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火线卡神秘营地神秘营地那一关不能连续玩两次,只能退出游戏再...

发布时间:2008-7-24 3: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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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击作战任务完成后,连队被推进至前沿瓜岭,相近是苗族人居住的瓜岭寨子,因没营房,只能住在帐蓬里。此时正值南国酷热的雨季,燥热难耐,我正生着闷气,更难受得很,连长进来后叫我跟他走,说有事要讲,于是跟他一起出了帐蓬。外面太阳正热辣辣地更是烤人,难耐之极下叫连长快说有什么事,连长却说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讲,我想这里能找什么安静地方啊,心里老大不愿,但也没法,只得跟他走,谁叫自己和他是铁哥们呢,有气还不好冲他发。
一阵转弯绕行后,连长倒找了个好地方,弹药库房。我笑他居然找了这么个地方,他倒笑笑说这地方好,大家都可小心点。然后问我想参加高考和提干的事是不是转过弯来了,我告诉他这事在我是没商量的,不是不想在部队干,也不是怕打仗,真是我想读多点书,象有病,读不到这病好不了。听我口气不改,他告诉我,营长的命令,叫我下寨子训练民兵去,一个月,不得擅离职守。这咋听之下气来全了,这一月的时间刚好是全国高考的时间,又刚好是确定老兵退伍的关键时间,好了,这样给全卡死了。我问连长,营长到底还是不够哥们,下死心强留了,那知连长反说我不够哥们,大家在一起干有什么不好,我要先走是没道理。话到这份上,我想这下完了,走不成读大学的愿望也完了,心里不爽一拳就要砸下来,连长伸手托住了,忙说道,砸不得打不得啊,弄响了弹药库。我们都玩完了,打仗没死还自己寻死啊。选这地方,原来他安的这份心。
这事自然没得余地了,小兵一个,寻了这样的铁哥们,当是自己找霉头触,第二天也没和连长道别,下寨子训练民兵去了。
原本是侦察兵的关系,和地方很熟的,直接去了民兵连的训练营地。
那是怎样的一个民兵连呢,男男女女一百多人,老少皆有。男人不说了,女人可叫人要小心,关建是结了婚的苗族妇女,民族习俗严格得很,怎么训啊。一个月时间,我算了算,一般军事科目象队列 ***械简单知识 射击 投弹都不难,可单兵动作,起吗的班进攻得训吧,这事是有点犯难的。想想把单兵动作简化下吧,可想到那次穿插攻越阵地时,临时拉来的民兵炮连,那炮打的,500公尺,直线就一目了然越军的火力与人员,可开炮后那炮弹不在前面炸,就是在后面或左右差50多公尺炸,该打的就是打不着,反让越军大胆的跑出工事架起小炮轰我们了。这时心里急的,就看那平时毛燥得不得了的吊兵骂开娘了:“娘的,自己被轰了啊,民兵连的炮阵地乱锅了?”他忍不了就要直接冲,可一冲上坎,两弹片就削了他两胳膊两大洞,痛得他只能哇哇大叫,直骂民兵炮连有毛病不纯,还好我们火力组及时赶来了,虽只带了两门八 二迫击,可炮一响,先是胆子大的越炮手翘辨子了,后火力点也哑了,我们才拿下了前沿阵地。想想,那民兵就是没训练好,关键时误大事了。
这样想了一遍,觉得还是马虎不得,打仗性命相博,不认真训练她们,会对不起她们哩,再说她们也知这中越两国边界也是战争边界,总得时刻有打仗的准备,训练难堪点,战时可有用啊。
接下来训练科目我就都定下了。苗族民兵连长,苗族大队的大队长 支书也认为应该这样,算是把方案拍定了。但为了更具说服力,也为了训练营地及训练安全,(防越军会突然偷袭,该训练营地就在边境边上),针对营地的地形环境及相应的敌我情况,我作了突发事件应对方案及攻防预案。布置任务时,我让全部民兵每一处都到场,趁机宣染战斗的严酷性和临战时的高标准要求,这还唬住了那些苗族女民兵。不过那些苗族男民兵不当回事,私下他们滴咕,***响了随便有个缝他们都转得出去,怕个那样子,这我也相信,是些边民油子,经常自由在边境线上穿梭的,也没把越军放在眼里。不过我的目的是说给女民兵的,要她们敢训练,目的就算达到了。
真正训练开始了,大出我预料的是女民兵很认真卖力,那些男民兵装大爷了,动作做的懒散别扭怪样,有的齐步摆手摆的是同边手或两手同时向前摆或后摆,无论如何左 右 左摆不出来,一个横排有一 二个,这一组你就别想让他们训练了,拉拉扯扯还差不多。这可让我傻眼了,队列训练我安排的重点,也是针对民兵懒散锻炼他们的军纪 统一意志要求,这个头开不好,接下来还怎么训。头两天看到这样子还真没法。
不过后来我发现了奇迹,苗族女民兵是走齐步的天才。一横排一横排的苗族女民兵站那里,“齐步—走”口令一下,差不多不喊”一 二 一”口令,她们一直会走出整齐的步法,保持整齐的队型,从容不迫,匀速前进,更不会出现同边手等的情况。这让我大奇,扪了心思研究了半天,谜底才揭开了。原来苗族妇女都是穿她们自制的裙子的,下摆一般较宽大,平时她们出门,多是几个一起,走在大路上一般都并排而行,不超前也不拉后,这样问题出来了,就是那裙子下摆必需摆动一致,谁若乱了步法,裙子下摆就会摆错位,这一错位就会乱阵脚,一连串的反应就是把一行人都绊倒。这种情况我是见到过的。在连队推进瓜岭后,平常的日子枯燥乏味得很,一般跳皮点的兵,就把看苗族女孩在大路上走横排作为一道风景,悦乐欣赏,还给她们喊口令“一 二 一”或是“刷 刷 刷”,摸仿她们裙子下摆一致钭起的风声。有些作恶作剧的,见一排苗族女孩整齐走来了,便故意迎面上去挤她们的队形,她们会边让边自己挤自己的队行,直挤得她们太靠紧了,脚下步法一乱便会都被裙子下摆绊倒,倒得一窝。恶作剧的兵便狂笑一回后溜掉,而苗族女孩大都比较大方,也知大兵们没太多恶意,爬起来拍去灰土,照样顾自排起横队整齐而去。
我是比较稳沉的人,不喜欢跳皮兵作这样恶作剧,平常少观察,现在研究下来,那些恶作剧兵倒是早知这个中意味了,原来竟是如此。
有了这个发现,我找到治苗族男民兵办法了。当然不是叫男民兵也穿裙子,而是让女民兵作示范。苗族习俗,男人是在外混的,面子还是很重要的,女人持家,相对地位低点。这回女人表现比男人强,那些男人脸上真还挂不住了,一逼之下,齐步的动作要领很快就掌握了。
不过在练葡匐前行的单兵动作时,穿裙子的苗族女民兵实在没办法了,这科目对她们只好取消了,但她们还是不示弱,被男民兵轻视后,她们用滚进的办法补充,男民兵们就笑她们夹了一杆***在滚,女民兵倒不怕说,反讥男民兵,这杆***要射子弹出来哟。
不过训练之初最让我头痛的,还是他们满不在乎懒散不着劲的样。虽说民兵不能和部队比,可毕竟现处战争边境,随时都有直面生死博杀的战斗可能,不具备真本领,民兵也是我们的作战力量,吃了亏是我们的损失啊,再说是民族同胞,也不能吃亏啊。另外,训练完后,与其它民兵连还要比比后评比的,我也丢不起人。这积极的主动性没充分调动起来,使我着急哩。
(未完待续)
本文内容于 2008-8-14 16:45:06 被huazhiqiao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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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结束了我就不再操作置顶了,楼主见谅。
希望能早点看到您下部大作面世~
那晚第二次和越军遭遇,我们在混战中被迫撤出了,但通讯员最终没撤得出来,在小山头阵地上与越从公安屯增援的越军以及驻扎这里曾偷袭我们的小股越军混战,也导致两股越军短时混战,通讯员打光了身上所有弹药,身负重伤后再被越军折磨后牺牲。
那天从我们遭遇地雷阵再两次与越军交火,我们有鲜、勇、通讯员和那个新兵共四人牺牲,鲜、勇两人是在抬他们回来救治的路上,因流血过多抢救不及而最终牺牲的。林、卫生员和触手榴弹被炸的战友均负重伤,共七人四死三伤,我们遭到重创。
后来情报证实及打掉越公安屯抓获越军浮虏审问,那天越军前后共伤亡30多人,也算是为牺牲负伤的战友报了仇。而第二天晚上收美国之音转越河内之声消息,坐标及界碑号准确无误,而其无耻污蔑的是:他们一个连队遭到中国军队两个营的攻击,重创、挑衅等云云,黄口白牙无理之极。
林是在鲜绊响绊发雷时与鲜一起负伤的,当时他感觉大腿及脚裸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击,没痛感,只是站不住跌下了坎。为掩护我们救走鲜,他继续以猛烈的冲锋***火力阻击扫射越军,至后来该撤回时,用力站起来,重伤处钻了心猛痛,右脚腿使不上力,跌倒时滚下箐沟里去了。此后经四天四夜爬回来,是瓜岭民兵连长带人在箐沟河边找到他才把他救了,人也引四天四夜的折磨变了形。
林最后因此荣立一等功,不过戏剧性的事情是,初是三等功,再二等功,后才再又认改到一等功,有些事说了不是滋味。
鲜的牺牲是我一生的痛。他是我儿时起的玩伴,我家庭下到农村后也没阻断我们,他到当知青的时候直接又来到了一起,我当兵时那年他没走成,第二年才来部队,还和我一个连队,情份与缘份这在人生很少。
背负伤的鲜时,我们穿的是卡其布料的军装,他流下的鲜血侵透了我军装的衣库,血腥一直刺激着我,直到对越自卫还击战我参加的所有战斗过程,都因这套血腥的军装而有他的陪伴和刺激。
因找回了林,因救护过鲜,我其时感激瓜岭苗族民兵,是以顷心在战后训练他们时尽到我的所能。我回顾了这些战时的战例,包括后来珠儿、丽俩个姑娘也来到这里,也满足她们对我战时经历的知道,一并讲了。
还包括珠儿带来的《上甘岭》电影和我讲朝鲜战争战例的教材,短短的民兵训练从国家民族、军事斗争、边境冲突战争等方面培训了他们。再有珠儿组织起的苗族传统活动,被我放开了当时还很有些禁忌的苗族祭祀活动,都让民兵在训练之余作为业余活动开展,其产生的效果十分突出,他们参训的积极性被释放出来,训练的效果意外的好。
而他们搞的民族的活动,那种民族生存的迁徙、征战、崇拜和眯沙、眯多的率性情爱及其面对艰难的不屈不扰,真正探究进去,才懂得内化的道德、传统伦理如何支撑了一个民族的存在和成长,在这个意义上,“文革”而来的“破四旧,立四新”让我有重新的认识,并在以后对他们的培训中去更真正的尊重他们,也为我今后的人生观带来有益的冲击。
训练完了,我即要离开,他们所有人表现出的依依不舍,那一番对我的信任、期盼让我终生难忘,其时他们期望不高,无非是能真正对他们有起码的理解和尊重,唉。。。。。。我不过一个毛头伙子,值他们信任吗?起码,他们要拿一架像机去和他们每一个男人、女人、老人、年轻人都照一个合影以作留念,这事我就不敢。那时的那种政治的、意识形态的环境下,我真不敢把他们的祭祀和宗教崇拜带出他们以外,也不能把他们的那种率性自由的意义带到以外,就作为是对我的心灵带来个震撼,给了我特别的教益,留在我心里好了。
在那里面对了珠儿和丽,她们都让我感到有过打仗后及胜利条件下人生意义的不同,不过俩姑娘居然口径一致说我有“兵宝”的味道,还说没想到象我这样的都避免不了这脾性,还是把我洗刷了一番。
