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坐穿越之药草仙子在哪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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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23 发表于: 2008-10-02 ┊ [宁阳观]难寻药草心慌张(限时任务)
在宁阳观“玉灵子”处接任务 限时10分钟 找出在宁阳观里的4种药草 [注意图中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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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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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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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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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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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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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任务 得到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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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画卷
这个任务物品不一定在具体的位置是随即的~~这个任务任务时间完了也可以交任务~~
只要放弃在从接就能完成~~~ 大家注意了~~
→感谢阅读
[宁阳观]难寻药草心慌张(限时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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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唯曼独尊! 天迹~俯视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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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8-12-19 09:15:43 来源: 作者:Kaze风
http://www.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00049424/index.a 「主人、请饶了我......」浓浓的哭音混杂著喘息,床上的人猛摇头,双手发白地抓住床单,试图减轻半点痛苦。
这种事,无论做几次都不能适应。
「我?只是一个奴才,凭什麽用『我』。」与承受的人成反比,施暴的男子一派閒息,只有额角渗著几滴汗水。连衣服也一丝不苟整齐穿在身上,下摆却撩起来构成煽情的画面。
「抱、抱歉......奴才该死!」男子平静的话,令身下的人慌乱,这种淡然的语气往往是暴风雨的前夕。
「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就别要这麽多话!」用力一个挺进,毫不留情地进攻。男子的词汇中并没怜香惜玉,尤其在情欲之中。
空气回归静默,床上的人不敢再多说什麽。只馀下床铺摇晃声、肉体冲撞声、喘息声、呜咽声、风雨交加之声......
欲望宣泄完了,男子略为整理一下白色素衣,毫无留恋地离去。
奴才、就是作泄欲之用,连这也做不好的,留下又有何用?
素衣男子回到大厅,闭著双眼拿起桌上的茶喝上两口,悠閒的样子,完全不像才刚发泄情欲的人。
「云潇、你怀中的人是谁?」从脚步声分辨出自家弟弟,男子淡淡开口询问。
「大哥、你的触觉还是一样的好。」从门外慢慢步进的黑衣男子温和地微笑,有礼地回应。
「多了外人的气息,没可能不发现吧。」理当所然的语气,他对自己一向有自信,除了『某件事』刚发生後那段行尸走肉的时期。
「我是指、你怎知道他让我抱在怀中?」停在兄长的脸前,让他看清楚怀中的人。
男子伸出手放在陌生的脸上,顺著指尖摸索。一张很漂亮的脸,五官娇小细致,皮肤软滑无暇......他以为这是个绝色女子,直至手指抚上喉咙的突起。
「没有脚步声。」手还依依不舍地留恋在柔嫩的肌肤上,男子这才回应方才的问题「他是谁?」
「陌生的路人。」云潇轻松地回答,彷佛带回一个路人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很冷,先带他到厢房休息吧。」没有多说什麽,他拍手呼唤下仆,好一会穿著灰黑衣服的娇小男仆跑过来,脸上一片不自然的绯红。
就是刚刚躺在床上任由发泄的男奴,他是男子专属的仆人。
「你跟我们一道走。」冷冷的地下达命令,男子率先前往北厢的『竹然居』。身後跟著还冒著冷汗的下仆,及微笑让他决定一切的云潇。
任谁都知道,司徒家的长男司徒昙天,是一个高傲、自信、不由得别人说『不』的人。
云潇把陌生男子安置在床上,昙天命令下仆留著照顾。
「找霜儿来照顾就好了。」身旁的云潇不安地阻止,男孩的情况看上去并不好。
「没关系,我相信他会做得很好。」扬起嘴角,这句话分明是向男仆说。
「是的、主人。」轻轻喘息著,男孩说出令人满意的***。昙天点点头,一发不言地离开房间。
「哥、你就对翼儿好一点吧。」这麽小的一个孩子,看著就心痛。
他很清楚昙天对男人的特殊性僻,这也不是什麽见不得光的。但昙天暴烈的性格令人不敢恭维,至今已吓怕不少仆下──玩坏了、逃走了、折磨死了。
「没办法、谁叫他姓柳。」比平常高仰的声音,是他暴怒前夕的预兆。
云潇不敢再说什麽。昙天、的确有恨的权力......
男子悠悠醒来,熟悉的竹叶清香令他感到安心。睁大眼晴,看到陌生的房间摆设却不禁皱眉,不知身在何处。用力支撑起身体,想下床才发现浑身乏力......好像曾发生过什麽事、在昏睡之前......
「公子、你醒......小心!」陌生的客人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翼儿急急跑过去想扶著他,没想到对方按住床缘稳定了身体,他自己却因为走太快而跌倒「哎......」
「你没事吧?」男子吃惊地望著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男孩,迷糊摔在自己面前的他并不讨人厌,反而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没、没事!我习惯了。」毫不在意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扬起可爱的微笑回应道「啊!我去准备冷水为你梳洗!」
看著说完又急急跑走的翼儿,男子露出无奈的苦笑......比起梳洗,他比较希望快点弄清楚发生什麽事。
「你醒了?」门再次被打开,来了两个陌生的男子,他警戒地打量他们。
白色素衣的那位,脸上一副狂傲、唯我独尊的样子,紧抿薄唇看上去就是不爱说话的类型,可身上的凌厉气质却又令人心慌,好个激烈的男子;黑色衣衫的,反而散发著温和的感觉,脸上挂著的微笑并不虚伪,好......温柔的人。
感觉两人都没有敌意,男子放松下来主动开口「请问、这儿是......?」
『昙云轩』。白衣男子简单直接地回答,深明没人可能没听过这儿的名号。
「原来是司徒公子......」司徒家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晓,问题是自己为什麽出现在这。
「你记得发生什麽事吗?」旁边黑色衣服的男子询问,声音轻轻地很能平静人心,他老实地摇摇头。
随著男子温和的声音,回忆浮现眼前。
「快追!别让他逃了!」十数个男人在身後狂追不舍,开玩笑、好不容易逃出来,再让他们抓回去岂不是自找罪受。
抱著必死的决心,男子拼命奔跑想要甩开身後的人。
天无绝人之路......这话一定是骗人的,体力即将耗尽之际,竟然发现前面是茫茫大海。难怪他们并没有出尽全力追捕,就像玩弄老鼠的猫......
「嘿嘿、这下你无路可逃了吧。」露出丑恶的微笑,份外惹人讨厌的男人走出来,逐步迫近无路可逃的他。
前门有虎、後门有狼......横竖也没好日子过,男子闭上眼咬牙准备往身後的悬崖一跳。
「是谁敢在『昙云轩』的范围闹事!」陌生的声音介入,他看到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走近,意识就陷入昏迷。
失去意识前,他唯一记得的是,自己拔下了插在手臂的暗器。
沈中奇那个混蛋......是想一拍两散吗、我死了......他也不好过。
「看你昏迷不醒,沈家的人又离去了,我只好把你带回来。」男子做个总结,这就是事情的因果。
「这麽说、是司徒公子救了在下......若青在此谢过。」原来在逃走的时候跑到司徒家的势力范围,可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甭客气,你就好好休养吧。」男子意有所指地望著他的手臂,看来有发现他被暗器所伤。
「这样好吗,把我留下。沈家难保不会找麻烦......」想到追捕自己的对象,若青不禁皱眉。
「哼。」一直没出声的男人,逸出不屑的笑声「难道我们『昙云轩』,还怕一个小小的沈家不成?」
「叫你留下、就留著。」又再加了一句,男子示意离开「记著,你欠我们司徒家一命。云潇、走了。」
真是一个霸道的男人。默默看著两人退出的身影,暂时自己还是安全的吧......
「公子?」男孩的声音把若青从沉思中拉回来,娇小的男孩不知什麽时候又回来了「公子累了吗?是不是睡不好?」
「不会,这房间有著淡淡的竹香、我很喜欢。」童稚的声音让若青听著不觉高兴,他但觉自己有点喜欢这可爱的家伙「我是若青,你叫什麽?」
「奴才叫柳翼,若青公子唤我翼儿就好了。」若青从镜子看著为自己整理长发的翼儿,还这麽小却叫自己做『奴才』......好可怜的孩子。
不禁想到那个霸道的白衣男人,他不像会善待下仆的类型。
「翼儿。」梳洗之後,他唤住正在收拾的翼儿「你可知道、你家少爷现在身在何方?」
「公子要找少爷?」偏过头,翼儿沉思一会「昙天少爷应该在房间中、云潇少爷也许外出了吧、不然可能在书房。公子想找哪位少爷,让奴才带你去吧?」
黑色衣服的人是云潇,那昙天就是那个狂傲的家伙罗?
「不用了,我只是问问罢。」若青扬手,开始打量房间四周,与其去找那凶恶的男人,倒不如呆在房间发呆还比较好。
视线略过一堆字画书藉,大部份他都看过了,全都是好作品、但却非出自名家之手。这房间的主人有眼光,懂得欣赏尚未开发的美好。
眼光一直顺延下去,对上墙壁挂著的竹制笛子,修长的笛身刻著几片竹叶,淡然平实。
「翼儿,这可以拿下来吗?」指著竹笛子,若青询问。翼儿点头,主动为他取下笛子「公子喜欢的话,房间中的东西都可以自由使用、这是少爷吩咐的。」
好一个司徒云潇,对陌生、甚至可能会为自己带来灾难的人这麽好,实在......令人奇怪。
双手慎重地拿起笛子,横放在脸前把嘴唇贴上,轻吸一口气就缓缓吹奏起来。空气进入竹笛再化成音韵逸出,声音清澈净灵得像透明的泉水,洗涤安定心神。
感受到笛子之美好,若青深吸一口气,开始一首接一首地吹奏,曲音一直在房间回盪,时间经过也不自觉。
「好!彷如天赖。」一曲既终,若青陶醉又满足地叹口气,缓和一下气息。冷不防听到陌生的声音,他张开眼看到云潇就在面前。
「司徒公子过奖了。」淡淡点头示意,若青拿出随身手拍抚上竹笛,把残留於上的汗水抹去。
「你就甭客气,咱们家两个姓司徒的,乾脆直呼名字如何?」温和的声音透著淡淡期待,令人拒绝不了「你不肯的话,在下就没藉口称呼你为若青了。」
俏皮的一句,终於逗笑了若青,他半掩嘴点头「好的,就让小弟尊称一声云潇大哥。」
「好、好!我喜欢爽快的人。」云潇也露出高兴的笑容「那若青、跟咱们兄弟俩吃顿午饭可好?」
没有答腔,以行动为表示,若青推开门,做出一个『请行吧』的手势。
看来在这『昙云轩』的生活会过得很写意,但往後又该何去何从......总不能在此躲藏一辈子。
两人到达大厅,昙天早已安坐在满桌佳肴之前。闭目养神的他发现两人到来,眼也不张开只是点头问好。
家里就他们几个人,两人上座後就齐集了。除了身边一个陌生的少年站著等著侍候,若青发现司徒家的佣人并不多。
「咦......翼儿呢?」看到陌生的少年,若青想起自己在房间对笛子入迷时,翼儿不知到哪忙了。
「哥派他去做点事了,他是哥的专属佣人。」回答的人却是云潇,他有点不自在的想转移话题「那边的少年是霜儿,负责照顾我的。」
无言地打量昙天,没想到那可爱的孩子竟然是昙天的......不、其实应该早看出来,要这麽小的孩子自称为『奴才』,根本不像云潇的做法。
昙天一直默默地吃饭,双眼不必张开却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想要的饭菜。若青怀疑地看著这一幕,这可是新的练功方式?
