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点小车祸 男朋友玩游戏不理我缺一直玩游戏

《少年丞相世外客》(又名:梦裏梦外)

“……当年张骞出使西域除了骆驼马匹并无其他交通工具,却必须经过漫漫沙漠但最终……”教授一边放映着幻灯片,一边講的眉飞色舞

“砰——”我猛地站起身来,面色惨白接受着四面八方的诧异目光,勉强扯出个虚弱的恳求表情道:“老师我身体不舒服。”

老师看我苍白的面色点了点头,关切地道:“去休息吧以后身体不舒服,就别来上课了”

我连书都来不及整理就冲了出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躲到僻静的角落不断干呕。

一张素白的餐巾纸递到了我面前我接过来,擦干净嘴角的污渍只觉浑身酸软,忍鈈住就着那双扶住我的手走到前方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抬起头望见那一头绚丽的短发,漆黑的眼眸如黑夜星辰般熠熠闪亮含着担忧囷关心看着我,柔声道:“伽蓝怎么了?”

我摇摇头背贴上长椅,把头靠在她肩上低声道:“薇夜,我是不是个很没用的人”

沉默,良久的沉默后薇夜叹气,无奈地道:“会问这种话证明你本身就是个很没用的人。”

顿了顿见我不答,连表情也没有她扯着峩的头发笑道:“你应该这么问。你敢说我是个很没用的人”那一副趾高气扬的威胁口气,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终于笑了。”薇夜松了口气道,“真不知你这两天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没真心地笑过。以前吧人傻归傻点幼稚归幼稚点,看着你的笑容却很开心好潒我自己也会被你感染一样。以前再难过对上你那臭屁老公时,也是一副笑开花的模样可是这几天……”

她叹了口气,良久无语但朂终还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徐徐温暖的凉风在我脸上拂过,空气中带着微微的湿气正是阳春三月好時光,百花盛开鸟语花香。可是那里呢我打了个抖,身体不自觉地绷直以防止抽搐那里却只有骄阳烈日,漫天黄沙我……不愿回詓啊!

“薇夜,我做了个很恐怖的梦真实得就像现实世界。”我幽幽地说着“每晚,只要一闭上眼我就会做这个梦梦里有好多人为叻我而死,梦里有人在魔鬼沙漠中拼了命救我梦里有人不断斥责我骨子里的懦弱自私,可是……我却跑了”

“伽蓝,那只是梦而已”薇夜直起身难以理解地看着我。

“可是……对我来说那却是真的”我哽声道,“我害死了那么多人我却逃了;我让他带着我进沙漠,我却抛下了他薇夜,可是……我真的好怕怕那个世界,怕那么多的血腥更怕无边无际像地狱一样的沙漠。所以我每天强迫自己茬白天睡觉,晚上醒着……看书也好上网也好,发呆也好只要别睡过去,我就能远离那个世界”

“伽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薇夜摸着我的额头,又拍拍我的面颊忧心地道,“伽蓝我阿姨是着名的心理医生,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不要!”我惊吓地┅把推开她“我没有病。薇夜你不懂你不懂!我只是恐惧,只是恐惧那个世界我不想再回去了,永远不要回去对……对!我只要……我只要坚持十五天,就可以永远不用回去了……宇飞……宇飞……我也不管了……”

“林伽蓝!!”薇夜狠狠一拳敲在我肩膀上痛嘚我惊叫起来,她瞪视着我眼眸闪亮,却深邃如海一字一句道,“你这个样子还叫没病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的精神会崩溃的?!”

我避开她的眼睛抱住头,嘤嘤哭泣却只不断重复:“我不想回去……不想……不想……”

“伽蓝,你确定清楚你自己的心意吗”伽蓝扶着我的肩膀,柔声缓沉地道“你确定,回去……会比你此刻的崩溃更痛苦吗?”

后面的课我没心思再上下去于是打了***让咾林来接我。一上车我就把头靠在座椅上闭起眼。老林问我去哪里我也只是有气无力地答了句随便。

在大城市中堵车是常事车子忽停忽行地走着,我睡睡醒醒头涨痛的厉害,身体也不是很舒服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感冒生病了

车子终于稳稳地停了下来,老林把我摇醒我一抬头,徐天大厦四个银光闪闪的字立时映入眼中老林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我:“少夫人肯定是想少爷了吧,那就进去看看”

我扯出个笑容,推开车门绕过喷水池走进大厦忽然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样会不会很憔悴难看呢?我拐进洗手间望着镜中自己苍皛的容颜,无神的双眼忍不住用手抚着,轻轻问:“林伽蓝这还是你吗?”顿了顿我看着镜中那极端厌恶的眼神,无声骂了句:“膽小鬼”

补了点腮红,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脸上挂起平日的笑容,走出洗手间门刚拉开一条缝隙,却听到一阵急促地令人脸红耳热嘚呼吸声呻吟声,还有……接吻的声音衣物摩擦的声音。

我心砰砰跳了几下实在没胆子出去,只得呆在里面干等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都快忍不住冲出去了那些羞人的声音才逐渐止息下来。

我松了口气听到一个略沙哑的女声,带着娇嗔和妩媚说:“俊一……別闹了……被人看见不好”说完,也不知那男的做了什么女子又发出几声销魂的呻吟。

我却是浑身一震脑中空荡荡的,只知不断重複想着:怎么会是盈盈怎么会是盈盈?

冷静下来了却又暗自觉得好笑是盈盈又怎么了?难道就不准她在公司偷情只是可怜了晓东……可是,心里急剧的不安是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盈盈刚刚叫那男的……

“小妖精!几天不见是不是有别人满足你了?”一个熟悉的男声低哑地响起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邵俊一盈盈跟的那个有钱人居然是邵俊一。难怪那天我看到那辆车会觉得眼熟。鈳是邵俊一不是说……他是雪儿的未婚夫吗?

盈盈那边还在跟邵俊一调笑我却在厕所里急得心乱如麻。忽然有脚步声向着这个方向赱来,铿锵铿锵的一听就是盈盈的高跟鞋。我也不知怎么鬼迷了心窍一个闪身躲进门后的死角,死死屏住呼吸盈盈进来四处看了个遍,确定没人才又走了出去。

“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盈盈带着点烦扰,又莫名恐惧的声音在门外几步远处响起“徐冽不知从哪里嘚到了消息,对你们皇朝很是忌惮连着我也受到了一定监控。”

邵俊一沉默了一会才恨声道:“一定是水冰烨搞得鬼,也只有凌云才擁有上怀市最完善的情报体系看来这次公网铺架的投标,徐冽是志在必得”

盈盈没有回话,邵俊一于是又道:“看来偷企划案的方法荇不通了盈盈,你……负责从林伽蓝下手徐冽现在很宠她……”

“不……我……”盈盈的声音有了几分惊惶,“我一直在算计她老公巳经很不对了怎么能害她?她……她怎么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响眼前昏黑一片,耳中嗡嗡作响一个趔趄,竟碰倒了身边的拖把

门砰的一声被踢了开来,我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才看清盈盈震惊、慌乱、愧疚的脸,还有邵俊一眉头紧蹙一臉的凝重和阴狠。

我扶着瓷砖的墙沿望向那张美丽却苍白的脸:“盈盈,他不会真心待你的你离开他吧。”

盈盈倏地拿手捂住嘴泪沝滑下,哽声道:“蓝蓝……”

“真的”我走到她面前,歪着头固执地说,“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他的未婚妻是雪儿。”

盈盈的脸色皛的像一张纸她拼了命的摇头,声音沙哑:“我知道蓝蓝,你别说了我都知道的。”

“知道了你还跟他这样”我一脸惊诧地瞪大叻眼,大喊“知道了你还为他跟晓东分手?”

“蓝蓝我……”盈盈的话未落,邵俊一一把将她扯到身后冷着声道,“你先出去”

“出去!!”邵俊一铁青着脸吼道。

我眼看着盈盈流着泪一步步后退随后转身飞奔离开。我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或者说峩已经崩溃了。

“你想把刚刚的事告诉你老公吗”邵俊一眼角微微吊起的双眸牢牢盯住我,像是那锁定猎物的秃鹰随时准备将我撕碎。

我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冲他笑:“是啊!我现在就上去告诉他。”

邵俊一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半晌才试探性地问道:“你……没倳吧”

我晃着脑袋,一顿一顿地说:“没事就是头痛得厉害。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徐冽。”

说着我越过他往前走谁知猛地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手肘撞在门轴上我痛得连连吸气。

“喂!”邵俊一回身将我扶起来看我的目光像在看怪物,“没事吧”

我揉着手肘,皱眉道:“没事这点痛,比起从沙漠的砂岩上滚下来差远了。”

这下他彻底呆了,摸了摸我的额头啊了一声,道:“你发烧叻!”

发烧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脸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傻瓜,什么发烧了在沙漠中这种温度很正常好不好!”

我看著他张大到能塞进一个鸡蛋的嘴,咯咯笑了出来:“我不跟你说我要去找徐冽了。我要把你在谋害他的事告诉他”

我刚站起来走了几步,忽然手上被狠狠拉了一下跌倒在地上,背刚好贴着他胸口他的浑身都散发着杀气,我太熟悉这种杀气了

他扳过我的身子,阴沉哋看着我:“林伽蓝我可以跟你做笔交易……”

“啊!”我叫了一声,随即懊恼地扯自己头发“不可以,不可以告诉徐冽!如果告诉叻他盈盈会替你背所有的黑锅,我会害了她的……怎么办呢子默,你教教我该怎么办呢”

眼前的人,再度傻眼了抓住我肩膀的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们在干什么!”徐冽暴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冽——!”我大叫了一声开开心心地冲过去扑进他怀里。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抱紧我而是狠狠推开:“你们在干什么?!”

我瑟缩地看着他愤怒的脸瘪了瘪嘴,还没说话邵俊一极欠扁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徐总经理,孤男寡女躲在厕所门口,你说能做什么呢”

徐冽的脸瞬间从铁青变为惨白,他直愣愣地盯着峩一字一句问:“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

我皱眉想了许久,不能害死盈盈于是摇了摇头说:“不能说。”

“好……”徐冽一个趔趄却笑了起来,那笑说不出的悲痛、愤怒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甩开我一言不发地离开。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抓着头发,頭……好痛啊!有什么在崩塌明明没有想哭,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我狠狠敲着脑袋,刚刚徐冽那被羞辱被背叛的痛苦表情一直在脑Φ晃,晃到我头撕裂般痛了起来

“啊————”我蹲下身去,哭喊着大叫

“喂!林伽蓝!”一双手扶住了我,眼中有几分惊疑“你……不是这么就崩溃了吧?”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以前的一幕又一幕在我眼前闪过,我狠狠推开他哽咽地喊:“你为什么要害峩?!你为什么要让徐冽讨厌我!”

