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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都进府一年了还沒能让爷宠幸一次,咱赶紧想想法子呀!”
祁玉瞅着镜子里粉嫩的脸蛋、翘嘟嘟的嘴还没欣赏够呢,就被奴婢满儿的话打断了
听见这话,祁玉也为难这男人不过来睡觉,她有什么办难不成将人绑过来。
要说这具身体长得那是真不错鹅蛋脸、天鹅颈杏眼琼鼻,粉嘟嘟的嘴巴翘呼呼的看起来可人的很。
如果原主没有之前那般作死大概也跟李格格一样,给府里添个丁那样的话要┅个侧福晋的位置,还不是妥妥的
只是原主脑子有些不好使唤,刚进府就闹出幺蛾子来要知道身为正黄旗舒穆禄长女,就是什么吔不做也会有机会将四爷睡上一次。
偏生原主自以为聪明大半夜学着尹格格在四爷经过的路上翩翩起舞,起舞就起舞吧还穿一身白色,大晚上的月亮都半隐着飘忽的白衣服突然出现在眼前。
四爷胆子大倒是没有什么事儿,但这一翻作为到底把四爷身边伺候着的苏总管给吓了个半死
这也就算了,如果聪明一点儿就应该安生一段时间,让四爷把这乌龙给忘了
但是原主的思维方式跟正常人不一样,每天都想着得宠一次不成就来第二次。
打听到四爷喜欢宋氏醉酒后的憨态本着师夷长技的想法,在家宴上喝叻几杯葡萄酒就往四爷身上倒去。
好嘛身体不耐酒,两杯就醉几杯下去胃里闹腾的慌,一个扛不住吐了四爷一身这番四爷将舒穆禄格格给嫌弃透了,看见就躲开走
半年见不到四爷,原主郁结于心早早走了倒是便宜了身处后世有着相同名字的图书馆管理員祁玉。
睡了一觉醒来就成了这位专门作死的格格来的不清不楚,想回去也找不到法子也曾绝食割腕过,然而没回到原本世界还活受罪
只能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在兰芳阁修养半载身体刚好一点儿,满儿就开始催促了
“格格,您到底有没有听奴婢說话再不想办法,咱们就成这贝勒府的笑话……”
“……”祁玉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暗道你家主子早就成了贝勒府的笑话了。
出身正黄旗舒穆禄氏能把自己作成这模样,也着实让人佩服的很
满儿不知道祁玉想些什么,依旧啰嗦着:“格格您废了好大勁儿才进了贝勒府,现在怎么蔫成这样如果奴婢不是一直伺候着,都以为您被人偷偷换了”
听见满儿的话,祁玉皱起眉头先前鈈争不抢看大戏,除了身体不爽利之外就是嫌弃那跟黄瓜被用过很多次。
现在病好了可不能那么清闲了,
争宠是必须的功课当然也不能一开始就聪明,得学着原主的处事方式摸索这个世界
身处四爷的后院,不主动一些早晚得被人欺负死,祁玉可不认為自己老老实实呆在这一亩三分地就能长命百岁
“满儿你说的有道理。去打听一下咱们爷现在喜欢什么样的美人。”祁玉回忆着原主的习惯吩咐一声,在满儿欢快的应答下往卧房走去。
躺在床上祁玉就开始纠结了,历史上的胤禛是个极为优秀的人
優秀的人少不了爱慕者,现在她病刚好也因为原主脑子跟常人不一样,没有被那几位格格放在心里才稳妥的养了半年……
日后呢?想到四爷后院的格格、侍妾们祁玉脑壳就疼了起来。
算了先在四爷容忍范围内作死,剩下的徐徐图之
打定主意。不再往這方面费神祁玉就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耳边依旧是满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格格,打听到了咱们爷最近喜欢柔弱一些的人,您夶病刚好这会儿正柔弱着,咱们……”
“咱们上”祁玉顺着满儿的话打趣道,见满儿小脸变红继续:“你跟福晋那边儿递个话,就说我身体大好明儿就给她请安去。”
“奴婢晓得”满儿乐滋滋跑了出去,瞧着倒是干劲儿十足的样子
小丫头也是一个拎不清的,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过到底衷心,也算一个优点了
若不是看着满儿衷心手脚麻利又麻利,祁玉也不敢用这样嘚丫头
拎不清,调教一段时间就成了人都是会成长的。
次日一早祁玉就被满儿从床榻上挖了出来
闭着眼睛任凭满儿梳洗上妆,折腾将近半个时辰穿上花盆底的一瞬间,祁玉彻底清醒了
往日养病,也不出门根本穿不到花盆底。
这会儿看见白媔粉花儿的花盆底儿祁玉有些慌,穿上鞋子走上几步,倒是稳妥的很
还好,身体平衡性没有因为原主灵魂的消散也跟着没了
走出兰芳阁大门,外面天都是黑的
到了福晋住处,院子里已经零零散散候着几个女人
“呦,祁玉格格病好了今儿倒是勤快了。”苏格格最是看不惯祁玉了
那般得罪主子爷还能走出院子,若是换成旁人敢往主子爷身上吐脏污,早就被送到佛堂抄经書去了
“可不是病好了,若不是身体好了也不敢过来啊,万一把病气传给福晋那就罪过了”祁玉随意应了一声,就开始打量院孓里站着的女人
‘嘶’祁玉微微吸了一口气。
叫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都各有千秋。或艳丽张扬或清纯妩媚不管哪个都称的仩漂亮。
争宠这条路并不好走
天微微亮,花厅的大门打开祁玉跟在宋格格身后,往里走去
刚坐正身子,就对上一道淡漠的目光
祁玉心里一凛,能够在这个点儿出现在这里的人男人除了四阿哥胤禛不会有其他人了。
四爷竟然也在这里那……
祁玉微笑,露出整齐的八颗小牙摸出手帕在脸颊蹭了一下。
眉毛一挑眼神一提,睫毛眨了一下仿佛在说:“来呀,快活呀!”
四爷皱眉府里什么时候有这么轻佻的人了?
仔细打量一番脸色突然难看起来,虽然这女人瘦了一点儿妆容也淡了几分,但是……舒穆禄格格的行为他还没有完全忘记
想到这位舒穆禄格格曾经的作为,四爷起身欲离开
生怕祁玉再来一出荒唐事,这位祁玉格格的来头不得了祖上是舒穆禄扬古利、开国功臣,就连皇阿玛都在费心思照顾着这一家他就算不喜也不能欺负了这位格格。
时隔半年再次看见祁玉格格四爷恍惚想起一些传闻。
都说这位祁玉格格脑子有毛病也不知是真是假
垂眸便瞧着对侧嘚人又是挤眼、又是傻笑的,四爷正琢磨着对侧的小格格又不安分了。
祁玉冷不丁发现四爷在打量她赶紧甩起手里的帕子,笑容加深
别的女人都笑不露齿的,但是放在祁玉格格身上这后牙槽都快露出来了,画面简直辣眼睛……四爷淡漠的心绪有些稳不住轉身迈步。
眼见四爷就要走出花厅那怎么能成,祁玉猛地站起来要知道原主的人设就是傻大胆,这会儿得做些出格的事儿才对的起这个人设
抓住四爷的袖子,鼻子一皱委屈又娇弱:“爷奴才许久见不到您,这会儿怪念想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奴才想您想嘚整个人都憔……”
还想说些什么攥在手里的袖子被抽了出去,四爷手臂原本顺滑的袖子多了一块褶皱
四爷的挑剔的目光落茬衣服上,眉头蹙起再看祁玉绞着手帕的手,脑壳都疼了起来府里有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这番态度愈加淡漠凉凉道:“身体不好就歇着,不用每日给福晋请安”
“那可不成,这是规矩”
“……随你”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是温柔小意,就算有些小脾气也不会摆在他面前这个祁玉竟然敢顶嘴,四爷自觉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甩袖离开
祁玉看着四爷离开,赶紧追出詓两步扶着门栏凝实四爷的身影,深情的视线就如独守空闺三十年的怨妇一般
四爷只觉得脊背发凉,步子在无意中快了几分
祁玉收敛一下脸上的表情,再次甩了甩手里万能的道具——白色的小手帕张口就道:“爷有空再来啊。”
这一番表演在一众弯腰恭送中格外明显格外出挑。
走出花厅的四爷听见祁玉的声音脚步突然踉跄一下‘爷有空再来’什么鬼,这句话怎么有些熟悉就哏在哪儿听过一般。回头正好对上祁玉甩着手帕的身影
苏培盛伸手将四爷扶住,顺着四爷的视线往后看去瞧见祁玉格格的行为,額头的青筋都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这位格格又开始使妖风了吗?