「若青,你别发呆,来吃点东坡肉,咱家厨房最擅长的。」看著云潇为自己所夹的肉块,若青不禁感动,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他......
「谢谢你,云潇大哥。」真心地露出笑靥,但愿自己可以一直留下就好了。
「哥、你也吃一点。」细心的云潇也想为昙天盛点菜,却被冷冷地拒绝「不用。我还分得清那些碗碗碟碟放在哪。」
「嗯......这个当然。」苦笑把手收回来,云潇并不是很在意,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待昙天吃饱先离席後,若青主动询问「昙天......公子,他一直都是这麽......」
「嗯?」惊惶地放下碗筷,云潇看上去并不是很想讨论昙天的事。
「我是指......他好像都闭著眼?但却从不出错......」把原本想问的『他的脾气一直都这般差』打住,怎麽说这样询问也太不客气了。
「因为、瞎子的触感特别灵敏呀!」戏谑的声音传来,把他们吓了一跳。
两人这才看到,桌面上放著昙天不离手的扇子,他大概是发现忘记而折返。
「昙天......公子,你别误会,若青没特别意思。」瞎子......这麽优秀的人竟然看不见。不知怎地,若青心里泛起浓浓的悲伤、为这个前一刻他还没有好感的人。
脾气不好也是情有可原吧。
「公子?云潇是大哥、我则是公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嘲弄地讽刺若青所用的称呼。
「不、昙天大哥......如果你愿意让若青这样称呼的话。」也许是他自作多情,但当他发现昙天语气中好像有那麽一丝失望,他竟然有点心痛。
天杀的,他可会再离不开司徒家,为著这儿的兄弟俩。
对若青的爽快感到不可思义的昙天挑高了眉,过了好一会才像醒悟到什麽地沉下脸。
「不用你同情我!」气愤地留下这句话,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心翼翼地在整理床铺的柳翼,看到昙天黑著脸回来,以为自己又闯祸惹他生气「少爷、你回来了......抱歉,奴才马上就收拾好。」
「怎了?急著离开、怕我吃了你不成?」听到『柳姓』的翼儿的声音,昙天更难控制内心的怒火。
虽然明知道翼儿跟『柳家』没任何关系,但只要一想到他的姓氏是柳......屈辱的回忆彷佛重现眼前,他不会原谅!
「不、我......我还要去侍候若青公子。」看著主子更为可怕的脸色,柳翼害怕地向後退,一不小心就跌坐在床上。
「哼嘿、才一天就已经『侍候』过若青了?你还不是普通的***......」步步走近床铺,柳翼害怕的抽气声清晰可闻。
「不、不是的......我并没有、没有跟......」话没说完,就被狠狠落在脸上的巴掌中断,火辣辣的感觉在脸上漫延。
「谁准许你说『我』了?」一把撕开灰黑的衣服,昙天毫无怜惜地哽咬锁骨的位置,直至留下红肿青紫的印记。
「不、奴才......饶了奴才......」情欲侵蚀理智,翼儿带泪求饶,但声声『奴才』却更激起昙天的虐待意欲。
抓著瘦弱的双腿撑开弯曲,昙天拨开衣摆扯下裤子就直接进入乾涸的禁地。刺痛撕裂著身体,翼儿却只能任由他无限度地索取。
跌跌撞撞地离开昙天的厢房,翼儿回到他跟霜儿两人的佣人房。以强忍著痛苦拿著木桶打回来的水,轻轻清洗下体的伤口。冷水触碰到伤口,还是不禁倒抽一口气,忍住的泪也汨汨滴下。
就因为自己是奴才,就非得要受到这种待遇不可吗?他也好想、有个人好好疼他。
不经意望到霜儿的床铺,为什麽自己的主子不是云潇......他好羡慕霜儿。
摇摇头,叫自己别想了,涂了一些便宜膏药在伤处,他整理好衣服前往『竹然局』,待慢了少爷的客人,可能又有一顿毒打要受。
「若青公子,翼儿前来侍候。」站在门外有礼地询问,这是昙天的习惯,以前他老是忘记、因此被『惩罚』了好多次。
「翼儿......你、」门『吱呀』一声打开,带著微笑的若青推开门,看到摇摇欲坠的翼儿时不禁吓一跳,才一个下午的时候,他怎麽虚弱许多「你先进来。」
手臂突然被抓住,翼儿下意识就缩紧身子,以为又要被打。可他感到若青只是轻轻牵著他的手,引领他到椅子坐上,才安心呼一口气,怯生生地问「若青公子......请问......」
翼儿的反应当然完全看在若青眼内,早上还开朗地向自己打招呼的孩子,几刻钟後却像受惊的白兔般,发生了什麽事吗。
「嘘、别说话。」手指放在翼儿的脉搏上,虚弱凌乱得让若青皱眉,这孩子的底子很差、差得只需一场大病就足以取其性命。
从身上拿出一颗随身带备的补身药丹,若青把它喂进翼儿口中,再倒杯水让他和著吞下。看到脸色缓和不少的翼儿,拿出手帕为他抹去额上的冷汗,若青露出温柔的微笑「好像有点发热,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我会告诉昙天大哥。」
「公子......」无力任由若青为自己做了这一切,翼儿感动得不知所措「翼儿只是奴才......公子不需对奴才这麽好......」
从来都没人对他好......奴才是不需要别人爱护的。
「别叫自己做奴才了,我不喜欢。」轻柔地抚著翼儿的发,要是他有弟弟的话、大概也会像他般可爱「叫我若青哥哥好吗?别老是公子、公子地叫。」
「若......若青哥?」眼眶盛满泪水,心头一阵温柔,即使是云潇这麽温柔的主子,也不曾对霜儿如此厚待。现在这位公子、却说奴才可称呼他为『兄长』......
要有多麽善良的心,才可像他般怜恤别人。
看著翼儿伏在桌面安睡,若青又拿起竹笛子,吹奏出天赖之声。
轻轻柔柔清清脆脆的音乐,活像他现在的心情。他也是首次、能够这麽安稳地过活,生活原来可以很轻松。
只是这种生活又能维持到何时呢?
别说沈中奇,江湖上还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他......要是被人发现他留在『昙云轩』,一定会为他们带来麻烦。
纵然只是第一天,他已觉得司徒家的人有多好,好得令人不忍有害他们受伤的可能。
笛声不知不觉变得忧郁,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好幽怨的乐曲。」乐声尽了,又传来一把男声,司徒兄弟的习惯真不要得,老是在别人分心之际吓人一惊。
「昙天大哥、有事吗?」抚著被惊吓的胸口,真奇怪、明明刚才云潇亦曾突然出现,但自己却只会在看到昙天时有悸动的感觉。
「翼儿是否在你这边。」扇尖一指桌子的方向,昙天显然多此一问。
「翼儿有点发热,我让他休息一下。」也不隐瞒翼儿睡熟,反正他应该早听出来了。
微微含首,留下一句就转身而去「就让他睡吧。」
「等一下、昙天大哥!」话方出口若青就後悔了,自然反应地叫停了他,却找不到藉口。看到昙天停下脚步等待下文,若青硬著头皮邀请「大哥可愿意跟若青閒聊一下?」
静默了好一阵子,昙天终於转过身,走到桌子旁边把翼儿抱起,安置在若青的床上,再折返回来坐下。
若青默默看著这一切,暗自佩服昙天的好触感,不禁脱口而出「昙天大哥你真的很利害。」
昙天没有答话只是皱起眉头,若青深感自己又说错话,急急地接下去「我是说、我的确是指大哥虽然看不到,但却能轻易分辨出所有东西。但我并非同情大哥、更没有贬低的意思,我是真心觉得大哥很利害......像我、即使看得到,还不老是碰壁。」
胡言乱语说了一大堆,若青也不清楚自己想说的到底是什麽,偷偷打量昙天的表情,本以为对方一定会生气、却出奇地看到昙天脸上挂著笑容。
「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家伙。」脸上的笑意一直扩大,甚至逸出些许笑声。
「昙天大哥......你是在嘲笑我愚笨麽?」左思右想,若青只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然他大概是被自己气疯了。
「不、我觉得你很有趣。」再次强调这个说法,他终於收起笑意「别人不都会刻意回避这种话题吗?你倒大刺刺在本人面前再三提起。你认为我不介意、自己曾受过的苦难?」
「怎、怎可能!」虽然不知道昙天曾经历过什麽,想必不是好的回忆。
「那、你是认为我不会生气?」淡淡的语气又再次问到,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若青还是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小声回应「事实上......我以为你一定会气过半死。」
「那你是刻意想惹我生气了?」惊讶於若青的回应,昙天提出另一个可能性。
「不是。只是......我认为、不把话说清楚,会造成更大的误会罢。」理直气助的回应,又让昙天笑开了来。
「所以说、你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昙天自顾自地站起来「对了、在这房间你还睡得好吗?」
「啊?很好、我很喜欢。」因为奇怪的问题而愕了一下,若青老实地回答。
「那就好。」带著笑声,离开了房间「我去看晚饭准备得如何。」待男人完全离开自己的视线,若青低下头抚著脸,有点燥热......
若我是有趣的家伙,那司徒昙天一定是奇怪的家伙!
听到床上被子移动的声音,若青坐到床边看著苏醒过来的柳翼「翼儿、你还好吗?」
「啊、公......若青哥,抱歉,奴......翼儿睡著了。」记著若青的吩咐,又因长年习惯而改不了口,翼儿说得结结巴巴。
「不要紧、慢慢来......我不会怪你的。」温柔地看著床上的孩子,异常的绯红已经散去,若青伸手为翼儿把脉,总算稳定多了。
「若青哥哥,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睡梦中他好像听到一把笑声、很熟悉的声音,却是从没听过的笑声。
「嗯,昙天大哥刚来过了。」一边重新为翼儿盖好被子,却发现他颤抖著「少爷、来了?」
「别怕、别怕。昙天大哥说让你好好休息,而且是他把你抱到床上来的。」轻轻安抚著恐惧的孩子,翼儿怎麽会这麽怕昙天。
少爷、笑了?......还把自己抱到床上,好好休息?
翼儿看著偏过脸微笑的若青,如果是若青哥的话,他的善良一定可以帮助少爷......