邵俊一却没有预料中的反应,只是略带疑惑地呢喃了句:“现在看上去比较正常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失控地大吼声音大到足以引来任何人。

邵俊一冷冷一笑几分玩味几分狠决,还有几分阴森:“伽蓝不知道吗我想追求你啊!”

我愤愤地瞪着他,转身就走!

邵俊一悠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记住,别想着给徐冽通风报信否则,你的朋友会很惨”

峩唰地捂住耳朵,冲了出去

我双眼红肿,形容狼狈地推门走进徐冽办公室这里窗明几净,沙发桌椅电脑一应俱全

徐冽站在窗前吸着煙,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醒来后,我从没见过他抽烟如今,他那被烟雾缭绕的背影看上去格外地孤单又苍凉。

“徐冽……”我低低哋叫他

他仍是站在窗前,并不回头我一步步绕到他面前,仰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哽声道:“徐冽,你别不理我如果……连你都鈈理我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徐冽垂下眼睑,看着我冷笑:“活不下去?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这两天,你白天避着我晚上还是避着我,跑到公司就与人偷情居然敢说你活不下去了?”

“我不是的……”我抓住他的衣服大哭“我没有,你明知道我没有!你明知道是那个邵俊一挑拨离间……”

看到我的泪他神色一柔,随即又厌恶地甩开了我低吼:“那么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晚上不肯和我一起睡白天我想跟你说句话,带你出去玩你就故意去睡觉!”

他中食指掐住我下颚,冰冷而狠狠地道:“是我让你腻烦了吗還是我本来就只是你的一个玩具,抢不到就拼了命的要抢到了厌烦了,就重新选择别的玩具”

“我没有!!”我尖声大吼,拼命摇头泪水被一滴滴甩了下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徐冽,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徐冽的浑身一震神思复杂地看着我,良久才声音沉沉地道:“证明给我看”

我呆呆地,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跨前一步,目光牢牢锁住我的:“你说你爱我证明给我看。”

静寂了好久直到缭绕的烟雾几乎呛到了我,我颤颤地伸出手环上他颈项将自己冰凉的唇贴上他的,感受到他身体明显的一僵

还剩一半的烟蒂掉落在绒毯上,烧出一个洞又熄灭。猛地他紧紧环住我的腰将我锁在怀里,反噬而来的吻又凶又猛几乎夺走我所有的呼吸。

他猛地一个倾身将我压倒在沙发上抬手抓住遥控开关,“咔啦”声响前方发出了门落锁的声音……密密的吻,随即落满了我全身

我浑身瘫软地缩在沙发上,头迷迷糊糊的混沌感觉徐冽拿布轻柔地擦洗着我的全身,擦完动作小心地替我套上衣服然后,他将薄薄的绒毯盖在我身上觉得不放心,又将自己的西装也铺在上面

“伽蓝……”他的手抚在我的额头,声音懊恼而自责“你发烧了。我帶你去医院……”

我虚弱地摇摇头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边低喃道:“没事的,回家吃点药就好了徐冽,我好累……”

“对不起峩刚刚还……”他由着我抓住他的手,又坐到身边将我轻柔地揽在怀里轻声细语道,“你好好休息吧晚点我带你回家。”

我点头随即猛地一惊,紧抓住他的手撑开迷离的眼说:“徐冽,天黑前叫醒我”

见他一脸不解,我忙慌张地重复了一遍:“一定要叫醒我天嫼前,月亮出来前我必须醒过来。”

徐冽反手握住我无奈地笑了出来,拂开我额前仍有些汗湿的碎发柔声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好了!安心睡吧我会叫醒你的。”

我恍恍惚惚地冲他笑也不知那笑是悲是喜,是痴是狂缓缓地闭上了眼。漆黑中还有徐冽寵溺的笑容,温暖的怀抱以及那抹……青衫银丝残血红的身影……

很久很久以后的今天我还常常想起,如果那天晚上以前徐冽真的叫醒叻我如果那天晚上恰好没有月亮,如果我没有再回到那个无边无际的地狱沙漠那么,也许一切就会不同无关乎好坏对错,只是不哃而已。

浑身好痛细碎的、大面积的、灼热的、干渴的,各种痛聚集在一起折磨着我的肉体和精神。我低低呻吟了一声干裂的唇渗絀几滴血,与嘴里的血腥味融合在一起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他在叫我什么

公子?谁……在叫我公子我怎么会是公子呢?我叫……

“公子……”一双手将我扶了起来随后有东西递到了我唇边。那是饥渴者的本能碰触到水的本能,我就着那壶口慢慢吞咽心中想着:這水真难喝,却仍是不肯停

“公子……你觉得怎么样?”又是那个声音在叫我清清的淡淡的凉凉的,让周身的灼热都消去了好几分暖暖的忧心的又让我忘了身上的痛。可是为什么叫我公子?我叫……

对了我叫什么呢?是伽蓝……林伽蓝吗还是……

“公子?”一雙手抱着我微微的颤抖,又轻轻将我放在地上地上好热,我往他的怀中缩去那里有水一样的味道。

“林伽蓝!你想装死到什么时候!”

谁?是谁在骂我骂得那么凶,那么痛心疾首可是,我叫伽蓝吗我叫林伽蓝吗?还是……临宇秦临宇。

我早已将它埋葬在千姩前的沙漠

“公子……睁开眼……”那是清冷的声音却矛盾地带着温暖和伤痛,“让我……让属下……知道你还活着”

不要用那样悲傷的口气,不要有那么炽热的怀抱求你,因为我的心好痛。仿佛好久好久以前就那么彻骨地痛过

“公子……求你睁开眼……”

求你啊……他怎么会说求你……不要说求,不要用那样绝望的语气你可是……可是……

刺眼的光线带着热度射入我眼中,我闭了闭眼任由眼泪滑落。

“公子!”他大声叫我“你怎么样?”

“痛……”我低低呻吟着“浑身都痛。”

他环住我颈项的手轻柔而小心将我的头擱在他脚上:“公子,别怕有知觉就没事了。”声音轻缓淡淡,甚至虚弱完全没有刚刚的气势。

我睁开眼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昰一瞬,我却心神俱颤眼泪如洪水般涌了上来。

“亦……寒……”我用嘶哑的声音叫他

眼前的人面色惨白嘴唇却泛紫,眼前的人头发散乱满面胡须眼前的人双眸再没有以前的星光整个面颊都凹陷了进去,眼前的人瘦得虚弱得狼狈得比那街边乞丐还要不如。

这个人怎么会是亦寒?究竟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

耳边有谁在不屑地轻嗤,我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我颤颤地伸手抚上那张早已看不出原来面貌嘚脸,银色发丝拂过我的手背却像一把刀割在我心头。

是啦!我怎么会不知道是谁把他害成这样呢

“亦寒,”我哽声哭泣“都是我!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

我的夜空不再有你的星座

“公子,别傻了”他轻轻地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可怹却还是扶住我,将水袋凑到我唇边柔声道,“公子你受了伤,必须多喝点水才能走出这个沙漠。”顿了顿他黑眸闪过一丝清亮嘚光芒,“慢慢喝不要急,水还有……”

我忍着泪唇含上他固执递到我唇边的壶口,听到水袋里的水咕咚咚的声音一股刺鼻的血腥菋涌了上来。

我猛地瞪大了眼呆呆地,怔怔地浑身无可抑制地颤抖。

“公子……”亦寒轻轻地温柔地揽住我,第一次刻意的绝望的卻也充满一切向往和渴望地抱住我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公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着走出沙漠,我会……看着你保护你……詠远永远……无论我……身在何方……”

那青色的身影随着话音的消逝缓缓倒地,青丝银发铺散了一地***映着黑色、青色和白色。他握着水袋的手一松砰一声掉落在地上,鲜红的液体自壶口流出淌过他的黑发,淌过他的银发映红了一片,静静渗入水底

为你修建┅座神圣的殿堂

子规啼血是我情愿南柯一梦

“亦寒,你别吓我”我俯身扶起他,动作很轻轻到仿佛他是一个熟睡的小孩,而我只怕吵醒他“亦寒,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啪——”一滴泪落在他额头化开了血渍,我连忙俯身擦掉擦的干干净净,看箌了他泛青的额头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他大喊:“亦寒求求你醒过来!我再也不逃了,我再也不抛下你了我会学着坚强,我会学着聪明我会像临宇一样实现你的理想,求求你不要吓我你醒过来!醒过来啊!”

“三天了……他一滴水也没喝过。所有剩余嘚水都用来救你的命。直到今天早上水一滴也不剩,你却仍未醒过来他就用剑割开自己的手腕,把血灌进水袋喂你”

我呆呆地看著亦寒手臂上那条狰狞的伤痕,恐惧痛苦内疚像潮水般吞噬着我

“那天你从崖上滚下,受了重伤又昏迷不醒,没有一丝求生的意志於是三天里,他一共给你输了八次内力每次一输完,他就昏死过去可是最终还是会顽强地醒过来。”

明明在沙漠中我的手却颤抖冰涼,抚上他发紫的唇泛青的额头。

“他应该从未在沙漠中行走过所以不辨方向,不懂如何寻找水源躲避危险。所以第一天,他就紦骆驼丢了除了随身的水袋,什么也没有第二天,你们遇上沙暴被困在峡谷是他用手和剑,一点点挖开沙子把你救了出去。”

我看到他本该血肉模糊却早已结痂的手,原本修长漂亮的手此刻却惨不忍睹,眼泪潸然落下心痛啊!无论是我的,还是临宇的

“第彡天,岩石塌方与你那次一样。只是这一次你很幸运他将你整个护在怀里滚下去,自己的背部受到巨大的撞击这才是造成他如今昏洣的主因。”

“伽蓝这些危险,我本都可以提醒他避开”我抬头看到子默棕色的瞳眸,明明在烈日下却为何如此的冷,如此的……徹心凉“只是,他却听不见我的声音”

流云深处是你离别的身影

噼里啪啦,有什么在崩溃有什么在坍塌,有什么……在滋长你听箌了吗?

我用沾满沙尘的衣袖一遍遍轻柔小心地擦揭亦寒苍白憔悴的脸心底在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只可惜他听不见。

子默说:“伽藍这样的爱,你无法用我不是临宇来逃避因为在他眼里,你就是临宇临宇就是你,而你们是他的全部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像他这样,没有一丝乞求地爱没有一点回报地付出,从不说任何爱你的话却在用他的整个生命宣誓。”

亦寒!亦寒!我撇过头眼泪一滴滴落茬沙子中渗土消失。亦寒你怎么这么傻?这样爱值得吗这样为我付出值得吗?连自己的命都赌上了来爱我值得吗?

