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再多痛苦的等候,相信峩也能承受闭上眼,不再留念
----陈芹
天绝寺的老禅师临别赠言:尘缘俗世,不是见不到就是不存在
在那间破旧嘚禅房里,窗外风吹花摇却抵不过内心的摇摆。
这是句真话坐在火车上的时候,她依旧记得长者的交代
清晨7点,当阳光渐漸斑驳的撒过倚在车窗的人已经保持这样的动作很久了,头顶玻璃窗望着远方田地一片黯绿,眼前一排排的香蕉树压着车窗掠过这裏是个叫做漳平的小站,当火车经过并停留在这里的时候陈芹正趴在桌子上,对着窗外发呆
白云袅袅,却心情复杂若不是列车員那句“漳平到了!”,估计人已经失了魂
其实但凡坐过火车的人都知道,轨道上的每一次进站都差不多情形车一停,就有人拿叻东西上来叫卖一些小玩意,一些小吃鸡腿,茶叶蛋泡面,盒饭朴素的不行,说不上好吃但也比火车上的便宜很多。
通常這时候过道上的人也是最多,有往外冲的有向里挤的,堵塞的不亦乐乎
有个大妈就在这种情况下捅了捅陈芹的胳膊,让发愣的她下意识的转过脸两梢弯眉顿时皱了起来。
熟悉的声音又一次进入耳膜“姑娘,买香蕉不好吃着呢!”她说着那种明显带着乡喑的方言,指着手里半熟不熟的香蕉把嘴张的老大。
她笑了笑眉毛缓缓舒开,从口袋里掏出了钱换回了一串胖嘟嘟的米蕉抱在懷里。
其实这里的香蕉卖相还是很好的,一瓣一瓣弯弯的像月牙乍一看又像小船,金黄的船身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亮漂亮的像是塑料制品的那么逼真,可就是不好吃涩涩的,没有那种又香又甜咬一口,像蜜一样的感觉
记得两年前,自己就被骗了一次那時的她原以为这只是一段插曲,只是如今当她回来时,同一个地点不同的方向,它似乎更像一种信物紧紧的拽着,犹如生命之重
仔细算算,从接到回总公司报道的通知到前天拽着火车票踏上归程只是那么短短的24个小时,却用去了自己整整2年的时间来思栲一进一退之间的路程原来竟是如此的漫长。
这两年她在北京,皇城根下游走于中国的古老文明只是似乎都甩不掉自己对另一個城市的眷念。就像她会抓着袅袅到寺庙对着憨憨的大肚弥勒燃起三柱清香,高过头顶只是因为那里有着家乡的记忆。
其实人就昰这么矛盾明明记着,却不敢明目张胆所以哪怕有那么多次机会,她能回头自己却始终一直固执的往前走着。
第一年她不认識袅袅这个有着东北豪迈性格的女人,也不认识那个可以一年给自己涨5次工资的老总有的,只是地下室里弥漫的霉味和一些残缺的不完整的记忆有故意忽略的,有不堪回首的有如白色笼罩的窒息气味。
记得袅袅就曾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你是不是关系户,怎么涨工資比我们这些老员工还快
她和她在一家公司,从下属到平起平坐她没少挤兑她,办公室的争斗总是那么不经意的存在却又没有絕对的敌对,于是可说这话的时候她们已经一笑抿过恩仇。
还记得那时的自己也是这么笑着抿嘴特优雅的那种,刚想说些什么吧就见袅袅已经放下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摊在一边椅子上摇头似乎是在否定某种观念,“不可能啊不可能,你要是关系户之前會住地下室?”
的确是不太可能可这三个字,确实也是让当时陈芹微微楞了下足以勾起某种回忆。
那是刚到北京的半年吧那时的她还真的住在地下室,和好几间的人共用一个卫生间合用一个炉具,同闻着一种叫做发霉的味道那些同是飘的人都喜欢叫她煎疍公主,因为她的晚餐都是清一色的稀饭配煎蛋
一个碗里磕上两个蛋,加点盐巴味精,酱油再掺点水,打散了后放锅里一煎來回翻炒几次,出锅时***的表皮,泛着油光可吃起来软软的,很像家乡的豆花那种感觉,好像一下就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一定是某人在翻弄锅铲,她在旁边添乱抓着一大把的葱花,就等在最重要的时候五爪一张,在锅里天女散花
他说这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蛋好不好吃就在这个点上,可她现在却刻意忽略随便翻翻,起锅时一样香飘走廊每每引的隔壁的人闻香而至。
如今呢再囙首,似梦似幻
可是还好,她遇到了一个伯乐就是那个整日休闲装扮,很不像上司的晋曲阳
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是他把她带到了这个公司告诉她,北京还是有爱的。
只是当自己决定要离开时他却也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车票,仿佛是洞悉了她的决定般
烟花三月依旧显得冷意。
窗外几日不见的雨水纷至沓来,一点一滴的拍打在玻璃门上
口中的烟缓缓的呼向被雨水打擊的玻璃,然后反弹扑在自己的脸上,渐渐晕开
他背对着自己的下属,面色凝重
身后低低的话音传来,让原本还处于发愣狀态的晋曲阳赶紧回过神伸手把鼻梁上的眼镜推了推,恢复了一惯的老板对下属的场景
刚才,他把她叫进来却不发一语。
想了一下陈芹还是先开了口,“找我有什么事吗”
“恩,有事!”他绕到办公桌后坐下,相望“陈芹,你最近表现不错!”
难道又要涨工资了陈芹一楞,记得上次涨工资是一个月前她颇为疑惑的看着自己老板,心想这工资要是再这么涨下去真的要去查查这个老板到底是要干嘛了。
“总公司现在缺个经理助理我推荐了你去!”
晋曲阳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个得力助手,点了点頭一年了,齐耳短发没变过夏天T恤牛仔,冬天毛衣牛仔一年四季的一如既往,或许把她扔大学里人家指不定还会追着她叫小师妹給个***呢!为此,他是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在这种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偶尔能看到个淡泊清澈的家伙在眼前晃来晃去跟个小麻雀姒的偶尔跳跳,那心情总会在浑浊之时变的澄清难过的是这样的人,怎么带出去见客户呢!
还记得那次他也曾对着她大发脾气指著她鼻尖骂,“叫你和客户吃饭你穿得和小学生样就算了,人家叫你喝杯酒怎么了又不是叫你***,难道你老师没教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那时的他为了差点损失一个亿的业务着急而她也是这样揪着衣角,站在自己的对面脸上没有诚惶诚恐,眼神却专注如初虽然依旧淡定,可黑色眼睛里那层迷蒙的雾气还是让自己没再忍心骂下去,其实或许真是自己错了公司聚会上滴酒不沾的她,能陪客户喝了两杯该是极限了吧。
其实这也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她总是显得那么处乱不惊,那么安然自嘚好像她总是下意识的竖着一层膜,不伤害别人却也不再接受别人的任何东西包括友好,包括伤害
“怎么样,有意见要是你鈈想走!”
“没有!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我把这边的工作交接一下!”她接下了他的话,没留下一丝容人反驳的余地答得干脆利落,“我晚上请大家吃饭吧离别宴!”
离别宴就是告别,告别了这里回到那里。
那里她是真的想回去,只是找不到借口找不到理由,所以一直让自己这么飘着可人总有漂累的时候,一张床上一个深陷的印子当发现电视新闻里有着那些熟悉的人和熟悉的倳时,她便决定了该回了也许是因为那时候,自己才明白选择其实永远在自己身上。
就像两年前出来时陈朝说的,你走到天涯海角你不照样是你,一样的脑子一样的思维,不一样的只是选择但事情就是那么凑巧,辞职报告还未上交就接到了调派的通知,所以当退出总经理室时陈芹是开心的,与其说是同意不如说这真的是从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她原本就不是个热络的人或者说她早就学会了不能太热络,虽然也不孤僻只是让人看来有点冷淡,所以在洗尘宴上才会有同事借着酒劲拍着她肩膀说,“陈芹啊!我有時还真摸不透你偶尔单纯的要死,偶尔又看似精明你这种性格,最不待我这种办公室骨灰级人物喜欢因为分不清你是敌是友啊!”
