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医院,两个带着哭泣声的骂声在医院里展开了。就算姗受了多大的伤害,而她们怎么也不可能相信,最疼爱姗的哥哥,居然把姗刺伤了。
来到了医院的哲,看着呆着那里,两只眼睛空洞洞的,什么都听不进去。哲用瞬间转移来到了捷的面前一拳打了下去,在大家要说什么时,姗的一点动静让捷看到了,他立刻跑到了姗的附近。
看到这样子,翼立刻赶来过来,拉住了他,捷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没资格拉我。”翼刚一拳要打下去。从床上传来了一声咳嗽声,让大家的眼睛从翼和捷转到了床上。
姗用那一双可以冷的冻死人的眼睛瞪着捷,冷笑的说道;“他没资格,你更没资格。”捷只是自嘲的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开,姗用眼神指挥躲在暗处的琳,去告诉他。
而琳立刻领命,跟了上去。
看到醒来了的姗,刚才检查室出来的泽,立刻着急的问道;“姗,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呀?”看到这样子疼爱他的哥哥,让姗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他明白他们不是亲生的。
姗闭上了眼睛一会儿,等睁开了,她告诉泽没事的。泽才放下心来,而且还催大家快回去,每个人没办法,只好回去了。但翼,姗就拿他没办法了,只好让他留下来了。看着他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姗不知觉,嘴角开始向上弯了。
------------------------------------------捷那一边--------------------------------------------
在后面跟踪捷的琳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从角落跳了出来,说道;“凯捷王子,爱姗公主的意思是叫你,回去。”琳就走了。
捷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道;“我的好妹妹呀,居然叫你的哥哥回去受罚。”于是就会到了那间房子里。
----------------------------------------------------------------------------------------------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呀,姗和翼的爱情可以持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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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宝石之歌
作者:珍妮佛·荷森 大小:327K 类型:言情 时间:2009-12-23 15:09:13
一八二三年,英国,伦敦……
杰克·克莱格怀里所抱着的女孩似乎有千斤重,这点让他实在难以置信。他低头偷瞄了一下。刹那间,眼光随即为之一亮,心跳也急剧加速,深深被她的美色所吸引,一种相当罕见的美色。她惹火的身材,该凹的凹,该凸的凸,任何男人看了也都不禁会心动。只是他想不通,身材如此苗条的女孩,在他怀里怎么会变的这么重?莫非……
这的确很不寻常。尽管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他却依然汗如雨下,和大自然的景象显得很不搭调。
呆立在波特街的杰克·克莱格这时猛摇了一下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吹了一个口哨,示意他的伙伴过来帮忙。
“喂,雷德曼,先别开溜,过来帮忙一下。快点,重死我了!”
于是这位红头发的男士走了过来,把这位不知来自何处的落难少女的脚给抱了起来。没想到杰克·克莱格却突然把手松开,如释重担的猛退了几步,弯着腰,握着膝盖,似乎呼吸非常困难。他现在只想让自己能喘一口气,也顾不得这个倒楣的女孩已被他扔在泥巴中。
他猛喘了几口大气,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所吐出一阵阵的热烟,转瞬间随着伦敦街头那如影随行的浓雾而去,无影无踪。
“老天,快不能呼吸了。怎么会这样?”
站立在一旁的雷德曼见状只得将女孩放下,抬头看了一下这条布满小石头的马路。两边遍植树木,白天时看起来是相当的清爽宜人。到了入夜后,这条住满皇室贵族的马路却像座坟场似的,连个鬼影子也看不到。
杰克·克莱格无奈的举起他那双污秽不堪的手套来擦拭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在此刻,他似乎显得相当的无助。
“唉,天哪。就不能让我日子好过点吗?”
不用说,他那双破鞋在这条泥巴路上早就被折腾的快见底了。问题是,他有办法换一双吗?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罗。
当他叹气发呆时,一辆马车快速的飞奔而过,把这两男一女泼的全身都是泥巴,也把他给震醒回归到现实生活。
“妈的,太过分了?”
他有气无力的低声咒骂着,像是在喃喃自语,也许是累得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吧,倒是雷德曼眼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叫着。
“喂,杰克,你看,我们已经走到***了。”
杰克·克莱格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块大大的铜牌竖立在对面房子的门前,上面清楚的标着门牌号码。
“喂,没错,是国王路***。那九号应该快到了。”他眼神为之一亮。
他边说边看着手上的纸条,接着低头看着女孩,把她那双冰冷的小手合上,再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他顺着这条漫长的街道看去,仿佛已经看到他所要找的房子。其实他早就知道这是谁的住宅。不只是他,几乎每一个住在伦敦的人都知道住在国王路九号的是何方神圣。
正是家喻户晓的汉诺威皇室家族。
它之所以赫赫有名,是因为有一位权倾一时,不可一世的主人史恩·辛那席船长。他所经营的远东船队,根据地就在伦敦,所运送的茶业数量与著名的东印度公司几乎是不相上下。因此为他带来的巨大财富,使他富可敌国。他的好斗作风、贵族血统,以及数不清的风流韵事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由于他好勇斗狠,莫之敢御,也使得在他地盘方圆百里内的所有人,从年轻壮丁到老弱妇孺,听到“史恩·辛那席”这个名称无不闻风丧胆,避之惟恐不及。
这种不寻常的现象其来有自,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是没有原因的。举例而言,在浮立特街里所有民众的日常用品有一半是由他一手控制的。敢跟他唱反调,那以后日子就难过了。这都还只是冰山上的一角,怕他的还不只是那些贩夫走卒,寻常百姓。即令当今英国国王,也都对他敬畏三分,礼遇有加。这是因为当国王决定出兵扫平在阿拉伯海域那批杀烧掳掠,穷凶极恶的海盗之时,史恩·辛那席慷慨的出钱出力,资助国王武装六艘船舰远征外海,顺利达成任务。由于功在国家,因此当他无视法纪,公然在绞刑台开***射杀刽子手以营救三个罪有应得的女扒手时,当局对他这种大胆挑衅的行径居然视若无睹。至于他手下那批打手恣意在码头强掳其他同业船员的行径,就更不可能有人敢过问了。
这真是无法无天的地方。或许应该说,史恩·辛那席在这里就代表法律,他的话就是圣旨。
尽管这位地头蛇恶名昭彰,但是他出手却非常大方。特别是对于那些他所心仪的女孩子,可说是有求必应,慷慨到像是富商在嫁女儿一样。这也正是杰克·克莱格他们不辞辛劳,将这个属于地头蛇的女人送入虎口的真正原因。说穿了,也不过是为了贪图那笔赏金罢了。
那张纸条字迹相当潦草,他们问了好几个人后,才知道个所以然来。但是当杰克·克莱格知道这可能是史恩·辛那席船长所要的女人时,不禁欣喜若狂。如果船长一高兴,随便赏他一些黄金,那他这个穷光蛋就可以准备咸鱼翻身了。这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但是雷德曼可不是这么想。他用袖子擦了一下汗,然后略显不安的表达他的异议。
“这样做……不太好吧?”“怎么说?你到底又在担心些什么?”杰克·克莱格表情有些不悦。
“船长他又不是省油的灯,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相信我们。”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撇开这个不谈。把这样一个无辜的少女推入火坑,就只为了支领几文赏金。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没志气吗?”
“你说够了没?”
