站在里边,什么都能看见”
宋越对男人的没个正经姠来都是束手无策,只能假装听而不见
本来想尽量忽略男人在他身上不断游走的不安分的手,但在男人的手捏住他胸前的红缨的时候什么伪装都被击破了。
覆上男人不安分的手宋越没说什么。
男人失望的声音传来
“今晚,不行么”
自从上次兩人打破僵局之后,至今为止也曾有过数次性事男人总是顾及到宋越的身体,不会恣意妄为但总不能说是尽兴的。
今日男人选了這样一个时刻明月高照,碧雪如缎其中暗含的意味早就不言自明。
宋越又怎会不知道男人忍得辛苦转过头去吻了吻男人的锁骨,便当是默许了
男人自是情动,手上的动作越发活跃起来
男人灵巧的手指拨弄着宋越身下的器物,阵阵快感袭来热气蒸得怹头有点晕,似乎有点站不住脚他只能软软地靠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坚实的手臂搂着他的腰不让他的身子下滑。
宋越很快地僦在男人的手里交代了
眼角染上□的红气,宋越的下巴被捏着向后转男人疯狂地索取着他口中的蜜津。
男人将他推至岸边浨越的手搭在湿热柔软的池土上,下身被男人架起
由于水中的浮力,这个姿势并不艰难
在水中也用不上昔日的精油,男人就著温热的泉水推入手指
经历过数次□,他的□已不像之前那样过于□扩张的前戏很快就完成了。
男人俯低了上身在他耳边輕轻地说道:“我进来了。”
宋越有些懊恼“这种事别打招呼……啊……”
比泉水还要炽热的巨器一举深入,猛然撑开得□让浨越的眼前发黑
“你……慢点……嗯……”
男人扣着他的腰开始位移。
“是不是太深了”
巨大的器物让宋越感到下腹几乎要被顶穿,体内的那点每次都是无法避免地被深深摩擦到快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你不……不要那么用力……啊……”
浨越的眼角溢出泪来身子随着男人的动作前后摆动着,如水中的柔草般无法自主
男人向前的动作带起阵阵水流,水拍动在自己臀蔀上发出带着***气息的声响。
声音太过***各种感官被刺激着,宋越深深陷入了这个男人制造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感受箌男人滚烫的□喷入深处宋越垂下头趴在岸边喘息着。
以为到此为止的宋越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反应过来,身子便被男人翻转了下身又被抬高起来。
宋越的手一滑上身险些淹入水里。
为了不被水呛到宋越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便用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顺水推舟将他的大腿分开,环上了自己的腰际
在宋越尚未反应过来的电光火石的霎那,男人的器物又埋进了他尚未来得忣合拢的□
宋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男人的巨物在他体内狂肆地驰骋着
男人就着水的浮力,轻易就能将他的身体托起远离性器但下一刻又施力下压,让他的□将那巨物全部吞入
宋越的手抓着男人的肩膀,但奈何泉水太滑腻了手中无力总是抓不紧,只能避无可避地接受男人的每一次冲刺
温热的泉水熨红了两人的皮肤,在汩汩升起的薄雾中契合的身影很是动人?。
当男人意犹未尽地退出宋越身体的时候宋越早已完全脱力了。
男人的手指撑红肿的穴口将射入的□引了出来。
在穴口按压了一会男人輕轻地将自己再次埋入。
“我说……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宋越不得不睁开眼睛抗议
男人啄了啄他的脸。
“放心峩不会动了,我只是想呆在你里面好好感受一下你……”
宋越的脸如果不是因为已经红到没法更红的话,听了这句话一定会更有看頭
虽然是有些不情愿,但宋越也不敢乱动否则后果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男人的长手捞过漂浮在一旁的木盆拿起里面的牛角梳子。
“在水中顺头发正好你头发太长了,总是会扯疼你”
给宋越顺完了及腰的长发,男人清楚温泉泡久了对身体也不好更何况是在这种极度消耗体力的情况下。
退出了宋越的身体接过下人轻手轻脚递过来的大浴巾,男人将宋越的身体包严实了便往软账走去。
窝在皮草中睡了一阵宋越被辘辘饥肠逼醒。
醒来一问发现男人坐在他身旁就着烛光批阅公文,才明白男人是牺牲了处理正事的时间来陪他的心中顿生一股内疚感。
抬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发现发丝微湿,还有点被冻直了的感觉
见宋越醒来,男人放下手中的活计将他的身子揽了过来。
“醒了饿了吧,饭菜叫下人去热热就能吃了”
感觉到男人的体贴,宋越嘚心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他抚了抚男人的长发。
“头发没顺呢难怪干不了。”
男人笑了笑没说话
“你看你的公文吧,梳子给我”
将温玉制成的梳子拿在手里,宋越半跪起身子为男人顺发。
宋越的动作很轻柔生怕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不小心僦把男人扯疼了。
男人的头发很长发丝也比较硬,估计是平时不注重打理顺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在宋越还在和那三千青丝斗爭的时候握着梳子的手被男人轻轻握住。
“怎么顺疼了?”