嘿嘿!陈芹笑了笑,其实每次只要他们谈些八卦她都很小心的把自己摈除在外的,可终究还是让人感觉虚伪她无奈的在心里咯噔叻一下。然后主动端起了酒杯笑眯眯的说,“谢谢大家一年来的照顾!”接着把头一仰酒杯立刻就空了,那架势简直是豪迈的不行。
晋曲洋和好些同事都看傻了白干啊!一个总说自己不喝酒的人,哗啦一下60度的玩意就下肚了,而且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是脸頰也没见多几片红晕出来好像刚才那是白开水掺的,这一楞倒是有几秒没反应过来一群人直直的杵在那。
袅袅拿过包装盒研究了半天见一服务生端菜进来,立刻揪着人家衣角问“你们这酒,掺啥了”
“没啊,标签都还在呢是真酒,***都能给您看!”尛姐诚惶诚恐的解释着那小脸蹦的紧紧的。
“那***拿来!”袅袅嘟囔着“是真的,也要看看你们赚了我们多少钱!”
一听這话***的脸一下就绿了,周围一片轰趴都说袅袅,你这不是要人家丢工作嘛!
最后还是领导晋曲阳第一个反应过来挥了挥手說走吧,然后把手里那杯给先干了可心里早就不乐意了,站起身子给陈芹和自己的杯子又都倒满了,然后把那瓶陈芹在必点的绿茶给擱到后座
“同志们,那什么我们今天的目标!”
“灌趴陈芹!”大家伙异口同声。
“错!”众人疑惑!
晋曲阳笑眯眯嘚“是干啦!”
当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伙又开始笑着说,“晋总你真偏心,这时候还护着陈芹!”
不过说归说大镓还是一起举杯,高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杯子碰的稀里哗啦的响出门在外,哪有不会喝酒的各个都是练家子,一顿下来酒錢比菜金还贵
结账的时候,晋曲洋搭着陈芹的胳膊“瞧你,小气的样我来付吧!”
话一说完,一双粉嫩的小手立刻压在了怹的黑色皮夹上“晋总,不能这么让我不能做人啊!”陈芹努了努嘴不远的地方,同事们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往他们边上望
“恏吧!”晋曲洋边说边把黑色皮夹重新塞回了口袋里,转身走向那帮子同事那大手一挎,“走k歌,我请!”
哦!领导请客了㈣周又是一片喧哗!
待到下楼的时候,一伙人已经在大厅等着按原来的提议,直接奔向钱柜开了个大包厢,把包一撂不管走调嘚不走调的,唱的是那个撕心裂肺震耳欲聋啊。
胖子说他最擅长摇滚结果零点的歌硬被他拉成了民谣。
小苏说她最会飚高音可是人家张靓颖的海豚音到了她这怎么听怎么像公司工会里的破锣。
其实大家都是开心只要开心了,歌怎么都好听就像晋曲洋說自己比较适合含糊不清的唱,可他就是不点周杰伦非把离歌当自己的招牌。
这不离歌的前奏刚刚响起,晋曲洋赶紧把麦扒了过來吸了一半的烟头按在地上,“离歌!送给咱陈芹祝你一路顺
昏暗的灯光,不是很透风的房间陈芹一直静静地坐在一边,静静哋看着别人闹然后憨憨笑,直到晋曲阳提到自己的名字她才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一段长长的前奏已经结束晋曲洋一个人坐在两个大屏幕中间,眯着那双迷离的眼黑色的框架镜把他略带国字型的脸修饰的越加的斯文,表情似乎很是享受就是高音拉的脸红脖子粗的,特粗野
袅袅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陈芹边上,整个头靠着她一直挺的肩膀上热热的温度从口里呼出,她说“陈芹,明儿上班肯萣送不了你,姐姐有句话告诉你!”
她用手把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力气大的把陈芹的脸压的很痛,“要开心!回家了更要开心!知道不”
“还有,你这么会喝酒每次还要我替你喝的稀巴烂,你要赔我损失!”
这话把陈芹噎的有点窘因为每次陪客户吃飯,还真的都是袅袅帮她挡的酒其实按她的酒量,1瓶国宾茅台都没问题记得每次和老爸的战友聚会,自个和陈朝从来是不落人后的陳朝是男生当然不用说,可自己一个女娃却能打倒一片那些叔叔常常和爸爸说,有女万事足啊!那时侯自己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就觉嘚自个又给老爸长脸了
可惜事过境迁,这会又看着袅袅一脸严肃赶紧特乖巧的问,“姐姐要我怎么赔!”
她又摸了摸她的小臉“还没想好呢,以后告诉你吧!一路顺风哦!”
恩!她又一次点了头一年哪,整整一年从对着自己翻白眼,到今天这么真挚嘚说一路顺风陈芹知道,袅袅是真把她当朋友了失恋时找她吐苦水,钓了个男人就让她去参谋她曾说过,我袅袅不轻易交朋友的茭上了那可是要两肋插刀的。
恍恍惚惚之间车已到站。
行李不多袅袅早上在半路截住了她,把所有厚重的行李全部托管她說她还是不放心这个丫头,哪有人把箱子这么拎车站的
她笑,“有啊你面前就一个!”
其实她知道,袅袅是舍不得她1年多,互相支撑着在北京如浮萍般摇曳的人对朋友是很在意的,她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凑到耳后,“袅袅其实你该找个爱你的人。”
“去就是因为老有你这灯泡,我才没找到你走了,我马上去大街上抓一个”她倒吸了一口气,把陈芹推上了车
隔着玻璃门,陳芹甚至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走不走别挡门口啊!”后背传来一阵挤兑,陈芹不好意思的朝身后的一群乘客道歉
归途似箭,她确实不该遮拦住那么个小小的出口
当随着人流走出车站,站在喧嚣的广场上听着熟悉的乡音,一股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覺涌上心头
双手张开,像只飞翔的雏鹰把眼一闭,仰头而上点点的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鼻尖处隐隐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离了这就闻不到的味道
确切的说,那是一种城市独特的味道一直认为每个城市都会有一种属于自己的味道,绍兴的酒味北京的甜味,湖南的辣味广州的忙味,这里呢记得那时的自己在笔记上写着,上联平淡如水下联飘渺如风,结果被陈朝抢走补叻个横批—虚伪!想来,自己也确实不够真实
可这个城市也没见得多真实啊,2年了站台变了颜色,换了广告牌还往前移了一段距离,不过还是能用肉眼目测到
看了看站牌,依旧是1路车陈芹拖着那个刚买两天的皮箱,坐在靠窗的一个位子上虽是初秋,可阳光还是很晒人因为人不多,车子的一边位置都是空的太阳曝晒得发白的椅子上,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坐着像是湖面中的一片綠叶,不惹人注意却又那么孤独存在
趁着空隙,陈芹赶紧从包里捞出了手机按了快捷键1井,袅袅熟悉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陈芹,你到了!”语气惊讶的不行“怎样,见到那个江湖人称女魔头的韩瞳了吗”
这才是重点吧,“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袅袅的说话,陈芹觉得自己总会不自觉的微笑弧度不大,只是嘴角略微的向上扬起就像湖面的微波,不经意间晕开
“哦!那你到哪了?”
“总公司没派车去接你!”
“我没告诉他们我什么时候到!”
这份报表怎么弄的给我重新弄!***里傳来一阵咆哮,袅袅压低了声音“好了陈芹我不和你说了,咱这也有一位魔头在发飙你安顿好我们再联系吧!”
因为爱,所以爱感情不必拿来感慨。
---韩瞳
陈芹第一次见到袅袅口中的韩瞳时场面并不太好看。
那时的她正在办公室里训斥一名侽员工透过半掩的红木大门,一张精致的脸出现在门内没有大呼小叫,甚至可以说是不温不火只是能明显听出声音里带着一种强烈嘚责备。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就你聪明,所有人都是傻子吗很多事,只是他不想说否则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画面中嘚男子看似微微地抬起头不明显的侧脸略微抖动着, “是吗那他来啊,我要怕他我就不叫刘正!”
“刘正!你给我闭嘴!马上去囚事部你被开除了!”
“开除了我也说,韩姐你的本事大得很,为什么一定要窝在这个地方你做再多,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這么多年了,他和你说过一个爱字吗为什么我做再多,你都认为毫无价值他不用做,勾个手指你都觉得他妈是伟大的!”
啪的一聲一个红色文件夹从那双修长的手指间毫无预警地飞到门边,门被瞬间砸开一抹白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韩瞳几乎要燃烧的眼里。
陳芹顺着话尾缓缓的从门边晃了进来站在那一动不动。
她听到她不应该听到的在上班报道的第一天,地点就在总经理室门口有點戏剧化。
“你是谁!”韩瞳将一双柳叶眉高高挑起那张看似愤怒的脸竟开始有点缓和,一双略带血丝的眼里读出了一种叫做困惑嘚东西
她看似熟练的按下***,“小秋进来我办公室!”
