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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SNIPER」最高準则:「一颗子弹、一条人命」-军情观察-军事天地-搜狐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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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24 10:16:10 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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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狙击手「SNIPER」最高準则:「一颗子弹、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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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SNIPER」最高準则:「一颗子弹、一条人命」
狙击手指专职於隐匿行踪,并能够於远距离精确射击的战士。一般使用狙击步***,利用良好的偽装藏身於隐蔽位置,对长远距离的特定目标进行射击,往往要求一击毙命。英文「SNIPER」一词最早出现於 1824 年,原本為「SHARPSHOOTER」,意思為「神***手」。
在不同的国家中,包含狙击手编製、配置和其战术的相关军事理论也有所不同。从大体上来说,狙击手的目的為通过狙杀少数高价值及高威胁性目标如敌方狙击手、中高阶军官、多人武器操作手(如抱手或机***手)、通讯设备操作员、甚至是部份医护人员(凡配有或携带武器的人员儘管身上有明显标明可辨别之医护标誌亦得视為战斗人员),来降低敌方的战力。
苏俄和其衍生的军事理论包含了步兵班等级的「狙击手」,事实上只能算是在其他理论中所谓被称為「神***手」或「特等射手」。此原因在於配备了突击步***的士兵并不具备在中远距离上準确射击的能力。
美国、英***击手编制原则為三人的狙击小组,其中一人為观测员,另一人為狙击手,另外第三人得作為狙击手击杀纪录的见证人兼狙击阵地警戒人员。不过往往受限於地形限制与人力需求,三人小组的编製甚难成形,而改為「观测手」与「狙击手」的两人小组,两人的狙击小组将职责改為「狙击手」负责对目标的瞄準和射击,而「观测手」负责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和警戒,并為狙击手击杀纪录的见证人。即使如此,出於避免视觉疲劳的考虑,狙击小组中两人往往都能相互转换角色。
狙击手的典型任务,包括:掩护、侦察、监视、追踪、狙杀敌军人员,例如敌军指挥官、射击随机目标,甚至是反物资与反器材的任务( 此种任务越来越依靠大口径子弹,例如:0.50 BMG 子弹来有效完成 )。
警队通常在解救人质的行动中部署狙击手来监控现场及掌握罪犯动向,不过狙击手开火是整个解救行动的最后手段,只有在人质的生命受到直接威胁或需掩护攻坚队移动部署时的时候才会开***。
和军队裡服役的狙击手相比,***中的狙击手的接战狙击距离要短得多。该距离一般為100米左右,在少数情况下可少於50米。警队狙击手很少或从不将罪犯击伤而使其失去行动与反击能力进而逮捕,其一般做法為将罪犯直接当场击毙解除威胁。
要培养出优良的狙击手,良好与充足的训练是很重要的。军队裡的狙击手训练,务求狙击手能以偽装术来隐藏自己、追纵和观察敌军,精确的***法也是必要的。另外,受训练者亦须接受基础的设置,例如一星期内练习射击几千次,著重在400-600米以上的射击,包括向静止目标、移动目标射击,另外徒手格斗技巧、野外求生、***製作***及拆除也是必学的。
受训的狙击手要轻触***来发齣子弹,原因是為了避免太大的衝力,导致狙击***的方向偏侧。最準确的射法就是俯伏在地上,利用沙包来承托***托,而脸颊则倚靠近***托。在战场上,有时士兵亦会掛上步***上配的背带,以减少***托的衝击力。另外,在训练的学说上也有说,在狙杀目标之前先吸一口气,使其肺部空虚,然后再发射子弹,这样做是為了减少因心臟跳动而导致出来的振动,影响射击的準确性。
自从 2001 年的 911 事件后,美国军方对士兵的射击标準提高。一些秘密的训练机构,例如:美国黑水公司、全球定位系统狙击手防卫学校、狙击手训练学校等,已经发展了几百个军事部门,同时提供一些基本狙击手所学的技术课程。亦有很多部队,例如:美军第82空降师和美军第10山地师,亦在寻找狙击手人材,和从童军裡出抽出一些人接受***术训练,提高他们的质素。
在2006年,美国多间军校被预订超过实际限额,导致应徵者等候超过二至八个月。另外,军校不能同时容纳两名由任何一间部门来的应徵者,因此令各部门的受训生很难达到同一个进度。 狙击手亦能透过利用沙包提高命中率。在战场上,两足支架承托的沙包更為普遍,儘管帆布背包的表面可能较為柔软。在特殊的环境之下,两足支架可以配合俯地的射击模式,同时使命中率能持续。很多警队和军队裡的狙击手亦会使用这种调较式的两足支架。
在射击方面準会有一定的物理学上的偏差,当狙击手从一个固定的位置开火时,每一发子弹的位置都非常接近,儘管是从远处射出。同样地,一个狙击手亦必须有能力测量身处的距离、风速和海拔 / 高度,任何一个因素,都能改变子弹的命中位置。因此,例如量度距离错误,就会使子弹的杀伤力减低,同时令命中率降至最低。 大部份的狙击手当遇上目标时,会有倾向将***的口径调整归至零,这种方法能够在战场上使用。当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下,狙击手会校準其瞄準镜,在风速改变之下重新调较口径至零,以方便击中目标。
美军的狙击手是由志愿兵来担任,指挥官会观察其长处,并且会以基本的狙击技术来训练他们。很多军队狙击手会被派至前线空中引导(Forward Air Control, FAC)来主持空袭任务,同时担任炮兵部队观察员(Forward O ervers, FOs)的角色和在轰炸任务裡,担任迫击抱部队的观察员(mortar fire controllers,MFCs)。
狙击术裡最重要的元素就是「协调」,因而提供有效的杀伤力和高级的射手,亦包含準确的***术。一队军队在行动方面上是非常讲求协调,因為当我方狙击手向一个没有準备而暴露在外的敌人发出第一颗子弹时,就能够準确地狙杀敌军的狙击手和其他重要目标。 ***部队裡的狙击手更加需求协调,尤其是在匪徒胁持人质的情况下。如果发出一颗失败的子弹,就因此很可能导致人质的伤亡,同时令谈判终结,然后令匪徒再次逃脱与警方对峙。在这类情况下,生命取决於一发子弹,***同时也必需克服如此的心理障碍。
若要射出又远又準确的目标,狙击手必须量度或估计目标与自己的距离,然后方可开火。因為狙击手须负责,一个长程的弯弹道所击中的位置。但如果不清楚精确的距离,就可能导致子弹的弹道过弱或者过强。举一个典型的例子:一名狙击手使用的是军用狙击弹(像7.62 x 51 mm NATO, M118 Special Ball),假设狙击手误当800米作700米,就会导致子弹未达目标而先坠下。
一般的人类「头颅大小」都有大约 150 mm ( 即 6 吋 ) 宽阔,而「两个肩膀距离宽阔度」一般大约 500 mm ( 即 20 吋 )。另外,由胯部至头部距离,大约有 1 公尺左右 ( 39 吋 )。
当狙击手不能确定目标距离时,雷射测距仪(Laser range-finders)便可以考虑,但绝对不可以在战场上使用,原因很简单,发出雷射光和目标的人都可以清楚看见光线,因此并不有效。不过目前已有採用不可见光波长作為光源之雷射测距仪,可在不被敌方发现下精準测量距离。另有一种简易的身高 / 距离方法被多数狙击***所採用,人类平均身高约在 1.7 至 1.8 公尺,当目标越远时在狙击镜中的影像就会越小,反之亦然;利用这个原理,狙击镜製造商在狙击镜中预先划分不同高度的刻度并且标示距离。当射手欲瞄準目标人物时,先将狙击镜中的目标移至高度刻度,藉由读取刻度的标示来得知目标距离后再进行弹道补偿。
要在没有雷射测距仪的情况下,狙击手必须利用密尔点式单筒电子望远镜,从镜裡的密尔点和十字线找出準确的距离。密尔点的用法就如计算尺的用法一样,用来比较高度。因此,当知道了自己身处环境与目标的高度差距之后,目标位置就很容易準确地确认了。
将目标的高度(一般用码)× 1000,然后再用密尔除以刚才乘了一千的那个高度。当然,这只是一个大约的数字。可是,当将望远镜裡的镜放大至 7 或 40 倍,密尔点数就会随之改变,影响数字的準确性。美国海军陆战队(United States Marine Cor , USMC)的标準单位是1密尔(1毫弧度),亦即等於3.436角分。而美国军方使用的是3.6角分,所以会选择在1000码之内直径1码(36英吋)的目标。另外,很多商业製造业者都使用3.5,為求方便起见。详细计算弧度和角分的公式如下:
用角度测量的密尔,对比起精确的毫孤度来说,只是一个大概。不同的军方组织和机构亦会使用不同的预计方式。参看三个以角度测量密尔的定义。
在长程狙击术裡,子弹落点的位置是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子弹的威力可从一个曲线图裡表达出步***的杀伤力。儘管有些***镜配带著弹道修正钮系统(Bullet Drop Compe ator, BDC),但这只需靠计量器就可取代。因此,不同的子弹就有不同的弹道系数,配的***也需符合要求。例如308 Federal 175 grain(11.3 g)BTHP弹,就只能配合每分鐘以2, 600迟/秒(790米/秒)在100码范围内所射的***。一个16.2角分的调较则会使子弹射中600码内的目标,但如果子弹的类型是168 grain(10.9 g), 使用17.1角分的调较则较為合适。
不论是由高处或低处发射目标,靠地心吸力调较的效果会更加有效。同时,风速亦扮演一个角色,若风速高,子弹的杀伤力也会随之而然地提升。风的方向和对流则可利用侧风器(Cro wind)準确地量度。
所有观察距离、风速和海拔的方法,就是利用自己的眼睛去「保留」,亦称Kentucky windage。最精準的方式是叫做「调较」狙击镜。将準星对準目标,同时包含了以上原素。尤其是那些精确机器,利用调校更可提高命中率,再用自己的眼睛去保留,方可命中目标。要击中移动的目标,一瞬间的瞄準就在眼前,这被称為「诱试」目标。在这种情况下,「保留」这种方法较為有效,判断目标将走向哪个位置或方向,从而作出射与否的确定。
瞄準部位可随狙击手种类的不同而变化。军队中狙击手的射击距离往往大於300米,因此其往往选择瞄準目标胸部、射击其躯干。此种方式依靠子弹对目标造成的失血、组织和***损伤达到其致命性。相比之下射击距离大大缩短的警队狙击手通常试图射击目标头部。在人质生命受到极大威胁时,狙击手射击目标位於颅骨底部的延脑。一些弹道和神经学家认為狙击手射击的实际上是脊柱的第二脊椎部分,此部分损伤后对自主行动的影响与延脑损伤相同。但是到目前為止此观点还主要是学术上的。
各军队為了提高自己收集情报的效率,往往会派出一个或一小队狙击手,然后隐身高处,以作為防御据点。同时,狙击手亦会利用单筒或双筒望远镜来确认目标,又以类似***听筒的超高频对话机,来支援情报工作的运作。另外,狙击手使用偽装,非寻常的接近途径和频繁而缓慢的移动接近来蒙蔽敌人,从而使其免於敌方的精确反击。有些狙击手可在少於90米的短距离内狙杀目标而不被发现。
人员和器材都可成為狙击手的目标。狙击手最普遍的目标為最重要的敌方人员,高威胁性如敌方狙击手、多人武器操作手、通信兵為优先目标,其次如军官和特殊战斗人员,用以造成对敌方行动最大限度的干扰及心理压力。其他对狙击手构成中等威胁的人员也可成為狙击手的目标,比如用以搜寻狙击手位置的军犬驯养员。
狙击手通过士兵的外观和行為来识别军官,识别标誌包括:表明高军阶的制服,与通信员通话,坐在车中乘客的位置上,配备勤务兵,或是更频繁的对话和转移。如果情况允许,狙击手以军衔从高到底的顺序狙杀。如果军衔不可辨认,狙击手则会破坏通信设备干扰通信。
在现代战争中,最主要的伤亡是由靠乘员操作的武器造成的。因此,侦查是狙击手最有效的用途之一。狙击手通过有氧调节、渗透手段、长距离观测设备和其战术来完成侦察任务。在这种情况下,狙击手只在高价值目标出现的时候射击。