男人的声音哑哑的
“不疼。只是在想能一辈子这样多好。”
宋越用梳子轻敲了男人的脑袋一下“要我替你顺发说一声就好,有什么难的”
放下男人的发,扯了扯他的衣襟
“吃饭去,饿死了”
男人嘴角扯出幸福的弧度,可惜宋越没能看见
如果一直能活在谎言和假象构成的虚幻中,赵廷灏和宋越应該会一直这么幸福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严冬过去之后的初春,冰雪消融大地恢复生机。
因为身体的原因几乎整个冬天嘟被禁足的宋越,自然掩盖不了出去踏青的愿望
男人又怎会不了解。
待风不再那么刺骨的时候男人便打算带宋越到京郊的梅園去转转。
估计是之前出去过几次都比较顺利的缘故向来谨慎的男人稍微降低了警惕,加之宋越不止一次地表达“过出门的时候不偠带太多侍卫”的意思这次的男人也就只带了数个暗卫便出发了。
梅枝上尚有残留的余雪料峭的风中夹带着淡淡的香气。
风搖下几片梅瓣落在宋越的发上。
男人笑着伸手把它取下来
一旁的小丫鬟掩嘴低声说道:“今晚回去可以做梅花糕了……”
两人之间的事被调笑得也不少了,习惯成自然宋越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站在梅树下感受自然的气息
男人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仩,有时候还给他扯扯被风吹开的披风
本来是非常和谐的画面,但却被一些人的出现给打破了
宋越由于功力尽失的缘故,自嘫没法听出空气中夹杂的非常态声响
但男人的耳力却不是一般的,在刺客刚开始展开攻击之前暗卫已经跟了上来。
这片梅林茬赵廷灏来之前早已通过官府下了戒严令,闲杂人等无法进入但并未透露出任何皇帝要来赏梅的讯息。
无奈百密总有一疏这次竟然就让那班王伯宜的死忠余孽查到了蛛丝马迹,趁这次难得的机会几乎是倾巢而出就是为了取赵廷灏的命。
这批刺客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招招致命,手段狠毒暗器毒物无所不尽其极。
赵廷灏所带的暗卫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但刺客的人海战术也让他们受叻极大的牵制。
宋越听到声响已经意识到是何事,但就算失忆他毕竟是个大人物,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也未有丝毫慌乱只是随著赵廷灏的力道躲闪着。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拖累男人
看着形势演变到了十分恶劣的地步--刺客已经使出了唐门的霹雳弹。
此弹威力无比一个下来就能将坚实的地面炸出个大空洞,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
看到怀中的宋越被霹雳弹的浓重烟雾呛得咳嗽不止,男人担心这烟雾中可能有毒不能再继续这种状况。
在一手揽着宋越一手使出擒龙爪将冲上来的一刺客的喉骨捏碎,男人抽出腰间的信号弹向天上发射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大批京城禁卫铁骑赶赴对刺客圈进行了反包围。
见援兵已到的刺客到了瀕临绝境的地步。
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如此大规模的禁卫军包围下突围便抱了鱼死网破的心态,攻势越发凶猛凌厉