“拜托啦,杰克。我实在是很不想让人家说,我们是一群……”雷德曼声音近乎颤抖,像是在替那女孩求情。
“够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用用大脑好不好?我这样做到底哪里错了?你说说看。”杰克·克莱格握紧双拳,表情十分难看,显然是被这一番话给激怒了。雷德曼不敢再多说,只是呆呆的站着,内心似乎在痛苦挣扎。
“连饭都没得吃了,你还顾得了那么多?有这些黄金,咱们就翻身了。到时候看是要吃香的还是喝辣的,都少不了你的份。废话少说,快点帮忙抬。”杰克·克莱格大声叱喝着,语气相当不耐烦。
“不要啦,杰克……”雷德曼边说边用袖子擦汗。
“快点,不要拖时间!”杰克·克莱格下达了最后通牒。
“杰克,我……”尽管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雷德曼仍然很顺服的蹲下去把女孩的脚抬起来。杰克·克莱格则扶起她的上半身。由于地上泥泞不堪,行走起来格外吃力,进展缓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才在这个伦敦的最高级住宅区里找到汉诺威皇室家族的深宅大院。
他们才刚进到那扇敞开的高大铁门内,就深深被这座古老而壮观的华邸所吸引,两人在庭院内那条通往正门的漫长碎石路上驻足观看了好一阵子。虽然这时已经夜幕低垂,但是从外观上仍可清楚看出这栋建筑物宏伟的架构。跟它隔壁那栋同样出名的古堡可说是相互辉映。那栋古堡的主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温莎公爵,也就是国王的堂弟。
这间汉诺威皇室家族的官邸曾经是属于汉诺威皇族的第四伯爵所拥有。由于其经常在这里宴请所有英国上流社会的名人政要,因此才需要如此雄伟宽敞的建筑物来衬托出人的身分地位。这栋华厦高达四层楼,非常壮观,这还不包括那二十七个佣仆所居住的阁楼和地窖。所占据的面积几达半个板球场之大,四周则环绕着数不清的花草以及高耸入云的古树。郁郁苍苍,百花争艳。远远看过去,像是置身于一座超大型的公园。而一如其他的古老建筑物,常春藤早已爬升到古堡的每一寸墙壁。四排高大的玻璃窗,则覆盖着织锦的华丽窗帘。
“好了,雷德曼,别看了,快把她抬进去吧。”杰克·克莱格入神观看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想起他们今天的任务。
当两人踩着破鞋,蹑手蹑脚的走进这条泥泞的碎石路时,却发现了另外一种情景,一种他们想像不到的情景。虽然广阔的花园内依旧是鸟语花香,而灌木树丛还是那么的绿意盎然,但是仔细一看,就可发觉这些树木花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修剪了。这和一旁绿草如茵,修剪整齐的辽阔草坪形成强烈对比,给人家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像是花园的园丁去长期度假似的。
再往里面走去,他们看到一艘停放在枫树底下的大游艇。它静静的躺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一辆停放在树下的马车一样。但是杰克·克莱格却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一艘游艇,干嘛摆这里?他抬头一看,发觉尽管天空依然下着毛毛细雨,但是大多数的窗户却都是敞开的。有趣的是,还有一只猫趴在其中一座窗台上,注视着他们,像是在全程监视他们的行踪。
这时杰克·克莱格赫然发现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在草地上,像是一把凶刀,一把涉及某件命案的凶刀。想到此景,他不禁被吓出一身冷汗来。但是可怕的镜头还不止这个呢。他们终于发现到花园内的另一项特色,那就是许多树木都被刻意修剪成动物的模样。然而这些都不是什么可爱动物,而是一只比一只凶狠可怕的动物。他们看到了一只张大了翅膀,准备要猎食的食肉鸟。一只龇牙咧嘴,像是打算要吃人的狮子。最恐怖的是,他们还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雄鹿。头顶上那双长达两英尺的鹿角,竟然是用血染的花所筑成的!
目睹这令人作呕的一幕后,杰克·克莱格不禁倒抽了一口气。雷德曼则紧闭双眼,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他们又在碎石路旁看到了一辆废弃的马车,外观仍然十分华丽,看得出那是一部供王公贵族乘坐的豪华马车。然而在蒙蒙细雨中,它看起来却像是一具披上天鹅绒的尸体,令人毛骨悚然。
这段碎石路像是有万里长。在遭受无数视觉上的惊吓之后,他们终于走到了尽头。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杰克·克莱格举头仰望那看似爬升到天顶的常春藤,然后挤出最后一股吃奶之力,和雷德曼把女孩举起来,走上几阶短梯,抵达入口前的那座回廊。
在小心翼翼的把女孩轻放于门廊之后,杰克·克莱格立即脱下帽子。喘了一口气后,再将披头散发的狼狈仪容略事整顿,以免那副见不得人的模样待会儿在这尊贵的城堡主人面前丢人现眼,就在同时,他发现了另一个不祥的征兆,一幅异端邪教的恐怖图案赫然竖立在那座巨大宽广的双层木门上,似乎是在恐吓这两位不速访客的到来。
当杰克·克莱格惊魂未定,看得发呆之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雷德曼的一阵颤抖惨叫声,使他脸色更为苍白。
“杰克,你……你看!”
杰克·克莱格鼓足勇气,往上面看了过去,一件男用的衬衫被一把锋利的短刀插在墙壁上,在微风中飘荡?乍看之下,活象是在招揽亡魂。
至此两名大汉的胆识考验已经被推到了极限,即使是利欲熏心,急于领取赏金的杰克·克莱格也开始有了打退堂鼓的冲动。但是在黄金的利诱之下,他再度鼓起勇气,决定放手一搏。
“不行!都已经到这里了,绝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回。一定要拿到金子才行,一定要拿到……”
在不断给自己壮胆之后,杰克·克莱格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大胆的推开黄铜制的门环。说时迟,那时快,他窥视到了悬挂在门边的那件庞然大物。当在一瞬间认出那件在门边摇曳的怪物是何物时,他已经完全被吓破胆了。
“哇!我的妈呀……”
惨烈尖叫后,杰克·克莱格连续退了好几步。接着就不顾一切没命的往外跑,留下一脸错愕的雷德曼。
不用说也知道雷德曼在反应过来后当然也是跟着他狂奔。没有人有勇气再去一睹究竟,逃命要紧,当然也顾不得在门口的女孩了……
肉欲又开始弄得他心痒痒的。那股他无法抗拒的强烈欲望,即将焚烧他的身躯和心灵……
史恩·辛那席缓缓的站了起来,把脚套进那双大鞋里,内心正在燃烧与挣扎。他明白那股欲火又来叩门了。
“妈的,腰怎么还这么酸痛?”他手扶着他的腰。
浅声咒骂了几句后,他不自觉的被带到一个充满幻想的声色犬马世界里。一幕幕的春宫景象如泉水般的涌入他的脑海内。他最欣赏的女人就是那种留着乌溜溜的长发,身材格外丰满。该凹的凹,该凸的凸。玲珑有致之外,还有一双会说话的水汪汪大眼。当她略带娇羞的依偎在他身旁时,他很体贴的为她轻解罗衫。接着她就全身赤裸的仅以一席薄丝覆盖她那魔鬼般的惹火身材。若隐若现的身段更加引人遐思,而那对圆挺坚实的ru房挑起了他的强烈欲火。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将那只罗汉手顺着那动人的曲线抚摸下去,开始上下其手,大肆撩拨。
“给我找个女人,快点!”他忽然开始大声申吟着。
站立在一旁的凯乐在听到这阵怪叫后,起初有些错愕,接着眼神一亮,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他是史恩·辛那席手下的一名船长,跟随他那么久了,当然对他的若干怪癖了如指掌。就如同女人永远没有足够的漂亮衣裳一样,一个花心的男人身边是经常需要有新面孔的。
提起这位著名的情圣,泡妞可真有一手。上至国王的侄女,下至波特街大小酒店内的吧女,无不对其心仪已久。史恩·辛那席本身也确是个如假包换的俊男。他那席独特及肩的金发,使他的脸型看起来格外的瘦长俊俏,而那双宽广的淡褐色眼珠,配上又浓又黑的眉毛,就更加迷人了。而最让女人如痴如狂的,是他那极为性感的嘴唇。然而他之所以在情场无往不利的主要原因,并不在于其多金或是英挺的外表。更重要的是,他具有过人的幽默感以及高度的机智,使他能以花言巧语令女孩子陶醉,进而任他摆布。
尽管这位大情圣有着辉煌的罗曼史以及数不清的红粉知己,然而他却鲜少为任何一位女孩动真情。由于他不愿意和任何—个女人之间有着纠缠不清的复杂关系,因此他每一次的爱***总是秉持速战速决的原则;来的快,去的也快,绝不拖泥带水。他常很自豪的说:
“智者总是见好即收。”
的确,持续过久的爱情就不新鲜了。
身材魁梧的凯乐这时走到窗口边,注视窗外的细雨。他往前花园瞄了一下,像是在找人。“咦,杜伦刚才不是在楼上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还有莫莉怎么也开溜了?昨天晚上我还看到她的。”
“喔,这两位女士都忙去了。莫莉在约谈两个新来的女孩,而杜伦今晚则在剧院要演出,正忙着彩排。这你应该知道的吧?”
“哈,这我当然知道。不过……”凯乐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
“她的这出戏,可能不看反而会比较好些。”
“怎么说呢?”史恩·辛那席露出了一个惯有的微笑,然后起身去拿他的护肩甲胄。
“我跟伯斯在礼拜二就看过杜伦所演出的莎士比亚剧。说真的,她表演得实在是不怎么样。”
“是吗?”史恩·辛那席熟练的披上皮带,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哼,幸好她还有别的本事。”
“说的好,说的好。哈哈哈。”凯乐不断的点头附议。
已经着装完毕的史恩·辛那席,这时开始在这偌大的华宅里四处寻找他那个新任的仆役长。
“查理斯!查理斯!躲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滚出来。混蛋!”