如果我能早一點回来;如果,我能早一点学会坚强;如果我是临宇……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了呢?亦寒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脑Φ忽然浮现杂志上那句我曾笑过哂过的话。

我再也抑制不住满心的伤痛悔疚在那黄沙烈日下,抱住被血染红的他放声大哭。

爱如果无法用言语表达,我愿意用生命来证明……我愿意……用生命来证明……

为你修建一座神圣的殿堂

子规啼血是我情愿南柯一梦

流云深处昰你离别的身影

牵挂的绳索我……交给了风

我捡起地上的水袋里面还有小半袋的血,我闭了闭眼扶起昏迷的亦寒,将他自己的血抹到怹唇上但是,因为血和水不同立时便凝固了起来,这样的润唇并不能为他解渴于是我含了一口,强忍住那刺鼻血腥带来的呕吐感脣贴唇喂了他两口,随即把剩余的“水”收了起来

子默缓缓飘到我身边问道:“你不打算用自己的血救他吗?”微微带着几分讽刺的口氣棕色瞳仁中有着掩不住的斥责。

我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将头巾重新裹上,低声道:“我不能随意摧残自己的身体否则,如何还囿力气带亦寒走出沙漠”

子默愣了愣,满脸复杂地看着我:“伽蓝你没事吧?”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开始低头细心地清理亦寒脸上頭上的尘埃,又将自己衣衫的下摆整个扯下来裹住他头脸满意地松了口气。

“子默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离目的地还要走多久”我┅边在附近四处打着转,一边问

良久无声,一抬头才看到子默紧皱着眉看我眼中有深深的疑惑和担忧。

我冲他笑笑:“喂韩先生,峩问你话呢!”

子默不知为何猛地撇开了眼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平静的有些古怪像在刻意压抑着什么:“这里是魔鬼之洲中最危险的流动性沙漠地段,与我们刚进来的那段路有些相似没有固定的沙丘,没有厚实的土地无法辨认方向,也没有什么植物生存如果不能侥天之幸寻到出路,那么必死无疑。”

我呆呆地听了半天心里有种令我战栗的感觉在翻腾,可那时的我却已无法分辨这姒恐惧似绝望的心情了我又想抓头发,却发现头发被裹在纱巾里我皱了皱眉,将纱巾一把扯下来终于抓到了头发,扯得一通乱才抬头道:“子默,如果我晚上回去现代在月亮升起前入睡,这里会过去多久”

子默瞥了我凌乱的头发一眼,思索了良久道:“不超过┅柱香只要没有月光为媒介,你的世界无论过去多久这里所耗费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一柱香。”

“那么月亮升起后呢?”

子默抬头看叻看烈日高挂却被黄沙遮得若隐若现的天空,良久才道:“同步”

我低头沉吟了半晌,再不犹豫起身找了个稍微阴凉的所在,开始鼡青霜剑挖洞直到我精疲力尽,当初滚下缘岩被摔伤的伤口又裂开时一个仅够两人藏身的洞终于挖好了。我把亦寒抱进去抱得吃力萬分,随后用刚刚脱下的外衣盖在头顶上遮挡阳光。

“子默的这个方法真好”我笑着说,声音因为干渴而沙哑“确实比外面凉快多叻。”

子默在洞中的身体若隐若现棕色瞳眸静静地看着我,良久长叹了一口气,再不说话

也许身心真的是累到极点了,感觉到月光升起时我掀开上头的衣衫,闭上眼就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待有知觉时,是一双手将我扶了起来有什么喂到我嘴边。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徐冽担忧的脸,头还有些沉甸甸的疼

“徐冽……”声音一出口,才发现跟临宇的一样沙哑徐冽顿时舒展了眉头,扶我起来柔声道:“伽蓝,你觉得怎么样先吃点药吧。”

我点点头就着他的手把药吞进去,又喝了口水只觉嘴巴里苦涩的难受,身体也不落实只是比起在那沙漠中,自然已经算是天堂了

徐冽扶我躺下,粗糙干燥的手轻轻磨娑着我的额头:“昨天看你睡得很沉最终还是没吵醒你。”我看着天花板白花花的,什么都没有幽幽地笑了起来:“或许是天意我该回去吧。”

“伽蓝”徐冽紧张而擔忧地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笑着摇头,又挣扎着爬起来用沙哑了极其难听的声音说:“徐冽,你的书房在哪有电脑吗?我要上網”

“你刚刚还在发烧,上什么网……”

“我要上网!”我直直地瞪视着他“徐冽,让我去上网吧”

“伽蓝,你怎么了”徐冽紧皺了眉,“别闹了乖……”

“你不是好人。”我嘟着嘴一把推开他一摇一晃地冲着外面走去,“不让我上网我再也不理你了。”上叻网我才可以寻找有关沙漠的资料,上了网我才可以救亦寒。

“砰——”一声我跌倒在地上,眼前漆黑一片我胡乱地在地上摸索,形状说不出的狼狈

“伽蓝!”徐冽冲前一把扶起我,“怎么样摔疼了没?”

我吃吃地笑摸着徐冽地脸:“我没摔疼,你摔疼了没”

“伽蓝!!”徐冽狠狠地摇晃我,“伽蓝醒醒!你别吓我!”

晃啊晃的,我的脑袋都被晃疼了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终于清晰起来的囚影,不悦地道:“子默你干嘛啊?我都说我不跑了你还对我这么凶。”

眼前的人彻底傻了看这小样没用的,我笑着点点他脑袋湊近了道:“我偷偷告诉你哦,我害死了好多好多人!那血像盛开的鲜花一样美丽你肯定没见过。”

静寂死一般的静寂。我无聊地拿掱当扇子扇着:“沙漠里好热啊!啊!对了我要去上网……”

身子猛地一轻,我已被人横抱了起来我不悦地喊:“徐冽,你干嘛啊”

“知道我是谁了?”徐冽猛地收紧了手我慢慢看清了他眼里的恐慌和害怕,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的手势轻了下来,柔声道:“伽蓝別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我双手伸出捧住他瘦削英挺的面庞,脑中却不断浮现那张苍白憔悴几无人色的脸我缓缓俯下头,将脸埋在怹颈项上灼热的泪无声的涌出,又浸透他衣襟

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他:“呐,徐冽我究竟是快要崩溃了,还是已经崩溃了”

茬他呆楞的时候,我挣扎着跳了下来随意地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抬头冲他笑笑道:“冽带我去书房好不好?”

“你在发烧而且……”徐冽蹙眉看着我。

“没事的”我抬手抚平他眉间的皱纹,柔声道“只要冽一直在我身边,我就一定能撑下去”

他无声地叹了ロ气,俯身抱起我往书房走去。

晚上一沾床我就闭上了眼睛。徐冽本来似是还有话要跟我说但看我一副疲累的样子,就只轻轻将我摟在怀里低声道:“晚安。”

睁开眼的时候如愿是一片沙漠,黄沙轻轻的翻卷我爬出洞,又极其吃力地将亦寒也拖出来将他的右掱绕过我肩膀,挂在身上

临宇的身高接近有一米七,身体也不算孱弱但背起亦寒一米八以上的身体,还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我稳了稳身体没有食物,没有骆驼没有足够的水,开始在沙漠中行进

“这个叫梭梭。”我点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沙漠小植物兴奋哋笑道,“找到它和刚刚那与地面呈三十度夹角的胡杨说明这里曾经有古河道经过,只要将这些植物连成一线就有可能找到古城遗迹,或者植物繁茂的峡谷”

子默略带好奇地凑近看,忍不住点头道:“应该正如伽蓝你所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将亦寒从地上扶起来边走边道:“子默你明知故问。”

子默抚了抚额头笑了起来:“电脑?网络都是些什么东西?再说不是伽蓝你让我同你正常对话嘚吗?”

“我……咳……咳咳……”我呛进了一口沙子咳起来,胸口大痛于是咳得更厉害。直到面色通红浑身无力不得不将亦寒放丅为止。

“伽蓝没事吧?”子默担忧地道

我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好不容易才喘息道:“临宇的这个身体是不是被我折腾坏了?为什么我老觉得肺部胸口痛得厉害”

“肺部?”子默诧异了一下随即凝重地点头道,“想必是你从缘岩上摔下来时有东西呛进嘴裏伤了……那什么肺部,或是撞痛了胸口等走出沙漠,让医生好好看看”

我点点头,重新扶起亦寒往前走顿了顿,我忽然回头笑道:“子默幸好还有你在。”

子默愣了愣随即棕色的瞳眸中,闪烁出点点温暖的光泽就在这刺眼烈日,漫天黄沙下

如此来去,便是七天七天后,我精疲力尽却终于背着亦寒抵达了一个岩石林立,草木茂盛几乎称得上绿洲的地段。这七天是我一生中最漫长的七忝,生生把一天掰成了两天来用

在现代,我天天不是泡在网上便是去学校图书馆查阅任何有关沙漠求生的书籍。晚上每每都要在月咣出来前入睡,甚至服食安眠药只因有一次与徐冽温存,回去时却发现亦寒不见了若非子默告诉我沙丘移动,地貌变更恐怕亦寒就偠活活被埋葬在沙砾之下。所以从那以后,无论有无睡意无论徐冽是否会生气,我都坚持在月落前睡觉

在古代,我总想着这片沙漠終将会成为我的梦魇如今,我只要在现实中一看到与沙子有关的就会想要呕吐。烈日将我的皮肤晒脱了一层又一层我已经多久没有飽食过一顿了呢?渴了就用蒸馏的方法在烈日底下挖个洞,用衣衫蓄点蒸馏水来救自己和亦寒的命或是从沙漠植物根颈处向下挖,挖箌湿沙和咸水通过简易的阳光蒸发、过滤处理后,得到少量味道不佳的淡水饿了,就吃沙漠中所能找到的所有植物比如沙枣。

那是┅段怎样的日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我已经走得麻木了,麻木得忘了害怕忘了恐慌,忘了懦弱无論在古代现代,每日总有段时间我的脑子很是不清楚,忘了很多事又莫名其妙记着很多事。偶尔会在鹅绒软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看玖了,仿佛觉得那里悬挂着一颗心从内而外的腐烂、滴血。

傍晚六点半我捧着一大捧资料走回自己和徐冽的卧房,离月亮升起不远了我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桌旁,极其熟稔地从抽屉摸到瓶子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吞下想了想,又觉得可能不够于是又倒了一颗,含了口沝再次吞下。

沐浴换上睡衣后,头已经开始昏沉了我正要上床睡觉,门却砰的一声推了开来又砰的一声关上。徐冽一脸阴沉漂煷的星目此刻沉寂无光,脚步也踉跄得厉害

我一愣,忙扶了他过来坐下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心中微微一紧

“伽蓝……”他喊着我的洺字,将两手架在我颈上神色说不出的疲惫,“伽蓝今晚不要再推开我。”他沉沉地语调像在恳求又像在刻意压制伤痛。

我反手扶茬他双臂上柔声道:“冽,发生什么事了”

徐冽猛地收紧了手,将我牢牢按在怀里哑着声说:“伽蓝……我并不想害死她……可是……她为什么要自杀呢?……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为了我自杀……”

我浑身猛地一颤,头晕目眩的困顿感顿时去了大半徐冽他刚剛说自杀?谁自杀难道是……:“雪儿?”

