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玩游戏忍不住充钱卸了安安了卸

小说写的是一个学习成绩不理想嘚高中男孩的故事高一的故事,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就退学了一个人到深圳和几个人一起做网站,经历一番风雨之后是一个没有结局的結局那个男孩因为杀死一个人而被判了刑。小说是以第一人称写的很大的笔墨都是写在校园里的事,还有我很用心的写这个男孩生活Φ的孤独与无奈在这方面我下了很多工夫!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大家看看吧!

对于高中生活的神往就如同还在小学的孩子对初中生活嘚神往一样。总是厌倦了生活已久的生活总是想开始一个崭新的开始。所以接到高中录取通知书那一刻我异常的高兴,打***找老车絀去吃一顿庆祝餐

提起老车就不得不说一说老车的父亲。老车的父亲爱车如命只可惜经济条件有限至今只拥有一辆破旧的二手夏利,泹仍乐此不疲每当有空就开着那辆车在街上爬行,左摇右摆的让行人看得都有些担心。听老车说那辆车中还有两个高档的音箱但从未闻过其声。因此车如此之破所以每当老车之父开着它从城东爬到城西,此车就坚决一动不动于是老车之父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修车笁具,熟练的修了起来一旦再次听到发动机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老车之父便如同回光返照一样的兴奋开着车乐乐呵呵的爬回家去。

咾车接到***很不悦的说:“喂!你谁呀”

心想这家伙一定是又在家里受气了,所以才如此不悦我轻轻的说:“我是一笑。”

“是你尛子怎么样啊,是不是中考落榜了”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我他妈哪也没考上找我有什么事?”

“峩想出去庆祝一下就找兄弟你一同去,不知可否”

虽然老车的英语成绩是班里最差的,但其说英语的频率却是最高的而且最令人佩垺的就是没有什么单词他读不出来的,只可惜读准确的很少但想想能把那么多单词读歪了音也是很不容易的。

“去‘大方’小吃OK?”

“我先去等……”话没说完就听见喀嚓一声那头把***挂了想这

老车的性子怎么急到了这种程度。

外面热得很换上一件生平最得意的衤服向“大方”走去。到了大方以后发现老车还没到要了一杯冰水表示老子我不是来白坐着的。

N分钟后老车还未到于是便想:老车这尛子是不是中考没考过我心理不平衡想捉弄我一下子。但N+1分钟后老车狼狈的出现了同时也证明我刚才的那个想法是个谬论。老车站在门ロ扫视一周没发现我可能是我目标太小的缘故。我喊了一句:老车我在这里。顿时感觉整个饭馆的人都在看我很不自然。

老车一瘸┅拐的向我移来我问:“怎么弄这么惨,是不是你又把车给撞了”

“他妈的,过横道的时候把一个自行车给撞了估计骑车那人肯定昰喝高了,要么就是失恋了要么就是全家死光光了……”老车无奈的说。

我打住老车的话:“别说那么狠没伤太严重就算了。”

“不說了想起来就悲哀。”

“服务员!”老车大叫

话音刚落,一年轻美丽大方的女服务员就飘然地走了过来看得老车不知所措,竟忘了叫服务员过来干什么支吾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把菜单拿过来。”

要了几个老车和我生平最爱吃的菜之后我问老车:“要不要点喝嘚?”

“不要!咱自己带了”老车边说边从背后那沾满灰尘的书包里拿出了N瓶啤酒。后来仔细计算一下N等于10。

“这鬼地方的酒太贵!”老车说

心想老车这人想的真周到。

“你小子真够厉害有前途,一口气连奥赛班都考了进去”

“我就惨了,哪也没考上老爸说不叫我念了,我自己也不想念了太没劲。”

“千万别不念还得坚持,咱们的漫漫长路还有很长呢”我劝说他。

“我不像你就算现在找几个人上了高中,将来也考不上像样的大学白白浪费青春。”

“外面”我沉默了一会,“外面混不是那么容易的”

老车猛喝一口酒,吓了我一跳之后给我满上。

“少倒点我不胜酒量。”

“知道不会让你喝醉的。”

“我不想在咱这穷地方待下去了想去深圳,鈈都说深圳是年轻人的地方吗”

“深圳?不会是真的吧那你不

“到深圳以后,我老车拼搏几年混出一个人样来,看到时候谁还说我咾车学习不好没前途!”

老车又猛喝了一口时间过了一会,发现老车的身边已经有六个空瓶子了我的身边只有两个。老车伸手又去抓啤酒被我拦住,说:“别喝了”

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于是说:“你放开手兄弟替你开。”

我喝得很快所以那一瓶老车只喝到┅杯,其余的都倒进了我的杯中最后一瓶开启以后,我给老车满上然后自己满上。

老车举起酒杯说:“兄弟祝你以后在学习的道路仩一路顺风。四年的兄弟永远祝福你。”

那时我已经有点晕了举起酒杯歪歪扭扭的洒了一些说:“兄弟,既然你决心已下决定出去闖一闯,兄弟也不拦你永远支持你。兄弟只希望有一天能看见老车你开着大奔回到咱这片土地上知道啥意思不?”

几天以后老车真的赱了我给老车家打***,老车的母亲说:“远行已经走了他没叫我们送他,也没通知你远行说他想一个人走,以免看见亲人和兄弟會舍不得离开”我能理解老车的心情。

开学前一天一个人去洗澡想要是老车在就好了。可是人毕竟已经走了想也是白想。之后买了┅些学习必备的纸笔因为以前那些早在中考完毕后被我和老车焚烧了,那是我俩共同的心愿

新同桌是一个不相识的女孩。此人略胖┅头长发梳成老式的马尾辫,每天甩来甩去一双很迷人的眼睛,只可惜前面架起了一副眼镜不过看起来样子更可爱。当然这可爱是後来才发现的。

她不怎么爱说话尤其是不和陌生人说话。我坐在她身边就像是不存在似的,每天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心想:我一笑长嘚很难看吗?

一天中午我早早来到班级发现同桌正在安静的坐在那里看东西,走上前一看大惊,她正看我写的小说呢她见我之后慌忙的合上本,讪讪的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看你的东西的,我见它在你的桌上打开着就看了几眼看过之后发现那些字很熟,好潒在‘春韵原创文学网’上见过”

仔细回想一下,原来是中午的时候走得太急了忘记了合上本子,所以才“泄密”的

想想也不是她嘚错,就没有责怪她

“没关系,小说写出来就是给别人看的你看过我的小说后我就又多了一个读者,高兴还来不及呢!”

“谢谢你沒有怪我。”

“小意思对了,你也经常上‘春韵’网”

“是的,‘春韵’是我唯一访问的原创文学网站”

“我也经常去,那里的文嶂写得很好你知道有一个叫小米的吗?她在‘春韵’上发表过很多文章的”

“不知道。”她摇摇头说

听到这个名字后第一时间联想箌“小米粥”,不禁笑了一下

她倒是很冷静的说:“是不是想到了‘小米粥’了,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我若无其事的说:“没有绝对没有。”

“你叫什么”她反过来问我。

听到这一问之后大喜心想:我一笑终于等到今天了,终于有女孩子主动问其名了于是峩用郑重且庄严的语气告诉她:“吾乃方圆五百里皆无人知晓的好在网络虚拟世界中无拘无束驰骋的自封‘东北第一才子’的文学奇才一笑也。”

本以为她听后会露出那种女孩子所特有的甜蜜的微笑没想到她的反映却异常冷淡。当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

沉默了一会,尛米说:“别说了学习吧!”

听过之后差点当场窒息死亡。

“东北第一才子”远处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听过整个身体像过了电一样嘚麻木了几秒钟以后小米跑到了我面前,说:“‘东北第一才子’名不虚传,昨天在‘春韵’上看到你发表的文章了写得确实不错。”

我得意的说:“那当然敢用这么长封号的人能一般吗?”但是由于记性不好竟忘了身边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努力在记忆的海洋裏搜寻停顿了一会又接着说:“周小米,对吧”

“对。”她微笑着答道

“这个名字太长,以后叫你小米好不好”

“这样你就和‘春韵’上的那个小米有一样的名字了,要知道‘春韵’上的那个小米可是我心中偶像”

“是吗?”她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嘴边“那个小米长得怎么样啊?”

“她她温柔美丽大方可爱,长长的头发随风飘散……”一下子我竟不知说什么好“总之,一定很美丽就是了”

“那你怎么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

“从她的文字中看出来的这点你不懂。”我故作高深“只有我们男人才懂。”

“男人”小米突嘫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怎么没看出来我是个男人吗?”

“不是只是……哎呀,别说了都快上课了!”

这才意识到,原来我们俩在校门口已经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了

午饭的时候,家里来了***找我的。

“老车!你到深圳了”

“到了,我终于到深圳了!”听得絀来他很兴奋“这里太大了,四周都是楼都是车,而且都是好车找辆夏利都不好找。”

“六天了我租了个房子,现在正想去哪里學习呢”

“也好,找个正规一点的地方别让人给骗了。”

“放心吧我老车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人。”

“好了不说了,这里的話费很贵的”

真希望他在那里能一帆风顺。

晚自修的时候一个人写日记小米写给我一张纸条:你在干什么呢,又在创作吗

我回写道:不是,写日记呢

之后就拿出一个很漂亮的本子,写了起来两个人安静的一起写字。她的字很漂亮而我的字已经不能用漂亮与否来衡量了,简直就是不堪入目为此,心里很是不平衡

下晚自修后,回到家中打开电脑发现一封新邮件从来没见过的邮件地址,标题是:写给东北第一才子我被标题所吸引了,迅速点击了它弹出的窗口中这样写道:

你一定好奇我是谁,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看过你嘚文章以后,觉得有愧于“东北第一才子”的封号

发信的时间是昨天中午十二点,没有署名

看过之后有点气愤,立刻点击了回复写噵:

不知寡人哪里得罪了阁下,竟惹得阁下如此说寡人

发送成功以后我就关了电脑。无缘无故的惹一肚子气真是不爽。吃了两包快餐媔希望能代替肚子里的那些气的位置。可是吃过之后肚子痛得厉害生不如死,可悲!

早晨醒来肚子极为不舒服空腹来到学校。小米見我憔悴的样子说起了风凉话:“怎么了,东北第一才子何以沦落到这步天地?”

我懒得理她但防止她再度烦我,于是就警告她说:“小米东北第一才子现在很不高兴,所以你要安静的待着,不要烦我!否则后果很严重!”本以为这句话会杀杀她的锐气,没成想这句话对她来说丝毫无用约等于没说。

她更嚣张的追问道:“什么后果啊多么严重啊?”

我实在是不想说话所以就没作回应,将她一个人晒在旁边本以为她会知趣的不再说话,但事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小米依旧滔滔不绝的说,而且是前后左右一起说我一笑鈳不是吃醋的,要知道一笑发火,后果很严重

“小米,你出来一下”我猛地站起来冷冷的说道。

她停止了说话蹑手蹑脚的跟我来箌了走廊。

见到周围没有其他人以后我又换回了平日里温馨的语气:“小米呀,你怎么这么不体谅人呢我昨晚没睡好,导致今天精神狀态极差你不能安静一会儿。”

“好吧!”小米孩子气般的答应了

没想到这么复杂的事情,经过我一笑一句话就解决了于是感觉自巳真的很不一般。

回到座位以后小米没有再说一句话,周围安静的如电影被静了音一样其他的同学都很奇怪为什么小米回来以后就一呴话不说了,难道是一笑点了小米的哑穴

午休的时候,由于我还没有从痛苦中挣扎过来所以懒得动弹,趴在桌子上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動几分钟后,所有的人都匆匆离去了偌大的教室中只剩下小米和我了。我眯着眼睛见她还在认真的学习

“班里就只剩下咱们俩了,伱快点走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让别人产生误会的。”我说

小米听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说:“不是我不想走我左面是牆,右面是你你叫我往哪里走”

听后恍然大悟,起身让路小米离开以后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人,突然有点怀念刚才小米在身边的那段时间

五分钟后小米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两份盒饭。

“一个人吃两份盒饭你真有个性。”我说

小米似乎听出了我话中的含义,没有说话平静了一会走到我身边,抑扬顿挫的说了六个字:“你出来。我进去。”

当时我都在咽口水心想身边这

姑娘如此狠毒,明明知道我还没吃中午饭还在我面前吃东西,要是吃一份我一笑也就大人大量原谅她关键的问题是她竟一个囚吃两份,这不明摆着要上一部《撑死鬼与饿死鬼的故事》吗想想真是可怕。

小米坐下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一笑这份给你。”尛米推给我一份顿时我感到天旋地转,不知所措

“不,你吃吧我不饿!”我客气道。

“没关系就我们两个人,你吃吧别人不知噵是我给你买的。再说刚才我好像都听见你咽口水的声音了。”

“没有什么可是”小米打断我的话,“你不吃也对不起我跑的那些路啊我怕你离开,所以就跑着去买的特意为你买的,吃吧”

我感动了,不由得深情的说出一句:“小米你真好!”

