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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还是忧郁·***
作者:蓝色三生石 大小:119K 类型:都市 时间:2010-2-4 11:23:40
幸福还是忧郁·*** 作者:蓝色三生石
四年的时间,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可许婷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清澈而单纯。 我的手机一直在振动,可我竟然不想去接,我一直在注意许婷额前的几缕碎发。微风吹过,那一绺头发从她的眉间拂过,这画面依然是那样的熟悉。微风断断续续的送来阵阵熟悉的发香。
“你还是用力士?”
“恩,我一直用这个牌子,从没换过。”她的嘴角又露出了那弯弯的笑。
我心里在想,现在的你完全可以用更好的牌子了呀,可我的嘴又变得笨拙起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大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四年后的她也变得沉默内敛,不再像四年前那样侃侃而谈。
“你手机又振动了,赶快接吧。”没想到她知道我一直没接***。
我知道是刘芸,我在想应该编个怎样的理由,可是又不想让许婷知道我在骗刘芸。于是我按掉***,回了条短信:“我们还在开会,我手机没电了。”便关掉了手机,我很内疚自己在关掉手机的那一刹那心里竟不知道痛。
我抬起头,看见许婷也刚回完短信。
“太太?”“先生?”我们竟同时脱口而出,又相视而笑,可我明显的感到我们的笑中都带着叹息。
我加了一杯酒,试图平息心中正在涌起的复杂的感情,一口喝完后竟嫌酒不够烈。
“这酒不够烈。”我突然冒出一句。
“酒不醉人人自醉呀。”许婷的眼神有些迷离了,脸上也泛起了绯红,不知是酒醉还是害羞,反正这绯红击溃了我那可怜的一点点理性。
我不知道这次偶然来上海出差,又偶然在地铁里遇见许婷,再偶然来到这间咖啡厅究竟是对还是错,是偶然还是必然,还是偶然中的必然?
咖啡厅的爵士乐本就很暧昧,昏暗的灯光更是令人欲睡。许婷倒在我的怀里,我不知道此刻她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幸福还是忧郁,总之令我心生怜惜。和过去一样,我永远不知道女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她的***响了,她顿时显得精神起来。说实话,她和她老公说话的语气令我有些妒忌,尽管我觉得这妒忌实在是有些好笑。
“今天老同学聚会很开心,晚上还要一起唱歌,不回去了。”许婷说谎时的口气竟是那么的坦然,这虽然磨灭了我对她的怜惜,却刺激了我不可遏制的欲望。我吻了吻她的脸,可这一次却和四年前的感觉很不一样,因为我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
我很感谢在付帐的时候许婷照顾了我的自尊,没有去刷她那张铂金卡。当然,这也让我能够心安理得的跟她坐在去静安希尔顿大酒店的车上。
她依然没有刷卡,而是拿出一叠现钱递给前台的服务***说:“开间最好的。”
此刻的我,正站在大厅的中央,凉风吹过,似乎又吹走了我的一丝酒意。头顶上华丽的灯饰令我这个来自苏州的小记者有些局促了。许婷微笑的向我走来,还是那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巴、弯弯的眉毛,她飞快的挽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她是只快乐的小鸟,而我又闻到了那熟悉的力士的香味,我究竟是在四年前我们第一次去开房的宾馆,在现实现世的上海,还是在梦幻之中呢?
电梯缓缓上升,许婷靠在我的肩头,将头埋在我的衬衣里,默然不语。她头发染了一层并不明显的颜色,若不是此刻就贴在我的衬衣上,我不会发现。
往昔的片段飞快在我脑海闪过,所有温馨的、甜蜜的、幸福的、痛苦的、野蛮的、疯狂的……我低头看着这沉默着的身体,只感到,我们都长大了,而这世界,却变了。
走出电梯门的时候,我的酒醒了大半,脚步却有些沉重起来。而许婷的表情和步伐却非常坚定,我发现自己胸前的衬衣上湿润了一小块,是它融化了我开始沉重的脚步。
房间的灯光是温暖的,拉开窗帘,便可以看到整个上海的夜景。在这座城市森林,每一处闪烁的灯光都在讲诉着不同的故事,尽管那也许并没有人聆听。
我不由自主的朝西边望去,那是苏州的方向,那里有我和刘芸的家。 两年前,我们毕业后一块来到这座古城。我在报社找了份记者的工作,刘芸在小学教孩子们画画,我们的经济不宽裕,却觉得幸福。尽管每个月房东催缴房租的时候,我有时会调侃似的叹道:“哎,贫贱夫妻百事哀啊!”刘芸便会说:“幸福其实在于人的心态。”
我很欣赏她的这种心态,和她的画一样,有一种宁静、内蕴的精神力量。我对能干好自己不可能干好的事的人,都怀着一种欣赏和崇敬。这世界在刘芸的笔下仿佛都能够焕发出别具一格的魅力。家里的墙上挂满了苏州各个园林、水乡的水彩画,朦胧、诗意而充满底蕴,让我足不出户都能够天天沉浸于这座古城的美丽。
刘芸不够漂亮,尽管这让我在外人面前少了些许虚荣,可我确实很喜欢她的宁静与灵气,无论是表现在生活中的,还是她的画中的。
在刘芸面前,我从不吝啬对她的赞美。而她总说,我能找到爱她的理由,便不是真正爱她,因为她是找不到爱我的理由的,这才是真正的爱。
但我一直认为,这样的论断并不正确,而且很不公平。人的感情很复杂,不能简单的把理由作为真爱的衡量标准。我觉得爱情就像两股暗涌,从人的身体里上下两个源头,一股自上而下,一股自下而上,两者同时进行。他们也许会交汇、碰撞、相互冲击乃至融合。其间的变化、轨迹一定是相当复杂的,绝不是那样的简单。我对刘芸的爱并不是全都有理由,刘芸爱我也不是真的没有半点理由吧。
然而,此刻,我却对自己先前的观点产生了怀疑。
从今天下午地铁停靠在陆家嘴站时遇见许婷,到此刻,我站在现在这个房间,这块地方, 看这样的风景,发这样的感慨。这一切,我的确都找不出理由,即便是勉强找出一两条来,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思绪还在复杂的翻滚,我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转向了许婷,她望着我的眼神永远是大一时我第一次见到时那样纯净如水,那样的让我感动。
我是记者,每天都要接触社会上形形***的人物。那些虚假的、伪善的、高傲的、挑衅的、压人的、奉承的、逢迎的、做作的、奸诈的、精明的、BT的、*的、香艳的、自多的、试探的眼神,让我身心俱疲。我甚至懒得去判断那些眼神背后的真实用意,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很机械的采访、记录、编辑,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我的文章,材料充实,内容却干涩,失去了以往文章中那鲜活的人文气息。所以,一年来,我在业务上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我不是个只相信感觉的人,却常常跳不出感觉。许婷刚才明明那么坦然的骗人,她明明是那样现实的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我从她的眼神中却读不出半点呢?现在的我只觉得,她是个很需要保护的女人。昏黄的灯光下,淡紫色的睡衣,她的表情、姿态让我的心变得很脆弱。
她主动朝我摊开双臂,拥抱她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但觉得温暖,仿佛是在拥抱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人。不知道为什么,从前活泼的许婷现在真的变得忧郁了,她的头发遮住了脸,我看不见她美丽的眼睛,以前不是这样的。
四年前拥有的,四年后的此刻我竟觉得自己依然是拥有的。可我知道,今天过后现在的一切又会重新失去。
但人的一生在茫茫宇宙中也不过是瞬息而已,拥有一生与一天又有什么分别呢?
“你也去洗个澡,我刚洗过了。”很熟悉的一句话忽然飘进我的耳朵,略带命令的口气令我觉得舒服。
依然是那又白又纤细的手高高的举着遥控器,依然没几下就翻到动漫频道,依然看得那么入神、那么痴傻……
关浴室门的时候我捏了捏自己的脸。
一切都很真实。
我边洗边在镜子里搜寻自己的“魅力”,却偶然发现了眼角几丝岁月的痕迹,这是整天在外面跑新闻留下的印记。
我真纳闷,我都老了,许婷怎么可以一点不变。她望着我的眼神怎么能还像许多年前那样清澈、不含杂质,她的身体依然是那么柔软、匀称。
我在做什么?我该怎么做?
……
我迷茫的打开手机,想看看时间,却接连收到两条短信:
“上海好玩吗?下次一定要带我一起去哦。”
“我睡拉,晚安,要记得给我带礼物啊!吻你。”
看完短信,我的心仿佛被重重的割了两下,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过,在我心中迅速而强烈的扩散开来。
水开得很热,我却没有了感觉。书包网 www.bookbao.com
终于洗完澡出来,热水冲去了我的疲惫。
电视里依然播放着名侦探柯南,许婷靠在床头,还没完全干的头发*而优雅,光滑的肩膀映着昏黄的光晕。她的眼睛流露出很柔软的,与先前很不一样的神色,我无法去形容这样的神色,但它却完全击溃了我所有的顾虑与挣扎。人真可怜,为什么终究不能免俗。
和四年前一样,我要感谢上帝为我创造了许婷的身材,更要感谢上帝创造了她美丽的眼睛、眉毛和嘴巴,她的脸,脸上的表情如花一样美丽,这对我实在非常重要。美的感受会让我有一种从事艺术创作的*,而如果是一张粗俗的、庞大的、丑陋的脸,即便身材如何魔鬼,我也只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为人服务的劳工,从事的工作苦涩而艰辛。
尽管我的心早已疯狂的像头狮子,我却想尽力显得GENTLE。但就像在酒吧,伴随着酒精的浓度不断增高,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强烈,疯狂的人们会越来越无法停下自己的舞步和节奏。平日里平静如水的许婷变得无法想象的野性起来,她疯狂的舞动着节奏,几缕碎发或隐或现的遮住了她此刻迷乱的表情,汗水顺着她的两颊滑落,熔化了我所有的杂念。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虽然我知道,我终将放手。
人性如此复杂,能看到许婷美丽,平静外表下人性中更深层的一面,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我更骄傲自己能一直跟上这疯丫头的节奏。
我感到有些疼痛,但这疼痛又让我深深感到,生命的存在如此真实,年轻的生命如此美好。
……
电视里,柯南终于变回了新一,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止。
一种巨大的空虚感袭上我的心头。
一段时间,房间里只有电视在说话。
“让我想起了从前。”许婷抚了抚我的头发,她的眼睛又露出了那弯弯的笑,她不知道此刻我正在心里嘲笑她眼神中的忧郁隐藏得如此勉强。
“我也一样,呵呵。”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暗笑,我也知道隐藏呢。
她突然抱住我,在我的肩上吻了一下。
“本来想咬你一下的,怕你回家挨打,所以……”她此时的表情倒是真的可爱。
“哈哈,我无所谓啊。”我知道如何故做潇洒。
……
当窗外的阳光射穿窗帘照在我们的身上,我知道一切该结束了。
我还躺在床上,许婷已经很快的洗漱,换好衣服,整理好东西,说了句:
“我还要赶回公司上班,得先走了,呆会你拿房卡去退房吧。”
出门的时候,她没回头,我连她的背影都没看清楚。
一个人留在房里的感觉极度痛苦。
我也迅速的洗漱,换好衣服,整理好东西。
我匆匆办好退房手续,心里竟升出一种非常卑劣的想法:“这次来上海,竟然玩了女人还赚了。”尽管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但我觉得自己不可原谅。
走出酒店,我才发现,自始至终,我们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上海的楼太高、太多,给我很压抑的感觉。苏州的小桥、流水才能让我的心得到宁静。 但此刻的我,却无法再去面对苏州的小桥、流水。
我坐在公车上,一遍遍的欣赏着这座我并不喜欢的城市。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车窗外强烈的阳光肆意刺破着站在我身边的几个男人身上浓重的汗臭味,又投射到我座位前那个光着肩膀和背的女孩身上,泛着肉色的光晕。
一晚没睡好,我的眼睛肿痛得厉害,车窗外城市的线条和昨晚的记忆一道变得模糊起来,而我依然能感到自己轻飘飘的存在。
现在,刘芸应该上班去了。她在教孩子们画画吧。那一幅幅涌动着她的艺术生命,寄托着她的艺术理想的画。
她会想我吗?
许婷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
当车再次到达火车站时,我决定下车。车外滚滚的热浪一下子将我淹没,如今的上海已经越来越像日本的东京,你在街上已经看不到一个女生穿着过膝的裙子了。一双双*、 一对对香肩使这个本就炎热的夏天变得更加火热。我想起了报社一位美国同事的感慨,他说现在的中国女孩越来越不CHINESE了,她们越来越像美国的ABC(AMERICA BORE CHINESE),我说这才是真正的CHINESE呀。的确,文化的融合让中国的女生更有魅力了。他常说:“CHINESE WOMEN ARE THE MOST BEAUTIFUL WOMEN IN THE WORLD.” 我说:“I AGREE.”
然而,灼人的高温使我无暇再去欣赏街上的“美景” 。我只想快些回去,快些回到苏州,快些回到刘芸的身边,快些,快些,快些,可是再想快些,我还是不得不去排队买火车票。我又想起了我梦想中的本田。我常对刘芸说:“ 等我买了本田,我就每个周末都带着你去郊外、去水乡、去太湖写生。”刘芸就会淡然的一笑,她笑的样子很美,但她的笑总是会让我在幸福中又划过几道凄凉。
这时,我突然发现从身边急驰而过的竟然一部部的都是宝马、奥迪、奔驰、宝时捷、法拉利……里面的驾驶者年轻人也有,但更多的是老男人和年轻漂亮的少妇。我不禁感叹,中国的少女倒是提前一步跟上国际水准了,而男人们却落后了20年。我不得不佩服起许婷的明智了,比起和我在一起,现在的她的确要少奋斗也许10年,也许20年,也许30年,也许是一辈子。
男人们有男人们的欲望,女人们也有女人们的欲望,他们为此而努力追求,这是正常的人性,无可厚非。
我已经坐在了开往苏州的列车上,车内有的乘客被空调的冷气吹得打起了喷嚏,而车外的树木却被毒辣的阳光晒得垂头丧气的。
我是在宽慰自己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是这么这么这么的冷,冷得发痛呢?
快到苏州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阵雨。本就觉得离苏州越近,眼前的绿色便越多。在雨水的冲刷下,窗外绿色的远山近树更是像极了刘芸笔下那一幅幅水墨画,宁静淡雅、意境悠远。
当我走下火车,脚踏上苏州土地的一刹那,我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坚实而温暖的感动, 那感觉就像是离家的孩子终于又回到了故乡母亲的怀抱。雨后的大地还在升腾着丝丝热气, 可这热气不再像中午在上海时的热浪那样令人狂燥,而是让我感到了丝丝甜蜜。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将近整整一天没开机了。手机开机时让我就要抓狂的速度使我终于下定决心,下个月要放弃这位和我共同战斗了4年的战友了。
手机通了,刘芸的声音永远是那样平静、可爱:
“回来了呀,到哪了啊?”
“才下车呢,你在干什么?”
“才带学生去校外写生呢。你怎么不早说呀,我都没准备。”
“那就去川福楼吃吧,在上海吃了几天的清淡,我还真有点怀念川福楼的口味了。5点半在川福楼见怎么样?”事实上,因为我和刘芸的烹饪技术都不行,所以每个周末去一趟川福楼也便成了我过完一个星期的动力之一。
“好啊,好啊,我也好想去了列。等着看你送我的礼物哦。我正忙呢,先挂了啊。”
“嗡!!!”我的脑子突然强烈的震动了一下。礼物!我怎么把这么神圣而重要的使命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可这一下不但没有使自己惊醒,反而把脑袋打得更晕了,我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自己的失误。
一股强烈的歉疚感突然袭上我的心头,就像一团巨大而沉重的乌云将我的整颗心严严实实的罩住,使我喘不过气来。不行,我不能再骗刘芸。今天,无论如何我无法再骗刘芸了。
坐在甲壳虫里的我,怀着无比内疚的复杂心情爬行在这座古老的城市,就像做错事的少年跪在母亲和外婆的面前,企求她们的原谅。
这座古城太过于慈祥、宽容,它不像上海,用高楼大厦压迫着你,用东方明珠刺痛着你, 用红灯绿酒诱惑着你,用黄浦江水威慑着你……苏州只会用她温柔灵性的水安慰着你,洗涤着你,启发着你……用她班驳沧桑的青砖老墙感化着你,教诲着你,引导着你……就如同慈祥的母亲和外婆,尽管岁月的风霜使脸上的皱纹年年变多、加深,她们依然总会站在桥头,等待那不孝的儿孙回家。
我真的能感觉到,她们已经先用她们的广博和宽厚原谅并重新接纳了我。尽管仍心怀歉疚,但在观前街下车的时候,我的心里压力已经减小了许多。书包网 www.bookbao.com
我先看见刘芸的。在古色古香的阁楼旁,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她,双手交叉地静静提着我送给她的BETTY牌皮包。
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幅画面,我想更久的沉浸其中,不想马上就打破它……可这时,视力比我要好300度的刘芸已经发现我了。
我们俩相距大概15米左右,我看见她高高地举起手臂,用力地朝我挥舞着……我不记得曾在哪里见过和这一模一样的动作,我能确定的是,漂亮女孩朝我做这个动作总会让我的心在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我向她飞奔而去,一把将她抱起来后连转了三圈……她静静的伏在我的肩膀上,喃喃地说:“怎么了,想老婆了呀。”
“恩。”我仍沉醉于拥抱时温润的触感。
“老婆也想你了。” 她的声音,温暖得让我感动。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当我抱着刘芸的时候,我只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心里全部都是刘芸。先前所有的歉疚感、罪恶感已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在瞬间蒸发得荡然无存了。
可这时,却出现了令我尴尬的局面,我不争气的BROTHER竟然出现了反应。当着别人的面拥抱、接吻我倒无所谓,可现在的这个样子却着实令我尴尬。我只好装作肚子痛的样子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怎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她关切的问我。
“你来,我告诉你……”我坏笑道。
刘芸低头听完我的“诉苦”后,便将她软绵绵的拳头落在了我的肩上,也正好打在了许婷留下的吻上。
川福楼的生意永远是那么好,一批批的食客刚刚离开,一批批的食客又陆续进来,三层楼都几近座无虚席,服务***好不容易在二楼给我们找到两个靠窗的座位。她知道我们每次都要靠着窗坐。
因为坐在窗边,既能到体味到嘴里浓浓的巴蜀风味,又能感受到窗外深厚的姑苏风雅。这里的环境特别幽美,在丝丝凉气中看木制的小水车一桶一桶的舀着人造小溪里的水,也颇有一番情味。
然而,这一切的感觉,如果是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吃饭,是决然感受不到的。正因为我的对面坐着的是刘芸,两颗心灵的撞击,两个情怀的融合,才会让我有这一切想象的火花和一切创作的冲动。我告诉她我的感受,她说,她似乎也有这类似的感觉。她的话实在让我觉得高兴和满足。
我又认真的端详起刘芸的脸来,眉清目秀的,灵巧的小鼻子骄傲的挺着,一双有神的眼睛嵌在她有些苍白无力的脸上,使她的眼光显得很坚毅,柔软的短发如同她的性格一样恬静可爱。她总喜欢戴蝴蝶发夹,我却总觉得那像一只在冷风中瑟缩待飞的蝴蝶。
我想,以前觉得刘芸不够漂亮可能是因为相处得久了,产生了所谓的“审美疲劳”吧。其实,和许婷相比,她缺少的仅是一种许婷特有的妩媚与*,而她身上的许多精神特质却是物欲的许婷永远都不会拥有的。
刘芸有贫血症,因此看上去常常显得很脆弱,这与她坚强、开朗的性格其实是恰恰相反的。
我却从心里更加爱她。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我们点了一份川椒鱼头、一份水煮牛肉和一份麻婆豆腐。菜上得很快,分量也很足,上菜前服务员早已上好了茶,是用个大紫砂壶泡的大麦茶。
“对不起,老婆。”我边吃那好久没吃的川椒鱼头边自我坦白道。
“怎么了?”刘芸停下吃她最爱吃的麻婆豆腐,望着我说。
“我忘记买礼物了。”说完,我喝了一口茶,茶有点烫,但很醇香,我不会品茶,也许是看着那紫砂壶就觉得一定醇香吧。
“哦。没买就没买呗,下次再买也一样。”她又开始认真品尝起她号称“百尝不厌”的麻婆豆腐来。
“真不生气?”这次说完,我又喝了一口茶,但这次觉得的确是茶好喝,不是因为紫砂壶的缘故了。
“我正担心你买的东西我不喜欢呢,下次一起去上海再买就是”她终于转而朝我的川椒鱼头发起了进攻。
“恩,好,一定。”此时,我的心里既充满了愧疚,又充满了感动。
“不会是有什么艳遇了吧?小子。”刘芸突然狡黠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摆出一张纯洁如水的表情,并主动望着她的眼睛。两年的社会经验唯一教会我的就是在说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尽管我发自心底的不愿把这项“技术”用在刘芸的身上,可在这件事上,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在心里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量你也没这个胆子。”她夹了一片牛肉,一下将它咬断,仿佛在告诉我:“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下场就和此片牛肉一样。”
我本来也想开玩笑似的问一句:“那你呢?”可又觉得如果那样问那简直是对我自己的侮辱。于是,我也朝那水煮牛肉发起了进攻。
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乱,而每到这个时候我就非常非常地想喝酒。
“陪老公喝点酒不?”