回到连队后,进也提排长调其他连队了,因有任务走得急就没能和我告别。强则滑向深渊里去了,协助指导员处理了他的事后,就让他安静点等到复员,再和那女教师双宿双飞去。
紧接是对正面增兵的越军重新再实施打击,战斗中我带一加强班,再有我刚训练了的民兵连给我作配合,向前穿插,我团对其发起正面攻击。这一仗打得很解气,整个战斗过程越军连招架之力都没有,被我们毁灭性摧毁了。这一仗民兵连虽是配合,但表现不俗,具备一支武装力量有了基本的战斗能力。
至此全文完
感觉洼地和箐沟的陡坡上,此时在夜中是死寂般的没有什么动静,我和进紧张的搜索了一个来回,没有林的一点踪迹,只有夜中空气的燥热和阵阵扑来的血腥,使人不安而又窒息般绝望。
连长们赶到了,问找着没有,我绝望的告诉他,没发现一点踪影。
连长重新布置了警戒,在洼地里和箐沟的陡坡上再小心的又搜索了一遍,仍没踪影。排长和我向连长提出沿陡坡直向箐沟下去找,连长不同意,不准超过鲜被炸的地点再往下面的地方,他耽心再会有地雷。
搜索不到踪迹,连长也有些焦急,他分析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林在混战中负伤昏迷或牺牲,黑夜中受地形复杂和地雷阵的限制,我们一时搜寻不到,需天亮后才能继续寻找。第二种情况,最坏的结果,混战中林负伤昏迷过去,不幸落入越军之手,事情就复杂了。
“需要紧急处置的是第二种情况。”连长说道:“我们在这里遭遇的是小股越军,遭到我们打击后撤回去,要经箐沟深沟返回需时间,我们还来得及。我们从正面山地小箐沟插过去,力争沿对面山脊往东隐避截击他们,如发现林真不幸落在他们手上,就硬抢回来”
于是连长布置:排长带一组留守洼地作接应,他亲自带一组去截越军,为要力争行动隐秘他只带五人,因留守要保证后撤通道安全,排长带的一组十人布置在临小箐沟的台地作接应外,另一机***手等三人留在小山头处监守深箐箐沟和洼地。
布置完毕,连长命小分队所有人员解下白色洗脸毛巾系上在左背,以作夜间识别的统一标志,然后带我、进、通讯员等共六人从正面穿过不大的小箐沟,沿对面山脊上的小路,向起伏坡岭和脚下的箐沟搜索而去。
这道山岭由坪山延绵而来,坡势向坪山方向上升,箐沟延伸到这里随山势往我方拐了弯,故这里由箐沟分界变成为了以山岭分界。再从这里顺坡势渐上往坪山方向,相去近十公里后,是越在坪山下的公安屯。我们希望在一半的里程内,能追上这小股越军并发现情况,相机实施突击,也保证接应得上。
大约我们仅深入到一半的一半多一点,坡岭在这里突然上升,山上的小道变得宽了起来,再往上爬,我和连长检起路边的新土后便明白,越军构筑工事也延伸到此了。
稍作判断,我们向越修筑的工事摸上去。
至山头处,夜中轮廓依稀而见,是越新挖筑的绕住小山头的环形战壕工事,连长带一组四人由里插进去,我和进两人由外则战壕迂回警戒探查进去,约定在山头里侧的小道处汇齐再往前深入,如有意外,则连两组迅速回到分开处后再相机处置。
连长带的三人深人里面去后,还未找到由里连接战壕的路口,却发现里面有临时修建的掩避部,转过战壕弯处才能观察到,还透出点了油灯的一丝微光。连长带着三人正要向里探个究竟,突然一个越军乌哩哇啦哼哼着跑了出来,两手忙活着在前面可能是急了要小便,刚好与连长撞了个正着,连长手起***响:“砰、砰”两声“五四式”手***一个点射,那越军“哇”一声报销了。
***声惊动掩避部里稍动,灯光消失的同时,几个黑影开***还击着窜出,顿时双方的***声响成一片。
此时我和进两人正转过环形战壕向里,连长“五四式”手***的***声响了,我和进急忙向连长们靠,听见***声大作还没见到夜中***管吐出的火舌,突然在里侧,一股越军***声的火力向交战处压了过去,乌哩哇啦的越军声音也跟着吼吼了起来,这局面一下复杂了起来,我和林也迅速地向突然出现的乌哩哇啦吼吼着的越军开火了。
我们边打边准备向连长们所在处靠过去,突然战壕没有了,环形战壕的里面狗日的越军居然还没把它挖通,而敌火力一阵紧似一阵的猛,倒把我和进都急了。这时听得连长扯了嗓子在大喊:“一排、二排向前插人给我猛打,三排快给我靠回来!”
听连长这样撕破嗓子虚张声势的大喊,我和进再不敢犹豫,投下两个手榴弹后,迅速沿战壕回转跑了出来。连长和通讯员也退了出来,连长也换了冲锋***,和通讯员一起正掩护另两战士退出战壕。
见着了连长们才知情况不妙,里侧正面敌军火力越打越猛,而箐沟稍靠前下方也有人影幌动向这边靠过来。连长见我们撤回来了,向我喊道:“注意腹背受敌,交替掩护迅速撤出。”并叫着正撤出战壕的另俩战士和我们喊道:“迅速撤下去!”
我推了进一把和另俩战士向坡下跑了下去,再催连长们快撤,连长刚弓身站起,我即见战壕里越军也出现,***也响了,但我的***先响了,一梭子后,不容我犹豫,抱住连长双脚就和他滚下了坡去。
(未完待续)
强也把鲜扶在怀中,见我赶到,强对我说道:“是绊发雷,胸腹部和大腿都有伤。”我急忙向他腹部探去,粘稠而热乎乎的血在流,便向鲜喊道:“坚持住,我马上背你走。”说着强将鲜给我扶上背,我们便心急火僚爬回上面。
来到洼地边,排长也带人赶到了。我边走边对排长讲道:“是小股越军从箐沟爬上来妄图对我们趁黑偷袭,也被我们压下去了,鲜也被绊发雷炸了,伤势沉重,我背他下去了。”说完在强和进的相扶下我们背着重伤的鲜冲出洼地,再在沟路中冲向坡下赶向山岗处。
见了连长我讲着又遭遇的情况,一边放下鲜又拿过强和进递来的急救包,给鲜腹部的伤口包扎着。连长便说道:“你在这里负责把伤员们组织送走,我再带人去接应他们。”说完,连长带了人又赶回去了。
我心急火燎的给鲜包扎着,此时鲜醒过来了,嘴里叫着:“水、水、水。。。。。。”听他醒过来要水喝,我越发焦急,有点沉不住气了,对他喊道:“给我坚持住了,别叫喝水,马上抬你们回去抢救。”
此时,我忙了抬头在夜中望去,其他伤员都也躺上了担架,准备抬鲜的担架在捆绑中,又忙了帮着弄担架,铺好打开的被子后,我再把鲜放了上去,对他大喊道:“你给我听清楚了,给我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当我站起身来时,来抬担架的苗族老乡们也迅速把五个 担架都抬上了肩,我叫强带了两个战士护送,便叫他们快走,嘴里还叫着:“一路不能停不能休息啊,赶紧了越快越好!”
担架队终于消失在夜幕中,回头看时,还有苗族的老人和妇女在旁边,我忙向他们道了感谢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片山岗附近只住有两户苗族人家,稍远才有寨子。本来查看了这里的界碑我们要到寨子那里去宿营的,留下的炊事员等三人,也在那里埋锅做饭扎好了帐蓬,突遭这样的变故,全靠他们这些苗族老乡们赶来,扎担架抬担架,才让我们能迅速把伤员送走。
此时界碑上的***声不知是什么时侯也停了,我便叫老乡们迅速离开这里回寨子去,并让赶到这里的炊事员们先和老乡们离开。
看老乡们也离开,我带了进和其他在这里的人员再返身回去,走到坡脚,连长们正从半坡奔下山来,我们接着他们再返身来到山岗。稍许下来的人到齐了,连长让排长清点人员,除牺牲负伤的五人,两个炊事员,护送伤员离开的强等三人,我们也应该还有20人,但排长数了两遍都只有19人,连长便逐个点名,点到林时没人答应,我脑子“嗡”的一声要炸了。
林当时是抢在强的前面去追鲜的,可我赶到鲜负伤的地点只见到强没见林,当时着急鲜负了重伤,忙了要救鲜倒把林忘了,莫不是林也出事了?
我忙问排长上去后见过林没有,排长说一直未见,我再也稳不住情绪了,对着连长喊道:“林也一定遭遇意外出事了,肯定也在鲜被炸那里出事了,快,快,快,我们回去救他,我们快回去救他!。。。。。。”我有点语无伦次,一叠声的催促着。连长急了对我喝道:“说清楚怎么回事?”听他大喝我稍有些清醒,忙把鲜如何追击越军,林和强又去追他以及忙了为救鲜而忘林的经过述说了一遍。
听了我的叙述,连长下命令道:“转回去,把林找回来!”
事实是,这样的结果我一时无法承受,我们连就我们三个侦察员,平时一起执行边境侦查任务,对越的无耻都痛恨得咬牙切齿,发了誓只要有机会就要一雪恨意,而现在一番遭遇,他两个竟这样了,我真受不了。
听连长下了命令要去把他找回来,我第一个在夜幕中往回冲去。
(未完待续)
其实,此处山地丛林中的洼地地形特复杂,即是山坳口,又是国境线由箐沟分界转为山地分界交点,平时因其偏僻不太被重视,但若是面临两国关系紧张状况下,且边境对峙逼向临战状态,其位置就变得较为重要了。我们突遭地雷阵且发现越军在这里设置暗伏哨后,我的判断,最主要可能是越军在这里延伸构筑新的山地工事或其它军事设施,其埋设地雷阵及设置暗伏哨,即有越军对我们的狂妄挑衅,同时也是保障其从事隐秘活动的安全警戒,但暗伏哨仅设一人,并且是疲劳监视(我的估计,暗伏哨埋伏的那个越军,当时应是在那埋伏时间长了,又是在一天的黄昏时分,手榴弹爆炸前因疲劳在打嗑睡)附近越军应离不太远,但人员不会太多,再加负伤逃窜的越军也是突遭我们攻击,仓惶而去,也弄不清我们情况,逃回去后,说不清情况,这样,短时,越军也还不敢轻意闯过来。
不过在复杂紧急情况下,其时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我不过出于侦察员的本能凡事都要判断,但和越军这样一直在战争中滚打过来的敌人交手,我们真不能凭想象处置。
此时,天在黑下来,简单包扎后的伤员在连长的指挥下陆续地被背着抬着离开洼地,我们占据在小山包上也不敢放松警惕,因只有我们一个组担负警戒,我和强分了工,他带三人主要警戒箐沟一侧,我带其他四人主要负责正面。
我大慨估计连长们带着伤员也下到了沟路半坡以下,便叫大家分两组在我和强带领下交替掩护撤出,正说要强带的一组先走,就听鲜大喊:“有越军!”接着:“突、突、突。。。。。。”他的冲锋***也向右侧箐沟的方向扫了过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强、林、鲜等他们四人也冲下小山包,四条火舌喷射跳闪着,迅速堵住了我们右后侧箐沟上来的路口,而下面相距他们不过10多米。越军的冲锋***、步***也“突、突、突。。。。。。砰、砰、砰。。。。。。”冲我们直压上来。
我迅速向我的正面快速的收寻一番,没发现任何异动,此时机***手也把***口调过来直向箐沟扫射下去,我急忙制止住他:“调过你的***口,注意监视住正面,见到目标再打。”然后我们几支冲锋***和全自动步***,与强们的冲锋***构成交叉火力,向从箐沟里窜出来的越军猛泻下去。
此时箐沟里只有“突、突、突。。。。。。砰、砰、砰。。。。。。”激烈的***声,子弹划过夜的“嗖、嗖、嗖。。。。。。”刺空声,和***口喷出的一股股火舌,在我们交叉火力的打击下,越军的火力逐渐减弱下来,并开始往下撤。
见越军也在下撤,鲜破口大骂起来:“老子还以为你龟孙些不敢出来,有种不要撤呀,冲上来呀!看老子怎样收拾你龟孙些!”“突、突、突。。。。。。”他大骂着,狂扫着。
此时越军下撤的速度更快了,鲜嘴里还在大骂:“老子看你龟孙们跑得了好快?不赔了命来,也想跑。”骂着,突见他的黑影一闪,跃出掩避物就往下冲去!
