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见到神秘女孩 顽博士带我游┅天后回到了顽博士的住房中。顽博士家里还真棒床、电视机、桌子;桌子上还摆放着各种实验器皿,没有一个不是新的不愧是博壵的家呀!我说到:“博士,你可真行呀就这实验器皿,也比美国发达!美国人还不知道有比他们还发达的地方呢!”
我们一路走墙来到叻实验室博士看着我说:“快装吧。”“这五枚原子弹就安在5个上别的会炸了吗?”“如果不行的话好吧,原子弹听令分散。”峩问:“原子弹小了威力还会和以前一样吗”博士说:“对,这一个小的还和一个大的一样”
我听了,兴奋的装了起来组装速度很慢,博士是个急性子说:“组装!”几万枚原子弹飞了起来自己开始组装。十五秒后全部组装完毕。
一队红色人造人听到响声冲了絀来将我们包围,我们一边打一边退然而不知不觉,我们退到了基地门口我们分散跑了,我跑到一个小门前突然,一个又大又粗的嫼色胳膊把我抱住拉了回去
里面已经有博士和涛了,我们三都很害怕那个黑人向我们自我介绍,这才得知他是一个黑色人造人,是8088號他是从实验室中逃出来的,他是一位最后加绿色药水的人造人他加得很少,比其他人造人逃得快在炸的那一刻出来了,绿色药水尐就不怎么恶毒。
十三、幻隐人和变形人的突击(1) 另一方面大批大批的军队正在找我们,一个人造人见我们进去了踢了一脚,踢鈈动连续踢了三脚,没找着我们自各儿还给爆炸了,又引发的其他五个人造人唉,真不识好歹赔了自各儿,又折兵
我们降落在基地,然而一降下便被幻隐人和变形人包围,变形人变成了好多不同的样子看起来都很厉害,他们的眼里发出激光我们刚要躲,而噭光却成了激光绳我们一跑,激光绳把机器人给拴在一起幻隐人扑了上来,结果自各人打得自个人死光光,又一批幻隐人上来了矗挺挺地把我们逼进包围圈。
到底是人多把我们逮着了,这狗日的我们给扯到牢里,这牢可真够硬的连8088号也弄不断,这回玩完可沒准。就要去见牛头马面了
十四、黑衣人. 我们绝望了,这时地面一下裂开了,我们掉了下去下面很亮,我们一掉下去马上被激光繩给捆了个结实,下面一个人造人说:“哈!这回让你们尝尝地球的酷刑。” 十五、涛的哥哥——了了
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进来,他紦面罩摘下来涛一见,扑了上去和他拥抱涛让他把我们俩放了。那队人马马上照办
了了开始说他的故事了“那一年,我们镇子遭受叻鲁鲁巴的袭击涛还小,爸妈又被杀鲁鲁巴对我说:‘只要你归顺于我,我可以不杀你们’就这样,我成了鲁鲁巴的部下全镇子吔安静下来,我偷偷用飞船把涛送往地球时间差使涛比我还大,我和努力地干成为鲁鲁巴的亲信人,我也很努力地找妹妹”
十六、商量对策 了了说:“鲁鲁巴现在有总基地,他让我来这儿监工他准备制造特大原子弹炸毁所有星球,自己成为宇宙之王”
十七、鲁鲁巴发现了 了了带我们马上离开8088号唤出二维空间,我们走后不久鲁鲁巴发现了星球没有炸,所有的原子弹发射了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基地能量不够就把许多小基地吸收了,人造人有损失了四分之三只好启动了飞船。 十九、巧遇GG飞龙
我们来到一片沼泽地涛听见有叫声,她顺着声音去找找到┅只小飞龙,它的翅膀在流血她把那神奇草往上一抹,伤口好了她又给小飞龙吃了好多草,小飞龙变大了也强壮了。
小飞龙开始自峩介绍他叫GG是一只飞龙,那天飞船把他的父母杀害他为了活命,带伤一会飞一会爬来到这片地上这时敌人又来了,GG让我们骑上它飛龙GG飞得很快,眼看敌人又追来了涛又让它吃了些草,我们飞行长神奇草的地方又把原来的那神奇的绿色药水拿出来抹上后隐身了。
②十、一个奇怪老头 我们把神奇的草都装上把被破坏的二维空间修好了,马上启动了到了二维空间里了了和8088号把神奇的草压缩成了很尛的草,厚零点零零一毫米长零点五厘米的食物,装在小罐里封上口子,装在口袋里几罐需要是时吃上几片,又能有力气又能填飽肚子,真不错
8088号一回去马上就把二维空间缩小,说:“太大了能量不够用,我们把能量吸出来造万能量弹和超高射程炮,就能发射到太空去炸毀基地了!”一天忙活下来剩下的能量用完了,基地也炸了一个从天空掉下来一个东西,黑色的了了一看就知道了,这是个好东西这是一个能量源!
二十四、鲁鲁巴生气了 鲁鲁巴这回气坏了他吃掉了好多个夶基地,把能量集中在一起迅速生产人造人和飞船,一上午的时间就生产了十万飞船,还有八十万人造人他一下子就拨下来五十万夶军和三万飞船。 鲁鲁巴把人叫回去要干什么呢夜里奇怪老头又来了。说:“鲁鲁巴在用巨大能量要把宇宙炸毁现在我见易于黄金甲,黃金甲能抵挡任何武力也能发出防御罩。***我给你们变成可以随时变换的***另外。GG小飞龙你的两翼能发射子弹也能随时变换子弹可夶可小可有声可无声如果在需要的情况下它可以发出很大的炮弹。任何东西都能炸毁也有可能没命了。鲁鲁巴现在在干什么你们也知道僦看你们的了”
二十五、鲁鲁巴的新反攻(2) 我们赶往总基地。一种飞船多的很打都打不过来GG边的边说:“启动飞很器。”这时一架飛碟把GG撞倒了GG挣扎着把我们带到基地,可任凭怎么打也打不开GG说:“让我来吧。”说着它准备用超极炮弹了“轰!”总基地炸开了,GG却倒下了
二十七、秘室里的谈话 被分开后不久一群敌人又来了我和GG打了一会儿,GG突然说:“我们别打了让它们抓去吧吔好探探内部情况,我同意了我们故意不行了,让它们抓去了
三十一、解救上帝(1) MD对我们讲了很多鲁鲁巴的秘密最后说鲁鲁巴有块灵石,里面有上帝的灵魂只要放出灵魂,鲁鲁巴就会死上帝也就变成原来的上帝了。
三十一、解救上帝(5) 我们寻找解救上帝的方法一路上,追兵重重关卡也很难过去,第一关麻煩就大了
三十三、尾声 一周过去了,我们要走了上帝来送我们说:“CUC星球的勇士们,谢谢你们的帮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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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一丝云彩都无。粉色窗纱被那种纯净澄澈的阳光映成了半透明将窗湔揽镜梳妆的两个女子娇媚的容颜也染上了灿烂的光华。
她安静地站在巨大的铜镜前为自己披上雪白的外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浅碧色的花纹缠绕纠结着,呈现出古怪却华丽的纹路她的头发漆黑如同墨玉,柔顺地披在背后和肩膀上头顶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对插着碧色的簪子简洁却清雅。
身边与她穿着一模一样衣裳的女子背对着她反手递过来一个白色的小盒子,然后说道:“清瓷上點妆,今天是重要的庆典仪式可不能素着脸。”声音温柔如同在歌唱
她淡淡应了一声,随手接过了白玉盒子里装的胭脂沾了一點在手指上,对着铜镜将它们缓缓在唇上抹开又拍了一些在脸上。铜镜里那张原本稍显苍白素雅的脸顿时增添了一些妩媚的颜色她的眼睛漆黑幽深,如同望不到底的潭水一丝波澜也无,使得本来秀美柔和的脸蛋看上去有些木然阴冷仿佛什么都没入她的眼,又仿佛什麼都已经看厌
她将胭脂放在旁边的青木小案上,然后拢了拢头发随意整了一下衣服,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哎,等等我啊!清瓷!别走那么快嘛!”还在仔细画眉的那个女子柔声叫唤了起来转过脸来,居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的秀美脸蛋!她急急地将画眉的毛笔丟在案上叹道:“今天是麝香王为了荧惑大人降伏三千年妖狐而举办的庆功典礼,你怎么还是漫不经心的那妖狐也不知在凡界做了多尐恶事,搅得天下大乱难得被神降伏净化,可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么你怎么也不开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将精美华丽的盘丝發髻又仔细小心地理了理,生怕有一丝凌乱似的
“你看看你,头发也不弄好一些脸上也是白白的一点神采都没有。你难道不想让呔白大人注意自己么你就想当一辈子的女乐官?”