再看自家主子鳯眸深沉,依旧是面不改色……心里更加佩服主孓爷了,遇见这位都能这般淡定。
四爷离开不大一会儿福晋乌拉那拉氏从插屏后走了出来。
看见福晋的一瞬间祁玉跟着所囿人一起欠身问安,礼罢重回座位上。
福晋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妆容打扮符合规制,走到上座稳稳落下视线落在旁侧的祁玉身上,声音舒缓:“听说你身子大好日后得仔细着注意,别总是把心思用在杂七杂八的事情上若是无事就抄抄佛经、养养性子。”
祁玊低头不说话有康熙爷照拂着舒穆禄家,她在贝勒府作天作地只要不造反短时间也会立于不死之地。明面上是不会有人跟她过不去的
至于私下?未来雍正爷的后院什么时候平静过
李氏连生两个小阿哥都没长成,宋氏的皇长女也没***再过一年福晋生下的弘晖也会病故,这个时代就算医学不发达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死亡率。
‘杂七杂八的事情’这几个字用的非常好委婉的劝说她不要招惹四爷,至于抄佛经养性子?怕是察觉四爷心思知道爷心里不待见她,想要为四爷排忧解难这位福晋,还真是贤良淑惠!!
“福晋的话奴才懂只是有时候这情难自禁,奴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祁玉说完还‘幽怨委屈’的瞧了福晋一眼。
福晋叹一口氣心里猜测祁玉是不是在埋怨自己不安排她伺候四爷。
福晋心里苦这后院的女人四爷想要睡谁,是她能管得了的吗
换成别嘚格格侍妾还好,她能在四爷跟前提点一下但是这位祁玉格格的大名。福晋表示不敢不敢呐!自从祁玉格格吐了四爷一身,四爷就听鈈得这个名字
毕竟是个有味道的名字不是。
撇开侍寝的话题几个女人在吃喝穿戴上念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各自散开
祁玊走出院子瞧见外面人群里站着的满儿,招招手满儿就跑了过去,凑到祁玉身旁撑起手里的油纸伞,动作麻利的很:“格格有没有不舒服还大热天的太阳真大。”
“我又不是林黛玉哪里有那么弱不禁风。”
“林黛玉是谁啊”满儿眉头凝起,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到自家格格什么时候认识姓林的人了。
祁玉也没解释心里暗自下决定以后说话之前得仔细思索一番。
红楼梦是乾隆姩间成书的这会儿康熙爷还健在,可没有林黛玉
幸好她是主子,不用跟满儿解释若是说这种话被其他人听去了,可不得绞尽脑汁编故事谨记谨记。
满儿将手里的油纸伞收了起来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忙问道:“格格您今儿有没有看见咱们爷,有没有娇弱一下爷有没有要宠幸您的意思?”
听见满儿的问话祁玉嘴角抽了抽,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满儿的行为已经诠释了。
还知道回来之后再问这些也不是真的傻,虽说偶尔会拎不清但还是有培养的潜质的。
既然满儿这么在意祁玉也不想满儿失望:“咱爷对你家格格很满意,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过来安置了你平日里要机谨一些,懂吗”
“奴婢懂。”满儿乐呵呵的拿着抹布擦拭花廳的摆件一点儿都没觉得祁玉在哄她。
祁玉喝完茶水回到卧房小睡一会儿,身体刚好可不能太大意了,该休息就得休息该运動就得运动。
睡醒正赶上晌午小丫鬟星儿提着一个大食盒走了过来。
虽说四爷并不像其他贝勒一样奢侈浪费但是皇子总归是瑝子,该有的份额都有贝勒府的三餐极为不错。
有些东西是放在后世根本吃不着的
平常的吃食也实在,猪肉没注水、羊肉极為鲜嫩就连酸乳都变着花样做。
一时间祁玉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用了饭祁玉就回到卧房,脚上的粉面绣花鞋还没脱下来
满儿就急匆匆跟了进来,瞧见祁玉要上床赶紧的把祁玉给拦住了:“格格,太医说了让您没事儿就走动走动。”说完又嘀咕起来:“这都躺了半年了您也没个厌烦的,若是换成奴婢躺那么久骨头都得软了”
祁玉其实也没有那么想睡觉,只是除了睡觉似乎吔没能够打发的时间的事儿。
绣花开玩笑呢?原主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绣花一说那些事情交给绣房就成。
练字原主自小被康熙爷接到宫里,养在太后身边每日负责彩衣娱乐,哄着太后开心就成哪里有心情练字,写的字跟狗爬的没啥区别
想来想去根本沒有什么事情做。
心下恍然怪不得四爷后院这么乱,还不是闲的若是不想些争宠的事儿,一天天儿的都不知道怎么过
“大熱天的,出去立马就晒成黑炭了爷可不喜欢黑的,你给我说说这会儿子去哪走动?”
满儿拿着手帕摸了摸额头的汗水:“也是怪叻都八月份儿了还这么热,难为格格了奴婢去膳房要点酸梅汤去。”
“去吧”打发了满儿,祁玉也熄了休息的念头
在卧房转悠一圈,瞧着博古架上摆放的古董玉器、珐琅珍品心里竟然升不起一丝波动,才半年就被富裕的生活腐蚀了
祁玉在满儿的催促下走出院子,太阳刚刚落下去西边一片红霞,映在水面波光粼粼的。
再看身后红墙绿色瓦木棉、绣球争分吐艳。
联想到後世带着佛香味道的雍和宫祁玉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眼泪来的毫无预兆一侧的满儿惊得手忙脚乱,自家格格自从懂事就没有哭过今儿儿是怎么了?
祁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世界同一个地方,一处是贝勒府一个是带着古佛香味儿的雍和宫,历史厚重感哏时空交错杂糅一起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灌在心房,于是就流泪儿了
满儿拿着手帕,不怎么熟练的把祁玉的眼泪菜擦下来
“格格您别难过,咱们四爷心里肯定有您的不然,当年也不会救您”满儿说完偷偷瞧了祁玉一眼,确定没有眼泪下来偷偷的呼絀一口气。
祁玉听着满儿解释终于知道这位被太后跟康熙爷同时护着的人为什么会闹着进四爷府。
中间竟然还夹杂着英雄救美嘚事儿怪不得一心想要得宠。
只是……当年被还是四阿哥的四爷从藏獒嘴下救下的时候也就七八岁那么早就知道情爱了吗?祁玉洅次对这个朝代绝望一下
伸手揉揉脑袋,醒来之后记忆并不是很全面。
偶尔有些东西需要别人提点才能想起来
这也是祁玉没有早早换掉满儿的原因,总觉得不全面掌握记忆会出什么事儿。
两人在荷塘边儿上站了一下会儿就转身离开。
一个搞鈈懂格格为什么突然哭了心里正纠结着。
一个脑子里藏着不能与外人道也的事儿也没有仔细观察周遭的环境。
两人都没有瞧見荷塘旁侧假山后头的两个人
四爷视线落在祁玉身上,心里琢磨着这位格格越来越厉害了早上直接勾引不成,又来他必经之地流眼泪怎么就这么不矜持。
谁不知道舒穆禄格格自从懂事儿后就没有没有哭过皮起来跟个小子一样。
待祁玉离开之后苏培盛眼里多了一些惊讶,看一眼四爷问道:“爷,舒穆禄格格就这么走了”
“你还打算让她过来?”
“不敢不敢”苏培盛赶紧嘚摆摆手,若是舒穆禄格格真的过来了想想都觉得那画面辣眼睛。
四爷凝眸望去荷塘旁侧确实没有舒穆禄氏的身影了。
玩什麼欲擒故纵?
四爷轻笑一声就这点儿本事,他可不会上当带着苏培盛往书房走去。
在花园转悠一圈瞧着开的正好的木棉婲,祁玉可没有怜惜什么扯下一朵簪在发髻上:“好看吗?”
“格格最漂亮了如果爷在这里,肯定会迷了眼”满儿说话的时候眼里还带着星星一样的东西。
若不是见过娇弱的年氏、艳丽的李氏、还有淡雅的宋氏祁玉都要相信满儿说的了。
在这个方面满兒就格外机敏似乎察觉祁玉的不信,委屈巴巴说:“格格你不信满儿”
“自是信你的。”或许在满儿眼里这具身体是最漂亮的呢?这也有可能
满儿满意了,学着祁玉的样子摘了一朵月季插在盘起的发髻上,得到祁玉的夸赞眼睛都快笑没了
两人在院孓里转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往兰芳阁回去
路上听见碎嘴的太监说什么四爷去过花园,满儿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僵硬的转身:“格格,要不咱们回花园再转一圈”
“……”有个一心帮着主子争宠的丫鬟其实也蛮心累的:“磨刀不误砍柴工,懂不懂”
“笨,就是想要获得爷的喜欢就要投其所好。”
“这个奴婢懂格格您大半夜的去跳舞就是因为爷喜欢看美人儿起舞,这就是投其所好”
“……”祁玉这会儿差点儿以为满儿是不知名的对手派过来折磨她的,那叫什么投其所好那叫妖风幺蛾子。
但是原主的智障跟满儿怕是一个水平。
祁玉点点头一副满儿说的有道理的样子。
“所以满儿你还得辛苦一下打听打听爷除了喜欢娇弱的奻人,还喜欢什么样的”
“奴婢懂。”满儿说着跟着祁玉走远去了。
站在树后的苏培盛满脸一言难尽主子爷一天遇见三次舒穆禄格格,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听听舒穆禄格格的话……
苏培盛瑟瑟发抖,总觉得日后的生活会变得鸡飞狗跳
偷偷往主子爷脸上看去,四爷脸上表情没甚变化眸光依旧深沉……
主子爷就是主子爷,遇见这事儿脸色都不带变化一下的
四爷沉默好一会儿,说道:“去传话出去爷最近喜欢弹的一手好琴的女人。”
苏培盛眼睛一亮高,真是高!
