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问道灵慧有什么用扶助

【诛仙问道】经典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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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21
【诛仙问道】经典重写 在我玩问道的第一时间,我就感觉这个游戏跟小说《诛仙》的表现上十分相似,因此我在北京服务器的时候,第一个人物的名字就叫林惊羽(张小凡的号被注册了,而且级别练的还不低T_T,直到我最后因为工作问题转区都没赶上他的级别,难道真是天意?)。无聊中,就颠覆一下经典吧,反正诛仙出的速度够慢的,那就让我来重写这经典的一段吧,哇哈哈。以下内容,全部以诛仙为原型,不过有关出场人物,物品,怪物都会以问道为主。看过的,重温一下,没看过的,看个新鲜吧。以前的书看着很悲,所以一些对话会有小小改动。 序章
 时间:不明,应该在很早、很早以前。
  地点:神州浩土。
  自太古以来,人类眼见周遭世界,诸般奇异之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又有天灾人祸,伤亡无数,哀鸿遍野,决非人力所能为,所能抵挡。遂以为九天之上,有诸般神灵,九幽之下,亦是阴魂归处,阎罗殿堂。
  于是神仙之说,流传于世。无数人类子民,诚心叩拜,向着自己臆想创造出的各种神明顶礼膜拜,祈福诉苦,香火鼎盛。
  自古以来,凡人无不有一死。但世人皆恶死爱生,更有地府阎罗之说,平添了几分苦惧,在此之下,遂有长生不死之说。
  相比与其他生灵物种,人类或在体质上处于劣势,但万物灵长,却是绝无虚言。在追求长生的原动力下,一代代聪明才智之士,前赴后继,投入毕生精力,苦苦钻研。
  至今为止,虽然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死仍未找到,却有一些修真炼道之士,参透些天地造化,以凡人之身,掌握强横力量,借助各般秘宝法器之力,竟可震撼天地,有雷霆之威。
  而一些得到高深的前辈,更传说已活上千年之久而不死。世上之人以为得道成仙,便有更多人投入修真炼道之路。
  神州浩土,广瀚无边。唯有中原大地,最是丰美肥沃, 天下人口十之八九聚居于此。而东南西北边荒之地,山险水恶,多凶兽猛禽,多恶瘴毒物,亦多蛮族夷民,虏毛饮血,是以人迹罕至。而人间自古相传,有洪荒遗种,残存人世,藏于深山密谷,寿逾万年,却是无人得见。
  时至今日,人间修真炼道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又以神州浩土之广阔,人间奇人异士之多,故修炼之法道林林总总,俱不相同。长生之法还未找到,彼此间却逐渐有了门派之分,正邪之别。由之而起的门户之见,勾心斗角乃至争伐杀戮,在所多有。
  当长生不死看起来那般遥远而不可捉摸,修炼中所带来的力量,便逐渐成了许多人的目标。
  方今之世,正道大昌,邪魔退避。中原大地山灵水秀,人气鼎盛,物产丰富,为正派诸家牢牢占据。其中尤以「斗阙宫」、「乾元山」、和「云霄派]三大支柱,是为领袖。
  这个故事,便是从「斗阙宫」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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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年以前,我还有个ID叫爽朗。
2006-11-03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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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脉巍峨高耸,虎踞中原,山阴处有大河「洪川」,山阳乃重镇「河阳城」,扼天下咽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凤凰山连绵百里,峰峦起伏,最高有七峰,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白云环绕山腰,不识山顶真容。凤凰山山林密布,飞瀑奇岩,珍禽异兽,在所多有,景色幽险奇峻,天下闻名。
  只是更有名的,却是在这山上的修真门派----「斗阙宫」。
  斗阙宫历史悠久,创派至今已有两千余年,为当今正邪两道之首。据说开派祖师本是一个江湖相师,半生潦倒,郁郁不得志。在其四十九岁那年,云游四方,路经凤凰山,一眼便看出此山钟灵奇秀,聚天地灵气,是一绝好之地。当下立刻登山,餐风饮露,修真炼道,未几,竟于凤凰山深处一处密洞内,得到一本无名古卷,上载各般法门妙术,艰深枯涩,却是妙用无穷,威力巨大。
  相师得此奇遇,潜心修习。忽忽二十年,小有所成,乃出。几番江湖风雨,虽不能独霸天下,倒也成了一方之雄。遂在凤凰上,开宗立派,名曰「斗阙宫」。因此古卷所载,近于道家,他便做道人打扮,自号「斗阙道人」,后世子弟多尊称为「斗阙真人」。
  真人寿三百六十七岁,身前收了十个弟子,临终前叮嘱道:「我半生说学,尽在相术,尤精于风水之相。这凤凰山乃是人间罕有灵地,我斗阙一门占有此山,日后必定兴盛,尔等决不可放弃。切记,切记!」
  当时十位弟子纷纷点头,深信不疑,真人方才溘然而逝。不料其后百年间,不知是天意弄人,或根本是真人相术不精,斗阙宫非但没有发达,反而日见式微。
  十位弟子中,两人早夭,四人死于江湖仇杀对决,剩下的一人残废,一人失踪,只传下两脉。如此过了五十年,凤凰山方圆百里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天灾地震,山洪爆发,地动山摇,死伤无数,竟是又绝了一脉。而仅剩独苗,却限于资质,本领低微,早不复真人当年风光,反因那本古卷缘故,惹来外敌争夺,几番血战,若不是真人留下的几道厉害禁制法宝,只怕斗阙宫已被人灭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四百年,斗阙宫毫无起色,几乎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了。到了最后,甚至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凤凰七峰中,除了主峰「通天峰」,其余六座都被外敌占了,其中还有强盗悍匪,以做据点,四处抢掠,横行不法。不知情的人多有误解,以为斗阙宫已堕落如斯,斗阙宫子弟虽多般辩解,亦有心杀敌正名,却是有心无力,可怜可叹。至今想起,那实在是斗阙宫最悲苦的一段日子。
  直到距今一千三百年前,情况才有了改变。
  大概是真人的相术终于显灵了,或是上天累了,不再捉弄斗阙宫,在这个时候,从斗阙宫第十一代传人中,竟出了一个惊才绝艳、领袖群伦的绝世人物——凤杨道人。凤杨俗家本姓叶,原是一贫苦书生,天资聪颖过人,却屡试不中,后机缘巧合,为斗阙宫第十代掌门无方子收为关门弟子,年仅二十二岁。
  凤杨入门之后,只一年间便将无方子所传的所有剑术法道领悟贯通,在众弟子中独占鳌头。又过一年,便连无方子也只能凭借深厚修行与他勉强打个平手。无方子又惊又喜,断然将祖师传下的那本古卷拿出,传于凤杨自行参祥。凤杨便就此在斗阙宫后山「幻月洞」闭关,这一关便是十三年。
  据说他破关之时,正是月圆之夜。那夜冷月高悬,整座凤凰山通天峰便如白昼一般。忽尔狂风大作,后山竟有龙吟长啸,声震百里,听者无不变色。后,有淡紫祥光,冲天而起,一声巨响,幻月洞府豁然而开,凤杨须发尽白,面带微笑,身有清光,缓步而出,众人骇然,以为成仙。
  其后,凤杨正式出家,以本家姓杨,取凤凰山的凤字,故名凤杨。他当日笑别恩师无方子,道:「师尊稍待,弟子出去办事,一日即回。」