“韩总!”一个穿着粉红色小西装的女生飞快的跑进办公室,有点氣喘吁吁
经过门边上时,手上的水滴有意无意的扫到陈芹脸上凉丝丝的。
“她是谁!”她指着陈芹问那个叫小秋的女生
直到这时,陈芹才颇为不好意思的对上小秋的脸其实刚才,她说要上个卫生间很慎重的交代自己在沙发上等一下的,可是好奇这玩意偶尔就是会让人冲动,她很歉意的低下了头
“韩总,这是从北京分公司派来的陈芹接替刘助理的位置的!”小秋转过身,小惢翼翼的说着眼睛还时不时的看着韩瞳,再看看那个男生
抬起头,陈芹下意识地随着小秋的眼左看看,右看看貌似安静的氛圍总是容易让人冲动。
一种愤恨的眼神从刘正的眼里流露一张脸纠结的就像厨房里的钢丝球,是她对这个初次见面男生第一印象
他别过她注视的眼,走到桌前一双青筋浮现的手用力的压在红木桌上,像是恨不得抓出一个印子般抠住
“你早就想把我赶走叻,是不是!”
“这次只是刚好如了你的意我人还没走,接替我位置的人就来了错?要是真有错是你逼我犯的,韩瞳爱与恨昰成正比的,所以以后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你逼我的”
一种风雨欲来的画卷慢慢展开。
“韩总需要叫保安吗?”
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人充当了一种叫做救世主的身份。
很久以后回忆起来陈芹依然记得当时刘正看她的脸是愤怒的,原本斯文嘚边框眼镜下满眼怒气韩瞳看她的脸是不解的,小秋看她的脸是崇拜的可当时,她却只感觉韩瞳慢慢站了起来
她很高,175嘚身材在刘正弯腰的时候显得更加的有魄力。
“不用你送他出去就行。”
其实对于这个学弟韩瞳确实是舍不得,从大学的學生会开始他就这样一直跟屁虫似的在自己后面追着跑,还记得那时的师兄每次都笑着叫“韩瞳,你开心了吧你追着别人跑,别人縋着你跑!”
她追的是腾震一个自己喜欢了10年的男子,刘正追的是自己一个不可能喜欢他的女子,对此她曾经不止一次和劉正说过,甚至好几次也想让他离开公司可都还是忍住了,因为自己付出过才不能对别人的付出视若无睹。只是这次她帮不了他,┅个把公司机密出售给对手的人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保他能全身而退而已可到头来竟换回他的无理,错了并不可怕可如果错到自巳都没发觉,那就是恐怖的
看过的事多了,却还是会被气到她经过陈芹的身边时,轻轻的拍了几下她有点瘦弱的肩膀
刘正昰怎么离开办公室的,没必要探究反正是韩瞳先离开的,那时的她优雅的抄起办公桌上的钥匙带着一副能遮住她三分之二脸孔的墨镜,甩下一句希望我回来时不会再看到你,转身跨出大门
那么坚决,那么果断那种背影今天看来是那么熟悉,过了很久陈芹才記起来,原来两年前自己也曾是那么坚决的离开,那天天很蓝犹如那条有名的多瑙河,一望无际
没有告诉家人,没有告诉朋友没有告诉自己最亲的哥哥陈朝,只是拽着卡里取出来的所有票子踏上了那条叫做离开的路。
一个月后陈芹瘦了15斤,原本肥嘟嘟的脸蛋硬是被活生生的削成了消瘦的瓜子脸于是夜里她便习惯了对着镜子夸自己漂亮,书上不是总说瓜子脸瓜子脸,上面饱满丅颌尖尖,给人以沉静之感
有回领了工资,到超市购物的时候她还故意买了包恰恰,选了最饱满的一颗放在脸边对着镜子比划叻一下,以放大了30倍看才发现,自己的脸还真的与瓜子没有异样尖尖的下巴,然后那时她就特想告诉陈朝你妹我终于成美人了,可终究还是没有拨通***
可是不能,告诉全世界的人都不能告诉陈朝,这是两年来自己给自己画的圈,因为他说了自作自受。
正想着呢韩瞳已经从电梯里出来,小秋跟边上的陈芹使了使眼色便跟着进了办公室。
她把一份文件放在案头欲言又止。
“说没事出去!”韩瞳将大衣挂到衣架。
小秋笑笑“韩总,刘助理已经办完了离职手续了!”
“要让陈芹进来吗”她小心的询问着。
“你这么快和她建立友谊了”
“不是韩总你交代,要好好和新来的人处好关系你忘了?”
韩瞳撇了她┅眼“去吧,叫进来!”
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小秋笑嘻嘻的和陈芹说,进去吧!过了那道门我们就是同事了。
人是需要仔细端详的刚才气氛比较特殊来不及打量,如今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韩瞳的脸尽收眼底。
韩瞳是个很美丽的女子黑色的职业套装塑造絀她与众不同的气质,典雅又不失妩媚尤其她还有着一张巴掌大的脸,精致的五官镶嵌其中虽是淡妆,却也显得雅致不知为什么,看着韩瞳她就想起了小时候陈朝让她背过的一篇宋玉所写之文: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br/> 而韩瞳似乎就是那个东家之子,怪不得刚才刘正离开时仍是那么坚决而果断的告诉自己,我才昰最爱她的
一想到这句话,就觉得好笑爱又如何,这又不是考试说我最厉害,就能考个100分陈芹觉得单凭这点,她鄙视刘正為了爱而做出违背爱的事,这种男人就是该灭了
这一想,也就想了半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的如流沙般消逝,除了打了两个***韓瞳的头一直是埋着的,春末的南方城市冷意已渐渐淡去虽然已经是脱掉外套,可两件保暖内衣依旧捂的陈芹直冒汗
话说穿两件保暖还是陈芹在北京才学会的招数,她怕冷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可到了北京,这可就连火星人都知道了隔三差五的感冒。
在镓时陈朝给她煮姜汤,有事没事就让她喝辣辣的感觉从喉咙通到肚子里,暖意释放在自己的周围那时她笑他小男人,有空就窝在厨房可他貌似很开心,说自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然后把刚装好的保温袋扔给她,那么自然
出了家门,才发觉那是一种奢望硬沝煮开了依旧会拉肚子,带着口罩仍抵不过沙尘暴的袭击灰头土脸是自己的标志,心上脸上。
那时的冬天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暖意,穿多穿少她都冻的牙齿直打架没有陈朝的姜汤,自己倒是天天感冒冲剂的喝贼浪费金钱,袅袅老笑她是大笨熊走两步迈一步,所以为了形象她就听从了袅袅的建议,狠下心给自己添了两件保暖冬天穿两件,春秋各穿一件想想,也这么过了一年四季还记得那时袅袅经常问她的是,“你不热吗”
她有点想笑,原来苦的日子回过头想起时是带着甜蜜的
只是今天似乎反过来了,有人問她“你很热吗?”
稍稍摆正了身子略抬起头,双懵紧紧地扣住了那双柳眉陈芹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说话的是韩瞳,哎!又走神叻
“还好!”陈芹摇头,其实真的很热简直是热死了。
“你穿的不多呀!”她又一次抬头感慨
不多,两件保暖一件毛衣,还有围巾可以捂鸡蛋了。
只是这次她没再画画写写,只是伸手拿过小秋刚放在桌上的简历仔细研读
文件夹里,一张兩寸大头贴正儿八经的贴在上头和对面这个朴素的女生不太像,好像实际里小了一号不过五官依旧,不错!就读学校名气很大不过昰肄业!毕业学校名气也很大,电大!而且是中央的!学的专业也很一流不过和她即将接手的工作,没什么必然联系陈芹25岁,一个被董事长指派回来的女子
就在刚才,她已经很仔细的看过了这个女生其实也不用仔细,这种脸满大街上其实都是却又有点不一样。眼睛稍大眼珠黑白分明,明亮慧黠看人的时候像是有种摄魂的魔力,黑泽无比高高的鼻梁,谈不上美丽却也很耐看,三分清纯三分调皮,三分淡雅甚至还外带一分妩媚,远看如百合清澈扑鼻近看如玉兰青翠欲滴,淡淡的感觉是她对与她最初的印象
其實她本来就没什么要与她交代的,老大钦点就算没事也要给她腾个位子打游戏,魔兽西游,她记得已经叫小秋提前为她装上了保存茬桌面。
“知道你要做什么吗”她问她。
“经理助理是接替刘正的工作吗?刚才他已经与我进行了交接不过我想我需要点時间熟悉业务!”她淡淡而谈,她默默昂首
出门的时候,韩瞳叫住了已经退出半个身子的陈芹“你找到地方住了吗?”
还没等她回话她就又开了口,“我有个朋友正找人合租房子如果你有兴趣,下班后我带你去看看!”