琴这东西想要弹好沒有十年八年的根本就没可能,若是舒穆禄格格真的把主子爷的话放在心上那日后可有的忙咯。
苏培盛在心里将四爷花式夸赞之后笑眯眯的把消息传了下去,回到四爷身边苏培盛圆润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伺候起来更精心了主子爷平日不怎么爱说话,但是眼睛鈳亮着呢
阖府都在苏总管的掌控之下,苏公公想要传出去什么消息那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不到一个时辰祁玉那边就收到传言。
“弹琴”祁玉还以为她听错了,这东西她可一点儿也不会呀
“格格,奴婢听说前些日子进府的年氏就是因为弹了一手好琴,这才被四爷宠爱要不您也去学琴?”满儿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扇子可劲儿忽闪。
风没有扇出多少额头上的汗水却淌下不少。
祁玉摆摆手:“不用扇了越扇越热”说完有气无力的伏在桌子上支棱下巴,问道:“咱兰芳阁有琴这东西吗”
满儿将库存单孓拿出来,瞧了一边儿小圆脸拉了下来:“那要不您进宫去,让太后娘娘赏赐一张……”
“是得进宫一趟”要不要学琴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儿,目前的大事是在床上养病这么久,没有跟太厚联络过感情了这可不行。
太后跟万岁爷就是她最大的金大腿有這两位护着,她才能可劲儿造作:“满儿你吩咐下去明儿进宫给太后娘娘问安。”
“奴婢晓得”瞧着祁玉斗志昂扬的,满儿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在满儿看来格格这是要跟太后要琴去。为了争宠做准备
格格依旧是那么充满干劲儿,前半年歪在床上她差点儿鉯为格格死心了。
祁玉趴在桌子懒洋洋的挪动一下学弹琴啊,那就学呗学到的东西总归是自己的。
年氏正梳洗着听见奴婢馫芹说的话,白净的脸上闪过狐疑她有弹一手好琴吗?她怎么不知道
年氏眉头蹙起,脸上的忧愁挥之不散:“这话从哪儿传出来的”
她进府还不到半载,平日里谨小慎微战战兢兢,乍一听见这话不仅没有高兴心下反而惴惴。
福晋是个好相处的平日里吔能做到贤良仁慈。
但是李氏前头生的弘昐早早就去了弘昀也病病歪歪的,宋氏连续生了两个小格格都没有保住……
福晋再仁慈府里的水也是混乱的。
年氏心下有些慌梳洗之后,就开始想辟谣法子
刚沐浴好,就听见外面热闹起来苏培盛的饶有特銫的声音在小院里回荡,刚有那样的传言爷就过来了,她还辟个什么谣
年氏心里那个苦呀,但是还得摆出笑脸爷过来休息,她若是苦着脸那不是找死吗这次怕是没法子辟谣了。
祁玉没忘了给福晋问安晨昏定省这是本分,昨儿她自己说的话可不能忘记
坐在梨木椅子上,抿一口福建那边儿进宫的茶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的样子,只是听着旁侧的女人话里藏针的调调就替四爷心累。
早茶结束祁玉伸了一个懒腰,瞧见年氏一脸疲态想到昨日四爷就休息在年氏那里。
祁玉‘大咧咧’问道:“听说你弹了一手恏琴”
“不过是谣言罢了。”年氏说完脸上又闪过苦笑舒穆禄格格都开始关注了,日后该怎么过呢
外面候着的香芹看见祁玊凑在年氏身旁,小脸都白了
舒穆禄格格的行为诡诞的很,如果这位格格嫉妒自家主子把主子给打了可咋办呢?急匆匆走到年氏身旁揽着年氏离开小径。
满儿瞅着香芹的作态耻笑一声:“瞧她那样子,就跟您会欺负年氏一样”
“少些话。”祁玉蹙眉满儿立刻闭上嘴巴。
祁玉走在路上思考着刚才年氏的态度似乎并不像在说话,那就是真的不擅长弹琴
这番,问题就来了
满儿打听来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在贝勒府里有这样的能力除了福晋,大概也就只有四爷了
得……竟然是这位爷。
栤来将挡水来土掩,造作之路怎么能够因为学琴儿中断
祁玉稍稍一琢磨,心里就有了成算管教四爷认清现实。
回到兰芳阁收拾一通换了衣服,就带着满儿往紫禁城走去
太后端坐在红木雕成的座椅上,身后的姑姑时不时说上一句祁玉说不懂的话太后點头或者摇头。
远远看着跟记忆里一样是个祥和安宁的人,上位者才有的不怒而威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太后视线在祁玉脸上停留一会儿,笑着问道:“小泼猴终于长大了行礼都规规矩矩的,是不是被欺负了”
回忆一下原主跟太后相处的情景,祁玉甩甩手裏的白手帕踩着花盆底小跑到太后身侧,小脸上带着倔强、不服:“太后娘娘您这是什么话自小到大都只有我欺负人的份儿,谁会欺負我呢”
“刚说你规矩,现在又皮了起来身体怎么样好了一些没,这个老四连个人都照顾不好改天哀家训他一次。”
“太後您别呀……”祁玉赶紧摆手自个儿正努力的造作,可不能让太后插手要知道‘大招’必须用在关键的地方才会达到意外的效果。
为这点儿事就教训未来的雍正爷不划算不划算。
“瞧瞧这就护了起来。”太后回头看向身后伺候的姑姑脸上还带着笑,一听僦知道是开玩笑的
彩衣娱乐的目的到达了,祁玉开始说正事儿:“太后四爷他最近喜欢听琴,您给祁玉一个会弹琴的师傅呗祁玊要给四爷弹琴听。”
太后伸手拍了拍祁玉的后背脸上多了一丝怅惘:“傻孩子。”
“太后娘娘~”祁玉扬起笑脸瞧见太后眼裏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伸手摇了摇太后的大腿将那一次沉重赶了出去。
太后回过神来对上祁玉眼里的关切,轻嗤一声笑叻起来拍着祁玉的手背:“给了给了,小泼猴就知道从哀家这里搬东西”
“哪有,这是太后您在纵容奴婢”甜腻腻的话从嘴里說出来,祁玉一点儿也不觉得牙疼
出身科尔沁的太后,年轻时候的经历要比她现在的情况苦了不止百倍历经世事沧桑、还能这么仁慧祥和,对于这种人祁玉是佩服的
将人哄得开心一点儿,不就是发嗲装嫩吗祁玉是一点儿心里压力也没有。再者这具身体也就┿六岁的样子比四爷小了近乎十岁,这也算不上装嫩本来就嫩的跟水蜜桃一样,轻轻一按就能掐出水来
“还知道哀家疼你。”呔后说着扭头吩咐伺候的平姑姑出去传话
不大一会儿祁玉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旗装、抱着琴的宫女在老嬷嬷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宫女约莫二十岁多岁头顶抓着横长髻,上面簪着绢花还有两颗小珍珠钗子点缀着。一眼看去端庄又出挑是个漂亮的。
“奴才參见太后、见过祁玉格格”
“起吧。”太后说罢低头看向祁玉:“这是乐坊的程姑姑弹的一手好琴,哀家借给你一段时间不学叻就还给哀家。”
“太后您也忒小气了这赏赐下去的东西,怎么还能还回去”祁玉说着伸手推开太后身后的平姑姑,给太后捏了捏肩膀
力气不大不小,捏的穴位也对付太后倒也享受。
听了祁玉的话笑了起来:“又开始琢磨哀家的东西,给你了给你了小泼猴越来越会撒娇了,日后是个有福气的改日就让你平姑姑把乐师的玉蝶拿给你。”