配备.50口径步***的狙击手可破坏喷气式战机的涡轮叶片,飞弹导航系统,贵重光学仪器,和雷达的轴承,喉管和导波管。此种***械常被称為反器材步***。与其相似,狙击手也可射击锁和铰链,用以替代破门炸药(door-opening charge)。出於降低敌方士气的目的,狙击手会採用可预测的顺序进行狙杀。
英语中用以宣扬狙击手神秘性的「One shot, one kill」在大眾文化中声名狼藉。此片语包含了狙击手以隐蔽和效率為出发点而形成的战术和哲学。「One shot, one kill」的準确含义可以解释為:
為避免不必要和轻率的射击,只发射一颗子弹。
每颗发射的子弹都应準确击中目标,使敌人不受折磨的迅速死亡。
若第一次射击未命中目标须变换射击位置
在汉语中有「一***一个」的说法,意思指***法出眾,也可理解為英语的one shot, one kill。
在一些军事理论中,狙击手和精确射手( iper/shar hooter)有著不同的职责。狙击手接受关於野外作业和偽装的大量训练,而这些训练对於精确射手来说往往是不必要的。狙击手通常提供宝贵的侦查情报,也对敌方士兵的心理造成影响。而精确射手的角色主要是延伸其所在班的有效射程。
狙击手也使用其掌握的秘密行动、隐藏、和渗透技巧来执行前线宽阔地区监视任务,这使得他们的角色比班一级的精确射手更具战略性。精确射手往往存在於步兵班中,而狙击手通常以营為单位部署。值得注意的是在美国陆军游骑兵和美国海军陆战队侦察营中狙击手是以连為单位部署的。
狙击手和精确射手职责的不同在於精确射手通常部署在城区,而且会和***或执法机构合作。而狙击手通常在野外活动,如雨林中或其他隐蔽良好的场所。狙击手通常装备高度精确的旋转后拉式***机狙击步***和随身武器,而精确射手往往使用半自动步***(不一定是狙击步***),旋转后拉式***机猎***,甚至是经过精确化的突击步***(卡宾***由於其準确性,后座力和低***口初速往往不被採用)。
因此,狙击手专精於高度準确的单发射击,而此射击的效果取决於该狙击手的偽装,时间掌握和目标的选择。精确射手则通常参与人质解救和与***相关的行动。精确射手具有更短的射击距离,需要更高的射速。而且由於精确射手并不具备狙击手的隐蔽技能(所以无法发动突然袭击),他们往往被迫向快速移动的目标射击。大口径武器尤其是.50口径狙击步***的发展使得狙击小组裡的观测手可在其配备的突击步***外另外装备反器材步***,儘管其重量会严重影响狙击手的行动。
最重要的一点是,精确射手所接受的偽装和隐蔽训练并不能使其胜任狙击手的任务,因為此训练并不适合精确射手的职责和工作环境。然而此区别在警队狙击手和班一级的精确射手往往被淡化。在警队中,精确射手担负著在解救行动开始前的监测任务;而在步兵班中,处在良好掩护和隐蔽处的精确射手依靠其配备高级光学系统的步***来造成对敌方準确和有效的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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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发表日期:2005-11-29 18:31:00 板凳
 回复日期:2005-11-29 18:31:52
    哈哈,分页了。哈哈哈哈。
 回复日期:2005-11-29 19:40:55
    分了分了~~~~~`
 回复日期:2005-11-29 21:16:57
    恭喜恭喜
 回复日期:2005-11-29 21:59:36
    
二十五、智袭军马场
  部队在山坳里面休息了七八天。这段时间孙寒分别又组织了三次进城的侦查。侦查的结果大出孙寒的意料,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驻扎了伪军约一个连,并***一个多排。此外在县城的东侧,有一个养马房,是鬼子屯在这里的军马。这里水草好,军马养的肥。军马常常需要长到一定的年纪才能正式编入部队,所以这里养的都是小马。
  听到这里孙寒动了点脑筋,要是能把鬼子的马打掉那该多棒啊。但这个主意太冒险,而且马场还有四个鬼子和一个班的鬼子看守。县城又特别小,撒开腿一口气能从城的这一端跑到另一端,腿脚利落的用不了5分钟。
  孙寒虽说基层指挥没问题,但参谋能力却不行,尤其这种需要打巧仗的时候。孙寒适合打硬仗。他把侦查来的情况和大伙一说,各说各的主意,但基本上仔细一论,都有很大的漏洞。
  最让大家头疼的是兵力问题,现在能用的总兵力只有三十多人,而且还包括四个南京大学的学生兵。伪军打仗再不济,人数毕竟放在那儿呢。
  最后还是骆钧想了个主意,大家都认为行得通。骆钧的主意是这样的:马房里面什么最多,当然是草最多啊。这个季节马一般都是吃干草,还有精料,晚上还喂豆饼好长膘。这些干草和豆饼什么的烧起来很难救,民国16年,骆钧所在部队的辎重马场就被烧过一次。当时整个北大营派出去三百多号人才把火给扑灭了。这个事情骆钧印象极深,因为这事他还挨了打,所以这次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计划在县城的东南西北分别递次点火、放***。先从北边开始,点完了火就开***。等伪军一来就尽快脱离。然后是西边,南边,这样到东边的时候,鬼子已经麻痹了。到时候先用机***逼住马房的鬼子和伪***,然后放火烧,马房一点就着,等鬼子赶过来,估计连个马骨头都没了。
  整个计划的关键一个是要有风,这样火才能一口气烧得很大。另外一个是必须是晚上,最好是刚刚擦黑,因为太晚了伪军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第三点就是袭扰的兄弟撤退碰头的路线要算计好,既要能绕开伪军的直接观察,又要能够迅速撤离。
  当天下午,孙寒带着李雄明和武鸣、骆钧几个人去认真看了一遍地形。李雄明早些年当过土匪,对于这种袭扰战很是驾轻就熟。他找了几个方便潜伏和进攻地形,大家看了之后都觉得问题不大。
  第二天孙寒把所有人集中起来开了个会,在会上孙寒把骆钧的计划和李雄明找的进攻路线分别作了讲解。孙寒讲完之后,骆钧和李雄明也分别说了进攻中需要注意的事情。当下大家各自去做准备。
  曹猛带着手下的兄弟当天晚上绑了附近牲口比较多的一户牧民,主要是为了搞到马匹。
  李雄明带着丁三等人去找放火的草料,另外还弄到好多烧酒、牛油什么的,其它兄弟自制了很多火把。
  任务分配了下去,其中武鸣带人负责北边放火,门小平带人负责西边,曹猛负责南边。这些人放了火之后迅速骑马到东门接应其它兄弟。孙寒带着主力部队先走,具体东门由李雄明带队进攻。
  在地上的简易地图边上,大家反复演练了很多次,直到参战的所有兄弟都能明白自己的任务和其它兄弟的任务为止。
  当天夜里,部队的主力约十几个人由孙寒带队先出发了,连夜急行军八十多里地找到一处风化土城隐蔽起来。等待参战兄弟前来会合。
  整整一个白天,小城里面没有太大的动静,负责侦查监视的兄弟回来说,没有发现城里面增加了兵力。一直挨到天擦黑,西北风刮了起来,参战的几路人马开始出发。
  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小城的北边最早浓烟四起,然后武鸣开始朝北门边的伪军开火。伪军不清楚城外究竟有多少兵力,连忙从城里叫人。伪军慌慌张张地赶到,但天已经黑了,伪军不敢追击,只敢蜷缩在几处房屋里朝外面放***。
  没过一会儿,西边也烧了起来,这次伪军有点慌了,怎么到处都有放火的。于是又抽调一部分兵力到西边。刚到了西边,南边也响起来***声,紧跟着也有几处民房被点着了。伪军只好又抽出兵力到南边搜捕。
  结果这么一来,三处分兵,整个小城里面顿时风声鹤唳。城里的老百姓都在议论,说伪军招惹了附近的胡子一枝花,这次没准儿把整个县城围住了打的。这话就有传到伪军耳朵里的,本来伪军内部就军心不稳,这么一来就更加人心惶惶的了。
  三处火势并不大,也就是烧毁了几间民房,另外***是从远处打过来,打了没几***就没动静了。打***的人好像都骑着马,伪军认为这次肯定是胡子闹的。
  就在伪军忙着在三处灭火的时候,武鸣他们赶到了城东边,李雄明他们早已准备好了。大家集中起来,七八十根火把被扔到了马房,顿时火光冲天。马房里的伪***和鬼子想往外冲,但被李雄明带着兄弟们用排***压制住了。那四个鬼子是马夫,不会打仗,他们四个只有一支步***,只好举着铡刀和木棍往外面冲锋。刚冲出马房,就被密集的子弹打翻在地。
  伪***一看这样只好一面救火一面朝外面放***。李雄明一看形势,就让大家停止射击,他矮着身子跑到离马房不远的地方,然后朝里面喊话。李雄明冲着伪***喊,你们放下***,我们就是冲着***来的,把***放下我们就放你们走。
  这时马房的火势越来越大,那些伪***早已乱了手脚。有人说守在这儿,一会儿肯定有人过来帮忙救火。还有人说,先保条命再说吧,现在这火越来越大了。最后怕死的占了多数,伪***把***支从马房里面扔了出来。
  李雄明让兄弟们不要开***,然后喊话让伪***们赶紧逃命去吧。一时间马房里面冲出二十多号人,个个被熏得脸上黑乎乎的,还多人已经被烧伤了。伪***们见不开***了,呼啦一下立刻做鸟兽散。
  兄弟们过去把地上的***全给捡了,然后纵马狂奔迅速撤离。
  这一仗除了一个兄弟被跳弹打伤了之外,部队几乎没什么损失。但战果还是相当不错的,缴获了二十多支步***,还烧了鬼子至少四五十匹战马,打死了四个鬼子。
  部队骑马向东狂奔了二十多里地,武鸣命令下马。兄弟们把马全放了,老马识途,自然会回到自己的主人那里。这样就会吸引伪军跟着马后面追击。然后兄弟们每人背几支步***,向南强行军,朝着约定的地方和部队其他的兄弟会合。
  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孙寒派出的接应游动哨见到了南撤的兄弟们,一看他们每人身上都背着缴获的步***,大家都乐开了花。
  通过清点,缴获了三八***七支,老汉阳造十一支,新式毛瑟步***八支。孙寒让兄弟们把***支分别安排给身体强壮点的兄弟背着,这些***支虽然兄弟们用不上,但这一路上的给养就不成问题了,因为可以拿***和牧民换粮食和肉。
  为防止伪军追击报复,部队在这个土城里面潜伏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他们估计伪军可能不会再搜捕了,才在晚上开始动身,继续朝察哈尔方向行军。
  这件事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伪军光顾着追查马匹的下落,那天晚上几个伪军骑马搜索,结果发现马匹是往东走的。所以紧跟着几天伪军会同一个小队的鬼子严密地搜查了东边,但始终没有什么收获,还和当地的胡子干了起来。
  被误认为是袭击了县城的胡子一枝花至此也和鬼子彻底不共戴天,成了当地的一支抗日武装。几年后,一枝花率部打掉了鬼子的一支辎重队,鬼子派重兵围剿。走投无路的一枝花只好带着人投了八路。
  当年尽管国民政府放弃抵抗,但整个东北民众自发组织的各种抗日武装仍然给日军造成了很大损失。鬼子没有想到这些他们眼中的乌合之众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始终剿灭不了,各地的抗日烽火如同草原上的野火一样,扑灭了一处,又起来一处。
  那些拿起武器的人们,他们也许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什么救国救民的大道理。但他们是中国人,他们骨子里面早已遗传下来了中国人最英勇不屈的基因。所以他们会拿起武器,饿着肚子,忍受着严寒和鬼子血战到底。
  而另一些人呢,数量庞大的东北军,一部分撤退到了关内。另一部分慢慢分化,他们其中如孙寒这样的,当初也并不是铁杆的抗日部队,但在大浪淘沙中,他们如同金子一般闪烁出了人性的光芒。
  还有一部分,在缺少给养,看不到出路的情况下,投降了日军,成了鬼子的帮凶。他们很悲哀,因为人民的唾骂将他们永远钉在了历史的十字架上。
  蒙古高原的夜空中,一小群穿的像叫花子的中国军人在孤独地向南行军。尽管他们丢了东北,尽管他们背井离乡,但几天前他们刚刚打了一场小小的胜仗,这增加了他们的信心。向南,向察哈尔,他们决心找到自己的大部队,他们决心誓死抵抗。
  他们或许无名,但他们不愧是东北的爷们。每个人看着前面兄弟的背影,一步一步地向南走着,一步一步地远离自己的家乡,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小鬼子,老子总有一天会打回来的。你们这群鸡把禽兽,给我等着。”
 回复日期:2005-11-29 22:05:10
    沙啊发!