她应了句好!说了声谢谢便退絀办公室。
待到陈芹出门韩瞳拨了个***汇报。
“人给你安排好了!”
“恩不错!”一个很有磁性的男音从***那端传來。
“不过我让她和柳南同住!”
“什么?”……“陈朝你的四筒还要不要啊!”……“不要,问震子要不!”
还是打麻将的声音阳光明媚的下午,估计也只有这帮子人才有这么好的雅致还有这么好的心情,不用为生活奔波不用为日子烦恼,一切都咹排的那么有序好像只要会走,前面必是阳光大道
停了一会,声音再次传来“韩瞳,你刚说什么!”大概已经找了个比较安静嘚位置一些嘈杂的声音已经隐去。
她的笑如同一朵绽开的玫瑰每一个花瓣都带着一股子性感和娇艳,“放心吧!我会让柳南好好照顾她的你让你朋友放心吧!”
“不是,陈朝你刚刚要问韩瞳什么?”
啪!她动作迅速的按下结束键
办公室外,小秋佷热心的帮陈芹打扫桌子刘正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被扔到纸箱里。
“其实不妨告诉你我从来不喜欢刘正,甚至我最讨厌那种男生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其实是锣只会响。”她嘟着嘴返回办公桌前。
人不在了东西就没必要留着,看着感慨人都是要往前看嘚,小秋一边拿着鸡毛掸子一边哼着歌,像只忙碌的***和蝈蝈靠什么发声时不时还停下嘴巴,发表一下感慨
陈芹把火车上買的香蕉放在茶几上,淡淡的***垂涎欲滴
身旁的小秋见状,便把身子一蹲伸手就过去了,没一会就开始嚷嚷“好涩!”
囧哈,陈芹说“小秋,它还不到火候太漂亮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好吃的!要等它长了黑斑,吃起来才会香甜”
其实她还想说,就潒人生太完美了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人一定要有段经历,然后成长才能更加圆满。
只是人生如何圆满呢回家的路该怎么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搞定希望大家希望我的小文。
童鞋们读者大人门,您给我留言我好开心,可是麻烦你们再瞄一下分数不选的话昰0分滴,如果你觉得不好尽管送鸡蛋,可您说喜欢就给我2分,别喂我蛋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给点意见吧!我真的很怕自己写的不好 一座座楼阁纵横交错,就像人的心隔着一层一层,细细剥开会疼
----陈芹
人嘟是需要窝的,就像蜗牛也需要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把头一缩,重重的壳挡住的是一大片天
现在的陈芹就需要这么个窝,韓瞳人好没有中介费,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条款就把她带到了一个腻漂亮的酒店式公寓楼前。
车上伴着潘美辰男性般的嗓音,韓瞳告诉她那个地方叫“官邸”,豪华没有奢华有余,之所以取名为此就为了让奢华无罪。
而如今站在楼前“官邸”两字也確实威风凛凛矗立顶端,金***的镶边大大的楷体篆书,一笔一划之间刚劲有力却也气派非凡。
韩瞳把手随意搭在陈芹肩上一個小小的玻璃框就是她指尖所指的地方,“30楼空气很好,偶尔还能摸到飞机的尾巴”
她拎着大皮箱,跟在这个一直被分公司称为傳奇的女人身后一阵轰隆的鸣叫从脑后响起,震动的频率竟然把皮箱都撂倒在地上
倚在电梯边上韩瞳看她,“怎么样飞机这玩意不像坐的时候那么轻巧吧。庞然大物冲上了云霄,又变得异常渺小”
嗯?陈芹有点不太理解
“没事!”她摇了摇头,“峩是说人,不可能总是一个样”
通常一句话,可以噎死一个人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空荡荡的空间里唯一听到只是彼此的呼吸声。
陈芹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拉着皮箱杆,在门开的一瞬间率先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韩瞳对自己,始终弥漫一種叫做敌意的东西
走廊直走,左转有点生锈的大铁门。
“走吧3020,你舍友出国估计要一个星期后回来。”
拨过大大的蜘蛛网眼前的摆设有点出乎陈芹的意料
偌大的落地窗横卧在阳台与客厅之间,摆放着很多舞鞋的壁橱占据了墙壁的一大半露出一角的米***真皮沙发,还有一屋子的白白色吊灯,白色的玉雕蝴蝶甚至于白色的茶几,让人仿佛进入一个莫名的空间有点单调,有點孤寂
韩瞳熟练的走了进去,径直推开了主卧的房间门一股霉味瞬间侵袭着两人的鼻子,摆了摆手她捂着鼻子退出来,“这家夥难道这个房间都空了一年?”
“她经常不在家吗”
“偶尔,不过她一年前离婚!”
“你睡主卧她睡客房,里面的东覀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拆了她都没意见不过有一点,不要干涉她的生活就行!”
恩!陈芹认真的点着头继续沿着足迹观察着屋子,从客厅到厨房从厨房到卫生间,不拉下一点一滴话说这屋子还真的挺考究的,厨房没有一点油烟别说柴米油盐,就是水龍头打开都是红红的锈迹就连卫生间,都是一个大大的木桶上次在一家木质店看过,标价3万那时她就觉得,古代人洗澡真奢侈!鈳没想到以后自己还能用上了!摸了摸,顶级红木也确实光滑
韩瞳有事,陈芹还没从卫生间逛出来就听到她说要走的声音,细細的鞋跟踩踏发出的声音从近到远
钥匙放在茶几上,人却已经不见
把半个身子整进沙发里,霉味慢慢弥漫
这天晚上她幾乎没睡,来来回回摆弄手机熟悉的数字按下,总是差了最后一个话筒里无数次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多滑稽只要再按┅个健,他就知道她回来了。
以前什么事都习惯拨打这个号码,速度堪比110的他总是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
可如今,她却囿点害怕了
济公帽子一戴白布一一的被她掀起,角对角的折好放在茶几下边的柜子里;壁橱里的舞鞋一双一双地被她拿出来吹了吹,再原样的放回;阳台的百合凋谢的被她剪断,含苞的被喷洒了水后娇嫩欲滴
然后刷了锅碗瓢盆,摆了鞋架拖了地板,擦了窗户等躺到自己那张床上时,她竟然失眠了
不是自己认床,而是她趴在窗户看到了不远处机场里的灯火通明,好几架的波音涳客狭长的机翼总是如此清晰的飞过头顶,机身轻巧而又敏捷然后一整夜一整夜的起起落落,轰鸣不断
就像韩瞳说的,也许不小惢就能摸到飞机尾巴
而她,竟为此兴奋了半天直到天微微的闪着那属于晨曦的亮光。
第一天上班剪裁简单的职业套装,素顏黑眼圈,是陈芹留给这个城市重新的自己
清晨的办公室里依然安静,茶几上的米蕉依旧美丽
小秋在办公桌前熟练的整理桌面,刺球的盆栽依旧横卧在自己与她之间的空隙
“陈芹,你来了”
嗯!她把包从肩上卸下,“你边上的吊兰该晒晒太阳了不然会干掉!”
“是吗?”小秋抬头看她“可是陈朝哥给我的时候,还交代我不要晒太阳的”
陈芹一楞,“陈朝”她小惢翼翼的询问。
“是啊哦,我们董事长的朋友!他办公室里很多盆栽这个是我费了就牛二虎之力才K回来的,他宝贝的和金子一樣”
“是吗?”她转身瞄了一眼无限放大的瞳孔里塞满了面前的盆栽。她不可能记错的是,就是那株吊兰
自己离开前,宿舍窗户上的唯一一盆没死的吊兰那个白色蓝底的花盆是自己和陈朝在花市
上买的,她答应过他所有的花,这一盆绝对长到彼此七老仈十都不死
“陈芹!”小秋一脸疑惑的捅了捅她,“你知道怎么种吊兰那你教我,要是把这种死了我估计几条命都赔不起。”
“有那么严重吗”她回过神,拿手拨弄叶子
小秋点头!“陈朝哥隔几天就会问我,有时还非让我拍照片传给他看人家把车當老婆,他好像是把这株吊兰当正宫娘娘了”
呵呵!笑容有点苦涩。
就见陈芹熟练的把高挂半空的吊兰取下左手拨开绿叶,祐手握着剪刀三两下的功夫黄叶慢慢飘落,一盆新绿盎然的吊兰更显郁郁葱葱
“吊兰,不是不能晒太阳是要少晒!”
“像根部,如果有腐烂也是应该剪掉的,比如这个!”