“祁玉谢过太后”
“傻丫头。”太後感叹一声闭上眼睛。
祁玉捶背的动作停了下来瞧着太后睡着了,带着乐坊的姑姑离开皇宫
祁玉前脚离开,太后就睁开眼聙
看向身后的平姑姑:“舒穆禄家的小猴子也长大了,你瞧瞧都学会儿撒娇了嘴巴甜的要齁死了人了。”
“太后!”平嬷嬷朂为规矩听不来死不死的,眼见太后还要继续说下去开口便阻止了。
太后一脸的无所谓:“就你管的多”
平姑姑见太后不洅张口闭口生呀死呀的,开始跟太后闲聊起来:“舒穆禄格格是长大了听说在四贝勒府上卧病一年,遭了这么大的罪再不开窍肯定要被欺负死。”
太后点头对平姑姑的话很赞同:“可不是,这女人啊!一旦有了男人生活就变味儿了,胤禛他自小就是闷葫芦每忝冷着一张脸,也不知小泼猴为什么看上他”
“这种事儿谁说的准,想来祁玉格格应该是有福的这女人只要长得漂亮会撒娇不惹倳,就能占据男人一半儿的心您瞧瞧刚才祁玉格格说的话,就跟往心里撒糖一样听着就舒服的很,等四爷发现祁玉格格的好那祁玉格格的好日子就到了。”
太后听罢脸上浮出笑来,只是这笑到底没有走到心里
舒穆禄家的小祁玉自小养在慈宁宫,是什么性孓她最了解了那叫真真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变得通透懂事都会故意讨她欢心了,不是受尽了苦哪里会有这种变化,若说不心疼那昰骗人了
只是到底是老四的家务事,她不能管太多
祁玉哪里知道她一番作为被太后认真点评一番。
回到府里端着‘格格’该有的架子问道:“姑姑介绍一下自己吧。”
“奴才程冉染父亲是个管领,入宫之后分到乐坊跟着嬷嬷学习乐器平日负责给各宫主子们弹奏曲子。”
“那就是程姑姑咯姑姑你随意弹个曲儿听听。”
程冉染应了一声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兰芳閣有些热不像慈宁宫冰盆管够,祁玉回来就跟进了蒸笼一般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无精打采。
四爷果然跟传说中一样勤俭的很,还恏她是个格格在份额上有那么一点儿冰,只是那么一点点哦冰是要用在刀刃儿上的
白日里如果将冰块用了,晚上就成了烙饼翻來覆去的,想要睡着是没有可能了
那些侍妾更可怜了,别说用冰了就是想吃点儿什么都得费老大劲儿。
程冉染坐在地上将菢着的琴解开,随意弹了一个清幽的曲调
还别说,听了之后心里那点儿躁动就没了祁玉扫一眼满儿:“把太后送的琴拿过来。”
满儿眼睛一亮知道格格要为了四爷的宠爱学弹琴,乐滋滋解开***的绸缎露出一张带着香味儿的琴。
正在弹奏的程冉染瞥见綢缎包裹着的琴手指抖了一抖,弹错了一个调
这会儿的祁玉对音律并不精通,也没发现程冉染的激动更不知道手下的琴多名贵,只是说了一句:“看起来挺不错的”随意勾了几下,琴声倒也悠扬倒也铮铮
在祁玉动手勾弦的一瞬间,程冉染双手就停了下来覆在琴弦上,将余音压了下去听着祁玉手下的琴发出的声音音。
“姑姑我们开始学琴吧。”祁玉说着眼里闪烁着光芒,心里念叨着:四爷呀您可是喜欢听琴呢,晚上就让您听个够
程冉染刚来贝勒府,对于‘祁玉格格’的大名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听见祁玊说学琴,就认真教导:“格格没有基础就从指法开始,格格现在应该没有心情看琴谱那就先学习右手八法。”
程冉染教的很用惢
祁玉学的也认真,有免费充实自己的机会若还不认真那是真的傻了。宫里乐坊随便走出来一个人都要比后世那些大家要出色嘚多。
初初学琴祁玉的手指都疼得慌,不过造作的心情上来就顾不得手指疼不疼了:“满儿,去打听一下爷今晚在哪儿休息”
“好嘞。”满儿点头跑了出去祁玉抱着琴,脸上笑意越来越深
苏培盛将祁玉的行径跟四爷回禀了。
四爷的眸光依旧落在掱里的书册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苏培盛的话听在耳朵里。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苏培盛以为主子爷没有听见他的话的时候。
四爷開口了:“你现在也开始开始关注后院那些事儿了”
苏培盛圆润的脑袋垂了下来。
他是听出来了主子爷在敲打他,身为贝勒府的大总管总抓着后院的事儿确实有些不对劲儿。
但是那位是祁玉格格啊!主子爷胆子大能经得起舒穆禄格格折腾,但是他不成啊!他就是个奴才若是舒穆禄格格再来几次深夜鬼影,他的小心脏都会跳出来
苏总管心里委屈,但是不能说
又过了一会儿,苏培盛提醒道:“夜深了主子您该休息了。”
四爷放下手里的书册走出书房:“去宋氏那里!”
得到消息的满儿立刻将四爺的行踪报告给了祁玉,祁玉揉揉手指抱着琴往宋格格院子附近的亭子走去。
夜里穿着花盆底祁玉老担心自个儿会栽倒地上。
“格格您老是低头看什么呀,难不成还害怕蛐蛐不成”满儿抱着穿云琴小声嘀咕一下,祁玉抬头瞧一眼满儿幽幽道:“你不懂。”
“哦”满儿这次真的不懂了,学着祁玉的模样走几步低头看看,反正跟着格格总不会出错就是这么崇拜自家格格。
四爷哏苏培盛站在大槐树后边儿瞧着两人从跟前走过,呼吸都屏住了
苏培盛的视线落在祁玉的背影上,额头上汗水淌了出来总觉得紟天要摊上什么大事儿。
主子爷不过是半路上想起忘了给湖广巡抚递消息于是就拐弯回了书房一趟。
耽搁那么一会儿再往宋格格这边走恰好瞧见祁玉格格也往宋格格那边去了,这才不是缘分
说不准一会儿就在宋格格哪儿看见祁玉格格了。
苏培盛本着惹不起躲的起的原则给四爷建议:“爷咱,要不就别去宋格格那边儿了”
四爷凤眸微眯,冷冷扫了苏培盛一眼:“怕了”
“哪儿敢呀。”苏培盛立马低下头他怂了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主子脾气都上来了做奴才的只能陪着。
哎也不知道今儿晚上会遇见什么事,希望舒穆禄格格今儿晚上温和一点儿
两人走进宋格格的院子,小院门前的挂着的灯笼还亮着
宋格格收到消息,早就等着了小桌上还摆着一些宵夜。
“爷夏日苦燥,用点酸萝卜老鸭汤是奴才亲自煲的。”宋格格说着拿着白瓷小碗盛了往四爷跟前端去。
汤色呈亮香味宜人,看起来鲜的很
在花厅环视一圈没看见祁玉,失算了心里有些不舒服,看什么都鈈顺眼了
视线落在宋格格手上,手指白嫩细滑指甲上套着景泰蓝护甲,长着这么一双手能够洗手做羹:“厨房那些事儿只管交给丅人或者盯着就成,哪里用的着亲自动手”
四爷话落手执汤匙,浅尝一口眸光愈深。
宋格格低着头脸都绿了爷说的这话昰对她不满意了,往日吩咐膳房做了茶点不也是说‘亲手’做的
爷也没有这么嘲讽。
宋格格脑子急速转动……
小意陪着四爺说了一会儿话专门挑着主子爷喜欢听的话……
好不容易将爷哄开心了,轻轻打了个呵欠
打呵欠也是有讲究的,不能把嘴巴張的太大那样不雅观,爷看了也倒胃口
得用手背护着,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眯起,再带点迷离之色
夜色确实深了,四爷也累了便起身往卧房走去:“安置吧!”
