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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1998 – 2010 Tencent. All Rights Reserved.一梦竟千年 李果本名不叫李果,而叫李果一,是他那个饱读诗书的爷爷取的名字,意在“种因得果、抱守原一”。 多好的一个名字,可这个名字在南方人不太标准的国语发音下,和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李谷一老师如出一辙。在小学的时候他就经常被同学提出诸如“给唱首难忘今宵呗”这种无礼的要求。 所以李果的老爹在一怒之下,直接去了他娘的抱守原一,把李果一改成了李果。 可是他的噩梦并没有结束,小朋友们的无礼要求从“唱一首难忘今宵”变成了“过儿,带你姑姑来给我们看看呗。” 姑姑……李果当时还算是娇憨,他得意的跟那些小朋友说:“我姑姑在北京上大学呢。” 流水飞逝,时光荏苒。 时间的脚步匆匆的带走了李果身边一切熟悉的东西,包括一向疼爱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他老爹老妈脸上的青春痕迹。 可偏偏“过儿”这个外号,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变,都一直紧紧伴随着李果。 今天的李果心情很糟糕,他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就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发呆。想着昨天被开除的事,他就觉得心烦意乱。 这事要是让老妈知道了,在没找到新工作之前,那可是会被烦死的。 “金融风暴跟你个倒卖自行车的小公司有个球关系。” 李果在床上辗转反复,时不时的骂一句把他开除的老板。本来还说要趁着失业好好睡几天闷头觉,可事实上生物钟这种玩意有时候比闹钟还残忍。 其实李果还是挺不甘心的,他一向自诩为好人,而且他也确实做到了名副其实的烂好人,从来不跟人置气也从不落井下石。 可偏偏这么样的一个人,在昨天被辞职的时候居然一个帮他的人都没有。反倒是有好几个让他自以为关系不错的同事在关键的时候踩了他一脚,留住了那个吊儿郎当的帅哥大学生,而把他这个好人大学生给踢了个狗吃屎。 这算个什么事,李果在那一刻确实对是不是要继续当好人这个问题犹豫了。 可是他老爹从小就教导他:“咱们老李家从李白开始,满门侠义。绝对不能有一点花花肠子,人在做天在看。兔崽子要是敢给祖宗丢脸,我打断你丫狗腿。” 虽然对这些比如满门忠烈很是不齿,但是李果却从来没想过怎么不去当个好人,因为不会。他觉得当坏人要比当好人难上太多了,太考验脑瓜子和情商了,还不如傻傻的当个好人来的逍遥自在。 当然,至于什么人在做天在看,李果也是一脸的无奈笑容,他老爹可谓是新时代的活雷锋了,可至今还是一个化肥厂高不成低不就的小小工程师,每天和尿素农家肥打交道,也没见老天给了他点什么。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蒋大为浑厚有力的声音,从李果摆在床头的山寨机里穿了出来,把他的辗转反复和愤恨不已都拦腰截断。 “儿子,上班呢吧?今晚记着回老屋,我怕你忘了,特意告诉你一声。”***里,李果老爹的声音精神抖擞,旁边不时有汽车喇叭声和豆浆油条的呼喝声。显然李爹也是早起上班时才记得有李果这么个儿子。 李果强打起精神,装出一副斗志满满的声音:“我知道了,家里缺钱么?我打点回去?” “哪用的着你的钱。先不说了,厂车来了。记着明天之前无论如何都得给老子过去!”李果的老爹匆匆忙忙的上车,然后***里就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李果收了***,在床上翻了个身子:“老屋……” 这个老屋,是李果爷爷和他爷爷的爷爷都一直住着的地方,而且在李果爷爷去世的时候,指名道姓的立了遗嘱,说要让李果在几几年几月几号无论身在什么地方、无论在干什么,都必须回去老屋。 那时候李果才八九岁,这份遗嘱在他当时看来,就是遥远的未来。可是转眼间,遥远的未来变成了近在咫尺的今晚。 李果也确实也不用他老爹的提醒,他就像是个得了强迫症的人,这件事绕在他脑袋顶上十几年,一直都没敢忘了去。毕竟老爷子可发了话,要是不去,直接从族谱上把名字给划咯。这种事在李果这种从小接受正统中国式教育的人看来,绝对是怎么样都不能接受的。 不过从小熟读唐诗宋词四书五经的李果,却在比如英语和数学这种奇怪的学科上载了个大跟头,最终只是读了个专科了事。 他一直大言不惭的告诉周围的人,数学学到初二就好,而英语更是典型的当奴才没当过瘾的人才会去学那破逼玩意。 在床上打滚打到中午,肚子实在饿得吃不消了,李果才穿好衣服从出租屋里滚出来开始四处觅食。 他租的这房子,一年的租金只需要两千快钱,带热水暖气卫生间,这和同城其他的房子一比,便宜的就像是鬼屋。 房东是个单亲妈妈,据说好像还是个日本姑娘,不过中文说得倍溜。她那个四岁的小闺女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人精,经常会把李果给弄得哭笑不得。 “叔叔,你今天不乖,没有去上班哦。”李果刚刚出门,就看见正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打苍蝇的小***。 他把小姑娘抱了起来,一脸贱贱的笑容:“你妈妈呢?” “妈妈出去打坏人了,下午才回来。”小姑娘说话间,浮现出一幅凄苦的表情:“叔叔,我没有饭吃了,你会带我去吃肯德基的对吧。” 李果干咳了两声,心说:“你那无节操的老娘又用这种办法盘剥老子。” 不过李果也绝对不可能忍心把小姑娘一个人扔在这里饿肚子,所以他还是抱着小新走了出去。 “小新,要叔叔请吃饭,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吧?”李果在往小区外面走着的时候,一边和抱在手上的小姑娘聊天,一边把脸蛋凑到***子的面前。 “受死吧!***控!”小姑娘嘿嘿一笑,突然大喊一声,并一口咬住了李果的耳朵,还发出滋滋的吸口水声。 这下李果可成吃了辣椒的猴子,是扔也扔不得,是喊也喊不出。小孩子咬人可都是没轻没重的,李果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声求饶之下,小姑娘才算是松开嘴,并甜甜的在李果脸蛋上亲了一口。 “小东西,谁教你的?”李果擦着耳朵上的口水,故意做出一副凶相吓唬着小丫头:“再这么干,我就把你卖到柬埔寨去。” 小姑娘笑得咯咯直响,从小棉袄里掏出一把很袖珍的小手***:“是妈妈教我的,她说如果有人要给我吃棒棒糖和带我去捞金鱼,就让他去死。”说着,小新妹子用手上的小手***对着破败小区里的一棵小树啪嗒就是一***,声音很小。在淡淡的硝烟味消失之后,小树上却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贯穿孔道。 李果顿时抹了一把冷汗,他虽然早就知道了他那个日本房东奇奇怪怪的,但是他完全没想到居然可以大条到这种程度,让一个四岁的小姑娘摆弄一把真材实料的小手***,这简直就是犯罪。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叫小新的***子,长得粉雕玉彻的,现在变态的怪叔叔又如此之多,留点东西防防身也是好的。特别是房东姐姐的工作又神秘又奇怪,整天不见人,***子大部分时间还都是李果带着。 “不到万不得已,可千万别对着人啊。”李果把小手***揣回***子的小棉袄里,像个欧巴桑一样反复唠叨着:“更不能对着自己!” “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子把脑袋撑在李果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脖子就开始撒娇。 李果咳嗽两声,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我现在跟你爸爸有区别吗?” “可你又没跟我妈妈睡在一起呐。”纯洁的眼神,无邪的话语,让李果顿时泪流满面。 李果看了看天空,艳阳高照,他没有回答小***天真的话,但是他心里却含血带泪的呐喊着:“我也想和你老妈睡在一起!”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经过上次的滑铁卢,这次我要重新振作起来,用一种无比的朝气迎接崭新的黎明。这是属于新时代小男生的执着,顺便知会大家一下,2011了,我兜兜转转已经**岁了。 在这饱经风霜的十七年里,我尝尽了世间的苦痛和人情的冷暖,我就好像是狄更斯笔下的奥立弗,寂寞……寂寞啊…… 嗯,在此新春佳节之际,我祝愿天下所有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弟,更祝愿可爱的读者们在新的一年里能拥有ABSOLUTETERROR力场和AS效应力场,最好还能不小心捡到十字卫星微波泡。 这样的话,每个人都是起点小说的主角了。 人生本就应该这样的,不能天天对着屏幕上的妹子撸管,要注意身体。 好了,以上发言仅代表小牧童扮演的小牧童的意见,与我本人无关。 www. 在美美的吃了一顿肯德基之后,李果给***子的老娘、也就是他的房东姐姐打了个***,***里房东姐姐的声音极为甜美,说既然今天您休息,就勉为其难的帮我照顾一下小新吧。她是一个可怜孩子云云。 再后来,李果打***过去时,她索性也就直接挂上了呼叫转移,直接转移到了一个送外卖盒饭的大婶手里。 “她是你亲妈么?”李果收起手机,递给正在舔手指头一脸馋相的小新一张餐巾纸:“饱了没?” 小新虽然精灵古怪的,但是确实是一个很听话很懂事的小姑娘,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果,吧唧了一下嘴:“你要再给我买个圣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你爸爸。” 李果愣了一下,掏出一包湿巾把小新油滋滋的小脸给擦了一遍,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她:“为什么要叫我爸爸?” “我这么可爱,叫你爸爸,所有人都会羡慕你的,妈妈说,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小新的声音没有任何掩饰,周围吃东西的人都笑得乐不可支。 李果硬是被这个鬼精灵的小丫头给说得哭笑不得,只能尴尬的扭头冲四周的吃货们憨憨的笑了笑。然后果然起身去给这个过度早熟的小***买了巧克力口味的新地。 “谢谢爸爸,不过我觉得肯德基的圣代不如麦当劳的好吃。”小丫头吃着东西嘴巴也没停住:“如果你再去麦当劳给我买一个,我就大发慈悲的坐在你脖子上。” 这下周围那帮竖起耳朵听这李果和小***聊天的人,可彻底的笑翻了一片,甚至有个小男生还特地去买了一份薯条放在李果的桌子上,为的是让他们两个能多留在这里一会。 “再闹我就把你送去幼儿园!”李果已经尴尬的欲仙欲死了,只能捏着小新婴儿肥的脸蛋:“老老实实的吃完,吃完了我还得去办事,你自己回家看喜羊羊去。” “你这算是吃干抹净了就要把我扔下吗?妈妈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新新好可怜……”小新听到李果的话之后,小嘴巴一扁,眼看着大眼睛里的雾气就蒸腾了上来。显然做好了李果一摇头,就哭给李果看的准备。 这些周围听乐子的群众们可不干了,一个个看李果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阶级敌人,一堆人都在屏息凝神等着李果的答复,看那表情就知道了,如果李果把***子给弄哭,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把他给吃掉。 “算你厉害,不过你不能闹哦。”李果果断的向***子妥协了,很是无奈。 小新妹子听完之后,满嘴奶油沫子的亲了一口李果:“今天晚上我让你抱着我睡!” 最终,李果极为狼狈的逃出了暖气吹得呼呼直响的肯德基,以他的直觉,如果再不走,那些吃货们也许会打***报警,或许直接就可能把他就地正法,在十五岁以下的小姑娘面前,无论什么男人,永远都是处于弱势群体。 最后无奈之下,李果只好带着小丫头一起坐上了开往老宅的长途汽车。 