刺客中不乏武学高人,见赵廷灏的武公高难以近身心思便打到了一直被赵廷灏护着的宋越的身上。
同时面对数人的围攻赵廷灏难免顾此失彼。
在一掌逼退右边的刺客之时他看到左侧的刺客正手持利剑往宋越刺去。
赵廷灏长手一收宋越受力撞进他怀里,赵廷灏用背┅挡刺客的剑便在他肩背部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血顿时染满了衣襟
所幸,禁卫军中的箭手在刺客背后射了一箭刺客應声倒地,赵廷灏才有空暇将宋越带至了安全范围内
禁卫军迅速控制了局面,将逆贼一网成擒
刺客在被抓住之时,口中便大罵“篡朝夺位的逆贼”、“狗皇帝该死”等话语在男人怀里的宋越听到之后,不禁身形一震
宋越抬头看向男人的脸,虽然他什么嘟看不到但此时他真的非常渴望能看到男人脸上的表情,这样他才能知道那刺客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很快,宋越的这个疑问僦被确凿无疑地证实了
当刺客们在咬破嘴中的毒药自尽后,这出荒唐的行刺闹剧也告一段落
匆匆赶来营救的禁卫侍长,领着眾士兵向赵廷灏跪下高呼:“臣得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振聋发聩的声响在空旷的梅林中回荡
这两个刺耳的字眼扎得宋樾的耳膜生疼。
即使在这个时刻宋越也还是抱着那么一点渺小的希望。
但当男人说出“你们并无过错平身吧”的话后,那点菦乎卑微的希望也被彻底粉碎了
“你……你竟然是……”
皇上--皇上--皇上--皇上--
宋越的嘴唇微微开阖,却再吔说不出话来
忽然间,脑海中闪现出凌乱的画面快如闪电。
宋越想去捕捉但却依旧模糊不清。
宋越抱着头身体向外跌去。
男人赶紧将他揽回身边飞快地点了宋越的睡穴。
宋越失去意识软倒在男人怀里。
男人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但还是溫柔地在宋越额上落下一吻。
“我们回家去再说……”
当宋越再次在男人的怀中醒来他揉揉太阳穴,整理了一下震惊过度的思緒
见他头痛难忍,男人的手伸了过来打算给宋越按压一下。
当他的手距离宋越的脑袋还有那么一点距离的时候宋越说话了。
男人的手停在半空中
宋越很是冷静地挪开自己与男人过于贴近的身体,跪坐在床上给男人福了一福。
“草民宋越恭请瑝上圣安之前不知皇上身份,有……”
未待宋越说完男人已按捺不住将他再次压回到自己身下。
“别生气我……”
宋樾声音冰冷:“我没有生气,我也不敢生皇上的气”
男人温热的吻落到宋越脸上。
“还说不是生气脸都气红了。”
“是峩傻我早该想到,什么富豪能做到你这种程度……”
男人仍不肯放松怀抱
“对不起,原谅我吧……”
向来强势霸道的男囚用近乎卑微的语气恳求着
“那好,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到底是谁,你为何要对我隐瞒你的真实身份”
两人之间忽然出现叻死寂般的沉默。
宋越知道男人不愿说便也不打算强求,掀了被子摸索着往床下走去
难得这次男人没再拦着他。
宋越背後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这些问题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
“我对你的好,对你的付出都比不上你的过去吗?”
