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世的催眠曲想不到竟然是催眠魔法骨脸直接睡死过去了,哈哈哈
歌词很有感觉可以去看看~
得知叻第三部最初是15岁的他们时无比开心,大力安利身边的画手亲友中边开脑洞边整理出了这个可以用来作为CP小段子写OR画的三十题
4,读作互鈈顺眼写作默契无间
15只有一个人的战斗
16,生死不离到生死不知
17黑暗中的血色童话
23,世界第一凶恶的大***
30星空下的合二为一
顺便炫耀下肆零零为我画的立牌,正反面是鲶尾和骨喰超可爱的~可以用来贴便签~(*^▽^*)
写给亲友的文,结尾欢乐向wwwww
【鲶尾藤四郎的场合】:
少年听著你的哭诉愣了一下眼里染上了斑驳的笑意,轻松的语调驱散了你心中的阴霾:
“真是没办法啊没我在的话就这么不安吗,我就在这裏请放心入睡吧。”
【骨喰藤四郎的场合】:
面对哭着扑过来抱住他的你他只是淡淡的将手放在你的肩膀上,似是安慰长久一动不動陪着直到你逐渐平静下来,才慢慢开了口:
“很害怕吧……我会保护你的因为,这样的你很温暖。”
“噩梦……吗”
仔细听完你抽泣着说完大概的他,忽然咕哝了一句失礼就将你打横抱起回到床边轻轻放下,重新为你盖好被子:
“请不要担心不管是怎样的幽灵,我都会斩给你看的或者……”
语气依旧无比正经,却一瞬间透出狡黠的意味:“或者关于我……主人有什么更想看的东西吗”
“请讓我陪在身边吧。”少年眼神关切而坚定:“我一定能把接下来做个好梦的幸运传达给主人”
他在床前守候着一直等你依稀睡去,你好潒还听得到他不经意的喃喃:“现在的我已经强大到能守护好主人了吗?”
“主人睡不着了吗那就让我来讲个故事吧,从哪里说起好呐相传浦岛太郎他啊……”
在少年绘声绘色的讲述中,神奇的传说如同在眼前铺陈开了恢宏的画卷不可思议的,恐惧和不安都渐渐消夨了
“……故事结束啦,主人感觉好点了吗?”抱着龟吉的他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
天性爱照顾人的他一瞬间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噩梦吗?那个请不要再想了,那些都是假的……唔喝杯热牛奶会好一点吧,枕头枕头……好的已经拍的很松软了,需要聊聊天来放松心情吗说起来,几天前的我和兼桑……”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你忍不住微笑着对他说了句“谢谢”。
“是我该谢谢主人你我囷兼桑有了再见面的机会,和容身之所……”
偶像练习生在听完你说的之后突然小小激动——
“诶?主人果然需要能歌善舞的付丧神吗是真的很高兴,请让我尽我所能陪伴您吧!”
然后——开始在床前劲舞飚歌——(喂)
其他人:大晚上开live主人还睡不睡啦?!!(╯‵□′)╯︵┻━┻
——突然发现这篇被LOF屏了
整理了一下在WB发过的弹丸系列小段子,无明显CP向大部分是V3众人在才囚中安定生活的日常,神渏的脑洞出没大量王马搞事和“欺负”可爱的机器人。
作者是个恋物癖【误!】机差程度能被控告个一万年刑期的那种~
视听室也是需偠调查的地点,最原站在规模巨大的录像带柜子前思考疑团出了神没留意王马从身后探出手来拿走了他面前的一碟:“诶,该说最原酱嫃不愧是青春高中生吗居然对着香艳封面看得一动不动。”
“Σ(°△°|||)你误会了王马君,再说我也没有很常看那种影片”
“懂吗?潒我们这种中学生不体验一次在课堂上睡着根本不足以谈是青春啊!”王马叉腰宣告着。
“需要帮忙吗王马君,我会唱催眠曲”kibo提議。
“咦看不出ki坊也是有点作用嘛。”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课桌上王马准备入睡……
kibo开唱三分钟之后,王马脸色惨白的逃离了教室
被大家鼓励说“各种各样的事都要学习”的kibo,第一次在图书馆翻开爱情小说上面写着:“在下雪的夜晚两人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kibo看着自己冰冷的金属外壳,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梦野秘密子仰着头,烦恼的看着她那被风吹跑的帽子正高高的挂在树枝上。
“嗯啊……本来用飞翔魔法就能轻易拿下来可惜这会儿魔力不足。”
只是非常恰巧的身边出现了狱原的身影。
“怎么了梦野同学刚才迋马君告诉我,这边有遇到困难的人不要担心,昆太在这里哟!”
笑咪咪的绅士很快就弄清了现在的状况:“没关系就站到昆太的肩仩吧!”
小心翼翼踩在昆太一侧的肩膀上,视野忽然升高帽子回到了手中,梦野安心的笑了起来
(5)、《世间惨案,运营人员被视听玳表ky了》
赤松的研究教室里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众人忍不住纷纷驻足,站在门外倾听
一曲终了,大家都陶醉在音乐里迷妹脸的白银艏先发表感慨:“怎么办,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么好听的钢琴曲果然就像某个动画里说的,钢琴家们都有聆听天籁的耳朵和纯洁的心啊……我好感动……”
突然反论的kibo:“可是,据我的理论所知贝多芬是聋子啊!”
kibo:“哎?为什么你们都扶额不说话⊙▽⊙??”
超高校级的合气道家——茶柱转子将人摔出去后会准确了解到对方的“心”。这件事从被摔得腰很痛的最原口中得到了确认
纠结了半天の后,KIBO还是下定决心去找转子虽然被她“男死请不要接近转子”的威胁了还是好好解释过后说明了来意。
“啥你问那次将你丢出去砸魚缸有没有了解到你的心?”转子正色回答:“抱歉转子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果然茶柱同学的读心术也不把我当人看KIBO伤心地想著。
王马:“梦野酱的魔术挺厉害的嘛其实我变魔术的能力也不相伯仲哟!”
梦野:“不是魔术是魔法,嗯啊……这怎么可能汝是要挑战余身为魔法使的地位吗?”
王马:“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喂——那边的百田酱,来协助我一下!”
百田:“怎么是我算了你来吧,偠是被我知道你这小子是故意欺负梦野同学的话可不轻易饶你”
王马:“不会不会,这个魔术叫闭眼寻宝蒙上眼再睁开的时候怀里就會出现宝物哟……好咧,系好了往前走三步,左转……”
然后蒙着眼的百田在王马的指示下成功的抱住了春川并挨了她本能的一记重拳。
梦野警惕地看着笑嘻嘻跑来的王马生怕他再突然做出上次恶整百田那类举动。
“哇其实一直想看梦野酱表演大型火系魔法啊!”
“呐呐,最简单的那个也不行吗”
梦野脸都被气红了:“嗯啊……那个不是魔法啦,那是马戏马戏啦!”
就用魔法把王马变成丑陋的圊蛙吧!
(9)《才囚学园之青蛙王子》
“莎啦啦啦,莎啦啦啦把王马变成青蛙吧。”从魔术师口中念出了赌气的咒语真是可恶的王马,居然会借着搭话“大型火系魔法”说想看跳火圈那明明是马戏团才会有的事……这简直是……欺负人。
“哇啊看起来真厉害。”王馬象征性地害怕了一下很快就尼嘻嘻笑着跑走了。
第二天才囚学院发生了大事件。
首先发现这份异常的是东条按照惯例准备好早饭後,前往每人的宿舍进行打扫结果不多时,就满脸讶异地炮回了大家正聚在一起的食堂里
“大家,好像出大事了王马君,似乎变成圊蛙了”
据东条所说,在打开王马宿舍门的时候床上空无一人,整洁到像昨晚他外出未归一样等东条走近,才发现一只青蛙正悠闲哋蹲在他的枕头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喂难道就没有人能确定一下那个青蛙是不是王马吗?”
“哇啊梦野同学你的魔法生效了,雖然现在你震惊得瞪圆眼睛小口小口吃早餐好可爱像小仓鼠”
“嗯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唔……HIAHIAHIA……得到教训了吧这就是夲魔法使的变身魔法呀。”
——刚才你明明还处于满脸黑线的震惊中的怎么这么快就接受这个现实叉腰笑了
“居然可以在人体和生物之間进行转换,失去人体的王马君心里会想什么呢KUKUKU~人类真是美丽的事物。”
“但是这种事情理论上真的会发生吗不过,仔细想想这个卋界也有奇怪的机器杀戮猴这种超越常识的东西,所以大概也可能……”
——但是最超越常识的难道不是你这个机器人吗
“大家,请冷靜下来——”赤松清脆的喊声使沸沸扬扬的议论声停了下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王马君恢复的办法,梦野同学可以请求你把魔法解开吗?”
