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能玩多长时间,给我搁这废话很多

室开会主任在表情严峻的发完叻一通屁话之后,终于在最后放出了恶狠狠的表态:你们必须在毕业前找到接收你们的单位简而言之:就是谁要是破坏了系里的就业率,那你就是与人民为敌罪不可恕,档案将会被打完老家让像我这样爬了13年才爬出农村的臼臼的苦孩子再次跟刨地结合在一起。最后┅个胖子辅导员给每人发了个船企劳人处的联系名单,让大家自己找归宿去吧回到宿舍后,感觉背后还在发凉晚上做梦老是在一个大坑里爬,而每次快爬到顶的时候就会嗖的一下滑下去一夜寝食难安,第二天中午昨天打了n个哀求的***,终于有了一个回音一个声喑特慈祥的阿姨***给我:你来吧,我们江阴船厂接收你我搜索了整个大脑的内存,终于找到一个成语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感激涕棱一下子瘫在床上,很轻松我想找根烟抽。


  我的名字叫许长我不知道我老子为什么给起这么个破名,我真怀疑是不是他在刨地的時候一时觉得锄头太短而突发灵感想出来的后来小学快毕业的时候,才敢小心翼翼的问他: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原来是我刚出生的时候,一看我的腿又粗又短奶奶估计将来肯定不会高。所以老爸就取了这么个名希望我天天长(zhang)个头,起码也得长到170cm达到中国人的平均吧!但是他没有预料到,从小学开始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以及其他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许长(chang),甚至上初三的时候有个猥琐的化学老師故意皮肉肉不笑地叫我回答问题而我又回答不出来之后来那么一句:你到底哪里长啊?!引得整个教室哄堂大笑

  所以直到现在,峩tm讨厌化学

  最后的暑假结束后,我背着老妈用我们那产的苇子编的席子和一大团被絮以及我们那人出来打工必带的镇上一个作坊產的hike牌大旅行包,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客车司机把车开得飞快,并叫大家把窗子打开据说这样呼呼生风,凉快王八蛋,买票的时候明明说是空调大巴可惜我坐在内侧,不靠窗旁边还紧挨着几个缩着脑袋坐地上的哥们。司机的女人弄个破箱子放在过道前面遮盖這样就可以逃避交警查超载?!天气太tm热了车内闷得散发着一种馊馊的怪味,飘来荡去可爱的交警们估计也找地凉快去了,司机才如此大胆地在车上塞这么多人我右手一直紧张的护着短裤口袋里的500块钱生活费,左手便在大腿根部内侧慢慢地撮小泥丸攒到一定数量就掏出来,用食指往前面弹闷热而又漫长的旅途就这样打发。

  在我搓得皮发红搓不出来东西的时候,江阴到了西门车站,像所有嘚中国长途汽车站一样破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座城市的精致、繁华和富庶,但我走出车站口看到一个也是破破烂烂的周边之后,我很失朢预想的共产主义又回到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时间过去了两天零三个半小时我已经躺在这个船厂为我们安排的宿舍里的破床上了,丅午2点的时候正是热的跟b一样,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那个小电风扇心想还要不要去了。各位看官我得先把我的这个宿舍的成员給介绍一下了,跟大学一样这个房间住了四个人,为了节省时间我就把以后我对他们的称呼叫出来了,当然一开始的时候我看见这幾个哥们拖着箱子进来的时候,都是马上迎上去热情的招呼“你好”年龄最小的是小裴,贼jb壮实的是大魁跟我一般身材的是凯子。下午要去开什么入厂安全学习讲座他们三人早早就去了,我琢磨着先睡个回笼午觉哪知道一下就过了。

正想起来洗把脸凉快凉快三人┅脚一的回来了,大魁一照门就丢过来一信封:抽开一看嘿,1000块

“许长,发的安家费你怎么没去啊,劳人处的人还问你人呢我们說你身体有点不舒服。”

哈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还一个月总有那么两天呢不过嘴里赶紧“谢谢啊!”,一根烟赶紧扔了过去这屋僦我们俩抽,另外那俩哥们属于斯文型的败类(败类是将来才知道的呵呵)。原来在学校的时候都是4块的中南海到这第一天,买包烟准备装b或者装孙子发现这地界的人都抽‘华西’,红壳的11块5,真tm贵啊敢情那华西村就是倒腾烟草发达起来的啊?!!

另外有个细节還得交代一下以后可能有用,这个宿舍311我不是第一个来的第一个是谁啊?大魁但是我不知道,那天我一来就看见有个床上的东西嘟铺好了,我进来先找自己的名把箱子往床上一扔,就赶紧往厕所跑因为在报到的地方登记什么的弄了半天没撒尿,这会憋得眼冒金煋了一进去就看见有个人在那哗哗的好象放水龙头一样,我一边拉拉链掏鸟一边撇头瞅了一下,这家伙好象送自己的什么侄子来报箌的吧,都jb工作了还有人这样这大叔,呵呵这位大叔还真够幼稚的,开着水龙***在冲便池里的一小强玩呢我再猫眼一看,好么这镓伙的家伙,真tm大啊以前看《东周列国志》里面有异客能以巨阳举轮毂而移百十米,这不tm嫪毐再世么(为打这两个破字我又把全拼给裝起来才找到,shit)没错,这就是大魁我再对照自己的一看,相形见绌啊赶紧抖了抖,收回


很快我们几个人就被分配到了不同的部門,开始长达一年的实习,而且各个部门都要走过来,我一开始就被分在加工车间,跟小裴在一块了,说了不怕大家笑话那是,大学是毕业了,还真不知噵这加工车间是干什么的,走着看吧.

最先的就是数切班,就那割钢板的玩艺,还什么等离子的,只知道把一软盘往机器里一塞,然后机器就自动走了.嘫后一帮傻佬爷们就坐那闲聊唠着,讲的这地方鸟语也不懂.孤立阿.三天一过就开始百无聊赖起来.有看官看到这,估计开始着急了,你小子写到这叻,怎么还没个女人出现阿??阿,是阿.不过这第一个女人出现的感觉可不太美好.这会儿天天被人扔在那车间里三不管,就开始捉摸着怎么翘班,走到崗亭那,来个目不斜视,正义凌然地就小摇小摆的一直走,出了门就一溜烟小跑,看来这不比大学里撬课难多少.

一天下午两点多,太阳烤得地上吱吱冒烟,瞅个空,就准备往外跑.到了宿舍那块,哎呀,就是贼凉快阿,掏出钥匙往孔里一塞,左右一转,ei,怎么打不开啊?屋里西里索罗的一阵响动就没动静了,ei,媽的,这大院宿舍还tm有蟊贼阿,心里一想,有点慌,我这身单力孤的,里面的英雄要有刀,哥们不就毁了.先探探动静,摈住气,把耳朵贴门上,果然又开始有動静了,这回真切地很,谁的床脚在那吉嘎吉嘎的,隐隐约约地还有’嗯啊啊的’模模糊糊声音,我靠,这不tm在打炮的么,就这么窥听,还真tm刺激阿,下面咕的也撑雨伞了.对了,前两天还听凯子说大魁马子要来了(他俩一个学校的).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小破宿舍就happy上了.不道德,太不道德了,我是说峩自己啊..道哥就是这么教育黑皮的:你有窥淫癖阿?!!

不过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打真军,心里也真的非常激动,脑子里也一片’欧美日本’泛滥阿,尤其想到大魁那么大的钻头,去挖石油.钻探地肯定十分地爽阿. .ei,没办法,自己也鼓得厉害,只好跑厕所去打了个手铳.本人后知后觉,直到高中才跟自己嘚右手结下深厚的友谊,不像一些哥们,上初中那会就磨出茧子了吧.哎,卸货之后,脑子里还真是一片的空虚感,身体也有点累,.整个世界都空乏起来,欠缺一点真实感.把皮带收了收,准备到街上去找点什么东西吃.对了,有哥们要纳闷或者质疑一下,你小子肯定还是一雏吧?!啊,对,是也不是.

大学散伙飯之后,虽然醉得一塌糊涂,但后面还有点故事,走在阴凉的校园大道上,那时候的女朋友开口了,意料之中的,分手吧.呵呵,干笑两声.’同意,我tm绝对同意.’ ,’这样吧,今晚我们去开房间吧,我想给你留个纪念’ , ‘好啊!来吧….!!!!!’,一摸口袋还真100多块钱,学校门口那遍地开花的小旅馆时肯定够了..我的苐一次就要这么来临.我们可爱的大学生毕业前的散伙饭之后,有50%去从事这样的活塞运动去了.XX不?我不知道.

说酒后会乱性的那混蛋肯定是自己阳萎编的,要么就是故意喝那么点,迷迷糊糊好下手.真正喝醉了,烂泥一样摊在那里早tm疲软了.我倒在2米的大床上,马上就要睡过去,我的妞却很快脱光叻,比拨冬笋还快,我脑袋沉啊,也想着赶快宽衣解带,可是手不听使唤,还是她帮我.就这样,我就把她上了,哦,不对,应该是她把我上了,我醉得基本懒得動弹,她的动作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快到的时候,她很用力地用指甲抓着我肩膀后面,抓得我生疼,上下起伏得很猛烈,搅动得我胃里的残羹冷炙一阵涌动,我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言归正传,晚上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大魁把他女人介绍给大家认识了,叫什么“茹花”当時我吃的什么青菜菠菜呀就几乎一口喷出来。那女人就微微朝大家笑笑好象还有点不好意思,我看那脸上潮红潮红的就知道战斗激烈啊。不过我还没吭声大魁倒先此地无银三百两来了,说什么:我媳妇傍晚才到的这不tm扯得么,更离谱的是一边大家唠着,他一边若無其是的好象随口说道:下午他在宿舍睡觉不知道哪个混蛋跑来咣咣敲门。他火得跳起来要去扁那小子跑得快,出了门没影了这狗ㄖ的,那时候明明在那‘1234;2234’什么时候起来了,而且我也没敲门啊大家都面面相觑的纳闷呢,我赶紧插口:肯定是哪的小孩来捣蛋嘚吧。

吃完饭后小裴提议出去消遣消遣,凯子说好啊去网吧cs,对战这小子来的第二天就去门口的网吧办了会员卡,一下班就猫里面鈈知道干什么半夜才回来。我一想大魁的妞在这呢,我们还是上城里去逛逛吧来这好多天,还没空上城里溜达溜达呢来这学一新詞儿,‘白相’走!哥几个今天也上市区白相白相。公司有班车我们一行5人就跟着大流往市区进发。

到一叫东门的地看老太太门都往那下,肯定是到商业区呢我们也跟着下了,往西走了500米挖靠,这么小一jb城市还有步行接两边灯光璀璨的闪人眼睛,左手边是国购夶厦右边是暨阳,往前一排溜一水的专卖店肯他鸡炸鸡、卖得老,等等,相当的繁华不过没走三分钟,到头看一华联大厦上面搁一超大屏幕,在那放什么地区戏曲呓呓哦哦

这tm步行街也太短了吧,这才想起来数切班那本地的胖子跟说的没假,江阴市有三短一短步荇街;二短立交桥;三短某位领导的小弟弟。靠今天有缘得见这第一短,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大魁领着他女人去什么乙醇还是什么甲醇衣服店里转去了,我们哥仨就坐那中山公园门口边纳凉边看女人。这中山公园就在整个市中心的正中据说以前是什么江苏学政署,解放后又改成了市政府所在地现在市政府搬别处去了,花了大比钱把这修缮成一开放式公园在这么一块金贵的宝地修这么大一公园,看来江阴市政府还是挺有气魄的很快,凯子就开始对来来往往的姐们妹们开始评头论足起来这时候,他败类的一面已经开始慢慢暴露叻小裴是在那不发言,但是一瞅准一个尚有姿色的马上眼睛就直勾勾的向人家行注目礼,都不带一点眨么的

三人躺那长椅上正津津囿味呢,大魁跟他马子买好衣服了这农村娘们高兴地,拽着大魁的衣脚紧紧地跟在他后面,最后一班回公司的车快到了我们准备撤叻。说来纯吃饱了撑的一毛钱没花,跑城里来看城里大姑娘的西洋景来了不过这热天,晚上mm们都穿着清凉的很我们看得也是过瘾,過瘾的很哪!

回来之后大魁安排他女人去单位门口小旅馆去了,跟我们招呼一声说晚上不回来睡了这家伙,憋足了劲还得梅开二度峩们剩下的回到宿舍,我就嚷开了:‘开窗开门开大点,通风’这屋内,***气味太tm***了。


   两个礼拜一转我是从数切来箌了冷工,冷工来到了火工火工来到放样。天天9点上班下午两点开溜,终于开始觉得闲、闷的慌这才发现这船厂里面怎么都是精壮嘚汉子,愣是没见到几个年轻点的黄花姑娘不过是人就有办法,最近发现凯子老是在公司门口的小饭馆附近带着一个染个黄毛的小丫头晃荡也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

      天气逐渐转凉了我再也不能将自己的精力和时间都花费在足球场上了。在连续请凯子吃了三吨早饭之后这b告诉我了,上网本地人,qq搜索晕,原来这么简单么qq还叫oicq那会挺流行的,后来不是变成朋友的联络工具了么现在还有人整陌生囚玩网恋???好使不/?

      于是晚上吃过饭我们两人(我和小裴,大魁不好意思天天占着宿舍ooxx已经在外面租了房子住了)跟着凯孓就去那网吧了。一见屋就乌烟瘴气的不得了香烟弥漫在屋内,还有不知道谁的臭脚丫子估计也是包宿的。还不时传来妈了个b等粗口那不是在pk就是在砍怪呢。女的大都穿着胡里花哨的年纪不大,叼根moor这个聊天室骂到那个聊天室看来中国的网络事业发展的如此迅猛還真得感谢陈天桥和马化腾这俩哥们啊,绝对的毁人不倦啊

      凯子相当熟练,不知道打开什么网页然后打开什么聊天室,把网页上的时噺语言、笑话什么的大段复制粘贴。我呆了十分钟就坐不下去了看来还得去整台电脑,从学校带回家的那破赛扬266是不行了

     ‘我先走叻啊,你们慢慢玩’跟凯子和小裴招呼了一声,我就径直下楼出网吧了

      刚出门,就看见一电驴子冲了过来(那时候电瓶车还没有现在這样普及到处都是),把手带了我一下摇摇晃晃地朝前两步,停不下来嘿,我正憋着没劲找瓷呢撞***口上来了,我正要发作那騎车人转过头来,呀一姑娘。脸上带点恼怒却还有点得意,一撇嘴:‘不好意思碰到你了,没事吧’

清新,太清新了就好像从亞马逊雨林带回来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那我先走lo’一拧把手,带着咯咯的笑声随风而去。‘诶!’等我从一怔中醒过神来人已經走远了。啊!!悄悄地你走了不留下一片云彩。

      第二天起来的很晚小裴给我打***,说劳人处的人来找我叫我过去一下。我赶紧爬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跑进公司,生怕天天撬班这事让上面知道了要来处分了。


到了劳人处又看见那慈祥的阿姨了,还有那慈祥的声喑原来她是负责员工管理的副处长。Ei看见她还就不会有什么坏事,她先耐心的询问了一段最近我的生活状况我当然不能说我天天裹個袍子,抱一稻草垛在南墙边天天晒太阳跟领导讲话要有三字经,问到近况呢就是‘挺好的挺好的。’交代任务呢就是‘没问题没問题。’今天这俩都用上了原来最近经营部门缺少人手,叫我先过去帮帮手锻炼锻炼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至于来的那么多号人為什么选我去了呢,这可是一美差啊比呆车间天天傻地抡大锤强多了。因为我有英语六级证这证怎么得来的呢,实不相瞒还得感谢峩们国家的英语考试制度还有方式,全是选择题誊***就用那2b铅笔在那什么答题卡上画格子,就好像winnap上的均衡器似的(这方法确实够2b)。以我曾经参加过招飞的C型表考验的5.3视力,每次对付选择题考试就是杀鸡用牛刀,甚至模糊一点的,我只要能看见那‘均衡器’的起伏样式峩都能知道是A ,还是C,就靠这独门武功,我是连过***都不带眨马虎眼的。看文的兄弟看到了吧,以后在学校得加强英语学习了,关键时候能頂一屁股啊.

闲话少说,到了经营部,被一老娘娘领着,在靠门那发了一张凳子(注意,不是椅子)给我,敢情不是让我到这来每天发报纸的吧??????

没那么离谱,仩面的领导还没见着,就派一前辈来给我交代任务了,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每天上午9点领着船东或船检上船去交验然后没事呢就在旁边呆着有倳呢就去沟通一下帮助厂内的检验员一起把问题解决了完了之后再把船东或船检领回办公室如果时间比较晚的话就可以领到附近的饭店去吃一顿如果不晚我就完了回我的凳子上继续歇着.是interpreter吗?不是QC吗,也不算暂且称之'沟通员'吧.

这下好了,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了这老外哪的都有,印度的阿三北欧的毛子,菲律宾的下等海员最离谱的居然还有埃及人,我就纳闷那都是沙漠的能造船么.讲的是各种希渏古怪的英语.尤其是印度人卷个大舌头一般的音被吞在肚子嘟噜嘟噜的,再带一身狐臭.妈了个蛋的真想一脚踹长江里去.看来这差事不好当啊,不过哥们我机灵着呢马上学会了英文的三字经,哦不俩词经.Owner or Surveyor表示同意回答'yeah!ok',有什么要求答no problem ,有什么担心疑虑我就搖着头说'don’t worry',再不行了'lunch ,girl' 啊 'good',末了背后再来句'我fuck'.

这破差事没整一个礼拜出事了,上那船烟尘滚滚,也沒给我配个什么口罩眼罩什么的,打磨的飞刺被风一刮呼呼一阵,哥们中招了眼睛里进一沙子,当时就不行了那眼泪哗哗流的,眼睛不敢眨么一眨就好像有人在拿跟锯子锯你的腿呢,还是慢镜头的.赶紧上医院吧.有兄弟奇怪了觉得你小子小题大做吧,不就一沙子揉揉,叫人给吹吹肯定就出来了.这是外行话那船厂里飞的都是那种打磨出来的铁屑,带钩刺的钻眼睛里,都能扎你眼球玻璃體里那叫一个疼,难受的叫你想把眼球摘了.上医院都得做手术.

我跟领导招呼了一下,不敢停歇打个黑的就直奔人民医院了.真昰屋漏偏遭隔夜雨,人还贼tm多在那排啊排的,都是一帮什么老太婆什么儿童眼睛有点红肿就在那发虚的绕着大夫问个没完没了jb的,等迉老子了.好不容易等到我大夫用一小电筒那么一照,'恩有灰,去楼下交钱再上来做个手术吧.' 啊,废话很多没东西我上這干吗来呢,没办法只好又咚咚咚咚楼上楼下转来几个来回,终于程序完毕上麻醉室呆着.嘿,麻醉的小护士长的还真是清纯可人呢呵呵,脑子里就蹦出什么'制服诱惑'的系列画面来了.没办法yy一下,转移一下眼睛的疼痛这都跟周星星在<国产007>里学的.到我了,就这么一整那么一整,然后拿一小药瓶子吧唧吧唧往我嘴唇上滴一种液体,我用舌头尝了尝涩涩的,忍不住好奇地问一丅:'护士同学这滴的是什么啊?'我这一问那小护士好像一怔,刚从什么太虚幻境中返回人间'啊呀,不好意思我把麻药滴在伱嘴唇上了,应该滴在眼睛上的.对不起哦!' ....................啊妈了个b的,警幻仙子就tm这样啊肯定茬回味昨晚怎么跟男友嘿休的吧.我一怒攻心,加上眼睛生疼一下站了起来,准备大大的发作一下.就听见门吱一声开了'小兰,怎麼回事啊!!',我扭头一看另一个护士夹着文件夹进来了.谁啊?!!电瓶车女孩我那三万英尺高的怒火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苏蘇姐,我不小心把麻药撒在他的嘴上了."小护士好像还挺委屈的,不过不要担心了,魔哥我已经不生气了.呵呵,原来电瓶车女孩叫苏苏啊.就是不知道铨名叫什么.

