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怀疑,如果继续挖坟今夜你会不会来把战神4的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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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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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62 帖子 发表于 2011-1-24 15:50
失足却没有摔跤   他的政治生命屡遭挫折,但在 7 年之内却赢得不朽的荣耀。   1858 年夏天,亚伯拉罕。林肯参战了,他参加了美国历史上一场著名的 政治战争。而且自此挣脱偏狭的观念和默默无闻的状态。   他现年 49 岁——奋斗多年,有什么成果呢? 事业上他是失败者。   婚姻一点都不幸福。   他是个成功的律师,年收入 3000 美元;但是他的政治生命却屡遭挫折与 惨败。   他承认:“野心的竞赛我失败了,彻底失败。” 可是从现在开始,事情的进展却快得出奇,快得令人目不暇给。尽管 7年之后他就去世了。而在这 7 年间,他却赢得不朽的名声和荣耀。 林肯的对手是史蒂芬。A.道格拉斯。道格拉斯现在又已成了全国的偶像,他的声望达到了顶点。   “密苏里折衷方案”撤销后的 4 年间,道格拉斯卷土重来,打了一场精 彩又壮观的政治仗,赢回自己的威望。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堪萨斯州敲着联邦大门,要求成为蓄奴州之一。道格拉斯说“不行”, 因为草拟该州宪法的议会不是合法的议会。议员们是靠狡计和猎***当选的。   堪萨斯有一半的选民未曾登记户籍,所以不能投票。而在密苏里西部,有 5000 名拥护奴隶制度的民主党员,本来是无权到堪萨斯州去投票的,但是他们却在投票日那天挥着国旗、奏着军乐,全副武装地开进堪萨斯州,投下支持奴 隶制度的一票。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反对成为蓄奴州的堪萨斯人磨拳擦掌,准备作战。他们忙着行军、操练、 挖战壕、堆胸垛,把旅社改为城堡。既然选举不公平,他们就要用子弹来争 取。   北方几乎每一处城镇和村庄都有职业演说家向民众们呼吁、宣传,募款 买武器给堪萨斯州。亨利。瓦德。毕契在布鲁克林猛捶讲台,嚷道***枝比圣经更能拯救堪萨斯。从此以后,夏普布***就被称做“毕契的圣经”。一箱箱、 一桶桶的***枝由东部运来,贴着“圣经”、“陶器”、“仿制雕像”等标签。   当 5 个反对成为蓄奴州的堪萨斯人被谋杀后,有一位养羊兼种葡萄及酿 酒的宗教狂热分子,在堪萨斯平原揭竿而起,登高呼道:“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全能的上帝命令我为这些支持蓄奴的人作个榜样。”他就是住在奥沙瓦 托米的约翰。布朗。   5 月的一个晚上,他打开圣经,读:《大卫赞美诗》给大家听,大家跪 地祈祷。唱完几首圣诗后,他和四个儿子一个女婿骑上马,横越草原,到一个赞成蓄奴的人家里,把那人和两个儿子由床上拖出来,用斧头砍掉手臂, 劈裂了脑壳。天亮前下了一场雨,雨水把死人的脑浆冲得四散流溢。   此后砍杀和射击的事件层出不穷。“流血的堪萨斯”一辞自此载在史书 上。   史蒂芬。A.道格拉斯认为由冒牌议会草拟的宪法,根本一文不值,所以 他要求再举行一场诚实公平的选举,以投票决定堪萨斯州该成为蓄奴州还是 自由州。   他的要求十分正当。可是美国总统詹姆士。布查南和华府那些支持蓄奴 的政客们哪里肯容忍这种安排。   于是布查南和道格拉斯吵了一架。 总统说要把道格拉斯送上政治屠场,道格拉斯反唇相讥:“皇天在上,詹姆士总统是我一手捧出来的,我也可以毁了他。”这句话,不仅是一句威 胁,也改变了历史。   道格拉斯为了自己的信念,也为了北方每一个人的信念,无私地奋斗, 牺牲了政治前途,虽然因此埋下 1860 年民主党的大难,使得林肯有机会入主白宫,却因坚持伟大的原则而得到伊利诺州人的爱戴。   在 1854 年他进城时,曾经下半旗、敲丧钟赶他的芝加哥市现在派出专 车、乐队和接待委员欢迎他返乡。在他进入市区时,得儿本公园发射 150 响礼炮,上百人争相和他握手,女人们把成千朵的鲜花抛在他脚下。民众以他 的名来作长子的学名。若说有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概也不算 夸张。在他死后40 年,仍有人以“道格拉斯派的民主党员”为标榜。   在道格拉斯光荣进入芝加哥后几个月,伊利诺州的民主党员自然提名道 格拉斯参加国会参议员竞选,而共和党员推举的是一个姓林肯的无名小卒。   选战中一系列的激辩使林肯渐渐出名。他们的争论充满了火药味。民众 愈来愈激动,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空前庞大的人潮使得任何聚会厅都容纳不下,于是演讲大会只好在树丛或原野中举行。记者忙着采访,报纸更以巨大的篇幅热烈报导这场轰动的竞赛,不久,全国人民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两年后林肯就入主白宫,这些辩论等于为他做了极佳的宣传。   林肯在竞赛前好几个月就开始准备,每当脑子里出现一个思想、概念或辞汇,他立即写在手边零零星星的纸片上——信封背面啦,报纸边缘啦,破 纸袋等等。他把这些纸头放在高顶丝帽内,随身携带。最后又重新誊一遍,边写边念,一再地修正、改写。   第一篇演讲初稿完成后,晚上他邀了几位密友到州议会的图书馆里,关 起门来听他念演讲稿,每念完一段就停下来,要求朋友批评指教。这篇讲稿中有几句传诵一时的嘉言:“内部分裂的房屋不可能屹立。”   “我们的政府不能容忍奴役与自由共存的状态。”   “虽然我不喜欢国家发生内战致使联邦瓦解,但是,我更不喜欢国家继续分裂下去,为了更长远的和平与团结,为正义而战是值得的。” 林肯的朋友们听到这种言论,既惊讶又惶恐。他们说这些话太激进了,“是天杀的傻话”,一定会把选民吓跑的。 最后,林肯慢慢站起来,向大家表明他的心意已决,他再度强调“内部分裂的房屋绝无可能屹立。”是人间至理,颠扑不破。 林肯说:“这是举世皆知的真理。我要用最简单的话表现出来,让人们了解时局的危险性。现在到了该摸着良心说真话的时候,我决定不再改变我 的主张。必要时我愿意为伸张正义而死。如果这次演说使我失败,那就让我与真相一同沦丧吧。”   8 月 21 日,第一次大辩论在芝加哥城外 75 英里的奥泰华镇举行。前一 天晚上民众就陆续抵达。不久,旅店、私人住宅和马车行都人满为患,方圆一英里内的山崖和低地营火通明,仿佛小镇是被军队包围似的。   天亮前人潮再度涌进,那天早上,伊利诺州的草原阳光普照着排满马车、 篷车、行人和男女骑士的乡村道路。天气很热,干旱已持续了数星期,巨大的泥烟尘在麦田和草地上飞舞着。   中午有一辆 17 节车厢的专车由芝加哥开来,不但座位走道挤满了人,有 的乘客甚至坐上了车顶。   40 英里外的每一个城镇都派来乐队。鼓声咚咚,号角嘟嘟,游行的民兵 脚步刷刷响着。江湖郎中一边表演弄蛇的把戏,一边推销止痛药。魔术师和软骨舞者趁机在酒店前面表演。乞丐和娼妓也凑上一脚。爆竹劈啪,礼炮隆 隆,吓得马儿受惊奔逃。   道格拉斯乘着 6 匹白马拉的高级马车,在城镇中穿行。民众叫好的呼声 震天嘎响。   林肯的支持者也不甘示弱,他们以两头白骡子拉着一个旧干草台,载着 候选人满街跑。后面的一个干草台上则坐着 32 位姑娘。每位姑娘身上挂着一个写着州名的大标语:帝国之星往西走。 母亲离不开土地,姑娘们与林肯携手。   演说家、委员团和记者挤了半小时,才越过人山人海,走到演讲台。 讲台上搭有木制遮阳棚。20 多人爬上凉棚顶,把凉棚都给压垮了,木板落在道格拉斯的后援委员身上。 这两位演讲人不论从那一方面看来都截然不同。 道格拉斯身高 5 呎 4 吋,林肯是 6 呎 4 吋。   大块头嗓门细细的,属于次中音。小个子反而声音嘹亮,是男中音。 道格拉斯举止优雅殷勤,林肯又难看又笨手笨脚。   道格拉斯具有大众偶像的风采。而林肯那没有血色又布满皱纹的面孔则充满忧郁,他的外表丝毫无吸引力可言。 道格拉斯的打扮像个富裕的南方农场主人,身穿折纹衬衫、深蓝外套、白长裤,头戴一顶白色宽边帽。林肯的打扮粗野,令人忍俊不禁:陈旧的黑 外套太短,袋状的长裤太短,高高的烟囱帽饱经日晒雨淋,早已脏兮兮的了。   道格拉斯讲起话来一点都不幽默,林肯却是有史以来最诙谐的人物之一。 道格拉斯翻来覆去说的总是那几句同样的老话。林肯则绞尽脑汁,话题不断翻新。   道格拉斯十分讲究排场,善于虚张声势。他乘一辆披着旗帜的专车,车 尾架上一门铜炮,所到之处,大炮一声声响起,似乎向大家宣布大人物来了。   林肯则很讨厌“烟火和爆竹”,他只乘普通客车和货车,手提一个垮垮 的旧绒毡手提包和一只把手断落的绿色棉布伞——那把伞还必须用一条带子绑着,以免弹开。 道格拉斯是个机会主义者。正如林肯所说,他没有“固定的政治伦理”。   求胜——就是他的宗旨。林肯则是为一个大原则奋斗,只要正义能够施行, 谁赢他都觉得无所谓。   他说:“人家说我有野心。天知道我是多么诚挚地祈求这场野心战根本 就不要展开。我不敢自诩不在乎荣衔,但是,今天密苏里拆衷方案若能恢复,原则上反对奴隶制度的扩张,只是暂时容忍现存陋规,那么,我衷心赞同道 格拉斯法官永不退位,我永不任职。   “道格拉斯法官或我本人当不当选国会议员都不成问题,我们根本无足 轻重,但是论题本身远比任何人的切身利益或官运重要多了。即使当道格拉斯法官和我离开人世之后,问题依然存在。”   道格拉斯在辩论中一再强调:如果大部分州民都主张蓄奴,不论何时何 地任何一州都有权蓄权。他不在乎蓄奴与否。他最著名的口号是:“让每州管自己的事,别干涉别人。”   林肯则明白站在反对立场。 他说:“道格拉斯法官认为奴隶制度是对的,我认为它不对,这是整个论战的差异所在。   “他主张任何地区想要蓄奴就可以蓄奴。如果蓄奴没有错,那当然很好。 如果蓄奴是错的,为什么可以任由人们做错事?   “道格拉斯不在乎蓄奴制度的存废,以为这就好像邻居要在农场上种烟 草还是养牛羊一样,可以凭个人高兴。可是大多数人跟道格拉斯法官不同:他们有是非观念,他们认为蓄奴是不道德的大坏事。”   道格拉斯往来各地,一次又一次说林肯主张给予黑人平等的社会地位。 林肯则反驳道:“不,我只是替黑人提出一个要求:你若不喜欢他,就随他去吧。如果上帝只肯给他很少的福佑,也让他们享受那一点点属于自己 的福佑。他们在许多方面都跟我们不平等,但是至少他们也享有‘生命、自由、追求幸福’的权利,也享有把自己赚来的口粮放进嘴里的权利??这一点是跟我平等,跟道格拉斯法官平等,跟每一个人都平等的。” 道格拉斯多次指控林肯要使白人“和黑人通婚。”   林肯只得一次又一次否认说:“若说我不要一个黑人女子为奴,就表示我一定要娶她为妻,我反对这种推论法。我活到 50 岁,从未用过一名黑奴, 也没娶过黑人为妻。世上有足够的白种男女可以匹配;有足够的黑种男女可以嫁娶;看在老天爷的份上,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道格拉斯企图规避重点,混淆人心。林肯指摘他的论据薄弱。说他用“似 是而非、异想天开的言辞,指鹿为马,鱼目混珠。”   林肯又说:“答复道格拉斯这些根本不算辩辞的辩辞,使我觉得自己像 个傻子。”   道格拉斯没有说真话,他自己心里也明白。   林肯说:“如果有人主张 2 加 2 不等于 4,而且反复这么说,我没有什 么办法阻止他。我不能塞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我不愿指责道格拉斯法官扯谎,可是除此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形容他。” 论战一周又一周进行下去。许多人也都加入混战。利曼。楚门布尔说道格拉斯撒谎,说他“是有史以来最厚脸皮的人”。著名的黑人演说家菲德烈。道 格拉斯也来到伊利诺州,加入攻击的行列。布查南派的民主党员恶狠狠地贬斥道格拉斯。火爆的德裔改革家卡尔。舒兹则在外国选民面前告发他。共和 党报纸以大字标题称道格拉斯为“伪造者”。政党分裂,又腹背受敌的道格拉斯以寡敌众,四面楚歌。他在绝望中打电报给好友伍秀。F.林德说:“我 有恶犬尾随。拜托林德,来帮我对抗他们。”   发报员把这一份电报的抄本卖给共和党员,上了 20 家报纸的头条新闻, 成为极大的笑柄。   道格拉斯的政敌乐昏了头,从此以后,伍秀。F.林德至死仍被戏称为“拜 托林德”。   选举之夜,留在电报局阅读统计表的林肯知道自己失败,就动身返家。 当时外面下着雨一片漆黑,通往他家的拱形小径滑溜溜的。突然间,林肯的一只脚绊住另一只脚,他迅速平衡住身子,并说:“失足却没有摔跤。”   不久以后,一份伊利诺报的社论中提到林肯。说:“可敬的亚伯。林肯真是伊利诺州从政者中最不幸的一位。他在政治上 的每一次举动都不顺利,计划经常失败,换了任何人都无法再支持下去。”   林肯看到有那么多人涌去听他和道格拉斯辩论,自以为可以靠演说赚一 点钱,所以他准备以“发现与发明”为题发表演说。在布鲁门顿租一间大厅,又派一位***在门口卖票——结果没有人去听。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于是他再度回到黑鸦鸦、墙上有墨水印,书架上长出花树芽的事务所。   他回来得正是时候,他已撇下律师业务 6 个月之久,没赚到一文钱。现在他的基金用光了,手头的现金甚至不够支付屠户和杂货店的欠款。 于是他又将“老公鹿”套上破马车,再度在原野中巡回出庭。   当时是 11 月,天气突然转寒。野雁越过头顶的灰色天空往南飞,大声啼 叫;兔子冲过路面;狼在树林里悲嚎。可是马车上的忧郁男子对四周的情景视若无睹。他继续往前赶路,头垂在胸口,沉思入神,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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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62 帖子 发表于 2011-1-24 15:51
获得提名   世人从未听过这么大的闹嚷声,这真是最精彩的一刻。   1860 年春天,新成立的共和党在芝加哥开会,要提名总统候选人,谁也 没想到亚伯拉罕。林肯还会有机会上榜。就在不久以前,他自己还写信给一位报社编辑说:“坦白说,我认为自己不适宜当总统。”   当时大家一致看好英俊的纽约客威廉。H.西华。前往芝加哥的代表,在 火车上试验投票,结果西华氏得到的票数是其他候选人加起来的两倍。许多车厢中根本没有一张票是投给亚伯拉罕。林肯的。某些代表可能还不知道有 这么一个人存在。   大会恰好与西华 59 岁生日同一天召开。他很笃定自己将会获得提名,预 计以此作为生日贺礼。他自信十足地跟国会参议院的同事们道别,并邀请亲密好友到纽约奥本城的家里参加庆祝大宴,还租好一门礼炮,拖进前院,装 上子弹,朝天空翘起,准备届时向镇民报喜讯之用。   如果大会从星期四晚上开始投票,那门礼炮一定会发射,美国的历史也 会改写。可是为了等计票所需的纸张,而那位负责***的印刷员在前往会场途中,大概停下来喝了一杯啤酒吧。总之,他迟到了,结果星期四晚上所有 与坐者全都坐在那儿干等。大厅里蚊虫猖獗,又热又闷,饥渴交加的代表们决定延到第二天早晨 10 点再开会。   中间耽搁的 17 小时,虽然不长,却足以毁掉西华的前途,把林肯送上宝 座。   西华的垮台主要该归咎于荷瑞斯。格里莱。此人外形古怪,脑袋圆得像 甜瓜,浅色的头发稀稀软软,领带至七扭八,领结则偏到左耳下面去了。   格里莱并非真心拥护林肯,但是他心存怨毒,跟威廉。H.西华和西华的 经理人梭尔罗。韦德过不去。   格里莱曾和他们两人并肩作战 14 年,他帮助西华当上纽约州的州长,又 扶助他当选国会参议员,他也曾大力帮助韦德。   格里莱的奋斗和苦战,除了换来冷眼以外,几乎什么都没得到。他想当 一名州政府印刷员,韦德把那个职位占了去。他想当纽约市的邮政局长,韦德不肯推荐他。他想当州长或副州长,韦德不仅拒绝,还说了十分绝情的话。 最后格里莱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写了一封长信给西华,每一段都饱含着怨恨的恶毒字句。   信是 1854 年 11 月 11 日星期六晚上写的??此时已是 1860 年。格里莱 苦等 6年,报复的良机终于来了。共和党提名大会在芝加哥举行,休会的那 个星期四晚上,他彻夜未眠,逐一拜访每个代表团,说之以理、动之以情,更兼威胁利诱,一直由日落跑到天亮。他主持的“纽约论坛”报销路遍及北 方,比其他报纸更具影响力。他也算是个名人,所到之处,大家都静下来听 他说话。   他由各个角度提出论据。指出西华曾一再抨击共济会,1830 年依靠反共 济会的票源当选为州参议员,结果造成长远而广泛的不平。   后来西华当纽约州州长时,赞成废掉公立小学基金,主张为外国人和天 主教徒分别设立学校,结果又引起另一番熊熊的憎恨之火。   格里莱指出,往日强大的“无知派”曾强烈反对西华,宁愿投票给一只 猎犬,也不投给西华。   不仅如此,格里莱还指出这位“奸诈的鼓动者”一向过于躁进,曾提出“血腥计划”,说要制定高于宪法的法规,把边境各州的人都吓坏了,他们 一定会反对此人。   格里莱保证说:“我可以带边境各州的州长候选人来见你们,他们会证 实我的话。”   他说到做到,把群众的情绪都鼓动了起来。 宾夕法尼亚州和印第安那州的州长候选人,握拳怒目地说他们这几州一定不支持西华,提名西华,共和党将会惨败。 而共和党觉得:若想胜利,一定要稳住这几州的票源。   突然间,拥护西华的人潮开始退却。林肯的朋友们依次拜访各个代表团,劝那些反对西华的人转而支持林肯。他们说民主党一定会提名道格拉斯,全 国没有一个人比林肯更适合迎战道格拉斯,他的准备最周全,应付起来驾轻就熟,何况林肯是肯塔基人,他可以在立场不明的边境各州赢得选票。而且 他也是西北方最受欢迎他的候选人——他从劈木条、垦草皮奋斗起家,最了解百姓。   这些论点行不通的时候,他们又改用别的说辞。他们以答应让卡勒 布。B.史密斯在内阁任职,说服了印第安那州的代表们,又保证西米昂。卡美龙会坐在林肯的右首,因此争取到宾夕法尼亚州的 56 张代表票。   星期五早晨,投票开始了。4 万人涌进芝加哥,急着等候那兴奋的一刻。   1 万人拥进会议厅,3 万人在外面的街上徘徊,竭力想挤进里面去。 第一次投票,西华领先,第二次,宾夕法尼亚州投了 52 票给林肯,情形逆转了。第 3 回,林肯势如破竹。   厅里的 1 万人兴奋得如痴如醉,跳上椅子,大喊大叫,将帽子往彼此头 上砸。屋顶上礼炮响了——留在街上的 3 万人也齐声喊叫。   男人互相拥抱乱舞,又哭又笑又叫。   屈蒙特宾馆的 100 只***炮冒烟发射,上千的铃铛也凑热闹地响了起来, 火车头、轮船、工厂的汽笛全都打开了,而且整天开放。   这阵兴奋持续了 24 小时。   “芝加哥论坛报”宣称是:“自从耶利哥的城墙倒塌以来,世人从未听 过这么大的闹嚷声。”   全城欣喜若狂,荷瑞斯。格里莱看见以前趾高气昂的梭尔罗。韦德心酸 地落泪。格里莱终于报了旧仇。   此时,春田镇的情形如何呢?那天早晨,林肯照旧到律师事务所处理某 个案子的资料。他心绪不宁,无法专心,遂将文件推开,到一家店铺后面去玩了几分钟的球,然后打一两局弹子,再到“春田日报”去听消息。电报局 就在报社的楼上。林肯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讨论第二次投票的成绩,电报员突然冲下来叫道:“林肯先生,你获得提名了!你获得提名了!”   林肯的下唇微微颤抖,面孔泛红,屏息数分钟。 这真是最精彩的一刻。   经过 19 年凄凉的挫败,他突然被捧上令人眩目的胜利高峰。 男人在街上跑来跑去,大声地互传消息。镇长下令发射 100 响礼炮。   几十位老友们就围着林肯又笑又嚷,与他握手,将帽子抛到空中,兴奋狂喊。   林肯不得不哀求说:“伙伴们,请原谅,第 8 街还有个小妇人等着听这 个消息呢!”   他飞奔而去,任凭外套的下摆在身后晃动。 春田镇的街道上燃起柏油桶和木篱烧成的庆祝火焰,满镇红光,酒店通宵营业。   不久,有半壁江山的人都在唱道: 老亚伯。林肯来自荒野, 来自荒野,来自荒野; 老亚伯。林肯来自 伊利诺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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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62 帖子 发表于 2011-1-24 15:53