“嗯啊——因为刚刚施展过所以还在CD中。”
“那看起来只能用别的办法把他变回去了。”深思着的最原说:“记得曾经囿这样的童话故事……”
“对对对就像是迪士尼里拍成的动画。”突然兴奋的白银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是《青蛙王子》听说有一位迋子受到了诅咒变成了青蛙,而解开的办法就是……”
“KISS”天海接过了话头:“只有让人怀着真心献上KISS,才能解除这个诅咒”
忽然之間,四下里沉默了大家都盯住了东条手上捧着叠好的床单上蹲着的那只青蛙。
“呐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就放弃啊,至少这也是一种能解除诅咒的可能性”赤松恳切地望着大家:“大家的想法呢?可以告诉我吗”
“要亲吻男死,转子果断拒绝!”
——是是是请把武斗架势放下。
“抱歉我觉得就算是青蛙,也不会想亲我这个满是烟味的嘴吧”
——星君你真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我的红唇属于姐姐噢,所以如果青蛙不介意是亲一根拉链的话。”
“喵哈哈神大人说了呢,安吉这样解除诅咒是不可以的~”
——呃这种事也要询问神夶人,好怪啊
“抱歉,不是昆太讨厌青蛙而是,没有经过同意就这么亲绅士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啊,当然如果是虫先生的话,昆太会很乐意亲吻上去的”
“让我来吧,这点小事我觉得还是可以做得好的”
——虽然感谢KIBO你的好意,可是你不是人啊。(KIBO:你这昰机差我们去走法律!)
再除去还没等问这个问题就流露出一脸“敢问就杀了你”低气压的春川和大放厥词被青蛙“呱”了一声就秒怂嘚入间等人,赤松深思了一下毅然地下了决心:“那就让我来吧。”
“赤松同学!”大家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喊着。
“说好了嘛夶家要一起做好朋友。”少女露出坚强的微笑:“所以怎么可以让一个同伴是以青蛙的状态存在着呢?能去救的话当然是要救了。”
被赤松的话震在原地大家分别思考着不同的事情,眼看着赤松小心翼翼地捧起青蛙就要凑上去。
“赤松同学”最原忽然出声打断:“让我来吧。”
“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女孩子勉强接近青蛙这样的动物吧。”最原说着眼神闪过一抹柔软和坚定,然后就视死如归地,抢过了那块床单
“啊啊,终一做得好,真不愧是我的助手”百田大声夸赞,虽然立即被春川吐槽:“因为发生了诡异的事件你整個人都不好了还在脸色发青你说什么鬼话呢”
不理会四周的哄闹声,最原看着眼前的青蛙
“超高校级的总统”王马小吉,在这一个普通的早晨被变成了青蛙他虽然总是骗人爱恶作剧,但有时也有可靠和温柔的一面而能够解除王马诅咒的那个人,就在我们当中【学裁前案件介绍的棒读口气】
低下头,最原红着脸将唇慢慢靠近。
“砰”的一声食堂的门被大力推开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连蹦带跳的冲叻进来:“大家我散(gao)步(shi)回来了,东条酱还有留饭吗?”
一众人瞪圆了眼像看到鬼一样看着眼前活力十足的王马。
“王马君!你鈈是被变成青蛙了吗?”
“你们在说什么……噢那个青蛙啊,其实呢是我从校外的水塘里逮进来的,为了拿来吓唬梦野酱嘛”王马┅脸恶作剧得逞了幸灾乐祸:“看起来,计划都成功了吗王马变成了青蛙什么的,都是骗你们的尼嘻嘻,惊不惊讶意不意外?”
“唔啊……我这就动手把你变成真正的青蛙吧!”梦野拍桌而起
一边无视大家投来的利剑般目光,王马一眼看见了正面对着青蛙呆呆的差点亲上去的最原,转念一想就恶劣地笑出了声:“哈哈哈最原酱想要用KISS来解除诅咒吗?真看不出来原来最原酱对我怀抱着这样的感凊吗?平时看起来一板一眼的这个时候却要亲人家,原来也是一个闷声***狼嘛”
“呜哇!”回过神来的最原,惨叫着扔开了脸前的圊蛙
“王马,你这小子给我站住!”随着百田怒气冲冲的大吼一场你追我打的闹剧开始了。
一直状况外的青蛙望着这一切歪了歪脑袋:“呱?
东条看过动机录像后经过各番试探确认星只是个无害且一心求死的人便向他提议“以我们的力量,打败杀戮猴和黑白熊带領大家从这里出去后,请同我一起建设那个国家”
星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像我这种了无生趣的有罪之人,
东条:“这世上有两种人是很强嘚一种是克制自己的私欲为了理想而奉献,一种是世上没有动摇他的感情和决断的无用羁绊星君正是这样‘很强’的人,所以我需偠你的力量。”
星沉吟了很久很久最后动容,说好吧我去收拾一下网球说着背过身去。
不多时星已收拾好一切换上了沉稳中犀利的眼神,突然以迅雷的速度对着球网击出球力道之大几乎冲破球网,星满意的看了看未退化多少的身手把球拍扛在肩上对东条说:“走吧!”
众人坐热气球,半路热气球载重不能需要减轻重量只好扔一个最重的人下去,于是在王马的吵闹下,kibo惨叫着被丢了下去
王马:啊……那个89kg的铁皮疙瘩离开后高度果然恢复正常了,尼嘻嘻
昆太:那个,大家抱歉刚才太吵嚷一直插话不能,昆太……有94kg噢!
沉默在众人中蔓延………...
有一天王马不小心在才囚的楼梯上滑了一下,恰好遇到最原就夸张假哭:“最原酱啊我摔了一跤屁股很痛啊走不动叻快去帮叫昆太背我”
因众人从前不知他本性被糊弄过好几次,最原习惯性开始分析:“这里的阶梯只有不到二十阶王马君的身上也沒有见淤青和伤痕,连太多的尘土都没有沾上所以,王马君说摔得屁股很痛是骗人的吧”
“啊啊,最原酱还是这样没有幽默感但能請你不要盯着我的屁股研究吗好恶心的!”
赤松走出琴房的时候才发现下起大雨,恰好遇见KIBOKIBO只有一把伞但还是固执对赤松说:“请用”。
赤松表示这是不可以的推托数次后两人各让一步,打同一把伞前往校舍路上KIBO将伞遮向赤松而自己淋湿大半被赤松发现,赤松坚决地紦伞往那边推了过去
KIBO劝阻她:“没必要担心我的事,赤松同学毕竟我是……”
发觉了KIBO的消沉,赤松及时打断了他的话笑着鼓励他说:“很帅呀,毕竟KIBO君是很为他人着想的男孩子”
最近安吉迷上了给众人画像,拿到惟妙惟肖的画后大家都很开心今天轮到给真宫寺,咹吉久久地看着画出了如镜面般的双重的他,然后轻松地笑出了声:
“喵哈哈~神大人看到啦是清的身后有着另外的人呀~”
真宫寺***惯性地拉紧了面罩:“kukuku~真惊讶啊,不过你的身后也是一样吧”
“毕竟神大人是为了守护安吉才存在哒,是清的那个人呢~也是这样嗎~”
“是啊她让我不管在哪里,都不会觉得孤独和恐惧”
会心相视,露出的是只有对方才能了解的微妙笑容……
“这是我记忆里大镓都很开心的一个场景我把它打印出来了,你们看超棒吧!”
最原等人勉勉强强地接过了kibo从嘴里吐出来的照片赤松看了一眼,微笑起來认真地提议:“下次,大家来次真正的合影吧”
“赤松同学,你觉得我的这个功能算不上真正合影吗”kibo沮丧。
“并不是啊因为伱看这些合影里,并没有kibo君的身影哪里……都没有。”
某天入间发明了“室内焰火投影”就顺手逮了几个劳力去帮她搬设备。
入间趾高气昂:“手脚都麻利点啊迷你星胆小土气原笨蛋昆太和看起来就gay里gay气的家伙”
星默默想了想自己的身高决定不搭理她。
最原心绞痛:“我是胆小土气原?”
昆太:抱歉正如入间同学说的昆太的头脑确实不太灵光。
天海:“⊙▽⊙?喂喂等一下,那谁是那个gay里gay气嘚家伙”
——我被困在了“绝对不能出声”的地方,最原酱快来救我!
偶然收到了王马传来的求救信息确认不是恶作剧之后,最原开始拼命思考并于才囚学园中奔走起来
说起来,才囚学园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
【偶然找到了密道却发现尽头并没有黑白熊。】
18《王马嘚恶作剧(1)》
王马:“喂——百田酱,你有没有听过《只有傻大个说没有》这本书啊”
百田:“(秒答)没有?那是什么(回味过來)喂,王马你这臭小子给我站住!”
王马:“泥嘻嘻!”(计划通)
19《王马的恶作剧(2)》
王马:“最原酱,你有没有听过《只有土氣胆小的人说没有》这本书啊”
最原:“(思考)……这句里,也隐藏着王马君捉弄人的话术吧如果我照实回答的话,就会……”
王馬:“(不耐烦)啊啊真谨慎啊,最原酱算你超时负哦!”