 回复日期:2005-11-29 22:20:54
    日~`
  沙发木了~``
 回复日期:2005-11-29 23:38:19
    版主也来抢沙发,不厚道
 回复日期:2005-11-30 01:16:33
    好看
 回复日期:2005-11-30 09:35:04
    挺进九万字……
二十六、回家
  每年的春季,从蒙古高原上都会刮起漫天的沙尘。远远地看过去,地平线上似乎涌起了灰***的波浪,高达几十米的浪尖如同一道铁幕一般,缓缓向东南方向拉去。沙尘过处,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没一层厚厚的尘土笼罩着,即没办法呼吸,更没法子睁眼。那风更是大的能把人刮得栽跟头,风声如同剃刀划过钢板一般,刚开始听的是呜呜的声音,等陷到沙尘之后就听见尖利的声音从每个缝隙中撕扯出可怕的响动。
  孙寒听着庙外的风声,无可奈何地看着坐得横七竖八的部下。部队被这次的沙尘阻隔了整整两天了。可这两天里,风势却丝毫没减。整个庙里从屋檐、门缝、窗户等处灌了无数的沙土进来,稍稍深呼吸一下,就能呛得人肺疼。
  兄弟们已经断水两天了,而且剩下的吃的也只能再支撑不到三天。这沙尘和这风要是再折腾下去,别说行军了,就是困守在这破庙里,渴也渴死了,饿也饿死了。
  看着孙寒焦急的样子,他的老部下李雄明也是抓耳挠腮帮不上忙。这种鬼天气,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兄弟们渴的要命,而这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再这么耗下去,真不知道还能挺上几天。
  他凑到孙寒边上,“长官,你看着风还要整几天啊。”
  孙寒手上玩着根挑蜡烛杆子,没好气地说,“这老天爷发疯,谁鸡把知道啊。”
  李雄明碰了个钉子,怏怏地说道:“都是少帅命令不抵抗,东北丢了,惹得老天爷不高兴。”
  “就你鸡把废话多,你要是牛比,你他妈的出去找水啊。”孙寒轻轻地抽了李雄明一下,他不怎么喜欢自己的部下说这种大不敬的话,这要是传了出去,可是天大的罪过。
  李雄明是驴脾气,一根筋,脖子一横不说话了,半天听着吱吱响的风声运着气。最后好像鼓了天大的勇气一般说:“找就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水。”说完之后腾的站了起来。
  孙寒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他起身一把将李雄明拽着又重新坐到地上。“倔啥倔,吆喝,说你一句还来劲了。你傻啊,这个天要是能出去找水我不早派人去了。你给我老实呆着吧。”
  李雄明被拉着只好又坐了下来。但这两人的对话却吸引了边上的曹猛,他拿胳膊撑着,屁股几下一挪就到了两人身边。经过了张明灿投降那次之后,曹猛已经对孙寒彻底服服帖帖了,他觉得像孙寒这样的爷们才是真正打鬼子的。加上曹猛身上背着鬼子欠下的血海深仇,所以他特别服孙寒这样的。
  曹猛坐过去之后,两个人都没理他,曹猛憨厚地笑了笑说:“长官,照我说,老李说找水的事情也不是不靠谱。我中午在听着呢,风小老鼻子了,估计再等等,等风小下去,我和老李出去找点水吧,兄弟们两天多没喝水,尿都没了。”
  其实孙寒何尝不着急,但他实在不愿意手下的兄弟出去冒险,找不到水事小,要是派出去的兄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怎么是好啊。
  “都别说了,这个天谁都不许出去,这是命令。”孙寒口气温和了很多,他知道曹猛和李雄明出去找水也是好意。
  “操他姥姥的,这什么鸡把破天啊。”李雄明发牢骚。
  “我以前在口外放过羊,就没见过这种破天。”孙寒接口说道。
  “长官还放过羊啊。”曹猛很好奇地问。
  “那还有假,我在口外放过五年羊,口外的羊真是好啊,草也好,那羊肉味道贼好,烤上一只,整点小酒,弟兄几个唠唠嗑,真他妈神仙啊。”孙寒的脸上一幅得意地样子。
  说的李雄明和曹猛一个劲咽口水。
  曹猛说道:“长官,那你咋当的兵呢。”
  “唉,别他妈提了,大帅的兵路过,我当时也是想见见世面,就跑去当了兵。”
  “长官,那当年你们咋找的水呢。”李雄明突然想起了这个。
  “水还用找,草甸子上水草好着呢。”孙寒知道这两人没放过羊,一脸鄙夷的表情。
  “是不是有暗井啊。”
  “暗井肯定是有,但有的人不能吃,只能喂牲口,是苦水井。”孙寒解释说。
  “长官,要这么说,这周围肯定也会有井。”李雄明琢磨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地说。
  “你咋这么肯定。”孙寒扫了李雄明一眼。
  “你看,这地方既然有庙,肯定周围要么有人放羊,要么有人种地。”李雄明慢吞吞地说,仿佛他也拿不定主意。
  “我操,你脑子不笨啊,接着讲。”
  李雄明受到点鼓励,顿时胆子壮了很多,他接着分析,“我琢磨着,这周围肯定能找到水井,但问题是风沙太大了。就算找到了水井,也不见得能回得来。”
  一说到这里,三个人好像都泄了气。光是找到没用,回不来还不是一样白扯。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曹猛突然猛地一拍李雄明大腿,把李雄明下了一跳。“操你姥姥,这不是你的腿,咋拍的这么实成。”
  “你想到啥了,快说。”孙寒打断了李雄明发牢骚。
  “长官,咱们别光想着看不见,但咱们能听见啊。隔上一会儿,就把***伸到门外面放一***,我和老李顺着***声不就能找回来啦。”曹猛自己都为冷不丁想出来的这个主意得意。
  “瞎鸡把扯,你以为这是你家炕头啊,想咋找都能找尿盆子。”孙寒觉得这个有点冒险,李雄明和曹猛是两员虎将,因为找水牺牲了实在划不来。
  “长官,你是不是觉得这风声太大了。我们现在是在庙里面,听的是风从门缝啥的往里钻的声音,真正外面没有这么大的声。”曹猛看孙寒没明白过来,就接着解释说,“以前,我们进山剿匪,也是风特别大,那风刮的,个小的不敢出门,怕摔跤。当时我掉进一个山沟里了,就是听着***声找着路的。”
  “奶奶的,曹长官说的对,以前我当过胡子,***声和风声不一样,***声传得贼远。”
  孙寒看着这两人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也开始松动,一方面是他自己也实在是太渴了,再加上兄弟们也要喝水啊。孙寒犹豫了半天,“这么着吧,你们两个出去找水,不管能不能找到,半个时辰务必回来,我让兄弟们每隔五六分钟打一***。你们两个不要分开,如果找不到路了,就连续开三***。我带兄弟们过去找你们。”
  两个腾地站起身来,给孙寒敬礼。孙寒还了军礼,心里暗自佩服这两人。
  地上坐着、躺着的兄弟被动员起来。武鸣领着大家把军服上的口袋拆了,做成了两个简易的口罩。然后翻箱倒柜地在破庙里面找到了一幅扁担和三个破水桶。大伙把水桶检查了一遍,看上去凑合着还能用,就扯了庙里的幔子包在桶下面隔水。
  三下五除二,东西都收拾停当了,李雄明挑着扁担挂着木桶,曹猛背着杆步***,揣了十几发子弹,两个人把庙门开了条小缝钻出破庙。门一打开条小缝,黄乎乎的沙尘嗡的一声就往里面钻,孙寒心里隐隐地担心。
  孙寒安排丁三负责把***伸到门外头放***,门开了很小的一条缝,只够把步***伸到外面的。坐在门缝天上的丁三没过一会儿上身全是土,脸上好像被撒了一层玉米面一样。等过了十分钟左右,孙寒让丁三开始放***。风声中***声好像被撕破了一样,听上去声音异常怪异惨厉。
  时间显得特别的漫长,伴随着***声每隔几分钟响起,兄弟们的心都已经被揪起来了。孙寒一直告诉自己沉住气,李雄明和曹猛都是老兵了,他们一定能活着回来。此时孙寒已经不怎么关心这两人能不能找到水了,而是担心他们两个能不能活着回来。孙寒是那种脸上冷但心里热的人,刚开始接触会觉得孙寒对谁都爱搭不理的,但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孙寒一旦把谁当自己的兄弟看,绝对是能为对方拚命的那种人。
  丁三已经打空了四个弹梭,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但李雄明和曹猛仍然没有回来。孙寒觉得心急如焚,他暗自后悔不该派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出去找水。这时丁三喊了一嗓子,“有放***的。”
  孙寒连忙示意大家别说话,这次大家都听清楚了,的确是***声。紧跟着又响了几***,听上去***声离的不算太远。孙寒一激灵,拽开丁三,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其他几个兄弟也跟着孙寒冲出庙门,孙寒此时心里石头落了地,听见***声就说明两人没事。
  孙寒站在野地里,竖着耳朵听,除了风声他还想听到李雄明和曹猛呼救的声音。日他姥姥的,孙寒在心里念叨,庙里的菩萨保佑,让我的兄弟平安无事,要不然砸了你这个泥菩萨。但李雄明和曹猛为什么没开***呢,孙寒焦急地等待着,突然他一激灵,孙寒啊孙寒,你觉得自个聪明,其实你笨到家了,他们不开***告诉你的位置,你就不能开***指示位置?想到这里孙寒掏出手***,当当当,放了三***。
  风声中这三***瞬间就被扯成了碎片,孙寒竖起耳朵等待着。片刻之后,又传来一声***响。在南边,武鸣高声地喊着,他也不等孙寒下令,带着几个兄弟就往南面跑。孙寒跟着他们后面,大家一边跑一边高喊李雄明和曹猛的名字。孙寒深一脚浅一脚,咣当一下摔了一脚,脸上的油皮被摔破了,他也顾不上。
  孙寒刚扯了嗓子喊了一声,就觉得嗓子钻心的疼痛,沙子、土往嘴里灌。毕竟两天没喝水了,嗓子干得冒火。孙寒想强迫自己咽下点吐沫,可哪里有什么吐沫啊,咽下去的全是土。他哑着嗓子又喊了一声,这时身后有人拉他,“长官,找到他们两个了,都没事,赶紧回庙里吧。”