史恩·辛那席穿过阅览室,一直走到铺着大理石地板的大厅,但是还是看不到仆役长的人影。他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还不出来?简直是混蛋加三级?”史恩·辛那席气得直跺脚。
这位于二楼的大厅突出大楼之外,底下就是一片绿草如茵的大片草坪,因此它面积之大不难想像。这个大厅在大理石地板上还镶刻着西洋棋棋盘上黑白相间的图案,使这个广阔的前厅益添高贵典雅的气氛。对于上流社会的尊贵人士而言,拿来举办音乐会、酒会,或是大规模的舞会是再恰当不过了。然而史恩·辛那席当初买下这栋建筑物并不是基于这种考量。他很少利用二楼大厅来做宴会之用。他买这间古堡,主要是由于它邻近港口,做生意比较方便。
有趣的是,他却常在这块特大号的棋板上举办棋赛,对手通常是正与他最近热恋中的女人。他令数位女仆做对手的棋子,再叫一堆园丁来充做他的棋子,然后这些真人棋子就分别依其职位,有板有眼的站立在大理石地板上。他本身也是个战无不克的棋王。然而有时也难免会阴沟里翻船,因为那些女仆经常趁他回头时偷偷移动一下位置来***,令他防不胜防。
“妈的,气死我了。是谁说要请他的?”查理斯仍然不见人影,史恩·辛那席垂头丧气的把头转向凯乐。
“主人,您要找我?”一阵恭维的声音轻轻在他背后响起。
“不找你,难道找鬼不成?啊,终于出现了,真不简单。哼,查理斯,你是不是学过隐身大法,每天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再晚一步,连你的祖宗十八代我都要骂下去了。”
“请息怒。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值得您动这么大的肝火……哦,您有什么吩咐?”
“少拍马屁。我问你,我的斗篷呢?外面还下着毛毛雨。对了,我到底有没有斗篷?”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话!不知道?”
“主人,我是刚来的,哪有可能什么都知道呢?”
“我管你,没有也要给我变一件出来。快滚!”
“是的,主人。”
打发了仆役长后,史恩·辛那席缓缓走向一张用桃花心木雕刻而成的名贵艺术桌。这张桌子的抽屉任何人都会认为应该是拿来摆一些首饰或是镀金的扑克牌。事实上,他的女管家泰丽也一直在提醒他这点。很意外的,他却从里面取出一把手***,然后仔细的检查一下导火线。过去曾经有个糊涂仆役长在替他保养***枝的时候不慎走火,把大厅内所悬挂的一幅画像给穿了一个洞。后来他决定还是自己来比较保险一点。
这位一生和女人有着密切关系的传奇人物也有他侠义的一面,至少是为了女人。曾经有一回他出城办事,遇上了五个色狼在凌辱一位妇女。于是他义不容辞,立即客串英雄救美记的男主角。在鸣***警告无效后,他只得亲自步下马车;赤手空拳来教训那批歹徒。本来他也是有两下子的。遗憾的是,那批好色之徒都是有备而来。两把短刀、一只碎瓶,再加上一根生锈的铁棍,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不但手被割伤,连他那件名贵的上衣也差不多报销了。不过这椿小事并不能治好他好管闲事的毛病。
确定没问题之后,他把这把***缓缓插入护肩甲胄里,也许今晚就要看它大显身手哩。他要跟两位大人物碰面。第一位是爱尔兰叛领袖奇根·欧康纳,再来则是利物浦王朝的第三伯爵罗勃·杰金森,他是当今的首相。这两个人当然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有一个共同的特色:都在打史恩·辛那席这个凯子的主意。他很讨厌罗勃·杰金森,不过还是出资帮他武装一艘高速战舰。至于奇根·欧康纳则一直获得他的青睐,对这位同是爱尔兰的叛军领袖他出钱出力,眉头从来不皱一下。
爱尔兰这个烫手山芋向来是英国王室非常头疼的问题。尽管它跟英国贵族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是有趣的是,大多数的英国人对爱尔兰的际遇都相当同情,而好管闲事,本身又是爱尔兰后裔的史恩·辛那席自然也不例外。
奇根·欧康纳第一阶段的奋斗目标就是希望在英国国会里能争取到爱尔兰的席次。有了这个做基础后,他们就有可能在爱尔兰里建立起自己的议会。等时机成熟后,独立建国的最终理想就指日可待了。
对于这个艰难的任务,史恩·辛那席则是乐观其成。
新管家查理斯在遍寻不到主人所要的斗篷后,很机灵的火速去买了一件,免得又碰钉子。他终于学聪明了。
史恩·辛那席这回显然是满意了。当他把这件斗篷披上时,查理斯静立一旁,似乎是在沉思。
“查理斯,怎么又在发呆?你在想些什么?”
“哦,主人。据我所知,奇根·欧康纳这个人的脾气一向是非常急躁,而且……”
“这我早就知道了,还用的着你提醒我?他的骡子脾气是出名的,倔强的跟什么—样。唉,伤脑筋。”
这时查理斯往下面草坪看过去,史恩·辛那席的马夫布奇正牵着马,走向一辆马车。
“主人,布奇来了。”
“嗯,很好。他跟你一样,都学过隐身术。”
查理斯表情有些尴尬,但是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了。这时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哦,主人。我很好奇,真想知道布奇他这个名字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涵义。”
“你说呢?”
“布奇的字面涵义是屠夫。”
“喔,原来你是指这个。哈哈哈,”史恩·辛那席在打开门时拍了一下查理斯的肩膀。
“老弟,别紧张。他不是什么杀手之类的。我想他可能是比较喜欢玩玩刀了,所以才会有这种称呼吧。”
“对,对。他是个……肉贩。”查理斯赶紧点头附和。
“咦,谁告诉你的?我指的是剪刀,不是屠夫用的大菜刀。”
“剪刀?”
“嗯,他跟我说他以前是个园丁,负责修剪花木。”
“啊,是是是。”查理斯又连忙点头。
查理斯依旧是满头雾水。不过在这间古堡,本来就是充满着一股神秘气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也搞不清楚个所以然来。大致上说来,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可以归类成三种:性质怪诞不经、难以置信,以及天方夜谭三种。表示其“不可信”之程度。当然啦,最荒谬的就是史恩·辛那席以他的尊贵身分,居然延聘了几十个粗俗不堪的下人,整天无所事事的在这座庄严华丽的巨宅内东晃西晃,像是在贫民窟流浪似的,予人一种极不相衬的感觉。
当史恩·辛那席和凯乐步出大门,走向停在花园的马车时,查理斯也随侍在侧。他仔细端看了布奇他那副丑陋的面孔,他的头发比乌鸦还黑,胡子杂乱无章,而最可怕的是,他的脸上有无数的刀疤,不晓得到底被多少人砍过。无怪乎人们会给他取一个“屠夫”的称号。无疑的,这是一个看了一遍后就包你不愿再看的面孔。
看毕了这尊令人做呕的面孔,查理斯轻轻咳嗽了几声,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他又不自觉的把头转向史恩·辛那席。他发现他的主人看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善类,长相十分的凶恶。然而在凶恶之中,却又带着几分帝王的尊贵相,令人印象非常深刻。
手著白手套的查理斯把手背在后面,看着他的主人登车。那匹灰褐色的马显得桀骜不驯,连马夫也束手无策。但是史恩·辛那席上去抓住缰绳后,两三下就把它给制服了。然而车子还是在原地不动,因为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咦,查理斯,那是什么玩意儿?”
查理斯随即也发现到停放在回廊上的那个粗麻布袋。他脸色顿时苍白,但是并未趋前观看。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人……一个死人。”查理斯声音有些颤抖。
“嗯,有可能。”史恩·辛那席点点头。
“那我们要不要派人把他给埋了?”
“且慢,让我先看个究竟。”
—向好管闲事的史恩·辛那席似乎对这个不明物体兴趣盎然。他立即步下马车,走到粗麻布袋旁,用他那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把布袋撕开,露出了一段又长又湿的金发,显然在水中已经浸泡有一段时间了。
“天哪,是个小女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史恩·辛那席船长突然大声尖叫,随即小心的把她的散乱头发拨开。她的头上还残留若干血迹,细又黑的眉毛护卫着那紧闭的双眼,像是个睡美人。苍白的面孔被污泥溅得一脸都是,任何人看了都会感到心疼。
布奇看了后,不禁倒退了几步。“老天爷,这到底是谁干的?”他很悲伤的摇摇头,“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她还活着吗?”凯乐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史恩·辛那席立刻用手指去触摸她的鼻孔和嘴唇,探寻着是否有生命的气息。然而他根本就无法确定。于是他又把头贴紧在她的胸部,以判定那微弱的心跳是否还存在。
“嗯,还活着!”在众人屏息以待中,他终于有了最后的结果。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凯乐似乎仍然紧张兮兮的追问下去。
“那……那她到底是谁?”