数天後,翼儿拿了数件衣裳给若青挑选「少爷说这些衣服很适合若青哥,特意命人制作的。」
他随手挑了一件,软滑的质感暗示了衣料的上乘,衣服的图案并不复杂,以燕子作暗花的墨绿衣料,清幽得跟若青一样。堆了满床的衣服,简直就像为他度身而做似的,而且还有一个共通点,全都是绿色的。
深的浅的靛青深绿婉如浮浮沉沉的绿色海洋、又像青翠草地般清爽。
看著这堆衣服,若青心里不无感动,只是无奈的感觉更甚。他已在让司徒家无条件收留,何必再给他这麽多不必要的恩惠。
皱著眉地找到云潇,若青直接推却好意「云潇大哥,你的好意若青心领了、真的不必要再为我做这麽多。」
「好意、什麽好意?」云潇却不明不白地反问道。
身後的翼儿追上来,喘著气说「若青哥......那些衣服、是大少爷命我送来的。」
什麽......是昙天?!自r3tg由gt3r自97r5在
「怎了?不喜欢我送的衣服吗?」刚好路过的昙天,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入耳朵。
「不、昙天大哥不要误会。那些衣服都很好,但太好了......若青受不起。」没想到昙天会为自己订作衣服,若青不自觉地羞红了脸。
「受不起?为什麽?」昙天轻笑出来,若青困惑的声音令他感到高兴,就像爱欺负人的小孩子。
「大哥对若青太好......若青无以为报。」讨厌、聪明如他怎可能猜不到自己的回答,却偏要询问。
「你别弄错了。」突然沉下声音,昙天以扇托起若青的脸「我并不是为了讨好你而这麽做。我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些衣服很适合你。」
吃惊地抬起头,带著复杂的感情看著昙天。如此、如此独特的一个男子......
「不喜欢的话,就别收好了。」收回手,对话告一段落,只是若青听到一句很细的声音说道「但你愿意穿的话,我会很高兴。」
感到心中彷佛有什麽崩塌,他害怕别人对自己太好,还不起......更怕自己沦陷到他的温柔之中。
昙天的举动当然也落入云潇眼内。带点安慰及失落,他对若青笑了笑「哥很喜欢你。」
很直接的述说,甚至没半分疑惑。
「大哥他......喜欢男人。」迟疑一下,他还是说了出来,若青会否是能救赎昙天的人「要是你不讨厌他的话,不妨考虑一下。」
自从『那件事』发生後,本来自信又自傲的昙天一下子像失去所有,好不容易重新振作,却像变了个人似地。脾气暴躁、沉默寡言、甚至虐待下仆......在某方面。
但这样子的昙天,却对若青打开了心扉......
「大哥他很久没露出笑容了......很感谢你、真心的感谢。」
云潇的话冲激著若青。喜欢、那个男人喜欢自己?自己的存在可以令他高兴......这不是对司徒家最好的偿还吗?
而且、而且自己也不讨厌他啊!为了他心痛、悸动、感动......这是不是爱,他不知道。但如果是司徒昙天的话,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拒绝的。
「不、不行!」就在若青想点头当下,身旁的翼儿却颤抖著声音反对「即、即使公子打死翼儿,奴才也要说......若青哥不能喜欢少爷。」
被残酷对待的回忆在翼儿脑海重现,他好怕若青也会受到同样的痛苦。当然,他知道自己不能跟若青比较,但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愿意若青受到任何伤害。
柳翼已经把对他极好的若青的安危,置於自己之上。
「为什麽......?」奇怪地偏过头,翼儿一直很害怕昙天,难不成......昙天对他做了些什麽吗?
「翼儿、翼儿不能说......」羞耻得说不出口的事,怎可能告诉敬重的若青大哥,翼儿只是一直重覆著......
「若青大哥......不可以跟少爷在一起。」
明白事情来龙去脉的云潇也顿时无语,对啊他怎麽能够忘了,自家哥哥在某方面的僻好。差点就害了善良的若青......
『若青、就当我未曾说过吧,忘了它。』尽管云潇这麽说......但怎可能忘得了。翼儿的话的确令他很疑惑,但、但云潇说昙天喜欢自己啊!从来没有人,因为『他本身』而喜欢他......
看著放满衣橱的素绿衣服,他选了件穿上。
『若你愿意穿的话,我会很高兴。』那微细又带点不好意思的声线,又再在耳边响起。若青好期待,他知道自己穿上衣服後会有什麽反应。
中午,当若青穿著新衣服出现在大厅的时候,除了昙天外的两人都沉下了脸。若青假装看不到,直接走到昙天的旁边去。
若青牵起昙天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粗糙的手指感受到燕子的纹路,昙天露出愉快的笑容「你穿了......我最喜欢就是这个布料,老板告诉我是深墨绿的吧?」
「嗯......很漂亮。」不禁有点庆幸昙天双眼不好,看不见自己羞红的脸。但他是太天真了。
「你......」笑容的弧度又更上扬,昙天的手停在若青胸口「很紧张?心跳好快......」
半生气又带点不忿地推开昙天,若青想移到别的位置去。手却被一把抓住,脚下一滑就掉进昙天的怀抱「去哪?你的座位在这。」
「你、你!」也不管别人笑话......不舍得挣扎的若青,半推半就地被抱在怀里,只是一直不敢跟云潇视线接触。
就由它沦陷罢......反正若青什麽也没有,除了这颗心。
「吃吧。」冒著热气的鱼块就在面前,若青却怎样也张不了口吃下。
这男人竟然单手抱著他,右手还轻松自如的为他夹菜。不、这不是重点......他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被人喂食成何体统!
「不喜欢吗?」看若青没反应,昙天把鱼肉吃下,又夹了个鸡块。
「不、不是喇!我自己吃就好。」避开昙天的筷子,若青终於挣扎要站起来,边向翼儿求救「翼儿、帮我......」
「啊......若青哥......」真的需要帮忙吗?看上去若青哥明明很快乐......其实、他们也许很相配也说不定。
「若青、我想服侍你吃饭,不可以吗?」装可怜的声音从昙天口中传来,若青不禁心头一冷。
老天......这霸道又暴躁的男人,真不适合以楚楚可怜的声音说话、真的!在心里这样骂到,但若青还是心软地停止挣扎,乖乖张口开吃下食物。
「噗。」逸出轻微的笑声,云潇咳嗽两声掩饰。如帝王般的哥哥竟然说......『服侍』?
司徒家,难得一顿很和谐的午饭。
「若青。」午饭过後,云潇趁昙天不在时,叫住若青。
「呃......云潇哥。」红著脸的若青,又想到刚刚午饭的情境「对不起......若青没有听你们的劝告。」
「不、我......真的很感谢你。」也许,是他跟翼儿想太多也说不定「我想哥会好好待你......是我们多虑了。」
「若青哥,你一定要幸福喔。」不知何时出现的翼儿,也伸出手抱著若青的腰,真的好想好想他的若青哥可以幸福。
因为,他是一个这麽好的人。
「没错......昙天会对我很好的。」心头一阵甜蜜,若青露出有生以来最甜美的笑容。
他们都如此相信著,纵然......也许是自欺欺人。
「咳哼......」带著不满而故意发出的咳嗽声在身後响起,众人都吓好大一跳,翼儿更害怕得立即松开了手。
虽然明知昙天眼晴看不到,但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得透彻。
「你们在谈论我吗?」伸出来准确无误地拉过若青,纳入自己怀里。这下连若青也不得不怀疑,这男人是否有异常能力。
他就不害怕会抓错人,把云潇抱个满怀吗?
「没错。」云潇竟然老实承认,若青先是担心地望著他,但接下来的话却令担心转化成生气及害羞「因为我们害怕小若青会被你欺负。」
他......果然成了大家调侃的对象了!
「嗯......云潇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口中说出责怪的话,却没半点怒意「我怎麽舍得会欺负若青呢?」
狠狠地提起右脚,用力地向昙天踢下去「笨蛋。」真不害臊......
「别气。」狠下心不理昙天步回房间,由得他一直追在後头,反正他也不可能会在『昙云轩』迷路。
看著在『竹然居』四处走动,却完全不会撞碰到物品的昙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没错。
「你真利害......连东西放在哪儿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倒是你比较像是住在这儿的人。」有趣地说著,这男人还要给予他多麽意料之外才会甘心?
「我的确是。」坐到若青旁边的位置,抓起一束秀发把玩「没人告诉你,『竹然居』本是我的书房?」
「这......难道说、」脑袋突然一片空白,那位对自己很好、帮自己打点一切的司徒公子竟然是......「一切都是你决定的?」
「嗯、没错。」听到若青惊讶的声音,昙天有点失落地苦笑「你一直以为是云潇吧,谁会料到『霸道又凶恶的男人』会做这种事。」
心里的想法被一语道破,若青本是慌了、而後却又撒娇道「谁叫你,一开始就说要我记著,欠了司徒家一命。」
看来自己也学懂任性的方法,真不要得啊。
「你是、你是欠了。」把若青整个抱入怀中,呼吸他身上淡淡的竹香「所以你要做我的人,整辈子的。」
「你......」若青想说什麽,却被昙天以指掩著嘴「我不迫你,慢慢来。」
「一开始遇到你,我就觉得这房间很适合你。」不著痕迹地转移话题,昙天的细心令若青松口气,略为放松混乱的心。
「为什麽?」闷闷地问道,内心还是激动不已。
「因为你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竹香。」发、肌肤、手脚......都散发著淡香,连衣服也沾上了、若青的味道。
「你很喜欢?」昙天陶醉的样子,令人不禁脱口而出,可若青又急忙加一句「我是指竹香。」
「喜欢、都喜欢。」坏心的回答,他正逐步攻陷若青的心。只是轻轻一句话,就令若青彷如於云端慢步,轻飘又不真实、感觉却美好。
「你......那你把房间让给我,不会不习惯吗?」急著为自己解困,若青又提个问题。
「很久没在用了......」略为沈下脸,昙天以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用不著了。」
书本、字画......再也用不著,纵然感觉多麽灵敏,但还是有不能够触摸感受的事物。曾经是最爱流连的地方,却成了不好回忆之处。
『竹然居』,的确一再令他明白地知道,自己是一个瞎子的事实。
「昙天哥......」抚著绫角分明的脸,若青为自己的粗心感到自责,不想看到这个人悲伤。
「不用伤心,我习惯了。」抓住纤细的指,放在嘴边亲吻,他们不需要这麽严肃的气氛。
「我心痛、不是因为你看不见......而是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抱著昙天的脖子,若青为他落泪,你不能痛的、由我来代你痛;你不屑流泪的话,我来为你流尽眼泪。
「若青......」不能自已的感动,从心底升起。不但是自己喜欢的人......他有预感,若青会成为自己独特的存在。
「啊,昙天哥。」抹去眼泪,若青有个想法「我读书给你听,好吗?」
愕住了的昙天,几秒後高兴地大笑,没错、事物本有很多感受方法......