  孙寒这时心里才踏实下来,跟着兄弟们回到庙里。进门之后丁三想帮他打土,被他一把划拉到边上了,尽管分开了不到两个小时,但孙寒却感觉和自己的兄弟分离了几十年一样。他走到已经累得站不起的李雄明、曹猛边上,没想到李雄明和曹猛乐得呵呵笑。两个人脸上蒙一层厚厚的土,一笑土就往下掉。孙寒给他们两个一人一脚,“操你姥姥的,活着回来就好,真他妈的是我兄弟。”
  曹猛被踢得直吸溜,李雄明哑着嗓子说:“他腿扭了。”
  孙寒蹲到地上,把曹猛的裤管一掀,只见脚脖子肿得老高,看来是脚崴了。曹猛也龇着牙乐,然后指指边上,只见地上放着两桶水,上面飘了一层土。
  武鸣把自己棉衣脱了,然后用扯开的两层布做成了一个漏斗,然后把桶里的浮土滤了,反反复复滤了好多遍,最后水还是像米汤一样混浊,但大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三十多个兄弟每人都拿搪瓷碗喝了一小口,嘴里有了水,感觉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舒坦劲。水只有这么两小桶,并在一起也就勉强一桶而已,所以大家都舍不得多喝。一圈喝下来,还剩下了大半桶。孙寒自己也喝了小半碗。然后李雄明和曹猛一人喝了一大碗。
  有了水之后兄弟们的人心、士气就好上了很多。塞北的风沙说来就来,但说走也走的干脆利落。
  第五天的清晨,大伙都在睡觉呢,冷不丁地谁喊上一嗓子,“不刮风啦,总算他娘的不刮啦。”庙里睡得横七竖八的兄弟揉揉眼睛都被吵醒了,孙寒把扣在脸上的帽子戴好,然后起身到外面看。
  只见外面天空一丝云都没有,地平线的尽头远远地横着黑黛色的群山。孙寒看着眼睛一热,他知道那是长城,到了长城就到了察哈尔了,部队长途跋涉了几个月,终于要回家了。
  这一路走过来,士气高了很多。大家尽管疲惫到了极点,但都有说有笑的。一路上部队拿缴获的武器弹药换吃的,当时一支步***可以换上几十只羊,所以尽管大伙吃的都是盐很少的烤羊肉,但仍然士气高涨。
  就这么一口气走了半个来月,群山越来越近,远处那蜿蜒的线条分明勾勒出了兄弟们渴望回到大部队的急切。这群溃兵,这群百折不回的男人,觉得前方就是他们的希望。
  这天晚上,孙寒带着兄弟们在离关外长城脚下生火吃饭。大家其实都已经吃腻了羊肉,但又实在没其他可吃的。有的兄弟怕膻味,但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此后多年中,这群人走到哪里都不再吃羊肉了,因为羊肉的味道会让他们想起那段败退的经历,那段他们背井离乡离开东北的经历。
  正吃到一半,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塞外的夜晚,声音可以传得非常远。孙寒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立刻命令就地散开,然后做好战斗准备。
  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后大约在一百多米外停了下来。夜晚看不清楚,但听声音不止来了一匹马。孙寒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对方是敌是友目前还搞不清楚。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是当兵还是老百姓,我们是张副司令的部队,你们在这整啥呢。”对面骑马的人开始扯着嗓子喊话,一听这声音孙寒眼泪都要下来了,喊话的口音是东北话。
  孙寒在想,终于找到家了。他高声喊道:“兄弟,别误会,我们是东北军,是自己人。”
 回复日期:2005-11-30 10:04:21
    沙发终于让我坐一回了吧
 回复日期:2005-11-30 10:05:47
    不然老是让楼主和版主抢去,太没意思了
 回复日期:2005-11-30 10:05:59
    :)
 回复日期:2005-11-30 10:07:32
    不过好象顶神剑的人不太多,什么时候东方才有新的内容出来呀.
  上国观没有东方看好郁闷
 回复日期:2005-11-30 10:33:41
    本来对该文很期待,可惜楼主一些缺点还是老样子
  最近刚看了《杨靖宇将军》,那里面的东北味才叫地道
  东北人骂人是根本不说“比”的,是说“扯犊子”,楼主毕竟还是达不到写什么像什么的程度啊,失望!
 回复日期:2005-11-30 11:28:56
    吼吼~九万五千字鸟~
二十七、审查
  “你们是当兵的?有多少人?”对面停了一会儿,然后喊,显然是偷偷相互商量了一下。
  “兄弟,我们是在嫩江打鬼子的时候被打散的,好不容易才撤到这边的。”孙寒恨不得把他们这几个月来的委屈全喊出来。
  “别鸡把废话,你们有多少人。”对面好像有点怀疑他们。
  “兄弟,我们大概有一个排。”
  “你们等着,我回去找大车来接你们,别瞎鸡把跑,不然找不到。”马蹄声又响起来,慢慢地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孙寒兴奋不已,让兄弟们整理好着装。尽管大家都是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样,但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整理了一遍武装带、帽子,有的兄弟还有绑腿带的,就把绑腿散开又重新打了一遍。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远处又传来了马蹄声。这次声音很密集,听上去好像几十匹马朝这边跑过来。孙寒此时反而心里矛盾起来,既然是回去赶大车,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他让兄弟们分散开,听他的命令,随时准备战斗。命令一下,兄弟们立刻分别端好了***,分散趴了下来。
  远处的马队越来越近,最后停了下来。显然马队已经发现孙寒他们在戒备。马队过了一会儿跑过来一匹马,上面的骑兵探头看了看,然后拨转马头又回去了。没过一会儿,对面马队又在喊话,“你们说你们是东北军的,有什么凭据没有,你们怎么拿***指着我们啊。”
  孙寒此时警惕性丝毫没有放松,他千辛万苦地带着兄弟走到这里,当然不能让鬼子或者伪军占了便宜。他高声喊道:“兄弟,别误会,我们不知道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所以我布置了一下,防止鬼子和伪军冒充我们东北军啊。”
  “操你姥姥,你见过鬼子说话是我这个口音吗。”对面喊话的有点儿气急败坏。
  孙寒一时没了主意,这时边上的武鸣说:“长官,要不我过去看看,他们要是东北军的,我一看就知道了。”
  “算了,还是我过去。”
  “别,长官,你别冒这个险,我过去看看。”说着话武鸣已经站起身,然后高声朝对面喊:“兄弟,我过去和你们唠唠,你们别开***啊。”
  “你过来吧,我们不开***,但你们其他的人不许动。”对面很快应答道。
  武鸣偷偷把手榴弹盖子拧开,然后弦套在手指上,手榴弹塞在袖笼里,然后双手插在袖子里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寒觉得怎么武鸣一去怎么好像过了好几个时辰一样。其实武鸣也就过去了不到十分钟。慢慢地传来了马蹄嗒嗒的声音,武鸣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骑兵。等走近了,孙寒注意到那个骑兵的手指搭在***护圈的外面,随时准备开***。
  “老武,咋样。”孙寒关切地问。
  “我看了番号,他们确实是自己人。”武鸣回答道。
  这时孙寒才松了口气,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一切好办。
  武鸣看了看马上的那个骑兵,无可奈何地对孙寒说:“他们要缴我们的械,说是不缴械不放心。”
  孙寒沉吟了一下,照道理说,一支番号不明的部队经过友军时,如果搞不清楚来历,缴械很正常。但孙寒情感上却很难接受,他和兄弟们吃了那么多苦,结果刚刚看到自己的兄弟部队,马上就要回家了,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被自己人缴械。
  但是他转念一想,要是换上自己,冷不丁在荒郊野外碰到一支搞不清楚来路的部队,肯定也会先缴了对方的***。想到这里,孙寒高声命令,“全体注意了,把***横着举起来,然后全站起来,慢慢朝前走。”
  兄弟们尽管心里都不大乐意,但还是都照办了,大家把***横举着朝前面走。
  没走几步,就见着五六十个骑兵哗啦一下把他们围在队伍当中,这么一来队伍就把夹在中间走,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孙寒心里觉得窝囊,但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队伍被骑兵押着沿着长城往东走,一直走到天亮才走到一个半大不小的镇子。这时镇子上的店铺陆续都开了,很多老百姓伸着脑袋看热闹,有人议论这是不是抓来的土匪啊,还有人说,这个是抓来的汉奸部队。有些话故意说的很大声,听得兄弟们个个气不到一处来。
  最后到了一处拿关帝庙改的指挥部前面,门口设的是四人岗,看上去至少是一个团级的指挥所。边上呼拉一下过来一百多号卫队,都端着镜面驳壳***,把兄弟们的***全给收了,然后让兄弟们全蹲在地上。其中一个卫队长模样的,个子不高,但长得却很魁梧,他是卫队长王卫华。他以前叫王焕文,后来东北沦陷后,他激于义愤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王卫华扫了一眼这群和叫化子差不多的部队,他感觉这群人简直是丢尽了东北军的面子,想到这里气都不打一处来。他看了看孙寒,感觉孙寒像是他们的头,“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怎么跟群叫花子似的。”
  “你妈勒比骂谁呢,你他娘的才是叫花子。”李雄明早看王卫华不顺眼,就顶了一句。