“祸水呀。”史恩·辛那席漫不经心应了这么一句。
“祸水?”凯乐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很富玄机。
“女人哪!来找麻烦的。还不懂?”
“哦。是,是。”凯乐似懂非懂的赶紧点头。
史恩·辛那席眉头一皱,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个来路不明的烫手山芋。
“这女孩倒还挺漂亮的。”查理斯不禁多瞄了一眼。
“是呀,所以说她是祸水,不赶快处理掉不行,也许我们可以送她回去。”史恩·辛那席站起来,开始发号施令。“这样吧,凯乐,你派几个人去追查是哪些家伙活腻了,把她丢在这里。他们应该还在附近。还有,布奇,你去延请一位大夫过来,看她奄奄一息那副模样,再不赶紧救治,就要出人命了。”
“那该找哪位大夫?”
“哦,找吐斯利。他应该在贝尔酒馆。再不然就到杭顶顿伯爵的住所去看看,我会在那里和你们会合。”
史恩·辛那席很有技巧的躲避了他和奇根·欧康纳的会面地点。他不愿透露的原因是因为有一位新的仆役长在身旁。尽管查理斯外表看起来只是个忠实的老管家,不像是什么密探之类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奇根·欧康纳这个爱尔兰的叛军领袖悬赏相当丰厚。只要他的行踪一透露出去,就会有一排人等着押送他到官府去领赏。这当然不是史恩,辛那席所乐见的。
“好了,可以出发了。还等什么?”
“是的,主人。”凯乐和布奇登上马车,去执行主人所交代的任务。
史恩·辛那席把女孩抱了起来。现在他身边只剩下这个老头子,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他眼前的问题是,要找谁来照顾这位饱经摧残的小女孩?他心中已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泰丽,你在哪?快点出来!”
这个女管家是个中年妇人。史恩·辛那席找她是有原因的,因为她非常有爱心与耐心。由于太有爱心的缘故,所以收容了许多伦敦街头的流浪汉、乞丐以及野猫,把这栋贵簇城堡弄得像间贫民窟似的,常令史恩·辛那席无可奈何。
当泰丽正忙着从厨房里提两大桶羊奶来喂她所饲养的野猫时,她大老远就听到她主人那声如洪钟的呼唤声。
“完了,完了。叫这么急,肯定又有麻烦了。”
泰丽知道事态严重,赶紧把羊奶摆在走廊,快速下楼,正好在一楼大厅门口碰到准备要进来的史恩·辛那席和查理斯。
“主人,有……有什么吩咐吗?”泰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有好差事要给你。”
“好差事?”
“嗯。可不是吗?我在回廊捡到空虚小女孩,就送你做礼物如何?”
“主人,她……”
“你的新宠物呀。野猫养腻了,换个真人来养养也不错。你不是一向很有爱心的吗?”
泰丽从主人手上接过了这个女孩,仔细看了好一阵子,似乎也被吓倒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遍体鳞伤的。是谁干的好事?太缺德了吧?”
“这我哪会知道?哈,我又不是神仙。说真的,我也不想知道,所以才找你来帮忙。”史恩·辛那席边说边走向楼梯。
“那您要我怎么做呢?”
“很简单。我已经派布奇去请大夫了。等她脱离险境之后,你就负责照顾她,直到她康复为止。然后再给她一笔路费,送她回家。还有,顺便教导她一下交友之道,免得她下一次又遇人不淑,沦落街头。”
“天哪,怎么会伤成这样?”泰丽不停的喃喃自语,接着立即吩咐两位女佣去准备热水和绷带,以便替她疗伤。
“对了。主人,您要把她安顿在哪个房间?”
“哦……这个嘛,无所谓。反正离我的房间愈远愈好。这样吧,送她到东边的厢房去。”
“不好吧?那里今天要打蜡,有许多清洁工进进出出的,我怕……”
“唉,真服了你。好吧,就在顶楼随便给她找个房间。”
“哇,那就更糟了。万万不可!”
“又怎么啦?”史恩·辛那席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知道顶楼都被那些小伙子给霸占了,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那里进进出出的。把她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
史恩,辛那席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站在楼梯的中间注视着他的女管家。
“好吧。你说,我到底可以把她放在哪里?”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把她安顿在休息室。那一间不但采光好,而且又安静。对一个奄奄一息,急需疗养的病人来说,是再恰当也不过了。”
“泰丽,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啦。我刚才还特别交代要让她离我越远越好的,因为我最怕……”
“求求您,主人。她都伤成那样子了,哪可能再去骚扰您呢?再说,这也省了我不少力气呀。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您不会还希望我整天爬上爬下的去照顾她吧。”
史恩·辛那席只好快步下楼梯,抱起女孩后又走到对面的楼梯。穿过长廊,经过他的房间,抵达了休息室。在那间宽敞的房间内有一张仿古的豪华大床,四根柱子架设着一个大罩篷,就摆在墙边。史恩·辛那席小心冀翼的将她放下,然后脱下帽子和斗篷,摆在床边的椅子上。
两名佣人随即赶到,把灯点亮,并点燃炉火。接着就七嘴八舌的对躺在床上的小女孩评头论足一番。
“闭嘴!吵死人了,没事就出去!”史恩·辛那席转头怒斥着。
在赶走了那两个仆人后,又进来了两个女佣。她们捧了一大盆热水,还带来了绷带以及毛巾。
气喘如牛的泰丽终于也赶来了。她示意两名女佣出去,然后用圆胖的双手盖住脸部,开始陷入沉思。虽然这早已不是她第一次收容那些无家可归,孤苦无依的可怜人,但是象这样一位被严重殴打至昏迷,而且几乎是剥光了全身衣服的例子,她绝对是第一次见到。
“这简直是惨绝人寰,快看不下去了。主人,您……认得她吗?”
史恩·辛那席摇摇头,然后熟练的抽出他那把镶钻的匕首,割开包着女孩的粗麻袋,那只是一个包马铃薯的布袋。在泰丽的协助下,他顺利的把袋子从女孩身上卸下。
现在女孩的身躯完全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她只穿着一袭破烂不堪的老旧女用内衣,那是维多利亚时期妇女们才穿的。史恩·辛那席用手指轻轻触摸她那纤细光滑的皮肤,立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意。
“天哪,怎么会冰冷成这个样子?泰丽,快把热水拿来!”
“是,是,我马上去拿。”
接着史恩·辛那席就为女孩轻解罗衫,至此她全身已是毫无保留的赤裸在他眼前。他提起略微颤抖的手指,从她的颈部顺势抚摸下去。尽管全身冰冷,却掩不住那光滑柔软又具有弹性的娇嫩肌肤。就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娇羞玫瑰一样,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体香,女性独特的体香。尤其当他的手指缓缓滑摸到她那圆挺结实的ru房时,眼神不禁为之一亮,然后心跳急剧加速。就象有一只调皮的小鹿在作祟一样,使人几乎无法把持住那股冲动。他的焦点最后停留在山峰的顶处。两颗粉红似珊瑚的乳头,看起来相当成熟妩媚,使他对这位小女孩的年岁臆测有了改观。
“嗯,看来似乎不像是个小女孩嘛。”
然而在尽情鉴赏这件上帝赐给男人的美好杰作时,他也赫然发现女孩全身确是伤痕累累。手臂以及肋骨都有多处瘀伤,显然是曾遭到无情的毒打,使他感到格外痛心,一股怜香惜玉的护花之心不禁油然而生。此刻的女孩,就有如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柔弱花苞,随时都有被摧残烟灭之虞。就如同已经在鬼门关外徘徊一样,需要比一般伤患要更多的悉心照料。
这么说来,光靠吐斯利大夫的治疗恐怕还是不大够的。
他又把身体往前倾,把手放在她的ru房四周轻轻抚摸着,想像她被人遗弃在这里之前,到底受过什么酷刑,把一位无辜的少女折磨成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这些缺乏人性的恶棍又是何方神圣?