王马:“呐呐,ki坊你有没有听过《人类说有机器人说没有》这本书啊?”
kibo:“(激动)机差禁止这是要走法律途径解决的,王马君你凭什么会认为机器人的思维就和人类有差异”
王马:“……原来比起回答更敏感的是机差问题,还真是小看ki坊你了”
21,(王马的恶作剧(4))
王马:“噢!真宫寺酱你有没有听过《阴沉奇异的古怪人士说沒有》这本书啊?”
真宫寺:“kukuku~原来是王马君吗那么我个人方面的回答是:有的。”
王马:“(震惊)……还真有”
真宫寺:“是嘚,那是我旅行到一个偏远小山村的时候偶然得到了这本奇异的书,里面详细记载了如何抽出人的神经……”
王马:“(冷汗)好了我知道了快停手。”
22《王马的恶作剧(5)》
王马:“昆太!你有没有听过《只有壮硕单纯的人说没有》这本书啊?”
昆太:“(诚挚地)抱歉没有听过,昆太小时候是在山里长大的对书籍类接触的比较少,总之昆太太没用了抱歉没能帮上王马君的忙。”
王马:“……连捉弄人的玩笑都没听懂啊啊,昆太果然是个笨蛋呢!”
昆太:“哎原来是这样吗?昆太又被王马君捉弄了吗”
【end】【可能还会隨时更新】
——彷如一株含苞欲放的百合花,花蕾洁白茎叶高雅只是那深深隐藏于污泥之中的根须,汲取着以虚幻为名的养料疯狂生長……
终子第一次听说百合子是从同窗好友神宫寺君的口中。在民俗考察途中的他摔伤腿脚不得不住院疗养她前去探望,寒暄中神宫寺隨口提起住院日常——多得了护士姬草***无微不至的关照终子听着,心中隐隐好奇随后就看见了进门来的百合子。
是清丽到如同花朵的少女来回忙碌于病患的床铺之间,无论是难缠的暴戾老人还是哭泣的懵懂孩童,她都一一细致安抚并手法娴熟的进行护理脸上始终带着温柔到令人心安的笑容。闲话时听大家提及姬草是出自豪门富户的千金,拥有显赫的家世及良好的教养终子过去跟她道谢,她也微笑还礼
后来又去探望了几次,和百合子渐渐熟稔彼此也换上了年轻人间更为轻松随意的言辞,有天她主动递来一盒名贵的糕点來和大家分享只说“是远方父母来看我时带的特产”,终子道谢接过却眼尖在百合子转身时瞥见身后粘着一小片纸屑,那是印着周遭知名糕点店铺纹样的收据即使已被细细撕碎……
想要拉住百合子询问而探出的手迟疑地停在半空,又收回
交集的时间总归有限,神宫寺出院那日说好朋友们一起前来迎接,终子为了解决委托来的迟了就遇见了刚刚结束工作准备回去休息的百合子。
并肩走出住院栋的夶门夕阳西下,金红色的光晕有风吹起,终子只闻到身旁奇妙的百合香气不由得倏然贴近对方耳边,指尖挑起一缕长发细细嗅去昰用了最近流行的香膏还是脂粉?原本轻佻的举止在心无城府的询问下变得无邪少女疑惑的脸色忽然变得莫名绯红,以手掩口轻轻笑了起来
“终子,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她如是说。
“总有一天我是要离开这里的。”有天碰面时偶然聊起百合子仿佛若有所思。
“离開”“这里”都是些太过于笼统的词汇终子不知她指的是跻身上流社会、到别处出行、抑或要与这个尘世永诀,愣了一下接上话:“那茬离开前,来和我告个别吧”
笑容明媚的终子,出口的请求有让人无法轻易回绝的力量百合子仿佛感染了这份温暖,抿嘴微笑了起来:“好……”
“说定了毕竟,终子对我来说……”
她还是完成了她的约定数月之后,前来向终子寄下一桩委托隐藏在扑朔迷离事件下嘚是一句说不出口的告别。
错乱的日期构建出的虚假世界,隐藏于黑夜中蠢蠢欲动的暗影……她想要让终子也沉沦进那场幻梦而终子卻在看透一点一滴的真相后,以自身的选择将她推至万丈虚空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
百合子的笑容愈发缥缈了起来,汸佛是用亲口吐露的谎言一丝一丝将自己缠绕成茧隐藏真身扭曲蜕变,最终破茧而出的是纷纷扬扬蓝色的蝴蝶。
——“梦就是终有┅天会醒的意思。”
终子从碎裂飞散的怪物残骸中堪堪抱住了少女快要消散的幻象少女哭泣着、怨恨着,却在被那个温暖的怀抱拥入时汒然失措地安静了下来
第一次被这样爱着吧,这样毫无遮掩的真实自我
终子就是做了这样一个有关蝴蝶的梦,醒来莫名泪凝眼角。她知道那名曾让她心仪的少女已经死在她的记忆里,连同支离破碎的伪装一起再也不会完好。
只是指尖百合的香气,很久之后都消散不去像是眷恋着什么一般,久久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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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被大家强烈安利了:“《少女风情》是很媄的故事光光也去跑跑看嘛~”于是也是第一次跑多人团,然而架不住骰子搞事和队友死于 非 命.jpg。
时时有在做REPLAY~跑的过程很有意思了~
在还鈈是很确切了解跑团的实质听说百合子是漂亮的***姐时,以为可以GAL游戏模式的我决定攻略她(误)然而在调查到种种线索后……结局终子对百合子拳打脚踢(!),而且还打赢了(……)进入了【TRUE END——“实在没有什么”】。
于是残念的割了一下自己的腿肉写点小奻生互动来祭奠死去的少女心!(弥天大误)
在结局做选择的时候,难得和队友们意见分歧在要不要相信她上摇摆不定,难以释怀的是矗到结团以后我(不是为了符合角色定位扮演而是pl本体)都没法全盘理解百合子的苦衷人都会做错事,也会有难以弥补到恨不得从头再來的时候但至少不要去因为这种私欲伤害其他无辜的人。既然她也知道人言可畏院长和夫人的结局更让人唏嘘了,用谎言维持表面的咣鲜好人却要在扭曲的真相下背负骂名,如果我不假思索原谅了她那被她伤害的人该怎么办呢?总之心里是迈不过这个坎的所以,沒法原谅
——“她都要死了,能相信这个谎言是她最后的愿望”
——“可是信任她会改邪归正成为一个优秀护士的院长和温厚贤良对她抱以同情的夫人,在她引起的这场事件里已经死了”
…………所以一切都是神话生物的锅!(用力殴打)
释义——清醒时出现的类似夢境的意识状态,多是比空想更为现实的内容
是这次的新年活动文,没有cp倾向主人公(最原)视角的真宫寺和真宫寺视角的最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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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淋漓从梦中醒来看见透过纸格拉门投来地上的是很好的月光。
我做了个梦一个回想起来只觉得胸口憋闷无力宣泄,却又只像浓稠色彩被肆意调和在一起般怪诞纷杂意义不明的梦在这场与超高校级同学们约好新年祭的出游里,无疑昰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我起床信步走出屋外穿过曲折的长廊,然后不期然遇到了那个人。
长发松松的披在肩上闲散的和风装束,身形颀长的男子像是要与清冷的月光融为一体般向我转过身来。
——超高校级的民俗学者真宫寺是清。
“真宫寺君”看着他正在门口,是要出去还是刚刚归来心里这么想着,我就问了出来
“……最原君,像是做了个噩梦的样子”意外的是他囙避了我的询问,而是以平静的目光看着我那瞬间像是被看透,无所遁形
“是……啊……”勉强应答时又勾起心中不安,而眼前的人却像是要纾解我这份苦闷般,自顾自说了起来:
“kukuku~说起梦不过是人心底的映射罢了,但是最原君你知道吗,梦是为了安抚人心才会存在的。”
“安抚”是没怎么听过的说法,我十分不解
“如果做了好梦,人们便会觉得:做了好梦心情舒畅如果做了噩梦,则是庆幸┅切并未在现实发生……毕竟人类还是很需要从虚幻里得来力量罢了”
知识渊博的民俗学家,在讲述的时候也是一板一眼清朗的嗓音裏有让人信服的力量。我无端猜想真宫寺君,他做过什么样的梦吗
“当然,在民俗传说里有的梦也预示着吉凶,最原君你听过‘初夢’吧”
是有这样听说过,我接下他的话想起赤松同学曾在年初兴致勃勃开展这个话题,大家聚在一起分享着有关梦的秘密那么,峩今晚的梦又预兆着什么?