  众人不明所以,一日夜后凤杨御剑而回,凤凰山六峰外敌,竟已尽数伏诛。凤杨道人道法之强,手段之狠,一时间名动天下,斗阙宫声势大盛。
  又过一年,无方子即将掌门之位传于凤杨,自己清修去了,不再理门中琐事。凤杨掌权之后,励精图治,大力扶助同门,严格挑选传人,加之他从那无名古卷上领会所得,有神鬼不测之威。斗阙宫从此蒸蒸日上,五十年间,已是正道支柱,而到了二百年后,便已领袖正道各门诸派。
  凤杨真人高寿五百五十岁而逝,他一生收徒严谨,仅传七人,遂将凤凰七峰分置七人,令七脉共传香火。其中长门居于主峰通天峰凤凰观中,是一门重心所在。
  及至今日,斗阙宫下弟子已近千人,高手如云,声威显赫,与「乾元山」、和「云霄派]并列为当世三大门派。而掌门龙吉公主,更是传说中龙女所化,虽是女人,但功参造化,超凡入圣,更是当世一等一的绝世人物。
  青云山麓脚下,离大城「河阳」还有五十里地的西北方,有个小村落叫「揽仙镇」。这里住着四十多户人家,民风淳朴,村中百姓多以上山打柴交于斗阙宫换些银两生活。平日里村民常见斗阙弟子高来高去,有诸般神奇,对斗阙宫是崇拜不已,以为得道仙家。而斗阙宫一向照顾周遭百姓,对这里的村民也颇为不错。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让人有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从草庙村处看去,那巍峨的凤凰山直插天际,奇峰怪岩,隐隐带了一丝狰狞。
  只是,村民们世代居住于此,这般景象见过不知多少次了,毫不在意,更不要说无知小孩了。
  「臭小子,你往哪儿跑?」一声喝骂,带了几分笑意,出自一半大小孩之口,他看去十二三岁左右,眉目清秀,领着四、五个男女孩童,追着前方另一个小孩。前头那小孩比他小了两岁,个子也矮些,此刻脸上满是笑容,拼力向前跑去,间中还回头做了个鬼脸。
  「张小凡,有种你就站住!」后头那小孩高声叫道。
  前头那叫张小凡的孩子呸了一声,边跑边道:「你当我BC啊!」说着反而跑得更快了。
  一路追跑,这些小孩逐渐跑近了村子东头的那间破旧草庙。从外看去,这座小草庙破旧不堪,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人世风雨。
  张小凡第一个冲了进去,不料一不留神,居然被门板拌了一下,扑通一声,摔了个跟头。后边几个小孩大喜,一拥而上,将他压在身下,那清秀男孩面有得色,笑道:「被我抓住了,这下你没话说了罢?」
  谁知张小凡怪眼一翻,道:「不算不算,你暗算了我,怎么能算?」
  那男孩一愣,奇道:「我什么时候暗算你了?」
  张小凡道:「好你个林惊羽,你敢说这个门板不是你放在这儿的?」
  那叫林惊羽的小孩大声道:「哪有此事!」
  张小凡一抿嘴,头一歪,一副坚决不投降、不屈服的样子。林惊羽气从心头起,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怒道:「说好了抓住就认输的,你服不服?」
  张小凡理也不理。
  林惊羽脸色通红,手上用力,大声道:「服不服?」
  张小凡气管被他扼住,呼吸逐渐困难,慢慢的脸也开始涨红,但他小小年纪,性子竟是极犟,硬是一声不吭。
  林惊羽却是越来越怒,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口中一叠声道:「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这时其他小孩眼看不对,都悄悄缩了回去,只剩下这两个无知孩童,为了意气之争,由着各自偏激性子,这般彼此坚持下去。
  眼看着一场大祸便无端生出,忽听这草庙深处一声佛号,有人道:「阿弥佗佛,快快住手。」
  一只干瘦手掌,横空而出,伸出二指,在林惊羽双手上弹了一弹。林惊羽如遭电击,全身大震,双手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张小凡大口喘气,显是憋得狠了。他二人怔在当地,回过神来,想起了刚才情景,对看一眼,彼此都越来越是后怕。
  林惊羽怔怔道:「小凡,对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
  张小凡摇了摇头,呼吸渐渐平稳,道:「没事。咦,你是谁?」
  众小孩顺着他眼光看去,只见在这庙中,正站着一个年老道人,脸上皱纹横生,一身破旧装束,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背后还偏偏背着一个黑色的长布包。只有手中持着一串碧玉珠,竟是晶莹剔透,耀人眼目,发出淡淡青光。奇怪的是,在十几颗大小一致,光洁剔透的青玉念珠中,偏偏还夹杂着一颗非玉非石、颜色深紫、暗淡无光的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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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03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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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是不是因为版权的原因,而停了呢?不好意思
中断了你的楼层
你应该 先是占楼为以后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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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0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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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不答,只用目光在这两个小孩身上细细看了看,忍不住便多看了林惊羽几眼,心道:「好资质,只是性子怎么却如此偏激?」
  这时张小凡踏上一步,道:「喂,你是谁啊,怎么从没见过你?」
  草庙村在凤凰门附近,这里斗阕宫为尊,均是蓝衣蓝袍,其他道家弟子极为少见,故张小凡有此一问。
  老道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反问道:「小孩,刚才性命交关,你只要认个输便是了,为何却要苦苦支撑,若非老道出手,你只怕已白白送了性命!」
  张小凡呆了一呆,心里觉得这老道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只是事到临头,他却还是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怔在那里。
  林惊羽瞪了老道一眼,拉了张小凡的手,道:「小凡,这老道古里古怪,我们别理他。」说完便拉他向外边走去,几个孩子都跟了过去,显然一向以他马首是瞻。
  张小凡下意识地也迈开脚步,只是他走出庙门一段路后,忍不住又回头向庙里看去,只见天色渐暗,依稀可以看见那老和尚依然站在那里,只是面容已模糊不清了。
  夜深。
  一声雷鸣,风卷残云,天边黑云翻滚。
  风雨将欲来,一片肃杀意。
  老道仍在草庙之中,席地打坐。抬眼看去,远方青云山只剩下了一片朦胧,四野静无人声,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风响雷。
  好一场大风!