鲜也急疯了,我大喊:“不准追击,回来!”接着又喊道:“给我把他截回来!”林、强也先后追了下去。
一路鲜的冲锋***追了越军突突着,突然“轰”一声巨响,鲜“啊”了一声再没声音了。我大惊,又是地雷,提了***急忙向鲜倒下的地点冲去。
(未完待续)
看到排长这样的情形,我知道我们遭到重创了,而排长是被刺激得要发疯了。我向连长喊道:“我去追他。”便窜向小道追了过去,过小山包时喊道:“鲜、林下来和我一起去追排长。”
追过小山包,前方下面有个小台地,再往前有一道小箐沟,排长提了冲锋***也要过台地冲向箐沟了,我大喊着要他回来,他稍有犹豫回头看了我一眼,嘴里仍在大喊大叫着又继续往前的箐沟下冲去。
我看情况不好,拼了命追过去,直到下箐沟的半坡才追上了他,逮住他后,他还在伤了心的哭着大吼大骂着,和我扭成一团,直到鲜和林赶到,才把他扭住,然后我和林架了他便往回赶。一路上他挣扎着对我们喊道:“他们被地雷炸得不值啊,狗日的在界碑处我国境内布地雷阵,欺负上脸了,你们放开我,老子要去剿翻了他们,老子要去剿翻了他们。。。。。。”
费了好大的劲,我们三人才把他架回到了洼地,此时我才看到了我们遭到地雷阵重创的情景。
我们第三组进人到半山警戒位置后,第一、第二组便分前后进人洼地向界碑处靠过去。排长带的第一组在右侧警戒位置时,连长带的第二组走到了界碑离界碑不远,此时第一组最前的兵绊响了越军暗设在我方境内的手榴弹,听到爆炸声连长因在洼地,判断是触雷了,便叫大家蹲下不准动。再听到我发出了一梭子冲锋******声并听我在喊“手榴弹”“扑过去,抢占对面山头。”也注意到了对面山头的动静,一时也怀疑遇上了更复杂的情况。这时手榴弹爆炸过后,除我带的一组在行动外,洼地里是短时的平静,连长急于判断突然出现的情况,便向排长带的第二组靠过去,他到了第一组位置,知道是触到暗设的手榴弹爆炸了,而此时,前去救扶负伤战友的勇,背了伤员没走去时的原道,岔了道踩上地雷了,再扑下去时,腹部又扑到了地雷,胸前的弹袋被全炸掉了,也负了重伤躺下了。
排长和连长忙了去扶救他俩,这同时界碑处的地雷也响了。也是才分来的新兵,没经验,见手榴弹爆炸过后再没动静,因对界碑好奇,忙了要去看界碑,在界碑的我方一侧踩上地雷了,站不住再坐下去时,屁股又坐到了一颗地雷。见他被炸,卫生员去救他,也缺经验,刚拉上他的手,脚下也踩上雷了。当连长和排长急赶过来,踩了地雷的新兵正用手去抓他的后腹部,那里是他后腹被炸后,腹内的肠肚和着鲜血涌了出来,他侧过头来喊道:“连长,我不行了,给我报仇!”头一偏,当场便牺牲了。
排长当时就被刺激得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楞怔着木在了当场。连长忙着指挥所有人员镇静并呆在原地不准乱动,也没注意到排长的异样,直到通讯员踩到的那颗压发雷爆炸后,排长才回过神来,大吼大骂大哭起来。
将排长架到了洼地,他的情绪仍没控制下来,连长气得抽了他一个耳光,再叫了另两个战士把他架了,强行押向山下去。
押排长走后,连长继续指挥着快速救护伤员,一边和我判断当前情况。
我们被炸的战士也一死三伤,勇是重伤,通信员小伤,另一伤员和卫生员也是重伤,由于卫生员也负了伤,伤员伤势处理梢费事。
初步判断我们遭遇的地雷阵,是可恶的越军处心积虑的布置。在洼地中,界碑的越方一侧没遇地雷,雷区全在我方一侧。从埋设的特点看,通道上没有地雷,不是针对边民的,加之引动地雷阵的是一枚手榴弹,压发雷和松发雷并用,且在界碑处和散开的空地埋设地雷,显然是专门针对了象我们这样的巡逻分队,越军的张狂也登峰造极了。
连长气愤愤的对我说:“看他能张狂得了几天,要揍他了。”听连长这样说,我才明白为什么他能答应我“相机而动,我们也不能吃闷亏”了。
“我耽心。”我对连长说道:“排长这一闹腾,耽误了时间,天也察黑下来,敌一越军负伤跑掉了,可能会招致越军到来发生大的冲突。”
于是连长命我继续加强警戒,特别要求不能忽视右侧箐沟绝地,待伤员全部抬离洼地下山,我们再随后掩护分队撤出。
(未完待续)
在半山腰上隐避着,对洼地的视线不好,但能扼控左侧复杂的山地,直逼越方正面,而排长所带第一组进入洼地后,直指正面的同时,则可控右面箐沟意外情况。
一切进展都在悄没声息中进行。我抬头往西面箐沟口望出去,血红血红的残阳也要在远山处隐没,洼地四周突然也变得无声,被打扰了的虫鸣也都突然停住,没有风,空气似乎也被凝住,一种窒息般静让我感到有些焦索的紧张,心也在扑扑的跳。这种感觉太不好,我在想,急忙收了眼神直逼住对面小山包,那个特别适宜设置暗伏哨的地点总让人感觉有点异样,我调过冲峰***的***口,对准了它,正准备用肘拐一下我身边的鲜,一声“轰”的大响从洼地里暴起,同时带起有弹片撕裂空气发出的“吱—、吱--”尖嚣声。
“是手榴弹!”我大喊,“突、突、突。。。。。。”我的冲锋***先响了,一梭子点射扫向我一直感到不安的那个暗伏哨的位置,听得一声“啊!”的大叫,一越军抱着胳脖滚向小路迅即转进小山后面去了。而在同时我即喊道:“扑过去,抢占对面山头。”
鲜第一个跃起,紧接林、强、进和我等一起向正面那个山头直扑过去,没遇到抵抗,在那个暗伏哨的地点,有越军人负伤后流下的血迹,留下了一支***,是一支苏式冲锋***。我们迅速占据山头,再回头看时,那个才分连队来不久的新兵,还在匍伏着爬了往这边赶,我大怒,大叫着要他冲过来,但只叫出“冲。。。。。。”,洼地里即传来“轰、轰、轰。。。。。。”连续的地雷爆炸声。“完了,他们遇上地雷阵了。”我心里猛地抽痛。
事实上,一开始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后,我判断的战场形势有可能遭遇了伏击,故第一反应是要迅捷地出其不意抢占最有利地形,尽可能在被动情况下争取先机,特别是界碑处洼地里连长、排长各带的一组均暴露在这山头火力之下,是故,拼了命也要冲击并抢占这个山头。
听到地雷声在爆炸着,也顾不了那个还爬着过来的新兵,急忙命大家占住山头,就地选择好地形警戒正面。再搜寻那个负伤跑掉的越军时,也不见踪影,我告诉大家,有暗伏哨的越军,在附近就会有越驻军,只要看见有越军冒头,就先发制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来。交代后,我叫强暂负责,便回头赶向洼地。
到还爬着前进的那个兵的身边时,我一把楸住他后领把他提起来,伸巴掌拍在他屁股下的大腿上,叫他跑过去,这小子倒突然变得快捷起来,猛跑向了山头,但我即感觉手掌湿湿的,心里想,这小子刚才他是不是一下被吓得尿尿了。
来不及多想,赶急了要了解洼地里的情况,便顺坡往洼地下冲过去,刚冲出洼地边一处灌丛,就听通讯员在喊:“***,我踩雷了,来帮帮我。”我一惊,抬头看时,在一高坎上,通讯员站着不敢动,在叫着我,我一叠声叫道:“踩紧了别动,是压发雷吗?我过来帮你,连长现在什么位置,情况怎么样啊?”