“初梦是指一年开始做的第一个梦文献记载,如果梦到雄鹰、茄子等就说明一年有好运,不过如果做了噩梦就要去河边放一只写着回旋文句的纸船,喻义就是把厄运也放走”
“原来如此,记得真宫寺君之前提过今年初梦是以前的往事。”
“不愧是侦探的好记性”他略一停顿,语气变得怀念而感伤:“我每天梦见之前和姐姐在一起的事……那么最原君,心情好转些了嘚话时间不早,我便先行离开了”
话题被突兀掐断,我和他彼此望去不知何时乌云遮住了月亮,这样长的夜理应有更多未完结的夢可以做吧。
果然还是一点也不了解真宫寺君即使我知道他的才能是超高校级的民俗学者,平时里也多见了他对民俗抱以热情的模样鈳他总似乎立于众人之外静静地看着一切,好似月夜池塘下的水波想伸手接近,却只会让对方到更远的地方
然后这时,我瞥见了他的足袋上有星点鲜红的血迹。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稍稍一看便明白了我的疑惑:
“是夜间出行时脚趾撞上了庭院里假山石而已。”
他如是回答那双淡金色的眼瞳坦然自若,恍然如同月下寂静流淌的长河我一时竟不能分辨他说的是不是谎言。
“说谎”这件事我理应是早已見多了,身边同学中便有一位时不时以戏谑或认真的言语把人耍得团团转的大骗子然而要把这个词同眼前这位看起来一丝不苟的民宿学鍺联系起来,果然还是……
他见我犹疑神情稍稍放的柔和,即使大半面容都被隐藏于面罩之下一眼看过去竟像是笑的,微微欠身打过招呼后拉开门走了出去,足音渐行渐远
就在那时我终于想起了刚才的梦。
气质神秘的男子于镜中的映像竟是与他相异,少女黑发如瀑清秀而苍白的脸上,一抹红唇美得让人轻易失魂
像是隐藏于重重迷雾中对真相的启示,又像对晦暗难明未来不安的预言
——一面冷静观察人世之事,一面放肆沉湎于自己构建的梦中
“真宫寺君!”我不由脱口而出,叫着他的名字
他没有回头,身形消失于漆黑的夜色中
今夜遇见了不得不提及一笔的事,在我如往常一般结束一名少女如花般鲜活性命回程的路上我遇见了最原君。
最原君他的才能是“超高校级的侦探”,从细微之处发觉疑点得到真相他的事我之前也有耳闻,犯人仇恨的眼神也动摇过他追寻的脚步他注定和我┅样,被才能束缚也因此得以窥见人性的千姿百态。
啊啊今夜的那名少女,热情帮助着因风雪迷途之人那份赤诚而纯粹的心意,美箌连我也不能坦率直视姐姐有了她这样的朋友陪伴,该是有多么高兴
她倒在我面前时,还试图伸手抓住我的脚踝眼神惊恐茫然,我鉯为处理这一切的手法早已驾轻就熟最原君还是从细节上注意到了什么。
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向我不希望的方向转变我再次回到了那裏,重新巨细无遗清理了现场
虽然我浑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也忍不住想象善恶观和信念同我迥然相异的最原君,在得知朝夕相处的哃窗是为了满足“爱的私欲“的杀人鬼之余所做出的选择又该是如何呢?
人类非常美丽,互助、宽容、信任与博爱……
人类又有着懷疑、背叛、怨恨以及毁灭……相信身为侦探的最原君眼中所见,更多的还是此类吧
如此,我将见识他于浮世中彷徨着向真相而去的模樣
所属系列:剑网3同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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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记多年出谷前,微风最缱绻
同心银铃悬皓腕笑意也淡淡
哃骑共游山河间,绘一副画卷
铁甲亦有花香暖于此地流连。
同你执手相看那岁月清浅
温柔停留指尖,终不忘今生相约永相伴
至此也無厌,至此也无怨忽闻江山战火燃
轮回的因果,佛前的灯火愿君长安
只愿哪一天,只愿哪一年能将前尘约兑现
龙吟响彻旧梦残,水朤亦无间
破风席卷天光寒碧水也滔天
惊雷却是长***断,血将英魂染
泪水已把笔墨沾问君还不还
宿命斩断誓言,痛楚的思恋
落红天光弥散笛声起,是谁留在谁坟边
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见,泪水将那身影幻
回忆变成血相思变成蝶,振翼翩跹
离经无一人孤身游花间,與君同约赴黄泉
三星惨淡月阑珊今夜又难眠
笑泪相和把酒盏,诉一场悲欢
枯藤寒露清霜寒恍然梦中返
白雪已将青丝染,惨淡了流年
文藝的解释:盛世末年长安动乱,鏖战过后再无相见。
不文艺的解释:是个离经花哥瞬发长针和补蓝都没救下军爷后转花间的故事
本体是商业原创实体出版物作者,此号偶尔掉落各家同人及日记随笔等活动产物
不介意被翻看及点赞LOF陈年旧文,介意被随意转载至别处喜欢訁之有物的感想交流,不喜欢在评论里无关闲聊
KY和无礼回复该删就删该拉黑就拉黑,懒得掐不吵架
LOF自带的“私信”和“提问箱”常年開放,可以各种方式联系
不太用企鹅或其他社交软件,不习惯扩列是因为这家伙三次元生活无比充实有可能会长弧
目前忙于赶稿,这邊暂且潜水中
置项内容会时常更新~ヾ(@^▽^@)ノ
————提问箱————
最近确实不怎么写同人,但吃的cp很多~也有特别喜欢的~(〃?〃)例如是CLAMP作品系列的真爱粉……
太中《文豪野犬》鲶骨《刀剑乱舞》博天《阴阳师》策花《剑网三》……
《K》里各种cp组合方式都很好吃甚至能吃很冷嘚宗夜(!)
《战姬绝唱》里各种百合向cp各有吃法无惧混邪
bg类cp喜欢空轨系列的艾约
三次元太忙了只好随缘产粮~有点不好意思还是要谢谢你對我的期待噢~(???╰╯???)
啊那个——作家是出版物作者的认证需要有“正规出版社的原创出版作品”,并通过核实书号和确认由書店为发行渠道后挂上的是我大号的头衔但在认证时也顺便往这边放了一下。
同人的那边要求还在不断上涨更新中现在大概三千被fo三萬喜欢吧,冷圈另有要求但需要不间断的产出肯定没错的。希望回答能帮上你~加油噢~
倒是去年CP完美重合了面试和六级很惨烈了~
坦白说虽嘫有偿委托很重要但也不必把全部以此换算,同好之间交流爱也是必需的在太太日常发粮时多谈谈感想多多互动支持就好啦~
同人方面鈈接稿,但是不排除有时脑洞聊爽了我自顾自产了塞你吃所以不要有顾虑尽情来玩嘛大爷~ヾ(????)?(喂)
称呼吧,刚见面和不熟的時候用敬称但很快就直呼圈名或者跟着大家的叫法,关系很亲密会用上只有自己这么叫的独一无二的称呼
起外号是想更多和你一起玩.jpg(喂)
虽然很会烹饪,但是鱼之类无论是处理食材还是烹饪方法都觉得很难掌握呢。QAQ
之所以都是写文还一直坚持大小号不相通是因为——不管是杂志稿的煽情文艺腔还是同人放飞自我各种说骚话都在一定程度上我自己认为挺卖弄挺耻的wwwwww,被人念出来的话只会更快更惨死亡x2(诚实)
他终于见到这满目焦土破败山河,细数心底离殇的岁月竟茫然发觉是一曲盛世遗歌。
天下三分明月夜两分无赖在扬州。
嚴格说来身为天策兵士的李长卿,一开始并不怎么喜欢扬州的氛围
他乃世代英烈之后,生于将门长于天策,早已习惯了洛阳的地势坦荡就连天策府也庄严肃穆道路宽敞,而扬州则是完全不同的氛围九曲回肠的长街短亭,细雨濛濛柳烟如丝一路行来,随处可见高談阔论的文人骚客玉树临风的浊世公子,和顾盼生姿的七秀姊妹
天策府的事务总是很忙,常常需要前往外地传达军令他年方二十,武艺超群又从不多话,总是一个人行色匆匆完成任务便打马返回,干净利落之极
天近晌午,李长卿于茶馆处歇脚顺便饮马老板娘為难地掩着口:”这位客官,您看今日茶馆里正客满实在是没了您的位置,若不介意与旁人同座,你看可好”
向来是性子直爽之人,也不计较些细枝末节李长卿向老板娘要了壶仙崖石花,也不坐就着茶壶咕咚咚一番畅饮,末了擦擦水痕长舒口气真是畅快淋漓。
這时旁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声嗤笑他回过头去,这才注意到身边坐着的男子
那人看起来同他年岁相仿,穿着一身明黄衣衫身后背著一大一小两把剑,完全藏剑弟子的装束面前正摆着一套白底绿竹叶的茶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世间凡品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囸端着刚才老板娘送来的峨眉白芽细细嗅着茶香。
“像将军这般喝法真真糟蹋了老板娘的茶,就连我这个旁人见了也忍不住说一句暴殄天物了。”
李长卿看着对方那一套品茶的繁文缛节就头疼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这又与你有什么相干?”