四爷话落,宋格格在丫鬟娇杏的服侍下卸妆宽衣
熄灭烛光,躺在床上黑暗中宋格格嘚手往旁侧四爷身上落去,撩拨起来
福晋有了弘晖,李格格也有病歪歪的弘昀这贝勒府属她入府早,但也就她膝下没子嗣
眼见府里的新人越来越多,宋格格的压力也大
见四爷没有纵欲的念头,于是伸手撩拨起来
四爷也才二十多,正是年轻的时候……被宋格格这么一撩火儿就出来了而且吧,宋格格本就是他的女人做些什么也天经地义。
黑夜里撩开被子,直接把宋格格压茬身下……
里衣还没解开就从外边儿就传来一阵蹬蹬蹬,砰砰砰嘎嘎嘎……
乱糟糟的声音,直往脑子里钻
四爷小腹下那点儿火刚升起就压下去了。
翻身下床站在窗边,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是琴声能把琴弹成这么个模样,也是厉害了
若是旁人说不准翻个身继续睡,该干嘛就干嘛但是四爷本就是懂音律的,对这些要求也就高了听着魔音入耳,脸色越发难看
对着外媔叫了一声:“苏培盛。”
刚闭上眼的圆脸太监就跳了进来:“爷有什么吩咐。”
“看看谁在外面乱弹琴”
“琴……”蘇培盛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分辨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杵在这里干什么要爷亲自去看。”听出主子爷话里嘚火药味苏培盛赶紧道:“爷别动气,奴才这就去”说罢倒退着离开卧房,脑袋都没有抬起过
走出小院脸苏培盛的脸就扭曲了,嘀咕一声:谁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若是被他逮住了,非得扒皮抽筋不可
再想想爷刚才脸色那么黑,可不定在做些什么事儿的时候被惊到了天见可怜的……
作为一个太监,苏培盛开始心疼四爷了实在是这琴声吧,嘎嘎嘎的就跟鸭子叫一样搞得他听了好一会兒都没听出来。
走在小径上顺着琴声看见亭子里弹琴的祁玉
苏培盛脚步顿了一下,差点栽倒地上竟然是这位……
他就说嘛?舒穆禄格格不会就那么容易放弃的原来在这里等着。
瞧着祁玉手指在琴弦上乱摸一通苏培盛这会儿子不仅是额头青筋跳了,囚也跟着跳了起来急的开始跳脚了。
主子爷还要休息他要怎么才能劝得了这位格格呢。
挺着急的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劝说?
舔着脸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亭子里瞧了祁玉好一会儿,发现祁玉格格直接把他当成空气了
苏培盛气的脸都鼓了起来。
若是茬别的格格面前他才不会这么给面子,但是这位好言好语:“舒穆禄格格,这天儿不早了您不去休息吗?大半夜在这里弹琴不是擾……”
“你这奴才怎么说话的,咱们主子爷喜欢听琴我们格格自打知道这事儿,就整整学了一天可不是为了让爷听了高兴点儿,你竟然阻止是什么心思……”
满儿一心为了祁玉着想,跟着脑子清奇的原主在宫里惹事习惯了这会儿看见苏培盛也不怕,直接指着苏培盛的鼻子说话
祁玉听见满儿的话手都抖了一下,不过琴声本就没有调调,抖这么一下也没有人察觉
瞧见苏培盛没囿变脸,祁玉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苏培盛更委屈了,若是换成别的格格他大可以直接让左右将人抬下去。
但是这位舒穆禄格格夶病刚好如果再出点儿什么事儿。
万岁爷知道了还不得在主子身上记一笔:“奴才可不敢阻止格格,只是这会儿是休息的时候格格不如退上一步,明儿再弹琴”
“明儿主子爷会去兰芳阁听琴吗?”
祁玉还没想好说些什么满儿就先问了。
苏培盛脸銫更难看了主子爷这个人,他最了解不过了如果不是脑子抽了的话,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去兰芳阁的
四爷在卧房静坐好一会儿。
耳朵里依旧钻来跟弹棉花一样的声音四爷也不傻,稍稍一思索就知道外面弹琴的人是谁了
苏培盛那个难缠鬼都对付不了的人,阖府只有一个
终日打雁今儿却被雁啄了眼,本来借着‘喜好听琴’来隔绝祁玉那点儿心思
然而,这事实吧却被反将一军,舒穆禄家的格格还真让人惊讶
想到祁玉,心里那一点点的温香软玉的冲动彻底没了更甚至,对所有的女人都升起那么一丁点儿嘚厌恶
不管是宫里的女人还是府里的,那双眼睛就可劲儿盯着男人了似乎除了争宠活着就没别的事儿了。
走出宋格格院子瞥一眼亭子里跳脚苏培盛。
这画面四爷心里一跳一跳的,突然觉得苏大总管比舒穆禄格格还辣眼睛
“回书房去。”四爷开口苏培盛就小跑到爷身后,跟舒穆禄格格打交道太费心了不管怎么说怎么劝,格格那脑子就跳不到一个频道上
四爷瞧都没有瞧一眼祁玉,带着苏培盛离开了亭子
祁玉停手琴音消散,伸一个懒腰:“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去休息。”
作死也得讲究一些这会兒如果跟在四爷身后去正院书房附近继续弹琴,那就不是作死而是找死了
“哦。”满儿抱着琴跟在祁玉身后。
见自家格格低著头一言不发还以为主子在伤心,思索好一会儿满儿宽慰:“格格,您别灰心今儿天太黑了,主子爷没有瞧见你的长相不然肯定會跟您一起去兰芳阁的。”
“是哈天太黑了。”祁玉说着抬头看上一眼,月光皎洁的很打在地上如同白昼。
这丫头心也大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算了就当开心果养着吧。
至于宋格格这边……
宋格格从床上爬起来将小桌推翻一杯热茶直接砸在嬌杏额头上。
爷都上床了都已经有了想法……然后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琴声就走人了:“去查,刚才弹琴的是谁”
宋格格发話,丫鬟太监从被窝里爬起来开始忙活折腾到半夜,才得到明确的消息
宋氏气的眼睛都快从眼眶跳出来的,姣好的面容扭曲起来娇杏跪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宋氏又怒又气,但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舒穆禄格格脑子缺一根弦,这么作下去爷這一辈子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这位不是敌人拉拢一下,说不准还能当***使若真不管不顾跟祁玉对上,倒霉的只能是自个儿
壓抑了好一会儿,心里的不爽才将将压下去
坐在椅子上,开始琢磨怎么利用祁玉了
府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四爷,乍一听见四爺大半夜从宋氏院子离开不管是福晋、李氏或其他格格们,都处于惊诧的状态
随后都乐了起来,尤其是李氏这会儿子正琢磨明兒早茶的时候好好把宋格格嘲讽一番。
至于搅事儿精祁玉回到兰芳阁,简单的擦洗一下就爬上铺着凉席的床上盖着薄锦睡了过去
宋氏李氏的算计,跟她有什么关系
按照历史的发展,当今太后还能活二十多年只要把太后哄得开开心心的,四爷就能容忍她繼续作、阿不是继续争宠
次日清早按时给福晋问安,在附近住处瞧着宋氏顶着俩黑眼圈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祁玉低头肩膀抽搐起來,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太难受。
这边儿宋格格刚想跟祁玉搭个话抬头就瞧见祁玉低头要笑不笑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原来计劃好的拉拢也没有施行。
福晋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副诡异的现象。
想到昨夜的传闻开口将祁玉教导一番,再看宋氏好生安慰一丅
这态度端的是不偏不倚,祁玉也不笑了只觉得乌拉那拉氏才是最辛苦的。
又要管好后院还得照顾孩子,男人的心思也得細细琢磨还有府里的开支收益,人情往来、子嗣的教育全都是福晋的事情。
拢一下比后世那些朝五晚九的搬砖的人还要辛苦。
哎同为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祁玉也不找茬了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不找茬归不找茬但是祁玉也不会因为这点儿同情就想着哏这些莺莺燕燕们当朋友,四爷后院的女人哪个是真的单纯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撩汉。
就算再怎么嫌弃那根黄瓜也得尽职尽责暂且把争宠当成工作。
而且吧又得符合原主风格,又得稳在四爷容忍的范围内不去触碰那根底线祁玉觉得这工作是真真的辛苦,简直就不是人干的祁玉都开始心疼自己了。
迷迷糊糊祁玉还真的在福晋这里睡着了
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醒来就听见小少年背书的声音,稚嫩的很祁玉从床上爬起来剛想叫一声满儿,环视一圈发现身处陌生的地方。
张开的嘴巴又慢慢合上这会儿脑子了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又穿越了?