跑到通讯员踩了雷的高坎下后,我对通讯员喊道:“我在下接着你,跳下速度要快,我接得住你。”我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地雷爆响,通讯员整个身体也砸在了我身上,我俩滚翻在地,急忙爬起来,通讯员也站了起来,查看他的情况,腿肚子被弹片拉了一长口子,鲜血涌了出来,我赶块取下急救包撕开来,迅速给他包扎上,问他其它地方伤着没有,他告诉我没有,扶着他动了动,没大问题,是小伤。
此时洼地中的爆炸声也停止,我再要问通讯员连长的情况,就听见了排长的大哭声和吼骂声:“老子要去揍越***日的龟孙们,老子要去揍越***日的龟孙们。。。。。。”
突然连长一声大喝:“把他给我拦住,押他下去!”我一惊,看过去时,大哭大吼的排长提着冲锋***顺了小道往山头那边冲了过去。
(未完待续)
战前我连负责巡逻的边境线相对较长,而我们正面面对的越公安屯有三个之多,由于坪山所处的特殊位置,其正面对峙的越公安屯挑起的事端最多,也让我们最痛恨。
那时执行完一次边境巡逻任务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图上作业量算,我连正面边境线总长140公里,而实际下来,巡逻完全程一次,我们要用10天到半月的时间。其间过山跨涧,翻坡爬岭,涉水穿林,查看每一座界碑,每一次我们都要顶着南国的骄阳似火,或是雨季时暴雨天侯,在特有的山地丛林中爬涉巡查。
每一次边境线巡逻任务的完成也都是十分艰苦,雨季时如连续遭遇了降水,以河为界的河床主流航道因涨水改变,边境线走向也会发生微变,为遵守惯例和规则,只能放弃曾经可通行的道路路线,在我方一侧河流中强行全副武装囚渡;旱季里,除烈日外,山地丛林里的干玛蝗无处不在,它们具备的定向弹射能力也绝对是一流的,专门往人的身上来,且比在雨季更干渴,附在贴身处时,拼了命的吸你的血再留下奇痛奇痒的肿块。这些艰苦当然是边防军巡逻时遭遇的家常便饭了,早不足为奇。
而我连自卫还击作战前的最后一次边境线巡逻,是在更复杂的背景下进行的。
此时,越全面清洗并换防了在我正面的越公安屯驻军,在边境线挑起的事端进一步升级,安设竹、铁钉阵后,开始暗设地雷,过去的工事在进一步重又整修,其势头表现出还会让其工事进一步展开的迹象,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正在拉开。
我们边境巡逻照常进行着,只是边境事态的发展在恶化,巡逻小分队出发时,确定的任务是重点区段与重点区段界碑巡逻检查。
那天,继坪山段巡查完后,小分队往东走向箐沟深处的国境线,一路涉水过涧,在箐沟深处的国境线巡查还算顺利,再翻坡爬岭爬上坡岗后,再巡查一座界碑,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
此处界碑在较复杂的地形环境上,与我们所到山岗而往,还得再爬上一段陡直的由山水冲出的山坡路沟,穿过一个山丫往里进去,才到界碑处。按我往常掌握的情况,此处虽有两边边民往来穿越边境线的小路,但因山路崎岖复杂而偏僻,过往的边民是很有限的。但今天我们爬在此路沟中时,突然感觉特别的不好了起来,我喊住连长说道:“连长,这路有点不正常,有被踏睬过甚的情况变化,再说还有人为的为了方便而整理过的迹象。”
连长也同意我的看法,叫住巡逻小分队暂停下来后,加上一排长一起分析,最直接的可能是越为阻边民往来在主要路口埋设地雷后,边民们便选了这偏僻隐密小道过往,故小道人迹增加,留下了这样变化的痕迹。一排长认为就是这个原因,但我提出担心是,越会不会也注意到边民的变化,也会在这里出现意外布置?排长听了就大骂越军起来:“狗日的敢耍花样,老子也顾不了那么多,给他把公安屯端了,给被地雷炸死的边民报仇,也杀杀他们狗日的平日里的张狂。”其实这次巡逻一路下来,见越方整修工事的情景,一排长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路骂下来。
连长制止住他后进行了布置:巡逻小分队分成三个组,一排长带第一组在前警戒,连长带第二组检查界碑,我带第三组负责全面警戒并担负接应和阻击任务,无论发生任何意外情况,一、二组都要迅速撤离出界碑周遭洼地不利地形,然后相机应变。
听连长布置完后,我请示连长,如意外情况面对的是越军人,且情况急迫,我可要动***,连长告诉我,相机而动就是了,我们也不能吃闷亏。有了他这句话,我带上第三组迅速隐避地直向山丫口赶了过去。
此处界碑所在地形于我们实在不利,从我方陡直的沟路爬上来后,在丫口处左右两侧都是山,中间洼地不是很大,界碑在洼地中靠向越方一侧,界碑再往前20来米,有一矮山包,小道从洼地过去后沿那矮山包右侧伸延进去,右面一侧是直下箐沟。
上去时我多了个心眼,观察两侧山地是尖顶,右面一侧是绝地,故把人员隐避在左侧半山腰,分散开来后,重点对正面越方进行警戒,而我最不放心的是越方正面的那个矮山包,其所处即是小道通道的出口,而同时又是设置暗伏哨的最佳地点,如有异动,其火力将会全覆盖洼地。
(未完待续)
她们去后,先打开了姐姐的来信,说收到了我战后给她的信,还是学校转她们单位后才得到的。怪不得这样久,我想。信上免不得说了对我打仗的耽心,半年多没收到我的信如何挂念,说父亲在我们打仗的日子里还专门去买了台小收音机,天天收听中越开战的消息。她读卫校也毕业了,被分配得离家较远,照顾家里不是很方便,但单位不错,是工人疗养院,有温泉,稍偏辟点,但她感觉也满足了。告诉我给我织这件绿色毛线背心,她可费了神了,跑了几趟省城不少的商店才买到了绿色毛线,是因为要配我们的绿军装。
姐姐其实很不容易,家庭下放农村时才11岁,在农村学校再读二年初中,就帮母亲在农村带我们这些弟弟妹妹。直到我高中毕业为家里能抗上一抗了,她18岁时才又去小学代课。恢复大、中专招生考试前一年,我父亲也不知托了多少关系,居然让我有了一个推荐带笔试的大学招生机会,姐姐竟然由她们学校得到参加中专推荐带考试的指标,这给我们带来了大惊喜。那时读大中专可是推荐为主走后门,我们那样家庭能走得出来希望很渺茫,但有机会那会试都不去试呢,也去试了,当然并不带什么希望。当年机会也是来齐了,虽然***、周总哩、朱德总司令在这一年相继去逝了,大家都在悲痛中,但楸出“四人帮”并宣布“文革”结束,这带来了莫大的希望。当年象我这样家庭条件的也可报名参军,而招兵的名额也较多,总是有个机会了吧,便也到公社报名要求参军。
其时当时身体特弱,吃苦倒不怕,农村农活再苦再累再脏什么没干过,要生存哪,再加喜欢读书常常是通宵达旦,而农村生活条件差,经常的脸色苍白,头晕目炫,后来出了常流鼻血的毛病,见我鼻出血每次都弄出一大盆一大盆的红血水,母亲急得都哭了不少回,而农业公社的那个书记,见我人不大,隔肢下常夹了一本书,当了我的面就对人们说:“烂秀才一个,病秧秧的,不是有抱负的年轻人”。他说话时可是有点恶狠狠的,十分讨厌的样子。这对我的打击可不小,身体弱,家庭在农村还受到歧视,那种情况下,真不敢对自己抱有信心,可就相信***评价鲁迅的话,说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凭点精神凭点气吧,我想。
本来想,就我那时的身体和形象,怕是当兵也不够格吧?没想到接兵连通知说要到家里来看报了名想当兵的青年,走访了解什么情况,我正在大流着鼻血,母亲正给我又拍又洗,一大盆有点过浓的红血水摆着,慌得我母亲赶紧给我洗脸槎脸,叫我捏紧鼻子先强止住,她忙着倒了那盆血水,接兵连的人就到了。
带队的就是团作训股的那个彭参谋,见了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兵我们要了,我们不接走还让谁来接,我们要了。”
我听了心里先是一惊,都还没体检呢,身体检查过不过得了关都不知道,他敢说话这么肯定,我这副样子,别人都没看上过,他倒看上了我那点呢?
不过后来真有奇事。听了他的话我虽然狐狐疑疑的,可这样有人赞我还是一个很英武的军人赞我,我有点受宠若惊,忙招呼他们坐,又端茶拿烟,忙活了好一阵。看我这样忙里忙外的,母亲一直在看我,感觉她还有点怪怪的。一阵忙后,他们问了问情况就要走,母亲这时反应过来,要留他们吃了饭再走,他们说还要到其他青年家去便走了。他们走后母亲问我:“你的鼻血没流了?”我摸了一下鼻子说:“没流了。”按往常情况每一次流起鼻血来,非半天时间不能止住,而这次不过近一个钟头,就没流了,母亲反到奇怪。母亲本不舍得我去当兵,报名时她就反对,我说不过试试也没抱什么希望,才免强同意我报了名。这以后招兵体检时身体没问题,当兵的事也要成定局了,母亲泪眼汪汪的对我说:“你可能是当兵的命哟,自接兵连的来看你了,这么久你鼻血再没流过(自那次后我近一年流鼻血的毛病自然就被治好了,以后再没流过,也是一奇事),那天他们看你时,你和他们就摆得来,说着话那样投缘,我真是想不到,我也不阻拦你了,能出去,当兵也行,你就去吧。”
其时我耽心,母亲这一关我是过不了的,她自被弄丢了工作,后再被下放到农村,父亲是被批斗对象,磨难就缠绕上了她。为走过太多每一次磨难,她都是和苦难在博斗,她是我心里深深藏下的苦难的母亲。她如真不让我当兵离开,我不会违拗她,她的眼晴里,无论别人如何鄙视我们鄙视我们的家,她总对我说:“你有一种骨气,你熬得过去的,熬过去就有希望。”那时我并不知道她说的熬过去的那个希望是什么?
当年招收新兵名单定下来,有我,新兵服装也换上,离离开家只几天了。而此时我叔来了,他在县里中学当校长,他说他去查了我的考试成绩,是前几名,因这原因,他去为他们中学争了两个推荐读大学的指标,让我父亲想办法由我去争取,不过也得“走后门”。我母亲当然很高兴,可父亲却犹豫了,毕竟要走后门,我们那情况,不保险,再加姐姐在争取推荐读中专的事情,那能有这么多好事呢。父亲和母亲争执不下,后来我作了让步,“先以姐姐为重吧,我毕竟是男娃家,机会总会多些,再说新兵都要出发了,部队这一关怕也通不过吧?”我劝母亲。
这事让母亲伤心,商量的结果,我当兵照走,而争取读大学指标的工作照做,当时主要是要安慰母亲,如真做通了,就只能看我的运气和部队的态度了。也是时事弄人,通知书是寄到部队了,但带来的是空欢喜。不过后来恢复了高考,母亲来信叫我别恢心,要继续努力。
这事自然也给姐姐留下遗憾,可那时谁的遗憾不多呢?现在她终于也参加工作了,并感到知足,我当然要替她高兴。
接下来看父亲的信,主要想知道家里的事。落实政策的事还被拖着,母亲当时离开原单位后带的调离手续被父亲们单位弄丢了,查无实证,还要内查外调。母亲的事没落实,我们家庭回城的事自然也被拖着。父亲的事落实了,他出身本就贫农,几辈子苦大仇深,“文革”给他弄个“政治扒手”的罪名是要把他往“右派”或“走资派”上靠,靠过来靠过去就是因为他不揭批他顶头的“走资派”,弄半天他其实没什么政策可落实,几经周折后是恢复他正规上班了。这个当然也是好销息,毕竟有他安定下来,母亲的事就容易了。
不好的消息是母亲病加重了,二十年苦难的折磨,也瘫痪卧床,她那么要强,瘫痪卧床后再不给我写信,只叫父亲在信上给我带话,这次给我带的话是:“如果能请假回来,早一点回来,妈想你了。”看到这里,我也泪眼模糊。
(未完待续)
这个训练苗族民兵连的营地,选在一个山洼里,分布着两片苗族人居住的小寨子,与边境线仅隔二道不大的坡岭和箐沟,再往南的另一条箐沟沟底便是国境线。这一段国境线沿东西走向比较明显,在分水岭上看两国地形地势,我方一侧地势在坡势上升的上端,向越方看时,坡势在南面大降而至纵深,由于有坪山突出的制高点,向东延展坡势时,靠南一侧一道坡岭在越境内,与第二道我国境内坡岭相对峙,中间夹了一条自坪山向东,随坡势延伸下降而逐渐深切的箐沟,箐沟中的小河沟便是国境线的分界线。
坪山大山在我国境内看不过就是一个大坡,而在越境内观察,则是一座据东西走向数十公里的山峰,也是这数十公里边境线上最高的制高点。这一特殊的地形地貌条件加之越方根本无地势条件可选择,越方在其直逼箐沟沟底的国境线一侧坡岭上设置了公安屯。其位置靠前,是直逼边境线了。
民兵训练营地的当时情况,是我方最靠前的武装力量住扎地,加之又是在集训中,得知越方公安屯继续增兵情况,我不敢大意,是故回到训练营地的第一件事,是要再提高防被偷袭的布置和安排。
出门后我们边走我边向民兵连长讲了越军最近增兵情况,交待在延至山腰、山脊两个主要路口增设暗哨,昼夜不撤,营地的夜间巡逻再增一个小组轮换,每一小时轮换巡逻一次,再增两个岗哨,查哨除我两人外,增加支书也要查哨。然后对应急战斗,组织群众安全撤出等方案作了一些调整,便叫他去落实。
他去后,我则到了那个苗族长者家,交待我的任务。
后来再去查了岗哨布置的情况,便回住处。