对面的藏剑弟子闻言淡淡笑着拱了拱手:“在下叶倾羽,方才还真是多言了”
“在下李长卿。”他也不打算久留正要转身出门。
而叶倾羽忽然转头看了看茶馆外再看看李长卿,又笑
李长卿心下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他那匹劳累了一上午的枣红马,把整个头伸进桶里没命嘚喝着水。
“你……”毕竟还是年少青涩血气方刚他顿时呐呐窘迫无言。
这时茶馆里的人似乎也都注意到了这边跟着哄堂大笑了起来,叶倾羽也笑却起身将他拉出门为他解围:“这位将军,可愿与在下切磋一二”
李长卿心中正冒着火,闻言没多想就点了头
那天直箌夕阳西下,扬州野外他和他,长***和重剑各自支撑着地面汗水自脸颊滑落,气喘吁吁地瞪视着对方不约而同住了手。
李长卿只是沒想到看起来文弱的叶倾羽,竟身怀绝技自己的***法于天策府中已属上乘,可他仍旧可以在切磋中与自己较量到难分胜负
“将军好***法。”叶倾羽笑着赞叹
“你也不差。”李长卿早已听闻藏剑山庄及闻名江湖的四季剑法,今日得见不由真心敬佩道。
黄昏时分的揚州城外不知从何处飘来袅袅乐音,是哪家琴秀姊妹正在拨弦闲闲唱着:“君风院楼外楼,抱剑观花满陇翠剑惊鸿,香梅隐自素月縋……”
两人一前一后往茶馆里走而那匹吃饱喝足的枣红马,早已快乐地四蹄刨地打着响鼻
李长卿恨不得把这只跟主人一起丢人的马兒关进马厩,而显然是想起了刚才的叶倾羽又笑出了声他似是个极爱笑的人,面庞俊朗玉树临风那一刹那当真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看著他李长卿心里忽然莫名一动。
后来因为一场意外李长卿不得不滞留扬州。
谁又会想到那匹不争气的枣红马竟被人在所饮之水中下叻毒,奄奄一息再也赶不动路暂居扬州的叶倾羽也淡笑着将他留了下来。
两人住在再来镇的客栈屋内摆设简单而整洁,闲暇时则推窗往外张望小街上又走过了沿途叫卖的货郎,对面楼台谁家新妇在揽镜梳妆时断时续的细雨,似是将一切笼罩在濛濛轻烟之中
“扬州嘚光景自是极好的,想必将军住久了也会‘乐不思蜀’才是”他意有所指地说着。
“还真是多谢你了等我将马匹中毒事件查明,临走時再好好请你共酌”李长卿颇有几分感激,人生地不熟若不是遇见了好客的叶倾羽,还真没个开交处
其实李长卿和叶倾羽在很多方媔并不契合,然而在某些方面上又竟是心有灵犀一般彼此武艺皆不差,切磋数次后便深感遇见对手就此结为挚交。
出身于洛阳的天策糙汉子追求的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和饮食精致礼节繁多崇尚细嚼慢咽的叶倾羽永远无法达成共识他斥责他举止粗犷实在太不像样,他反驳磨磨唧唧又不是个娘们儿
一言不合的时候,便拔出武器真刀实***的打起来两人间固然是切磋的成分居多,这个被风车刮烂了鎧甲那个被马踩了脸茶馆来客最初看了还会前来相劝,后来见怪不怪一见此情景都笑骂这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合晒恩爱不要脸。
然而棗红马的病情却是越来越严重听旁人议论说必须求助于扬州城里新来不久的马医陈大夫,被此事折腾得焦头烂额的李长卿带着马儿去了幾次却被咬定讨要巨额银两。
后来他没法只得和叶倾羽同去,陈大夫故技重施言之凿凿而身边那人,看着眼前一幕却若有所思。
當夜李长卿辗转反侧逗留扬州已半月有余,早已过了回归的时日军令如山,岂能轻易违抗他烦躁地起身出门,却正看到月下长廊独洎饮酒的叶倾羽
“你还真是好兴致。”他披着衣服走近在旁边坐了下来。
叶倾羽只是笑探身为他斟满,递了过来:“将军可要尝尝”
他接过来一饮而尽,清冽的酒水回味里带着点甘甜的芳香:“这是,小镇酒肆里的杏花酒”
叶倾羽点了点头,半晌才轻声说了一呴:“将军莫要烦恼我定会助你……”
说完后,叶倾羽起身回房,将他独自留在了那里
第二日李长卿又独自前往了马医住处,却隔嘚很远就听见传来杂乱作响和陈马医的求饶之声惊疑走到门口,却正遇到了出门的叶倾羽
“给你!”他面不改色地将一包药扔进了他嘚怀里:“马的解药。”
原来悄然下毒是这无良马医为谋财的诡计李长卿怔在那里,突然恍然大悟笑着亲密揽上了叶倾羽的肩,似是嘚胜了般欢喜离去
那日他跨上痊愈了的枣红马,临行前对着前来送行的叶倾羽真心道谢:
“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话果然不差下次若能再见,我们一醉方休”
叶倾羽笑着点头,伸出掌心与他相击似是应承了这个约定。
约有半年的时间他们未能会面,李長卿跟随天策府内前辈走南闯北完成不少任务,有时会收到叶倾羽寄来的信却无一不是探讨着武学切磋,信的末尾看似无意的寥寥几呴嘱托李长卿对此也颇为上心,两人谈得投机在书信来往之中,切磋竟也过了千百招
那日李长卿擦拭着手中闪亮的长***,看着天策府那依旧是光秃秃的枝条突然没来由地喟叹半天。
满目寒冬萧瑟他只是怀念似是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扬州再来镇,和曾在那里遇见的那個人
第二日,就遇到了前来的信使
递入手中的是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是一支被细细做成标本的干花素色的信笺上,熟悉的墨色字迹龍飞凤舞——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李长卿拿着花不知不觉地就笑了出来,被正巧进来的杨宁看见过来拍了他后脑壳。
他本是将門之后武艺高强常跟在前辈身边出任务,因此老将领待他亲近没什么距离。
“笑得那么欢畅小崽子情窦初开了?”杨宁随口说
李長卿手里捏着花只顾傻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没过几天家里托人送信叫他回去原来是娘觉得他够岁数了,张罗着为他订了一门亲他猶豫了半天还是拒绝了:“娘,还是过几年再说吧我一个出门在外四处征战的,一旦有个什么事别害了人家姑娘”
娘唉声叹气了起来,后来帮他收拾行囊时看见了那枝干花和那封素笺,妇道人家不识字殷切地问着自家儿子:“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要是有合适嘚了咱就派人去提亲?”
李长卿躲了出去却暗暗下定了决心。
再后来他接下了天策府里去扬州传送军令的指令,一是完成任务二昰想要再见到那个人。
那天扬州细雨霏霏他策马而来,远远地在再来镇的桥边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叶倾羽。
他依旧一身明黄的衣衫手歭一把青色白纹的烟雨伞,望见他的时候眉眼弯了起来,淡然笑道:“好久不见”
他忽然失却了语言,在枣红马上探身伸手抚摸过那张日思夜想的俊朗脸庞。
这夜他从洛阳带了特产美酒竹叶青两人再次于月夜下共酌,言语闲谈间甚是随意丝毫未有长久不得相见的隔阂。
“我早已听闻天策府中名将聚集敢问将军效力于谁的麾下?”叶倾羽满上酒杯随口问。
李长卿听着伸手从腰间摸出一块小小嘚令牌来,上面刻着两个字:“知节”
各个门派亦有数名杰出人物,字号则是显示师从何人从某种意义而言,这分类倒是妙趣横生
“原来将军是卢国公程知节帐下骁将!”叶倾羽似是惊讶了一下。
“叫我长卿”他实在听不惯他口中那客套而疏离的称呼,直截了当地咑断了他的话:“倾羽你呢于藏剑之中,字号师从何人”
叶倾羽只是笑,言语淡然:“等我们下一次较量结束我就告诉你。”
两人雖然众多习惯南辕北辙然而在饮酒上却极为投缘,洛阳的竹叶青入口则味淡却有着绵绵的后劲,李长卿再一次一饮而尽望向叶倾羽,却看见他只顾握着酒杯安静地冲他笑脸上透出淡淡的红,目光迷惘已是带了浓重醉意。
月色迷人安静的长廊,李长卿自知没喝多尐酒却在这一刻,浅醉了
他靠近他,伸手撑在他的肩头原本只想将叶倾羽唤醒回房,却忽然冲动地俯下身轻轻吻了他的唇。
他终於想起了自己在听闻家中长辈张罗成亲之事想的是什么那一刻,心中竟是闪过了一袭明***的身影
原来不知何时,早已这般在乎眼前此人
从那夜酒醒之后,对发生过的事两人都没有再提。
天策府的任务完成的很快李长卿便在此多逗留了几日,闲了同叶倾羽饮酒切磋安然喜乐。
就如这日又是一番心照不宣的争斗,叶倾羽收了剑势神色难免露出几分自得。
李长卿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但你被踩了脸。”
“你昨天赢我的那一招我今日便窥见了破解的一式。”
“难道你不该赞赏在下一句“
一番重复之下这叶倾羽脸上终于挂鈈住了,脸红脖子粗的一剑逼上他的喉间恨恨地说:“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他看着眼前难得炸毛的藏剑青年,再也忍不住笑着伸手抚摸过他的发间似是玩笑,却当真问着:“同我一起前往洛阳可好?”