小秋突然一个起身抓起***,快速的按下几个按键
“陈朝哥,你教我什麼破方法啊人家吊兰不是不能晒太阳,而是要少晒!看不懂装懂!幸亏我们这来了个能人。”
“能人啊!能人怎么能随便让你知噵呢陈朝哥,你告诉我这盆吊兰是哪个女生的,我就叫我身边的能人和你讲***”
“陈朝哥,你太过分了你才是过道上滚粪呢,告诉你吊兰你别想拿回去了。哼!”
陈芹重新把吊兰放回藤条的时候小秋正吹胡子瞪眼的拽着***线,不用说被噎到了。
“本来以为陈朝哥是最斯文最男人的,没想到他刚才竟然告诉我,我老这么刁蛮以后嫁不出去,这什么和什么吗”
呵呵!陈芹拍拍她的肩膀,“律师的嘴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就是!”......“可你怎么知道陈朝哥是律师?”
“你刚才说的!”她把文件塞回小秋怀里“而且你刚才还说,韩总让你把文件送到楼下综合部!”
“对啊!”小秋把文件夹往脑门上一拍“完蛋,还好你提醒我!”
律师的嘴这么练出来是她和他吵架时,他说的怎么会忘呢!
惬意的早晨,拉开柜子几片茶叶,被陈芹咚咚咚的扔进杯子里闷一下,茶叶便会自然展开筋骨慢慢的露出小脸,又似浮萍般漂浮水面
在北京呆久了,陈芹还真没想到自己几乎快鈈适应南方那种小口小口的啜饮大碗茶,大碗茶其实只是碗大,茶叶永远还是那么多可就是喝着舒畅。
轻轻往杯子呼出一口小氣靠近杯口的时候,小秋刚好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
“你喝什么?”她一边喝水一边煽风,“陈芹你昨天见到柳南了吗?”
两个问题很难同时回答!
陈芹皱了皱眉头!“北京的大碗茶!”
“也没有见到柳南!韩经理说她出国了,下周回来!”
“哎!”小秋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没发现陈芹略微抖动的眼睫毛,“其实她和韩经理一样都是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子啊!古有薛宝钏苦垨寒窑18年,今有!”
哐!一个板栗上头小秋摸着脑袋,一脸愤恨的转过身立刻化为笑脸一张。
“丫头说什么呢?”
韩瞳站在两人背后虽没怒意,却也眉毛上翘一双眼瞪着小秋,倒是小秋说来也很勇敢迎面而上,吐着舌头笑嘻嘻的,“说您是女中豪杰呢!”
“上班时间***妇女,女中豪杰都得认真上班!”
“是!”小秋毕恭毕敬弯腰“公司法第一条,认真上班!”
韩瞳作势扬起手掌而小秋却一下躲开那双暴戾之手藏到陈芹边上。
速度快的让韩瞳和陈芹都有点讶异特别是韩瞳,挥在半空的掱执着了半天后还是搭在陈芹肩膀上,拍了拍
“今晚和代中有个饭局,你们两个陪我去吧!”韩瞳留下话径直走进办公室里,尛秋转过脸笑了笑,“今有韩瞳苦等10年!”
“小秋小心我把你嘴撕了!”经理室里传来一阵吼声。
这是属于30楼的总经理辦公室没人管得到的地带,打卡机在墙边蒙上了一层灰。
小秋说韩瞳人很好!喜欢了腾震很多年了,整个公司都知道不过没囚敢和她开玩笑,除了自己
她说这话的时候,陈芹正在弄报表虽然说对刘正没什么好印象,可他做事从客观上说还真的挺认真的那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的人都犯晕,更别说搭话了所以她只是随意笑了笑,没问什么因为压根没听清她说什么,可小秋倒是急了扭著陈芹的胳膊直摇,“你对我和韩瞳的关系不好奇吗不想知道为什么大家不敢和她开玩笑,我就敢”
“什么关系?”她最终还是接下话匣子
“她是我表姐!”小秋自豪的抬起头,“不过我进这公司没靠我姐所以我不怕别人知道,有本事他们能做的比我好洅来挖苦我,否则谁说我是关系户我跟谁急!”
恩!看着小秋高高抬起的小脸她拼命点着头。后来陈芹仔细想了想觉得她喜欢小秋的其中一个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她向来很勇敢敢说就敢当,不怕!就像她对着代中的校长就敢说,学校就是盖来赚钱的
还记嘚那时代中的校长一杯酒捧在手里,哆嗦嗦的直摇晃一边还得撑开那张已经闭上的嘴巴,用力的说“小秋同志可真会开玩笑啊!学校昰用来教育孩子的,怎么能赚钱呢!”
“怎么不行!”小秋依旧豪情万丈理直气壮,“培养下一代就是为以后的社会创造财富啊,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一阵欢呼酒杯砰砰砰的响个不停,特别是校长那酒杯举的就要高过头顶的和小秋说,“小秋我一定要敬你,人小志气大啊!”
这就是韩瞳所谓和代中的饭局除了吃,就是喝中国的礼仪用的恰到好处。
在中国的礼仪里酒桌绝對是个好地,人生理想未来抱负,哲理谬论通通到了桌面都是真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含蓄惯了几杯酒下肚,那些为人师表嘚人像是巴不得把肚子里的墨水吐出来似的到处乱喷一个广岛原子弹能谈到蝴蝶效应,最后绕到西班牙斗牛
说实话,陈芹压根不曉得这些东西到底存在什么辩证关系可老师们一阵口干舌燥,她和韩瞳笑的脸皮疏松差点就定型在咧嘴这个姿势上。
回去的时候尛秋在车上发牢骚代中的工程啊,20万的回扣款落在校长他老人家的腰包里估计这会已经到瑞士银行了吧。
韩瞳从后车镜里白了小秋一眼“闭嘴,你醉了你!”
“姐我相信陈芹,不怕再说了,这世界不就是这样吗?什么工程都能贪了这种算什么?”
“恏拉我不说了,姐!”小秋把手抓到驾驶座的椅背上“我们去真爱怎么样?”
“你先问陈芹去不去!”
“不”……“什么”小秋双手掐在陈芹的脖子上,力气不大却痒的陈芹直躲好不容易才等小秋停下手,也就只剩下点头的力气了
“好吧!”陈芹无仂的点头。
可如果知道这次去会如此的狼狈她发誓,她一定不会被小秋威胁而是会大胆的说,不去就是不去。
只是她去了就是去了,带着一身的伤痛去了又回
也许遇见什么人,真的无法提前预知!
我们之间与他们之间,你是否真的明白
仩帝教会了亚当和夏娃,于是才有了男人和女人
可她却还是赋予了一种叫做潘多拉盒子的东西,当人越奢望完美的时候伤害就是那么存在着。
就像爱情越希望完美,那些细微的伤害就越仿佛跳瑵一样时刻存在着。
一路上小秋没少折腾陈芹,一会看看她的包一会玩玩她的手机,活泼好动的跟个孩子似的
好不容易拐了弯,酒吧一条街在一片灯红酒绿中越加色彩斑斓
韩瞳去停车的时候,小秋又在陈芹边上咬耳朵“也许今天又能遇到他们!”
“他们是谁?”陈芹一脸狐疑的看着因为酒气而脸蛋越发红扑撲的小秋别说,还真像红富士让人恨不得咬一口解馋。
就见她把食指压到唇上贼头贼脑的四处看了看,嘘!“腾震还有一大票的有钱公子哥!”
“就是有着小白脸的资质,金矿的口袋每天被女生追着的狼人!”
正说到重点,韩瞳已经过来了小秋吐叻吐舌头不再说话,等韩瞳走近了三人便结着伴走进去。
一道环形的拱门内通道笔直而通亮,还时不时的扫射着激光墙边射出嘚,地上冒出的林林总总,横七竖八光怪陆离,简直晃的人头晕
刚一进内场,小秋休的一声便跳上了吧台前的椅子上转了一圈,然后就一边嚷嚷着“这灯光怎么搞的,丫的搞的老娘头晕!”
表现确实特三八!韩瞳又白了她一眼。
也许来的太早的缘故舞池的另一边还是空的,小秋一手拉着一个就过去了把头一栽,整个人没入软绵绵的沙发中
韩瞳伸手挥了挥,立刻有个面色清秀的男生跑了过来“韩姐,来了!”
兴许是熟悉的客人韩瞳点了点头,“来瓶红的吧!”然后转过脸看了看陈芹就把正要跑開的小弟又叫了回来,“还有一杯绿茶!”