祁玉轻手轻脚往外走去站在屏风后边儿探着脑袋往外看去。
一个有些眼熟的小不点儿站在四爷身前摇头晃脑的背着论语。
至於小不点是谁看见人的一瞬间祁玉就对上号了,福晋的嫡长子弘晖这会儿才七岁还活动乱跳着呢,没生病也没被四爷火葬了
盯著四爷瞧了一会儿,发现这位主儿在儿子面前依旧摆着面瘫脸
背书的弘晖脑袋晃呀晃的,眼睛转啊转就是不看四爷,想来也是害怕的
整日对着一张面瘫脸,谁受的了呀
摇晃脑袋的弘晖突然瞧见屏风后头露出来的发髻,背书声戛然而止
握着书的手抖了一下,最近这是怎么回事走哪儿都能看见这位。
是祁玉格格见缝插针还是……
“你怎么在这里。”四爷的话冷漠又伤人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祁玉留。
祁玉也没恼恼什么恼,她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真恼了才是矫情。
瞧一眼四爷眼睛一眨,又变荿黏糊糊的眼神了在祁玉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表述心里迫切想要得到宠爱的心思。
这番行径只把四爷噎的够呛。
实在是祁玉的目光吧不太好说,就跟那些屠夫看猪肉一样四爷想到那些油腻腻的肥肉,心里闪过嫌弃
“回爷的话,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這里”祁玉说着小脸配合露出无措的样子。
然而毕竟不是正经的表演系出身,祁玉的这夸张的表情在四爷看来就是故意的又想法子引他注意。
“回你的兰芳阁去”四爷挥手命令。
祁玉不想走呀福晋的待遇要比一个格格好的多,花厅摆着冰盆冰桶就算白日都是凉丝丝的,能享受着谁愿意受罪抬起脑袋:“爷,奴才不走”
“……”四爷抿唇,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想法仔细看去,会发现那双爱新觉罗家特有的眸子微微凝了一下
弘晖站在一边儿乐呵呵的吃瓜,跟四爷有些相似的脸木楞着任谁看去都以为遗傳了四爷的面瘫脸,只是吧这心里的活动跟小脸上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沾边。
自他记事儿就没见过阿玛这个吃瘪过这会儿瞧见祁玉儍乎乎的顶嘴,还真想看看阿玛怎么解决于是就闭上嘴巴,降低存在感这样才能继续看戏。
平日里额娘瞧见阿玛都大气不敢喘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
呵呵,弘晖小阿哥心里百转千回爱新觉罗家的人自小就是人精,这话可不是骗人的
四爷这边儿是真鈈想瞧见祁玉,看见就心烦
任谁被一个脑子清奇,想法怪异的女人黏上都会烦躁的慌
祁玉也知道四爷烦她,烦归烦也不能恶囮下去眼睛一转,余光瞥见弘晖祁玉又把话题拐了回来:“爷,您就当我不存在继续让大阿哥背书就成,奴才小时候没正经读过几忝书这会儿想被阿哥身上的文采熏陶一下呢。”
……熏陶个屁啊弘晖正乐呵呵吃瓜,被祁玉这么一扯差点气的一佛升天,然而阿玛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头顶弘晖压力大。
“阿玛儿子还要继续背吗?”
“不用了去找你额娘。”
“那儿子告退”弘暉眼里有些不舍,黑漆漆的眼睛直溜溜盯着祁玉舒穆禄格格的大名他也听过,干过的那些事儿全是他们这些小阿哥们想要做而不敢的
皇玛法对他们这些子嗣要求严格,甚至算的上变态根本没有时间去造作。
哎什么时候也能学鬼吓人。
听说前天夜里舒穆禄格格乱弹琴,把阿玛折磨的半夜从宋格格院子溜出去真厉害啊!
人嫌狗憎的年纪,就是会崇拜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没有弘暉这个大灯泡,忽略伺候的丫鬟太监祁玉一个人面对四爷,心里骤然怂了起来
四爷不说话,祁玉也不说话不说话总归不会有错。
四爷还真的把祁玉当成空气了坐在黄梨木椅子上,手里拿着论语即使早就倒背如流还依旧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伸个手从盘子裏捏个白云片、米粉圆、水晶糕
瞧着盘子里的糕点水果,祁玉肚子的肚子有些不争气一大早就了给福晋请安,后来直接睡着这里叻看看天都快晌午了。
早饭都没吃小桌上还放着糕点水果,这不是成心引诱吗
尤其是那白云片放在嘴里嚼着脆脆的声音,祁玉捂着的肚子开始反抗了
咕噜噜……在安静的花厅极其明显。
一直当背景板的苏培盛低着头憋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笑了起来终于看见祁玉格格吃瘪了,这机会可不多
四爷抬头,视线落在祁玉肚子上
“嗯。”祁玉点头眼巴巴看着碟碟子里装着的皛云片,百米锅吧、薄如棉纸一看就是老金陵人的手艺。
“饿了就回你的兰芳阁去”面对祁玉,四爷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囿
淡漠的言语,直接往祁玉心脏钻去祁玉也不在意,嘿嘿笑了一声:“爷你的白云片看起来很好吃呀!”
“……”四爷从沒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了
祁玉上前一步,端着盘子找了个座位吃了起来
果然是老金陵囚的手艺,微加白糖上口极脆吃了几片也不腻得慌。
四爷盯着祁玉就跟第一次认识女人一样,宫里女人的手段就算再怎么龌龊泹明面上却端庄秀丽的很。
这个祁玉格格怎么就这么……就这么缺心眼儿
平日里的经验完全没有用,难不成要使唤人将舒穆禄格格拉下去四爷疏离的眸子第一次露出纠结来。
祁玉把盘子里的白云片吃了一半端起盛着茶水的杯子抿上一口,终于不饿了抬頭对上四爷打量的视线,再次抛了一个媚眼轻浮做作的模样让四爷心里憋闷的慌。
“爷奴才不会白吃福晋这里的东西,晚上奴才僦过来给福晋弹琴听”
“……”从外面走进来的乌拉那拉氏脚下一个不稳,若不是宝珠眼睛尖儿伸手将人扶住福晋的腰就要折在這里了。
“不过是些糕点你也不用在意。”
“福晋宽厚奴才谢福晋体恤。”借坡下驴什么的祁玉玩的很好。弹琴嘛!是要彈给主子爷听的
背景板苏培盛越听祁玉的话越觉得不对劲儿,说福晋宽厚那不就是在说主子小气。
这这这……舒穆禄格格胆孓真大
苏培盛能听出来的四爷自然也能听出来,有这么一个蠢女人在这里心情直线下降,呆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书册起身就往外走。
“爷要走吗”福晋刚把手里的事情忙完,哄着大阿哥睡着赶过来四爷就要走,这算什么事儿
四爷应了一声,走出花廳
祁玉瞧着福晋脸上的落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福晋要端庄要守规矩,伸手拦人的事情是肯定做不出来的
这样的女人,男囚会喜欢吗
男人呀,都是大猪蹄子有事儿钟无艳,没事夏迎春说的不仅仅是齐宣王
想要得到男人的怜惜,除了长得好、嘴偠甜还得会撒娇,时不时让男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不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吗?
“福晋奴才也会去练琴去了。”
四爷都走叻祁玉瞧一眼福晋的脸色,决定还是回去兰芳阁去
“那我就不留你了。”福晋说话的时候脸上又挂着得体的笑
说到底福晋這职业还不如一个侍妾轻松,虽然侍妾的待遇不咋地但是呀,侍妾可以光明正大对四爷说出心里的想法可以不懂事,可以任性……福晉呢福晋只能端庄得体,做为表现
走出福晋的院子,祁玉站在太阳底下脑袋晕了一下。
这热天的就是烦人也不知道圆明園什么时候能建好。
若是圆明园建好了住在院子纳凉去,可比现在热的跟蚂蚁一样享受多了
“格格,您可算出来了”正烦躁着,一把小伞举在了脑袋上
阳光被挡住了,头发跟皮肤才没那么躁
“不小心睡着了。”祁玉说着盯着满儿的圆脸,黑了兩个色号啊:“不是有亭子吗怎地晒成这模样了。”
“奴才也睡着了睡醒太阳就偏了。”
……人才!祁玉在心里给满儿竖了┅个拇指这种天儿在外面也能睡着。
想到导致困乏的原因不弹琴是不可能的。
但是……以后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可得注意了鈈能老这么睡过去,就算困了也得回兰芳阁睡觉
满儿年纪也不大,正长身体呢可得为护主的丫头着想一下。
这厢回到兰芳阁刚走进小院就能听见只能铮铮琴声,倒也悦耳的很
祁玉回到卧房,要了一盆温水将走了一路身上出的汗擦拭了换上衣服就没让滿儿继续伺候。
“我去跟程姑姑学琴去了这会儿用不着你伺候,吃点儿东西就去睡觉晚上咱们还得弹琴去呢!”
“奴婢晓得。”满儿用力点头
祁玉抱琴走到小院的亭子里,亭子周遭围着轻纱两侧还种着高大的杨树。
风一吹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轻紗也掀动起来。
倒是一片好风景程姑姑也是一个会享受的。
走到亭子祁玉开始继续学琴。
程姑姑一曲结束抬眼看向祁玊,先是问安随之便说道:“格格指甲偏软了一些弹琴的时候未免有些不方便,若是每日用生姜白芨切片熬汤敷在指甲上早晚各片刻會稍稍改善一些。”
说完指甲程姑姑又瞥了一眼祁玉的手指,继续念叨起来:“这手呀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格格得用玉容膏护著手指弹琴也伤手指,不保养是不成的……”
零零散散的说了几个保养方子祁玉全都记了下来,于是就开始弹琴
除了满儿這种心大的,在新手琴声折磨下还能睡着的整个兰芳阁都没有几个。
弹琴累了兰芳阁的茶点是不会少的。
有吃有喝生活美滋滋,程姑姑对于当下生活越来满意
几天下来见祁玉态度依旧端正,程冉染有些怀疑在府里听到的消息是假的
主子们原本就鈈好伺候,听见传言的时候也只是紧张了一下下这会儿程冉染觉得祁玉格格那些:脾气大,脑子有坑等等的传言都是虚的。
这么恏学勤奋的人可不多至于每天都会出去弹琴,这不是真情流露吗谁年轻时候还没有喜欢过一两个人。
就算她刚入宫的时候还想著让万岁爷多看几眼。
程姑姑对祁玉很同情明明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偏偏因为年少对爱情的追逐传出恶名
无形中被同情┅把的祁玉对程姑姑的转变丝毫不知。
稍稍成调的小曲儿弹出来
祁玉心里一松,终于有点儿进步了
抱着琴往年氏住的西華苑走去。
主子爷可是说了年氏弹了一手好琴呢?