挥别春田镇   林肯眼看着联邦***,他一想到总统的职务,就不禁全身发抖。   林肯能够踏进白宫,史蒂芬。A.道格拉斯的功劳比谁都来得大,是他造 成民主党的分裂,使得情势对林肯有利。   由于对手的严重分歧,在选战初期林肯就知道他会赢。他担心的是自己 家乡的人不投他的票。有个委员会曾在事先挨家挨户奔走,调查春田人打算投谁的票。结果令人非常震惊:镇上的 23 名牧师和神学学者大都反对林肯, 只有 3 个人例外,即使最虔诚的教徒也是如此。林肯怨道:“他们假装信仰圣经,总说自己是敬畏上帝的基督徒,但是他们的投票却显示他们毫不在乎 奴隶制度的存废。我知道上帝会在乎,重视人道的人也在乎,谁不在乎,一定是没把圣经读通。”   林肯的父系亲戚全投对方的票,母系亲戚中只有一个人例外。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都是民主党员。   林肯是以低于半数的票当选的。对方得票总数几乎相当于他的一倍半。 他的胜利是区域性的,200 万票中只有 2.4 万张来自南方。如果有二十分之一的票改变,西北就是道格拉斯的天下,这么一来,将由众议院决选,南方 必然会获胜。   南方九州没有投一张票给共和党。想想看,整个阿拉巴马、阿肯瑟、佛 罗里达、路易斯安那、密西西比、北卡罗莱那、田纳西和德克萨斯州没有一个人选亚伯拉罕。林肯。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要明了林肯当选后美国国内的情势,我们得回顾一个像飓风般传遍北方 的运动。有一个一心想消灭奴隶制度的狂热团体,30 年来始终为内战作准备。无数煽动性的小册子和宣传书籍由他们的出版社源源流出。演说家到北 方的每一座城市、小镇和村庄做巡回演讲,展示奴隶们穿的肮脏破衣服,展示他们的锁链和手铐,展示血迹斑斑的鞭子、尖钉领以及其它刑具。他们还 劝逃跑出来的奴隶现身说法,巡游全国,激动地叙述他们所见的血腥场面和所受的残酷暴行。   1839 年,美国反蓄奴协会发行了一本小册子,名叫《美国奴隶制度现状——一千名目击者的证言》。内容包括:奴隶双手被浸在滚水里,身体被烧 红的铁块打上烙印,牙齿被敲掉,或者挨刀刺,被警犬撕下皮肉,被皮鞭打死,或绑在木桩上活活烧死,母亲一边尖叫一边眼看着儿女被带到奴隶市场 上拍卖。女人因为不多生小孩而遭到鞭苔,筋骨粗大强壮的白人若肯跟黑女人同居,就可以得到 25 元的酬劳,因为肤色稍浅的黑种孩子可以多卖一点 钱,女孩尤其如此。   废奴主义者最爱用的控诉词是:“种族混淆”。他们指控南方人维持奴 隶制度是为了“放纵淫欲”。   文戴尔。菲利普嚷道:“南方是一个大妓院,有 50 万妇人在皮鞭的逼迫 下***。”   当时废奴主义者在小册子中传述一些令人恶心的荒淫故事,甚至指控奴 隶主人强暴自己的混血女儿,再把她们卖给别的男人当姘妇。史蒂芬。S.佛斯特说,南方的卫理公会中有 5 万黑种女信徒被鞭子逼得过着不道德的生 活,他还说该区的卫理公会牧师喜欢奴隶制度,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想要侍妾。   林肯在跟道格拉斯辩论时也说过:1850 年美国有 405751 个黑白混血儿,几乎全是黑奴和白种主人生的。 由于宪法也保护奴隶主人的权利,因此废奴主义者诅咒这部宪法是“与死神的盟约,与地狱的协议。”   有一位赤贫的神学教授太太在餐桌旁所写的一本《汤姆叔叔的小屋》, 掀起了废奴主义文学的高潮。她边写边哭,在情绪泛滥的情况下诉说故事。   最后,她自称这个故事是上帝所写的。文中生动地叙述着奴隶制度下所发生 的悲剧,激起数百万读者的热情,此书的销路和影响力都胜过有史以来任何 小说。   林肯经由别人介绍,认识了作者哈丽叶。毕契儿。史托威,称她为掀起 大战的小妇人。   北方废奴主义者发动这种善意而荒诞的夸张运动有什么结果呢?南方人 是不是因此承认他们不对?才不呢。废奴主义者徒然激起双方的恨意。南方要跟这些傲慢、多管闲事的批评家翻脸。真理在政治或情绪化的气氛中总是 被埋没的,在“梅逊与狄克逊分界线”(自由州与蓄奴州的分界线)的两侧都发生过悲剧,甚至演变成流血局面。   1860 年,“黑色共和党”提名林肯竞选总统,南方坚信奴隶制度完蛋了, 他们必须在废奴和退出联邦之间作一选择。何不选择退出联邦呢?他们不是有权如此吗?   这个问题已反复激辩了半世纪,各州都曾先后说过要退出联邦。例如, 在 1812 年战争期间,新英格兰各州很认真地说要成立一个国家,康乃狄克州议会通过决议,宣布“康乃狄克州是自由、主权独立的邦国”。   连林肯都曾主张州政府有脱离联邦的权利。他在国会演讲中说过:“任 何地区的任何人民,只要他们喜欢又办得到,便有权起来摆脱现存的政府,成立较适合他们的新政府。这是最珍贵最神圣的权利——我们希望并相信这 种权利足可解救全世界。   “这种权利不限于现存政体的全体人民才能行使。任何有能力的人亦可 以起而革命,据守他们所居住的领土。”   1848 年时,他曾说过这种话。可是现在是 1860 年,他不再提倡这种主 张了,南方人却深信不疑。林肯当选 6 周后,南卡罗莱那州就通过“分离条例”。查尔斯敦城大奏军乐,点燃祝火和爆竹,民众在街上跳舞,庆祝新“独 立宣言”。另外 6 个州也迅速跟进,就在林肯由春田动身前往华盛顿的前两天,杰佛逊。戴维斯还被选为新国家的总统,而新国家是根据所谓“大真理?? 奴隶正是黑人最自然最正当的身分”理论建立的。   由于即将退职的布查南总统所领导的政府被人渗透,而未采取任何有效 的阻止措施,林肯只得一筹莫展地在春田枯坐 3 个月,眼看联邦***,合众国面临毁灭的边缘。眼看南方联邦买进***械,建设碉堡,训练士兵,林肯知 道惟有领导人民通过内战——惨烈烈,血淋淋——的考验,才能挽救这个国 家。   他苦恼万分,晚上睡不着,因忧虑过度而瘦了 40 磅。 林肯有些迷信,他相信未来的情势会显现在梦境和预兆中的。1860 年,在他当选的第二天下午,他回到家里,坐在一张马毛沙发上,对面有个装了 旋转镜的写字台。他望望镜中的人,看见自己有两张脸——其中一张脸是惨白的。他吓了一大跳,刚站起来,幻影就消失了。他再躺下,鬼影又出现了, 而且更加苍白。他为此忧虑不安,玛丽则一口咬定这是连任的征兆,而其中一张脸白如死人,则表示他将在第二届任期未满时就会死掉。   不久林肯便相信他到华盛顿是去领死。他收到几十封画有绞架和刀剑的 信,每一封都威胁着要取他的性命。   大选后,林肯对一个朋友说:“我急着处理房子。我不想卖掉,搞得自己无家可归,可是租出去,将 来屋子一定会旧得不堪使用了。”   最后他终于找到一个他认为会妥善照料房子的人,以每年 90 元的价格把 房子租给他,并在“春田日报”上登了如下的广告:第八街和杰克逊街转角住宅的家具——包括客厅和卧室的组件、地毯、 沙发、椅子、衣橱、写字台、床铺、炉子、磁器、奶油色威治伍德陶器、玻璃器皿等——全部出售。请即洽商。   邻居们纷纷来看。某甲要几张椅子和一个火炉,某乙打听床铺的售价。 林肯一概答道:“你们要什么尽管拿,你们认为值多少就付多少。” 他们付了很低的代价。   大部分家具是被“西部大铁路”的局长 L.L.提尔顿买去,后来携往芝 加哥,于 1871 年的一场大火烧毁。   留在春田的几件,几年后,被一位旧书商收购,带到华盛顿,摆在林肯 去世前居住的公寓中。那栋房子大约就在福特剧场的对门,现在已经变成国立圣殿和博物馆——是美国政府的财产。   当年,林肯的邻居以一块半的低价买到的旧椅,如今的身价可比等重的 黄金还要高。只要林肯亲身碰过的东西现在都身价百倍,倍受尊崇。他被布斯射杀时所坐的黑色胡桃木摇椅于 1929 年卖得 2500 美元。他任命胡克少将 当“波多马克军总司令”的手书,最近在一场公开的拍卖会上卖得 1万美元, 战时他所拍发的 485 封电报原稿如今归布朗大学所有,价值达到 25 万美元。 最近有人以 8000元购得一份他未签名的普通谈话手稿,林肯亲笔写的盖兹堡 演说辞则可换得几十万元。   1861 年的春田镇民,并未体会出林肯会有多大的才干和器识,也不知道 他会变成如何。   多年来,未来的大总统——林肯,几乎每天早上都挽着菜篮、围着领巾 上街,到杂货店和肉铺去买日用品。他每天傍晚到城郊的牧场去赶母牛回家,亲自挤牛奶,照料爱驹,清洗马厩,砍柴带回去烧火。   林肯在动身前往华盛顿前三星期,开始准备第一次的就职演说。他需要 一个人单独静一静,于是就把自己锁在一间杂货店楼上的房间里工作。他的书不多,但是他的合伙律师有一间图书室,林肯请荷恩敦为他带一份“宪法”、 安德鲁。杰克逊的“反对各州不服从国会法令宣言”、亨利。克雷 1850 年的演说,以及威伯斯特的“答海涅书”。在脏兮兮的杂物堆中写出那篇著名的 演说辞,那段哀求南方各州的结尾十分感人:“我不愿与你们交战。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我们千万不能彼此仇 视。情绪虽可损伤感情,却不能拉断我们的关系。神秘的记忆之弦由全国每一个战场和爱国志士的坟墓延伸到每一个人的心中,善良的本性一经触动, 每一座炉灶边,就会洋溢着团结的合唱曲。”   离开伊利诺州以前,他特意步行 70 英里到该州的查尔斯敦向继母道别。 他照旧叫她“妈妈”,她抱紧他,边哭边说:“亚伯,我不要你竞选总统,我不要你当选。我知道你会出事,今生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要等来日在天堂 重逢。”   待在春田的最后几日,林肯常常想起往事,想起纽沙勒和安妮。鲁勒吉, 再作些远离现实的梦。有位来自纽沙勒的拓荒者到春田镇来与他叙旧并告别,那个人提到安妮。林肯诚挚地说:“我曾深深爱她,现在还时常想起她。” 永别春田的前夕,林肯最后一次去探访那间黑鸦鸦的律师事务所,处理几件业务上的琐事。据荷恩敦说:“事情都处理完以后,他走到房间的另一侧,躺在墙边的旧沙发上,脸 朝天花板躺了一会儿,我们俩都没说话。接着他问道:”比利,我们在一起 多久了?‘我回答说:“超过 16 年。’‘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彼此没说过一句气话吧?’我答道:”没有,的 确没有。‘接着他回忆几件他执业初期发生的事,又叙述出巡时许多官司有多么荒 唐,说得津津有味??他收拾好一捆要带走的书籍和文件,正打算离开,临行前,他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叫我留着楼梯底那块脚架已生锈的名牌。   他压低了嗓门意味深长地说:“让它挂在那儿,别去动它,让我们的客 户明白:总统当选了,林肯和荷恩敦事务所并没有改变。我若活着,迟早会回来,到时候我们照旧执业,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逗留片刻,似乎想再看旧窝最后一眼,然后走进窄甬道。我陪他下楼 时,他谈起总统职务不愉快的地方。他抱怨说:”我对担任公职已经厌倦了。   一想到眼前的任务,我不禁发抖。‘“   当时林肯的财产大概有 1 万元左右,可是他缺少现金,只得向朋友借钱 来支付华盛顿之行的旅费。   林肯一家人留在春田镇的最后一星期是在“契奈瑞宾馆”度过的。动身 前夕,皮箱和盒子都拿到旅馆楼下的门厅,由林肯亲自捆扎。他从职员那儿要来几张旅社的卡片,翻过来在背面写上:“华盛顿市总统官邸 A.林肯”, 并将卡片附在行李上。   第二天早晨 7 点半,破破烂烂的旧巴士来到旅馆,林肯全家人上了车, 一路颠簸地驶往瓦巴许火车站,那边有一列专车等着载他们去华盛顿。   天上下着雨,可是月台上挤着 1000 多位老邻居。他们排成一列,慢慢地 挨到林肯身边,握一握他骨瘦如柴的大手。最后,引擎的铃声响了,上车的时间到了。林肯由前台阶走进专用车厢,但是 1 分钟后又出现在后平台上。 他本来没有打算要演讲,也已经通知报社记者们不必到车站去,因为他没什么话要说。可是他最后一次凝视着老邻居的面孔,觉得有几句话非说不 可。那天早上他在雨中所说的话虽不能与他的盖兹堡演说,或者第二次就职发表的高明杰作相提并论??可是这篇道别演说美得像“大卫王赞美诗”,其中所包含的情感和哀愁,远胜过任何一篇演讲。 林肯一生只在演说时哭过两次。那天早上就是其中之一:“朋友们,不是处于我这种情况的人,绝对无法体会我心中的悲哀。我 所有的一切都归功于这个地方,以及此地人的善意。我在这儿住了四分之一世纪,由一个年轻人长成一个老头子。我的孩子都在这里出生,其中之一且 长埋于此。我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会不会再回来都不知道,眼前的任务比华盛顿更为艰难。若没有上帝帮忙,我不可能成功。有了他的帮助, 我不可能失败。信赖他吧,他会与我同行,也会留在你们身边,永远无所不在,让我们怀着信心,希望一切安好。我将你们托付给它,也希望你们在祈 祷中祝福我,我诚恳地跟你们道别。”   活着走进白宫 叫所有的求职者马上来吧,现在我有一样东西可以给他们每一个人。 就在林肯前往华盛顿就职途中,美国的特工人员和私家侦探都发现了一个阴谋,他们相信在林肯通过巴尔的摩的时候,有人要暗杀他。 林肯的朋友十分惊慌,求他放弃预定的行程,连夜化名溜进华盛顿。   这个办法实在太怯懦了,一定会招来冷嘲热讽。林肯坚决反对。但禁不住大家苦劝数小时,他终于决定秘密地完成剩下的旅程。 林肯太太听到计划要改变,坚持要跟林肯一起走,众人都说她应该要坐后面一班车,她大发脾气,高声抗议,差一点泄露天机。 有关方面已宣布林肯将于 2 月 22 日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哈利斯堡演讲,并且在那边过夜,第二天早晨再动身前往巴尔的摩和华盛顿。 他依照预定的时间在哈利斯堡发表演说。但是却不在那边过夜,傍晚 6点,他由旅社后门溜出来,穿一件旧外套,戴一顶从未戴过的软羊毛帽,赶 搭一节没有灯光的火车,几分钟后,火车就载着他前往费城——哈利斯堡的电报线立即被切断,以免消息传进刺客耳中。   共和党的同志们在费城苦候一个钟头,等着安排换车。为了避免被人认 出来,林肯和名侦探亚兰。平克顿乘一辆暗闬闬的出租马车,在市区街道上 穿梭。   10 点 55 分,林肯靠在平克顿的手臂上,由侧门走进车站,特意弯着身 子,以降低高度,脑袋向前弯着,旧围巾裹得很紧,几乎盖住了面孔。他就这样乔装地坐上最后一节卧车厢的后段——平克顿的一位女助手已在车厢后 段拉起一块厚布帘,与前段隔开,谎称是为她“生病的兄弟”而准备的。   林肯收过几十封恐吓信,威胁他不可能活着进白宫,陆军总司令温菲 尔。史考特将军很担心林肯会在就职演说上遭到***杀——另外有成千的人也 为此担忧着。   华盛顿有很多人不敢参加典礼。   于是史考特将军派了 60 名士兵站在林肯要宣读就职演讲辞的国会厅东 侧平台下,国会厅的后面也有卫兵站岗,又派卫兵在前面围着观众。   典礼结束后,新总统踏进一辆马车,由宾州大道回去,四周的建筑物都 安排有穿绿袄的狙击手,街上则有一排排带刺刀的步兵。   最后,他未挨***弹地进入白宫,有很多人感到惊讶。 也有人感到失望。   1861 年以前,国家陷入财政衰退的情况中已有好几年,甚为凄惨,政府 被迫派兵到纽约市阻止饥民闯进国库。   林肯就职的时候,有几千个憔悴、绝望的人仍在找工作。他们知道共和 党首度上台,一定会辞退所有民主党***,连周薪 10 元的小职员也不例 外。   每一份工作都有几十位求职者抢着争取。林肯走进白宫还不到两小时就 被求职的人围住了。他们在大厅穿梭,挤在走廊上,完全占据了东室,甚至 侵入私用客厅。   乞丐们缠着他讨一顿午餐费。有一个人要求林肯送他一件旧短裤。 有个寡妇来替一位男子求职——因为她若能替他找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他就答应娶她为妻。   有几百个人只是来找林肯签名留念。一位开旅馆的爱尔兰妇人冲进白 宫,求林肯帮她向一位政府雇员催讨伙食钱。   只要一有***生病,立刻就有几十个人来找林肯,要求“万一他死了” 就把职位派给他们。   人人都带了求职证明书,可是林肯当然连十分之一都不可能看完。一天, 有两个人申请同一个职位,他们把大捆信件塞进林肯手中,他未拆封,就将两个包裹放在天平上,派包裹较重的人担任公职。   有几十个人一再来见林肯,要求工作,因遭到拒绝而痛骂不绝。其中有 很多人是一无是处的游民。有个女人来替丈夫找工作,因为她丈夫醉得太厉 害,自己不能来。   他们的自私、贪心令林肯吓一大跳。他们在林肯要去吃午餐时拦截他。 在林肯走过街道的时候冲上他的马车,拿出学经历证件,要求一份工作。直到林肯当了一年的总统,全国已打了十个月的内战,成群的暴民依旧缠着他。   他惊叹地说:“他们永远不肯死心吗?” 查恰瑞。泰勒当总统不足一年半,就被疯狂的求职者害死。蒂比坎诺。哈里逊四星期就忧愁死去。林肯一方面要忍受这些求职者,一方面还得领导战争。铁打的身子也差一点累垮。他染上了天花,他说:“叫所有的求职者马上来吧,现在我有一样东西可以给他们每一个人。” 林肯进入白宫不以 24 小时就遇到一个严重的大问题。南卡罗莱那州查尔斯敦港的苏姆特堡守卫队粮食没有了。若不立即供应粮食,该堡就会落入南方联盟的手中。 陆军和海军顾问对林肯说:“别送粮食去,你一送去对方就会开火。”   7 位阁员中有 6 位都这么说,可是林肯知道如果他放弃苏姆特堡就等于 承认并鼓励南北分离,使联邦瓦解。   他在就职演说中宣布他曾郑重“向上帝发誓”要“保存、保护和保卫” 联邦。他一定要遵守誓言。   所以他下令美国轮船“宝哈顿号”上载着咸肉、豆子和面包前往苏姆特 堡;但是没有***械、人员和弹药。   杰佛逊。戴维斯听到消息,拍电报叫鲍里贾德将军在必要时攻击苏姆特 堡。   该堡的指挥官安德生少校传话给鲍里贾德将军说:他若肯等 4 天,守备 队将因饥饿而撤退,因为他们除了咸猪肉以外,已经没东西可吃了。   鲍里贾德将军为什么不肯等呢? 大概因为他的顾问们觉得“若不当着人民的面洒几滴血”,退出联邦的几州也许会重回联邦的怀抱。 只有射杀几名北佬才能激起南方联盟的热诚和团结。 于是鲍里贾德下了一道悲剧性的命令。4 月 12 日早晨 4 点半,一颗子弹咻咻地穿过了空中,掉进要塞附近的海里。 攻击连续了 34 个小时没有间断。   南方联盟把这件事当成一场社交盛事。勇敢的青年穿着新制服,猛射礼 炮,社交名媛在码头和营地散步,热烈地为他们喝彩。   星期天下午,联邦军人把城堡和四桶咸猪肉交给敌军。在招展的星条旗 和“笨瓜北佬”的军乐声中,乘船撤往纽约。   查尔斯敦堡尽情地庆祝了一星期。他们在大教堂齐唱“谢恩赞美歌”,排场甚大,群众游行市街,在酒店和客栈饮酒、唱歌、狂欢。 炮轰苏姆特堡虽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的伤亡,可是这场战役的影响却非同小可。它为一连串空前惨烈战争(美国南北战争)揭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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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62 帖子 发表于 2011-1-24 15:57
人性的光辉   第一场南北战争 失败对林肯来说并不新鲜,他一辈子都在面对失败,但并未被打垮。 林肯下令召集 7.5 万名壮丁,全国掀起一股爱国的狂潮,上千座厅堂和广场举行大聚会,乐队演奏,旗帜飘扬,演说家高谈阔论,爆竹冲天,男人放下手中的犁具和铅笔,成群地走入军中。   10 周后,19 万新兵一面操练和行军,一面唱道: 约翰。布朗的身躯虽在墓中腐朽,他的灵魂却继续前进。   可是要由谁来领导这些军队打胜仗呢?当时军中有一位公认的军事奇才——唯一的一位。他的名字叫做罗勃。E.李。他是个南方人,可是林肯却请 他担任联邦军的司令。如果李将军接受了,整场战争将会大大的不同。他也曾一度认真地考虑接受,他仔细斟酌,读圣经,跪地祈祷,整夜在卧室走来 走去,想作个公正的决定。   他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和林肯很接近。李将军跟林肯一样讨厌奴隶制度, 他早就把自己的奴隶放走了。他也像林肯一样热爱联邦,他相信联邦是“永久性的”,退出联邦形同“革命”,是国家“最大的灾难”。   问题是:他是维吉尼亚人,骄傲的维吉尼亚人,把“州”看得比“国” 更重要的维吉尼亚人。200 年来,他的祖先一直掌握着恳殖地和该州的命运。   他父亲轻骑哈利。李曾帮助华盛顿追击乔治国王的红袄军,后来又当过维吉 尼亚州长,他教儿子罗勃。E 要爱“州”甚于爱“联邦”。   维吉尼亚州加入南方联盟以后,李氏终于宣布:“我不能领导敌军对付 我的亲戚、孩子和家园。我要去分摊乡亲的苦难。”   可能就是这个决定使“南北战争”多打了两三年。 如今林肯要向谁求援呢?当时军队是由温菲尔。史考特将军指挥。1812年,他曾在伦迪巷打了一场著名的胜仗。然而现在已是 1861 年,前后隔了49 年。他已经是身心俱疲,年轻时代的进取勇猛早就消失了。 何况他的脊骨还有毛病。他说:“3 年多以来,我不能骑马,走路一次只能走两三步,而且痛得要命。” 此外他现在还有“别的病症——水肿与晕眩。” 林肯寄望的竟是这样一个病恹恹的人:一个早就该住进医院由护士照料,睡水床的老弱残兵。   4 月,林肯所征召的 7.5 万名军人 3 个月的兵役期到 7 月就满了。于是 6 月下旬“作战!作战!作战!”的呼声日益升高。   荷瑞斯。格里莱每天在“论坛报”的社论顶端以大字印着“全国呼吁作 战”、“开往李奇蒙!”   商业不景气。银行不敢轻易放款,连政府借钱也都要付百分之十二的利 息。人民深感不安。他们说:“喏,听着,再瞎混下去也没有用。我们狠狠出击,俘虏李氏的军队,干干脆脆结束这种乱局。” 这些论调听来很不错,每个人都同意了。 只有真正懂得军事的权威们知道:军队的准备不足,根本不堪一击。可是总统终于服从大众的叫嚷下令进攻。   在一个炎热晴朗的 7 月天,麦克朵威尔带领 3 万余“大军”去攻击维吉 尼亚州“牛径溪”的南军。当时还没有一位将军指挥过这么多人的军队。   好一支乌合队伍!经验不足,训练不足,其中有好几团的人才入伍不到10 天,根本没有纪律可言。 有一旅的指挥官薛尔曼说:“我个人拼命地约束部下,却挡不住士兵们沿路取水,摘黑莓,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随便脱离队伍。” 当时法国的东方籍轻步兵“朱亚夫”和“土库”军被视为了不起的战士,所以很多士兵学他们的打扮和举止。结果那天有几千队开往“牛径溪”的士 兵,头戴大红巾,身穿袋形红裤。他们活像一支滑稽歌剧团,一点也不像是向死亡挑战的勇士。   好几位戴着丝帽的众议员开着车子去看打仗,妻子和爱犬同行,还提着 一篮篮三明治和波尔多葡萄酒。   7 月底一个大热天早上 10 点钟,南北战争的头一场实战终于开火了。 结果如何呢? 