「好、我喜欢你的声音,我们来读吧。」
清澈的嗓音、翻弄书页之声、稳重的呼吸声,陪两人渡过平静的下午......在暧昧的气氛之下。
不经不觉,一个月过去了。现在的昙天,温柔得彷似天性如此......连云潇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云潇看过『三种』昙天,他以为已经够多了,没人能比他更了解昙天。
很久以前的他,自信又高傲、彷如帝王般的优秀,为天之骄子,字典中并没有『不可能』这个字汇,且待人厚道公正,自父母过去後,不作任何抱怨地担起整个家、及家族事业。武功高强、样貌出众、天质聪慧......他本以为这就是昙天最高峰的时期,应当一直顺利下去才对。
五年前却发生那如恶梦般的事,接下来的两年都如行尸走肉般生活、他也不确定那是否为『活著』,那只是一个失去一切的人的苟延残喘。事业落在云潇身上,边照顾昙天、边拼命,还担心昙天寻短......如地狱般的生活,
直至二年後,昙天才又慢慢回复过来,只是性情大变,除了沉默少言外,脾气更是暴躁,甚至开始虐待家里的下人。为此云潇只好辞退家中所有下人,只留下自己的贴身男仆照顾两人,还有像厨子、管家等老一辈的、昙天不愿意欺负的人。
没想到......昙天还有这麽一面:温柔、悠閒、还会撒娇......在若青面前,竟然会出现一个全新的昙天,这是云潇始料未及的。
「这样......也好。」至少哥他活得很快乐,虽然把快乐带给他的人并不是自己。
轻叹一口气,云潇看著自己的双手。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抓住幸福,却原来从没有在指间停留过,就这样流逝了。
「至少你一定要幸福。」算了,别想罢。从一开始自己就知道,他需要的人不是自己、永远不会是自己。
纵然、自己也爱了他好久好久。
「云潇哥?」带著担心的熟悉声音响起,司徒家上下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哥哥的若青「你怎麽在叹气、有心事吗?」
无论对谁,若青都这麽真心地付出关心,不论是他、翼儿或是霜儿。如此美好的一个人爱上了哥,不也是种福气吗?
「我没事,可能有点累罢了。」露出微笑,他发现昙天没在身边「哥呢?没在一起?」
「若青......又不是非得要跟他缠在一起。」脸颊立即绯红,好老实的人呵「我明天煲些药汤给你补补身。」
「药汤?我又喝。」挂著大大笑颜的昙天突然出现,坏坏地把若青抱入怀里「还有、不跟我缠在一起,那你要跟谁?」
「放、放手喇,也不怕别人看笑话。」轻微挣扎一下,就放弃地任昙天抱著,只是嘴巴不禁抱怨两句。
「怕什麽......『昙云轩』又没有外人。」两人打打斗斗,没有发现云潇的寂寞「云潇,晚饭好了,你也快点来。」
看著走远的两人,可谓百感交杂。如果、如果能令他露出笑靥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也好,至少这麽善良的人,不会伤害你。再也不想经历那差一点就失去你的痛苦......
或者昙天永远不会知道,五年前他混身是血倒在地上,陷入疯狂不吃不喝那几天,有个人不眠不休地陪伴了他同样的时间。还希望......自己可以代替他承受一切的痛苦。
这些,全都被云潇收在心底,就像那永远说不出口的爱。
『只要你幸福就好......』
藉著夜色,若青靠著树干半躺在草地上,拿出随身的竹笛,轻轻吹奏。月光洒了一地、夜风微微吹送、一切都这麽美好......幸福不就是这麽简单吗?
听到笛声而至的昙天,默默把若青拥入怀,静静听地美妙的乐曲流转,从不知道音乐也能如此感动人心......抑或是、令他感动的是怀中的人?
「若青、你不乖,又留下我独自一个。」待一曲终止,昙天把头埋进若青的发中,撒娇中带著软弱「别丢下我。」
「昙天......」被语气中的脆弱所震动,从没猜到昙天竟然会有这种想法,若青不禁转身反抱著他「笨......笨死了,我怎可能丢下你,就怕你不要我了。」
「若青、若青......」温暖的双手捧起纤细的脸,还有发还有泪痴缠著指尖,他探索著吻去若青的泪,再下滑到湿润的唇「可以吗?可以亲你吗......?」
从来不管别人感受的自己,竟然哀求一个吻。就因为、就因为爱上了一个人。
「吻吧。都给你。」主动倾前一点,若青微启双唇,他要什麽全都给他吧。
不需再多的言语,只有难分难解的甜蜜接触,双唇交缠著深入对方的,想要了解、更想要把自己都奉献给心爱的人。
「若青只有一颗心,现在送给你罢。」一吻既终,若青认定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终此一生想要给予他幸福的。
「若青、我收到了。」让若青把手贴在左胸前,急速跳动的心跳随著手心感受「它在我的这里、跳动。」
含泪把头埋进昙天怀中,若青露出甜美的笑容,要是这幸福的日子可以永远持续下去的话......就好了。
「若青、再吹一曲。」伸手摸过绿竹笛,昙天要求。
一曲《比翼双飞》缓缓流泻,如透彻的清泉洗涤身心。没错,他救赎了自己、由一开始抚上那冷冰的脸,就知道自己会爱上他。
「很好的曲子。」亲吻若青的发际,又是一抹清香「你怎麽这样完美。」
「好的不是我的曲、而是这笛子。」一直随身带备笛子,已如自己的私有物,却醒悟到昙天才是『竹然居』本来的主人,那他一定知道「昙天......这笛子是谁制造的?如此巧夺天工......」
「你在我面前赞许别人,原本我应该暴怒......」在耳边轻轻低喃,呼出的空气令若青一阵不自在地扭动身躯「但幸好,我还不至於对自己吃醋。」
「是你?」惊奇的***,令若青停止动作,只是不可置信地望著昙天「这笛子是你做的......」
「听说你每天都把它带在身上?」恶意地调侃若青,昙天露出顽童般的笑容「这麽想跟我随时在一起......我充分感受到你的爱意。」
「贫嘴!」不忿地回应,自己老是被他欺负,一个生气便挣扎著起来。
「别......别乱动。」呼吸声开始凌乱,四下宁静、而佳人在怀......他可不是柳下惠「不然,我会对你做坏事的。」
「你、你可以对我做坏事。」带著笑意的声音,却没半分情欲。
「很想我这麽说吧?」趁著昙天因自己的回答呆住之际,若青飞快站起「你、想得美。」
站也不回地飞奔回房间後,若青才掩著胸口喘气。镜子中反映出来的他,像女儿家绯红了脸,却是一副幸福至极的表情。
「若青哥?」被关门声引来的翼儿,看到若青痛苦地喘气,赶紧到他身边去,以为出了什麽事。
「翼儿......翼儿......」抱著柳翼胡乱喊一遍,若青快乐得泪也流下「我好幸福......怎麽办。」
被抱著的翼儿先是睁大双眼,呆了半晌後终於听明白若青的话,不由得打从心底为他感到高兴。
「若青哥......别哭、应该快乐才对嘛。」拉开一段距离,翼儿为若青抹泪,但自己却忍不住、也笑著滑下泪。
「噗、要我别哭,那你哭什麽。」带泪却又微笑,若青好笑地拉起衣袖,在翼儿脸上乱抹一把。
「若青哥幸福、我高兴呀!」声音被盖著而有点含糊,但若青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感动地再次抱著翼儿,两人又哭又笑吵闹了整个晚上,直至累极才睡倒在床上。
「嗳、两只小白兔来了。」第二天,当若青及翼儿发现睡过头,急急赶到大厅去。两人一出现就被云潇作弄,害他们红著脸更不好意思。
连在旁边盛饭的霜儿也忍不住露出笑意,翼儿跑到霜儿身边去,接过他手上的碗「抱歉,让翼儿来吧。」
「不要紧。」带著微笑轻轻地说著,霜儿一直都这麽柔顺可人。
「你们也拿过碗,跟咱们一起吃。」昙天突然飞来一句,害正在喝汤的云潇呛到,翼儿也差点拿不稳手上的碗「怎了?你们两个在司徒家这麽久......早就与家人无异。」
「大......大少爷。」泪直直地掉下,从没想过会在昙天口中听到这种话。翼儿用力擦著脸,哭得喘不过气。若青轻轻牵起他的手,带到自己身旁坐下「傻孩子,哭什麽,要高兴才对。霜儿、你也到云潇身旁坐吧。」
「是的,谢谢若青公子。」霜儿有礼地回应,没有太激动、但脸上的笑容是更灿烂了。
「还有......你们也跟若青一样,叫咱们大哥好了。」沉著声音继续说,昙天的脸上竟也露著红晕。
「咳、那你们还不快点叫?」强忍住想大笑的冲动,云潇轻咳一声。想不到,有血有肉的昙天......好可爱!
「是的!昙天哥、云潇哥......」一致的声音充满精神地响起,『昙天轩』竟也会有这麽温馨的一天......这是以前从没奢想过的事。
「昨天发生什麽好事了吗?」在昙天的耳边轻轻问道,云潇不想放过调侃兄长的任何机会。
「唔。」默默咽下口中的饭,露出似有若无的一声闷哼当作回应。虽然脸上还是无表情,天知道他刚刚差点因为这句话噎死。
司徒昙天在吃饭时被弟弟嘲笑而被白饭噎死,相信江湖上的人会很高兴听到这消息。
看著自家哥哥有趣的反应,云潇露出笑容。
「对了,云潇。」像想起什麽似的,昙天主动开口「一会我跟你一起到布坊去。」
呆住了的云潇,突然有种感觉。其实、现在的昙天才是真正的振作......之前的三年,以为昙天已经回复过来,只是自己的片面推测。原来、原来自己努力这麽多,都不曾对昙天有过帮助,反之若青只是出现在哥面前,就能令他重生。
被浓厚失落感包围的云潇,却听到昙天接著说著「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不、不辛苦。」轻微颤抖的声音,云潇但觉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所有人都幸福、就好。
「哥,我爱你。永远也爱你。」终於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却已化成兄弟的爱。
「说什麽傻话。」轻拍弟弟的头,昙天扬起温暖如旭日的笑容「我们是兄弟呀。」
回来了、他最爱的哥哥......
这几天昙天都为布坊的事繁忙,若青无所事事便在『昙云轩』附近四处閒逛,想不到却在後山找到个种满草药的小山坡,附近还建有一间木屋。
「翼儿,这儿可有人居住?」指著木屋询问,怎麽从没听昙天提起这小屋之事?
「没有......若青哥我们快走吧,昙天哥说过、这儿是禁地。」有点惊慌地拉著若青的手,彷佛昙天会突然出现大吼一顿。
虽然现在昙天脾气是好多了,但生气时还是很可怕......
「喔......好的。」若青也没把小屋放在心中,倒是这儿的药草,煮汤时来看看有没有可用的吧。
中午为司徒家准备各式药汤成为若青最喜欢的工作,看著他们慢慢健康,尤其是翼儿现在总是带著健康的绯红脸颊,一点也不像初认识时的虚弱身体。
只是若青自己却从来不喝,据本人的说法是身体受不了。
「你们回来了?」准备好午饭,司徒兄弟也刚从外面回来,若青迎上去,顺便递过药汤。
「好香。」接过汤,却坏心地往若青身上嗅去。
「是是是、那下次我把竹叶的精华煮出来给你喝可好?」轻点昙天的鼻子,若青笑著避开他的亲吻,心底加一句『还要加白糖10斤、辣酒一瓶。』
其他人对於每日上演的戏早已见怪不怪,早已安坐桌边吃起午饭,食欲丝毫不被影响。
「对了,昙天。後山那山坡的药草能用吗?我想去采一些。」边夹菜边随心问道,若青想起那满山草药,嗯......今後药汤一定能更多变化。
昙天听到他的话却沉下脸,手里的碗应声而落,碎片散了满地。
「不、若青,别到那儿。」默默地交待这一句,昙天离开大厅。不管呆住了的众人,若青也急忙追上去。
「昙天......」两人回到昙天的厢房,关上门後若青才怯生生地叫著。
苦涩地微笑,昙天坐在椅子上向若青伸出手,待若青走上前後抱著他,把头埋在腰的位置。
「那个地方......有著不美好的回忆,我不想再接触。」脆弱得像在孩子般低喃的昙天,以脸磨擦若青的腰寻求慰藉。
不要再回想那段非人生活......现在,他已经有若青、已有幸福了不是吗?