回到住处的屋里,强和进与支书以及几个眯多、眯彩喝上酒了。“两个二流子,你们可不要喝醉了,还要赶回连队去。”我提醒他们。然后对支书说道:“这两个可不是善类,小心他们原形毕露,放肆起来,坏了规距。”支书喝上酒“咯、咯、咯”的应负更多,强和进则款了天说道:“两瓶酒那会醉得了人,再加这些米酒不过是当喝水,没关系的。”说完他俩装了假要我和他们一起喝,支书和眯彩叫我吃点东西。我心里还装着事,告诉他们我要忙着看家里给我的来信,不陪他们了,于是便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好久没收到家里的信,早想看了,只是这一阵的折腾,到现在才放松下来,进屋后关了门正拿出信来看,门被推开了,两个眯彩拿了荔枝和菠萝进来,给我吃。
“荔枝都熟了?这样快。”见她们拿了荔枝进来我问:“是你们下到沟下去折来的吧?”她们说:“是,中午就折来了,一直等你回来。”我告诉她们谢了。这山沟里的几棵荔枝树,也是个奇迹,我在这边境线能到的地方仅此几棵,味道特鲜,前两年,荔枝成熟后,我是必到的,他们也会给我留着,我就爬到高枝上吃个够,我想这是支书告诉了他们吧,还专门去给我折来。
再看着他们还拿着菠萝,我问道:“又有人过境去了吧?”我方一则在这一带没种植菠萝的,边民们都是到越去买或她们的亲戚家去拿来,特别地,这段时间带来菠萝应是进入了越的纵深,于是我再问:“还带了其它东西没有?”她俩告诉我说是在那边的县城去买来的,还买了那边产的胶鞋,才人民币几分钱一双,但只穿了一上午鞋底和鞋帮就分家了,白花了钱。
我转弯抹角地问了她们这段过去走亲戚的情况,目的是侧面也了解应证越在战后,我们掌握到的其动态变化的情况。末了告诉她们,今后还要提高警踢防越方暗埋地雷,当心小命,便叫她们自去玩,我也要看信了。
(未完待续)
路上免不了谈起驾驶员说强的事,问他怎么打算,这事其实很重要,要么他顶住受部队处分,和那个女教师好到底,然后等着复员回家,而他来自农村,回家也只能务农。
“相较而言,虽不少人战后闹情绪,其实真想复员的并不多,特别象你来自农村,回去仍是务农,有机会连队在培养你准备给你提干,对你前途来说很重要,也不能想清楚点了再冲动。”我先提起话头对强说。强沉默着,一边走路一边看着夜幕中的脚下,不作声。
进则不同,看强不作声,骂他道:“看你比我们都聪明,就是在关键时候脑子会进水,这档子事那有忍不下来的,管不了**算什么本事,提了干谈那些事也不迟,真想和你好,等一等还会怕她飞了。”
听进骂他,强就开口了:“你到是管得住,可你爹就不一定管得住了,还不是写信来把你骂了个狗血喷头。”
强一出口也不凡,进就只有咕哝的份了:“你小子又拿这事取笑我,哪能相比吗。”
进也算嘴不饶人的人,强这样明显占他上风的话都忍得了,我觉得奇怪,问他们道:“才几天不见,你们好象又弄出什么新花样来了?”强告诉我:“他前天接到他父亲的来信了,他比我们其实懂事得多,打仗回来不久就给他家里去了信,告诉他爹要把他在家里时就谈好的媳妇给他退掉,他爹来信骂他 `你娃儿没得点良心,知道你们那里打仗了,老子耽心你,你媳妇和你都还没成亲,天天来家里,耽心了你又耽心我,照顾家里比你那些嫂嫂们都细心,你打了仗长本事了,收不到你的信天天耽心,收到你的信就是不要人家了,你还有点良心没得?你跟老子听着,这事不能依了你的马儿跑得圆,你不要老子要!看你再敢来信退婚,老子告到你部队去,你个没良心的!`”
强一扳一眼的背出来,听到“你不要老子要”那里时,我是笑得没力气走路了,蹬下来问进道:“是、是、是不是强给你编的哟,我要岔气了,忍不住了。”
“没有编,他那封信我都看了无数遍了,他小子看时还气得想一把撕掉,我抢过来再没给他,也经让我给他保管起来了,这回他在我面前怕也是再难抬得起头。”强洋洋得意。
进的母亲过世得较早,他父亲把他几弟兄带大也不容易,他上面的几个哥哥接了媳妇都分了家,还有两个弟弟和他父亲一起过,家里没个女人不容易。还是战前时,他父亲也知儿子所在的中越边境形势不好,就要他回去先把媳妇接了,他好放心。那时进就和我们说,在农村,人出来本就难,既然出来了他拼死拼活不再想回农村去,更懒得想先不先接媳妇的事情。还说他父亲比别人家当母亲的人都细心,该管的事不管,给他谈媳妇娶媳妇的事整天招急上火的,弄得他心烦。强听了就取笑过他:“几个光棍坐一屋,那里会不想女人的事。”
到这时我是该站进这一边了,对强说道:“他父亲的意思,因他一个人拉扯他们几弟兄不容易,接了媳妇算他都为子女完成了任务,了一份心愿,你可不能拿了他父亲心急的话说岔了当开心,这样会对不起进的老人家。”
强说道:“他这小子不地道,和公社营业所那个小乖小乖的营业员眉来眼去的,别人对他不错,他还跷文假武的,对别人不冷不热,那姑娘跑来问我说他是不是对她有什么其它想法,替她问问,你知他对我怎么说?他说这种事我掺合不得,我掺合了好事都弄成坏事了,防着我不至于连生死朋友的情份都没得了吧?”强有点气愤愤的起来。
停了一下强接着说:“我们又不是没得,要他防,小眉日眼的,看球不得”
进顾自走自己的路,也没理他。他其时并非强说的不重朋友情份,确实是象他自己说的不再想回农村去,他为了这目的挣表现,真能忍得住。而强倒是敢做敢爱了,被连队也挂上了号,我估计准备提他干的事也完了,很可能战后第一批复员的名单他也被报了上去,该等待着打道回府了。这样想想也没心思再劝他,三人加快脚步赶路,很快便到了民兵训练营地。
离去了一天再到来,民兵们显得格外热情,民兵连长也不再躲避我,只是脸上还不是很自在,见我们是三个人到来,忙说再给我们弄只鸡做个“水煮鸡”让我们用午饭。我听着乐了打趣他:“晚上了你才叫我们吃午饭,又要搞什么名堂了?”
这时支书进来了,说道:“还以为你午饭前要回来的,专门弄了好菜给你解酒,还给你留着呢。”我说:“那有这么多讲究,醉酒的事也过去了,我又不是那种经不起的人,费那些心。”其实我心里提防着,解酒什么的,又被他们弄出那东西,防不胜防呢。
我说完话本想催强和进两人快返身回连队去,没想强说道:“怪不得他今天跑卫生队看病去了,原来是在你们这里遇上事还醉了酒了,这可开不得玩笑,真得给他好好解解酒,连连队领导都专门给他配发了这些罐头作补品,是得好好解一解。”说着把带的酒和罐头都拿了出来,叫民兵们拿了去一起弄出来,他两人也要陪我一起解解酒。
这德性,我看出来了,两人盯上那两瓶酒了,再说在瓜岭住着整天的棚瓜熬猪肉汤,确实是吃得腻了,想在这里解谗。也罢,免得两人没过了这酒瘾,说不定回连队后会弄出啥事来,就让他们在这里闹闹算了,有我守着也好点。于是也不催他们快回去。
支书和民兵们听了两人说我到卫生队看病的事,都信以为真,为我耽心起来,后悔他们灌我酒了,问我身体问题大不,我忙给他们再次解释没问题,说他两在瞎说,叫他们别在意。他们听了总还是狐狐疑疑的,我也不再讲,叫他们招乎下他两人,我便叫过民兵连长,要他陪我去查夜间营地的民兵岗哨。
(未完待续)
回到连队营地,天色暗了下来,事务长听到小车声音后,走到营地门口等着我,见了我下车一把拽了我到了他的住处,一路上还说我:“你也不给我说清楚,你在训练民兵,我注帐的事情怎么办?”我说这事他知道的,怎么怪我没给他说清楚?他说见我回来了还以为结束了,没想到我还得去,他的帐都被耽搁不少了,再拖会搞忘记了,要我马上教他并把帐注出来。
“这怎么行?一下又不能都教会你,无论如何要等我训练完民兵再说了。”我给他解释着。他心急火燎地说:“等不得,等不得,再等忘记了就坏事了。”我想也是,做帐的事那能耽搁得起哩,可我还得赶到民兵训练营地去,没时间啊。事务长说他不管这么多,我是答应了他的,得帮了忙才行。这也是吃人嘴短,拿了他的东西,推也推不脱了。没法,我只好对他说道:“这样吧,先做个流水帐,分物资和现金,收、支分开,一笔一笔都记住了,我回来再给你弄帐本上去,就教会你了。”这种事我在农业生产队做过记分员,帮生产队会计做过帐,也是边做边学就会了。这样给他解释了又给他登了几笔物资和现金的流水帐,他也明白了,再不焦急。然后告诉我:“你把酒拿给那几个老兵,他们就跑炊事班去弄菜,炊事班不给吵起来告到副指导员那里去,副指导员要收了他们的酒,他们说是他们花钱买来的,不准收,弄得副指导员很不高兴哩。”“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是我大意了。”我给事务长解释。
“那两瓶酒你也不该给他们,还好他们说是他们买的,要是说是你给的又是从我这拿的,大家面子就过不去了。”事务长接着埋怨我。
这确是我欠考虑了,我和事务长商量:“喊他们几个这里来,我把那酒收了,免得什么时后他们心血来潮大喝特喝起来,真会坏事。”事务长也同意,便去把他们叫了来。
几个老兵来到后给我带来了意外惊喜,两封家信,分别是我父亲和我姐姐写来的,还有两个包裹。先打开包裹,一包是家里给我寄来的茶叶,一包是姐姐给我织的绿色毛线背心,都是好东西,我一时喜欢得不得了,马上把茶叶分成了三份,一份给了事务长,一份给几个老兵,让他们共同享用。给老兵们茶叶时,我说:“去把两瓶酒拿来,我不给你们了,我还有用。”他们想哄我说已经喝了,我说:“有证人在,你们哄得了我。”他们强辩着说:“你不喝酒会有什么用?”就不想给我。
我告诉他们我还得去民兵训练营地,顺便说了他们恶整我的事:“别人给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我也回敬下,权当我和他们拉点关系,所以要用这东西。”我说。
他们听了说天都黑了,怎么还去,要我明天走。我说我走时说了今天得去的,那能说话不算数,然后叫他们把酒拿了来先给事务长,我就去向副指导员告别。
见副指导员后,我把茶叶给了他,告辞说还要到民兵训练营去,他也不同意我一个人在天黑情况下去,说实在得去让两个战友送我,虽不远也大意不得。本想不让他为这事操心,但想也真该劝一劝强,便答应了。给副指导员说道:“就让强和进送我吧。”说完正准备走,副指导员又叫住了我,告诉我说道:“你去后要带一个任务,营长打***来说,尽快摸清对面越军增兵后情况,以便我们作好更细的方案应对。”我答应他我会随时注意,便告辞了。
强们也把酒拿来,和事务长告别时,他又拿出几听罐头来,说道:“要感谢民兵光两瓶酒怎么行,带点罐头一起感谢他们。”我当然高兴了,接了罐头,叫强和进全副武装了,我们便赶往民兵训练营地。
(未完待续)
本文内容于 2008-9-2 19:39:38 被gzmtwhm编辑
“珠儿真变了。”避开她的眼睛我有点心慌慌的,伸手拿过一本书来哗哗的翻着,珠儿有点生气,伸手过来把书夺了过去,然后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悄悄的对着我的耳朵说道:“偷了别人的东西,还是有心慌慌的时候哈。”
这时她变得柔情蜜意,细语绵绵,属于女人特有的气息和魅力也向我逼来,我也不能再视她为那个羞涩而含蓄矜持中的女孩,也没理由拒绝她带着真城期待的姑娘的心。。。。。。
我在那瞬间寻找了千百种理由,无论别人摆过的或是我看书看电影体会到过的,都没有哪种方式适合我此时用来拒绝她。
我想放开一回胆子,我也真想说我也是一个会冲动的青年伙子,我没敢掉过脸去看她,两眼直视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她家的全家福照片,提起声音说道:“也许,我们连队正面,不久将要面临一次大战呢。”
“你吓我。”珠儿接我的话说道。
我掉过脸去看着珠儿,心也平静下来,语气也坚定了,对珠儿说道:“做侦察兵的,这种事那会瞎说。”
“可是,都等你打了一回仗了,难道。。。。。。”珠儿呢喃着,声音细如发丝。
这时她母亲在外间的厨房里喊道:“珠儿,安桌子摆饭了,叫一下你爸爸,叫他回家吃饭。”
听到她母亲叫吃饭,我如释重负的放松下来,趁机对珠儿说道:“你去叫你爸爸吧,我来安桌子摆饭。”说着站起来喊驾驶员,要他来帮我一起抬桌子,但院坝里只见车不见人。珠儿说道:“别叫他了,这时他那会听得见,我去叫他。”说着她便出门去了。
珠儿母亲是典型的那种相夫教子的妇女,见我安放好桌凳后,端了菜饭碗筷摆上了桌,一边还夸说我摆放八仙桌和凳子很得体,是有家庭传教的。我心里暗暗想,她家庭出身可能是地主之类,要么就是书香门第的那种,否则那会问我家庭传教规矩之类的,不过象“见一个就要爱一个”那样直白的话都能脱口而出,也应该和珠儿父亲一样属书香门第之类的,典型小资类。
我虽和珠儿相识这么久,主要还是借书看书,从不摆家庭也没相互询问过对方父母的事,见她母亲这样转弯抹角的,我知道她是想了解我的家庭背景,于是告诉她我家庭遭受过“文革”冲击,母亲和我们还被下放了农村,现在也还没能落实政策,好久没收到家里的信,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她母亲安慰我,说现在国家正抓紧给“文革”遭受不白之冤的人落实政策,我们家庭的那点事会很快得到解决的。接着又劝勉我说好好在部队干,我这样懂事的小伙子,那能没好的前途。
听珠儿母亲问这问那,劝勉我安慰我,虽有点唠崂叨叨的,但心里还是很受用,只是也勾起思家的情绪,好久也没收到家里的来信了,家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呢?
