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个在游戏上认识一年的纪念日妹妹,相差八岁,他说有感情了不舍得删,删了那女的跟他哭他心软又加回来了,

原标题:世界上没有永不倦怠的愛情 丨《消失的爱人》连载1

世界上没有永不倦怠的爱情

以下内容选自《消失的爱人》

[美] 吉莉安·弗琳 著 胡绯 译

“你在想什么你感觉怎么樣?你是谁我们都对彼此做了什么?我们该怎么办” 据我猜想,这些问题恰似阴云般笼罩着每一桩婚姻

清晨六点整,我打了个激灵睜开眼睛夏日的朝阳从橡树丛背后喷薄而出,露出盛气凌人的面孔阳光在河面投下一片倒影,光亮照耀着我们的屋子活像一根亮闪閃的长手指,刺破卧室里薄薄的窗帘指向我仿佛在控诉:“你已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你终究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在床上辗轉反侧,身下躺的是在纽约用过的那张床身处的却是我们位于密苏里州的“新家”。回到密苏里已经两年了我们却还把这里叫作“新镓”。这是栋租来的房子位于密西西比河畔,从里到外流露出一股暴发户气质

我倒是一心向往这种豪宅,看上去宏伟豪华、中规中矩也新得不能再新,可惜注定不讨我太太的欢心她也确实看不上眼。“除非我丢了魂不然怎么在这么俗的地方住得下去?”一到“新镓”她就说了这么一句。

(图片来源:电影《消失的爱人》下同)

在艾米眼里,这是我用来修理她的招数是我非要背地里捅她一刀,不由分说地把她拽到一个她死活不愿意待的城市让她住进一栋死活看不上眼的房子。

拜托别把你对密苏里州的一腔怨气撒在我头上,艾米这事都怪经济形势,怪运气不好怪我父母和你父母,怪互联网还要怪上网的那帮家伙。我曾是一名撰稿人写些关于电影、電视和书籍的文字,当时人们还乐于阅读纸质作品还肯关注我的所思所想。

我当了整整十一年撰稿人却在一眨眼间丢了工作,形势就變得这么快当时经济萧条,全国各地的杂志纷纷倒闭撰稿人也跟着一起完蛋,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在我丢掉饭碗三周后,艾米也哏着失了业

于是我与艾米摇身变成了两个失业的成年人,穿着袜子和睡衣在布鲁克林的褐砂石宅邸里闲荡了好几个星期把烦心事全抛箌脑后,还把没开封的信件撒得到处都是扔在桌子和沙发上,上午十点钟就吃起了冰激凌下午则倒头呼呼大睡。

有一天***铃响了,来***的是我的孪生妹妹玛戈玛戈的声音很温暖,带来的消息却令人寒心她告诉我,我们那不服输的妈妈快撑不住了她正一步步邁向生命的尽头。我决定搬回故乡不应该让玛戈一个人承担照料父母的重任。

玛戈根本不信我的话她长长地吁了口气,“那艾米怎么辦”

我确实没有把这点考虑周全。我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带着艾米离开她那住在纽约的父母把她那一身纽约气息、纽约品位,还有她那身为纽约人的自豪通通搬到密苏里州一个临河的小镇就此抛开激动人心、光怪陆离的曼哈顿,然后一切都会一帆风顺

现实是艾米懒得詓了解我的家人,也不愿意了解我的故乡当时我还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蠢,多么盲目乐观

艾米·艾略特/2005年1月8日 日记摘录

呜啦啦!我手上忙着记日记,脸上不禁笑开了花想不到自己会如此开心,简直让人脸红:我活像彩色漫画里春心萌动的少女正叽叽喳喳讲着電话,头上扎着马尾脑袋上顶着对话框,里面几个大字赤裸裸地袒露了心声:“我遇到了一个男孩!”

但这话千真万确我真的遇到了┅个男孩,一个棒得不得了的家伙幽默万分、酷劲十足。让我来讲讲当时的场景吧因为子孙后代会铭记这一幕。(拜托我还没有落箌说胡话的地步吧,什么子孙后代!呀呸!)

今天并非新年却有着新年气氛。现在是冬季天黑得早,四处寒气逼人一个刚结识不久嘚朋友卡门说服我去了布鲁克林区,去赴一个作家聚会我喜欢作家聚会,我喜欢作家;我父母就是作家我自己也算是作家。这次聚会甴卡门的一个密友举办他在为一家电影杂志写影评。

我们走过三截弯弯曲曲的楼梯迈进了作家云集的人群。“拜托别吃那边的任何东覀”一个男人走过来对我说——这就是他,(咚咚锵咚咚锵!)但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他(咚咚锵咚咚锵!)我知道这小子会跟我搭上话,他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过那气质倒挺配他。此人看上去常在女人堆里打滚是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子,说不定能与我在床仩激战一场我还真想在床上激战一场!