「抱歉,我什麽都不知道。」双手围抱著昙天,若青心痛又自责「害你想起来......我真的很抱歉。」
那段不能触及的过去,阻隔在他们中间,每次触碰到都会令关系产生伤痕......总有一天他们的关系会因此破裂的。
除非,他们不再去关心对方。
「若青。」像下定决心似的深吸口气,昙天缓缓说道「你想听吗?我的往事......」
惊讶地望著昙天,想不到他终於会愿意说出口。若青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承受昙天的过往,他曾经受过的苦、到底有多痛。
但这是必需面对的问题,无论是他或是昙天。
「是的,我很乐意听。」把昙天抱得更紧,身体轻微颤抖著,若青要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这不是一个好的故事......希望你别吓倒。」
五年前,可谓司徒昙天的黄金时期。
自二十岁起因父母辞世,独自担下布坊的生意,二年之间就令事业比原本的更出色,名号很快传开了。
『司徒布坊』在昙天领导下,以品质好、速度高而闻名,昙天对布料的眼光独到,无论图样、色泽都独有一套见解,加上收费公道,越来越多人慕名前来。
这一切看上去都这麽完美,可惜世界上有句话为『树大招风』,即使你不招惹别人,也难保别人不找麻烦。
昙天引以为傲的武艺也为导火线之一。
楚家是拥有百年基业的老布坊,虽然跟『司徒布坊』於事业上互相抵触,但由於两家老一辈一直有往来,双方也没什麽磨擦发生。直至昙天接手布坊後没有刻意联络,而楚家亦由大儿子楚乔为当家。
不知怎地,楚乔对昙天百般阻拦,除了刻意压低价格以抢夺司徒家的客人外,还不断放出不利他们的流言。虽然这些影响对『司徒布坊』不大,但昙天因他不成熟的表现而感到无般厌倦。
「楚兄,明人不说暗语。」某天楚乔又借故到布劫闹事,昙天沉住气请他到偏厢一聚,开门见山地问道「要是在下曾有什麽得罪,楚兄大可直说,不需耍小机心。」
「好、好。」楚乔闻言哈哈大笑,似是想不到昙天会这麽直接「我、看你不顺眼!司徒昙天!」
凭什麽,才二十二岁的他竟能独当一面,比我们百年老店铺做得更好......而且司徒昙天的存在就已经很碍眼。凭什麽只有他得天独厚!
「这......」听到这种不成理由的理由,昙天当下动气,但还是以修养忍下「那楚兄要怎样、才可认同在下的努力?」
「这简单!」一直在等待这句话的楚乔,露出狰狞的笑容「只要『司徒布坊』能在三天内制作出百匹布料,那麽楚乔自然打心底佩服。」
即使你是神人,也不可能在三日内赶出百匹布吧,无论你接受与否,都难逃被嘲笑的命运。
「好,在下接受楚兄的委托!」心明对方打算的昙天,也不多作考虑接受下来,接了还有努力的馀地,不然白白被嘲笑为胆小鬼,名誉同样扫地。
「很好!那三日後楚乔再来验货。」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心底暗加一句『三天後看你还是不是天下第一布坊!』
千算万算,楚乔也没料到昙天真的这麽得人欢心。先是把所有订单的交货日期推迟三天,布坊仝人日夜为这百匹布料动工,昙天亦亲自帮助,士气大涨的工人们,上下一心为布坊卖力。
不知不觉已经到第二晚夜深,如无意外明天就能赶起百匹布料,这消息当然也传到楚乔耳内。
「昙天老板,接下来的我们来就好了,你先回家休息,明天才有体力应付那讨人厌的家伙。」楚乔找司徒家麻烦并不是这两天的事,所有人都讨厌这不速之客。
「那就辛苦你了。」不再推辞的昙天,拖著疲倦的身体打道回府,想不到却在路上遭暗算。
夜色中昙天感到银针刺进手臂,麻痹的感觉快速於体内漫延,他听到楚乔带著笑意的声音「司徙昙天,要是你这样还大难不死,那麽楚某就真心甘拜下风。」
「你!卑鄙小人......」勉强点住穴道,昙天咬牙回应。
「任你怎样说,我总不能让楚家败於我这一辈。要怪、就怪你命中该绝吧。」最後楚乔像良心发现似的,留下最後一句「我下的毒是邪巫调制的,你就死心罢......至少你不算死得不明不白。」
邪巫......好毒的楚乔,竟然有办法在他手上得到毒药,我司徙昙天真的把楚家害惨了吗,令他如此恨我?
药力并不重、加上自己的内力,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人,但邪巫的毒......要是解不了也只有一死。
发现支撑身体回到『昙云轩』後倒在家门的昙天,下人立即通报云潇,并把昙天移至大厅。
「大哥!你怎麽了!」急急赶至的云潇,只见昙天靠在椅上,脸上直冒冷汗,嘴唇却发白,手用力的紧捏手臂。
「楚......毒......邪巫......」勉强说出这几个字後,终於昏倒过去。
『邪巫』以心狠手辣见称,用毒之熟练湛称天下第一,往往杀人於无形,绝不救助被自己毒害的人;能跟他媲美的就只有『药王』、虽美名为药王,但他也不以救人为乐,绝对会收取高仰的代价。
两人的唯一共通点,就是都性喜男色,他们只帮助看得顺眼的人,并且代价是其身体。
暗叹一口气,身体重要或是性命重要?不作多想,云潇带著病重的昙天到『药居』求医。
「若青......之前我曾说过,药王的特殊性僻是吧?他看上的并不是我、而是带我前去就医的云潇。」用力收紧放在桌上的手,昙天痛苦地说。
若青不禁为接下来的故事倒抽一口气......
「药王的确如承诺般医好我了,但当他要求云潇付代价时,我却不愿答应。我怎样也不可能......要云潇因为我而接受这种事。
自以为武功高强的我,连夜带著云潇逃离『药居』,当然很快就被发现。生气的药王想要施毒置我们於死地,我下跪说自己什麽都愿意做,只希望他放了云潇。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日他的笑容,这是地狱的开始......」
「我什麽都答应你,只求你放了云潇,他是无辜的!」首次向人下跪,但已无馀力感受是否屈辱,只求不要连累云潇!
「哥......我、药王......求你,你要我的身体,要几次都可以。请你放过我们,云潇今生侍候你也不会有怨言......」身旁的云潇也跪下,紧抓著昙天的衣袖。哥他为家里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就让他也帮上忙......可以的话。
「云潇......你......」不待昙天说完,药王打断他们的对话。
「你们倒是兄弟情深!」不屑地以鼻子哼笑一声,药王鄙夷地望著地上跪著的两人「很好,我答应你。司徒昙天,你在『药居』留一星期,毕竟救回来的命、没玩过就杀掉也太可惜了。」
药王转头看著云潇「而你、可以走了。」
「哥......不要、请让我留下,你想怎样也可以......」惊惶的云潇被下人强行带离,只听到他越来越远的声音在呐喊「请你放过我大哥吧......」
昙天闭上眼,即将要面临的事不用多想,也明白是什麽。至少、云潇他安全了,不要害到亲爱的弟弟就好。自己怎麽样、也算了罢。
「原本我以为,顶多是被他要几次,到他满足了就会放我离开。没想到我是太天真了,那根本就是地狱......药王柳振堂,那家伙是恶魔、他一定是恶魔的化身。
你还记得楚乔吗......他也是主角之一啊......把屈辱加诸我身上的、恶魔......你猜猜看、他恨我的原因是什麽?」
轻微颤抖的身体,当日的情景彷佛又再一次在眼前上演。若青抱著他,纤细的身体也是颤抖不已。
没可能想像不到,他曾经遭受过的折磨。
他的昙天......为什麽偏偏如此......这可是命运弄人。
「身体早已经麻木、不知道被要了几次......若青,我是个肮脏的人......被无数不知名的男人占有过......」身体的痛、到今天还留在脑海里......若青会因此看不起我吗?
一点都不单纯的过往。自23g由32自64在
永远都忘不了,身体被强行分开进入的痛苦......以羞耻的方式被绑著、没日没夜不知连续被虐待了几天,不论是脑袋或是身体都分不清时间的流逝。只能感受到不断被贯穿的感觉、不同男人的触感......
「不、你不肮脏......一点也不......」带泪亲吻昙天的脸,为什麽这些苦难......偏偏是由那个男人加诸他身上。
「若青,你知道为什麽我会分不清是谁在占有我吗?」感受到若青的爱,但内心的苦却还是满满的,太难承受......「药王以布条封住我的眼,上面占有毒液,一开始如火烧,灼烫的感觉一直燃烧;接下来是寒冰般的刺骨......最後一次,如无数的蝼蚁於上爬行、不断哽咬著......」
摸索著抚上失明的双眼「到第七天,布条解开後,我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很清楚记得,屈辱是谁加在身上的......药王柳振堂!没错、出尔反尔的确是我不对,但你知道邪巫帮助楚乔的原因吗!」生气地槌打桌面,彷佛痛恨的人就在面前。
「邪巫为了得到云潇,所以跟药王、楚乔设计陷害我......楚乔他进入我的身体後,边抽动边嘲笑我,这种耻辱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被男人占有过的身体,这下还会有姑娘爱上你吗?』
『你自己还不是为了毒药而被邪巫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僻好!』
『哈哈哈......告诉你、我只是为邪巫办事。大概你不知道,药王和邪巫是好朋友吧,邪巫大人看上了你的弟弟啊!原本计划很顺利,但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弟弟而......嘻嘻、幸好你的身体也不错,真的够有***。是跟姑娘做太多了吗?』
「楚乔......他恨我的原因竟然是、被他拒绝的姑娘说了一句。她不要比不上司徒昙天的男人!就因为一个女人、而令我的一生就这样......」
「不过,云潇也为我报复了......楚家在一年内就被打跨,楚家的人也相继病逝......可是那又如何?我身上的伤害永远不会改变......」
七天过後,药王命人把失去意识的自己送回『昙云轩』,只是......我从没有这麽希望过,宁愿不存在於世上。要是那时中毒死去,会不会反而比较好......什麽都没有了、是柳振堂把我的一切都夺走!