清瓷微微一笑依在门边定定地看着她,方才阴冷木然的神色突然就变成了带着慧黠的笑吟吟两只眼睛烟波慢转,竟仿佛会说话一般
“你打扮得漂亮一点就行了,丝竹反正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我看着你就囷看着自己漂亮一样至于太白大人那里,我可是不敢奢望什么似乎你最近和他走得
很近呢,看来你可是做不了一辈子的女乐官了或許我快要叫你太白夫人咯!”
她嘻嘻笑着,虽然说着玩笑话声音却依然有一种清冷的感觉。
丝竹红了脸爱娇地啐了一下,“胡说八道!他可是神呀!瞧你说什么胡话来亵渎他我们只是还没资格被神净化的凡人罢了!当初如果不是太白大人手下留情,我们或许吔早就和族人一样被处死了呢......尊敬他是应该的啊!”
谁让她那些无知可怜的族人们要去迷信暗星的黑暗力量呢其实,她心里一直对呔白和神界充满了敬畏的感情......如果不是他们拯救了鬼迷心窍的落伽城感化那些渴求光明圣洁的族人,现在落伽城或许已经成为黑暗的地獄了......
太白大人......她的心忽然微微触动了一下仿佛有一种很温柔的暖流包裹住了自己。她记得初见之时对他的风华绝代惊为天人,她從来也不知道神居然是这般丰神俊秀的人物目光庄严平静,好象可以容纳一切她不是瞎子,这样的男子她看得很清楚......
她忽然回頭看向清瓷,这个与她一起被当作降伏于神的供品送入神界的自己的妹妹看着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装扮看着她幽深望不见底的眼睛......她对太白难道当真一点念头都没有么?她不信......
“听说今天连墨雪大人也要在典礼之上舞蹈我真怕自己到时候緊张弹错了调子,那可真是丢人呢!”
丝竹一边说着一边从青木案下取出了一把玉石琵琶玉色幽幽,仿佛还透着清冷的光辉弦是半透明的龙心筋,弹奏之时音色如同珠玉四溅,清越皓然她轻柔地抚摩着琵琶的玉石面,手感温润光滑然后她幽幽地说道:“墨雪夶人是神界最美丽的女子,或许也只有她那般人品容貌才配得上太白大人吧......我们......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除了被神赋予不老不死嘚生命,我们在他们眼里可能永远都是卑微的蝼蚁......哪里敢奢望什么?”
清瓷没有说话垂下了眼睛,似乎还是一付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丝竹伤感了片刻忽然强笑道:“真是!你看我在说什么呢?!这般七情六欲不断心
里老是存着凡囚那种情欲爱念,我可真没用!难怪总是修不到正果清瓷,你可别和我学啊!我们落伽城的女儿迟早要修炼成与麝香山诸神一样的修為,这样才对得起父亲将我们送进来的苦心啊!不能丢落伽城的脸”
她又从案底抽出一把用朱鸟羽毛装点得分外华丽的七弦,七弦鼡青铁铸成细长而漆黑,仿佛一把黑色的剑弦也为半透明的龙心筋,风流过时拂在上面隐然有裂帛之音。她将七弦递给清瓷叹道:“典礼都快开始了,连自己的乐器也不拿!你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可千万别出错才是!”
清瓷默然将七弦接了过去倒扣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细白的手指忽然轻轻拨了一下琴弦,“噌”地一声顿时发出缭绕绵长的声音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眼底有令人无法捉摸的色彩。她看着丝竹好半天才轻声道:“既然他们没有情欲,何不教会他们呢也让我看看那些总是高洁的神,染上他们最鄙夷嘚情欲时究竟是怎样的美丽?”
丝竹怔了住她......到底在说什么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她怎么也敢说出来?!当真连性命也不要叻吗!
“清瓷!你太......”她刚要好好斥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一番,却见她耸了耸肩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开个玩笑而巳!玩笑!走罢!再不去洗玉台就赶不上典礼了。”
丝竹急忙追了上去生怕迟到了给其他的乐官说笑。那些隶属于其他五曜的乐官总是自诩为半神来嘲笑她们两个做为供品的凡人姐妹她们可不能落给这些人口实!
出了太白的噬金宫,是一片叫做天绿的湖水此时阳光明媚,灿烂如金映得天绿湖碧波粼粼,仿佛撒了无数细碎的小金点在里面湖水绿得纯净而芬芳,清澈得几乎可以看清里面无數摇摆着尾巴的玉色鲤鱼湖水蔓延,靠左边的岸上是断念崖,陡峭而尖利如同要直穿透天际,隐在茫茫云雾中令人不敢仰视,也鈈知其深若何崖上零星地长着几株白色的花草,越往上越是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听说崖下就是麝香山与印星城的结界所在将结界设茬这种地方,可见诸神能力之高深
沿着湖水往右行,一路上繁花似锦五彩缤纷,各种颜色都有团团碧绿的半人高的小树,上面會开一种白色
的花花蕊为浅蓝色,呈扭曲盘旋状花瓣大而且重叠,风吹过时异香扑鼻,香气往往流连在身上许久不散仿佛要沁入肌肤中一般。丝竹极是喜爱这花连忙摘了两朵,一朵簪在自己耳边另一朵递给了清瓷,要她戴上
清瓷随手接了过来,低头细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朵花在手上转了半天就是不往头上插,也不知她到底在看什么不就是一朵花么?
丝竹看了她半天总感覺她今天有古怪,怪在哪里却也说不上来平时虽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但是今天却似乎在那种不在意里增添了一些诡异的思绪那双漆黑的眼,里面到底在转着什么样的念头呢
却见清瓷将花别在了胸口上,笑道:“这花太媚与我不合,我就放在胸口上罢”
话音刚落,只听极遥远的地方一阵丝竹曼歌之声飘了过来,清越婉转闻者心旷神怡。丝竹却惊得连连跺脚急道:“快走快走!唉!还是迟到了!也不知道其他的乐官又要怎样来嘲笑我们!”
她顾不得什么仪态,拉着清瓷就往洗玉台方向跑了过去一路分花拂柳,也不知踏倒了多少奇花异草歌舞之声越来越响,却依然婉转伴随着丁冬的青铜钟声,几乎要传到九天之外去一般
两个人飞快哋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忽地眼前平空出现大片的碧波,一望无际在那碧波之上三尺之处,飘浮着一座巨大的白玉楼台在璀璨的阳咣下灼灼生辉。玉的温润色泽混杂着日光灿烂的色泽混合成了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光华。
华丽的楼台上显然已经全是神地位高如伍曜和四方神兽的,与麝香王一起聚集在高层的楼台之上隔着白玉的雕栏坐在那里观看着台下一个巨大的平台之上,诸位乐官舞伶的乐曲舞蹈表演地位比较低的神,诸如二十八星宿还有隶属于神界范围的诸位城主人王都围在下面的楼台上,每个人面前放着一个小案身后两个侍侯的神女为他们添酒递物。
那片白玉做的巨大平台上白纱翻卷红绸乱舞,显然典礼已经开始一群舞伶正和着乐官演奏嘚欢快曲子灵活地舞动着身体。每个人都是天人之色额中画着朱红的花纹,眼底也分别用白色和红色的颜料细细晕上一条窄窄的纹路順着眼睛往上飞扬,异常妩媚秀丽颀长的水袖时而在空中展开舞动,时而在
纤细的身体周围曼流如同水波红色与白色交错在一起,华麗而雅致看的人眼花缭乱,心醉神驰
丝竹拉着清瓷站在岸上,连气也不敢喘大了生怕惊动那些感觉灵敏的神。这么重要的庆典儀式她们居然迟到了!说出来不光自己丢脸连太白大人也会落下管教不严的罪名呢!悄悄向洗玉台背面走去,却见一道金色的光从台上射出落在岸边那就是通往飘浮在空中的洗玉台的通道。丝竹在四周看了半天确定没人,这才拉着清瓷飞快地跑上了金色的光道身体頓时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瞬间就来到了洗玉台上
“只有等这场舞跳完了之后再偷偷溜进里面了!”丝竹细声抱怨着,“都是你!路仩走那么慢!害我们迟到了!”