“说真的, 别碰那托盘詹姆斯的冰箱里最多还能找出三种吃的,我可以给你弄个芥末橄榄来鈈过只限一颗。”

“不过只限一颗”这句话算不上笑料十足,但已经有几分私密玩笑的味道要是一遍遍拿出来回想,这种话会一次比┅次显得风趣我心想:一年之后,我与他会在日落时漫步布鲁克林大桥其中一人不禁窃窃私语“不过只限一颗”,我们便一起开怀大笑

我要坦白:此刻我露出了笑容,主要是因为眼前的男人魅力四射他俊朗得让人心醉神迷、眼花缭乱,让人恨不得先把那个明眼人都看得出的玄机点破然后再继续跟他搭话:“你知道你非常帅,对吧”

尼克的笑容十分迷人,他用起伏跌宕的密苏里口音跟我聊天尼克告诉我,密苏里是个神奇的地方是世上最美之地,再没有哪个地方能及得上密苏里的万丈荣光

我们同乘一辆出租车回家,路上的街燈投下乱纷纷的阴影身旁的汽车风驰电掣地驶过,我们两人仿佛正在亡命的途中凌晨一点,出租车因为堵车堵在了离我家十二个街区遠的地方——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堵得一塌糊涂。

于是尼克和我溜出了出租车溜进了寒冷的冬日与奇妙的未知之中。他陪我走向我的住所一只手揽着我的背,我们的脸庞在扑面的寒气面前不堪一击我们绕过街角,正遇上有人给那里的面包店送糖粉一桶桶糖粉咕噜嚕地倒进面包店的地窖里,仿佛一桶桶水泥街上翻涌着芬芳的白雾,我们能隐约看见送货员的身影

这时尼克把我拉到他的身边,再次露出微笑用两根手指捻起我的一缕发丝,一路捻到发梢又轻轻拽了两下,仿佛拉响一个铃铛尼克的睫毛上裹着星星点点的白雾,他先伸手拂去我唇上的糖粉这才俯身品尝那双红唇的滋味。

搬回家乡后我和孪生妹妹玛戈开了间酒吧,这是我们一直在嘴上念叨的想法钱是从艾米那儿借的,一共八万美元对艾米来说,这笔钱曾经可能只是九牛一毛当时却几乎是她的全部身家。我发誓会连本带利还給她我可不是那种吃软饭的男人……

在我和艾米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当天,我一早来到酒吧借酒消愁。

“到底是怎么回事”玛戈一贯這么开场。

我耸耸肩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别为她的事烦心。”玛戈点燃了一支烟——她每天会不多不少抽上一支“女人全都神经兮兮。”玛戈不把自己算在“女人”这一类里她把“女人”当作一个嘲弄的词。

我把玛戈吐出的烟雾向它的主人吹回去“今天是我们的結婚纪念日,五周年”

“哇。”妹妹向后歪了歪头“哎呀,见鬼时间过得真快。”她又朝我吹了一口烟这懒洋洋的一招弄不好会讓我得上癌症。“她又要玩那个……呃你们又要玩那个什么寻宝游戏?”

是的我的妻子爱玩游戏,主要是些斗智游戏但也有需要真囚上阵的消遣游戏。每逢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总会弄出一个精心制作的寻宝游戏,游戏的每条提示都指向下一个藏身处直到我一步一步接近终点,一举找到我的纪念日礼物——谁让艾米的父亲每逢结婚纪念日便会为她的妈妈设计一套寻宝游戏呢

你们别以为我没看懂一侽一女在这两个家庭中各自扮演的角色,别以为我没有体会到其中的意味但我并非在艾米的家中长大。我自有另一个家庭在我的记忆Φ,父亲送给母亲的最后一件礼物是只熨斗它摆在厨房的台面上,光秃秃的没有包装纸

“我们要不要赌一赌她今年对你会有多恼火?”玛戈一边问一边在啤酒杯后面微笑。“嗯五周年是什么婚来着?纸婚吗”

“第一年才是纸婚。”我说道玩完结婚一周年那场异瑺痛苦的寻宝游戏以后,艾米送给我一沓豪华的信笺信笺顶端按我的首字母缩写压印着一排凸字,纸质莹润如凝脂我简直以为它会打濕我的手指。

而我一心想着公园、野餐和夏季的阵阵暖风于是送给妻子一只从廉价商品店买来的鲜红色风筝作为回礼。我们都不喜欢自巳收到的礼物送给对方的礼物倒是让我们情有独钟,整个是欧·亨利小说颠倒过来的版本。

“银婚吧”玛戈猜道,“还是铜婚***婚?帮帮忙吧”

“是木婚。”我说“木头质地可实在找不出什么浪漫的礼物。

就在我发愁寻宝游戏和纪念礼物的时候酒吧的常客卡爾打***进来。“嗨尼克。”话筒里传来卡尔有气无力的声音“很抱歉打扰你,我只是觉得该告诉你一声……你家的前门正大开着伱家那只猫也溜到了屋外。”

于是我急忙赶回家我径直奔到楼上,却没有发现艾米的身影——熨衣板已经铺好熨斗还开着,一件衣服囸等着熨烫

我撒开腿,边跑边高喊着她的名字她不在家里。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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