一看见炮弹由树木间落下来,听见有人尖叫,口吐鲜血倒地——宾夕法尼亚军团和纽约炮兵立刻想起他们 3 个月的兵役期限已满,硬要退伍。当场 就退伍!根据麦克朵威尔的报告,他们是“顺着敌人的炮声往后跑。”   其他的队伍奋勇作战,到了下午 4 点半钟,南军突然再加派 2300 人参加 攻击,闪电出阵。   大家纷纷传言:“强斯顿的军队来了。” 现场一阵恐慌。   2.5 万名士兵不肯服从命令,乱纷纷地逃离战场。麦克朵威尔和几十名 军官拼命堵住退路,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南军迅速炮轰道路,路上已挤满逃兵、粮车、救护车以及戴丝帽看热闹 的议员们所乘的马车。女人尖叫晕倒。男人叫嚷、诅咒、互相践踏。有一辆车在桥上翻了,造成公路阻塞。俯冲乱踢的马儿和篷车、救护车及***炮断了 线,戴红头巾穿黄马裤的男子惊慌地跳上马背逃走,马车的拖索在尘土中摇曳,马具更拖在后头。   他们以为南军的骑兵追来了。自己嚷起“骑兵!骑兵!”的喊叫声就已 经把他们吓得半死。这真是一场史无前例,罕见的战争。   吓破胆的败兵扔下***枝、外套、帽子、皮带和刺刀,逃得像被凶神恶煞 驱赶着似的。累极倒在路上的人,立刻就被后来的马儿和车辆压死。   那天是星期日,林肯坐在教堂里,20 英里外的炮声阵阵传进他的耳膜。 礼拜仪式一结束,他冲进战争部,阅读各战场陆续拍来的电报。带着零碎不全的资料,林肯急着要和史考特将军讨论,他赶到老将军的住处,发现他正 在睡午觉。   史考特将军醒过来,打个哈欠,揉揉眼,他的身体非常衰弱,自己站不 起来。抓住天花板上的滑车吊带,将自己肥胖的躯体拉直,再把两脚由躺椅 移到地上。   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不知道战场上有多少人?在什么地方?武器好不好?装备如何?他们能干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我完全不知道。” 而这位什么都不知道的史考特将军就是所有联邦军的统帅。   老将军看了看几封由战场拍来的电报,叫林肯不必担心,接着又诉说他背痛,说完又睡了。 半夜,败兵乱糟糟地走上长桥,越过波多马克河,涌进华盛顿。 人行道上迅速搭起了餐桌,一车车的面包突然出现,女人们站在热腾腾的汤锅和咖啡壶旁边,分配着食物。 麦克朵威尔累得要命,写电文的时候,手上拿着铅笔,有个句子只写到一半,竟在树下睡着了。他手下的士兵则累得什么都不管,倒在下着雨的人 行道上,睡得像死人一般——有人睡着了还紧抓着***。   那天晚上,林肯熬夜听着报社通讯员和目击者报告溃败经过。 民众们惊惶万分,何瑞斯。格里莱主张应立即无条件停战,他一口咬定南方是无法征服的。 伦敦的银行家认为美国联邦一定会瓦解,所以他们派驻在华盛顿的代理人冲进财政部,要求美国政府立刻为 4 万美元的贷款提供抵押。 联邦当局叫他星期一再来,届时联邦政府可能还没倒呢!   失败对林肯来说一点也不新鲜。他一辈子都在面对失败,并未被打垮,他依旧相信到头来会成功。他走到沮丧的士兵群中,跟他们握手,一再地说:“上帝保佑你们。上帝保佑你们。”他为大家打气,坐下来陪他们吃豆子, 重振他们衰颓的斗志,谈起光辉的远景。   现在林肯看出这场战争不可能在短期内结束,他要求国会征调 40 万兵 源。国会召募到 10 万人,并授予他征召 50 万人服役 3 年的权力。   谁能领导他们呢?无法走路,下床要靠滑车帮忙,打仗时呼呼大睡的史 考特老将军?绝对不行,他已经不中用了。   一位有史以来最叫人失望的将军就要登场了。 困难并未结束,才刚刚开始呢。   可怕的空谈专家 林肯总统说:“只要麦克里兰能够为我们打胜仗,我愿意替他提鞋子。” 战争头几星期,有一位年轻俊美的麦克里兰将军带着 20 门大炮和一架手提印刷机开入西维吉尼亚,打败了几名南军。这只是几场小仗罢了。但却是 北方第一次打胜仗,所以显得意义非凡。麦克里兰更特意造成这种声势,他以手提印刷机发出几十份精彩又夸张的快报,向国民宣布他的成果。   再过几年也许他的荒唐行径会被人耻笑,不过在当时,战争是一件新鲜 事,人民心慌意乱,渴望领袖人物的出现,所以他们十分听信这位青年军官对自己夸张的评价。国会议决感谢他,人民称他为“小拿破仑”。“牛径溪” 之役惨败后,林肯把他请到华盛顿,担任“波多马克军”司令。   他天生是个领袖人物。兵士们看见他骑匹白战马奔驰而来,总会鼓掌叫 好。何况他勇敢地接下“牛径溪”的败兵残将,加以训练,恢复其信心,建立其士气。这种事没有人干得比他好,到了 10 月,军队的规模已在西方世界 数一数二。他手下的将士们个个斗志昂扬,渴望一搏。   人人都嚷着要作战——只有麦克里兰例外。林肯一再催他出击,但是他不肯。他举办游行,大谈未来的计划,可是仅止于此——只是空谈而已。 他拖延,耽搁,找各种借口,硬是不肯前进。   有一次,他说军队正在休息,不能进攻。林肯问他军队到底做了什么事,会累得需要休息。 安蒂坦战役之后,李氏战败,麦克里兰手下的军队远比李将军部队多得多,如果麦克里兰肯追击,也许就能够俘虏李氏的军队,结束战争。林肯一 连几星期催他追击李氏——写信催,打电报催,派特使去催。最后麦克里兰竟说马儿累了,舌头疼,他无法行动。   你若到纽沙勒去,可以在奥福特杂货店下面的山边看到一个 5 码半左右 的凹地。当年“克拉瑞树丛帮”常在那边斗鸡,由林肯当裁判。当时,爱吹牛的巴伯。麦克纳说他的小公鸡在山嘉蒙郡所向无敌。可是那只小公鸡进了 斗鸡场,居然逃走不肯打斗。巴伯很生气地抓起公鸡往空中一扔。公鸡落在附近的一个柴堆里,又趾高气昂,翘起羽毛地喔喔啼着。麦克纳说:“滚你 的!你在阅兵式中看起来很棒,真正面临战斗时却一文不值。”   林肯说麦克里兰使他想起了巴伯。麦克纳的公鸡。 半岛战役中,马格鲁德将军仅以 5000 兵力阻挡麦克里兰的 10 万大军。   麦克里兰不往前攻击,只是筑起城垛工事,一再要求林肯加派人手,加派人 手,加派人手。   林肯说:“如果我真的派 10 万人去增援,他就答应明天开向李其蒙,等 明天到了,他又拍电报说他探知敌军多达 40 万人,没有后援他无法进攻。”   战争部长史丹顿说:“如果麦克里兰手下有 100 万士兵,他会发誓敌军有 200 万,然后坐在泥地上嚷着要 300 万人。” 一步登天的“小拿破仑”,像醉酒般乐昏了头。他自私自大到极点,称林肯和那班内阁阁员为“猎犬”??“薄命汉”??“我所见过的几只大笨 鹅。”   他对林肯十分无礼,总统来看他,麦克里兰竟叫总统在前厅等上半个钟 头。   有一次,他晚上 11 点才回到家里,佣人告诉他林肯已经枯候数小时,等 着要见他。麦克里兰由林肯坐的房间门外走过,不理不睬的直接走上楼,再派人对林肯说,他已经上楼睡觉了。   这件事被报纸大肆宣传,华盛顿人人议论不休。林肯太太泪流满面,求 林肯撤换掉“那个可怕的空谈专家”。   林肯答道:“大妈,我知道他不对,但是在这种时候,我不能只顾虑自 己的好恶。只要麦克里兰能为我们打胜仗,我愿意替他提鞋子。”   夏去秋来,秋去冬来,春天又快到了,麦克里兰仍然没采取行动,只是 训练人员,举行阅兵和空谈而已。   全国情绪激昂,林肯受尽各方的责难和批评。 林肯在发给麦克里兰的公文中说:“你一再拖延会毁了我方。”   麦克里兰若不行动,就必须辞职。于是他赶到哈普渡口,下令军队立即跟上来。他计划由奇沙比克和俄亥俄运河运来船只,连接波多马克河的两岸, 然后由那个渡口侵入维吉尼亚州。这个计划直到最后一刻,才由于船身的宽 度超出 6吋,无法穿过运河的水闸,只好整个放弃计划。   麦克里兰把经过说给林肯听,又说浮桥尚未搭好,忍耐多时的总统终于 发脾气了,他使用多年在印第安那州乡间的粗鄙辞汇说:“混蛋,为什么没搭好?” 全国也用相同的语气质问相同的问题。   4 月,“小拿破仑”终于学大拿破仑向士兵发表一篇堂皇的演说,然后 率领 12 万人唱着“我留在后方的姑娘”出发了。   战争已打了一年。麦克里兰夸口说他要立刻解决战争,让士兵回家后还 能赶上种谷物和玉米的时间。   林肯和史丹顿也乐观地拍电报给各州州长,叫他们不必再接受志愿军, 结束征兵处的工作,卖掉里面的公物。   腓特烈大帝有一句军事格言是:“认识交战的对手”。李将军和史东威 尔。杰克逊完全了解他们要对付的是一位多么优柔寡断的“拿破仑”——这位“拿破仑”胆怯、小心、呜呜哀啼,从未上过战场,因为他看到血就受不 了。   于是李将军花 3 个月的时间,慢慢潜行到李其蒙。等麦克里兰走得好近, 近得连教堂的时钟敲几响都听得见的地方。然后突然发动一连串猛烈的突 击,7天后就逼得麦克里兰退回炮艇难避所,军队折损了 1.5 万人。   麦克里兰所谓的“大计划”就如此沦为一场惨烈的败仗。 麦克里兰照例责备“华盛顿的那些叛徒们”派的人员不够。他们的“怯懦和愚蠢”使他“惨败”。现在他对林肯和内阁阁员的憎恨似乎比对南军的 轻蔑还要强烈多了。他指责他们的行动是“有史以来最可耻的”。   麦克里兰的兵力比敌人多,还一再要求增兵,增兵。他要求再加 1 万, 然后要求 5 万,最后更要求 10 万。他知道不可能,林肯也知道不可能。林肯说他的要求“简直荒谬”。   麦克里兰拍给史丹顿和总统一封无礼的电报。他像疯子咆哮一般,指控 是林肯和史丹顿摧毁了他的军队。电报员甚至不肯拍发他这封无理的电报。   国民恐慌了,华尔街混乱,国家前途一片黯淡。 消瘦又憔悴的林肯说:“我简直是世间最忧伤最绝望的人。” 麦克里兰的岳父,亦即幕僚长P.B.马西说:现在除了投降没有别的办法。 林肯气得满面通红,把马西找来,对他说:“将军,听说你用了‘投降’一辞。这是不宜跟我军连在一起使用的字眼。”   盆底塌了 总统在卧房内踱来踱去,猛喊道:“输了!输了!一切都完了!” 林肯在纽沙勒得到的经验告诉他:租一栋房子、办些杂货很容易,可是要由此赚钱却需要一些他和那位酒鬼合伙人都欠缺的才能。 这几年的战争更证实了,要找 50 万敢死的士兵,1 亿元购制步***、子弹和军毯的经费倒还容易,可是打胜仗需要好的领导人才,那简直不可能找到。 林肯叹道:“军事全靠一个主宰的人物!”   所以他一再下跪,求上帝给他一位罗勃。E.李、约瑟夫。E.强斯顿或史东威尔。杰克逊之流的人才。 他说:“杰克逊是个勇敢、正直的军人。只要有这样的人来领导北军,国家就不必受这么多灾难了。”   但是哪里找得到另一个史东威尔。杰克逊呢?谁也不知道。在爱德蒙。克 拉伦斯。史台德曼所写的一首诗中,每节末尾都以哀求的口吻说道:“亚伯拉罕。林肯,给我们一个人才吧!”   这不只是一首诗中的叠句而已。这是流着鲜血,心情纷乱的全体国民的 心声。   总统看得流下泪来。 两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国家所渴求的将领。他曾把军队交给一位将军,由他带兵去白白送死,搞得三四万名寡妇和孤儿们在各地号哭。于是原来的将 军被撤职,又换上另一位同样差劲的将军,再牺牲一万人。林肯则穿着晨袍和毛拖鞋,整夜踱来踱去,当报告送进来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嚷道:“老天!国人会说什么?老天!国人会说什么?” 接着再换一位将军指挥,无谓的牺牲依旧继续下去。   某些批评家认为麦克里兰虽然一再出错,出奇的无能,也许还算是最好的“波多马克军”司令哩!其他的人就更不像样了。 麦克里兰失败后,林肯试用约翰。波普。波普在密苏里作战时表现甚佳,曾攻占密西西比河的一座小岛,掳获好几千敌军。 他有两个特点和麦克里兰很类似:相貌英俊,喜欢夸口。他自称司令部就在他的“马鞍里”,还发布了许多夸张的文告,不久人家就叫他“爱发文 告的波普”。   “我由西部前线来到这儿领导你们,我在西部作战时,和敌人近得随时 看得见他们的背脊。”他以这句话展开对士兵的第一篇演讲。接着他指责东部的军队不作战,暗指他们都是懦夫,最后更夸口说他将要创下军事的奇迹。 这番话使新司令像三伏天的花背响尾蛇一样惹人厌,军官和士兵都讨厌他。 麦克里兰对他的恨意尤其浓。波普是来取代他的,麦克里兰比谁都清楚——他已经写信到纽约谋职了——他醋劲极大,对波普又羡又妒。 波普率军进入维吉尼亚,大战就近在眼前,他必须尽可能掌握兵力。林肯把波普拍来的电报拿给麦克里兰看,下令他火速派军支援波普。 麦克里兰服从命令吗?不。他申辩,拖延,抗议,借口不断,召回已经派出的部队,“用尽各种恶毒的巧计,使波普得不到增援。”并且说:“让 波普先生自己解围吧!”   直到他听到南军的炮声时,他还想留下 3 万兵力,不赴前线援助。 于是李将军在“牛径溪”旧战场击溃了波普的军队,伤亡惨重。联邦军再次惊慌奔逃。 第一次“牛径溪”战役的情形重演:伤亡溃散的败兵再度涌进华盛顿。 李将军乘胜追击。连林肯都以为首都要失陷了。河上的炮艇,华盛顿的所有雇员——包括平民和政府人士——都奉召武装保护都城。 战争部长史丹顿吓慌了,打电报给六州州长,求他们用专车把所有的民兵和志愿军送来。 酒店关门,教堂响起钟声,大家跪地哀求上帝保卫都城。 老人和妇孺恐怖兮兮地逃亡。马蹄与车辆的声音在街上回响。   史丹顿准备将政府迁往纽约,下令拆卸工厂,把一切设备往北方运。 财政部长柴斯下令将国家的金银火速搬到华尔街的国库里去。   林肯又疲劳又泄气,边呻吟边叹息说:“我怎么办呢???我怎么办呢???盆底塌了,盆底塌了。” 大家相信麦克里兰渴望看到“波普先生”垮台,军队被击败。   连林肯都把他叫到白宫,说民众指控他叛国,坐视华盛顿失守,南方得胜。 史丹顿气冲冲地到处咆哮,面孔因愤慨和怨恨而涨得通红。人人都说当时麦克里兰若走进战争部,史丹顿一定会冲上去把他打倒。 柴斯更气愤,他不愿打麦克里兰,他说这个人应该***毙。这不是夸张。   他真的希望麦克里兰蒙上眼睛,贴靠在石墙上,让十几发子弹射穿心胸。 可是林肯生性体谅人,又有基督般的胸怀,他不责怪谁。不错,波普是败了,但是他不是也尽了心力吗?林肯自己经过多次挫败,他不怪别人也会 失败。   于是他派波普到西北方去镇压反叛的席欧克斯族印第安人,将军队交还 给麦克里兰。为什么呢?林肯说:“军中没有人整顿军队的才能比得上他??   他自己虽不能作战,却可以为别人作好开战的准备。“恢复”小麦克“的指 挥权使林肯遭到严厉的指责。史丹顿和柴斯甚至说他们宁愿华盛顿被李将军攻陷,也不愿看到可鄙的叛徒重新指挥军队。   林肯面对他们剧烈的反对,沉痛地表示内阁若要他辞职,他愿意照办。 又过了几个月,也就是安蒂坦战役之后,麦克里兰再度不肯照林肯的命令追击李将军,于是政府又解除他的兵权,麦克里兰的军事生涯就此结束。   波多马克军必须另派领导人。他是谁?在那里?谁也不知道。 林肯冒险地将指挥权交给本塞。本塞自知不适合,他拒绝过两次,政府硬要派他,他哭了。后来他仓促率军攻击李将军的菲德烈堡防御工事,白白 损失 1.3 万人。一点战果都没有。   军官和小兵开始大量逃走。本塞又被解职了,这回军队交到另一位吹牛 大王斗士乔。胡克的手里。   他吹嘘道:“愿上帝对李将军发慈悲,我是不放过他的。” 他率领他所谓“全球最佳的军队”对抗李将军。他的兵力是南军的两倍,可是李将军在秦塞勒维尔把他挡回河对岸,杀死 1.7 万人。 这是南北战争中最惨的败仗。   事情发生在 1863 年 5 月,总统的秘书记录着:那几个可怕的无眠的夜里, 总统在卧房内踱来踱去,猛喊道:“输了!输了!一切都完了!”可是最后他却到菲德烈堡去为“斗士乔”打气,鼓励大军。   林肯为一连串无谓的牺牲遭到各方抨击。举国垂头丧气。 军事失利,家庭也跟着发生不幸。林肯常在夏日傍晚溜出去陪最喜欢的两个小儿子——泰德和威利玩“城球”,他在基地间奔跑,外套下摆就在身 后摇摆。有时候他由白宫陪他们一路打弹珠打到战争部办公室。晚上他时常倒在地板上,跟他们玩打滚游戏。晴朗暖和的日子,他到白宫后面,跟孩子 们及两头山羊玩耍。   泰德和威利使得白宫热闹非凡,举办吟游诗人表演啦,叫仆人演练军技 啦,在求职者之间跑进跑出啦。他们若喜欢上某一位求职者,就立刻安排他去见“老亚伯”。若在前面找不到他,他们还知道后门在那儿。   他们跟父亲一样不重礼法,有一次还闯进内阁会议厅里,打断议程,告 诉总统说母猫在地下室生下小猫了。   有一回,生性严厉的沙门。P.柴斯正在讨论重大的国家金融问题,泰德先是爬到林肯身上,最后竟爬上他的肩膀,跨骑在父亲颈部,气得柴斯说不 出话来。   有人送给威利一匹小马。他不管天气如何,坚持着要骑,因此淋得又湿 又冷,患了重感冒,发高烧。林肯夜夜坐在他的床边照拂,小家伙去世后, 父亲哽咽着:“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他太好了,不宜活在世间。上帝召他 回天国了。他死了我真难过,真难过。”   当时凯克莱太太也在房间内,她记述道:“他双手抱头,高高的身躯激动得发抖??林肯太太看到亡儿惨白的面 孔,不断抽筋。她由于伤心过度,以致未能参加丧礼。”   威利死后,林肯太太一看到他的照片就受不了。凯克莱太太说:“她见不得任何他喜欢的东西,连一朵花也不例外。有人送她昂贵的花 束,可是她却打着冷颤避开,把花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或者乾脆丢出窗外。   她把威利的玩具全部送人??他死后,她从未踏进他去世的客房和他接受涂 油礼的绿室一步。“   林肯太太找来一位自称是“科尔契斯特爵爷”的所谓招魂专家。这人是 个十足的骗子,在他的身分被揭穿以后,以“违则坐牢”的条件赶出城外。   可是伤心的林肯太太在白宫接见“科尔契斯特爵爷”,在幽暗的房间里,她 竟相信刮壁板的声音、拍墙的声音、敲桌子的声音都是她亡儿的口信。   她哭了。 林肯伤心、绝望、无精打采。几乎无法办公。信件和电报堆在桌子上没有处理。医生一度担心他会无法复原过来。 总统有时候坐着朗读几个钟头,只有秘书或武官当听众。他读的大抵是莎翁作品。有一天,他读“约翰王”给副官听,读到康士坦丝为亡儿哭泣的 段落,林肯合上书,背诵着:红衣主教神父,我曾听你说 我们将在天堂看见亲友,且互相认识: 若是如此,我将与我儿重逢。   总统问道:“上校,你可曾梦见一个死去的朋友,觉得你跟他心灵相通, 却又凄然发现那不是真的?我常常这样梦见我的儿子威利。”林肯把头趴在 桌上,啜泣出声。   总统与内阁阁员们 我唯一的主宰就是良心和上帝,人们迟早会知道的。 林肯发现内阁阁员之间也和军中一样有纷争和猜忌存在。   国务卿西华自命为“总理”,存心怠慢其他阁员,并插手管他们的事,激起很深的愤慨。 财政大臣柴斯既看不起西华,又嫌恶麦克里兰将军,他憎恨战争部长史丹顿,也讨厌邮政总长布莱尔。 照林肯的说法,布莱尔则到处“踢蜂窝”惹人厌,并说当他“一心一意去打仗”的时候等于是“一心一意赴葬礼”。他指责西华是“没有节操的谎 言家”,拒绝跟他打交道,至于史丹顿和柴斯嘛,他表示根本不屑于跟这些流氓说话——连内阁会议上也是如此。 最后由于布莱尔树敌太多,勾起的仇恨太深,牵涉太广,林肯只得叫他辞职。 内阁不和的情形十分严重。   副总统汉尼拔。哈姆林不跟海军大臣吉甸。威尔斯说话。威尔斯是个戴 着精致的假发,留着白色大络腮胡的人,他每天写日记,几乎每一页都是向所有的同僚“射出嘲笑和轻蔑的箭簇。”   威尔斯特别讨厌格兰特、西华和史丹顿。 至于暴躁无礼的史丹顿,他是恨意最浓的大官。他瞧不起柴斯、威尔斯、布莱尔、林肯太太和绝大多数的人。 格兰特写道:“他毫不在乎别人是不是下得了台,常常以拒绝别人,让别人碰钉子为乐事。” 薛尔曼非常恨这个人,曾在阅兵台上当众羞辱史丹顿,10 年后,他在写回忆录时还为此洋洋自得。 薛尔曼说:“我走近史丹顿先生,他要跟我握手,被我当众谢绝,全世界的人都注意到了。” 有史以来,很少人比史丹顿更惹人讨厌。 几乎每一位内阁阁员都自以为比林肯优秀。   他们认为粗鲁、笨拙、爱说笑、要当他们顶头上司的林肯,只不过是一 桩政治意外,侥幸成功,得登大位的西部人罢了。   首席检查官贝兹本人在 1860 年被提名竞选总统的希望也很高。他在日记 中写道:共和党提名“缺乏意志和目标”、“没有指挥力”的林肯是一项“致命的错误”。   柴斯也曾有希望取代林肯,获得提名,他至死仍对林肯怀着“一种慈悲 的轻蔑”。   西华更是忿忿不平。有一次他在屋里踱方步,对朋友大声说:“失望? 你跟我谈失望,我有资格成为共和党提名的总统候选人,结果却被迫让开,眼睁睁看一位伊利诺州的小律师当选!你还跟我谈失望!”   西华知道若非荷瑞斯。格里莱捣蛋,他自己一定会当上总统。他深谙管 理之道,从政已有 20 年的丰富经验了。   林肯管过什么?只管过纽沙勒的一间木屋杂货店,还“管得一败涂地, 负债累累”。   噢,是的,林肯还接触过邮政——他把信函放在帽子里带着走。 这位“草地政治家”的行政经验仅限于此。   现在,粗粗笨笨,心慌意乱的林肯坐在白宫里,任由国势浮沉,什么事也不干,国家正急速地走向混乱。 西华以为——成千上万的人也都这么认为——他被任命为国务卿是要治理国政,林肯只不过是个傀儡。大家叫西华“总理”,他很高兴。他相信拯 救美国全靠他,非他莫属。   他在接受官职的时候说:“我会尽力维护自由,拯救国家。” 林肯到职不满五周,西华就送一份备忘录给他,内容十分跋扈无礼。在美国历史上从未有内阁阁员敢呈送这么冒失、傲慢的文件给总统。 西华的文件开头说:“我们已当政一个月,却没有丝毫内政或外交的政绩可言。”接着他以知识优于林肯的口气批评这位来自纽沙勒的小杂货店员,教他如何治理政府。 最后他更厚着脸皮建议林肯从此坐在幕后,让能干的西华掌权,免得国家坠入地狱。 西华有一个荒唐古怪的建议,颇令林肯吃惊。西华看不惯当时法国和西班牙在墨西哥的横行无状,于是他建议要求这二国对自己的行为提出解释。 还有大英帝国和俄国也一样,如果“未收到满意的解释”怎么办呢?你猜他 打算干什么?   宣战,这位能干的政治家觉得一场战争还不够。他希望同时进行几场热 闹的战争。   他真的备妥了一份傲慢的通知,打算送去英国——内容满是警告、威胁 和侮辱的字眼。若非林肯删掉其中最严重的段落,又把其他句子的语气改缓和一点,也许真会引发战争哩。   西华拿起一撮鼻烟说:他乐于看到有一支欧洲势力帮助南卡罗莱那州, 这么一来,北方就会猛攻外国兵力,南方各州也会协助攻打外国的敌人。   美国差一点就要和英国打起来。一艘北方的炮艇在公海上拦截了一艘英 国邮轮,带走两个要前往英国和法国的南方联盟官员,把他们关进波士顿监 狱。   