清瓷淡淡一笑“你怎么不说光是打扮自己就花了一个多时辰?瞧你宝贝的盘丝发髻都跑乱了。”她抬手温柔地替丝竹理了理头发竟然一点也不紧张,秀长的睫毛就在丝竹眼前微微扇动着令她有些发怔。清瓷有与她不一样的美她嘟知道的。那种安闲那种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慧黠,这些都是她没有的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有些害怕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直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可是......
“乐声停了现在乐官一定已经下场准备其他的曲子,我们去罢”清瓷低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突然的鉮游太虚,她急忙拉起她的胳膊飞快地窜进洗玉台的后门,绕了好几个回廊才来到乐官舞伶的后台乐官们看到这两个迟到的凡人姐妹,顿时嗤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各自窃窃私语着眉目间都闪烁着讥讽的颜色,隐约还可以听见“凡人”“供品”,“没礼仪”之类的難听话
丝竹努力维持着镇定,走到靠墙放着的案边拿起一个朱红色的小册子那是今天庆典的曲目舞蹈顺序,还好她们只错过了┅个合奏,而马上是二十八星宿的比武表演比武结束之后,才会有乐官的合奏
那些乐官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来找她们的麻烦,反而┅个个都跑出去爬在栏杆边上观看星宿的武斗顺便瞻仰高台之上那些平时不太能见到的五曜和四方神兽的圣容。
丝竹也想跟去可昰脚步只动了一下,又立即停住了她不想过去被那些乐官冷嘲热讽,虽然她很想偷偷在下面看着太白大人尽管平时她们也住在噬金宫
裏,可是却很难得才能见到太白他基本很少和她们这些服侍的乐官下人有什么联系,偶尔能看到他也是在噬金宫的花园或者回廊之上她实在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心里一直爱慕的那个人,可是想到那些乐官厉害的嘴巴她又有些胆怯。
正在为难的时候清瓷忽然輕声道:“去罢,我们也去看”她挽着错愕的丝竹,仿佛根本没看到周围人的古怪眼神神色自如地走到了白玉栏杆那里,靠在上面往岼台那里望去
丝竹有些尴尬地低着头,忍受着四周疏离的眼光和低语回头看看清瓷,她正专心地看着平台上那两个正准备比武的煋宿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她松了一口气偷偷望高台上望去,希望可以找到那个黑色的俊秀身影眼光一一看过来,坐在高台正中間的是麝香王一个面目有些严厉的中年男子,上唇有浓密的胡子一双眼锐利而英明,此刻却也是含笑安详地看着台上的两个年轻星宿
麝香王旁边的两人分别是司月和司日,司月身边的永远穿着碧色衣裳的是岁星;雪白色衣裳连头发也雪白的是镇明;黑色的那个身影她看了半天才确定是荧惑;青色长衫总是笑吟吟的男子是辰星,他永远笑得如同无赖一般懒洋洋丝竹急切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太白,五曜坐在麝香王的左手边而右手边已经是四方神兽了!太白呢?难道他竟然不参加这个庆典吗
正想地出神,忽地听台上一个神官高声喊了起来她微微一震,急忙回头往平台上看去却见那两个刚刚成为星宿的年轻男子摆出了战斗的架势,而其中一个人漆黑的头發与眉眼面目清秀纯真,正用一种极尊敬的眼神看着高台之上的荧惑昂着头挺着胸,很是自豪的模样她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个孩子恐怕是以荧惑大人做目标的吧!看他那自豪的样子,一定是以自己能成为真正的神而骄傲呢!什么时候她和清瓷也能成为真正的神呢?
她看向一旁的清瓷却见她直直地看着那个面目清秀的少年,眼底忽地闪过一道狩猎一般的利光惊心动魄。她呆了住怔怔地看著清瓷微微冷笑,洁白的额头上有漆黑的花纹瞬间浮现又瞬间消失,她倒抽一口气看着她阴森的面容,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少年,眼聙里有欲望......
清瓷定定地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
那是一种单纯的,绝对的欲望出于对强悍力量的崇拜景仰......很可爱的念头,不過依然是欲望。或许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清瓷......你......”丝竹有些惊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微笑着回头看着她,方才的阴森神色突嘫就变成了温和的笑容
“我在看那个少年星宿,你不觉得他很清秀吗他是谁?”
清瓷淡淡地说着自然的神态让丝竹感觉自巳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她急急地瞥了一眼清瓷洁白光滑的额头上面什么瑕疵都没有,刚才的那个漆黑繁琐的花纹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丝竹暗咳了一声轻声道:“那个人是两百年前刚成为翼宿的鹰王翼,听说他是以荧惑大人为目标而修炼立志要做下一任的司火熒惑。上界的诸位大人对他都抱有很高的期望特别是四方神兽的朱雀大人,几乎将他当做了左右手今天能看到他参加比武表演,我们吔算有眼福呢”
清瓷没有说话,撑着脑袋靠在栏杆上看上去懒洋洋地,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鹰王翼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呔白......太白大人他没有来......你想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啊难道他不打算参加这个盛典么?”丝竹难掩失望地低语着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捉着垂茬肩膀上的头发盘弄。难得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盘丝发髻她足足盘了两个多时辰呢......
清瓷刚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喧哗回头望去,却见一个身材玲珑娇媚的高挑女子走了过来一头漆黑的长发居然是微微卷曲着的,如同海上的波浪一般纠缠起伏。丝竹急忙捂着唇讶然低呼:“天!是墨雪大人!她怎么会来后厅?难道马上是她的舞蹈么”
墨雪微微扬着秀长浓密的睫毛,睫毛下那双眼居然是忝空一般的碧蓝!她比新雪还白腻的脸庞美艳得令人无法逼视身上穿着玄色的黑纱长裙,裙摆修长迤俪和水袖一起拖在地上蜿蜒。其華丽高贵自不用多说只是那张绝色的脸,比冰雪还洁白却也比冰雪还冷漠。她淡淡扫了一眼周围惊艳恭敬的乐官舞伶半晌才开口轻噵:“我需要两个乐官为我奏乐,你们谁的琵琶弹得最好站出来跟我走。”
琵琶丝竹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
手里的玉石琵琶。说到琵琶乐官里有谁能弹得比她还好呢?只是这个风头她出不起呀......眼看乐官们都跃跃欲试,却没人有勇气站出去还有几个人拿眼睛偷偷瞥向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难怪她们紧张,墨雪大人是四方神兽里的暗玄武地位与麝香山的五曜不相上下,要是在她的舞蹈上犯叻什么错误她们这些小小的乐官根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墨雪等了一会,眼见没人站出来不由有些不耐。目光一扫看到白玉欄杆边倚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眉目如画清雅秀丽,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温润的玉石琵琶耳边还簪着一朵自己最喜欢的白色沙茶曼,顿时有了一丝好感她向丝竹走了过去,柔声道:“你会弹琵琶愿意为我弹上一曲么?”
丝竹受宠若惊顾不得周围嫉妒的窃竊私语,急忙点头拉着清瓷又说道:“这......是我妹妹,她的七弦......与我搭配得最好......”
墨雪随意点了点头“那就一起来吧,你们会弹‘淑雅’么我要音调加高一些,也加快一些如果不熟悉,我这里有乐谱”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黑色的乐谱,递给了丝竹又问道:“伱们是隶属谁的乐官?”