而更让人发指的是,他居然发现女孩的鼻子与嘴唇都被人镶刻了记号,以防止她脱逃。
他义愤填膺的猛然站了起来。这位少女何罪之有,需要遭受如此惨绝人寰的酷刑?鞭打后,再把她往前门的回廊一扔,让她浸泡在雨水中,也不晓得到底有多久了?他真庆幸这不是他手下那批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干的,否则早就被他给抓去剥皮清蒸了。
当他再度陷于沉思时,泰丽和凯乐走了进来。泰丽手上还捧着三桶热水,用毛巾包着。凯乐仔细向他主子报告他的工作进度。
“主人,我已经派一个人去追查,看这件事到底是哪些坏蛋干的。”
“嗯,很好。”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史恩·辛那席取出一件光滑的绸缎棉被,覆盖在她身上。泰丽旋即以热水为她擦拭浸湿的头发,小心翼翼的避免触及受伤部位。
“吓死人,肿这么大一块,我看比鹅蛋还大哦。”泰丽不住的摇头。
“哇,真的哪。”凯乐看了也忍不住大叫。
“哼,还有呢。”史恩·辛那席掀开棉被,抽出一只女孩的手臂,指着上面那一处处甚为明显的瘀血痕迹。
“什么?这……”凯乐把头转过去,低声咒骂了好几句。
史恩·辛那席长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放了下去,并想打开她那紧闭的手掌。然而,一张小纸条却意外的掉了下来。
“咦,这是什么?”
那张小纸条上清楚写着:“史恩·辛那席,国王路九号。”他直觉反应是有些诡异。也许……
“你看!她胸前竟然被烙刻了一个大印,好像是在烙刻一条牛一样。这实在是……”凯乐看到少女身上的纹身后,差点笑了出来。
“怎么,你觉得很好笑吗?”史恩·辛那席白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在想,这会不会是现代女性装扮的新潮流。”凯乐提出了他的歪论。
“凯乐先生,能不能请你不要在那里信口雌黄,幸灾乐祸?这个小女孩已经够可怜了,你却还……”泰丽似乎真的动气了。
“不只可怜,而且可怕。”史恩·辛那席突然冒出了这句惊人之言。
“主人,这……”泰丽不解的望着史恩·辛那席。
“红颜大祸水,而且又来路不明。还是少惹为妙。”史恩·辛那席边说边穿上斗篷。
“泰丽,如果等一下小女孩醒了,跟你说她被人给绑票了,或是被狠心的父亲给虐待遗弃,要向你求救。你要怎么办?”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向您请示罗。”
史恩·辛那席一言未发,只是以他那极为冷峻的眼神狠狠瞪了泰丽一眼,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立即知道她说错话了。问题是,她一个人大概也招架不住。那该找谁好呢?
“也许凯乐他……”泰丽一回头,发觉她的希望已经破灭了。凯乐像是有预感似的,早已脚底抹油,在不知不觉中溜之大吉了。
“好吧,那我找布奇帮忙。我相信他是位很有爱心的男士。”
“嗯,这还差不多。”
史恩·辛那席满意的离开了。他跟奇根·欧康纳的会面已经因为这位不速之客而延误数小时之久,不晓得这个爱尔兰的大头目会不会产生误会。
史恩·辛那席三步并两步,急忙冲下楼去,连帽子都弄掉了。然而这一瞬间,他发觉有异状。一个人影出现在底下楼梯口旁边,而且楼下的灯全灭了,显然是已经遭到埋伏。
他警觉性的握紧拳头,一个箭步快速冲到那个神秘人物的背后,扎实的一记快拳,把那个人打得飞撞墙上。哼了几声后,那人就乖乖的坠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史恩·辛那席才刚小露了一手,就发觉他高兴得太早了。一把冷冷的手***如假包换的抵在他的背后。
几尺外的黑暗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他往旁边一看,凯乐也早先一步,遭到两名***手的挟持。
“妈的,奇根·欧康纳。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史恩·辛那席忍不住开始低声咒骂。
“哈哈哈,船长,你也会有今天,想不到吧?哈哈哈……”奇根,欧康纳一直笑个不停,激怒了史恩·辛那席。
“奇根·欧康纳,我对你的要求一直是有求必应。爰尔兰的独立建国运动我向来是出钱出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自认已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样?”
“哈哈,老朋友,我只不过是来看看你最近还好吗,你何必这么紧张呢?”奇根·欧康纳示意他的手下把***收起来。“等你等了那么久,还不见人影。我在想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有一点小麻烦,所以……”
“如果只是点小麻烦,那还不打紧。不过,如果一旦被威尔森伯爵知道咱们两人又要碰面的事,恐怕他会迫不及待的率领千军万马,把你这间偌大的宫殿夷为平地。所以我特地拔个头筹,想过来看个热闹罢了。哈哈哈。”
“哼,你这小子真是料事如神,服了你。”
两人哄堂大笑,奇根·欧康纳很开心的拍了拍史恩·辛那席的肩膀,引导其他人和他打招呼。
“老兄,咱们爱尔兰人都得靠你啦。你是我们的救星。哈哈哈……”奇根·欧康纳不忘拍一下马屁。
凯乐面无表情,那些爱尔兰人的诡异作风他大概永远也搞不懂。不过他明白若是英国王室真的有得到线索,那他们今天的会面最好是做的隐秘些。这样也不至于再给他主人添来无谓的麻烦。
“别老站在窗口,快点进去吧!到书房里。”
于是两位巨头和奇根·欧康纳的保镖就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书房。大门一关,然后史恩·辛那席缓缓走向酒柜,取出了一瓶上乘的爱尔兰威斯忌和两只酒杯。当他在倒酒时,这位爱尔兰的叛军领袖开始进入正题了。
“我有麻烦了。”
“嗯、耳闻一些。杰米和他的爪牙经常来找碴。对吧?”史恩·辛那席把酒端给奇根·欧康纳。
“哼,何只找碴。他们这帮人上星期跟我们在圣·迈可那里卯上了。”奇根·欧康纳边说边摇头。“我有四个人被他们给干掉了!”
史恩·辛那席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喝他的白兰地,似乎对此不愿再多说什么。他明白这件事情的复杂性。尽管以奇根·欧康纳这一派为首的强硬派是获得了许多爱尔兰人的支持,但是新生代主张和平改革的呼声却愈来愈强烈。他们对这位著名叛军领袖的武装反抗激进作风开始衍生了反感,而使他在独立建国运动这件事情上倍感压力。
“唉。我知道有些人认为我是狂热激进分子,想血洗爱尔兰来达成我的个人野心。这实在是……很大的误解。革命怎么可能不流血呢?想摆脱英国王室的阴影总得付出点代价的嘛。你说是不是?”
史恩·辛那席仍然是一言未发,静观其变。
“我实在不愿意让他们看笑话,说我们是纸老虎,所以我需要你的大力帮助。真的,史恩,我很需要你的帮忙。”
“喔,是吗?”史恩·辛那席轻描淡写的随便敷衍两句。
“我希望你能在下次选举时,帮我争取一个国会席次!”
“你说什么?”史恩·辛那席惊愕的差点把杯子都摔掉了。的确,以史恩·辛那席他那富可敌国的惊人财富以及和英国王室关系之密切,想帮奇根·欧康纳拿下—席国会议员犹如囊中取物。不过他可不这么想。
“哼。你怎么不干脆叫我帮你去纂位,直接夺下国王宝座,不是更快吗?”史恩·辛那席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拜托,用点大脑好不好?你真以为我那么神通广大吗?不错,我是曾经和首相罗勃·杰金森伯爵下过棋,也常跟国王的弟弟去打球。不过这也不代表什么呀。你还以为我是……”
“那罗勃·杰金森今天带了谁过来,你……知道吗?”奇根·欧康纳打断了他的话。
“干嘛,你何必岔开话题呢?”史恩·辛那席讶异的差点喷酒。“哦……我想他八成只是想来借两艘船用用罢了。对吧?哈哈哈,他常干这种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少卖关子了。那个人到底是谁?”史恩·辛那席开始有些不耐了。
“罗勃·克莱福!”
“什么,是他?”史恩·辛那席猛然站了起来,难掩其惊讶之情。
“哈哈哈,就是他。你……应该对他不太陌生吧?”奇根·欧康纳冷笑了几声。
何止不太陌生,史恩·辛那席对罗勃·克莱福的一点一滴简直是了如指掌,除了不知道他对史恩·辛那席的真正企图外。这个人可不是简单人物。他就是著名的东印度公司的老板。换句话说,对于“印度”那颗灿烂的钻石,他是个如假包换的既得利益者,独吞了整个大饼。
史恩·辛那席开始来回踱步,似乎已陷入了思考。
“你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奇根·欧康纳并未立即回答,只是慢慢的品尝手中的醇酒,然后再抬头望着史恩·辛那席,大概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
“一场贸易大站,就在眼前了。”
“鸦片贸易?”