虽说是长途,可是来回也仅仅只要三五个小时,下午去了,晚上还能赶回来看快乐大本营。而且小新这个小姑娘真的是让人很省心,几乎没用李果吩咐,就歪在他怀里呼呼睡了一路。 长途车最后在一个小县城停了下来,这便是李果的老家了,西安周围的一座小县城。李果在爷爷过世之后,几乎就没有来过这里几次,他家远在长江以南,如果不是恰巧自己刚刚好在西安打工的话,估计现在他还在不知道哪趟绿皮车上晃荡。 带着小***,李果辗转来到了城乡结合部,在带着泥巴味的乡音引导下,李果登上了往城乡结合部更偏远方向行驶的三蹦子。 一路上灰尘夹着土渣渣混着刺拉拉的凉风,把李果的脸都给冻麻木了,不过他倒是把小***包进了羽绒服里,只露着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这里是哪里啊,爸爸……你真的要把新新卖掉吗?求求你,不要卖新新。”小***脸上的表情极为惊悚,苦着脸央求着李果:“要不等新新长大了,嫁给你当老婆。” 李果无奈的摇摇头,要是再放任这个早熟的小***继续说下去,真不知道她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所以他指着外面:“这里是果叔叔的老家,我是回来办事的,不会卖新新的。” 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用一种近似沧桑的语气说道:“你们这些大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用卖小孩、大灰狼来吓唬人,一点诚意都没有。” 李果的面部肌肉已经近似僵硬了,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怀里的这个小姑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事情,才能让她可以以四岁的年龄说出如此让人忍俊不禁的话。 在三蹦子突突了半个小时之后,李果总算是到了目的地,李家村。这里的居民九成都姓李,而且八成都是站着亲带着故的,而李果的辈分,出了奇的高。 一进小村子,李果就看到了一片一片的小别墅,锃亮锃亮的长安小车在别墅区中到处都是,更高档的还有土气十足的奔驰宝马,以及大量的奇瑞QQ。 门口的保安是个老头,他拦下了李果让他登记:“李家村现在可是企业化管理了,外人可不能进。” 李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别墅群,倒是着实惊讶了一把,要知道他十几年前离开这破地方的时候,这里还真正的是个小村子,到处鸡鸭屎,鲜花开满地,绿草盈盈催。可这一转眼,这个原本的穷地方,连看大门的都用上的诺基亚n8。 看到李果在登记表上的名字,看门老头噗通一声坐在了藤椅上,紧接着他掏出代表着高科技和有钱的N8拨通了一个号码。 “村长,咱叔回来了。”老头说着,停顿了一下,仔细打量了李果一下:“没错,就是咱叔,脑瓜子上有颗狗啃的痣。” 李果:“……” “爸爸,什么是狗啃的痣?”小***在同样听到了老头的话,仰起小脑袋仔细打量着李果的脸:“没有狗啊。” 李果蹲下身子,把覆盖在额头上的头发撩开,露出头发下面的一粒不规则的红色肉痣:“这就是狗啃的痣……” “可是它像月牙儿,不像狗啃的。”小新妹子很认真严肃的纠正着李果:“很漂亮呢。” 李果咳嗽了两声:“天狗……天狗。” 而就在李果给***子解释什么是天狗,什么是天狗食月的时候,村子里面缓缓开出来一红得塞火的凯迪拉克,并稳稳的停在了李果的身边。随后从上面蹦下来一个六七十岁左右西装革履的老头,在见到李果之后,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叔……二栓子有礼了。”老头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极其恭敬的给李果行礼。 这下可把李果给吓坏了,他连急带赶的把老头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您这不是折我寿么……” 虽然李果知道自己辈分奇高,但是压根就没想到一见面能有这种超规格的待遇,说完一句话之后也是尴尬的半天没放出一个屁来。 “您是长辈,这一礼受的住!”老头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带着李果上了他从来没坐过的高档车:“叔,你是应了老祖宗的话来取东西的吧?” “取东西?取什么东西?”李果眯起眼睛打量着老头,他只记得他爷爷说让他回来,没记得说要取什么东西,更没说李家村居然会变成这个德行。 老头也是眯起眼睛打量着李果:“叔,这么多年不见了,你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 李果没法回答,只能闷闷的点头。这话听上去,怎么听怎么别扭,反正这个味就是感觉特难受。 小车几乎是用五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村子里游荡着,而且李果发现村子里到处静悄悄的,除了这一部车之外,其他连根毛都看不到。 “每年今日,全村都要闭不出户,斋戒沐浴。”老头说话的时候显得极为虔诚:“前面就是宗家祠堂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在里面。” 李果现在变得和小***一样,几乎说不上一句话。一大一小两个人互相挤眉弄眼的消磨时间,小新妹子虽然精怪,可是在生人面前还是显得胆胆怯怯的,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到了传说中的宗家祠堂,李果总算是认出来了,这个地方除了修葺一新之外,其他地方跟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包括那个土燕子的燕子窝,都原封不封的糊在屋檐上面。 “叔,您请进。我不是宗家的人,是不得入内的。”老头把李果送到门口,便不在寸进:“分家进去,要挨鞭子的。” 李果摇摇头,叹了口气就带着小新妹子逛了进去,这些规矩在他看来都是和英语***一样的扯淡。不过小新妹子倒是没被阻拦,估计刚才那一声爸爸,让大家都认为这个小丫头是李果的闺女。 “爸爸……我怕。”在看到祠堂的供桌上摆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灵位之后,小新妹子死死攥住李果的一根手指头,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李果把小新妹子背了起来,轻轻拍着她:“不怕,闭上眼睛。” 感觉到小***的瑟瑟发抖,李果决定赶紧把事情办完,晚上回去看快乐大本营。所以他凭着记忆加快了步伐,往祠堂的最深处走了进去。 阴森森的回廊,光源只有天井那巴掌大的天空,这会儿太阳还压根照不到这个地方。回廊两边的门上都挂了一把泛着铜绿不知道年代的长挂锁,只有尽头的一扇门像张嘴一样空洞洞的敞开着。 “有人没有?”李果大声的喊着,他的回音让小***吓得浑身一哆嗦。 而在他喊了一嗓子之后,一个许久没上油的老门轴“嘎吱”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得已经分不清男女,但是精神头还不错的人。 “少主,你总算来了……”老人好像是瞎的,因为他冲着天井喊出的这句话,而李果分明就在他左边。 李果看到他的样子,小声提醒小***千万不要睁开眼睛,然后就在心里抱怨着:“每个老房子里怎么都住着个钟楼怪人一般的人物?” 不过很快他也就释然了,钟楼怪人总比戒指里住的老前辈强,毕竟钟楼怪人还是个人…… 跟着钟楼怪人缓缓的前行,速度很慢。李果隐约都开始有点急躁了,所以开始和那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我说,你干什么叫我少主?” “你是少主。”怪人言简意赅:“你的儿子也是少主。” 紧闭着眼睛的小***高声喊道:“是女儿!我是女的!” 钟楼怪人空洞洞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似地回头朝小***,自以为温暖的笑了一声。 这可把刚睁开眼睛的小新妹子给吓了个够呛,尖叫一声又把脑袋埋进了李果的肩膀上。 “这是老主人给你的,如果你今天没来,你就要被李家除名了。”怪人一共递给了李果三样东西。 分别是一个盒子还有一个盒子以及另外一个盒子,除了长短粗细不一样之外,材质还有年代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样。 李果好奇的摆弄着三个盒子,其中有两个可以打开,而有一个他死也打不开。 能打开的两个里面,一个装着一副装裱得极为精美的古画,另外一个装着一本皮子封面的繁体全唐诗,无一例外,上面都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细灰。 “少主,李家没落了几百年。如你能振兴家业,老奴便是死,也心甘情愿。”老头说完,倒头便拜,可是这一次,他依然是拜的天井。 这让李果都不敢扶,谁知道他是拜的自己还是拜的爷爷。 “这里面有什么说道没有?”李果把那副装裱得很漂亮的古画盒子慢慢打开:“这三个盒子。” “天机不可泄露,少主还是自行悟吧。不过!”怪老头话锋一转:“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白居易!”打小就吃了一肚子墨水的李果几乎没思考,下意识的把这首词的作者给报了出来:“可,这具体是什么意思?” “悟。”留下这一个字之后,怪人就不再和李果说话了,摸索着消失在了昏暗的房间里。 而李果也不太想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多呆了,拎着大盒子小盒子飞快的钻出了黑漆漆的祠堂,小***在感觉到了外面之后,也睁开了眼睛。 门口那个村长还在垂首等着,看见李果出来之后,兴奋的迎了上去:“叔,天不早了,我给你安排吃食,在这住一晚上吧。” 李果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果然已经归西,算算时间居然差不多下午五点了,这赶回去也没什么必要了,就点头同意了在这住一晚上的提议。 小***不知道为什么,高兴的手舞足蹈,刚才在祠堂里哆哆嗦嗦的小可怜瞬间就眉飞色舞了起来。 而这时,李果的***却响了起来,而且果然不出他所料,是小新她老娘,房东姐姐打来的***。 “过儿,你把我家宝贝弄哪去了?”房东姐姐的声音依然甜美,而且居然一点慌张都没有,不过她的背景音有点奇怪,像是在放炮仗,是那种没规律的阵响。 听上去更像是……***战? 怎么可能……中国是法制社会,怎么会有***战这种神奇的东西存在。 李果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干净之后,装出一副穷凶极恶的声音:“你家妹子已经在我手上了,你识相的把我这半年的房租都给退了,不然……嘿嘿嘿嘿。” “咦……爸爸你笑得好恶心。”小***不明真相,只是知道李果刚才笑声很难听。 “你带她好好玩吧,我晚上可能要加班,不回去了。”房东姐姐根本就没把李果的威胁当成一回事。 而且在挂断***的前一秒钟,李果突然听到那边一个粗狂的男声喊道:“不好!他们有手榴……” “宁可打CS都不回来带孩子。”李果抱怨了一声,扭头看着小***:“她真是你亲妈?” 晚上的时候,李果吃了这半年以来最丰盛的一顿,什么鱼翅鲍鱼、四喜丸子、鱼汤水饺,鲁、川、粤、闽、苏、浙、湘、徽,基本上都全活了。这简直就是按照满汉全席的标准给定的工作餐。 小***和李果都吃得是卡住了嗓子眼,才勉为其难的放下了筷子。 “爸爸……明天我们打包回去吧。”小***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眼睛都冒了金花儿了:“比肯德基好吃多了。” 李果挽起袖子,严肃的点了点头。并开始盘算起这桌子菜要怎么分配才既方便携带又不会串味。 不过旋即,他又开始瞎琢磨了,这个李家村到底是挖了金矿啊,还是贩了毒品。这一桌子菜放在饭店,怎么说不得要个万八千的。可村长就这还说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准备,这要是给他半个月。 恐龙肉行不行?八成不行。不过华南虎那是绝对跑不了的。 