她微微点头,嘴角又开始漾着那令我喜爱的笑。
……
会喝酒的女人是美丽的,喝得优雅的尤其美丽。能常和自己的老婆一块喝酒实在是我人生中的一大乐趣。
如今,只要是喝啤酒,我们依然会喝百威。每当那细腻清爽的口感弥漫在我的咽喉,我都会想起三年前湘江边那个梦幻般的傍晚,那种用言语无法传达的感觉。
我们一杯杯的对饮,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和单位同事或在外面应酬时喝酒很不容易醉,但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起喝酒则是两瓶啤酒下去就有些飘飘然了……
时间过得不知不觉,我们走出川福楼的时候,朦胧的月色已经给这座古城披上了一层使它看上去更显宁静的外衣,我搂着已有些软绵绵的她,脚下仿佛踩着棉花团,好不容易才走出观前街,拦下一台的士。
车窗外的古城在月光的轻抚下更显出几分灵秀与动人,几缕月光透过车窗泻在我们的身上。我忽然有种很圣洁的感觉,要知道,这月光已经抚摩了这座城市三千年。
的士经过沧浪亭的时候,看着靠在我肩上略显疲惫的刘芸,我不由想起了三百年前曾在这沧浪之水的清波中泛舟赏月的苏州文人沈三白和他的妻子陈芸。尽管他们的一生都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但他们却以诗意的生活态度超脱尘俗的压迫,以优雅的文化情趣对待现实的忧患,他们相信“布衣饭菜,可乐终身”的淳朴恬淡的生活是宇宙间最美丽的东西……
他们的恩爱、淡泊无疑令我欣赏乃至崇敬,然而,毕竟他们结局悲惨。
我不希望自己和刘芸的一生会如此潦倒,我希望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永远健康、幸福、快乐。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自己和刘芸变成了两只鱼,我们每天都在山间幽静的深潭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呼吸空气中植物和泥土甘美的芬芳,享受山林里日复一日的黑暗与阳光……
一天早晨,我们俩一起游到深潭的顶端,想感受清晨的阳光。突然,我看到了一只小蚯蚓,这是山间深潭里难得一见的美食。我立即沉浸在了对美食的幻想与渴望之中,刘芸在旁边说:“我不饿,你去吃吧。”
我望了刘芸一眼,便迅速的将尾一摆,游过去一把将小蚯蚓咬住……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个陷阱!鱼钩穿透了我的喉咙和鼻孔,我闻到了一股令我窒息的血腥味,一阵阵痛彻心扉的剧痛钻进我的心脏……我拼命的挣扎,然而无济于事,我的身体无助地被提了起来,提出水面,我看见了一对父子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当我意识到我再也见不到刘芸的时候,我的身体被甩进了一个大桶子里。
我一直在流血……
忽然另一只鱼从我旁边向我游过来,看到我后,她很惊讶的问:“你怎么也被钓上来了?”
我觉得她好面熟,可就是想不起她是谁。
“我们会被杀掉吗?”我惊恐地问。
“或许。”从她的脸上我竟然看不出半点恐惧。
“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怕?”
“我们会被杀掉啊。”
“既然结局都是注定的,那怕又有什么意义呢?”
“注定?意义?”
“是啊。对我们鱼类而言,被杀抑或说死亡是早就注定了的。因此,怕是毫无意义的。现在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这便是意义。”
我还在思考她的话,就见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到桶内一把将她捞了起来,她竟然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最终也没有对我说声再见。我想这也是她所谓的意义吧。
一分钟后,她的身体又被那只大手甩进了桶子里,桶里的水立即变得一片通红。刚才还在思考、在感受、在侃侃而谈的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一分钟的时间里就变成了没有内脏、没有头颅的一具空壳……生命竟是如此脆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注定?
桶里浓重的血腥味正令我想吐,又一条鱼被扔进了桶内,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刘芸!到处都是血,但我仍能看到她的眼泪,感受到她的悲伤,她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静静地望着我……
突然,那只大手再次从天而降,一把抓住刘芸的身体……顿时,我五脏俱焚,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不要啊!!!求求你了!!!不要啊!!!求你了!!!不要!!!……”
一阵凉意从我的脊背冒出,我从梦中惊醒,全身是汗。
我赶忙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刘芸,她的睡态依然是那么恬静、可爱,嘴角依然漾着那让我怜爱的微微的笑,她仍然是幸福的。
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我默默地对自己说,感谢上帝!感谢噩梦!
我感觉有东西从我的脸颊滑落,我摸了摸,是泪。
梦是假的,但我哭了,那是真的。
第二天,我去报社交差报道。一进门,就发现办公室的气场有些不对,人人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连抬头望我一眼的人都没有。若是从前,至少会有人象征性或者说是礼节性的和我打声招呼。平常和我关系不错的美国同事ALEX今天不在办公室中。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突然觉得那椅子似乎没有平时安稳,身体也有些轻飘飘的。果然,上午临近下班的时候,秘书小江说夏老板(正确的称呼应该是夏总编,但不知从何时起报社员工们就一直叫他夏老板)找我有事。夏老板是个在员工面前严肃到近乎于冷酷的人,他找我想必没什么好事。
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到总编室,他朝桌对面的椅子呶了呶下巴,示意我坐下。沉闷到令人窒息的气氛一直笼罩在总编室,我于是先开口说:“夏老板,这次去上海的采访内容我已经交给孙主任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报社裁员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没有啊。”我的确没有听说这样的事,但他的问话却让我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小石。”我觉得他有意让自己醇厚的男中音在空气中多延宕了几个声波。
“恩。”其实,我已经觉察出他要说什么了。
“平心而论,这两年你工作还算是尽职尽责的,也的确为报社做出了一些贡献。但是——”他有意顿了顿,仿佛思考了一下又接着说,“和别的同事比起来,你还是跑得慢了一些。所以,这次我们报社决定不再和你续聘,希望你能在这个礼拜前把辞呈交上来。”
“好的。”虽极力控制,我仍能明显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的确,因为没有认真去钻研,这两年来我在业务上没有取得过突出的成绩,但对于领导布置的任务我都是扎扎实实的完成的,在这家报社比我懒惰、顽劣、嚣张的大有人在,即便裁员,我也绝想不到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我很想和他争辩一番,质问他为什么被裁掉的人是我,凭什么是我,但不知为什么最终我还是洒脱的说出了“好的”二字。
走出报社,空虚就像迎面吹来的大风一样要将我掀翻。我想起了刘芸,想起了我们的理想,想起了我们的家,想起了每个月1500块钱的房租……不,我不能没有工作,绝对不能,无论如何都不能。
无助的我在脑海中搜寻着渺茫的希望……一张戴着黑边眼镜的骄傲表情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眼镜兄!现在,能帮我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眼镜兄是苏州本地人,他父亲是市委领导。四年前,从东大毕业后的他又回到了苏州。他没有像他爸那样步入政坛,而是当起了商海弄潮儿,利用在大学学到的计算机知识做起了电脑生意。令人欣喜的是,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无论是进货还是销售渠道都已相当的顺畅。短短的四年时间,他已经在园区有了自己的房子,今年上半年又买了一台黑色的北京现代。
四年前,他离开的时候曾握着我的手对我说:“石宇翔,你以后到了苏州,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兄弟我一定帮你解决。”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里闪着令我感动的真诚。
但是,从两年前我和刘芸来到这座城市,我们都从没想过会有什么困难要找他解决。只是偶尔我们会和他以及他最新的女朋友一起出来吃个饭、喝点酒、唱下KTV什么的。(饶莉在毕业前就已经同他分手,我们最近见到他的女朋友已经是继饶莉之后的第四个了。)
我拨通了眼镜兄的***。
我刚要进入彩铃里陈弈讯的《爱情转移》中的意境,眼镜兄就接通了***:“喂,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打***给我呀?”
“晚上有空吗?”
“怎么?一起PARTY?”
“不是。这回真有事要麻烦你了。”
“好。几点见?”
“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巧得很,今天刚做完一笔大***,现在就有空了,干脆咱哥俩爽他一天,怎么样?”
“也好。在哪儿见呢?”
“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接你。”
“就在我们报社附近。”
“等我15分钟。”
“好。”
我又打了个***给刘芸,告诉她我今天不回家吃饭了。当然,被炒的事我没有脸说出口。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是和眼镜兄在一起,可她什么也没问,这让我感到欣慰。以前办公室的那些男同事们总要疲于向老婆解释自己一天的行程,我听着都累。
不到15分钟,我就看到了那向我驶来的熟悉的“斜H”标志。每次看到这个标志,我都有一种强烈的想把这个“斜H”扳成“正H”的冲动。
“斜H”停在了我的跟前,阳光下她流线型的身体、黑得发亮的皮肤显得华丽而高贵。眼镜兄摇下车窗向我招手的时候,露出一张成熟的脸,那样子,酷得可爱。连我都有些为之动容,难怪他能换女朋友换得这么勤了。我想,爱有钱人的女人也许并不是直接爱钱本身,而是爱钱为人带来的一种气质和感觉吧。
车内很舒适,无论是座位的设置、材料、角度,还是空调的温度、音响的效果以及车内没有任何噪音和汽油味的感觉都让人神清气爽。
“到底怎么了?”在张靓颖《印象西湖雨》的背景音乐中,眼镜兄问我。
“被炒了。”
“不会吧,你可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才子。”
“别这么说,真的,我一直痛恨这样的说法。”
“说的是事实嘛。”他双手搭在方向盘的以时钟来说是十时十分的位置,瞥了我一眼,“到底怎么回事,说说看。”
我把今天上午从上班到被炒的经过说了出来。当我说到“夏老板说我比别人跑得慢了一些”的时候,他的“斜H”也开始减慢速度,停靠在了一家必胜客的旁边。
“先把肚子吃饱再说。”眼镜兄扭动钥匙熄掉引擎,关上车门后和我径直朝这家位于石路南浩街口的必胜客走去。
服务生的脸上挂着用钱买来的笑容,他领着我们来到角落上的一个位置。和男生来这里总让我有种怪怪的不爽感。也许是看到了我脸上流露出的表情,眼镜兄说道:“知道你喜欢去川福楼、仙鹤楼、得月楼这样的地方,有口味、有特色、有底蕴,还有你爱喝的啤酒,但我几乎天天陪客户去那样的地方,那儿的菜也吃腻了、酒也喝厌了。倒是这里,好久没来过了。”
“没关系的,只是觉得两个男生来这儿,感觉上有些怪。”
“哈哈,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嘛,现在什么时代了,你的观念该更新更新啦。”
我点了一份意式肉酱面、一份鸡茸蘑菇汤和一杯卡布基诺,他点了一份水果芝士蛋糕、一份香酥薯格、一杯热奶茶和一个大份的肉香满溢。
必胜客上饮料和甜品的速度倒是对得起“快餐”二字,而主食的上菜速度甚至还不如川福楼。
“刚才你说你们老板说你比别人跑得慢些,他为什么怎么说?”他边问我边吸那仍在冒着丝丝热气的奶茶。
“我也不知道。其实,在我们报社比我懒惰、顽劣、嚣张的大有人在,即便裁员,我也绝想不到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说完,我喝了一口咖啡,感觉挺不错,好象那苦味中有种可以化解此刻我心中苦涩的神奇功效一般,而以前我一直觉得茶和酒都比咖啡好喝。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你和你们老板、同事的关系如何?”
“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差。”
“怎么说呢?”
“就是除了工作,再没有别的什么交往了。”
“那怎么行呢?”眼镜兄刚说完,服务生终于上主食了。他叉了一块PIZZA在口中嚼着,“你怎么能还像学生时代那么自我呀,现在在社会上混,最重要的就是人际关系了。”
“道理我懂,可做起来难。”我也叉起一块PIZZA送入口中,口感香酥细滑,令人回味。
“哎,知道你的性格,改不了了。说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兄弟,说这话你就见外了。坦率地说,只要是在苏州市内,就没有我王子办不成的事。如果你还想再回那家报社,也没问题。”
我知道眼镜兄从不在我面前说大话,但他的话让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他爸,我于是说道:“不会要麻烦王叔叔吧。”
“这你大可放心,我做事从不打他的旗号。”他开始吃水果芝士蛋糕,而我则开始品尝鸡茸蘑菇汤。
我用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的特长,最后绞尽脑汁地找出了四个:篮球、拉丁舞、英语和文学创作。现在这个年龄靠打篮球挣钱是不可能了。拉丁舞在大学时代就已经荒废。英语虽说已经具备了书面和口头翻译的能力,可一直没去考张***或能力证明,而现在没有这些敲门砖人家看都不会看一眼。文学创作从大学时期开始,尽管写得断断续续,累计到现在也有10万来字了。曾经找过出版社,可人家说最多30元/千字买断。虽然不过10万来字,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文字,可那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浸满着我浓浓的感情和心血,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不过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我也就打消了写作赚钱的念头。刘芸经常对我说:“经得起考验的作品,写出它们的往往是那些历经磨难甚至痛苦一生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文学;而现在形形***的所谓畅销书,不过几年就会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我很赞同她的看法。的确,无论如何,功利都不能成为文学的理由。
“说起来惭愧,现在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但又不得不做些什么,对吗?”
“对。”我又喝了一口咖啡。
“个人觉得,你的性格也许留在校园会比较适合。”
“你是说,我可以去当老师?”
“是的。我常觉得你说话挺哲学的,而且人本身也有亲和力。”眼镜兄开始边吃薯格边喝奶茶。
“可我没有教师资格证啊。”
“这都不是问题。说实在的,证这玩意儿虚得很,有证的不一定比没证的好,没证的也不一定比有证的差。”
“那倒是。”
“不过就算是在校园,人际关系仍然是相当重要的。中国是个讲究人情的社会,该送礼的要送礼,该团结的要团结,当然,该打击的也要打击,知道不?”尽管隔着一层镜片,我依然能看到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里放出的光。
“恩,这我知道。要做事,先做人。”
“还有,心里有什么想法别那么轻易就流露在脸上,这点也很重要。”
“记住了。”我感觉自己就像学生一样在接受眼睛兄老师的再教育,而他竟然觉得我最适合当老师。
“那我就放心了。给我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我给你答复。”说完他举手示意服务生过来买单。
江浙、上海一带和西方一样,通常朋友们一起出去吃饭、活动一般都实行AA制,我其实很喜欢这种自然的感觉。而在中国有的地方,买单甚至可以成为一门值得研究的学问。
一起付帐后,眼镜兄说:“今天,后面的活动全由我来负责,你别管了。”
“为什么?”
“你忘记了吗?我才做完一笔大***,该庆祝庆祝呀!”
“对。想起来了,是该庆祝庆祝呢,打算如何庆祝呢?”
“嫖娼。”他不紧不慢地说完,又叉起一块PIZZA放进嘴里咀嚼。
我却一口也吃不下了,那“肉香满溢”的PIZZA吃到最后实在是有些腻人。
我们一起走出必胜客的时候,“斜H”已在门外等待多时了。bookbao.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重新坐上“斜H”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许婷,记得她曾经说过她人生的目标就是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法拉利。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我陷入了思索,我人生的目标又是什么呢?我不禁有些迷惑了,迷惑之后是一阵阵的失落。
这时,眼镜兄放起了JOSH GROBAN版的《YOU RAISE ME UP》。JOSH GROBAN唱得很动情,他成熟醇厚的男中音强烈地震撼着我的耳膜和心灵。
“真不敢相信他是和我们同年的。”我感叹道。
“确实。歌词写得不错,但主要还是人唱得好。” 眼镜兄点上一支软中华。
“是啊,曾经听过WESTLIFE版的,他们的嚎叫实在是缺乏美感和底蕴。”
“深有同感。”
不知不觉的,我发现自己先前的迷惑与失落竟被这首歌苏格兰风笛的优美旋律冲淡了。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 .
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ormy seas.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刘芸,刘芸难道不是我人生的目标吗?我的心豁然开朗了。
车窗外的光线渐渐没有先前那么刺眼了,风儿吹过,路旁的树木自然而然地频频点起了头。“斜H”依然不知疲倦地向前奔跑着,身心俱疲的我则仰靠在柔软的座椅上,任凭自己的思绪流转、飞翔,只是从窗外渐渐陌生的景物感觉到我们离苏州城越来越远了。
“眼镜兄,我们真的要去那里吗?”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当然。最近忙,好久没去过了。”他仍旧一手抽着烟,一手控制着方向盘。
“可我从来没去过。”
“知道你从来没去过。你第一次看A片不也是我带你去的吗?”
“那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感觉不一样。”
“呵呵,感觉当然不一样,这个比A片爽一千倍。” 我从侧面看见眼镜兄的脸上浮现出平常难得一见的人性另一面的笑。
“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绝不是要故作清高,就是觉得,A片毕竟是精神上的,它不会和我的身体发生直接联系。而这个,无论是谁只要愿意花钱就可以进去,那不和公共厕所一样吗?”
“你真不愧是学中文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干脆这样说吧,即便是厕所,那也是外表美观、造型别致、服务周到并且经过严格消毒的高级厕所。”
“可我还是觉得脏,真的。”
“你觉得这社会脏吗?”他突然很严肃的瞥了我一眼。
“脏。”我答道。
“那你要去适应这个社会吗?”
“当然。”我以十分坚定的语气回答。
“你如果连这点小脏都适应不了,又如何适应社会的大脏呢?”眼镜兄以同样坚定的语气质问我。
我无话可说了。因为在社会学方面,在眼镜兄面前我的确没有发言权。
“斜H”停在了一家看上去颇有气势的宾馆前的停车坪上。下车后我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停车坪,简直是名车展览会。蓝色的劳斯莱斯、红色的法拉利、***的保时捷、黑色的奔驰、白色的宝马……就像一朵朵鲜花,在阳光下尽情绽放着她们的色彩。“斜H”身处其间则不免显得有些寒酸了。眼镜兄指着一台奔驰说:“三年,三年内一定把它搞到手。”我则一直在观察一台红得耀眼的法拉利,不知不觉间竟觉得那身材、那神韵、那气度实在和许婷有某些相通之处,她甚至对着我微笑了一下……书包网 www.bookbao.com
准备走进宾馆的时候,风突然大了起来,天空中也密密层层的布满了云,但还没有就要下雨的样子。
乘电梯来到八楼,进到眼镜兄开的房间。我疲惫地躺倒在床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看体育频道正在直播的一场雄鹿对公牛的比赛。眼镜兄神秘地对我说:“这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不同年龄、不同风格、不同地方的,谁你挑。”
“还有不同地方的?”我将电视的声音调小。
“对啊,满足不同客人的不同需求嘛。现在外来人口越来越多,而中国人又有着根深蒂固的思乡情结,来这儿感受一下家乡的女人也能缓解一下乡思之苦。”
“想得倒挺周到的。”
“所以我说了啊,这里即便是厕所也是高级厕所。”
“有哪些地方的呢?”
“全国各个地方的都有,还有外国朋友呢?”
“不会吧,还有外国的?”
“对。欧美、日韩、东南亚、俄罗斯的都有,但我从没尝试过,我只喜欢中国的。”说罢,眼睛兄又点燃了一支软中华,“怎么样,你要哪里的?”
“这里,安全吗?”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万一给公安抓住,我石宇翔的颜面何存?
“哈哈。这个你放心好了,既然能开这么大的店子,就能保证你的安全。况且,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的确如此,如今我已是没有单位的人了,而眼睛兄怎么说也是小老板一个,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公安查房的时候也有过,听说以前一个大人物就差点被抓住。”他边说边向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
“结果呢?”
“结果保安和公安打了起来,那大人物从后门溜了。最后,宾馆经理给了这些保安们每人一笔钱,让他们各奔前程。”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
“那参与打架的保安队长现在成了我们小区的保安队长,闲谈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呵,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我从床上坐直了起来。
“好了,闲话少扯,快说你要哪里的?”眼镜兄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
“那就日本的吧。”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日本少女穿着华丽的和服在樱花飘落的树下款款行走的姿态。
“刚才还在装正人君子呢,看不出你小子情趣还挺特别的,是看多了日本A片吧。”眼镜兄笑道。
“与A片无关,只是对于日本文化的一种好奇,我很喜欢看日本女孩穿和服的样子。”我如实说道。
“恩,文化,真佩服你们学文学的,做什么都可以和文化套上关系。”他拿起***,熟练的按下几个***号码:“恩,对。811和812房,一个日本的,一个北京的……对,对,没错,日本的要穿和服,北京的要穿旗袍。”
“和你在一起真是挺有意思的,今天我也来感受感受你们文人所说的文化”他熄灭烟头,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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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兄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一场乏味的比赛。远处若有若无地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雷声,天空开始灰暗下来,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我还在脑海中想像着穿着和服的日本少女的形象,门外已响起两声清脆的敲门声。本来想秀一下曾经和许婷一起看日本动漫时学的几句日语,可我实在想不起“请进”用日语怎么说了,于是说了句英语:“COME IN,PLEASE!”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纪在20岁左右、体格有些健壮的女人。幸亏她能听懂英语,总算可以交流,我边在心里想着边打量起她的外貌来:她化着浓浓的妆,和服倒也光鲜艳丽,可长得却不清秀,脸宽大了些,上嘴唇太厚且有些朝外翻,眉宇间散发着一股令我不爽的俗气,发型、走路的姿态感觉都不对。可爱尚且谈不上,更不用说宁静与妖冶了。
“こんにちは。 (你好。)”她突然走到我的床前,来了个45度的鞠躬。
“こんにちは。 はじ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おねがいします。(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虽然这是我最熟悉的一句日文,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用它竟然是在这样的地方。
我还在等待她的回话,她已经开始脱和服了。
“等一下!”情急之下,我用中文说道。
她停手,用宽大面颊里没有神采的眼睛怔怔地望着我。
“你懂中文?”我开始有些疑惑了。
她点点头。
“あなたは日本人ですか。(你是日本人吗?)”我又想起了自己知道的另一句日文。
她茫然了一阵,终于开口说:“老是挖啊、死啊的,你累不累啊?”带有浓郁方言的普通话从她有些外翻的上嘴唇下吐出。
窗外的雷声已经越来越清晰,渐渐震耳欲聋起来。一道道形状不同的闪电划过天空,乌云如草原上奔袭的巨大的羚牛群一般横空压来。一时间天崩地裂,倾盆大雨磅礴而下,下得势不可挡,几乎令人窒息。电视里雄鹿对公牛的比赛也戛然而止。
因为没有开灯,此时房间的光线变得很暗,等我开灯后再仔细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赤条条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没有衣服掩饰的她的身体介于粗壮与肥硕之间,两个*如两只死去了的眼睛,垂头丧气地望着不知道是前方还是下方。我毫无冲动,甚至从心里涌出一两股恶心感,我突然悟出两点结论:1,若是丑女,脱了衣服比穿上衣服更让人难以接受;2,女人主动*实在是愚蠢的行为。
为了不显得太没有礼貌,我压抑住内心的恶心感问道:“你就会一句日语?”