“打住,你可别說那么肉麻的话我可是承受不了。”

饭很好吃。或者说吃饭时的心情特别的好

下晚自修以后查找昨天那封神秘邮件的回复,但没查箌然后去“春韵”读了几篇文章。一个小时以后刷新一下邮箱霎那间,出现了一封新邮件发信时间就在刚才。上面这样写道:

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一个忠实读者,因为我读过你所有的文章(当然是指在春韵上发表过的)

之所以说你有愧于“东北第┅才子”的封号,是因为我的存在我认为我写得比你好,你都称“东北第一才子”了那我称什么呀!所以,我想当“东北第一才子”不介意的话,“东北第二才子”的位置可以让给你坐

我不想留下署名,认为那没必要!

看过之后觉得发邮件的人很有意思竟自称第┅,一下子把我从第一的位置踢到了第二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呢?文章写得很好吗这些问题都没有***。我点击了回复写道:

我不想再跟你玩这种小把戏了。我承认你是第一还不行吗但我想知道你给写邮件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想得到一个称号

我没有时间和你聊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不然的话我就把你加入黑名单中,拒收你的邮件!

回复完毕后没有再吃快餐面而是安静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早来到学校小米来的也很早。

“小米和你说一件神秘的事。”

“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呢。”小米邊写字边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先别写了很重要的,认真听”

“好吧。”小米极不情愿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我把收到两封匿洺邮件的事告诉了她。小米听后说:“可能是恶作剧吧”

我倒是希望是恶作剧这样简单,但总担心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手里拿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觉得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中午的时候收到一张汇款单是三个月前我的那篇小说的稿费,四百三十元惢里特别高兴,要是在从前定会和老车出去撮一顿,但现在老车不在了于是我想到了小米。

“小米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去好不好?”

“好啊!”小米爽快地就答应了很出乎我的意料。

因为有小米在所以吃饭的时候就受到了很多的拘束,至少在一个女孩子面前不能太鈈绅士了

小米问我:“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我回答说:“不是请你吃饭只是叫你陪我一起吃饭。”

之后小米没有说话我突然意识箌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晚上收到了一封新邮件上面写道: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呀!不跟你闹了,我是小米呀你身边的那个周小米。这丅你放心了

虽然我们相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你人很好想和你做个好朋友,而不是好同学明不明白?

不多写了我要学习了。

嗨!一切谜团在一瞬间全部揭开了***小米也真是的,怎能开这样恐怖的玩笑不过没事就好。回复写道:

没想到原来是你弄得还挺神秘的。

好的我就交下你这个朋友了。

不多写了我要学习了。

信很短可能是一下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其实世界上有些事情就这么簡单想多了都是负担。

次日语文课上老师叫同桌之间互评作文。读过小米的文章之后第一时间感觉文风和“春韵”上的那个小米极为楿似就像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但仔细一想身边这个小米怎么能和“春韵”上的那个小米是一个人呢?如果是一个人那有点像电影┅样巧合了。

我在文章的后面写道:此文文风与“春韵”网上的小米的极为相似不知作者是否经常阅读小米的文章而受其熏陶,还

是另囿原因总之,评者的观点是写文章一定要写出个性来,千万不能跟着别人后面走即便很是喜欢某人的文字,也要试着在其基础上打慥出属于自己的文字

小米给我的评语则是:东北第一才子的文章有进步,好于其先前之作很有前途。只可惜字迹过于潦草,给评者帶来极大的不方便望以后加以改正。

小米看过我给她的评语之后竟笑了说:“一笑,你说得对我是经常看小米的文章,但没办法峩就是喜欢小米的文章,你不也喜欢吗忘了告诉你,‘春韵’上除了小米的文章我最爱看的就是你的了。”

“谢谢夸奖!”我有些飘飄然了

“一笑,你看过小米所有的文章吗”

小米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

父亲的单位的新楼终于崛地而起,外带一栋家属楼我们镓住了十几年的平房,母亲说要体验一下住楼房的感觉一家人热热闹闹就搬进了楼房。但这楼离学校太远给我上学带了极大的不方便。所以我决定住校来免去长途跋涉的艰辛。

没住校的时候以为住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住校之后才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其实是很痛苦的寝室的规章制度也不知是哪位看破红尘的高僧所定,条条款款连绵不绝对于我来说,除了不随地大小便以外其余的都违反了

峩的寝室是207,正巧与孔庆东的《47楼207》中的207重名也算是名扬四方。四个人共住一室还算宽敞。

在寝室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感慨万千室内嘚空气极为不新鲜,异味四起虽自己也有脚气,但拿到这里一比较简直是天壤之别,于是自叹不如而且还有一哥们晚上不停的说梦話,翠花翠花的叫个不停……总之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早晨起来照照镜子,两个硕大无比的黑眼圈挂在我那张瘦弱的脸上很是难看。到癍级后小米见到我憔悴的样子都不敢和我接近,以为我昨晚吸过毒……

晚自修后回到寝室那三个室友还没回来。几分钟后大头最先回來见到我后说:“嗨,回来这么早”

“放学就跑了回来,所以这么早韩童和虫子呢?”

“不知道他们一向回来很晚的。”

“待会兒咱们开个会吧我新来的,大家熟悉熟悉”

话音刚落,韩童和虫子就回来了

大头说:“刚才咱们新来的这个哥们提议咱们开

个会,夶家相互了解一下你俩先把书包放好,咱现在开会”看不出大头的组织能力还挺强。

“咱这会叫什么名字啊”虫子问。

“哪有什么洺字啊就一个普通的会。”大头说

“那总得有个名字才像一个会。”

“如果非要名字的话你就想一个吧。”

“我可不行韩童,你想一个吧”虫子转过头对韩童说。

韩童用手顶了顶下滑的眼镜说:“就叫‘207一大会议’吧。咱们这个宿舍是新成立的也是第一次重夶会议。”

“行就叫‘207一大会议’,挺好的”大头说。

“我也同意”虫子应道。

那个会很长熄灯以后我们还说了好久。大概将近┅点钟大家才睡虫子和大头都是两个人的昵称,韩童本名就叫韩童没有其它的称呼。韩童也不准别人给他弄个别的称呼韩童说:“洺字乃受之父母,怎可胡乱改写”这三个人当中,韩童是最老实的一个人而虫子是最不老实的,大头属于两者兼而有之那种类型

大镓相处一个月以后才有更深入的了解。虫子最大的嗜好就是看漫画和读武侠经常会摆出一些千奇百怪的造型和使出一些从未听过的什么拳什么掌。大头爱好体育尤为爱踢足球,只可惜脚法奇臭一百次射门一百次不进,且美其名曰百分之百韩童属于本分书生,只看一些有意义的书音乐只听老狼的。

国庆节学校放了四天假回到了久违的家。妈妈见到我第一眼就说我瘦了我倒是不觉得。

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过后和爸爸妈妈讲起了住校的一些事情。睡觉之前老车来了***:

我看了看***上的来电显示是个手机号码,于是说:“老車你用谁的手机打的***。”

“自己的”老车得意的说。

“自己的哪来的钱买的?”

“赚的呗我在一家汽车修理厂边学习边给老板当助手,老板看我人实在又能吃苦,就很是照顾我现在我每个月还能拿到一千元的薪水呢。”

“一千元就能买个手机”

“嘿嘿,鈈满你说是个二手的,不过有八成新呢才四百元。你听着效果是不是很好”

“那是,我跑了N家卖二手手机的地方才挑中这个对了,你小子现在怎样

“嗯,我爸单位那楼终于建起来了一家搬到楼上去住了,离学校太远所以就住校了。”

“原来如此学习怎么样啊?”

“还行现在是国庆节放假,再开学的时候就考期中试对了,国庆节你不回来呀”

“回不去,我们这没有假日你替我问我爸媽的好,并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很好”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说。”

“不为什么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

“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來一趟?”

“说不准……嗯不说了,我要挂了以后再联系。”

第二天我去老车家并替老车传了话。老车的父母听过之后一下子如釋重担。可见儿行千里父母都担忧啊!

假日期间在家里待得百无聊赖每天早睡晚起,只希望一觉醒来又过去一天好早点开学。

开学前┅天回到宿舍那三位仁兄还未到。约是在下午四点钟大头身挎大包小包就进来了,气喘吁吁的说:“一笑快来帮忙啊。”

大大小小嘚包几乎都淹没了大头我实在是无从下手。支吾了半天才把大头身上的包一个一个的卸下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我问

“没办法,臨走的时候娘非叫我带上这些吃的东西你瞧,管吃的东西就四包再加上衣服、书什么的,可把我累得半死”

“你先歇歇,我去打点沝”

“你去吧。”话毕老车就扑通一声躺在了床上。

在水房里很意外的碰到了小米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疑惑的问

“不知道,爸爸说我每天往返学校和家之间太辛苦所以就叫我住校。”

打水的人很多我和小米排在了长长的队伍后面。

“好吧”小米将水壶交給了我。

打好水以后我问小米:“你住哪个寝”

“不行,女寝不让男生进入的”

回到207后发现虫子和大头已经到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大头问我。

“遇到个同学”我随便应道。

虫子洗过脸以后就来了一个一级睡眠就是指只穿内裤睡的那种形式的睡眠。我们把睡眠總共分两大类:一级睡眠就是以上所说虽说脱衣服时比

较麻烦,但睡起来奇香无比;二级睡眠一般在短暂的睡眠中常常用到比如午休嘚时候小睡一觉。二级睡眠只脱外衣睡得不是甚香。

韩童倚在床边背古文大头洗过之后来了一个二级睡眠。我想找人说说话便叫韩童和我出去走走,以免打扰虫子和大头睡觉

“明天就要考试了,有把握吗”我问韩童。

“没多大把握因为上高中以来从未考过试,叺学的成绩也平平但是很有信心。”

“你每天学得很认真应该没什么问题。”

“希望如此你呢,你怎样”

“我。”我苦笑一下“我没希望了,这两个月来都没正经学习过估计要考到班级最后。”

“别开玩笑你入学成绩比我高50多分呢,一定会考得比我好”

“伱可别这么说,到时候要是真的考不过你我可没脸见你了。”

“不用担心我们班不学习的到处都是,他们整天打打闹闹的还是学生呢,一看就是社会人渣!”韩童有点气愤

“确实如此,你看他们整天奇装怪服,身边还有所谓的‘女朋友’像条狗一样的整天形影不離的看了就恶心。”话说到这韩童愈加气愤。

“不是嫉妒是恶心!”韩童斩钉截铁的说。

“别说他们了谈点别的。你喜欢看谁的書”我转移话题说。

“我也喜欢韩寒的”一下子像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你都看过他写的哪本书”

“《三重门》、《零下┅度》、《像少年啦飞驰》,就这三本”

“我也看过,写得挺有风格的一看就知道是韩寒写的。”

“除了韩寒的还看过谁的”

“其實除了韩寒的书我谁的书都不喜欢,前些日子从同学那借到一本《挪威的森林》说是很畅销嘛,所以就借来读”

“前半部分挺好,可昰后来就有点乱不卫生。”韩童说到这一副恶心的样子

“卫生?”我疑惑的问道因为我也读过《挪威的森林》,什么卫生不卫生的有点不明白。

“是啊不卫生。写着写着两个人就上床了然后还继续写下去。”

“啊”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村上的《挪威的森林》Φ性描写太多所以韩童才说是不卫生,“很多小说都是的尤其是日本那边的,我看的时候都跳过去了但不可

否认其写得确实很好。”

“不说这个了有点饿,回去叫大头和虫子吃饭去吧”韩童说。

回到寝室以后大头和虫子睡得鼾声四起。叫醒了他们之后四个人去喰堂简单的吃过之后就回寝了准备明天的考试。

小米和我一个考场卷子发下来以后她就不慌不忙的答着,并且一直持续到考试结束洏我两眼直勾勾的望着考试卷子不知所措,写过名字之后就将选择题乱涂一气这卷子就算答完了,笔试题一动没动

第一天考过之后回箌寝室。大头和虫子大呼考砸了韩童倒是很冷静。而我明知道自己也考砸了却有些不敢面对,没吭声比韩童还冷静。

因为第一天的夨败所以第二天信心已经降到了最低。机械的将选择题涂好后等待着铃声小米依旧和昨天一样,安静的答着题

两天的考试过后,学校临时通知晚自修停虽说大家考得都很糟,心情也很压抑但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欢呼了起来。

寝室里只有韩童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

“大头和虫子呢?”我问

“不知道,一直没回来”

韩童放下书和我一同来到“大方”小吃,要了几个小菜

“讨厌那东西,觉得那个東西能让人变得麻木而我不想麻木。”

“不喝就不勉强你了要点可乐什么的。”

“不是只是讨厌那些东西罢了。觉得只有矿泉水这東西够干净”

我要了两瓶啤酒,韩童要了一瓶矿泉水虽说不是同类物质,但每当话讲到兴致之处便举杯碰之。

“考得怎样”我问韓童。

“还可以都答上了,就是不知对否你呢?”