饭后散步的时候,李果厚着脸皮找到了村长,问他那桌子菜能不能明天给打包回去,虽然挺难启齿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能带走的话,小新妹子指定哭得跟什么一样。 “叔……你日子现在过得这么苦?”村长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就老泪纵横了,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算是侄儿孝敬您的,没密码,信用卡。” 李果手一挥,果断拒绝了这张金灿灿的银行卡。咱就是要点菜,不要钱,虽然穷,可穷也得穷的有志气。心若在,梦就在,不过是失业而已,大不了从头再来。 不过李果还是问了为什么李家村这么有钱,老村长告诉李果,说老祖宗走的时候,留了三千斤黄金给李家村,李家村用这些黄金跟银行抵押贷款,承包了周围所有的山头、水库,还建了二十多个养殖场,不到十年,人人家里就盖起别墅了。 李果当时就蒙了,他爷爷有三千斤黄金,这事儿他是一点都不知道,他老爹也不知道。这可值多少钱呐,估计他小李果不去天上人间不去澳门拉斯维加斯的话,这些钱够他活好几辈子了吧? 当然,爷爷干的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没了也就没了。不过老村长的话也硬是说的好听,吃水不忘打井人,这银行卡还就硬生生的塞到了李果口袋里。 李果感觉很是为难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子死都不肯一个人睡,非得赖在李果床上,要他给讲黑旋风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哪有这故事?”李果在脑子里玩命的翻腾,可就是没有黑旋风三打白骨精这事。 小***嘟起嘴:“妈妈给我都是这么讲的。” “你说你一日本妞,你不讲桃太郎不讲浦岛太郎,你讲三打白骨精。好吧,讲也没事,可你串着说,黑旋风三打白骨精,你有点节操没有?”李果当时就直接一个***拨给房东姐姐,大声数落她的不是:“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么?” ***那头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那是谁三打白骨精?” “诸葛亮!”李果说完,就啪嗒一声挂断了手机,然后慈眉善目的看着小***:“来,今天叔叔给你讲一个诸葛亮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故事还没讲完,一大一小就在暖烘烘的空调房间丝毫没有睡相的呼呼大睡起来。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果恍惚间听到一声脆脆的吟诗声:“箭逐云鸿落,鹰随月兔飞。” 可紧接着,就是一声充满了杀气的厉叱:“出鞘!” “淫贼受死!” 疾厉的锐物刺痛感,让李果瞬间从梦中惊醒,可他张开眼睛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毕生难忘。 一个少女、一把闪着青光的细剑、一袭半拢轻纱幔裙、一双明眸、一副皓齿、一丝云松螺鬓、一种轻颜薄怒的妩媚,煞是如梦似幻。 李果看了片刻之后,只觉得心头一颤,嘴里不自觉的吐出四个字。 “女侠饶命……” 那个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少女,手指轻勾,那把根本没拿在她手上的细剑却好像遥控小飞机一样,又一次往李果的脖子前进了几厘米,虽然没碰到肉,但是上面那种如同实质的剑气已经戳得李果气都喘不上来。 “今日,饶你不得。娈童淫贼,其罪当诛。然,莫愁剑下无无名之鬼,报上名来,免了你的身首异处。”少女的表情充满了杀气,俨然已经把李果和死人挂了等号。 李果张大了嘴,现在发生在他面前的事太过于超自然了,这姑娘到底是从哪个鬼地方钻出来的?而且他脖子上的那把剑是什么个东西?还有,什么什么就娈童了?虽然李果很喜欢小新妹子,可从来就没往变态怪叔叔的方面去想一步。 在他看来,小新妹子他娘那种**小细腰的女人才能叫女人。 这个白衣胜雪的小娘皮到底是从哪看出来他李果是个怪叔叔的呢? “淫贼,莫愁数到三,若是再不报上名来,莫怪莫愁不给你留全尸了。”小娘皮双手一分,一把剑硬生生的在李果面前影分身了一把,变成了三把剑,而每一把剑对应着李果一个要害。 李果深呼吸了几口,一动也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神经兮兮的小娘皮:“第一,老子不是淫贼,我是她干爹。第二,你怎么进我房间的?第三,你知道杀人犯法么?” “此话当真?”小娘皮听到李果的话之后,将信将疑的看着李果,并重新把手上的剑合并成了一把。 而恰恰在此时,小***突然翻了个身,搂住了李果的胳膊,吧唧着嘴梦呓起来:“爸爸……” “你看……”李果指着小***:“看着没?” 小娘皮这时候仔仔细细的在小***和李果之间打量了半天,长嗯了一声,左手一指那把长剑:“归鞘!” 长剑就想是听到了敲饭盆子的狗,刺溜一声插进了少女背后的那个木头盒子里。 而在接触危机之后的李果这才算真正的看清楚这个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小娘皮,而在看清楚之后,他也真正被彻彻底底的震撼了一把。 这是一种怎么样漂亮啊,李果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形容出来,外面的月光通过钢化玻璃窗户打在这个小娘皮的身上,丫就美得跟皇帝脑袋上顶着的那颗夜明珠一样,鼻子眉毛眼睛嘴,每一个地方是不漂亮的。硬是漂亮的让李果形容都形容不出来。 “此事误会一场,莫愁在此告罪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有缘再见,算莫愁欠你份人情。”小娘皮用脆脆嫩嫩的嗓子和一脸正气的表情向李果倒了声歉。 随后,她手指冲窗外一指:“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出鞘!” 长剑极为听话的悬浮在她的脚下,她轻盈的跳上了长剑,稳稳站定,冲李果一挥手:“莫愁叨扰,多有得罪,后会有期。” 李果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指着窗户:“没……没……” “嘭……”一声闷响,小娘皮的剑出去了,而人留下了。 那把剑在空中飞了老远,突然发现身上站着的人消失了,它又急转而下,顺着出去的那个口子钻了回来,又一次稳稳的停在了已经昏到在地爬不起来的小娘皮身边。 “这玩意八成防弹,哪个公司做的?”李果穿着睡衣跳下了床,急急忙忙的把那个神经兮兮的小娘皮扔上了床,一边检查着窗户的破损程度。窗户下方有一个长方形的平滑切口,一看就是那把剑干的好事。而被小娘皮撞的地方,却是一点屁事都没有。 李果把小娘皮扔上床之后,就开始四处检查起房间来,可是他发现所有的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这就是柯南来的估计都找不出那唯一的真相。 小***这时候也悠悠的转醒,看到李果在像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而自己旁边又躺这个白衣女人的时候,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宝贝,你哭什么?”李果在听到小***哭起来之后,也顾不得检查房间了,直接蹦到她旁边,一屁股坐在那个白衣少女的屁股上:“乖,叔叔已经把坏蛋打死了。” “你***人……”小***还是哭闹的不停:“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李果大窘,根本顾不得地上还在嗡嗡作响的长剑,拧着小***的耳朵呵斥道:“这都谁教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妈妈……”小***的哭闹把李果搅合的心烦意乱,可是偏偏又无计可施。 偏偏在这个时候,李果屁股底下的少女也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身上被人压着,脑袋还疼的厉害,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于是她趴在床上大声的骂了起来:“好你个淫贼,胆敢给我下毒!” 李果被这一通闹,脑子里就跟注了半斤老白干似的,恍恍惚惚的压根不知道该给哪边解释……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出鞘!”一声暴喝从李果屁股底下那个小娘皮的嘴里传了出来。 这下可不得了了,地上的那把长剑随着这声暴喝,顿时光芒万丈,房间里突然刮起了一阵罡风,只要能毁掉的东西,统统成了渣渣。而李果下意识的把小新扑倒在了床上,紧接着他背后就好像是被小刀片一刀一刀的剐着,疼得他连喊都喊不出来。 “归鞘!”就在李果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和滚滚红尘挥手说告别的时候,那个白衣的小娘皮突然收了神通,并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不是这个淫贼下毒?是莫愁自行撞上的?这是何等禁制?你也不知?” 李果趴在床上,只是隐约觉得背后湿漉漉的,疼的都有点麻木了。他想用手去摸后背疼痛的地方,可是手随便一伸就抻得巨疼无比,而且他现在也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是碰到了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了,这个时候逞英雄就是那个死路一条,要么冷静要么装死,于是李果果断冷静的装死。 小***这时从李果的身下,费劲巴拉的爬了出来,看到李果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她顿时就决堤了,嚎啕大哭起来,小手还一直在李果身上推搡着:“爸爸……你不要死啊……” “你是个坏蛋!”小***哭了一会,眉头一皱眼神一冷,把枕头底下的小手***掏了出来,熟练的套开保险二话不说就朝那个白衣小娘皮“嘭嘭嘭”连开三***。 不过这次可能是白衣小娘皮有防备,见到小***冲她开***,她只是指间一滑,长剑化作一片残影挡在了她面前,防身手***只是发在剑身上撞出了三声清脆的叮当声,甚至连一道白印子都没能留下。 “好暗器!”小娘皮把三颗黄橙橙的弹头从剑身上轻抚而下,由衷的感叹了一声。 李果虽然身上很疼,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还是无缘无故的噗嗤一笑,而小***则在听到李果的笑声之后,抽泣着用手拍着他的脑袋:“臭坏蛋……你又吓唬新新。” “这……这倒不是淫……少侠唬你,剑气入体,着实是不能动弹。”白衣小娘皮的咬着嘴唇,像是下了什么莫大的决心:“莫愁误伤于你,我一人担下便是!” 说着小娘皮跪坐在李果身旁,化指为剑把李果背后的衣服全部划开。他的背上被剑气划出来的细小伤口,正滋滋的往外冒血,而那个白衣小娘皮,一撩头发,嘴就吸上了李果的伤口。 不要以为这种吸吮有多香艳,事实上,李果当时就差点疼得快昏死了过去,可是偏偏又好像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里,喊也喊不出,连口水都吞不下去。 他背上最少有二十多道细长的伤口,而小娘皮每次去吸吮伤口的时候,都会用舌头把伤口给强行撑开。这种疼痛就是想想都浑身起汗毛,更不用说李果现在正在亲身经历了。 “亲娘哎……妈呀……”李果的呼救声都带上了哭腔了,什么狗屁的刮骨疗伤,在李果看来那就是纯粹的扯淡。他现在是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痛快,俨然陷入了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无敌境界。 在李果哀号的同时,小新妹子撑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盯着白衣小娘皮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再干出点什么让李果受伤的事情。 