“句子就这一句,还有一些词汇。”说完,她毫无征兆的一把将我抱住,力量大得惊人,一想到不知道多少男人曾在这尊实在是缺少美感的肉体上发泄过欲望,我更是有一种马上就要窒息的感觉,我立即挣托。
窗外仍就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你们这也算是一种商业欺诈行为,你知道吗?”我多少带着些愤怒地说。
“那又怎么样?反正包你爽就行了。”说完她又试图向我接近。
“先把话说清楚。”我坚决地说,“你们为什么要骗人?”
“什么骗人?”
“好好的中国人,装日本人干嘛?”
“就是为了满足你这样的客人的需要啊。”
“可你连日语都不会,‘技术含量’未免太低了吧。”
“不低啊。我们经过培训的呢。”
“日语培训?”
“确切地说,是日本A片培训。所以一些关键词汇我还是会的。”说着,她竟用那A片里的词汇哼哼起来。我狂晕。
“快停止吧!”我觉得这句话既是在对她说,又是在对窗外的倾盆大雨说。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其实,‘技术含量’高的也不是没有。”她边说边望着窗外依旧在下着的倾盆大雨。
“什么意思?”
“我们这有日语系的学生做兼职的。可惜今天你运气不好,正好今天来了一帮日本客人。”她刚说完,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空划过,一下把房间照得通亮,尽管隔着一层玻璃,窗帘仍在神经质似的抖动着。
“他妈的,这帮不要脸的臭婊子。”我并不是民族主义者,可听到这也不得不愤怒起来,“不行!我要换人!给我找个会说汉语的日本女人来!”
“以前确实有过两个,可现在都回国了,听说是签证到期了。”
“你们这是欺诈!无论如何我都要换人!”
说罢我拿起***,可她却突然哭了起来:
“要是换人,我不但要扣钱,还可能被老板毒打。”
窗外的雨和雷声似乎都小了些,我放下***,把那不知何时已被揉做一团的和服递给她说:“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吧。”
谁知她哭得更加伤心了。我不禁又从心里升起几丝怜悯,心想大家都是为了在这世上挣一条命,都不容易。我这个快三十的身体强壮的男人都被这世界折腾到脆弱得不行,而人家毕竟只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走到了这一步也甚是可怜,我可以想象得到那靠女人身体赚钱的老板的恶毒嘴脸。
“刚才吓你的,快把衣服穿上,咱们随便聊聊吧。你放心,钱一分不会少你的。”
她立即转哭为笑,穿好和服,脸上还挂着刚才的泪珠。现在的她比刚进来时装日本女人、快速*的她要感觉舒服许多,这才像他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应该具有的表情。
“为什么要做这个呢?”
“当学生的时候,我不爱读书,父母很早就离异了,又没人管,就跟着一帮小混混们天天出去上网、玩游戏、泡酒吧,我爸要是知道了反正就是一顿暴打,老师也极度厌恶我。不久学校就把我开除了,我跟着个男朋友想出来闯世界,可没过多久,他也把我甩了,我没办法只得来干这个。”
“为什么不干点别的?”
“我中学都没毕业,能干什么呢?而且干这个来钱也快,反正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你知道,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
没错,这个世界的确是很现实的。我本来想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总得为以后想想吧。”我突然冒出一句。
“过一天算一天吧。我这样的人,哪还有什么工夫想以后呢?”
的确,谁也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过好一天算一天, 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很想说些安慰她、激励她的话,可是我又能说些什么呢?也许,当前的这种“堕落”就是她证实自己生命存在的最适当的一种方式了。
***突然响起,眼镜兄在***那头笑道:“看不出你小子竟然这么强啊,我都出来半个多小时了,你还在做啊。干脆你留下来***算了,我可得先回去了。”
“别,别,千万别,我马上出来。”我赶紧叫道。
离开之前,她说希望能和我拥抱一下。我主动摊开双臂,她依然抱得很用力,让我有种要窒息的感觉,但这一次我马上克制住了这种感觉。说心里话,我还是很害怕她会提出亲吻之类的要求,但直到最后离开房间她也没有再提出别的什么要求。
和眼镜兄走出宾馆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但天也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小心的绕过地上的积水来到“斜H”旁,被雨水冲刷过的它显得焕然一新。
在车上,眼镜兄问我爽不爽,我于是将在房间里的所见所感全说了出来。
“最好骗的就是你这样的人。”眼镜兄再次点燃了一支软中华。
“骗?”
“当然。很明显的。”
“我可不这么觉得,那女人确实挺可怜的。”
“可怜?呵呵,你知道你和她就这么随便聊聊天,她赚了你多少钱?”
“多少?”
“1500。”
我想到了我一个月的房租。
“这么贵?你怎么不早说?”
“我倒不是心疼钱,只是觉得你傻。你不满意的人,当然可以换,可以一直到换到你满意为止。”
“可她说会挨打。”
“惯用的伎俩。现在,也只有你这样的人会中这样的计了。本来是很简单的事,你出钱,她出肉,你当然可以挑选自己满意的。”
“可她不是肉,她是人。”
“人?你出了钱还把她当人?我们大学时代不都学过政治经济学的吗?物物交换,你不记得了?”
“斜H”依然在夜色中飞速地穿行,我不由得想起了夏老板,我开始想夏老板有没有把我当做人。
“你真还有好多东西要学呢,这次也算是成长的代价吧。”说罢,眼睛兄又瞥了我一眼。望着他的镜片和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睛,我不禁感到了一丝凉意,进而恐惧起来: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之间也变成了物物交换的关系呢?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不再把对方当人看了呢?
不知不觉间,“斜H”已经行驶到了金鸡湖边的公路上,夜色中的金鸡湖在周围灯光的投射下显得温柔绮丽。离家不远了,我的心开始宁静下来。
分别的时候,眼镜兄再次摇下车窗向我招手,“有消息打***给你。”他说。我也招手。“斜H”往后退了退,接着朝前驶去,尾灯被夜色吞没,引擎声逐渐远去,进而彻底消失。我抬头望了望家中微弱的灯光,家的温馨宁静感随之涌来。
我告诉刘芸说自己要在家休一个星期左右的长假,她便什么也没多问。或许是她最近满脑子里都是自己的事,或许是她猜到了但不想伤害我的自尊,或许是她对我这种偶然间的突发奇想早已习以为常了……尽管在一起快四年了,但我有时仍觉得她对我来说是个神秘的存在,也许女人本身就是一种神秘的存在吧。
刘芸依旧每天不辞劳苦地上班,我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空虚像毒液一样腐蚀着我的灵魂。一个男人堕落到如此程度,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大的悲哀。
我又开始写那本从大学时代就开始写的小说了,一本永远不会出版的小说,一本记满了我青春感伤的小说,一本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个女人看过的小说。
是的,我又开始写小说了,可我为什么要写小说呢,我不知道。我笔下的主人翁,无非是男人和女人,女人要温柔,男人要顽强,写的时候我这样告诉自己。
最近刘芸正在准备参加一个华东地区的大型美术作品比赛,每天回家,无论拖着多疲惫的身体,她都会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冥思苦想。(我们租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卧室作她的画室,一间卧室作我的书房,两个房间都有床。)而我则在甲壳虫乐队的《A HARD DAY’S NIGHT》和布兰妮的《DON’T LET ME BE THE LAST TO KNOW》的音乐中被一次次地扯入到充满着深重湿气的大学岁月……无论如何,尽管那段岁月堕落而轻狂,却有着令我引以为豪的自由。而如今,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卖掉我的自由。
每天白天睡觉,等刘芸晚上回家(家离她上班的学校比较远,所以她中午一般在学校吃饭),叫外卖,吃完后她进画室,我进书房,她画到12点,我写到凌晨5点,睡觉,有时一起,有时不一起。有时也聊两句,也相互看看对方的作品并谈谈感受,作作评价,可毕竟专业不同,无法深入对方领域的实质。就这样过去了六天,没有喝一次啤酒,有一次拥抱、一次接吻和一次*。
第七天,我的***响了。
“好了。”眼镜兄仿佛在***那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正好一个星期,你还真挺准时的。”我压抑住内心的兴奋说。
“比预想的要困难得多,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怎么说呢?”
“没想到现在教师这个行业这么走俏。苏州市区绝大部分学校的老师都饱和了,根本没办法再往里挤,少数几个招人的学校又一定要苏州市的常住户口。”
我想起了自己的户口还一直在老家,一时还没办法转到苏州来。(刘芸的户口已经转来了,我作为配偶要转户口还需要等上几年时间。)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呢?”
“说起来惭愧,最后还是不得不向我老爸开口……”
顿时,一股巨大的感激之情从我内心深处油然而生。我知道,眼镜兄骨子里有一股狂劲,即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向他爸开口的。
“要麻烦王叔叔,真是……”我一时失语。
“其实也没什么,对他也不过是一个***的事罢了。”眼镜兄顿了顿,仿佛若有所思地说,“不过,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的事我会这么用心,以前我那些女朋友想求我爸办事,我一次都没答应过,莫非是我的性取向有问题不成。”
“靠!你少恶心了!”
“哈哈,不开玩笑了。不过你还是要准备一份简历,还有就是要准备笔试和面试。已经和校长打好招呼了,但你也不要考得太差。”
“这我知道。可这样一来,别人岂不成了陪太子读书的了。”
“呵呵,不陪你这个太子也会陪别的太子。”
我想起了大学时代的哲学课上,博导谭教授曾经照着书念到过必然性与偶然性之间的辨证关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天开始变凉的时候,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树石中学,一个我非常喜欢的名字。
学生纯真的眼神能让我的心保持一种柔软的状态,这对我来说是十分珍贵的。
由于家里和学校都有电脑,随时上网早已成为了我的习惯。一天上完班回家,我百无聊奈地打开电脑,竟毫无知觉地在GOOGLE搜索栏里敲上“林晓云”三个字,我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着……突然,一张似乎熟悉又似乎不熟悉的照片印入我的眼帘--美丽的西湖边,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抱着双腿,手里还拿着一罐没有喝完的饮料。我只能看到她的侧面,她的眼中透露着的或是幸福、或是忧伤,我无从分辨。
我依稀记得,每次练完舞坐着休息的时候,晓云总喜欢抱着双腿,眼神里也似乎常常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可如今照片上的这个人,我却无法判定她是不是十年前的林晓云了。我点击照片,网页上显示:“春生传媒大学校内网,为了保护师生隐私,请先登陆后再查看。”我赶紧注册,结果需要输入教师或学生编号,我根本无从知晓,只得放弃。照片旁的信息栏一直生动地显示着:“林晓云,上传日志36篇,作品61幅,照片87张,点击8654次,鲜花1368朵。”我是多么渴望看到那36篇日志,61幅作品和87张照片,然而,我完全无能为力。
接着我又灵机一动,在GOOGLE里输入“春生传媒大学 林晓云”。这时我进入到了一个漫画爱好者的社团,上面有每一个社员的联系方式,我好不容易从几百个人中找到了“春生传媒大学 林晓云 ***134****2967”几个字,我的心跳莫名加快起来。我拿出刚买不久的三星牌手机,输入“你是林吗?”四个字,按照网上的号码发送出去。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反应,我于是直接把号码拨了出去,可刚听到彩玲声,我就把***挂了。我的心里非常紧张,而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第三次,我干脆发了条“我是石宇翔,如果你是林晓云就回短信。”三分钟过去了,没有反应,我关掉了手机,我觉得这样做能让自己心里稍微舒服一点。
晓云从来不是我的女朋友。十年来,她也从来没有和我联系过。我曾向以前的同学问过一些关于她的情况,一直没人知道,包括她曾经最好的朋友柯莹都不知道。她或许早已经把我忘了吧,连同着那段岁月。
人在时间的面前是永远的弱者,时间的魔力就在于它可以洗刷一切、冲淡一切、甚至彻底毁灭一切。因此,在时间的魔咒下,记得与不记得又有何分别?即便她记得我,又有何意义呢?然而无论如何,那抱着双腿,手里还拿着一罐没有喝完的饮料的女孩的身影却无可避免地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门铃响了,我回到已是已婚男人的现实中。
刘芸今天少有的高兴,刚一进门就摇着我的肩膀嚷到:“老公,我的作品获奖了!而且是全部3000多幅参赛作品中的第二名哦!!!听说前三名的得主还将有机会和这次比赛的主赞助商--上海的一家跨国广告公司签约,光是签约金就是10万!这样咱们的房子就指日可待了!”
望着刘芸说话时脸上单纯兴奋的表情,我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感动,尽管不知何故又牵扯出一些痛来,却马上被那沉甸甸的幸福感淹没。我吻了吻她的脸,认真地望着她说:“我就知道我老婆总有一天要成功的!”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婆!”她抱在了我的身上,又用双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坚定的眼神望着我说:“老公,你也一定会成功的!我始终相信!”
“你也一定会成功的!我始终相信!”那抱着双腿,手里还拿着一罐没有喝完的饮料的女孩也会这样想吗?书包网 www.bookbao.com
我开始了自己的教师生涯。
原以为教师这行会比记者轻松的多,可事实却全然不是如此,学校会运用各种手段把教师们的潜力激发到极至:各种比赛、各项数据评比、领导评分、同行评分、学生评分、行政听课、督学督察、推门课、随时检查教案、作业批改情况、严格的考勤制度(按指纹)、随时随地接受学生及家长对教师的投诉……
学校给这套做法取了名字,叫做市场规律与教育规律相结合。李校长把这句话做成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作为标语挂在他的校长办公室中。
学校企业化管理,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然而,尽管很累很累,但我深知这份工作的来之不易,我告诉自己必须干好,必须低下头去。因为,当现实以不可抗拒的压力向你袭来时,你别无选择。
刘芸也是教师,可她却能很平静的对待自己的职业。我和她就像一幅山水画,她是山间青翠的树木,只会随着轻风幽幽而舞。而我则是山中奔腾的溪流,在嶙峋的乱石中挣扎不已。
“上海那边通知我明天去领奖,你陪我一起去吧。”周末刘芸回家后对我说。
“一定要一起去吗?”说心里话,近期内我都不想再去上海了。
“那是当然的,你还欠我一份礼物呢。”刘芸狡黠地说。
我恍然大悟。是的!礼物!这是我必须完成的责任!
“恩,好,一起去。”我坚定地说,我突然想起眼镜兄好象对我说过这个周末他也会去趟上海。
周六,明媚的阳光透过软絮似的白云洒落地面,滋润万物。无风。
不到八点,眼镜兄的“斜H”就在楼下扯着喉咙鸣叫起来。我和刘芸把所有准备好的东西放进一个皮箱里,皮箱是我们离开株洲时父亲送给我的,崭新、结实、透亮。
“就一个皮箱?”眼镜兄打开后备箱帮我放进皮箱的时候问。
“还有手机和银行卡。”我指指自己的口袋。
“确实,有这两样东西,走遍天下都不怕了。”眼镜兄笑着关上后备箱的同时点燃了一支软中华。
“那也要看卡里的数目有多少。”
“宇翔,你坐前面吧,我等下想在后面躺着休息一下。”刘芸说。
“好吧。”我又坐在了副驾驶柔软的座椅上,刘芸仰靠在后排靠左的座椅上,闭着双目,眼镜兄仍掉软中华,发动引擎。
“其实,无论是什么,一旦超过了一定的数目,它便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眼镜兄边说边驾驶“斜H”超越了旁边的一台上海大众。
“的确如此。”我再回头看时,那大众车已经从车尾消失不见了。
“斜H”奔跑的身影依然是那么矫健,转眼间我们再次跨过了金鸡湖,不久就穿越了园区。刘芸一路不曾说话,我回头看她时,她已横躺在座椅上睡着多时了。眼镜兄也回头看了看,随即将车内空调关小。就在这时,刚才那台大众车又从“斜H”身边呼啸而过。
“超过他!”我在旁边喊道。
“算了,没什么意思。”眼镜兄仍让“斜H”保持着原来的速度。
我于是再次观赏起窗外的不断变换的风景和各式各样不同的车牌来,当我发现每看到十台车就至少有三台是本田的时候,我先前一直想拥有一台本田的愿望便开始动摇起来:我石宇翔怎么能和别人一样呢。
“斜H”将要从昆山进入上海的时候,前面的路边围满了各种各样人和车,救护车和警车的存在表明着这是一场交通事故。
“斜H”从人群和车群边慢慢经过的时候,我看清楚了,就是刚才那台大众车,车头栽进了一台大货的底座,已经完全变形,其状如烧得溃烂不***形的面孔,惨不忍睹。
我突然觉得眼镜兄的决定是多么得明智。短短的一瞬间,这地球上又消逝了几条生命。而我们,则保住了三条,不,是四条生命。
“没什么意思。”也许它本身就是最大的意思。
地球仍在转动。眼镜兄仍在专心致志的开车。我仍在漫无边际的思考。刘芸仍就沉醉于她自己的梦境。
“斜H”仍然不知疲倦地向前飞奔。
车进入到了上海。一如既往的繁华,和一个月前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按照刘芸记录的路线来到了位于徐汇区的玉立大厦,那是一幢高耸入云的写字楼,让你不得不仰视。“玉立大厦”四个金灿灿的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真有玉皇大帝立在上头一般。
“送到岸了,我得先去做自己的事了,你们办完事后直接打我***吧”眼镜兄在入口处将“斜H”停住,边点燃一支软中华边说道。
“恩,好,真是辛苦你了。”我和刘芸齐声说道。
“是兄弟以后就别再说这样的话。”他朝我摇摇手,再次发动引擎,“斜H”转眼便消失在了车流中,被其吞没。
走进大厦的时候,我注意到所有的车都被遮阳布覆盖着。
一进门,就有迎宾***露出标准的八齿微笑:“欢迎光临婷美广告公司。”
婷美?玉立?这两个词的组合让我产生了一种异样的联想,抑或可以说是预感。
果然,当前台经理带我们见到总经理的时候,我的预感被证实了。
“原来是你的爱人啊,怪不得有如此才华,我真的很喜欢她的创意。”许婷站起身来,很得体的和刘芸握手,再同我握手。握手的一刹那,我触到的她手背的几丝汗毛仿佛都能直刺我的内心。
一套深色的职业套装,优雅地裹住她玲珑的身体,短裙下的双腿匀称而富有弹性,并散发着一种光泽。我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她弯弯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和弯弯的嘴巴。
“她也是我们东大中文系的,是我的学姐,因为和高勇、黄凰是一个班的,所以认得。”一如我从没在许婷面前提过林晓云,我也从没在刘芸面前提过许婷。所以,现在我向刘芸介绍许婷,当然是作为同学的许婷。
许婷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不悦 ,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用非常得体的语言说到:“带你们去见董事长吧。”
“还要见董事长?”我和刘芸齐声问道。
“不用害怕,董事长是我老公,姓齐。有我在,一切没问题。”说完,许婷牵住刘芸的手朝外走,这画面在我看来总觉得有些奇怪,觉得一切是那么得切近,又是那么得遥远。
齐董年近五十,微微有些谢顶,有些胖,和我们夏老板的严峻不同,他有一双很温和的眼睛。
“我就说咱们东大出人材吧。”许婷用娇滴滴的声音对齐董说,这声音让我的心思变得很狂乱——许婷顺滑的头发,弯弯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弯弯的嘴巴,匀称而富有弹性的大腿,柔嫩的乳房、湿漉漉的隐秘处交错并不断深入地切割着我的内心……直到我看到一直平静的刘芸,我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一些。
“你愿意加入我们的公司吗?” 齐董问刘芸。
“愿意。”刘芸回答,声音如山间的湖水一样清澈、宁静,我心中刚被掀起的狂涛骇浪也已然完全平息。
意见是我们早就商讨好了的。当小学老师或许也能实现自己的艺术理想,而艺术毕竟太过于柔嫩,它需要坚强的外壳做支撑。真正的艺术本身一定是非功利的,因此我们不得不用功利的外壳去呵护非功利的艺术。
还是那句话,当现实以不可抗拒的压力向你袭来时,你别无选择。
刘芸正式同婷美广告公司签约。签约金10万元,第一年试用期月薪5000元,比在苏州当教师时翻了一倍。从明天起开始培训,食宿由公司负责。
我打算留在上海陪刘芸一天。我打了个***给眼睛兄,叫他不用等我了,明天我自己回苏州。
领到10万元支票的时候,刘芸也一改一直以来的平静,兴奋地扑进我怀里。我轻抚其背,许婷就在旁边,但我觉得这样很好。
“我先送他们去宾馆吧。”许婷说。
“恩。好。”齐董温和地答到,“你们都是老同学,你亲自安排一下也好。”
齐董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切,没有一点架子,甚至像个朴实憨厚的工人。我的心中再次生出复杂的感情。
在下降的电梯里,许婷站在我们前面,我牵着刘芸的手。我的心里有不安的感觉,我在以此找寻某种平衡。
走出写字楼,早有保安揭开车上覆盖着的遮阳布。
一台崭新的法拉利裸露在仍旧有些刺眼的阳光下。
华丽、高雅、时尚、富贵、精致、大气……我完全无法找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这一现实物。
刘芸、许婷、法拉利,这三个意想的组合让周围的现实景象逐渐失去了其现实性。空气开始带有独特的重量,我甚至无法把握自己现在自以为感觉到的是不是自己真正感觉到的。
“上车吧。”许婷为我们打开车门,朝我们或者可以说是朝我露出了弯弯的一笑。这一笑让我从困惑重返现实。
第一次坐法拉利,它和“斜H”的区别就像是抽大熊猫和抽红南京的区别。即便身边就坐着刘芸,许婷在车上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能令我产生丰富的性幻想,我深为这样的幻想所带来的负罪感而自责,然而我无能为力。
一路上许婷和刘芸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她们不是同类人,无法聊得很深入,无非是就美术方面的一些见解和公司的一些情况互相交换一下看法罢了。我得以调整自己的心态,理顺心里几条复杂的情绪。
法拉利幽幽地向前行驶着,车外的阳光却开始黯淡下来,投射在两个女人的脸上、身上。我突然想起了她们两人之间的共性与区别,想到了我的小说,想到了林晓云,甚至想到了和她们玩*、4P不知道是何感觉。
然而,我又马上从这种想法中撤退。我觉得,作为一个雄性的存在,这样的想象根本就是缺乏力量的表现。什么才是雄性的力量?我说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坐在玉立大厦董事长办公室的齐董具有这种力量,坐在市委办公室的王叔叔具有这种这种力量,坐在“斜H”里的眼镜兄正开始具有这种力量。而我,虽然有感受的力量、有思考的力量、有扣篮的力量、有*的力量,然而这一切都无法归纳于雄性的力量。
法拉利依旧优雅地在街上款款而行,许婷只顾专著的开车,刘芸疲惫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感到了一种来自女人的温暖柔和的力量。
许婷突然放起了王菲的歌曲,第一首就是《人间》:
“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
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
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
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
可生命总免不了最初的一阵痛
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
但愿你流下每一滴泪都让人感动
但愿你以后每一个梦不会一场空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
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
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像中朦胧
我不忍心再欺哄但愿你听得懂
但愿你会懂该何去何从”
我再一次在这首歌的歌词、旋律和王菲空灵的声音中沉醉。
刘芸一直闭眼靠在我肩上,几缕头发静静躺在她的额前,身体随着呼吸以缓慢的节奏起伏着,她又进入了梦乡吗?我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脸,这是每次看到她睡在我身边时我都忍不住要做的动作。
车厢里回荡起了陶喆的《爱我还是他》。
刘芸?许婷?林晓云?