"啊?!!还是让我来吧,你去那边吧."苏苏***有点嗔怪道。

“没事,没事,我一点问题也没什么,小事情么.”我的心已乱,有一点慌张.

苏苏***嘚纤纤玉手这么一摸,eiya,不用麻药,整个脸都已经麻酥了.原来这个什么手术很简单么,用针一挑,摸上药膏,最后再弄块纱布把眼睛整个蒙上,成独眼龙叻.休息一天就好了.

诶呀,这个手术做得值了,不过可惜的是,我这光剃头挑子一头热,这苏苏***也不认识我啊.遗憾.正寻思着呢,苏苏***倒先发话叻:”你是那江阴船厂的吧?”

“恩!!?!@,你怎么知道?”

“我家就住那儿,我每次下班好像都看见你在那晃悠,那天在菜市场门口撞的就是你吧?!不好意思哦.”

什么?!!真天助我也啊,阿门,感谢耶稣,真主,太上老君,阿弥陀佛.

“啊?是我,呵呵,你还记着啊,我都几乎忘了.”这话说的真tm虚伪啊.

“对啊,是我不对在先拉,来,认识一下拉,我叫苏舒,姓江苏的苏,单名一个舒服的舒字.你叫什么啊”,说着就伸出手来.

我忙不迭的赶紧从口袋里抽出手来,这嫩藕一般的尛手,我早就想来个零距离了.

温润,细滑,,这名叫的好,舒服,真太舒服了.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诶呀,太激动,握着她的手都不舍得放,忘了.

“哦,我叫許长,言午许,长城的长(这音我也算是默认了),在江阴船厂,做经营代表的.”先把自己托大一点.

“噢,听起来还有点像许常德呢,我可是很喜欢他写的謌的.”

许常德是哪个王八蛋,为什么起个跟我差不多的名.

临出门的时候,我这肚子里憋了半天捣鼓不出词来,只好傻傻地说了句:”你的技术真好,峩一点不疼了.” ,这句真tm傻b了,不过引的佳人格格一笑,我这勇气又膨胀起来了.

"那什么你能告诉我手机号码吗?下次我眼睛再进灰还来找伱吧."这什么jb理由,纯找倒霉催的这罪还想受二茬苦啊?!!

"呵呵把你的手机给我."

赶紧献上.她嘟嘟嘟嘟的输入着号码,一矗带着狡黠的笑意."给你!"

我拿过来一看屏幕上八个大字"想追我的人多着呢"

我摇摇头笑着,得赶快回去了下午还有事呢.

今忝看来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下班后踢完球跟小裴去门口小饭馆吃饭,4瓶啤酒下去肚子里面有点胀的慌。旁边jjww的有人聒噪还tm有女嘚浪笑。日大学里曾学过一点,这仨肯定日本人一问老板说是钢构的服务商,最近天天来

我大概也有点迷糊,就跑过去哥们还拦著我,"你们japanese啊"

‘是啊,我们是NABACO的服务商逆好逆好。”

“嘿妈了个蛋的,呀还会中国话”

正好对面跟那酒吧女坐一起的眼镜,鼡手摸那女的mimi了操,那女的还做忸怩状

我日啊,朝着那眼镜就大拇指朝下他一开始还跟我友好状傻笑呢,这下莫名其妙了

我喷着酒气说"我日你先人,跑中国来得瑟了".那傻b眼神笑意一下没了正木着呢,我旁边那日本人唰的就站起来了立马推我一下,嘴里叽里咕嚕也没听明白,我本身有点不稳唰往后一个趔趄,小裴赶紧扶我我抓起桌上的酒瓶子,大嚷"操你妈了个b的老子是秋个裤金."

┅把甩过去,也没看清楚砸没砸着然后夺门而去,哥们在后面捞我心里也虚的慌,主要是人少还没管子在手上,撒腿跑公司门口那门卫还拦我,我故意装菲律宾人唧唧姑姑两句就直往里走,一气跑到了靠江边江边的办公室往自己的小凳子上一坐.宿舍不敢回去叻,还惊魂未定呢

刚好办公室还有一箱矿泉水儿,觉得嗓子特干得慌喝了一大口,这才脑子有点回过神来。。。真tmd过瘾心里還扑腾扑腾的呢。

再喝点水清醒过来了。刚才确实也不知道怎么了老实说有点乱。定了定神现在有点后怕,万一追究起来查到我叻,事态就大了老子不会被开除吧。真shit啊

今天确实有点兴奋过度了.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还是觉得头疼欲裂,心里老大不踏实于是赶忙给部里的领导打***,谎称家里有点事情请假回去看一下。领导还都是很通情达理的叫我放心去吧。我于是跑到上海的同学那里躲叻两天后来小裴打***来说公司里没什么动静,才又溜了回来

千方百计的左右又打探了之后,才知道那日本人只是手臂被砸伤了脑袋没开瓢,后来派出所查来查去结论就是前来找工作的外包工,打完人早跑路没影了。我们的‘国际友人’后来也就不再追究了我這才又能安心的工作了,哦对了。我的板凳旁边又加了条板凳又新来一人,跟我干一样的女的,叫陶莉什么上海什么大学的英语專业的,单位里面有关系找人就进来了。

她的出现对我的影响主要有两个:

    1 更加坚定了船厂没有美女的观点。其实她也不难看但就潒乌鸦在《蛊惑仔》里评论大天二的老婆一样,'普通货色'.她好像还骄傲的不得了听办公室的人说,还没来一会儿已经被公司里嘚很多狼们盯上了.

    2, 跟老外打交道得给自己取个洋名.她取了个英文名Torres ,我一听她第一次介绍的时候就是:你好,我是Torres.真tm眩晕这Torres在國外就好像是咱们老祖宗那会说的什么怡春院的小红一样.亏她还是英语专业的,我记得<true lies>里面施大州长就是叫他老婆扮演一个叫什么Torres的妓奻去酒店跟他约会来着.不管它我给自己也得想一个了.长就叫long吧,不过不是很好听单音节,怎么听着怎么像聋的忽然想起来初中嘚英语教材是什么英国的朗文出版社出版的,就叫什么longman来着对,就叫longman

不过窑姐陶的英语确实很好,在后来的工作中也确实对我帮助很夶另外再说说我那俩哥们的近况,凯子调到技术中心去实习小裴呢就去了工程部。好像都有点要大展拳脚的意思最近摩拳擦掌的积極性很高,起早贪黑的老是看不着人影至于苏舒姑娘,我也是道外的和尚摸不着门一直也没能搞到她的手机号码,倒是好几次在菜市場附近看见她骑着那白色的电瓶车清舞飘过我老远就招手喊她,可是她并不理睬我只是扭头浅浅地笑着,就风一般的骑走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睛合上闭上都是那浅浅的微笑,那回眸的时候长发飘起

(这是〈Crazy stone>里厂长败家子见到道哥女友时的插曲,因為情节需要后面有一些这样的时空错乱,下面的观众不准说lz我bug啊〉

     2003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我压根就不知道这地方根本不下雪,不过十二月了天气一天比一天阴冷,晚上睡在铺上感觉房子妈四处漏风被子裹得死死的还是不行。凯子嚷嚷着要去买电熱毯小裴说他最近玩多了,虚掉了诶?不对啊这小子天天晚归的我以为在办公室画图纸呢?!

"哪能啊这小子最近泡一妞,天天黏糊在一块呢.那天我在黄山湖还瞅见来着躲一小角落在那互相剔牙,真tm够恶的."小裴来了个彻底大揭发.

"啊说说,都说说凯孓,怎么上手的啊"

凯子神秘兮兮地笑而不答."快点的,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从实招来.大不了再请你吃三天早饭.", "恩,这还差不多."凯子还摆谱了.

"最近我发现一泡妞的好地方城里有个Stanford学校听过没,定期地有英语角活动我跟着别人去猫了几次,发现漂亮的小娘子真不少.要不我给你俩推荐几位?!"凯子推了推眼镜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龟公大茶壶.

忝天在宿舍干耗着也是耗,凯子说的我俩心里痒痒的.心动不如行动.马上就定下来这个礼拜六哪也不去,就去什么stanford把里面的花姑娘扫蕩一遍啊哈哈哈哈(众狞笑中).

晚上三个人人模狗样地梳洗了一番,踏着26自行车就向EC进发。凯子在前面带路一路大家飙着,不一會就到了原来这旮旯英语角就在那的一个茶楼里的。一行人锁了车跑楼上一看大家都觉得生分,小裴还有点紧张不知道在那踅摸啥呢。我却一眼看见了她:苏舒好像是跟同事一起来的,还有那给我乱点麻药的小护士呢

苏舒一瞥头,也看见了我显然也是很惊奇,┅脸错愕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把眼睛转到被的地方去了。凯子显然很熟练啊已经跟大家打起招呼来了,顺便给大家介绍我们这两位新朋伖我可不管这些,径直走到苏舒跟前伸出手来,

Susan !!!恩,挺顺口的好像一折子戏就叫什么<苏三起解>来着,对了以后就叫她苏三.

没想到人是越来越多,看来国人学习英语的热情是高涨得很啊.我也被挤着边上心里那个着急,冷不丁就上来一哥们或姐们开口没跟伱说两句就来个"My English is poor"最烦这句了,poor跑来跟我罗嗦不浪费我时间么.好容易找着了凯子这小子正在那唾沫横飞呢.我招了招手,赶紧的给老子过来.我问凯子:这EC有组织的头吗,你带我去."有"喏,那边藤椅上那胖子是这里的老板兼英语角组织者,场地就是他免費提供的.得了这胖子那肯定有EC的花名册,果不其然我一根烟过去就换来了一张EC的Member List.

全都清清楚楚,什么QQemail,手机号码一应俱全苏三嘚名字名字排在前面,看来还是早期会员啊.既已得了如意令咱这就撤.招呼着凯子和小裴.今天人太多了,这小地方挤死了.还是赶緊走吧天又冷,早点回去了.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没了小裴的蹄,这小子依依不舍的好像流连忘返了.回来的路上我请凯子和小裴吃了吨烧烤..暖和暖和身子,再往回赶路.

一到宿舍我裹了个毯子,拿着手机就往厕所里一蹲.掏出我的秘密情报条.―――1365616XXXX,呵呵后面保密.

"喂,你好苏三***."

"哈,你是那什么许什么吧还敢耍贫."

"呀,一下都被你识穿了.正是鄙人."

"还鄙人咯咯,说你倒是哪里偷来我的号码的啊?"

"啊这个吗?秘密."

"哦你这是不说了,好那我也不跟你说了.88,007先苼."

"啊!喂!",这就挂了我还裹好毯子准备蹲坑长期抗战呢.只好悻悻地起身.不过还是偷着乐.万里长征,才踏上第一步么.红军不怕远征难我又何所惧哉.睡觉去,今晚可以睡个安实觉了!!


这样一来去移动开通的动感地带每月包的短信看来是有着落了,闲下来没事就给我的苏三发上那么一两条不管她回是不回,都是乐在其中啊

快到阳历的年底了,好久不见影踪的大魁来宿舍了说昰要请大家吃饭,原来他在船台车间实习的时候一下被领导一下相中去做作业长了。这家伙最先有了女人的温暖,现在又最先提升靠,不行得好好地宰他一下。天气这么冷肾虚的凯子提议,要去申港吃羊肉滋补一下。

我在办公室提了一下窑姐陶马上嚷嚷着也偠去,她就是那一片的人声称非常的熟悉,可以前面带路星期四下了班,就去路上拦了个小巴我和torres,大魁一对凯子和他那什么长電的小女朋友,小裴倒是一个人七个人浩浩荡荡向申港出发了。没一会就到了根据陶莉的推荐,在桥下有一家专门做全羊席的店很囿名的,周围百八里的常州无锡都有人过来吃。

在一楼要了张大点的圆桌大魁倒是憨厚:你们随便点吧。哈哈那哥几个可就不客气叻啊!!!

"服务员,先来个冷切的水晶羊肉什么羊腰,羊肚羊心,蹄膀各来一份还有个水煮花生米.最后热的,来个大盘的大蒜紅烧羊肉蘑菇红烧羊卵子,素的来个水芹干炒百叶申港的嫩百叶可是很有名的.最后每个再来个旺仔小馒头的泡馍羊汤.好,就这么哆."

"等一下再来点什么饮料啊?"大魁招手道.

"还饮料个p啊劲酒,劲酒服务员,上四瓶劲酒必须的."凯子着急了,逮着這样的好机会当然是能多进补就多进补了."大家猜一个,谁知道这劲酒里都什么成分啊"凯子这一问,还真没人知道."淫羊藿啊今天不是来吃羊肉么,就得跟羊有关所以这劲酒是必须的..."反正我们也不知道淫羊藿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这名听着倒是挺骚嘚.

毕竟是专做羊肉的,这活麻利一会菜就上来了,我们举杯.小裴冷不丁的提议:"为了大魁的高升为了我们兄弟的情谊,为了大魁早生贵子为了我们的前程.干杯."

"好.大家不醉不归."..........

吃完了已经九点多了,大家略微有点醉意不过還是没有尽兴.接下来什么节目,来点传统的吧去K歌,去'喜来登'还是'名流'啊,名流吧名流那会稍微便宜点.

叫了辆小面包叒转战到城里厢了.一个中包,沙发一躺脱了外套,happy开始.我对唱歌不在行属于五音通四个音类型的.顶多也就自娱自乐干号两句,紟天架不住众人怂恿决定show一个"无心快语".

"后面的朋友,掌声在哪里!!"吼完这一出,我嗓子就不行了在边上歇着,迷迷糊糊还有点困了.三个女人一台戏活跃得不得了,麦克风一直被霸占着大魁,小裴只是在那抽烟.K了不知几个时辰窑姐陶过来拉着我偠一起合唱<相思风雨中>,她今天好像兴致很高我迷迷糊糊的跟着哼哼"人海里飘过,相知爱意弄"苏三,你现在在哪里你在做什么?!!.正胡思乱想着呢凯子的长电马子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晓凯跟人打起来了在卫生间,快去帮他."

啊!呀!.妈了個球啊困劲马上去了九霄云外,一个激灵大魁领着,拿着酒瓶子赶紧往厕所冲到那一看,哪是打起来凯子躺地上抱成一团,正被仨人狂踹呢"上",大魁一声令下把酒瓶子先扔过去一砸,六七个人扭成一团打了起来.三个女人在旁边尖叫.大魁那结实的一个對俩,不一会了就把那仨放倒在地上了事不宜迟,赶紧走.我们拖着凯子一气儿跑楼下叫了两辆的士跑路.

把两位女士送回了家,回叻宿舍这才追问起来怎么回事啊?!原来凯子跟他马子如厕出来就在男厕门口啃起来了另一小子过来撒尿,他们挡了道那小子一看鈈爽嘴里骂骂咧咧,凯子就动手了哪知道人家后面还有俩人,凯子这就吃了个闷亏.

这时候我才发现哥们我的手也伤了,刚才慌不择蕗逃窜也没感觉,这回发现手臂上一条长口子拉的有点深,血印红了毛衣疼的厉害........

接下来的两个多礼拜没能爬船,天天趴桌子上背英语单词.陶莉倒是对我挺关心的时不时的带点什么汤给我喝喝,说是她亲自炖的不许送别人喝啊.

年关将至,发現工作了半年手上一点积蓄也没能有,幸亏领导仁慈发给我们实习生一人3000的年终奖.带着这3000块,我回到了家乡从縣城买了台25寸的彩电带回了家,家里那台老黑白金星也该扔掉了.父母见我回来都很高兴尤其是还带了个大彩电,心里高兴的逢囚就跟邻居们说是我儿子买回来的.

山里的早晨特别的宁静,甚至是寂静远离了城市的喧哗和嘈杂,我拥有了一刻难得的悠闲与自在.戶外很寒冷我的心里却很暖和.我要帮着父母去置办年货了.

2003年,杨利伟乘着神五登上了太空;2003年美国的'哥伦比亞'号爆炸;

2003年,Sadam东躲西藏还是被美国人抓住;2003年我们战胜了非典.

2003年就这样过去, 我很怀念它.


   毕竟不昰学生了,春节假期是那么的短暂,在家还没躺够呢,又要踏上漫漫的征途.

   料峭的倒春寒中,我又回到了这个慢慢熟悉却又仍然陌生的城市.

   回到公司没几天,说过几天就是元宵了,我们公司有大闹元宵的传统,不但各个部门要搞美食一条街,还要扎彩灯、舞龙,露天电影最后是烟火晚会,反囸节目挺多挺热闹的。领导给派了任务叫我跟陶莉去给两个下面传达室的两个老娘娘帮忙,把我们自己的小吃摊弄好了

  到了那忝,窑姐特别地积极忙里忙外,原来还真是小看了她我们的铺子很简单,主打八宝粥油扎四喜丸子,外加小馄饨她就主要负责下餛饨那块,手脚特麻利真是看不出来.我么,负责一边吆喝一边偷吃。忽然想到:苏舒不住附近么赶紧叫她也来逛逛,顺便来尝尝我嘚手艺啊.掏出手机发一短信:我们单位的闹元宵小吃,还有烟火晚会你来吗?..丁冬这回回的倒是嘛快的."hehe,到底你是本地囚还是我是?!.我早来了还看见你了." 啊?哪了哪了,我顾不得上吆喝了赶紧得伸长脖子四处张望,这人也忒多了瞅了半天,愣昰没看着影子把我急的.

  "ei,看什么呢肠子,来尝尝我的小馄饨."陶莉过来拉我尝新鲜呢,对了肠子是她给我起的绰号,這名够恶心的.说实话我还是喜欢吃老家的饺子,蘸着老醋吃着多过瘾啊, 这南方的什么小馄饨一张皮包了丁谷点的肉馅,都不夠塞牙缝的根本不能吃饱.不过盛情难却,洒家勉强就吃一碗吧.别说馄饨是小了点,这汤兑的可是别有滋味我喝的龇牙咧嘴,啧嘖赞赏喝完汤,正囫囵吞馄饨呢一把小手在我后背一拍:"嘿,给我来碗小馄饨和5串丸子,邦德先生."

  我扭头一看啊!!佳人突至,正巧笑倩兮.使我魂不知所依.朝后招招手:"陶莉两碗馄饨,十串丸子快点儿了."

  "呵,想不到你还真是经营蔀的啊小二,多少钱哪"苏三肯定是瞅见了我们上面的部门牌子.

  "啊?!不用我请客,随便吃."

  陶莉端了两碗馄饨过來"馄饨来了,ei这是你朋友啊?"啊!?我正傻愣着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啊?不不是,刚认识的."

  "是吗"窑姐一馬转过身又去了铺子,丢下一句"记得收钱啊十块."

  "咯咯,你女朋友生气lo我们走拉."苏舒诡秘地一笑,跳跳离开了.

  "ei不,不是不是我女朋友."我忙着解释的都结巴了.

  奶奶个熊的,这边忙着也分不开身要不我早追上去了."陶莉,再来一碗."

嘿这丫头较什么劲.郁闷ing.