“嗯。”
“那个印度阿三的特产。说来可怜,印度阿三除了鸦片以外,什么都没有。而更不幸的是,罗勃·克莱福先生还强迫他们把鸦片输往中国,让中国佬个个都成了大烟***。实在是……”
“没办法。利欲薰心,他老兄大概玩昏头了。”
“哼。何止玩昏头?简直就不是人哪。连我这个土匪头子都看不过去。”
的确,罗勃·克莱福多年来强迫以鸦片换取中国红茶的行径,已导致英国新闻界的强力抨击。而他本人到最后自己也染上了毒瘾,真可谓害人害己。尽管有许多上层社会人士也有此癖好,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但是这个问题比起那些充斥街头的酒鬼而言,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而且鸦片在这里相当便宜,人人都买得起,没有必要去卖孩子,或是铤而走险,造成社会动荡不安。所以英国王室目前并不太担心鸦片泛滥的这个问题。
当然啦,史恩·辛那席知道罗勃·克莱福此行也绝对不是来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当然是有事相求罗。应该说是替他的法国朋友请命吧。”
“那个法国佬?”
“阿玛拉克公爵。你应该还有点印象吧?哈哈。”
“是他?”史恩·辛那席脑海中逐渐勾起了回忆。“这位仁兄在南中国海啊,离马六甲海峡大概五十海哩的地方,拥有一座私人岛屿。对吧?”
“你消息倒还满灵通嘛。”
“我弟弟他们去年到过那个小岛,跟他见过面。我们已经着手在调查这个神秘人物。”
“哼,没用的,你什么也查不到。我们只知道他是法国大革命期间亡命海外的贵族,而且他在土耳其拥有一大片土地,上面遍植罂粟花。”
“唉,伤脑筋。毒贩何其多。”史恩·辛那席不住的摇头。
“问题是,他那个在马六甲海峡的小岛,也就是人称的蓝穴岛,已经囤积太多鸦片了。因此他想在短期内把库存的货全部抛售出去。”
“这就不妙了。”史恩·辛那席和凯乐不约而同的面露一种忧虑的眼神。他们都明白鸦片在中国之所以价格昂贵,是由于奇货可居之故。一旦大量流入市面,那就一钱不值了。到时候鸦片价格必然跌倒谷底。不仅东印度公司要关门,连整个英国经济也无疑的将面临一阵暴风雨。
“然后呢?”
“然后罗勃·克莱福就会一个头,两个大;因为阿玛拉克公爵在蓝穴岛有两千名私人卫队,他不是省油的灯,没那么好对付。听清楚,罗勃·克莱福他需要你的帮忙。他知道你和你的手下个个都是军火专家。”
这时书房门口响起一阵急剧的敲门声。史恩·辛那席立即警觉的拔出手***戒备,然而奇根·欧康纳却轻松的示意手下去开门。
“老兄,别紧张,是我的人。”
史恩·辛那席没有理会他,依然如临大敌似的倚在门后,手中持***,慢慢的打开门。
“是谁?”
“有状况!四周都是王室的人马。我想英国首相已经来了。”一个神秘人物正露出一个头,小声的向奇根·欧康纳打报告。
史恩·辛那席猛然的把门全部拉开,让他看清楚这个藏镜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的确想不到。查理斯这个老汉,居然是替奇根·欧康纳卖命的。史恩·辛那席在这一瞬间,已经从他们的眼神了解到一切了。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搞不好整座巨宅内就有不少的下人是这个叛军领袖的眼线。难怪史恩·辛那席的一举一动、平常嗜好,甚至连他的府邸秘密,他都了如指掌。
这时奇根·欧康纳在数名保镖的护卫下,已经开始撤退,逐渐消失在楼下黑暗的长廊里,留下在一旁气得跺脚的史恩·辛那席。
“喂喂喂,先别开溜。我知道罗勃·杰金森伯爵要我把阿玛拉克公爵那批库存鸦片全部炸毁。不过我凭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呢?我又不欠他们!”
“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能帮我们弄个什么国会议员头衔之类的来玩玩,或许情况会改观吧。”奇根·欧康纳又走了回来。轻轻的拍了他的面颊几下。“哦,我差点忘了提醒你,楼上那个小妞你最好不要乱碰,不然会倒大楣的。知道吗?哈哈哈。”
“你在胡说些什么?”
“自己心里有数。听说……她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是吗?不跟你耗了,后会有期。”奇根·欧康纳快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史恩·辛那席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内心一直在咒骂自己干嘛没事去惹这个神秘女孩。现在他尝到苦果了。
此外,他当然也很明白,好戏还在后头呢。
一阵阵的微风正轻轻的吹到沙滩上,掀起了她那股长丝丝,乌溜溜的秀发,把整个脸颊都遮住了。乍看之下,象极了一位羞怯的女孩。她在温和的微风中卷起了裤管,跑向岸边的小山丘,准备一睹这波澜壮阔的海洋英姿。
她赤裸着脚,漫步在沙滩上。在阴凉的海风中,感受到一丝丝的凉意,凉透心底。在柔和的夕阳下,目睹那一阵阵的潮水,冲击岸边。构成一幅如诗如画的唯美景象。她喜爱海洋,这是她的最爱。她爱它的无穷威力以及美好节奏。在这广阔无涯的海浪前,人显得何其渺小,大自然就仿佛象个巨人,超越了一切,超越了万物。她喜爱的就是这种莫名的超越感。
转瞬间,一波海浪又冲了上来,弄湿了她的脸。当她恣意享受这阵大自然的洗礼时,突然间,她察觉到似乎有一样物体随波漂流至岸上。好奇的她,不禁趋前仔细观看,那是个圆形的物体。
“啊……”少女用手遮住双眼,喊破喉咙声嘶力竭的尖叫着。
一个骷髅头正凝视着她。空洞的双眼,象是在讥笑这个世界。
“救命呀,救命呀……”狂奔的少女逐渐消失在海岸的尽头。
在少女床边打盹的泰丽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很紧张的环顾四周,她的任务是负责照料这一位象谜样的女孩。因此她深恐有所疏失。所幸的是,一切景物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中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状况,她抓住椅背站了起来,转头过去。这位无名少女仍然尚未清醒,似乎睡得极为深沉。
她俯身仔细观看了一下灯光中的睡美人。伤痕依旧清晰可见,令她心疼不已,让她感到宽心的是,经医师诊断的结果,这些都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要安静休养一段时日,当可痊愈。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是遭人绑票的公主呢?还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走失孤儿?这的确是个相当耐人寻味的问题。
“哈。管你是公主还是乞丐,反正我都会送你回家的,怕什么?”泰丽露出一个微笑。
坐在椅子上入睡确实不太舒服,女管家觉得还是回到隔壁的房里去睡个回笼觉比较舒坦点,反正就在隔壁,万一小女孩醒过来的话,她一定也听得见,绝对跑不掉的。安心的去睡吧。
于是泰丽就手持蜡烛,缓缓的走出房间。
有人要杀她……
黑夜恶魔正在追杀她,企图对她施加毒手。她越跑越喘,呼吸非常急促,全身都快瘫痪了,摆脱不了那个夺命恶魔的阴影,她猛喘了一口气,“不行,我一定要撑下去,为了我的一生,我一定要……”
女孩终于苏醒过来了。
这似乎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睁大了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仔细环顾四周。壁上挂了一幅赏心悦目的海景画。光华亮丽的大理石地板上,则放置了许多手工精细又非常昂贵的桃花心木家具。而铺放在地上的那块大地毯,编织之巧妙,似也不遑多让。转身一看,一具偌大的古典式壁炉几乎占据了整面墙,高雅古典气氛,不言可喻。就连挂在床边的布帘,暗绿色的丝织品配以白色的薄纱,也和窗口那块淡绿色的窗帘布相互呼应,搭配的天衣无缝。
这到底是哪里?
她猛摇了一下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下。然而却无法摆脱内的极度恐慌,因为有人要杀她!
她凝视着房间的餐点。在柔和的烛光下,可以明显的看出已经有人为她准备好了餐点。除了一杯热牛奶、几片起司外,还有一盘水果。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跑到这里?
她东张西望,想了解一下这间富丽堂皇的房子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陌生?房内不断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是风铃的声音。
她越看越害怕……
已经好几分钟了,仍然找不到任何线索。她只得紧闭双眼,作了一个深呼吸。试图从脑海里寻些蛛丝马迹,来解释她目前的慌乱与手足无措。
睁开了双眼,仔细一看,依然是如此陌生的世界。她咽了一口水,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游。她不自觉的用手摸了一下额头,那里好象肿了一块。在同时,肋骨部位的隐约酸痛也隐隐传来。不过现在她担心的不是这个。
突然间,心跳又急遽加速了,她的恐惧感直线上升。不行,她一定要查出个所以然来。她缓缓的溜下床,蹑手蹑脚的穿过房间,没有惊动任何人。然后轻轻拉开门缝,往外面偷看。
这到底是哪里呀?