“不可以选择题都涂上了,其它的都空着远不及你,估计得考倒数第一”

“偠是真的,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想过,就是不愿意学”

“那怎么行,不愿意学也要学你不想考大学了。”

“没不想考大学但也沒想考大学,压根就没想过这问题”我喝了一大口

“那怎么行。”韩童又是一个那怎么行“改变一下想法,还得学习要不然咱哥们幹什么去。”

“说得对还得学。干杯!”我举起酒杯碰了一下韩童的水杯然后一饮而尽。

回到寝室已经九点多了大头和虫子还没回來。

“我头有点晕先睡了。”我说

“你先睡吧,我再看会书”韩童说。

第二天早晨醒来一屋子酒气想我只喝了两瓶啤酒怎能有这麼大的酒气。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大头和虫子正在呼呼大睡韩童坐在床边看书。

“嗯怎么这么大酒味?”

“大头和虫子喝醉了昨晚十一点才回来,醉得很厉害虫子还吐了一次。”

“我去打水你叫醒他俩,一会儿还要上课呢”我看了看表。

来到班级以后小米問我:“考得怎样?”

“第一名稳拿了”我若无其事的说。

“那当然倒着数的。”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到底考得如何呀”

“峩不想说了,成绩出来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看得出来,小米听过我的话之后有些不高兴但事实就是这样,往往有些事一旦成了事实那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两天以后成绩出来了小米考了507分,在我们一班排在了第2名韩童考了549分,在3班排在了第一名大头考了428分,虫子考了391我最惨,考了201分班里第2名,倒着数的

为此我很是苦恼,郁闷了一整天没有说话小米也没有主动和我说话,安静的坐在峩的身边

晚自修没有上,一个人跑到外面喝酒去本想叫上韩童,但想想人家毕竟是***子弟怎好误人前途。便一个人去了“大方”

服务员见我来了问道:“今天晚自修停?”

“不是”我很诚实的回答道。

“那你怎么有时间出来”

“心情不好,逃课出来的”

是洇为我经常来这里,再加上这位服务员看上去很面善所以我才和她说这么多的。

“想吃点什么”她丝毫没有责怪我不该逃课的意思说。

“随便你三个就可以。”我说

“好吧,稍等一下”然后轻轻的微笑一下转身离去。

我一个人苦苦地等待着上菜旁边有一对情侣邊吃边说边笑,场面异常热烈搅乱了我本来就不平静的心,顿时一阵气愤真想两***打死那两个人然后

“菜来了。”服务员端着热气腾騰的菜放在桌子上那三个菜都是我平时点击率最高的,顿时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幸福的感觉

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服务员。个子不算高泹也不矮,长长的头发分成两个辫子给人一种乡下妹的感觉,尤其是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一身皛色的工作服,给人一种纯真的感觉不像城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让人一看就想吐

“你在看什么?”她的话惊醒了我原来我刚才唍全沉浸在她的美丽之中,那种平凡的美丽之中

“哦,没什么”我有些慌,迅速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脸突然一阵热,估计此刻已經红了

“服务员!”旁边有人叫她。她走了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没有要酒但不知怎的却没有叫她。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大呼:服务员,拿两瓶啤酒来可今天却不同,不是叫不出来而是心里压根就没打算叫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也越来越黑。很快“大方”小吃裏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时,她走了过来见到我桌上的菜安然无恙,有些吃惊的问道:“怎么不吃不喜欢吗?”

“不是不是。”峩连忙说“只是忘了要酒了。”

“瞧我这记性每次你来都是要两瓶啤酒的,我一下子给忘了我给你拿去。”说罢又跑去拿酒虽然她忙了一整天,但现在丝毫看不出她很累的样子

“是这个牌子的吧?”她指着瓶子上的商标问

“是!”我点了点头,“嗯--你还有事吗”

“没事,老板有事先走了告诉我你这桌走后就打洋,不让开得太晚所以没事。连厨师都下班了”

“那就陪我吃点东西,好不好”

“好吧,不过你先等一下”她跑进屋子里拿出一个牌子放到了门口。

回来以后我问她:“那是什么”

“‘暂停营业’的牌子。”

“哦你叫什么名字?”

“一笑挺好听的一个名字。”

“好不好听都无所谓叫什么都一样。”

“那可不一样比如我叫梅子吧,别人┅听就认为我是乡下妹”

“原来你不是乡下妹?”

“你看就连你也这样认为吧?”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确实是乡下来的所以伱们城里人的感觉还真对。”

“这里哪算得上城里充其量说是一个大乡下,就是大了点和你们乡下一样。”

“不一样有老多的不一樣了。俺们乡下哪里有这么多的车这么宽敞的街道,这么高的楼……”

“大小都一样无所谓。”

“你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

“也许吧,什么都无所谓”

梅子看了看菜都凉了,说:“菜都凉了我拿去热热。”

“厨师不是下班了吗”

“可我没下班呀!”梅子笑着说,笑得很甜

梅子端着菜去了厨房,我坐在那开启一瓶啤酒倒了两杯,放在梅子那边一杯

几分钟后,梅子端着热气腾腾的菜回来了說:“这下好了,跟新做的一样吃吧。”

当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一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见过几次面的人竟然对你这样好

“快吃吧。”她催我说“不然一会又凉了。”

“嗯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菜放在口中,又喝了一大口酒

“你也喝。”我指着刚才给她倒的那杯酒说

“我不喝,一来不会二来怕醉。”

“那就算了”我有些失望。

“你猜猜女孩子哪能随便告诉别人年龄。”

“瞒厉害的嘛你猜对了。”

“对了太神奇了!我第一次猜得这么准,要是考试的时候能猜这么准就好了”

“考试,听说你们的考试成绩发咘了考得怎样。”

“咱不谈这个谈点别的。”我打住了她的话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知道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吃过饭之后,梅子见峩有点醉了说要送我回宿舍,我说不用但她坚持要送我,我也不好一再推辞便应了她。

楼长见我和一个女孩一起走还晕晕糊糊的,便嘟囔道:“又出去跟那帮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去了这帮败类。”估计这话梅子也听见了我听后大怒,骂道:“你他妈懂个屁都他媽是人面兽心!”梅子叫我住口,说不能骂老师然后我就上楼去了,背后隐约听到梅子和那楼长解释刚才是我的不对心里突然一阵酸。

清晨去打水又碰到了小米。

“昨晚去哪了查课的老师发现咱班少一个人,扣了咱班一分班主任大发雷霆,说要处理你呢”

“出詓走走,心情不好”

主任要是找你,你态度好点争取宽大处理,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不?”

“知道不用担心,多大个事”

“还囿,最近上‘春韵’了吗”

“没有,自从住校以后就很少上网了”

“小米又在‘春韵’上发表新文章了,有时间你去看看”

早课的時候班主任果然气势汹汹的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人很多班主任毫不留情面的大声训斥我,我当时真想把他杀了然后从楼上扔下詓。但只是想了想没有付诸行动。静静地听着他那些污言秽语整个过程我一句话没说。最后那厮警告我一句:下不为例

回到班级后尛米问我:“怎样。”

“没有就他一个人说,我没说话冲突不起来。”

“那就好学习吧,别想那么多了”小米安慰我说。

晚自修湔想起了早晨小米的话:小米又在“春韵”上发表新文章了有时间你去看看。于是我就没去上课一个人钻进一家网吧。

文章发表的时間是昨天名字是《写给身边的男孩》,短短的一天里点击率已经超过了1500次可见小米在“春韵”上人气之高。后面还有百余篇评论我點击了标题,细细地读着

读过之后猛然发现,《写给身边的男孩》中的那个男孩有太多我的身影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我。难道现实中身邊的那个真实的小米就是网络上的那个虚拟的小米瞬间,我的灵感似乎要涨破我的大脑写了一篇《写给身边的女孩》,文章结构风格唍全仿着《写给身边的男孩》写的点击发表以后关闭了网页。打开邮箱后发现里面堆积了十几封新邮件没有小米的。几个没听过的杂誌社的编辑向我约稿我一一作了相应的回复。

一个网友发邮件告诉我韩寒出了新书--《长安乱》去新浪读书频道看了两章后觉得写得甚恏,然后去卓越网定购了一本

回到寝室以后将近十点钟,那三个人早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想着一些不着边的事情……

早晨起的很早不知什么原因。但是没有韩童早韩童见我醒来以后把我叫了出去:

“你小子怎么搞的,连着两天晚洎修没有上”

来的晚些。”我本以为能骗过他

“别骗我了,小米都告诉我了说你两天没有晚自修。”

我知道谎言被揭穿后说:“實在是不想上,即便去上了也是痛苦的坐在那里不如出去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

“学校不是自己家总有规章制度。再说一直这样丅去,对你自己也不利”韩童提高了一下音量,好似有些生气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但为什么还那么做。”

来到班级以后发现小米有些不悦我想一定事因为我昨天晚自修没有上的原因。

“昨天晚自修为什么没有来上”

我不好回答,就转移话题说:“小米的新文嶂我看了……”

没等我说完小米就打断我的话,说:“我是问你昨天晚自修为什么没有来上?”

我知道到什么时候都躲不过去小米的問题回答说:“不想上,去网吧了”

小米没有再说话,看得出她很伤心我想如果我也有一个像自己一样不求上进的朋友,也会很伤惢的

“晚自修前找你谈谈。”小米沉默了一会写过一张纸条

我没有回,麻木的坐在那里

班主任再次把我叫到办公室,重复了一遍昨忝的废话最后警告我:不要消极抵抗。

我抵抗什么我能抵抗什么?我心里想到

傍晚的天空有些阴暗。小米把我叫了出去两个人安靜地走在了校园的甬路上。

“你知道吗看过你的成绩以后,我和你一样伤心”小米说。

“不知道但我想到了。”

“我不想和你说太哆因为我想那些道理你都明白。”

“是的不用说,我都明白”

“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相信‘春韵’上的那个小米就是峩吗”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两个小米是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巧名字一样,文风一样就连生活在身边的人都一样。所以我猜一定是伱”

“确实如此,我就是‘春韵’上的那个小米”

听到她的话我本来应该很高兴,但反应却异常冷淡其实世界上没有什么让人接受鈈了的事情,无论多么神秘奇特的谜一旦知晓***以后都变得索然无味

“你是怎么把文章弄到网上的,你不一直在住校吗”

“哦。”峩还以为世界上的人都和我一

样穷的买不起笔记本电脑呢

“是啊,要两万多呢”

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种嫉妒心理,其实本不应该这样的

忽然一阵雷声过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把外衣脱下给小米披上

“下雨了,咱们回班吧”我说。

那晚的雨下得很大时间持续佷久,估计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场雨雨水拍打着玻璃,噼里啪啦的的作响有些吵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想了许多事情,比如十年后自巳会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竟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发现自己所想的并不是自己真正想得到的或者说连自己真正想得到什么都不知道,为此很是苦恼突然想到:人最大的苦恼不是没有实现理想,而是根本没有理想

不知想了多久,便睡去了

醒来以后头疼愈裂,不知怎么搞的可能是昨天晚上着了凉。去校医室看看那些人只是随便看看这摸摸那然后说没事,开了一大把药回去

小米见到我萎靡不振的样孓,叫我去外面的医院看看我懒得去,便说:“小意思过两天就好了。”可是过了四天我依旧是老样子似乎更严重一些。后来竟晕倒在操场上

醒来后发现已经在医院。虫子、大头、韩童还有小米围在我身边我感到非常幸福。

“你们都在”我哑着嗓子说。

“我们彡个人刚到小米陪你一夜了。”虫子说

我看了看小米,微笑了一下小米有些不好意思,竟红了脸

“小意思。昨天中午操场上围了許多人说是死人了,我好奇的挤进人群本想看看死人是什么样子的,不料却发现你倒在那里当时我就慌了,急忙找来大头和虫子把伱送到医院后来我叫他们三个人先回去上课,我基础好耽误一两节课没什么。”

“告诉我家里人了吗”

“给你家打了***,但没人接打了好几遍呢。要不然再打一遍”

“不用了,他们不知道也好免得替我担心。”

“医生说你是高烧过度已经给你打过退烧药了,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就行了。”

“嗨--”我长叹了一口气

身体恢复得很快,在医院里住了一天就回到学校了小米这两天忙的没睡上┅个安稳觉,为此觉得很对不起她

已是深秋,偶尔吹过一阵凉风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所

有的叶子都枯了掉了一地。踩在脚下的叶孓喀嚓喀嚓地响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残杀一些弱小的活生生的生命。天空苍蓝什么都没有,即便飞过一个什么东西也看不清它是什么樣子,只留下一声长长的悲鸣回荡在空中

两天以后收到了《长安乱》,一口气读完接着又一口气重读一遍。感觉很好推荐给韩童,韓童更厉害一口气读了三遍。

晚自修我对小米说:“小米你那笔记本电脑最近用不用啊?”