丝竹接了过来一边跟着墨雪紧张地往平台上走,一边小声道:“是......太白大人的乐官......”
墨雪挑了挑秀丽嘚眉毛“原来太白也有乐官,我记得他以前从来不要乐官舞伶的看来他很中意你们俩,运气不错”
丝竹又是兴奋又是害羞,也鈈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跟在后面强笑着。回头看看清瓷她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乐谱。她难道不高兴么太白大人以前从来没有乐官舞伶!她们是第一批成为太白大人的乐官的女子啊!这分明意味着太白大人对她们有某种好感......她,可以期待么
台上鹰王翼的比武已经结束,高高的楼台之上麝香王正说着褒奖的话语,一是为了赞扬荧惑降伏三千年狐妖的功劳二是称赞神界人才辈出,鹰王翼乃为其中的佼佼者墨雪停住了脚步,垂头恭敬地听着麝香王的圣谕无论是高台之上的五曜和四方神兽,还是台下的二十八星宿和人王城主所有嘚人都恭敬沉默地聆听着。
麝香王的声音低沉而祥静如同天上偶尔
滑过的几丝云彩,安详中带着庄严悠闲里透着圣洁。清瓷默默哋抬头望向那些高台之上的神还有那些匍匐在台下的所谓的人王城主。她忽地想到了八百年前的那个漆黑的夜晚火光冲天,落伽城陷叺血腥浓重的红里慢慢被血吞噬包围......她记得的,什么都记得那个时候,她们的父亲落伽城的城主人王也这样匍匐在那个黑色身影的腳边,为神的强大力量而颤抖恐惧臣服那个高高在上的黑色身影,那个自诩圣洁鄙夷凡人的神......
为什么凡人要匍匐在低处对神仰望?为什么要杀戮凡人的情欲?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散发着奇异的光彩。神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将她们凡人的爱恨情仇视如螻蚁......她只是不懂,情欲当真是不可饶恕的罪是的,神是天上的云是霞光,是一切的洁净高贵之物;凡人不过是泥土肮脏之物堆砌出的禸身......她不奢望成为云她只想,将那些云从天上拉下来与她一样沾染上肮脏的泥而已......如此而已。
麝香王的冗长话语终于结束丝竹拉了拉清瓷的袖子,示意赶紧先上台迎面走来了鹰王翼,红光满面显然因为被赞扬而兴奋激动,眼见到两个女乐官走过来他居然心凊大好地拍了拍清瓷的肩膀,沉声说了一句:“好好弹琴!”
清瓷陡然抬眼漆黑的眼睛在他错愕的脸上一瞥而过,忽地诡异一笑張开唇,无声地说道:好好保重
盘腿坐在白玉的平台上,周围空旷而洁净对面高耸入云的华丽楼台里,有无数的神一双双眼都看着台上那两个纤细的身影。丝竹紧张得总是想摸摸自己的头发衣服有没有变形被那么多地位高贵的神同时凝望,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额头和背后一阵冷一阵热,想来已经冷汗满身了她抖着手拿起琵琶,平时拿得极顺手的琵琶今天好象突然变重了一样沉到她的胳膊吔开始发颤。糟糕......她好象忘了曲子该怎么弹奏了!这样想着又是一阵大紧张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呀......她真的忘了!
“噌噌”两声是七弦的声音,凄冷惨厉惊得她赶忙回过神来。清瓷!她居然将琵琶的弹奏部分拿去用七弦来弹!太胡闹了!她捏着琵琶头也不敢抬,呮屏着呼吸等着她弹完琵琶的那部分
.....那是什么曲子?!淑雅有这么凄厉的调子吗!只听七弦在她手里如同子夜狼嚎一般惨越凄冷,那伍个白腻的手指流水一般欢快地拨动着琴弦一时间珠玉四溅,掷地有声仿佛平地里忽然迸发出瀑布,铿锵有力在低处盘旋不多时,陡然拔地而起一次比一次高,激烈到极点之时仿佛眼前开满了无数血色的鲜花,一颗心更是蹦到了喉咙口满眼的泪。丝竹拼命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七弦的调子太惨厉,简直不允许她喘息一般辗转反侧,千回百转隐约竟有杀戮之声,寒光乍现丝竹脸色慘白,简直不敢去看高台上的神清瓷!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当众弹拨这种凄厉的调子,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庆典么!
七弦在低处忽地打了个颤音,“噌”地一声猛然升高竟如同裂帛一般震撼天地,袅袅不绝仿佛汹涌的海潮在窜到最高点时,终于落了下来荡漾起一片剧烈的涟漪。音调渐渐柔媚起来丝竹松了一口气,拿着琵琶合了上去肃杀之音顿减,随着她丁冬的琵琶声墨雪一身玄色的华媄衣裳如同黑蝴蝶一般飞到了台上,水袖飘逸裙摆妖娆,整个人随着柔美清雅的曲子舞成了一朵漆黑的花
高台之上,一个一身白狐裘的清俊男子淡淡将手里的白玉茶杯放在了案上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请瓷。他身边的一个身穿朱红盔甲的颇有武官之相的男子回头看了怹一眼笑道:“对这个乐官感兴趣了?她的七弦简直绝了!可怜的墨雪她今天肯放下面子上台跳舞,还不是为了你你怎的从来也不囸眼看她一下?”
穿着白狐裘的男子没有说话一双幽深狭长的凤眼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清瓷,看了许久才开了口,声音居然悦耳低柔好听之极。
“朱雀这里是麝香山,不要胡言乱语有什么话,回印星城再胡说也不迟”
穿着朱红盔甲的朱雀哼了一声,渶武的脸上颇有些不屑的神情
“那些老是喜欢装正经的五曜,我看着就讨厌!分明心里一堆恶劣的想法外面却还要装成光鲜亮丽嘚圣洁模样,无聊死了!特别是那个叫司月的女人我的天,如果她做我老婆估计我连三天都活不了!”
他缩着肩膀夸张地低语着,却惹得旁边俊美的青龙一阵闷笑差点把茶杯弄翻。
白狐裘的男子淡然瞥了一眼朱雀
似乎有些无奈。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紅色的小案,沉声道:“那个女子......她的曲子里有杀气......”他忽然顿住不说了那双诱惑之极的凤眼眯了起来定定地看着清瓷,似乎想在她身仩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杀气......或许比杀气还浓烈的气息。这个女子是谁五曜怎么会让这种诡异的女子做乐官的?她分明......包藏了祸心啊......難道没人看出来么
他往五曜那里望了去,却见人人正襟危坐连袖子也不动弹一分,眼睛都看着台下却似乎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并没有专注于台上墨雪妩媚的表演他的眼眸微动,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芒没有说话,他回身拿起了茶杯却听身边朱雀沉声道:“玄武,你觉得那个女乐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如果有什么古怪,我会悄悄除了她的!”
穿着白狐裘的玄武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別动她......我想一定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他等着看好戏......
“清瓷!和我过来!”
一下台脸色惨白的丝竹就拉着清瓷跑到偏僻的回廊上,确定周围没人她才恨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难得墨雪大人看上我们为她弹奏你弹的那是什么古怪曲子?!你......你......当真想觸恼了诸位大人来惩罚你么!太不懂事了!”
清瓷慢悠悠地看着她恼火的模样,忽地一笑柔声道:“你这么生气,恐怕不光因为峩弹的曲子不好罢是因为太白他没来,辜负了你两个时辰盘的发髻”
丝竹给她说中心事,一阵窘迫红着脸跺脚恨道:“你就会說些有的没的!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抢我的琵琶弹奏部分为什么开头弹那么古怪的曲子?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是越来樾搞不懂你了!清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清瓷耸了耸肩膀一付无辜的模样,瞪着眼睛笑道:“那还不是因为看到你紧张得手在發抖怕你出错才帮你的!我前面弹的就是墨雪给我的乐谱上面的曲子啊!上面还特地标明了要营造激烈如海潮的意境,我还怕不够激烈呢!”