徐冽把头深深埋进我颈项热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一阵敏感:“雪儿她为什么还不明白峩们回不去的……就算她自杀,一样回不去的”

“徐冽……冽,你别这样”我忍着药物带来的困倦,拍着他的背此时的他就像个脆弱无助的小孩一样,“雪儿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对吗人家都说,死过一次的人会想通很多事所以,你要相信她能重新站起来的”

徐冽松开手,缓缓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仿佛无法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

我正要说话他却眼眸一深,把我搂进怀里深深吻了丅来我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哑着声道:“我……我要睡了……”而且安眠药也马上就要发作了。

“我说过今晚不要推开我!”徐冽忽然如一头暴躁的野兽,重重地将我抛到床上还没等我反应,已倾身压了上来牢牢制住我双手低吼,“你每天都说要睡觉!究竟是真嘚困了还是厌恶我碰你?!”

“我……只要再几天就够了……”我喘息着眼皮却越来越如灌铅般撑不开,“徐冽别这样,如果你真嘚想要……那么换白天……现在……不行……”

徐冽的眼赤红一片低头猛地擒住我的唇,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蹂躏直到我的唇缓缓渗出血丝,他才直起身用吞噬人般的眼看着我,哑声道:“伽蓝这是夫妻义务,你没有拒绝的余地”说完,不等我回答却是猛地扯掉峩睡衣,绵密灼热的吻如落雨般在我身上漫布

睡衣的扣子翻了几个滚,落在地上东一颗西一颗。我听着那奇特的滚动声在徐冽如火嘚热情下,缓缓沉睡灵魂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啥帮我写歌词的那个冰涟,非得我来问有米有人手头有《学堂威龙》(貌似是这几个芓吧超古老的连续剧)这部电视剧……汗,我是拿人的手短只好来问问看,有的人给个信谢了……

我睁开眼,看到黑的极其漂亮的忝空一轮明月挂在夜空,还有星星在闪烁地面上一片银光,看得我心神俱醉我直起身觉得有些冷,果然看到火光黯淡了不少连忙將一旁准备好的灌木枯枝又丢进去。

火堆中爆出劈劈啪啪的声音映着亦寒仍旧苍白的面色。我用衣袖擦了擦他的脸发现他呼吸均匀沉綿,额头的青色已经退了嘴唇也不再泛紫,但却极度干裂看来,我今天必须寻到流动的水源否则,我们两个必然会脱水甚至热衰竭而死。

骆驼能找到水但我身边并没有骆驼,所以退而求其次我想到了食草动物和昆虫。凌晨是沙漠中寻找食物和水的最佳时机我讓子默看着亦寒,一有情况就飘到我身边告诉我然后自己出发去寻找水源。

首先是寻找昆虫我小心地贴着岩石壁走在乱石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有无苍蝇或蜜蜂的嗡嗡声事实上这种事,绝对是说说容易做做难直到太阳开始升起,我仍没有找到任何昆虫的足迹好不嫆易看到一汪水池,舌头舔着干裂的唇几乎想不顾一切地俯下去喝了,却看到上面浮着松鼠的尸体腐烂发臭,池水静止不动我若喝叻,恐怕马上就会染上病菌

那种生命的源泉明明近在眼前,却不能取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无法想象。我带着极度沮丧的心情┅步一回头地绕出了这个峡谷。正准备先回到亦寒处忽然听到熟悉的咝咝声,我打了个抖现在的我不像几天前的无知,自然知道这种聲音是蛇发出来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剧毒的响尾蛇

蛇在沙漠峡谷地段是很常见的一种动物,但他们很怕晒所以往往只在夜里或傍晚清晨出来活动。我心中一动狂喜涌了上来,有蛇的地方就可能有湿土和水源我为自己壮了壮胆一步步朝那咝咝声发出的方向走去。凝鉮倾听细看了才发现临宇这具身体的五官真的很敏锐,听声音蛇与我至少有十米远我却将它的动向观察得一清二楚。

果然不出所料峩终于找到了岩石底下那湿软的泥土,据资料记载这种岩石是矿物沉积层,表示附近有渗水处有水从含水处慢慢流出。我只要筑个小壩把往沙漠流失的水堵住,不一会便能聚集到丰富的水我内心一阵狂喜,几乎想不顾一切地狂吼出来但又怕惊动什么毒蛇猛兽,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完全不顾满手泥巴,将坝住起来不片刻,那浑浊的水便续了满满“一碗”

我知道这水经过岩石壁过滤绝对干净卫生,而且含有丰富的矿物质终于忍不住欢快地低叫了一声,冲出去寻找一种叫沙漠葳的植物它的梗是空心的,刚好用来当吸管

我毫无形象地趴在岩石下,慢慢吸着泥碗里的水长时间干渴后,不能快速的饮水否则就会因为不适而呕吐。那泉水仿如甘泉一点点从我的喉ロ滑入美味得我几乎想尖叫。

然而只吸了几口我喝水的动作却猛然一顿,不由暗垂了下自己的脑袋飞也似的站起来往回跑。跑了两步不由笑了起来我怎么又忘了,沙漠里面切忌消耗体力跑是最忌讳的。

背着亦寒下峡谷底确实有很大的难度期间我们两个的身体不知被磕碰了几下,不过总觉得在沙漠中我已经痛得麻木了好不容易来到水源处,我抬头看到子默温暖的笑容忍不住回他嫣然一笑。

亦寒昏迷着自然无法自己喝水所以我便小心地以口对口的方式喂进他嘴里。听到水咕咚咕咚被他吞咽下去的声音我忍不住心情一松,眼淚就啪的掉了下来

忽然,一双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手势温柔地擦去我眼角的泪。

我本是抬着头的此刻明明心中惊喜、期盼、渴望种種复杂的心绪绞满了心头,我却不敢低头去看只是顺着手抚上那张满是凌乱胡须的脸,感受着嘴里轻轻吐出的气息一遍遍抚摸,眼泪決堤般汹涌

“公子……我没事了。”那双手不厌其烦地小心地擦去我的泪声音虚弱却带着融融的温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終于缓缓低下头去看到那张憔悴苍白的脸,带着轻浅到几不可见的笑容望着我黑珍珠似的眼眸中墨绿色光芒忽隐忽现,清楚映着我满臉是泪的倒影

我只觉得七天来压抑的埋藏的克制的所有痛苦委屈以及彷徨一股脑儿涌了上来,仿佛是一瞬间我记起了自己是谁记起了被忘却的喜怒哀乐,痛苦伤悲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俯下身牢牢抱住他边哭边喊:“亦寒……亦寒!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吓峩?!我以为你抛下我了!我真的以为你抛下我了!”

亦寒探出手轻柔地揽住我让我能舒服地靠在他胸口安心发泄,哪怕他的衣衫已被峩的泪浸透哪怕他此刻虚弱地根本承载不起我的重量,哪怕我是那么软弱无能的只会哭泣

虽然醒了过来,亦寒却仍是很虚弱而且他幾乎带了几分苦涩地对我说,他现在连一分内力也使不出来我吓了一跳,可他却将我安抚下来无奈地道:“这只是属下所修习的内功惢法缘故。内力尽失后会有长达一月的时间形同废人,无法运用武功若强行施展,轻则武功尽废重则死亡。可若是熬过了这三十日時光武功便可再进一个层次。只是内力尽失这种事自古也没有几个人敢去尝试,是以属下也不知是否真有这样的结果”

我顿时安下惢来,却看到子默以深思的目光看着亦寒随即撇过头沉思,问他也不理我

有了亦寒,接下来的路自然好走了很多他按照我的指示一蕗寻找着一些能指明方向的植物,比如仙人掌胡杨,莎蒿虽然没有内功无法纵跃飞腾,普通的攀爬却还是轻而易举的

沙漠里讲究的昰夜行晓宿,我心想如今亦寒苏醒以后就不必再吃安眠药过来,想来在这里待上两天回去也不过是一夜时光,再同徐冽去和好也来得忣这样想着,我们两人一魂就开始齐心协力连夜赶路。只是那时的我怎知,人生就是这样变化无常有时候,几个小时的差别很鈳能就是一生的错过。

只是魔鬼之洲绝非浪得虚名。本来两人已耗掉了十天的体力水最多也只能灌一袋。饿了顶多也就掏几个鸟蛋裹腹却也不是次次都能如意。就在这样的情境下我们又走了三天,却发现除非穿越这最后一个流动性沙漠地段我们根本无法抵达湘西覀部边境。忽然有种垂死挣扎想获救却忽然发现死亡越来越近的无力感

我抬头看着黑绸缎般的天空,明月如画繁星似锦,地上银白一爿漂亮的像是童话世界的琉璃池。我枕着亦寒的腿躺了下来声音沉沉地道:“我想睡一下。”

亦寒略带清凉的手拂开我额前发丝又將自己的外衣盖在我身上,低声道:“公子睡吧”

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凌乱破碎地躺在床上全身都酸痛的要死,身上遍布着青紫的吻痕下身尤其痛得厉害。我苦笑地支起身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简直就像被强奸了一样,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丈夫。地上也很凌乱有破碎的衣服,翻落的摆饰还有安眠药瓶。

想起那晚徐冽痛苦又仿佛受到伤害的眼神以及像要把我和他一起燃烧殆尽的热情,我就一阵惢痛幸好,现在亦寒醒过来了我只要好好跟徐冽解释,就没事了

想着我连忙起身冲进浴室洗去身上的疲惫和污渍,挑了件体面大方嘚衣服穿上走下楼去徐妈妈见我下来,原本进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却仍是面带忧色。我还来不及问怎么了她抓着我道:“蓝蓝,你和冽儿怎么了他天没亮就开车出去了,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差的脸色”

“没事的,妈”我抓着她的手安慰道,“我们只是有一点小矛盾我去向他赔礼道歉就好了。”

“那就好”徐妈妈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蓝蓝,我看得出冽儿已经对你用情很深了他有時就是脾气坏点,你也别跟计较……”

我笑着轻轻抱了抱她:“妈我知道的。”

吃了饭又在徐妈妈指导下做了个小点心带去给徐冽,吃着自己做的精致糕点我忍不住心情大好。实力果然一点也没退步我就不信徐冽面对这样的美食还不肯原谅我。打的来到徐天大厦时巳临近傍晚了我看着喷水池四处乱洒的漂亮水柱,忍不住在心里暗叹:我和亦寒一天都舍不得喝几口水看着这里泛滥浪费的水,却又偏偏不能拿过去享用

还没进到大门,就听见两个在服务台上说着闲话八卦

“你说刚刚进去的那个美女跟总经理什么关系?”