能用上爱这样深沉的词的,无疑只有刘芸。因为只有对刘芸的感情才是最有穿透力的,哪怕我们之间永远不*,哪怕她变丑,哪怕她老去,哪怕她死去,甚至哪怕她变成男人,只要我仍有感觉,我都会用力呵护这爱。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气息强烈地将我们联系在一起,这也是刘芸从不对我怀疑的原因吧。刘芸睁开眼睛,美丽的双眼皮下望着我的柔软眼神,让我对这一点更加深信不疑。
许婷对我的吸引力尽管完全来自我那不可救药的原罪,可也不能说我们之间毫无感情。她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完全相反,她周围已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呵护着她,而我仍在努力构筑起支撑自己在这世界行走的厚实的壁垒。
林晓云就像一个符号,代表一个遥远而温暖的记忆,十年的时间也许早已冲去了她的记忆,而在我这,却永远保留着一个温柔的角落装载着这记忆。
车开到一处我似乎很熟悉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们下车,我才发现,我又来到了静安希尔顿大酒店。这回许婷没用现金,刷起了她那张铂金卡,也没再说“开间最好的”。我在用从刘芸手心传来的气息冲淡我对这座酒店的记忆和心中的负罪感。
许婷再次将房卡交到我手里,望着我的眼神中藏着一丝忧郁与怨恨,我太熟悉她的眼神,然而此时我的心已被另一种气场稳定地占据着,她的眼神就像月亮绕着地球旋转一样,一直绕着我的心旋转,却无法碰撞上去。
“有什么事就打我***。”许婷给刘芸留下***,“明天我正好去苏州分公司,可以顺便搭你一程。”她转而对我说,弯弯的眉毛下又露出了那弯弯的笑。
“那麻烦了。”我抱以微笑。
许婷转身而去,不久传来了法拉利发动时引擎的声音。
“这女生很漂亮,我挺喜欢她。”乘电梯的时候刘芸说,“不过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有些怪。”
“当然,谁叫你老公是帅哥呢。”我压抑着内心的紧张。
“我也这么想的,我想你不至于会看上老人家的太太吧。”
“怎么可能?”我强装镇定。
晚上,我们紧紧地拥抱,久久地接吻,仿佛以此确认两人仍是一个整体。她的身体变得和她的眼神一样柔软,我们用唇舌轻抚对方的全身,就像她画画的时候将两种不同的颜色调和成一种更加完美的颜色……
伴随着音响中静静流淌出的马克西姆的钢琴曲,画面在宁静柔和的氛围中渐渐升华起来,这是一场艺术的交流、碰撞与融合……在坚硬的希尔顿大酒店的钢筋水泥的深深包裹下。
“你长得真讨人喜欢。”我对身边的刘芸说。
她不做声,仿佛在想着遥远的事,也许在想着我想不到的事,也许在想着某一幅画,我猜测不透。
我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自顾自的喝起来。刘芸依旧在痴痴地想着什么,漂亮的双眼皮望着某处,又似乎什么也没望。
酒后的我再次*高涨,然而刘芸却缩在被窝睡了起来。我不忍心勉强她做任何事,我握着她的手,一起入眠。
第二天,许婷的***早早响起。一方面叫刘芸去培训,一方面叫我搭她的顺风车回苏州。
再次坐在法拉利上,三人都变得极少开口。街上密集的人群与车流映衬着车内的静寂。
再次到达婷美大厦,我送刘芸下车,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她紧闭双唇,眼睛里闪着令我怜爱的光。我取下她头发上的蓝色“蝴蝶”攥在手里,和昨晚的*一样,我们同样在以此交流着什么。
分别的时候,我看见她几缕头发下那双有神的大眼睛,我说:“培训完了,我来接你。”
“别忘了,礼物!”她突然撅起一直紧闭的嘴唇。
“一定!”我回答。
法拉利再次发动,我突然无比想念刘芸,想得心里一阵阵抽痛。
“你们很相爱?”许婷问我。
“恩。”
“为什么?”
如果是以前,要回答这个问题,我的确能够找出不少理由。可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了。
“因为我是我,她是她。”沉默良久后,我回答道。
“你是你?她是她?”
“没错。或者可以说,我们的位置,恰如其分。”
“明白了。”许婷点点头。
空气的质量变得有些异样起来。
“最近,过得好吗?”
“还好。”
“那就好。”
又是一阵沉默,车外的画面像胶片一样不断向前放映,我甚至可以听见时间流动的声音。
转眼间,法拉利已进入到了苏州境内,它红灿灿的颜色在这块土地上显得十分的耀眼,周围也有不时朝它投来的目光。我仰靠在柔软的车内座椅上,一任自己的情绪流淌、蔓延。我突然好想听到刘芸的声音,我拨通了她的***。
“还在培训呢。”她轻声地说。
“哦。”
“回家后记得帮我下载姜文的《太阳》。”
“好,一定记得。”
“没事我先挂了,等下再打给你。”
“好。”
说完这几句话,尽管心里仍然空洞洞的,可感觉已经好了许多。
车开过金鸡湖的时候,我说:“到这儿就可以了,谢谢你。”
许婷踩刹车,减慢速度,侧脸望着我说:“怎么,不欢迎我去家里坐坐?”
“地方很狭小的,车不好进去。”其实眼镜兄的“斜H”能进去,法拉利也同样开得进去的。
“没关系,找个地方把车停了就是。”她弯弯地笑,眼神里装着*和忧郁的混合物。
我突然在口袋里摸到了刘芸的蝴蝶发夹,我想起了刚刚分别时刘芸的眼神。那是我们的家。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想许婷来我和刘芸的家。那里有一种气场在强烈地抵触另一种气场。
然而我又无法对许婷做得如此无情。
“你要有时间,我们一起在苏州城逛逛吧。”我回应到。
“也好。”她笑着从方向盘上撤下右手,牵了牵我的左手,这画面好像又似曾相识一般,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画面,同样的感觉……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去哪里呢?”许婷望着我的眼神总能勾起我身体里不可阻挡的欲望,而当我想到别的男人也在享用这同样的眼神和感觉时,我开始变热的血液又凉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逛到哪儿是哪儿吧。”
“你还是那么喜欢率性而为。”她微微一笑。
“也许吧。”我看了看车窗外的景色,突然觉得这古城变得既熟悉又陌生起来。我从它的身体上经过,然而我终究只能是过客而已,它的故事仍会继续,它的魅力仍将留存,吸引着许许多多和我一样的人。我再看看身边的许婷,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不是她的唯一,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对她而言,我也不过是个过客而已,只是这过客或许有些特殊罢了。
“我想去苏大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好。”
“在此之前,我得先去分公司把事情办完。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好。”
法拉利横穿古城,跨过几坐高架桥,进入到高新区。我看到了几座大厦中间写着“婷美”二字的一座。
“你先在这儿下车,我十分钟就好。”将要转到大厦正门的时候,许婷停住车说。我走下车,法拉利从我身边飘然而去。
我抬头,看天,看天上的云,看无色的风;我环视四周,看我仍有些陌生的高新区。正在看着,我的“三星”响起了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你》。
“吃中饭没?”***那头传来刘芸略带沙哑的声音。
“还没呢。你呢?”
“公司招待,正在等上菜呢。”
“培训怎么样?”
“挺好的。我充满了信心。”
“那就好!”
“恩!上菜了,我先吃了,你要注意饮食和睡眠哦,去好点的地方吃。卡里还有满多钱。”
“好!你也一样!”
挂上***,我的心里满是酸酸的感动。
十分钟后,法拉利再次飘然而至。我上车,车厢里飘荡着许美静的《荡漾》,我的思绪马上被拉回到了湿气沉重的大一,这首歌不知曾陪伴过我多少个孤独的夜晚。是许婷曾把我从孤独的泥潭中拉出,又将我抛弃。诚然,我对她也不无伤害。
我看着窗外的天空,深感这世界的奇妙,遥远时代的人,有的也许永远不会再见,有的竟然又会在事隔多年后再次处于同一空间……几片云被风推着往前走,就如我此刻被法拉利装着往前走一样。我何以处于现时,何以处于这一空间,何以在时空中被一种强大而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我全然不知所措,我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被法拉利装着向前奔跑。
“我想先找个地方把车停了,你说呢?”许婷瞥了我一眼。
“也好。”我知道,开着法拉利和走着进校园有很大的不同。
许婷把车停在了离苏大很近的一家商场的停车场,又进商场买了一大堆零食和饮料。
“喝酒吗?”
“不了。”其实走到烟酒柜时我的酒瘾就被勾了出来,然而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决定强行忍住。
我们并肩走入校园,不知何时,许婷的手已经挽在了我的胳膊上,我无法拒绝,走在校园里的林荫大道上,我们和其他的大学生情侣别无两样。
没走多久,我们来到一块草坪。草坪上有独自一人坐着或躺着读书的学生,有三五个坐在一起聊天的女生,当然更多的是靠在一起谈恋爱的情侣,我的思绪又在遥远的时空中徘徊了一阵……我们找了块看上去干净的地方并肩坐下。
“我觉得还是咱们东大好。你觉得呢?”
“恩。”
“有空真想再回去看看。”许婷极为自然地靠在了我肩上,她头发上淡淡而熟悉的香味再次沁入我的心脾……我抬头仰望这由校园的树木和建筑物圈出的一片天空,这是一片纯净的天空,有几只鸟雀从它的边缘呼啸而过,我感觉到肩膀上一个女人温柔的质感。
看着周围那些脸上还挂满稚气的大学生们,我们也渐渐融入到了这充满绿色草木气息的校园中,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处于多年前还是现时的校园,时间的界限在这里变得模糊起来。
“好怀念从前啊。”许婷的微笑中不无忧伤。
“现在不好吗?”
“不好。”
“我记得你的理想,你现在不是实现了吗?”
“我现在才知道,得到一些东西,就必然失去另一些东西。”
“知足方可常乐。”
“你还是老样子。”她再次朝我微笑,笑起来弯弯的嘴巴、眼睛和眉毛证实着微笑之美。
“是的。我以为我变了,事实上却没有。”
“真羡慕你和刘芸。”
“为什么?”
“因为你的那句话。你是你,她是她。你们的位置,恰如其分。我喜欢这话。”
“你不至于后悔了吧。”我打趣道。
“谁知道呢?他虽然能够给我物质上的一切,却不能给我生命中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他看上去是个不错的人。”
“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对我也不错。但我说了,他不能给我生命中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是生命中更重要的东西?”
“我也说不清楚。如前所说,得到一些东西,就必然失去另一些东西。”
我又看见了她包裹在一身休闲时装下袅娜的曲线,露在外面的皮肤散发着充满弹性的光泽,我觉得她在以此向我诉说着什么,我想像里面我曾无比熟悉而迷恋的世界。她闭上眼,等待着我的吻,我无法自控地吻了上去,我的左手在她柔软而充满光泽的肩膀的肌肤上滑动……
“宇翔。”许婷握住我的左手说,“我今晚必须回上海,如果你想……要么下午去你家,要么去宾馆,你做决定。”
我的BROTHER已然如钢铁般挺立,我的右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口袋里刘芸的“蝴蝶”,离别时刘芸的眼神再次在我眼前出现……
“先去吃饭吧。”我说。
“也好。我想去学校边的小餐馆吃。”
我们再次并肩行走在校园,许婷的手已不在我的胳膊上了。从外表看来,我们同校园中匆匆而过的学生们别无二致。在这块土地上,也许只有苏大的钟楼比我们的心要沧桑了吧。
走出苏大,我们走进一家名为“学友餐馆”的小餐馆,老板热情的拿出面对学生的菜单,我和许婷像以前一样,一人点了一个菜。
谁知菜一上来,我们才发现苏州校外餐馆菜的分量远远不如湖南,于是又一人点了一个菜。餐馆外的阳光渐渐变得刺眼起来。
“菜真不错。”许婷边吃边赞赏道。
“你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下这些平民餐觉得新奇吧。”话刚出口,我就觉得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妥。
她望了我一眼,默不作声的继续吃饭。
然而,此时,一种罪恶的*却突然从我的身体深处不知不觉地喷发出来。
饭后,和多年前一样,我结帐、付钱。我们一起去附近的商场取车,法拉利的红色更加刺激了我的*。
等两人都进入到车内,我竟毫无征兆地将许婷抱住,我解她的衣服,我的动作近乎于粗野,而这却反而点燃了她的欲望……她打开空调,打开音乐,关上车内所有的玻璃……我知道这种玻璃可以从里面看见外面,却无法从外面看见里面,这无疑让这场游戏变得更加刺激……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车内一直弥漫着许美静的《都是夜归人》。
……
我的粗野一部分来自于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不珍惜,她的顺从我却不知道来自于什么……
突然,我的“三星”再次响起了《有没有人告诉你》,我以为是刘芸,结果是眼镜兄。他问我刘芸签约的情况怎么样,我告诉他一切顺利,我说现在正有要事要忙,他说那有空再联系,便挂断了***。
我接***的时候,许婷调皮地朝我笑了笑,接着把头移向了我的双腿之间……
……
终于,我们又一次进入到了彼此的世界,那个既遥远又熟悉,既快乐又疼痛,既深刻又浅薄,既温暖又寒冷的世界……
……
最后,我一泻而出,一切归于平静。
我再次复归于现时的存在。
我们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许婷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抬起右手看了看表说:
“还有4个小时,去哪儿?”语气平静得好像刚才的一切并不曾发生。
“去留园吧。”
“留园?我喜欢这名字。”
“没事的时候,我常喜欢去那儿听苏州评弹。”
“苏州评弹?以前好像听你说过。”
“恩,我妈是无锡人,受她的影响,从小我就津津有味地爱上了越剧和苏州评弹。苏州人懂得评弹,就像维也纳人都懂得钢琴。”
“那我一定要去感受一下的。”许婷踩下油门,法拉利迅速启动,旁边一位正在开车门的本田车车主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这法拉利里边没人,一直在朝它身上打量。
法拉利一骑绝尘,直奔留园。
停下车后,我们步行走进大门,几个窈窕少女弹拨着箜篌和古筝,迎候着宾客的光临。我带着许婷径直来到了有评弹表演的恰航轩,找地方坐下。我点了两杯碧螺春。
此时,表演已经开始,台上年轻的女演员身穿华丽的旗袍,旗袍的丝绸质地展现出东方女性独有的婉约柔媚,婀娜漾动。她怀抱着琵琶,手指灵巧地弹拨着琴弦,一口的吴侬软语,轻柔缥缈……
每当听到这样的声音,我心中一种恬静愉悦、超然物外的感觉便会油然而生,疲惫的身心也得到了放松。
苏州的天气并不温和,阳光甚至有些毒辣的炙烤着大地,但能坐在这雅致安静、古木参天的园林,听苏州评弹,品碧螺春茶,陶醉在一种物我两忘的意境中,这是用语言无法传达的享受……
“这种感觉真好。”许婷感叹道,“这也是他不能给我的生命中更重要的东西之一。”
“之一?”我的心跳有些加快起来。
“还有,便是刚才……”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令我心动的真诚。
然而,我无言以对。我咽下一口略含苦味的碧螺春,再次把心投入到评弹的歌词与旋律中。
此时,那女生正在唱《宝玉夜探》的最后一段:
“哥哥言语我记呀在心。
心暗转,更伤心,
为什么这冤家为我最留神?
泪珠儿滚滚流不住,涓涓湿透了香罗巾。
此生,未免太飘零。”bookbao.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宇翔。”许婷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脆弱。
“恩。”苏州评弹的表演已然结束,周围只有许婷的声音在轻轻回荡。
“我当
《骗子之游戏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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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在凉伤我一个念头下开始的,之后随意的写了几千字,便草草上传了。
到不是我不想存稿之类的,只是如今我才意识到自己属于贱人那类的,要是没有点压力是丝毫写不出东西的。
有时我总要对自己说,我他妈的今天要写一万字,结果到了夜里临晨我忽然发觉无意间自己打了一天的游戏,连半个字都没憋出来。
那么就不如写了马上发吧,似乎有了压力才能鞭策我努力的写下去,而各位看客不断的收藏,点击还有推荐票则是凉伤我动力的源泉啊。
实在是不好意思说:我绝不太监之类的话语。
想必很多新作者都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往往说的越凶的,太监的越早。
一本书的太监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自身的,客观的。
一本书作者如果实在写不下去,那勉强结尾也没什么意思,白白葬送了前面构架出来的内容,大家翻翻的书,不乏太监了,却依旧经典的。
我一直认为太监比烂尾好,起码书太监了留给了我们无限的想象空间。
要是作者挂了,书能不太监么?
当然,我是一定不会挂的,祝我自己长命百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天天发财,美女缠身。
嘿嘿~~跑题了。
我能做的是每天尽力更新,凉伤我现在的习惯是一天2章,大概5000字的量,更新时间不稳定,因为工作原因,我也毫无办法。
作品相关 挖的一个坑,大家看看
西凉纪元,四月8日。西门庆顺利通过8级魔法师的测试。众多大法师用着瞠目结舌的表情盯着西门庆。
这是天才!
一个24岁的8级魔法师,这在西凉大陆的魔法史上,西门庆是第三个。
西凉4562年,传说中的魔法之神,塞特兰卡,年仅23岁,通过8级魔法师的测试。
西凉5687年,连续七任魔法公会会长,伊斯特姆卡,24岁,通过8级魔法史测试。
****
西门庆接过8级法师,也就是魔导师的法袍,这是一件黑色,领口镶着金边的袍子,上面印记着魔法公会的花纹和印章,袖口镶嵌着一排米粒大小的魔法水晶,排列成一个特殊的六星交错的图案,很明显这是一个简易的魔法增幅阵法。
年迈的大魔导师,现任魔法公会的会长,兰卡西姆。这个已然年过八旬的老人,伸出满是皱纹的双手,他的手似乎是在颤抖,轻轻的把象征着魔导师容易的帽子带到西门庆的头上。
在场的魔法师们心情各不相同,总之他们见证了一个魔法天才的诞生,或许有人穷极一生都到不了魔导师的境界,不过眼前的黑头发的年轻人做到了,就是这么简单,或许有人会嫉妒,但天才是永不磨灭的。
“西门庆,天神将会永生眷顾你。你是我这些年来见过最有天分的魔法师,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突破大魔导师的境界,触及到那遥不可及的神界的。”年迈的老会长轻抚着西门庆的额头,亲吻道。
此时,西门庆,这个黑色头发的年轻人。他理着齐耳的短发,面目端正,皮肤更是不同常人的白皙,可以说是英俊潇洒,甚至可以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缓缓的说道:“谢谢您,兰卡老师。”
只是,西门庆真的是个魔法天才么?