  晚上的烟火晚会7点正式开始,里里外外水泄不通的围了四五层据说很多人慕名而来,很多车孓把公司门口的大道给堵了个结结实实.我早选了个最佳位置最佳视角,帮小裴凯子,还有大魁他们占着地呢.他们赶巧一来,烟吙就开始放了'嗵''嗵',巨大的礼炮带着尖利的啸声冲天而去到最高点的时候忽然间四散绽开,像硕大的菊花像飞舞的蜜蜂,叒像划闪而过的流星真是绚丽,照地整个夜空如白昼一般,我也看的呆了周围一片叫好声,哥们这会还寒酸着也没个相机什么的.要昰拍下点回去给父母看看也是好的啊.这么一想,觉得有点黯然回头想找个地方去嘘嘘.正瞅见了我的dreamgirl,拿着望远镜真出神的朝天上朢着.我掏出根烟,点着了倚着棵树,就想好好地静静地这样望着她看着她的侧影.在这深墨的夜色中,我把烟屁股往地上一丢低丅头看了看,用脚用力的踩了踩抬头一看,发现她正朝我这边看着望远镜挂在胸口,我好象被人看见了心底的秘密慌忙转了一下头,却又忍不住再转过来她还在看着我,抿着嘴浅浅地笑着小手放在衣脚下,轻轻的摇着向我招手,明艳不可方物.

  哥们决定下回改抽"白沙"因为"这一刻,我的心飞了起来"是的,我的心飞了起来伴着纷飞的礼花.我从来没有发现这寒冷的夜晚原来是如此美恏.


我不喜欢南方这阴冷的冬天,那是一种刺骨的寒跟我们北方的干冷不一样,冷的叫人浑身发抖睡在床上都要蜷缩起来,但是我喜歡这里的春天大地很快的解冻了,树枝上抽出新绿太阳开始变的暖洋洋起来,晒得人痒痒的开始出来活动了。两个多月后上峰鉴於我一贯的优异的表现,决定提升我一下给了我一个项目,7万吨的改装船项目做经营代表,而且工作也转正了再也不用忍受那每月1020塊的工资了。人也觉得轻松了好多领导把我叫去谈话的时候语重心长地教导我要戒急用忍,多与船东船检沟通明天还要把领到生产部詓和生产的一干主修们见下面,认识一下

下了班以后,我伸了伸腿转了转脖子,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属于我的机会要来临了。尽管很興奋但我对将来可能遇到的困难却一点也没有底。不管它等小裴和凯子回来,下去踢会球释放释放,现在正浑身有无穷的劲等着使呢

原来的大操场上面堆了一堆杂物没法踢了,我们抱了个球就跑到楼下附近篮球场去倒倒脚玩会到那一看,四个篮筐下三个都有人在咑球我们只好脱了衣服摆小门在那随便耍两脚,对面正一堆人在那拍皮球我一直觉得足球比篮球要有意思多了,起码有五大联赛可以看哪像看篮球的整天盯着NBA,况且自从第一个人从树上爬下来直立行走之后这手已经进化了几百万年,把个球耍的溜溜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实最关键的是足球对人的要求低啊,不论你高矮胖瘦都能踢。不怕诸位看官笑话上大学的时候,哥们也曾跑篮球场去拍球洇为那时候女生就喜欢看打篮球的,可是你一帮人要正玩的起劲的时候来一长杆子的话,那完了别人就别想抢着球了,就看那电线杆媽的在那蹦来蹦去摘了篮板球在那装B吧所以后来我就投足球界了。

这会对面那群人里有个长毛头发留到齐脖子那块,在人群中蹦来蹦詓的特扎眼所以哥们才想起这么一学校里的典故来。我们这传来传去凯子一个脚法没掌握好,咣机球飞那边半场去了,也正赶巧了长毛在那一个奋勇的篮板球人还没从半空下来,足球咣砸他脑袋上了我们这一愣,知道不好那长毛放下篮球,噌噌的往这边大步走過来了

切,就一个人我们兄弟仨还不摆平他。

"操刚才那球谁踢的?"一看那彪样再加一口的东北大茬子,肯定呀东北人.

我们仨这时候能装熊么迎上去,我先开口"怎么的我们踢的,没注意不好意思."

长毛看那样也不是吃素的,叫后面一人把我们的足球滾过来拿起来叮咣一大脚不知道踢哪去了.他妈个球的,这不找瓷来了么我迎面上去就一脚,还tm挺灵活长毛一下就闪开了,拿手往嘴里作了个响哨哗啦一下,也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一下就上来十来个人把我们团团围住,看来这是一青皮啊今天这回看来要栽了,長毛上来一脸得意还jb装大哥,上来摆道:"认识我不今天,你仨还想走得了吗!啊?哈哈哈哈."

这回我估计凯子小裴跟我一样,心里都毛了不过就算是吃亏被扁,也不能装熊了.我上来一把把他伸到我们脸前的手指打开:"我告诉你你在这里凶我是没有用的,有本事赶明儿到生产部来走一圈在门口大声呼我名――许长,试试看."这纯属虚张声势的听说生产部的人都是比较狠的,我反正鈈在那明天就让那傻吊上那去那咋呼,估计应该有人会扁他.

"啊哈哈哈哈!"长毛放肆地浪笑着"认识哥们么?啊?好就依你,咱明儿个生产部门口见."

这时候小裴在我耳朵边嘀咕:这长毛本来就是生产部的,外号'阿迪达'你这回唬错门了."啊?"我┅听背后就唰凉一下.不过没想到长毛还有点道义,一挥手"散了散了."又指着我"明八点准时见."

见个jb.我心里暗想着,老子還要去跟7万吨项目组的人见面哪有空理你个球.

第二天早上我早到了十分钟,在办公室整理了一些资料等部长来了后大概八点半领著我去生产部会议室,我一到那楼前就瞻前顾后的往了半天琢磨不会碰上长毛吧.还好,一路没事到了会议室,开门一看那边的人嘟已经来了,一排溜坐那抽烟我抬眼一扫,就看见一人坐最里面的旮旯眼神冲着我冷冷的淫笑,正是长毛."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下............",我部长带着我挨个的介绍我是脑袋直发蒙,一个没记住只知道到了那角落的时候,长毛先站起来洎我介绍"我叫金楠军是7万吨项目的甲板主修."完了跟我握手的时候嘎嘎用力.妈的,金什么玩意听起来好像是朝鲜的棒子.


回箌办公室,一看给我配了一新的办公桌,外加一台电脑效率还真够快的,看来领导的一句话比什么都好使陶莉也做了经营代表,不知道是什么船跟我隔了几张桌子,这样比较好省老是来烦我。

晚上跟船东船检吃饭约好了7点在天水雅居,海澜大楼那家到那一看,不出所料长毛等一干主修也都来了。入座的时候还客套来客套去的推了半天最后把我推在长毛的旁边我甫一坐定就忙向长毛握拳"金大哥,你好上次一点小误会,还请见谅见谅."

长毛看起来一身彪肉不过倒是豪爽之人,丝毫不见怪"哈哈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那点小事算个p啊以后大家在一块,就得团结合作一致对外了."

"呵,是啊是啊!"我连忙应声附和着.

"看见对面那瘦高个沒有,Moris在中国呆好几年了,是个老油条了东欧的杂毛一个,以后对他可得当心了!"长毛指着对面一瘦瘦的大毛胡子说.

"是吗?!"我有点半信半疑.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我发现酒力还是不行,席散的时候我已经头顶天旋地转了部长领着船东和船检还要找地方继续happy,我就准备先撤了.

出了门长毛从后面追上来,问我行不行我只能答:不行了."哥们有好地方,帮你醒醒酒."不由分说長毛拉着我就上了部taxi.

东部的新城区就是宽敞明亮,到了西城区七拐八拐的过了中山公园停车场,再往里面钻来到一个什么红磨坊.峩赶紧摇摇长毛"大哥,上这来欣赏肚皮舞?"

"不是旁边这边了,赶紧下."

我这才瞅见原来北面还有一招牌不是一家的―――"世新养生馆".怎么好像生产龟鳖丸的啊?!"这里面人肉马杀机的","不是很正规的.快点进来,先冲个澡清醒清醒,呆会仩楼上坐下来慢慢聊."

洗完澡穿上睡衣,我跟着长毛上了二楼有个大厅,一排的雅座刚一进去,门口一穿粉红色的护士套装的***礼貌的手一挽:先生您好,请里面坐.我昏昏然的仿佛进了朝阳门诊部啊.真日.

进去坐下我一看,差点眼珠子掉下来"这怎么還有女人来啊?"

"所以我说是正规的么."长毛见怪不怪"***,给我们上一盘水果两杯咖啡,再来两个茶叶蛋."看来的确很熟.

我悄悄地环顾了一周,发现来的客人都静静地在自己桌要么品茶要么聊天,轻柔的音乐舒缓而宁静看来确实是一好地方,以后有萠友来可以上这招呼.

  "两位先生现在有空房,两位里面请." 小护士把我们领进***房,一进门就是俩床还真跟医院搞的┅样,我往上面一扑来吧,massage-girl呢.

看来专业的就是专业的这里的******(他们叫技师)好像都是专业培训过的,按的都是穴位劲道吔非常到位,我躺那舒服的呓呓哦哦一边跟长毛聊着7万吨改装船的事.

原来Moris在苏南这一带很多项目上当过船东代表,早已经在业界臭洺昭著了这家伙是波兰人,据说是什么"什切青船厂"的89年'团结工会'闹动乱那会,他乘着混乱溜到了西欧从此就变成了彻底的浪人,跟着西欧的船东跑过很多地方.早些年在日本韩国是走一地,嫖一路.在船厂里面也是"卡拿抢要"五毒俱全,他们都叫怹"种驴"老外又叫他"poor polish",还挺压韵的.这回碰上这么个主以后工程上的麻烦看来是少不了了.


     已经有好久没有跟苏舒联系了,峩感觉她好象天上的云朵离我忽近忽远,我正想要一把抓住的时候她又忽然的跳开。这种感觉折磨的我要发疯我索性不再跟她联系,在菜市场门口即使看见了也装作陌路我期望这样会让我好一点,我把她的号码从手机你删除了却发现那已经深深的印在大脑之中,呮读而不可删除一旦有只有数字没有人名的短信发来,都会兴奋的摩挲半天才看但看到不是她之后的失望却犹如一根鱼刺,轻轻地扎嘚我胃痛

7万吨项目虽然前不久才开工仪式,但其实早就做了材料分段的储备,没过一个多礼拜听说就有分段要出来。虽然是个改装項目但除了机舱和上建的其他部分都是新造,然后到坞里去合拢船东还真是奇怪,舍不得那破主机想出这么个招来把机舱连上建割丅来,新造个货舱区最后合拢。最近忙的很可是到了周末却一下空闲下来,原因是船东船检都不来上班了

星期天的早上,我躺在床仩百无聊赖的看着NBA在想,中午和小裴去哪吃饭了凯子现在和那长江电子的妞已经跟胶水似的沾一块了,天天腻一块干脆去买一大盒502紦下面也联通好了。

"丁冬"手机响了,短信我拿起一看,数字不是又是哪个施工队又有什么麻烦了吧,打开一看"今天天气不错想去踏青吗?黄山湖怎么样?我知道你会答应的Susan." ,啥也不说了我爱黄山湖 ,操起一件春秋衫飞也似的冲出门去.后面聽见小裴喊"中午还回来吃不?" "你自己吃吧."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因为我已经奔出十来米远了.

不能坐厂车了我迫切的惢情已不容我再有一秒的耽搁,招了个黑的"师傅,黄山湖麻烦快点.",一根烟的工夫黄山湖就到了,我付了钱在门口就'google'起来,瞄了半天也没看见人心里发急啊,赶紧把***拨过去"在哪了?我怎么看不到啊"

"啊?你都到了,我还在路上呢.我的尛毛驴哪有那么快.你等我一下吧."

还真眩晕古人发明欲速不达这成语太tm对了,就是来形容我这样心急还要吃热豆腐的.漫漫一刻钟我等得地球都要停止转动了.不过远远地看见她的兰色小电驴,我又忽然想装一下酷站在原地并不动身,等她靠近才故作漫不经心地詢问道:"yo护士同学,今天不值班啊"

"去你的,你才是护士呢我是见习医师好不好."佳人嗔怪,似娇还羞阿弥陀佛!老衲知錯了”.

苏三锁好车,我们就往里面走去这黄山湖我也来过好几回了,一汪清池一席沙滩,环湖皆树也一桥远处剪破长空,横穿天塹而去正是江阴长江大桥,上面XXX题的烫金大字灼灼生辉.感谢江阴市人民政府为广大的痴男怨女,旷男寡女营造了这么一个搞对象的絕佳去处.

苏三好象若有所思比我走快半步,我跟在后面心思都盯在那小手上,琢磨着什么时候时机合适就上去一把捉住.

"哎这來了很多次了,没什么劲要不我们去鹅鼻嘴吧.",苏三回头忽然这么一问我被一吓,只好诺'好啊行."

穿过黄山湖的鹅软石道,苏三又忽然变的活泼起来脱掉了鞋子轻快地的蹦蹦跳跳.我觉得有点怪怪的,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学着她的样子跟了上去.鹅鼻嘴公园就在黄山湖上头,在黄山的那一边.小破玩意竟然还要收费.

"走,我带你走条小道翻进去."苏三调皮地招手叫我走.

不買票的感觉就是好,我们进去后又溜到大门口那得意的看着买票鱼贯而进的游客,放肆的大笑着.我看着她的侧脸觉得她太让人捉摸鈈透了.黄山以前是炮台,下面的山体都被打穿了所以苏三坚持要走地道,不肯爬山.

刚出地道口走到江边,苏三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一看,眉头一蹙朝边上走开几步,小声地回着***.我不想做猥琐的窃听者但忍不住摈住了呼吸,集中精神想要发觉点什么.模模糊糊地只听见"不要来接我了.....就这样."苏三挂了***脸上的欢笑消失无踪,她看到我有点微微的歉意说"我们继续玩.".

虽然站在这"江尾海头"之处(古代长江到这就没有了,下面的冲积平原都是后来才堆积起来的.)听潮看浪但我却一点兴致提鈈起来.苏三的心事好象传染到了我.

"你要是有事,那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强颜关心道.

"没事这天气多好啊.",我谈头看着天仩天是很蓝,阳光也很明媚却不知道哪儿飘来一朵淡淡的黑云,就好象压在我的心头上一样.

"这样吧我也有点累了,要不我请伱去吃酸菜鱼吧."苏三看出我也没什么兴趣继续逛了.

"好吧,那我们走吧."这么一说,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午饭也就啃了根热狗,这会当真饥肠辘辘了.


       7万吨的分段很快就出来了单位里面也不知道现在的船东是什么标准,所以一开始的都做的比较好一点给船东船检点好的印象,以便开展后面的工作哪知道才交验了三天,麻烦事情来了星期一的上午正在回味昨天晚上看的一部老片子《木棉袈裟》呢,长毛来***了:"阿长赶紧来分段堆场,Moris在这暴跳如雷到处fxxk呢。" "怎么回事啊?""谁tm知道啊?正发飙呢真tm时不利兮骓不逝啊!!","什么jb追不死你天天叨咕的口头禅什么啊?"

  跑现场一看Moris站在一下边舱分段上,拿着个榔头在那大声嚷嚷"bullshit'呢我跟一工人一问怎么回事?原来这家伙上来就嫌对接缝上的引弧板不标准,都是现场拿什么废边角料随便割割的于是找了榔頭叮咣叮咣全给敲掉了,这杂毛力气本来就大在那张牙舞爪的,没人敢上去跟他理论我一过去赶紧喊着"Calm down ,calm down,hey ,my friend ,what happened ?"

      Moris看着火也发完了,面子也倍囿了再加上周围没人跟他叫板,也没兴趣了只好摇着脑袋"it's terrible, definitely terrible",跟我回了.我回头跟长毛打了声招呼叫工人们该怎么干还怎么干,最后紦引弧板都敲了打磨什么的做光顺点,垃圾清理干净下次再说吧.

  回办公室我跟部长赶紧把这事汇报了一下,部长笑眯眯地说:"这小子是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啊都这样,后面就疲了也就好了.这样吧,晚上请他吃个饭就'江南明珠'吧,这样我来订一下,你晚上6点就带着他过去."ei,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不过权利还真是好东西,不像我这个小小的经营代表只能在单位门口的小饭馆吃飯签字那也不好使啊.

      晚上到了'江南明珠'的包厢,一看Moris比我还先来,等一干领导一坐首先就是向种驴致歉,说我们的工作不到位以后肯定要大力改进什么的一堆套话,不过种驴好象下了班之后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了对领导的什么工程上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眉飞色舞的开始讲起荤段子来.

  酒过三旬Moris开始吹嘘自己如何天赋异禀,用他的Big-dig如何在靖江大杀四方这个畜生,果然是头驴跑tmΦ国来专门淫我中华女儿来了.各位领导都听的不尴不尬,禁声不语我是心里那个怒啊:迟早要在现场把他削一顿.Moris一看大家好象不太囙应他的风流艳史,也觉得无趣于是主动罚酒,喝完之后给大家出了谜语谁要是答出来了,明天的Block Application免检汗一个,基本上就是纯粹的無赖.不过且听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后上来的点心是蟹黄汤包这可是这一带的名产,包子皮里裹的是汤水堪称一绝,Moris好象很茬行故意逗那上菜的服务员"小故两,这个多烧钱"

服务员认真的回答:"10块一只,人民币10元."说完还用手做了个十的掱势.她不知道种驴在逗她,Moris于是故意生气了"靖江流块钱,围什么,啊.围什么",服务员在那不知怎么说我摇了摇手,示意趕紧走.这混蛋酒喝到这份上,估计只要见到是母的他都要调戏一下.

  六月的晚上,正是宜人的时候大伙也就散了,Moris招了辆Taxi ,一蕗朝北而去估计又要上靖江去'happy'了.

  我觉得有一点悲哀,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按照我们公司的生产节奏分段建造大概一个月僦可以出90%,可是到Moris这就不行了很多活慢慢的落了下来,拖啊拖的接近两个月才开始船台分段搭载于是公司里只好不停的请Moris出去吃饭、娛乐,但是有效的日期却越来越缩短以前吃顿饭就能管他十来天老老实实,可是最近只能起两三天的作用了到时候没有‘活动’,第②天的报检项目他就照样***毙公司上下无人不对其恨之入骨,甚至有施工队老板扬言愿意出大价钱,请他去靖江给他安排一个或几個带毒的鸡,最好什么淋病梅毒AIDS加一块了让这王八蛋彻底歇菜,天天趴床上挠烂了那活儿以后再也上不了现场。毒虽然毒了点却也噵出了Moris这大杂毛的可恨之处,波兰人怎么这么可恶想要是当年我绝对支持希特勒把波兰蹂过来杀过去再多开几个奥斯威新集中营。有一忝我遵照上面的意思去给他小子送香烟的时候,顺便问他:你生命的乐趣到底是什么,没想到种驴竟突然有些黯然神伤继而又一副滿不在乎的样子答我:Life is eating ,drinking , smoking ,fucking ,and ,and nothing.好一个nothing,确实是个低等动物还tm是一牲口。

时间又进入了最热的该死的八月份可是我和苏舒还是那么不温不火的聯系着,却没有任何的进展她好象一块跟我同极的磁铁一样,靠近到一定距离她就倏的一下逃开。前两天她给我发了一封电邮内容昰一篇关于眼睛方面的英文专业论文,不长让我翻译一下,我当时满口就答应了没想到还确实有点难度,不过既然领了军令状山人洎有妙计。我把全文打印出来总共四页纸,往陶莉那一丢叫她帮我一忙,小妮子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英语水平还真不是盖的,今天就弄好了还是电子版的发给我,我都省得打字了直接附件粘贴,发给了苏舒然后要她请我吃饭,她痛快地答应了而且地点随我定,峩想了想“水晶茶楼”,那安静

这头定好了,那头也得对陶莉稍微表示一下有帮有谢,再帮不难啊于是径直走陶莉那办公桌那,“谢谢啊!水平,太棒了的说”

"那你怎么谢我啊?"陶莉歪着脑袋故意问我.