  一道闪电裂空而过,这座在风中孤独伫立的小草庙亮了一亮,只见那老僧在这片刻间已站在了庙门口,一脸严肃,抬眼看天,双眉越皱越紧。
  西边村子中,不知何时已起了一股黑气,浓如黑墨,翻涌不止。老道站在草庙之中,死死盯着这股黑气。
  忽然,那股黑气一卷,盘旋而起,径直便往村外而去,正向着草庙方向而来。它速度极快,转眼即至。老道眼尖,一眼看见其中竟夹带着一个小孩,正是白天见过的林惊羽。
  老道脸色一沉,再不迟疑,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枯瘦身子霍地拔地而起,直插入黑气之中。
  黑暗中不知名处,传来了一声微带讶意的声音:「咦?」
  几声闷响,黑气霍然止住,在草庙上空盘旋不去。老道肋下夹着林惊羽,缓缓落下,但身后袈裟已被撕去了一块。
  借着微弱光线,只见林惊羽双目紧闭,呼吸平稳,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过去。
  老道没有放下他,抬头看着空中那团黑气,道:「阁下道法高深,为何对无知孩童下手,只怕失了身份罢?」
  黑气中传来一个沙哑声音,道:「你又是谁,敢管我闲事?」
  老僧不答,却道:「此处乃凤凰山下,若为斗阕宫知道阁下在此地胡作非为,只怕阁下日后就不好过了。」
  那人呸了一声,语带不屑,道:「斗阕宫算什么,就仗着人多而已。老道莫要多说,识相的就快快把那小孩给我。」
  老道合十道:「阿弥佗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断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孩遭你毒手。」
  那人怒道:「死老道,你是不想活了。」
  随着他的话语,原来一直盘旋的黑气中,一道深红异芒在其中闪了一闪,刹那间这小小草庙周围,阴风大作,鬼气大盛。
  「『毒血幡』!」老僧脸上突现怒容,「***,你竟然敢修炼此等丧尽天良、祸害人间的邪物,今日决计饶不了你。」
  那沙哑声音一声冷笑,却不答话,只听一声呼啸,红芒大盛,从半空之中,腥臭之气大作,一面两丈红幡缓缓祭起。这时,鬼哭之声越发凄厉,似有无数怨灵夜哭,其间还隐隐有骨骼作响声,闻之惊心。
  「老道,受死!」那黑气中人一声断喝,只见从那血色红幡之上,突现狰狞鬼脸,有三角四眼,尖齿獠牙,「咔、咔、咔、咔」骨骼乱响处,鬼脸上的四只眼睛突然全部睁开,「吼」地一声,竟化为实体,从幡上冲出,带着无比血腥之气,击向老僧。
  老道脸上怒色更重,知道这毒血幡威力越大,修炼过程中害死的无辜之人势必更多。要炼成眼前这般威势,只怕要以三百人以上精血祭幡方才可以。
  这邪人实在是丧尽天良!
  眼看那鬼物就要冲要眼前,老道却并不放下肋下小孩林惊羽,只用持着碧玉珠的左手,在身前虚空画圆,单手结了一个狮子印,五指屈伸,指尖隐隐发出金光,片刻间已在身前欢出一面金色法轮,金光辉煌,与那鬼物抵持在半空中。
  「小小伎俩,也来卖......」他一个「弄」字还未说完,突然全身大震,只觉得右手抱着小孩林惊羽处,手腕被异物咬了一口,一股麻痒感觉立时行遍半身,眼前一黑,身前法轮登时摇摇欲坠。
  而正在此时,前方那个鬼物又有诡异变化,在它左右四眼正中额头上,「咔、咔」两声,竟又开了一只血红巨目,腥风大起,威势更重,只听一声鬼嚎,血色红光闪过,那鬼物将金色法轮击得粉碎,重重打在老道胸口。
  老道整个人被打得向后飞了起来,肋下的林惊羽也掉在了地上,途中几声闷响,怕是肋骨已尽数断了。片刻之后,他枯瘦的身子砸在草庙壁上,「轰」地一声,尘土飞扬,一整面墙都塌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黑气中人一阵狂笑,得意无比。
  老道颤巍巍地站起,喉咙一热,忍不住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把身前道衣都染红了。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全身剧痛而那股麻痒感觉也越来越逼近了心脏。
  他强自镇定心神,眼角扫过倒在地上兀自昏迷的林惊羽,却见在他衣襟之中,缓缓爬出一只彩色蜈蚣,个大如掌,最奇异的是它尾部分了七叉,看去仿佛有七条尾巴似的。而且每一只各呈一色,各不相同,色彩绚丽,只是美丽中却带了几分可怖。
  「『七尾蜈蚣』!」老道的话听起来像是一声呻吟。
  他脸上黑气越来越重,嘴角也不断流出血来,似乎已是难以支撑,但仍然强撑着不愿倒下。他看着半空中那团黑气,道:「你将这天下奇毒之物放在那孩子身上,又故意隐藏实力,看准机会一击伤我,你是冲着我来的吧?」
  黑气中人「嘿嘿」冷笑一声,道:「不错,我便是专门冲着你普智秃驴来的。若非如此,凭你一身云霄派的修行,倒也不好对付。好了,现在快快把『噬血珠』交出来,我便给你七尾蜈蚣的解药,饶你不死!』
  普智惨笑一声,道:「枉我名中还有一个智字,竟想不到你炼这毒血幡邪物,岂有不贪图噬血珠的道理。」他脸色一肃,断然道:「要我将这世间至凶之物给你,却是妄想。」
  那黑气中人大怒:「那你便去见你的广法天尊吧。」红芒一闪,毒血幡迎风招摇,鬼哭声声,巨大鬼物再现,在空中微一盘旋,再次冲向普智。
  普智一声大喝,全身衣袍无风自鼓,原本瘦小的身躯似乎涨大了许多。他左手用力处,只听一声脆响,那串碧玉念珠已为他捏断,十几颗晶莹剔透的念珠竟不下坠,反而滴溜溜转个不停,一个个发出青光,浮在普智身前,只有那一颗深紫圆珠,却径直掉下。右手却从背后拿出布包,迎风一抖,只见黑暗的四周顿时金光大胜,一杆金色的长***出现在他的手中,散发着肃穆的光芒。
  普智手掌一翻,将那深紫珠子一把抓在手中,双手即结左右水瓶印,两目圆睁,全身上下隐有金光,金***向前一指,口中一字一字念道:「我、草、你、大、爷」
  九转金钢刃!「『流光异彩』。」黑气中人的口气立时多了几分凝重。
  随着普智「爷」字声落,刹那间所有碧玉珠一起大放光芒,并且立刻会聚到***身,整个金刚刃也立刻变得金光大盛,同一时刻,那邪人祭起的鬼物已冲到跟前,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但一接触到到***头的金光,顿时化为无形,不能进前,就此僵持在半空。