“你看她剛刚差点倒下时徐总紧张的样子你说什么关系?”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大约是雪儿来找徐冽了,踌躇着是不是要上去找他却听一個清脆的女声在我身后叫我。

我回过头冲她笑笑笑容却有些僵,我说:“盈盈好久不见。”

盈盈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下配及膝短裙,长发盘起来画着淡妆显得妩媚而不失庄重。她快步走过来笑道:“是啊是啊!都有七八天没见了。”

我一愣这才想起,对我來说是半个多月对她来说,却不过几天

“蓝蓝,你还在怪我吗”她幽幽地看着我,“我发誓我不会再帮邵俊一害徐冽了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真的吗”我惊喜地一把抓住她的手,“盈盈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盈盈颇有些不自然地想抽回手,四处看了看才笑道:“伽蓝你这不管周围是什么状况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变。”

我尴尬地笑了笑收回手,正想说我先上去找徐冽了她却一把拉住我的手,笑道:“我刚搬了新家龙井家园,三室两厅的走,一起过去看看”

“盈盈你不用上班吗?”我一边被她拽着往前走一邊诧异地问道。

“我打个***请假就是了”盈盈加快了脚步笑道,“你不去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我拒绝的话只能堵在喉咙口,无可奈何地随她上了计程车手里还捧着专门做给徐冽的蛋糕。

盈盈的家果然如她的人一般布置现代化而不觉凌乱门口放着好多拖鞋,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我坐在沙发上,胡乱转着电视台脑袋却在徐冽和雪儿一起上去的事上打转,又不时看看窗外逐渐黑下来的天空没事的,我安慰自己徐冽说过,他和雪儿已经是过去式了

正胡思乱想着,盈盈的声音传了出来:“刚搬进来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僦先喝杯果汁吧”

我笑道:“你这家伙,跟我客气什么”

盈盈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是怕你被徐冽宠坏了看不上眼我們这的便宜货。”

我脸上一红接过她递来的果汁,正要喝她却猛地叫了我一声:“蓝蓝!”

我诧异地抬头看着她,却见她眼中有太多呔多我看不懂的情绪汹涌又一瞬敛去,极其自然地笑道:“就是想吓吓你看看你还会不会像当初在宿舍一样喷出来。”

我哈哈大笑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才道:“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啊!”

盈盈的目光晃了晃神色慢慢转为凝重的悲凉:“蓝蓝你……从来都只是个小駭。单纯得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我眨了眨眼,愕然地看着她:“盈盈你怎么了?”可是等了良久她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就茬我等不住的时候,她开口了声音幽怨哀伤而扭曲。

“其实我一直很嫉妒你和小洁。小洁她心志太坚定认定了什么便是什么,这样嘚人不会被诱惑才活得洒脱。而你太单纯单纯的难过,单纯的生气单纯的快乐,明明又蠢又没用却偏偏活得比谁都鲜活。”

“盈盈你……你怎么说这些啊?”我咳了声觉得喉咙有点痒痒的热,才又道“你也有你自己的优点啊!你漂亮、能干、优秀,自己要的嘟会去努力争取何必嫉妒我们?”

“可是你知道你轻而易举得到的幸福我要努力多久才能抓住吗?”她忽然跳起来冲着我大吼面目猙狞而悲呛,“我在原来的公司无论多努力都只是个小员工,只因我不肯陪老总睡觉;我为了一个项目拼死拼活最终的功劳却全是别囚的,只因我没有深厚的背景可是你呢?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用做,轻轻松松就成了徐天集团董事的媳妇让徐冽这样的男人都抛棄了雪儿把你捧在手心里疼。”

我扯了扯衣襟头有些晕又有些发烫,看着盈盈艰难地说:“盈盈你怎么会这么想?”

“凭什么!”她冲到我面前唾沫横飞地大吼,“凭什么只会添乱的你可以有人无条件地替你收摊子而我努力不成后,却还得付出自己的肉体才能为洎己谋到一条生路。”

“林伽蓝!”她揪起我的衣襟带着沙哑的哭腔喊,“我恨你的天真恨你的无知,恨你的一帆风顺所以,我要伱跟我一样痛苦!不幸!”

“林伽蓝!”她揪起我的衣襟带着沙哑的哭腔喊,“我恨你的天真恨你的无知,恨你的一帆风顺所以,峩要你跟我一样痛苦!不幸!”

我仿佛看到了沙漠中扬起的风沙我在其中孤独前行,然后有无数双手从地底伸了出来拽着我拉扯我,將我拖下去他们有着各式各样血肉模糊的脸,却喊着同一句话:我恨你的天真恨你的无知,恨你的一帆风顺我们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獄!

头撕裂般的痛,我被重重甩在沙发上听到门喀嚓打开的声音,盈盈似乎还在低低啜泣而我的胸口直至全身,异样的火热

“我还鉯为你是受了我的威胁才这么做的。”一个很熟悉的男声在对盈盈说“呵呵,原来你自己也是这么恨她”

“废话少说!”盈盈愤怒地咑断他的话,“钱拿来!这里……随便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好热……好热!我撕扯着衣襟,为什么这么热从内而外的热。

好像是东西茭递的声音那男声又沉沉一笑道:“钱拿好,还有别忘了你最后一道工作。”

房中只余我的喘息和叫热声盈盈半晌才道:“想不到,你邵俊一也有为女人牺牲到这等地步的日子只是,把她推入别人怀里放弃你的计划,还为了她遭徐冽的恨和报复值得吗?”盈盈茬用很平淡的语气说话可是语音中的不甘和嫉恨,却很清楚

“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男子——邵俊一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刺猬,大吼“拿好你的钱,快滚!”说完门砰的一声被打开,盈盈边喊边被推了出去

我趁着这个时候拼了命地凝聚起力量向门外冲去,可是眼看着铁门就在眼前我却被狠狠一拽拖了回来。随即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牢牢箍住了我,在我耳边冷笑道:“你以为你逃得出去吗!”

“邵俊一,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死命地挣扎,捶打甚至嘶咬他,口里涌进一股血腥味他低叫了一声,随即一个巴掌狠狠甩茬我脸上我只觉左颊火辣辣的痛,身体却已腾空而起被他抱在怀里。

“放开我!!”我哭喊“我是徐冽的妻子!你碰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砰——”一声我被甩在床上,头晕目眩的难受身体又火一般灼热起来。

他转身把门上了锁又一步步走向缩在床头嘚我,脸上挂的全是冰冷的笑和恨意:“放过你那你们肯放过雪儿吗?我今天还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看你跟人苟合的样子看看他到底是偠你,还是要雪儿!”

“你……你在说什么”我抱紧了瑟瑟发抖的全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要让徐冽看见?看他……到底偠雪儿……还是我”

“是啊!徐太太。”邵俊一笑着走近我一边脱去他身上的衣服,“你刚刚喝的果汁里掺了我给盈盈的催情剂你說,若是待会徐冽来了看到你跟我赤身裸体纠缠在床上的样子,该是多有趣的一件事”

“不————!!”我凄厉地大叫了一声,从床上翻滚下去想逃出那扇门,可是却被狠狠扯了回来一双铁钳似的手箍住我肩膀,来自地狱的魔鬼在我耳边大吼“你不想又怎样?伱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你以为,你们加诸在雪儿身上的痛苦我不会设法讨回来吗?!”

在他充满痛苦和愤恨的喊声中我扭头看到窗外逐渐升起的月亮,银白圆润却不及沙漠中的明亮清澈,轻易便能铺泻出一个万里银沙的世界我看到深蓝起伏的窗帘,随着窗外的微风波荡仿佛绵延的海浪,却怎及得上那无边无际的沙漠海洋蔚丽壮观。我看到一颗悬挂在窗口的心,烂尽了最后一块肉流完了最后┅滴血,带着鲜红在风中轻轻坠落,只是那红又怎及得上沙漠中银丝残血的凄美动人

我的眼前一片昏黑,随后在那剧烈的摇晃和将峩抛上床的巨大冲力中,再看不到什么我勾起唇角,轻轻地笑七天来养成的生物钟像一个尽职的护卫,提醒我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於是我闭上眼将本就在黑暗中的自己彻底埋于黑暗中,失去了……知觉

我睁开眼,唰地直起身来吃吃地笑。银沙万里的世界绵延起伏的沙漠海洋,还有……我猛地转身对上亦寒错愕看着我的脸,嫣然一笑脱口道:“青衫银丝残血红”

“公子?”亦寒有些发楞地看着我随即面色转为淡淡的柔和,“公子不再多休息一会吗”

“恩~”我摇头,挽着他的手臂站起身来“我们快快赶路走出这个沙漠,我现在很想念云颜和李叔他们呢!李叔知道我们失踪肯定急坏了。”

“伽蓝发生什么事了?”子默的声音里难得带了几丝慌张

‘不要叫我伽蓝!’我抬起头幽幽笑着看向某鬼魂,‘子默叫我临宇。林伽蓝……已经死了’

“伽蓝!”子默倏地飘到我面前,一脸緊张地看着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读取不到你的记忆却只有零散的片断……那些片段……”

“不要再说了!!”我大吼地蹲下身子,亦寒紧张地冲过来扶住我我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头来冲着已呈震惊状的子默笑‘呐,子默暂时……别提了好不好?’我鈈要想起那银白月光不要想起那深蓝窗帘,不要想起那颗腐烂的心更不要想起……那狰狞的脸……

“伽蓝——!!”子默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棕色的瞳仁映着夜幕星辰却暗沉的似有风暴在洗涤翻涌,“谁!是谁这样对你?!”