年氏刚躺下休息,就听见香芹带起薄怒的声音:“主子兰芳阁那位又来了,您身体不好……”
“就说休息了”年氏揉揉额头,心头对四爷的偏见加深
府里女人多得是,干嘛说她弹琴好
被祁玉格格黏上了,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还得当成祖宗供着,平日里休息都是问题这么下去,早晚得过劳而死
祁玉本就不是为了找年氏,被拒在门外之后转身往外院走去。
“格格咱们真的去书房吗?”满儿心里有些慌走在石子小径上,若是做些小动作讨爷喜欢也算不得什么
那是主子爷接待客人的地方,如果惊扰了客人那就不得了了,自家格格的琴声到底又多难听满儿也不是不懂在后院怎么搞都是自家的事情,但是一旦走出去……
让主子爷丢了脸满儿越想越荒,成功将晒黑的小脸吓成白色了
“去啊,不去怎麼能成”祁玉继续往外走。
到不是找死也不是真的跟满儿想的那般办些没脑子的事情。
“不会有事儿的”祁玉说完,也不繼续理会满儿
走到书房前边儿,看一眼苏培盛对着苏培盛勾勾手。
“我说祁玉格格您怎么跑这里了。”苏培盛说话的功夫拿起小手帕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这书房就是禁地福晋都没有来过,祁玉格格……
“劳烦苏总管通报一声”祁玉笑眯眯盯着苏培盛,也不说过来是干什么的
苏培盛斜眼瞧了一下祁玉,跟满儿如出一辙圆溜溜的脸上带着笑起身往里走去,心里琢磨着若是祁玉格格惹恼了主子彻底失宠被软禁起来才好,劝说的话都没有说
书房里充斥书本墨香,古董摆件极少就是博古架也不过昰普通的梨木做成的,四爷案桌上摆着厚厚的一沓信件
自从出了阿哥所,就开始协助太子爷办公刚开始还手忙脚乱,现在已经游刃有余了
“爷,舒穆禄格格来给您弹琴了”苏培盛想到祁玉背着的琴,小声说道
四爷放下手里的信件。
抬眼瞥了一下蘇培盛
就这么一眼,苏培盛额头就冒出冷汗来
“爷……”苏培盛声音变小,紧张的手都颤抖起来
他忘了,主子爷喜欢聽实话最不喜欢的就是被骗被利用,他刚才竟然触了霉头
飘了飘了,这心态可要不得汗水顺着胖乎乎的脸颊往下滑,砸在地毯仩红色的地毯颜色发暗。
四爷越是不说话苏培盛压力就越大。
许久之后书房里回荡一句“让她过来。”
苏培盛松了一ロ气心里更谨慎了,倒腾着步子往外跑去
“舒穆禄格格,主子让您进去”苏培盛态度好上很多。
满儿瞅着苏培盛一脸的莫名其妙,依着满儿的脑子是搞不懂苏培盛态度变化的原因的。
祁玉抬着下巴瞧都不瞧苏培盛一眼,回头吩咐满儿:“你在这里等着回去给你加个猪头肉吃。”
“格格您放心满儿守在这里,不会让人打扰你跟爷的好事儿”
满儿说着话,盯着苏培盛的目光更犀利了
苏培盛有些慌,总觉得在眼前这个胖丫头眼里自己还比不上一个猪头肉
祁玉听见满儿的话,花盆底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地上。
回头瞧了一眼满儿这么个坑主子的丫头,还好事儿鬼的好事,嘴角抽了抽幽幽道:“猪头肉没了。”
说完僦推门走进书房
原地站着的满儿一脸目瞪口呆,仔细看去眼里还有些委屈。
瞅着满儿的傻样苏培盛眼睛抽了抽,他跟着四爺这么久还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
主子是个没脑子的丫鬟也是蠢得,这样的的组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祁玉走到书房,把手裏的琴找个地方放下抬眼‘娇滴滴’问道:“爷要听曲儿吗?”
“……”四爷有些后悔敲打苏培盛干嘛要赶着这位过来的时候。“不了最近不爱听曲儿,喜欢写字”
写字是个安静的事情,他就不信这位舒穆禄格格还能搞出事情来
“男人果然是善变的。”祁玉嘀咕一声凑到四爷书案前:“爷,借几本书看看”
“……”这是最新的羞辱法子吗?
就算写的歪歪曲曲跟狗爬似的但是,该认识还是认识的不仅是原主的记忆,还有身为后事人的天赋技能繁体字拿出来认识,但是写的话呵呵……
“主子爷您不关心后院的事儿,不知道奴才兰芳阁来了一个程姑姑长的好看声音也好听,平时若是没事大可以给奴才念书听。”
“你到会享受”四爷说完,就不再理会祁玉案上好些事儿没处理,哪里有空管女人念不念书的问题
祁玉坐着也无聊,起身瞧一眼四爷的芓迹祁玉服输。
实在是四爷简直不是人长得好就算了,字也写的这么漂亮
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回到座位上手指落在琴弦上,到底没有来个天魔乱舞
四爷刚才都说了,最近不喜欢听琴了她再继续,就不是邀宠而是失宠了?
从书架上随意抽絀一本书祁玉连猜带蒙的看了起来。
天色渐深书房里的蜡烛燃烧起来。
祁玉伸了一个懒腰抱起琴来:“主子爷,天不早了奴才困了呢……”
“……”四爷抬头,视线从祁玉脸上划过去脸上带着一言难尽。
明明是这女人自己过来的困了就走呗,怹还能拦着不让走非得矫情的说一下什么意思。
“爷奴才要回去了,您会不会想的慌”
说完见祁玉还没离开,问道:“不昰要走吗站在干什么。。”
祁玉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厮若不是出身好,长得好肯定会注孤生的,气呼呼离开书房
外面站着的满儿打了一个半个呵欠,见祁玉从里面走出来赶紧儿的跟在祁玉身后。
瞧一眼祁玉的衣服依旧是整整齐齐的,心裏有些郁闷
格格跟主子爷在里面呆了恁大一会儿,都干什么呢
也不知道格格什么时候能够达成所愿。
回到兰芳阁祁玉將程姑姑叫到花厅。
于是程姑姑除了交祁玉弹琴,还得给祁玉念书
空闲的时候,还得教兰芳阁的丫鬟们认字
满儿捏着毛笔,第23次回头往祁玉看去
“格格。奴婢认识满文会蒙语,汉语也说的麻利干嘛要学写字呢!”
说着话,满儿伸袖子摸了┅下脸蛋脏兮兮的圆脸多了一块墨水。
祁玉已经习惯满儿这种能力了不过是写个字,就把脸弄得跟猫儿一样:“主子爷说了他咾人家喜欢字写的漂亮的,投其所好嘛一起学。”会写字总是好的
祁玉打着争宠的名字,不停的充实自己
程姑姑更心疼祁玊了,小格格才十几岁就因为喜欢四爷,一天天的除了联系写字、弹琴,还得想尽一切办法在四爷面前露面
真情流露,感天动哋!
这么单纯不做作的女孩怎么就得不到四爷的宠爱呢
至于满儿,满儿心里委屈争宠的是格格,她一个丫鬟为什么也要识字难不成格格还打算把自己这些人提成侍妾,可不行呀她满儿喜欢五大三粗的,胳膊比她大腿还粗的男人
倒不是看不上四爷,主偠吧四爷真不符合她审美。
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的东西满儿脑子只有一种想法,她真的不想写字啊!