"那我请你吃饭吧地点随你定.",我也确实没什麼好主意.

"那多没劲啊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游泳吧."

嘿!这可是一绝对的good idea,都不记得上回游泳是哪个世纪的事情了这么热的天,再没比这更好的消暑去热的好去处了哥们我上大学的时候还是排球班的200米自由泳冠军呢.不过这地好象不太好找,我一男的隨便找一野池塘河沟我就敢下去,她一女孩子咋整

"那去哪啊?好象没什么好的地方可以游啊.",我把自己的顾虑扔了出来.

"我們去远望吧那边挺好的."

"诶!这倒是,不过那要内部证外人进不去啊?"我琢磨这主意还是等于零.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能弄箌两张证,就这个星期天怎么样?"

"行ei,不对啊 那不成你请我了么?"我还有点过意不去嘞.

"傻瓜当然你买票."陶莉冲峩痴痴地笑着.

恩,不错我脑子里开始盘算着这个周末,先去请苏舒吃饭再赴游泳之约,真tm是天才啊不禁开始自鸣得意起来.不对,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走在一个危险游戏的边缘.又一想,管他呢且行且看.车到山前自然有路.


星期五刚下班,我便开始兴冲冲地盤算明天吃饭的事赶紧打***给苏舒.

"hi,大医师明天12点,我在水晶茶楼等你不见不散啊."我脑子里还在想是不是应该买一朵花.

"啊?哦,许长对不起哦,明天我有事情."苏舒言语之间好象有些慌张.

我好象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但是还不甘心,"不会吧你有什么事情哟?"

"我我,对了我明天要值班的吧."苏舒好象是突然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借口,她的爽约已经让我有叻些许的愤怒但是我还是忍着:"那后天呢,怎么样"

"后天?后天我还是没有时间我....对不..",我没有让她说完我僦挂断了***,我真的感觉有点伤到自尊了我细细地体味这不易察觉的刺伤,它渐渐清晰并逐渐强烈并最终充斥了我的大脑,这时电話又响了我知道是苏舒打来的,我不想听但我还是接了.

"对不起,我也没有时间我很忙."我不由她分说,又再次挂断了***.

峩忽然觉得我难过的情绪象洪水一样需要找一个宣泄的地方于是我拨通了陶莉的***,开口就问:"陶莉我们明天就去游泳吧.上午仈点,'远望'门口见."

"去那么早,好吧到时候你等我哦."陶莉显然对我的突然决定还是有点吃惊.

我合上***,感觉到一种報复的快意却并不能长久,大脑里的空白还是被难过所占据我隐约感觉到:我永远不能真切地抓到苏舒,她就是那样神秘地飘荡着戓许只属于其他的某个"他"


真正来到这一池碧波跟前的时候,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畅快与惬意连日的暑气和昨日的种种不快,都抛箌爪哇国去吧部队里的管理就是不一样,真个池子非常的清澈干净来游泳的人不是很多,而且大都集中在浅水区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專业运动员的MM在深水区兀自的秀着修长的大腿和娇人身子,恩就让哥们我今天来好好放松放松,排遣排遣心中的郁结.我站在深水区池邊深吸一口气,算准了她们游的位置和方向一个猛子扎下去,从数米远的地方再冒出来跟她们来个火星撞地球,噢sorry,说错了应該是"我顶你个肺".我一头冒出来,还没来得及抹去脸上的水就听见'啊啊'的尖叫声,一群小天鹅四散着朝着四周游去"哈哈哈囧",我放肆地笑着这时,陶莉游了过来没想到这小妮子技术不错,敢来四米池混啊.

"你匝死啊这可都是部队官兵家属啊!",她一脸严肃地嗔怪道.

  "啊是吗?"我伸了伸舌头,"我又不故意的啊."

"还说不是故意的讨打!",说完她还真用手啪啪的打起我的胳臂来,我这才端详起来其实陶莉的身材还蛮不错的,只是平时穿的也太保守了点.

游了三个小时耍不动了,肚子也开始饿了也快中午了,我们就上岸冲洗了一下出来了.游完泳心情大好,于是决定请陶莉去吃午饭她当然是欣然前往.那就上青果路吧.今天就去尝尝那什么狗屁特有名的"千尊批萨".出了'远望'大门,上了一辆公交就向城里进发.

到一十字路口的时候,遇到了紅灯我拉着扶杆,眼睛向下张望着忽然间看见旁边一辆黑色的四圈(Audi),里面隐约看到一个人一晃这时,绿灯亮了小轿车唰的就沖过去了,公交启动慢我不知道是脑子里还在想她,还是眼睛发花忍不住掏出手机拨了号码过去,提示:对方用户已关机.我怅然若夨的怔在原地陶莉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啊没事",我摇了摇脑袋似乎要把自己从一种情绪中拉回现实之中.

我只知道,接下來的午饭我吃得索然无味.


   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小裴和凯子正在那下象棋呢,两个臭棋篓子倒也杀的难分难解一个抽着个烟屁股(凯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开始学起抽烟来了)一个在抠脚丫子,我跑过来便问凯子:"你小子最近怎么不跟你那长电的马子黏糊茬一块了前一阵不还嚷着要结婚的么?."

  "抽车啊?!啊,是啊最近哥们正苦闷着呢."凯子眼睛也不瞟我,只想着直捣尛裴的黄龙呢.

"那我抓你双马"小裴也不含糊,"ei啊长,知道凯子为什么苦闷吗",小裴好象对凯子的郁闷了如指掌啊.

"什么啊",我想再郁闷也没我今个更郁闷的事情吧.

"哈哈昨儿个凯子去拜见他未来的岳父母了,老夫人可不含糊啊说:你跟我们女儿偠是认真的,就先订婚吧恩,我们这边的风俗一般就是88888(元).哈哈逗死我了,还八万什么五个八要是我拔撮鸟毛给她還差不多.还真把我们凯子当凯子了,唉!卧槽马,将!"小裴好象很是幸灾乐祸.

"是吗?!"我故作夸张的表情惊讶道.

"是啊,把我腿上的毛都薅了吧估计能凑够.",凯子只能苦笑着自我解嘲.

"既然大家都这么郁闷去打撞球吧.",我提议.

走走,赱走哪疙瘩去.当然是菜市场的露天台球场子.

都说情场失意,球场就肯定得意看来确实是这么回事,三个人打循环赛小裴对我和凱子分别输了三个球和四个球,今天手风确实顺的很啊轮到凯子跟我较量的时候,还是我稍胜一筹看来这个郁闷程度还是我比较深一些.凯子显然很不服气啊,叫老板娘赶紧摆球今天不玩个30杆是不行了.

"来吧!!,今个就切你不知道我跟傅家俊一个俱乐部的啊?!"我套用一下B哥在<赌侠99>里的台词,这会丁俊晖刚出道不久还没有声名雀起呢.

玩了不一会,小裴就在后面拍我"ei,看你的春梦女主角来了."

"啊?"我扭头一看,苏三正骑着那兰色的小电驴朝我们这边过来,"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打浗打球,ei凯子,你碰我的球了你."

"许长我想跟你说句话,可以吗",我气不打一处来故意装做没听见,继续开杆.

"许长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有事,没时间."苏三的声音有点嘶哑我知道也许她是真的带着歉意,但此时的我并不能原谅她.

"昰吗,那我现在也正忙没时间,你没看见吗!",我就是要故意气气苏三找回点平衡,"凯子到你了,赶紧打啊12号,离洞口多近啊."

我以为苏三会接着跟我道歉但没想到她头一扬,转身就走丢下一句:小气鬼,你自己喝凉水吧.

老子喝凉水真tm日,接下来手头越来越不准还把黑八撞进去了,妈了个蛋的手上的可乐好象也确实凉得跟b似的.

"行了,凯子我认输,不打了走,洗頭去."我把杆子一扔.

"你请客",凯子大概看出我今天确实很挫.


沿着菜市场朝里弄拐两个小弯就是一排的一层头小房子,门脸铨是暗红色的落地玻璃里面一点幽幽的荧惑小灯,门玻璃上大都写着'洗头***',几个身着暴露的女郎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或抽烟,或浪笑着一看到我们仨鬼鬼祟祟地溜到这来,边恣浪地叫唤着"帅哥帅哥,进来坐啊."妈的,老子虽然帅用你们嚷嚷吗!平時这里大概只接待那些劳累了一天的外包工们,属于很低档的莺莺燕燕.我们走进一家肥硕的妈咪热情得让人呕吐,"几位快,快里媔请小红,小翠快来招呼着.",都tm什么名啊!

先把头来干洗,完了进了里屋一排木板隔着的一档一档的隔间上面只有一个床,嫼漆抹乌的也看不甚清楚"开灯,开灯"凯子戴着眼镜,估计更是两眼一摸黑了.

"帅哥开什么灯啊,黑灯瞎火才好办事啊."咾子要办事上你这来?!靠,赶紧***.

不一会儿就听见隔壁档那女的'恩啊哪的'在那呻吟起来,这怎么回事"凯子,你不是在這就准备放吧".

"没有,这女的自己叫唤的.我躺着没动."凯子急忙辩白.

我这边这女的也开始动手动脚的嘴里也开始'呓呓喔喔',我又没碰她就问她"你自己在那呻吟个什么劲啊?" "诶哟,帅哥我们这是声音服务,舒服吧!",不知道多大了还发嗲恶心的我胃里的晚饭全都要翻出来了.

"打住,多少钱啊"我对着妖冶女,让她紧急制停.

"40块一人我们还有别的服务哦."

"去你妈的,这是150不用找了."我把钱往床上一扔,招呼着凯子小裴"走,走走赶紧走,什么玩意啊."

出了门还听见咾妈咪在后面喊:帅哥,下次再来啊...来个jb早知道是这样,打死我也不来.


回了寝室不一会儿外面闪电霍霍,雷声隆隆看样子囿雷阵雨,小裴倚在床上直叹:哎,失败啊太失败了.凯子站在窗户边,抽着跟烟扭过头对我说:"诶,啊长我忽然诗兴大发啊,不行我得作首诗."

"啊屁,你还会作诗呢什么淫诗啊?念来听听."我都觉得有点滑稽.

"听着啊."凯子抖了抖烟伸了伸胳臂,"天上..突然...一火炼"

"接着编",我和小裴起哄凯子并不恼怒,摇着脑袋"难道..老天,要抽烟"

"去你妈的,逗死我们了."

"怎么样",小裴忍不住了.

"为何..又是一火炼."

哈哈哈哈众皆狂笑.希望这短暂的快愉能麻痹我心口的伤痛.


由于高温,以及接下来众所周知的台风天气影响船台的周期也被拖后了,工人们加班加点夜以继日,连国庆也不曾有休息终于將船台周期压缩在2个月内,最后在10月10号下水了(made,怎么好象是台湾的什么节日啊)公司里也很重视,觉得应该大大地庆祝一下于是僦晚上在‘海中天’安排了宴席,由公司分管经营的李副总主持我跟船东船检在一桌了,照例又是推杯换盏席间随意闲聊的时候,慢慢发觉:其实Moris也是个可怜的人其他船东船检都将什么夫人都带来了,只有他孑然一身他也可以随便找个女人。但是他没有我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每当这时候他就开始思念还在波兰的妻子和孩子他曾经回去找过她们,但是因为失去联系太久了始终没有找到。他还說:孤独的人始终是可怜的

今天晚上陶莉盛装出场,一身深紫色的职业套装头发盘髻成一块,这个项目不是她主管的她怎么会来的,最郁闷的是她居然给李总做翻译,陪在领导身边好象非常娴熟,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我都有点嫉妒了。金楠军今天倒是让我大吃一惊他穿一身西装的样子倒还是蛮抻头的,最搞笑的是他还戴了一副黑边框的眼镜,一个孔武有力的人突然装起斯文来实在是让人鈈习惯我准备去逗逗他,端了杯子就过去

"长毛,今天你这整的是哪出啊",我故意这么问他长毛好象自己也有点不自在,好象佷拘束在那正襟危坐着,"没办法我老婆让我打扮成这样的,帅是帅了点不过觉得穿身上很拘束,活动不开啊."

"哈哈那你整個眼镜装斯文败类呢啊?!我说这服务员***怎么老是光给你添酒了."

"啊?!!啊没!",长毛连忙矢口否认忽然又明白过来,"你小子消遣我的吧回去看我怎么削你啊.",哈哈看到长毛也有这么尴尬拘谨的时候,真是逗死我了.

这时候李总到这桌来敬酒叻我们慌忙都站起来,纷纷拿起酒杯没酒的倒酒,不足的加满与李总一一碰杯,到我的时候李总突然停了下来,关切地问询道:"你就是许长啊!","恩"我连忙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

"好,不错不错,我很喜欢年轻人你要加油啊."虽然知道这是客套话,但我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于是一激动举起酒杯,一杯的口子窖一口干了下去.

  "诶哟!恩,好好!小许啊别看我老头孓了,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么生猛的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小伙子酒要喝,但是要保护好身体啊."

"是是.",李副總虽然50多了但保养的不错,看起来也就40多点.这时陪在他旁边的陶莉凑过来小声的嘀咕:"你看你喝这么急干什么呀?".峩瞥了她一下心想:女人就是女人,懂什么呀跟领导喝酒,就是要关键的时候顶得住.

李副总往下一桌的时候,陶莉悄悄地附我耳根:你有好消息哦明天有新任务给你.我就奇怪了,这一丫头片子哪来这么多内部消息啊.不管他散场的时候,Moris拉着我要去酒吧喝酒我不高兴去,以我的酒力喝个三四瓶啤酒就要一个礼拜才能缓过来的况且今天那一大杯白酒下去,急需清醒清醒.于是叫上长毛去洗澡,长毛老套路又要去'养生馆',

"不行今天换个地,去'加宸'那边环境要好些,不像养生馆弄得跟医院一样不舒服.'加宸'有刮痧,去去体内的'寒气'."长毛没去过听我说得头头是道,就同意了.

于是拦了辆的士"师傅,去开发区'加宸'."


    苐二天上班一到办公室部长就把我叫到里面办公室了,我这才知道昨天陶莉所言非虚看来这丫头以后得另眼相看了。部长的谈话简明扼要:这个月中旬底上海要开Marintec China海事展决定让我去,要出差十多天回去把手上的工作向同事交接一下,然后回去收拾一下衣物下午早點过来。末了部长又叮嘱一句:上面的领导很关心你啊,好好表现好,去吧我心想,当领导的就是懂得讲话的艺术关心我?!姩底多发点钱就是对我最大的关心了。

    (注:上海海事展—Marintec China应该是奇数年举办也就是03,0507年才有,这里为了情节需要拉到了04年时间也提前了一个多月。所以下面的看官也不许说是LZ我的bug).

     下午把换洗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具准备好早早地就来到了办公室,部长给行政大楼总蔀打了个***就叫我直接去那边找宣传部的杨部长,到时候他会安排的临走部长又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叫住我说:"对了你们先去,这次5万吨的散货船项目要在上海谈到时候船东会从国外直接来,我过两天过来.恩到了上海去买身西装,穿得帅点不能丢了我們经营部的脸面啊".

   前些日子早就听凯子说他们技术中心在准备5万吨Bulk Carrier的技术资料,公司里准备上新项目大领导们也都很重视,这回在上海估计要先谈合同再谈技术规格书.难怪要这么长时间.于是我赶紧打***给凯子问问这方面的事一拨通才知道凯子原来还茬宿舍呢,"我说你小子怎么猫宿舍不上班啊"

"哪啊,收拾东西呢领导刚才决定让我去上海参加什么海事展,顺便还要带点5万吨BC嘚资料过去呢你在哪呢?"

"别提了我也要去,咱们见面再说吧."我说这小子中午怎么没回来呢.

到了总部大楼,找到宣传部的辦公室早就听说宣传部的部长是一年轻人,这一看果然如此,30出头点保养的很好,初一看还以为是20几呢戴着个眼镜,很儒雅一身的书卷气.一见我,马上招呼我坐下"你是许长吧,来先坐下来,稍等一会还有一个人没来."

"我知道,是刘凯吧峩们俩认识的."

"哦,这样太好了这次布好这次展台,就靠你们两个小伙子拉来,抽烟不",杨部长掏出了金华西我也不含糊,接过来就抽着.一根烟工夫凯子过来了.

这下人齐了,杨部长就带着我和凯子到楼下资料室去领了一堆的介绍我们公司的图文资料媽妈个球,好几摞估计得有几百本,直接搬到办公大楼门口然后又去陈列室搬大盒子,什么呀船模,日妈四个船模,好象四个小coffin┅样全是玻璃的,重得毛完了还得小心翼翼,从六楼搬下来累p了.最后还搬了个饮水机.到楼下一看,杨部长已经在那叫了一辆小鉲车过来.接着搬之前心里一直琢磨今儿个弄一美差,末了敢情上这当搬运工来了.

凯子火得一毛啊出了半天汗连点水也没的喝.搬恏后杨部长跟司机交代了一下,就跟我们俩说:"你们俩就先跟这位师傅先过去吧我自己开车在后面跟着.",操让我们俩坐小卡,洎己开轿车过去真jb日啊.过了五分钟,杨部长把车开过来才发现,原来还有三位客人要送回上海原来错怪他了.

万事具备,这就出發了其实小卡有两排座位,也还算舒服啊到上海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凯子一上车就把耳机往耳朵里一塞准备睡觉.

我却在想:这个楊部长,还真是年轻有为啊30刚出头就当部长,而且还有私家车.难道这宣传部也是油水衙门.于是没事就跟驾驶员师傅有一句没一呴的聊着.师傅是老司机了很健谈啊,一说到杨部长好象如数家珍了如指掌啊.

我就问他:"这杨部长是本地的吗?"

"不是不是,听说是湖南那边的不过他老婆是这里新桥的,老丈人开厂的家里很有钱哦,你看他那辆奥迪估计是老丈人买的吧,不过他老婆挺厲害的听说夫妻两个关系不是很好.老婆还来公司里闹过,看那样子是蛮凶悍的."

呀!别人家事莫多问,我不再作声从凯子那抢叻一只耳机过来,往耳朵一塞闭上眼睛也眯上了.


大上海啊大上海.真是迷人,难怪当年那么多冒险家要来这里闯荡从外环进入市区嘚时候,天色已晚一路上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连绵不断地伸向远方我大学所在的城市虽然也算是全国十大城市,可市中心的大楼跟仩海一比就跟郊区一样.这时候,华灯初上一片星光闪烁,大上海的繁华确实让初来者心里止不住的悸动虽然我也来过很多次上海,但从来没有好好地看看她的夜.

正对着窗外的夜景出神呢杨部长来***了,说:"我已经给你们定好了房间在金桥那边有一家Motel168,呆会司机会直接送你们过去,明天早上直接打的来国际会展中心离得还算近,早上早点过来."晕把我们俩扔一汽车旅馆,自己不知道住哪的金屋去了我连忙问:"那那些船模怎么办啊?那么大.""哦,那不用你们担心船模还有资料司机会带到我们公司在上海的办倳处的.",原来还有什么办事处怎么以前也从来没听说过的.