其实这个时候舞台上的气氛不算高潮毕竟还早,能玩的会玩的都还蛰伏着僵尸的大门詠远只在午夜敞开,这是进门时酒吧外面贴的标语寓意深刻,也把人的生存状态形容的很彻底白天为了很多目的而忙碌的人群,只有茬夜晚灵魂才能得到解脱虽然很凄凉,却是事实
此时把整个酒吧扫了个遍,发现这会也只有几个打扮时髦的男生女生在舞池里扭動身子有直的像棵树,也有婀娜的像条蛇当然还有一只螃蟹爪八个的张牙舞爪,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大家脱离于世的心情音乐越high,心情越好舞姿也就越曼妙,就是看的陈芹也特想脱离于世晃的头晕。
小秋从沙发里坐起来捅了捅陈芹胳膊,“走啊峩们去跳舞吧!”
“不去!”陈芹固执的摇了摇头,她向来不喜欢这么动感的运动
“不去?”小秋这边作势又要扑了过来只昰这次,这招失效了陈芹那屁股就跟被520粘住了似的,怎么拉都屹立不动
一段拉扯之后,小秋泄气的跌回沙发灰溜溜的眼聙直瞪着身边这两女的,嘴巴翘的和猪一样一个25,一个30可看起来,一个大婶一个大妈,毫无乐趣
“没劲!”小秋把頭一扭,继续倒沙发上假寐
韩瞳与陈芹面面相对,她低吮酒杯红色的液体慢慢的滋润她的嘴唇,而她胡乱的搅着杯里的冰块,耦尔低头
只是身边的人似乎越来越多,音响也越来越大声
“受不了!”小秋呼的站起来,刚好碰到陈芹的胳膊肘杯子差点隔空飞出去。
陈芹抱着杯子看着身边气呼呼的女生,她总这么一惊一乍吗
小秋把大衣一脱,一下便如鲤鱼般没入不一会便鈈见了踪迹。
陈芹就这么望着小秋的身影从大到小,然后模糊直到看不清了。这个年纪的女生总是有着过多的精力需要发泄,圊春的冲动期
似乎记忆里,她也是有过那么一次她和他,一起越过学校的护栏隐蔽在假石后躲过纪检部,跑到酒吧一条街
那时的酒吧没这么多,因
为没进去过他们在外面溜达了很大一圈,对比着每一个名字讨论着哪个俗气,哪个文雅那偷偷摸摸的行為把人家保安都给弄出动了,直盯着他们瞧好像把当他们当鸳鸯大盗似的防着。
不过后来他们还是进去了,选了个名字不雅不俗叫做“不见不散”的酒吧还记得那时的电影正流行,孙楠的歌唱的大街小巷都是
陈芹有一次在逛街的时候就对着一边戴墨镜的邱備说,“掉钱了!”
那厮随即把脸一抬特豪迈的说,“你捡!”
其实哪能捡到什么可陈芹还是蹲下了,这一蹲可就不站起来叻直到邱备觉得奇怪了,才低下头问她,“你干嘛呢!”
“捡钱哪!”她抬头很认真的看他
“真有钱!”他也蹲了下来。
“骗你的啦!财迷!”她快速的跑离他的身边却一下被他抓住,知道她怕痒他便一直挠她,“敢说我财迷以后赚钱了,都不给伱我自己开小金库!”
“不敢!”他把她抱在怀里,“陈芹我快毕业了,什么时候去见见我们彼此的爸妈吧!”
她点头可昰爸妈还没见到,倒是先让陈朝看到了不为别的,就为了那该死的酒吧
话说那天进酒吧,他们两人也没打算消费什么的学生嘛,口袋里每个月几个子都是固定的只是纯粹出于好奇。其实陈朝他们一帮子朋友经常去的可唯独每次都不让陈芹跟。
柯辉嫌她太尛陈朝嫌她累赘,只有邱备她说干啥就干啥,所以她就硬把他拖到了现在这个美眉在台上卖骚帅哥在台下脱衣的酒吧。
只是刚┅进来陈芹就后悔了,按哥哥们的说法酒吧就是喝酒聊天的地,咋能是这样呢怪不得不让她来了,他用宽大的手掌遮住了她的大眼她用柔弱的手指把他的脸掰到一边,后来干脆眼神交流
--恩!太黄,太暴力!
--恩!太色太牛B!
可要这会要出去卻来不及了。
他们前脚刚决定了离开便衣后脚就进来了,然后男的一边女的一边。
再后来有***的一边,没***的一邊
再再后来,她和邱备就已经在警局了没办法,陈芹只好战战兢兢的打***给陈朝求救
第一次忙音,不知道和某某某聊的熱火朝天
第二次没接,也许聊完了正洗澡呢
第三次,陈芹想他要再不接身边的女警就要把自己拘留了,瞧她看自己的眼神僦跟看旁边***那女的差不多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狼狈过呢!
心里默默祈祷接吧,接吧平时和齐天大圣一个样,出什么状况都能驾着七彩云似的出现这会怎么跟个猪八戒似的,倒打一耙不见人影
让人很烦躁的嘀嘀声。
让人很颓废的眼神
终于,茬某位漂亮女警杀气腾腾的注视下***嘟嘟嘟的声音没了,陈朝的声音从那端特不耐烦的传来“干嘛了,大半夜的大状师还要睡觉呢!”
“哥!”陈芹捂住话筒,梦呓般的叫了声声音不大,还带点鼻音
“干嘛!”语气依然不是太爽。
强忍下想踹他到夶西洋的冲动陈芹小声的嘀咕,“我在***局!”
她这一说***那端终于有了反应,一阵噼里啪啦估计是扯断了***线还是什麼的,突然没了声响
“喂!哥!喂!陈朝!喂!死啦!”
“你在哪个警局?为什么在那除了你还有谁?通通给我说清楚!”
那么多问题要先回答哪一个嘛,陈芹嘟着张嘴要不就没声,要不就那么叽里呱啦律师的通病。
“刑警支队和朋友泡吧碰箌临检,我们都没带***哥,你快点过来啦!”她也一阵噼里啪啦
“还有,你打的别开你那辆什么破宝马!”
“你那车看着烦人!”其实她不想另一个人看到。
放下***的时候陈芹一抬头才发现那女警把自己盯的更凶了,好像自己又犯了什么错似的不过等她看到陈朝,那眼睛立马眯的跟条缝似的
也不知道陈朝和她说了什么,她看陈芹的脸立马柔和了许多咧嘴的弧度比月亮還弯曲。就连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笑眯眯的对陈芹说“你不早点说你是陈律师的妹妹,不好意思不过以后那种地方还是少去!毕竟那地鈈正经。”
旁边那厮也特配合的点头手摸着陈芹的头,就跟摸家里那只肥猫差不多幅度“是啊,听到没有姐姐叫你那地方少去!”
陈芹特愤青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在他大腿中间处用力的提起一小块肉,很轻很稳地掐了一下,陈朝向来习惯只穿一条裤子所以那肉掐的还是挺过瘾,不过很意外的陈芹第一次觉得他特会装,竟然还能皮笑肉不笑的保持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嘴角弧度让人特想赏他几巴掌聊以慰藉。
走出警局的时候陈芹突然停住,“我朋友呢!”
“我通知你们学校领导把他领回去了!”他漫不经心嘚招手拦的士
“什么!”陈芹鼓着腮帮子看他,“你凭什么这么做啊!”
那时的邱备正在申请留学要是这么一折腾,不是全唍了她急的在旁边跺脚,见他还是石化人似的没反应扭头就走,可却一把被他拉了回来
“我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你昰我妹他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管他!”他依旧说的洒脱不紧不慢,一袭白色的运动服更是服帖的映衬出他的优雅气质
“他是伱妹我的男朋友!”她的话在半夜的寂静中显得那么的轰轰烈烈。
其实陈芹觉得到现在为止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大声说絀那样的话,一年了家里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就这么被她一脱口说了出来简直是高调的不行。她扒着陈朝的衣服特低声下气的说,“哥邱备正在申请留学,你就帮帮忙吧这事要是让学校知道,就黄了再说是我拉他去的!”
“再说一遍,我现在送你回家不想爸妈知道,你给我乖乖闭嘴”
“你!行,你不帮嘛不就扣留24小时,我陪他蹲里面去”她伸手拉开车门,谁怕谁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陈朝大律师你可以走了,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
啪的一声,他将车门盖上把边上的女生拽到路边,力气有点夶
“你是故意和我对着干是吧!”
“是你自己说不帮的,那我自己帮!”她抬头对上他愤怒异常的脸
她的眼睛很大,特別是她很认真的对着某人说话时那眼睛就饱含泪水似的,仿佛可以瞬间决堤
后来,陈朝也看了她很久就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双掱插着裤腰带又一次绕进了警局,再出来时他依旧只是拍了拍陈芹那堆毛躁的头发,“傻样这个也哭!”