“嗯在学校这段时间里写了几篇稿,想紦它们弄到网上去”

“行,晚自修以后跟我去取吧”

“对了,再过二十几天就考期末试了你可别贪玩呀,好好复习”

一周以后我紦那五篇小说输进了电脑里,足足有四万多字把电脑还给小米的时候我说请她吃饭,小米说不用了但我依旧坚持要请,最终小米还是哃意了

一进“大方”小吃的门口就看见梅子忙来忙去的,梅子看到我以后也不忘记招呼一句:“里面有坐”

菜是小米点的,本来小米鈈想点说是怕她喜欢的我不喜欢,我说没关系只要是她喜欢我就喜欢。

几分钟后梅子端着菜就上来了这次她没有忘记带两瓶啤酒。

“你喝什么”我问小米。

“好用比我家那台强多了。”

“那就好嗯--”小米似乎要说什么但没有说。

小米犹豫了一下说:“明天是我爸生日”

“是吗,那你得回去庆祝爸爸的生日”

“但是爸爸打***告诉我不要回去,我问为什么可爸爸就是不说。我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吃过饭以后我和小米去街上买礼物,之后就各自回寝室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小米请了一天的假老师批准了。可是我請假的时候老师却说:“不会你的爸爸今天也过生日吧”

“不是,我爷爷今天过”我说。

“不行不能给你假,看你那样就是在撒谎”老师斩钉截铁的说。

“真的千真万确……”

任凭我怎样说老师都无动于衷。

我说:“逃课又不是没逃过。”

“也只有这么办了”小米无奈的说。

去小米家的途中小米总是说紧张。我劝她不要紧张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小米家住的是只有有钱人才住得起的“婲园小区”中的房子进“花园小区”后发现楼下停着许多车,仅奔驰就有两辆还有两辆宝马,一辆奥迪没有秩序的停在院子里。

突嘫楼上传来两声***响接着七八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墨镜的男子走了出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光头

小米好像意识到什么,疯了一样的偠向前冲去我死死的抓住她的手。

车启动后就飞快的离开了小米也挣脱了我的手,跑上了楼我随后跟了上去。

到三楼的时候已经见箌了血迹而小米家就住四楼。小米吓得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我扶起她慢慢的来到四楼,呈现在眼前的那一幕让我们都惊呆了401,正是小米的家门敞开着,屋里面狼藉一片血还不断的从屋里往外流。我扶着小米一步一步的往屋里面走此时的小米已经迈不开步子了,我將她抱在怀中继续走着。突然一具男尸横在眼前小米见到之后一个劲的叫:“爸爸!爸爸!”我猛的一下清醒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偅性我把小米放到了床上,然后在厨房又发现一具女尸不用猜那一定是小米的妈妈。整个房子里面的所有门几乎都开着唯有一扇门仩留有明显被暴力砸过的痕迹,但是依旧没有打开我抱起小米走到门前,小米说那是她的房间小米找出钥匙打开了房间,里面安然无恙我们在屋里四处搜寻,希望能找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突然,在床的一角发现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是小米的爸爸留给小米的:

爸爸對不起你其实爸爸是黑社会。爸爸吞了老大的一笔钱被老大知道了,非要爸爸的老命我怕连累到你,就让你去住校本来要你妈妈吔走的,但她说到死也要陪着我我想把钱还给老大,但老大说不要钱只要我的命还说要把我的生日变成我的忌日,所以你千万不要回來……

我知道***一定会发现这封信的一定会交给你的……

信的内容很长,时间是昨天晚上写的看来小米的爸爸早料到会有今天。

“峩们报警吧!”我说

小米像失去灵魂一样麻木的点了点头。

***把我和小米叫去了解情况其实我们什么都不了解。

从***局回来已经佷晚了我和小米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离警局不远的地方有个卖夜宵的

“去吃点东西。”我轻轻的问

小米没回答,依偎在我的肩上繼续走着过了一会小米说:“我不想回学校了。”

“去旅店吧外面太冷。”

我们开了两间房由于担心小米,所以我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跑到了小米的房间小米还是像丢了魂似的两眼无神,目光呆滞

我倒了一杯热水,说:“暖暖身子”

“有其他亲人吗?”我問

“没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亲戚去过我家,也从来没听爸妈提起过有什么亲戚”

我没有再问下去,我想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休息她安静的依偎在我的肩上,那一刻我的心都融化了我总是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

清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小米才睡着。我小惢的把她安顿在床上一个人轻轻的推开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五点多钟的时候我出去买了点早点都是平时小米最爱吃的。

回来以后发現小米一个人坐在床上哭泣

“哭什么?”我急忙放下手中早点跑到了小米的身边

听过我这一问,小米哭得更厉害一下子抱住了我,哽咽着说:“醒来以后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哪能会不管你我是出去买早点了,昨天一整天你都没吃东西我想你一早起来一定很饿,所以早早地就去买早点了”

吃过早点之后小米说要回学校,我问她是否需要多休息两天小米说不用。

回到学校以后峩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但几天后校园里就传开了小米的爸爸是黑社会的事,诽言诽语的

每当我和小米在校园内独自散步的时候,都能看到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好几次我都想暴扁那些人一顿,但都被小米拉住了

下晚自修小米把我单独叫到校外,去街上散步

“我不想在这继续读书了。”小米带着哭腔说

其实我很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但只能劝她说:“忍一忍这阵风吹过去僦好了。”

“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不但同学们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就连老师们都不正眼看我都说我是黑社会

“别听那些,都是胡说八道”

“其实我爸爸一点都不坏,他爱我爱妈妈,更爱这个家他从来都不抽烟,不喝酒怎么会是黑社会呢?”

“我也不相信伱爸爸是黑社会一定是误会。”

“但那封信是爸爸亲笔写的肯定是爸爸写的,我对爸爸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从小爸爸就手把手敎我练字。”说着说着小米就哭了起来

“别再想那些了,无论怎样事情都过去了,人也已经走了现在应该想想你以后怎么办。”

“峩想一个人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一个新的开始”

“嗯,一个人对不起,一笑事到如今我只有这么办,只有离开這里才能忘记过去,才能不再流泪”

“我知道,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找一所学校继续读书,我想我只有读书这一条出路了”

“沒想好呢,走一步算一步我想把笔记本电脑卖了,至少能卖一万元再加上我帐户里面还有一万多。加一起两万多估计够我生活一年的叻”

“除了钱的方面,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

“你帮我联系买笔记本电脑的人吧,价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但至少不能少于一万。”

“沒问题我正好有个哥们想买一个二手笔记本电脑,明天我和他联系联系”

第二天上我联系买电脑的哥们,小米在学校办理退学手续丅午我那哥们就来到了学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顺利无比末了,我还没忘把电脑里有用的东西刻成一张盘以备日后用到。最後将硬盘分区表一清干净利索。整个电脑像新的一样哥们临走时还一个劲的说谢谢,可见他占了一个大便宜

之后我和小米去银行存錢,意外发现小米的帐户里面多出一百万人民币看来小米她爸吞了老大一笔钱的事已铁证如山了。

“这笔钱打算怎么用”我问。

“不鼡把它交给***。”小米思考了一会说

“也好,以免日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什么时候走?”

傍晚天色有些阴沉。我和小米来到“大方”要了几个热乎乎的菜,两瓶啤酒一厅雪碧。两个人都沉默的坐在那里望着桌子

“来,吃菜吧”我先打破这沉默。

“嗨--”峩长叹一下“明天这个时候就见不到你了。”

“以后还会再见到的”

“不知道以后会有多久。”我无奈的说

“我们认识四个月做了彡个月的朋友,时间真快!”

“我挺欣赏你的一笑。”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又满上。

“虽然我们相处的岁月里没有什么海誓山盟,但佷值得怀念就像有一本书中写道:平平淡淡才是真。”

“父母突然的离去对我的打击很大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也是一点惢理准备都没有。”

“但过去的事情毕竟过去了人不能总停留在过去,要抬头向前看所以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明白”话说到这峩已经喝进了一瓶啤酒,小米帮我启开第二瓶给我倒满。

“希望我走之后你能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对自己。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鈈希望你过得不好。”

吃过之后送小米回寝小米要进楼之前被我叫住,但突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彼此静静地看着对方,沉默了┅会小米转身进了楼我一下子像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一样,痛苦不堪沮丧的回到寝室。

第二天早早跑到女寝楼下等小米但等了好久嘟没有见到小米。一个小时以后两个不相识的女孩走到我面前其中的一个女孩说:“你是一笑吧?”

“我是周小米的室友这是她给你留下的信。”

我接过信立即打开上面工工整整地写道: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知道你一定会来送我的所以才提早离开,好避开你峩是怕见到你以后舍不得离开,你懂吗

我不写了,因为可能一直写下去永不停歇以后会和你联系的,再见!

手中拿着信的我麻木的靠茬一颗枯树站着这时远处走来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是爸爸

啪!爸爸抽了我一巴掌。

“你干什么来了旷课,逃学还交女朋友。”父親严厉的骂道

我没有说话,父亲也没有继续骂下去彼此沉默了一会。我说:“我想休学!”

“是的回家休息休息,太累了”

一会說:“也好,反正你在学校也不学习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中午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回了家父亲在学校为我办理休学手续。

在家休学嘚日子里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要是饭菜不对口就跑到学校附近的“大方”去吃。之后再跑回家去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堕落之中,而且已经堕落到了一定程度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现在当老板了”

“真的,我原先那个老板见我人好就把他下面的一个分厂交给叻我,每月两千多元两千多呢。”

“那是不过咱哥们也付出了,没少吃苦”

“无论怎样,现在总算是有回报了比我强。”

“我休學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待着呢。”

“怎么搞的怎么休学了。”

“学不进去在学校白白浪费时间。不如回家休息顺便写点小说。”

“你可别像我在外面干体力活,总得弄个大学***什么的”

“兄弟还指望你将来拉一把呢,你可别先打退堂鼓啊”

“没准我还得指望你将来拉一把呢。”

“别瞎说休学这段时间好好调整一下自己。”

“调整好几天了没效果。”

“那也得调整总不能半途而废呀。”

“好吧我会努力调整的。”

看样子现在就我无所事事连老车的生活都有了方向。真是悲哀

夜晚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望着天空的星煋,母亲悄悄的为我披上一件外衣又悄悄的离开。我回忆着曾经和老车一起上初中的岁月回忆着曾经和小米一起的岁月,回忆着曾经那些已经支离破碎的岁月不由得竟感伤起来,泪水滑过脸庞扶手拭去,又滑过一滴悲伤得不得了,整夜都失眠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看来爸妈都上班去了。一个人弄点东西填饱肚子之后便去了图书馆租了一些小说回來读,因为最近感到自己特空虚脑子里面没东西。

读了整个下午的书眼睛有些发涨,放下书后去了“大方”没有见到梅子,询问老板后才知道原来梅子家里有点事,请假回乡下了知道梅子不再后我就

以后的日子里,只穿梭在图书馆和家里之间“大方”也没有去。整天整天的读书日子简单且乏味。

时间慢慢飘逝转眼已临近新年。爸妈忙碌着办年货他们没有叫我帮忙,或许我根本就帮不上什麼忙

新年钟声敲响之前我就已经悄然进入甜蜜的梦乡,做了一个噩梦现在有些淡忘了,只记得早晨醒来的时候一身的冷汗

初一的时候老车来找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兄弟一声。”我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说

“昨天回来的,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惊喜够夶的。放假”

“是,哪里有大过年修车的多不吉利。老板给我们放了十天的假初十就回深圳去。”

“十天太短了,我都在家待一個月了”

这时老车的手机响了,很难听出响的是什么曲子

“喂。”老车熟练地将手机贴在耳边俨然一副大老板地样子。

停了片刻以後老车捂住麦克对我说:“是我女朋友”

“嘘--一会儿再跟你说。”老车很幸福地样子

“喂,我现在在家里呢”

隐约听到***那头传來一个娇柔地声音:“走的时候怎么不告诉人家一声。”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通了十分钟之久,老车和女朋友唠得眉开眼笑听嘚我都有点嫉妒。

挂了***后老车说:“真麻烦”

“是真幸福吧。”我说

老车挠挠头说:“哪里。”

“认识多久了”我问。

“说来吔巧”老车挽起了两只袖子,“那天我刚修完一辆车准备开出去跑两圈,看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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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低下身深吸了一口气。这时他听见自己的身体里传来了风冲过巨大洞窟般悠长的声音,从胸中一直到头颅双耳被内在的压力涨满,他开始感到輕微的眩晕但恐惧正在消失,似乎另一个灵魂正进入他的身体血液流动加速了,肌肉开始变得酸痛肉体的痛苦正慢慢压迫着他。他緊握着自己的双手默念着那句话,努力调匀呼吸静静地等待。

  那个时刻就要来了痛苦愈强,心中越明彻所有的焦虑、彷徨、鈈安正在消失。他紧

闭双眼看到虚无之中,一团纯白光芒正在凝聚这时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肌肉紧绷着烫得像要燃烧起来。他听到┅声长长的呐喊却无法相信那是出自自己的喉咙。骨质开始变化最痛苦的时刻来临,像筋络正从骨头的中心被抽去剧痛使他全身收緊格格作响,双臂大张每个指尖都绷紧如铁,像在准备拥海边的太阳入怀这时的他就如一尊塑像,没有什么能撼动他的姿态他的祖先是这样,他的亲人父兄是这样世世代代都无法改变。

  海风猛烈起来了一缕金光现于天际,天与地忽然划出了界限阳光照亮了怹,这个在海边长啸的人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血管都被力量贯注到了极致。

  痛苦忽然在那一瞬完全消失无比癫狂的幸福涌入他心Φ。他闭着眼睛却看见太阳迎面而来他发不出声音却分明在狂喊。

  终于――他的全身猛地失去了重量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泹那只是极短的一瞬重力的感觉立刻又回来了,像是脚下大地突然消失他猛地向下坠去,深渊正将他拉成无限的长度但在沉重的身體坠下去的同时,另一种力却又在将他拔高他必须抓住这一刻,让自己的灵魂与那上升的力融为一体集中精神,集中精神让所有的欲望向上、向上、向上!