他此刻心里想的是:他妈了个蛋,死老头,你丫的有口臭,滚远点。
西门庆强忍着我们兰卡会长的口臭,他单手抱胸,施了一记魔法师礼,微微的屈身道:“会长,我想我该离开了。”
兰卡会长慈祥的笑了笑,按住西门庆的肩膀,缓缓的说:“孩子,你应该留下来,相信皇帝陛下是非常愿意让你这样的天才,去担任帝国首席法师的。”
西门庆一脸的平静,他抬头望了望四周围绕着他站立的这一群魔法师,静静的说道:“尊敬的老师,我这一生最大的理想便是窥探到大魔导师以外的境界,帝国安逸的生活远离死亡于危险,我相信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有新的突破,所以,我必须离开,在生与死的洗礼中接受天神的考验。”
西门庆说完,身旁的几位大法师便一阵感叹,不断的赞许,不过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便不为人知了。
兰卡会长满脸的皱纹都要挤到一起了,他怎么可能让西门庆这只小肥羊就这样离开呢。他说:“噢,不!孩子,相信我,关于大魔导师之外的境界只有在帝国你才能窥探。现在的你太年轻了,你还有很多需要跟随老师学习的地方,你虽然天才般的在24岁便成为了魔导师,但是,请你相信一个大魔导师的智慧,更多的咒语,更多的禁咒,在帝都你将会得到一一的解答。”
西门向再次的皱起了眉头,像后退了几步说:“没人能改变我的决心,老师我必须离开,”
刚说完,西门庆从怀中摸出了那根小巧的法杖。
兰卡会长身为大魔导师当然看的出西门庆的用意,尽管此时西门庆已经竭尽全力的隐藏了全身的魔力波动,但是在一个大魔导师面前,一切的掩饰都是无力的。
他说道:“孩子,不要执迷不悟,外面的世界并没有那么简单,相信我,当你有一天到达大魔导师的境界,老师便不再阻拦你了。”
西门庆暗骂一声:去你妈的,成了大魔导师你一把老骨头还拦得住我么?
同时西门庆开始加紧聚集魔力,他全身隐隐约约的散发着澎湃的魔法气息,喘息间,魔力便覆盖了全身,那根法杖的顶部也微微的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
“嘿嘿,老头,拜拜了!”西门庆狡诈的笑着,他的脚下铺开了一个六星魔法阵,全身被一层蓝色的光斑包围。显然,这是魔导师才勉强能使用的8级魔法,瞬闪!
这个魔法和10级的禁咒,瞬间移动有些共同之处,可以说是瞬间移动的精简版本。已西门庆区区魔导师的魔力竟也能巧妙的把空间进行弯曲,虽然幅度很小,却也足已瞬移出几百米的范围了。
“会长,他要逃走了!”魔法公会的长老,同样也是8级(魔导师)法师的马克林长老大呼道。
“年轻人不听劝告的下场是不会好的!”卡兰会长原本脸上慈祥的笑容荡然无存,他忽然暴怒的吼道,很难想象他那老迈的身躯是如何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西门庆正要穿越那条空间裂缝,却忽然感觉全身一阵,无尽的精神力把魔法公会中这间小屋子塞的满满的,有如实质,其余的法师已然脸色苍白,纷纷跪坐在地下,被大魔导师外方的精神力压迫可是件异常痛苦的事情,尤其是伸出兰卡会长攻击中心的西门庆。
西门庆想离开的意志异常的坚定,他一面继续输送魔力完成“瞬闪”魔法,同时也强行带动自己的精神力去周身那精神力的海洋对抗。
要知道魔导师和大魔导师虽只差一个级别,但精神力却是天差地别的。
西门庆当场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兰卡会长此时不过是轻轻挥动了一下的他袖口,原本正要完成的瞬闪魔法竟然开始倒转,四周的空间一点点的恢复如初,空间裂缝也要合拢了。
西门庆心中一急,大骂了一句:“他妈的!”便狗急跳墙般把全身的魔力都输送进了这个“瞬闪”魔法中,同时毫不顾忌自爆的危险,疯狂的开始吸收周围空间内游离的魔法元素,以此而来的海量魔力如潮水般涌进这个尚未完成的魔法。
这下子,我们的大魔导师兰卡西姆也吃不住了,原本脸上掌握一切的神态早已消失,他此时无奈的用他庞大的精神力去挤压西门庆。
由于西门庆体内的魔力人去楼空,而他又强行吸收外界的魔法元素,导致的结果便是魔力失控,一时间半个帝都,以魔法公会为中心的空间内,魔法元素都成了真空状态。相当于三个末日审判禁咒魔法的魔力涌入了西门庆的体内,同时原本的“瞬闪”魔法也被强行完成。
漆黑的空间裂缝猛的被拉开了一个十几米宽的口子,如黑洞般,第一个就把西门庆给拉了进去,之后的兰卡西姆也不可幸免,被一同卷了进去。
这哪里还是原来的8级魔法“瞬闪”,这比10级的禁咒瞬间移动还强上几倍,我们到是可以成为超级瞬间移动。
不过,掉入空间裂缝的这对师徒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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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游戏外挂,其实是一种游戏外辅程序,它可以协助玩家自动产生游戏动作、修改游戏网络数据包以及修改游戏内存数据等,以实现玩家用最少的时间和金钱去完成功力升级和过关斩将。
虽然,现在对游戏外挂程序的“合法”身份众说纷纭,在这里我不想对此发表任何个人意见,让时间去说明一切吧。
不管游戏外挂程序是不是“合法”身份,但是它却是具有一定的技术含量的,在这些小小程序中使用了许多高端技术,如拦截Sock技术、拦截aPI技术模拟键盘与鼠标技术、直接修改程序内存技术等等。
现在的网络游戏多是基于Internet上客户/服务器模式,服务端程序运行在游戏服务器上,游戏的设计者在其中创造一个庞大的游戏空间,各地的玩家可以通过运行客户端程序同时登录到游戏中。
简单地说,网络游戏实际上就是由游戏开发商提供一个游戏环境,而玩家们就是在这个环境中相对自由和开放地进行游戏操作。
那么既然在网络游戏中有了服务器这个概念,我们以前传统的修改游戏方法就显得无能为力了。
记得我们在单机版的游戏中,随心所欲地通过内存搜索来修改角色的各种属性,这在网络游戏中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因为我们在网络游戏中所扮演角色的各种属性及各种重要资料都存放在服务器上,在我们自己机器上(客户端)只是显示角色的状态,所以通过修改客户端内存里有关角色的各种属性是不切实际的。
那么是否我们就没有办法在网络游戏中达到我们修改的目的?回答是‘否‘。我们知道Internet客户/服务器模式的通讯一般采用TcP/IP通信协议,数据交换是通过IP数据包的传输来实现的,一般来说我们客户端向服务器发出某些请求,比如移动、战斗等指令都是通过封包的形式和服务器交换数据。
那么我们把本地发出消息称为SeND,意思就是发送数据,服务器收到我们SeND的消息后,会按照既定的程序把有关的信息反馈给客户端,比如,移动的坐标,战斗的类型。
那么我们把客户端收到服务器发来的有关消息称为RecV。知道了这个道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分析客户端和服务器之间往来的数据(也就是封包),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取到对我们有用的数据进行修改,然后模拟服务器发给客户端,或者模拟客户端发送给服务器,这样就可以实现我们修改游戏的目的了。
目前除了修改游戏封包来实现修改游戏的目的,我们也可以修改客户端的有关程序来达到我们的要求。
我们知道目前各个服务器的运算能力是有限的,特别在游戏中,游戏服务器要计算游戏中所有玩家的状况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有一些运算还是要依靠我们客户端来完成,这样又给了我们修改游戏提供了一些便利。
比如我们可以通过将客户端程序脱壳来发现一些程序的判断分支,通过跟踪调试我们可以把一些对我们不利的判断去掉,以此来满足我们修改游戏的需求。
游戏外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单机版游戏时代,只不过当时它使用了另一个更通俗易懂的名字??游戏修改器。它可以在游戏中追踪锁定游戏主人公的各项能力数值。这样玩家在游戏中可以达到主角不掉血、不耗费魔法、不消耗金钱等目的。这样降低了游戏的难度,使得玩家更容易通关。
随着网络游戏的时代的来临,游戏外挂在原有的功能之上进行了新的发展它变得更加多种多样,功能更加强大,*作更加简单,以至有些游戏的外挂已经作为一个体系,比如《石器时代》,外挂品种达到了几十种,自动战斗、自动行走、自动练级、自动补血、加速、不遇敌、原地遇敌、快速增加经验值、按键精灵……几乎无所不包。
游戏外挂的设计主要是针对于某个游戏开发的,我们可以根据它针对的游戏的类型可大致可将外挂分为两种大类
一类是将游戏中大量繁琐和无聊的攻击动作使用外挂自动完成,以帮助玩加轻松搞定攻击对象并可以快速的增加玩家的经验值。比如在《龙族》中有一种工作的设定,玩家的工作等级越高,就可以驾驭越好的装备。但是增加工作等级却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毋宁说是重复枯燥的机械劳动。如果你想做法师用的杖,首先需要做基本工作–?砍树。砍树的方法很简单,在一棵大树前不停的点鼠标就可以了,每10000的经验升一级。这就意味着玩家要在大树前不停的点击输标,这种无聊的事情通过”按键精灵”就可以解决。外挂的”按键精灵”功能可以让玩家摆脱无趣的点击鼠标的工作。
另一类是由外挂程序产生欺骗性的网络游戏封包,并将这些封包发送到网络游戏服务器,利用这些虚假信息欺骗服务器进行游戏数值的修改,达到修改角色能力数值的目的。
这类外挂程序针对性很强,一般在设计时都是针对某个游戏某个版本来做的,因为每个网络游戏服务器与客户端交流的数据包各不相同,外挂程序必须要对欺骗的网络游戏服务器的数据包进行分析,才能产生服务器识别的数据包。这类外挂程序也是当前最流利的一类游戏外挂程序。
另外,现在很多外挂程序功能强大,不仅实现了自动动作代理和封包功能,而且还提供了对网络游戏的客户端程序的数据进行修改,以达到欺骗网络游戏服务器的目的。
我相信,随着网络游戏商家的反外挂技术的进展,游戏外挂将会产生更多更优秀的技术,让我们期待着看场技术大战吧……
可以将开发游戏外挂程序的过程大体上划分为两个部分:
前期部分工作是对外挂的主体游戏进行分析,不同类型的外挂分析主体游戏的内容也不相同。
如外挂为上述谈到的外挂类型中的第一类时,其分析过程常是针对游戏的场景中的攻击对象的位置和分布情况进行分析,以实现外挂自动进行攻击以及位置移动。
如外挂为外挂类型中的第二类时,其分析过程常是针对游戏服务器与客户端之间通讯包数据的结构、内容以及加密算法的分析。
因网络游戏公司一般都不会公布其游戏产品的通讯包数据的结构、内容和加密算法的信息,所以对于开发第二类外挂成功的关键在于是否能正确分析游戏包数据的结构、内容以及加密算法,虽然可以使用一些工具辅助分析,但是这还是一种坚苦而复杂的工作。
后期部分工作主要是根据前期对游戏的分析结果,使用大量的程序开发技术编写外挂程序以实现对游戏的控制或修改。
如外挂程序为第一类外挂时,通常会使用到鼠标模拟技术来实现游戏角色的自动位置移动,使用键盘模拟技术来实现游戏角色的自动攻击。
如外挂程序为第二类外挂时,通常会使用到挡oc和挡截aPI函数技术,以挡截游戏服务器传来的网络数据包并将数据包修改后封包后传给游戏服务器。还有许多外挂使用对游戏客户端程序内存数据修改技术以及游戏加速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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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什么是职业玩家?
小的时候总是盼望快快长大,展翅高飞,离开那个压抑的家。
十九岁那年我高三,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辍学回家了。而在之前的几天我曾和爸爸说起过多次,那个男人固执而霸道,他狠狠的扇我的耳光,他的思想还是如十几年前那么古板,似乎读书是出人头地唯一的出路,那时我正叛逆,我正自以为已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我计划已久,绝然逃离。
一直以来我都对父亲异常的仇恨,他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收入却很少,大半辈子就是被这个压抑的社会不断的折磨,我们一家也一直在贫穷中苦苦度日,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母亲很早的时候就没有工作了,身体也一直都不好,虽没有大病,却小病不断,经常咳嗽,身子弱的很。
而在这样的环境中出生由不得我,从小我的学习成绩异常的糟糕,而我那个爸爸因为多年的压抑,似乎只有在我的身上才能体会到居高临下的快感,所以他经常对我呼来喝去,常常动手揍我。
成绩不好是他可以随意打我的理由,只是我一直以来高不明白现在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又有何用?
我是中国人,我将来也许会贫穷一生,我的世界只有这座城市那么大,那我为什么去学外语?那又讲给谁听?我总是愤世嫉俗的暗骂:去你他妈的外语!
我从小不就蛮聪敏的么,三岁就会骂:他妈的了。
数学也不错,加减乘除样样精通。我凭什么又要去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代数和几何?
谁能告诉我硬要把水写成H2O有什么好处?而教育部门又凭什么把这些编到课本里?
以上这些是我了上学时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每天贫穷而无味的生活令人感到空虚和抑郁,所以我熬到高三就难以忍受了,尽管父亲绝然不会答应我辍学,可是我依旧潇洒的挥挥衣袖打算走人了。
把那个磨损了不象样子的的书包,和大碟的书本扔进学校外那条肮脏的小河,我有种再世为人的快感。
退路早已想好,当天下午我就花了两块钱坐公交车跑到了这座城市的最西面,而我的家则在东面。
那里有家小网吧,或者说是个游戏工作室。
一无所有的我就在这开始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工作的内容就是打金,在当时那款最红火的网络游戏《妖域》中打金币,每个人每天要上交规定的份额,那么月底可以那1200的保底工资,同时有包吃包住。
一切还算过的去吧,老板心只是有点黑,他定下的份额会刚好是你一天连续开工12个小时才能打到的,当然吃饭的时间另算。
我刚去的时往往打不到那么多的金币,虽然那时候专业的工作室都会用各种不为人知的外挂,但我还是不行,毕竟如果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打到哪么多的金币,那工作室的利润又从何而来呢?到时候岂不是世界所有的无业青年都窝在家里打游戏了?
那年的第一个月我因为连一半的份额都没打出来,只拿到了300块的工资,可是我依旧觉得蛮爽的,在夏天整个工作室会打上空调,老板到不是为了我们,而是担心那么多电脑排在一起,无法散热,把机子给闷出问题。
能够在有空调的发房间里工作还是很惬意的,所谓的都市白领也不过如此,何况是包吃住,又有免费电脑打游戏,比在学校昏昏沉沉的过日子强多了,至少有了一种莫名的充实感。
打金这份工作是异常的费心的,不过我是绝不能回家了,那时候我本能的对那个家有一种怪异的恐惧感,那里有顽固暴躁的父亲和软弱沉默的妈妈。
于是初出茅庐的我的第一年就在这个小工作室里度过。在游戏中打金币其实是异常枯燥的,大多数时间无非就是一台机子开上几个号,同时用加速和自动打怪的外挂,我需要做的就是同时照看好每个角色,使其不停的运作,不要停下来就可以,只要熟练了一切都还算简单,有些高手甚至还可以抽出空闲来聊聊QQ,不过工作室的电脑也只能上QQ,浏览网页和下载功能一律是被蔽屏掉的,实在是因为现在的病毒和木马无孔不入。
虽然别人在一段时候过后总能适应这样的工作节奏,而且混的不亦乐乎。可是我发现自己却很难做到,我天生对这类枯燥的东西毫无兴趣,这一年混下来,似乎没有一个月份是完成份额拿到全部薪水的。
那时候我最大的理想就是自己赚些钱,好租个房子,找份过的去的工作暂时先安顿下来,毕竟打金这样的职业是不能做的长久的。可惜的是我每月拿到的薪水大都只有几百块,远不能满足我的需求。
于是我开始动别的脑筋了,不管如何只要每天把足够份额的金币上交就可以了,老板似乎是从来不会管你的金币是自己打来的,还是偷来,抢来的。
于是我很快的放弃了机械而枯燥,通过打怪来赚金币的路径。工作室中部分同行也会干些其他的营生来赚金,我细细的观察几天,发现路子还挺多。
我首先想尝试的是带人收金的方法,因为老板给我们的帐号都是通过黑市买来的高价满级号码,于是一些人开始干起收钱带小号的方法,这样一个帐号一小时得到金币的数量会高很多,但却不够稳定,大部分人一台机子会开5个号,可是我们却不能保证没个帐号每小时都有带人的生意可接。
在几个练级地图乱窜了几小时后我郁闷的发现得到的金币少的可怜,根本不可能满足我的需求。
于是我开始学习旁边的一个胖子,在游戏中的主城做起低买高卖,开店摆摊的勾当。做这种事情需要的是眼光和敏锐的判断,而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挺聪明的一人,在游戏中好歹也混迹了一年的时间,基本情况和路数还算熟悉,主城到到处都开满了商店,我需要做的就是浏览每一家店铺的商品,同时大把的挥霍着金币,买下觉得值得倒卖,价格低廉的东西。
这样的方法并不高明,因为大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些东西的价格,这种勾当大半也靠的是运气,运气好时有新手把打来的极品低价挂出来,那时候手就一定要快,在主城,每天都有和我想法相同的这么一群人,他们每天在主城的各个角落游荡,往往好货色刚挂出来会被哄抢。
而我则麻烦很多,一面是5个大号在挂机打金,另一头还要兼顾一个小号带着巨款满街溜达,效率可真他妈的低啊。而且有时候运气不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那就陪的血本无归了。
在这样搞了几天后,我每天的金币收入有所曾加,但是耗费的精力却是以前的好几倍。这样看来还是不合算的。
于是我决定放弃这种毫无效率的方式,每天只开2个大号在野外挂机大金,留出另外的空闲干起了无本***。
其实我那时还是蛮纯洁的,许多年以后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我小小年纪会毫不心虚的干起骗人的勾当。
我思考许久,只能说是生活所迫吧,在我打金后期的那段时间,我不管白天黑夜满脑子都是在想如何提高自己金币收入的方法,人总是这样,到了某种地步可以放弃一切。
何况,谁能告诉我,在这个时代所谓的良心的名誉值几个钱,5毛一斤还是2块一两?要不要称二斤回家放冰箱里存着?
少年都是自私的,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多年后我不禁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真是个蠢货。对于一个真正的职业玩家来说,骗人这种伎俩是最低贱的手段。
不过那时候我急切的想赚钱搬家,到是顾不得许多了。
我第一次骗人的经历说来还是挺他妈的坎坷的。
正文 第二章忽悠,接着忽悠~
那时我一天14小时在线,除了4个大号挂机之外,便开着一个满级的战士帐号在野外几个高级练级区瞎溜达,我到是没想着骗人,不过是想找个有钱的住雇佣一下我这个可怜的苦力,一般像工作室出去带人都是很受欢迎的,因为我们有挂啊,开了挂之后练级的速度往往是普通时候的好几倍,不知道内情的人之后以为是那种操作极其变态的狂人出来赚外快,其实就算是当时游戏第一高手“杀的你就你个狗日的”也没我们这种变态效率。
一般真正的高手是从来不会用鼠标打游戏的,他们那双手仿佛就好像是在键盘是跳舞,如抽风般快的使你看花了眼。对于人物的跑位和躲闪会是恰到好处,甚至有人可以躲过法师的魔法攻击,那种精确到微秒的计算往往要使人惊叹,人类的潜力果然是无限巨大的。
当然,我在操作方面只是一个菜鸟,只会拿鼠标乱点,可是在提高了5倍速度的外挂的前提下也是拉风的很,在野外拉着一群几十头的怪,也是三两下如砍瓜切菜般搞定,让众多围观者大呼遇上超级高手了,或者会听到这么一句:
“我操他妈的外挂狗,日死你全家!”
在这个外挂横行的年代,世界上没有哪款游戏是没有外挂的,外挂这种东西自己用感觉很爽,别人用你就要骂了。
我现在正在其中厮混的这款网游《妖域》,这款游戏从面世开始就异常的火爆,可以说在那个时代,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网络游戏,游戏公司对外挂打击是极其的严厉,不过外挂是无处不在的,永远难以灭绝。
当然,也许你会说我他妈的用外挂就被封号了。
这是自然的,如果你随便在某个网站下个外挂就能用,那游戏公司不封你的号真是见鬼了。
我们工作室的老板手里的几款外挂可是非同一般的,虽然他长的没我帅,可是据说在N年前,他就已经拿到英国曼彻斯特大学计算机和商科双硕士学位。
我有时候不得不得承认,长的丑的人是比较有才华的,这不,事实就证明了一切。
我不是很清楚我们工作室用的外挂是不是出自老板之手,总之我在工作室的这一年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因为用外挂而被封号的事情。
那天我在野外故作潇洒的拖了几十头60级的狂暴精灵,在5倍加速外挂的拉动下,这一群的怪物很难完全攻击到我,而我却可以非常悠闲的操作着人物,挥洒出一个个群杀技能。
随着一只只狂暴精灵的倒下,地面也铺满了许多的银币,以及一些垃圾装备。
每当这时我都感觉非常的爽,一种可笑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哥们。”正当我沉醉时身旁有人密语我了。
我转换视角,发现同样是个满级的盗贼,名字叫暗夜。他穿的装备似乎是这款游戏中少见的套装,属性到是相当的变态的。
我不紧不慢的敲击键盘,说:“有事么?”