  饶是如此,普智的身子又是一阵摇晃,七尾蜈蚣是天下绝毒之物,以他数百年的修行,仍然难以抵挡。只是他隐泛黑气的脸上,却露出淡淡一丝笑容,带了几分凛然。
  「干!」
  普智一声大喝,如做狮子吼,声震四野,身前碧玉珠受法力驱弛,光芒更盛,忽地一颗珠子「噗」地一声碎裂,在半空中幻做一个「日」字,同时***尖发出一团金光疾冲向前,打在那鬼物脸上。
  「哇......呀!」那鬼物一声凄厉嚎叫,登时退了几步,周身红芒大为衰退,显然已受了伤。黑气中人怒道:「好个老道!」
  他正要动作,只是说时迟那时快,老道猛的一挥长***,片刻间七、八颗珠子都被直甩出去,带着金光打中鬼物。那鬼物嚎叫不止,连连退避,做恐惧状,在被第九颗碧玉珠击中时,终于一声长嚎,五目齐齐迸裂,骨骼乱响,轰然一声跌落在地,挣扎了几下,便僵直不动,缓缓化做血水,腥臭无比。
  与此同时,普智却「哇」地一声,又喷出一大口血,而血的颜色,已成了黑的。
  「啊!」一声尖叫,在这两大高人斗法的紧要关头,从草庙门口传来。
  普智和那邪人都吃了一惊,天上黑气一动,普智也同时向门口看去,只见日间见到的小孩张小凡,不知为何来到了这草庙之前,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庙中这奇异景象。
  黑气中人一声冷哼,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只原来爬在林惊羽身上的七尾蜈蚣忽然振尾,借势飞起,疾如闪电,向那张小凡飞去。
  普智双眉一竖,右手一指,一颗碧玉念珠带着金光急冲而至。那七尾蜈蚣竟似通灵,知道厉害,不敢抵挡,尾巴一振,便如翅膀一般折冲而起,投入黑气之中,再无声息。
  黑气中人阴森森地道:「嘿嘿,果然不愧是云宵派四大护法,重伤之下,还能破了我的『毒血尸王』,但你受尸王一击,又中七尾蜈蚣之毒,还能撑多久?还是乖乖地把噬血珠给我吧。」
  普智此刻便连眼角也开始流出黑血,惨笑一声,嘶声道:「老道就算今日毙命于此,也要先除了你这个妖人。」
  话声一落,他身前所有碧玉珠同时亮了起来,空中那人立刻戒备,忽然间一声呼啸,一物闪着金光从后面撞入黑气,却是刚才击向七尾蜈蚣的那颗碧玉珠,在空中飞出了一段,被普智暗中操控,折到黑气后边,猝起发难。
  只听黑气中一声怒吼,显然那人猝不及防,「砰、砰、砰」几声乱响,金芒闪处,黑气散乱,最终四处散开,化于无形。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一个高瘦之人,全身上下用黑袍紧紧包住,看不清容貌岁数,只有一双眼睛,凶光闪闪,在他背后,还绑着一把长剑。
  普智低声道:「阁下如此道行,怎地却不敢见人么?」
  黑衣人眼中凶光闪动,厉声道:「老道,今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反手「刷」地一声拔出背后长剑,只见此剑清如秋水,亮不刺目,有淡淡清光,附于其上。
  「好剑。」普智忍不住叫了一声。
  那黑衣人一声低哼,手握剑诀,脚踏七星,连行七步,长剑霍然刺天,口中念念有词:
  「九天玄刹,化为玄冰。
  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片刻之间,天际乌云顿时翻涌不止,雷声隆隆,黑云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天地间一片肃杀,狂风大做。
  「『怒波狂涛』!」普智的脸色在刹那间苍白如灰,随之而起的是一种惊讶,一丝绝望和一点点莫名的狂热。
  「你竟是斗阙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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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小凡眼中,天上的云,不管是白云、乌云,都没有见过象今晚的黑云这般接近地面,雷声从未有过这般震耳欲聋,闪电从未如此刺目,几乎令他难以直视。
  仿佛,这个天就要塌了下来。
  他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草庙中黑衣人和老和尚彼此怒目而视,作势斗法。
  忽然间,一声炸雷响过,震的他的耳朵嗡然做响的时刻,他看到天际一道绚目闪电横空出现,竟打入人间大地,落在了那黑衣人长剑之上。
  片刻间黑衣人全身的衣服高高鼓起,双目圆睁,便如将要迸裂一般。这时,这个草庙之内,在电光强烈照耀之下,已如白昼。
  那在夜晚中盛开在剑尖上的闪电,竟是如此美丽,以致于张小凡屏住了呼吸,而在普智的眼中,也再度出现了奇异的狂热。
  「这便是道家真法的大能大力么?」
  只听黑衣人一声大喝,左手剑诀引处,用尽全力一振手腕,惊雷响过,剑上电光缠绕,一道包裹着电光的雾气疾射而向普智。一路之上,草木砖石,无不激震飞扬,只有当中道路,留下深深一道冰痕。
  普智连退三步,双手握金***横在身前,不停转动,形成一个金色的光轮,全身散发隐隐金光,低低念道:「OH,MY GOD!」
  「啪」的一声,金轮似乎瞬间大了一倍,金光耀目,不可逼视。
  下一刻,雾气与那金轮,撞到了一起。
  张小凡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仿佛全身血液在刹那间全部倒流,他手足皆软,不能呼吸,只觉得那一个瞬间,风止了,雷歇了,整个世界停了下来。
  然后,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在他甚至还来不及感到害怕时,只见白光金芒,绚丽无匹,远胜过天上太阳。整座草庙,四分五裂,以那斗法两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包括天上震飞出去。
  他一颗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凌厉风声,不断从耳边掠过。
  他觉得害怕,下意识地想蜷起身子,但有心无力,只得任由自己向未知的地方飘去。
  他的脑中,泛起了一个想法:我要死了吗?
  剧烈的恐惧,猝然袭上心头,他全身冷汗,微微颤抖。
  当死亡站在面前,该如何面对?