英国开始备战,用船载运几千名士兵横越大西洋,在加拿大登陆,准备 攻击北军。林肯不得不交出南方联盟官员,并公开道歉。   林肯对西华的某些荒唐想法非常震惊。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应付眼 前的大局略嫌经验不足。他需要帮助——需要知识和引导。因此他任命西华,指望能得到这些。结果呢?   整个华盛顿的人都说是西华在执政掌权。这触动了林肯太太的自尊心, 激起她强烈的愤怒。她满眼凶光,催促谦卑自持的丈夫露露锋芒。   林肯向她保证:“我也许不善于管理自己,但是西华也好不到那里去。 我唯一的主宰就是良心和上帝,人们迟早会知道的。”   大家终于知道了。 沙门。P.柴斯堪称是内阁中的“契斯菲尔德爵爷”:他的长相英俊,六呎二吋高,一看就像是天生的领袖人才,教养甚佳,是古典学者,精通三国 语文,女儿更是华盛顿社交界最迷人、最受欢迎的东道主。坦白说,他见到白宫主人居然不懂得如何点菜时,相当震惊。   柴斯是个虔诚的教徒,星期天上三次教堂,洗澡时念赞美诗,把“我们 信赖上帝”的箴言印在硬币上。每晚睡觉前,他一定读圣经和布道书,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总统居然会带阿提莫斯。华德或比托林。纳斯比的作品上床。 林肯不论在任何时刻,任何场面都幽默得起来,柴斯尤其气恼这一点。   有一天,一位老朋友远从伊利诺州来到白宫造访林肯。门房以鄙夷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他,并对他说内阁正在开会,林肯不能见客。 访客说:“开会也一样。你只要告诉亚伯说奥兰多。凯洛格来了,想跟他说说口吃法官的故事,他就会接见我。” 林肯立刻叫人请他进来,热烈地跟他握手,并转身对内阁阁员说:“绅士们:这是我的老朋友奥兰多。凯洛格,他想要告诉我们口吃法官 的故事。很好听喔,我们暂时搁下公务吧!”   于是这一群大政治家们搁下国事,听完奥兰多说的故事,林肯哈哈大笑。 柴斯颇感不满。他为国家的前途担忧。他抱怨林肯“拿战争当笑话”,促使国家走向“破产和毁灭的深渊”。 柴斯的醋劲儿就像一个中学女生一样大。他曾指望当上国务卿。为什么没当上呢?为什么受到冷落呢?为什么光荣的职位会落在傲慢的西华手里? 他自己为什么只能当财务大臣?他为此忿忿不平。   不错,现在他是坐在第三把交椅上,可是他要让大众瞧瞧。1864 年快到 了,届时又有一次大选,他决心要入主白宫。他一心想着这件事,全副精神都用在林肯所谓的“柴斯对总统职位的疯狂追求”上。   他在林肯面前假装是他的朋友。可是一等林肯走出视线范围,柴斯就成 为他的大仇人。林肯经常作出令权势人物感到不满的决定。此时柴斯连忙去找不服的受害人,向对方表示同情,声明他们才是对的,加深他们对林肯的 愤慨,并保证如果他——沙门。P.柴斯治国,对方一定会得到较好的待遇。   林肯说:“柴斯就像苍蝇,在每一个腐烂的地方都要下点卵。”   对这一切,林肯早已了然于胸,但是他一向不计较自己的权利,他说:“柴斯是个非常能干的人,但我认为他对当总统的事有一点疯狂。最近 他的言行不太检点,大家跟我说:”现在该把他挤出去了。‘算啦,我不赞成把任何人挤出去。如果一个人能把某一件事做好,我主张让他做。所以只 要他善尽财政部长的职责,我决定不计较他的白宫热病。“   可是情况愈来愈严重。柴斯一有不顺心的事,立刻提出辞呈。他辞过 5 次,林肯一再慰留他、赞美他、劝他留任。可是即使是坚忍的林肯也终于受够了。他们互相起反感,见面很不愉快。下一次,林肯真的照柴斯辞呈上的 意思,批准了他的请求。   柴斯大吃一惊。他的辞职竟被接受了。 参议院的财务委员集体赶往白宫。他们齐声抗议。声称柴斯去职将是一大不幸,一大灾祸。 林肯静静地听着,让他们把话说完。再叙述他与柴斯数次交涉的痛苦经验,说柴斯一直想掌权,对他(林肯)的权威愤恨不满。 林肯说:“他也许是存心气我,也许是要我拍他的肩膀哄他留下来。我认为自己不该这么做。我接受他的要求。他身为一名内阁阁员的职权已经结 束了。我将不再继续这种关系。必要时我愿意辞掉总统的职位。我宁可回伊利诺州农庄,靠犁田和耕牛谋生,也不愿再忍受目前的处境。”   林肯对于这个羞辱他、侮慢他的人评价如何呢?“在我所认识的大人物 中,柴斯比其中最好的一位还要强。”   尽管彼此之间有嫌隙,林肯却采取最高贵最宽宏的态度。他将美国总统 所能颁赐的最高荣誉给了柴斯:派他当美国最高法院的审判长。   不过,跟火爆性子的史丹顿比起来,柴斯只不过是一只温驯的小猫。史 丹顿身材矮胖得像个圆球似的,而且秉性凶猛、残酷。   他一生行事鲁莽,反复无常。他的医生父亲在小孩子玩耍的谷仓里挂了 一付死人骨头,希望史丹顿以后也当医生。小史丹顿常跟玩伴们讲演尸骸、摩西、地狱火和洪水等故事。后来,他到俄亥俄州的哥伦布城当书店店员, 而在别人的家中寄宿搭伙。有一天早上,他出去了,房东的女儿患了霍乱,等到晚上史丹顿回去吃晚饭时,她已经死亡下葬了。   史丹顿不相信。 他怕她是被活埋了,他跑到墓地里,找了一把铲子猛挖几小时,把尸体掘出来。   几年后,他的爱女露西去世,令他伤心绝望,在她下葬了 13 个月之后, 还把尸体掘出来,在他的卧室里摆了一年多。   史丹顿太太去世,他夜夜将亡妻的睡衣和睡帽摆在身边的床上,相对垂 泪。   他真是个怪人,有人说他已经半疯了。 林肯和史丹顿是在处理一个专利案件时认识的,他们俩和费城的乔治。哈定同受雇为被告的律师。林肯曾仔细研究案情,非常细心勤快地作过准备, 想要好好发言一番。可是史丹顿和哈定都以他为耻,他们漠视他,羞辱他,问案时故意不让他说话。 林肯把自己准备的讲稿交给他们,他们却认定那是“一文不值的废物”,看都不肯看一眼。 来往法院时,他们不跟林肯同行,不邀请他到自己的房间,甚至不肯跟他同桌吃饭。 史丹顿曾说过——林肯也听说了。   “我不跟那么一头笨拙的长臂猿来往。我若不能跟外表像绅士的人一起 办案,我宁愿放弃那件案子。”   林肯说:“从来没有人像史丹顿那样残忍地对待我。”他回家之后,深 深觉得屈辱,再次陷入可怕的忧郁中。   林肯当上总统后,史丹顿对他的轻视和厌恶更加深强了。他称林肯为“讨 厌的白痴”,说他没有能力管理政府,应当被推翻。史丹顿一再说:“杜夏露何必跑到遥远的非洲去找大猩猩,原始的猩猩此刻正坐在白宫里搔痒呢!” 史丹顿在写给布查南的信中痛骂林肯,所用的辞句实在不堪入目。   林肯上任 10 个月后,有一件丑闻传遍全国。政府的几百万美元不见了! 投机分子!不实的战争契约!等等。   除了这些麻烦之外,林肯和战争部长——西蒙。卡美龙对于武装奴隶的 问题也有很深的歧见。   林肯叫卡美龙辞职,他必须派新人来主掌战争部。林肯知道国家的前途 端视他的选择而定。他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人。所以林肯对一位朋友说:“我决心抛下个人的一切自尊,任命史丹顿为战争部长。” 事实证明林肯的任命是再恰当不过了。   史丹顿站在战争部的办公桌边,活像一个穿了长裤的鱼雷,下属们就像是东方的奴隶面对土耳其高官一样微微发抖。他夜以继日不停工作,在办公 室里吃、睡,对横行军中的那些闲混、摆架子、不称职的军官非常生气,慨 然指责他们。   他诅咒、辱骂好管闲事的议员。无情地攻击奸诈的包商。他漠视宪法, 甚至逮捕将军,把他们关在牢里,几个月也不予审判。他就好像操练新兵般教训麦克里兰,命令他非打仗不可。他发誓“波多马克河上的香槟和牡蛎必 须戒绝”。又占用所有的铁路,征用所有的电报线,连林肯也要透过战争部才能发报及收报。他掌握各军的指挥权,连格兰特的命令,若不经他许可也 不准通过高级副官的办公室。   史丹顿早就有头疼的毛病,又患了长年哮喘及消化不良症。 然而,他像发电机似的,受一股热望的驱使:一心想砍、刺、射,逼南方重回联邦的怀抱。 为了达到统一国家的目标,林肯什么都能忍受。   有一天,一个国会议员劝林肯下令调动某些兵团。他拿着总统的命令跑 到战争部,把它放在史丹顿桌上,史丹顿厉声说他不答应。   议员抗议说:“你忘了我这边有一份总统的命令。”史丹顿反驳道:“总 统若下这种命令,他是天杀的傻瓜。”   国会议员跑回去找林肯,指望林肯会愤而辞退战争部长。 没想到林肯静静听完之后,眨眨眼说:“如果史丹顿说我是天杀的傻瓜,那我一定是,他通常都是对的。我这就亲自去看他。” 林肯到了战争部,史丹顿指出他的命令错误之处,于是林肯就撤回那道命令。 林肯知道史丹顿讨厌别人干涉,因此通常都让他自己作主。   他说:“我不能给史丹顿先生添麻烦。他的职务是世界上最困难的。军 中有几千人因为未升级而责怪他,又有几千人因为未能任职而责怪他。他所受的压力无法测量,没有止境。他就像是海岸上的一块磐石,浪涛不断打在 它身上。他抵挡怒海,使海水不至于淹没陆地。而他竟然还能活下来,没有粉身碎骨。没有他,我就完蛋了。”   不过,总统偶尔也会“站稳立场”——这是他自己的说法。此时——当 心喔。此时“老战神”史丹顿若说他不做某一件事,林肯会静静地说:“部长先生,我已经决定了,你非做不可。”   结果当然做了。 有一回他写了一份命令说:“别用‘如果’‘而且’或‘但是’,派艾略特。W.莱斯上校担任美国联邦军的陆军准将。” 还有一回,他写信叫史丹顿派职务给某一个人,他在信中写道:“无论他知不知道凯撒的头发是什么颜色,都要任命他。” 后来,史丹顿、西华和大多数原本辱骂及轻视亚伯拉罕。林肯的人渐渐开始尊敬他。 当林肯奄奄一息躺在福特戏院对门的一栋出租公寓里,以前骂他是“讨厌的白痴”的铁汉史丹顿说:“这儿躺着一位有史以来最完美的统治者。” 林肯的一位秘书约翰。海依曾生动地描写林肯在白宫的工作情形:“他非常不讲求方法。尼克莱和我下了 4 年工夫才使他适应某些系统化 的规则。每一项规定刚刚立好,他马上又打破了。虽然民众不合理的牢骚和请求几乎把他给气死,但是一切阻止民众接近他的规定他一概不赞成。   他很少写信,收到的信 50 封中难得看上一封。起先我们设法叫他看,最 后他把事情完全交给我,我以他的名义写的信他看都不看就签了名。   他自己一周可能写 6 封信——绝不超过这个数目。若是华盛顿以外的地 方有伤脑筋的事情需要总统处理,他很少写信,总是派尼克莱或者我去。   他平常在 10 点到 11 点之间上床就寝??很早起床。他住在乡下的‘军人之家’时,不到 8 点钟就起来更衣、吃早餐(非常俭约,只吃一个蛋、 一片烤面包、咖啡),骑马进华盛顿。冬天住在白宫时,他没有那么早起床。   他睡不着,但是却在床上逗留一会儿??。   冬天中午,他吃一片饼干,喝一杯牛奶,夏天则吃些水果或葡萄?? . 他饮食有度——食量比我所认识的任何人都来得少。   他只喝水不喝别的东西,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只因为他不喜欢喝别 的??。   有时候他想要稍事休息,就跑去听演讲、听音乐或看戏??。 他很少读书。除非我叫他注意某一篇特殊的文章,他几乎从不看报。他经常说:“这事我比他们更清楚。‘说他谦虚简直荒谬。没有一个伟人是谦 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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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62 帖子 发表于 2011-1-24 15:59
拯救黑奴   他高贵地保全了世间最好的希望——慢慢地签好解放 350 万奴隶的文 件。   随便问一个美国人,南北战争为什么打起来?他们很可能会答道:“为 了拯救黑奴。”   是吗? 我们看看下面这句话,这是林肯在第一次就职演说中所说的:“我无意干涉现有蓄奴州的奴隶制度。我相信依法我无权干涉,而我也无意干涉。” 事实上,大炮隆隆,伤兵苦哼了将近 18 个月,林肯才发布“解放奴隶宣言”。那段时间中,激进派和废奴主义者催他立刻行动,透过报纸猛攻他,在公开的演讲中指责他。 有一次,一个芝加哥牧师代表团出现在白宫,带来他们所谓“上帝的即时释奴令”。林肯对他们说:如果上帝要给他忠告,一定会直接交到司令部, 不会经由芝加哥绕路送来。   最后荷瑞斯。格里莱因林肯的拖延不行动而感到气愤,他写了一篇文章“2000 万人的祈祷”来攻击总统。文中充满了刻薄的牢骚。 林肯对格里莱的答复后来成为战争名作之一——内容清晰、简明、活力充沛,还有一个叫人难以忘怀的结尾:“我在这场战争中的最高目标是拯救联邦,不是要保全或摧毁奴隶制 度。如果不解放一个奴隶而能拯救联邦,我就不解放;如果要解放所有的奴隶才能拯救联邦,我就解放;如果我解放部分奴隶,留着部分奴隶能拯救联 邦,我也会这么做。如果我对奴隶制度和有色人种采取了某些措施,那是因为我相信这样做能够拯救联邦。在某些方面我容忍,那是因为我相信容忍有 助于拯救联邦。每当我认为自己的作为会伤害这个目标,我将少做一点;每当我认为多做对目标有益,我会多做一点。当一件事证明是错的,我便试着 去改正,某些观点一经证明是正确的,我会立刻接受。我现在是站在公职的立场发言,我个人常表示‘愿天下人都能自由’,我不打算修正此一愿望。” 林肯相信他若拯救联邦,不让奴隶制度蔓延,到时候奴隶制度自然会消失。如果联邦灭亡了,奴隶制度将会延续几百年。 有四个蓄奴州跟北方站在同一阵线,林肯知道他若太早发布“解放奴隶宣言”,就会把那四州逼得加入南方联盟,徒增南军的势力,甚至永远毁掉 联邦。当时有一句谚语说:“林肯希望上帝站在他这边,但肯塔基他是非抓 住不可。”   所以他静待时机,谨慎行事。 他自己的岳家就是拥有奴隶的南方家族。他太太所收到的处理父亲地产的代金,有一部分正是靠拍卖奴隶得来的。他唯一真正的密友约书亚。史匹 德是蓄奴家庭的一员。林肯本人也同情南方的立场。何况他身为律师,照例尊重宪法、法律和产权。他不愿苛待任何人。 他相信奴隶制度会在美国产生,北方和南方人都有责任。要消除它,就得由双方共同努力。最后他拟出了一个他认为很重要的计划。依照计划,奴 隶主人每释放一名黑奴,可得到 400 美元的补偿金。奴隶将渐渐地、缓慢地释放。他把边境各州的代表召到白宫,诚恳地请他们接受他的建议。   林肯说:“这个计划温和得就像露珠一般,不会损及什么。你们不赞成 吗?古今没有一件事能带来这么大的益处,依照天意,现在正是你们执行的时机。否则将来你们会后悔。”   他们拒绝了整个计划。林肯非常失望。 他说:“我必须尽可能保全这个政府,我不妨断然告诉大家,我不惜使出任何手段,绝不投降??我相信解放奴隶,武装黑人已成为军事上免不了 的必要措施。我不得不在这件事和联邦投降之间作一选择。”   他非立刻行动不可,法国和英国眼看着就快要承认南方联盟了。 先谈法国吧。拿破仑三世娶了公认的世界第一美女提巴女伯爵玛丽。尤金妮。狄梦蒂柔为妻,想在她面前炫耀一番,像他叔叔拿破仑。邦纳贝提一 样耀武扬威。他看见美国各州忙着自相残杀,一定没有心力施行门罗主义,就派一支军队前往墨西哥,射杀几千名土著,征服该国,把墨西哥纳入法属 帝国,扶马克西米林大公登上皇位。   拿破仑三世相信南军如果打赢,对他的新帝国有利;如果北军打赢,美 国会立刻采取行动,把法国人赶出墨西哥,所以拿破仑三世很希望南方能成功地脱离联邦,他要在可能的范围内协助他们。   开战初期,北方的海军封锁一切南方港市,监视 189 个港口,巡逻 9614 英里的海岸线、海峡、沼湾和河流。   这是世界上空前的大封锁线。 南方联盟绝望了。他们不能卖棉花,也不能买***炮、弹药、鞋子、药品或食物。他们煮栗子和棉花子来代替咖啡,用黑莓叶和黄樟根燉汤来代替茶 水。新闻印在壁纸上。熏肉房的地板被咸肉滴下来的油汁弄得咸咸的,他们把地板掘起来提炼食盐。教堂的钟被融掉,铸成大炮。李其蒙的街车轨道被 拆下来做炮艇的甲板。
  南军不能买新装备、修铁路,运输几乎停顿了。乔治亚州一桶 2 元的谷 物在李其蒙要卖到 15 元。维吉尼亚州的人都在挨饿。   必须立刻想办法,所以南方向拿破伦三世开出条件:他若承认南方联盟, 用法国舰队解除封锁,他们就给他 1200 万美元的棉花。此外他们还答应给他大量订单,使法国每一座工厂的烟囱日夜冒烟。   于是拿破仑三世怂恿俄国和英国跟他一起承认南方联盟。统治英国的贵 族调一调单片眼镜,倒几杯“约翰走路”,热心地听拿破仑三世的提案。美国太富太强了,他们可不怎么高兴。他们喜欢看美国分裂,联邦瓦解。此外, 他们也很需要南方的棉花。几十家英国工厂已经关门,100 万人不仅闲着没事干,而且赤贫。孩子们哭着要东西吃,成百成千的人即将饿死。大家到世 界最偏远的角落——甚至遥远的印度和中国募捐,为英国工人买食物。   英国有一个办法可以得到棉花,而且只有唯一的办法,就是跟拿破仑三 世一起承认南方联盟,解除封锁。   如果那样,美国会有什么结果呢?南军会得到***炮、弹药、贷款、食物、 铁路设备,信心和士气大大提高。   北方会得到什么?两个强大的新敌国。会使已经很糟的情势变得更不可 收拾。   亚伯拉罕。林肯比谁都了解这一点。1862 年,他坦承:“我们几乎已出 尽最后一张牌。现在我们必须改弦更张,否 很久以前的一篇比较辣的文章.如果能看完的话,希望能回贴 提交
很久以前的一篇比较辣的文章.如果能看完的话,希望能回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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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17 当前离线
发表于 2011-3-18 13:10
很久以前的一篇比较辣的文章.如果能看完的话,希望能回贴
这是一篇很久以前的文章,原作者叫 赤色旋风》Jes 在百度中能找到。。
本篇是把三个号遇到的人物和事情加工改编之后的故事,虽然大部分故事是真实的,但也算不上是回忆录。毕竟写故事不能流水账,加工删改一下是必须的。
另外中本篇中出现的人名,都不是他们游戏中的ID,我把他们的ID改掉一两个字之后拿来做故事中的人名。
引言: 当“春天花会开”挂着她的小人书,迈着她的摇摇步,出没于各线酒吧的时候,在这个世界的另一端,倔强孤僻又自立的水之涘出现在了洛兰。正是因为她的孤僻,让她的生活远不及“春天花会开”丰富多彩,但……让我想想,这该怎么说呢?或者这个口号能够表示我此时的心情:
同一个世界,同样的操蛋。 当魔兽换大米的风波来临,我告别了艾泽拉斯。 一个朋友在追某个玩DNF的MM,就三番五次怂恿我也进驻赫顿玛尔。 “我带你”,他信誓旦旦的说。 对于这个游戏的各种烂我早有耳闻,网上有无数帖子在控诉这个游戏是多么的惨绝人寰。 不过,在用心玩上两三天之后,我发现,在近年出的单机游戏里,DNF还算能玩的——只要你准备一张纸片贴在屏幕左上角。 虽然它不像仙剑让人柔肠百结,不像KOF让人热血沸腾,也不像辐射用各种黑色幽默让人笑破肚皮。 但是,它勾起了一个街机仔的美好回忆。 以至于在刚开始,每次死了之后,我都会大喊一句“老板,吃币了。”看会不会有效果。 经过多次实验,我发现效果是没有的,但是笑果还可以,公会里的人都笑我傻了。