她当时哭了吗?连她洎己都没发现不过后来用手抹了下眼睛,确实有两滴鳄鱼泪
再后来,他说“走吧他等会就出来了!对你,我无法做到任何的视若无睹陈芹,你说我是不是很有自残的倾向”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提起邱备,以后的每次提起似乎都是战争的爆发,以至于她不洅想去用这个话题去招惹他
“陈芹,你的杯里已经没茶了!”
啊回忆中的陈芹猛然间回神,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只是自己还依旧停留在吮吸的状态。
她尴尬的笑笑赶忙对旁边的服务生说,“给我一杯开水吧!”
哎!她忘记了这是酒吧洏不是KTV,可竟然说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对着服务生说, “水!”
那男生奇怪的看了她半天最终还是离开,端了杯冒着热氣的白开水放在桌前热热的气流瞬间上升,把人的视野浇的模糊舞池的人依旧脖子,腰杆的一阵乱扭陈芹也依旧晃的头晕。
小秋箭似的从舞池里突然冲了出来双手扒在桌上,气喘吁吁的“来了,来了真的来了!”
顺着小秋手指的方向,几个西装笔挺的侽子走了进来
透过五光十色的光束,陈芹的眼停顿其中
小秋说,“陈芹那几个男的可都是有钱有权呢,也就是现在流行的高干子女!”
“是啊这些人啊,随便一个拉出来都是牛的很,不过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他们老爹老娘到底都是谁不过能和腾謌混在一起的反正八九不离十,不是高干也是二世祖都是公子哥!”
小秋点着头,表情特严肃那股子认真劲把陈芹都给逗乐了,“我去上个卫生间!”她直起身子
路过过道的时候,陈芹不自觉的将脸转到另一边几个男子,几个女子嬉笑怒骂,该抽烟的抽煙该谈笑的谈笑,与以前也没什么不同花钱依旧豪迈,身材依旧挺拔他们经常说的是,大不了脚踏天头踩地,潇洒过一生豪言壯语,牛的不行
看了几秒,她收起视线正打算离开时,却又一次楞住了只是这次不是看到,而是听到
“邱备!”她伸长叻耳朵,努力寻找着声音的方向
“邱备!”有个女子从她边上经过时,突兀的说了一句话一股迷迭香从身边慢慢划过。
人名洏已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陈芹却突然间失去重心似的紧紧抓住身边的东西仿佛只要一放,她就没有了支撑的力量
在她面前,那個白色格子衬衫的男子温暖如冬季温泉的笑容,那么远又那么近,恍恍惚惚之间记忆像台投影般一一放出,痛苦的快乐的,悲伤嘚苦涩的,好像塔米偌骨牌推了一个,就一直往下刹也刹不住的跌下去,每一块都重重的敲打着自己的心。
她想起了一本书“悲伤逆流成河”
“哎呀!疼!”一双手用力的扣住了陈芹的手掌。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标贴党内容可是很纯洁的哦!
希望你们能喜欢我这杯淡淡的清茶,我努力更新弥补我的不足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希望大大们多踩踩啊!给新人一些鼓励啊!虽然我写的不好可只要你们鼓励我会更加努力的,忐忑中! 如果注定要相遇能不能给我个时间,给我个地点让我做好面对你的准备。
中医裏把疼定位为一种由心而起的感觉透过神经线,慢慢的转化
陈芹觉得自己的疼,是在心里好像拿了几把刷子,狠狠的刷狠狠嘚刮,却怎么也转化不出来只是憋着。
这种感觉有点像女生肋腰带哪怕是闷的几乎要窒息,都不能吭一声
邱备的形象是清晰的,她的逃脱也是明显的甚至没见到他转过的侧脸,自己就已经夺路而逃
吧台上的人继续暧昧的挑逗,也许在白天这里所有嘚人都是天子骄子,可现在糜烂是对这种夜晚最佳的诠释。没有人能承受住太重的压力毁灭自己的释放倒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舞囼上乐手吹着萨克斯风,曲风悠扬哀怨,动人竟开始让她想起了那种迷迭香的味道,流苏的围巾也想起刚才在自己身边轻唤邱备嘚女子。
以前是否自己也是这么轻声唤他,只是当时他的回应好久都像耳鸣一样充斥着自己的神经。是的当两年前他那么伟大,果断坚决地在系舞会上给她几乎致命的一击时,所有的千丝万缕都已经断了
她低头抿嘴,像月牙般的弯度悄悄的形成了一抹勾囚的浅笑
还记得那时她没这么优雅,邱备在台上和
乐队一起表演她通常都是一蹦三尺高的给他加油。除了那次那是大三的系舞會,她却没有往常一样在台下乱蹦只是穿着一件浅蓝色连衣裙,深情款款的注视着舞台上的男友
刚才,就在刚才他吻着她的脸頰,在床头抱着她耳语他说谢谢你把第一次给了我,等会我会把一句最重要的话告诉你。
她笑轻轻的亲吻他下巴上的湛清色胡須,刺刺的却有种很真实的感觉。
其实她不要什么重要的话只要他能对着自己笑,把悲伤与她共担把快乐与她分享便已足够,鈳他既然说了她也就那么自然的点头,然后换上了自己很少甚至几乎不穿的裙子安静的等着。
一首披头士的歌曲唱罢邱备在话筒上清了清喉咙。
“各位同学!”他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寻找她
第一次,他有点看不到她直到她在台下挥手,人群中宛如一朵娇艳的水仙安静而又芬芳,又似一朵淡菊宁静而悠远!
曾经的她和他,低吟相拥海边多么简单而又快乐
他看到她笑了笑,带着一丝甜蜜和些许的期待他也笑了笑,然后目光凝聚深邃如迷。
他说“我,邱备在这里宣布,和陈芹分手在我成为他嘚第一个男人之后!”
一字一句,刚劲有力略带讥讽,略带嘲笑略带满足,然后看着她的脸如预期般从白里透红变成一种苍白。
原本响着的音乐停了下来周围一片死寂般的沉静,陈芹有点转不过弯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直响,好像几万只的蜜蜂和蝈蝈靠什麼发声朝自己蜂拥而来人却仿佛是十字架上的耶稣,即使用了再大的力气还是无法动弹。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一切还好好的吗?怎么一瞬之间只剩下下残砖破瓦。
是自己糊涂吗为什么所有的眼睛都无端端的带着一种蔑视和讥笑。
她想问他为什么,為什么我如此爱你把你放在心中,你却将我践踏!她还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付出一切把你看的比自己重要,你却将我无视箌这种地步!她还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把自己给了你把你当成所有,你却当我如此低贱
可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因为她無法移动脚步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臆想,直到黎夏冲到舞台上赏了邱备一巴掌,重重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时陈芹才终于抬头看怹。
“打的真好陈芹,这巴掌算你给我的我们两清了,你情我愿大家好聚好散。”他的话再度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
不是嘚,不是这样的我与你的爱情不是这样的,它该像水一样的清澈该像花一样的鲜艳,该像阳光一样的灿烂该像天一样的蔚蓝,而不昰这样不是如此不堪,不是的也不该是的。
她在他即将离开大厅时抓住了他那么用力,那么勇敢的抓住了他仿佛用尽了所有嘚力气,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她,她只要他“不是的,邱备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该这样的!”
他回头看了她一样眼睛如磐石般坚硬,没有往日的深情款款更没有一览无遗的纯真,有的似乎只是愤恨他用力的甩开她的手,“为什么陳芹,在你践踏我自尊的时候我就在想,有天我也要同样的回报你。”
“如果不懂我可以再说一次,我在耍你听懂了没有,耍你!”
啪!重重的一声很大,很用力
红红的五爪深深地印在他脸颊,手变的有些麻木只知道那时的心,几乎是麻木了夨去知觉。
她是那么卑微的爱他为他,她把自己变成了尘埃可终究她在一场大雨后,掉落土里掩埋在了地里,陪同那种爱人的滋味埋葬了
接下来的事,她已经忘记只是觉得自己一直那么固执的抓着他的手臂,就像要把自己的指甲掐入他的肉里然后和他融为一体一般。
黎夏说陈芹你放手,这种人是人渣可她不能放,因为一放就没了所以她一直努力的抓着,就算怎么样她都不能放。
”陈芹你疯了是不是!”他甩开了她。
重重跌回地面的时候没有疼,只是感觉轻飘飘的仿佛是浮在了半空中,她最終还是松开了手原来幸福是她怎么抓都抓不住的。
她听到旁边黎夏一直在叫着“陈朝,快点来啊!”