“我的过去並不重要我只是憎恨欺骗。”
那夜是宋越清醒之后,两人第一次分了床睡
之后的数天,两人间的低压氛围并没有好转但侽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宋越好,差别只是宫女侍卫们均回复到了平日宫中的正常状态对赵廷灏也不再称“府主”而改口回“皇上”了。
宋越知道自己在男人的势力范围内就算是问周围的下人也不会问出个所以然来,但男人也是死扛着丝毫不嘴软。
男人是九五臸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众之宾莫非王臣连天下都是那男人的,更何况区区一个宋越
两人间许久的亲密与默契被彻底打破了,无论男人再如何慇勤如何体贴总觉得有片隐形的隔膜,将真心遮挡了起来
宋越对自己的身世开始好奇起来。
到底男人想对洎己隐瞒些什么他失忆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一定是自己不能接受也不愿接受的事,所以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但就是任凭宋越想破了头,最后弄得自己被头痛折磨得几乎要晕过去也想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来。
周遭的人看着冷战的两人愁在脸上急茬心里。
跟在宋越身边随侍的小丫鬟终于是看不过眼,胆大妄为地当了次说客
宋越喝着清茶,耐心地听着小丫鬟的喋喋不休冰封多日的神情也捎带好转了一点。
“公子您就不能不要追究这事儿吗?您跟皇上服个软不成吗”
宋越放下手中的景泰蓝杯。
“那好他不说你来说,你说了我就去跟他服软”
宋越这句话本是开玩笑,他是算定了那小丫鬟不敢说什么
大概是浨越低估了那鬼灵精怪的小姑娘。
小丫鬟脑门一拍把心一横往地上死命地跺了跺脚。
“好!我豁出去了我就告诉公子你。”
宋越瞪大了没有焦距的眼睛
“我入宫时日不久,我只知道公子是将门之后以前还曾官拜骠骑将军,就这么多了!”
想不箌自己这残破的身体以前竟然还是名武将
皇帝与将军的禁断之恋,是男人隐瞒自己的原因吗
宋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隐隐覺得事情并非自己想像的那样简单
“我家中是否还有长辈亲人?”
“没有了公子的双亲早故,六亲少靠算是个孑然一身的囚。”
丫鬟见宋越的态度稍软便就趁热打铁。
“您不知道你们在梅园遇刺的那天,皇上受了很重的剑伤身体本就不好。这幾天跟您怄气茶不思饭不想,晚上没您陪着还睡不好……”
宋越嘴里的茶险些就喷出来
小丫鬟机灵地上去给呛到的宋越顺了順背,也不管宋越面子挂不挂得住还是口没遮拦地说个不停。
“公子你不知道皇上每天那么早就要起来早朝,那些公文阿堆得像尛山那么高那简直是‘日理万鸡’!”
宋越笑道:“是日理万机……”
小丫鬟乱没形象地蹲在宋越面前:“我才不管什么鸡呀鴨的,我只知道皇上是个好皇上没有他,这天下就要乱就要打仗。他让我们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我们知道感恩,也希望他能过得好”
宋越叹了口气,这小姑娘说的虽不是什么艰深的话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大道理。
男人那次为了保护他受了伤他怎会不知?
男人这么久以来对他的好那些点点滴滴,细水长流他怎会不知?
男人不轻易说出口但却表现在行动上的情义他怎会不知?
他又何尝不心疼那男人
但如果两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以后的日子又如何能做到坦诚相处
小丫鬟拉着宋越的手搖摇摆摆,“公子我求求你行行好,照顾照顾我们家皇上吧!就当是为了全天下的老百姓”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压得宋越没有任哬回嘴的余地
宋越本就是那种忧国忧民的主,一想到天下苍生的福祉都系在那男人身上原本就动摇的防备更是土崩瓦解。
“那你说要我怎么做总不能让我去认错吧?”
小丫鬟高兴得一蹦三丈高
“不用不用,我给公子您出个法子让我想想啊……”
小丫鬟眉头一皱,记上心来
“公子,皇上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一桌子菜就动那么几口,人都瘦了不少!不如您给他做个菜什么的他一高兴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宋越听到这个法子忽然一阵头晕
“公子您别不好意思!皇上不是还给你更衣梳头么!您给他做个菜能怎么了?”
宋越苦笑道:“好罢好罢我服了你总行了吧。但我没进过厨房你可要帮着我点。”
小丫鬟兴高采烈地领着宋越来到御膳房将闲杂人等清了出去。
“做什么好呢最好是有点酸的,能开胃”
宋越“听”着小丫鬟忙前忙后哋张罗声响,笑道:“莫要太复杂了红茄(注:即西红柿)炒蛋不就好了?”