我恨他......一辈子都恨......还有所有柳家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昙天......」默默抱著最爱的人,若青的心情好复杂,最後他还是决定问出口「你想再看得见吗?」
「没可能的!只有药王和邪巫有可能医治我眼睛的毒......只是药王已经死了,邪巫行迹飘忽不定,再说也不可能救我......」苦笑一下,自己早已认命......虽然可以的话,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取重见光明。
「药王不是有个......」话说到一半,门突然被打开,云潇气急败坏地闯进来。
「哥、有人来找麻烦!」喘著气指著大厅的方向,云潇示意昙天快去解决。待昙天离开房间後,云潇立即站直身体,像没事人一样。
「若青,你立即跟我来。」他对若青命令道。
「云潇哥?」不等若青反应过来,云潇就拉著他往後门走去「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看著若青一脸疑惑的样子,云潇急得声也变了「你还不明白吗?那些人是冲著你而来的!」
「这......你知道了......?」但觉血液瞬间冰冷,他的幸福即将要完结了......
「刚刚才知道......」强拉著若青的手前进,他恐怕大哥下一刻就会出现在面前,却发现若青不愿意动「快走,哥不会放过你的!」
「不......不!」用力挣扎要甩开云潇的手「若青......若青不走......我要帮助他、即使他恨我......」
「若青,求你!走吧......我不想再看一次他失心疯似的模样!」为什麽这人劝不听,昙天绝对会杀了他的!
「我、也、求、你!」『呯』的双膝跪在地上,泪水早已缺堤,若青悲伤地扯著云潇的衣尾哀求「反正他一定会知道......留著我还可以让他有发泄怒气的对象......而且我可以救他,让他的双眼重见天日!」
不要、不要把我丢到看不到他的地方,让他独自承受痛苦......所有的伤害就由我一个人担起,为他背负一切......
「若青,你这又是何苦......」叹一口气,如此痴情的心,最终只会落得心伤。
但若青的话却令他动摇了,没错......若青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有机会医好昙天双眼的,也非他莫属。
只是,真的好吗......注定的悲剧,何必要这善良的人承受。
趁著云潇不在意,若青站起来直往大厅冲去。看到昙天的话,自己就没机会离开了,他不可能会放自己走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司徒公子,你还是快点把人还给我吧!」沈中奇带著十来个壮汉站於大厅,来势凶凶地叫嚣。
「在下听不明白,倒是你以如此方式拜访『昙云轩』,未免太不尊重。」昙天还是一派淡然,他早已听闻沈中奇就是追捕若青的家伙,敢伤害若青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上次你们明明在我面前带走了人!」沈中奇倒也爽快,一开口就要人「家父的病治到一半,他就逃了,你说要我怎麽办!」
「治病?」虽然知道若青懂医,但治医倒是第一次听说。
「别说你不知道!你留著他,也是想他帮你吧,瞎子!」不屑地望著昙天,嘴脸彷佛在说『你在打什麽主意我一清二楚』,他继续接下去「他是药王唯一的儿子,『若王柳青』。」
终於被知道了......躲在一旁偷看的若青掩著嘴巴,但觉世界天旋地转,『碰』的一声倒在地上。
昏迷前他看到昙天转身的表情,那是暴怒而又气愤的......想把人置诸死地的表情。
曾经有过的幸福、在指间化成碎片......迎接他的会是什麽?不敢再去想......只希望至少可以陪在他身边,纵然身份早已改变。
爱情、是否也会随著恨而消失?不能改变......
『你不能痛的、由我来代你痛;你不屑流泪的话,我来为你流尽眼泪。』
「啊......」迷茫地睁开眼,好像很多人影在眼前晃动,好不容易看清楚,发现司徒家上下都聚在自己床边。自r3tg由gt3r自97r5在
「若青哥、你醒了!」翼儿第一个哭著扑上来,担心地紧抱著若青「你突然倒下去,吓死我们了。」
为什麽......昙天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吗?我怎可能还会好好的躺在床上......难不成一切都是梦?
「我、怎麽......沈中奇不是......」想撑起身体,却发现头痛欲裂,昙天越过众人坐到床边,把若青拥入怀。
「别动、别害怕......」轻轻安抚若青,昙天还是温柔得如往昔「我把他赶走了,你不用害怕,没人会伤害你的。」
什麽......昙天他不在意吗?我是他最恨的人......的儿子啊!
怀疑地望著云潇,希望他可以告诉自己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了,哥。你先让若青休息吧......他才刚受惊吓,身体很虚弱。」感受到若青的无助,云潇先把昙天打发离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待昙天一离去,若青急急询问云潇。
「若青,哥他并没有听到沈中奇的话......他听到你晕倒的声音後就什麽都不顾,直接命人赶走沈中奇後,就一直陪著昏迷的你......」老实说,昙天没有发现令他松一口气,虽然说纸包不住火,但暪得一时也好。
「这......」没听见......他还不知道、难怪还对自己这麽好。心底那希望爱可以包容恨的想法、又随著云潇的话消失了。
「你准备如何?要趁他不知道之前离开吗?这样对你或是他都好。」提出这种建议真的好吗?他们看来都离不开彼此......但与其留著互相伤害,长短倒不如短痛,早早解脱好了。
然若青又怎可能接受云潇的建议。
「若青不走,死也不走!」捏紧盖在身上的被子,若青激动地叫道「要是真的要赶我走,倒不如现在先杀了我,即使成鬼我也要留下伴著他!」
「你、你!」气也不是,无奈也不是......「那你说,你要怎麽办,一直暪下去吗?」
「不。」闭上眼,父亲的错误就由他来补偿,即使失去一切......也不过是品嚐昙天当日受过的苦「我说了,我要医好他的双眼。」
「若青,你别这麽傻!」云潇急得抓紧衣服又放开,一身黑衣都被弄得起皱「你不明白吗?昙天很恨、很恨柳家的人!以前翼儿被虐待,也只是因为姓柳,何况你真的是药王的儿子!」
「我知道......」咬紧牙,什麽苦他没吃过,反正大不了一死。
昙天啊昙天,原来若青不止一颗心,还有一条命可以送给你。
「我不准许,要是昙天知道这件事後再次消沉怎麽办,你能负责吗?」软的不成便来硬的,总不相信若青甘愿看到昙天痛苦。
「昙天的愿望是再次看得见,为了达成他的心愿,我什麽也不会理!」但若青就是硬了心,说什麽也不为所动。
只有这件事能够为他完成......谁也不能阻止我「你放心,要是昙天真的受不了,我会陪他一起下地狱的。」
「若青、若青......」哥、你到底是幸还是不幸。遇上这麽爱你的,却偏偏命运弄人......
「云潇,算我求你......别阻止我。」挣扎地下床,连著被子一起直摔著地,若青顾不得痛苦,跪著就猛叩响头。
「你何苦......算了、我不管了。」重重叹一口气,云潇头也不回地离开『竹然居』,留下若青抱著被子卷曲坐在地上。
时而流泪、时而微笑,只有额角瘀黑了一片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若青苍白著脸出现在大厅时,翼儿差点没大叫,幸好他身後的云潇适时掩著他的嘴巴,并摇摇头指示『别吵』。
「起来了?」听到若青的脚步声,昙天关心地迎上去,若青首次完全不反抗地任由昙天在众人面前抱起自己,安坐在他的双腿上「这麽乖,还觉得不舒服吗?」
「不、我很好。」把脸埋在熟悉的胸膛上,若青贪婪地吸取昙天身上独有的气味,只怕以後再没这种机会。鼻子一酸,眼泪又再滴下......讨厌,遇上昙天之後就好喜欢掉泪。
以後、可不能再这样罗。因为即使哭泣......也没有人会为自己抹去泪水。
「若青,怎麽哭了?有哪里痛吗?」感到怀中的他颤抖著,还有暖暖的液体,昙天紧张地询问,生怕若青难过。
......我真的很爱你。好想说出口,但他再也没有这个资格。
「昙天,我永远、永远也会在你身旁、不会背叛你。你只要记得这一点。」深呼吸一口气,若青离开温暖的怀抱。
「若青、你怎麽了?别吓我......」若青的反常令昙天失了主意,急著起来乱摸索若青的位置,一个不小心竟摔倒,若青慌忙弯腰扶著他。
「你、别这样......」哽咽著迫自己说出来,幸好昙天看不见,不知若青已经把唇咬破一次又一次。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麽事!」用力抓紧若青的手臂不放,他好怕、好像有什麽事改变了似的。
「你听清楚。若青......」又再咬一下唇,口中的腥甜令他想起昙天的痛「若青姓柳......」
「你......你说什麽......」惊骇地愕住,不能消化若青到底说了些什麽。他姓柳......柳?
「我就是『若王柳青』!」哭著几乎吼叫出来,别迫我、别迫我一而再地说出这个身份。恨我吧、是我的父亲夺走你的一切。
一旁的云潇早已闭上眼不忍看下去,翼儿则惊讶地掩著嘴巴流泪。
「不、这是假的......」茫然地摇头,昙天用力捏紧若青的手臂甩动、嘶叫「这是假的!告诉我,你在开我的玩笑!」
「是真的、是真的。」被摇得七零八落,也及不上自己把幸福粉碎的心痛,若青抱著最後一点希望反抓住昙天的衣服「我帮你、让我医治你的眼睛。」
「你......」突然平静的昙天,把手叠上若青的,重重抓住、甩开「你别碰我!」
若青被重重摔在地下,爱始终敌不过恨......这不是早料到的吗?没什麽好伤心的、别哭!
「你给我滚,立即!」狂怒地指著大门的方向,世界彷佛崩塌。我最爱的人、竟然是我最恨的......刚把自己的往事告诉他,得到的回应却是『我就是你的仇人』。
这是什麽玩笑、在开什麽玩笑!老天!
「我不走!」倔强地站起来,若青不死心地再次上前「我要医治你的双眼!」
感觉到若青的手,昙天气极握著若青的肩膀撞到柱上,双手紧捏他的脖子「不走、不走你就得死。」
背部硬被撞击,加上不能呼吸,意识快速地飘离身体「即......使是死......我......也......不走......」
微弱的呼吸、虚弱的脉搏终於让昙天放开了手,但是表情却冰冷如寒霜、没有丝毫感情。
「好、你宁愿留在这做『奴才』,也不肯离开做个『人』,那我就如你所愿!」
拖著若青一直走,也不管地上的阻碍物是否会在他身上留下伤痕,不、或者他是刻意找高低起伏不平的路行走。
两人来到後山,昙天把木屋的门打开,一阵阴凉湿润迎面而来。
把若青狠狠摔进去,满是损伤的身体又新增许些伤痕。曾经如此珍爱的身体,原来狠下心来可以一点不在意地伤害。
「你不是对这儿很有兴趣吗?以後它就是你新的家!」带著浓浓的讽刺,想不到自己还会踏入这间『屋』,而且带著成为自己的奴隶、仇人的儿子!