好嘛,总是看到电影电视剧里那些吸毒疗伤,李果都情不自禁的会往歪处遐想,每每碰到那一句“我帮你吸出来”李果的嘴角也都会挂上一丝猥琐的微笑,并恶意的想象着那些被女主角吸吮着的男主角该有多么的爽。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嘲笑和意淫了无数次,这次总算轮到李果感同身受了。可这感觉,就和那白衣小娘皮的相貌一样,根本就形容不出来。李果硬是疼得想打滚都动不了身子,眼泪在眶子里直打转转。 不过他还是强撑起一口气,冲着小新妹子低声喊着:“别看……乖……乖睡……哎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果也变得好像连生三胞胎一样虚弱的时候,小娘皮才用胜雪的白衣抹了一下嘴巴,停止了惨无人道的吸吮。 “金毒入体,四肢百骸之筋脉皆有所损伤。莫愁说到做到,你一日不好,莫愁便在你身旁伺候一日。”小娘皮嘴上全是李果的血,脸色绯红,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待你伤好之时,方是莫愁远去长安之日。” 虽然疼是疼,但是李果在被小娘皮一通猛吸之后,身上那种麻痹感倒是好了不少。可体力差不多耗了个干净。 房间里乱七八糟的,穿着睡衣的小***和白袍身负剑腰间别着一把长箫的小娘皮坐在像死人般趴在床上的李果两侧,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原本还有些杀猪式嚎叫的房间,在没了嚎叫声之后,就只剩下了唯一还是完整的空调在呼呼吹着。 李果在体力恢复了一点之后,伸手拧了一把小新妹子的脸蛋:“乖,我没事了,小孩子别那么晚睡。” 声音有气无力,小***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看莫愁女侠的眼神显然超过了一个四五岁小孩应该有的眼神。 “我又有三个问题,你必须得回答。”李果死费劲的腾出一只手朝小娘皮比划出三根手指头:“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玩意?你怎么来我房间的?” “我乃剑侠莫愁,行天下侠义之事,除天下该杀之人。”白衣小娘皮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兴奋的把身后那把会自己乱飞的剑都给召唤了出来,并且凌空挽了个剑花儿,把房间里映出一片银光。 不过转瞬之间她的表情又迷茫了起来,直起脖子看着外面的月亮:“我究竟是如何到此的呢?为何你二人装束奇特,这屋子也甚是古怪,且还有看不见的禁制所保护。” “莫非尔等便是传说中的化外之民?来我泱泱大唐为之何事?莫愁许能帮上些忙,神州之下,莫愁可早已行遍。”小娘皮的眼睛干净透明,没有一点装傻充愣的样子:“少侠体制孱弱,但是令嫒暗器了得,绝不弱于蜀中唐家之高手,想必少侠也是位暗器宗师。” 白衣小娘皮一个人也不用李果接话,就在那噼里啪啦说个没完。李果开始还以为她会是个和西门吹雪那种衣炔飘飘一尘不染的冷仙子,可完全没想到,这厮居然是一个自来熟兼着八卦妹,再任由她这么说下去,她眼看就要说到杨贵妃洗澡时候一般撒什么种类的花瓣了。 “你知道这是哪么?你知道你要去哪么?”这小仙子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总算在她喘口气的空挡,李果才好不容易插了一句话进去。 “此处应是长安近郊哪处大富之家,莫愁经常迷路,甚是惭愧。莫愁此行是前去长安,于李家公子……”名为莫愁的小仙子说到这里,表情完全变成了一幅小家碧玉的羞涩难当,于是连忙改了口风:“损坏的物件,莫愁定会赔偿。” 李果其实突然挺同情这个姑娘的,按照她话里的意思,她应该是准备去长安城里跟一个也姓李的人相亲或者结婚,看她满脸的小幸福就知道了。估计现在她压根就不知道,她这一路走了一千多年。想回,也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李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着浑身伤口的疼痛,快速的打开灯,把三个木盒子里装着古画的那个盒子打开,并把长长的一卷画平铺在了床上。 “此物件端是神器,竟可如此明亮!”莫愁眼睛盯着脑袋顶上的节能灯,嘴里啧啧称奇:“化外蛮夷也并未无一技之长啊。” 小***在一边撇着嘴嘟囔了一句:“乡巴佬。” 而李果却像被雷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铺展在床上的那幅画。 这幅画上面远山近竹子,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可偏偏中间空出了一块,这一块也恰恰是个人形。 李果举起画卷,放到莫愁的身边比划了一下,无论是发型还是那个突兀的盒子,都跟画上的空白轮廓几乎一样,除了莫愁是真人,3D效果更好也更大一点。 “少侠,你正为何事?”莫愁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果:“这画卷莫愁看了,甚是传神,只可惜中缺一块,不然定为传世珍品。” 李果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一拍脑门子,颓废的坐在了床上。他现在是知道了老爷子为什么定好了年月日才让他过来,早一天或是晚一天,这个一喊出鞘就能随便要人命的小娘皮,真的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而那副字画的右下角写着永泰二年和青莲居士两个落款。青莲居士,李果是知道的,这是自己老祖宗李白的号,而那个永泰二年,到底是哪一年? 李果在莫愁对什么都好奇的眼神下,从枕头旁边摸出山寨手机摆弄了半天才上了谷歌,直接搜索了一下永泰二年,上面显示着永泰二年,是766年。也就是说,这幅古画是李白在766年时候提的字。 不对!李果清楚的记得史书和资料上都清楚记载着,李白死于762!而这幅画是李白死了四年之后才搞出来的。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这幅画是赝品,另外一个就是李白诈死。 不过第一个可能性被李果否决了,一副赝品都能跑出来个大活人,那这让那些真迹情何以堪?所以只剩下李白诈死这个可能了。 “你说的李公子,是谁?”李果脸色阴沉沉的,他现在有点心烦意乱,如果告诉莫愁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六十一周年,而不是什么上元天宝,小剑仙真的不知道会干出一点什么事。 莫愁双颊绯红,白嫩嫩的小手搅着衣角:“是我师傅,青莲居士的长公子,我与他素未谋面。” 李果呆呆的笑了两声,下意识的拍了一下莫愁的肩膀:“我跟你说个事,你要保证,一定得冷静,不能出鞘。” “允,莫愁定不发怒。”小娘皮瞪着大眼睛,波光粼粼的看着李果,等待他的***:“少侠想与莫愁所说何事?” 李果深呼吸一口,压了压背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压力:“长安,早就没了。大唐,也早就没了。青莲居士没了、他儿子也没了、杨贵妃没了、高力士没了、华清池现在要交门票了。” 他说完之后,不顾身上的疼,一把抱起看热闹看得起劲的小***,躲到了床沿上,静静的等着后续的发展。 而莫愁的小脸渐渐的由绯红变得惨白,最后整张俏脸隐约显现出一种铁青色,那把原本已经归鞘的长剑也开始在剑匣里噼啪作响。 “你可莫欺骗莫愁。”小剑仙的话语间隐约带上了一丝煞气:“若是以师父的性命为玩笑,莫愁定饶你不得。” 李果嗯了一声,并用***随便拨了一个声讯台的号码,开了功放之后,把手机静静的放在了床上。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一月四日,星期四。凌晨一点一十八分,欢迎各位听友的来电。请选择你喜欢的声讯宝贝,1号键安安、2号键佩佩、3号键……”李果果断的掐断了***,并朝小***招呼了一声:“叔叔没打过这种***。” “这是何物?这是何物啊!”小剑仙几近暴走,她凌空一指李果:“待我探查一番,再做定夺!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出鞘!” 这一次出去的时候,她总算是长了记性,示意李果把窗户给她打开,她才飞了出去。 她刚刚一走,李果就虚脱式的爬到了床上,***子一脸心疼的看着他背后狰狞的剑伤,轻轻用小手摸着:“爸爸乖,不哭。等新新长大了,就帮你打死那个坏女人!” “小新新,今天的事,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讲!不然我们肯定得有麻烦。”李果轻轻帮小***整理着头发,并小心的交代着:“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 小新新显然是跟她那个奇怪的老娘见过世面的,小脑袋郑重的点了点头:“爸爸别怕,新新会保护你的!”说着,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子弹,极为熟练的给她那把小手***上满了膛。 而不到五分钟,女侠莫愁就开着飞剑,摇摇晃晃的从窗户钻了进来,刚一落稳,她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架势简直比小新新哭的时候还要猛烈,心碎的声音在房间里非常刺耳。 “别哭……事情总要慢慢解决的。”李果不忍心看到这个干净单纯的小姑娘哭得这么伤心,心惊胆战的走了过去轻声安慰:“估计是一时半会回不去了,你先要试着适应适应。” 可没想到,李果的话却让小剑仙哭得更加犀利,最后干脆一把扑到李果的肩膀上继续梨花带雨。 李果这下又一次的手忙脚乱了,连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小剑仙身上的香味一阵一阵的,把李果的鼻子给冲得直痒痒。 “都说唐朝民风开放,原来还以为是胡说,没想到还真是……”李果心里无奈的直打哆嗦,他也不敢动,这时候要是惹急了这小剑仙,那绝对就是小命难保。 “我……”小剑仙可能是哭累了,从李果的肩膀上滑坐到了床上,抽泣得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我……我……” “说吧。”李果连忙开始套起了近乎:“有事您说话,只要我办的到。” 小剑仙抬起脑袋,脸蛋上还是白白净净的,没有被眼泪冲得乱七八糟的彩妆和眼瘾,她边抽抽边含羞带怯的看着李果:“莫愁腹中饥饿……” 小***脸色这时候也变得很难看,嘴里哼哼唧唧的说着:“狐狸精!” 李果苦笑着拍了一下小***的脑袋,并对莫愁说:“你等等,我这就给你拿东西吃去。 匆匆忙忙换下已经被破破烂烂的睡衣,背上的伤口稍微碰一下,就疼得钻心,所以李果穿了一件宽松的纯棉衣服,并匆匆忙忙的打开了房门。 可他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当时就差点吓出个心肌梗塞。 “少主,无恙?”钟楼怪人黑洞洞的瞎眼正好和李果的视线打了个平行:“我等一早便等在此处了。” 李果转头向两边看了看,发现过道里站满了六十五岁以上的老头,和这个钟楼怪人不同的是,这些老头整整齐齐的跪在两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这是干什么呀!”李果本身就一脑子浆糊,现在看到这帮子又这么个样子,当时火气就上来了:“都给我起来,起来!” “悠悠千载,我几人就是为了护住李家这吉祥三宝。现在少主继位了,老朽也该过几天悠闲日子了。”钟楼怪人在饭桌上给李果斟满了一杯酒,把前因后果都娓娓道来:“老朽准备去趟北平,去见见现任的皇帝,告诉他李家将要重出天下。” 李果大惊:“现任皇帝?” “袁大头当皇帝时,老朽见过他一次。少主,现任皇帝姓谁命何?”钟楼怪人一脸傲然:“少主,我李家可以不避皇帝名讳,你直呼其名就好了。” 李果的眼睛在桌子上扫了一圈,剑仙莫愁正在和小***抢东西吃,而除了钟楼怪人之外,其他的老头都只是小口小口的抿着酒,根本不敢下筷子。 他真的是糊涂了,这都二零一零年马上一一年了,居然还能保留着这么森严的宗主阶级制度不得不让人佩服了,而且这家伙嘴里蹦出来的话,那典型就是破坏和谐社会。 还有!