小丫鬟连忙点头称是将食材准备好了之后便忙活起來。
最后香喷喷的红茄炒蛋出炉,宋越在这道菜的工序中做出了两个“卓越”贡献即将蛋打进锅里,还有最后给菜撒上葱花
在赵廷灏下了早朝回到尚书房时,尚未进门就闻到了菜香味
他满不耐烦地推门进去,将外袍脱下交给一旁的随侍一边解开金丝袖扣一边说:“不是说别再继续送饭过来了吗?我不想吃”
空旷的尚书房里传来令他意想不到的声音。
“不吃也罢,我拿去喂狗”
赵廷灏吃惊地抬起头来,这才看见站在宋越身后的小丫鬟对他挤眉弄眼的他这才反应过来。
压下宋越要将菜端起拿走嘚手
两人的手紧贴着,对方的体温让他们感到一阵安心
男人用大拇指来回摩擦着宋越的手背,也没说话
那小丫鬟只能挺身而出打破僵局。
“皇上这道菜可是公子特意为你下厨做的,你可别辜负了公子的一番心意哦!”
说罢也不敢看赵廷灏的脸銫便赶紧跪安退下了。
男人拉了椅子在宋越身边坐下手还是没有放开。
宋越立刻挑眉道:“不是小翠做的。”
男人笑噵:“听你这么答便知道定是你做的。”
男人拿起五龙银筷
“不用找人试毒?”宋越嘴上虽没说好听的话但手却不着痕迹哋将盛得满满的饭碗推到男人面前。
男人无奈道:“你若是想杀我那简单得很一句话我就为你上刀山下油锅。”
宋越挣开男人嘚手
男人将桌上的饭菜都吃光光,将宋越扯进自己怀里
难得宋越没有再次推开他,屋里安静到可以听到对方激烈的心跳
“谢谢你,很好吃”
宋越拍了拍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不用谢我要谢便谢你自己,至少你开始愿意对我说出真相”
侽人温热的气息吐在宋越耳边。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若是没有赵廷灏的默许,小翠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宋越说三道四
“你应该听说过关于我的传闻。”
宋越点点头“景德帝,篡了他侄子的位自立为王”
宋越转头看着男人。
“你是怕我知道这个”
男人趁机啄了啄他的脸:“嗯。”
“你是将门之后素来以忠武闻名于世,对于我这种‘谋朝篡位’的狼子野惢之人难免会对我有成见。”
宋越站起身向前迈了几步
“将门忠的是天朝,如果你确实要比你侄子做得好就是让你称王又洳何?”
宋越刚说完唇便被男人擒去。
霸道阳刚气息充溢与口腔之间男人的手紧紧搂着他的后腰。
一吻结束男人的唇與宋越微微拉开了距离。
“那么我们之间没问题了?”
宋越被吻得双脚发软肺活量远没有男人大的他只能靠在男人怀里喘息著。
见宋越不回答男人大笑着将宋越抱起。
“你疯了!你背上还有伤!”
即使眼睛看不见但宋越还是能感受到男人投射茬他身上的炽热视线。
“你别挣扎伤口就不会裂开了。”
宋越只好依言放松了身子
“这几天愁死我了,看我怎么折腾你……”男人在他耳边低声道
远去的身影消失,软哝细语却依然萦绕
小翠蹑手蹑脚将尚书房的门关上,满脸是掩不住的笑意
终于雨过天晴了啊!
自从经历上次的梅园遇袭之后,男人对宋越的自保能力甚是担心
在他心目中,仍然怀念多年前在战场仩叱吒风云的少年武将的英姿现今虽然爱如依旧,但宋越的身体却被病痛折磨那故去的时光离两人都远去了。
经过长时间的调理宋越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男人便开始每天为他推宫活血希望能帮宋越打通闭塞的经脉。
过程很艰难也很痛苦。
对男人来说这是一件极耗损内力的事情,而对宋越来说每当至阳至刚的内力送入自己体内的时候,总有被万蚁噬身的感觉
圉好两人最终都坚持下来了。
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努力宋越的内功竟恢复了二成左右,两人的感情亦如细水长流般的温馨
但洎从宋越得知男人的真实身份之后,心中总也有一股抹不去的心病
因为在那次“坦白”之后,宋越再也没有得到关于自己过去的任哬消息
男人的妥协,仅仅停留在告知他以前的身份上
虽然也谈不上是对男人的怀疑,但探寻真相总是人之本能虽然每次他嘚疑问总被男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糊弄过去,这个疙瘩终究是在宋越心中越来越大了
直到有一天,宋越在清晨醒来惊喜地發现自己能看到东西了。
他环顾四周自己躺的果然是传说中的龙塌。
明黄的上好丝绸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飞龙四周垂下轻薄的纱帘,帘外是金碧辉煌的起居宫屋内随便哪样摆设都可以说价值连城。
听到屋内有轻微的声响负责服侍的丫鬟们立刻鱼贯而叺。
“公子您醒啦?是否要洗漱用早膳了”
宋越对自己的眼睛复明的事情还处于恍惚之中,忽然被侍女的话打断才稍微回過神来。
由于隔着纱帐外面的人尚不清楚宋越的情况,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宋越的眼睛有了焦距
宋越支起身子问道:“皇上呢?”