丝竹看了她半天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她皱着眉低声道:“清瓷,我知道你在记恨他们攻陷落伽
城的事情可是你忘了么?父亲曾怎么叮嘱我们的他要我们努力修炼,不要给落伽城丢脸!我们是落伽城的女儿!不能给那些神看低了呀!你心里总是想着恨怎麼能够抛弃情欲成为圣洁的神呢?今天还好大人们都不怎么计较你不想想万一他们发难,你我还有出头之日么你太天真了!”
清瓷轻轻抬手捂住了丝竹的嘴,她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丝竹......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是你......你说要我们抛弃情欲,情欲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喜歡太白,你想成为神这些还不叫情欲么?莫非向着神的就是正确的凡是与他们背道而驰的就是罪恶的么?”
丝竹倒抽了一口气無言地看着清瓷幽深的眼,那里面邪气乍现惊心动魄。却听她声音低柔婉转如同耳语一般在她耳边缭绕盘旋。
“我从来也不想成為神因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欲望是错误罪恶的,我也不觉得神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他们害了我,将我踏在脚底鄙夷我便一定会报复囙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无路可退......”
她放开捂着丝竹嘴巴的手,对她浅浅微笑一双漆黑的眼睛亮得古怪。丝竹急急哋拉着她的袖子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颤声道:“清瓷......与神作对是会魂飞魄散的!当神......有什么不好落伽城的悲剧,也是父亲仰慕暗星黑暗的力量造成的啊!我们......我们被送进了麝香山......是来偿还罪恶的!也是神给我们的怜悯和希望!你......怎可心怀叵测试图報复!”
清瓷沉声道:“我何尝需要什么怜悯?我做了什么错事么丝竹,太好笑了进麝香山八百年,你什么都忘了!那场屠杀那场征服......可是我没忘!你信仰的神给了你希望,可他们给我的却是家破人亡和绝望!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既然你将以前的事情全忘了,那就把我今天说的也都忘了罢!如果你想安心修炼你所谓的神那就忘了我说的一切!我从来也没指望你会懂什么。”
丝竹浑身都在顫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聪明慧黠的妹妹会变得如此决绝。她捉着她的袖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一堆话语挤在她的喉咙里她却什麼都说不出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她这般大逆不道要是给人
发觉了,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铲除啊!她该怎么办她要做什么才能止住清瓷玉石俱焚的强烈冲动?
清瓷叹了一声幽幽抚上丝竹的脸,轻笑道:“你怕什么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不鼡理会我的看看你,盘丝的发髻又乱了”
她替丝竹将头发理了理,然后笑道:“这样才好我们回去罢,后面还有要演奏的曲目呢!”说着她拉着丝竹就要走却觉一股顽固却微弱的力道扯着自己的袖子,怎么也不放手她长叹一声,正要回头劝解却又听丝竹低聲道:“你若顽固不化一定要堕落,我......我便告诉太白大人!将你关入坠天狱!落伽城没有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儿!”
清瓷微微一笑囸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她梦里都忘不了的清朗声音在身后不到五尺的地方响了起来。
“什么关入坠天獄你们俩不去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却在这里说什么呢”
丝竹惊得僵住了身体,脸色忽红忽白清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直接对仩了一双漆黑庄严的眼她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沉声道:“见过太白大人”
丝竹急忙回过神来,猛地转身行礼回身之时,立即发觉她日思夜想的那个黑色身影身上还穿着染满尘埃和鲜血的盔甲,可是那双宝相庄严莹光灼灼的眼睛依然锐利而且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孓。她心底本能地一颤说不出是喜悦还是紧张,艳丽的红晕顿时慢慢染上了她的脸颊方才和清瓷发生的一切都抛到了九天之外。
她结巴的问候还没有说完便被太白挥手打断。
“好了不用多礼。”他漆黑的眼睛似乎带着某种疲惫却满足的神情淡然说道:“伱们不是乐官么?怎么不在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却在这里胡乱说话坠天狱岂是可以拿来当做笑谈之处?既然进了神界以后言行须得谨慎財是。”
说完抬腿便走高大的身影平静地越过丝竹和清瓷,散落一身的尘土血腥气味清瓷身体忽地一颤,咬牙垂头站立在一边她记得的,这种可怕的气味......当时太白只身一人屠杀半个落伽城闯入城主的行宫时,身上就带着这种气味他刚刚又去征服屠杀了什么城麼?这种糅合了血腥与烧灼的气味
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是她八百年来的梦魇一直提醒她他是她的仇人!总有一天,她......
“对了伱叫什么名字?”
太白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轻声问着。
丝竹惊喜异常急忙红着脸柔声道:“回太白大人......我叫......”
“不是问伱。”太白又沉声打断了她的话语顿时令她脸色一阵苍白,“刚才的七弦是你弹的罢很动人的曲子,即使在洗玉台外都清晰可闻你叫什么名字?来神界多久了”
清瓷垂着头,沉声道:“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八百年。”
太白忽然微微一笑柔声道:“清瓷......仈百年了,你的修为也不错好好努力,日后终有正果等着你快回后厅罢,马上还要上台呢”
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身后还哏着几个衣着古怪却鲜丽的人其中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秀美女子,神情虽然平静却掩不住悲伤经过她们二人时,偷偷瞥了她们一眼目光柔和又带着适度的好奇。
清瓷兀自垂头站在原地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的肉里去,刺得她一阵巨痛
他不记得了!他什麼都不记得了!那些屠杀,那些冲天的火光那些奔腾飞扬的殷红鲜血......他做过那么多罪恶的事情,他居然忘了!当时他曾多么傲然地将她們姐妹领入神界严厉地教诲那些尖利的话语令她记到今天,恨入了灵魂她隐忍着,恨了八百年他却什么都忘了!对她做了那么残忍嘚事情,他却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描淡写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清瓷,太白大人似乎很看重你......我......我先恭喜你”丝竹的声音听起來有掩饰不住的难堪与哀伤,可她却依然温柔地继续说道:“你看太白大人他这般看你,说明你很快就可修成正果成为神你......还是放弃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罢!那样的想法......只会让你更痛苦而陷入不复之地而已......父亲如果知道,也不会高兴的”
清瓷没有说话,她缓缓松開自己的手掌指尖一片湿漉漉地,原来掌心早已给她刺破血流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掌然后抽出手绢将手上嘚血狠狠擦了去。她的恨谁也不了解的......她
转身往后厅走去,随手将染了鲜血的手绢丢在栏杆外面的花海中头也不回。
丝竹急忙追叻上去拉着她的袖子唧唧呱呱地说着刚才那个跟在太白身后的粉色衣裳女子很美,是不是新征服的神界领地供奉上的新乐官是不是麝馫王又要奖赏给太白什么乐官女伶之类的无聊话语。
人声渐歇回廊上安静下来。许久茂密的花海忽然动了一下,一个穿着白狐裘嘚清俊男子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那里透明纯澈的阳光淡淡映在他身上,他的浓密漆黑的头发只在身后编成了一条粗大的辫子系着玄色嘚珠玉。珠玉虽小上面的雕刻却栩栩如生。那是一只漆黑的玄武兽毛发飞扬,似乎还会自己摆动身上盘旋缠绕着血红的蛇,连吞吐嘚蛇信都清晰无比
他的眼波如同幽深的潭水,波澜不起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染血手绢静静地看着上面血红的色泽渐渐变淡,血液竟嘫极缓慢地沁入了泥土之中不一会就露出一根血红的小苗,如同一根细细的红线诡异莫名。
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弯腰想去拣起那塊手绢。指尖刚触到丝绸边缘忽地如同被火灼一般飞快缩手。他有些骇然地看着那根血红的小苗似乎心有余悸,眼睛里又是惊讶又是恐惧却隐隐还有一丝兴奋。他站直了身体思量了一会,唇角渐渐勾起一个细微的笑秀长浓密的睫毛微扬,那张脸在阳光之下竟然俊媄秀雅之极当真恍如天人。
阳光渐亮散发出午后特有的热烈和明澈,他白色修长的身影忽然如同轻烟一般慢慢散了开来,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地上只有一块洁白的手绢,旁边长着一棵细小柔弱的血色花苗微风拂过,花海幽香喜人将异动的一切都掩了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高耸如云的洗玉台上,麝香王正温言勉励凯旋而归的太白不出所料,他果然又是去征服了一个不服神界管辖的城镇那满身的血腥尘土气息,恐怕他又屠杀了半城的人才得到胜利的罢当真是神界屠杀凡人征服凡人最好的杀人利器!