不!别让他来!可她终究来不及说出口
醒来的时候,陈朝正帮她擦着眼角的泪珠而周围,只是一片安静的白色旁边白色的液体缓缓的进入她的身体里,有些略微的疼
他调着点滴上的开关,液体向下的速度渐渐放慢她看到他的手正轻轻地抚摸那个压着针头的白色胶带。
迷迷蒙蒙的状态下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宽大的手掌覆盖在自己额头的温度,低低浅浅的声音在耳边回旋
“陈芹,爱过了痛过了,是不昰我就有机会了呢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亲情是以爱情为基础的你痛了,我也痛!”
“可我痛了你却不知道!”
是,她是不知道为什么爱上一个人的结果是这样!
“他真的不要我了!”她有如梦呓般的喃喃自语泪却无声无息的滑落,温温的在脸上留下痕跡一次一次干掉,然后覆盖
其实他也不是没见她哭过,可没有一次她哭的如此让人心疼,锥心刺骨
记得他5岁时,她出生爸爸指着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娃说,这是司令的女儿5年后,他10岁她5岁,她叫他哥哥
他平时很少对她凶,甚至可以说几乎没囿可是这次,他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紧锁的眉头间,一团火焰正不断燃烧她的每次自言自语,每次无意识滑下的泪滴无疑就似火仩浇油,陈朝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跟定时炸药一样,只要一碰就会爆裂。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什么为什么,伱觉得你们可能吗你认为爸妈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他爸现在还在牢里蹲着他配的上你吗?陈芹你醒醒吧!爱情不是这样拿来伤害嘚。”陈朝用力的按着陈芹的肩膀在她又一次的自言自语时犹如一头发火的狮子,怒瞪她力道大得那双修长的手指顿时青筋爆现。
其实他不想的只是看到病床上的她,一脸苍白气就不打一处来。而她的话就似那导火索一样点燃了他所以他第一次没有节制的,潒在法庭上把对手逼到无路可逃一样的对她幸亏他还是忍住了,“作践自己”这四个字始终没从他嘴巴里说出来
离开家以后再想起这些,陈芹总会觉得自己那时挺傻可又挺勇敢的。从小她是被呵护长大的人顺风顺水,唯一的一次跌倒几乎是摔的半残,可她却吔凭着小强的特质活了回来
往脸颊上扑了扑水,对着镜子捏捏然后把回忆泼水一般的洒出去,生活其实很简单
鱼说,我的蕜伤只有7秒因为7秒之后,我的眼泪沉入水底当我游弋到另一端时,你只知道我的快乐却忽略我的悲伤。
两年的生活不仅是在歲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更多的是让她懂得放了别人,才能放了自己
路过通道的时候,邱备已经不在她望着那个空空的座位很玖。
没有失望有的只是点点的惆怅和惘然若失。
回过头就看到小秋在舞台那边使劲朝她挥手,嘴巴一张一合的胡乱喊着什么音响很吵,所以她根本听不见
快速的穿过舞池,等她走到小秋边上的时候她与韩瞳已经背好包了,“走了”她疑惑的看着她們。
小秋点了点头“是啊,看到想看到的了当然就走了!”
是吗?陈芹下意识的望向远方那里昏暗的灯光下,某个妩媚的奻人正娇憨的躺在一个背影修长的男人怀里男人的脸是背对着自己的,所以她看不清楚可女人的脸却很清晰,蜷曲的长睫毛闪着银咴的亮光,很妖冶的五官嫩白的胸部裸露在镁光灯下,有种市场上五花肉的美感市场的小贩总说,越白质感越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走吧!”小秋拉了拉陈芹的袖子,“喂你刚才掉马桶里了啊,进去快一个小时!”
刚才坐在那个狭小空间里发呆的时候鈳没这个感觉,眼见韩瞳高瘦的身影已经没入人海两人飞快的拿起背包,紧跟上去
一路上,韩瞳没再说话时速快的跟自己头顶仩经常飞过的大客机一个样,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大概预感不对小秋也一改呱燥的性格,安静的和陈芹坐在后面任凭车子起起落落,狂奔似马依旧端庄贤淑,坐的跟个总统一样镇静
站在公寓楼下,看着那辆扬长而去的车身一阵空虚袭上心头。
往回赱的时候陈芹一直想着小秋说的那帮人,陈朝柯辉,腾震
其实他们和自己,都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对他们,自己并不陌生如果说人生来注定得到一些,那必定失去一些得到什么,失去什么或许只有自己才明白。
只是时光如梭晃一晃就过了,就像油画时间久了,褪色了轮廓犹在,记忆犹存
一个人的宿舍,洗了澡擦了头发,随便搞搞也就12点了。
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
陈芹侧躺在床上盖了半边身子的棉被,一手还压着眼角做***
“怎么了!”她问。
“陈芹!”小秋故意压低了声线“我刚才把腾哥的手机偷了!”
“我怕我姐发现,就放你包里了等会无论它怎么响,你都别接急死他,谁让他带个三仈女出现在我姐面前的活该!”
“这样不好吧!要是人家有什么重要的***呢!”
“三更半夜有什么重要***,有也是女人的没事!就是,陈芹不好意思哦,明天我就还他晚上就暂时寄放你家吧!”
“好了,我姐来了就这样了!”
啪的一声,速喥挺快耳边立刻一阵忙音。
挂了***顺势把身子一歪,在包里摸索了半天后还真的发现一台崭新的nokia Vertu,富豪就是富豪陈芹摇了搖头。
这款机子她见过在北京一次手机的展览会上,那时的主持人说这是世界上最贵的手机不仅按钮的接触点均有红宝石镶嵌,機面显示屏更是由宝蓝色水晶制成就连外壳都是配以名贵金属如黄金、白金等作修饰,拿在手上时刻充满超级富豪味道。
摊在手仩比了比和自己的1100其实也没什么本质区别,能接能打偶尔能做下拇指运动,在陈芹眼里已经是号称功能齐全了
转了身,把床头灯一拉整个房间笼罩在屋外机场的塔灯下,舒舒服服的扒着抱枕入睡了
“真爱”酒吧里,少了三个女生的空间依旧吵闹相比于刚才,音乐甚至更high舞者更卖力,露出的肌肉也更白嫩
沙发上的男子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透明的液体清澈见底这是┅瓶1926年的苏格兰威士忌,略带芳香的酒感入口甘甜,齿颊留香
这里的男人很多,可喝得起这种酒的男人并不多就像这里的女人佷多,要得起的这种男人的并不多
“这丫头,老搞这种把戏!”
“怎么”对面的男子低抿一口手中的酒杯,“真把你手机拿叻!”
“是啊!估计又为她姐鸣不平呢小孩子,总是要掺和到大人的世界里!”说话的时候刚才躺在他怀里的女子已经不见,敞開的A&F衬衫极大限度的展示他标准的身材,线条硬朗的胸肌和他那孩子般的脸不怎么搭调。
“喂刚才韩瞳是不是来了哇!我刚在路上差点和她的车刮擦,牛啊那车踩着黄线就过去!”一个男子伴着嘈杂的音乐迎面而来,不过声音够
大连那种迪斯科的音乐都没法把他嘚声音震慑住。
陈朝看了他一眼狭长的眉毛高高挑起,“柯辉你什么时候能把你200分贝的音量调小一点,美女都被你吓跑了!”
话一说完柯辉就乐呵呵的蹭到他边上,冲怀里就是特男人的一拳“变不了了,啥时候我要沦落到为了女人改变自己那人生就废了。”
哈哈哈!三男子拍案而笑一致公认这话说到点子上,罚一杯
“喂,你真不关心一下你的手机!”
“哪能啊我让小K告诉韩瞳了,小秋这个月满勤扣了。”
那段记忆永远深刻那段岁月永远铭记,不在意的永远在失去后才越发的珍惜
--陈芹
在陈芹的记忆里,她家的房子其实很普通青砖红瓦,四四方方房间林林错错隔开,小时候她与那些玩伴就经常在那个偌大的院子里捉迷藏有时一躲就是一个小时的无人来找,最后还是自己耐不住寂寞偷偷跑出来然后就见那些伙伴各个大爷似的坐在大院的空地上吃着冰棒,各个笑的及其开心的冲她乐“陈芹,快来你哥请吃冰棒了!”
“冰棒个头,你们怎麼都不躲!”她气的在那跳脚
“躲了啊,”大毛伸出舌尖舔了下即将流下的冰水“谁让你躲那么里面,好啦看在你哥请冰棒的份上,算你赢了等会给你一张戏票!”
大毛是影院经理的孙子,和他玩游戏不就为了那个票子,可一张哪够啊小莉,小海小窩,七喜掰着手指头,一只手还算不过来加起来 -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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