这个实验赤果果的证明了麻花疼不是一个和善的街机厅老板。 当我17级,他23级的时候,他很坚定的对我说了句话,那女的(就是他追的那个)纯粹就一傻(和谐)B。 接着把他号上几万块钱和些蓝白装丢给我,走了。 至此,DNF对我来说,成了一个更单机的单机游戏。 不是每个人都能把DNF变成单机游戏,也许这点大家早已经知道。 而我是在天维巨兽被莫名其妙的拉进一个四人队伍,队长问大家身上带了多少血,有没有币,以及讨论要打普通外围,还是冒险外围的时候才发现的。 此时此刻,作为一个坚持单刷同级王图、50万起家摆摊,平均每天进账100万、到了天维巨兽身上的野草莓都还没用完的散打兼职商人,我感到压力很大。 迫于这么大的压力,我坚定的退组,自己跑去打第一脊椎王者。 我叫水之涘,我要成为一名武神。 我叫水之涘,因为我讨厌混经验和碍手碍脚的队友,所以我一直喜欢单刷。 我叫水之涘,我喜欢单刷是因为我有APM210的双手。 这APM210是玩寒冰王座巅峰时代时的数据。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双手让我在副本和竞技场都游刃有余,却不能让我在这个游戏里通行无阻。 噢,对了,还有个事或许我应该要事先申明,本人跟“春天花会开”一样,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纯纯纯纯——纯伪娘。 本以为我会一直单机下去,可当我35级的时候,事情渐渐变得开始有趣起来。 天维巨兽的副本开始有了点难度,当我发现HP和MP居然都开始有些入不敷出的时候,我决定从今往后都只吃最便宜的那种血。 250块一个章鱼脚,12只就可以换3个HP,是这个时段最便宜的HP。 而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便宜都必须要付出别的代价,好比这HP——我必须要一直在酒馆里接任务、完成任务……点啊点啊点。 就在我点的正High的时候,一个身穿华丽时装的剑圣凑了过来,他说,“美女,怎么来了也不说话啊?” 我一头雾水,回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他牛皮哄哄的说:“都厚着脸皮跑来了,就表再跟爷装纯了哈。” 我越发迷糊,也不知道这娃多大年纪,居然好自称“爷”。 不过根据江湖传闻,在网上,自称姐的多是未成年少女;自称妹的多是位陈年少女。 按此推论,估计这家伙年纪也不大。 我瞅了这家伙一眼,他的ID触目惊心,用火星文写着:JJ大过头——虽然我为了完成此篇还专门下载了个火星文输入法,但是请原谅我依然打不来那个原版。 这JJ旁边一个也是火星ID的元素叫道:“这个女女的衣服好看,哥哥,我就要她当我嫂嫂。” 我的时装是在刚到30级的时候买的,三星礼包里面开出的上下装,另外再自己配齐了其他的散件。 我往左上角一瞥,看见了一大版的黄字,全都JJ是重复的话。 “真心全F巡7,27线98,单身和不单身的美女都带上时装和嘴脸快来。骗子Gun,Ry去S。” 原来人家在这里找老婆…… 话说我完全不清楚现在的人们为什么都“巡”7,为什么要用一个“巡”字呢?要知道这“巡”和“寻”的意义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寻字何解?有词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寻”的人们心中怀着的是信仰,是执念。是一种宁缺毋滥的心态。 就好像武神要找戾龙衣服,17力的,坚决丢掉。要寻的就一定得是18的。 巡字何解?古时候只有皇上敢用这个“巡”字。巡南、巡天。 而皇帝们“巡”来的,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 “巡”的人们心中怀着的是投机,是巧合。是一种撒网捕鱼的心态。 就好像去打第二深渊,不管他是灵犀红丸还是磷岩肩膀,你只要出个就行。 或者说—— 去寻的人,要找的是他的Mi Right。 去巡的人,要找的只是个Mi Right now。 所以单凭这个“巡”字,就对不起他张嘴就来的“真心”。 DNF里有着很多这样的人,他们已经对祖国的文字不屑一顾,更不要提那些美丽的诗词歌赋。但是我们没有权利叫他们文盲,毕竟,他们所懂得的火星文也能让我们云里雾里。 所以我们只能叫他们脑残,就好像眼前这位JJ这种。 JJ也迫不及待的证明着我的观点:“水之诶,说话啊。”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很明显JJ不知道这《诗经》中的名句;不知道也罢了,顺带不认识这个“涘”字;不认识也罢了,再顺带帮我替换上个“诶”字…… 我只笑而不语,玩过魔兽的人可能知道,不要把你的Apm去做无谓的操作。 而在玩DNF的时候,我认为,去对各种脑残打字,就是属于无谓的操作,更何况,我本还是属于应该“去S”那个类型的。 JJ和那个元素一直左一句右一句的嚷嚷。 我自己换着自己的章鱼烧。直到他后来急了,就剩下简单的俩字“说话、说话、说话。” 这时候,门口一摇一摆的晃进来了一个32级的召唤。她进门的头一句话是对JJ说的:“我做你老婆行么?” 我看了看她粉红色的羊角辫和小马甲套蓬蓬裙。心说,这小丫头要悲剧了。 我没有猜错,JJ果然没有什么创意——“你一件时装都没有的穷B,表学人家相亲哈。自己边边上玩去。” 那个叫“夜の花火”的召唤委屈的“哦……”了一声,竟真的开始往酒吧角落里走。 我换完了章鱼烧,瞧了瞧那个小召唤,自叹了一句:“近来世俗多颠倒,只重衣衫不重人。” 话虽如此,可也许事实并不是。毕竟就算天真如童话,灰姑娘去勾搭王子的时候,还是需要水晶鞋的。 更何况现实本就比童话丑恶百倍,而网络又比现实丑恶百倍。 JJ叫道:“呵,这小妞还会写诗训人?好,MB的,我喜欢。” 我依旧不打算再对被自己鉴定为脑残的人多打一个字,转身就往酒吧外走。 我边走还边想:得要一个傻到什么程度的人能给自己起出“JJ大过头”的名字,又得要一个多么有勇气的女孩子才敢去找个ID叫“JJ大过头”的人做老公。 而就在我临出门的那一刻,角落里的那个“夜の花火”说:“那个……是释惟白写的 - -!” 这话却是让我刮目相看,要知道这网海茫茫,其中淹没了无数浮躁、迷茫的灵魂。 无数是棵很大的树,可这树虽大,你要在这树上找那么一个知道这不是那么出名的诗句作者的人,倒真有点像大海捞针。 这使我对着这个召唤的名字,点下了“查看信息”。 网上每天都上演着各种真假悲喜。如果这个“查看信息”的功能,真的能够告诉我们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所有在网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就好像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是一身的蓝白装。 我只好关掉信息面板,往天维禁地出发。 当我穿过人群走到奥菲利亚旁边的时候,有人框我。 我常常在经过这里的时候被人框,只要我登陆“ht tp://w ww.dnfo oxx.co m/”我就能得到30个复活币和最新的宠物。 但是这次有点不一样,因为框我的人不叫“温馨提示”也不叫“系统消息”。 框我的人是刚才那个“夜の花火”。 她说:“姐姐,等等我。你能不能带上我去升级啊?” 找带的人,我遇到过很多,经常在街边走着,就被人组进队里。 进去之后,人家劈头盖脸的就丢过来俩字:“带我!” 且不说我一直都觉得队友累赘(毕竟稍微技术过关的都单刷去了),就凭这让人带还使用祈使句的态度,就活该让他等到下辈子。 好像花火这么彬彬有礼的,也不多见了。 可我依旧不想带人。 毕竟一般来说,带小孩得俩条件:1、结婚;2、女人。我两条都不符合。 我告诉她说:“升级多无聊。你赶紧去做相亲那样有意义的事吧。” 火花打字似乎不比我210APM慢:“我看了下他的装备,他个穷B,应该没什么好东西可以Kiang。” 此话一出,我刷了下额头上的汗。好嘛,现在穷B掉个儿了;还有那个“Kiang”字,也让我感慨不已。 我说,你找老公就为了骗人家东西啊? “哎呀,骗字多难听啊,姐姐刚才还说诗来着,多有文化的人,就不会换个好听的字儿?” “那要怎么说?用你的Kiang?或者诓?” “说‘哄’嘛,哄字听起来就可爱多了啊。- -!” 话说这“哄”和“骗”虽是近义词,但它们也犹如“巡”和“寻”一般有着天壤之别…… ……算了,若老是咬文嚼字,该有人以为我七老八十了。 或许在我这代人中,我的爱好确实有点另类,如我从前的自描“相思染病犹能药,炼字成狂怎可医?”——我爱祖国的文字和诗词,它们曾经一度让我疯狂。 让我们再说回这个“哄”字,它的确是可爱多了。 “你干嘛让我知道你是‘哄子’啊?” “我看得出来,你即不是那种会被哄的人,也不是那种会花时间去阻止别人被哄的人。所以,我不打算哄你,你也不会告诉别人。那既然如此,我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 花火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继续道: “再说了,说到‘哄’,也是别人先起的头,网上嚷着要找老婆的人,哪个会真的爱你?那就不算哄人了?” 我非常反感这满不在乎的语气,似乎把“骗”字换成可爱的“哄”字,就能洗掉她的负罪感。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似乎是真理。 “姐姐,带上我嘛。好啦~~~~~~”她喊道。 看到这“啦”字后面扯出的延音号,我好像听到耳机里面传过来肉麻的颤音。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可以陪你聊天哦~~~~~”她开始循循善诱。 她开的这个条件倒让我有点心动了,毕竟街机仔重温旧梦的欣喜一过,每天重复的打一样的图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再退一万步说,即使是那些成天在网上跟人称兄道弟,有一大票亲朋好友的人,他们也未必能摸着自己的心口说“我不孤单”。 但我还是做出了习惯性的拒绝,“要找人聊天,我不上QQ上DNF干啥?” 而她似乎也不打算放弃,“我可以陪你聊聊诗词哦,姐姐~~~~~” 她这句话可让我吃惊不小,因为她一语中的地说到了我喜欢的东西,这东西在我们这代人之中,还真的不怎么能找到共同语言。 诗词对于这个快餐时代来说,是多么古老和迂腐的东西。无论我多么爱它,都只能心痛的看着它一天天淡出了这个火星文充斥的年代。 而在这个满街NC的游戏里,居然会冒出这么一个,愿意和我说诗的人。 然而另外一个让我醍醐灌顶的事实蹿了出来,她自己毫不在乎的承认过她是个“哄子”。——并且应该还是个非常非常的专业的“哄子”:她见到了我的ID出自《诗经》,听见我说了句“只重衣衫不重人”,瞬间就判定出我有着这么偏僻的爱好,而且还马上投其所好,接着还马上立竿见影,让我不由自主的回了两个字。 “好吧。”我说。 话说,这事后我又想了想。得出的结论是:某人说的的确不错,这个世界真是不可思议的操蛋。 满街说火星文的,满屏幕骂人的,当你好不容易遇到个彬彬有礼还懂诗的,可她(或者是他?其实花力气去探究那号的主人到底是男是女,本是件费神不讨好的事,我也几乎不这么干,所以本篇中出现的TA,通通都以游戏号为准。)却又是个哄子。 我本想去禁地,可是因为她说没有经验,所以我们去了第一脊椎。进去之后,我三拳两脚清掉了第一个图。然后我停下来说,要我带着她可以,有两件事需要注意。 第一,我是男的。 她说:“我知道了,姐姐~~~~~” 我以为她没睡醒,又重复一遍道:“嘿,嘿,我是男的,男的。” 她说:“你好烦哦,我听到啦。你不明白那些找老婆的人的想法,如果一个女孩成天围着她的‘姐姐’转的话,会显得比较娇小可爱,会有比较多的人追。但是如果她成天跟‘哥哥’后面跑,有些人就不会喜欢,尤其是那种满街哥哥的女孩。” 我再次刷下额头上的汗,感慨这个“哄子”的专业。我靠,需要还精通心理学。 其实我并是很在乎别人在游戏里怎么喊我,遇到叫哥哥的,我“恩”一声。叫姐姐的,我也“恩”一声。你喜欢叫RY,我依然会“恩”一声。你要喜欢叫“哼、呵、哈、嘿”一类的,我也会回应道“快使用双节棍”。 一般来说,只有遇到了好像JJ一样,叫我“水之诶”的人,我就懒得甩他。 于是我答:“你爱怎么叫,那是你的事;但是你那称谓能叫得我答应不答应,可是我的事。” “哇,姐姐,你讲话不要太酷哦~~~~噢,对了,第二件事是什么呀~~~~~”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就是——把你的延音号给我收起来!” 谁知道,才又过了两个图…… “第三,好好待着,不要到处招小怪。” 后来我一脚踹死了黑章鱼。 必须承认的是,我开始喜欢跟她一起刷图了。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喜欢和她说话了。 因为我还真的没有见过一个如此懂诗的人,我甚至担心以后也不会再遇到。 曾经,我遇到过一个MM,她告诉我说,她喜欢李煜。 我当时大喜过望,就和那个MM聊李煜。 谁知道说了不到十句,我就觉得不对——她不知道李煜光着膀子跑出去投降的典故便罢了,就连李词也一知半解,她到底喜欢李煜什么啊? 结果这MM来了句,李煜好帅的。 我吓了一大跳,问道,你见过? 她说,难道你没看《江山风雨情》?吴奇隆演的,帅死了。 她在我心中形象的突变之快,让我实在有点招架不住——开始是个喜欢幽怨词人的古典气质型美女,转身就变成了喜欢帅哥明星的现代追星妹。 这使得我差点没找一砖把自己拍死。 然而花火却是另外一型,她简直就是一本会动的《全唐诗》+《全宋词》。额,这个好像应该叫两本…… 其实单是记得些诗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命的是,她对唐宋名家个个都如数家珍。 好几次我都停下来问她,你怎么知道的那么细致,你不是一边跟我聊天一边在百度吧? 她说,哪儿能啊?三四岁的时候就让老妈(这里要和谐……)逼着背这些了。 那段日子,我时常有去想她在现实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说过我不常做这种事,别人在现实里如何关我什么事?但花火是个例外。因为有时候我觉得她像个谜,惹得人去想。 曾经她聊到起李煜的时候,她讲了句“若能穿梭时空,我就只愿做他身边一个丫鬟,为他添香调墨。”我当时想,能有这么纯情版幻想的人,估计也就是个念过些书,知书达理十五六岁小丫头,成天没事喜欢看韩剧和做白日梦。 谁知道她后来又跟我扯什么王勃作品对后世近体诗形成的影响;李易安词风变化和当时社会变迁的关系;花间词派的形成与发展;苏词在宋词中的地位以及历史意义云云。听的我满头大汗,心说这没有三四十年的功夫哪下的来啊?于是我又觉得她(他)可能是个老教授,至少得五六十吧,就研究诗词和考古了。 谁知道再后来,我跟她讲了那个声称“喜欢李煜”的追星妹的故事之后,她又忙不迭的替这追星妹伸冤道:“什么啊,吴奇隆就是帅。”接着又跟我扯电视剧——我的妈呀,你简直无法想象她津津有味的看完了多少部国产的烂肥皂剧。能够忍受这种泡泡剧烂剧情的,是个三十奔四的阿姨也说不定。 不过好在花火能把这三个形象有机的结合起来: 她能一会用肝肠寸断的语调说跟我说“家家争唱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容若真是个忧郁的让人心痛的男子”,转头又呼天抢地的大谈《烟花三月》里演那个纳兰容若的陈浩民是如何如何之帅气,我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她又玩起了深沉开讲历史:“就是不晓得那个编剧在想什么。写纳兰的故事好歹翻翻史书,就知道一阵乱演。” 所以当她在这三个形象中切换的时候,我倒还算是能接受。 每天一上线就被人框这件事我还并没有完全习惯。要知道之前都只有赛莉娅妹妹会在我上线的时候说“你好啊”,但是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我刚到达赛丽亚的旅店就看见“夜の花火”的名字在右边闪耀。 她依旧彬彬有礼,即使我们已经比较熟了,她也从来不直接拿“带我”俩字往外砸。 “嗨,你来啦?” 我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而且她也再不对我使用延音号,只是她说的话依然让我肉麻到无复以加。 “姐姐,人家等你好久哦。” 我说你等我做什么啊?我不上线你就就不练级啦? 她告诉我说,她拜我为师了,所以有我在的时候刷图经验才比较多。而我不在的时候,她就要四处去相亲傍大款。 她这么说我并不觉得意外,她毕竟跟我提过,Kiang人钱财才是她的崇高理想。 她升级就跟我摆摊一样,纯属副业。 不过,她虽然的确是个非常专业的哄子。但哄人这种事,就跟强化装备一样,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光是有娴熟的忽悠技术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我有预感,以她鬼斧神工的Kiang人技巧、坚持不懈的奋斗精神,再加上专业哄子誓不罢休的职业道德,她很快就会丢开我,去纠缠她即将寻到的“真命冤大头”。 毕竟我等级也不太高,带着她也不算快。事实上,因为她有我这个师傅,而我没有师傅,我们等级已经一样40级了。 “姐姐,你们公会人多不多?我要加你们公会。”她找到我之后说。 多啊,怎么不多?一眼望去,茫茫280多号人呢,每天在线的也一百三四,问题就是鸦雀无声。 话说,我的公会名字叫“嗜血男儿”,当然中间有各种古怪的,我不会打的符号。 我加入也才三两天,可我到底是怎么进这个公会的?被谁邀请的?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虽然我在这里混了几个复活币,但我对它还真的是没有一点感情。 “我的公会,你不会有兴趣的。”我告诉她说,“无聊死,一个说话的都没,我自己都想退了。” “说话不说话不打紧,有人就行。”花火说。 于是我想加她,却发现加不了,我点开公会一看,原来我才是个“普通会员”。我只好在公会频道喊,会长在吗?能把我提升到优秀不,我加一个朋友进来。 接着有人答话了:“要优秀想自己加人的,得考试才行。” 答话的人叫做“魔刹狂龙”——我又打不来原版。我一看,原来他就是会长,60级的狱血魔神,而且还就跟我们在同一条线。 所谓的考试,就是要在PK场里打赢他。 看了看他全身攻速装都+14往上。尤其手上那把流星落竟然是+16的,我刷了下头上的汗。 要我个40级蓝白装的跟他PK?能有几成胜算啊? 不过,反正输了也不丢人,更何况我一直还对自己的技术自信满满,PK场毕竟有等级修正,还有伤害保护,我赢的几率也不会是零。 于是我心一横就说,好啊,来吧。 狂龙已经到了55线,在叫我。我正想回话告诉他说,我马上就到。 就在这会儿,花火催我了,“姐姐,怎么加一下要那么久啊?” 我告诉她说,这破工会的烂规矩还挺多,我要打赢那个卖掉号能解救好几百个灾区百姓的会长才能自己加人。 花火笑了,她说哪用费那个力气?你只要照我的话在公会里喊喊,也就是动动嘴的事,马上你就能加我。 我说,能有那么邪乎吗? 她回答,三句话以内就搞定,不信就赌十万块。 行嘛,十万也不是很多。 于是我照她的话在公会频道里喊:“会长~~~~~,我妹子可是美女哦~~~~难道就不能破个小例?” 那延音号是花火特地嘱咐我要打上去的,虽然我自己觉得这么说话好恶心,但因为是打赌,我得重复她的原话。 哪晓得此话一出,那反响之大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只见屏幕左上角紫色信息翻飞不断,会里的寂寞宅男们一听“美女”二字,都蹦了出来。 有的问美女在哪里。 有的指责会长怎么敢不让美女入会。 有人冲会长吼道:“你到底是个男人不?人家才40级怎么跟你打?你一身天空一身粉怎么好意思啊?” 接着更离谱的事情来了,莫名其妙出现一个自告奋勇的,好像是个机械,居然扬言要替我出战。 我当时那汗如雨下。 总之会里一片哗然,他们今天说的话,貌似比我入会以来见到的加起来还多。 狂龙也是马上把我提升到了优秀,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回了35线。还问我的妹妹在哪里,他要亲自来加她。 我自己把花火加入了工会,又无奈的给了她十万块钱。 她之前打赌说三句搞定,很明显,这对于她这个专业技术娴熟的哄子来说,三句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保守的估计。当她跟我打赌的时候,她就清楚的知道,我的十万块已经是她囊中之物了。 我还在那为我的十万块钱郁闷着呢,让我更加郁闷的事情来了。 花火进公会之后就在公会频道喊,大家好:)。 所有的人都好像跟她很熟似的贴上来了,一口一个“小夜你好”,一口一个“欢迎花花”,总之使用的都是各种让我吐出早饭的称谓。 花火又说,还有要谢谢姐姐加我。 这下好,有个寂寞宅男转向我了。 这人说:“啊,原来水水也是个美女。没看出来啊。” 我对这种人也比较反感,所以回答简单到不能再减一字。 我不是,我说。 “我不信。”那人居然还来劲了,“我有证据。” 你说这种人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是逻辑能力有毛病,还是心理状况有问题。刚刚还没看出来,现在怎么就有证据了。 我倒想看看是个什么证据,能证明了我一个七尺男儿变成了女人。 那人道:“第一……” 我靠……居然还有分第一第二? “第一你是散打,但是却穿三星的时装,那个衣服不加散打的技能,纯为好看。男人都不花钱干这么干,都是爱漂亮的女孩才做这种傻事。” 这第一理由一出,恨得我差点找墙撞死,虽然他说的好像不无道理,但是怎么男人就不能为了自己的角色好看买个没用的时装了?而且事实是三星礼包只要20块,为了得到高级时装的套装属性,我觉得这样比较省钱。 不过在我临死之前,我还想听听他的“第二”。 “第二,从来都不见你骂人。” 若说他的第一还有点道理,这第二就太无厘头了吧。什么时候骂人又能区别男女了?再说了,对于经常遇到的各种脑残,我字都懒得打,哪还有空骂他们? 而且,要知道这骂人跟喝酒一样,一般来说,都以为男人比较能喝,但是我奉劝各位,万一在酒桌上遇到了敢端杯子的女人,您有多远躲多远吧。 网游里骂人的虽多是男人,但只要一个女人开骂,骂的花样之多,气势之猛,牵连之广。绝对让只会几句单调的“你妈卖Pi,自己滚”的男人自愧不如。 于是我骂他:“你去死吧,现在你满意啦?” 他哈哈大笑说:“第三,连骂人都骂‘你去死吧’这么可爱的话。肯定是个女孩无疑了。” 公会里另外有个几人也开始表示赞同,跟风起哄。 我想了想,看来我真的不擅长骂人,不过在网游里骂“你去死吧”,听起来的确是太娘了。 于是我决定搜肠刮肚骂他一句狠的。 我还正想着呢,花火把话接过去了:“我姐姐就是不想多搭理你们这些臭男人,这还问。”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又转到了花火的身上,跟她东拉西扯去了。 花火这话或许是帮我解了围,但这剂药的副作用不小——虽然那寂寞宅男不再跟我磨叽,但她这么一说,全公会的人肯定都以为我真是个女人。 很明显,加她进工会就是一个非常失败的决定。 不过转念又想想,在遇到这花火以前的单机时代,我哪管别人以为我是男是女啊?我玩我的,关他们鸟事?我更不该是会把时间花在跟一帮寂寞宅男去讨论“是男是女”问题的人…… 也就是在我走神去想的这几十秒功夫,已经有色狼在公会刷屏:“尐夜,做莪老婆好卟好?莪虽然莈钱,但是莪会耐伱①辈孒的。” 妈嘞,我知道这是21世纪,是信息时代,人们都追求速度,讲究效率,不过这个也太快点了吧。 只可惜啊,若是换了别个小姑娘,他要是这么死缠难打甜言蜜语说不定还有戏。但对一个哄子说自己没钱,那人家会理你才怪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花火三言两语就的把那个人打发掉了,还打发的相当体面。 公会里的人都以为我给找天上抓下个林妹妹,其实我觉得这应该叫引狼入室才对。想想万一某天花火这丫头真把工会里谁给Kiang了,我还是罪魁祸首。不过还是算了,反正我跟工会里的人也都没什么交情。 狂龙也大献殷勤的问花火要不要带。 从花火的回答,你就看得出来她一向深谙此道,她既不说要,也不说不要:“我走了那姐姐怎么办啊?” “水水也一起来嘛。” 一起?我去做什么啊,我去不是添乱嘛;再说三人组队的经验值,也不见得有我自己一个人打山脊来的多。 “不了,我要去买点东西好摆摊。”当然,这不过是个借口,等花火跟狂龙走了,我又自己去了山脊。我不确定他俩是不是也来了雪城这边,怕被遇到,还专门从人迹罕至的雪城下侧进图。 天上飘着雪花,我在地面踩过积雪,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音效。今天的山脊和它所有时候一样,冷冷清清。 只刷了两次我就觉得好无聊,于是我没有再进图,干脆就真去收了一堆便宜货,接着就去6线随便找个地儿,摆下了地摊。 摊名永远不变——有钱买醉,无计**。 之后的几天也差不多,进图刷个三两回就觉得无聊,之后不是摆摊就是去跟人PK。 我在53线建了个房间,之后挨个邀请。 