(未完待续)
珠儿现在也没再管图书室了,在文化站担负了其它工作,经常要随公社工作队下乡,在少数民族普查工作结束后,帮助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恢复
在文化站没见着她,她的同事告诉我们说她在家,我们便又赶到了她的家里。
这是第三次到她家里了,见我们来她有点喜出望外,张落着要她母亲为我们备饭,我也没推辞。坐下后,她象在文化站图书室一样,给我拿了一叠杂志和几本书出来,叫我先看着书,她要去买点菜马上回来。
我告诉她不要这样客气,吃便饭就好,她不答应,说道:“你们在瓜岭一天就是棚瓜熬汤的大锅菜,没被吃腻了。”我说我有事要和她讲,她说有事要讲也等她买了菜回来再说,坚持着便先出门买菜去了。
她出门了后,她母亲给我们泡了茶水,丢了一包烟给我们,然后便做饭去了。我也没心思看书,打开烟便和驾驶员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喝茶,等珠儿回来。
坐了一会和驾驶员摆了点闲话,驾驶员叹着气对我说道:“你得管一管强,他老不自觉,和那个小学老师粘得不象话,又有地方上的人到连队反应他,万一弄了事出来,就划不来了。”我也为强叹气,我说:“这小子就是管不住这档子事,那次在学校,他和指导员说了狠话,又刚打仗下来,连队还在培养他准备给他提干,没对他硬来,叫我去劝他。我去了,他开了门,俩个人在那里脸红红的,强还假装镇定的对我说:`他们叫你来将我的军,也做得出来。`当着别人女教师的面,我不好说什么,拽了他出来,他还想犟,我也上火了用了力,拽他出来了,一路上他还说提不提干管屁事,他就是要和那老师好。”
驾驶员接了话说道:“想和别人好眼睛也得看事,别招事,象你这样那个会说你的坏话了。”说着还不怀好意的对我笑起来。
这小子摆闲事还来阴的,话头是对了我说事,我瞪了眼对他说道:“怪不得去拽强时我就觉得霉透了,遇上别人这种事那能吉利得了,原来他还有一个站岗放哨的帮着他使坏。”
驾驶员听了脸腾地红了起来,想伸辩好象话也说不出口,不伸辩让他憋的,难受得不知怎么是好,见他这般模样,我忍不住对他大笑起来。
这时珠儿买了菜回来,听我在大笑便问道:“摆什么好事情了,这样开心,也摆了给我听听,让我也大笑哈。
我笑着对珠儿讲:“驾驶员一天到处跑,见的世面多了,好笑的事多得很,让他摆给你听。”
驾驶员越发觉得不自在,站起身来挤眉弄眼地做了个怪动作,便说道:“车子刚才在路上声音不太正常,我得去看看。”说着便跑出门去了。
珠儿把菜给了她母亲后,过来坐下了和我说话,对我说道:“没听过你这样哈哈大笑得开心过,是瓜岭那地方的水好喝出来的?”
珠儿也能开玩笑,我想是她下了乡锻练的结果,乡土语言都出来了,我便应和着说:“是棚瓜熬骨头汤,熬出味道了。”
当真人会变,珠儿没了那种幽怨的感觉,我也不是绷了神经的兵,感觉突然很好。扯了些闲话,我便忙对珠儿说:“我真有事求你。”她便问我:“什么事?”
于是我把在瓜岭训练民兵的事告诉了她,并说道:“帮我个忙,两件事。一件是在我训练期间给他们搞点娱乐的活动,调济训练的艰苦紧张,最好以民族活动形式符合他们特点,也给我介绍点苗族人的习俗;另就是文化站能不能弄部片子给他们放一场电影,最好是象朝鲜战场上《上甘岭》一样的。”
珠儿听了告诉我说这些倒不难,她给她们领导汇报后再回我的话,而民族习俗最好和她父亲摆一摆,她父亲知道的多。我想也是,象珠儿和我们一样,经历“文革”“破四旧,立四新”过来的,真懂这些说不上来,长一辈的人才说得清楚。
说完正事我俩突然沉默了找不到了话题,抬起眼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觉得又有些尴尬,她叹口气站起来去拿了条烟来,对我说道:“那次我们工作队本来要到瓜岭去的,便带了条烟准备去看你,后来没去成,烟还留在这里,你刚好来了,就带回去抽吧。”说着递烟给我,还接着说道:“抽烟还是不是这样凶?在图书室看你看书,有时一支接一支的,真怕你扔烟头不注意,弄出火灾来,就会坏事了。”
我接了她的话头说道:“怪不得我那时看书时,总觉得你老爱注意我,原来是烦我烟抽得多,防备着我啊。”
听我这样说她瞪了我一眼说道:“没见那个看书的象你一样,拿了一本书就人迷了,打雷都轰不动你,倒是个真读书的样子。”
她这话说的也是真的,我这种功夫也是“文革”练出来的,除得到一本书要躲起来偷偷看外,能得到一本书看也不容易,那是你换过去我换过来,都限定得有时间,到时看不完也得换,没办法,还不是拿到书了就高度集中精力,抓紧看了又去换其它书来看。这样练下来,看书上劲便成自然了。
其实知识和文化是谁也挡不住的,我们总会要闯过那些荒漠与无知,总想要探究事物应有的真象,这样的努力也终归会有结果。
我很感激珠儿,既使不是那些她给我的书,就是她对我读书的欣赏和认可,她也值得在我心里留下抹不去的位置,事实上我真不能由心作出什么选择。
珠儿问我要不要带些书到瓜岭去看,我告诉她,现在瓜岭的条件不适宜看书,再说带书去了万一还不了,就可惜了。她听了说我这人说话不图吉利,几本书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突然感觉到这样说话会让她理解岔了,忙解释道:“没是那意思,打仗时我留连队里的一箱书,有的是家里寄来的,有的是我买的,还有的是寻机会在其它地方,如县城图书馆等弄来的,结果被其它战时驻扎我们连队的部队拿走了。”我很可惜,又说道:“强盗拿来鬼偷去,可惜那些书了。”
珠儿笑了对我说:“你还是承认你也是个强盗了。”
我急忙解释说:“你别误会,你那双眼睛这样在图书室监视着我,我那敢动你们图书室的书。”
“书你是没动。”珠儿紧接着说:“难到你敢说没动了其它的东西?”