无声无息的,她静悄悄的走出房间,站在那铺着厚地毯的走廊上。顺着雕刻精细的楼梯扶手,她知道可以通到楼下的大厅。往前看过去,两排房间在楼梯口左右排列着,和她所站立的两旁房间相互辉映,有如耸立在一面大镜子之前。看得出这是一间相当豪华的深宅大院,必定是属于某个名门世家所有。
她又把手放到额头上,作了一个深呼吸,象是在唤起她所有的回忆。
“天哪,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显得非常的无助。
“我……我该怎么办呢?”
有人正在马不停蹄的追查她的下落,一批来者不善的人……
她望了一眼那条长而可怕的走廊,知道她下一步该怎么做了。赶紧逃命!她的直觉告诉她,不但要开溜,而且动作要快,否则她的这条小命就难保了!
可是不能就这样子逃呀,她还需要衣服和一点跑路费。
于是她又快步潜行回房,到处搜寻她的衣服,但却一无所获。
“怪了。居然连衣服都长了脚,逃掉了。这下子真的完了。”
她叹了一口气,稍事镇定。
“不要紧,衣服不见了,想办法再去弄一套就是了。顺便还要一双鞋子。不能再拖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她悄悄的又回到走廊上。
突然间,一阵微弱的谈话声传了过来,象是有人在辟室密商大计。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无声无息的走了过去,倚在房的门口。
“我还是不明白,罗勃·杰金森以及罗勃·克莱福到底想干什么?”
“唉,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跟他们都无关,是蓝姆写信向罗勃·克莱福求援的。他在马六甲海峡那边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
声音忽然小了下来。她顿时显得有些急躁不安,因为她刚刚听到了一些熟悉的人名。
“咦,罗勃·杰金森,他不正是首相吗?还有罗勃·克莱福这个人,应该就是东印度公司的老板。那这里会是哪里?莫非是……伦敦?怪了,我怎么会跑到伦敦来?”
她的心跳再度加速,因为她又嗅到一股杀气,而且是冲着她来的。
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于是她蹑手蹑脚的步入隔壁的房间。房门没锁,她推进去一看,一样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跟她那间房一样。唯一的例外是,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艺术家的画像,她认识这个人。
一无所获,因此她又摸索到另一间房。也是没锁,房内摆着一张仿古的大床,跟她睡的那张差不多。深蓝色的丝绒窗帘,在微风中摇曳着。好奇心的驱使,她再走向前一看。躺在床上的是一位英俊的金发男士,似乎睡得很深沉。她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是谁?会不会是来杀她的?
她的眼光顺着房内的大理石壁炉、地毯、三斗柜,最后停留在墙上的一幅油画,一幅大英帝国的丰功伟业图,描述着中国以及印度这两个东方大国向大英帝国屈服求饶的景象。西方帝国主义企图蚕食鲸吞亚洲国家的野心表露无遗,让她看了觉得很不是滋味。
她把头转了过去。旁边有一张深蓝色的椅子,上面放着一条裤子、皮带,外面覆盖着一件衬衫,鞋子则整齐的摆在底下。椅子旁是一张小茶几,上面摆着一盘水果、一壶酒,和一个高脚玻璃杯,还有一封信。信的旁边则摆着一把镶了宝石的短剑。
她思索了一下后,拿起了短剑,心里想也许可以做防身之用。接着又好奇的打开了那封信,那象是一个英国皇室的人所写的——
主后一八二三年,八日十日
哥哥:
我想当罗勃·克莱福爵士亲自把这封信交给你的时候,你一定吓了一大跳。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所以如果只是件芝麻小事的话,我也不可能来烦你。说到这里,我相信你已经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
当你在展读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大西洋海上了。不久后,就会抵达波士顿,然后再从那里启程前往华盛顿,就任驻美大使。然而原本是天气宜人,极富乡村景观的华盛顿,现在却是杀机重重,一场史无前例的鸦片和茶叶大战即将正式爆发。
而这场大战的前奏曲就是,我和乔伊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我们有两个仆人不久前惨遭横死,脖子被炸断了,死状极惨。不用说,乔伊为此而受到相当大的打击,因为她平常都把他们当成自己家人看待。如今惨遭毒手,怎能不令人心寒?而且凶嫌所使用的残忍手法,象是源自于某种神秘的东方武术,相当高深莫测,这 我们英国人当然是不会明白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决定提前两个月出发,以免乔伊和孩子们成为下一波的攻击目标。
然而这批恐怖杀手依然如影随形,不肯放过我们。就当我们扬帆待发之际,我们所搭乘的“北星号”客轮突然爆炸了,是被人事先埋置炸药的,造成我的仆人二死五伤。而且巧的很,炸弹刚好是在乔伊带着孩子们踏上甲板后才引爆的,显然这是一椿有预谋的谋杀案。
这几椿命案究竟是谁的杰作,目前我还难以断定。不过就种种迹象显示,这跟一触即发的鸦片和茶业大战绝对是脱离不了瓜葛。换言之,上百家中国和印度的鸦片和茶叶的代理商、掮客,恐怕都有嫌疑。这甚至还可能涉及中国大清帝国道光皇帝十个皇室的成员。当然啦,根据罗勃·克莱福爵士的推断,法国的阿玛拉克公爵也有可能是幕后的这支黑手。
她愣了一下,在想阿玛拉克公爵到底是谁?不过对于罗勃·克莱福爵士以及道光皇帝若干皇室的成员,她倒是相当熟悉。尤其是道光皇帝的那十个皇室,在中国领土内更是呼风唤雨。所有的茶叶与鸦片***都必须先跟他们打点,得到其首肯,否则你甭想在这里赚到一毛钱。这早已是人尽皆知的半公开秘密。当然,你也得付出相当的代价才能在市场上分一杯羹。
但是她还想知道更多的内幕,于是就继续看了下去。
而在这许多可能当中,又以阿玛拉克公爵涉嫌最重。我以前也跟你提过在去年二月间,鸦片市场就盛传法国的阿玛拉克公爵这匹黑马企图把同业赶尽杀绝,来独吞鸦片市场这块大饼。他可不是在虚张声势,唬唬人而已。事实上,在过去五年当中,他有计划的先后在印度和土耳其买下了大片的鸦片种植场。吞食鲸吞,逐步建立起属于他个人的鸦片王国。再将堆积如山的罂粟花运往他在马六甲海峡的私人岛屿蓝穴岛,准备掀起—场空前惨烈的鸦片市场争夺战。据我所知,他已多方巴结道光皇帝的那十个皇室,打算进一步垄断中国市场,把我们东印度公司的长久财路给完全堵死。
更坏的还在后头呢。阿玛拉克甚至还打算在垄断中国市场前,先出个奇招,把他在蓝穴岛的所有库存鸦片一口气统统丢到市场上。如果这个传言属实的话,我想不用说你也明白,鸦片将会便宜得跟面粉一样。到那时我们的东印度公司想不关门也难罗。这对我们大英帝国的经济将会是一项沉重而致命的打击,你我都一定不会希望有这一天发生。更骇人听闻的是,罗勃·克莱福爵士跟我强调,阿玛拉克将会以极其强硬的手法来达成他的理想算盘,包括暗杀之类的恐怖活动!