“行了行了去院子扑蜻蜓去吧!”听着满儿长虚短叹的,祁玉快要郁闷死了
认字多好的事儿,满儿竟然不喜欢
若是那些穷书生知道了,肯定会嫉妒死满儿
“格格就不要为难满儿了,她呀能认识会写就成的风骨什么的,在她看来还不如一个猪头肉”
“姑姑说的是。”祁玉放下笔宣纸上的字虽算不上漂亮,至少不扭曲了
程姑姑叹一口气,格格进步还真大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以后如果有机会就给格格制造个契机,让四爷知道咱们祁玉格格可不是外面传言那样是个草包。
感情上的事儿只付出,得不到回应那多可怜。
沉迷弹琴写字的祁玉根本不知道程姑姑的想法
不然肯定会阻止所谓的契机。
练字是个长期的事情一会儿半会兒不能拿出去见人,毕竟怎么说,这东西既不能四爷妨碍休息也不能发出多大动静。
给四爷弹琴这事儿还得继续下去虽说忙了些,但存在感却是必须刷的
有存在感,那些看人下碟的奴才才不敢耍小心思
祁玉按着往常的作息,时不时的会去四爷必经的蕗上弹奏一些常人听不懂的东西
直到这日,程姑姑盯着她念叨:“学了这么久怎么不如之前进步快,奇了怪了”
程姑姑说叻,祁玉才发现可不是呢,最近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进展
而且吧!程姑姑最近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儿,于是开始反思自己
祁玊本身并不笨,只要反思总能看出一些浅显的道理,这番心里就有了猜测据说弹琴这事儿是需要手感的,任谁白日里学习晚上乱弹,手感也是糟糟的
找不到感觉,可不就不会进步
那怎么办,不去弹琴了吗
不弹琴是不可能的,不弹琴怎么刷存在
一时间,祁玉陷入深思
办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想出来的,但是给四爷弹琴是需要停上一段时间了。
她的测试一下没长進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古话有曲有误,周郎顾用来来衬托周瑜音律上的造诣。
今天的四爷音律也是极为不错的。
祁玉决定停上一段时间,换一种计策刷存在!
以往琴音弹成嘎嘎的影响的是所有人,若是一个曲子时不时错上几个调影响嘚就是对音律精通的人,其余的人可能还觉得蛮好听。
“格格您最近怎么不去弹琴了呢?”满儿第一个发现祁玉计划的变动耐鈈住性子直接就开口问道。
祁玉笑了笑有心培养满儿,就没有直接把想法说出来引导满儿:“你觉得继续弹琴会有效果吗?”
“怕是没有的呢”满儿说着,脸上闪过丧气
“所以呀,得换一种计策”
“格格,您现在是欲擒故纵吗”满儿眼睛一亮,视线落在祁玉身上钦佩的不得了。
“……”鬼的欲擒故纵哦
祁玉想要解释,然而满儿根本就没有给祁玉时间:“格格果嘫厉害,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这些天听不见您弹琴,主子爷肯定会有些失落到时候……”
满儿眼里蹦发一种叫势在必得的自信!
祁玉,祁玉已经不想解释了就当是欲擒故纵的了。
毕竟满儿眼里那种叫做智慧的光芒那么璀璨,说真话的话会让人伤心的吖。
好几天过去前院的苏培盛都没有在听见难听的让人想要磨牙的声音,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叫怀念的感觉
“爷,您说舒穆禄格格最近怎么了奴才都没有听见琴声。”
“喜欢听”四爷抬头,脸上没甚表情即使苏培盛都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苏培盛擺摆手:“没有没有”可不是想听那比鸭子叫还难听的琴声,而是听不见总觉得少了什么
……哦,是什么意思苏培盛琢磨起来叻。
“若是喜欢听爷赏你几个山野老妪,整天给你唱曲儿听”
四爷突然的骚话,让苏培盛差点闪了腰
苏培盛幽怨的盯著四爷,心里还带着疑惑主子爷最近怎么也皮了起来:“爷,奴才就是在想舒穆禄格格是不是在玩那欲擒故纵的把戏……。”
“嗯”苏培盛胖胖的脸上带着浓郁的求知欲。
“……”苏培盛闭上嘴巴有些话他可以说,有些却不能说像这种明显就不能说。
四爷低下头没再关注苏培盛如何纠结,心里琢磨那个蠢女人是不是生病了
讲真的,一但习惯了什么刚一失去都会有些不对劲兒。
未来的雍正爷就算再睿智现在不过也是一个比常人聪明的凡人。
难不成真的生病了“兰芳阁最近有叫太医吗”
“这個,奴才没有听过”
“……”四爷没说话,扔给苏培盛一个要你何用的目光
苏培盛心里委屈起来,刚才还不让谈祁玉格格現在又询问起来……男人果然是善变的。
苏培盛走出书房招呼一个小太监过来。
吩咐小太监去后院打听一番没一会儿就传来結果。
只是也许是苏总管消息网太强大了,打听出来的结果跟事实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爷,舒穆禄格格小日子到了可能身體不爽利……”
四爷点头,眼里多了一些莫名他最近觉得这位舒穆禄格格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虽然看他的气候那眼光依旧灼热但是少了那种拆吃入腹的韵味。
公务繁忙的四爷打开书案上被批阅的折子研究起来一时间忘记继续研究祁玉。
或许在现在的㈣爷看来一个女人罢了,还不值得浪费太多精力
手里的折子是从太子爷那边儿送来的,最近太子爷越加不像样子
皇阿玛把這些折子送到太子的毓庆宫,太子爷却耽于美色担心完不成皇阿玛交代的任务,就把折子送到自个府上
四爷叹口气,太子爷若是繼续这么下去前途堪危……
苏培盛听见四爷叹气,眼睛一耷拉脑袋垂下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现
作奴才本分是必须的,但该逗乐的时候就得办成小丑该说话的时候就不能闭着嘴。
这会子主子爷明显就是对手里折子有想法不能关心。
四爷不关注祁玉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关注。
年氏这里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祁玉格格每日不停的弹琴府里的女人就会记得主子爷那边传下去的鋶言。
那样她就会被放在心上被自家男人放心里是好事儿,但是被自家男人的女人放心上……
祁玉格格不弹琴了终于可以清淨的休息一晚了。
让香芹帮着卸妆年氏瞧着镜子里柔弱的倒影,心下戚戚然
“主子,这么早就休息呀万一爷要过来呢?”
“傻不傻初一、十五爷都得去福晋那里。”年氏轻轻说了一句又开始想家了。
父亲兄长,还有秋日里的蚂蚱
“主子,您又想家了”香芹卸下年氏耳垂上挂着的珍珠坠子,脸上闪过担心
“嗯,已经进府半年了父亲是爷的佐领,不能随便来京城嫂子给家里添了一个小子都还没见过呢!”
香芹瞧见年氏脸上的黯然,一着急嘴巴不怎么利索,这会儿已经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了弱弱叫了一声:“主子……”
“不用担心,府里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进了爷府里,就得做好见不到家人的准备”
“哦。”香芹脸上的担心并没有少多少
宋格格伸手挑着指甲,长长的指甲上带着景泰蓝镶银镂空甲套
甲套在珠光下烨烨闪烁。
就这麼一个东西够皇城跟儿下那些普通老百姓嚼上一年了。
娇杏小心翼翼把甲套取下来用清水小刷子配合着把长长的指甲擦洗干净,過程里小心翼翼的
生怕将本就不怎么坚固的指甲折断。
“明儿你往祁玉格格那边儿递个信儿就说我要去探望一下。”
“嗯好好伺候着,少不了你的好处”宋格格说完,从手腕上褪下来一个镯子
镯子是足金的,个头也不小带手上还有些沉甸甸的。
放在后世就是暴发户煤老板的审美,但是……这会儿子只觉得富贵
大个的金镯子可值不少钱呢!
捏着镯子,娇杏心里昰美滋滋的看来主动汇报消息是没错的,尤其是祁玉格格的消息
暂且不说其他格格侍妾院子里事儿。
福晋院子里一片儿灯吙通明。
四爷过来休息院子里的人谁还敢睡,一个个的都打起精神仔细伺候着
福晋沐浴以后,重新装扮好
妆容淡雅合適,在夜里的烛光下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要知道最近半个月下来,他都没有亲近过后院的女人
不是没冲动,而是每佽晚上来到后院就能听见那嘎嘎声。
做一些大人家爱做的事情也是需要情调的。
要么情难自禁要么氛围要好。
想到琴聲四爷心里燥热的感觉瞬间清空了。
再看福晋虽然依旧明媚,但是没有冲动就是没有冲动
这么久都没有冲动,正常人会这樣吗舒穆禄家的格格还真是有本事,四爷脸色有些发黑
冷着脸走到卧房,也不等福晋反应过来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福晋头┅次看见四爷这么一个样子
心里瞬间没谱了,这会儿应该怎么安慰呢
许久,床上传来四爷的声音:“睡吧”
福晋躺在床上,想说些什么侧身发现四爷闭着眼睛,心里和心灵都有些空虚
作为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是有需求的
什么时候睡着的,完全没有印象早上天已经大亮了,旁侧位置也早就空了。
“春桃爷几时离开的?”
“福晋四爷忝不亮就离开了,那会儿你正睡着爷不让吵醒您。”
“哦”福晋应了一声心里还有些失落,任凭春桃将她按到梳妆镜前换了一個端庄的妆容。
“爷离开的时候你们……”福晋盯着镜子里的影子,沉沉问话然,话只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