钟楼怪人说他见过袁大头……历史上姓袁的称帝的人就俩,一个是袁术一个是袁世凯,三国那肯定是不可能了,那也就是说这个钟楼怪人是见过袁世凯的。 这……这也就是说,这家伙起步一百岁,只高不低。 “你多少年没跟外面接触了?”李果不敢喝酒,只是咕嘟咕嘟灌着一瓶鲜橙多:“早就没皇帝了,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啊。” 李果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话说的,真他妈的亏心。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有几个老头甚至连酒杯都没拿稳,噼啪掉了一地,钟楼怪人也是愕然许久。 “也罢也罢。”老头淡淡的点着头:“老朽也该颐养天年了。” 李果扫了一眼已经把半桌子菜都吃了个干净的莫愁,以及她背后背着的那个木盒子,叹了口气:“她是谁?” 老头也看了莫愁一眼,拉住李果的袖子:“少主,借一步说话。” 走到冷风嗖嗖的走廊上之后,老头悠然的点上了一根软中华:“少主,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李果一听这话,嘴里还没咽下去的东西差点就喷了出来,电视剧里就经常这么演,一说这句当讲不当讲,那肯定是特别重要而且推动剧情发展要素,没想到这老头也喜欢玩这手。 “那老朽就直言不讳了。”老头见李果半天没有回答,就自行开始说了起来:“这便是李家三宝之一的画中仙,相传是李家祖先坐化成仙的时候,为免她孤苦无依,特意让她睡了千年,如今醒来,她便是少主的人了。” 李果嗓子眼里呼噜呼噜直响:“什么叫我的人?其他两宝是什么?” “画中人,梦中诗,挥金断戈斩青云。”老头摇头晃脑吟出了一句四不像的诗:“这就是三宝,至于这画中人……便是少主你的结发之妻。” 李果听完之后,干巴巴的笑了两句,指着门里面:“你是说……” “没错,少主要好好待她,她可是正经的剑仙。”老头长叹了一口气:“老奴时日无多了,李家的债,老奴也算是还完了。今后的路,少主要步步为营啊,全看你自己了。” 李果脑子里嗡嗡作响,小剑仙说当初她是为了去和她李白师傅的公子结婚,千里迢迢的要去长安寻夫。然后莫名其妙的被李白给诓了,一路走了一千多年。可这兜了一大圈,合辙最后吃了这一招的,居然是他这个刚下岗的小李果? 这不是坑爹呢么?老祖宗算计来算计全,直接把李果给算计进去了,这算是哪门子的事? 李果二话没说,也不管时间了,直接拨了个***给他老爹。 “爸,我问你。老屋的事,你知道多少?”李果气冲冲的找他老爹兴师问罪:“你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那头的李果爹显然睡的有点迷糊,而且依稀还有搓麻将的哗啦哗啦声,不用想就知道是李果他老娘还在挑灯夜战修长城。 “你小兔崽子,我知道什么呀我?哦,你是说老屋那遗嘱吧。”李果爹思索了一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反正咱老李家一向是二十四岁结婚,二十五生孩子。雷打不动,这是祖训来着,不过到你这代就没限制了,挺奇怪的。” 合上手机之后,李果哭笑不得。心说:“你是觉得挺奇怪,这祖训够狠了,这时间卡的,几乎严丝合缝,到他这,刚好二十四周岁的时候,祖上就给他送了个媳妇儿来。” 颓废的走进屋,莫愁已经坐在椅子上学着小***用吸管吸饮料了。看到李果走进来,她突然站起身一抱拳:“多谢少侠款待!若是莫愁能回到家乡,定不忘少侠恩情。” 李果此刻真的不知道要说做出个什么表情,这种豪气干云的妹子,突然因为一项硬性指标,成了他李果没过门的老婆,这让李果情何以堪? “那个,你知道你的李家公子长什么样子么?”李果坐在位置上,小心翼翼的问着莫愁:“有什么特征?” 莫愁哦了一声,从长衫里面摸出一张还是崭新的纸,展开之后上面写着清晰的毛笔字,还透着一股纯正自然的墨香。 “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知书达理、仁善有加,天庭饱满、嘴唇细薄。额上有一红痣,状如新月,臂上有一块彩蝶胎记。”说着莫愁两眼放着精光:“定是个翩翩公子哥儿。” 李果浑身巨震,他干咳两声:“恐怕没那么好吧。” “少侠虽对莫愁有恩,可若是你辱及……辱及莫愁的夫家。”说道夫家的时候,小剑仙的脸又红了起来:“莫愁可是会生气的!” 小***这时候笑得跟一只小狐狸一样,手脚并用爬到了李果的腿上:“爸爸,她说的就是那个狗啃的痣吧?” 李果汗颜无比的点点头,并把脑袋伸到莫愁面前,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那一颗不大,但是很醒目的红痣:“真的没你说的那么好。” 莫愁眼睛瞬间撑得老大,明亮亮的眼睛里透着和李果一样的迷茫,小牙齿也咬住了下嘴唇,鼻瓮一抽一抽的。 一个活生生的古典小美女就这么平铺在了李果的面前,虽然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但是骨子里清莲不妖和妩媚动人交杂在一起的气质,却硬是让李果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还不信么?”李果无奈的把衣服袖子给撩了起来,露出胳膊内侧的那块青色硬币大小的蝴蝶胎记:“其实我也挺不愿意相信的。” 当天色大亮时,被折腾一晚上的李果才昏昏沉沉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表,俨然已经是中午了。 小新妹子还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而小剑仙则坐在窗口,呆呆的看着外面的天,嘴里不断的絮叨着:“出鞘、归鞘,出鞘、归鞘……” 那把长剑在她的指示下,从木盒子里出去进来、进来出去,玩得不亦乐乎。金戈交鸣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怎么在这……”李果又被她给吓了一跳:“你不是在隔壁么?” 小剑仙机械的扭过脖子,脸色很难看的望着李果:“身为公子之妻,我还能在何处?” “你赢了行么?你别强求自己了,你没必要把这事当真。”李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分明那么一张不情不愿的脸摆在那里,还死鸭子嘴硬。 “不行,莫愁一向一言九鼎,允了便是允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小仙剑强撑出一张极僵硬的笑脸:“从今日起,你便是莫愁的相公了。” 李果坐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头上乱蓬蓬的头发:“那我不要你行么?” 小剑仙眉头一皱:“不孝、无子、淫秽、善妒、恶疾、哆言、窃盗。莫愁是犯了哪一条?” “也是哦,你哪条都没犯。”李果想了一阵,突然一愣:“不对!咱不是还没结婚么?” “公子休得再为莫愁抱不平了,莫愁自幼孤苦,若不是师傅,莫愁早已沦为娼妓。莫非是公子嫌弃莫愁?”小剑仙撅着屁股爬到李果的面前:“莫愁绝不会辱及公子名声。” 而这个时候,李果突然感觉四肢像是被钢钉扎着,浑身疼得钻心刺骨。他甚至来不及打招呼,就趴到了床上开始抽搐了起来。 “公子,昨日莫愁误伤于你,金毒每日子时午时便会发作一次。”小剑仙看到李果的样子,不由分说的解开了他的衣服,让他背上已经做过简单包扎的伤口全部裸露在外:“既是夫妻,便没那么多讲究了。” 说着,小剑仙挽起袖子,趴到了李果的背上,非常轻柔的从李果的伤口里往外吸血,而且她发现没地方吐掉嘴里的鲜血时,居然一仰头给全部吞了下去。 这次的吸毒疗伤,李果感觉要比昨天晚上舒服一点,没有疼的那么欲仙欲死了,反而有一点醉酒后那种***的感觉。 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甩着头发坐在一边愣愣的看着李果和趴在李果背上轻衫半拢的小剑仙。 “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小***的表情很是不善良,看小剑仙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坨狗屎。 同性相斥这个理论在此刻得到了完美的印证,而且这种相斥居然还根本没有任何年龄上的界限。 李果喘着大气,看着披头散发的小***:“疗伤……” 小***则哼了一声,就自己下床跑到卫生间里去洗漱了起来,关门时还特别用力,玻璃都被震得砰砰直响。 “公……相公,可感觉好些?”莫愁用舌头舔了一下还沾着鲜血的嘴唇,从李果的背上爬了下来:“这伤算不得严重,可若是毒气攻心,那便是孙思邈也无可救药。” 李果听到这,冷汗簌簌往下淌,他感觉还是等回去之后到医院去照照X光,做做心电图保险,这一口一口的吸,万一要是留下点什么,搞个高位截瘫终生不举什么的,那就算是倒了血霉。 “那个,莫愁啊。”李果很快就恢复了力气,他穿上衣服之后,坐在小剑仙身边:“你有姓么?” 莫愁看了李果一眼:“莫愁本就叫莫愁,如今嫁入了李家,那自然就是随着李家姓了。” “李莫愁?”李果组合完了名字之后,大惊:“不行!换个!” 起名字是个费劲的事,特别是给小剑仙这样漂亮脱俗跟外星人似的妹子起名字。起的太文艺太高调,跟她这雪花一般的气质不符。可要是取个什么金花、招娣这样的俗名,又跟她长相不合。 所以李果绞尽脑汁,费了老鼻子的劲都没能敲定一个具体的名字。 而小剑仙也不急,躺在她的长剑上,晒着太阳打着小盹。 “李……李宇……不行不行,太霸气了。”李果为难的坐在凳子上,抱着小***悠闲的晒着太阳:“你说,叫个什么名字好?” “爸爸,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新新不喜欢她。”小***的脸上委屈巴巴的,好像有了小剑仙,李果就不再是她的李果了。 李果哈哈一笑,拧了小***的鼻子一下:“要是新新哪天突然去了一个很远很远找不到家的地方,你会怎么样?” “新新会哭的。”小***认真的点着头:“肯定会哭。” “那就对咯,这个姐姐她以后都找不到家了。你说,我们是不管她,让她一个人去流浪,还是给她一个家呢?”李果循循善诱着小***:“要是新新会怎么办?” 小***撑着下巴想了很长时间,突然仰起头:“新新会用***打死她!” 李果:“……” 现在李果真的不想让小***再回到她那个奇怪的老娘身边了,这么点屁大的小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接受了什么样的思想灌输,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要是再不给她灌输一点比如“世界其实还是充满了理解、信任和爱”这种观念,真不知道她以后会变成一幅什么样子。 于是李果把取名字的事抛到了一边,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让小新新重新树立起对别人的同情心,至少是对小剑仙的同情心。 “爸爸,你真是个好人!”小***听得热泪盈眶的,抱着李果的脖子就开始撒娇:“爸爸,你能不能真的当新新的爸爸?” 听了这句话,李果又想起了那个**小细腰还带着金丝小眼镜的房东姐姐,可一想到她橱柜里那两把乌兹冲锋***,李果顿时就不寒而栗了。 “还是赶紧想名字吧。”李果的摇椅嘎吱嘎吱的响着:“到底李什么好呢?” 摇晃了半天,名字是有一堆,可偏偏都是什么李德芙、李迪奥、李奈尔、李宝莲……,李果原本以为这些女士用品的名字都是很动听很妩媚的,可加上了个李字,怎么都这么别扭,特别是那个李德芙,这究竟是个神马东西。 当然,李果最终还是觉得什么名字都糟蹋了这个剑仙小姑娘,这要是随便安个名字上去,就好像一家跨国的连锁饭店取了个“好再来”一样。 “莫愁,醒醒。”李果最终还是无果,把睡在剑上的莫愁轻轻摇醒:“吃点东西去。” 莫愁揉了揉眼睛。眼神中略带着疲惫,还隐约有着泪痕,像只刚睡醒的小猫:“相公,莫愁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看到小剑仙楚楚可怜的样子,好人李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叹了口气:“我会尽量想办法让你回去的,你也不用叫我相公,叫我李果就好了。” 可莫愁却固执的摇摇头:“相公便是相公,一日是终生是,莫愁无悔,可若是相公做出劳什子伤天害理之事,莫愁定会与相公一并玉碎。” 一听这话,李果脊梁上的汗毛刺溜一下就竖了起来,心里顿时十分感激老爹从小就用竹条子教他怎么当个好人。