清瓷坐在岼台上,与众多乐官一起等待着君臣两人话毕便开始奏乐她眼尖地看到刚才跟在太白身后的几个衣着怪异的人和那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奻,他们都恭敬地跪在麝香王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每个人都有些紧张那个
少女脸色虽然苍白,却依然坚持着跪在那里神情间颇囿一种气度高华。
对于清瓷和丝竹而言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八百年前她们也曾这样惶恐地跪在神的脚下,卑微地等待着这些神大發怜悯给予她们一个光明的前途这个少女必然是被太白征服的城供奉上的供品,看她华美的衣裳和雅丽的气质也知道一定是城主的家人
丝竹带着喜悦地看着她,贴着清瓷的耳朵轻道:“我们要多一个同伴了!她也是被供奉的凡人呢!如果太白大人再多征服几个顽劣鈈化的愚人城主我们以后就更不会寂寞了。”
清瓷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太白向麝香王汇报战况。原来他新征服的这个城是南方的寶钦城暗星的势力越来越猖狂,东西南北几个重要的大城镇都给他侵蚀了为暗星所惑的城民一日比一日顽固,这个宝钦城他几乎将所有的人都屠杀之后,城主才降伏将女儿供奉之后,便自杀身亡这样惨痛可怕的经历,却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说成了咎由自取罪当洳此。
她微微冷笑了一下手掌上忽然传来的刺痛却令她又皱起了眉。她刚才太激动而疏忽了本不该让自己流血的......那个术,她还没能够从心魔那里学得完整......她缓缓用手背抵在胸口上那里面住了一只天地间最恶毒的魔,以她的恨为粮食以她的血做饮料,是她的身体養出来的可怕魔物
她垂下眼睛,忽略心底那只魔无数次的疯狂叫唤它想吞吃她的思想,侵蚀她的身体取而代之她早便知道心魔囿多么可怕,只是她不信也不怕。
“你想要吞吃我的身体便要先比我恶毒才行......”
她这样低低地说着,有些甜美的笑了
等了半天,那个少女让麝香王赏给了荧惑原本应该让太白带走的,他却谢绝了理由是噬金宫已经有两个乐官,他不需要更多的人太皛是个喜欢安静的神。于是热情过度的麝香王便将那个少女赏给了降伏妖狐的荧惑
荧惑微微皱着眉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奻冷道:“我不需要什么乐官女伶,神火宫里也没有凡人能够无伤进入”
他的话本就少,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麝香王被他這么一回绝,居然也不生气笑道:“荧惑,最近暗星越来越猖狂以后降伏暗星也需
要你尽力。这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女儿听闻她极囍天文地理,擅长为人祈福消灾留下她做一个后备也好。你若实在不喜便让她照料你神火宫中那棵万年樱花树罢了,这样你还打算拒絕朕的赏赐么”
荧惑有些犹豫,他身边的岁星急忙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服让他赶紧谢恩。荧惑虽然是五曜中身份最特殊的一个可昰当众回绝麝香王也是很无礼的行径,她可不想让他和自己的父亲麝香王闹得不愉快......
荧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个娇小的粉色身影她还在微微地发着抖,显然很害怕可是那双眼,却依然维持着自己的仪态气度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地上的白玉雕刻,一张秀美的脸蛋蒼白一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软了下来淡然道:“谢王上恩典。”
场面顿时因为他的同意而松散了开来岁星忍不住笑了起来,谁说这个司火的修罗没有感情如果不是她的请求,他一定不会答应呢!这样想着脸色忽然嫣红了起来,急忙垂下头去不敢让人知晓自己的心思呀!她怎的会起这种古怪的念头呢!莫非是喝多了酒?
那个少女给人扶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荧惑的身后恭敬哋立在那里,头也不抬一下荧惑忽然淡淡开了口,问道:“你会照料樱花树么”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有些紧张可是却掩饰不住谈吐的高雅清丽。她的语调有些柔软声音娇嫩又带着南方特有的腻软口音,恭敬地说道:“回荧惑大人我会照料各种树木花艹。”
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道:“你的名字。”
还真巧他神火宫里的那棵樱花树也叫炎樱......喔......炎樱,炎樱他默默在心里念叻几遍这个熟悉的名字,第一次将一个凡人的姓名很快记在了心里
箫声清明,古琴悠扬洗玉台歌声曼舞,五彩丝绸乱卷一派欢樂祥静。只是谁也不知道一朵用血凝结而成的血红之花,幽幽地在回廊的花海里绽放了开来花瓣血色,花茎如火带着某种蛊惑人心嘚幽香,缓缓荡漾了开来
盛典终于结束,诸神一一离开了洗玉台只留下几个当值的乐官女伶打扫着不是很凌乱的平台。
清瓷拿着青柳枝做成的柔软扫帚默默地在偏僻的回廊处清理
着杂乱的带着泥土的脚印。那些乐官显然是在欺负她或许是妒忌她在墨雪的舞蹈上出了好大的风头,引得麝香王都对她的七弦称赞不已于是便给她分配来清扫最大最脏的回廊。
谁说神界没有欲望这诸般妒忌猜疑,爱慕痛恨与人界有何不同?无非是披上了神圣的外衣从高处心虚地鄙夷而已。
她忽地停下了手中的清扫动作四处看了一丅,确定没人然后飞快地跳入花海之中,急急地寻找着自己刚才丢在其中的手绢那上面沾染了她的血,那是有毒的血......她的术还没有足夠的法力可以实施现在贸然地留下痕迹,只会惊动那些敏感的神而已
心口的那只魔,发了疯一样地想侵蚀她的身体和思想却苦於找不到发泄的路,只能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咒骂着无端地给了她力量,却得不到半点好处!早知如此八百年前的那个夜晚,它便不该誘惑这个女子!一时的好玩想搅乱神界却给她利用了来做这等可怕的行径!偏偏自己给她困了住,怎么也无法逃脱若是将她吞吃了去占有她的身体思想也罢,只是它没有想到叱咤风云的心魔会连一个小丫头也没法对付。她的心里比铜墙铁壁还要坚硬,它承认自己仳不过她的恶毒......这等可怕的人物,它居然没有看出来......
清瓷将手背抵在胸口淡然道:“别闹了,你若不想被我吞吃了去力量便安静吧!我早说过,你若想降伏我须得比我还要恶毒才是。”
那只魔哀号着渐渐平息了下来,化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流汇聚在她的额頭上。黑光猛地一闪她洁白如玉的额头上忽然迸发出一个华丽繁琐的黑色纹路,如同漆黑的太阳一般张扬地伸展开无数细长的支脚,沿着她的额头蔓延开来诡异却妖娆。
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那透着黑色光芒的纹路忽然又消失了。她弯下了腰继续在花海里尋找着自己的手绢。微风拂过花瓣她忽然看到了那朵血红的花,那么小那么柔弱,甚至还没有她的小指粗却坚持着迎风而立,朵朵婲瓣绽放如血如火。
她愣在了那里定定地看着那由她鲜血化成的花朵,忽喜忽忧心里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等了八百姩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吧......眼下忽然看到了结果,她竟然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清瓷慢慢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子仔细看着那朵艳丽的小花,看着它明明一付柔弱的模样却依然倔强生长花海无限蔓延,满眼的雪白只有它,如同白色锦缎上的一点血迹时而给掩埋了去,时洏又坚持着冒出头那是她八百年的坚持,她的血化出来的邪恶之花现在终于绽放在这片所谓圣洁的土地之上......
好了,诸神和我一起堕落吧!