  王卫华见有人居然敢还嘴,就笑眯眯地走到李雄明面前,“我骂你叫花子,你还委屈啦。操你姥姥的,还敢顶嘴。给我站起来。”
  李雄明刚刚站起身,王卫华腾的一脚踢了过去,李雄明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扑通一下倒在地上。他刚想爬起来和王卫华拼命,就见着王卫华的***口正好指着他的鼻子,“牛比啊,继续给我他娘的牛比啊,你妈勒比的算老几,老子开***崩了你信不信。”
  “操你姥姥,你妈比的不开***你是我孙子。”李雄明是有名的吃软不吃硬,一把攥住王卫华的***口大声吼道。这么一来顿时场面大乱,本来大家就憋着火,这下彻底炸了锅。卫队的兵一通拳打脚踢,把他们三十多人打得够呛。
  “妈勒比的,全关起来,什么破兵,一群土匪。”王卫华一脚把李雄明嘴角踢叉了,然后冷冷地看着孙寒的部下,高声地命令。
  卫队一哄而上,把孙寒一帮人押到边上的营房里面关了起来。一直关到下午,才陆续提审孙寒、武鸣、曹猛这些人。孙寒是最后被提审的,武鸣和曹猛回到禁闭室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伤,显然刚才提审的时候挨了打。
  几个膀阔腰圆的卫队士兵把孙寒架出禁闭室,然后带到一个小房间里。房间不大,对面坐着三个,身后横着膀子站着一排。坐着的人正中的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吊角的三角眼,目光中透着龌龊和猥琐。
  孙寒被卫队士兵摁着坐在一条板凳上,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冷冷地盯着孙寒,掂着二郎腿一颤一颤。
  “说说吧,为什么好好的汉奸不当,跑过来投奔我们啊。”那个胖子冷声问道,声音中透着纵欲过度的那种虚弱。
  孙寒被问得摸不着头脑,只好老老实实说:“我是东北军的排长,在打嫩江的时候被鬼子打散的,然后翻过了大兴安岭,一直往南走,就是想投奔大部队。”
  “操,怎么不去当汉奸啊,吃香的喝辣的,多舒坦啊,费了这么大劲,我看恐怕不是投奔我们这么简单吧。”
  “长官,我孙寒虽然是个大老粗,不过也知道当兵吃粮,对国家尽忠,对爹妈尽孝的道理,那种一***不放,撒丫子滚蛋,不忠不孝的王八蛋我还当不了。”孙寒炮筒子脾气,当场就顶了回去,而且言语中很明显在暗示自己好歹还打过几仗,总比一***没放的强。
  这些话果然刺伤了那个胖子,他腾地站起身,啪的一下把一支左轮手***拍在桌子上,震得瓷茶杯子一颤。“你他妈比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跟个叫花子一样,也跟我叫板,信不信我毙了你。”
  “开***啊,来,朝爷爷这打,有种你就来,怂蛋,你他妈的杀过人吗。”孙寒猛地扯开衣襟,挣脱的扣子迸到了地上。
  那个胖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本以为能够吓住孙寒,那知道孙寒这种刀头舔血的人,拿支***指着他丝毫不起作用。胖子喀吧一下掰开***机,这时边上人开始劝,不能在审讯室杀人。
  孙寒笑眯眯地看着他,胖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怂蛋,没杀过人吧,你看你,手抖个鸡把啊,不就是手指头一动的事情嘛。”
  胖子脸上汗直冒,心里恨不得杀孙寒七八遍,越紧张手就越抖,银亮色的左轮***好像死沉死沉地在向下拽着他的胳膊。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一把推开了,胖子和其他的人一见进来的那人都纷纷起身敬礼,长官长官地叫。孙寒假装没看见,硬着脖子也不理睬。
  “出什么事了,唱二人转啊。”进来的那人声音不高,但却很威严,听上去好像是双河一带的口音。孙寒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个子不高,但显得威武干练,微微有些胖,半秃顶,但目光炯炯,让人不敢逼视。
  屋子里面鸦雀无声,那人又说道,“闻天海。”
  “有。”
  “你别审了,瞎鸡把折腾。”
 回复日期:2005-11-30 11:33:16
    我帮丫头抢个沙发,呵呵
 回复日期:2005-11-30 14:41:49
    日~~~``
  沙发又没了!
 回复日期:2005-11-30 16:22:43
    操,,,板凳吧,,,,,,
 回复日期:2005-11-30 23:36:58
     天堂尿壶──全神贯注
 回复日期:2005-12-1 1:00:58
    ding
 回复日期:2005-12-1 21:36:47
    我在关注作者的后续!
  非常好还有前面还有赵尚志的感觉.
  好文章!
 回复日期:2005-12-1 22:01:02
    关注后续,好文章顶起
 回复日期:2005-12-2 13:30:27
    楼主还不写啊,等急了呢,别瞎几吧折腾了.好好写啊,乖!
 回复日期:2005-12-3 12:58:04
    抱歉抱歉,这几天又没有更新。但绝对不是偷懒。
  主要原因是临时决定写一个中篇,也是抗战大背景下的。是写华北扫荡的时候一支八路军地方部队的经历。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那个中篇的初稿。等中篇写完后我就继续连载逐日神剑。
  链接:
  http://book.tiexue.net/novel11828/
 回复日期:2005-12-3 15:56:45
    呵呵,,,,这算不算是瞎几把折腾呢???
 回复日期:2005-12-3 16:19:26
    咋又突然决定写中篇了?军刀,你不怕辛苦啊,有空多休息一下,别太累了。
 回复日期:2005-12-3 21:06:04
    一,军刀能整啊
 回复日期:2005-12-5 14:09:58
    
  作者:逐日神剑 回复日期:2005-12-3 12:58:04 
    抱歉抱歉,这几天又没有更新。但绝对不是偷懒。
    主要原因是临时决定写一个中篇,也是抗战大背景下的。是写华北扫荡的时候一支八路军地方部队的经历。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那个中篇的初稿。等中篇写完后我就继续连载逐日神剑。
    
    链接:
    http://book.tiexue.net/novel11828/
  ===========================================================截图为证,天涯网友共鉴哦,哈哈!
 回复日期:2005-12-5 22:03:15
    一口气把《永不磨灭的番号》看完了。
  写啊
  等着呢。
  呵呵
 回复日期:2005-12-5 22:35:01
    ding
 回复日期:2005-12-5 22:56:22
    楼主到处挖坑,真不厚道
 回复日期:2005-12-9 0:27:24
    昂首挺进十万字
二十八、安身
  “你,叫啥名。”那人威严地看了看孙寒。
  “报告长官,我叫孙寒。”孙寒看出此人必定是个厉害角色,所以语气便恭敬了很多。
  “来人啊,带到我的办公室去。”
  从后面过来几个横着膀子的大汉,左右一夹把孙寒架到了另一间办公室。那人坐在五尺见方的大桌子后面,桌子上摊着一张十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地图是日文的,上面密密麻麻地用中文标注了地名。孙寒一眼就被这张大地图吸引了,不禁就多瞧了几眼。
  那人捕捉到了孙寒的目光,他招呼左右,“把他松开,你坐下来,勤务兵,整壶茶过来。嗯,就喝上次老钱送给我的茶叶。”
  孙寒和那人对视了一眼,“长官,您这地图真不赖。”
  “哈哈,我家侄女从日本帮我买来的,然后找的上海印书局的先生给做的翻译,你看看,上面这等高线,地形一看就知道了。”那人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铁盒,从里面捻出一小簇烟丝塞到翡翠嘴牛角烟斗中,擦着了一根火柴,片刻后房间里便是浓郁醇香的烟草香味。
  “这小鬼子为了打东北真是没少下功夫。”孙寒一边打量着地图,一边寻找那些让他终生难忘的地名。
  这时卫兵把茶水奉了过来,孙寒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很苦但也很清香。
  “喝的惯吗,这个是南方的铁观音,我的老同学捎给我的。”
  尽管孙寒喝不惯红茶,但听到这话还是很动容。“谢谢长官。”
  “坐坐,别这么多礼。”那人招呼孙寒坐下来,“我是这个团的团长,狄丰城。刚才我的手下有些失礼。”
  “长官,没关系,只是一点小误会。”孙寒觉得面前的这个狄团长很有点对自己脾气。
  “听卫兵说,你和小鬼子打过仗,你讲讲看吧。”狄丰城一边抽烟斗,一边打量着孙寒。
  “是打过几仗,长官,在奉天边上还有嫩江都和鬼子打过。”
  孙寒对着地图从他带着部队九一八事变撤出沈阳开始讲起,然后讲了认识张明灿,阻击鬼子,一直讲到嫩江抗战,部队被包抄后路后张明灿带着人投降鬼子,而自己带着其余的兄弟最后翻越大兴安岭,穿过蒙古高原,最后从塞外过长城的全部经过。
  狄丰城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遇到详细的战斗经过,他就要孙寒指出准确的位置,然后拿铅笔画出草图讲解。对孙寒一路上遇到的鬼子,狄丰城也很详细地问人数、作战特点、武器装备等等。
  孙寒没什么保留,把鬼子作战勇猛,善于打硬仗,装备优良,单兵能力强等特点都说得很仔细。尤其是鬼子步兵组内的配合,掷弹筒和机***、步兵之间的战术配合,鬼子进攻的特点尤其说得详细,而且补充了自己的很多看法。