毕竟他现在还压根不知道小剑仙这“伤天害理”的标准,要知道在古代和没结婚的妹子勾勾搭搭那都算是大奸大恶…… 在兜兜转转找到村长时,他正在高科技村的大礼堂里开会,而李果带着小***和剑仙媳妇安安静静的在外面等到了他散会。 老村长夹着公文包从礼堂走出来的时候,见到李果在外面等着,他当时就准备跪下喊叔叔,可是却被李果强行的给搀住了。 “村长,您别这样行么?”李果确实受不得这些破烂的规矩,看到一群白发苍苍的对他又跪又拜,他就觉得特难受特不是劲儿:“我是想求您帮我办点事儿的。” 老村长连连点头:“您说,您说。什么事都行。” 李果指着小剑仙:“能帮她弄套衣服么?我们要回去了,她穿成这样不方便。” “叔,您这就要回去了?”老村长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是不是因为工作的事?您放心,那工作咱不要了,在咱们村你随便挑个房子,舒舒服服的住一辈子。” 李果听着这特淳朴的乡音,会心的一笑:“李家祖训里有的吧。” “不求他人片瓦。”老村长想也没想,就把这句响亮的口号给喊了出来,可随即脸一苦:“可是叔,咱可是亲戚,你在外面奔波,我们在这用着老祖宗的钱享受。二栓子……亏心呐。” 李果傻呵呵的一乐,把那张信用卡塞回了村长的口袋:“三千斤黄金,够盖你这村子么?” 村长摇摇头:“李家村买地盖房承包山头就花了快五个亿。” “钱是你赚的,李家村一千多口人,那三千斤黄金够干个什么?”李果拍了拍老村长的口袋:“不劳而获是大忌。” 这次村长没再多说什么了,他也知道李家人都是一个德行,死都拉不回来。于是他也就只是点点头,长叹了口气:“叔,有时间常回来看看,这可是咱老家,忘不得。” “别叫我叔了。叫我小名……叫李果吧。”李果露着白牙朝老村长笑着:“麻烦你的事儿,能快点么,我还得赶回去呢。” “好叻!”老村长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告了声辞,就转身走开了,可刚走到一半,他突然回头打量了一下莫愁:“叔啊,婶儿的尺寸是多少哇?要是欧美风还是日韩风啊?” 李果一个踉跄,咳嗽了两声:“给随便来点吧……” 老村长走后,李果就带着两条小尾巴在别墅区里闲逛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真的就是世外桃源,每家每户有车不说,李果甚至还看到一个小孩正在用背投大彩电打游戏,他小时候可是只有小霸王游戏机和四合一八合一盗版卡带可以玩而已。 当然,他也明白爷爷的意思,这是在给李果殿后,这李家村就是李果最后的避风港,如果李果一辈子一事无成,那这李家村也可以保着他衣食无忧生活富足,甚至他的儿孙也不用发愁。 这种跟下围棋一般的思维模式,也只有爷爷那种和人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精才有资格拥有,像李果爹那种大半辈子和尿素打交道的粗壮中年男子,只会和李果妈一块天天催着李果赶紧找媳妇。 逛着逛着,小***就累了,李果抱着她在村里的篮球场旁边坐着休息,场上有不少青壮的小伙子正在打篮球。而莫愁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懵懂无知的好奇,看到什么都要问个究竟,李果也孜孜不倦的给她解释着。 “那个……她是明星吗?”一个身上冒着热气,嘴巴上有一圈小绒毛的小伙子抱着球来到了李果的面前,极为腼腆的指着莫愁问李果:“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而随着这个小子的走进,其他正在打着球的少年们也陆陆续续的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莫愁的样子时,无一不露出一副惊为天人的吃惊表情。 李果哈哈一笑,他知道这里大多数人是不认得他的,所以相对于在那些在他面前极为拘谨的老头子们,李果更喜欢眼前这些大冬天满脑袋汗的小年轻。 “当然是明星啊,我们在拍仙剑奇侠传5,她是演女主角的,今天过来带她取景。”李果说着扭头看着莫愁:“对吧莫愁。” 莫愁脸上不解而且好奇,可她却只是听从李果的吩咐下意识的点着头,下午的三点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显得粉嫩透明,眸子里一片安详。 “能帮我们签个名么?你好漂亮。”带头的小伙子鼓起勇气向莫愁提出了小小的要求:“就签一个,签在球上。” 莫愁不知所措的看着李果,眉目间居然有点慌乱。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得保证不能照相发到网上去。”李果从他手里接过球和一只用来计分的记号笔:“要是我在网上看着了,我可得告诉你们村长。” 他们纷纷点头,一个个嚷嚷着谁敢照相就打断谁的狗腿。 可当李果把球和笔递给莫愁的时候,莫愁脸上突然之间愁云惨淡了起来,记号笔粗粗壮壮的,莫愁的小手用抓毛笔的姿势根本抓不住。 “浅画云垂帔,点滴……”莫愁的诗还没念完,突然被李果捏住了手,于是莫愁在李果耳边小声道:“相公,我可以化笔为剑。莫愁不会使唤这个笔。” 李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转到了莫愁的身后,一只手伸上前,握住了莫愁的手,另外一只手帮她稳住了手上的球,两个人的姿势就好像李果从后面搂住莫愁一样,这引得那帮小男生一阵欢呼声,甚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几声“亲她,亲她” 而莫愁两颊绯红的任由李果手把手的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了篮球上,虽然歪歪扭扭的不算好看,不过也算是蒙混过了关。 拿到签名的小男生们虽然很诧异为什么明星签字会如此的难看,但是这不是重点,要知道,莫愁这模样走出去,就算是她连《义勇军进行曲》是国歌都不知道,也照样能当上超级天王巨星。 小男生们快快乐乐的走了,而莫愁站在一边红着脸蛋不知道在想什么,唯独一直没说话的小***一脸不甘心,气哄哄的小模样异常可爱。 “小新新,怎么了?谁惹你了?”李果把她抱在手上,脸上凶巴巴的:“谁欺负我小新新,我去帮你揍他。” “你们这些男人,见到漂亮女人都走不动路了。特别是爸爸,那么偏心。”小新妹子在李果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不想让他抱着,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李果当时就明白了,敢情这个小丫头是吃了醋了。由此又可见,不但同性相斥是天生的,而且吃醋也是一种本能。 “小新乖,你要知道莫愁姐姐现在的处境,要是别人知道了,她可是会被抓去做实验的。”李果摸着小新妹子的脑袋:“以后新新长大了,一定会比莫愁姐姐还漂亮。” “真的?”***子毕竟还是好骗,被李果这么忽悠两句,表情立刻就转了晴天:“那爸爸以后只能抱新新,不能抱那个女人。” 李果愕然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莫愁,发现她还在呆呆的出神。于是郑重的向小***点头保证:“只抱新新!” 这下***子总算是眉开眼笑了,搂着李果的脖子非常夸张的亲了一口李果的脸,与其说是奖励,更像是在向莫愁示威。 而这时,村长背着手叼着烟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看到李果之后,冲他打了个招呼:“叔啊,衣服都买了。还有婶子的户口我也给落实了。” 李果一愣:“这么快?” “有钱,他们就是公仆。”老村长特傲气的一笑:“没钱,他们才是父母官。” 李果冲老村长由衷的比划了一下大拇指,就抱着小新妹子和小剑仙跟着村长走到了一间很豪华的办公室,村长亲手给泡了三杯茶放在三人面前,并递给李果一大包袱东西和一张还散发着油墨味的***:“叔啊,婶子这身份,一定要保密。这是宗家给我的最后一个指示了,说以后这李家村就没有宗家了,其实我是真舍不得,要是没宗家,我二栓子到现在还是个放牛的老光棍呢。” 村长说着,眼泪就快流出来了。李果也不好安慰,他知道昨天那个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钟楼怪人已经走了,去哪了谁也不知道。而村长这眼泪也是真材实料,要是眼神这玩意都能造假,那这个人就没的救了。 “叔啊,我跟你说,我是真想把你留在这。”村长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没了宗家,我这就没了主心骨啊。” 李果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随手翻开莫愁的***,名字很不错:李月关,而生日赫然是一九九四年十月一号。 这名字,李果估计是从王昌龄的出塞里引用的,意思倒是和莫愁的身份很搭调。可这生日是怎么回事? “莫愁,你多大了?”李果侧过脑袋在莫愁香香软软的耳朵边上问着:“说具体的。” 莫愁翻起眼睛想了想,然后嫣然一笑:“相公,莫愁过了年,便虚岁十八了。” 李果:“……” 莫愁穿上时装,虽然没有古装那么有韵味,但是扎起马尾后的莫愁却透着一股高中生少女特有的活力。 没错,就是高中生。李果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能御剑飞行的剑仙,居然要过了年才十七周岁。这让李果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人比人得死的冲动,想想自己十六岁在干什么?逢年过节给周围人写贺卡,去的多来的少。逃课去打仙剑红警轩辕剑,老爹抓住毒打。给暗恋的女生写情书,老师要他上台大声读。帮被欺负的男生抱不平,被十几个小混混追了几条街。 “爸爸,不要悲伤,我听妈妈说,她十六岁的时候,天天在北海道拿***打猴子。”小***说着,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想和猴子们一起泡温泉,可是都被妈妈打光了。你看,有个这样不争气的妈妈,我也很无奈。” 李果笑着亲了一下小***的脑门子:“你妈那就是个异类,我们要跟正常人比。” 正在开车的村长二栓子也跟着笑了起来,边开车边和李果聊着天:“叔啊,要是有事,千万记得找我,李家村可就是您自己家。” 李果道了声谢,帮因为晕车而睡在他腿上的莫愁理了理头发:“其实我挺想让莫愁回家的。” 村长沉默了一阵子:“叔啊,我辈分比你小,年纪比你大。这大半辈子,我也算活了个明白,苦吃了福享了。这让我知道了,有些东西吧,要走的你别留,要留的你别往外赶,有债就还,有仇就报,问心无愧,过犹不及。” 李果点点头:“受教了,这我都知道,可我就老觉得这么对莫愁不公平,她凭什么就该被人封了这么多年?” 老村长笑了一声,长叹了口气:“叔啊,老天爷为什么公平,就是因为他对哪个人都没公平过。你也不知道她过来是福是祸,那就往好的想呗,这么排场一个姑娘,就是什么都不会,那也是个宝。何况人姑娘能耐还大着哩。” 李果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了,村长是个爽快人,他说的话虽然有点让李果不太接受,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要是想穿越回古代,那李果这个学怎么造车床的大学专科生显然是不顶事了,估计霍金都不顶事。 高档车就是高档车,几乎连颠都没颠就把李果送到了住的地方,村庄四处打量这个耸立在贫民窟里的破小区,差点就老泪纵横了。 “叔啊,李家村那少个村干部,你去吧。年薪四十万,包房子有保险。”村长在看到李果的住宅环境之后,变着法儿的想让李果回去:“真真的,这地方也不好让孩子呆着。” 李果没说什么,只是叫醒了昏昏沉沉的莫愁,抱着小新新就下了车,然后趴在村长的车窗上,给他点上了根烟:“等哪天,我真是活不下去了,我第一个就去投奔你。” “那你啥时候混不下去啊……”村长话刚出口,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话锋一转:“我教你怎么混不下去。” 李果笑的很开心,冲村长敬了个极为不标准的军礼:“你也早点回去吧。” 村长眼睛贼贼的看了看四周,发动了车子,在掉好头之后,他突然从车窗里扔出了一大包东西:“叔啊,这是给孩子买糖的钱,您收好咯。” 看着绝尘而去的凯迪拉克,李果那叫一个哭笑不得,这一大包子钱,少说也能有个五六十万。