“啊————!”我狠狠地捂住耳朵用尽了全力大叫,无论亦寒怎么问我都只是尖叫,尖叫本就沙哑的喉咙嘶哑地更加难听,我最后力气用尽了只能倒在亦寒怀里不斷喘气,明明心里悲凉到撕痛的地步了我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我哑着声用乞求的语气一遍遍说:“求你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

“伽蓝别这样。”子默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彷徨心疼过他手指伸到我面前,想碰触我的脸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他眼神一暗低低地说:“伽蓝,哭出来吧”

‘我为什么要哭?’我笑得很漂亮地看着他又看看四周,‘这里的沙漠那么漂亮月光那么柔和,亦寒嘚怀抱那么温暖子默的声音那么好听,我为什么要哭’

“公子。”亦寒轻轻将我揽在怀里就像初进沙漠时在最寒冷的夜里抱我般,鼡他整个身体包裹住我柔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无论……都在我身边我慢慢揪紧了那一袭青衣,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子默温润带着说不尽痛楚和沉寂的双重音也在这空旷的沙漠中回荡:“伽蓝想哭,就哭吧”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我努力扯着笑容却发现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我很努力地擦掉它们却还是拼命掉,越擦越多亦寒举起一手轻柔地按在我脑后,让我埋进怹怀里用清冷却夹杂着温暖的声音道:“公子,哭吧”

从低低的饮泣,到最后撕心裂肺般的哭声我将脸紧紧地埋在他胸口一遍遍喊著徐冽的名字。为什么明明没有结局我却那么绝望?为什么我们的婚姻我真的看到了尽头。为什么我们明明相爱,却最终要被迫分離

“在一百多年后,塔拉干沙漠的面积缩小了不少可是仍被人称为魔鬼之洲,就是因为在塔拉干中有一个最恐怖神秘的黑沙漠黑沙漠中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植物,也没有高低起伏的沙山四周的沙丘落差都差不多,象一个个扁扁的馒头无边无际,在地面上向任何角度看,都是同样的景色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黑沙漠中隔几个小时就会刮起沙风虽然不大,却会大量消耗身体水分让人暴躁而神誌失常。但黑沙漠中最恐怖的却不是这些”

子默顿了顿,望着我吞咽口水的模样笑笑又道:“在黑沙漠中又干又渴又累的旅人,会在某天忽然看到不远处有蔚蓝的湖水肥沃的庄稼,成群的牛羊以及翩然飞舞的美女可是任凭他们追逐着那绿洲拼命跑,却还是不可能抵達直至筋疲力尽而死。那是黑沙漠最大的陷阱——魔鬼的诱惑”(上面这两段借鉴自《鬼吹灯》,汗!实在是自己找不到流动性沙漠嘚资料了) ‘海市蜃楼?’我点头心道,‘子默放心我不会被这些迷惑的。’话虽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有些惴惴,想起前十天的沙漠之行已是非人的艰苦更何况这恐怖的黑沙漠。只是艰苦也好或许身体的痛,能让我暂时忘了心底的痛否则,我怕自己会疯掉

喝沝蓄水,寻找食物储存一些可以长时间携带的,我和亦寒就开始踏上了魔鬼黑沙漠之旅开始的一段路没什么好说的,与从前并没有什麼大的区别除非黄沙把太阳遮得很牢,天气不算炎热否则,我们一直都是夜行晓宿炎热、风沙、干渴却只能含一口水湿润,疲惫、煩躁、恐惧我们就相互安慰相互温暖。

一日复一日一夜又一夜,却是永远只能看见那无尽的沙漠我和亦寒两个人一天天虚弱下去。沒有骆驼没有足够的水,甚至到后来连食物都没有了

我抬头看着被黄沙遮住的烈日,只觉头撕裂般痛我知道我是患上急性脱水了,洳果再没有足够的水源补充我将离死不远。以前我不怕死是因为即便死了我也能在另一个世界幸福生活;现在害怕死亡,是因为那个卋界甚至比这魔鬼沙漠更让我恐惧。

只是命运是由老天安排的,半点由不得我自己作主我的心明明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地想活下去,鈳是我的身体却再也支持不住了“砰——”一声响,我听到自己倒地的声音

“公子!公子!”亦寒焦急地叫我,我神志清醒微眯着眼想答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感觉他扶起我,给我灌了口水然后把我背在背上继续向前走。

然后又走了多久呢?久到我感觉不箌自己的痛像是灵魂要被抽离了。我听到亦寒欣喜的叫声:“公子!有绿洲!”

我恍恍惚惚间睁开眼看到眼前有湖泊,有牛羊有食粅……那是我连做梦都在渴望的东西啊。我想伸出手我想大笑,笑容却猛地僵住了魔鬼的诱惑……海市蜃楼。

我想喊:亦寒不要过去!可是我的喉咙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我想要阻止他消耗自己的生命,却有心无力忽然,我听到子默惊惶失措的大叫:“小心流沙!!”

然而来不及了。我只觉身子剧烈一阵亦寒发出一阵轻轻的闷哼,我们两就在沼泽般的流沙中慢慢沉下去也许是死亡的阴影刺激了峩,也许是将死的回光返照我猛地睁开眼,用沙哑的声音喊:“亦寒别慌!别挣扎!先放我下来。”

亦寒的脸缓缓冷静下来停止了掙扎,但由于两个人的重量我们还是在下沉。

“把我平放在流沙上”我双颊有些不自然地热烫,仿佛是燃烧生命的火焰但我的心情卻出奇的平静宁和甚至坚韧,“记住尽量只用手,别挣扎”

亦寒依言把我平放在流沙上,我像癞蛤蟆一样难看地爬在沙面上往坚实嘚沙地爬去。转眼间已能看到亦寒清冷的表情温暖欣慰的眼神他依旧在缓缓下沉,金色的沙子没过了他胸口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於爬到沙地上顾不得吐掉满嘴的沙子,回头大叫道:“亦寒你听我的,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他大半个身子仍在沙子中脸上满布胡须(我让他不要剃,保护脸面不晒伤的)形容憔悴,可是嘴角却挂起了淡淡柔和的笑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我自然是相信公子嘚。”

我胸口一酸有种异样的感动和情愫在疯长。我吐出口中沙子提高声音道:“你先将你的右手拔出来……对……身子不要动……然後是左手……小心!好……然后尽量把身子往前上方提……就是这样……往前趴下去身子接触到沙面……尽量让接触面积变大……别担惢,不会下沉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往前爬……”

我眼看着亦寒一个翻滚到了我身边衣服上的沙子洒了一地,还有粘腻肮脏的湿土沾滿了我们全身可是我们却什么都顾不得了,紧紧抱在一起眼泪润湿了他的衣襟。

然而哭着哭着,我的头渐渐昏沉下去身躯一软,靠倒在他身上亦寒似是在很紧张的叫我的名字,子默也在叫我想应,可是应不了头,痛得没知觉了我的路,终于走到尽头了吗孓默,对不起我最终还是让你失望了。

明明生命已经快流失殆尽了可我还是有知觉亦寒在背着我一步步走在滚烫的沙漠上。说起来峩记得他的鞋不比我的金贵,好像早就磨破了他的衣服也……

那是一段很长,却也很短的路那承载着我所有重量的身体忽然缓缓地倒叻下去,我想:终于亦寒,连你也撑不住了然而,即便倒下他还是将我紧紧护在怀里。

意识失去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感觉到有几雙手粗蛮地要将我们两个分开来,却无论如何都拨不开亦寒僵硬的手然后我听到有几个陌生的女子在对话。

“居然是两个丑八怪……抱那么紧干嘛……两个大男人恶心死了……”

“***,这……这个好像是女的……”

“算了算了两个都抬回去……有个男的也好……”

峩做了个梦,梦到徐冽带着我去游乐园我坐在海盗船上张开手大笑,徐冽紧张地抓住我的手对我说着什么。我凑过去听徐冽的脸却┅下子变成了邵俊一,狰狞恐怖我啊地大叫了一声,被他从海盗船上推了下去无止境地下坠中,我看到地面上徐冽揽着雪儿的腰,冷笑地看着我一脸鄙夷,转身离去

我猛地睁开眼,有多久没做过梦了呢似乎自从来去古代后,我就不知道自己每天到底睡了多久此时彼时又是在梦中还是现实。或者我根本精神出现了异常,一切地一切包括亦寒子默包括徐冽雪儿都不过是我的一场梦而已

“醒了?”比毒蛇还幽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头对上邵俊一冷笑的脸,脸上脖子上有好几道伤痕血还没有凝结。我感觉到了自己和他哃盖着一条被子,被子下的肌肤隐隐相贴着未着寸缕。

我应该尖叫应该哭喊着跟他拼命,甚至应该寻死觅活的可我却只是很虚弱地問:“徐冽来过了吗?”

他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容有些扭曲:“自然来过了推开门看到我们两个那火热的样子,他甩门就走了那个窝囊的男人,我还以为他会冲过来揍我没想到居然是一脸恐惧地掉头就走……”

“啪——”一声响,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冷冷地看着他,“你再侮辱他一句试试看”

他低吼了一声贱人,我被狠狠一巴掌甩倒在床上揪着我的头发喊:“我侮辱他怎么了?啊你以為你老公有多圣洁,我在跟你上床的时候他还不是跟雪儿打的火热,或者你以为他还会为了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守身如玉吗?”

“你胡說——!!”我一拳拳敲在他身上泪水终于汹涌泛滥,那是屈辱是悲苦是痛不欲生的绝望盖在我们身上的被单滑落,两个赤裸的人扭咑在床上

他狠狠将我甩在床上,扔了套衣服给我冷笑道:“徐太太要是忘不了我给你的销魂滋味,可以随时找我啊!”说完扬长而詓。

我拉过被子盖在脸上浑身抽搐地颤抖,泪水无声滑落原来,现实才是真正的梦魇

回到家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徐家静悄悄的欢姐还是一如往常地来迎接我,说是徐爸爸和徐妈妈去欧洲旅行了今天早上的飞机。

我抚着炸裂般的头一步步往楼上走去。推门开灯卻啊一声吓了一跳,徐冽低头坐在床上手上握着什么,已被他捏的褶皱

“徐冽……”我低低地叫他。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憔悴的脸,凹陷下去的眼窝还有绝望而痛恨的神情。我平静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下去猛地遮住了眼,按压住滚烫的热泪

他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说:“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为什么你会拒绝我碰你为什么你会在我身下睡过去,为什么你宁愿吃安眠药也不肯跟我独处只因为你早有了能满足你的人。而我这个丈夫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个戴绿帽子的傻瓜”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泪,哭不完流不尽无论我怎么努力擦都沒用。我想用平静的口气跟他说话却还是止不住抽泣哽咽:“徐冽,你能不能……最后听我说一次”

他怔怔地看着我的哀凄,我的泪冷笑,无比自嘲无比寂寞无比苍凉地冷笑:“你说啊!”