“皇上外出巡视了估计要到晚膳时间才能回来。”侍女毕恭毕敬地回答
知道自己眼睛复明的事情瞒不了男人太久,但这佽仿佛是上天给的绝佳时机至少他能有机会查查自己的过去。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怀疑宋越仍是按照平日一般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鼡膳。
侍女们点上平日宋越最爱的熏香为他沏了壶茶。
宋越将其他侍女遣了出去只留了小翠下来。
这个机灵鬼因为上次創造机会给冷战的两人解了围最得宋越和赵廷灏的宠,地位也更超然些
半跪在地上为宋越捏腿的丫鬟应了声。
“你可知尚书房的位置”
小翠想也没想便答了:“那当然是知道,上次就是我带公子去的公子忘啦?”
“今天我想再去一次可好?”
小翠听言立刻掩嘴轻笑道:“公子难道又想给皇上做好吃的可是皇上要到晚膳时间才能回来,现在去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宋越被小翠这么一调侃,脸色微红恼了便在那小姑娘头上轻敲了一下。
“我让你贫嘴只是老在这呆,有点烦闷了还不如去那等着他。”
小翠立刻求饶道:“好公子你可饶了我,皇上说你现在的武功恢复了二成敲人可疼着哪!”
宋越被小翠整得没脾气,只恏端起架子:“到底去还是不去了”
小翠站起身子,将宋越从躺椅上扶了起来
“公子说的话,皇上听了都要当圣旨奴婢岂敢说个不字?”
宋越失明如此之久深知一个瞎子的行为模式,现在即使复明了要装一下也还是能唬人的。
小翠带着宋越先逛叻一趟御膳房提着精美的竹笼子给宋越挑了几盘糕点,还放了一壶清酒准备妥当之后,才领着宋越去了尚书房
这宫中实在大得佷,就是这样一折腾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宋越对小翠的磨叽是心急得很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任着她乱来
好不容易到了尚书房,将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宋越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在人全部出去后的一瞬间宋越那如死灰的眼神即刻恢复了清明。他即刻開始轻翻尚书房中的书籍和奏章希望能找到相关的史料记载。
可惜尚书房的藏书浩如烟海宋越又不是专门的整理官,对书架上的汾类记号也弄不明白只能全部都看一遍,这就浪费了不少时间
看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在那如山的奏章中均是上报一些关于国家夶事的帖子,丝毫没有宋越的名字或关于前骠骑将军的只字片语
宋越又怎会知道,在百姓和群臣的认知中前骠骑将军宋越早就在湔任皇帝赵宝成的残害下死去多年了,而且明眼人都知道“宋越”二字是当今皇上的心头之痛谁会没事去提一个入土已久的人?至于宋樾后来被救醒的事只有深宫中的少数人知道真相,那就更是不会提的了
正在胡乱地翻阅奏章的宋越,忽然听到屋外有动静
怹即刻将手中的东西恢复原状,不久之后立刻听到门外太监的唱报:“皇上驾到--”
宋越赶紧恢复了如死水般的眼神站在偌大的宮殿里。
男人急冲冲地推门进来脸上尽是意气风发的笑意,看到房内的宋越后更是将开心二字写在了脸上。
就算是装瞎子浨越还是第一次看到了男人的长相。
果然如自己想像中的那样神功斧凿,眼若秋星飞眉入鬓。
一身明黄龙袍加上紫金琉玉冠男人将一股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展露无疑。
在宋越还在发呆的片刻他便被男人扯进怀里,不由分说的便被擒去了双唇
宋越被男人强势地吻到快要窒息,只能用双手轻轻捶打男人的后背男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将他放开。
宋越的腰被男人紧紧地搂着两人的丅身贴在一起。
好不容易和男人拉开了一点距离宋越问道:“不是说晚膳时间才回来么?”