估计村长是怕给的太多,李果第二天又给往回送,所以给了个好几年的生活费,还用了小新新的名义。 “这是我买糖的!”小新新凶巴巴的把那包钱抱在怀里:“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拿着吧。”李果摸着小新新的头,带着莫愁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莫愁,你今天晚上先跟新新她妈睡一起吧,我那……” 想到自己的房间里满是黏答答的卫生纸和好几天没洗的臭袜子,李果就臊得慌。那狗窝除了房东姐姐去他那拷A片的时候,会勒令他打扫之外,李果一般是不会去动它的。 不过莫愁没有回答,只是竖起耳朵在听着什么。李果刚准备问她,莫愁一扬手:“有杀气。” 李果压根没听说过杀气是个什么东西,在小说上看过,但是具体没有实质性的体验,反而觉得高中班主任身上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带着一脸警觉的莫愁来到自己那个小院子里的时候,连李果都觉得气氛很不对劲了,房东姐姐的屋子和他的屋子都亮着灯,而房东姐姐的大门还是开着的。 “莫愁,保护好小新。”李果把小新妹子往小剑仙的怀里一塞,转身进了房东姐姐的屋子。 屋子里很乱,像是被小偷从头到尾翻过了一样,橱柜里的衣服全部都没了,本来放在笔记本电脑旁的手机充电器连带着电脑都没了,一条显然是穿过的内裤胡乱的扔在桌子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翼而飞。 李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抢劫强奸,不过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房东姐姐哪是一般人能碰的?李果可是亲眼见过她从大腿上解下一把刀给李果削苹果,还有家里无处不在的各类***械,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和房东姐姐很熟了,李果就报警了。 最后,李果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发现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之后,他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走了出去,并拨了房东姐姐的***,可居然提示是空号。 “新新,你妈跟你说什么了没有?”李果警惕的看着四周:“她好像突然消失了。” 小新新哦了一声:“她经常这个样子的,不要奇怪。” 李果长大了嘴,用力扯着小新新的脸蛋:“你这是什么态度!” “本来就是……”小新新被扯着脸,还作了个鬼脸:“在日本的时候,她就把我扔给一个不认识的阿姨,一走就是半年,还威胁别人,说要是被她发现虐待了我,就杀了她满门。妈妈就是这样的人。” 李果彻底是无语了,现在算是知道了小新新整个童年到底经历了何种的摧残,他把小新新抱在怀里:“算了算了,跟着我也一样,最好少接触你那奇怪的老娘。” 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李果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屋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桌子上还放着一盘泛着油光的米饭团子,而团子下面压着一张地图。 “相公,杀气愈发重了。”莫愁眯起眼睛看着窗外,依然背在身后的剑匣微微晃动着:“是等或是其他?” 李果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一个团子喂进了莫愁的嘴里:“别老杀气了,吃宵夜吧。” 把一大堆打包来的吃食从兜子里拿了出来之后,李果把团子移开,挪出了空当,可他赫然发现,团子下面除了地图之外,还压着一张叠成心形的纸条。 “你看你老娘。”李果把纸条在小***面前晃了晃,随后打开纸条读了起来。 “李君,晚上好。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接下来的日子希望你务必要照顾好小新。那张地图下面压着小新的生活费,密码是她的生日。还有,记得在地图上随便挑个地方去,扔硬币最好,我给你准备了个五毛的硬币。压到哪里去哪里哦,要快。我会找到你们的,等姐姐哟,到时候姐姐会给你奖励的喔。”纸条的结尾还有一个鲜红的唇印,以及房东姐姐的落款,浅川智子。 “看吧,我就说又是这个样子的。”小新习以为常的耸了耸肩,从桌上拿起了个团子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慢慢的流了出来。 李果看到小新妹子的样子,心疼的都快碎了,轻轻把她抱到了怀里,用袖子把她小脸蛋上的眼泪擦干,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小新乖,不哭。等她回来以后我们三天不让她吃饭。” “嗯!还要看我们吃!”小新边吃边哽咽边说话,断断续续的,几乎没有一个标准的发音,最后还把团子塞到了李果的嘴边:“爸爸吃。” 当李果咬下第一口的时候,莫愁嘴里突然传出一声轻叱:“一扫清大漠,包虎戢金戈。出鞘!” 随着莫愁的出鞘声,她的长剑一分为五,直接散步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并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变得极为不显眼,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几位来了,何不现身?”莫愁朝着对面一栋即将拆迁的小破楼喊了一声:“再躲躲藏藏,莫怪我不客气了。” 可是迎接莫愁的却不是像武侠小说里的那样,几个人从黑影里跑出来。而是黑暗中猛闪了一下光,紧接着一声像闷在被子里的屁似的声音,传到了李果所在的房间。 “爸爸!趴下,狙击***!”小***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直接拽着李果的头发和他一起趴在了沙发上。 而与此同时,莫愁却是一脸轻松和嘲弄的笑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乎和闷响同时,屋子里也是金光一闪,一声极清脆的金戈碰撞声凭空响起。 “暗器倒是好暗器,可偏偏使错了地方。”莫愁一指黑暗的楼房:“五虎,出笼!” 当李果反应过来之后,他快步上前,把小剑仙懒腰抱起,直接扔到了宽大的沙发床上,并用自己的身体把小***和莫愁严严实实的护在了下面。 “相公……你这是?”莫愁瞪着好奇的眼神看着李果:“女子十八方可……莫愁尚幼。” 李果咳嗽了一声,表情一阵尴尬,比划了一下外面:“外面有坏蛋,刚才他们没伤着你吧?” 莫愁眼睛猛的一亮,然后羞羞的推了下李果:“相公让莫愁起来吧,羞煞了人。” “不行,那***可厉害,万一你受伤……”李果说着,往地上呸呸吐了两口唾沫:“你没事吧?” 李果因为着急,所以根本没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直接用手在莫愁身上检查着。一边拍打着一边询问有没有受伤,旁边的小***脸都快青了,而莫愁也是一副着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表情。 “相公!”莫愁突然从李果身子下面钻了出来,脸红的都快滴血了:“请自重!” 李果一惊,刚想问莫愁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莫愁眼睛一瞟,手一晃:“归鞘。” 开始从房间里激射出去的五把像猛虎下山一般的飞剑,在这一声归鞘下,都晃晃悠悠像吃饱喝足的大耗子一样,收拢进了莫愁背后的剑匣。 “相公,莫愁无意冲你发脾气,只是相公太……太让莫愁为难了。”小剑仙说到一半,突然指着那种强拆楼:“来者已死,杀气已尽。” 李果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木然的看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莫愁,心中百味交杂。他现在突然感觉莫愁就好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如果杀人都不算伤天害理,那什么还能算伤天害理? 不过他现在更诧异的是,为什么会有传说中的狙击***来爆他这个刚失业小青年的脑袋。 “爸爸,他们是来找妈妈的。”小***浑身颤抖的缩在角落:“妈妈一直都在躲他们。” 李果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之后,抱起小***,轻声安抚:“别怕,没事了。” 小***嗯了一声,趴在李果的肩膀上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地图。 “莫愁,我有话跟你说。”李果这个时候显得很冷静,他皱着眉头坐在桌子旁,指着另外一张凳子:“坐。” “相公,有话便可直说,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莫愁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退,仿佛刚刚杀的人只是杀了几只蚂蚁。 李果点上一根几乎不怎么抽的烟,透过青烟上下打量着莫愁:“现在已经不是唐朝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杀人。” 莫愁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剑匣:“莫愁只杀该杀之人,从不滥杀。” 李果无奈的笑了笑:“这会给我们惹下大麻烦的。” “相公,在那***之车上的话,莫愁听的真切。”莫愁伸出一根手指头,按在李果的胸口:“但求无愧于心,若一味良善,终必自毙。” 李果确实是明白莫愁的话,可是这些东西对他这种当草民已经当成习惯的人来说,冲击还是有些太大了,如果不是这半年来房东姐姐一直不停的给他灌输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他在刚才就已经吓成个渣了。 “这里估计是真住不得了,你老娘还真是聪明,连地图都给准备好了。”李果非常无奈的笑着,把手上的小***放了下来,轻轻摊开地图:“就听她的话,你来扔硬币。” 小***点点头,手里握着硬币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祈祷着。 而李果却把门打开,依在门边看着远处的那栋黑漆漆的废楼房:“莫愁啊,看这样下去,以后咱们的日子估计不太好过。” “相公莫愁,一切皆如浮云,那几人也并非冲着我三人来的,只是莫愁觉得他几人并非良善之辈,便顺手为这天下扫了一篓子尘土而已。”穿着李宁运动服背着剑匣的莫愁,一脸巧笑站到了李果的身旁:“只不过相公一介凡人,居然在临危之时还能顾及他人,这倒是让莫愁甚是欣喜。” 李果一笑,下意识的回头拧了一下莫愁的小脸,可拧完他就后怕了,胆战心惊的看着莫愁:“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莫愁倒是没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只是娇羞的把双手背在身后:“莫愁都已随李姓,相公何来如此拘谨?只不过若是莫愁未满十八便与相公……那是要破功的。” “你真误会了……我真不是那意思。我就是现在心里有点乱。”李果连比划带猜的给莫愁解释着:“其实我倒是想让你回家的。” 莫愁摇摇头:“相公,你若是以为你所想便是莫愁所想,那便大错特错了。与我来说,在此处与在大唐,毫无分别。师傅临行前嘱咐莫愁,相公以后便是莫愁的天了。” 李果拍了拍莫愁的肩膀,就转身来到了还在祈祷的小***身边,把她手里的五毛硬币掰了出来。 “干什么呢?这么老半天。”李果看着地图上不少地方都画了圈,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小***张开眼睛看着李果:“这是我和妈妈去过的地方。” 