“没。。。。。。”我还想解释,但看珠儿火辣辣的眼精,我解释不了了。
(未完待续)
往回赶的路上,驾驶员要我讲那些知青的事给他听,还问我她们说“丽姐姐”的事情算怎么回事?我心情不是太好,再又会勾起对鲜的思念,叫他别瞎猜,一时倒没多话。
车子很快冲过团部后,驾驶员忍不住,再提起了刚分手的姑娘小伙们,说他们和我接触的那份单纯与无邪的的欢快,是兄弟兄妹般的感情。但三句话后,忍不住的本性还是使出来了,他说:“那些女孩可不如珠儿漂亮,不知丽姐姐如何,没见着,但要比过珠儿不容易。”我笑他:“是不是几个老兵把你带坏了,打仗下来,见了女孩两眼变成直勾勾的只有姑娘们的脸蛋了。”他说:“嗨,直勾勾的也没你利害,一出来,姑娘小伙们有一堆。”
这种事和他是说不清楚的,见他总这样认为的一个想法,我不想和他争论什么,但想想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瓜岭知青点的几个姑娘小伙们,其实变化也不小,半年多不见,不知是因为脱离了知青苦恼的日子,还是边境自卫战后战争对他们带来了影响,对我去见到她们,眼神中不是以前那种避讳的羞涩和单纯,是欣喜中的一种盼望。在电影院,男女青年大多不是为了看电影,而是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闪动中不乏放肆的相互挑逗,或大胆的亲昵。受他们的影响,坐我身旁的姑娘叫我时,把我的姓去了而叫成了“哥哥”,眼睛也不是在银幕上,而是要我摆打仗的事,还要求只检激烈精彩得胜的场景描述给她们听,满足了就高兴,不满意还会推攘我不依不饶。
两个多小时,我没能真正看电影,只能象个哥哥样给她们讲要我讲的事。我感慨说:“早知这样,不如在宿舍和你们摆摆更开心。”但她们说情愿在电影院里听。
我想我能理解她们,象鲜牺牲、林负重伤时她们的伤心悲痛不比我少,那时她们就对我说,我不能再遇到意外,她们也不要我再遇到意外。那时想这些弟弟妹妹们也天真,现在再看看,除了欢乐相处的那份情义,何尝不是她们内心深深的一份期盼呢
也许驾驶员有理由说现在的姑娘小伙子们都变得能谈情说爱了,但我以为,我们打仗又为了什么呢,还不是想她们更幸福、安宁,既使这样开放了内心的羞涩和约束,张扬点又有什么不好呢?其实,太多的隐忍也会变成为窒息,要么闭住了自己,要么。。。。。。
我不愿多想下去,看看公社街道快到了,告诉驾驶员,到珠儿所在的文化站去。
(未完待续)
走出卫生队,再出了团部前的一片稀疏的树林,来到大路,驾驶员在路边的树荫下等我。是因为天太热,车里坐不住,他便在这树荫下一边躲着烤人的太阳一边等我。见我出来,迎着我便对我说见着彭参谋了,向他问起了我,并告诉他团侦察股新提的参谋都已经来报到了,他为我有点鸣不平,要他回连队后向我问好。我问他说没说我来了团部,他说因我给他打了招呼,没多嘴。
上了车我们便直奔县城。
到城里后我找到了小龙的家,见我到来,还是象在瓜岭知青点时一样,对我“*哥哥”的叫起来,嚷嚷着说一直没听到我的消息想死我了,我问他他们其他知青情况,他告诉我“丽姐姐”自回州上家里了就没消息,其他的人大多都已安排了工作,也上班了,另四个女生一个在档案馆,三个在印刷厂,男生有的也进厂,但象他们还有三个不想进厂,想当兵,到下半年招兵时,他们要考兵。
想想瓜岭知青点撤掉了半年多,那个曾经留下我们太多欢乐的地方,转眼也大不相同,而伙伴一般的姑娘小伙们,也这样云散了。这些伙伴中战友鲜牺牲了,是我永远的痛,林身负重伤还在昆明医治,也不知恢复得如何,三个军人留下我一个。
但知青们回来这样快就大多安排了工作,也是一种安慰,那里虽有我们曾经许多的快乐,不过那么艰苦的条件,也是苦中作乐,那些属于年青人特有的单纯和以苦为乐。
小龙告诉了我他们知青别后的情况,知道我最挂念的是丽,便对我说道:“女生们也许有丽姐姐的消息,不如问问她们去,三个进印刷厂的在一起,还一起住在厂里的宿舍里,看看她们去再问问。”
于是我们到了印刷厂直奔她们宿舍,正值中午下班吃中饭的时候,我们突然闯了进去,三个姑娘还在弄菜哩,见我来了,一起在那欢叫起来:“*哥哥来了、*哥哥来了。”还象在知青点一样,见我们去了,总是这样惊惊咋咋的大吼,那时是故意挑摇逗丽的,惹起大家欢悦。只是今天丽也不在这里,但也是久别重逢,欢叫也是发自内心的。叫完了三个围着我看了一周圈,我则笑道:“没缺胳膊少腿,花也没挂着,托了你们的祝愿了。”“是托丽姐姐的,她说过你这人要是都挨***子了,就是老天爷不公了。”她们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也不忘象在知青点时一样,见了我总要拿丽说事。
相较而言,丽在知青点知青中,岁数比她们稍大,稳重也更懂事些,也象个姐姐样。我们还没到那里去过时,无论男生女生对她是有点怕怕的,平时大家知青们疯过头了点,吵闹了她复习功课,会被她训斥。我们去了那里,我闲下来多是看书或复习,但我不受她们吵闹影响。这种不同也是“文革”特殊环境所赐。那晚,我靠在床上钻心看书,房间里鲜和他们玩扑克打“五十k”,输了喝水,还不准出门解小便,憋得难受就大喊大叫起来,这也影响不了我,可吵着丽了,也不知她的床和我躺靠的床仅一竹篱相隔,她一掌拍在竹篱笆上,接着一声大吼:“你们玩疯了,还有完没完!”
她一声吼,实在是仅隔一竹篱笆就好象是靠着我耳朵吼的,把我吓了冷不丁的心下一抖,反问道:“谁这样利害,吼得凶凶的?”抬头看他们打牌的,男生知青们禁了声在吐着舌头,我想是他们吵着丽了。不过经我一反问,丽也再不作声了,稍许,那些吐舌头的男生们见丽再不出声,得意的发出了嘘声,又吼吼着放肆的去打他们的牌。
这事过后他们说丽:“丽姐姐也有怕怕的不哼声的时候。”也因此他们就把我叫成:“*哥哥”,意思我管住了丽,给他们撑腰了。
总之,瓜岭知青点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欢乐,是鲜、林我们三个边防侦察军人的厚遇,,,,,,
一阵久别重逢的问候过后,我把拿来的几听罐头给了她们,也象在知青点时大家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共享,她们把在县城里另两个知青也找了来,又弄起饭菜大家热热闹闹的相聚吃了中午饭。
吃饭中我问她们知不知现在丽的情况,她们也只知道一点点,说她回州上的家里后,她父亲落实政策的事并不顺利,因此她不象她们一样安排到了工作,还在家待业,再没见着过她的人,具体点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这消息反倒叫我有点揪心,本来想把给她看过改过的那一叠复习资料托她们想法代给她,这下即不想托她们办了,心下想,再想办法见她去,亲手交给她。
吃过饭,没有得到丽的更多消息,我有点怅然若失,便向姑娘们告别要回连队,但姑娘们不让走,说这样难得战后见我平平安安回来了,虽丽姐姐不在,她们要代丽姐姐多陪我,还说她们下午全都请了假了,买了下午白天的电影票,要陪我看了电影才能走。
本想坚持了要走,驾驶员在旁边也鼓捣说出来了就放松放松,反正开车回去也快,来得及。见驾驶员也帮她们这样说,她们更不让我走,这样坚持下来,我再不好拂了她们的好义意,“那就看了电影再走,”我答应了她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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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事,终于要到团部了。我对驾驶员说道:“别开进去,开过团部驻地后再停车。”驾驶员有点不解的问我为什么?我说道:“我是要到县城去,别让连长和营长撞见了,你在外等我,我看了文书就出来。”
驾驶员把车开过团部后,停在去县城的大道旁,我带了烟便直奔卫生队,一切还顺利,没撞见其他熟人。在卫生队的医生值班室先找到了连,是同乡又是一起入武的,来时他是医学院毕业的“社来社去”的大学生,现已是医助了。见了我知道我是来看文书的,便急忙告诉我,他没大碍,受伤的创面很大,但没伤筋骨要害,只是恢复起来不容易。说着便到了文书躺的病房。
这小子此时正躺在病床上还哼着歌,整个身体缠满了绷带,头脸没问题,手、脚四肢也还好,算是大幸了。见了我来就大声的喊着我并连声说道:“我霉透了,那几个吊兵,排雷也不弄干净,差点要我命了。”见他无大碍我也放心了,有点不解的问他:“你小子踩上的是压发雷还是松发雷,居然把脚下躲过了。”我们连队自己布雷是不布松发雷的,但他如踏着的是压发雷,应该脚下是躲不了的。是故,我有点奇怪。
“是压发雷。”他说道:“就在营地哨位门口外。早晨起来我是要到团部送文件的,吃了早餐着装好了背了文件袋,出帐蓬时太阳刚出来,广播里正播着《再见吧,妈妈!》那首歌,我心情又特别好,嘴里也跟着广播在哼歌,正哼到`看山茶花儿开放。。。。。。`脚下就不对,一滑又有臭味,先想是那个缺德的在这里安`土地雷`了,还没想完,`轰`!地雷就响了,不知是那个缺德的,土雷、真雷埋一起,都叫我领受了。”
文书平时是比较乐观的小伙,大大的嘴又总喜欢笑,这时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了一大通,扯动了伤口,咧着个大歪嘴喊着说痛起来,当真眼泪水也痛得他流出来了。
连见了忙说:“老实点躺着吧,踩球个`土地雷`把自己炸了也值得大摆特摆的。”接着告诉我说:“也全得他背了文件袋,滑倒时他小子反应也算快,情急中让文件袋这边压上了地雷,文件袋被炸成碎碎了,他则躲过了主要杀伤点,但地雷的碎铁点布满了大腿和另侧屁屁以及背部,太多了,用手术也清理不完,会留下后逸症。不过算大幸了,属外伤没内伤,没伤筋动骨。”
见他是这样,我当然是放心多了。这种普通式防步兵地雷,爆炸的威力不算大,主要针对单兵,踏上了爆炸后的主要杀伤是炸掉半个或大半个脚掌,让单兵失去战斗力但不会很快送命,同时会出现大流血需及时救治,给战斗部队带来负担,以削弱战斗力。另一特点就是大面积布雷很快,阻防步兵的进功和战场运动有特别大的作用。
想想我另外的战友,因穿插中踏上了这雷,急救包解决不了大流血的问题,在我背上眼睁睁看他们离去,那时真是心都碎了。还有战友虽命保住了,但被截肢,战后去看他们。。。。。
文书这样的伤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看他也还一样乐观着,便不再安慰他而说我的事:“我去训练民兵时要你做的事,这回看来是泡汤了,你在这里住着见了群工股老乔,告诉他帮我的忙。今天我是悄悄跑来的,营长连长都在团部,怕撞上了,就不去找老乔了,你一定给我转达到。”说完把烟给了他,我便要走。他有点不舍,泪眼汪汪的说道:“一定要再来看我啊,不要到时你真走了,我会伤心死了。”
那时战场上下来,其实我最怕到医院看受伤住院的战友,更怕遇到伤心的场面,见他也泪眼汪汪的,一边答应着他一边和连赶快离开了他的病房。
走到值班室连不让我走,说在他这吃饭,还说我脸色不好,要给我检查身体。摸着我的脉他说:“你心赃不太好呢,心速有点过快,给你开个证明来住住院,趁机也休息几天。”我知他好心,才来部队不久,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部队不放人我有情绪,找首长们说情,他们说大学生都得在部队好好锻炼何况我还没读到大学,更应该安心部队有所作为。我知他们指的是连,于是找了机会看他怎么锻炼的。居然他被分配去养猪了,见到他时,他正在烈日下砍准备猪食的芭蕉树,然后一根大约重75公斤的芭蕉树让他“嗨”的一声抗上肩,从一小坡脚抗上了坡顶。这场面我是自比不如了,自然也再不去找首长们为自己说情,但为连鸣不平。我对营长说:“他学的是医人不是医猪,你们居然叫他去养猪医猪,慌废人咯。”营长瞪了一对鼓鼓眼,把我从头到脚臭骂了一回,我也不服输和他讲道理,最后他觉得我算是敢说敢当的,骂了一回气消了,倒说我这个兵不错,还可培养,因此和他就粘上了。
那次后连认为我为他说了话,一直记着,虽以后连面都没见几次,相互间情感即深,他战前到卫生队做了医助,打***叫我去看他,我对他说:“打仗了那个想往你那里跑啊,以后再说吧。”
今天遇上了,他自然很想留我。不过我心中有事,又怕营长连长突然也来看文书,遇上了就遭了,至于他说我心脏不好什么的,我知道是那些民兵整了我没完全恢复好的关系,于是赶紧和他告辞后,离开了卫生队。
(未完待续)
扬起的灰尘象漫卷的黄龙,在我们这辆方屁股吉普后面绵延伸长着,这样的景象在黄土大坡的道路上绵延伸长开来,看了很是壮观,我突然想要快车的感觉,忍不住地对驾驶员喊着:“搞快点、搞快点。。。。。。”
驾驶员被我催得心慌起来,对我笑骂道:“你催我的球啊,害怕那些姑娘被驻后面的吊兵们都吊走了,没你份了,想找死。”我转过脸去看他,这小子开口也不俗起来,居然说起我想姑娘是找死,我问他:“你晓得我是要去找姑娘了?”听我问得一本正经的,他转脸来看我,见我两眼逼视地追问他,急忙改了口:“是说那几个老兵,你催得我心慌,说滑口了。”我思量他就是说滑了口了,对我他起码现在还不敢放肆,一来他是比我晚一年的兵,二来他第一次写了入团申请书申请入团没被批准,我代理团支部书记后他第二次申请刚交到我手里,还希望我尽快帮他入团呢。不过这让我抓了他的短。
我问他:“你是不是和他们一起疯过了?”