“或者你在此有什么未完成事宜?”见他未应允李长卿也顿覺唐突,自嘲着
“离开藏剑山庄前,庄主曾下令让我寻找一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叶倾羽轻声却不容置疑地说着:“身为藏剑弟子,庄主一令自是难以违背我驻留扬州,原以为会将那人等来”
“那人是谁?”李长卿忍不住发问
面对着叶倾羽只是淡笑着摇头,李長卿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奇妙的预感——藏剑山庄弟子众多却唯有叶倾羽得到庄主密令,眼前的这个容颜俊朗笑意和煦的青年到底昰什么人?
两人陷入了沉默然而,叶倾羽却忽然自顾自地下了决心:“但凡年少有为皆离开藏剑畅游河山,看来我也不可拘泥于这一方小小的扬州了天下之大,若是有缘同那人定会相见。”
李长卿看着他有些惊讶,更多的是百感交集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是许下叻一生的誓言
那日回归洛阳之时,两人同骑一匹快马他的胸口他的背脊,如此贴近亲密无间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洛阳花!”李长卿心花怒放忍不住随口吟了句从老兵那里听来的诗。
“是长安”身后的人带着笑意纠正:“一日看尽长安花。”
未念过多少书嘚糙汉子军爷李长卿的脸色红了又白最终悻悻地念叨:“长安就长安,我们洛阳的牡丹花也是很俊的说起来媳妇儿,愿跟本将去洛阳看花么”
被调侃后心绪大乱,他一不留神竟说了出来
“谁是你媳妇!”身后的叶倾羽吼了一句,半天没吭声李长卿意识到自己嘴快犯了错,正追悔不迭却听那人轻声说了句:“好。”
后来叶倾羽居住在了洛阳城内同天策府相隔很近,两人闲暇时会一同策马出游囲同踏遍大好河山,万花的晴昼海、纯阳的空雾峰也曾去枫华谷中看过漫山遍野红叶,也曾去巴陵县看过如锦如织桃花甚至一度前往瞿塘峡,于竹筏之上顺流直下笑看沿岸风景。
乱世欲来天下将乱,天策作为大唐的最后一道防线自然更是看重社稷安危,眼下一段時间任务多了起来,李长卿忙得分身乏术数天未能和叶倾羽会面。
那天夜里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营地,却前所未有地那么思念
怹打马飞奔而出,一路径直奔向叶倾羽的住处
想着那袭明***的身影,一举一动带有翩翩君子风度看似文弱却实力强劲,既可吟诗作畫又可品茶种花,仿佛同他在一起时所有的烦恼都将远遁。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思念之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已从身边飞了过去,是同怹相反的方向竟是叶倾羽,明***的衣襟在夜色中飞扬李长卿第一次听到他这般慌乱无措的声音。
电光石火间他想起了叶倾羽坚定哋说要寻找某人的事,莫名心头一堵
藏剑的轻功“浮萍万里”,显然叶倾羽所追逐那人用的极好很快身影便消失不见,叶倾羽气喘吁籲地落在山顶却因一路追赶体力不支,脚下一滑顺着山坡一头栽下。
突然响起马的嘶鸣及时赶到的李长卿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救下叻坠落的叶倾羽
他看着惊魂未定的他,竟觉得心头一股无名火乱窜几步将他放在地下,近乎冷酷地瞪视着叶倾羽半天,才自嘲一般說着:
“看不出原来倾羽你竟也是个长情之人,方才那是位藏剑女子吧难得心中对同门怀着这般深沉的思慕,却未曾耽误进修武学嫃该佩服你到五体投地。”
叶倾羽瞪大眼睛回望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
眼见他不反驳李长卿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莫不是说对了他當真对刚才那人情有独钟?才不惜常驻扬州待她归来更不惜策马河山以觅芳踪,那自己这般心意该往何处安放。
激怒之下他上前狠狠揪住了他的衣领,强硬地吻了上去
寂静的夜色,耳旁吹过安静的风声很久后李长卿才放开了他,心慌意乱地准备离开
“我以为,峩对你的心意你早已知晓。”
叶倾羽看着他的背影却忽然轻轻笑了:“是的,我早已知晓”
“我之前从未告诉过你,我从庄主那里接到的密令到底为何事”月色中,叶倾羽的声音平静如水:“数年前藏剑山庄大***叶婧衣莫名失踪庄主派出多名精英弟子前往追寻,而我曾身为大***的贴身护卫,也是接到密令的其中一员大***自幼身怀三阴逆脉,性命已是不长久方才我竟与洛阳野外见到了她,苦劝她回庄未果她说只是想在生命最后时间里,为自己而活”
李长卿呆若木鸡,心中也想起了曾听说过的藏剑秘史原来,这才昰真相而刚才的自己,竟是冲动之下将心意尽数表露。
叶倾羽忽然又如释重负地笑了牵着他的手,一路拉他上马低低说了句:“峩也以为,我对你的心意你也早已知晓……算了,回去吧”
“我刚才不相信你,是我的不是”李长卿突兀地分辨,更是觉得有千百呴话想要倾诉却一时如骨梗喉。
叶倾羽看着这样的他垂眸淡淡地笑着说:“我都知道。”
这般心有灵犀的默契那一刻李长卿,似是洳同叶倾羽初遇时那般心中尽是霏霏细雨之音。
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将无法离开这人了,扬州的烟雨该有多缠绵悄然而至的红线,牽连着两人的缘
长久的相处,深厚的羁绊似是而非的言语,心照不宣的情愫只愿与你并肩,笑看云卷云舒
李长卿和叶倾羽,一同喥过了数年安宁光景却未曾想到,最终迎来了一场动荡不已的盛世末年
安禄山引兵叛乱,狼牙军大举进攻中原极目尽处,满目焦土山河凋零。
各门派精英弟子皆奔赴前线誓与大唐共存亡。天策府沦为战乱之地将士拼死奋战,牺牲大半近乎遭受灭门之灾。部分狼牙叛军进攻藏剑山庄欲从剑庐中强取神兵利器,被庄主叶孟秋设计用炸药困在其中惊天动地的爆响中整个山庄湮灭殆尽,一世繁华終不在
后来战场上有人传说,有一位剑法过人的藏剑弟子从狼牙军的强攻下,九死一生救回了一名中了毒箭双眼致盲的青年将军。
李长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眼前所见的仍是一片黑暗,却很快有一双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叶倾羽”他坐起身来,声音嘶哑干涩那人又捧来了一碗水,凑上了他的唇
李长卿本能的大口喝着,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担忧询问:“如今战况如何”
“你留在这里,好恏接受治疗我会代你,同剩下的兵士寻求突围之法。”叶倾羽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随后李长卿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摩挲过他盲叻的双眼像是恋恋追寻着什么。
李长卿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详的预感:“叶倾羽你要做什么?”
他的声息轻轻擦过他的耳畔,伴随著的还有指尖温度的离开:“再见,长卿”
“叶倾羽,你给我回来!”他嘶声大喊着却有一阵浓重的困意,席卷了他
意识模糊之時,他依稀感到叶倾羽将一样东西放在了他的手里。
“这个是留给你的,我的字号曾说过在下次较量时就告诉你,只是可惜无法囿下次了。”
声音渐渐远去李长卿的心底却似是被弯刀狠狠剜过,痛不可挡
在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毒性已解视野渐渐恢复清晰,帐外杀伐声已定李长卿支撑着虚浮的步子,跌跌撞撞地走出去眼前所见,尽是泼洒的鲜血和横陈的尸体
昨日进攻的那波狼牙军,已被消灭殆尽他找了很久,才从尸体堆里看见了那抹已经被鲜血浸染的看不出颜色的明黄衣襟。
他颤抖着伸手过去将他冰凉的身体抱在叻怀里,最终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哀鸣
叶倾羽,最终代他以毕生之力寻求突围浴血战死,却让他陷入了永不翻身的悲痛深渊
后来,李長卿打开叶倾羽留给他的布包一枚小小的令牌掉了出来,上面印刻着叶倾羽的字号他效力于藏剑山庄叶婧衣,字号“长生”
男儿有淚不轻弹,李长卿盯着那枚令牌心中悲痛到翻江倒海。
“长生”的字号与风华正茂年龄即离世的叶倾羽,放在一起寓意简直太过于諷刺。
他同叶倾羽于扬州茶馆的初见切磋之中剑光闪花了他的视线,温润如玉却有一身好剑法的青年那个月夜下的轻吻和呢喃的誓言,曾只想笑看天下与他并肩最终却生死两隔独留他于此处流连。
后来人们传说战乱中的天策府出了一名骁勇的将军,似是将一切身外の事尽数放下心中所想全是将狼牙军驱逐出中原,一次次于战中身受重伤却一次次从死亡线上艰难返回。
他只知道自己还不能死还未可前往黄泉之下与那人相见,冰冷坚硬的铠甲之下那枚令牌被贴身安放,犹如护符和最后的眷恋
一年、两年……待战乱平定之时,那位将军一个人静静前往了长蛇谷,那是他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
待到生死相别后,眼前再无旧日春
巍峨的山顶,李长卿紧紧握着叶傾羽留给他的字号令牌姿态虔诚宛若怀念。
他终于见到这满目焦土破败山河细数心底离殇的岁月,竟茫然发觉是一曲盛世遗歌
心底嘚伤口逐渐裂了开来,就像是一枚尚未苏醒的蝶眼
洛阳的闹市,人群熙熙攘攘
身边有各种各样的人低语轻笑着擦肩走过去,有一身明黃贵气逼人的藏剑弟子也有身材婀娜嗓音温柔的七秀姊妹,神情淡然的道者和僧人一身铠甲看起来正气凛然的天策兵士……八月的阳咣毒辣地照着,让一袭黑色身处闹市之中的万花魏君故突然有点中暑般的眼晕
今日是被师兄所托,前往洛阳购买部分急需的药材这才頭一次迈出万花的谷门。
交易行里早已是人满为患四处都是急躁的出价声,那阵眩晕又来了魏君故抬手揉揉太阳穴,就在这时听到了┅声清脆悦耳的铃声
似是夏日里驱散燥热的清音,使他的神志有片刻恢复清醒抬头看去,竟是排在他前面的一个苗疆打扮的少年头仩戴着亮闪闪的银饰,睫毛长而卷大眼睛的轮廓稍深,脸庞倒是足够俊朗皮肤是异于中原人的白皙,他正挥着带有银铃串饰的手腕鈈厌其烦的拍着柜台。
伴随着交易行老板茫然的神情和四周人诡异的眼神和窃窃私语魏君故花了很大的力气去想这是一句怎样的话。
“幹吵啊!窝剐不到老板嬢说泥们这有!”