房东姐姐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她的生活轨迹完全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甚至不是一个人类应该有的。这简直就想是外星人为了躲避地球研究机构而满世界乱窜的样子。 想到这里,李果突然把小新妹子抱了起来:“新新!你是外星人?说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小***一愣,扯着李果的脸蛋:“爸爸,你这个胡想瞎想的毛病要改掉哦。” 李果没说话,只是跟这小新一块笑成了一团,而旁边的莫愁也是笑得如同春光灿烂,乍一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家三口,可谁能想到这三个人的组合究竟有多么的神奇、需要多么大的缘分。 当然,最后国外李果肯定是选不了,只能在国内范围挑,而且港澳台还不行,毕竟李果没有英国护照,不能在那边呆上九十天,港澳通行证那短短的七天够干个什么事。 最后李果干脆就往地图上那颗小小的闪耀的五角星一指:“走!咱们北上去首都。” “此处便是当下的国都?”莫愁看着地图被李果用笔划了个圈圈的小星星:“莫愁倒是要去见识见识。” 说着莫愁双手一张:“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出鞘!” 喊完这一句,莫愁背后的剑匣就好像井喷了一样,无数把小剑从里面喷薄而出,渐渐的在莫愁身边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张用飞剑编制成的飞毯。 “相公,带上这……这位女公子要作何称呼?”莫愁矮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虎视眈眈看着她的小新新持平:“日后定是个不输杨玉环的大美人。” “杨玉环是谁,我警告你哦,你不要离新新太近,新新不喜欢你。”小新新把脑袋顶在李果的屁股上,从他的腿缝里看着莫愁:“爸爸是新新的,不是你的!” 李果站起身一脸悲哀的看着莫愁神奇的飞毯,要是真坐这东西飞去北京,会不会冻死暂时不说了,可李果百分之一百的确定,首都的防空导弹绝对不是吃素的。 “莫愁啊,以后不用老出鞘,这不好,让人看到了,咱们就完蛋了。”李果一只手玩着莫愁像丝绸一样顺滑的马尾辫:“我带你坐火车。” 三个人提着大包小包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小新妹子喊着眼泪在大门上歪歪扭扭的写上了四个字“不见不散”,这着实又让李果心酸了一把,可是事已至此,再留在这地方结果只能有两个,一个是被人干掉,另外一个是莫愁干掉更多的人。李果很不愿意这个如诗如画的姑娘手上沾满血腥味。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李果顺手给莫愁带上了一顶灰扑扑的毛线帽,还有一件特别宽大的羽绒服,为的是遮住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蛋和身后背着的那个古怪长盒子,他根本说服不了莫愁把剑匣摘下来,现在李果担心的就是火车安检到底应该怎么混过去。 坐在的士上,莫愁瞪大了眼睛看着外面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生怕一眨眼就漏下了什么她所没见过的新奇玩意,还不断的问这问那,李果在司机诧异的眼神下,不厌其烦的给莫愁解读这个精彩的大千世界。 小新妹子则靠在李果的身上,用日语在给李果唱着猴子之歌,可爱的一塌糊涂。 “兄弟,你真是幸福。”下车付款的时候,的士司机笑呵呵边找零边打趣着李果:“我家闺女要是有你这小宝贝一半机灵,我就满足了。” 李果笑而不语,心说你家闺女要是跟小新妹子一样,那你这出租车别开了,整天得带着她。 心惊胆战的过安检时刻,总算来临了。这奇怪的一家三口身上,都带着凶器,李果的那个打不开的盒子里不用说了,也是跟莫愁那盒子一样,装满了剑。而小新新身上还带着一把上满了膛的手***。 就按照他们三人的架势,直接先抓后审,绝对没有冤假错案的。 “莫愁,武器不让带,咱们只能托运。”在排队的时候,李果愈发的觉得心惊胆战,就是刚才莫愁杀人时候他都没这么担心:“抓到了可是要被逮起来的。” “官府如此紧张?这岂不是要亡国?剑不可杀人,杀人者乃人,防民乃防川,堵川便是自绝天下。”莫愁皱着眉头,一套一套的:“剑不摘,说破大天去,莫愁也在理。” 哎哟……亲姑奶奶哟,你这反动宣言放在二十年前,咱真就去地下当一家三口了。可想归想,李果还是悄悄的搂住了莫愁的肩膀:“那咱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莫愁果断的摇头:“为何要混?莫愁与相公光明正大,行事磊落,何惧之有?” 眼看着就到了他们三个过安全门了,李果的心非常绝望,估计八成最后还得要李家村村长出面才能把他和莫愁从局子里捞出来。 可就在这时,小新突然甩开了李果的手跑了出去,从怀里掏出了那把精致漂亮像打火机一样的手***。 李果连拦都来不及拦,就眼巴巴的看着小新朝安检人员跑了过去,所以他硬着头皮抓着莫愁的手给跟了过去。 “阿姨,小新有***,可这个***我好喜欢,你能让我过去吗?”小新新把那把真家伙放在手里冲着控制安全门的姑娘面前挥舞着:“这个会响的。” 李果一头的冷汗,他走上前连连向那个安检员道歉:“小孩子不懂事,真不好意思。” 不过出乎李果意料的是,那个安检员却一脸笑容的捏了捏小新的脸。把她的***放在了安检皮带上:“阿姨让你过哦,下次见到阿姨的时候记得要跟我打招呼。” 就这样,小新妹子和她那最危险的热武器,居然就用了这种方式轻松过了安全检查,于是小新便在安全门的后面边叫着“爸爸快点”边和安检员聊着天。 李果在这一刻总算是见识了母性光辉的伟大,在小新新超级可爱的外表下,估计只要她不带火箭筒冲锋***这样的大杀器,这些个安检都是拦不住她的。 而真正等到李果过安检的时候,他却开始脑门子冒汗了,他顶多算的上五官端正,跟帅哥这个词相去甚远,色诱显然是不行的了,而莫愁更不用说,谁敢强迫她摘剑,惹急眼了那就是一套万剑归宗。然后第二天就能在《今日说法》里看到李果那张焦灼不安坦白从宽的脸了。 李果深呼吸一口,给莫愁打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接着率先把自己的那个剑匣放上了传送带。 果然,在过X光的时候,李果被安检给拦了下来。 “对不起,先生,我们需要开箱检查。” 李果脑门子上一圈虚汗,僵硬的笑着:“那个……那个……” “查莫愁的吧,与相公无二。”莫愁表情冷峻的把自己的剑匣放到安检台上:“莫为难相公。” 公安局的人到底还是来了,因为不管是李果还是莫愁,俩人的剑盒根本都打不开,但是X光扫描的结果,里面确确实实是装着东西。 不过公安局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携带武器而过来的,而是因为他们俩涉嫌盗挖国宝,毕竟西安这种多朝古都,谁也不知道它下面到底藏着点什么,李果和莫愁显然就成为了重点看护对象。 李果莫愁和小***坐在火车站空荡荡的保安室里,莫愁不断的提着诸如“那个会闪光的东西是什么”“那个会发出声音的小盒子是什么”之类在旁人看来很无聊很幼稚的问题。 而李果则一边懊恼着当初为什么不坐飞剑,一边给莫愁细心的解答着。莫愁还会时不时的发出惊讶的呼声。 “相公,为何你我要等在此处?”莫愁站在玻璃窗前用指尖轻触着冰凉的玻璃:“上次莫愁便是撞在此物之上吧?” 小***在等待的过程中,就已经睡着了,窝在李果的羽绒服里,睡得像个抱团的小刺猬。 “莫愁,等下有人会过来,你千万别出鞘啊。”李果叹了口气:“等会我来应付。” 莫愁点头,接着很不安分的从桌子上拿起一只钢笔满心好奇的研究了起来:“相公。” “嗯?怎么了?”李果也有点累了,恍惚着应了莫愁的话:“你累么?” “莫愁毫无倦意,谢相公关心。相公,这些个物件莫愁从未曾见过,甚是神奇。”莫愁不知疲倦的这里碰一下,那里摸一下,看到什么都感觉无比新鲜。 李果心说:“按我来看,你才是最神奇的神奇宝贝,就光你那飞剑,就不知道比F22高科技多少倍了。” 咔哒一声,保安室的大门被人打开了,莫愁马上警觉的捏起了剑诀,随时准备念诗发动攻击。 进来的人是三个穿警服的,其中一个一眼就看出官比其他两个大不少,在看到李果和莫愁之后,他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 “李头儿,您亲自过来干啥?”其中一个警员,在看到屋子里的李果和莫愁之后,向那个当官的询问了一句:“这点小事儿,我们一年处理多少回了。” 那个微胖的警官嘿嘿一乐,一脚踢在了那个年轻警员的屁股上:“少罗嗦,出去把门给我带上,等会请你俩吃宵夜。” 两个警员应了一声,就走出了房间。而那个警官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长出了口气:“叔公,您要走也打声招呼啊。” 说着,他一屁股就坐到了李果的旁边:“得亏今天是我当班,不然明天我一准让我爹打死了。” 李果愣了一下,迷茫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警官:“你是?” “您看,我都叫您叔公了,还能是谁。我爹,李家村村长,李二栓。”警官从口袋里递给李果一根烟:“我正当着班呢,就听这边报案了,说可能逮着俩偷国宝的,说是两个盒子里装着东西,还打不开。我当时就想着是咱老李家的宝贝了,后来我打***问我爹,我才知道这真是老李家的东西。我这不就过来了。” 李果无奈的笑了一声:“真麻烦你了,我当时脑子都拧巴了,压根没想着还有安检这么一说。” “正常正常。”警官说着,把脑袋凑了近了李果:“叔公,我就想知道,这盒子里到底是个啥,我小时候问一次,我爹揍我一次。” 李果咳嗽了两声,看着莫愁:“莫愁,能打开么?” “相公允了便是。”莫愁听话的把悲伤的剑盒解了下来放在台子上,用手在剑盒上一划,剑盒发出几声脆响,接着就应声而开了。 李警官的脖子都快赶上透气的王八了,伸出去老长,而李果也好奇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 “真漂亮!”李果和李警官齐齐的赞了一声。 盒子里装着一把流光溢彩的长剑,从李果的角度看过去,这把长剑就好像是放在阳光下的大冰晶,五彩斑斓的霓虹光,把整间屋子都照得通亮。 “关上关上吧……”李警官长长了叹了口气:“总算是见着了。叔公,可千万别跟我爹说这事,到时候脸上带着巴掌印去上班,那可就丢了老人了,我三十多了还没娶媳妇呢。” 李果也是心满意足的让莫愁把剑匣给合了起来,而莫愁在合拢剑匣之后,安安静静的坐到了李果的身边:“相公,莫愁的剑名‘出鞘’,相公的剑名……” “是什么?”李果虽然一点都不知道怎么使唤身上的那把剑,但是他依然对这些神秘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可莫愁却好像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缓缓张开小嘴:“身残志坚……” 这他妈算什么名字!莫愁的剑虽然没什么文艺气息,可好歹也算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锐气,可自己这把剑居然叫上了身残志坚?这也算名字?李果当时就觉得天旋地转,五雷轰顶。 “叔公……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哦对,证明我已经给您打好了,不然到北京还得被扣一次。”说着李警官绷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盖着公章的文物所有权***递给了李果:“叔公啊,我爹说,您到了北京记得给他个***,您这手机停机了。” 李果猛点头,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身残志坚”,现在的李果已然很是伤心。而他也总算明白这“挥金断戈斩青云”的李家第三宝,到底是怎么样才流传下来的了。 不过李果马上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按照现在的发展下去,他跟这莫愁学剑术,那是板上钉钉了。莫愁每次出剑时都会吟一句诗,再叫上一声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