  狄丰城觉得面前的这个东北军基层军官,尽管书读得不多,但对日军作战特点却认识的很清楚。尤其他能够清醒客观地看待日军,更是难能可贵。狄丰城就有意想栽培这个年轻人,但转念一想,他刚加入自己的团,立刻得到提拔不妥。一来孙寒如果立刻被提升到很高的位置,往往根基不稳,不利于在今后的长足发展。二来孙寒年纪尚且年轻,坐的位置太高容易心高志傲。
  把这些因素想明白了,狄丰城便严肃地看着孙寒。“小兄弟,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团庙小,干脆就编入我们团吧,你可以将你的部下编入我的警卫连里,你来当排长。”
  “谢谢长官肯收留我们。”
  “不用客气,你们在嫩江打鬼子,一路撤过来投奔主力,也难为你们一片忠心了。”
  “长官,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先说说看。”
  “长官,我的队伍里面有好几个军官,他们是不是请长官另外分配职务,他们几个带兵都没问题,如果当我的部下,恐怕有些屈才。”
  这话说得狄丰城一愣,心里暗自佩服孙寒的坦荡,别人都怕自己的同僚抢了自己的风头,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反而愿意提携自己的同僚。光是这个心胸,今后的前途就不可限量,而自己的侄子闻天海现在在团部当参谋,这个团长的位置迟早是他的,要是手下多几个像孙寒这样有实战经验的军官,那对今后团里整体战斗力的提升肯定是有好处的。
  几天后,孙寒和其他兄弟经过补充后编入团部警卫连,李雄明、骆钧、门小平分别担任三个班的班长。经过孙寒的推荐,武鸣、曹猛都分别被任命为一营下面连队的副排长。一营是团里的骨干,当年狄丰城就是从一营营长的位置上升起来的。现在一营的营长是潘云飞,也是个能打能拼的军官。
  武鸣和曹猛刚到一营的时候就被营长潘云飞弄了个下马威。那天两个人到一营报到,当时一营驻地离团部最远,在五里地外的一处村庄里。团部的参谋带着两个人到了营部就回去了,两个人在一营营部外面的长凳子上坐了一个上午也没人理他们。一直到部队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饿得前心贴肚皮,就找了营部门口的卫兵去问,啥时候营长能见他们两个。
  过了一会儿,卫兵招呼两个人进去,就看里面七八个人正在那里推杯换盅喝得热闹呢。武鸣和曹猛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脸上显出了有点不痛快的表情。酒桌边正对着门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方脸膛的汉子,年纪约摸三十出头,浓眉大眼的,双目炯炯有神,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将整个面孔刻画得沉稳干练。
  他一边端着酒杯一边打量着武鸣和曹猛,然后脸色一变哈哈大笑地对酒桌上其他人说道:“我忘了和大伙介绍,这两个可是咱们东北军的大英雄,在嫩江边上打过鬼子,可惜被鬼子打跑了,费了好大事跑到咱们团投奔。咱团长心眼好,让我们营收留他们,你们几个看看,谁要?谁要谁领走。”
  这席话一说,酒桌上七嘴八舌的就开始议论开了,有人说:“长官,我们连还缺个伙夫,要不到我们连去吧。”
  “长官,我身边少了个倒夜壶的勤务兵,哈哈,分一个给我吧。”
  方脸膛汉子一边听着身边的军官胡说八道,一边嘴角挂着微笑看着武鸣和曹猛。武鸣脸色沉静,曹猛却有点想要发作的意思。方脸膛心里琢磨,看来这两人一个属于稳健型,而另一个比较暴躁。
  酒桌上的话越来越不堪,有人说,大老爷们不要,要是个娘们那没问题,老子晚上正好炕上缺个暖脚的。
  最后曹猛有些忍不住了,他啪的一下打了个立正,然后敬个礼,“长官,在座的有谁***法比我好的,我就自愿去给他倒夜壶。”这话一说,武鸣心里一咯噔,不禁暗自直骂曹猛,没有经住激将法,上了别人的当。
  方脸膛知道激将法奏效,把酒碗一放,“都他娘的别喝了,哈哈,大家都去玩玩***,就当行酒令博个乐子。”
  一窝蜂十几个人簇拥着走到场院里,远处五十米开外摆了十几个酒瓶当靶子。方脸膛扣上扣子,从腰间拽出快慢机连开五***,远处顿时打碎了四个酒瓶。对于手***来说这个***法已经相当不错了。
  武鸣接过了快慢机,也是连开五***,他手***打得还不错,五发五中。这主要是刚才武鸣在注意观察弹道,打飞了的第三***,明显子弹有些向左下方偏,所以他修正了一点,果然就准了很多。
  曹猛第三个打,他接过五发子弹装填进去,这时远处的兄弟要去换酒瓶,被曹猛高声喝止了。他环顾了一下左右,从墙角捡起一个破旧的马灯。那个马灯的六面玻璃都破了,只剩下锈迹斑斑的铁皮底座,曹猛拿着马灯几步跑到刚才放酒瓶的位置。
  方脸膛看着曹猛心里暗自佩服,曹猛跑过去的时候,右手提***,左手拿着马灯,跑步的动作很自然地猫腰快步,这完全是一种久经沙场的本能。
  曹猛把破马灯在土包下面放好了,然后又返回到这边,他抬起快慢机简单瞄了一下,啪的一***打了过去。就见那个马灯被打得跳了起来,刚要落到地面的时候,曹猛又是一***,马灯又被打跳了。就这么连续五***,马灯始终没掉在地上,周围顿时一阵喝彩。
  方脸膛满意地笑笑,心说这两人看来都是块好材料。
  “哈哈,果然身手不错。两位老弟,我这刚才是激将法,两位不要耿耿于怀。”
  “谢谢长官夸奖。”
  方脸膛分别和武鸣、曹猛握了握手,“我是一营营长潘云飞,哈哈,以后大家就都是一营的兄弟了,走,一起喝酒去。”
  武鸣、曹猛随着潘云飞回到营部的酒桌边,这次是英雄识英雄,宾主喝的畅快淋漓。武鸣、曹猛在酒桌上分别认识了几个连的连长。最后两人被调到三连当了副排长。三连连长唐路就是刚才开玩笑说要找个倒夜壶的那人,乍看上去五大三粗,但却是正经东北讲武堂出身,是个难得的儒将。就这么着,一路败退终于找到主力的孙寒等人在团里安顿下来。
  驻防的日子枯燥而乏味,孙寒时不时也常去找武鸣他们玩,几个人凑到一起不干别的,常常就是喝点闷酒。有天喝酒武鸣就跟孙寒说起那天比***法的事情,孙寒听着新鲜,就问曹猛怎么能打得那么准。曹猛光了一大口酒,然后才将其中的机巧说了出来。原来曹猛根本就没有瞄准那马灯,而是瞄准了马灯即将落地的地面,然后朝地上开***,溅起来的泥土和跳弹自然就把马灯震的跳起来。
  孙寒和武鸣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个人都佩服曹猛的鬼主意和***法。那天三个人都喝得很痛快,酒到杯干,一直喝到了深夜才散。
  第二天,一大早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这段时间在南方的上海也起了战端。上海的战事刚刚结束。在关东军的直接支持下溥仪悍然在东北建立满洲帝国,一百多万平方公里国土,三千多万同胞彻底沦于日军铁蹄之下。消息传来,团里一片哗然,大家都在骂溥仪这个狗杂碎,兄弟们一致向团里请愿要求打回东北去。
  团里弹压了很长时间,才彻底把全团将士压服。
  等到了五月份,团里再次群情激愤。中日双方就淞沪一二八事变签订协议,中国军队不得在上海驻防,日军以微弱代价就将中国驻军逐出了上海。
二十九、龙争虎斗
  春去秋来,一九三二年年末,团里调整了防区。随整个旅调防到了距离长城要隘界岭口附近。这段时间从其他部队也补充了一部分军官到东北军,此外,中央国民政府开始对东北军部分部队进行整军。
  团里为了不被削减兵力和训练需要,抽调了警卫连一部和其他各营抽出的两百多人组建了团教导队。原一营长潘云飞调任团教导队队长。潘云飞去教导队的时候把武鸣、曹猛等得力的骨干也都带到了教导队。
  孙寒本来也要被调到教导队的,但狄丰城不想孙寒去教导队之后和武鸣他们抱成团,所以把孙寒所部仍旧留在了团警卫连。
  这年秋天,补充过来的军官陆续到了团里。这些军官因为不是东北军嫡系出来的,所以屡受排挤。有些人干了一段时间就不辞而别。团里对这些事情也很头疼。刚过了双十节,二营新配属的军官就一口气跑了七八个,狄丰城火冒三丈地到二营弹压。
  二营营长王相勇是原来狄丰城手下的老兵了,一九二零年,直皖战争打得最热乎的时候,他还替狄丰城挡过一发子弹。王相勇打仗没问题,但带兵方法粗暴,所以二营新来的军官跑的最多。
  狄丰城将二营集中起来训话,二营大部分老兵都是狄丰城的老部下了,整个队伍鸦雀无声。狄丰城整整训了半个多时辰,下面肃立聆听,队列严整。狄丰城训完之后,让新来的军官全部出列。结果闹了个大笑话,只有一个军官从队列中跑步到了队伍前面。
  狄丰城看了看这个军官,他个子不高,刀条子脸,皮肤被晒得黝黑,眉眼中英气逼人。
  “你叫啥名啊,哪个学堂毕业的。”
  “报告长官,我叫陈锋,保定讲武堂毕业。”
  “哦,保定系的高才啊,你在讲武堂学的是什么。”
  “报告长官,卑职学的是炮兵指挥。”
  陈锋的回答简洁扼要,声音洪亮且不卑不亢,狄丰城心里很满意。
  “你说说看,都说我们东北军排斥其他系统过来的军官,你的同僚都跑了,你为啥不跑啊。”狄丰城有意出了个难题给陈锋。
  “长官,卑职虽然从军时间不长,但却深知军人必须以服从为天职。既然长官部命令卑职到哪里,卑职就到那里。”
  “好,不错,我辈军人当以国家存亡为己任。从明天起,你调任警卫连排长。”
  “是,长官。”
  狄丰城调陈锋来警卫连有两个原因,一来陈锋的同僚基本上都走了,他留在二营很容易受到二营老兵的排挤。二来他觉得陈锋是个可造之材,于是便有意栽培。而警卫连就在自己身边,陈锋带兵能力如何一试便知。
  没想到这个命令一下达,警卫连里就炸开了锅,引发了孙寒和陈锋之间的矛盾。原来警卫连连长狄满仓是狄丰城的远方亲戚,虽然带兵一般,但***法很好。这几年狄丰城有意让他在警卫连里多历练一些,过段时间可能会调任某个营去做副营长。
  这么一来,谁接这摊子当警卫连连长就成了个大伙议论的话题了。这几个排长当中,论能力、经验,孙寒首屈一指。而且孙寒带过来的这个排调到教导队之前也是警卫连战斗力最强的一个排,原来的三个班长现在有两个当上了其他部队的排长。一个是李雄明,调二营当了排长,骆钧调教导队当了小队长,军职等同于排长。