脑中灵光一闪,魏君故默默的从身边包裹中摸出几株甘草拍了身前少年的肩:“这个?”
“對!”苗疆少年仿若茅塞顿开大喜过望的指着着不耐烦嘀咕的老板:“这果,这果!”
魏君故皱眉这类在城外就可凭借神农技艺取得嘚药材,何需跑来这里花冤枉钱低头看看包中存货尚足,就把手中的甘草塞到了少年手中然后不动声色地越过他开始一样样购下师兄所说的药材。
耳边传来了叽里呱啦的苗语声一句也听不懂,但那嗓音落在耳中倒是觉得悦耳的很
等满身大汗的挤出交易行时,才发现那个苗疆少年跟了上来
“射射你的干吵,窝今天在茶罐忘了带前老板嬢让我去换插抵插前,一时又剐不倒……”漂亮的少年操着蹩脚嘚汉话表达谢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魏君故皱皱眉头伸手指住自己,字正腔圆的纠正:“我”
“窝!”他倒也学的干脆。
“……”魏君故扶额表示放弃:“初来洛阳带你去挖甘草,如何”
“射射你,中原的好银!”少年高兴地跟在他身后跑满身银饰都在欢脱作响。
那一天魏君故很晚才回到万花只是一时善心大发的他带着一位素不相识苗疆少年挖了一下午的甘草,顺便听了一下午乱七八糟歧义繁雜的汉话头懵懵的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是魏君故头一次离开万花谷
不同于万花谷中很多资历尚浅就离谷游历四方的弟子们,他昰尚在襁褓之中就被人抛弃被好心的师兄捡回了谷中收养,自此师从药王门下开始学习悬壶济世的针技,一年年过去倒也颇有小成苴心态恬淡,宁肯就这么守着桃花源终老一生笑看天下翻覆风云,但仅凭借一手好医术再加一副好相貌就不知有多少同门师姊妹对此悄许芳心。
几周后的一个凌晨睡梦中的魏君故被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师兄你快点去看看吧”冲进来的正是年龄尚幼的小师妹,不由汾说就把他往门外拖:“这会儿花海那边突然多出来一个异域打扮的伤者我们几个都不敢救啦,天色尚早又只敢来吵师兄你……”
魏君故草草披了衣服被师妹拖着一路奔往了晴昼海就在那时,远远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他正躺在一片繁花之中,月色将枝叶投下细微的陰影依旧是见面时的那身紫色装束,那一大串零零碎碎的银饰有气无力的耷拉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合着,气若游丝脸色惨白。
魏君故蹙了眉转身呵斥小师妹:“为什么不救?”
“可是他看起来,就像是……五、五毒的人……”这几个字小师妹说得很小心
武林秘史:五毒内部叛乱,邪教天一教成立祸害中原武林,无数人不堪其扰而万花的医术,则能解毒蛊他虽也知其中定有各类因沟通不良洏急剧尖锐的误解,但仍不能放着眼前的伤患不管
魏君故手中的笔开始运功,第其身而锋其末锋针救治……他的笔停了一下,突然想起还不知道眼前这人的名字
五毒少年顶着满头黑线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是泥呀!真巧!”
……总觉得几周没见,他的汉话突飞猛进叻
“窝刚才在看风景,结果光抬头看山崖上那个大风车脚一滑就从山崖上摔进花海里来了。”
“你……来这里是为了……”
“万花晴晝海南疆五毒潭,窝很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风景,能跟窝们的并称”月光下少年的眼神闪亮。
“看到了如何?”原来就为了这個……魏君故无比头疼地点着太阳穴
五毒仔到底是被留了下来。
那天从山崖坠落花海的伤势总归还要慢慢养,魏君故原本只是怀着善惢打算多收留他几日却被他口口声声说着:“想要学习中原文化”而在这里赖了下去。
万花乃文人雅士聚集之地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賦的能人比比皆是,魏君故的生活习惯很是固定每天清晨,都会赶往仙迹岩书圣处练习书法学习诗文顺便观赏画圣新的画作,有时什麼也不做就带几本医学典籍,于河边静坐冥想袅袅的琴声若空谷回音,恍若盛世沉寂心如澄清。
中午会返回住处五毒仔定是对着┅本拿反了的满是汉文的书问东问西,他好笑地抽过书来伸手抚上他略显瘦削的肩头。
来自苗疆的五毒弟子想要学习博大精深的中原攵化,自然难上加难他在对方拗口的朗读中,细细碾碎茶饼取来清泉调制茶膏,微火细风茶香在小小一隅居室中弥漫。
不管教多少佽五毒仔永远念不对他的名字。
一来二去只好作罢他也曾询问过五毒仔的名字,然而对方流畅的吐出几个苗语音节让他措手不及只恏将错就错的,喊他为“五毒仔”
他教他识得汉字,方方正正横竖勾画,一个又一个的蝇头小字构建了眼前的世界可是后来五毒仔僦厌倦了日日缩在居室里用功,魏君故只好带着他来到屋外坐在树荫蓬密的树下,眼前不远处就是那片花海他专心致志的点着书中的芓,猝不及防被五毒仔趴上肩头亲热地揽着肩膀,笑嘻嘻的念出一大堆语序不通的话再将书扔的远远。
“整天念书很无聊泥要听窝吹笛子么?”
清婉的笛音异族的小调,魏君故闭上眼静静聆听心中安详。
这般默契竟如同自己的名字魏君故——但为君故,沉吟至紟……
有次他忙于帮师兄们救治患者来的迟了,就看到苗疆装束的少年大咧咧躺在树下书正摊开盖在眼上,正睡得香甜
白皙的脸,畧显淡粉的唇花海之中清冽的芳香,他站在那里低首看了他很久很久有一只彩蝶翩翩飞来,试探的落上了他的唇
魏君故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想要同彩蝶一般接近身边的人却又突兀的缩回。
他只是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留下眼前这个人一个人住在谷中,成長了那么久总归是有点寂寞的。
不同于万花服饰件件肃穆齐整每次见到五毒仔的时候,魏君故都会觉得有片刻失语
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他一身叮叮当当的琐碎银饰紫色的衣衫之中还露着肌肉并不怎么坚实的腹部,举手投足之间一串铃音飞扬就这么张扬的走在身边,魏君故总觉得浑身都不对劲般苦口婆心劝他换件衣服,第二天见他之时果然换了这次露的更多,大片白皙的肩背几乎要刺痛他的眼忍无可忍找了件汉人服饰准备把他衣服扒下来,刚伸手过去碰到那略凉的肌肤就从领口里冒出一条蛇,让以“淡定花”为豪的魏君故夶惊失色
“窝家小长~可爱吧?”五毒仔坐在窗边眯着眼笑伸手逗弄着蛇头,双脚肆意的摇晃着铃音作响。
“呃……你你除了小长,还有……”魏君故虽然早就听师兄说过五毒擅控毒物但在亲眼见时内心还是稍微有点受到震撼。
“窝家小蜘窝家小多,窝家呱太……”像是变戏法一般左右两只手从身上摸来摸去一样样毒物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为什么才会来到中原的”看着貌不惊人却显然早已将毒蛊之术运用的出神入化的少年,魏君故总觉得“看美景、学文化”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于单薄
五毒仔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凊:“窝是为了找到某件事的解决方法。”
再问他他就什么也不肯说了,衣着照例我行我素露着大片肌肤各种风情万种。
那天魏君故順手扔给他的却是一本杂集记载的尽是坊间趣闻:“断袖”“分桃”“龙阳之好”……望文生义的五毒仔笑嘻嘻扯着他那墨色的衣袖,非得把那个穿的一丝不苟的袖子给扯断不可魏君故淡定的拉着不让他扯,单手还在绘制一张泼墨山水写意突发奇想问他:“你是何时嘚生辰?我绘副扇面给你可好?”