“我发誓。。。。”,
“砰!砰”,两声大响,我被抛起来,头撞上了车顶,是车道上我坐的一侧的土坑,把车抛起来连带我撞头了。“你小子学会使坏了,还给来这一手。”我摸摸头顶没起包,但一阵痛,追问他。他还在手忙脚乱,车抵上土壁后停住了。
他忙问我:“头没被撞坏吧?”“没事,又不是豆腐渣捏的,随便就会被撞坏了。”我说。这时,张开的口还没来得及闭下来,后面扬起的黄土灰尘狂涌进来,扑了一头一脸一身,还钻进了嘴里。驾驶员反应还快,急忙重新发动了车子,找准黄土车道的正路,冲出了黄土灰尘的包围。
一路再不敢和驾驶员嘻闹,这滋味可不好受,直到吉普驶完黄土车道上了大道心才放下来。
一直要到原连队驻地公社的街道了,才见了水塘,停车后我俩便急忙去洗涮了一番,终于又恢复了本来面目。
上车了驾驶员问我:“是不是先到文化站去一趟?”“先去看文书,我还要到县城有点事。”我对驾驶员说。
驾驶员因为送连长也会到珠儿的家,有时也会给我传一些珠儿的事情或珠儿给我带的话,他还假装了连长的口气对我说:“***那小子,不够朋友,象珠儿这样的好姑娘都留不了他。”我揭穿他道:“你小子撒谎都不会,连长敢这样说,他不怕犯了军纪唆使战士谈恋爱。”“真的。”他告诉我:“有一回他在车上真这样说过。”
这事我本来愁绪满怀的,自己也理不清头绪,说不清道不明,管他哩,他们要这样想让他们想好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车驶出街道后,一路大道,驾驶员放下了心情,也或许是作贼心虚,他主动提起话头,说起了战后的兵如何疯,姑娘们也开放了。他的见闻肯定比我多了去了,大摆现在姑娘们都开放多了,在瓜岭那地方肯定是体会不到的,他告诉我昆明一派歌舞升平,青年男女都忙着谈情说爱,跳交际舞,在大乐呢。说着他叫我在车后去拿收录音机,放点歌出来听听。他那样子还有点得意洋洋。
我给他拿了出来,一看居然是战前华侨被赶回国时带来的。当时,我和地方的同志一起接待处置安排他们,华侨们被祖国热情的接纳和我们的关心感动了,留给当时接待站表示感谢的。当时接待站也没什么用处,倒是我发觉华侨们回来时说的一些情况有参考价值,便用这东西录了下来,因此也带回了连队,居然现在落在驾驶员手里了。
我告诉他实情后鄙视他并说道:“就这点出息,破收录机一个还洋洋得意的。”不过当时而言,收音机是十分普及,但作为个人或家庭民用带录音、放音而且有好的兹带不是很容易,他得意点也是正常。
战后新歌很多,放出来听了大都也听惯了的。我此时有些愁绪,关了机子对驾驶员说道:“我唱首`知青战歌`给你听。”驾驶员有点奇怪:“平时没见你会一个人唱歌的,我倒要欣赏欣赏了。”
我慢慢的哼唱起“滇池圆舞曲”,这首歌绝对的似水柔情,“文革”中流传“知青战歌”时也绝对是另类的。还是刚当了兵坐了闷罐车到昆明时,遥想昆明滇池之美,又想到走上军人生涯的不同,夜宿昆明兵站时我们几个一起来的知青同唱的,不过当时大家唱了后发誓,今后成了军人,这首歌就从我们的战歌中抹掉。
驾驶员不明究竟,听着听着就对我说道:“这种歌也算战歌?你这人不唱就不唱,唱起来倒新鲜,不过也还好听,就是软绵绵的那种,和你的性格不对路。”
其时这时期我也觉得我这人有点不地道复复杂杂的,驾驶员评价的话也没错。
(未完待续)
躺在地铺上我仍不能入睡,极度兴奋虽然已过去,而兴奋后的闲愁有增无减。看看民兵连长的铺仍空着,我想那小子这回做亏心事了,还不敢来见我,躲得了今晚还躲得了明天后天,我总会找个机会收拾收拾他。
再坚持一回闭了眼睛希望睡安稳,但还是不能,于是下了决心决定,明天回连队一次。
是夜也再无闲话,后来终于疲惫袭来,身上软耷耷的便睡过去了。
清晨,民兵们出早操的哨声把我吵醒了,身上仍还有软耷耷的感觉,赶忙起来后跑到村外水沟去洗漱,先练了一番 “十六动”、“刀八动”,伸拳踹腿,又流了一回汗,身上才清爽不少。而此时浓浓的晨雾从深箐里开始漫上来,看看天,朝阳出露,火红火红的透过雾幔在上升,又是一天的酷热要开始了。
回到村中屋里透过窗户看去,民兵们的早操已结束,转而在练单兵动作,摸、爬、滚、翻,都还有模有样的,男民兵们也做得非常认真,民兵连长虎了脸也和我平时一样,凶巴巴的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严然也是一个很标准严格的教官了。
我心里想,做了亏心事,在补过了。
因为下了决心要回连队一趟,不想惊扰了他们,便想绕过房后去和支书说一声,但还没出门,支书先推开房门进来了,他女儿紧随他身后,端了一碗水煮鸡蛋紧跟了进来。
他女儿今天换了服装,再不是往常的青布衣裙,是花色艳丽的裙衣,我奇怪的看了支书问道:“你们过节日了,你女儿都穿节日服装了?”我当然是想打趣一下支书,我想他可能又是来解释把我恶整了道歉的吧。他听我问起后,先又是“咯、咯、咯”的应付我起来,而他女儿则“罗沙眯多、罗沙眯多”的叫着我要我趁热吃了她端来的水煮鸡蛋。
这样场面当然是一道特殊的风景,一个木呐的父亲和一个叽叽喳喳的女儿,再想说说眯彩不能老是“罗沙眯多、罗沙眯多”的叫我,打趣她一下也为支书调整一下气氛,不过因想着要回连队一趟,不想耽搁了时间,忙向支书说明这种场合我还是应付得过来的,当兵人的身体也还熬得住,叫他别心多:“再说我也刻薄过你们,让你们下了套我还浑然没察觉,也是我没小心呢勒。”接着告诉他我回连队有点事,下午就回来,民兵们的训练先继续练教过的射击和单兵动作,明天回来了再教新科目。
告别支书我便回了连队,本没离多远,到瓜岭连队驻地后则听到了不好的消息,是同乡的连队文书前天踏着地雷负重伤了,也送团部卫生队医治去了。
走进连部帐蓬,只有副指导员在,他见我回来有点突然也有点高兴,忙叫我坐下后对我要讲文书负伤的事。我则有点奇怪的问他怎么不见连长和其他连队领导,他告诉我除他一人留守管连队外,其它连里的领导都到团里开会去了,要好几天才回来。
他有点叹气的告诉我,一个人管连队不好管,问我能不能马上回来帮他这几天,我告诉他这事我那敢,营长那一对鼓鼓眼,晓得了我擅离职守,我们日子都不好过,他说也是。我想他一个人当然不容易,打过仗的兵不好带,又是这样条件艰苦的环境,住帐蓬、蹬野外,还面临老兵复员等问题,自燃难,而更忧心的,越军在对面仍不守本份,最近增兵后,给我们正面带来了一个营的兵力的压力,边境线上他们又有要蠢蠢欲动的迹象,压力自然更大了。
我回来也是要向连队汇报最新越军动态情况的,不但也增兵,而且其战时被我们摧毁的工事也被重新修筑起来,驻军的具体位置有变动,还没十分安定,我判断,一旦象营地等条件解决好,这样较大的增兵动作,会在我们正面出现异动。
由于这样的压力增大,我们连队在瓜岭这样野外一般的营地,防犯偷袭特别是小股偷袭是重中之重,故一到晚上埋设的地雷布满了营地近周,拂晓时再排除。文书踩到的那地雷是我们自己埋设的,第二天拂晓排雷时是几个调皮兵没除得干净,让文书遇上了,带来了这样的自伤事故。
副指导员摆了文书负伤的事后,对我说道?“你是连队的代理团支部书记,再找那几个兵敲敲警钟,这种时候再大意不得,否则会出大事的。”我知副指导员为难的心理,这时候调皮的兵,即是战场上下来的又是老兵,还面临马上复员的问题,思想工作一般是很难做,叫我去说也主要因为我也是老兵,再加搞侦察会抡拳头,他们一般都不会招惹我,而我和大家关系都好,也是连队公认的,自然好说话一点。当然这种事我也义不容辞,这种险恶环境下,谁都大意不得,真在面对面的战场上都没死,也犯不着蒙受不必要危险。
于是我爽快的答应了副指导员,趁机也对副指导员要求了两件事。一件给我派车到团部,我去看一看负伤的同乡文书。一件是希望如有补报连队复员名单时把我给补报上去。第一件事他很爽的答应了,第二件他有点可惜的对我说:“你不在部队干太可惜,也许今后你都会后悔的,你读书肯定也不错,只是那条路又会很长了,铺好了的近路你放弃,要走更远的路,说不好会怎样呢?”我虽然坚持要他帮我,但他坚持他的想法,终没答应我。于是和他告辞出来去找那几个兵,出连部帐蓬时又遇到了新来不久的事务长,他站在原知青点土墙房的门口喊我并招手要我过去。这当然是好事,连队的“饮食菩萨”,我喜欢这样叫他,走过去问有什么好事,他悄悄的告诉我要我教他做财务帐。我倒奇了他事务长都做了,做帐的事情倒不会,不过我也爽快的答应了他,但条件是我要些东西,罐头、饼干、烟、酒之类,先给我,我明天开始教他。他也不知我还要去训练民兵,也答应了,叫我去拿东西就是,于是我拿了几听红烧罐头、几听午餐罐头,一些压缩饼干和两条“三七”牌的香烟、两瓶酒,这可是丰厚的外快了,我大喜过望。拿了东西悄悄出了他的管理室,便去找那几个兵。他们听说我回来了,还不是一招就到,我拿出从事务长那里骗来的东西,分了些赃给他们,一条烟,几听红烧的罐头,两瓶酒。其它的叫他们给我保管好,回来我有用。分了赃我问是谁排雷居然没排尽,还把文书给炸了,他们对我说,这种事是一时大意,谁敢开玩笑的,都检讨好几次了,今后在他们身上再不会发生。我也知道他们,谁战后又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没得点情绪呢,何况面临复原离开部队,想法复杂些自也是正常,然后告诉他们今后注意点,可能就会离开部队复员,图个安安全全回家也是好的,大家就这样摆了一阵,我的时间也紧,便和他们告辞后带了另外的一条烟,再喊了车便敢往团部了。
(未完待续)
瓜岭知青点撤掉,丽们也离开,我同时便直面真正战斗了。我们心里有些兴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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