  一山不容二虎,陈锋来了之后,孙寒和陈锋两个也就开始了争当警卫连连长的明争暗斗。陈锋带的警卫连五排,原本是警卫连里最难带的一个排,排里基本上以老兵为主,军龄长而且作战经验丰富。但就是个个都不服管,原来的几任排长都拿这些老兵没法子。
  没想到陈锋刚走马上任就把这些老兵给震了。这天陈锋召集全排集合,大家懒懒散散地站成了三排。陈锋扫了一眼,大部分人绑腿打得都不认真,这正中下怀,陈锋就是要借这个机会煞煞这些老兵的锐气。
  “全排都有了。今天我们进行的是长途行军操练。大家绕着场院跟我跑,只要我还在跑,谁不许掉队。”陈锋目光威严,但下面的老兵根本没把这个小排长放在眼里。新来的小官一个,而且还不是东北军系统的,有啥牛的。再加上这些老兵行伍多年,不就是绕着场院跑步吗,今天非让这个小排长跑吐血。
  于是陈锋带队开始绕着场院跑步,刚开始十圈大家还都没觉得怎么样,全排队伍也很齐整。但陈锋好像是上足了发条一样,绕着场院跑了个没完。一口气又是跑了十几圈,这时团部的好多人都出来看热闹,大家都在猜谁先跑不动了掉队。
  两圈下来大概相当于一里地远,陈锋一口气跑了整整二十多圈的时候排里的老兵们终于挺不住了。其实陈锋也跑得腿肚子快要转了筋,但他还是挺着偏偏不停。排里的队伍越拉越长,有些老兵绑腿打得不牢,两条腿也就越来越酸痛。
  跑到最后排里的老兵终于有两三个跑不动了,一头倒在地上。但陈锋步子丝毫不慢,仍然带着队伍一圈又一圈的继续跑。队伍越跑越短,不断有人跑不动了栽倒在地。最后只剩下陈锋一个在跑,他在落下其他人整整一圈后才停了下来,然后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排里的人。
  “全排,整队集合。”
  五排的兄弟跌跌撞撞地站成了一个对列。陈锋威严地站在队列最前面。
  “当兵打仗,跑路都跑不动,跟个老娘们一样。你们都是团里的老兵,而且还是警卫连的,咋都这么熊啊。”
  老兵们没一个敢说话的,大家都服了。部队很少有长官像陈锋这样能跑的,陈锋用自己的实力征服了这些老兵。第二天,五排又操练刺杀,老兵们本来以为可以多少挽回一些面子。结果换上木***之后,陈锋不让大家换护具,而是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练刺杀。这让大家都有点含糊,虽说是木***,但捅在身上也不是好玩的,力气大的能把肋骨给捅断了。
  陈锋掂着木***挑衅一般地看着老兵们,而老兵个个心里直打鼓,经过昨天的事情,大家已经开始害怕陈锋了。
  “有没有出来跟我过过招的。”陈锋杀气腾腾地目光扫过大家。
  半天也没人动弹。
  “都咋了,熊了?操练是用木***,这都熊了,那以后还咋去打仗。”陈锋掂着木***从队伍的这一端慢慢走到队伍另一端。“今天谁能刺杀对抗把我放倒,明天就不用操练长途行军。”陈锋看着排里的兄弟一字一顿地说。
  听说明天还要跑步,大伙心里直犯怵,昨天差点没把大家跑的吐血,要是再那么跑上几次非得跑得累死过去。
  终于站出来一个膀阔腰圆的兄弟,从地上拾起木***。陈锋看着他心里就呵呵地乐,很多人都觉得刺杀对抗中力气大的很沾光。其实技巧和灵活比力气还重要,所以陈锋一看站出来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心里丝毫不惧。
  两个人举着木***,陈锋侧身将木***紧紧抵在髋骨边,同时眼睛盯紧了对方。警卫连以前偏重于手***和步***射击,但刺杀训练搞得很少。陈锋却不一样,他上学那会儿刺杀能力就很强,虽然块头上陈锋不占优势,但真正对抗起来,陈锋的刺杀技术却鲜有人能相比。
  陈锋慢慢地横向移动着脚步,对方也机警地盯紧陈锋。两个人都举着木***紧张地对抗着,突然陈锋断喝一声,“杀!”,一个弓步动作木***就劈刺过去。对方脚步一退,本能地将木***向边上一拨。陈锋木***前端迅速向下一压,然后木***后缩。对方木***被压,于是就拼命向上抬,结果陈锋木***缩的太快,对方的木***用力过猛,一下子抬的过高。看准了这个破绽,陈锋将木***猛地扎在对方的胸口。
  唉吆!那个膀阔腰圆的兄弟被木***一下子顶的坐在地上,顿时胸口被撞得喘不上气,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陈锋把木***扔到一边,然后扶起这个兄弟,掐住人中好半天才把人弄醒了过来。
  陈锋招呼排里的三个兄弟把人抬回营房,然后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儿。“还有谁想较量较量的。”队伍里面鸦雀无声,刚才陈锋一个回合就将块头、力气远远超过自己的人刺倒在地,这下大家都不敢再和陈锋过招了。
  自此之后,五排军纪整肃了很多。原来那些老兵也都彻底服了陈锋,而五排也从以前警卫连里战斗力最差的一个排变成了战斗力大幅提升的排。因为警卫连离团部最近,警卫连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团部的军官们都看在眼里。陈锋一时间成了全团里最出名的小排长。
  陈锋展露头角引起了两个人的妒忌。一个是警卫连四排排长孙寒,陈锋的到来直接威胁到了孙寒将来会提升为警卫连连长的前途。但孙寒的这种嫉妒来源于对陈锋本身带兵能力和单兵能力的认可,他决心和陈锋锣对锣鼓对鼓地争当警卫连连长。
  而另一个嫉妒陈锋的就是团部参谋闻天海,也就是孙寒刚到团里时审查他的那个胖子。他是团长狄丰城的侄子,也算是团里的红人了。他隐隐地觉得陈锋一下子能够扭转五排风气,而且以身作则让老兵们都很佩服他,将来陈锋地位的提升势必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闻天海这个人怕吃苦,而且喜欢钻营,带兵能力也很差。因为母亲死得早,当舅舅的狄丰城就将他视为己出,处处为他铺平道路,也就养成了闻天海骄横的态度。
  本来如果不出意外,警卫连连长的人选势必将是孙寒和陈锋两人当中的一个。但没想到风云突变,团长狄丰城也就改变了原本的主意。
三十、狼烟再起
  元旦刚过,日军集中优势兵力一举攻下山海关,整个华北危急。
  团里的兄弟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新年。刚刚过完年,局势变得更加紧张。一九三三年二月下旬,报纸上登了消息,几天前国联对满洲问题进行表决,结果41票对1票通过了日本必须从东北撤军的决议案。其中唯一支持日本的那一票是日本自己投的。但日本政府松冈洋佑却微笑着宣布日本就此退出国联。自此日本全国上下被拉上了军国主义的侵略战车。
  也就是二月底,日军关东军调集重兵进攻热河。东北军汤玉麟部和万福麟部相互猜忌,加上崔兴武、董福亭投敌叛变。十几天后,热河几乎全境沦陷,张学良被迫辞去北平军事分会委员长职务,汤玉麟也被撤职查办。
  关注时局的狄丰城敏感地看到自己所部即将被派上战场,所以团里根据时局的变化也作了相应调整。陈锋所部五排编入潘云飞的教导队,以充实教导队的力量。而孙寒所部则加强到一营,警卫连连长狄满仓调任一营营长。警卫连连长由团部参谋闻天海接任。
  闻天海升为警卫连连长让大家都感到很突然,但狄丰城此时需要自己的绝对亲信来保证团部直属的警卫连时刻掌握在团部的手中。
  三月中旬,张学良调集重兵开赴长城迎敌。团里临开拔的时候,驻地的老百姓夹道送行。狄丰城走在全团行军队伍的最前面,刚刚出了团部营房,就见路边的老百姓把煮熟的鸡蛋、烙饼往团里兄弟的口袋里面塞。行军队伍根本走不动。
  中国的百姓就是这么爱戴着保卫自己的军队,而且爱戴得那么朴实。有些老百姓来不及做烙饼,就把生玉米棒、生葵花摘下来往大车上面扔。好多兄弟几乎是留着眼泪离开驻地的。
  刚刚出城,就看到路上黑压压地跪了上千人在那儿,把路堵得严严实实的。狄丰城走近了一看,领头的是个年近七十的老人,花白的胡须,将一把宝剑高举过头顶。
  狄丰城一看,连忙滚鞍下马跪倒在老人面前。“老人家,这可使不得,您老赶紧起来。”
  “狄将军,请您先收下老朽赠与将军的信物。老朽才起来,要不然,老朽就跪倒不起。”
  狄丰城顿时也乱了手脚,“老先生,您有什么话慢慢讲,先起来讲话。”
  “将军,老朽今天特地和父老乡亲一起来送将军,并把先祖留下的宝剑赠给将军,祝愿将军马到成功,剿灭倭寇。”
  一听是老人的先祖留下的,狄丰城更是不敢收了。只见老人神情严肃,呛啷一下,把宝剑拔了出来。这是把翠玉装饰,云龙吞口的古风宝剑,约长三尺两寸,剑峰处寒光逼人。“将军,先祖明朝时曾在戚继光帐下做一员偏将。当年戚大人念先祖作战有功,特赏赐此剑。这柄宝剑曾经斩杀过十几个倭寇的头颅,宝剑赠壮士,希望将军佩戴此剑后能够爱国杀敌,为我中华民族添光彩。”
  说完之后,老人郑重将宝剑还与鞘中,然后凝重地递给狄丰城。
  听到这席话,狄丰城如同惊天的响雷在耳边打过一般,感到血腾腾地向脸上涌。他接过宝剑,只见熟铜皮勒口的红木剑鞘上似乎还残留着当年倭寇的斑斑血迹。他抽出宝剑,杀气迎面扑来,真是把好剑啊。
  狄丰城细细地观察着剑身,只见宝剑靠近吞口的地方用发丝粗细的铜钉装饰着几个字。再一细看,竟是颜真卿碑刻中挑出来拓印的四个笔酣墨饱字样:逐日神剑。
  看到这四个字,狄丰城刷的一下眼泪夺眶而出。他将宝剑挂在自己腰间,然后朗声说道:“乡亲们,我狄丰城带兵打仗,打鬼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想到会被大家如此抬爱。既然如此,我狄丰城自今天起改名为狄爱国。谢谢老先生将家传宝剑赠给我狄爱国,谢谢大伙来送我团将士出征,大壮我团士气。这次出征,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和鬼子血战到底。”
  此时跪倒的乡亲都纷纷鼓掌,狄爱国让大家都起来,拉了半天,老先生带头,跪倒的乡亲也都起来了。
  “全团整队,向乡亲们敬礼。”
  片刻之后,一千五百多号兄弟列成整齐的方阵向送行的乡亲敬礼。狄爱国刷地抽出宝剑,走到路边砍倒了一棵碗口粗的树。
  “全团的兄弟们,这次我们奉命去策应长城的友军抗击小鬼子,全团上下,只许进不许退,敢于临阵脱逃者,斩!”