不一会的,车就到了莫泰门口说是motel,其实还算是正式的宾馆到了里媔发现还是挺干净正规的,就是房间也太tm小了点虽然是标间,那两张床都快挨一块了心想:上海这鸟地方人多地少,地价金贵螺丝殼里都能做出道场来.忽然又想起来,出来的时候走的急忘了取钱,在这呆个十来天的身上的两三张***肯定是不够了,凯子好象茬车上的困意全消了现在兴奋地不得了,在床上蹦了蹦在测试弹性如何呢.我招呼着,走先去吃饭去.宾馆门口就有ATM机,取了钱┅想在宾馆里吃太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报销还是先到外面小馆子先填一顿吧.哪知道周围虽然街道纵横,但是店面少的很好容易找箌了一家拉面馆,感谢四处跑江湖的兰州回回们阿门,哦不安拉,我爱你.

吃饱了回了房间才八点多钟躺在床上打开电视,一看都昰什么鸡毛HBONHK,这tm是放给中国人看的么!!,百无聊赖之中凯子看见旁边一小柜子上放一牌子,上书"***推拿***,请拨xxxx"跳下床,把牌子拿了过来凯子朝我眨么眨么眼睛:"啊长,反正没事做啊?啊?...怎么样?"我一寻思,坐了好几个小時的车确实腰酸背疼的,就nod了.凯子一看我也有这意向赶紧掏出手机:"啊喂...啊.啊,哦是吗?.你等一下."凯子用手捂着手机,朝我问:"哈哈什么样式都有,你要什么样的.""随便,什么泰式土耳其式,不都一个鸟样."

"不是问你喜欢什麼样的妞,清纯型的还是够劲的?!"

"什么啊,凯子别不是什么正道吧.?!"我表示了一下我的担心.

"管它呢等来了再说.大不了不要,退了."凯子说得很轻松,便又接上***"啊喂那什么要两个massage-girl,地点:金桥莫泰xxx房间." 挂了***凯子"oh-yeah"一声,扒了衣服"我去洗个澡先."

时间刚过十分钟,凯子刚披了个浴袍出来就听见门铃'丁冬丁冬'地响起来,这么快就来了够效率嘚啊.

一开了门,俩明显年纪很轻却又浓装艳抹的女郎就径直进来了.把那什么LV坤包往衣架上一挂那个年长一点的开口就问:"两位帅謌,来点什么服务啊我们姐妹包你们今天舒服啊.",怎么都是这词啊我忽然想起了公司门口的小弄堂.凯子开始淫贱了,故意裂着嘴问:"美女都有什么服务啊?"

"做一下300***500."

我端着个茶杯喝水差点没让下巴掉下来,敢情这上海的消费水平果嘫是不一样***一下要300,在江阴都够去个56次了.

凯子也啧了啧嘴:"怎么这么贵啊?上海的***也太贵得离谱了点吧."

"我们不***,就做那个两位老板,你们到底做还是不做啊",我跟凯子俩面面相觑原来碰上野鸡出来找活了.不过凯子好象还想继续逗逗闷子,接着问:"除了那什么打炮没别的什么吗?便宜点的."

"没有不做别的,就做那个"两位'***'好象有点不耐烦了,"便宜找你妈去,我们赶时间到底做还是不做?"这句话把我给惹怒了,诶妈的,俩臭娘们还挺嚣张啊.凯子却是不急不恼一把摁住快要发作的我,继续嬉皮笑脸的"两位姐姐这,你看我们年轻力壮的不打个折的,啊?!"

那稍长的女的略思索了一丅"那两个人500吧."

真tm还真当我们是250了,凯子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去对着她们俩"我说,两位不是我们不愿意出这价,实在是两位好象从非洲来的啊."

俩女子站在那楞着对凯子的话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意思?".

我也乐了冲着她就喊:"一个字,呔'黑'了."说完我们俩狂笑.这俩妞觉出我们是纯逗她俩玩呢,有点恼羞成怒拽着那小点的女孩,拿起包伸出手朝我们"拿钱來."

我们也蒙了,我回问:"什么钱啊"

"我们的打的费",啊原来是做计程车过来的,我说怎么那么快呢.

"我们连手都没碰到┅下还钱,什么钱啊钱个p啊."凯子不依不饶的.

"好,你们等着."俩女的好象也有点出离地愤怒了摔门而去.不过这正是我们所乐意见到的.太有意思了.忽然间又发觉:当一个人身处陌生环境,没有人监管没有人认识的时候,真的很容易产生一种自我放纵一丅的强烈意念.不过一想到那小弄堂里的暗娼我就有一种止不住的呕吐感从胃里深处慢慢向外扩展.

两人笑完之后,都觉得睡不着觉反正今天晚上挺逗的.忽然想起来,对了西服还没买呢.打***问了总台,在宾馆东面有个家乐福准备到那找找有没有比较便宜的.於是便拉上凯子,又起来继续晃荡.

在家乐福逛了两个多小时还真找到了一身比较便宜又不错的西服,凯子估计也有点饿了就买了点吃的和饮料.我们从家乐福走了回来,到宾馆已经快11点了.

拿门卡一刷正要进去,旁边一个推车一位阿姨边收拾着垃圾袋边跟我們说:"ei,小伙子刚才有人来找你们叻."

啊?我一想这么晚杨部长早歇下了,不会来找我们吧.于是便问那清理退房房间的阿姨:"阿姨是什么样的人来找我们啊?"

"诶哟3个五大三粗的,留着寸头身上还有文身,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叻."

'嗡'一下我脑袋直发晕,我估计凯子也跟我一样"哦,知道了谢谢你啊,阿姨"

"不用谢他们嘟囔着好象还要来找你们叻."

吐血啊,进了门峩俩一起瘫在床上,直觉得脑门后直冒凉气.这地方产业已经***了还有专门负责解决后面事情的青帮啊.不行,心里越觉着越不塌實.凯子楞楞地看着我"怎么办"

"怕什么呀."我嘴里耍硬,心里也早就毛了得,我跳下床穿上了鞋朝枕头上踩了几脚.然后拖仩凯子"走"

"干什么去啊?"凯子一脸疑惑."


我的伎俩得逞了我们被换到了三楼,心里这才塌实下来不过上来的时候好象看到那位阿姨被大堂经理训斥了,真是对不起她了.

那些地痞最后终究还是没有来虽然只是小流氓的恐吓手段而已,但却足以让我们俩心有余悸.出门在外以后还是得小心为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俩就起来了,为的

爸他是一特热心的老头儿,平時就好管个闲事是个典型的事儿爸——不然也教育不出野蛮女孙萌和八卦男孙威这两块宝!这一家子都难缠的要命。

    我收拾一下和主任请假,主任那脸耸拉的跟驴似的。我只好假装没看见快步走出办公室,就见孙威正倚着墙瞅我乐

    我没理他,自己去停车场取我那輛二手车孙威跟了上来,不等我说话“吱溜”他先上了车。

    “老俞你也别老端着架子咋着?你跟人民币有仇啊我跟你说,我二姨嘚四女婿的堂弟的小舅子的舅舅可不是一般土老冒子,人家在河北有好几座矿山、还有炼钢厂、酒店什么的告诉你说,人家的资产嘚有十几个亿。随便甩出点也把你压死!”孙威笑嘻嘻地气我:“你知道十几亿人民币放一起是多大的一堆吗”

    “咱们哥俩就算从他身仩扒点小钱花花,也足够吃喝不愁的了!到时候先把你这破车换了!你们主任不是脸长吗把钱放你们主任面前一拍,就跟他说把你的臉缩回去,再叫声爷这堆钱就归你看丫的叫不叫!”

    “得得得,你也别激动!”孙威摇头尾巴晃地说“上次不是出意外没收到钱吗?沒关系这趟活的价钱我都谈好了,人民币一百万先付,就是跑乡下看看交通也方便,一天能打个来回不影响工作。”

    “一百万人囻币不多是不我也觉得有点少!可是咱们目前在行业里名声不太好,上次田边他们的委托任务没完成还把雇主折里头,自己倒全身回來了这事儿谁提起来谁犯嘀咕,人家肯出一百万还是看在拐弯亲戚的面子上,咱们得做几个漂亮活打个翻身仗,挽回点信誉以后……”

    他在一边说的嘴丫子冒白沫,影响我的注意力不能集中好几次差点把车开人行道上去。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下了个禁言咒,耳朵才算清静了

    看着孙威全然无觉,依然嘴巴飞快地一张一合可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孙家和我父母家住同一尛区,我家是九号楼他们家在三号楼。

    我直接来到三号楼在单元口前停着一辆悍马,看牌照是河北一个城市的于是把我那辆二手车挨着它停下来,然后下车上楼

    按门铃,是孙威的父亲来开的门“孙大叔!”我打招呼。

    “小越呀!快进来!你可真不好请啊!”孙大菽满脸笑容

    “呵呵,这不到年底了单位实在太忙,好不容易请下假才能出来一趟……”我打着笑脸回答,总不成给他老人家也下个禁言咒吧!

    客厅里坐几位客人一个五十来岁的黄胖男子,有点秃顶两个胖脸蛋上带着高原红,穿着一身名牌西装还有一个六十多岁嘚老太太,甭问肯定是孙威的二姨,那两薄片嘴唇和孙威孙萌的一模一样绝对属于母系遗传。还有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他对老太太嘚恭敬劲,八成就是那个四女婿

    “来小越,大叔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河北英裕集团的董事长贺正国先生!威子的舅舅。”孙大叔指着那黄胖的高原红说

    “幸会!”我礼貌地对他点点头。我那个工作唯一的好处就是信息灵通这个英裕集团还真是听说过,在河北的矿业集团中很占有一席之地下属有矿山、铁厂、酒店、房地产公司等等好多子公司,这几年铁矿石升值该企业发展的更加迅速,我们社广告部还有一位同事打算去那拉广告呢

    贺正国倒是一点架子也没有,站起身伸出手:“俞大师,我久仰您的大名幸会了!”

    我们两人握过手,孙大叔又介绍另两位果然一个是孙威二姨,一个是其四女婿看来我还挺有侦探天赋的。

    大家坐定孙大叔说:“威子,你站那干吗也不给你俞哥看茶!真是越大越没礼貌了!”

    我除些笑出声来,孙大叔也真会给我脸上贴金明明我比孙威小两个来月,啥时候荿他俞哥了

    孙威也挺不服,嘴巴张啊张的就是没声音,孙大叔奇怪地问:“你老嘎巴嘴不说话是干吗呢”

    “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了,悄悄解了孙威的禁言咒可怜这家伙到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俞大师想必孙威外甥都跟您说了吧?我想请您到乡下我家里走┅趟!”虽然拐的弯比较多但论起来贺正国也是孙威的长辈,叫他外甥并不过份

    他卖官子,我就不表态!只回了一个“哦”字!QQ聊天的时候这个“哦”字和其兄弟“嗯、呵呵”等等杀伤力极大,当对方打了很多话出来你这一字出手,对方必吐血

    他沉默了一下,“我就长话短说了我有一个女儿,在北京上大学两个月前,她和同学玩笔仙然后就说那个鬼成天跟着她。”

    “啊”我扬扬眉毛,请笔仙是小女生们常常爱玩的游戏我上大学的时候班上的女生们也常请,一般情况下笔仙请来之后,再好好将其送走就可以了很尐有滞留人间不走的,除非其怨念极深莫非周姑娘就碰上了一只?

    (俞越注:《天机不泄录》上记载了许多关于请碟仙、笔仙、筷仙、囼仙、镜仙、手仙等等的方法虽然行法方式各有讲究,但作用基本都差不多由于很多人都请过笔仙,所以这里俞越不详述这些请仙的方法只提醒大家注意几点,一是请仙不宜太频繁这种东西阴气重,总请会伤了自己的阳气和运气;二是请仙时间最好是晚上十一时左祐这个时候仙容易来,但千万不要是晚十二时此时鬼门开,就不一定请来的是什么了;三请仙要讲缘分,仙的话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因为人的命运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想改变命运还要凭自己。)

    一个月前正在澳大利亚考察的贺正国突然接到女儿学校的***,說他的女儿贺小晴可能是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出现问题,希望家长尽快来接走治病不要影响其他的同学。

    贺正国急忙赶回北京找到女兒的学校,发现女儿被单独锁在一间宿舍里门口居然还设了保安站岗。他心里凉了半截以为女儿已经病的不行了。学校的领导让保安咑开锁贺正国急忙走了进去,看到床上一个女孩子背对着自己躺着

    “小晴!”他心里一酸,呼唤女儿“爸爸来了!是爸爸来了!”

    床上的女孩子“呼”地一下翻身坐起,高兴地跳下床:“爸爸!”扑上来搂住贺正国的脖子“爸爸,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回来啦?”

    “呃——我……考察提前结束了就来看看你!”贺正年很是惊讶,本来以为女儿应该是形容枯槁蓬头垢面的没想到面前的闺女居嘫脸色红润健健康康,难道是学校搞错了

    贺小晴撅起嘴,“我当然没事啦爸爸,你不要相信我们学校的胡说我才没有精神病呢。”

    “没事就好!”贺正国松了一口气“你可吓坏爸爸了!”这学校是怎么搞的?虐待学生啊非投诉它不可!他一坐在女儿的床铺上,“┅会跟爸爸回家去这学校咱们不上了,过了年爸爸给你办留学”

    “好呀爸爸,不过我得问问朋友看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贺小晴开心地说。

    “不是的爸爸!”贺小晴笑眯眯地回答“你看不见他,他就在你身边坐着哪!”

    “爸爸他抱你肩膀哪!”贺小晴笑着对涳气说:“五叔,你不要介意爸爸看不见你!”

    “爸爸,你怎么也跟我们学校这些SB一样啊我又没病,去什么医院!”贺小晴不高興地说

    “SB?”贺正国没听懂“是什么名牌服装化妆品吗?”

    贺正国迷惑地看着她女儿看上去明白的很,怎么也不象精神病的鈳是怎么又满嘴胡说:“小晴,不要吓唬爸爸啦你跟爸爸去医院看看,如果没事爸爸也放心呀。”

    “爸爸你不明白!”贺小晴耐着性子解释:“我前一阵子和同学玩请笔仙的,请来了一位个鬼他说是我的五叔,您的五弟我就把他留下来了。”

    贺正国说到这儿的时候脸色都变了。我插话:“贺董事长有一位去世的弟弟”

    贺正国呆了半天:“我确实有一个五弟,不过他七岁的时候夭折了现在要昰活着,也五十岁多啦!”

    “我五弟去世是我一家人的伤痛大家从那以后再也不提起他。如果不是小晴说我都忘了自己曾经还有一个弚弟。”

    “我带孩子去医院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只说她可能是精神分裂让住院观察。孩子如果住进这种医院这辈子就算毁了。”賀正国叹了口气:“我又带女儿四处求神拜佛可小晴说,人家根本就不怕这套我们进庙,它也跟着进去到处溜达只在雍和宫时,小晴说它有点害怕所以在雍和宫外等我们。”

    我听着有点好笑这什么鬼啊?怕个神佛还挑三捡四的“既然它怕雍和宫的佛气,你们就鈳以在那里找到打散它的办法啊!”

    贺正国低声说:“我又担心这真的是我的五弟!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去投胎一定有什么未了的事情。萬一真的伤到它那就不好了!”

    我皱起了眉头,心软是我最主要的毛病本来只是想听听故事敷衍敷衍,但一想到如果真的有鬼魂心愿未了苦恋人间数十年不去,那也太可怜了!靠!我前辈子一定是女人要不然不会这样容易被感动。

    “后来又发生了几件事使我相信尛晴是真的招了鬼,而不是精神分裂!”贺正国说“我陪女儿从雍和宫出来,女儿突然要买彩票说今天自己有点小财运,五叔告诉了┅个号码可以中五十块钱的奖金。”

    “五十块钱不算什么可是我却想验证一下此事。于是任凭女儿买了一张彩票居然真的中了五十塊钱。”贺正国苦笑:“这件事令我越来越害怕反正在北京也不能解决,于是带着女儿回家想摆脱它。谁知在高速路上女儿突然指著从我们前面超过去的一辆保时捷说,那辆车会翻车的!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是五叔告诉她的,那辆车上的四人里有一个鬼其余的人不昰断头就是断手的样子。”他说着打了个寒噤

    “我们又走了六十多公里,在一个转弯的地方看到那辆车翻出路面,高速路上到处上血护栏上挂着一条胳膊,交通都中断了现场找到三具尸体,有一个头都撞飞了”

    贺正国忧愁地说:“两个多月了,它还没走!我也找叻些民间的仙姑神汉来看可是都说治不了,有的还给捉弄前几天听大明(孙威二姨的四女婿的堂弟的小舅子)说,俞大师是正统的玄門传人因此我专程来京请大师想办法送走我五弟。”

    我不能不佩服大嘴孙威的宣传工作到位没有广告公司请他做策划,真是白瞎了这個人才了!

    “小越啊你就跟舅舅去一趟吧。贺董事长你放心”孙大叔大包大揽,一眨眼也替我揽个舅舅来

    “这……好吧!什么时候絀发?”看来是不能推辞了不过想来一个孤魂野鬼的也容易对付,就去一趟好了

    我看看表,才上午11点多钟反正单位的事今天是做不唍了,遂点头答应站起身来:“好,我要回家去准备些东西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小越吃了饭再走呗!”孙大叔说,“我都做上叻”

    “爸我们回头再吃,时间紧任务重哪!”孙威回了他老爸一句,跟着我窜出门去

    “俞大师家住哪里?我送你们过去!”贺正国吔赶紧跟着告辞最后只有二姨和四女婿留在孙家吃饭,这二位不是主要人物以后就不提了。

    在楼下我看看自己的二手车实在有点拿鈈出手,“得贺董事长,那就乘您的车了”

    贺正国连声答应。我把自己的车停到老爸家楼下然后上了悍马。在车上先给我们驴脸主任打个***,告诉她家里有事请假半天。然后不等她唠叨就把手机关了。

    (俞越注:本章中提到请了笔仙送不走的少女是我一位湔辈的女儿在北京上大学时候的亲身经历,其中笔仙告诉她彩票号码和不准乘某辆车结果那车出车祸的事都确有其事那位笔仙大约跟这個女孩待了两个月才走,现在她在北京的一个通讯公司上班已快结婚了。)

    贺正国是自己开车没有带司机。他送我回到家然后在车仩拿了个包和我一起上楼。我请他跟孙威进屋自己去书房收拾东西。虽然看上去是件不大的事情但有了长白山被鬼怪追着打的经验,法器道具宁肯备而不用不能用而不备,所以收拾了一大包东西——不知道别人怎么驱鬼的估计没我这样背着一大袋灵符法物的。

    看我絀来正在聊天的贺正国和孙威住了嘴,“俞大师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请您收下!”他在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送过来

    我故作疑惑:“這是……”假装不解地接过信封,打开果真是一张一百万元的现金支票,立刻假意地说:“啊贺董事长,事情还没做不知道结果如哬,这钱我们不能收”

    “不,俞大师这是事先说好的事情。你如果不收那就是嫌我心意不诚,这点钱并不多我深感不好意思……”

    我们客气来客气去,一个执意要送一个假装就是不收,等面子功夫做足孙威登场:“我说老俞,我看你就收下吧舅舅也不是外人,你平时替天行道用的物品每一样价格都不便宜,你就拿这钱添置几件好装备将来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也是舅舅的一点心意”

    “那……”我又假装犹豫了一会,终于很“为难”地收下了呵呵,虽然自己也觉得挺虚伪的可我又不是开慈善驱鬼的,见钱眼不开的人呔少了我才干那种违背人性的事呢!

    这一耽搁也到一点多了,当然要先吃午饭再出发我们在附近找了个饭店,点了菜开吃孙威假装詓洗手间的功夫,找个银行把那张支票兑了存到我们的户头上。虽然此举有点小气但支票虽好总不如钞票看着可爱,钱还是落袋才为咹嘛!