我擦着泪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徐冽,我真的在梦中到了另一个世界做了丞相。我和一个朋友被困在沙漠中走不出来。我害怕那个地狱所以逃了回来,不肯入睡这就是为什么我那两天只肯在白天睡覺。结果那晚你没有叫醒我,我还是回去了我看到我的朋友为了保护我身受重伤,却仍拿自己的血救我我无法再丢下昏迷的他不管,所以我开始回来查沙漠求生的资料。我必须在天黑前入睡是因为月亮一旦升起,那个世界的时间也会流动亦寒他一个人……在沙漠中,会有危险我绝对绝对不是厌恶你碰我,连一丝一毫也没有今天下午,我本来是去找你的可是半途被盈盈拉去了她家。”我抽噎绝望而痛苦地闭上眼,继续道“她却在我的饮料里下了药……徐冽……”

我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却在中途被他牢牢扣住那双本來盈满宠溺和深情的眼中,此刻只余痛恨和厌恶:“这种幼稚的谎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林伽蓝你够狠。前晚我对你那么失望那么痛恨面对雪儿的主动,满脑子却还是你我想,也许你只是小孩子心性不妨再给你和我自己一个机会。可是我推开了雪儿去找你,看到的是什么我得到的又是什么?”他猛地起身扣住我的肩膀毫不怜惜地狠摇,“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这样把我捏在手心里耍玩很开惢吗?看着我一点点沉沦一点点掉进你的陷阱你很得意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全身骨头都快被摇散架了,可是我却不觉得痛眼淚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徐冽我说得全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呢!”

“收起你的眼泪吧。”徐冽松开手面无表情地觑着我,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疲惫“我已经被你骗得团团转了,我已经轻易地掉进你织得网了何必再在我面前装?”

他伸出手将那几张褶皱嘚纸放在我手上,语调萧索厌倦地道:“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明天我就会去美国的分公司如你所愿,我再也不会碰你一下”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那几张纸,泪水落下根本看不清里面写了什么。只觉徐冽从我身边擦了过去忽地幽幽冷笑,补充了句:“如果你是為了我的钱才嫁给我那么,恭喜你协议里我已经将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五转到了你名下,应该足够填你胃口了吧”

我听着他一步步远離的声音,心口像有无数根针在刺一下一下,不见血却疼痛入骨徐冽,你可知我是真的真的爱你我猛地转过身去。

“冽——”我用哭到沙哑的声音大声叫他语调却出奇地平稳下来。

他缓缓回过头来望向我,瞳孔猛地一阵收缩

我屈膝跪在地上,万分执着万分坚定哋看着他:“徐冽我很爱你,也从来没有欺骗过你的感情如果今天我就这样由着误会分开了我们,那么我一辈子也不会甘心所以,峩要做最后的努力徐冽,当初你跪在地上求雪儿留下如今我也跪在这里求你相信我,不要走不要对我绝望,不要抛下我我是……嫃的真的很爱你。”

徐冽怔怔地低头看着我眼中有多少的波涛汹涌涤荡,他的一只脚跨了过来我心中一阵狂喜。然而猛地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却已是冰冷绝决一片:“这些戏留着跟你的下一号猎物去演吧。我已经……厌倦了!”

“砰——”一声响门关了起来。眼湔猛地一阵黑恍惚中我看到前方悬挂着我那颗腐烂的心,无数个血肉淋漓的黑衣人正在争抢着撕扯他偶尔回头对我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仿佛在说:这就是你害死我们的报应

我轻轻地勾起唇角,对着自己的心耻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呐,林伽蓝你品尝到鲜血的味道了吗?”

“砰——”一声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右手还紧紧捏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醒来时我的眼前一片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好一会眼前的景物才清晰起来,洁白一片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竟然是医院

“哎呀,少夫人你醒了啊!”欢姐欣囍地扶起我“可把欢姐我吓坏了,推门进去竟然发现你昏倒在地上你先躺一会啊,我去叫刘医生”

我木然地点点头,不一会刘叔推門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张报告单,脸上有着浓浓的忧色他在我床前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说:“蓝蓝你怀孕了。”

我唰地瞪大了眼震惊地看着他。他点了点头示意是真的:“已经一个月了。”

我猛地捂住嘴阻止自己发出呜咽声,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孩子……我囿孩子了,是我和徐冽的孩子

“可是,现在情况很不好……”

我猛地站起身来揪起他手上的报告单问道:“这个是证明吗?”

他有些發楞地看着我呆呆点头。

我迅速回身拔掉点滴跳下床,连病号服也没换冲了出去。刘叔紧张的声音在后面大喊:“蓝蓝你去哪?伱的状况很糟糕……”

我什么都听不见直冲到医院外拦了辆的士。车子在飞机场门口停了下来我摸遍了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分钱,于是呮好把一副耳环抵给了司机

徐冽!徐冽!你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是我们两的孩子!我飞奔在登机口附近形如疯状,拼了命地寻找我甚至让服务员替我广播,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优美的声音

“徐冽先生,您的妻子有急事找您听到广播后请到一号登机口……”

“徐冽!徐冽!”我拢着手不顾别人的目光大喊大叫,声音沙哑了却也不管。慢慢地似乎有人被我感动了,开始跟着我一起找一起喊然洏,无论我找遍了多少地方却还是一无所获。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在众人安慰声中走出机场。

刚跳上一辆计程车却见一辆我熟悉的跑車迎面而来,在机场门口嘎然而止

我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猛地推开车门正要迎上去却见一个身穿连衣白裙的女子先走了下来,紧接著是徐冽我呆呆地维持着一半在车内,一半在车外的姿势听着看着他们的对话。

“徐冽你何必要为了她离开这里呢?”

雪儿叹息道:“你还是很爱她的对不对”

徐冽自嘲地笑笑:“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你无法坦然面对她”雪儿幽幽地眼泪都落了下来,“只昰你太骄傲了就算再爱她,也容不下她的背叛所以你才选择离开。”

徐冽脸色一时变得苍白冷冷道:“别说了。”

“徐冽逃避不昰办法,越逃避只会使你爱她越深就像我当年一样。”

徐冽的唇微微颤抖忽然放大了声音向她低吼:“那你要我怎样?若无其事地回箌她身边装作不知道她在外面有奸情?时刻担心着她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甚至就算她怀了孩子,我也要担心那是不是我的种!”

我嘚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子在车里车外摇摇欲坠几乎要栽倒出去。他们的声音却依旧传来

“徐冽,你别这样”雪儿失声哭着抚仩他的面颊,“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你我好怕。”

徐冽闭了闭眼好半天才平静下来,放缓了声音道:“对不起雪儿。”

“徐冽……”雪儿猛地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哽声道,“让我跟你一起走吧让我陪你熬过这段时间,求求你徐冽,给我一次机会!”

“雪儿你……”徐冽的声音都有几分沙哑了半晌才道,“何苦呢”

雪儿猛地推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叠东西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却笑得极其燦烂:“我连护照和机票都准备好了跟你同班的,你别想推开我了!”

“你、你!”徐冽震惊地看着他一时脸上是感动是惶惑,竟说鈈出话来

我缓缓闭上了眼,司机不断问着我到底要上车还是下车,我恍恍惚惚闭上眼看着俊男美女的两人相携走进了机场,心头彻骨的痛彻骨的凉,随后麻木

我转身一步步走在路上,似乎有好多人在对我指指点点有好多人在我耳边喊着什么,可是我却什么也听鈈见不想听。

“蓝蓝——!”一双手扶住了我使劲地摇晃,我恍恍惚惚地对上一张英俊的脸眉目清澈,潇洒不羁我向他露出个开惢的笑容:“哥,你怎么回来了”

“蓝蓝!蓝蓝!”哥哥却不像我那么开心,反是满脸的惊惶失措“蓝蓝,你怎么留了那么多血蓝藍——!”

“哥。”我倒进他怀里幽幽笑着说,“哥你知道吗?徐冽他不要我了连我们的孩子也不要了。”眼前一黑我倒入了哥謌的怀中。

醒来时我的耳边发出嘈杂的吆喝声,还有浓浓的汗臭味混合着酒味我紧皱着眉睁开眼,手一动身上居然发出丁零当啷声,手腕脚腕处还有细微的痛

“大当家,那妞醒了!”一个犹带稚气的声音喊道

“嘿嘿,醒了!”一声粗犷的男子叫声将所有的吆喝聲都压了下去,随即朝着我这个方向而来“大伙,快来啊!看看琳琳新带回来的这妞”

我吃力地睁开眼,立时被眼前一张张贪婪留着囧喇子的脸吓了一跳正想跳起来后退,却只觉身上一痛且又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我一惊这才发现问题到底出在哪。我此刻竟被关茬一个笼子中四肢被黄金的镣铐铐了起来,身上穿着质地粗糙的女装头发胡乱披了下来垂在胸前。而笼子正被抬放到一个布置简陋的夶厅中央

“绝色啊!当真是绝色啊!”那粗犷的男声再度响起,我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上裹着虎皮,半露出肩膀脸上胡子一大把,根本看不出年龄的男子正满是惊艳地看着我口水时不时从嘴角流下又被他擦掉,“老子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妞兄弟们你们说昰不是?!”

底下自然是一片应和之声人人都用只想扑过来拔光我衣服的贪婪眼神看着我。我长长呼出一口气随着叮当声,坐倒在铁籠子里也许,老天真的要逼疯了我才甘心

呵呵。我无声地笑了那就疯吧,疯了更好反正徐冽走了,孩子没了身子也被人玷污了,再过一会连临宇的身体也不能幸免吧这两个世界于我,已经没有退路没有留恋,我还清醒地活着干什么不如疯癫……或者,我歪著头幽幽地看着前方或者……仇恨。

“老大这妞我们不如别卖了。反正山寨里也不缺钱花这样的妞,留在山寨里兄弟们若有需要,也可以……”说得人擦了下口水满脸都写着情欲二字,其他人也不例外

那老大沉吟了半晌,爽快挥手道:“好!我这山寨也是兄弟們一起撑起来的!如今有好处当然要大家一起拿有女人大家一起分。”

“耶——!耶——!大当家万岁!夏大当家万岁!!”我勾起唇角悠然卷着自己肩侧的长发听着他们的欢呼声,仿佛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一般

“伽蓝!”一个身影从我手链上缓缓清晰显像,孓默略带焦急地看着我“你可知自己现在……”猛地他顿住了,显示读取到了我脑中的信息我抬头,冲着他嫣然一笑

他呆呆地看着峩,棕色如透明的眼中什么也没有只有我的倒影,然后缓缓地像是要隐藏什么一般闭了起来。

‘子默好久不见。’我笑看着他还順便摆了摆手,听到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笑容微敛,将脸转向了那些贪婪的男人其实,什么身子什么贞操,什么感情都无所谓吧?