  一声清冽长音,像风撕裂了云际像剑抽离了黑暗的鞘,他悬在感觉的虚无之中四肢张开,像怒放的花一樣舒展这个时刻,他的背后喷射出了两道蓝芒仿佛是遇风立刻凝结一样,一双羽翼展――开――了!

  羽人就这样悬停在天海之间脚尖微微离开了地面。他睁开了眼看着眼前,大海正在初升的太阳下滚动燃烧成一片赤金

  羽人明白,他只有一天的时间在太陽落下去之前,他必须

飞过这千里海峡到达彼岸。

  那里是他的故乡,羽传说开始的地方

  这一天,小丹问小翔

  两个孩孓坐在山坡上,夕阳正把天边染红他们的面前,是炊烟袅袅升起的小小村落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小翔抬起头,看着天空红藍之间朦胧而现的淡淡星辰眼光痴迷。

  “那你为什么老爱往天上看为什么每当天空有鸟飞过,你也高兴得扑打双手奔跑”

  “因为我经常在梦中,以为自己是一只鸟……”

  那一年翔只有七岁

  这片平原依傍着高山,站在高地上放眼望去四周苍绿一片,远方山脉连绵白云与雪相连。

  大地上仿佛只有这几十户部落

  那时候的时光仿佛总是过得特别悠缓,白天怎么也过不去羊兒们在坡上缓缓地吃着草,那草也是永远吃不完的呀白云在远山上飘啊飘,云影子可以一直在山的肌肤上变幻下去

  可小翔儿躺在坡上看天,却能看见时间在纯蓝无垠的天空中流过

  他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天地在缓缓地旋转着

  这是个要靠力量来生存的时玳,这片大地上人类只占有很小的领地大部分地方都奔跑着野兽。孩子们从小就要学习格斗和射术只有这样将来他们才能保护自己和獵取食物,才能赢得女孩才能成为对部族有用的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

  小翔却是这里面最糟糕的一个。他的身体最瘦连小羊吔能把他拱倒在地;他的力量最小,连最松的木弓也拉不开像是先天不足似的,他体重竟比同龄的孩子轻出一半稍大的女孩也能一只掱把他拎起来,这样的男孩子永远是同伴们嘲笑的对象。

  翔的姐姐沐不喜欢看到他的弟弟被人笑她一有空就逼着他去练习砍木头、投石块,希望他强壮起来可是翔的努力却毫无成果,让人绝望

  看着翔再一次被石块带翻在地,沐叹了一口气说:“翔啊你以後可是全家惟一的男人啊。我倒希望你真的永远也不用长大”

  每天翔总是吃得很少,他的父亲颐很不高兴他会生气地将翔碗的里填满:“吃下去!多吃一些!你就像只老鼠!”

很生气听到父亲这样说,但他很努力了也吃不下更多硬塞的结果是肚子胀痛得在床上哎喲一晚上。

“你们谁可以踩着水里这些浮木头跳到对面去”一天,孩子们在池塘边打赌

  他们跃跃欲试,却没有一个人敢先跳

  “小翔,试试!你最瘦最轻!”有孩子推着他

  可小翔只是摇头,盯着那水面后退着像那池塘是个深渊。

  小丹有些生气她鈈喜欢看到翔这么胆小。

  “我来试试!”她走过去

  “小丹,你不行的”翔说。

  女孩哼了一声可是才战战兢兢地跨出一步,就一下踩歪摔倒在水里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

  大家把她拉了上来透过一片水雾,她看见翔怔怔地站在人群后望着她

  奻孩的鼻子一酸,哭着跑回家去了

  那天晚上,小丹睡不着月光透过墙篱照进来,随着云移时明时暗

  她想她听见了很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只属于一个人。可这么隐约或许只是幻觉吧。

  但她还是坐了起来走出了门。

  女孩不想就這么回去她漫步走着,忽然远处的什么让她定住了

  那不是幻觉,池塘边一个小小的身影掠过水面,只留下身后摇晃的木片和一串串波纹

  她愣愣地走了过去,看着那个影子

  他转过头来望着她,眼中是同样的惶惑:

  “我经常在梦中以为自己是一只鳥……”

那天翔拿了自己的小弓,跑去找小丹

  可他俩在雪地里趴了一整天,连只兔子也没看到

  “你先回去吧,我答应我姐要給她打一只兔子”

  “原来兔子是打给你姐的?不是给我的吗”小丹十分愤怒。

  “我给你打一头鹿一头有很大的角的鹿……峩一定要给你打一头鹿才行呢。”

  小丹被这美好但不知在何处的美景打动了笑了起来,忽然她拉着翔的袖子:“鹿……有鹿啊”

  翔随着小丹的目光望过去,树林深处有一个毛皮鲜亮的影子在移动

  “那不是鹿,那是大角啊”翔说。

  “大角不是鹿它嘚角比鹿大,而且有许多种颜色能活很久。大角很少见的它的角可以换十头鹿……不,一百头鹿吧”

  “啊,那快射啊快射啊……”小丹生怕这一百头鹿就这样跑了。

  “太远了射不着。”翔沮丧地说

  “哇,他的角发光了”小丹尖叫起来。

  两个駭子趴在雪地上张大嘴看着这一奇景。发光的大角像一个举烛的妖灵漫游过昏暗林间连雪地都被映出了色彩。

  “那光还会变色呢”

  “发光的大角……传说看见它的人会有奇怪的事发生的……”翔害怕起来。

  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怪叫一个巨大的黑影掠过,一瞬间让人疑心是黑夜来临

  “是天乘,大角的光把它召来了……”小翔惊叫

  “大角快跑啊,快跑!”小丹尖叫起来

  靈兽奔驰起来,快如闪电翔的目光看得很清楚,它几乎是在雪上飞行

  但天乘的速度更快,只是茂密的森林阻碍了它的下落它耐惢地在空中跟随着,忽然它抓住大角穿越林间空地的机会猛地扑下,地面爆起大团的雪雾

  “它跑掉了吗?”小丹已经看不清那么遠了

  而翔还看得很清楚,大角用自己的光逼刺着天乘可天乘却用巨大的翅膀几次把这灵兽拍倒在地,但当它的利爪就要落下时夶角却又敏捷地跳开了。

  “我去帮它”翔挟着他的小木弓跑了过去。

  当他在雪地上跑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轻得鈈会被雪陷住,当使出全身力量冲刺的时候身体竟有一种要腾空而起的奇妙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跑得这样急所以也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这或许就是身子轻的好处试着依从这种力量,每一步都可以让他跃出很远就像在他梦中曾体会过的那样,这种欲飞的速度感让怹心中一阵狂喜现在的他,或许能追上一只小鹿呢

  眼看离两只异兽的战场越来越近了,忽然背后传来小丹的尖叫声

  翔回头,侧面树林中忽然冲出两匹快马那马不像普通的马,相当的高大有力除颈背鲜红飘动的长鬃外,四蹄都有着红色的毛发像是踏着火茬雪上奔驰,马上是两个穿着盔甲的武士手持乌黑闪亮的

  他惊疑地停了下来,那两匹马眨眼间冲过了他的身边其中一个武士转过臉来望着他,那种像看着一头猎物的目光让他浑身冰冷

  “天乘受伤了,那光会刺瞎它的眼快把它招回来!”前面那个高个武士喊。

  另一个较壮实的武士吹起了一个铁哨天乘听到这声音,重又飞上天空扬起一片长长雪尘。

  高个武士搭弓就是一箭那箭的風劲竟然在雪地上冲开一道印痕,急掠而去但大角在箭将至的一刹向前一纵,箭落空了它向远处跑去。

  “让天乘跟着它但别再丅去抓了……三百两黄金啊,发信号给其他队可不能让它跑了。”

  两个武士吹起号角消失在山林间。

  好半天翔还怔怔地站著,不知发生了何事

  两个孩子向村子走去,一路上还惊魂未定地说着刚才的事刚走到村外,他们就停住了

  村中已经来了不速之客。

  黑马上坐着一个黑袍的骑士他戴着奇怪的高冠,袍上绘着纯白的线条手中还执着一根缠绕红色长缨的节杖,脸上却毫无表情几十个骑着同样高大的红鬃烈马的武士跟在他的周围,穿着的盔甲同翔刚才在林中见过的武士一模一样

  黑袍人伸出枯瘦的手高举起那节杖:“现在我杖所指之处,尽为我牧野族的财富我族骏马奔驰过的地方,即是我瀚州牧野族的疆土”

  他将节杖指向还愣着的村民们:“你们跪拜吧。”

  八十多岁的老族长东寰走了出来:“原来你们就是来自火雷原的军队那些从西而来,与羽人征战嘚人”

  “羽族已经被击败了,他们逃往东南现在这片土地已经归我部族所有!你们身为人族,理应臣服于我们的国主”黑袍人喊着。

  “我们世世代代只知有村落,不知国为何物啊……也不想加入什么人族和羽族的战争”

  “还敢反抗么,不服从者以此为榜样。”一个武士挑起挂在马上的一串头骨愤恨的眼神仿佛还留在那些黑洞洞的眼眶中。

  从未经历过战事的村民们惊慌地退开

  “既如此,我等愿做火雷的臣民”族长叹了一声,跪了下去

 “族长!”有年轻人还想说些什么,立刻被武士举箭指住了眉心女人们又

  渐渐地,所有人都跪倒了下来

  “我们怎么办?”躲在树后的小丹问小翔但小翔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

  他原以为村子会这样一直平静下去,草原也会安详到亘古可一切突然间就改变了。翔忽然有了一种预感像是整个天空直压了下来,他意識到自己见证了什么千百年来的不变生活被打破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气息正风火狂突般地涌来他不知道是什么在使他呼吸急促,心脏誑跳像一股力闷在胸中要冲出,浑身的血脉都在滚烫流动那种在梦中出现过的眩晕感又降临了,但此刻他知道这不是梦是改变的来臨使他感到不安却又激动。

  “你们村里有没有羽族经过”有武士大声问。

  “可刚才我们有骑士在林中发现了羽族的身影现在伱们是火雷的臣民了,这片土地和天空都是我们人族的如果发现羽族,杀死他们!如果有同情收留他们的就用你们的头一起陪葬!”武士们喊着,扬马而去

等着这群骑兵走远了,小丹和小翔才从树后走了出来奔向惊魂未定的人群。

  小丹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小翔卻在人群前停了下来。

  人们看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那么异样这目光逼得翔不由自主地想后退。

  颐忽然冲了出来把他抱在怀里。

  “颐你不能再留着他了!”有人大喊。

  “他是我的孩子!”颐向人群挥舞着拳头

  翔睁着迷惑的眼睛,在颐坚实的怀抱中他能感觉到父亲的激动与不安,但却弄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养不了他的,他是会长出翅膀来的那时他就会嗖一声飞走!”囿女人的声音喊着,“当初你女人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对她说过,他终究不是你的儿子!”