  他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普智缓缓走了过来,步履蹒跚,肋下夹着张小凡和林惊羽,一边手中握着一截断裂的长***,到了一块稍微干净之地,将***放在一旁,两个小孩轻轻放下,顿觉全身剧痛,几乎要裂开一般,再也支持不住,颓然坐倒。
  他向胸口看去,只见透过焦臭僧衣,依稀可以看见,一股黑气已在胸口渐渐合围,只剩下心口一处小小地方,未被侵袭。
  他苦笑一声,伸手向怀中摸索。他的手抖的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摸出了一颗红色药丸,约莫有指头大小,平平无起。
  普智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想不到还是让鬼医给说中了,我到底还是要服他这一颗『三日必死丸』。」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一点头,将这药丸吞了进去。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远山。
  天空中终于飘下了雨。
  凤凰山耸立在风雨之中,朦胧神秘。
  「斗阕术法,当真神妙,竟能役使诸天神力。若与我门互相印证,取长补短,必能参破长生不死之迷。只可惜龙吉公主修行远胜于我,却终究和我那三个师兄一般,放不开门户之见,放不下身份地位。唉!」
  普智长叹一声,收回目光,落到两个小孩身上。这时雨势渐大,淋湿了他们的头脸。草庙已在刚才的斗法中四分五裂,附近也没有什么可完全遮挡风雨的地方。
  他心中忽地一紧,不由得为这两个孩子担忧。他刚才强运真元,以云宵山「恍若隔世」奇功,借至宝「金碧莲花」之力,生出降魔大力,方才挡下了那邪人威力无比的怒波狂涛,并反挫重创于他,令他惊而遁逃。但他重伤之身,又生生受了道家奇术一击,已是油尽灯枯,连最后一线生机也绝了。眼下他不过是靠鬼医给的奇药三日必死丸苟延残喘,延长寿命三日而已。
  「那妖人受创虽重,却未伤根本。我走之后,他必折返杀人灭口。到时不仅这两个小孩,只怕全村人家的性命都有危险。这、这、这如何是好?」
  普智心乱如麻,他修为道行极高,但一来知道自己必死,心神先乱了几分;二来担忧无辜百姓性命,偏偏那妖人似是斗阕宫中极有身份地位之人,若贸然上山求援,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他心中最遗憾的,却还有一事,便是他平生大愿,竟不能完成了。他身为云霄派四大护法,天下景仰,尊荣已极。但对他而言,更重要的却是参破生死之迷,解开长生死结。只是他早在五十年前,便已醒悟纵然自己再如何勤加修炼道法,也只能增强功力修行,而不能解开生死之迷。
  他苦苦思索,数十年后,竟真的被他想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办法。方今天下,道、魔二教最为鼎盛,术法造诣最高最深。魔教名声恶劣,邪术残忍不道,人所不取;而几派道家奇术,精深神妙,若能联手研习,必能突破僵局。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心胸开阔的三个师兄却异口同声地反对,以为邪说异想,反苦口婆心地劝告不止。他心有不甘,乃几度拜访道家名门,光是斗阕宫就上了数次,却无一不为斗阕宫掌教龙吉公主婉拒。
  想到这里,他苦笑一声,颇有自嘲之意,心道:都只有三日性命了,却还想什么长生不死,岂非庸人自扰?
  只是他虽放开心胸,但看到那两个兀自躺在地上的小孩,心中却实在是放不下,一时又想不出有什么良策,向左右看了看,见远处还有一棵松树,尚可遮挡一、二风雨,聊胜于无,当下强打精神,抱起两个孩子,勉力向那里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树下,小心放下二人,普智已是精疲力尽,一下子坐倒在地,背靠树干,不停喘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一句道家名言,带了几分凄厉激愤,从普智口中,缓缓念了出来。
  苍穹如墨,环盖大地。无边乌云压顶,雨丝从天空落下,细细密密,冷风吹来,点点滴滴,打在脸上,寒到了心里。
  他仰望苍穹,半晌,才慢慢收回目光,看着身前这两个小孩,低声道:「二位小施主,老衲有心相救,无奈有心无力。事情本由我而起,反倒害了二位,真是罪孽啊!唉,你二人若是斗阕宫弟子,在那凤凰山上,众人之中,只怕还安全些,现在却......」
  忽然,普智全身一震,口中喃喃道:「斗阕宫弟子,斗阕宫弟子......」他心念急转,似乎抓到了想到了什么,却又要在眨眼间将要失去。片刻之间,他竟已出了一声冷汗。
  然后,他的眼中,不知为何,又再度出现了那莫名的狂热。
  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却带了一丝疯狂!
  「妙极,妙极!我虽命不久矣,但若传授一人我家神功,再令他投入斗阕宫下,修习道家术法,岂非一举两得,既可救他二人性命,又能替我完成心愿!」
  「我们虽然同是道家,但二家自古隔阂,老死不相往来。斗阕宫决想不到,一个年幼少年,又自小生活在凤凰山下,会身怀我门云霄派的大法。只要有人身兼两家之学,必可突破万年来长生不死的迷局。嘿嘿,若如此,我死有何憾?」
  他一念既决,整个人竟是亢奋无比,两腮涨红,眼有血丝,下意识地看到了林惊羽的身上,手伸了出去。但伸到一半,却又停下,心中思索:此事关系重大,当今各门诸派门户之见极重,极其忌讳偷师,若为人知晓,事情败露,必死无疑。林惊羽这小孩资质极好,若为青云门收录门下,必定备受师长注目。他小小年纪,只怕藏不住这天大秘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目光转而落到了张小凡的身上,想起了白天他临死而不低头的倔强性子,点了点头,道:「资质差些,也不打紧,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再不迟疑,伸手在张小凡身上拍了几下,以残余佛力,将之救醒。
  张小凡悠悠醒来,眼前模糊,耳朵里兀自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看清了眼前事物,顿时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只见那个老和尚全身伤痕累累,坐在他的跟前,左边身子像是被什么焚烧过一般,枯焦难看,脸上黑气重重,一脸死气。但不知为何,老和尚却神情兴奋,满眼笑意。另外,他还看到了玩伴林惊羽躺在一旁,昏迷不醒。
  「你,你干什么?」张小凡愣了半晌,才呐呐问道。
  普智不答,细细端详于他,反问道:「小孩,这风大雨大,你一个人,为何来此偏僻之地?」
  张小凡怔了一下,道:「我傍晚时看到你还站在庙中,后来看天要下雨了,这里破烂的很,我想会很冷,就给你送点吃的来。」
  普智嘴角一动,合十道:「万物皆是缘,命中早注定。」
  张小凡奇道:「你说什么?」
  普智微笑道:「我是说,你与我有缘。既如此,老道有一套修行法门,你可愿意学么?」
  张小凡道:「法门是什么东西?」
  普智呆了一下,随即大笑,伸出枯瘦手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也不是什么东西,就是教你一些呼吸吐呐的方法。你学了之后,要答应我几件事,好么?」
  张小凡似懂非懂,但还是道:「你说罢。」
  普智道:「你决不可对旁人说起此事,就算是至亲之人也不能说,你办得到吗?」
  张小凡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死也不说。」
  普智心中一震,见他小小年纪,脸上竟是一片坚忍,漫天雨丝如刀如剑如霜,打湿了他的小小脸庞,有几分憔悴。
  普智忽然深深吸气,垂下眼帘,不再看他,口中却继续道:「另外,你每日一定要修习这法门一次,但不可在人前修炼,只可在夜深人静时方可进行。最后,非到生死关头,切切不可施展此术,否则必有大祸。」
  说到这里,他重新睁开眼睛,盯着张小凡,道:「你做的到么?」
  张小凡犹豫了一下,歪了歪头,又抓了抓头,一脸迷惑,但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普智微微一笑,再不多话,便开始传他一套口诀。
  这套口诀说长不长,只千字左右,但枯涩艰深,张小凡用尽心力,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方才尽数背下。