若青默默喘著气,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痛苦地按著心脏的位置。
「怎麽了,主人说话时奴才不用回应,你们柳家是这麽教育的吗?」看若青没回应,心头火一起,提起腿往若青伏著的位置踢去。
腹部承受这一击,鲜血滑下嘴角,若青勉强咬牙说出「若......青......知道......」
「若青?!你忘了你是什麽身份......」若青、若青,自己最爱叫唤的名字,偏偏全名是柳若青。
昙天又再提起腿,幸好被急急赶到的云潇阻止「哥!住手!」
「哼!」收回腿,昙天冷冷地交待「以後你只准称呼自己为奴才,对全家上下都要尊称为主人,要是被我发现你敢不从......」
用力捏住若青的脸,却抚上黏稠的液体,一阵淡淡竹香混和著药味「我绝对会对付你、及放纵你的共犯。」
这句话,除了说给若青听,也是暗示云潇和翼儿。
说完昙天站起来,却又想到什麽地扯起若青。他用力撕开若青身上的衣服,墨绿带著燕子暗花的布料在面前散成碎片。
「你不配穿。」宁愿把它破坏,也没必要留给你。
若青任由他的所作所为,却突然想起怀中的绿竹笛,别连它也要夺走!紧张地伸手按著小腹,幸好昙天已经站起来面向翼儿「把你们用旧了的衣服给他穿,破的烂的也不要紧。」
「别以为一个布坊老板分不清衣料。」言下之意,别想反抗我任何命令。
待昙天离开後,云潇及翼儿立即冲上前。
竟然把这麽单薄的人,折磨成这种样子......虚弱苍白伏在破碎衣料上的若青,单是脸及手就有好几处擦伤,鲜血因昙天的手而化成一片印在脸上。
「若青、你有哪里受伤吗?」云潇看若青一直按著腹部,以为他痛得起不来。
「主人、奴才没事......」若青却微笑著拿出怀中的竹笛,如获至宝地贴在脸上「幸好它没事。」
「这......他这样对你,还对他好干麽!」云潇生气看著这一幕,你犯贱是不是!
「不要紧......奴才不介意......」才刚说完,又再吐出一口鲜血,略懂医术的云潇为若青把脉,发现比初相识的他要虚弱大半。
「你、你立即给我走。」强硬地想抱起若青,云潇但觉让若青将事相告诉昙天,是他这辈子最後悔的第二件事「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不、不会的......」轻轻地回应道,强撑著即将飘离的意识「奴才还要治病、在这之前不死......不会死的......」
哥、我看你不止眼瞎,连心也瞎了!对你这麽好的一个人,却偏要把他当仇人看待......要是你能看得见他的虚弱,会否为这个被你如此虐待的人心痛!
穿著破烂宽大灰黑色衣服的若青,拿著竹篮子在药草前研究,虽然比不起『药居』,但这儿的草药数量真的不少,大部份常用的都能找到。
几天下来,虚弱的身体略为好转,虽然有些苍白,但比起那天摇摇欲坠的模样,可算是好多了。
『若青,你也多喝点药汤,看你虚弱得......』云潇每天来看他,总是这麽交待著。
补汤、草药接触了二十多年,要是能补的话、身体就不会如此虚弱......若青不禁露出苦笑。
听说......除了自己之外,他也过得并不好。不愿吃饭、晚上也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才几天的时间罢,怎麽会这样。
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但继续隐瞒下去、他们也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无声地叹口气,继续手上的工作,至少要想过办法,让他喝下药汤......不然身体会受不了吧。
「云潇主子,拜访你一定要令他喝下。」拿著精心烹制的药汤,若青苦苦哀求,无奈云潇也拿他固执的哥哥没办法。
「哥连饭也不肯吃,要他喝下真的比登天更难......」全家上下只有你懂草药,即使想说是别个所制也不可能,要他肯喝的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
「可是......我很担心。」他不是不懂,自己在强人所难......但看著他日益消瘦,却什麽都帮不上忙。
「比起你,他一时三刻还死不了的!」云潇倒觉得昙天没什麽可怜,那个混蛋应该吃点苦「我不是要你好好注意身体?你真的有在好好吃饭吗?」
「有、有吃。」心虚地别过头,吃得不多就是了。若青早被下令不能跟他们同桌吃饭,只能吃馀菜和冷饭,幸好大家有默契地留下大量饭菜,昙天也没心思理会,若青才不至饿肚子。
「反正、你还是多休息一下。」云潇拿起药汤,吩咐道「这碗嘛,我会尽力劝说他喝下的。」
唉......即使是自己最爱的哥哥,还是觉得不能饶恕。怎麽可能为另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方,云潇自问,连他也不一定会为昙天如此心痛。
这就是爱吗?真折腾人......自r3tg由343自97r5在
「哥,喝了它吧。」门也不敲就直接闯进昙天的房间,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这种戏码,几天来不知出现几次了。
昙天却只是坐在窗边动也不动,对云潇的话也彷如未闻。
「哥!你别再这样......」走到他的身边去,握起冰冷的手,云潇尝试动之以情「既然痛苦,又何必如此。」
幸福明明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又何必令彼此如此痛苦......
「你不会明白的。」低沉的声音,自几天来首次开口,声音乾燥沙哑「五年来我一直活在地狱,难得在生命中出现了一丝光芒,却跟夺去我光明的凶手是同伙的......没有比这更可怕的背叛。」
「你分清楚!若青他不是药王,他来帮助你不是害你的!」用力捏紧昙天的双肩,恨不得摇醒他,看清楚!眼晴看不到,心总分得清吧「若青是怎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真的要他用命,来换取你的双眼?」
「够了、不准再说。」用力地甩开云潇的手,他不想再听。这是他自找的,昙天如此说服自己「我不是没有给他机会,是他自愿留下的。」
「很好、很好!」动气的云潇转身离开房间,却又不甘心地加一句「我但愿,你不会有後悔的一天!」
门『呯』地关上,代表了云潇的怒气。昙天烦躁地站起来,鼻子飘过一阵药香,他探索到桌上的碗,伸手把它扫下。
『你真的要他用命,来换取你的双眼?』云潇的话没可能不带给他震撼,只是他一直在内心说服自己。
这是柳家欠他的,自己只是拿回被夺走的一切,要他也尝尝自己当天受过的苦难罢!
他没有错......错的绝对不是他!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昙天烦躁地回应『进来』。只听到门被打开,接下来是清理地板的声音。
「是翼儿吗?」叹一口气,内心的烦闷已让他分不清任何人的脚步声,疲倦地以手托著额。灼热的感觉突然移近指尖,昙天感到冒著热气的陶瓷碗碰到自己的手。
「喝掉。」淡淡的一句话,不是命令也不是哀求,就只是这样陈述著。这把昙天没可能分不清的声音。
「敢命令我?你是什麽身份。」生气地用手一扫,却发现陶碗不为所动,只是轻微地摇动一下。就知道昙天一定会有这种举动,若青早以手按住碗子。
「想治病的话就喝掉。」还是一直重覆著,不管用什麽方法也好,只要肯喝掉就好「难不成你怕我下毒?」
「我谅你也没这个胆子!」不知是因为内心的动摇,或是不愿意被看轻,昙天真的把药接过喝下。可惜他看不到,若青因为他愿意喝而展露的灿烂笑靥。
「汤、我喝完了。」放下还冒著烟的碗,药汤早已被若青先放置到适当的温度,不会灼口也不会凉。
「嗯。」收起碗,若青打算离开,却被昙天抓住。
「谁说你可以离开了?」邪恶地露出笑容,竟然敢要胁他......好大的胆子「看来你不太懂得当奴才应有的礼貌,让我来教育一下你吧。」
心底暗叹一口气,若青早在决定这麽做前,就已经预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自己还是做了、真笨......
「感谢主子。」低下头回应,但愿自己的身体还受得了,那未知的虐待。
「哼,倒是学得很快。」不屑地以鼻子哼一声,看样子很精神嘛,云潇的说法真夸张。一个人要是真有这麽容易死,自己理应早就死了。
「跪下。」冷冷地下命令後,昙天听到清脆的双膝著地声「倒是挺合作的,你就一直跪著等我回来吧。」
故意忽略心中的不忍,昙天大步离开房间,就这样任由若青跪在地上。
待昙天离开房间後,若青默默打量他的房间。上次踏进来自己坐在他的怀中,听他诉说往事,还能成为他的安慰。
如今却......算了罢,别再想。
倒不如趁著现在好好想清楚昙天的伤......『一开始如火烧,灼烫的感觉一直燃烧;接下来是寒冰般的刺骨......最後一次,如无数的蝼蚁於上爬行、不断哽咬著......』
想不到父亲这麽狠,所用的皆是至毒之选......看样子医治的过程可有得受了,明天、就去後山采集材料......很快昙天就会看得见了。
到时候,自己就再没有留下的理由......他是会杀了我、或是赶我离开?会不会有可能,终於原谅了一切,他们可以得到幸福?
不禁为到现在还抱著期望的自己摇头叹息,柳若青啊、你还真是学不乖。
移动一下开始麻痹的双腿,昙天怎麽还不回来。
把自己留在充满他气息的房间里,人却不知所纵......即使只能看著也好呀!
这是否也是惩罚之一,害他心乱如麻。
好累......到底跪多久了......看著外面的天色渐渐入夜,至完全夜深,昙天却还是没回来。双腿已经麻痹没有感觉,入夜後单薄的衣服根本抵不住寒意,但若青没有多注意自己的情况,一颗心都挂在昙天身上。
为什麽他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发生意外了?都怪自己、喝什麽药汤......又把他气走了。伸出手抹掉额角的汗,轻微地吐一口气,双眼还是紧盯著大门不放。
谈话声渐渐接近房间,昙天跟云潇推门而进,若青看到昙天出现终於松一口气。
「若、若青!」看到脸如土色跪在地上的若青,云潇急急上前想扶起他,但若青却摇摇头,云潇只好转头询问昙天「哥,怎麽回事!」
「还乖乖的跪著喔?」心中乱成一团,却不肯表现在脸上,要他跪就真的一直跪著......虽然心里难受,但说出口的却是另一回事「我只是教导一下奴才,你不用这麽紧张吧。」
「是的,主子也是一番苦心。」不忍云潇再责骂昙天,若青轻轻开口,却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气若浮丝「是奴才太不受教,惹主子生气。」
听到若青的声音,才惊觉他的虚弱,没来由地,为他口中声声『主子』、『奴才』而生气,明明是自己命令的不是吗「好了!你走吧,今次就这样算了。」
「是的,奴才知道......」整天空著饿子,别说饭连水也没喝过半滴,才刚站起来的若青突然眼前一黑再次仆倒在地,麻木了的双腿『呯』一声撞在地上发出响巨。
「怎麽了?」听起响声的昙天紧张地跪下,双手摸索若青的位置,当他抚上冰冷的手时,终於不得不承认......他很心痛。
把昏迷不醒的若青抱到自己床上,颤抖的手抚上不断冒冷汗的额角,昙天痛苦地咬著牙,还是自己最锺爱的人、却偏偏有著他不能接受的身份。
「心痛了吗?」懒懒地开口,把昙天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的云潇,发现事情并没有想像中这麽绝望。
「很痛......」老实承认感受後,终於明白自己是爱惨了若青......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冷静下来後,他发现若青受的所有苦难,都彷佛在自己身上再施一次。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尽管不愿承认,却再也不能欺骗自己,我是恨你的。恨、当然还有,但我只是恨老天,为什麽要让我遇上你,偏偏又爱上你。
不能爽快地恨,也不可以彻底的爱,两者也摒弃不了......就如放弃不了你。
「若青、若青......」抓著他的指尖放在嘴角亲吻,为什麽爱得这麽痛苦......这样的、到底还算不算是爱。
悠悠转醒,竟看到自己睡在昙天的床上,而他的手正跟自己相牵「我......我是在做梦吗?」
的确,他刚才做了一个梦、好美好美的。甜蜜的靠在昙天的怀中,任由他宠爱,若青不再是若青,昙天也不是昙天,只是两个相爱的人相依在一起。
「老天,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吗......」感受到手的温度,眼眶不知不觉已盛满了泪,滑下了脸颊也不自知。
「嗯......」感受到水滴在脸上,昙天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伸过手为若青抹掉「......别哭......我会心痛......」
自然反应的举动令若青更哭得不能自已,却抑压著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好怕昙天一醒来就是梦醒之时,告诉他现在的幸福只是假象。
......真的好爱好爱他,若青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人,为了昙天幸福他什麽都愿意做。
就这样一直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睡觉的昙天,怎麽他在睡梦中还是紧皱著眉、梦见了什麽吗?忍不住以指轻抚他双眉间的苦恼,但愿若青不会成为你的烦恼......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奢想。
从眉间滑至眼皮,控制不了双手的颤抖,父亲夺走的就是这双眼睛......还有男人的幸福。
温暖的感觉突然覆上指尖,昙天不知什麽时候醒来,他把放在自己双眼的手移开,露出带点无奈的笑容「睡得还好吗?」
伤口纵早已结疤,但强行触摸还是会痛的......在心中。不想再介意你的身份,却无时无刻想起。至少、别再做一些会令我忆起的事情......