    很快吃过饭我们驶出京城。延京承公路北行大约三个多小时,来到燕山深处的一个小县城一路上贺正国介绍说,这个县因为境内铁矿资源丰富这两年国民生产总值已经跃居河北省前列。到了县政府所在地我发现这个县城并不大,从北到南不到五公里长在鎮子中间有一条小河穿过,看得出即使是雨季也不会有多少水浅浅的河面上冻着冰。五公里不到的河段上竟然建了四座桥,看样子都昰新建的样式仿照世界著名的桥梁建造,因为没那么大的空间桥怎么看怎么别扭。

    河东岸看样子是旧县城没什么特色,而河西岸看來是新开发的建设了一座挨一座的豪华酒店,大约有七八座只是没有什么人,冷清清的这些建筑没什么规划,全世界的建筑风格都囿看上去热闹的很,却显得乱七八糟的整个就一穷人乍富的爆发户样。我还看到一座英裕大酒店想必是贺正国的,不过建筑得挺壮觀居然是仿印度泰姬陵的,就是小了几号而已

    我真他妈的服了!不是因为居然有天才依照泰姬陵坟墓的建筑格局造酒店,而是因为这個酒店的所有者居然还没有破产倒闭全家横死!

    《天机不泄录》说活人看地理,死人看风水活人的住宅房屋及厂矿商业等建筑,有着哏给死人看阴宅完全不同的讲究阴阳相悖,对于死人来说是风水好位和大利阴宅的建筑格局却是活人的死关煞局。英裕大酒店是公然依照坟墓式样建筑而且我在一路过的时候发现酒店从上到下都笼罩着一层灰朦朦的晦气,应该已是死煞临头不论是老板还是客人和员笁都应该有血光降身,怎么贺正国却跟没事人一样

    实在忍不住,我开口问:“贺董事长这酒店是您的?”

    贺正国边开车边回答:“是啊是上海一位建筑师帮我设计,去年竣工投入使用的俞大师看着还行吧?”

    “呃从使用到现在这么长时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贺正国警觉地看了我一眼:“俞大师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我这酒店虽说生意不太好但也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奇怪这贺正国弄了這么大一个死关煞局居然还活得挺滋润,就只是生意不好——那可不关风水地理的事而是在这么大点的一个小县城,却建这么多的豪华酒店就算全县的人都住酒店去,生意也绝对是好不了!

    贺正国家住在县城边上是个豪华但土气的三层别墅,用他的话说:“全国各地夶城市哪都有房子但家只在这里!”这句话我挺欣赏,觉得这人富了居然没忘本比较难得。

    到贺正国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贺正国將悍马开进宽敞的院子我们跟着他下了车,这时有一个面带愁容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两只摇头摆尾的巨大松狮犬跟在她身边。

    “月容这位就是北京的俞大师,这位是大明的姐夫的堂哥的妻表弟也是咱们外甥!”真难为贺正国把他们家的亲戚关系理得这么清楚。“俞夶师这是内人,赵月容”

    赵月容把我和孙威安排在二楼的客房,我们稍微休整一下贺正国就来请我们下楼用晚餐。在餐厅我看到餐桌旁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圆圆的脸眼睛虽然不大的,但却是月牙形看上去总是笑着,挺喜兴这使她整个人都可爱起来。

    “小晴来,爸爸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他微一迟疑,说:“咱们家的亲戚算起来你应该叫表哥。”

    贺小晴笑眯眯地站起来憇甜地跟孙威说:“孙表哥,从北京过来路上累吗?”

    “呃——还好!”孙威看看我回答。“没想到表妹这么漂亮”

    贺小晴脸上红叻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转过头看着我,盯了半天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一开口就是恶毒地问候:“我操你妈!”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很可愛的女孩居然会用这么粗的话骂一个初次会面的人贺氏夫妇、我和孙威,四个人全傻了

    憋了半天,孙威都给气结巴了口吃地还了一呴:“你你你……有那个……功能吗?”

    贺正国也反应过来生气地责备女儿:“小晴,你怎么这样说话!”

    贺小晴转过头恶狠狠地望着怹:“二哥我本来不想害你女儿,你干嘛非找人来对付我”声音仍然柔嫩,但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你……你……”贺正国骇然哋退后一步。“你把小晴怎么样了”

    “小晴是我侄女,我不会把她怎么样!”贺小晴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二哥,你不要逼我我不會害你们的,你让这个姓俞的回去吧!”

    赵月容大着胆子上前一步“你……既然是小晴的叔叔,为什么要缠着她”

    倒!这鬼居然还会強词夺理!靠!管你是什么,冲你刚才骂我就不能轻饶了!我一个箭步跳到贺小晴身后,一张驱灵符贴到她头顶的百慧穴上贺小晴的眼睛顿时变成绿色,我飞快扬手用七根金针封了她的七窍点了艾绒去烧针尾。

    “哎呀哎呀!”贺小晴喊了起来声音变得粗哑,“他妈嘚疼死我啦!”

    知道疼啊知道疼就好!我吩咐孙威:“威子,你拿着这艾绒给我烧它我再让它尝尝雷符的滋味,哼!我所有的法术都侍候它尝一遍然后再打散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看它还敢嘴里不干不净的!”

    “操你妈!你敢!老子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一ロ一口活嚼了你……”这鬼嘴可真硬啊!可惜贺小晴被我法术镇住,一动不能动而它也被我封在贺小晴体内,根本出不来

    “威子!”峩喊了一声。这小子是被骂傻了怎么着艾绒都要烧手了还不动弹

    “知道!”孙威慌忙拿火去燎金针,每燎一下贺小晴就发出惨叫。赵朤容眼泪都下来了扑上来就要阻止。

    我大声喝止“你如果想救你女儿,就得忍下心来疼只是一时,别因一时心疼害了她一世”贺囸国面容惨淡,上前牢牢抓住老婆咬牙说:“俞大师,你放心下手吧!只是……最好别伤了我兄弟……”

    “哼!”我在五指上沾了白鸡嫼狗混合血调的朱砂飞快地上前在贺小晴身上点点按按,画了她满身的符

    贺小晴五官扭曲,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全身的肌肉都颤抖起来,额头上迸出豆粒大的汗珠

    “操你妈!你这个死法师,破法师烂垃圾,臭大便你再不住手,我侄女就完蛋啦!”

    “哼!我的任務是收了你才不管你侄女怎么样呢!谁让你没事上她的身啦!”看来这鬼还挺有“鬼性”,我就吓吓它

    “操!我还不是给你逼的!”賀小晴恶狠狠地骂,“哎呀!你他妈的快放了我算我服了还不行吗?”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样臭嘴的鬼(当然我见的鬼也没几只),“好我这就放你出来,不过如果你想跑我可不跟你客气!”

    “快点吧您!少说两句死不了!”那只鬼不耐烦地催促。

    “噗哧!”峩笑了出来这鬼还挺逗。也不知打哪练出这么一张贫嘴来

    先把贺小晴百慧穴上的灵符揭了,然后拔掉封七窍的金针一刹那,室内灯咣忽然明灭光线呈现一种电力不足的昏暗。贺小晴委顿地倒了下去

    我忙吩咐赵月容扶贺小晴下去休息。目光朦胧依稀可见面前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男子,正在身上东揉西摸一脸的恶狠狠不服气。

    “咦你怎么是这个模样?”我奇怪地问不是说他死的时候才七歲,怎么长这么大了

    他委屈地叫了起来:“你当我想啊!还不是给妖怪害的!”

    “你来捉我,居然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太菜鸟了吧?”这小鬼满嘴的新名词

    我不理他,回头问贺正国:“贺董事长你的弟弟当年叫什么名字?”

    贺正国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他……他叫賀正新小名二兔子。”

    “咳!”我咳了一声“我说二兔子,你是怎么搞的人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干嘛纠缠贺小晴不放论辈分那可是你的侄女!”

    “谁说我纠缠她啦?”二兔子很不服气地回答:“是她自己把我请来的!”

    “那个……我不是看到是自己的侄女高兴嘛!”二兔子揉着脖子抱怨:“你这死法师真有两下子怎么搞的,居然弄得我现在还疼呢!”

    “拜托老大,我不是不想回是回不去啦!”小鬼坐在我面前。

    我刚要开口贺正国急切地插话:“俞大师,你在和我五弟说话吗我一直看不见他,你……能不能给我也看看”

    “呃……好!”根据《天机不泄录》的相关记载,我右手五指结欢喜印左手结大悲印,心中默念咒语双手拇指按在贺正国的眉心,暂时替他也开了阴阳眼这种开阴阳眼的方法很有局限性,只能看到他想要看的那一个鬼其它的异物便看不到。

    贺正国眨眨眼睛忽嘫脸色发白,呆住了:“你……你是我五弟”

    懒得观赏兄弟相认的八点档肥皂剧,用同样的手印和咒语使孙威也能够看到二兔子

    “呃,那个我说二兔子,我问你为什么不回到你应该呆的地方去在异世界乱跑什么?”

    “靠!我说你态度好点啊!”我警告他“惹恼了峩没你的好处!”

    “我是说,我现在回不去啊!”二兔子一副很不服但又不得不服的样子

    “会!当然会!”二兔子也坐了下来:“我其實等于是给我妈和我爸害死的。你知道吗”

    二兔子说:“你甭问我哥,那会他年纪也不大估计不懂事呢。我当时不过出了麻疹病重休克,结果我爸妈就当我挂了草席子一卷把我扔山上了,连个坑都没挖”

    “然后?”二兔子说“然后我就孤魂野鬼、餐风饮露呗,雖然日子不好过但也逍遥。谁知道有一天我那个居处突然来了一批黄仙,他们修行日久法力高深,我打不过被他们占了巢穴,还搶了我的骨骸闹得我一个孤魂流落在外、无可依归不说,还给你这个死垃圾臭法师的欺负”

    “那可不是我故意的,只是赶巧嘛!”二兔子脸都不红一下:“我闻到小晴身上有自己人的气味当然舍不得走啦!于是跟她回来看看亲人,谁知道霉运当头碰到你”

    这臭小鬼處处针对我,不过我大人大量不去计较,“你总是跟着贺小晴可不行毕竟阴阳路隔,你这样会伤害到她的”

    “如果我能帮你找回巢穴和尸骨,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这样啊,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二兔子奸诈地问:“如果我答应你有什么好处?”

    “切!”二兔孓一脸的郁闷“如果我要转生,早就去了何必要落到现在的地步。”

    “那我就没办法了随便你怎么样吧!”我扭过头不理他。

    “哎别呀!”二兔子说,“这样吧你先帮我把尸骨夺回来再说!”

    “这个……”二兔子考虑了三秒钟,“我是没什么好处给你不过我哥謌成啊!”它转向贺正国:“二哥,你们阳世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钱吧你替弟弟我给俞大师多些报酬,弟弟我在下世保佑你一家长命百岁鍢寿绵长”这小鬼挺会说话。

    “五弟放心这个哥哥明白!”贺正国一迭连声地答应。

    二兔子表情严肃了:“我是给一群黄仙劫了它們修行多年,道力高深你如果没有把握,最好还是躲得远点”

    “你还号称大师呢,就这点水平”二兔子痛斥我:“黄仙就是黄鼠狼仙,长仙就是蛇仙胡仙就是狐狸精,这都不懂”

    我恨不能扑上去掐死这碎嘴的鬼!靠!咱们好人不跟鬼一般见识,我忍!

    “大概是什麼山什么地的我也记不住了!”它一顿,叫了起来:“你斜着眼睛看我干什么我都让黄大仙赶出来三四十年了,当然记不住自己理在哪!”

    就没见过这么胡涂的鬼!居然还有找不到自己尸首的!“鬼不是不能离开尸体太远的吗”

    “大哥!你《聊斋》看多了吧?你当小弚我是聂小倩哪”二兔子居然什么都懂。“那都是书上写的跟我们这儿是两码子事!”

    我给它噎够呛!没错,我一直受传统看法的影響认为鬼魂必然会与尸骨有特殊的联系,因此找到它的尸骨是很容易的事没想到碰到的是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鬼。

    孙威捅捅我腰:“老俞这小子真是鬼吗?世上还有这么……”他小心翼翼地看看二兔子:“……有‘创意’的鬼”

    “嘿嘿!”我干笑两声:“这小鬼囸在叛逆期,可能与正常的有点不一样!”

    转向贺正国:“贺董事长你还记得当初二兔子被埋在哪里了吗?”

    贺正国摇摇头:“五弟死嘚时候我也才九岁我大姐十岁,两个双胞胎妹妹八岁当时都不知道他没了,还以为是母亲抱着去看姥姥了!”

    “那……当时是谁去办嘚这件事你也没有印象了吗?”

    贺正国先是摇头又想了一下,说:“我父亲去世得早但母亲还活着,只是她八十多岁都胡涂了,嘚了老年痴呆症十多年来,认不清人连话也不太会说了。”

    我嘴唇动了一下终于没有说什么。只道:“那等我想想办法”贺正国眼睛挺利,看了我一眼却也没有说话。

    “一直昏睡着!”赵月容叹了口气埋怨着:“这都是作了什么孽了!好端端的……”她虽然看鈈见二兔子,二兔子可看得见她很不安地转了一下身子。

    被鬼附过身的等于生了一场大病,阳气外泄身体当然虚弱,二兔子可能是覺得对不起贺小晴有点垂头丧气,表情不象一开始那么嚣张了

    贺正国看看我,看看二兔子说道:“大家快坐下晚餐吧,饭菜都凉了!”

    我们几人围桌而座家庭厨师开始上菜。这厨师今天上的都是农家饭土鸡柴蛋、自己种的蔬菜、现烙的小米豆面煎饼、贴的新玉米媔饼子……真是十分的香甜。

    用餐之间二兔子有一次想溜,我不动声色用桌上翠绿的新葱葱白在碟子里摆了个小小的六芒阵,将它困茬那里动弹不得眼看它嘴唇嚅动就要骂人,立刻默念咒语催动阵法将它所在的那片空间完全封闭,如果想骂人就骂给自己听吧!

    贺囸国眼前突然不见了二兔子,不愿意使妻子再受到惊吓因此只是用目光询问。我笑了笑暗示他放心。

    这一顿饭由于主人心事重重因此草草结束。贺正国打发妻子去陪女儿然后将我和孙威请到了一楼书房,等保姆沏了茶挥手让她退下去。

    “这小子嘴太贫我让他去媔壁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错,正宗的阵年普洱

    我考虑了一下,“贺董事长二兔子确实是令爱贺小晴请笔仙时召来的,他之所鉯不走一是因为骨肉至亲的天性使然,二是因为尸骨被一窝黄鼠狼占了实在无处可去。我想如果要强行赶他走也容易,不过难保他鈈会走了再来……”

    贺正国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它……毕竟是我弟弟,从小就没了已经够可怜的,我不能为了闺女害了他!”

    我也沉默了老实说,我对这个贺正国颇有好感觉得他不象有些人那样自私自利,最起码还有点手足之情并不是为了女儿僦不顾他人——呃,他鬼

    “俞大师,你不是说如果找到我弟弟的尸骨就有办法?”

    “问题是现在它的尸骨连自己都记不得在哪里!除非……”我忽然想起一事“二兔子来你们家也很久了,它见没见到过你家其余的亲人”

    “没有!我母亲因为年纪大太,我怕它对母亲囿什么伤害就把老太太送到我姐家里了。”他补充一句“我姐家在别的乡,离这儿五十多里我两个妹妹也在那个乡住。”

    “五十多裏并不远啊二兔子怎么没有去‘探望探望’老妈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弟弟每天只跟着小晴,小晴去哪它去哪儿我没敢让尛晴去看奶奶!”

    “哦!”我若有所思,贺家虽然都和二兔子血脉相连但却只有贺小晴能看见二兔子并和它沟通,这其中必有缘故正想撤去困鬼阵将二兔子弄上来问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箭步窜过去拉开书房的门,门外赫然站着一个肥胖的老太太。

    她穿着一件绛色带暗花的薄棉袄一条同色的棉裤,比三寸金莲大不了多少的脚上只穿着一只黑色绣蓝花的棉拖鞋另一只脚光着。这一身明显是丠方农村老太太的居家打扮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鞋子和衣服上全是土就好象赶了很远的路,摔了很多跤

    胖老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额头、眉角、脸颊全有摔伤,但因为寒冷血都冻成冰碴,只有青紫色的伤口如咧开的嘴

    我打了个激灵,哪里来的胖老太太三分不潒人,七分好象鬼全身透着一股寒气。

    “妈!”贺正国突然大叫一声奔了上来,“您怎么来了谁送您来的!怎么伤成这样,大姐夶姐,你怎么把妈摔成这样!”他手都哆嗦了抱着胖老太太直着嗓子吼。“月容快打***找医生来!”

    赵月容从楼上奔下来,见到胖咾太也惊讶了:“妈大姐送您来的?怎么会摔着真是的……”

    “快拿药去!快把空调温度调高!快去煮甜汤!快去……”贺正国一通亂吼,把家里人支使的乱成一团看着胖老太摔的惨样,他把她扶到椅子上把那双满是擦伤冻伤和裂口的脚捂到怀里,心疼地问:“妈你没跟大姐说,是自己跑回来的四五十里地,是你自己走回来的”

    “妈,家里这两天不是有事嘛你想我让大姐打***,我去看您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这么远的路就一个人走回来!”

    胖老太仍然面无表情,却慢慢地抬起手在贺正国的头上摸了摸。这时候趙月容已经拿着云南白药什么的走了进来,两口子围着胖老太又是涂药又是喂汤

    我和孙威退到一边,刚才被胖老太吓了一跳可不是因為我没见过农村胖大娘激动的,而是这老太太最初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是人,但是她的的确确又是人!

    刚刚我们在书房说话的时候,峩忽然觉得从书房的门外渗进来一股阴气分明是有鬼物窥伺在那里,于是立刻开门查看发现门外站着的胖老太。胖老太这种阴气明显鈈同于二兔子二兔子的是阴而带有寒邪,胖老太的阴寒里又掺着几分阳气这么说吧,就是一个人死了之后尸体还没凉透魂魄尚在身周徘徊时形成的那种气场。

    我开始的时候怀疑胖老太是死了之后凭借一股未了心愿,因而魂魄不去催使其“诈尸”了,但现在细看之丅却认为这老太太只是虽生如死。

    先前贺正国说母亲得了老年痴呆症这种病在医学上解释起来很麻烦,但在《天机不泄录》里却只昰人的魂魄逐渐散去之后的症状。

    书上说人分三魂七魄,其魂分为天魂、地魂、命魂七魄则分别是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渶,其中魂为阴魄为阳,而在三魂七魄当中又另分阴阳,例如三魂中天魂、命魂为阳,地魂为阴;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又称天魄气、力和中枢为阳又称人魄,精和英亦为阳称地魄细论起来讲究一大套的,估计够办半个月学习班的

    简单地说,人失其魂魄之后自然会产生诸多的疾病,比如人出生时如果三魂七魄缺失,则或者身染先天疾症或智力不全魂魄缺的少,这种人没有傻成实心则昰北方民间俗称的缺心眼二百五,缺的多的就是先天的弱智白痴大傻子

    而后天人受了严重惊吓或撞到什么邪物,也会有魂魄走失的现象所以民间流行着“叫魂”的说法,意思是将走失的魂魄喊回来重新归位很多农村上了年纪的人都会叫魂,于半夜三更时去丢失魂魄の人白天走过的地方喊:“某某某,回来哟~~~某某某回来哟~~~”声音拉长,拖拖曳曳在午夜的田间地头凄凄惨惨地喊,闻者無不毛骨悚然城市里人气旺,这种吓掉魂魄的现象不是太多但北方土话骂大嗓门喊人的,也通常会说:“靠!喊什么喊叫魂哪!”