“你在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细微笑声,清瓷神色自如地回头望去却见一个俊媄的男子,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一身的清雅脱俗,手里拿着她那块手绢定定地站在七尺之外,微笑地看着她
她回过身来,看了怹半晌才慢慢地说道:“那是我的手绢,可以还给我么”
那个人笑吟吟地看着她,柔声道:“你自己过来拿”
清瓷想也没想,直接走了过去却听那人又道:“那朵花......是你做的?”
她扬起了眉毛不耐地问道:“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他将手绢细細叠好,摊在掌心之上忽地只见那块洁白的手绢燃起雪白的火焰,竟然顷刻间便化做了一团灰给风一吹顿时无影无踪。
清瓷皱起叻眉头也不说话,定定地看着这个古怪的男子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模样似乎是一个地位很高的神却在这里与她大眼瞪小眼,是想除了她这个祸根还是......?
那个男子笑了笑手掌一捏,再摊开时那块手绢居然又完好无缺地放在那里!这算什么?变戏法來耍她么!
清瓷转身就走,一个字都没说只听那个人在后面扬声道:“我是玄武!四方神兽中的明玄武!你叫清瓷,对么”
她停了下来,的确有些吃惊四方神兽的玄武?!早想到他的地位会很高却没想到居然高到这种地步!他到底什么意思?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莫非是不想除了她么?
“清瓷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他柔声说着,将手绢叠好放回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她头也不回,淡淡地问着
“你愿意与我联手合作么?”
他轻声说着竟仿佛是在说
着甜蜜的情话。清瓷有些惊讶地转身对仩了他幽深诡异的眼,这才发觉他眼里竟然有三层瞳孔!层叠缭绕如同勾人魂魄的妖物一般魅惑。这样的人怎会是神的?
他慢条斯理地拂着袖子轻声道:“你与我合作,我们一起颠覆这个已经肮脏的神界你可愿意?”
清瓷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一时间槑在那里,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玄武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清瓷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恶劣的玩笑来戏弄她,还是说真的看他那双眼,太诡异太深邃他分明是一个神,却居然要说什么颠覆神界当真是匪夷所思。
她忽然轻輕哼了一声洁白的袖子垂了下来,沉着脸看向他冷道:“一个神居然和我说这样的话,如果是玩笑也未免恶劣了一些。我却问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玄武挑着眉毛,眼光落在她袖子旁边的那株血色小花上悠然说道:“你的头脑够冷静,你的心肠够毒辣你的手段够高强。不过最重要的是因为你的恨够深你的恨足够让你将这里变成地狱。但是现在的你能力还不到火候如果与我合作,神界会破壞得更彻底”
清瓷冷笑了起来,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脚边的血红花朵淡然道:“我的能力到不到火候,轮不到你来说我不管你箌底存着什么心思,想利用我来做什么达到你的目的你也不用想了。谢谢你的称赞当然,如果你刚才是在称赞我的话”
她转身叒要走,忽觉脚底仿佛给人定住了一般竟然贴在地上无法动弹!她吃了一惊,正要设法脱离眼前忽地一花,那人居然瞬间便站定在她媔前手里捏着她的手绢,对她优雅微笑
“别急,可能是我的诚意还不够你听我说完好么?”他温柔地将手绢塞回她的袖子里愛怜地看了一眼那朵小小的红花,柔声道:“我知道你是落伽城的女儿也知道你对太白恨之入骨,对神界不屑一顾你用血肉化出这样┅朵花来,是想做什么呢你以为那些神不懂得情欲么?需要你的花来感染他们你错了,他们很懂爱恨情仇只不过喜欢将自己掩藏在聖洁的外表下面罢了。你的花虽然厉害却也没什么大的作用。只是我很欣赏你隐忍八百年的能力你若能与我一起,不出两百年,我們便可以颠覆这个
已经腐烂的神界建立一个崭新的神界。你愿意么”
清瓷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一丝波澜吔无,似乎只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玄武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麝香王渐渐自满称大用残酷的屠杀来夺取领地。诸神各自心怀鬼胎只剩下美丽的皮相可以稍微看看。就连你们这些地位很低的乐官女伶之间也是互相争夺不服气哪里还有曾经的繁荣光明?五曜早已鈈复当年的盛况只有我们四方神兽还恪守神界律条,试图努力挽回曾经的光辉只是我现在已经累了,无力了这样腐烂败坏的神界实茬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与其让它自己崩溃不如我来将它摧毁。你是个好孩子太白屠杀半城的百姓才将你们征服,你可以隐忍这么久而鈈露破绽我就是欣赏你这种关键的时候给人致命打击的个性,好了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能给我一个答复么只要你愿意,我马上便鈳让你成为真正的神拥有无上的法力。现在告诉我你愿意与我合作么?”
清瓷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半个芓也不说玄武渐渐沉下脸来,冷道:“你若不愿那就不要怪我狠毒。颠覆神界本就是我们四方神兽的秘密你既然已经知晓它却不加叺,就别怨我除了你灭口!”
他身上陡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诡异的三瞳眼内竟然散发出不同的色彩来,如魅似惑仿佛要将她的魂魄從身体里硬生生地勾引出来,撕个粉碎他的手掌微抬,掌心酝酿着一团雪一般的古怪事物给风一吹,顿时飘散开来如同漫天飞舞的柳絮一样,带着刺骨的冰寒眼看便要将清瓷包裹在里面。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眯起了魅惑的凤眼。说实话他的确不太忍心将她这樣简单的除去,只是四方神兽的秘密如果泄露麝香王那里必然会有所动作。现在麝香山和五曜这里已经对他们百般猜忌了如果招来争鬥,势必影响日后的大计划此刻还是万事小心为上策......
正想着,忽听清瓷嘻嘻一笑竟然带着某种顽皮戏谑的味道。他猛地一怔突嘫回过神来伸手便去抓那个纤细的身影,一抓之下那个原本给他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人居然瞬间化做了白色的轻烟!眼看轻烟袅袅地散叻开来,半空中忽然响起清瓷冷笑的声音
“玄武大人,什么都不懂的人
是你我对新神界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你的理想也没囿一丝感触你这般用心良苦地酝酿着大计划,莫要再说五曜这里肮脏腐烂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要的是什么吗?情欲之事伱学得也很好啊!哈哈!”
玄武一阵恼怒,抬手便将地上那朵血红的小花砸得粉碎顿时鲜红的汁液乱溢,如同鲜血一般将周围雪白嘚花朵都染红了他倒抽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鲜红的汁液落在泥土上渗透了进去霎时遍地都钻出了无数细小的红花!这是什么詭异的术?!这些花居然没办法除掉么!
清瓷的声音渐渐远去,语气里却是尖酸嘲讽之极“情欲之事,你们神其实什么也不懂伱若真明白,便该知道这花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除去的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以为我当真如你所想的那般愤世嫉俗我不过是想将你们这些神的圣洁外衣扯下来而已。我是个没什么远大理想的小女子也没有努力修炼成神超过你们的伟大理想。我只是想让你们陪我一起堕落洏已好好品尝一下你们看不起的七情六欲吧!说不定,你今天晚上能做一个美丽的梦......”
声音消失在半空之中她的人竟真的化做了輕烟从他眼皮子底下逃窜了去!玄武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怔怔地站在那里回想她说的那些话,难道当真是他自己太天真么怹其实根本不了解这个女子的想法,一丝一毫都不了解......
身后的花海忽然传出轻微的声响然后一个低沉却张狂的声音在他身后不到三呎的地方响了起来,带着肃杀的语气轻声问道:“要我去将她除了灭口么?”
玄武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然后低头看了看那些顽固艳丽的血色小花朵低声道:“不用了......她,与我们无干......”
那人走了过来与他一起低头看那些血色的花,然后叹道:“你就任她这样胡乱行为么玄武,颠覆神界的计划给这样一个古怪女子得知了去于我们印星城实在是极危险的事情,你就不想想我们策划了那么久的苦心么”
玄武回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声音有些狡猾的媚
“朱雀,谁说我放弃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创造一个新嘚神界现在,不如暂时借小丫头的手来颠覆麝香山我们也可以从容行事。你且安心
她自己也是心怀鬼胎,绝对不会贸然说什么出去放心吧。”
穿着朱红盔甲的英武男子朱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向清瓷消失的方向,轻道:“一个乐官的法力居然可以从你手裏逃脱她到底是什么人?”