进来一个剑魂,劈头丢下一句:“给劳资说话!” 我一听,这简直就是我大爷啊,我只好乖乖的按照他的要求说那个字:“话。” 那剑魂这才按下了准备。 我点击开始,在倒数的时候,对他说:“还想要我说什么尽管开口啊。” 倒数结束,我XXXX+崩拳,就直接打中了还一动不动的他,之后立刻上钩。他被打的飞了起来,飞的同时头上冒出一排白字:“劳资就是怕遇到G。” 等我一套连招刷完,他已经掉了一半血。我后退两步开霸体,继续回身压制。他没能躲开我的旋风腿,被我再一套连招打死。 他人死嘴不歇:“我艹丨你妈,劳资打字你TM也偷袭?” “我错了。”我说。 PK场里经常遇到这样的大爷,我没自然没办法一个个的去跟大爷们争个短长,或许他们本就只是为了找个人吵架发泄,我才不想随了他们的心愿。 第二局没过多久也结束了,他实在是菜的可以。 “我艹丨你就知道用小晶体。” “我用小晶体表示我全力以赴,尊重对手。” “好,那你等会就别怪我……” 第三局之后…… “有种你把时装脱了跟我打,你个垃圾!”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越是狂躁,我越能淡定。说实话,这样的大爷只要你是PK场的常客,就会天天遇到。 “要不要再取了装备、取了武器?” “我艹丨你个HMP,你以为你自己多厉害?你就一垃圾。” “呵。” 做得到被人无故谩骂,不还嘴。并不是因为我有很好的性情,或者很高的修为。一方面是因为我不擅长骂人,另一方面,我觉得若是跟他们骂成一团,时间一长,搞不好我也会被传染变成脑残。 况且,并不是每一种骂法我都讨厌。 譬如从前有一个愤老,名叫李敖,他骂起人来我就特喜欢听。李先生有名言:“我不仅要骂你是王八蛋,我还要证明你是王八蛋!” 而现在的“脑残骂”——就是俗称的喷子。则是跟先生的风格完全相反,不知道何时起,大家都流行一句:“不解释。” 不解释其实是因为他们根本就解释不出来,他们但求一骂,便无怨无悔。只要让他们骂,他们就能得到无限的满足和乐趣,至于为什么骂——需要吗?不需要吗? 也不是所有“不解释”的都属于喷子,因为喷子们不需要理由,正常人们自然也不必给他一个。但这,也恰恰就是我觉得脑残会传染的原因,也是我从不反骂的原因。 同时这也是这个世界越来越浮躁的原因——当这个世界不再需要理由,人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去做那些让人觉得完全不可理喻的事情。或许最初先天性的脑残并不多,可惜这股浮躁的风气实在传染的太快。 当然,我不理喷子,并不表示我非得让他们喷到爽为止。如果这个世界还需要理由,那它会清静很多,就好像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脚把那个剑魂给踹了出去。 不料他不依不饶,坚定的继续框框骂我。 右边闪烁着的私聊框,虽然我知道那是来喷我的——竟然让我有点舍不得去叉掉,因为它让我想起来了,那个夜の火花已经好几天没找过我带她了。 好吧,我承认我的DNF有点杯具,到40级了,就两人依依不舍的框过我。 一个是PK场里无理取闹的脑残。另一个是男人堆中满不在乎的哄子。 不过后来,我又想到了还有“温馨提示”和“系统消息”,以及几个很多“带我”小号,这让我感觉好多了。 其实花火这些天也是有在跟我说话的,但跟我说话的这个,却又不是我想交谈的对象。我喜欢跟那个念得张三影“薄云衣,细柳腰。一般妆样百般娇”的花火说话。 而不是眼前这个,在公会频道里娇吟“姐姐,我跟会长去练级喽”的花火。再细想想,或许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跟我说话,而是在实践她那“有个姐姐比有个哥哥显得可爱”的理论。 哦,对了。说到这个理论,我有必要再啰嗦一句,得让各位知道知道,这世界要当个专业的哄子也不容易。 我之前以为那是心理学,她后来纠正我道,心理学太虚幻飘渺了,这个可是实实在在的统计学。 我又问,你都统计了谁啊? 她告诉我说,她在天涯、猫扑、新浪和雅虎各个社区发帖,并且统计了一万多人的回复和投票。事实证明,认为“有个姐姐比较可爱”的人数竟然占到了83.4%。 当我看到花火都已经43级了,而我还原地踏步的时候。我才又收拾起了练级的心情,决定要重回单机的怀抱。我拿出了仓库里剩下的1000多个章鱼脚就跑去了酒吧。 自从有了在酒吧跟JJ那次妙不可言的邂逅,我才注意到酒吧有这个特殊的用途。很明显,这里对我来说,是个不该久留的是非之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星的旗袍太抢眼了,有时候站在街边都会被人拦住,直接求婚…… “没空跟你过家家。”我每次都这么回答。 ***尚且如此,还进酒吧……那命中率就更高。就好这次,一个鬼泣走过来,非要问我是男是女。 我说,若我是男的怎么办? 鬼泣回答:“我就骂,你个死人妖。” 我又说,如果我是个女的又如何? 鬼泣回答:“我就说,女女交个朋友好不?” 虽说这不同性别遭受待遇的大相庭径让我十分不爽,但是这问啥答啥,想啥答啥的风格让我觉得这家伙还挺可爱。 此人叫“无敌刀客”,再加上我实在难得见到一个人名字里不带火星文又没有古怪字符的ID,这让我心血来潮,突然决定要逗逗他。 我说:“29。” 他问什么29? 我说已经有29个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了。 “那你怎么回答?”鬼泣追问。 “我每次都答,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难道你就看不出来?” 可以肯定的是,鬼泣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这说了等于没说,我怎么看得出来啊?” 我点拨他道:“净土何须远,心清眼自明。” 估计这鬼泣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说话的,“汗……没事儿你怎么老跟我说这个,你多大了?” 我笑了笑,继续道:“二十馀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他估计也快被我逗得有点招不住了:“靠,难道我今天遇到一个疯子?” 我不为所动,继续把他逼向抓狂的边缘:“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我又一看,他的时装就两件,估计是加攻击速度的,一个眼镜,一个鸟翅膀。于是又修正道:“不对,应该是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裤’不穿。” 这下这鬼泣终于受不了了:“你厉害,我逃了。”说着就转身就跑。 我大喊一声:“站住!” “你……你还想干啥?” “当我师傅。”我说。我瞧这家伙也54级了,想起花火说有个师傅多出近两成的经验,这让我觉得是该找个师傅了。 “啊,你终于不说鸟语了。”这鬼泣叹道,“就是没见过找别人做师傅,居然自己还这么嚣张的。” “你到底当不当啊?” “你让我当,我敢不当吗?”他还装起委屈来了,“就是我经常不在线啊。” “没事。”我安慰他说,“你要老不在,我自己知道踢你。” “#&am %……*…(&am @@” 拜完师之后我就自己跑了。 当我刚进山脊的时候,看见了他的私聊框。“诶?人呢?” 我说,找我干嘛啊? 他说,难道你让我做师傅不是想让我带你吗? 我说,不稀罕你带。 他又来了那个:“#&am %……*…(&am @@。”末了再接上一句,“嘿,还挺不识好歹的嘛。” 他说的是实话,这年头收徒弟是有条件的。 什么每天刷完疲劳啊,什么生活自理啊。稍微肯用那点徒弟送来的疲劳带徒弟的,还得要爆了东西上交什么的。 师傅要的无非就是疲劳和金币,徒弟要的无非就是经验值。所谓的师傅关系,根本就是噱头,说白了也就是赤果果的互相利用关系。 要主动带徒弟的师傅,不多;把主动要带的师傅轰走的徒弟,更少。 于是就这样,这个叫“无敌刀客”的鬼泣就成了我的师傅。 注意,注意。我没说错,他确确实实就是鬼泣——一个54级还没觉醒的鬼泣。 “自己打不过,又没钱。”他说,“风骑士太生猛了!” 我对此一点都不表示惊奇,因为他那79.7%的COF已经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别的事情可以惊奇了——要知道这个数据可是直逼“火花第一定律”中认为“有个姐姐比较可爱”的百分比啊。 这个“无敌刀客”,岂止是无敌,他简直就是人间极品。他不仅有54级没觉醒的记录,有79.7%的COF,还有13.2%的竞技场胜率。更要命的是,54级的人,还穿着蓝白装。这样的师傅,真是打着灯笼找不着啊。
而另一边,花火跟狂龙的关系似乎发展的飞快。
我也不知道这个应该叫狂龙下手快呢?还是应该叫花火下手快?
总之,也就三两天的功夫,俩人已经时常在拿工会频道打情骂俏,让这个频道有了那么一丝生气。
以现代人做事的效率来说,估计“结婚”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事实上,我偶估计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事了。因为狂龙正在扯着嗓子大喊:“全服收玫瑰棍,有的火速49线交易,钱不是问题。” 俗话说得好,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不管你是穿蓝白装的也好,天空套的也罢。有脾气如狂龙一般,敢站出来大吼“钱不是问题”的人,还真没几个。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叫着带小号,收了个几千一万的转身就跑;这也是为什么有人的标签名叫:双击免费试穿;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另可诅咒自己的家人,也要拿到那一俩QB——想通这点,你可以预防DNF中99%的骗术,大家都缺钱啊。 不过,就算对你来说钱不是问题,你依然会有无数多的其他问题,因为这个世界是操蛋的。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狂龙说的。 他吼了十多句之后,喇叭变成了: “我艹了,全区的商人都死光了?真他娘的操蛋。收他妈个垃圾玫瑰棍子收半天。有的都TM快滚来49线。” 听他这么一喊我就笑了,把全区的商人骂了个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滚去”卖给他。 单估算我所看到的喇叭,就已经嚎了二十多个了,四百多万啊。要有卖的,他肯定早就直接秒掉了,可惜这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的玫瑰棍子,价格被天天结婚离婚的人们炒到了一百万——这得买20把五十级紫色拳套什么的了。而当你要买的时候,还真能缺货。 额,不。 让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我刚到6线出门,就看见辛达旁边的摊位写着:主打~装(和谐)B极品~玫瑰棍。也不知道是摆摊的主人挂机呢,还是他根本就不屑于理睬狂龙。总之,他摆摊才卖80万。 我一想这20万摆在这里,我还能不赚吗?于是我直接把那把棍子买下,就奔去了49线。 接着就点狂龙交易,谁知道系统提示:对方正在交易中。 我晕,难道……有一个比我脸皮还厚的商人抢先“滚来”一步?果然,当我要求再次和他交易的时候,交易框弹出来了。他对我说:“150万,已经买到了。”我看到白花花的钱从我眼前飞走了。 狂龙又问我为什么把这藏起非要来害他找半天。 我刚刚才从金币长出翅膀的幻象中回过神来,回答道,我哪有藏啊。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你妹妹嫁人了对不对?”狂龙开玩笑道。 “没,我哪管得了她啊。”我就随口搪塞。 哪晓得这个狂龙越发离谱:“你要真舍不得她,不如你俩一起嫁给我好了。” 记得我当时差点一口血吐到屏幕上。 我也没再理他,关掉交易框转身就走,连衣袖都不挥。 他跟着就框我道,水水对不起,我是说着玩的。 我顺手就把他给拖进黑名单。 他又在公会频道喊了句:“水水你别生气了。” 这频道可不能乱说话,他那话一出,花火马上就接了过去:“你个破龙搞什么鬼?居然敢惹我姐姐生气哦?” 狂龙好像也不敢让花火知道“勾引未婚妻的姐姐”这事儿,就单吱吱呜呜的说:“没,没啊。” 花火又对我说:“姐姐你别生气,不要理他就是了,我以后帮你狠狠的教训他。” 当然,其实我一点都不生气,玩过那么多年的网游,我最清楚这件事:谁生气谁就输了,谁当真谁就输了。我之所以转身就走,关生气鸟事。只是因为我突然又觉得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可理喻,我不愿意对着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不可理喻的人说话,仅此而已。 倒是花火最后那句“要帮我教训狂龙”的话,让我后来再突然想起的时候笑掉了大牙,也不晓得当时她对我说的这话,是有心的呢,还是无意的一语双关。总之,我看狂龙,也比我前几天那十万块好不到哪去——基本已经是花火的囊中之物了。 可惜这次我真的看走眼了,正应了那句:纷纷世事无穷尽,茫茫天数不可逃。一切都是天意啊。谁能想得到,花火挑起的这场闹剧来的快,去的竟然更快。 第二天我上线的时候,看见公会频道里有人在说话:“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快又有了别的女人?” 我觉得这还挺好玩,就跟上一句:“哇,什么状况?在拍电视剧啊?” 之后马上有个人框我,叫我不要乱说话,嫂子回来了,他说。我仔细一看,框我的,就是列举一二三证明我是女人的那个剑魂——我不是不想让他露脸客串一下,问题是他的名字,我不光打不来那个原版,就连认都没办法认。 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哭诉“为什么”的百花“梦之痕”——顺便说一句,虽然大家可能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打不来原版——就冲我嚷开了:“水之涘,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嘛?难道我的真心在你们每个人眼里都那么一钱不值?” 吓得我没敢再说话,这时候花火框我了,姐姐,一会带上我去刷图好吗? 而公会频道这边,狂龙接过了梦之痕的话:“小梦,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走之后,我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啊。可是你知道你一走就是多久吗?十五天,整整十五天啊。” 我一看狂龙这话就乐了,要是把那个“十五天”换掉,真的可以直接拿去当某些烂电视剧的台词。我又回花火的私聊框,你不傍大款啦? 那个梦之痕看来要么就是入戏太深,要么就是太能装,她继续保持那个幽怨的语调:“对,我是走了,因为我本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念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又回来?为什么还忍不住又上线看看?就是为了再看看你啊,可惜的是这里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我又在电脑前吐得一塌糊涂。 花火的私聊框又过来了,上面写了句:知进知退是智慧。 公会里也有其他的人帮腔说话的,看来我是上线晚了些,没怎么赶上故事的高潮部分。不过从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和帮腔中,我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狂龙失踪十五天的前妻突然出现,破坏了他跟火花两人的好事……我回花火的私聊框说:你怎么好意思,自己的等级都比我高了还赖着我带? 公会频道里花火的演技比起狂龙跟梦之痕也不遑多让,这表示她看的那几百部国产烂连续剧对她的哄子事业也是大有帮助的。她也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罢了,梦姐姐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走就是了。” 花火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地方就是,她能一边说出这么可怜兮兮的话,一边又很洋派的回了我的私聊框:“那我就来带你好了。” 随着花火那句话,公会频道渐渐冷清了下来,狂龙跟那个梦之痕应该是去什么地方私聊了。 而花火在黑暗城入口的地方找到了我。 “姐姐,你可想死我了。”她再次跟我见面的时候,已经不再是那时候的蓝白装了,整套的雕翎+10,可是说话却一如从前那般肉麻。 “你还是别想我了。”我说。 “为什么啊?” “你没听俗话说过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我是哄子,不是贼。” “那也差不了多少。” 接着她就带我——其实还是我在带她,去打墓地王。 一路上她就跟我唠叨:“哎呀,姐姐,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狂龙就要给我买时装了,真是功亏一篑啊。” 我说你既然那么想要,怎么又随随便便就放弃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做人要知进知退啊,我要真把他哄到手了,还得找茬再甩他。趁这机会捞点钱就走也不错啊。” 每次我们的话题一扯到“哄人”上,我就觉得自己越发讨厌她。她最初给我留下的好感已经所剩无几,我索性就装作忙着打怪不再理她。
她闲扯了几句似乎也觉得无聊,估计是点了我“查看信息”,因为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叫了句:姐姐你怎么还带着蓝色的武器啊。 “没钱。”我趁着朝邪龙鼻子上放了闪电之舞的空隙随口回了句。其实我当然是有钱的,虽然不是好像狂龙“钱不是问题”那种有钱,但起码一个40级格斗系紫色装备还是买得起的。事实上,我身上还揣着另外一个紫色武器呢,只不过我喜欢把路上拣到的武器用到没有耐久之后再拿去***,算是一个小怪癖。 “我有钱。”花火说,“我给你点。” 邪龙Bo 被我用鹰踏踩死,花火往地上丢了20个红喇叭。 “狂龙给了我一千多万呢。”她说。 我看了看那堆喇叭,如果我捡起来,卖掉的话,包包里就会多出三百多万,虽说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但我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打字回道:“这钱是骗来的,我不要。” “你居然这么在意?”花火叫道,“你把它捡起来,就当是我自己摆摊赚的几百万分到了你的包里,我从狂龙那弄的钱进了我的口袋不就得啦?” 我特地在回话中加上空格,以表示我一字一顿的语气:“反 正 我 不 要 !” “你真的不要?” 我坚定的再回了一次,“不 要。” 我和花火对站着,中间是那堆喇叭。 火堆在风中呼呼啦啦的舞动着,通关大妈也站在旁边瞧热闹。 我们就这么一言不发,直到时间到了两个人都被强行请出地下城。 “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瞧不起我。”花火出来之后丢下这句话,就退出了队伍往城里走。 我想她是生气了,可我也莫名的来气。马上跟过去冲她吼道:“那你到底想要别人怎么看你?” “我自己做什么事都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她说话的语气变了,“你知道我是靠什么在这世界上混的吗?” “骗人啊!” “错,骗人的那是骗子,我靠的是看人。就算隔着网络我也一眼能看出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其实你自卑、阴暗、怕受伤。你觉得别人都是脑残,话都不想跟人多说。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太过虚伪,所以就从不离开你自己的王国。可是你别忘了,你认为别人脑残、虚伪,都是靠你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那可悲的价值观在判断!” 听了花火这话,我越发火大,虽然我想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她说对了。 “少来了你,你别忘了在我不说话的时候,我也一直在冷眼旁观。难道你以为我就不会看人,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样?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怕受伤才把自己关起来,起码我不会去伤害别人。可你以为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的先去伤害别人?还不是害怕自己先被别人伤害!自卑、阴暗、怕受伤,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黑暗城门口阴风阵阵,我们两个又一起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我猜我说她也说中了。 因为她没有再反驳我什么,直接就下线了。 就是跟花火这么一闹,我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练级心情居然一下子又没了,甚至收货摆摊也懒得去了。 