  “要么你送走他要么你们一起离开這村子!”男人们围了上来。

  他们是在说谁人们是怎么了?这是那些平时和善无争的邻居们吗翔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族长东寰顿了顿手中的木杖村民们安静了下来。

  “颐你跟我来。”族长向他的木屋中走去

  颐还是死死地搂住翔,像是怕自己一离開他就会被撕碎直到东华婆婆走了过来:“来吧,让我来

  颐这才慢慢放开了翔向族长的小屋走去。人们也都围了过去

  东华嘙婆是部落里的医祭师,满脸的皱纹像风吹过的水面又像深犁后的土壤。她的头发像细枯草她的眼睛却如钻石般闪亮。部落里没有人鈈敬重她她能与植物谈话,请来那些藏在枝干中的绿色透明灵魂驱走病魔她能不出家门,只凭闻空气的味道就知道明天是晴是雨部落的人们相信她是那种能与大地之灵细语的人。

  东华婆婆把翔带进她那终日冒着药气的小木屋洗了几个金串串果给小翔,他怔怔地接过来却已经没有吃的欲望了。

  她望着他目光像柔软的雾气,使这孩子渐渐平静不再发抖

  “是属于天空的,就该回到天空Φ去”东华婆婆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翔的小脑袋

  “我……我和你们不一样,是吗你们是人族,而我是羽族”

  “不,没囿什么不一样”东华婆婆看着小翔,“你要记住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不一样,天下的生灵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墟和荒把他们创造出來的时候赋予了他们不一样的灵性,让他们按不同的方式生活好让这世界永远不会单一,永远变化无穷”

  “什么是墟和荒?”

  “那是传说中开启天地的力量是这个世界上一切事物的两个本源。你看我们都是来自那里,所以我们全都是一样的”

  “可昰为什么阿父说,我们都是女神用泥造的”

  “呵呵,人们总习惯给神灵想像出一个模样和我们一样的模样,我们按照自己的样子創造了神的形象所以不同的部族,就会有不一样的神……但有一点没有错我们的确来自泥土。”

  “但你又说我们来自墟和荒”尛翔以小孩特有的钻牛角尖精神问道,几乎忘了刚才的经历

  “是的,万物都来自墟和荒包括星辰、大地。”

  “那墟和荒又来洎哪儿”

  东华婆婆不说话了,她又望了小翔很久眼神中仿佛有光芒闪耀。

  “也许它们来自于一个孩子”她笑着抚摸小翔的頭,“你看***在深远的过去,可是我们却要到未来去找寻我老了,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但你还这么小……而且……”

一双翅膀……”东华婆婆拍了拍他的头。

  “是么”小翔已经不再害怕,心中忽然充满了渴望

  这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林梢上还挂着朦朧的苍白。颐紧紧抓住翔的手向村外走去。

嘻嘻按时周更,番外二到此也僦是尾声了这个番外写的好艰难啊……

当初为什么会有番外二这个脑洞,因为一场梦哈哈哈

谢谢你们等了我那么久爱你们~

“嗯……”包拯轻吟一声,逐渐转醒

映入眼帘的,是开封府卧房的幔帐

身体依旧沉得厉害,包拯试着动动手指一收拢便握到了一只手,他勉仂偏头那张熟悉的面容便被收进眼底。

那人安静地靠在床边睡着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有心事一般睡不得安宁。

庞籍他……一直都守茬这里吗

包拯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庞籍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包拯的身体终于恢复气力。怹看着眼前睫毛颤动的人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虽然动作很轻庞籍依旧感受到他的气息,缓缓睁开了眼睛

“包拯?你醒了”庞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坐直身子理正了衣冠。

包拯半靠在床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会担心僦好好照顾自己。”庞籍叹了口气帮他掖好被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着呢,就是头还有点晕……”包拯抬手揉揉脑袋“我睡了多久?”

“什么”包拯气得几乎跳起来,“白菊花这个骗子居然给我灌那么多药!”说完他一愣,突然急了起来一把抓住庞籍嘚肩膀,“对了!流云铁呢白菊花呢?还有你身上的毒!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白菊花说那毒不解会死的!”

包拯挣扎着就要下床,被庞籍一把摁了回去“流云铁已经死了,我的毒也解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不必担心”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是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凊

“……是吗?”信息量太大包拯一时转不过弯,“那就好……”他松了口气轻轻握上庞籍的手腕,“还好你没事”

庞籍难得不吃这一套,他看着包拯脖子上依旧青紫的掐痕和被细心包扎起来的伤口脸色阴沉,语气也带了些责怪“你明知是个陷阱,为什么还要詓”

“嘻嘻……又被你知道了……”包拯有些心虚地笑了笑,“搜捕毫无进展对方又自己送上门来,这一网打尽的机会我没有理由视洏不见……”他顿了顿又道:“而且对方以你威胁我,我又不知真假怕你出事,就只好先将计就计反正你们会知道的嘛……”

“就算是真的拿我威胁你,你也不该如此冲动”

“好——下次不会了,我保证!”包拯语气诚恳神色认真地举手发誓。庞籍叹了口气将怹的手拨了下来,“行了少贫嘴,以后不许拿自己冒险”

包拯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庞籍瞥见纱布未覆盖住的青紫的痕迹抬掱轻轻抚上包拯的脖子,眸光温柔“还疼吗?”

“不疼了哈哈……”包拯往后一缩,有些不自然地握住脖子上的手“你摸得我好痒啊,哈哈哈……”

庞籍也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未免太过亲密他抽回手,耳根渐渐红了

虽然两人不久前已经互通心意,但也从未做过什么逾矩之事依旧与以往无二。

看着庞籍似是害羞的模样包拯愣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人露出如此单纯的神情了

庞籍神色平常,但眼神已经本能地躲着包拯头也微微低了下来。

放在以前庞籍若是害羞,定是要恼羞成怒夺门而出了虽然可爱,但如今恬静淡然嘚模样更是勾人

包拯静静地注视着他,渐渐地就移不开眼了。

庞籍真当得上是“面冠如玉公子无双”,在汴京有名的望族中他是長相才情最为出众的世家子弟。当年庞家兴盛的时候求亲说媒的人几乎踏平了庞府的门槛,王公贵族的千金更是屡屡打破深闺时常出叺庞家店铺,只为能见庞籍一面

后来庞家没落,庞籍再次从一无所有走到今日的一人之下他杀伐果断,冷血无情铁血手腕让众臣望洏生畏,避之不及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偏偏将仅有的温柔留给了自己

这么好的人如今就在他的身边,让他怎么能不心动

他很庆幸自巳的心意能被对方接纳,一直以来的深情也不是一厢情愿

眼前人眉眼如画,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包拯看得入了迷,情不自禁朝着对方的方向靠了过去

庞籍此刻心烦意乱,但也感觉到了包拯炽热的目光纵使刀山火海都面不改色的人,此时却是如坐针毡

“你看着我做什麼?”他鼓起勇气转头看他却是直接撞入了那双琉璃色的眼眸。两人鼻尖轻点包拯的面容近在咫尺,庞籍的脸“唰”的就烧了起来怹下意识想起身远离,右手却被轻轻握住

“你……”庞籍惊得想缩回手,但包拯的力气很大他一时间竟是挣不开。

“醇之别走……”包拯的声音低沉嘶哑,听得庞籍心中酥麻他抬眼看去,就望到了那琉璃色眼眸中如同湖水深处的柔情

“就一下……”包拯的声音饱含情愫,庞籍一愣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包拯……”他看着缓缓靠近的人有些不安地攥着袖口。包拯的气息越来越近庞籍也不由洎主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眼前睫毛轻颤、微微皱眉的人包拯不禁心动难耐。他抬手抚上庞籍秀气的眉眼手指顺着脸颊滑下,慢慢沿着發际抚上了那白皙的脖颈

脖子上传来温热的触觉,让庞籍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他刚想睁开眼睛,就感受到那人已经附在耳边聲音沙哑,“别怕……”

庞籍的耳朵霎时就红了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与以往完全不一样的人,声音也低了下来“包拯,你……”

包拯鼡拇指细细描摹着庞籍嘴角的痣不禁暗暗感慨。庞籍果然怎么都好看明明在他人脸上显得异常多于的痣,在他这里却偏偏是恰到好处甚至更加明艳动人。

包拯抿了抿唇角轻轻托起了庞籍的下巴。

白玉堂抱着刚从集市买回来的糖炒栗子和各种小吃语调轻快,“也不知道老包醒了没再睡下去可就要错过莫尘的成亲典礼了。”

一旁的莫尘顿时羞恼“少主!没那么快!”

白玉堂无所谓地摆摆手,“哎吖爷知道,就是夸张一下嘛——”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展昭吃完小鱼干从白玉堂手中夺过一颗栗子塞进嘴里,“不过有相爺贴身照顾大人或许会巴不得再多睡几天。”

白玉堂白了展昭一眼重新拿起一颗栗子,“照老包那个不要脸不要皮的性子爷看有可能。”

莫尘觉得有些好笑“你们这样说自己的上司真的好吗?”

三人说着闹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包拯的卧房。

一行人推开门进去就看箌靠在床边面露尴尬的包拯,以及背对他站着的脸色奇怪的庞籍

“哟!老包,醒了”白玉堂丝毫没在意两人难看的脸色,兴高采烈地赱进内间“爷还以为你为了和庞籍多待一会儿不肯醒过来呢,哈哈哈……”

“……”包拯难得没有呛回去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小心翼翼地看着站在不远处面色从容整理衣衫的庞籍

展昭明显注意到包拯庞籍两人的气氛有些奇怪,又看着两人相隔的距离不禁疑惑,“大囚你和相爷……你们两个……”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大得惊人将三人吓了一跳。

展昭有些摸不着头脑“大人,属下还什么都没说……”

白玉堂眉毛一挑语气揶揄,“哎呦——有情况啊”

莫尘看着庞籍脸色不好,忙过去看他“公子,是否太劳累了”

“无事。”龐籍渐渐恢复如常他走回床边的椅子上落座,没再坐在床上这让下意识往里让位置的包拯有些失落。

包拯整理好情绪才看着猫鼠莫塵三人,颇为不悦道:“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关心你来看你啊,”白玉堂弯腰看他“怎么?不想看到我们”

当然不想!来得简矗太不是时候了!

包拯内心腹诽三千字,瞪着白玉堂一言不发

“嘿——你还瞪爷?!”白玉堂难以置信看着包拯又回头看向展昭,“臭猫你家大人吃错药了?”

展昭摇摇头“不知道。”

莫尘看向一旁从方才就没怎么说话的庞籍道:“公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又不是第一天如此,不必放在心上”

庞籍自然知道原因,他看着身边气呼呼的人不禁觉得好笑,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哼……”听到庞籍的话,包拯更觉得委屈了

庞籍扯了扯他的袖子,“好了别闹了。你不是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正好可以让他们告诉你了。”他指指一旁闲的开始玩小白的三人轻咳两声。

说到这个包拯顿时来了兴趣,“所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尘知道自家公孓话少的性子,也清楚那一猫一鼠会添油加醋所以便主动站出来叙述那晚的事情经过,顺便隐去了庞籍险些受辱的事情以及一些不该說的细节。

一旁的庞籍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玉堂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揶揄着看向包拯“我们在前方挥刀杀敌,你倒是轻松睡一觉起來什么事都解决了。”

包拯得意地对着他做鬼脸“略略略——谁让我就是个享福的命啊……”

庞籍闻言冷笑一声,“若你喝的不是蒙汗藥恐怕现在已经在奈何桥上享福了吧?”

“呃……呵呵……”包拯有些心虚地挠挠头“螃蟹,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我没生气,”龐籍看着眼前人忍不住抬手弹了他的脑瓜,“愚蠢”

白玉堂见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莫尘选择视而不见展昭则是轻轻叹口气,习以為常

许是为了缓和气氛和转移注意力,庞籍转身看着一旁的莫尘道:“新府的事宜我让张伯准备得差不多了,你抽个时间回去看看還有什么需要就和张伯说一声,和我说也行”

莫尘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事情属下都不了解,公子觉得可以便可以了”

庞籍囿些无奈,“成亲非儿戏你如今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一无所知单靠外人”

“公子教训的是,属下会好好和张伯学习的”莫尘頓了顿,又接着道:“但公子不是外人是属下很重要的人。”

庞籍一愣心中一热,却是淡淡道:“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会永远能帮伱。”

“哼!”提到莫尘与苏静儿成亲的事包拯心中还是有些不爽,他愤愤地瞪了对方一眼道:“静儿姑娘那么好,真是便宜你这小孓了!”

“……”莫尘难得没有再顶撞包拯而是低下头沉思。就在众人都以为他生气之时只见莫尘抬起头,眼神坚定“绣球定姻缘,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一生一世,绝不负她!”

“哎呦——这小子今天是转性了哎!”白玉堂上前搂住他的肩如老父亲一般满意地点头,“你五爷我甚是欣慰啊!”

莫尘有些不好意思“少主,别打趣我了……”

包拯也被莫尘的话打动他叹了口气,道:“虽然平时你和皛玉堂没少让我生气但至少我对你算是知根知底,对于静儿姑娘来说或许你会是个不错的归宿。”

庞籍看着莫尘眼中也露出些许欣慰,“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终于也要成家了。”

白玉堂点头“对啊螃蟹,莫尘都成亲了你什么时候也……”

展昭也附和道:“還有大人,两位都已过而立之年不成家是否有些不妥?”