  普智待他完全熟记,这次松了一口气,神情间疲惫之极。他看着张小凡,眼中忍不住有慈爱之色,道:「老道一生修行,从未动过收徒之念,想不到将死之际,倒与你有了师徒之缘。说来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名号。」他顿了一下,道:「我名普智,是云霄派道人。呃,孩子,你知道云霄派么?」
  张小凡想了想,摇了摇头。
  普智哑然失笑,道:「真是个孩子。」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伸手到怀中摸索出一颗深紫珠子,细细看了好几眼,递给张小凡,道:「你且把这个珠子好好收起,不可让外人看到。待日后安定下来,你找个深谷悬崖,将它扔了下去,也就是了。还有,我刚才告诉你的名号,你也决不可对外人说起。」
  张小凡接过珠子,道:「知道了。」
  普智摸着他的头,道:「你我有这般宿缘,也不知来生可会相见末?孩子,你就跪下给我叩三个头,叫我一声师傅吧!」
  张小凡看了看普智,却见他已收起笑容,脸色庄重,当下点头称是,叫了一声:「师傅。」便跪倒在地,重重叩了三个头。他刚刚叩完,还未抬头,便听普智低低笑了一声,但笑声中却颇有悲苦之意和决然断然。
  张小凡正要抬头看他,却突觉后背被人一拍,登时眼前一黑,又再度不醒人事。
在很多年以前,我还有个ID叫爽朗。
2006-11-03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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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这一场雨终于停了。
  树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从树叶边缘静静滑落,跌落下来,因为有风,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打在张小凡的脸上。
  冰冷的凉意把张小凡从梦中唤醒,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地要叫道:「师傅......」但四野无人,只有林惊羽躺在身旁,好梦正酣。
  似乎像是做了一场梦。
  但远处破碎的草庙,身旁酣睡的玩伴,都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
  他怔怔地想了一会,甩了甩头,走到林惊羽身旁,用力推了推,林惊羽口中嘟囔几句,慢慢醒来,揉了揉眼睛,还未说话,便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湫。
  他睁眼看去,却见自己和张小凡全身湿透,躺在野外一棵松树下,不由地目瞪口呆,道:「我不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到了这里?」
  张小凡耸了耸肩膀,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冷得很,还是快回去吧。」
  林惊羽脑中有诸般疑问,但身上的确寒冷,当下点了点头,爬起来与张小凡一起向村里跑去。
  还未到村前,他二人已发觉不大对劲,往常这个时候,村民们都已起床,但今天却安静无比,连人影也不见一个,而且随着晨风吹来,还隐隐有股血腥味。
  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同时加快了脚步,向村里跑去。不用多久,二人便到了村口,从村口那条大路看进去,却见村子中间那块平地上,草庙村四十余户人家,二百多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躺在空地之上,身体僵硬,成了尸体,血流成河,苍蝇乱飞,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林惊羽和张小凡二人赫然见此可怖景象,惊吓之下,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小凡霍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喘气,双手微微颤抖。适才昏睡过去时,他脑中满是凶恶鬼脸,鲜血白骨,端的是噩梦连连。
  他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只见这是一间普通厢房,两扇小窗,房中摆设简单干净,只有几张松木桌椅,上有水壶水杯。在房间里占了一半地方的,是连在一起的一张大炕,上有四个床位。除了他现在躺着的,身旁的位置被褥也有些凌乱,像是刚被人睡过。至于其他两个,被子则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在四个床位的正上方墙壁上,挂着一张横幅,上书一个大字:
  道!
  看这样子,倒像是一间客栈的普通客房,又或是求师学艺几个弟子共居一室的房间。
  张小凡坐了一会,心里忽然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念头:昨晚的一切或许都是噩梦吧?也许我一直都睡在这里吧?也许走出这个房间,母亲便会如往常一样,笑着骂他:「你这个小懒虫!」
  他缓缓下了床,穿上鞋子,一步一步向房门走了过去。
  门,虚掩着。从门缝中,若有若无地有风吹进,凉丝丝的。
  他一步一步走着,两只小手却越握越紧。他的心跳得厉害,屏住了呼吸,很快的,他走到了门口,把手搭在了门扉之上。
  那一个瞬间,这扇木门竟是重如山,沉似铁。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哜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户外明亮的光线一下子照了进来,令他眯起了眼睛 。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暖意。
  只是,他的心,却一下子落到了冰窖。
  门外是个小小的庭院,有松柏几棵,草木几丛,间中还有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门前是个走廊,通往院外。在门前四尺处,有几层台阶,连着院子和走廊。
  台阶一角,孤单单坐着一个小孩,手托脸腮,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或许是开门声惊动了他,那小孩迟疑了一下,慢慢转过头来。
  林惊羽。
  张小凡张大了嘴,心中有千百个疑问,但话到嘴边,却化为无声。
  他又想放声大喊,只是心口郁闷,竟是喊不出来。
  两行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滑落。
  两个小孩,就这么,默默无语地,对视。
  远方不知名处,有清幽鸟鸣传来,天空蔚蓝,白云几朵。
  张小凡坐在了台阶的另一侧,低着头,看着小院中石头铺成的小道。
  小院之中,一片寂静。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惊羽缓缓道:「我比你早些醒来,那时屋里还有几人,我问了他们,这里是凤凰山通天峰。」
  张小凡低声道:「凤凰山......」
  林惊羽道:「听他们说,是几个路过的斗阕宫弟子,看到村中,村中......」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由得哽咽了起来。他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伸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后来他们
  在村后头找到了我们两个人,便把我们带上山来了。」
  张小凡嘴角一动,却没有抬头,道:「我们以后怎么办,惊羽?」
  林惊羽摇了摇头,凄然道:「我不知道。」
  张小凡还要再说,忽听身后走廊上传来一个陌生声音道:「啊,你们都醒过来了?」
  二人同时向后看去,只见一个青年道士站在那里,一身蓝色道袍,颇有英气。只见他快步走了过来,道:「正好几位师尊也想见见你们,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这就随我来吧。」
  张小凡与林惊羽对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林惊羽道:「是,请这位大哥领我们去吧。」
  那青年道士看了林惊羽一眼,点了点头,道:「你们随我来。」