他发来了一个笑的表情:“大哥,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外挂啊?”
我就有点无语,打出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他继续说:“哥们你就不怕被封号?”
我是老实人啊,当然实话实说:“没有遇到过。”
他说:“我靠,好牛逼的外挂,哪下的?”
我说:“没的下,也是别人给我的。”
他又发来奸笑的表情说:“能不能发个给我啊,老大。”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先别说我们用的电脑都是已经***好外挂,根本就没有***包在手里。就是有,我要是给了别人,岂不是要给我们老板给开了,我大半的工资还押在他那呢。
“NO,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么?你用我用,大家一起用这挂就毁了。”我说。
他说:“你说多少,我买啊,你说个价钱,钱不算什么的。”
我本来是昏昏沉沉的,和这个盗贼说话也是应付一下,这时却忽然来了精神,沉默了几秒,摸摸下巴,思量下感觉这是相当有前途的***,连忙敲键盘说:“哦,那到是可以考虑,其实这挂我也买来的。”
“大哥你多少买的,一样的价钱卖我也可以啊。”他说。
我犹豫了好久,才谨慎的打出了:“3000这个数字。”
天地良心啊,我当时是想说3000金币的,不想他直接问到:“3000RMB么?”
那时候游戏中金币和RMB的兑换其实也是差不多到一比一的样子,不过普通人去游戏网站交易,3000金币却只能换到一半多点,1800RMB左右。这中间大半都被网站和那些职业玩家吃走了。
而我们工作室一天所要交的份额也不过是200金币而已。
“额,对。你要么?”我将错就错。
他说:“可以呀。你是哪里人,我们当面交易吧。”
鬼才和他当面交易呢,于是我打字说:“我新疆的。”
他说:“我晕,这太远啦。”
我本想叫他先给钱,可是思量着,还是蛮装逼的发过去一句:“是啊,那也没什么办法了,还是算了吧。”
他发来一个哭泣的表情,说:“别呀,要不我们在线交易吧。”
我继续装逼,说:“怎么来啊?”
“你先把挂发给我,然后我把钱打到你的银行帐号吧。”他说道。
这时候我故意沉默了大概一分钟的样子,才回答说:“那算了,
他说:“你不相信我?我保证不会骗你的。”
我说:“网络本身就是虚拟的,谈不上谁相信谁,那你怎么不先给我钱呢。”
他发来个郁闷的表情,说:“要你跑了,我找谁去?”
这是我第一次忽悠人,难免不够专业,不过就是这种不专业的表现才显的更加真实,我说:“那就是了,你也不相信我不是么?还是算了吧。”
我发完消息后,那个盗贼就一直沉默没有说话。
我在这头可是心急如焚,3000块啊,顶三个月的工资了。这***太划算啦,我迫切的等待着他的恢复,应为紧张和兴奋,竟然忘记了照看另外的角色,切换界面看了看,竟然一个不剩全躺地上了,死的还真干净。
我懒得在照看别的角色,全关了,托着下巴靠在键盘上,等消息。同时我又不敢去催他,万一让人觉得我象骗子,岂不是白费了苦心了。
过了大概5分钟的样子,他发来一句:“哦,那就算了吧。”
我狂晕~~~
正文 第三章骗你我死全家!
我看了他的回话差点郁闷的想一头撞显示器上,妈了个逼的。这不是耍人么。
后来那个贱货盗贼就半天没动静了,我只好回去把大号复活,重新挂机开始工作了。不过我暗暗的在心里却有了这么个想法。
那时我已经在工作室呆了一年了,对这种被老板剥削的日子已然开始厌烦,早已心生离意。所以我我一面啃着干巴巴的面包,一面思索着如何用这几个满级的角色捞一笔。
想想,假如刚才得手就好了,有个3000块,至少可以租个房子,没了工作暂时也不会饿死,混的可就滋润多了。或许我该再去试试,也许有白痴会被骗呢?想着想着我一不留神,差点被面包噎死。
匆忙的端起杯子把水喝个干净,我怀着雄心壮志的打算再次投入工作。
此时身旁的几个强人在整理东西,正要下线回家了,他们一天的份额打够啦。走时身旁的胖子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努力啊。”
我和胖子的关系还算过得去,在工作室里大家感情大都不会太好,不过也不会太差,平平淡淡,上班下班也都会礼貌的打个招呼,毕竟我们是一路人,都明白各自的那份心酸。
胖子叫罗成,长的和蔼,所以没人会讨厌他,在我打金的初期曾也指点过我一些东西。
我转头笑着说:“下班啦。”
罗成眨眨眼睛,干涩的笑着,说:“呵呵,你继续,先走啦。”
我盯着罗成开门离去,他的背影让我一阵胡思乱想。罗成在这里呆了快4年的时间,从我进来的那天起,他的打金速度就是最快的,每天不超过8小时绝对收工下班。
那时的我还一直羡慕他那份生意头脑,随便在主城转转圈,一天也能完成超过200金币的份额。他的笑容总是有些苦涩,我总是搞不懂他的忧愁是从何而来。
或许职玩这一职业做久了会感到抑郁,我不正琢磨着离开么。
其实那时候我不做职玩能去干什么呢?很难想象如何能在这个社会立足,我没有那个资本,也没有那个头脑,我还真是他妈的一无所有。
一直以来我都难以找到一个人生目标,我苦苦追寻一生,尽管多年后我拥有亿万身价,却依旧不懂人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为了快乐,为了爱情,为了友情,为了我的家人……
关于人生有许多的***,没人可以把他说的清楚,我只记得我20岁那年唯一的目标就钱,我被贫穷苦苦折磨了20年,我爸爸,我的爷爷,我爷爷的爷爷,他们都一贫如洗,于富贵毫无交集。
我穿的衣服是最旧的,我住的房子是租的,我吃的是最差的,我在外人鄙视的眼光中活了20年,这个以贫穷为耻的社会,还真是不错。
可不是,我一直在享受贫穷,那时多数时候不喜欢出门,不喜欢热闹繁华的地方。越是如此,越能体现我的卑贱不是么?
年轻人总有这样的心思,或许到死那天才会看破红尘,我就是要钱,很多的钱,改变我我们家世代相传的命运也好,为了不再被人怜悯也好,那时我年轻,无所谓的……
一番多愁善感,我继续开着一个战士的号冲向练级区,以往我都是找没人冷清的地方打金,这回我骑着飞龙冲进了目前游戏中最热门的练级区,流沙高地。
我偷偷的开了15倍的加速挂,近乎炫耀似的拖着一群的沙地蚂蚁,疯狂的点击鼠标,拍打键盘,用最嚣张和拉风的方式乱杀一通,满屏幕都是华丽的技能爆发出的金色光芒。
开了15倍挂的满级战士,绝对有实力一挑百,不过20分钟我竟然把整个流沙搞定清了一遍,看着一地的狼藉,我有点后怕。地面到处散落着没来的急刷新掉的银币和收集品,没多久马上就被一些玩家哄抢了。
今晚我算是豁出去了,15倍的挂,这样开着让人看见了一些贱人一定会去克服投诉的,刚才发生的场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截图了呢,这个号是要被封定了。
随着我骑着飞龙牛逼哄哄的离去后,留下的是身后一群人的唾骂,满世界就都是骂人的声音。有骂游戏公司的,有骂我的,有感叹的。
之后我的聊天栏就开始疯响。
“哥们,在么?”
“老大,出来一下哈。”
“用的什么外挂啊?”
“外挂卖不?”
几十条密语大多是一个意思,打听我是哪下的外挂。他们也好去沾沾光,让他们爽一下。之后我开始一一的把他们加为好友,一个个回复信息。
“呵呵,你想买么。”
“我这是买来的,总不能白送吧。”
“嘿嘿,便宜点给你,5000怎么样?
“除非你先给钱,其他的没必要说了。”
我反复的把这些话语复制粘贴,同时和几十个人聊天,忙的手忙脚乱,不过却兴奋的很啊。
那时候我想的是,他妈了逼的,就不信了,几十个人就没有一个傻逼,只要骗到一个也赚到了。
怀着这种守株待兔的敬业精神,我和这帮贱人玩家聊了一个多小时,不断的挑选和分析,把那些穷鬼和看着不会上当的全部拉入黑名单,最后剩下了5个看样子相当有钱的大客户。
于是我重点发展这5个人。好似推销似的讲解外挂的功能,甚至还一一的跑到他们所在的地方杀怪演示一遍,并且保证此挂乃世界第一牛逼,绝不可能封号。
不过我似乎低估了这帮有钱人的智商,这5个混蛋竟然没有一个愿意先给钱的,郁闷的我直在心里问候他们全家,我草她奶奶的,草她奶奶……
一个法师是这么说的:“你先发挂也不至于损失什么,我们要是被骗了可是真金白银了,你要是真心卖,不如VS交易把(一种类似支付宝的交易平台)。”
我说:“拜托,你疯啦,去VS交易外挂。被查到,比封号还严重。”
法师不紧不慢的说:“那怎么说,我确实是很想买你的挂,可是你一点保证都没有,我真的很难相信。”
我心里那个火啊,那时就有一种砸了显示器的冲动,我说:“我保证不会骗你,我有信用的,没看我都60满级了么,我骗了你,你尽管去世界频道骂我,去论坛臭我,就好像你说的,我发个挂给你又没损失,我有必要骗你么?再说,外挂的效果你也看到了,难道会假么?”
贱货法师发来个流汗的表情,说:“这个不好说额。”
“我操!”我对着显示器骂了一句,接着打字说:“好,我要是骗了你我就全家死光,出门给车撞死,天打雷劈,这样总行了吧,OK?”
法师发来了个吃惊的表情。
我说:“要是你在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那就算了吧,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要。”
大概等了几分钟的时间,法师终于回话了,他说:“那好吧,银行账号发来,我转账后你马上发挂。”
我说:“OK”
他又说:“我就相信你一次啊,希望你不是骗子,我们的对话我已经截图了。”
我说:“放心,相信我。(发出得意的表情)。”
他:“OK。”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发过去银行账号,他忙活去了。我倒了杯水,心情格外的平静,坐在显示器前静静的等着,回想着之前自己发的毒誓,一阵苦笑和无奈~~
正文 第四章骗人出门给车撞死
回想着,我第一次骗人还算的上顺利。时间没过几分钟吧,我手里的水才喝了几口,那位富有的法师同志发来了,OK的字样。
我望着显示屏笑了笑,打开Inter,心情出奇的平静,当我登陆网上银行,看到存款栏5000这个数字时,不禁要感叹:看吧,赚钱就是他妈的这么简单。
那位法师很心急,也许是担心,又也许他后悔了,他在游戏的密语里一直的猛催我。
“我好了,你发挂啊。”
“速度。”
“你QQ多少,加我,发挂啊。”
“你不会真是骗子吧。”
“你他妈的说话啊。”
“我草你妈!“
我有些心虚的干笑着,现在能做的只是轻轻的关闭聊天窗口,把那个狂闪的头像拉进黑名单,就让我出门给车撞死吧,我只怕穷,不怕死!
干完这次我心里也很明白,这个工作室很难在呆下去了,光是一个60级的帐号被封老板就会整死我,何况我如此不厚底的搞了这么一出。
于是我继续捞钱,既然已经死了一次全家,被车撞死过一次了,那就多来几次吧,把我的灵魂和肉体一起弄死。
那天我是从早上八点上机的,因为对金钱的那份追崇和狂热,我一直坚持到了次日的午后,这时候我不得不闪人了,老板每天大概也是这个时间会来查看,我刚过12点就开了个小号,把几个满级帐号里的装备和一些金币转移过来,匆匆忙忙的跑路了。
虽然那点装备不值几个钱,可是我还有一千多的工资没拿走,不带走点什么心里会不平衡的。
离开工作室的情景似乎和一年前有些相似,一样的如释重负,一样的畅快淋漓,面对一个全新的开始。不过哥们现在有钱了,银行卡内有了将近2万块的存款,足够我安顿下来。
之后的两天我是在一家黑旅馆睡过去的。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清晨,我醒来的时候感到全身酸痛,特别是腰,好像要断了似的。不过我还是忍着酸痛跑到楼下找老板结账,在睡下去能把我一月工资睡没了,一天35,三天就100多。
随便的解决了早餐,我开始在街上瞎溜达,四处张望,看见有贴出租字样的房子就去问问,这座城市这些年来房价一直在涨,疯长。假如上一辈没留下什么资产,多数数人靠那点工资是住不起房子的。
前些年流行合租,现在时代变了,流行群租。黑心的房东把好好的一套房子拿三合板分割成十几个房间,每个房间做个木头门,就好意思说是单间,房租500。
我转悠了十几家,大都情况差不多,只是价钱有些出入。
最后我选了间租金还过的去的,一月是400。
不过,那个尖嘴猴腮的老头硬是要我800的押金,我说:“我先付的房租,怎么还交押金,”
老头穿个白色的小汗衫,眼睛一白,说:“现在都是这样,你看看这么多家,都是先租金的。”
我日死这个老不死的,我不屑的说:“别人那是带家电,装修的好才收的好不好,大爷。”
房东老头扶着他们家的门框,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尖着嘴巴说:“小伙,你这什么意思,我这没给你配家具么,你看看。”
他又指着房间里说:“那电灯,那热水器,那收音机不要钱的啊,还有那床,那桌子。最重要的我还给你配空调?”
我愣着说:“空调?”
我抬头往里头一看,确实有个房间是装了空调的。我问说:“那间也400?”
房东老头得意的笑了笑,满脸的皱纹聚到一起,好像肛门。他说:“400,就400.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容易,我也不好收贵了。”
我进了房间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房子是在第十层,一套房子被隔成了6个单间,已经有几个人住进来了,面积大概就20平米都不到,也许还没有钱人家半个厕所那么大,里头基本的东西还是有的,不过老头能把头上的日光灯当电器,他的脸皮真是不薄。
我说:“那行,大爷,我住下了。”
老头嘿嘿一笑,说:“房租是400,押金800,水电费50,在交50空调费。”
我听了差点晕倒,这什么人啊,我说:“大爷,你也太黑了吧,不是说空调不要钱么,还有怎么没包水电啊?”
房东老头一副你真是不可理喻的模样说:“水电是你用,又不是我用。我付钱没那个道理,那空调我是不收钱啊,那电费你总要掏吧。”
我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真是弄不懂,在这个繁杂的社会上,为什么就是有那么多的贱人呢?还总是让我遇上。
这个世界最有耐心的就是老人了,他们可以尽情的挥霍时光,多活一年就赚一年,我和房东老头整整理论了一个小时,这个老顽固死活要收我的空调费,不过水电到是免了。
还能如何,毕竟房租算便宜了,住下了。老老实实的从皮包里抽出钱来,点了1250给他,接过了房间的钥匙。
老头临走时还挺他妈的有礼貌,笑呵呵的说:“小伙,好好住,有事找我。”
我也笑脸相迎的送他出门,心里却暗骂:“你妈了个逼的,出门掉粪坑里淹死你。”
我从家里出来就是一无所有的,在工作室食宿是老板包,现在出来一个人混了,就繁琐许多,被子,枕头,牙膏毛巾,洗发水什么的……一样都少不了,这些日用品虽小,可是加到一块还是要不少钱的。
买东西则是能便宜就便宜,随便在路边的小摊买来也不差。等我再次挥霍掉几百块,回家后,窗外的天色早已暗下来,夜晚不知不觉就阴险的降临了。
我在朦胧的夜色中上楼,扶着扶手望向远方,此时正是万家灯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点缀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车流,人流进相交织,永不停息,那份喧嚣感和本该凄凉的夜色格格不入。
而旁观的则我只能骂一句:草你妈的,悻悻的上楼了。
这套房子除了我之外还住了有3个人,都是雄性。不禁让我有点失望,我进门时刚好遇上了住我对门的男同胞。
这位着装是相当的时尚,墨绿色的短发,穿着宽大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身上还挎着个蓝色的挎包,样貌到是很不错,算是一只比较标志的雄性了。
他笑着说:“哦,新邻居么?”
我拉开我我房间的门,说:“是啊,就住你对面。”
他伸手过来说:“呵呵,我叫刘瑄,以后大家照应着啊。”
我对别人的善意从来都是笑脸相迎的,当然,找我麻烦的人就不同了,我不过是穷鬼一个,我从小到大的座右铭就是。我是穷鬼,你别惹我。
大不了拼了老命,谁怕谁呢?
既然别人主动示好我也顺应的和他握手,说:“彼此,彼此啊,我叫凉伤。”
“先进去啦。”他边开门边说。
我也敷衍着回应了一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狠狠的躺在了那张木板床上。双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思虑万千,故作多愁善感的感叹一下世事无常,便打算睡去。
我在睡梦中想着,对面那位绿头发的雄性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这一生都不喜欢结交人品不好的人,尽管我的人品一直以来的都最次的……
正文 第五章龙魂之信
一夜无春梦,我略显遗憾的从硬帮帮的床上爬起。
望着这个狭窄的房间,一种异样感涌上心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三合板的隔音效果是最次的,周围那些没素质的贱人总要发出一些声音,一会咳嗽,一会出门,一会跑去拉屎冲马桶的声音也会传来,真是让人怀疑,要是哪个雄性带个MM回来XXOO时,那种声音是否依旧有这么好的穿透性。
这种群租的房子是不允许自己做饭的,何况这么小的地方也塞不进更多的东西了。我在楼下的早餐铺随意的吃了些东西。
那之后是该去找份工作了吧?
人有时候总是这样,当真正安逸下来就会变得异常的懒惰,曾经的激情热血,曾经的奋发向上,都一一的抛到脑后。可是不么,现在兜里有一万多块,短时间内是不会饿死的,年轻人啊,就是他妈的没远见。
我是个很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在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去了劳务介绍所,真是无奈。
这个季节正是出来打工的高峰,介绍所的柜台前还排着队伍,我等了半小时才轮到。之后则是要交报名费,那位长的和赵本山有的一拼的三八,态度还极其恶劣,随便应付着仍给我一份资料,上面则是招人单位的地址还有***。
我有些不爽,说:“20块就买这么几张纸?”
赵本山阿姨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别人都是这样么,你就拿着这个去应聘,人家要你,你就在那干,不要你你就回我这退10块钱,什么人啊,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还稀罕你那点钱啊?”
我操!我怒火冲天啊,可是看看那位阿姨的气势,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夹着尾巴走掉了,回过头来才觉得自己他妈的真是个蠢货。
可是我能怎么样呢?冲上去扁她么?或许跟他骂街,那岂就更丢人了,能做的也只有在心里暗骂一句:草你妈逼了。
哎,年轻,还是年轻啊。
从这开始又是将近两年吧,那时找工作到不是太难,不过我总做不长久,少年的懒惰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则是老板的苛刻和剥削导致的。
起初我记得去的是家五金厂,老板给的工资很一般,上班的时间却特别长,工作强度也很大,远不是我那个年龄可以承受的,不过2个礼拜我就再也忍受不住离开了,最后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拿到。
接着是去一家酒店,后面则是眼镜厂,在就是理发店,最后去是帮一家药店满大街的发传单,总之是每份工作都不轻松。
两年的时光匆匆而去,我这才意识到生活的艰难,我的世界只是那间不足20平米的房间,工作,回家,睡觉,再次工作……
人生怎么变得如此乏味了,尽管这样艰辛,我下意识的看看自己,依旧是一无所有啊,我这两年又是为了什么?