  快到三月底的时候,团里刚刚调防新防区就遇到鬼子全线猛攻长城沿线。局势千钧一发,团里的驻地加设双岗,部队按照基数下发弹药,各个连队备足了三天的干粮,日夜军服不脱,绑腿不散,时刻准备驰援长城友军。
  四月初,团里奉命增援古北口西侧阵地。全团连夜急行军四十多里进入友军阵地。而此时,坚守该阵地的友军部队已经独力和日军血拼了三昼夜。第二天,日军的攻势稍稍减弱,团里赶忙抓紧时间休整工事。一连数天,日军都没有向团里的阵地发起像样的进攻。
  直到第五天,鬼子在密集炮火的掩护下组织了三百多人向团里的阵地发起猛攻。鬼子的炮火非常猛烈,整个炮击持续了近十分钟。炮击中团里依托古长城构筑的工事损毁严重,刚刚休整起来的一处长城缺口又被炸出一个五六米宽的口子。团部急调作为团预备队的教导队待命,时刻准备组织反冲锋。
  炮击一结束,鬼子的步兵就涌向了缺口处,还有一百多个鬼子顺着炸塌的缺口爬向长城城墙上,与团里的兄弟开始短兵相接。
  按照团里预设的计划,教导队等鬼子冲进来一大半的时候开始反冲锋的。只见团属炮兵分队开始了三分钟左右的炮击,将涌入缺口的鬼子炸死了二十多人。紧跟着,教导队队长潘云飞亲自带队,两百余名全团骨干端着刺刀扑向了缺口处。
  这次反冲锋组织的很严密,加上教导队进攻能力很强,剩下的鬼子很快被赶了回去,在缺口处丢下了五十多具尸体。
  吃了亏的鬼子很快总结了经验,第二天的进攻改变了战术,他们并不盲目突破一点,而是不断吸引团里暴露火力部署位置。然后用步兵炮、山炮、迫击炮进行轰击。而我方也用迫击炮进行还击。第二天整个防线变成了一场炮战,双方都消耗了大量弹药,但团里因为弹药补给不足,再加上迫击炮射程和鬼子的步兵炮、山炮相比要短很多。所以这一天团里的损失可能远远超过了日军。
  第三天鬼子故伎重演,狄爱国决定避免和日军进行火力对抗,而是依托地形优势尽量拖住鬼子。第三天上午和下午,鬼子分别组织了两次规模约为一个大队的进攻,但因为缺少地形优势,往往在防区缺口处成了添油的逐次用兵态势。挣扎着冲进来的鬼子往往要面对人数十几倍于他的反冲锋,所以尽管鬼子战斗意志异常顽强,但还是没能够突破团里的防线。
  进攻受挫后的鬼子也改变了战术,从一开始的积极进攻变成了防御休整。这次休整也让团里喘了口气,从后方补充了一部份弹药和给养。团里同时抓紧时间修复工事,沿整个防线布设鹿柴、铁丝网,重点进攻区域一些老兵用手榴弹做成了***。
  此后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团里的防区成了整个长城沿线各部队防区中相对来说较平静的区域。鬼子除了炮击之外一直也没有组织起其它的进攻。听协防的兄弟部队说,中央调了二十九军到平谷、三河一带,估计上面是打算和鬼子打硬仗了。
  但团里并没有掉以轻心,狄爱国从教导队里抽调了陈锋等人组成了一个侦察小队。之所以抽调陈锋,狄爱国是看中了陈锋的毅力以及出色的指挥能力。侦察小队不在于人多,而是要绝对精干,所以陈锋这个人选是再合适不过了。
  狄爱国在地图上重点指出了侦查小队要搜索的位置,以及怎么识别鬼子的装备、规模等常识,然后还帮侦查小队规划了几条进出的路线。
  当天晚上趁夜侦查小队出发了,他们悄无声息地顺着绳子爬下了长城,绕开鬼子的警戒线向鬼子的防区搜索前进。侦查小队这一走就是好几天,狄爱国心里一个劲的犯嘀咕,难道被鬼子抓住了?
  其实恰恰相反,侦查小队的行动非常顺利,他们昼伏夜出,在鬼子的防区按照既定范围仔细地进行了侦查。而且还利用鬼子的守备疏忽成功地炸掉了鬼子五六辆大车。
  这次行动也给陈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经过实际侦查,地图上面的很多标注都和实际地形不符。而且通过侦查,也对鬼子的实力、兵力、部署等有了更加准确的认识。此后陈锋也养成了重视看地形,重视侦查搜索的好习惯。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侦查小队才回到团部。过警戒线时惊动了鬼子,顿时***声大作,鬼子派了十几个骑兵尾随过来。幸亏团里的兄弟接应及时,不然侦查小队可能就被鬼子的骑兵断了下来。
  狄爱国在团部里面喜出望外地盼来了侦查小队的兄弟,招呼大家换掉湿衣服,赶紧喝点酒驱驱寒。陈锋大口喝掉了一茶碗烧锅子,然后把侦查得来的情况作了汇报。原来,鬼子这段时间正在积极地备战,眼看着一场血战就要打响了。
 回复日期:2005-12-9 0:29:15
    沙发~
 回复日期:2005-12-9 01:28:59
    路过,友情顶帖,300分,记账
 回复日期:2005-12-9 09:13:52
    小马扎浮出水面
 回复日期:2005-12-10 23:09:37
    接着看
 回复日期:2005-12-11 14:04:34
    呵呵
  终于出新了。
  番号出新了吗?
 回复日期:2005-12-12 20:50:16
    更新了?支持一下!
 回复日期:2005-12-12 21:00:05
    顶…………
 回复日期:2005-12-12 22:16:15
    我等,我等我坚持着等。
 回复日期:2005-12-12 22:22:16
    天冷了,楼主要保重啊
  我觉得你的文章越来越不耐看了,人物缺乏个性,千人一面,连说话的口气都差不多,反而浪费了大量的笔墨在细枝末节上-----
  以上纯属于个人意见,你没觉得那些以前挺你的人都不来了吗?
  像尼丹小、意难平、北冰洋潜水员等等
  LZ还要加油!
 回复日期:2005-12-14 4:57:58
    好
拭目以待
 回复日期:2005-12-14 23:28:07
    军刀,我来了,。妹子问候。写的不少,你是不每天通宵不睡啊?最近咋没看到你?藏哪去了?难道真的去。。。
 回复日期:2005-12-15 1:11:09
    好文章
  支持
 回复日期:2005-12-15 12:54:04
    顶
 回复日期:2005-12-16 12:28:39
    ding
 回复日期:2005-12-16 18:50:14
    好文章支持
 回复日期:2005-12-16 18:50:46
    可惜没有了///////////////////////////////////////////
 回复日期:2005-12-16 19:46:44
    或许等出完书以后就有了...军刀,,是不是啊..
 回复日期:2005-12-21 20:30:23
    很久没来了,楼主也很久没来啊?
 回复日期:2005-12-21 21:16:18
    楼主搞了两个坑,什么时候才填完呀
 回复日期:2005-12-22 18:17:10
    顶
 回复日期:2005-12-22 18:47:23
    看了个头,顶!!!!!!!!!!!
 回复日期:2005-12-23 14:32:57
    
三十一、血战长城
狄爱国听完了陈锋的汇报不禁心里揪了起来。看来鬼子打下山海关之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集中主力精锐进攻古北口长城隘口。要是打古北口的话,那么团里的防区就会成为日军突破的一个重点。
  几天后,前沿的兄弟报告说鬼子好像有频繁的调动。狄爱国站在长城隘口上面拿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下,鬼子好多大车和卡车在往他们的前出阵地运送物资。狄爱国心里嘀咕着,要是有几门远程的重炮就好了,集中在他们的物资堆积点来上那么几炮,绝对够鬼子喝上一壶的。
  第二天上午,远远地就听见古北口长城隘口那边喊杀震天,鬼子开始向古北口的友军进行炮击。当天上午团里也做好了应对鬼子炮击的准备,根据以往的经验,团里主动将主力撤出了表面阵地,只在长城上面保留了一部分岗哨。
  到了中午,前沿传来了消息。鬼子满山遍野都是,一窝蜂地朝古北口的阵地上发动集团冲锋。这时团里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意见。一方面的意见主张迅速打击鬼子的侧翼,借机牵制鬼子,因为长城沿线一旦古北口被攻陷,那团里的阵地也就岌岌可危了。
  而另一方面的意见恰好相反,认为团里目前没有必要擅自行动,既然上峰没有命令,那就继续固守阵地好了。至于古北口那边,自然有古北口的守军负责防守自己的防区,团里犯不上为了友军过多消耗自己的实力。
  仗越打越激烈,狄爱国通过望远镜看到古北口隘口下面的鬼子尸体几乎都要堆成了山,鬼子冲锋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动用云梯,踩着自己人的尸体就能往上冲。
  狄爱国脑子里面在紧张的权衡着,现在鬼子正在集中兵力猛攻古北口防线,一旦失守,鬼子就会穿插一股部队据险包抄住长城防线各线守军的后路。打锦州的时候鬼子就是这么干的,而且这个是鬼子一贯的打法。
  “叫教导队老潘跑步过来见我。”狄爱国放下望远镜叫勤务兵。
  “团长,你是不是想动教导队去侧翼打一下鬼子。”团参谋长王涣成有点猜出了狄爱国的心思。
  狄爱国不是很欣赏王焕成,他属于团里比较善于钻营的那种。而且王涣成仗着和上头有点关系,常常在团里安插眼线。团卫队队长王卫华就是王涣成的弟弟,以前他叫王涣文,后来九一八事变后,他自作主张改名叫王卫华的。
  “是啊,老王,古北口阵地要是垮了,那咱们就是下一个啊。”狄爱国看着远处腾起的硝烟感叹着。其实他何尝想拿教导队,这个目前他最依仗的精锐去拼呢。
  “那团长打算怎么打呢。”
  “你看那边的斜坡谷地没有,地图上没有标示,我们当时也没注意。但从谷地山坡能够俯瞰鬼子攻击古北口的前出阵地。我打算派潘云飞带教导队从那里牵制进攻,拖住鬼子的后腿。”
  “可是团长想过没有,要是教导队伤亡过大怎么办,要知道教导队现在是团里的预备队啊。”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不过,你想想看,要是古北口守不住了,那我们就得全线溃退。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狄爱国其实也不舍得拿教导队上去拼,但团里的各个营都有自己的防区,唯一可用的部队也就是教导队了。
  “长官,您找我?”潘云飞跑步过来,武装带上面斜插着两枚手榴弹,身后背着快慢机,显得威风凛凛。
  “是啊,上午看热闹看得如何啊。”
  “报告团长,我部集中了各级军官观察了鬼子的进攻情况,我个人来看,鬼子一旦拿下古北口,就有可能造成我长城防线全线溃退。”潘云飞大声地回答道,狄爱国一边听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王涣成。
  “参座,你的意思呢。”狄爱国摆出了一幅征询的样子,但王涣成也不含糊,他毕竟是宦海浮沉的老油子,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该闭口。王涣成装着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团座,我觉得老潘的看法很有见地啊。”
  狄爱国心里暗自骂了句王涣成,真他娘的是个滴水不漏的家伙,说话不留痕迹,既把意思表达了,又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与否。看来自己需要逼着王涣成说出点意见来,于是狄爱国踱了几步之后,又接着问王涣成:“那你的意思呢?”
  王涣成一看狄爱国这次又把球给自己踢了回来,也就只好说:“我同意团座的意思,还是派潘云飞辛苦一趟吧,牵制住了进攻古北口的鬼子,对我们自己防区的防务也是非常有利的。”
  狄爱国听了之后在心里简直要日王涣成的八辈祖宗,这个王涣成真是个铁嘴,自己让他拿意见,他倒好,干脆把自己的意见当成他的意见说了出来,还嘴上安了个套,直接说成了是我狄爱国要安排教导队出击的。
  顾不上和王涣成兜圈子了,狄爱国明确了这点之后索性直接了当地对潘云飞说:“你注意看那片地形。”
  潘云飞举起望远镜开始在找狄爱国让他看的地形。“团长,那地方不错啊,进可攻,退可守,是个不错的好地方。”
  “那好,你带教导队去,凭借地形优势,对鬼子进攻路线进行牵制袭扰。”
  “是,长官。”
  狄爱国放下望远镜,“别他娘答应的挺干脆,过来过来,涣成兄,你也帮我们来权衡一下。”
  三个人围到了地图边上,狄爱国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然后用红蓝铅笔在上面画了张草图。蓝色画的是简单地形示意,而红色画的是进攻线路。狄爱国画的很仔细,将刚才观察到的地形每个需要注意的要点都交代了一遍,然后又把袭扰中需要注意的事项进行反复强调。
  当天晚上,潘云飞带着教导队并王卫华带过来的卫队所支援的一部,闻天海的警卫连三排,并三营一个连共计四百人从长城上下来。趁着夜色的掩护,连夜前出到了那个能够俯瞰鬼子前出阵地的斜坡谷地。
  第二天上午,鬼子又开始对古北口长城隘口进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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