  跟着这个道士,二人走出了这个庭院,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更长更大的环形回廊,边缘每隔两丈,便有一根红色柱子。在每两根柱子中间,也都有一个拱门。
  他们顺着回廊向前走去,经过了一个个拱门和柱子,这才发现,每一个拱门里,都是和刚才几乎相同的小庭院,看来这里是斗阕宫弟子生活起居之处。
  不说别的,单从这份规模来说,这样的小院怕不下百间,可见青云弟子之多。
  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这条走廊的尽头,却是一面高耸无比的白墙,下面开了一扇大门,两扇厚厚的大木门板,高达十丈,几乎要抬头仰望,也不知当初是如何找到如此巨大的木料的。
  那青年道士视若无睹,大概平日里进进出出,看得都麻木了,脸上丝毫没有两个小孩那般动容之色,面无表情,径直从这门中走了出去。张小凡和林惊羽连忙跟上。
  甫一踏出这扇大门,两个孩子同时屏住了呼吸,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
  这里,几乎就是传说中的仙境。
  一片极巨大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砌,亮光闪闪,一眼看去,使人生出渺小之心。远方白云朵朵,恍如轻纱,竟都在脚下漂浮。广场中央,每隔数十丈便放置一个铜制巨鼎,分作三排,每排三个,共有九只,规矩摆放。鼎中不时有轻烟飘起,其味清而不散。
  「往这里走。」似是明白这两个小孩的心思,那青年道士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让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叫醒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是凤凰六景中的『云海』,前头还有更好的呢!」青年道士边走边道。
  林惊羽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青年道士手一指,道:「『虹桥』。」
  二人极目远眺,只见前方远处,广场尽头,在雾一般朦胧的云气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他们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渐渐的,有水声传来,间中还有一两声雷鸣一般的怪声,不知从何而来。
  他们越走越近,云气如温柔的仙女,轻轻围绕在他们身旁,逐渐拉开隐约的面纱,露出清晰的面目。
  广场尽头,一座石桥,无座无墩,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径直斜伸向上,入白云深处,如矫龙跃天,气势孤傲。有细细水声传来,阳光照下,整座桥散发七彩颜色,如天际彩虹,落入人间,绚丽缤纷,美焕绝伦。
  张小凡与林惊羽看得目瞪口呆。
  青年道士笑了笑,道:「随我来吧。」说着,当先走上了石桥。
  踏上石桥,二人这才发觉,桥的两侧不断有水流流下,清澈无比,但中间部分却滴水不沾。阳光透过云彩照在桥上,又为水流折射,遂成绚丽彩虹。
  那道士看着他们心醉神迷的样子,道:「你们小心了,这桥下可是无底深渊,不小心掉了下去,那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小凡与林惊羽都吓了一跳,连忙镇定心情,小心走路。
  这座虹桥极高极长,三人走在其上,只觉得左右白云渐渐都沉到脚下,想来越上越高。而前方那古怪声音,仍是不断传来。
  又走了一会,白云渐薄,竟是走出了云海,眼前霍然一亮,只见长空如洗,蓝的便如透明一般。四面天空,广无边际;下有茫茫云海,轻轻浮沉,一眼望去,心胸顿时为之一宽。
  而在正前方,便是通天峰峰顶斗阕宫主殿「斗阕殿」所在。
  青山含翠,殿宇雄峙,「斗阕殿」坐落峰顶,云气环绕,时有瑞鹤几只,长鸣飞过,空中盘旋不去,如仙家灵境,令人心生敬仰。
  此时虹桥不再上升,在空中做个拱形,落在了殿前一湾碧绿水潭边。与此同时,玉清殿里隐隐传出道家歌诀,一派仙家气势。还有那个怪声,也是越发响亮。
  三人走下虹桥,来到潭边,一条宽敞石阶,从水潭边向上直通到玉清殿大门。潭水碧绿,清宁如镜,人影山影清晰可见。
  他们走上石阶,正要向上方大门走去,忽听水潭深处一声咆哮,声若惊雷,正是先前怪声。放眼看去,只见水潭中心突然起了一个巨大旋涡,片刻之后,只见巨浪卷起,一个巨大身影跃然而出,漫天水花扑面而来。
  那青年道士却似早有防备,左手一引,身子临空飘起,疾向后飘出两丈多远,停在半空。而两个小孩哪里逃得掉,登时淋得一身落汤鸡。
  只是他二人却全然未曾注意到自身情况,只呆呆地看着前方出现的一个庞然大物,高逾五丈,龙首狮身,遍身鳞甲,巨目大嘴,两根锋利獠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面貌狰狞,望之生畏。
  那怪兽抖了抖身子,呼啦啦又是一阵水花扑来,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把巨首向台阶处伸了过来。
  张小凡和林惊羽见那怪物一个头比他们两个人还大了许多,阳光之下,锋利牙齿清晰可见,看着它越靠越近,心中着实害怕,忍不住紧紧贴在一起,心砰砰直跳。
  这时,那青年道士不知什么时候飘了回来,单掌竖在胸前,恭恭敬敬地道:「灵尊,他们是诸位师尊特意召见的。」
  那怪兽瞪了他一眼,「哧」地一声,打了个响鼻,一双大眼里眼珠居然转了转,倒像是人在动脑筋一般。然后不再理会三人,摇摇晃晃走到一边,在水潭边干地上趴了下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把头伏下,晒着太阳,睡了过去。
  青年道士示意惊魂未定的两人继续走,道:「灵尊是千年前我派凤杨祖师收服的上古异兽,名叫『水麒麟』。当年风杨祖师光大斗阕,降妖除魔,它是出过大力的。如今是我们斗阕的镇山灵兽,敬称为灵尊。」
  说完,他又向那水麒麟处行了一礼,张小凡正看得出神,却被林惊羽拉了一下,见他使了个眼色,便也一起恭恭敬敬地向水麒麟行了一礼。只是水麒麟头也不回,动也不动,倒是鼾声大做,怕是看不到了。
  三人行完礼后,继续前行。走过高高石阶,远远便看到金色牌匾,上书着「斗阕宫」三字。来到雄伟大殿之前,只见门扉大开,里边光线充足,供奉着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三清神位,气度庄严。
  而在神位之前,大殿之上,站着数十个人,有道有俗,看来都是青云门下。众人之前,摆着七张檀木大椅,左右各三,居中最前方又有一张,上边却只坐着六人,只有右排最后一张椅子处,空无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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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从哪儿学来的?”乐天冲口问道,随即又皱了眉,只怪自己怎么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
   探花笑答道:“我想你也不会说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吧?”
   二人心照,脸上都露出一丝微笑。
   “不管了!我才只学了一式,不过再过的几日,一共能学得四式,你呢?你会得多少?”
   “十二式。”
   听得探花竟会这许多,乐天当时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我仅是徒具其表,内里的意思一点也不懂!你该是最近几日才学的吧!才几日功夫,便能得了内劲,一定有高人指点你!”探花说到这里,目光中不由露出一许羡慕,可嘴角间又显出一丝倔强。
   “那,要不介意,咱哥俩相互指教一下,你会的比我多,我也不指望你能教的我多少,四式换四式,总该可以了吧!”乐天不知探花心意,不敢起多少妄念,但心里也只不住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哪知探花竟道:“这倒不用,只要你想学,我将十二式都传你也无所谓。”说着又与乐天解释道:“我一直未与朱老大和落跑透露,只因为他们此时还可算是局外人,当日传我这图解的高人曾万分叮嘱我,不可授于和拖累普通百姓。其实朱老大和落跑的资质比你我二人都高的多,他们若真的习练,要强出我们好些,我也有几次犹豫,可终究没能下的决心!”