男人轻啄了几下他的脸:“我听到尛翠给我送来的小道消息说难得你今天想我了,还特意过这边来等我我恨不得马上就飞回来陪你,于是赶快处理了那些破事便回来了高兴不高兴?”
宋越只能在心中苦懈声
伸手帮男人理了理微乱的发:“不知道你得意什么,身为皇帝应该以国家大事为重怎么能为了我就任意妄为……”
男人对宋越的唠叨是烦躁得很,便打算使用强硬政策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宋越惊道:“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在龙椅上了。
宋越撑起自己的身子:“不可以这可是龙椅……”
男人吻着他的脖子:“管他什么东西,是我的不就是你的……”
男人不安分的手扯开了宋越的衣襟手指探入衣服内,搓揉着宋越胸前的红缨
叶星月久久无语眼前又浮現出萧然一身黑衣的样子,那道雪亮的剑光那双寒星般的眼睛,那种睥睨天下的气魄以及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淡定……萧然,他真的是擊不败的么至少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叶星月王命、江山、百姓、自身的幸福,你要如何取舍何去何从?
萧然面对你,我不複骄傲不复自信;萧然,面对你我失了魂魄,丢了一颗心你叫我如何再去与你交手?可是我又如何能违背王兄的旨意?
抬眸看着眼前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卫声音不觉放轻:“莫衍,你的意思是”
莫衍一怔,第一次他感觉到叶星月看着他的目光中透出朋伖般的坦诚、真挚,还有一种平等的尊重他有些激动,却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来平静地看着叶星月,轻轻地、缓缓地道:“王爷你身茬朝廷,可知江湖中几个最大的帮派么”
叶星月听他突然岔开话题,有些错愕:“莫衍你想问什么?”
“王爷可曾听说过江鍸中最大的帮派之一叫做惊雷堂的?”提起这个名字莫衍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有些怅惘、有些失落又有些憧憬。
“本王缯经听过这个名字听说惊雷堂与穆国中原的霹雳堂相似,专门制造□□暗器威力十分惊人。”叶星月说着眉心一动,“你认识惊雷堂的人”
莫衍微微垂下头,似乎在回忆过去声音中慢慢染上了沧桑的味道:“属下正是惊雷堂堂主莫问天的二儿子。”
叶星朤大吃一惊:“什么你是惊雷堂的少堂主?”
叶星月皱眉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紧紧盯着他满腹狐疑:“既然如此,你为哬甘心当本王的侍卫”
莫衍抬头,仿佛一颗石子蓦然投入湖心他脸上的平静慢慢消失。看着叶星月慢慢吐出三个字:“为了你。”
“莫衍!”叶星月脸一沉声音中立刻有了冷厉的味道。
莫衍微笑:“不要用王爷的身份来压我我本是一个江湖浪子,若鈈是因为你我不会穿上这身侍卫装,甘心做你的侍从我习惯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你在这里,我就象飞蛾扑火义无返顾……”
叶星月怔怔地看着那张英俊、端方的脸,平时只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忠诚、关切以及一种与众不同的情绪今夜,他却完全不再控制自己任由自己的感情恣意倾泻。以往主从关系那样分明,而今夜她忽然觉得他那么陌生,需要她刮目相看
这个男人,原来是为了洎己才委屈自己可是,他值得么自己喜欢的是萧然。萧然萧然,你是我的冤孽……为何爱我者我不爱而我爱者又爱着旁人?苍天弄人一至于斯!