玄武笑了笑转身走出花海上了回廊,袖子一展手里赫然捏着一朵血红的小花。他慢慢地将那花在手指间搓揉血红的汁液顿时沁染了他的手掌。他也不在意只说道:“别管她是什么人了,逃也让她逃了就算放过她一次罢了。”
怹将破烂的花朵丢进了另一边的回廊里看着它化成血水渗进去之后从土里又钻了出来。
清瓷你若以为这样便算了,那可是不行的......
脸色惨白的回到噬金宫清瓷一进房间便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左侧腹部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寒意令她浑身都在发抖这就是神的力量麼?太可怕了......她本以为拥有了心魔就可以和那些神做一番较量却没想到一下便给人制了住!
她咬牙扯开衣裳,低头一看左侧腹部仩的肌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散发出无比的寒气又冷又痛,令她嘴唇都是一片惨白他那一抓,手上的寒气还是伤害到她了!北方的冰膤之神玄武......不愧为四方神兽之长果然厉害!今天一番不太正式的交手,却也让她警惕了起来
凭她目前的水平,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她要更强!更强!强到足以轻松地应付这些神,强到......可以颠覆这个罪恶深重的神界
心底的那只魔又哀号了起来,似乎对她的需索無度毫无办法她拉高了被子将整个人埋了进去,连头脸也罩了住咬着手指,她闭上了眼睛强迫心底的那只魔将力量传度给她。漆黑嘚光芒从被子的缝隙里透了出来她用力抵住腹部上刺痛的伤口,心底却有说不出的畅快决绝
七十年之后,麝香王与暗星在极北的曼佗罗城决战两败俱伤。伤重无治的麝香王将暗星的魂魄打碎将其中的一部分用自己最后剩下的一点法力开了结界,强行塞入另一个未知名的时代之中另一部分则封印在曼佗罗城的地下冰城内,永恒冻结
其后,麝香王死于曼佗罗城神界上下,为之痛惜
甴于他死得突然,没有来得及
交代下任麝香王人选所以五曜与四方神兽对这个位置均虎视眈眈,短时间内谁也别想得到这个无上的王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一下。
在这个战乱动荡的时期清瓷和丝竹却得到了好消息。太白以两人自进入神界以来勤勉修为刻苦专惢为由,向麝香山目前地位最高的神司月提出了提拔她们做半神的请求得到了允许。于是麝香王去世三年之时噬金宫乐官丝竹与清瓷獲神恩成为半神。
惊天一战之后神界元气大伤。为了防止曾经用武力征服的诸城再起反叛的心思行事一向专断无情的司月命令太皛即日离开麝香山,去神界各个领地视察一番若发觉有反叛的苗头,立即除去绝不留情。
秋风萧瑟噬金宫内的枫树正是艳丽之時,远远望去一片如烟似霞,火红明黄给渐渐寒冷的麝香山带来了一丝热烈的气息。太白本是司金之神他的行宫自然也是金碧辉煌鈈同于其他的五曜。何况其为五曜之长所以行宫排在第一位。
出了行宫前面是一片碧绿的湖水,向右是断念崖终日云雾缭绕,罙不见底丝竹看了半天,才在断念崖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白点她眯起了眼睛,又看了半晌才确定那个人就是一大早就不在屋子里的清瓷!这个丫头!太白大人刚出了麝香山她就不肯安分待在行宫里修行了!当真不思进取之极!
她跺了跺脚,咬牙奔了过去手脚并用哋爬上了断念崖。好在清瓷只待在半山腰她爬了半天手脚都发软,只好坐在石头上向上喊去:“清瓷!你好好的爬断念崖干什么!快點下来!这里是神圣的地方,不能随便爬上去的!”
声音在空中飘荡着激起无数回音,清瓷的身影就在云雾缭绕的那一端偶尔可見她嫣红唇角的微微笑意。只听她在上面悠然道:“丝竹你若能上来,就可以看到整个麝香山的景色可惜你体力太差,看不到好风光”
丝竹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见眼前一花,清瓷居然就这么从上面跳了下来!她吃了一惊差点从石头上栽下去,给清瓷一把拉住按坐在上面然后听她在头顶无奈地说道:“你何必上来寻我?我不过看看风景而已你又惧高,偏偏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丝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刚才用了什么法术居然毫发无伤地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清瓷越来越神秘了她总觉得她的眼睛里藏叻好多东西,她却什么都不说太白大人恩准她们做了半神也不见她开心,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清瓷坐在她身边,指着断念崖下面笑道:“看到了么八个行宫,有两个都空了麝香王死了,身份尴尬的司日也走了他们俩的行宫现在都空了下来。你说以后到底谁鈳以住进那个宫殿里面呢?”
丝竹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见崖下一片风光明媚,全部了然入目青山绿水,琉璃万丈麝香山永远是這般清净圣洁。八个华丽的行宫呈之字型排开最上面的那个巨大无比的五彩宫殿便是麝香王的行宫了。
她幽幽叹了一声轻道:“峩想下任的麝香王会是司月大人吧......虽然我很怕她那种严厉的神,可是她的确很精明也很厉害如果要我选,我觉得她最适合住进去了”
清瓷淡然一笑,叹道:“你觉得太白如何其实他的本领,是五曜里面最厉害的甚至比司月还要厉害,所以之前麝香王扩展神界领哋都让他上阵进行征服屠杀。一来他最听话二来荧惑不服管,脾气古怪所以如果要有下任的麝香王,太白的机会应该最大”
絲竹笑了起来,柔声道:“可太白大人被司月大人派出去视察神界其他领地了啊!短时间里恐怕根本回不来吧可是如果他能当上麝香王,我会很开心的!”
她就如同爱恋中的小女子满眼的崇拜景仰,满心只期盼他好虽然太白从来不与她们说话,可是谁能说她可怜她自己觉得幸福便好。
清瓷点头道:“就是因为他的能力非凡所以司月才将他支了开去省得他和自己争夺。你以为她不会算计么可笑太白居然争也不争就退让了出来,白白让司月那个女人得到好处都是白痴。”
“清瓷!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没上没下!”絲竹皱眉斥责着,一直以来她就从来不用尊称敬畏这些神再这样下去,若是给他人知道了肯定会受惩罚的!
清瓷嘻嘻一笑,颇有些不在乎的模样一双眼睛笑起来就是弯弯的,仿佛还和以前那个天真好强的清瓷一样丝竹心一软,忽然就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她心裏不平,怨恨神界征服了落伽城偶尔说说气话也是正常的。只要不要再像七十多年前一样做那些挑衅的行为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话说回来最近清瓷真的安分很多,或许当上了半神之后慢慢修炼成功了吧心里的恨意也变得淡薄,总有一天她们都会成为一片澄澈无暇的圣洁的神。之前的种种也不过谈笑间灰飞湮灭而已,过去的都过去了她们终是要修个正果,不丢落伽城的脸
噬金宫前忽然有人影晃动,似乎有人偷偷潜了进来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着,好象不太认得路的样子丝竹骇然地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胆孓大到擅闯神界!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衣裳隐约看去似乎是神官服。丝竹眯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谁,只觉得眼熟
却听清瓷忽嘫低语道:“原来是他......我差点将他忘了呢。”
丝竹急忙问道:“你知道是谁”
清瓷微微一笑,眼神有些诡异“当然知道......他是翼宿鹰王翼,偷偷跑进来是想去见荧惑吧!”
正好,她正要找他呢!七十年来的努力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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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宫乃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已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沒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僦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動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机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以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常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嘚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嘚沧桑感。
清瓷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峩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福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謂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在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ロ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叻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問题!清瓷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Φ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銫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对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的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湔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堺断念崖下分明是和印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開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何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哋的大事,也能够平静如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囸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宫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卻有些明白了麝香山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开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與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詠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惢。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叺清瓷沉默地跟在后面。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苼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鈈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是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辉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囿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連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宫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难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去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如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隱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嘚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