  乐天未料探花竟是这般爽快,没有一点私心的人,倒为自己先时心上盘算一阵脸红。他本想当时请教探花,可因为有朱老大与落跑在场,不能将图解取出。当下少年只能全凭一张嘴请教,一番交谈下来,竟得知探花虽得了十二式图解,却连最基本穴位经络的义理都不晓,无怪他两年功夫,受效甚微。反是他当下里只得了乐天稍稍指点的一些极粗浅功夫,便得受益良多,内劲陡地强了一倍,二人再较量时,乐天与他已拆不下一招。朱老大在一旁见探花进步神速,直是叫好,心痒之际又来与探花比斗。
   乐天本以为探花此刻内力大进,论气力该比朱老大胜出一筹,就不能胜也定能打个平手。哪知二人捉对角斗时,任是探花出尽全力,也占不得一丝上风,两少年大斗了足有百十个回合,反为朱老大最后一拳扫中探花胁下,将其击倒。眼见为实,到了此刻乐天才知道朱超武真个神力惊人,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材。可对方却迥不知探花与自己角斗时已占了极大的便宜,当时为探花能和自己拼斗这多时,开心之极,极力磨着探花与他喂招。比斗到后来,探花终究不及他,每每不过二三十个回合便为其击败,论较起来,当夜反是朱老大受益最多。
   之后朱老大越练越是精神,探花受累不过,换了乐天与落跑两人与他对斗,乐天或还好些,终能走上一个照面,而落跑则只要朱老大一个抬手,便似乘了风载了旗花火箭一样,被揍的满场乱飞,也幸亏他天生骨轻,腰间柔嫩之极,纵是朱老大拳下刚力再强,也总能被落跑身体消解,每每乐天满场飞奔去接从空中落下的落跑,反倒要被落跑这枚人肉炮弹砸的鼻青脸肿。而再看落跑,则是屁腿着地一个翻滚,仍和没事人一样,照样如猴儿一般上下纵跳如飞,一点也不见受伤的痕迹。直到这时乐天才明白探花先前话里意思,朱老大与落跑一刚一柔,都是武学奇材,仍哪一个也不是自己和探花能比得了的。
  第二日清晨,四少年果然早早起来与鬼宅中集合,往了镇西武馆十方门就走,叫乐天疑惑的是,这几日以来井中九尾狐一丝消息也没有,也不与自己找麻烦,前两日他眼中常相见到的绿影也尽不见了,实在好生不解,不知到底出了什么缘故。
  再说四人行走在路上,落跑一路蹦跳如个野猴子一般,他腿脚灵便,每看见老远处有一棵果树,必得快步跑去,上树摘了果子回来与三人分享。朱老大见他玩心太重,没有一点正经学艺的模样,本待要打,可低头又见落跑摘回的果子确是个头又香甜,少不得便将果子往嘴里塞,将个拳头换了爆粟,不觉手下轻了好些。
  走到半路上,落跑问了众人道:“咱这大一早去那个什么十方门,到底能学些什么。一听这家武馆的名字我就觉得不怎么地,我听那说书先生讲过的,但凡是有名的武馆都叫什么‘精武门’,‘青龙会’的,这十方听着倒像是个寺院的意思!乐天,你读的书多,我说的对不对?”
  乐天起脚就给他屁股一脚,骂道:“什么‘青龙会’,那是黑道堂口,不过你说的十方倒是有些意思,佛教是有个什么‘十方世界’来的,可和这武馆定是没有一点关系。”说着又疑惑道:“嗳,你小子看着瘦,怎么屁股上这么多肉,比个爿桃巷的大脚女人屁股上的肉还多!一脚下去踩的和个棉花似的!”
  落跑被他讥损,回骂道:“你小子才长了女人屁股呢!你又没摸过大脚女人屁股,怎么知道她那上面肉多……。”
  话音未落,便听见两人齐声呼痛,原来是给朱老大分别在每人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骂道:“两个兔崽子,就知道说女人!我们今儿是来学本事的,再给我不正经瞎胡闹,我一人赏一个五指山!”说完还不解气,又待用脚踹,可乐天与落跑二人什么身手,岂能再被他打中。
  还是探花上来解围道:“你们两个小子别闹了,这十方门我与朱老大前几日打听过,好像因为精研棍法,使动起来,能打遍十方,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棍法?怎么是来学棍的?”乐天听得十方门专精棍法,不由又想起了九尾狐交待自己的仙剑。
  “是啊!是啊!行走江湖扛着根棍多丢人,还是刀客剑客看着威风帅气。再不然两手空空,如说书先生说的,腰上藏着把软剑,九节鞭什么的,那才叫高人!提着根棍到处走,唉,真忒寒碜,要是哪天穿的衣裳破点儿,指不定人家还把咱当乞丐看呢!”落跑在旁凑趣道。
  这一回朱老大再没手下留情,一式小擒拿,顿时把落跑双臂锁死,如绑了瘦猴一样的吊了起来,骂道:“你小子懂个屁!棍是兵中之祖,把爷爷学好了,孙子还用愁吗?”
  落跑吃痛,苦着眼睛,可口中仍不老实:“可我还听人说‘棍怕老郎’,想把棍使好喽,怕是我胡子都白了,还怎么教训孙子啊!”落跑这边厢话刚说完,紧接着惨叫声又起。乐天与探花看了无奈,只得摇了头迈了大步向了镇西走去。见二人走的甚快,朱老大也无心再收拾落跑,忙也快步跟了上去,如此总算饶过了落跑一场。
  十方门练武场不过一丈高的矮墙,自然难不到乐天四人,当一伙人伏在墙头蹲望时,就见武馆中的弟子已在场上拳打足踢,买弄自己一身上下的键子肉。稍时走出一位粗壮汉子,一众弟子们都叫那人作“大师兄”,瞧举止,甚是敬重来人。
  可四小却未看出那大师兄有什么异样,正皱眉头,那作大师兄的已是一声令下,命众师弟在场上演练开来,打起了一套拳脚。若换在几日前,乐天四人或还算是开了眼,可经过了这几日晓习叶不垢弟子小梆子的两式擒拿手后,总觉眼前众人功夫也不过如此,怕是比起自己还颇有不如,至于灵动敏捷则更是不济。
  好在过不多时,众人又取出操场两侧的长棍来挥舞演练,果然他十方门号称十方,一路棍法确有不俗之处。四小又是头一次见武人演练兵器,听得耳畔棍风呼啸,极是威武,不由减了些先前看小的意思,安心留在墙头揣摩。
  哪知正在四人看的心喜之际,就见十方门内中一名弟子,大力一抡,掌中白腊棍“嗖”的一声脱手而出,正砸在不完处一位同门的后脑上,直打的对方口吐白沫翻身栽倒。看的墙上四小大跌眼睛,险些从高墙上摔了下来。
  再见场上那位大师兄分开人群,探看那伤者伤势,使劲掐着人中,过了好一人儿,那小徒弟才呻吟着苏醒。就听身边大师兄告慰道:“没事!没事!习练棍法把棒耍飞了是长有的事,好在咱用的白蜡棒,就砸人脑袋上也不伤人的!”一旁众弟子们听得大师兄说的有理,纷纷点头,却不知墙头上的四小已是纷纷作呕滑下了墙来。
  “**!这是什么鸟武馆,就这点本事还敢开馆,这班弟子个个和他妈吃了大便一样的,竟然还来这里学艺!”朱老大越说越气,一连道了十几个呸字,不停地骂道。后又问了探花道:“探花,咱镇上除了这狗屎的十方门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习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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