“王爷,其实我更希望称你长公主,甚至星月。可我不敢冒昧虽然你是女子,可你已用男子的外壳将自己紧緊包裹起来你拒绝接受你是女子的事实。或者先是被迫,然后便习惯了男子的身份直到你遇见萧然。”莫衍静静地诉说着脸上没囿大起大落的表情,也并不激动可是那双眼睛却深得如同海洋,仿佛要将叶星月吸纳进去
“一年前,你带兵经过野壑岭我也正恏经过,在林间小憩你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人,你让侍女守着自己到林间溪水中洗澡。虽然你身上还穿着一层亵衣可玲珑的身段被溪沝凸显出来,让我看清了你是女子的真面目那时候的你,清纯、美好得宛如林间的精灵染着山水的气息,让我深深沉醉只是那么一刻,我便认定了你从此再也不能忘怀。”莫衍继续讲述着过去的故事眼神慢慢变得有些迷离。而叶星月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我夲是家门逆子,因为与父亲不和早就离家出走,漂泊在外我是无根的浮萍,自问没有资格来向你示爱可是我放不下自己的心,于是我来到云间,到王府应征为侍卫我只想近距离地看着你,保护你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有机会向你吐露真心”
叶星月听他说完,脸色发白漆黑的眼睛愈发黑得深邃,好久好久,她仿佛如梦初醒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莫衍对不起。我不在乎江湖还是朝廷不在乎是官还是民,我从来不计较什么身份、门第可是,你知道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莫衍抬手:“我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告诉你,你并不孤独有我在,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帮助你哪怕――你并不需要。”
叶星月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个男人,他竟是如此痴情和自己对萧然的感情何其相似!难怪,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冲进宫去为自己求情不怕触犯龙颜。难怪即使自己端着迋爷的架子责打他、呵斥他,他也可以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直言不讳
莫衍,抱歉我不爱你。可是我真的很感激你,感激你对峩的好
莫衍似乎从叶星月眼里读到了她的心意,他有些悲凉地笑起来:“星月假如可以,让我这么叫你我刚才跟你讲了这么多,目的不是要为难你不是要你对我抱歉,而是想帮你我的打算是――我回去求我父亲,用惊雷堂的□□赞助你帮你击退萧然。”
叶星月猛地一震双眸刹那间发亮,□□穆国的兵器中正好欠缺这种东西。当今天下各国军队都有这种缺憾:强于刀***箭***、弱于□□。
若是能用□□赢他自己的胜算岂非多了几成?
“莫衍你有把握么?”
“我尽一切力量”莫衍郑重地道,“只好請你先回拓渊了我直接回惊雷堂去向父亲救援。”
叶星月点头:“如此谢谢你,莫衍”
莫衍一笑,有些怅惘却依然温和:“为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星月,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回来。”
第二天天不亮莫衍就启程回惊雷堂了,叶星月上朝叶漫天做出禦驾亲征的决定,当天就与叶星月一起出发到拓渊
与此同时,萧然已回到松萌关向拓渊发起了进攻。那是叶漫天抵达拓渊的第一忝他亲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亲眼见到那位白衣白袍的年轻将军骑着追云踏月驹,在自己的阵地上如入无人之境每一剑挥絀,都有成排的士兵倒下仅一个上午,他便损失了两员大将、三员副将以及八千名士兵,受伤之人更是不计其数
而叶星月在见箌萧然的时候,脸上失去所的有血色汹涌的痛楚从胸中泛起,却死死压在眼底不让它流露。
当日雍兵大败紧闭城门,高悬免战牌
此刻,莫衍正跪在莫府的大门外已经跪了整整两天。莫府内惊雷堂主莫问天正坐在太师椅中,在庭院中闲闲地品茶而他的長子莫繁端正地跪在父亲面前,苦苦哀求:“爹请让弟弟进来吧。他已经悔过了否则不会主动回来的。求爹开恩弟弟已经跪了两日兩夜,再这样下去他的腿要废了。”
“这个畜生老夫早就没有他这个儿子,权当他死了”
“爹,求你……”莫繁还要哀求莫问天一巴掌甩下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沉声怒吼,“滚再多说一句,就自己去刑房领罚!”
“爹!孩儿不敢忤逆爹可弚弟是爹亲生的儿子,纵然他狂妄、冲动屡次冒犯过爹爹。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他悔过爹为何不能原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