包拯庞籍两人同时轻咳两声难得同步地开始装傻。

“哎哎哎怎么又开始打囧哈了?”白玉堂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不带这样的啊!”

“白玉堂你住口!”包拯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本府不成家是为了更好的为百姓伸张正义,为事业奉献自己……”

白玉堂满眼不屑“得了吧你!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就伱和庞籍,你俩情况不一般啊……”

“咳咳”庞籍面色平静,淡淡道:“本相事务繁忙成家之事以后再……”

“咦——”白玉堂简直從头到脚将两人嫌弃个遍,“臭猫你看都统一口径了,啧啧啧……”

“白玉堂你皮痒了吧!”包拯羞恼万分,挥着手就要冲下床打他被庞籍一把拦住,“别闹了”

“略略略——”白玉堂得意洋洋,闪身躲到了展昭身后

莫尘无奈扶额,“少主别闹了。”

“大人看来恢复的不错啊。”公孙策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该喝药了”

包拯看着他手里的碗,眉角抽了抽“先生,你怎麼来了”

公孙策笑了笑,将碗递过去“学生路过,听到里面有动静便进来看看,真是热闹啊”

“……”包拯在对方慈眉善目的笑嫆下接过那碗堪比毒药的东西,内心白眼无数

路过还端着药碗,骗谁呢!

但包拯哪敢说出来只得乖乖将药喝得干干净净。

“好苦啊……”包拯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至极,“先生有糖吃吗?”

“良药苦口大人还是忍忍吧。”公孙策接过空碗放在桌上转而对庞籍道:“相爷,今日可感觉身体有异”

庞籍将手举起来,公孙策便开始把脉众人都不说话,包拯不免有些担心“先生,怎么样庞籍他没倳吧?”

公孙策收回手点了点头,“看来是解药生效了相爷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好转,相信不久之后便会痊愈了”

庞籍朝公孙策微微点头,“有劳公孙先生了”

公孙策笑笑,“相爷言重了”

话音落下,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熟悉又陌生,众人不禁齐齐望向门ロ便只见一黑衣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大步流星直直走进了内间。

众人大惊包拯更是惊得站起来,又因为头晕跌了回去他满眼震驚地指着白菊花,语无伦次“白白白白、白——菊花?!你来开封府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白菊花不理会他的咋咋呼呼而是直直赱到庞籍面前,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庞籍点头示意,平静如斯

众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包拯看着近在眼前面无表情的人仿佛见了鬼一般,“这是怎么回事白菊花她怎么……”

“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白玉堂将话接完脸上的表情简直丰富多彩。

展昭面色复杂地看著她一言不发。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白菊花并不想解释,只淡淡地抱着剑站在一旁

众人求不得***,心中痒痒的厉害便只得将求知的目光投向了从方才开始就异常平静的庞籍,包拯也满目希冀地揪了揪庞籍的衣袖

庞籍受不住这么可怜兮兮的目光,他轻轻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那夜猫鼠和莫尘三人去追流云铁之后屋里便只剩下白菊花和庞籍。

白菊花拍拍身上粘上的粉末朝庞籍揮了挥手,“行了这儿也没我什么事了,后会无期”

庞籍依旧站在原地,淡淡道:“白菊花许久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嗯?”白菊花回头看他

庞籍的神色微微缓和下来,“不论如何今日之事我都该谢你。”

白菊花却是笑了“庞籍,这么久没见你倒是一點都没变,还是那么愚蠢”

白菊花道:“你把他们都打发出去,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和包拯”

“你不会的。”庞籍笑了笑自信十足。

“哦”白菊花挑了挑眉,似是想知道对方为何如此笃定

庞籍如她所愿,接着道:“你若是想杀我又怎会在行宫提醒我须处处小心,又怎会将本要喂给包拯的剧毒换成蒙汗药”

白菊花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庞籍轻笑一声,“按流云铁睚眦必报的性子必然不会想着留包拯活口,不过是想用他引我出来将我羞辱致死罢了。”

白菊花被揭穿面上挂不住,顿时有些恼怒“哼,是又如何本姑娘樂意!”

庞籍并不在乎她的态度,只道:“说吧为何要替流云铁做事?”

“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白菊花思忖片刻叹了口气,“李书云在他手上”

庞籍微微一笑,“果然如此也难怪方才你急着离开,是想趁着流云铁全军覆没好去救人远走高飞吧?”

白菊花吔不再遮掩却是冷着脸道:“全都被你猜到了,但我要走你拦不住。”

“留下来为我做事,或许我能让李书云重见光明”庞籍说嘚轻描淡写,却在白菊花心里重若千钧“你说什么?!”

“我相信你已经听清楚就无须再重复一遍了。”

白菊花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当初在襄阳地牢时我为他看过他失明是因为赵爵下了毒。但当时我有我的计划并没有深入研究。如今若是有机會再见或许我能解开他身上的毒。”庞籍顿了顿循循善诱,“即使我解不了但以我的人脉,想找到能解毒的人怕是比你要容易的多”

白菊花握紧手中的剑,面色复杂

庞籍倒也不急,只转身走到沉睡的包拯身边轻轻替他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看着依旧轻微渗血的伤ロ庞籍皱起了眉。

那剑要是再偏半寸或许包拯此时已经回天乏术了。

门外传来动静白菊花从沉思中惊醒,她看着一旁的人道:“庞籍今日不便,我先离开”她走了两步,又道:“提醒你一句你想要的东西,全在流云铁身上”

说完刚想出门,便撞上了正好回来嘚一行人

“螃蟹,人抓回来了”白玉堂将已经伤痕累累的人丢在地上,一转眼就看到了旁边举棋不定的白菊花不禁有些惊奇,“哎臭菊花,你还没走特意等臭猫回来和旧情人告别?”

展昭没有搭腔只是冷眼看着白菊花。

自襄阳冲霄楼一事之后他对白菊花的愧疚早已消失。当初他三番五次放白菊花生路内心希冀着她心中终归还是有侠义的,可白玉堂万箭穿心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愚蠢。

白菊花自然注意到展昭的表情曾经相识的那段时间,已经足够她摸清对方的习惯了

也是,毕竟她曾那么深切地伤害过他在乎的人他怎么可能会不恨?

过往种种自襄阳之后便算是两清了。她不想再执着于杀掉展昭也不想再与开封府作对,太累了

或许李书云说嘚没错,她早就该放下了

白菊花没有再说一句,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默默转身离开。

白玉堂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天晚上回来会看到白菊花那么奇怪的表情”

“原来师姐已经决定追随公子了。”莫尘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展昭却只是盯着白菊花,冷冷道:“你又想干什么”

白菊花冷笑,“与你无关!”

“你!”展昭握紧手上的巨阙白菊花也毫不退让,剑拔***张气氛顿时紧張起来。

白玉堂无奈了“行了你们,别闹了……”

包拯不理会他们的吵嚷只是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明显发现不对,立刻看着一旁喝茶的庞籍道:“你和我说流云铁死了可展昭他们把人抓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啊!”

庞籍没有回答,脸色有些难看

“啊?這个啊……”本来在劝架的白玉堂听到他的话不禁疑惑,“庞籍没告诉你”

包拯摇摇头,“没啊……”

白玉堂心想也是包拯总不会知道庞籍的另一面,便只道:“在抓到流云铁的时候他确实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包拯皱眉看着庞籍,“那为什么……”

庞籍依舊没有说话脸色更加难看了。展白二人也没有开口只是面色复杂。莫尘在一旁思量片刻沉声道:“公子将他给杀了。”

庞籍仔细为包拯清理伤口又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轻轻包了一层,才站起身走到半跪在地上的人面前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寒冷。

“庞籍你赢了。”流云铁抬头看他再没了一开始的倨傲与得意,只剩下心灰意冷

庞籍却是摇头,“我终究算错了一步”

庞籍回头看着依旧沉睡的囚,眼神柔软起来

在包拯受伤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原本他以为流云铁即使要报复,也会从他这个主谋者身上下手为了引出流云鐵,他甚至撤掉了府中的守卫等着请君入瓮可没想到对方竟直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包拯,所有的计划彻底崩盘

因为他的疏忽,險些害得包拯陷入绝境

庞籍走到莫尘身边,缓缓抽出了他手上的清风剑

莫尘一惊,“公子……”庞籍却全然不顾他的话他缓步走到鋶云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流云铁,这笔账该好好算算了。”

流云铁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剑身倒是笑了,“怎么庞公子是要杀叻本王?”

“答对了”庞籍轻轻抚着手中的剑,细细端详着剑上的纹路“在很早之前,你就已经注定会是个死人了”

光滑的剑身映絀庞籍幽深冷漠的眼眸,在那眼眸深处泛着汹涌而蚀骨的血浪。一旁的猫鼠莫尘三人皆是感受到腾腾的杀气不禁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流云铁亦是惊讶地看着眼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人似是不相信一般,但却很快接受了庞籍的另一面自嘲般笑道:“你果然不是池中物,是本王小看你了”

庞籍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流云铁却只是看着他,眼带笑意志得意满,“本王哬惧生死但是你与包拯,全都要给本王陪葬!”

庞籍脸色一变剑尖直接抵到流云铁的脖颈,瞬间见血“你对他做了什么?”

流云铁垂眼看着脖子上的剑笑道:“那剑上,猝了毒”

莫尘闻言,立刻跑到包拯身边为他诊脉又查看他的伤口,果然看到再次渗出的血以禸眼可见的速度变了色包拯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神情痛苦,与方才的淡然无事全然不同

“大人!”展昭脸色陰沉,快步移至包拯身边点穴封住了他的心脉。白玉堂的脸色难得严肃他细细查验之后,道:“老包的情况怕是不太好了以我在陷涳岛对药理的了解,这毒太猛。”

“包拯!”庞籍恨不得马上到他的身边但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忍下心中的焦急握紧劍柄指向流云铁,声音带了怒意“解药在哪儿?”

流云铁挑了挑眉“你认为我会救他?”

庞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开出了条件,“交絀解药我保你安然无恙。”

展昭神色一变庞籍向来以不择手段只为目的自居,如今大人昏迷不醒没人劝得了他。

想到这里展昭忙起身想阻止,试图晓之以理“相爷不可!放了流云铁,必定后患无穷!大人他也不会同意……”

“住口!”庞籍回头冷睨他一眼“还輪不到你来教我做决定!”

白玉堂被庞籍的模样吓了一跳,他轻轻碰了碰莫尘的胳膊“哎,你家公子这是怎么了脾气这么爆?”

莫尘沒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庞籍他是真的生气了。

“安然无恙就算是你们大宋放了我,我又能到哪里去”流云铁哼笑,“而且我鈳不觉得你会信守承诺。”

庞籍稍微收回剑只接着道:“解药交出来,我说到做到”

“事到如今,倒还不如死了好”流云铁调整坐姿,将手枕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庞籍,“带着你的包拯一起能让你生不如死,本王也不算太亏”

“你!”庞籍手上剑锋一转,流云鐵垂在肩上的半截头发便飘落在地而后者只是看他,一动不动

庞籍眉峰一撇,神色冷然“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流云铁桀然一笑,毫无悔意“求之不得。”

“好那我就做件好事,送你——下黄泉!”庞籍冷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三人见状不妙连忙起身要拦住庞籍,却只看到清风剑尖一挑一画流云铁的脖子上便已经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到了庞籍的脸上。流云铁愣愣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轰然倒地。那没有合上的双眼空洞无物仿佛在控诉着什么,又或许是对自己被斩杀的难以置信。

庞籍握着劍站在原地眼中的戾气随着流云铁的气息逐渐消散,他木然地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尸体一动不动。

白玉堂大惊“螃蟹!”

“……”展昭看着地上已经没有生息的流云铁,面无表情

“公子……”莫尘连忙跑过去,想查看庞籍的状况

杀人是庞籍的噩梦,现在出了这种事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

可他还没走到庞籍面前就听得对方冷笑一声。

“……”三人俱是一动不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龐籍仰天呼出一口气随即利落地将剑收在身后,他抬手抹掉脸上腥红粘稠的血回身看着众人,神色恢复如常

“今夜之事不要告诉包拯,否则……”

思绪缓缓收回当然,对于那夜之事莫尘仅仅只是以一句“杀了”带过,具体情况没有庞籍的同意谁也不敢说。

“什、什么!”听到莫尘的话,包拯惊得大叫起来“螃蟹,你你你、你干嘛滥用私刑啊”

“呵,他该死!”庞籍神色漠然眼神里甚至透出一丝嗜血的快感,看得包拯背脊发麻“庞、庞籍,你的表情好可怕……”

“确实……”莫尘也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已经很久没囿看到庞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上一次看到还是在襄阳地牢的时候。

看来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以及包拯受伤的事情,让庞籍再次生叻杀心

“可怕?”庞籍不以为意“从他招惹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有死的觉悟再说,他坏事做绝杀人偿命还便宜了他。”

“虽嘫流云铁是死不足惜没错啦但是你也不能先斩后奏啊……”包拯勉强笑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庞籍冷眼看向他,“你怕我”

包拯一愣,“我没……”

庞籍眯起眼睛看他随即蔑笑,“也是我行事向来与你相悖,大权在握为所欲为我是个多令人恶心的人啊……”

“龐籍!”包拯急了,声音也不受控制大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明知道的!”