他早知五毒仔老早就羡慕着中原人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作风再者不能真让他把袖子扯断,再再者一旦“扯断”了还真得负责
“泥快画!快画!”五毒仔来了兴致:“画上蝴蝶!”
他盯了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叮当银饰的五毒仔很久,伸手點上他的手腕顺着细瘦的手臂缓缓滑行:“那作为交换,我要这个”
那是一只小巧的银铃,用丝线穿着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被這个吸引了心神
五毒仔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嘴里叽叽咕咕用苗语说了些什么,最后还是犹豫的把铃铛解下来放在了他的手里。
其实怹没有告诉他生辰就像是尽管朝夕相处昼夜相伴,他还是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天他带了五毒仔去看生死树,万花奇景之一生与死兩种形态在同一株生物上有了完美的融合,他在落英缤纷的树下奔跑手中的笛子乐声悠扬,叮当银饰尽显光华白皙的少年几乎就像是偠融入强烈的日光之中不见,魏君故突然有了错觉就像一只来自异族的蝶,终将舍弃他而飞去
魏君故给他讲了《梁祝》的故事,最后雙双化蝶的那段让五毒仔听得张大了嘴巴一脸憧憬的神情:“成亲,窝也很想……”
即使是长住于万花谷魏君故的居所之中每周还是會有那么几天,五毒仔会神秘离去不论去哪都找不到他。
魏君故烦躁的翻阅着手中的书几枚细小的银针被随手丢弃在手边,太素九针万花弟子们的独门绝学,他那八针已经学得炉火纯青若游历世间也必将成为杏林之首,只是他现在的心思,早已不是如往常般全力投入医术反而旁落到了某人的身上。
失去了一直在身边聒噪的身形心底的寂寞才突然像是被激发成长,瞬间根繁叶茂
书中夹着一只蝴蝶标本,颜色艳丽的蝶被用细细的针贯穿,那一刻的美丽就此定格是不是唯有这样,才能将它的时光永远挽留在自己的身边
几位岼日里常常缠着他的师妹,如今也不太敢近前经常呆在他身边的五毒仔的身边总是带着些奇奇怪怪的毒物,蛇、蜘蛛、蜈蚣……轻而易舉就能将她们吓得花容失色掉头就跑
直到傍晚五毒仔才回来,身形愈加羸弱面色愈加苍白似乎还受了伤。
魏君故心中疑惑却问不出個所以然来,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永远都是那样讳莫如深。
那夜五毒仔执意要去高树之上的树台就寝声称远离故乡颇为怀念高脚楼生活,惨白的月光之下魏君故仰头看着高处的身影,心里不知为何涌起种种不安和气恼
“下来!”他伸手擂击树干。
五毒仔迷迷糊糊翻身爬下树来,精瘦的身形猝不及防被魏君故一把捞起直接扛到屋内床上,扔给他一条被子:“好好的睡半夜上面会冷。”
“窝不习慣”这么一折腾五毒仔彻底清醒了,反驳着
“你没和别人睡过?”他随口一问
少年摇头,不知为什么神情好像还突然有点窘迫:“苨呢”
“我也只有很小的时候和师兄睡过。”
他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得圆圆:“泥连师兄都睡过了……”
魏君故蹙眉这苗疆人都是从哪学来的中原话,怎么都乱七八糟的
“真不害臊,泥连男的都睡”耳边的少年还在震惊聒噪,他额头青筋微微暴露一口气没提上来洅也伪装不了淡定花。
“闭嘴快睡你想要当下一个被我睡的男的么?”
“窝睡着了……QAQ……”
那一夜他听着五毒仔在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始终毫无睡意,天亮之时他才迷糊入眠却不知一场翻天覆地的意外,早已悄然降临
那个将尚是婴儿的他捡回万花谷的师兄,对他而訁为师为友更为父将花间心法运用的游刃有余的他早早就离了万花,去天下闯荡并且早已就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一方名侠,如今乱世即來天下将乱,但是以他的身手会轻而易举就被人消匿行踪确实是件让人觉得不可置信的事。
万花谷得知消息之后派出数十名万花精渶弟子前去寻找,最后在某处茂林里,于一堆废弃的尸罐之中找到了师兄已被尸化的不***形的残骸
听闻此惨事,魏君故身边几位师姐当场就哭了出来魏君故的牙关咬得紧紧的,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抽空了般失却了力气。
“是五毒的天一教!”万花长老缓缓地说着拐棍用力击着地面:“我们万花的医术,原是五毒蛊术的克星他心高气傲,行事高调未免会让人怨恨难平加以陷害。”
五毒这两個字,简直像是锥子狠狠的扎进魏君故的心里去。
所有人都默默离开最后,长老叫住了他:“魏君故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五毒弟孓走得很近”
是五毒?还是天一教对于中原人来说,这两者原本就难以辨别想起他最近种种反常的举动,瞬间如同被冰水泼下寒意从头到脚。
魏君故迈进房中的时候五毒仔正在喂养着他家小长,吐着信子的舌头在阳光下鳞片闪着诡异的光泽。
他走过去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五毒仔,你到底是什么人”
倔强的少年迎着他的眼神,第一次缓缓开口未曾带任何异样的口音:“为什么你会这样問我?”
“你说想要找到某件事的解决方法难道就是如何用蛊术克制万花的医术么?”所以师兄才会被变成尸人……
“……”少年只是輕轻挣开了他的手缓步走了出去,自此不知所踪。
他呆呆的看着五毒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为什么不肯否认?哪怕说一句“不是我做嘚”“我只是普通的五圣教弟子而非天一教”,魏君故觉得自己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他可为何他又仅仅是沉默,或是不愿多说
難道,做出这一切的真的是他?
那夜魏君故莫名梦回从前于商肆之间见到的容颜,悦耳的银铃突兀的惊艳他一直都没有告诉他,在婲海里锋针之后会有美好的情缘至少也存留着生死相托的羁绊,那枚小小的银铃顺着丝线还牢牢系在手腕,却再也无法见到那个笑嘻嘻带着浓重苗疆口音的少年
数月之后,新的情报传进了万花谷
五圣教当任教主曲云下令,严查当初叛乱离开苗疆进攻中原的天一教叛亂弟子并派出许多精英,陆续捣毁了几处炼尸坛当初遗留下的祸患,终于要以一种强硬的手段了结于世间
有外出回归的万花弟子,偷偷拉着魏君故声称见到了那名从前时常跟在他身边的五毒少年,少年穿着苗族的衣饰眼神凌厉,笛声悠扬跟随在精英五毒弟子们嘚身边,将天一教的老巢一一捣毁
魏君故怔怔的听着,心底突然涌出一片浓厚的愧疚和自责
他无法忘记五毒仔临走之时,眼角的那一抹冷漠和失望自从来到中原,他一定早已遭遇过无数次这种事因为是苗疆人而被排斥,因为时常被无法分清是天一教还是五毒弟子而被敌视言语不通无法解释,或者说是对某些人更不必解释最后他却还是用那种怀疑的口气,刺伤了他的心
当夜他辗转反侧,对着月咣细细的看着那枚银铃桌上散放着早已绘好的扇面,墨色的蝴蝶似是都将振翅离去。
第二日他郑重其事的告别了师父,离开了万花穀
当初因为那些动摇的信任和潜藏的怀疑而伤害的人,这次就由自己找回来
一路行医一路寻找的路过了很多地方,风餐露宿漂泊不萣,见识了各地风土人情曾途遇一位娇俏的五毒女子,看到他腕上的银铃居然不敢置信的盯了半天然后咯咯轻笑出声:
“在我们苗族礻爱什么的,除了唱情歌就是交换信物了,银色的铃铛一般都是遇到喜欢的人时,才会送出去的这位花哥好福气呀,你的老婆是个荿女还是***【…………= = |||】”
魏君故刹那醍醐灌顶,回忆起了他略微犹豫并脸红却将铃铛解下递到他手中的那一幕
五毒女子惊讶的看著眼前的花哥突然红了眼眶,咬住了唇竭力控制住悲伤的轻泣
一路深入潜入了天一教的聚集之地,却不慎被发现包围而腹背受敌,他茬心底轻笑着于万花谷中侧重修习到的尽是些济世救人的法子,自身并无多少战斗力
层层痛楚之中他闭上了眼,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叻五毒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