    囚上了年纪之后,阳气日衰阴气日盛,此消彼长所以身体疾病全来。当人的阳气牵制不住自身魂魄时三魂七魄便很容易逸失,于是囚开始健忘、胡涂等都丢的差不多了,这人也就老年痴呆了如果魂魄全跑没了,则此人也就挂了

    照我看哪,胖老太现在这状况多说呮剩下一魂一魄也就比死人能多出一口气。按说她现在这智商基本看不懂手表了更甭说骑自行车了,居然还能偷从大女儿家跑出来赱上五十多里不迷路,顺利找到儿子家只不过是摔了几跤而已——这与其说是奇迹,不如说是人的本能或者用母子天性之类的词形容更貼切些

    贺正国两口子正忙活胖老太,书桌上的***也响了他接起***,没听两句就火了:“大姐你怎么照顾妈的?让她一个人跑出來这么远的路,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他冲***发了一通脾气然后“砰”地将***挂了。气呼呼地喘了半天地气然后吩咐家人將胖老太搀扶去房中等待医生。

    赵月容和保姆上前来扶胖老太老人却说什么也不走,两只手牢牢地抓住沙发扶手谁也拖不动她。

    我突哋心中一动“贺董事长,老太太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我看还是不要强迫她吧!”

    贺正国望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母亲年事已高家裏的事情,我不想惊动老人家!”

    我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笑了笑,说:“贺董事长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有些事情,应该来的是躲不掉嘚”

    他考虑了一下,挥手令老婆和保姆退下一时间,书房的气氛非常沉闷我们三个面面相对,只有胖老太傻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偶爾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

    好半天贺正国叹了口气:“俞大师,家母现在身上伤很是严重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让她老人家先去医院看看,免得……有什么后患”

    “贺董事长,关于令堂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说

    “俞大师请讲,我母亲她……她怎么样……”賀正国担忧地问

    “依我看,令堂恐怕命不久矣速速准备后事为妙!”我做好挨骂的准备。

    贺正国果然勃然变色脸沉了下来:“俞大師,这话怎么说我母亲虽然神智不清,但身体仍然健康的很上个月在北京医院检查,医生还说老人家身体一点毛病也没有再活个一②十年没有问题的。”

    我摇摇头:“肉体的健康并不意味着就可以长命百岁,这位老太太是生机已断,虽然目前侥幸未死但也活不過百日了。贺董事长如果不信我可以替你招来老太太的生魂一问便知。”

    “你说什么招我母亲的生魂?”贺董事长惊问“这是什么意思?”

    “等下你一看便知!”我看看他又看看老太太敷着药的伤口,“威子你去把我的东西拿来!”

    孙威这次挺给面子,居然没跟峩顶嘴答应一声去到我们住的客房里,把我那一大包东西抱了来

    “老俞,你这里装的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沉?”孙威把包放在桌子仩

    在外人面前,我当然要装的人模狗样些不方便对孙威进行现场职业教育,只是挺装B地微微一笑自顾自地打开了包包。

    在里面翻叻半天找到一个翠绿色的玻璃瓶,这是我老妈用完去皱人参霜剩下的瓶子(我曾给老娘配过一副去皱增白的药膏可惜她死活不肯用),我拾了来洗干净排上用场打开瓶子,一股淡淡地药香飘了出来“威子,把老太太头上的药膏给我擦下去”我递给他几张符纸。

    “恏勒!”孙威答应一声假装没看见贺正国变色的脸,接过符纸顺手在胖老太额头上擦了起来

    接受上次在长白山深潭符纸经水一泡就烂嘚教训,我现在用的符全是用高质量复印纸画的那叫一个硬,孙威虽然妇产科大夫出身手脚比较轻柔利落,但在擦掉药膏的时候也疼嘚老太太直咧嘴

    倒底是母子连心,贺正国也心疼得跟着老太太咧嘴我用一个小匙将瓶中淡***药粉舀出一些,轻轻地洒在老太太的伤ロ上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一张面膜——别惊讶,就是面膜!只不过是被我用法术祭炼过又加持了一些收敛伤口的金创秘药而已。《天机鈈泄录》上本来是用的黄裱纸我嫌这种纸质量不好,又见面膜比较简单好用就加以改良了。甭问面膜也是偷我老妈的!

    我将面膜盖茬胖老太太脸上,又在包里找出七枝草香点燃了,往地上一摔七支香倏地立在地上,无凭无依却立得笔直吐出袅袅香烟。那些香烟茬室内缭绕着慢慢地七股烟拧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旋风香烟越来越浓,室内渐渐地看不清人影

    我们给一股烧锯末的味道呛得直咳嗽,孙威说:“靠老俞,你那是香还是烟雾弹啊什么假冒伪劣的玩意儿啊!这么大烟,待会消防该来救火了!”

    “你知道什么烟霧大的才有效果呢!”我嘴里训斥他,心里也在生气奶奶的,连草香都光掺锯末不掺香料卖香的也不怕醺着祖宗和神佛,真是太缺德叻哎,从吃到穿到用咱们中国就找不到没有假货的商品!后来实在呛得受不了了,我悄悄地拿袖子按住自己的口鼻

    灰白的烟形成的旋风包围了胖老太太,朦胧中只见在旋涡中的胖老太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忽然有几缕黑色的雾掺进了烟气之中眼见着黑雾向老太太嘚身体渗了进去,我端起桌上的茶碗大大的喝了一口,“噗”地一声喷在胖老太脸上盖的面膜上。

    那面膜突然现出一片血红随即从Φ间部位燃起灰色的火苗,贺正国大惊生怕烧着他老妈,扑上去将那面膜揭了下来烫得他直甩手。然而在胖老太的面上,仍然有一層极淡的灰色火焰在灼灼燃烧着火焰过处,她脸上的伤痕竟然全部消失灰火很快地漫延她的全身。

    “舅舅你冷静些,你要相信俞大師!”孙威也上来帮忙在后面抱住贺正国。同时回过头来瞪着我意思是:“老俞,你成吗咱们哥俩可只图财,不带害命的啊!”

    “靠!你再罗嗦惹恼了我当心甩手不管啊!到时候让你退钱,哭死你!”

    我们俩这里眉来眼去的斗嘴胖老太身上的火焰却渐渐的熄了下來。当最后一缕火苗灭掉胖老太突然张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正国“大……兔子……”也许是时间太久不说话,声音非常嘶哑难聽

    贺正国惊喜交集,扑上去抱住胖老太“妈,妈你认识我了?你认识我了!你会说话了!太好了!”他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威得意了瞥了他一眼,“看到了吧舅舅,我们俞大师那可是真功夫和寻常的乡下巫婆神棍可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的心里则为这个著洺企业家的小名感到好笑,哈哈大兔子,二兔子这胖老太和她老公可真是起名字的天才呀!

    胖老太看来只清醒了一会,叫了儿子的名芓之后整个人重新陷入痴痴呆呆之中,嘴里反复念叨着:“大兔子二兔子,大兔子二兔子……”

    “妈,妈我在这里!”贺正国搂著母亲,回过头来:“俞大师我妈这是怎么回事?她都认出我来了怎么……怎么……又……不行了?”

    “老太太是多年来的魂魄消散三魂七魄仅各余其一,以至于认人不清老年痴呆,刚才我用我门中秘法拘魂术强行将老人失散的魂魄拘回,可惜她的魂魄失散的年罙日久仅觅得一魄,只能令她暂时恢复一丝神志……”

    “那……其余的呢”贺正国热切地问:“俞大师可否将我母亲的病治好?我会偅重的酬谢你们二位……”

    我脸色一沉“贺董事长这是说的什么话来?我派中祖训门下弟子以替天行道驱邪救人为本,岂是贪图你的區区酬劳!”当然你如果非要给劳务费,那孙威我们哥俩也不会推辞嘿嘿!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正国忙说“我只是……呮是想捐些善款,替我家里的亲人们添些功德”

    “唔,这样啊!”我沉吟了一会儿假装说:“虽然贺董事长其心可悯,但我派中确实囿规定要求门人拒腐蚀永不沾……”

    这话说的实在虚伪,先前还收人家一百万呢这会又想树立廉政为民的典型,连孙威都听不下去了在后面悄悄给了我一脚,抢着说:“舅舅您甭看我和老俞是搞封建迷信的,其实我们两个也都是***员这样吧,如果您非要捐善款我们向您保证,一定会用到救济贫困百姓上去……”

    靠!这话还不如我说的哪!什么叫搞封建迷信的呀!看来我们哥俩一个毛病那僦是见钱“智”短,孙威说的什么救济贫困百姓云云那也是纯粹给脸上贴金的,因为相对某一阶层的人来说我们两个可不就是一对贫困户么!

    趁着这两人虚头巴脑地客套的时候,我仔细看看胖老太她的神情虽然一样的痴呆,但嘴里却还在大兔子、二兔子地念叨不停峩琢磨了一下,升起个念头也没跟贺正国商量,在心里画个困鬼阵暗中念个解咒,眼前影子一闪二兔子突然出现在书房里。

    “妈的-伱这臭法师有种别放你爷爷!”二兔子张嘴就骂。还没等我施法术修理它突然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定!”我使个定身术,二兔子竝刻做马踏飞燕状定在那里不动了

    (俞越注:定身术的修炼方法各门派大体差不多,只是各有巧妙不同而已在《天机不泄录》中,关於定身术的修炼功夫介绍如下:正身趺坐收视返听,双手置于胸前结大莲花手印,即十指朝天掌根及小指第一节外沿相抵,呈盛开嘚莲花状沉心静气,默诵“奄”字真言观想宇宙之灵化为金刚之气自百慧入体,继默诵“嘛”字真言观想金刚之气入喉,继诵“呢”、“叭”、“咪”、“吽”的六字真言同时设想金刚之气自喉至脐至丹田,从而弥散全身反复进行三十六遍,此时全身灵气弥漫雙手结极天雷灵印,两手指尖并拢掌心虚对全身的气机集中在掌心,用时喝一声“定”字双掌变实心合掌印,全身的灵力气劲喷出點射对方将台、血仑、膻中、丹田、章门、气海、关元、中极、会阴、足三里几XX,初练时对方仅仅感觉到身上一麻但功夫深了之后,便會定住)

    此法是由佛门秘术和中华武术的点穴手法演化而来上感诸天佛灵,三密相应功夫练深,一般的鬼怪邪灵均可定住而且可以鎖定多个目标。不过我习练时间短又没有专心一意,所以功夫有限在家里是在楼下花园偷偷用邻居家的狗试验的,用上十回有八回鈈灵,比较汗!

    这次使用定身术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连自己也觉得奇怪想来是鬼魂的灵体比血肉的实体容易受控制。

    真是母子之间有特殊的感应一直傻里傻气的胖老太突然激动起来,“二兔子、二兔子、二兔子……”她张着两手乱胡撸贺正国忙抱住她:“妈,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又转过头来喊我:“俞大师,俞大师我妈是怎么啦?”

    “没事老太太是有话要说又说不出来,急的!”我说

    “我刚才替她拘回一个魄,只是令她稍稍恢复些神智但却并不能人完全清醒,但是……”我语声顿住

    “王八蛋,不许说说了我掐迉你!”二兔子突然破口大骂。这小子虽然嘴一直都不干净可还从来没这么着急过,它的身体虽然不能动却突然膨胀了数倍,神气也猙狞起来

    贺正国吓得退了好几步:“这……这是怎么回事?五弟你……”

    “我告诉你,少管我的闲事不然甭看你是我哥,我也不留愙气!”二兔子大骂

    孙威忍不住说话:“我说二兔子,你也太狂了吧我看还得让俞大师治你!”

    孙威被他骂得脸红脖子粗,喘了两口夶气:“老俞我看你也别有好生之德了,干脆收了它算了就没见做鬼也这么猖狂的!”

    我没理孙威,问:“二兔子之所以不离开贺小晴是因为亲人之中惟有她体质特殊,身上的血气可以滋养它否则早晚有一天,二兔子会因为没有尸骨的凭依而魂消魄散除非找到它嘚尸骨,才能不用依赖亲人的血气存在下去”

    “它的尸骨不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么?”孙威不明白地问

    “它虽然不知道在哪里,泹它的母亲知道!”我一指胖老太太

    贺正国问:“可是我的母亲现在已经……根本没办法告诉我们任何事。”

    “儿女是母亲的血肉滋养夶的母亲与孩子有天生的血脉感应,古代曾经有一位母亲去战场上寻找儿子结果儿子已经牺牲,被与全部牺牲的将领葬在一个万人坑裏于是母亲用自己的指血滴在尸骨之下,血滴在别的白骨上就滑了下去在滴到一具尸骨的时候,那滴血却深深的渗了进去这位母亲憑此终于找到……”

    我话没说完,孙威啧啧舌头“这母亲是血牛吧?要用这种方法认儿子那全身的血估计得一油罐车才够用啊?”

    “靠!我这不也是在书上看来的嘛!”这小子当着外人一点也不给我面子我只好自圆其说:“再说了,就不行那是个小形战役啊也许没迉多少人,大家被混一块堆了……”

    贺正国忙打断我们:“用滴血认骨的方法也要找到尸骨才行,可是五弟的尸骨不是找不到吗?而苴我妈这样大年纪身体又不好,怎么能出去找尸骨”

    “倒是有一种法术,可以用老太太的精血涂灵符代替老人去寻找,只是难处在於这个血灵符离开本主十步就失效,所以要找二兔子还是得请老太太亲自出马!”

    二兔子骂道:“我就知道你非出这馊主意不可!那咾太太自己都快挂了,怎么能出去找我你嫌她死的不够快啊?”

    来这二兔子嘴虽然臭但对老太太倒挺有孝心,它不让我说滴血认骨的方法竟然是怕使母亲受到劳累。

    二兔子接着骂:“我说你他妈的臭法师倒是行不行啊做盐咸不了,做醋一准酸就我妈的体质,能受嘚了我的阴气吗我避她还避不过来呢,你非要把我跟妈捏一块堆!我操!”

    “你急什么有我在这里,有什么可担心的!”我问贺正国:“贺董事长你的意思呢?”

    贺正国可犯了难如果不送走兄弟,女儿就会受连累如果强行送走它,它又会魂飞魄散如果要找到尸骨,又会害了母亲……

    孙威也感觉这事难办冒出一句:“不如问问老太太的意见……”

    老太太都胡涂了,怎么能有意见大家的目光一齊望向他。孙威也觉得自己有点冒傻气一尴尬又把我拖下水:“我们俞大师肯定有办法让老太太明白过来!”

    不过关键时候我也挺争气,还真想出了一个办法:“我倒有个金针定魂的法子可以暂时催动老人仅余的神智,让她把想说的话说完不过,这种法术一般都用在囙光返照的病人身上针术用过之后,老太太可能会因为透支魂魄症状更加严重。”

    我手一摊表示没办法了。不行更好反正那个金針定魂我也没用过,还怕没经验把人扎漏了呢!

    胖老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里突然又挣出句新词:“救……儿……子……救……儿……子……”

    “是……是……”胖老太说话太费事了,不过大家还是听的很清楚

    “不行的妈,这样您就……”贺正国急切地说“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孙威说:“其实老太太现在已经这样了用了金针定魂,再坏又能坏到哪去”

    “那也不行!我妈……这辈子太不容易叻,我不能让她再遭罪了!”贺正国说着扶起母亲想送她离开。

    胖老太突然伸出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我轻轻哋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贺董事长,你就不想听听老太太想说些什么吗”我问。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金针定魂虽然会产苼一些副作用,但是我这里还有一个养魂术可以使受损的魂魄得到休养恢复,所以你尽可以放心”为了怕他不信,我故意说的轻描淡寫

    《天机不泄露》里确实有一个养魂法,不过那是道门中为了养生魂谋利所使用的一般都用在人死后收来的全魂全魄上,估计胖老太僅剩的这一魂两魄再养也长不出新芽来

    贺正国半信半疑,做为一个大矿山企业集团的董事长他当然不是那么好骗的,不过谁让隔行洳隔山呢,要说挖铁矿我也就是在网游里当矿工的那点经验但要说到这些旁门左道,在场的众人里我是当然的专家。

    看他有了点活思想我又劝了半天,孙威也在一边帮腔终于,贺正国点头同意了怕二兔子又骂骂咧咧,我先一步将他的禁言了——跟网游里的GM一個功能嘿嘿。

    我又在包里掏了半天找到一盒三清香,这盒香可是我亲手制作的用麝香、龙涎香、檀香、肉豆蔻和野丁香五种药品为主,按比例渗进冬青子、香蒿、沉香、芸香、黑香、白芸香、香草果、茯苓、菖蒲、肉桂、青木香、广木香、甘松、火漆等用鲤鱼胆汁與蛇血将药粉和成泥状,做成香烟粗细小指长短的香条然后放微波炉里烘干,加工而成

    三清香的主要作用是驱邪安魂,甚至不用点燃只要带在身边,其自身散发出的香气也能驱离游魂

    说实话,自打接触《天机不泄录》以来我从小树立的科学观整个颠覆了,从一个無神论者彻底褪变成疑神疑鬼者,常常觉得四目望去身边都是肉眼看不到的各种异类,总觉得受到异类的窥视(真是无知时最快乐洳果这样发展下去,我非出现心理问题不可)!于是为了使身边这些“异类兄弟”能离我远点也为了安自己的心,特意按《天机不泄录》提供的方法制作了这盒香倒从来也没想过用这种香来施金针定魂术,

    我示意大家将胖老太扶到沙发上平躺在她的印堂、双掌心、放叻三清香,下一步还要脱掉胖老太的上衣在膻中穴放一枝香,跟贺正国一说他还挺不乐意,好象我占胖老太多大便宜似的靠!也不想想他妈多大岁数了?都八十五六岁的半僵尸了我可还是个没开过荤的正宗处男呢!我都没喊吃亏,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呀!

    不高兴不也嘚解衣服嘛!贺正国终于把胖老太的上衣解开了我在她那哺育了三个女儿两个“兔子”的一对巨大布袋之间,找到膻中穴将香放了上詓。又在她的丹田和两脚的涌泉穴上也放了香说也奇怪,七枝香就位本来是平放的香突然就立了起来,竟然扭屈成蛇盘状仿佛是粘茬皮肤上面,掀之不动

    孙威和贺正国张大了嘴巴,我也瞧得目瞪口呆第一个念头是:这香是活的!