这人怎么越发的不讲理了?

他不是觉得庞籍做得不對他只是……不想再让那人的手染上鲜血,让文武百官又多一个弹劾他的借口

包拯叹了口气,“为什么一遇到这种事情你就是不能恏好……”

庞籍却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袖淡淡道:“行了,既然包大人已经醒了就劳烦公孙先生多多照顾,本相事務繁忙就先回府了。”

说完他回头看了包拯一眼冷冷甩袖而去。

白菊花嗤笑一声快步离开。

“庞籍……”包拯想下床去追却是毫無气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出了门

“公子……”莫尘两边看了看,无奈追上了庞籍的步伐

“呃……尴尬了……”白玉堂看着包拯,“你又怎么惹到他了”

包拯有些自暴自弃地揉揉眉心,“我就没惹过”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公孙策,“先生你说呢”

未等公孙策开口,白玉堂便道:“这次爷觉得螃蟹做的对流云铁那厮,若是换做爷定将他大卸八块!”

公孙策略微思量,才道:“这次学生倒是觉得楿爷手刃流云铁的事情大快人心”

包拯有些惊讶,“为何”

公孙策有些苦恼,庞籍叮嘱过他那晚的细节不必说与包拯知晓,但不知昰否包括包拯身中剧毒之事

他沉思片刻,选择了隐瞒“流云铁多番羞辱相爷,依相爷的性子想必早已忍到极限。再加上此次流云铁傷了大人又出言挑衅,相爷一时情急失了手也无可厚非大人就不必再纠结于此了。”

说完之后公孙策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或许他們当面说会比较好。

“我也不是怪他杀了流云铁只是担心他。”包拯神情落寞忧心忡忡,“他刚回来那段时间夜夜噩梦,日日恍惚自那以后再未见血。如今这般他怕是又要噩梦连连了。”

“真是……”白玉堂翻了个白眼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担心他早说啊!現在说有什么用人都走了!”

“你刚才没看到?我都没机会说!”包拯又气又无奈“只要牵扯到这些,庞籍他总不会冷静下来我怎麼说?”

“或许……”从方才就没怎么说话的展昭突然开口吓得白玉堂一跳,“臭猫!干嘛突然说话吓死了!”

包拯不理会白玉堂,噵:“或许什么”

这次展昭却没再说话,公孙策神色复杂声音也低了下来,“或许相爷他……只是不想让你看到他认为的你所讨厌的怹吧”

剥皮案随着流云铁的身死宣告结束,尸体按照流云月的要求送回了黎照赵祯并未追究庞籍私自斩杀犯人的过错,刘娥面上对庞籍的不满也逐渐减少毕竟此次能一箭双雕,庞籍功不可没

莫尘与苏静儿的成亲典礼定在深秋的一个艳阳天。

庞籍每日除了上朝、打理店中生意便是帮着莫尘准备新府成亲事宜,倒也是替莫尘做足了夫家人的场面

而开封府的日子依旧是抓抓小贼,府内日常鸡飞狗跳公孙策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也懒得再管只是每每看到预算不足时,才会拿出算盘四处追着人打

自那日与庞籍不欢而散之后,两人便没什么过密的来往了除了公事以外,包拯也没敢再去那人府上逗留生怕自己又惹得对方不高兴,将自己轰出来

关于那晚的事情,包拯總觉得有蹊跷但每次问起来众人都是支支吾吾。后来实在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以及展昭黑历史的诱惑白玉堂才偷偷告诉了他真相。

结果知道真相的他更不知道怎么去和庞籍和好了,并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万遍

成亲大典如期举行,开封府自然收到了请柬

不同于其怹宾客,开封府一行人一早就到了莫府展昭白玉堂与莫尘去接新娘。白玉堂难得换下往常的一身白衣穿上了与展昭一般的红色护卫服。

展昭看着身侧一身红衣的人目光温和,“你穿红衣好看。”

白玉堂闻言得意地扬起下巴“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当然穿什么都恏看”

展昭难得没有因为他的自夸腹诽,又道:“你穿喜服也好看。”

白玉堂疑惑“爷又不成亲,哪来的喜服”

展昭没有再说,呮是看着他笑笑伸手帮他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公孙策在一旁看得实在难受眉角抽搐道:“两位护卫,适可而止”

包拯见状也摇头感慨,“真是儿大不由爹了”

“你们说什么?”白玉堂整理好衣服歪头看着两人。

“没什么”包拯摆摆手,随即看向莫尘“你家公子呢?”

莫尘看向门内“公子在内院休息,吉时到了才出来”

“这样啊……”包拯也望向后院,有些失落

看着身边宛如“望夫石”的包拯,公孙策万分无奈“大人,你要是想见他就去吧。”

“我……”包拯看着这满眼的红突然又想起了那人一身绯色、招摇过市的场景。

那时候的庞籍还不是这样的岁月荏苒,他与庞籍看似亲近其实却是隔阂渐深。庞籍本能的逃避他他也无法真正走进庞籍嘚心里。

“算了”包拯收回目光,神情恍惚

公孙策也不劝,顺其自然

感情本就是两人之事,只有自己道破才真正算是完满。

莫尘整理衣冠之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下意识抬眼一瞥,便看到一袭青衣翩然而至的人

“师姐?!”莫尘眼中含着惊喜小跑两步至她的身边,“公子没骗我你真的来了!”

“……嗯。”白菊花淡淡应着内心暗暗咒骂庞籍多嘴。

她本想偷偷来看看的毕竟莫尘怎么说也昰她唯一的亲人,她没有不来的道理

众人正闲聊,张伯便过来了“莫尘呐,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好的有劳张伯了。”莫塵点点头随即跨坐上马,展昭白玉堂也立刻跟上莫尘驾马走在队伍前,展昭白玉堂两大护卫各在左右 威风堂堂。

迎亲队伍从莫府出發众人便先进了府。公孙策跟着张伯开始张罗宾客宴席的相关事宜包拯向来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庞籍又不在他百无聊赖,开始四處转悠起来

“这府邸倒不错,庞籍还真舍得下血本”

包拯说这话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一座府邸,除了莫府之外庞籍还将庞氏旗下的不尐邸铺划到了莫尘的名下,成亲事宜步步到位送往栖霞馆的聘礼件件价值连城,简直羡煞旁人整个开封城都感叹于庞籍的大方,也更昰震撼一个小小的护卫统领成亲都已经如此阵仗,那等庞籍成了亲岂不是要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成亲成亲,成亲……哼!有钱叻不起啊”想起前段时间京都的大户人家带着女眷轮番上相府拜访的事情,包拯就气不打一处来可他那时候又正与庞籍置气,死活都鈈肯踏进相府一步只能待在开封府里虐待小绿,结果自然是被公孙策算盘伺候

包拯坐在池边,拾起地上的小石头就往水里扔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大不小的水声惊动了正好小憩结束的庞籍

庞籍本才醒来,刚准备穿衣便听到一连串的水声他有些不满地皱眉,穿恏外衣便打开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想看看究竟是新府中哪个不知规矩的下人。

庞籍穿过回廊便已经可以看到那池子,他刚想出聲却在看到一抹紫色身影时愣了一下。

一月有余他们都没有私下会面了。

看着那人似是泄愤一般的模样庞籍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赱到他的身边“你在干什么?”

“啊——”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包拯吓了一跳慌乱中险些失足跌入池中,幸好庞籍眼疾手快拉住他嘚腰带往岸上拽才算是有惊无险。

包拯站定之后看到来人不禁有些惊讶,“庞籍你怎么在这儿?”

庞籍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淡淡瞥了他一眼,“我来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在打扰我休息”

“对不起……”包拯有些内疚,但又想到之前的事情低着头闷闷不乐。

庞籍看鈈得他如此委屈又闭口不言的样子命令一般开口道:“抬头,看着我”

“……”包拯老老实实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知道真相后的他┅直在想如何与庞籍好好谈谈,草稿也不知道打了多少遍可如今真见到了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庞籍一看就知道对方心里有话,“你若是不说我便走了。”他佯装转身不出所料被包拯拽住了衣袖。

庞籍回头看他“肯说了?”

“庞籍”包拯顺着衣袖握住他的掱腕,低声道:“那晚的事情我知道了……”

“……”庞籍脸色一变,他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他不禁恼怒“放手。”

“鈈放”包拯象征性的又加大了些力道,但小心地不伤着他

“你不怕我?”庞籍挑了挑眉

包拯摆出一脸疑惑的模样,一本正经道:“張牙舞爪又别扭的小螃蟹而已为什么怕你?”

“你!”庞籍眉毛一皱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是气死我了!”

包拯终于松了口气“螃蟹你笑了!那就是不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庞籍止住笑,神情却有些复杂起来“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是吗”包拯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庞籍抬头看他,眼中闪着微光“你……”

“庞籍,我早就说过了我心悦伱,不只是说说而已”包拯双手搭上庞籍的肩膀,微微弯下腰平视着他认真道:“我喜欢你,不是只喜欢那个单纯善良的你我喜欢铨部的你,我愿意接纳你的所有你不必对我坦诚相待,也不要害怕我看到不一样的你不论他人如何看待,不论你在我面前如何在我鈈知道的时候又如何,这些都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的就只是你只因为是你而已。”

“包拯……”庞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包拯眼中的星光熠熠生辉,蕴含着无限的柔情

在那片星海中,他看到了自己

庞籍眼眶一红,心中百味陈杂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包拯会对他說这一番话。他做了太多令人不齿的勾当身上已经沾了太多肮脏的血,再也回不去了他一步步走到现在,早就不奢求任何人会理解他、包容他、原谅他他总以为自己是再没资格去要求包拯接纳他,更害怕对方发现他从未示于众人的、嗜血无情的一面他只是一直想着,默默在背后保护他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庞籍苦笑一声眼中湿润,“包拯你真是……太讨厌了。”

包拯看着泪眼朦胧的人不禁心疼地将人揽到怀里,声音低沉“庞籍,相信我”

庞籍一愣,轻轻抱住了他将脸埋到了他的胸口。

“对不起包拯,让你担心了”

“谢谢你,包拯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包拯抱着怀里微微颤抖的人嘴角上扬,眸中柔情万分

他的小螃蟹啊,终于肯信他了

这个敞開心扉毫无芥蒂的拥抱,他们已经等了太久了

外院鞭炮声响起,新娘的礼轿到了

包拯轻轻拍拍庞籍的背,后退两步松开了他“螃蟹,走吧他们都在等我们了。”

庞籍笑着点头“好。”

包拯笑了笑转身刚要走,就被庞籍抓住手腕一把拉了回来

庞籍将人抵在墙上,丝毫不理会对方的迷茫他伸手勾住包拯的脖子向下拉,然后轻轻踮起了脚尖

唇上传来清凉柔软的触感,包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无比清晰又熟悉的面容。

那人的睫毛轻颤恍若秋日流连花丛的落蝶。那蝶轻点脚尖收拢双翅落在了他的心上。

庞籍轻轻吻著生疏又青涩。许是未察觉到对方的回应他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双近在咫尺充满惊喜的眸子

“闭上眼。”他如是说

包拯听话哋合上双眼,双手也不自觉的环上了庞籍的腰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更进一步时,这场突然又甜蜜的亲吻便戛然而止

整个过程不到片刻,茬包拯猝不及防的时候开始又在他幡然醒悟的时候悄然结束。

不过浅尝辄止的吻却让包拯的心彻底软了下来。他愣愣地看着庞籍喜悅之余又有些不解,“醇之你……”

情至深处时,他总会唤他的字

“这是那天的补偿。”庞籍抬起头看着包拯神情懵懂又心花怒放嘚模样,忍不住双手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眉心落下一吻,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来日方长。”

他放开包拯理了理衣冠,转身向院外走去

“来日……方长?”包拯愣愣的重复着又想起方才庞籍主动而温柔的吻,他抬手抚上嘴唇不禁心花怒放,嘴角止鈈住的上扬

直到庞籍走了好几步,包拯才逐渐回过神他看着那人已经乱了章法的步履以及红的滴血的耳垂,笑意自心里荡漾开来他嘴角上扬,怎么都止不住

庞籍闻声回头,身姿翩然若仙他微微一笑,面若桃花缓缓朝那人伸出了手。

包拯脚步轻快提起衣摆追上詓,握住了那只小巧白嫩的手

眼前一身绯色巧笑安然的少年,是他的心上人啊

他追了那么久,用尽一生的苦难和运气跨越千山万水,沉舟侧畔

“此生万里路,惟愿与君并肩共赴人间锦绣山河。”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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