当我辞去最后一份发传单工作时,我第一次有了回家的念头的,似乎还有些强烈,这真是可笑啊。
两年来赚到的薪水只是足够我吃住,所以手头依旧还是那时候骗来的一万多RMB,我呆在那间窄小的房间里整整一天,思索着关乎我的命运和未来的道路。
我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头去撞墙,我的苦苦思索,当傍晚来临时似乎有了些想法。
好吧,我是在游戏中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的,既然如此就继续,做一个真正的职业玩家到是比发传单快乐,轻松许多倍啊。
尽管我那时赚钱的方法并不光彩,那又有什么呢?有些时候只有自己活的潇洒了,才会心生怜悯去帮助别人吧。
于是在我离家第四年,树叶开始枯黄的时候,我23岁,有了一个短期的目标,成为一个真正的职业玩家。
第二天我很早便起床,带着银行卡里剩下的存款直奔电脑市场,凡是能真正捞钱的行业都是需要资本的,不如去一拼吧。
我起初很谨慎,在电脑市场装机的摊位前,配回了一台配置一般的电脑,之后拉上申报了200兆的宽带。
200兆的带宽都足够开家小网吧了,尽管我只买了一台电脑,不过我还是报了200的。
那时候《妖域》已然没有几年前那么红火,它已然是壮士暮年,相信要不了几天就要成为历史了。
同样是这一年,一个全新的网游时代也不知不觉的来临了。光从这一点来说,那时的我无疑是极其幸运的,在一个最正确的时间,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这是幸运,还是我天生直觉敏锐都不重要,总之我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机会。
那时随着曾经被称为世界上最好的网游《妖域》的塌陷,中国的天宇实业趁虚而入,了一款全新的游戏,把网游市场搅的翻天覆地。
天宇作为国有企业中的龙头,早在十年前便开始研发一款游戏,原定的研发期限是三年,投资大概2千万美元,这样的数据在那时候是很正常的,随便一款网游都要这个价钱的投入。
不过,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游戏却没有完结,于是天宇延长了5年的研发时间,同时再次追加了8千万美元的投入。
5年的时间又偷偷的过去,游戏的整体结构却依旧没有完工,如果是普通企业,那么整个研发小组,一定早就被董事会拉出去大卸八块喂狗了。
天宇却毫不死心,在游戏研发的第八年,国家财政部大笔一挥,调集了5亿美元继续跟进究研发,整个研发部分的工作人员就超过了5000人。
随着这款游戏研发的第十年的到来,几乎是在《妖域》因为上线人数不断减少,正大批大批关闭服务器的时候,《龙魂之信》火爆公测。
当天宇在游戏年会上,公布这款投资高达60亿RMB,客户端70G的变态游戏时,举世哗然。
很难想象这样一款游戏谁家的电脑可以装的上。
随着天宇开始公布一系列关于《龙魂之信》的资料片,那几乎美轮美奂的画面,那庞大的游戏构造,还有天宇大把大把的撒钱烧出来的广告,全中国人都开始关注起这款游戏。
光是70G的客户端就举世关注,这样的游戏对电脑的要求已经到了极其变态的程度。不过,天宇却很好的做了应对。
1月7号的晚上,在《龙魂之信》的官网放出了7个公测版本的客户端,每个容量是10G。天宇很巧妙的把整个游戏地图分成了7个部分。
比如在某玩家想从A地图去B地图,那么系统就会自动关闭A地图的客户端,开启B地图的客户端,虽然这中间的过程大概要几分钟的时间,不过对于《龙魂之信》中广阔的地图来说这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没人会没事随便转大地图玩。
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玩的起这款游戏,要是配置次一切的电脑,或许连10G的客户端都运行不了。
即使是这样,不过玩家们还是需要把将近70G的客户端都下载下来,否则是只能玩到这个游戏的七分之一,好在现在电脑的硬盘配置都不小。
当我窝在房间里下这款游戏的时候,就有些郁闷。
“他奶奶的天宇公司,太牛逼了。”我点着跟烟,一边看小电影,一边自言自语的抱怨道。
这拉的是200兆的宽带啊,下了三个小时还没完,还是早点睡,明天有一个全新的开始吧,这一天是《龙魂之信》公测,而我也从电脑市场搬回了电脑……
正文 第六章杀人真爽!
历经十年研发的《龙魂之信》,从公测第一天就奠定了他在网游界牢不可破的地位。整个游戏开出了一个中国区,下属207个子服务器。可以说是全中国的人都是在一台服务器内征战。
这样的措施无疑给了游戏更多的趣味性,拓宽了玩家与玩家之间的交流。不过同样存在着弊端,当游戏后期大量满级玩家出现时,就不可避免的会有大批玩家失去继续下去的欲望,所以这也是《妖域》没落,淡出历史舞台的原因……
在大量玩家满级而游戏离开游戏时,《妖域》在那时能做的,就只是不断和合并没人玩的老区,用空出来的服务器开新服务器,以此来吸引玩家,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合并,开新服……当然,与此同时《妖域》的东家,盛泰网络也不停的从玩家手里捞走大把的金钱……
最终的结果则是《妖域》被《龙魂之信》冲垮了。
如今的《龙魂之信》的做法很让业内人士担心,不过天宇并没有做出应对,依旧我行我素的把一个区的方针贯彻到底。
第二天的清晨当我杀进《龙魂之信》时,这款游戏的在线人数已然突破了300万,《妖域》创造的600万最高上线记录,对天宇来说就是个笑话,这在中国的游戏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一个游戏的初期,玩家并没有太多的生财之道,正是囊中羞涩的时候,高明的职业玩家大都是在这个时候投入一笔启动资金,开始囤积一些他们认为会升值的货物,并且开始疯狂的练习各种生活技能。
而至于我么?对于职业玩家这一行来说,我就是小白,大概是读书的时候网游小说看多了,我进游戏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把小剑冲出新手村练级去了。
网游小说只是一些白痴在瞎掰,里面写到的那些职业玩家实在是可笑,进游戏第一时间就是练级,搞好装备,冲到等级榜第一。我想说的是:你丫的是来赚钱的,还是烧钱的。
等级榜第一是随便杀2个怪可以冲上去的么?没高超的操作,没有大把的RmB烧进去,就靠着狗屎运能成么?何况等级榜第一丝毫没有价值的,对职业玩家来说,能换钱才是最重要的,等级能换钱么?
至于所说的等级高了,可以打出高级的极品装备来赚钱,这现实么?一件装备即使是神器,他天生的属性如何强大,只要没经过铁匠的淬炼和改造,他的属性也不过是停留在基本水准之上,一般的白板装备淬炼到第九次,基本属性会是所谓神器的一倍还高。
当然,要是把神器淬炼到第九次,那是变态。可惜的是我们打怪可以爆出来的都是没加工过的装备,拿去出售后得到的收入远远比不上自己的投入。
何况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好运气打到神器,就那些主角狗屎运好,随便砍个小白兔能爆出个神器。我他妈的砍了半天怎么就连堆兔子屎都没捞着
我一边这样意胡思乱想,一边在新手村外杀小白兔,那时候玩家已经很多了,兔子有点不够杀,我的操作一直以来的是很烂,只会拿个鼠标点来点去,于是能抢到的兔子就更少了。
至于越级杀怪那种事情是操作变态的人的专利,1级的变态玩家可以挑10级的怪,这不是难事,毕竟可以把键盘当钢琴乱弹的人,怪是打不到他的,尽管玩家自身等级低了点,不过把怪活活虐死还是可以的。
我这种事情我是做不来,特别是《龙魂之信》这种全3D仿真游戏,转换个视角都能搞的我手忙脚乱,何况是在键盘上弹钢琴?
起初的十级是比较简单的,杀了几只兔子很快就2级了。这时候练级区内来了一队人,看服饰已然是过了20级的,这才是真正的变态,两天不到的时间冲到20级,没烧掉几千块是冲不上的。
于是这时候有些新手围上去,个个都喊着:
“老大,你好叼啊,给点装备吧”
“兄弟,能带带我不?”
“给点钱吧~~”
接下来这帮人做的事情简直让人目瞪口呆,只见为首的一个战士提起长***,用语音大喊了一句:“杀啊,砍光这帮垃圾。”
20级是战士有了第一个群杀技能的时候,这队人一共是3个战士5个道士。
战士挥***就是一个群杀,霸王***!
那些都是5级不到的小号,平均等级估计才3级。围在战士周围的5个新手,连问候战士他全家都没来的急,就被秒杀回城了。
这时还好我站的比较远啊。美滋滋的在那一边砍小白兔,一边看戏,还是挺爽的。
在新手村外大概有将近200人的玩家,在这队人马开始大开杀戒时,大概有一半的人跑了,剩下的都有奋起反抗的,有没来的急跑的,总之都被秒杀了。
为首的战士的名字叫,孤独成风。他冲在最前面,看哪里人多就是一***砸过去,一下能秒好几个,之后还不忘喊一句:“真是他妈的爽啊!”
后面的五个道士更恐怖,一张张咒符飞出,地面上火焰狂喷,一颗颗炙热的火球砸下来,好像流星雨一般。
几分钟的时间新手们便死光了,这其中还包括我啊,我那时正想往新手村里跑呢,那位叫孤独成风的战士就冲我来了。
他远远的砸过来一道***气,我当时就表现起了自己精妙的操作技巧,鼠标一抖,我操作的人物跪下了。
我看着被清零的血格一阵郁闷,这帮人也太贱了,屠杀新人很好玩么?
随着复活的白光闪起,我无奈的回城了,好在的10级以前死掉是不扣经验,不爆装备的,这同时也更好的验证了那帮来屠杀的人是变态。
当我跑到新手村大门那张望时,屠杀基本结束了,孤独成风那队人全身通红,已然是罪大恶极,进不村子了。
我只是听独孤城风卖弄风骚的说:“这游戏杀人真爽~。”
几个道士也都表示赞同。
之后这几个贱人就堂而皇之的跑了,留下的是满世界的骂声。那段时间里世界频道几乎都是骂人的声音,我不禁要感叹现在有钱人还真多,发一条世界是要1个金币的,当时金币贵的很,在VS交易平台1金币可以卖到10RmB,而且供不应求。
这时我郁闷的点了跟烟,骂道:“mLGBD,老子换个村子去。”
于是我从485号新手村溜达到了758号新手村,继续我的练级大业。
其实这时候到不是我不想赚钱,我昨晚就一直泡在官网上,思索着以后的发展道路,我查阅了许多关于职业玩家的资料和帖子,如今是在游戏初期,我实在是不敢冒险去搞什么东西。
某些东西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可是当自己亲身实践却并不容易。现在我能做的只是先尽量熟悉和适应这个游戏,等到机会来临时,那么抓住他,相信成功亦然是不会遥远的。
正文 第七章挖矿
这一天的清晨,当阳光刚好可以透过窗户,挥洒在我的床头时,我才极不情愿的起床,经过昨天一夜的乱砍乱杀,我在龙魂之信中已然是个10级的牛逼人物了。
这款游戏其实做的确实是很好,画面的绚丽自然是不必多说,60亿RmB砸出来的。而游戏的设定和内容却也很有意思,从2级到十级,我几乎是在不知不觉间度过的。
游戏中设置了许多有趣的任务,对于野外怪物和人物服饰装备的设计也是匠心独运,使人感觉枯燥的练级也是享受。
有时候打个兔子都会在身旁刷新出个NPc来,然后神神秘秘的的所谓的隐藏任务,其实最后得到的奖励却无非是经验和一点铜币而已,这到也是很有意思的设定,我那时在新手村东跑西跑,感觉好似是融入了游戏之中,不再是抱着赚钱的目的。
我在其中选的是人族,其实开始我本打算选地精。这个种族天生对商人技能有加成,只是后来发现人族也是蛮拽的,在锻造和商人两方面都有加成,只是效果弱一点而已,商人技能没地精牛,锻造没矮人牛,标准的中庸之道,不过到是两全其美。
人族可以选择的职业并不多,前期只有战士,道士,盗贼这三种,不过到了40级专职为英雄后则有了更多的选择空间,根据目前的情况最适合我的是战士,毕竟这世道活着最重要,出来混的总有被砍的时候,像盗贼和道士那种几刀就跪下的,理所当然不适合我的。
于是啃了半个昨天剩下的面包,我又一次兴冲冲的进入了游戏。
看着满屏幕200多个子服务器全线爆满,不得再次感叹这款游戏的强大,如今《龙魂之信》正处公测阶段,天宇并没有开始进行收费游戏,也没有开发出一些所谓的收费道具,至少在这几天之内这款游戏是属于真正的免费的。
我选择了确定进入游戏的选项,随着白光忽闪,我出现在了758号新手村。现在我对游戏的操作已然是熟练了很多,轻车熟路的跑到了村子的最中央,那是新手村村长的住所,村长被设计的慈眉善目,说话的声音异常的苍老。
他机械的说:“孩子,做好准备了么?”
我通过耳麦说:“恩,是的,我要成为一名战士。”
“好吧,记住!孩子,永远坚守着自己的心灵,决不放弃,永不放弃!”画面中白须白发的村长手中现了一枚金色的徽章,正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把阴暗的屋子都点亮了。
我操作着人物接过徽章,之后人物的左胸就有了一把战斧的印记。系统提示我转职成功。
从村长家离去,我一路出了村子,顺着蜿蜒的小道开始像离这附近的第一个城市进发,10级战士的技能,还有我必须学习的生活职业都需要在主城进行。
现在我的行囊里累计的金钱不过几百银币,辛苦的杀了几百只兔子,和做了大把的任务才积攒着,我思索着是否要投入一些钱,否则连学习生活技能的钱都没有了。
《龙魂之信》这一点让人很是费解,玩家在游戏中很难赚到金币,只要不是RmB玩家在游戏两天后,大都只有一个金币不到的存款,
而我磨磨蹭蹭到到了主城,却惊讶的发现一本矿工的技能书要5个金币,简直是匪夷所思,在如今这个阶段谁买的起?
不止如此,其他的各种生活技能的学习,还有一些10级以上的装备也是异常的昂贵。倒是金疮药和大还丹此类加血药品很便宜,不过几个铜币而已。
这样到还勉强让人可以接受,毕竟只要药品此类的东西低贱,还是不会耽误玩家练级,而且游戏中对转职也没有收取费用。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些昂贵的生活技能书,郁闷的点上根烟吞云吐雾起来。之后打开了VS游戏交易平台,打算花钱买一笔金币,不过VS游戏平台中的金币大都也是玩家挂出来卖的,数量都很少,价格却很贵。
我一路鼠标横过,连续买下了十个玩家挂出来的金币,一共用去了200多RmB,通过VS提供的交易渠道,20个金币很快划到了我的帐号上。
这是我第一次往游戏里烧钱,虽然不多,却开了一个先例,钱没赚到,到是先赔了200,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男人有钱就变坏,于是我有钱了就开始尽情挥霍,先是5金币买下矿工的技能书,在庞大的瀛洲城转了好几圈才找到矿工公会,之后找到NPc登记注册又花去3个金币,才成功学习了挖矿技能,并且领到了第一个矿工任务:挖十个块伴生矿(0级任务)。
我接过系统赠送的锄头,转换视角望望了望四周,公会里诺大的大厅空无一人,毕竟现在肯花RmB去学生活职业的大都是所谓的,职业玩家。而整个游戏250多的子服务器能碰上的机会太小啦(不在同一子服务器,玩家之前是相互看不见的。)
面前的NPc矿工说话了:“勤劳的矿工同胞,你要开始工作了么?”
我说:“是的。”
像和这类NPc对话,语言必须简洁,否则你要是说句:妈了个逼的,没问题,老子准备好了。
那NPc理都不会理你,因为他根本分析不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相信天宇的程序员也不会无聊到把这些话输进NPc的语言库。
随着矿工NPc的一挥手,眼前出现了一个传送门,我操作着人物进入了这个副本。
眼前的屏幕猛的暗下去,随之我出现在了一个山地地形的副本中,周围怪石嶙峋,寸草不生,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打开背包,装备上锄头后我开始挖矿,点击着鼠标一阵乱挖,把原本就不平整的地面抛成了月球表面。大约过了十分钟系统才提示:挖到伴生铁矿。
这时我点上的第三只烟都只剩下烟了,这就不是游戏,而是折磨了。我估计着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可以搞定这个任务。
要知道懒惰是人类的通病,人类也是一直因为想偷懒,科技才会进步,比如人们觉得走路辛苦,就发明了汽车,觉得手工工作辛苦,才发明了机器,因为打游戏练级辛苦,于是外挂应运而生。
我刚好早餐没吃饱,打算下楼去补补。于是我切换游戏界面,上了Internet,在一个不知名的网站下来一个自动打怪的外挂,这种属于最初级的挂,一般的软件爱好者都可以做的出来,不过也是游戏公司最难发现的。
以往的游戏大都通过每隔一段时间弹出验证码,来打击这类外挂。不过天宇似乎没在《龙魂之信》中搞这种东西,我大可放心的运行外挂脚本,设置了一下自动挖矿的范围和一些基本的指令,便关掉显示器,下楼解决早餐了。
正文 第八章外挂
秋天的阳光异常的温暖,沐浴在其中感觉懒洋洋的,在楼下的一家专门经营早餐的餐厅,点了一份最廉价的套餐。
这时候我不得不为生计发愁了,我必须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在游戏中赚到一些钱,以此来维持我的开销,否则就要坐吃山空了,到时候去路边讨饭,会不会有人愿意施舍给我呢?
我一边吃狼吞虎咽的喝粥,一边打量着这家餐厅,现在早餐时间早已过去,餐厅内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那。我百般无聊的打量着一切,远远的看见一个服务员,当然这是个女孩,否则我会看么?
她穿着一身餐厅的工作服,带着有餐厅标志的鸭舌帽,头发扎成了马尾辫。正在收拾之前客人吃完的餐具,我远远的也只能看到她玲珑的背影,当她端着盘子转身时。我第一感觉是:很不错的女孩啊。
其实在如今这个时代,只要五官端正的女孩,稍加打扮,看着都算漂亮。至于怎么样才算美女很难说清楚的,不管长相如何,其实一个人的气质很最重要。
眼前的mm落落大方,穿着朴素,满脸的朝气和笑容。哪里像我这个无业青年,似乎大多数时候都是黑着脸。
女孩转身也能看到了正偷窥她的我,她笑了笑,用手背缕过从耳旁散落下的长发,说:“我穿的哪里有问题么?”
我偷窥被人发现正郁闷,此时刚好吃完了早餐,忙说:“没有啊,呵呵,结账吧。”
她答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过本子算了一下,用柔和的声音说:“恩,好的,一共是11块。”
我靠,真黑,早知道不来这里吃了,把一天的饭钱吃没了。
不过我也只好把钱递了过去,她边去柜台找零钱,一边笑着问我:“你也是第一次光顾这里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如精灵般的女孩,她长的不一定漂亮,却很招人喜欢啊,我说:“恩,对啊。你也是刚来这里上班?”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把零钱递给我:“呵呵,对,我第一天上班呢。”
“恩,我先走了,明天见。”原本正郁闷的我竟也笑了起来。
“拜拜。”
于是就这样,在我的脑海里烙印上了这个女孩的身影。这算不上一见钟情之类,人类总是对看着顺眼的事物心生好感、
我在楼下有些无所事事的逛了几圈,对未来的去路依旧模糊,只好回家了,这时候挖矿的任务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上楼时刚好遇到刘瑄,两年的相处,我知道了刘瑄是个歌手,不过他只在歌厅唱歌,每天他都要背着吉他往返好几个歌厅,辛苦奔波,他却还是很开心的模样,两年过去了,他依旧是一头墨绿色的中发,打扮的又酷,又时尚。
我们交情不深,我对长的帅的男人并无太大的兴趣,往往遇上只是寒暄的打着招呼。这次他却异常开心的对我说:“凉伤,我要当真正的歌手了。”
我愣了愣,说:“哦,当歌星么?”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的如此灿烂,他说:“不一定的,我刚签约了唱片公司,正在录制唱片,行不行看运气。”
“你一定行的,做真正的歌星。”我说道,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看着眼前这个正在追逐成功的男人,忽然莫名的生出一种自卑感,别人正在为前途奔波,我又在干什么呢?或许人与人本身就有质的差别,别人小小年纪就心怀梦想,努力拼搏,而我却浑浑噩噩的过了23年,不知所谓。
我应付着和刘瑄告别,回家打开显示器,又发现我游戏中的人物已经被踢出了服务器,系统提示着:“您使用了外挂软件,系统已做记录,超过三次违反《反外挂游戏法》我们有权封存此帐号。”
我靠!天宇是怎么查出来?
原本满心失落的我有些恼火,我不甘心的再次登陆游戏,继续运行脚本自动挖矿,这次我就坐在显示器前守在那里。
起初的几分钟还算正常,游戏中的人物绕着我选定的范围挖了一圈,一块矿石也没有挖到,可就当开始挖第二圈的时候,屏幕就猛的暗了下来,接着再次被踢出服务器,系统再次提示:“这是您第二次使用外挂软件,系统已做记录,超过三次违反《反外挂游戏法》我们有权封存此帐号。”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刚才的情景,又上论坛翻了翻帖子,才发现了系统判定使用此类外挂的标准。原因就是这类外挂运行的时候,游戏中的人物的动作太过于规律了,而天宇就凭借这一点来判定的。
比如第一次挖矿我在A点挖的,而一圈挖下来,到了第二圈我还是在A点挖矿,而且位置是丝毫不差,这种精确程度绝对不是人可以做到的,而且使用外挂时发出的指令全部都是有效操作,指令发出的时间间隔也是相同的,而我们拿双手操作也没可能做到如此精确。比如我就经常喜欢拿鼠标乱点一气。
我再次郁闷的点上烟,把空烟盒扔出窗外,这是最后一根了,他妈的!以后不抽烟了,能省点就省点吧,我漫不经心的开始手动挖矿,我就操作着人物东挖一下,西挖一下,反正只要是在矿区内,哪里挖都差不多,出不出矿看的是运气。
大概过了40多分钟吧,我总算是完成了第一个矿工任务,急急忙忙的出了副本,找到矿工NPc。
“哦,年轻的同行,干的不错嘛,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好吧,拿去!这是你应有的奖励,你明天可以再来。”
NPc说完我就看挖矿技能那一栏的经验猛窜上去了80%左右,离2级已然不远了,同时还得到人物等级经验300点,和100个银币。
既然如此,我思索着现在不如就先挖矿看看情况,至少把矿工技能冲到2级先,我还不是很清楚每个等级的矿工可以挖出哪些矿产。
在矿工公会的后院就有一片初级矿区,里面没有任何怪物的刷新,现在正是冷清的很,一个人也没有,这到也好,或许等不了几天这种地方就会人满为患的。
我再次拿出锄头,锄头的属性中质地已经下降了2点,剩下15点了,而不久前我在铁匠铺看到,一把普通的锄头售价是200银币,生活职业真是烧钱啊。
我极其无聊的开始了挖矿历程,1级的挖矿技能出矿的几率很低,平均挖十个坑能抛出一块伴生的铁矿,便再无其他。而我刨一个坑至少是要点13下鼠标,要10秒钟的时间,算上走路的时间,平均是2分钟一块矿石。
算起来,每成功挖到一伴生铁矿,矿工经验是3点,我计算着2小时后我就能冲带2级了。我把游戏窗口缩小,一边挖着矿,一边上论坛和一切网站察看着。
对职业玩家这一行来说我是新手,还有很多不明白和掌握的技巧,好在我现在的要求不高吧,只要能赚到生活费就好。既然落后那些真正的高手很多,那么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汗水,收获总会多一些的。刘瑄不是也唱了好多年,才有了如今的机会么,我此时才真正的祝愿他早点成功吧。
正文 第九章挖12小时的矿,月收过千
设定一下:一金币=1000银币=1000铜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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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龙魂之信》隐隐约约间已然是世界第一网游了,尽管开服不过3天,最高在线人数却直逼《妖域》的历史记录600万。
在这个全民游戏的时代有谁不玩个网游?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逃学打《传奇》,不眠不休不下线,令父母么痛心疾首的那一代人,已然为人父母了。一些人渐渐老去,不过网游依旧继续。
相比那时候,玩游戏的人群更加广泛了,如今楼下公厕卖卫生纸的老大爷,都能跟他的小孙子侃上半天的网游,说起曾经的《石器时代》,谈起《热血传奇》……你爷爷我当年是如何威风八面,大杀四方的。
我看着个大网站的首页,《龙魂之信》那嚣张的广告版面,不禁一阵感叹:mLDBD,这砸了多少钱进去啊!