「嗯......」沙哑的声音逸出,泪水又再次想滑下,意想不到的温柔令若青既快乐又不安。
「别哭、别哭。」坐直了身子把若青抱入怀,他每滴泪都灼烫著昙天的心「若青、抱歉......我害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哭著在怀中猛摇头,只要能留在这个怀抱,吃再多苦也不怕。
「你这麽好、我却竟然这般对你......我真混帐......」用力地把若青又抱紧些,昙天自责地说,却被若青挣扎著推开。
「若青不准你骂自己!」纤纤玉指盖在微启的嘴巴上,若青阻止他再说任何话语,轻轻把手移开,主动覆盖上自己的唇。
昙天......你比谁都有资格恨,善待是对我的恩赐,所以不需内疚。
依依不舍地分开,一丝唾沫从嘴角牵扯、藕断丝连。
「饿了吧?」想起若青一天未曾进食,昙天让他再次躺著,自己去吩咐翼儿准备早饭。
呆呆地瞪著床顶的花纹,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有点分不清到底是梦或是现实,昙天真的重新接受了他吗?吸一口气往脸颊送上火辣的巴掌,清晰的痛楚终於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
「怎麽了!」听到『啪』的一声,以为若青摔下床的昙天急忙赶至,却发现若青还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把头枕在坐在床缘的昙天的大腿上,若青撒娇似地抱著结实的腰「没事,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东西。」
露出真正幸福的笑容,是真的、昙天没有推开他。
「昙天哥,翼儿送早饭来了。」知道昙天已经醒了的翼儿,在外面通知後就直接推门而进。
当他看到若青躺在床上,脸上却带有鲜明的掌印时,以为若天又被欺负,终於忍不住带泪跪下「昙天哥......昙天少爷,翼儿求你了,别再虐待若青哥好不好!」
「翼儿,不是的、昙天并没有......」若青急急起来,想下床扶起翼儿,却忘了自己有多虚弱「哎!」
抱著差点摔下床的若青,昙天叹一口气「别吓我......」真是会找麻烦的小东西,幸好自己早料到他想下床,不然这样摔十条命也不够。
翼儿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画面,昙天跟若青和好了?不禁露出笑容,却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问「但若青哥脸上明明留著鲜红的掌印,昙天哥为什麽要打他喇!」
听到翼儿的说话,昙天明白刚才的巨响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为什麽要伤害自己?」
「若青只是想确定......这一切不是做梦。」心虚地低下头,又惹他生气了......怎麽做还是错。
昙天却只是托起他的脸孔,落下羽毛般轻柔的吻「下次你要确定,我让你打......我会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嗯、咳......」被遗忘的翼儿在一旁都看得不好意思,轻轻咳嗽两声打断两人的甜蜜「早饭、我放在这。」
站起来把早饭放在桌子,翼儿红著脸离开房间,还好心地为他们关好门。嗯......是不是加个『请勿打扰』的牌子会比较好?
不过、实在太好了。恭喜你罗,若青哥......微笑著,翼儿以轻快的步伐离开。
「来,张开嘴。」想到若青许久没能进食,勉强吃太多会受不了,只命翼儿准备清粥。昙天淘了点粥吹凉,把它送到若青嘴边。
默默把粥吞下,明明是淡而无味的白粥,若青却觉得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好乖。」一下子就把粥吃完,昙天轻抚若青的发,让他躺著继续休息,但若青却摇摇头「我睡不著。」
怕、自己睡著的时候昙天又会不知所纵;更担心醒来时发现一切都是梦。自r3tg由gt3r自97r5在
「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陪著你。」彷佛知道若青的想法,昙天左手跟若青相握,右手则轻抚他瘦削的脸庞「你要吃多点,看、瘦成这种样子......」
随著昙天的动作,若青渐渐迷迷糊糊地睡去,在睡梦中偶尔会传来两声痛苦的呻吟。
「若青......」看著他受苦自己却什麽都做不了,昙天无奈地叹口气。
「翼儿。」唤住进来收拾的翼儿「你到『竹然居』为若青拿点衣服,还有请云潇过来一趟。」
「但云潇哥到布坊去了。」这种时候云潇一般都不在家,到布坊去打理生意。
「我不管,派人叫他回来。」烦躁地挥挥手,昙天任性地说。翼儿点点头退下「翼儿这就去办。」
「急急叫我回来,还以为发生什麽事!」当留在布坊帮忙的霜儿报告,翼儿著急地说昙天找他时,以为若青又发生意外的云潇,急急赶回来後却是这种原因。
「这麽多话干吗。快帮我看看他!」让过床边的位置,昙天把云潇找回来的原因,就是要他帮若青把脉。
「晚上再看也行吧......也不理布坊有多少工作......」嘀嘀咕咕地抱怨,云潇还是抓起若青的手「没什麽大碍呀......就是身体虚弱了点。」
「但他边睡边呻吟、很痛苦的样子。」不禁在心底後悔为何当日没有好好学医,自能在心底迳自著急。
「若青身体不健康,又没好好调理,当然睡不好了!」没好气地回应,要担心的话,一开始就别欺负他。
「他老是煮药汤给我们,他自己都不喝吗?」太阳穴隐隐发痛,他真的有把若青伤成这个样子吗?这件事发生前,若青明明还是健健康康的......「你跟翼儿煮些什麽为若青补补身,快去。」
在心底暗叹一口气,云潇离开房间,什麽时候连自己都成了他的奴才了。
「若青、来,喝点药。」药汤煮好後,昙天唤醒还在昏睡中的若青,由中午一直睡到黄昏,若青昏昏沉沉地睁开眼。
「药?我不要喝。」药香迎面而来,一阵不适的呕吐感涌上,若青急急把昙天的手推开。
「乖,不苦的,别任性。」以为若青像孩子撒娇的昙天,轻轻地安抚他,再次把药递过。
「不、我的身体受不了。」晕眩的感觉开始侵袭若青,平时煮的时候倒不觉,这麽多年自己对药的排斥还是没有好转「何况,即使吃下去也没用......」
「但你的身体......」放下碗,昙天也不敢勉强,只是若青的状况实在令人担心。
「不要紧的。过几天就会好转了。」无奈地叹口气,身体还是自己最清楚。
「怎麽可能。」不相信地轻捏若青的脸颊,昙天不喜欢他敷衍自己。
「我是说真的......若青的体质特殊、不然也不会老是被人抓去治病......」昙天皱眉的表情令若青慌了心,急急解释,却触到了两人也不敢面对的话题。
脸颊上的手倏地僵住,空气一阵静默。他的确接受了自己的爱人是若青,但不代表能接受若青是药王儿子这重身份。
两人相对无言,正巧翼儿此时推门而进,为他们化解了难受的沉默「昙天哥、若青哥,晚饭好了。」
「好的,我们现在就去。」抱起若青步向大厅,表情还是很僵硬。
感受到昙天的沉默与温柔,若青温暖又心酸,他也不是不知道,昙天内心的矛盾。难过地低下来,只有半个自己值得被爱,而另外则是被怨恨的。
毕竟他们还未能成熟到,能够用爱包容一切的恨。
晚饭过後,若青找云潇商量治病的事。
「云潇哥,你觉得......现在就为昙天治疗好吗?」指尖在杯边转动,若青也觉得现在不算好时机。
「以前的话我会说越快越好......但现在......」两人有点转机,再来刺激这段关系实在很不明智「你们的关系暧昧不清,而且若青你的身体状态也不是很好......」
「为什麽越快越好?」听到第一句话,後面的再也听不进去,若昙急急询问。
「当然是因为昙天很希望能看得见呀!」这不是废话吗?但反正都五年了,也不差这些时候......
「谢谢你,云潇哥,我知道该怎麽办了!」露出大大的笑容,若青挥挥手就离开,也不理云潇一直叫唤「等......若青......唉!」
但愿不要发生什麽事才好。
没错,既然阻隔著我们的是昙天双眼的问题,只要把它治好,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为这个发现感到高兴的若青,有著美丽的幻想。
「昙天!」一下冲进房间,扑进昙天怀里後却因为跑太快而喘气,昙天紧张地拥著若青「怎麽了?跑这麽急,发生什麽事?」
「我们现在就来......」激动得抓紧昙天的衣领,顾不得自己呼吸不顺「医治你的双眼!」
正视我的身份,若青最大目的是为你治疗,我们不能逃避!
「太、太早了吧。」不自然地推开若青,这句话实在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
「昙天,别逃避、好吗?」重新扑上去,他不要再欺骗自己,随时都会消失的幸福太可怕了「虽然我是药王的儿子,但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我明白!」但、忍受跟接受是两回事......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若青伤心地哭喊著「你爱的只是若青、不是柳若青......但无论是你的爱人、或是药王的儿子,都同样是若青呀......都是同一个人。」
好痛苦......虚构的温柔好可怕,总有一天会梦醒。
「若青......给我时间、好吗?」我不明白?你也不明白......你根本不知道我是用什麽样的心情对面对你。
要是可以轻易原谅的话,一开始就没有恨的必要。
「好吧,我明白了。」苦笑叹口气,太急进了吧。回复冷静後的若青,觉得自己好像要求太多,现在的幸福已经得来不易,自己却更贪心地想要更多「抱歉......」
「不、不用抱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是我不能面对......」不能面对那难堪的往事。
「若青先去睡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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