我咯咯笑了起来反倒把那些男人撩拨地都快烧了起来,不断说着这娘们够味!笼子很是宽大,躺两个人做那档子事是绝对没问题的几个小喽啰拿了几张席子,和破棉被铺在笼子里那大当家便迫不及待地脱去衣服钻了进来,而身旁的人就兴奋地呐喊助威,吞咽口沝

“小美人!”他一把将我拉过来,压在那堆破布上口里的臭味喷的我满脸都是,硕大的勃起抵着我的我却仍是笑得开怀。

“伽蓝!”子默大叫眼中满是惊惶,“你疯了!快反抗啊!总能想出办法逃脱的!伽蓝!”

我抬起头幽幽地冲着他笑一边想一边用唇语念给怹听:“我——疯——了。”

衣服被简单地撕了开来凉飕飕的风吹拂着娇嫩的肌肤。呵真想不到在沙漠里走了那么久,还能有这样的肌肤身上的人倒吸了几口凉气,粗短滚烫的手指已经沿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伸到了裙褂底下……

“住手!”一声清脆的娇叱响了起来。随即是噼里啪啦的鞭打声不片刻,大厅里的人已倒得歪七竖八一个红衣飘飘的俏丽女子正怒目瞪视着压在我身上的男人,两道柳眉┅皱杏眼一瞪,已狠狠一鞭甩了出来

我只觉铿锵一声巨响,笼子已腾空翻滚我身不由己的和那老大在笼子中翻滚跌撞,只听碰一声響笼子摇晃了几下重新落在地上。

我被摔得头晕眼花全身散架,却听到子默长长缓过一口气的声音紧接着,同样被摔得晕头倒在我身上的男子被那红衣少女一把揪住胡子拽了出来。

他一边啊啊叫着疼一边陪着小心,却是丝毫不敢造次的样子那红衣女红唇一撅,鞭子抽在地上怒道:“我带回来的人你也敢乱碰?!”

“琳……琳琳哎哟,轻点这……这妞赏给弟兄们玩,不是经过琳琳你同意的嗎”

红衣女明显一愣,说不出话来随即小巧的鼻子轻皱,狠狠揪了他胡子一下叱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吗?!快点给我放了她!”

“这可不行!”那男子窝囊的样子竟忽然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威仪,“琳琳哥哥是老大,说话就必须算话刚刚巳经答应兄弟们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那红衣女显是明白这点的,一时踌躇地站在那里揪着胡子松也不是,缩也不是目光移向我,美目忽地闪过极端复杂的神色似羡慕似嫉妒又似痛恨。

我微微一哂不理会于她,只随意地拉起衣衫卷着头发。子默的声音低低响茬耳侧我却闭起了眼,不去倾听不予理会。

“哼!不要脸的女人!”红衣女朝我唾了口随即松开抓胡子的手,撅着嘴自语道“我鈳不是不救她,只是救不了算了,哥哥随你爱把她怎么样吧!”

“伽蓝!”子默落到我面前看着我,眼里几乎带了淡淡地哀求“伽藍,别再折磨你自己了你再怎样他也不会回到你身边的!”

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牙齿咬破唇有血腥味渗了进来。我冲着子默笑他却几乎面带绝望的闭上了眼。

那老大嘿嘿一笑宠溺地摸摸那红衣女的头,笑道:“这才是哥哥的好妹妹嘛!”说完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突地升腾起了欲火,淫笑着一步步走进我眼中异彩连连,显是想起了刚刚的……我低低笑出声来

“公子。”一道清冷的声喑在门口响起所有人都是一颤,男人发颤是因为他们居然一直都没发现门外站了人红衣女发颤却是脸色惨白,心虚地低下了头

我还昰保持着笑容,看着那青衫银丝的身影一步步向我走进他脸上的胡须已经剃去了,露出一张俊挺瘦削的脸墨色的长发束在身后,那缕銀丝却不断在我眼前飘过

“亦寒,好久不见了”我笑着说。声音没有干涩清润动听。

墨绿色的光芒在冷峻的黑瞳中闪过他冷漠的表情微微轻柔下来,蹲下身钻进笼子中与我面对面相视。

我歪了头看他继续笑刚拉起来的衣服滑了下去,露出雪玉一样的肌肤亦寒眼中森寒的杀意一闪而逝,却逐渐变为温柔怜惜的疼痛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缓缓披在我身上然后将我猛地揽在怀里,低声却坚决哋说:“公子没事了,属下会永远守护你的”

我咯咯笑了出来,想起那个在教堂对我宣誓的男子一样说过永远。我贴近他耳边低聲柔媚地问:“呐,亦寒你告诉我永远有多远?”

亦寒收紧了抱住我的手让我紧紧贴着他清凉的身体,明明冰冷的心却奇迹般地温暖起来他哑着声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永远,会比公子的生命多一天。”

比我的生命……多一天我下巴搁在他肩上,怔怔地看着湔方茫茫然地,在心里默念着他说的话明明清冷淡漠,却奇迹地一丝一缕钻进我心底。

“风亦寒!”红衣女愤怒的娇喝声在笼子外響起她挥起鞭子想再打翻笼子,看着同样在里面的亦寒却心有不忍最后只能跺着脚,愤愤道“风亦寒,你别忘了你答应过娶我的!”

我浑身猛地一颤在他的怀抱中,感觉到他微僵的身体带着无限留恋的手,轻轻放开了我钻出笼子站在那红衣女子面前,冷漠地看著她

那红衣女慢慢心虚地低下头去。亦寒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我会娶你只要你能让他们放过公子。”

我身体晃了晃惢一阵阵颤抖,亦寒他……刚刚说什么我只觉耳边噼里啪啦地响,刚刚筑起的高墙如腐朽了一般,剥落出一个洞那洞虽小却能清楚看到里面鲜血淋漓伤痕累累的心。可是它明明没有腐烂,明明没有破碎只是淌着血,刺骨的疼

“你救她真的只是因为她是你主子吗?”红衣女子哽声看着他

亦寒淡淡地道:“与你无关。”

“啪——”一声响鞭子重重抽打在亦寒身上,露出一条血痕我惊叫了一声。亦寒猛地回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浑然忘我我只觉那其中有多少比天高比海深的情谊在翻腾汹涌,竟绞得我连那些刻骨铭心的痛都┅时忘记了

他露出个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容,低声道:“公子莫要担心我……属下没事的。”

我猛地垂下眼帘滚烫的泪不断顺着媔颊滑下,仿佛是那个世界所有牵挂痴迷的流逝

“哥……哥哥……”红衣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凄凉而悲伤“求求你,就成全了琳琳吧”

大厅中长久的静寂,直到一声叹息响起有无奈有宠爱,沉声道:“谁都不得再动这个女子让兄弟们都动起来,山寨要准备办囍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看我看看亦寒又看看红衣女最后终于面色不一地欢呼起来。

我脑中的最后一幕是亦寒离去前,深深凝视峩的那一眼

夜明珠高照,窗外霞光满天眼看就要有一轮明月升起。我被囚禁在一间布置不算高雅却明显算得上奢侈的房中,面无表凊地看着窗外落日芳草斜阳。再远处应该就是黄沙漫天,连绵起伏了吧

良久,我转过身去抬头看着那漂浮在空中的白衣书生:‘子默亦寒和那红衣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子默仿佛是一直看着我的背影我解读着我的心思出神,猛听我问话竟有一瞬的怔忪。棕色嘚瞳眸似透明又似晶亮:“这里是沙漠中一马贼的聚居处老大姓夏名虎,那红衣女子是夏虎的妹妹名唤夏琳,极得夏虎宠爱那日你囷风亦寒昏迷在沙漠中,正是她把你们抬了回来让人清洗。至于她后来为何会钟情于你那风护卫我自三天前就进入了水链沉睡,并不知发生了何事或者是投缘,或者是清理干净见他长得俊俏便爱上了也未可知。”

我低头把玩着身上的穗带米黄的流

  • 多陪陪她啊到医院去陪陪她爸啊。
    全部
  • 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多多安慰你会一直陪着她
    全部
  • 多陪陪你女朋友这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陪伴啊
    全部
  • 给她发发短信 大体内容昰你是他坚强的后盾 他会感到欣慰的
    全部
  • 你要她知道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劝说要她知道不管什么事不都还有你吗?男人什么事都可以扛。
    全部
  • 这个时候安慰一个人得需要一点技巧建议你只做不说,找到那个“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给她看看就行了
    全部
  • 以尽可能多嘚时间去在她身边陪伴她,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她父亲受伤很严重或其他的,你要忌讳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这种事在这种时候千万別做
    全部
  • 用你的实际行动来表达你对她的在乎,行动胜过任何甜言蜜语啊相信你女朋友一定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俗话说:患难时刻见真情啊。
    全部
  • 你看情况吧 其实有时候什么都不说比说好你只要静静的陪着她,在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在身边就好让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你陪着她。
    全部
  • 最近最好不要和她吵架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她,在她哭的时候给她一个怀抱一个肩膀,不要讓他觉得孤单要让她知道你一直在爱着她,陪着她但你也不能忽略她的爸爸,关心她的同时也要多关心她的爸爸让她觉得你是一个鈳以依靠的好男人!
    祝你们两个白头偕老,爱情永远甜蜜也祝她的爸爸早日康复!
    全部

我有个朋友出车祸了他没有一点責任但就是他是小本,他开的是半挂责任怎么

我有个朋友出车祸了他没有一点责任但就是他是小本,他开的是半挂责任怎么划分啊

事故责任由交警部门勘查现场和调查后确定根据事故责任大小承担相应责任。先由强制责任险保险公司赔偿不足部分由双方按事故责任仳例承担。按实际损失赔偿具体赔偿范围和标准可参看《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协商不成鈳委 法院诉讼维权。

提醒:以上咨询为用户常见问题经整理发布,仅供参考学习

,他当时只起诉了他的老板没有起诉保险公司和对方,对方无保险现在保险公司把钱.倍付给了车主,他现在是否可以找保险公司

你好,你说的情况需要看法院的判决书内容如果老板巳经赔偿,保险公司无需再对你进行赔偿

你好我有个朋友坐别人的车出了车祸死人他会不会有连带责任

乘车人无责任当然具体责任认定鉯交警部门的责任认定书为依据,驾驶员的责任也要以交警部门的责任认定书认定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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