我不断在一些职业玩家经常灌水的论坛溜达,翻看各种资料,其实真正关于这些经验是没有会说出去的,网上的资料大都已经过了时效性,我能学到的只是他们的手法,或许在以后的游戏中会有用到的时候。
这时候我发现矿区中有了别的玩家出现。那同样是个10级的小号,名字叫“爷们”,拿着锄头正努力刨坑呢。他也看到了我,诺大的矿区只有两个,到也算不上热闹。
他直接用语音喊我:“嘿,你好啊。”
我这时刚好挖到了块铁矿,看着经验条大概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升级了,我说:“恩,你好。”
“呵呵,收成还不错吧。”他的声音异常的低沉,这样的人按理说不会主动搭讪的吧,在我的印象中随便密语别人的都是那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
我继续刨坑,说:“挖不到什么好东西啊。”
他发出了干涩的笑声,说:“现在挖矿技能没冲上去,确实挖不到什么好矿的。”
我问:“你刚学的技能吧?”
他说:“对,你挖矿技能也不低了吧?都挖那么久了。”
我不大喜欢把什么东西都说给别人知道,所以只是敷衍着说自己也是刚来,之后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瞎扯,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其实他并不怎么爱说话,令我奇怪的是他却总是没话找话的和我扯。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随着系统发出“叮!”的一声,我的矿工技能终于冲到了2级,随之最后一下竟也挖到了一块伴生铜矿,我还没来的急高兴,又听到了“咔嚓”一声。锄头竟然也报废了,果然是三喜临门。
回过神来,我察看了一下包裹内,负重也差不多要满了,挖了那么久,得到的只是70块伴生铁矿,和最后那一下刨出来的铜矿,我对他说:“好啦,不早了,我先下线了。”
叫“爷们”的男人说:“恩,我接着挖。”
告别了那个奇怪我男人,我一路出了矿工公会。现在已经是下午2点多,算不上玩家上线的高峰期,不过瀛洲城的人还是多的很,周围的一些系统商铺都还关着,那些大概是在以后开放租赁给玩家的,只是现在金币奇缺,暂时没人打那些店铺的注意。
不过有需求就有市场,商店开不起,路边摊却多的要命。整个瀛洲城的街道两旁全部都是摆摊挂机的玩家,我在铁匠铺花去了20银币修好了锄头(修一次,品质下降一点),盘算着是否要把矿石处理出去。
于是穿梭在人群中,满大街的溜达,我一一的察看那些玩家挂出来卖的东西。了解着市场行情。现在大家都穷,也打不出什么好东西,有些是过了20级的玩家,他们往往会用比系统商店低上几成的价格把已经用不上的装备挂在那。
尽管大都是无属性的白板装备,可是如今10级的战士皮甲,系统的铁匠铺可是6个金币再卖,所以这些旧货还是很有市场的,虽然品质会比新货差那么几点,不过胜在价廉。那些没砸PmB进去的玩家往往是连旧货都买不起的。
其实在系统现今有的500多座城市里,每天都会不定时的刷新数以万计的任务,买不起装备的玩家其实做做任务,也可以慢慢升级。
而现在不少玩家也会打一些任务需要的品物,挂在那卖。这到是可以赚点钱的,我似乎没那个必要,挖矿总比这些好赚点吧。
现在需要矿石的是那些练习铁匠技能的玩家,说起来挖矿也可以算进铁匠里面。刚挖出来的矿石是不能直接拿去加工,或精炼武器的。首先要做的是提纯,玩家一般挖出的都是伴生矿,比如伴生铁矿提纯一次后就是真正的铁矿了,这时候才能用于加工,而铁矿可以继续提纯为精铁,那是打造更高级的装备所需要的。
一般打造一件10级战士铁甲,需要10块铁矿,和1块精铁。不过打造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经常会有打造失败的时候,那就要赔本了。
我现在需要的是察看一下矿石的市场价格,在做关于以后的决定。
一路从这座城市的东西溜达到西面,发现出售矿石的没几个,一个是现在挖矿的人少,在一部分挖矿的人会自己拿来打造装备。
如今一件10级的装备是6个金币,如果扣除打造时的失败几率,和加工的玩家的利润,那现在的一块铁矿大概价值80银币,当然,10级装备打造时是有10%失败的几率的,加上打造的玩家要赚的利润,我计算着大概是50银币左右。
这可是铁矿的价格,我挖出的是伴生矿,一般是6块伴生铁矿提纯出一块铁矿,同时竟然还有5%的失败几率,
这样算来我之前辛苦2分钟挖到一块矿石,能赚大概10银币不到,换成RmB只有8分钱左右。那么一小时的收益为2块5。
我坐在显示器前摸着下巴,本想点跟烟,摸了摸口袋才发现空的,真他妈的郁闷。
我思索着:我靠,这也不少啊,现在,《龙魂之信》不算点卡费用,挖个10小时也有20多块艾,以后每天挖个12小时,一月下来也有1000多RmB。
只是全天窝在那挖矿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何况市场价格和玩家收购的价格是有一些差距的,总要低上几成吧,可惜啊,可惜的是外挂没法子用,否则我就开上十几个小号,一天24小时挂那慢慢挖,光靠挖矿就发财了。
不过,要是可以用外挂,想来矿价也不会这么高了吧。
最近电脑出了问题,更新有点跟不住,不愿等的兄弟先收藏吧,养肥了慢慢看。
正文 第十章玉皇大帝强奸了雅典娜
我曾经想过,是不是自己来练习锻造和提纯技能,或许那样要投入更多的的金币,不过到是可以实现利润的最大化,从挖矿到最后的成品装备,***的利润都捏在自己手里,自己当老板,自己为自己打工。
可是当我看到锻造和提纯技能的介绍,我败退了。
1级的打造技能加工10级装备,竟然有50%的失败几率,只有冲到5级的打造才是系统定下的最低暴率10%,提纯技能基本和打造是一个德行的。
而打造和提纯之类技能的冲级和挖矿不同,挖矿需要的是时间,不管你如何,花大把的时间慢慢磨,那么你总有满级的一天。打造却是靠烧钱,只要你丫的有大把的钞票,买来几千组的铁矿,不在乎成功率和回报的烧钱,或许在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就把打造冲到10级(大师级)。
这是有钱人的游戏,暂时并不适合我。
那时年轻的我其实别无选择,于是决定继续回矿区挖矿。在此之前去我了商人公会,花去5个金币学习了商人技能,一级的商人技能只可以开路边摊,出售和收购物品的上限是5样,而人族因为种族优势加成10%的出售上限。
如今的瀛洲城是很难找到一个可以摆地摊的地方,而且在5级的商人技能之前,摆摊是需要玩家挂机看守的。
我把包裹内的矿石扔进个人仓库,兴冲冲的杀回了系统矿区,矿区内依旧冷清,那位“爷们”还在,诺大的矿区就他一人,我没多话,冲过去拿着锄头就猛挖。
现在2级的挖矿技能,时不时可以出块伴生铜矿,和锡矿,不过几率很小就是。基本伴生铁矿出的最多。挖矿的速度略有提高,110秒左右就能出一块矿了。
2级到3级的挖矿经验是之前的一倍多,今天冲3级是无望,既然没别的门路,挖点矿石卖钱也算过的去。
我大约挖了半小时左右,奇怪的是那位叫“爷们”的竟一声不吭,埋头苦挖理,都没理我。我挖的无聊,本想找他聊天,于是语音密语到:“兄弟,挖的怎么样了?”
结果等了几分钟他都没答复,只是看见他操作着人物不断的在挖矿。
于是我继续说:“恩?哥们,说话啊。”
过了2分钟他还是不回答,我看着他有条不稳的动作,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这丫的不会是用外挂在挖矿吧,之前和我唧唧歪歪的就是想把我弄走,他好安心挂机。
他奶奶的,要是如此,这爷们岂不是发财了?
我为了验证这个事实,接着密语:“你mB,在不在?”
毫无动静。
我继续说:“草你奶奶的,你他妈的在不在?”
依旧如此。之后,我没放弃,对着话筒用各种华丽的词藻来问候他全家,他却理都没理我。
看着他挖矿的走位,我观察了半小时,发现并没有什么重复动作,跑位完全没有规律,而且每下挖矿之间的时间间隔也毫不相同,
牛人啊!竟然有法子挂机?我感叹着。他要是开上几十个小号这么挂着挖,一天的收入也许能上千。
这种好事情竟被他一人独享,那就是天理难容了。于是我偷偷的打开了录像,接着登陆《龙魂之信》的***系统,把录像贴上去,举报一位叫“爷们”的玩家使用外挂,破坏游戏平衡。
系统回复的邮件:“尊敬的玩家,感谢您的投诉,我们的***人员正在145号矿区进行确认和分析,请您相信“天宇”对外挂打击的决心,再次感谢您。“
看着回复的邮件,我摸着下巴思索着:我似乎有点不厚道吧?
这种事情到算不上是所谓的“损人不利己”,毕竟一般的职业玩家之间都是竞争对手关系。而“爷们”他这么做等于是破坏了矿石市场,现在的伴生铁矿,玩家基本是12银挂着在卖,铜矿则高一些大都是20银。
矿价高的原因就是初期出的矿少,可是这位交爷们的假如买上几十台电脑,挂上近百个小号全天在那挖(别说不可能,现实中开几十个小号的贱人我见过),相信要不了几天矿价就会狂跌,自然会影响到我们这些手动挖矿的。
其实那时候我到没想那么多,完全是出自人天生的劣根性,眼红爷们同志私藏外挂不共享,不害他我晚上要做噩梦的。
我随意的继续挖着矿,又一次过去了半小时,远远的看见爷们的那个角色全身白光爆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坐在显示器前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同时也无奈的笑了一下,想着:自己还真是无聊。
我从午后一直挖到了夜里8点多,中间出去修了两次的锄头。之后随着上线高峰的来临,矿区内陆续有玩家进来,虽然还不至于到没地方可挖的情形,可相比之前的冷清,还是让人一阵唏嘘。
这时候我大概已经挖到三组的伴生铁矿(一组99块),和10块伴生铜矿,5块锡矿。
我并没有学习提纯技能,就算学了,也不会在现在这个矿价高涨的时期拿出来糟蹋。我在街上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一个可以摆摊卖矿的地方,最后选择了一个在线人数比较少的服务器,在矿工公会的大门外的一个犄角旮旯里摆上了地摊。
伴生铁矿标价是8银币,铜矿18,锡矿20。总体上说,比市面上的价格低一下。
我打理好一切,便关掉了显示器。这一天下来已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于是直奔楼下。
这座城市的夜晚是很热闹的,要不怎么会有“不夜城”的雅号?
夜里8点,城市真正的繁华和喧嚣才刚刚开始呢。一排排的路灯,汽车尾灯,酒店舞厅的霓虹灯,无数灯光和噪音交织在一起,经相呼应。马路上一辆辆外表闪亮的汽车排成长队,他们走走停停,被我轻易赶超,令人感叹,令人愤世嫉俗。
我就是在这样的坏境中生活,平时还算节省的,大都是自己泡碗面应付,或者在路边摊随意的吃着廉价的炒饭。
我在街上溜达着,感受着秋天的繁华,不知不觉来到了早上的那家餐厅,“白鹭”快餐。我再次想起那个不算太靓丽的女孩,和她的微笑,竟不知不觉的溜达了进去。
夜晚快餐店里人很多,基本快爆满。这家店中午和晚上主要经营中餐。
我花了15元端过一份快餐,眼睛却四处搜索着那个女孩,很快我就失望了,现在都几点?那小妞早该下班了吧。我找了个角落坐下,一番狼吞虎咽,最后添了N碗米饭才算解决了晚餐(米饭是不要钱的)。
出门吹着凉嗖嗖的秋风,感觉气氛还真是有点凄凉,我诗兴大发,忍不住就吟诗一首:
世界真美好,
玉皇大帝强奸了雅典娜。
不管罪恶,不管是善良。
我在梦中咆哮!
世界真美好,
上帝站在云端打飞机,
雪花飘飞,大雨倾盆。
我在洗澡。
世界真美好,
我从高楼顶端跳下。
贫穷,富有,坚强,懦弱!
从天堂堕入地狱,
天使和恶魔互相奸,
世界真他妈的美好!
正文 第十一章游戏公司竟敢卖金币
秋天的夜是最冷的,丝丝寒风透过窗户于墙壁之前的裂缝,掠过我的脸庞,我不禁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骂了句:“mLGBD!”
我竭尽所能的想把窗户关紧,只是那道裂缝到是越来越宽了。我有些无可奈何,从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目光掠过那台空调,我顿时有点火大,他妈的死房东!
这破空调竟然是只能制冷,无法开暖气的,那死老头竟也好意思每月来收我的空调费,大冷天的,谁会去吹冷气?
我的手的有点僵硬了,点击鼠标的时候似乎有些不灵敏,好在是在挖矿,倒也不在乎。之前的几组伴生铁矿全部都被人抢购一空,我细细的算下来,也赚了2.7个金币的样子。折合RmB也将近30块了。
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玩家?
假如没有什么变化,我这样挖着月收过千是没问题。总好过去发1分钱一张的传单吧?
现在夜深了,矿区内的玩家寥寥无几。我只顾自己挖着,同时有点猥琐的创建了一个小号。取名为“凉伤001”,为了能冲进瀛洲城,我特意选了个高防,血厚的兽族。
1级的小号很容易被秒杀,我一路下来大概死了十几次,最终才侥幸的冲过了2分之一的路程。
根据系统的设定,玩家死亡是在最近的城市复活,所以我英勇就义的就挥起木质的狼牙棒,插进了一只山狼的***,之后我的“凉伤001”就被华丽的秒杀了。
不出意料的,我在瀛洲城复活。之后“凉伤001”从大号“凉伤”那里借走了些金币,同样学习了矿工技能。
于是我开始两个号一起挖矿,相对于当年打金时期,要照看5个帐号的牛逼情景,这还算过得去,我集中点精神,勉强可以操作。
从圆月当空,到东方红。长夜漫漫,我努力挖矿,时刻的告诉自己:别人玩游戏是享受游戏,我是来赚钱的,那么就应该被折磨。
这便是职业玩家应有的素质,多年以后我还记得那时挖矿的情景。曾经有许多人认为职业玩家赚RmB是个笑话,想来也是,大家都一起游戏,就你所谓的职业玩家有狗屎运,随便精炼一下装备,倒卖点垃圾就赚RmB,别人不会么?
其实职业玩家所做的勾当大部分都是很简单,和一目了然的。当然,其中有一点最重要。那就是心态!
普通玩家是上来娱乐,放松心情,享受游戏的。而职业玩家是在工作,他们也许丝毫感受不到游戏的乐趣,但他们坚持。
挖矿可以赚钱,大家都知道。可是RmB玩家只会花钱去买矿石,为什么?
现实中已经有着太多的无奈,和束缚。来玩个游戏自然需要体验一下不劳而获的快感,简单的来说,就是这样一批的RmB玩家养活了我们,而在这个时代,谁玩游戏能不花点钱呢?
说起来,游戏公司才是最大的职业玩家,他们捞钱的手段花样繁多,日进斗金。
天宇作为国有企业,捞钱自然是可以冠冕堂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好比所谓的体育彩票。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变相的赌博,不过是庄家换成了国家,就有些正大光明了。众多买家也会找到一个顺心的理由。我们是在援助国家的体育事业啊!
时间大约过了一个月,我也勤勤恳恳的挖矿挖了一个月,我到真有点佩服自己,这一个月枯燥的挖生活竟也能坚持。那时候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看小电影,戴着耳麦边挖矿边摇头晃脑的听音乐。早上有时回去那家餐厅,偶尔会遇上那位让我记忆深刻的女孩。
随着《龙魂之信》席卷全国,玩家注册数的过两亿,最高在线飙升过了1000万。天宇的捞钱计划和野心开始显露出来。
七月八日,《龙魂之信》登陆韩国。
七月九日,登陆日本。
七月十三,登陆马来西亚。
八月一日,登陆印度。
八月二日,进军伊拉克……
天宇近乎是疯狂的再次砸进了几亿美刀,一个月的时间,《龙魂之信》的服务器铺遍了全亚洲,中国天宇实业横扫亚洲网游市场,大批的游戏无人上线,无数组服务器关闭停机。
全世界人都在看着中国的天宇的疯狂,一月后,当《龙魂之信》正式版时,天宇已然占领了全亚洲的网游市场。
正式版那天,除去中国之外的700组子服务器开始进行对接,这意味着全亚洲39亿人,将有机会在同一服务器下竞技娱乐。
《龙魂之信》最终还是成了免费游戏,得到确定消息的那天我刚好挖了一个月的矿,迷迷糊糊间。挖啊,挖啊,竟也赚了2000多RmB,这是我之前没想到的。
当得知游戏继续免费,我异常的高兴,这下的挖矿大业可以继续了,我正盘算着是不是要多买几台电脑,开上十个小号慢慢挖,整回大的时,天宇开始了卖金币的无耻勾当。
一金币等于10RmB,玩家可以通过各种手段进行金币购买。但是!只能买,天宇概不回收。
这就等于是在印钞票啊,我看了公告差点晕倒!
好在天宇到还算地道,为了保证游戏内的金币和物价的稳定和不贬值。系统对金币总量设定为一千亿金币,相当于1万亿RmB,这个恐怖的数字快赶上一个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了。
天宇对金币出售时,并不能凭空刷新数据来进行***。他们也只能通过赚取玩家的金币来出售,这大概就是《龙魂之信》中一些装备和技能的学期异常昂贵的原因。
玩家在游戏中药品的消耗,装备的***,各种烧钱渠道和活动,那些用掉的金币全部都会聚集到天宇的手里,他们在挂牌进行出售。
这种措施对我的冲击无疑的巨大的,至少我的挖矿生意是做不成了。正式版运行的第一天,原本还勉强还算冷清的矿区一下子就杀进来了几千人,我切换视角茫然的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到处都是拿着锄头胡乱刨坑的玩家,拥挤不堪,连一块完整的土地都找不到,只有等到系统刷新后才可以挖,我在显示器前大竖中指,高声骂道:“草你们妈的!”
以前是金币奇缺,就算在VS也不一定能如愿买到,那时候金币确实是少。现在天宇把有近千亿金币拿来出售,那么VS交易的金币价格直接就跳水,以前大都要卖11块,12块一金币,现在纷纷降到10块以下,因为高于10块,玩家还不如直接找天宇买呢。
好在的是我急功近利,在正式版运行之前,把大部分的金币挂牌,在VS卖掉了。
现在是大家手里都有金币了,只要花个百十来块就能买到10个金币,足够学习技能之类,而随着矿工的暴涨,最终的结果导致的是矿价的大跳水。
我溜达变全瀛洲城,和附近的几个城市,矿石几乎是一天一个价钱,不停的再跌,我只好匆匆忙忙的把最后的几组矿石处理掉,琢磨着开始其他的营生。
怀念感叹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切机,才让我真正的踏入职业玩家这一行。
正文 第十二章看我怎么自杀~~~~!!
时间慢慢的从我眼前溜达过去,在赚到最初的2000RmB后,我离开了逗留了一月之久的系统矿区,之后的时间里,我买了些药品,和一把近乎要破损的铁剑(1个金币)。
现在系统矿区人满为患,也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我在之前兑换出2000RmB后,身上的金币也不多,大概剩下4个金币的样子。
为了找到一些新的赚钱途径,我曾在几座系统城市转了好久。现在伴生铁矿狂跌到了90银币一组,让我一阵唏嘘,不及以前的十分之一呢。好在的是高级矿石的价格还算稳定,凭借着我十级(满级)的挖矿术,在野外已经可以挖出水晶,白金,钻石这类高级矿石了。
如今部分有钱,或者操作一流的玩家大都冲到了35级左右,这也正是急需高级矿石来加工和打造的黄金时期。高级矿石在市面上渐渐的开始走俏,而这时能练到满级挖矿术的大都是稀少的职业玩家,高级矿石在数量上还比较少。系统矿区并不出产这类矿石,只有挖矿术过了7级才可以在野外挖取。
那时候一组伴生水晶能卖上10金币的价格,是铁矿的十倍。于是我在路边摊淘换到了把品质只有7点的铁剑,和那位买主一阵讨价还价,方才成交,打算到时去野外挖矿时用着防身。
这时候我的大号已经12级了,这一月我从来没打怪练过级,完全靠的是每天一次矿工公会的矿工任务,得到的那点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