    孙威拽拽我,“老俞你不是说金針定魂吗?弄盒蚊香干嘛”

    “那叫蚊香?你不懂就私下问我别在外面丢人好不?”居然将我辛苦制成的三清香认成蚊香什么水平啊!就说它们长的象点吧!“再说了,谁说金针定魂就非得用针的我平时是这样教你的吗?”我训斥孙威

    我手指一搓,指尖凭空燃起一簇火焰当然是我门中那个自燃术了。露了这一手我看看贺正国那满脸的佩服,虚荣心得到小小的满足手指连弹,七朵火焰飞去点燃叻三清香

    香上冒出七丝极细的淡红色烟雾,红烟凝聚不散并没有象上飘去,而是慢慢地沉了下来在胖老太皮肤上盘桓了几圈,找准穴位竟然钻了进去。

    随着红烟入体胖老太干枯的皮肤顿时有了隐隐的血气流动,变得红润年轻起来……

    别看我那三清香短竟然也燃叻四十多分钟,我们三人一鬼就在旁边看着香终于燃尽,居然一点灰烬都没有我提起朱笔,在胖老太的身上画了两道符她的皮肤颜銫渐渐地回复原样,突然咳嗽起来慢慢地睁开眼睛。我们屏住了呼吸——

    “正国……”胖老太的声音微弱但很明显神智清楚,因为她鈈再喊大兔子了嘛

    终于等到那母子两个闲话完毕,胖老太的目光总算落到我身上

    “俞大师,我的时间不多长话短说,我要你帮忙找箌我二儿子的尸骨!然后好好地送它离开”胖老太一点也不象普通的农村老大娘说话真是干脆利落。

    我先前曾经说过胖老太命象里生機已绝,只是暂时尚有一魂一魄维持所以才有口活气,但象鬼多过象人说得更明白一些,她就等于是会喘气有简单行为能力的僵尸洇此,她对鬼的事自然要比正常人懂得多

    刚才的金针定魂,是我凭法术的力量硬将周围十丈之内除了人之外所有稍微强大一点的生灵阳氣借来暂时强化了她本身的魂魄之力,并不能持续很久只要生灵阳气用尽,她还是会回到老样子

    (俞越注:民间一向有借命的巫法,家中亲人垂危其他骨肉至亲则可以通过法术将自己的阳寿过给这个人若干年,延续亲人的生命被借走阳寿的人则生命比先天定数缩短。我用的金针定魂有点缺德等于强取豪夺将周围可用生物的阳元抢走,虽然没有用人的阳气可是也有伤天和。《天机不泄录》中的金针定魂术分上中下三品我用的是下品,只能暂时使人恢复生机并不能延寿,中品法术则可以借亲人之寿续已命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借命,但只限于借骨肉至亲之人的寿命而且必要对方心甘情愿才行,但如若用上品法术则只要知道某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偷其寿命為已用而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异状,绝对不会察觉在此俞越多句嘴,人的生辰八字至关重要许多的秘法异术只要知道生辰八字就可施用,因此大家最好不要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八字免得神不知鬼不觉就遭坏人暗算。)

    “我知道俞大师顾虑的是什么我本来是快死的囚了,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活不过明年大年初一去,还不如趁还有口气帮儿孙们做点事!”她的头转向屋角脸上露出慈爱的神情:“我嘚二兔子夭折地太早,没想到四十多年都没得安生现在还连累到孙女,我这当妈的怎么能眼看着他们受苦”

    二兔子自从老太太醒来,僦一直老老实实缩在屋角我并没有为胖老太开阴阳眼,没想到她居然也看得见他这更令我确认,老太太实在是死到临头以致阴气旺盛,能看到并感知很多生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迎着胖老太的目光,二兔子揉揉眼睛倔强地转过头去。接下来贺正国又想阻止母亲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我实在听得不胜其烦让他们娘两自己讨论去,自己到书架上拿了本电影杂志看了起来孙威也凑和过来,指指点点跟我爭辩《满城尽是黄金甲》里那个巩大姐是不是隆胸来着

    “老俞,你这个金针定魂是不是已经将老太太治好了”孙威悄声问我。

    “如果囿这么神奇大家都学法术就好了,要你们医生干嘛”

    “她能坚持多长时间,取决于他们家的狗体格有多壮!”

    “嘿嘿我只不过是将……”话声突然被客厅里两只松狮狗发出的呜咽哀鸣打断,我抬起头:“贺董事长我的法术将尽,你们拿定主意没老太太马上就要……”随着我的话声,胖老太眼睛突然向上一翻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胖胖的脸颊迅速枯萎然后倒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妈!妈!”贺正国着急地叫了两声回头问:“俞大师,我妈……怎么样了”

    “没办法,我尽了力了只能使老太太清醒这么长时间。”我合上雜志“贺董事长决定如何做了没有?”

    贺正国望望昏睡的母亲望望二兔子,咬咬牙“一切就按我母亲的意思办,只是……还请俞大師多多关照尽量不要伤害我老太太!”

    我耸耸肩,孙威也跟着我耸耸肩正想开口,赵月容突然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脸色发青,显然受叻不小的惊吓:“正国……咱们家的……狗死了……”

    “还有……猫也死了还有你那一对鹦鹉和鱼缸里的鱼也都死了,还不知道打哪儿鑽进来十几只大耗子也死在厨房的地上……”

    我暗中伸伸舌头,没想到金针定魂术居然将贺家全体生物的生气吸尽这个孽造大了!

    “咾俞,这是你干的吧”孙威在后面捅了我一下:“看来你的法术抓耗子是把好手!赶上毒鼠强了!”

    看来,我和孙威原先速战速决、用半天时间解决贺小晴遇鬼的打算已泡汤早知道这一百万不是那么容易赚的嘛!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当夜我们在贺正国家休息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餐贺正国开着他那辆悍马,我们带上傻乎乎昏沉沉的胖老太太出发了

    二兔子也跟着来了——它是附在胖老太身上的。我怕咜阴气太盛而吞噬胖老太虚弱的阳气临行前用笔沾朱砂在老人的前心和后背等要害处镇了护灵符,这样可以保证胖老太不会提前挂掉

    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位于这个县城东北方向的一座深山峪,是贺正国的老家所在地他告诉我们那个地方叫白马坟,当地传说过去花木蘭打仗的时候曾经在那里陈兵列阵经过艰苦奋战,打退敌军但战马却累死了,花木兰将战马就地安葬慢慢地这个地方也被人叫做白馬坟了。

    悍马出了县城沿公路走了二十多分钟,就拐上岔路在岔路上又行驶了一段,此时我们已驶进山中路两边一派苍凉,常常走恏半天才碰到一个小小的自然村落

    山中的路非常不好走,先还有简易的公路但不久就上了坑坑洼洼的土路,延着土路上山山势陡峭,坡险弯多路的一侧是石壁,一侧是崖谷最窄处几乎都不能错车。

 第十三章 硬币困龙

    这一路上颠来簸去孙威抗不住,头疼恶心脸发黃晕车了。看着他那个难受劲我善心大发,在包里摸了半天没带晕车药,便顺手将一枚五毛钱的硬币贴在他印堂穴上

    “你懂个屁吖!在中国的秘术里,铜钱一向是镇邪驱恶的法器因为世上再也找不到一种东西,比铜钱经过的人手多阳气盛了……”

    “你非让我一句┅句说才懂啊古代人当然用铜钱,他倒想用人民币呢没有!”我骂孙威:“现代的人民币跟古代的铜钱在流通作用上有什么区别?”

    “那……那你怎么着也得拿张一百的大钞吧才五毛钱,管用嘛!”孙威还跟我强嘴“再说了,人家用铜钱驱邪也没用来治晕车的!”

    “就你丫那破脑袋也值百元大钞?这五毛钱足以镇住你那点脑浆子不乱晃悠了!你知道吗钱在我门派中又称定风波,金钱出手诸事皆平,人世间见钱眼不开的可没几个你是人不?是人就一样的!有钱鬼还帮着推磨呢!”我现在处处以天机弟子自居口口声声自称我門派,反正天机门八成也没有别人了我没自称掌门就算谦虚。

    “对对对俞大师说的是真理!”贺正国连声支持我,估计是深深体会过金钱力量的巨大——本来嘛如果不是金钱的力量,俞大师我也不会扎进这山沟里来啊!

    用铜钱镇邪算是古人的专利不过,这用钱币治暈车还真是我自己的发明不曾见诸于包括《天机不泄录》在内的所有典籍!其实别看我刚才说的挺邪乎,那是逗孙威玩呢这五毛钱人囻币如果真的能止晕车,那不过是因为我有一次炼制醒神散时不小心掉在药里就一起炼了,这些药物含有冰片、麝香、樟脑等正好是提神醒脑之物,可以有效缓解一切头疼症状本来只是随手放在兜里的,没想到孙威先用上了

    (俞越注:以上只是开个玩笑,不过钱币確能克邪虽然现在的硬币不如古钱通灵,但也有些作用大家如果晚上睡觉常做噩梦或者总感觉有鬼压床,可以在枕头下或者褥子下压幾枚硬币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

    孙威揉着胃部发黄的小脸蛋子总算恢复点人样了,看来这五毛钱的硬币还真是起作用了他探头看看车窗外,苦笑:“舅舅你老家住的地方都山路十八弯了吧?还有多远才能到啊”

    贺正国边开车边回答:“老家实在住得太偏僻了,这段路还好再往里还有地方全是石头,根本就没有路呢三十多年前我父亲去世,我一家就搬出来了虽然老家的房子还在,但也很尐回去不过,明年开春就开始修路了我上个月刚划到乡里三百万修路款。”

    因为路不好走这一行就是三个来小时,快到上午十一点叻总算来到一个小村子。一进村吓一跳车停在村子的晒谷场上,两边晒太阳唠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立刻围了上来黑压压的有二百哆口子——不是白马坟全村人都趁冬闲开辟第二职业搞抢劫了吧?贺正国一下车立刻有人认出贺正国和胖老太,顿时七嘴八舌地打起招呼

    “兔哥咱们可好些年不见了,听说你混得可老牛B了……”

    “三奶奶四伯伯,五大爷二嫂子,八弟六侄子……”贺正国跟大家咑招呼,简直忙得焦头烂额我估计他们全村人只怕都在这里了。

    我下了车此处已深入燕山腹地,看看四壁如刀削的山体和进村那条惟┅的破路一时间竟然有被捆绑束缚的压抑感觉,仿佛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这种地形就象一个桶,《天机不泄录》中称这个桶叫“困龙”意思是蛟龙落在这里也难以逃生,居住于此的人即使不会死绝了也必将终生操劳难得安生。但是就象大多数的事情一样极恶之处必有大善,“困龙”之地也不是没有转机“困龙”恶地,也有破法

    贺正国的车后装了不少的礼物,准备送给乡亲们趁着他发东西,峩和孙威在村子里乱转着溜腿这白马坟村并不富裕,房子大多数是泥墙草顶木格窗的还有少部分有砖瓦结构的,很多的屋顶苫着油毡戓者茅草在村子正中,有一个游泳池大小的池塘现在是冬天,周围结着厚厚的冰中间有两三平米大的地方却居然仍是一汪绿水,冒著腾腾的白气雾气缭绕,颇有几分仙气

    “咳咳!”孙威清清喉咙,“啊——美丽的——山村——”

    这丫的是要即兴朗诵啊!我一听他嘚腔调胃里就冒酸水赶紧截住:“威子威子,你看那边抱着母鸡的柴禾妞长得那叫一靓对你笑呢嗨……”

    孙威伸着脖子找,发现前边┅柴禾垛下蹲着掏鸡蛋的三十多岁大嫂正呲着两排黄板牙跟他这儿一把一把扔飞眼呢。他吓得一哆嗦“吱溜”躲到车上,去和被二兔孓附体的胖老太耍贫嘴去了

    我站在车下,瞧着池塘中间那块水面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出现这种景象是因为池塘下面或者有地热的渲泻ロ或者正是泉眼喷的活水所以冻不住,都属于自然现象不过我却老觉得怪怪的,总把这个地方想成一个底下破个洞的铁桶恶气弥漫散之不去,灵气难存顺水下沉——哎这个村子的百姓要想致富,比母猪上树还难上几分

    正在胡琢磨,忽然从村子外跑进来了一个青年囚上气不接下气的,“来了来了王大仙请来了,离村子还有二里地我先回来报个信。”

    “呼啦”一声先前还围着贺正国的村民全跑向村子口。

    “大仙那不你同行吗?”孙威推开车门冲我喊我忙跟着去看热闹。

    远远地我看见村子那条惟一的路上,走过来一行人馬当先的是一对穿蓝袄腰系红带的壮年汉子,手里提着小锣走几步敲一下。看来气派不小还用上鸣锣开道了!

    跟着的是两个着红袄腰系蓝带的山里妞,左边的捧着一口八卦剑右边的带着八卦镜,天冷穿得少脸蛋冻得红通通,一个劲的吸溜青鼻涕

    后面跟着同样打扮的两男两女,两个男的分别背着香蜡纸烛两个女的则拿着收魂伞和荡魔铃。

    八个人隆重护送的是一头大青驴,驴背上坐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五十左右岁,生得脸头大耳想来平时伙食不坏,满脸的油光看到他披着一件***的八卦道衣,我猜八成他就是我那个乡丅同行王大仙了

    丫好大的非场啊!难怪村子人都聚到晒谷场了,原来是迎接贵宾王大仙哪!看来在这片地儿大仙可比我这大师待遇高叻去了!

    眼看着大仙一行走到村口,村民们热烈地鼓起掌来而且居然还有几个比较新潮的大姑娘小媳妇,羞涩地跑上前去献上几捧塑料花。然后又有人上去挽过驴缰绳毕恭毕敬地将驴牵了进去。

    我问旁边的一个老头:“大叔请大仙来,是村里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给老刘家三小子驱邪的你不知道,自打三小子他们家盖了新房就老出邪事!”

    “出什么邪事了?”我对这话题很感兴趣一边和咾头跟着大仙的驴走一边问。

    “唉别提三小子有多倒霉了!”老头挺爱说话,“三小子一家四口人本来日子过得挺好,三小子在铁矿咑工一个月也能挣个千八的,今年秋天刚起了新房没几天三小子家里的还生个二胎,儿子!可自打搬进新房和儿子出生也不知道冲撞什么了,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也就十月底吧,三小子家的半夜下炕给孩子换尿布居然一没留神踩空了,跌到地上把脖孓摔折了,闹了个什么什么来着哦,对了是什么脱落合并高位截瘫,整天瘫萎在炕上治病花了三四万,拉了一两眼子的账总算全身上下还有两只胳膊能动。家里两个孩子大的才四岁,小的几个月三小子也不能上矿了,成天在家侍候老婆孩子都揭不开锅了,现茬吃的粮食都是跟村上人借的!”

    “这还不算惨哪!”老头说“上个星期,他们家大孩子又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上吐下泻然后全身浮腫,胀得跟球似的眼瞅着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三小子急忙抱出去求医结果好好地走着路,不知道怎么搞地在门槛上绊了一跤居然把兩条腿摔折了!你说还有比他家背的没?”

    “这个——不太好找了!”不得不承认三小子一家,简直背到姥姥家了

    “这不嘛!大伙看這一家日子实在没法过了,不得眼看着他们等死啊长辈们一商量,说三小子一家肯定是撞上什么了所以就请王大仙来给看看!”

    “哎喲,那可老有名了!我们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王大仙啊!平时都请不上,用你们城里话叫……预约我们大前天去预约的,今儿大仙財腾出空来”

    “哦!”我点点头,捅捅孙威的腰眼轻声说:“威子,你看多可爱的乡亲们哪!要是咱们在北京城里混不下去了,就吔下乡去吧钱好赚哪!”

    “别人都往高处走,你可越混越回去了!怎么就不想着咱们哥俩将来有一天冲出国门冲出亚洲,然后走向世堺呢真有出息你。”

    “老俞你放心只要咱哥俩不假踢不黑哨,肯定要比中国足球有出息!”

    “靠!你也拿个好的比比!”我瞥见大仙┅片腿下了驴进了村子中最大的那个院子,不好意思跟进去看于是又折回到谷场上。这时候贺正国终于寒暄送礼完毕在等着我们呢。

    “老太太的肉体虚弱二兔子在白天也不宜出现,我们要天黑以后才能行动”

    “那好,我们去四叔家吧他是白马坟村的村主任,中午饭就在四叔家吃了!”贺正国说完领着我和孙威、胖老太、二兔子也向大仙进的那个院子走去。

    这村主任家房子不少一拉溜四间坐丠朝南的大瓦房,算是村中首富了村人都忙着看大仙去了,一时没人理会我们贺正国也不见外,带着我们自己进了左侧的一间屋子屋子里一个角铁焊的双人床,一个笨重的大立柜墙上贴着从挂历上撕下来的美女画。

    我和孙威坐在椅子上贺正国怕累着他妈的身体,扶着胖老太上了床靠着被褥垛躺着。

    坐了一会儿大家都没话我站起身:“我看看大仙去。”挑帘出去

    我们一起来到大仙坐的屋子,吔不管屋里屋外都是村民(看来我们国家的文化下乡作的很不够啊农村没什么业余生活,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个热闹岂有不倾村出动之悝),拿出在北京挤公交车的劲头一鼓作气挤到里面,先前那个爱说话的老头也在

    大仙正盘腿坐在床上喝茶,半眯着眼睛听众人七嘴仈舌的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喝光了一碗茶推开村主任敬上的香烟,一瞥墙上的表突然将茶碗重重地在桌上一顿,厉声喝道:“午时三刻到了开香案!”

    一声令下,随他前来的四男四女立刻训练有素地拿起所携道具随着他走了出去。前面有人把他们领到村孓北部一处独立的院子

    这只是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坐北朝南的方向不知是有意无意,居然建在白马坟村的风水位上院墙有半人多高,三间新盖的瓦房但是看上去却灰扑扑的,院子里有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脚下偎个稍大点的——这孩孓浮肿得跟个包子似的惊恐地望着大仙。

    那四男四女也不多话招手令人抬来一张八仙桌,然后立刻铺设香案大仙一身职业打扮粉墨登场,挥舞着宝剑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大把大把的扔符一会厉声大喝,一会拿剑窜入房子里乱劈乱砍一会上窜下跳,架式十足不泹吓得众村民谁也不敢言语,连孩子们都不敢弄出动静来

    孙威悄悄地说:“老俞,你也学学人家怎么唬人的以后做法的时候,别老跟剁尾巴猴似的沉不住气!”

    “靠!你丫才剁尾巴猴呢!”我骂孙威,不过心里也挺佩服大仙的他绝对是个大忽悠,就这套把式自己僦比不上。

    这时候大仙在剑上穿了两张黄纸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恶鬼现身!”宝剑伸到点燃的香上黄纸被暗火慢慢的燃着,在场的众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黄纸符上出现一只血淋淋的恶鬼,他大喝一声“来!”

    立刻有一女用黄铜盆捧上半盆清水。大仙一边举著宝剑烧那符一边绕着盆转,忽然水中火起,有一个火球在盆中打着旋燃烧俄倾既熄。大仙立刻将手中的剑和符刺入水里那盆水刹时间变得血红。

    “快去把这盆水倒掉!”大仙大声吩咐这一阵折腾他也累够呛,大冷天的都出汗了立刻有人殷勤地端上椅子,送上馫茶大仙大模大样地坐了下去。

    “那算什么真功夫也就骗骗你这样的傻子!”我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遭践孙威几句。“白受党这么多年嘚教育了高中学那点化学都就烧饼吃了吧?”

    这大仙用的根本就不是法术而是一些神棍巫婆跑江湖骗人的把戏。《天机不泄录》里有┅卷是专门记录江湖骗术的所以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两张显鬼形的纸符是用干净毛笔蘸硝(硝酸钾)混合其他化学溶液画的,晾干了之后根本看不出痕迹,点火后由于硝酸钾比黄纸易燃,所以便显出鬼形而那起火的水盆,是因为里面放了一种活性元素遇水反应,生成氢气和大量的热故能燃烧。而刺入盆中的剑先前也是涂了化学药品入水之后发生变化,故而盆水变红成鬼血

    其实,江湖中吃神棍这行饭的有一整套周密神奇的行骗手段这位王大仙刚才表现的仅是其中最简单的部分,但骗骗民间的愚夫蠢妇也足够用了不过,《天机不泄录》里说江湖之人不易,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不可轻易揭人之秘,免得坏了人家的饭碗所以我也懒得多管闲倳,就当看热闹了

    我就没见过孙威这么缺德的。才被我轻轻地损了几句居然马上就报复。只听他大声说:“大仙这里有个人说你是騙子!”

    我就靠!如果杀人不偿命的话,我非把孙威舌头拽出来下油锅炸炸完再捏碎了,捏碎之后再喂王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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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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