之后的几天里,我整日就在PK场里跟人掐架。遇到废话的脑残也不再磨叽,直接飞掉。 说起来,在我冷静点了之后,我还真是没想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跟她吵上这架,花火毕竟是一番好意要给我钱。况且前几天我还叮嘱过自己“谁生气谁就输了,谁当真谁就输了”结果转头我就和她当真的生气了一把。再说了,她去骗——哄那些脑残们的钱关我什么事?哄吧,哄吧,那不都是脑残们自找的吗? 所以有时候我突然会想,我还是应该该找个机会跟她道歉什么的。 可是,自打我俩吵过之后,她就再没找过我。而道歉这种事,对我来说还真的是很有难度,因为我完全想不出应该怎么去开这个话题。我总不能凑上去就说:“诶,那谁。今儿天气不错哈?——对不起啊。” 我还这想着呢,刚进来的一个漫游***手就催我了:“嘿,你倒是快开啊。” 我这才点击了开始。 这漫游明显是小时候的多动症就没有根治,只见他东跑跑、西跑跑、左跳跳、右跳跳;一会在地上打滚;一会飞天上开***,看的我直担心他的牛仔帽会掉下来。 我也懒得跟他赛跑,凡是我血比他多的时候,我就站老远看他表演。 他飞来跳去半天,终于意识到了,他不过来打我,我是不会再去追他的。于是他又才反过来追我。 不过总的来说,他的技术还真的算是不错。事实上,比起那些“刷图靠挂,PK靠骂”的人强了不止百倍。我看他跟我一样,混个尊字也是迟早的事。 “你看起来玩的还可以。”在我们各胜了十多局之后,这个漫游对我说,“可你这个人没什么激情。 我就奇怪了,我没激情关你什么事啊。 他扯起歪理道,那怎么不关我的事?你的战术那么猥琐,人又没有激情,搞得我也没有激情了。 我不受他的挑衅,回答:“武神和猥琐不都是WS嘛,不猥琐那还能冒充武神啦?” “可是我们的胜率都一直在降。”他说,“不如我们擂台打别人吧。” 我“恩”了一声表示赞同,事实上,我觉得这提议还不错,跟他打也就是胜负各半,打了老半天都没什么经验——要知道这是一件能让人极其不爽的事,就好像你打了一个通宵的麻将,整个晚上挖空了心思,累死累活的跟人斗智斗勇。谁知道,第二天清早点钱的时候,你发现自己一分钱都没有输,也也一分钱都没赢…… 于是我们都选定红色,又开了两个位置,就开始邀请别人。 过了一会,进来了一个***炮师和狂战士。 这漫游一个劲的冲我嚷:“美女,让我首发,让我首发。” 我想起了他在每局开始准备的时间里,都会猫着腰在酒馆里跑来跑去——“我看你也闲不住,就先去送死吧。” 他乐不可支的率先出战,又开始飞天遁地。可谁知道他居然把对方AK。 而且一连五局都如此。 “这下你有激情了吧?”我说。 “恩,恩。”他现在似乎是正在兴头上,不然他的招数也不会越耍越花——刚开始的时候他BBQ顶中了人之后,就是简单干脆的丢出手雷,然后开***追击扫地。可现在他非要在连招里面接上空射或者乱射什么的。 那狂战士已经掉了一半左右的血,才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的纠缠并且躲到酒桶背后去开了双刀。刚准备往外冲,就被漫游用移动射击封住路口。狂战士中了几***之后,只好再次退进了酒馆的角落,当他回头一个崩山击砍出一条血路,漫游却早已经边开***边退躲了过去。狂战士此时已经明显沉不住气了,落地之后马上用三段斩去追,结果早有一个手雷在等着他。漫游也没有放过手雷炸出这个小浮空的机会,他跑过来就是一个踏射,把狂战士踩在脚下,啪啪几***,打掉了他最后的一段血。 也不晓得这狂战士是觉得那个移动射击太过于耍赖皮呢,还是觉得最后那个踏射有点太羞辱人——反正这次他死掉之后就开始大骂:“你个猥琐B,就知道跑和用晶体。” 漫游忙着跟***炮师交火,也来不及回嘴。于是,我就帮腔说:“你不也要用晶体开双刀嘛?” 狂战士怒吼道:“开双刀要晶体?别TM搞笑了。” 漫游和***炮师两个同时停下来打出一串“……” 那狂战士反倒是越发旁若无人起来了,继续骂着猥琐B、晶体流。 我也懒得再跟他答话。 一会那***炮师跟漫游也打结束了,很明显他是玩过DOTA的,因为他丢下一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之后就离开房间了。 狂战士还在那锲而不舍的嚎着,这会漫游才懒洋洋的答了句话。 这话让大家震惊了。 漫游说:“莫非赢了你几次就伤到了你那男人可悲的自尊心了么?” 他是个女人?我想。 “你丨他妈也算是女人?”狂战士说。 “废话,我妈当然是女人,难道你妈不是女人??”这漫游的嘴巴快的就跟他的格林机***一样。 “女人玩个P的***啊?”那狂战士骂人也明显不是这漫游的对手,丢过来的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这充分的证明了我之前关于“骂人不能区分男女”的论点。 漫游又一句话把狂战士顶了回去——这话杀伤力太强,搞得我这个在旁边看热闹的都受到了牵连:“别扯那些没用的,许你们男人玩格斗,就不让我们女人玩***?再说了,就凭你那个二级手残,我不拿***照样都能赢你。” 玩游戏的MM,我认识几个,有空去网吧的话,也会看到不少。 游戏MM们在我心中的形象,要不就是玩J舞团,只会按个上下左右;要不就是玩个牧师类的角色屁颠屁颠的跑在某个战士后面加血;再不然就是好像花火那种,喜欢召唤各种宝宝。而像这漫游这样,一手一把左轮手***,天上地下乱蹿的,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我Cao……”当狂战士骂出这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是黔驴技穷,骂人的词用光了。 可是这漫游还没有,事实上,以我后来对他(她)的了解,我很怀疑他用来骂人的词就跟他左轮***里的子弹一样,永远不会用光。 “你成天就知道Cao跟Zuo,是吧?可你那CaoZuo还是得再练啊。你个没脸没皮的男人,输给女人就已经够丢人了,自己不去躲着好好反省,还非要来找骂现眼。好,恭喜你。现在丢人、现眼你都占齐了,你开心啦?” “我……”狂战士终究没好意思再把那字儿说出来,含恨而去。 “莫非男人们都以为以为女孩子玩游戏就只会按上下左右或者跟在个傻男人后面加血和召唤宝宝是不是?”狂战士走后,这漫游还愤愤的自言自语。 我心虚的刷了下额头上的汗,毕竟我刚才还这么想来着。 据说女孩子会有第六感,可以侦测出暗恋自己的人、男朋友的新欢、以及在背后说小话的人。 于是我赶紧替自己申辩:“我可没这么想过啊。” “没这么想过?”漫游有点不相信,“没这么想过的——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我哭笑不得,心说在决斗场也能遇到问这个的,就答道:“30。” 这漫游的答话让我又一次轰然倒塌—— “啊?30!你都30岁啦?那你是男是女就不重要了。” 靠……这什么逻辑啊,怎么三十岁就是男是女不重要了呢?再说——“我还没那么老好不好?30,是说已经有30个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是男的。” “那敢情好,没到30,又不是满嘴脏话的男人,加入我的后宫吧。” “你的……什么?” “后宫!”他又重复一次。 我心说妈嘞,今儿遇到的是什么人啊?一个集合了花痴腐女、PK高手、骂街泼妇于一身的,玩***手的女人妖。而且他—— “还有……后宫……” “我有后宫怎么啦?许你们男人花心,就不让我们女人博爱了?” 我刚忘说了,还有极度左倾女权主义者——张嘴闭嘴就拿男人女人说事儿。事实上,我后来发现,他的口头禅就是:许你们男人怎么怎么样,就不让我们女人如何如何? 我觉得自己跟他扯皮下去弊大于利,虽然我俩PK等级不相上下,但是他的斗嘴等级明显要高出我好多。于是虚晃一***道:“加了又没复活币拿,我才不去。” 说完赶紧退出房间,没给他再还嘴的机会。 第二天刚上线的时候,师傅框我了。 我点开一看,是师傅的招牌话:“#&am %…*…(&am @@” 我问他怎么啦。 “徒弟,借我点钱。”他说,“盗号的太不要脸了,把我卡尼娜的希望都***了。” 我第N次轰然倒塌,这确实是太不地道了,为了一个无色小晶体,竟然把我师傅唯一的封装都给***了。 “怎么被盗的啊?”虽然我想我师父应该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在道义还是要表示一下同情。 “还不是用免费G呗。”他说,“最近我发现了一个免费G……哎,不过虽然被盗,好歹我终于也觉醒了。” 我一看,他果然已经不再是“鬼泣”而是“噬魂”了。 “最郁闷的是那个免费G现在好像用不成了。”无敌师傅感叹,“我还没爽够呢。” 靠……我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烧饼师傅?自己装备和金币全没了不郁闷,郁闷的是那G不能用了…… 作为坚持纯天然,全手动的武神,我觉得有必要对我师傅进行一下反外挂宣传教育。 于是我从微观到宏观,从主观到客观,一一列举了用外挂的种种坏处,最后才借给他50万。 无敌师傅受了我的教育之后,幡然悔悟,痛哭不已: “你说的太对啦,早知道弄个收费的外G就啥事也没有的。” 我大喊:“还钱!” 谁知道他早已经溜没影儿了。 其实这几天过的都出奇的平静,花火跟我吵架之后就不再找我,甚至在公会频道也不见她卖乖。 狂龙跟那个梦之痕旧情复燃之后也打的越发火热,两人如胶似漆,在公会频道里调情话语的肉麻程度比花火的延音号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师父自从借走我50万块之后,就买了一把天神怒焰剑去带小号打冰冻僵尸。 “我迟早会得到一件梵风衣的!”无敌师傅临走时说,“到时候我一定加倍还你钱!” 我在想,我的钱是不是要不回来了…… 我收拾好东西,去6线挤了个地方摆摊。 说到这摆摊赚钱,其中也有不少门道。 你不仅得了解各种物价,什么垃圾东西好卖,什么好用的东西反而便宜,甚至是卖什么东西应该摆什么地点,都有不少学问。 甚至跟人讨价还价的技巧。 譬如大家都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奇怪的事——买东西的让人“带价”,卖东西的也让人“带价”。 因为谁都不愿意让对方先探到自己的心理底线,大家都清楚,如果把自己心理底线毫不保留的告诉对方,就毫无疑问的要吃亏。 所以,这个世界里的人们都喜欢隐藏。 说到这了,不防也跟大家分享一下讨价还价的经验。 如果你觉得450万的出价想买你的残杀者之剑的人出得太低,你可以说,“不行哦,昨天有人出500万,我都没有卖给他。” 这样的话,虽然看上去你是开出了个价,但却依然为自己留下了回旋的余地,别人还是不清楚你的底线。这就比你直接傻乎乎的说:“你出的太少啦,最少要500万。”效果好的多。 “那你到底要多少嘛。”来问价的这小魔法师这话一出,我就看得出来,她就不算是此中高手。因为她这句看似无意的话,那言外之意却表示她认同了高过500万的价格。 “550万。”我说。 “530。”她还价道。 我对这个价格不置可否。继续打字:“你看6线这,找个地方不容易。我收摊跟你交易,之后估计又得花半小时再去占个地方,赚点小钱我容易嘛我。” “我服了你啦,550,550。为个20万费了半天唇舌。”她大喊。 于是我收摊跟她交易。我摆上残杀者之剑,她摆上了550万。 她突然说了句,给你个东西卖,接着又多摆上了一个学者护腕。 我先愣了一下,但立刻就注意到了她把金币修改成了55万。 原来是玩魔术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锁定了交易框之后,就去泡茶喝。 我就是想洗刷一下她,让她先以为自己得手了,接着再失望一次。 5分钟之后,我回来了,发现交易框已经关闭。看来她在锁定交易框之后,见我久久不点确定,也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我笑了笑,框框告诉她:“下次把干脆金币改成0,因为眼尖的人怎么都会发现,粗心和贪心的人怎么都会上当。” 过了会,她回答道:“你可以骂我,我不在乎。但别拿我寻开心行不?谁都知道活着不容易。” “不在乎?真的吗?那又何必建一个10级的小号来做这样的事?” “因为见不得人啊,可那又怎么样?谁没有自己见不得人的一面。” 为什么会有人一方面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光彩,另一方面却又毫不在乎并且乐在其中的在做?谁能告诉我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am %…*…(&am @@,这个世界真是太操蛋了。” 无敌师傅拎着剑走了两天之后,发过来这么一句。 我说:“师傅唉,你又怎么啦?” “我有一好消息和一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先听好的。” “我出梵风衣了!” 我眼睛都睁大了,哪怕是我这么小资的商人也够摆上十天半月的摊了啊。“不会吧,你能有那人品?” “问题坏消息是,丢骰子丢了8点,最后那衣服丢在一个小Loli身上了。” 我对他毫无语言,很明显,我师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杯具。 “不过我没有放弃希望,我看那小Loli样子傻头傻脑,挺可爱的。就跑过去套她说,小美眉,你要那个衣服没有什么用,把它给我好不好?我可以再免费多带你几次哦。” 无敌师傅继续讲诉他自己悲惨的故事,“结果你猜人家小Loli怎么回答——滚丨你丨妈丨B,想骗老子。你脑壳是不是进过水啊?这1000多万的东西能白给你,当我是白痴啊!” 我笑的合不拢嘴。 无敌师傅又再次重申道:“妈的,这个世界真是太操蛋了。” 我依然没有想好要怎么起一个话题去跟花火说对不起。 有人说过:这地球是圆的,所以哪怕是两个人往相反的方向走,那该见面的,还是迟早会见面。 可就是不知道我跟她是不是属于该见面的人。 人们永远没办法知道,自己会遇到谁。就好像,几天之后的PK场的房间里,进来一个漫游。 他进来之后就在酒馆里跑来蹦去,喊道:“哈,美女又见面了。我就说你迟早是本帅的人。” 我愣了一下,想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就反问:“你是谁啊?” 那个叫“寂寞香烟”的漫游就说了:“哇嘞,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我不就多了件马甲嘛?”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漫游穿着马靴,喇叭裤,小坎肩,还有牛仔帽……哦,这好像就是我前几天老是担心会掉下来的那顶——那时候他的时装还没有配齐。 他又说,“好歹我们也曾并肩作战,同仇敌忾——我就是让你加入我后宫嘞个。赶紧啊,现在来了你就是六宫之主,可以母仪天下啊。你想我起来没?” “哦。”我完全想起那个喜欢飞天遁地以及跟狂战士斗嘴的腐女了,弄了半天,原来他的后宫里面还一个人都没有。 香烟大叫道:“你不要跟我玩卡卡西的绝招啊。” 我问,是什么绝招? “就是凯每次叽里呱啦义愤填膺的跟卡卡西说上老半天,卡卡西却只是木木讷讷回个‘哦。’或者‘额?’这招超有杀伤力的。” “哦。”我有点明白怎么对付他了,原来当你嘴皮功夫斗不过他的时候,只要打几个简单的字就能让他抓狂。 “啊……”
本帖最后由 喵の橡皮 于 2011-3-18 13:1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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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8 13:10
“不记得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说,“大家都是路人。” “不可能,我比路人帅多了。”他一口咬定。 “路人也挺好的啊。路人可以开心赴宴,潇洒再见。” “可就算是路人,也分同路人、异路人啊。” 我想了想,我俩倒是真的像同路人——至少我们都是人妖。 接着我们一边PK还一边聊上了。 要说香烟这个人,还挺矛盾的——一方面作为一个千年腐女,她把男女分不清楚。当然我不确定是不是所有腐女都这样。总之,常人都把人分成男和女,香烟就把人分成攻和受。她一会自称本宫,一会自称本帅;一会叫我帅哥,一会叫我美女,经常弄得我迷迷糊糊。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左倾女权主义者,他又把男女分得特别清楚,只要稍微嗅到你话里有歧视女性的味道,他就要使用他的口头禅。 起初我发现这点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寂寞香烟”还挺好玩。不过渐渐的,我才知道,这没什么好玩的,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很矛盾——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你凭什么瞧不起人家?准你们男人上网来骗感情,就不让我们女人上网骗金币?”我跟他聊到花火之后,香烟突然吼了这么一句,“这是歧视女性。” 我冤枉啊,怎么这香烟把什么事都能跟“歧视女性”联系起来?“我没有瞧不起她,就是那天不道知怎么回事心情不好,莫名其妙的就吵起来了。” “你没毛病吧你!”香烟每次变身成为左倾女权主义者就会泼妇上身,气势汹汹,顺便再秀一下她至尊十段的骂人水平,那一句话丢过来就把我雷的里焦外嫩—— “你个男人又没月经,你莫名其妙心情不好个Pi啊?” 吓得我赶紧承认错误说:“其实……我也想跟她道歉来着,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出来,出来。”香烟喊着就退出了房间,我也跟了出去。 “她在线没?是不是在27线?”香烟问。 我点开好友列表一看还真是,心说这些、女人的直觉怎么都这么厉害。就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说过她老去相亲嘛?我猜她这次也不会错过吧。” 我这才瞥见了左上角的黄字,又有人在27线嚷着要找老婆了。 这个嚷着找老婆,名叫“爷、万人景仰”(……我又悲剧的打不来原版,不晓得我下载的火星文输入法是不是版本太旧,已经又一次OUT了)的家伙好像是个大暗黑天,他可是大有来头,本区出名的有钱人。就好像我这么不爱看黄字的人都认识他,你就能从侧面猜到这个家伙有多爱刷喇叭。 说起这位爷,咱得先讲讲一件至今还被全服人民津津乐道的往事—— 曾经,我也不晓得是为了什么事——不过根据江湖传闻,是爷和狂龙在53线狭路相逢,几局刀光剑影之后,把狂龙打的一败涂地,于是狂龙恼羞成怒,骂他是“不要脸晶体B”——据说是如此,当然江湖小报上还有各种不同的版本和细节——也有传闻说是狂龙把这位爷打的满地找牙,然后这位爷反骂狂龙是“狗曰的怒气王子”的。 总之,这位万人景仰的爷当年跟狂龙两个可是真真正正的杠上了一回,杠上以后怎么办呢? 当然是按江湖规矩:上喇叭,带数字。他们相互对着无脑数数,不知道到底数了多少个——反正那天我下线的时候他俩还在继续,并且谁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当时每人都已经数到了9000多。另外两人亲友团的喇叭、以及全区人民为这两位呐喊助威的喇叭……那就不计其数了。 他俩在开始他们的无脑对数之前,这位爷还放下话说了,要是谁没接上喇叭,谁就TM的滚出本区。 这位爷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个路人甲把这喇叭接上——我不记得当天这位爷和狂龙两个数数的时候说了什么,倒是这路人甲喊的这句话让我记忆犹新。 这路人甲就说了:“老子砸锅卖铁凑了19万,从一个奸商手中买下这个喇叭来,为的就是支持‘爷、万人景仰’,他说的太TM好了。谁没接上就TM滚出本区——瓜麻P走一个是一个!” 接着这个路人甲就遭到了爷和狂龙以及两人大量亲友团惨无人道的强势围攻,他那句呐喊,瞬间就被淹没于***的海洋之中。 当然,我是不关心这种喇叭大战的,后来下线了。所以最后俩人谁赢了,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第二天上线的时候,发现俩人都还在本区混着,而且都没有缺胳膊少腿,还活蹦乱跳的。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又根据江湖传闻,据说是后来不晓得哪里冒出来一个什么什么人,此人既是那位爷的老婆的弟弟,又是狂龙某徒儿的拜把兄弟,出来和事。 于是爷和狂龙两人一看,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都是自己人,误会,误会啊。 恩,大家可能注意到了,我刚才说了“爷的老婆”,拜托别来问我为什么他有了老婆了还在找?这种事我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散打哪知道。事实上本区的人都知道他是有老婆的,但是反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老婆,或者有多少任老婆。总之,我感觉他结婚比我吃饭还勤快…… “走,27线,酒吧。”香烟又摆女王样,“我跟你……不,我带你一起去。” “喂……”我说,“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 “你歧视女性还敢问关我什么事?”他大喊,“我就是讨厌男人死不悔改。总之,一定要道歉!” 有个人一起也好,我想,尤其香烟那嘴巴那么厉害,会帮我说句好话也说不定。 我和香烟同时走出了赫顿玛尔赛莉娅的旅店,谁知道才走过后街,就不见了他的人影。我框他一问,才知道他出门的时候见个身穿军服的帅气鬼剑从他眼前走过,于是又犯了花痴跟着人家跑到雪城那边去了…… “你个男人家,自己先去一下会死哦?”他大骂道。 我自己在酒吧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这酒吧热闹啊,人山人海,用在这里毫不为过。 那位爷就站在酒吧中间大喊:“MLGB的,女人没来几个,你们跑来干啥?” 马上就有人回答了,来为爷呐喊助威啊,顺便预祝六婚快乐。 另一人接话道,爷是那么不入流的人么,六婚?起码二十几婚了。 刚才那人继续扯白,你懂个屁,老子说六婚是为了维护爷的清纯形象。 又一小魔道说了:“前夫,我就是来看看你又爱上了哪种女人。” 哦,我的天哪……当我没说了好。魔道学者是最近两天更新才有的职业,所以看到背后有个扫把的,我一律以为是“小”魔道,可是你得知道,跟名人沾边的哪个能没点来头?虽然,我是听江湖传闻说起过,但今天亲眼目睹才算是长了见识——竟然真的有魔道已经满级了,据说是练了个魔法师一直到60,就等着新职业开。 我刷下头上的汗,关掉那个大魔道的信息面版。就看见爷继续声嘶力竭的大喊:“滚,都给老子滚。我要跟未来媳妇二人世界,你们帮不上忙净TM的添乱!” 原来都是他的亲友团,事实上,我有点怀疑本来是他们一帮人在此聊天,聊着聊着,聊到没有话题了,那爷就刷喇叭招亲给大家找点乐呵。 这时候,一句话冲破了酒吧的嘈杂,有人了尖叫一声:“来了个女女。” 我左看右看,发现酒吧里还是那些人,这才意识到,原来我就是他说的那个“女女”。 “都别理我,我来等人的。”我看见爷朝我这边走过来了,就先发制人的大喊。 “曰……”爷才走到一半,停下来愤愤的说。 众人大笑,说爷又惨遭美女调戏了。 这时候香烟也从门口蹿了进来,估计是看到了刚才的聊天,他丢出一句话又让我轰然倒塌,“都别跟本帅抢女人,涘涘是我的。” 我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香烟!你到底是来捣乱的,还是来帮忙的啊?” 对面那群人里也有不满的了,说这小子太嚣张了哈。 不过,好在事件并没有发展成为香烟对阵“爷爷党”的骂架大战,因为对面虽然有人喷了几句,但香烟顾着跟我聊天,也没搭理。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为了回你的私聊框,我才把那帅哥跟丢了,怎么办?你赔我帅哥,你赔我帅哥。”香烟嚷道。 “你个花痴女别来找我,政府早有规定,不许‘**’。” 对面的也有注意到我俩聊天的,有听的一愣一愣的,在那边犯嘀咕,哇,有没有搞错,到底男的女的? 我也不晓得对面那“男的女的”是在说我呢,还是说香烟,我也懒得理。就继续跟香烟聊天,“你说她还会不会来?”我问。 “再等等,你看人家不是还在刷嘛。”香烟话音刚落,门口闪进来一人。 这家伙进来之后就显得特别扎眼,因为他是这个酒吧里面唯一一个没有穿时装的人,一个叫“维维豆奶”的圣骑士大叔。 爷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颇有不快的对这圣骑士说,你来做什么? 这骑士大叔好像打字速度比较慢,只见他抄着双手又摸摸下巴(每个大叔***都这样),淡定的回答:“我也单身,我来蹭个喇叭。” 这话一出,我跟香烟两个都哈哈大笑,这大叔实在太可爱了。 不过对面那拨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们都对这大叔开骂,说你别TM做梦了,哪个女的眼瞎了能看上你而不要咱的爷? 谁知道,那边话音刚落,香烟立刻跳出来充当了这个众矢之的。 他喊着,我看这大叔就挺可爱的,我就喜欢,咋啦?然后又盛情邀请那大叔加入他的后宫。 全酒吧的人齐齐的刷了一把汗。 豆奶大叔也吓坏了,他赶紧说,我没……没那种癖好。 香烟一看这招不灵,又开始装嫩:“那个,其实人家是女孩子的说。” 不幸的是,他那个漫游单手插兜里,一会又摸出把左轮***嗖嗖的转,还痞痞的叼着根烟,怎么装也装不嫩。 结果又惨遭大叔一口拒绝。 我在旁边看着乐坏了,心想这爷也挺倒霉的,好好的一个相亲大会,就让这俩家伙给搅黄了。 香烟“哼”了一声说,不加算了,反正本宫对大叔也没多少兴趣。 爷爷党的人们刚被香烟雷过之后缓过神来,都继续骂着维维豆奶,企图把他轰走。 不过这大叔的样子看起来是傻乎乎的,但他对各种谩骂却有着极高的抗性,居然在一片骂声之中,泰然自若,雷打不动。 只见他占领了酒吧正中间的有利地形之后,就开始喊道:相亲的美女看一看,大叔我曾经九岁半。相亲的美女瞟一瞟,这么帅的大叔哪里找? 我和香烟两个听了之后又哈哈大笑。 而爷爷党则愈加恼怒,锲而不舍的对大叔进行更凶猛的围攻。 你这个不要脸皮的穷B,没有钱连喇叭也蹭? 你还是快滚吧,有爷在这你还想找老婆,你给爷提鞋都不配…… 有嚷着要那大叔上喇叭,带数字的。 这大叔慢吞吞的就说了:“别犯傻了,兄弟。我要是有喇叭还用蹭的么?” 周围骂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香烟突然说了句:“妈的,本宫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想她肯定又要玩泼妇上身,跟对面那拨人开骂。 而就在这事情正要变得不可收拾的时候,门口又进来了一个人。 她扎着粉红色的羊角辫,黑色的小马甲套蓬蓬裙,迈着一如既往的摇摇步,走进来了。 “来了,来了,是不是她?”香烟好像比我还激动。 那可不就是“夜の花火”嘛,我记得我们吵架那天她是45级,没想到现在依然还是那么多。 当时我跟香烟两个站在酒吧的角落,她或是没有注意到我。就直接走向爷、万人景仰,说了一句话——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说过同样的话:“我做你老婆行么??” 没想到这爷还没说话,豆奶大叔竟然先把话抄走了:“好啊,好啊,老婆我一辈子都爱你。” 但是豆奶的话淹没在了爷爷党嘈杂的人声之中。 那爷似答非答的“呵”了一声,收起了他名叫“注亽渶明榊倵”宠物兔子,换上了一只波比,波比不仅可以自动替主人喊话,还能让你的聊天泡泡变成与众不同的绿色,绝对是名人们的必备宝宝。——终于遇到个我自己打得出的名字了,尽管我觉得这名儿可能不是他本人给起的——这只波比名叫“比波”。 比波一出场就开始一直大叫:“溡緔家族(那位爷公会的名字)UP↑UP↑,走红全球,领导潮流。” 但是很快,比波就改口了:“大爷巡7,有时装的来,穷B勿近。” 爷设置好这句自动喊话之后,又跟他的亲友团们扯白去了。 酒吧里喧嚣的人群,火花愣愣的在其中站着,没人理她。比波那绿色的聊天泡泡里喊出的话格外刺眼,但它依旧机械的,重复的喊着。 大爷巡7,有时装的来,穷B勿近。 大爷巡7,有时装的来,穷B勿近。 大爷巡7,有时装的来,穷B勿近。 …… 那一刻,我真切的感觉到了。花火跟我一样,我们都是没有办法融入这个扭曲世界里的人……我们太像了,我们都一样自悲、阴暗、怕受伤,我们同病相怜,或许这就正是她那天打算给我一点钱的原因。 我悄悄走到她身边,跟她私聊说:“走吧,你看人家都不理你。” 她这才看见我。你来啦?她说。 “恩,我来找你的。” 她呵呵的笑了,我想那句“对不起”已经不用再说出口,她也明白了。 “谢谢。”花火说,“不过我没有那么容易放弃的。” 如果刚才香烟那段叫“雷”,那现在花火的这个,绝对得算是“天雷”。 她好像是憋足了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句: “你这个臭波比!” 喧闹的众人都被这声大喊震住。 而花火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继续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牢牢地拉住,“主人说话,宠物不许插嘴。”她说。 不过比波明显不吃这套,依旧重复着那句。 花火又对这波比说:“你是只鹦鹉吗,难道就会这一句?再插嘴小心我把你丢到锅里煮来吃了。” 全酒吧的人都被逗笑了。有人说,这小丫头还是挺可爱的嘛。爷也把比波收了起来,上去跟花火搭话。 这下轮到花火耍大牌了,她好像爱理不理的给爷甩下一句:“原来那只鹦鹉的主人会说话呀?” 爷也不摆谱了,赔笑道:“美女别生气,不就开个玩笑嘛。” 这也是这世界奇怪的地方了,有很多时候,你说的话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有没有人肯听你说。就好像各种明星大腕,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有人说她唱歌多难听,说他歌词念不清,只要你在说他们,他们就偷着乐呵。 只要你肯听花火说,她就有法子哄你;只要你肯去说那些明星,他们就有法子让自己更火。 我看事到如今,花火应该也算成功了大半了,便又悄悄的从花火身边走开。 “有空再一起玩。”我框她说了一句。 她忙着应付那位爷,就简单的回了个“恩”字。 我在酒吧角落找到了香烟,问道:“刷图一起去吗?” “你跟她道完歉啦?”香烟问。 我回头看了看酒吧的中间,花火正在熟练的跟众人调笑。几分钟之前她还是个别人根本不稀罕动嘴搭话的灰姑娘,现在突然摇身一变就成了这酒吧的焦点人物。这甚至让我怀疑起来,莫非刚才我那段真切的感觉其实是错觉? 我也没再多胡思乱想,就回答香烟说:“道完歉了,刷图你到底去不去啊?” “好啊,我们三个一起去。”香烟说。 “花火她这会可忙不过来。” “我指的不是她。” 香烟指的是豆奶。原来刚才我走开去跟花火说话的那一阵子,他都在跟豆奶两个私聊。怪不得香烟他刚才如此安分守己。 也不晓得香烟到底跟这个喜欢耍宝又有点傻乎乎的豆奶大叔聊了些啥把他拐走的。反正香烟一叫,那大叔就乖乖的组了我们两个,跟我们去了诺斯玛尔。 “王者、王者!”在豆奶大叔犹豫着要选什么级别老鼠的时候,香烟大喊。 “我可没什么攻击力啊。你俩能打过不?”豆奶大叔说,其实我们中就他等级最高。 香烟说:“本来我们也没算你,乖乖的跟着拣东西就行了。” 第二天上线的时候,有两个人框我,一个是无敌师傅,一个是豆奶大叔。 我当然是先点开了师傅这个。 “徒弟,你知道流光星陨刀值多少钱不?”无敌师傅说,“出了把流星。” “又掉哪个小Loli身上了吧?”我说。 “没啊,我又在网上找了个免费G自己一个人去的。” 我毫不犹豫的泪奔了,我到了48级,多数是单刷,几乎没有出过任何值钱的东西,金币都是靠自己摆摊***东西攒起来的,当然最近有了本钱每天进账要多些,可哪敌得我师父这人品。老天无眼啊,明珠暗投啊。这个世界真是太操蛋啦。 等我泪奔回来,我告诉他:“1500左右吧。” “1500万!”无敌师傅哭喊着,“手贱、手贱啊,我居然把这么贵的东西自己装备上了。” 我本来不想雪上加霜,但是谁让这无敌破师傅打击我在先? “是1500RMB。”我说。 无敌师傅彻底崩溃了。 不对,这还不算彻底。 “少废话,先还钱,50万。”等我说完这句,他才彻底崩溃的。 “我没钱……”他说,“刚买齐了一身神官……连首饰都还没有。” “要是你没有那把刀在手,我好想鄙视你这个穷鬼。”我说。 “#&am %…*…(&am @@” “好歹也有个这么值钱的东西在身了,以后别到处找G用了,被盗了可惜。”我劝了师傅一句。 “恩。”师傅坚定的说,“我现在就把电脑也重装了。” 师傅说完就下线了。 我又点开豆奶的私聊框,他要找我刷图。 昨天我跟香烟两个过图的速度让这大叔吃惊了一把,经常是我跟香烟两个把图都清掉了,大叔还在跑来跑去打石像和拣东西,豆奶可怜兮兮的让香烟一直“别磨蹭,你倒是快点啊”的催促了一个下午。
尤其是最后我一套柔化连再加上和香烟两个人的觉醒秒掉了Bo ,让豆奶大叔惊呼了半天。其实也让不常组队的我吃惊了一下,虽然早就听说过跟大叔组队各种好处,说到但亲身体验,还真是头一回。 所以我也蛮乐意再组上他的,我们组好队就前往诺斯玛尔。刚进图就看见那位爷的大喇叭开刷:“夜の花火,我最爱的老婆,UP↑UP↑。惹的都给老子爬开。” 之后带数字开始数数…… 我都清掉了第一张图了,发现那豆奶大叔愣着一动不动。 我问他是怎么了? 豆奶才打出一排字来:“你说他爱就爱吧,非要加一句‘惹的都给老子爬开’是什么意思?” 我说:“大叔你也太瞧得起我啦,你看我像是知道这么复杂问题的人吗?快走啊。” 豆奶大叔给我加好Buff,跑过来进入了第二个图。 谁知道我清掉了第二个图之后,发现他又没动。 半天,豆奶冒出一句:“你猜我怎么想?我估计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妹妹,他就是炫耀自己有钱而已。” 昨天忙着刷图,我没怎么跟他说话,就觉得他被香烟催的特可怜。 结果今天没说几句他就把我给小雷了一下:有没有搞错,这明明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他还得估计一下?我原来以为玩大叔的都应该是比较成熟稳重的男人。但现在看来,就好像我玩武神却不是美女、香烟玩***神却不是帅哥、花火玩个小Loli鬼心眼却超多一样,玩大叔的人原来也有傻瓜。 这种傻,跟脑残又不一样,这属于《天下无贼》里面得傻根那种傻——傻根是嘴不灵光,这大叔是手不灵光。 而豆奶虽然不灵光,却又特别想说。当你好不容易等到他说出了那意味深长的话,你又会发现,他不是说出了一件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就是问出了一件地球人都不知道的事。 要知道这世界上,傻瓜能问的出的问题永远比聪明人能回答的多。 这豆奶大叔一路上就问这问那,你说花火是跟他玩玩呢,还是真心喜欢他?那爷会不会好好对待她?你说她…… 我先还还停下来回答,她心里有数,她心里有数,她心里有数……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啦,大喊一句:“别来问我,我哪知道那么多?” 豆奶茫然了,半天他冒出一句:“可是香烟说想追那个妹妹就要来问你嘛。” 我终于明白香烟是怎么把这大叔给拐走的了,这个单细胞的豆奶大叔光听香烟说那么一句就相信啊。我由衷的在电脑前感叹了一句,这腐女真TM会替我找事儿。 当然我没敢把这话打出来,这大叔傻乎乎的,说不定哪天嘴一溜让香烟知道了,我还要吃不了兜着走…… 再一想想,这大叔虽然是傻了点,但终究不让人讨厌。我觉得与其让他成天迷迷糊糊的,还不如找个借口让他死心来的爽快。 于是我说:“想追我妹妹是吧?我告诉你,她这个人最喜欢钱了,你要是没有两三亿,就早点死心吧。” 豆奶“哦”了一声,我以为他老实了,谁知道没走几步,他又不动了。 “不会的,”他说“她不是那种只喜欢钱的女孩,虽然我也就见了她那么一回,但一看到她傻乎乎的跟波比说话的样子,我敢肯定,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 卧了个槽嘞,人家那假装跟波比说话是故意在吸引“目标”的注意力好不?这豆奶大叔竟然还好意思说别人“傻乎乎”,真受不了。 我觉得是我自己太过轻言细语了,估计香烟的说话方式对他比较有效:“给我闭嘴,她是我妹妹,是我了解她还是你了解她?乖乖的跟着检东西,别拖拖拉拉的。” 这下豆奶果然乖了,我才算耳根清净的的打完了剩下的图。 后来香烟上线之后也加入了我们,豆奶那个“傻根唐僧”的性格,搁我这里还好。可要是不小心惹着了香烟,那问题就大了。 我和香烟清掉图之后见豆奶又站那不动,香烟就喊了:“快啊,磨蹭什么啊!” 豆奶停下来委屈的说:“我在举报坏人啊,你们没看见有人发外G网站嘛?肯定是盗号的,有病毒啊。” 香烟一听就来火了:“有没有搞错,时间就是金钱你懂不懂啊?浪费别人的时间那是谋财害命,你懂不懂啊?拖时间居然是为了做这么无聊的事,举报有个P用啊!” 估计是豆奶跟这香烟还不太熟,不晓得他骂人的厉害,居然还敢顶嘴:“这怎么是无聊的事哦?就是因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大家都不去举报,那些坏人现在才如此猖獗啊。” “现在随便一个小号都可以嚎喇叭的,就算不能嚎喇叭人家也能嚎白字,别人一天弄一千个小号。你举报的完嘛?” “……” “……” “……” 豆奶打字哪有香烟快,香烟叽叽喳喳说了好几句了,他才冒出个:“那也不能坐视不理……” 香烟愣了一下,也意识到了,今天遇到的对手和以往不同。对这个油盐不进的豆奶大叔使用常规的斗嘴方式,好像有点“对牛谈情”的味道,再狠的骂人句子丢在他身上都是软绵绵的感觉。 不过香烟这至尊十段吵架王的头衔,那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他立刻改变战术,转过身来就对我说—— “美女,一会到了Bo 可别打那么快……另外,你也别拉我——我非得等红屏的时候毙了这个唐僧。我要把他的肠子扯出来勒住他的脖子,等舌头伸出来之后,手起刀落!” 我听得汗如雨下……不敢搭话。 豆奶也被吓坏了,那天没敢再说一句话,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拣东西。 “徒弟啊。”师傅再次上线没多久又找我了,“你确定这个破烂东西值1500块?” 我无语了,多少人梦中都在追逐的流光星陨刀,到了我师父手中就变成了破烂东西…… “攻击力这么低,我还以为能秒Bo 呢。”师傅继续说,“让我算算,1500块,买个收费挂要用50个月了——我艹,4年多啊!” 我被雷的一塌糊涂,不过我师傅说的貌似也对。对于他来说,给他一把流星还不如给他个外挂呢。 然后他在诺斯玛尔门口遇到了我,准确的说是“等”到了我——他当时在那等虚弱。 “徒弟,带我。”他厚颜无耻的说。 谁让他爆出了把流星还来打击我? “单带老鼠全图十万,直接打Bo 五万,不相信的进图丢灵魂。” “我艹,我是你师傅。”他大喊。 “哦……”我说,“那给你打八折。” “逆徒啊!”无敌师傅泪奔了。 我想来想去觉得无敌师傅也挺可怜的,就把泪奔中的他抓了回来和香烟豆奶四个人个去刷图。 可是没走多远我就后悔了——香烟一个爆头,***毙了一只蓝老鼠,这老鼠掉出了一把万仞圣光剑。豆奶跑过去捡起来,我Roll出了96点,同时惊奇发现那把剑竟然没有掉进我的包包里,原来无敌师父以他无敌的人品Roll出了98点。 这下又轮到我泪奔了,要在这世界上好好活着,谁都得有点长处——就好比狂龙和爷就靠着他们腰包里的钱;花火就靠自己那双看人的眼;香烟靠的是那吃人的嘴;我就靠着自己的APM210的手;豆奶大叔……我们暂时先不算他……;而我师父靠的——虽然我以前觉得他就是个杯具,但他最近确实转运了,就是他那所向睥睨的人品啊! 不过,带他过了今天,总不能带他一辈子啊,还是得教教他怎么刷图才好。 那天疲劳刷完之后,我就教了他不少东西——其实都是些常识。还让他去网上看看视频,学学怎么刷图。 无敌师傅大受感动,说明天就去充钱,先把短剑精通洗掉,弄成太刀精通。 其实被人们膜拜的,所谓的技术,无非就是重复练习之后的经验。只不过有人一直练到自己打过为止,有人没练几次就断定自己打不过而选择使用外挂。 隔天上线的时候师傅跟我说了句话,让我觉得他也不是块朽木。 “咱也能单刷老鼠冒险了。”他说,“虽然经常被Bo 秒杀。” 我笑了笑,鼓励他多练练。 无敌师傅好像是从“单刷老鼠冒险”里获得了巨大的成就感,他连连称是,说要苦练技术,摆脱手残!说完又拎着他的流光星陨刀冲进了诺斯玛尔。 “我艹,今后老子再也不相信女人了。”公会频道突然有人吼了一声。 是狂龙之吼。 “她居然洗老子的号,什么都没留下!”狂龙大叫。“老子现在想刷喇叭骂她狗丨日的都没钱。” 我扑哧的笑出声来,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惦记着刷喇叭。 有人就好奇的问了:“会长,你说谁啊?” 呵,这问话的人也不动动脑子。这不等于白问嘛,如果有个“她”能洗到狂龙的号,那除了“她”还能有谁? 狂龙说的果然是那个梦之痕。 “会长不会是搞错了吧,小梦不像这种人啊。”有人说。 “那疯婆娘洗了我的号之后还建了一堆小号承认说是她干的,还TM能有错?!”狂龙咆哮道。 “哎,别提了。还顺走了我500多万呢。”举例证明我是女人的剑魂说,“我不知道上号的人是她,就给她了。” “会长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刚才那人叹道。 狂龙怒气未消,嚎了句:“谁他妈能想到跟老子上过床的女人还洗老子的号啊!?” 我一口血就吐在屏幕上了。无敌师傅说的对,这个世界确实太操蛋了。 不过我又突然想起狂龙刚才还骂梦之痕做“狗丨日的”,又让我再次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等我好不容易直起腰,又擦干净屏幕上的血。 我看见花火正在劝狂龙,说了一大堆什么“会长想开些,气坏自己划不来,今后别这么傻了”一类的话。 我也跟上说,去官网看看吧,有一个被盗号申诉的系统,看装备能不能找回来。 狂龙顿时就感动的一塌糊涂,说还是你姐妹俩好,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啦,居然会相信那个疯婆娘。 很明显,狂龙是不长记性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几分钟前才说过“不再相信女人”的话。 我觉得,如果我现在就告诉狂龙说,其实我是个男的;并且,其实花火也是想Kiang他的钱的话,狂龙估计当场就要疯掉——当然了,这么缺德的事情,我没有干。 好像那个举例证明我是女人的剑魂认为这个事情还不够搞笑,他非得再埋怨一句:“是啊,龙哥。当初你怎么就不要小夜呢。” 狂龙的回答让我又直接笑趴下了:“我还不是觉得她刷图的时候能给我加攻击速度和攻击力嘛!谁知道她竟然洗老子号啊。” 以前遇到当街求婚的,我总是说:“没空陪你过家家。”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回答了,因为这绝对是对“过家家”的一种侮辱。过家家的,起码两个人真的是两小无猜。 狂龙也算是本区名人,他账号被洗之后,消息几乎是不径而走。名人嘛,当然少不了亲友团和仇家,有人欢天喜地的庆祝他账号被洗,有人就会跳出来反骂回去。所以这引发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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