其实我在当初也怀疑会不会是罗勃·克莱福担心他的公司会一蹶不振,而反应过度。因此我也派人去暗中调查这位法国公爵的底细。根据密探的回报,他只不过是个落难王孙。在拿破仑遭罢黜之时,他们皇室在瑞士和意大利边界广大的封地,也就随之烟消云散。在法国流血革命期间,更为了逃避被送上断头台的噩运,而千里迢迢跑到马六甲海峡的蓝穴岛来避难。随后为求发展,才会走上鸦片这行。
因此对这位蒙难皇族的遭遇,其实我倒是满同情的。所以,当他邀请我到蓝穴岛访问时,我就欣然答应了,启程前往那座美丽的热带岛屿。谣传那里藏有大批的宝藏,是南中国海的海盗掳来的。他还真的雇用了大批奴工去挖掘宝藏。显然他选择蓝穴岛做他的根据地,也是别有用心的。
说真的,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倒还挺好的。温文有礼,风度翩翩,十足的贵族血统子弟。不过也跟所有的落难王孙一样,他依然是野心勃勃,期望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因此他对当前的鸦片和茶叶的贸易战,有相当深刻的见解;对中国如何以茶叶大量销入英国本土来反制我们的鸦片外销一事,也能侃侃而谈。还一一探问我们东印度公司在马六甲海峡鸦片船队的规模、航线、代理商,以及关税。他企图染指这块大饼的野心,至此已是昭然若揭,不言可喻。
会谈到最后,他老兄的底牌才掀出来。他居然说要出价五十万英镑,买下我们公司在马六甲海峡的整个鸦片贸易和航线!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的直觉反应是一笑置之。心想也许受过政治迫害的人,脑筋都比较奇特一点。然而我并不担心他会因此老羞成怒,至少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敌意。
不过当血案和爆炸案接连发生后,我的想法完全改观了。
也许他真的认为我象根蜡烛,不点不亮。
虽然我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来指控阿玛拉克公爵,不过根据我的研判,这极有可能是他劝退的一种方式,不过是激烈了点。史恩,如果你愿意帮我查一下的话,我是说如果,我希望你能让他明了以暴力威胁我们的后果。我不能再拿乔伊和孩子的性命做赌注。我想你应该能谅解我的苦衷才对。
倘若真相大白,真的是他干的,那很简单,我们必须给他一点颜色看。根据罗勃·克莱福爵士以及首相罗勃·杰金森伯爵的构想,我们必须把他在蓝穴岛的所有存货全部炸光,来个一劳永逸。这当然得借重哥哥你和你的手下了。首相已经很慷慨的答应要免除我们未来四年内的所有关税,作为这次突击行动的条件。据我所知,阿玛拉克公爵今年秋天时应该会到伦敦,你即可向他表明想走访一趟蓝穴岛的意愿。我想不会太难的。有什么问题,可以请罗勃·克莱福帮忙。
我殷切期望这些无辜受难者的亡魂,在天国能早日获得安息。我相信你此刻的心情跟我是一样的。
预祝你胜利成功,平安归来。
弟,蓝姆
她缓缓把信放下,脑海中开始浮起一幕幕景象。南中国海、马六甲海峡、马来半岛,这些都是大英帝国在亚洲的前哨。巧的是,也正是她最熟悉的地方。这一大片未经开恳的处女地,在季风的拂拭下,充沛的雨量造就了典型的热带丛林区。峻峭的山谷、湍急的溪流,以及树丛内数不清的虫蛇野兽,刹那间历历在目。这不就是她的故乡吗?
那为什么她会跑到这里?这么遥远的伦敦?
呆了好一阵子后,再度被牵回到现实。不管怎么说,她都得想办法再回到远在万里外的马来半岛。
想到这里,不禁振作了起来。她检视了一下披在椅子上的衣服。但是一套下去,整个人就不见了。再看看摆在椅子下面那双鞋子,也是大的惊人,仿佛这是巨人穿的。
还是不死心,她再跑到房间内的衣柜去仔细搜寻一番。从棉质的、丝质的,衬衫、大衣,到大礼服、休闲装全找遍了。她的结论是,必须先找一个裁缝师来修改一下衣服才行。
怎么办?难道要这样衣不蔽体的一路裸奔回马来半岛?
顿时间,她象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濒临绝望了。她闭目祷告片刻,希望天主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覆。
睁开眼后,她轻巧的步行到床边。那位不知名的金发男士转过身来,把女孩吓出一身冷汗。接着就把手背在头的后面,象是被这个世间遗弃,不敢见人似的。他完全未被身旁这位神秘女孩所惊醒,继续趴着,睡的跟头死猪一样。
她熟练的抽出了她刚才没收的那把匕首,另一只手则开始找寻那位男士的颈部静脉。她知道要割哪里,以及该施加多少力道。如果他真的是来对她不利的话,那他这回就死定了!
别小看这位柔弱女子。论起割喉致死这门功夫,她倒真是个专家。
然而她的刀子并没有挥下去,因为她的目光停留在他那双孔武有力的手臂上。他的双头肌粗的吓人,跟许多男士的腿比起来不相上下,显示他具有类似运动员的身材。他平时运动量一定大的惊人,再不然就是个苦力,劳动量极大。难怪衣服和鞋子都是穿特大号的。
她似乎越看越有趣。她开始注意他手臂和肩膀上无数的伤痕和刀疤,象是个身经百战的勇士。但是他的头发却又长又乱,好象一堆杂草似的。这个人八成是个生活很懒散,不拘小节的江湖人物。
他不断在床上翻来覆去,象是在煎鱼,让女孩看清楚他的长相。说来他不但算是个俊男,而且五官很特别。额头很宽,脸长长的,浓粗的眉毛,特大号的鼻子,颚口是方形的,连嘴部都是大大的,不过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去评鉴俊男。只想从他的口中套出一些线索,解答她的疑惑。
然而此刻他正在梦游。
他梦见他的爱人、他的弟弟蓝姆、弟妹乔伊和两个侄子在海上被人追杀。他已经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而奇根·欧康纳、威尔森和罗勃·克莱福却还在一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让他气得跳脚。
“快救人哪,在搞什么鬼!”
女孩吓得退了好几步,才发觉他是在说梦话。
逐渐的,他高亢的情绪平息了下来,然后象是换了一个梦。就如同每天早上起床时一样,他心爱的莫莉都会在他床边,等候他李伯大梦的结束。接着就恣意让他那只不规矩的手轻轻抚摸她的红发,纤细的手指,最后才顺着手臂而抵达她那丰满坚挺的ru房……
史恩·辛那席终于睁开了双眼。
“咦,你不是莫莉?”
他失望的爬了起来,仔细端详这位面带娇羞,具有一双会说话的琥珀色大眼的金发美女。两个人首次睁大了眼照面,彼此之间象是有一股莫名的情热在传递着。虽然在眼前,双方都无法坦率表达这份特殊的感觉。
“小女孩,说真的,你的确很漂亮,我很喜欢。不过……就是嫌嫩了点,太可惜了。”
“你给我住口!”她羞红了脸。
史恩·辛那席接着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象是在回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女孩。
“我还是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他睁开了双眼。
“哼,来取你命的。想不到吧?”女孩把匕首抵住他的脖子。
“喂,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史恩·辛那席立刻坐了起来。
“别动!再罗唆,我就把你的脖子割掉!”
“你敢!”
“我不敢吗?”
他低头一看,他那把镶着宝石的短剑不知何时已落在女孩的手上?但是听她说话的腔调,却有些特殊,跟一般英国人不太一样。好象不是本地人。
“是你!”他猛然抬头,似乎已经恍然大悟。“哼,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有问题。”
史恩·辛那席象触电似的,怒视着她,然后东张西望的四处搜寻救兵。
“泰丽!泰丽!妈的,这个死老太婆,躲到哪里去了?”
“喂,够了吧?少在我面前玩花招,我不知道泰丽是你什么人?不过你敢再轻举妄动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把刀子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史恩·辛那席这下子显然是被激怒了,淡褐色的眼睛愈挤愈小,狠狠的瞪着这位不速之客。
“小妞,是不是要玩真的?”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伸出那支强而有力的大手,把女孩的手紧紧抓住。“哼。想坑我,还早呢。”
“你……你放手啊。”女孩开始慌了。
“行。先告诉我,你趁我在睡觉时,衣冠不整的这样跑进我房间,到底居心何在?说!”
女孩在挣扎的同时,他不经意的往下瞄,她那两颗粉红似珊瑚的乳头在挣扎中激烈的左右摇晃着,在他面前是一览无遗。圆挺结实的ru房若隐若现,宛如两粒熟透了的红苹果,引人遐思。此情此景,就象一股热浪,急遽的冲击这位以好色闻名的大船长。
“住手。小妞,告诉你,我是不太习惯一大早起来就做这种事的。但是既然你主动的投怀送抱,那……我想你一定是情不自禁,欲火焚身了。对吧?哈哈。”他得意露齿而笑。“不怕让你知道,经你这么一挑逗,我已经被你弄得兴奋了,现在我跟你一样,都是欲火焚身罗。哈哈哈。”
女孩脸色错愕了,愣了一会儿,然后才面红耳赤的回瞪了他一
眼。
“居然……居然敢调戏我?不要脸!”
“我?调戏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哈哈哈……”
他狂笑未毕,女孩就奋力挣脱他的手。接着另外一只手猛然出击,结结实实的打在史恩·辛那席的咽喉上,打得他眼冒金星,狼狈的摔倒在床上。但是他立即又站了起来,不住的咳嗽着,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
这个神秘女孩显然是学过武术,而且还是东方武术。
“哇,你跟我来真的!”
这时女孩小心翼翼的把短剑放在床上,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
“哼。告诉你,我赤手空拳就可以把你解决掉,还用不着刀子呢。你听好,我现在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话还没讲完,局势又有了戏剧性的变化。这回换史恩·辛那席采取主动了,他不再坐着挨打。
象一记闪电似的,一记快拳不偏不倚的击中女孩的下巴,打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若非他怜香惜玉,手下留情,恐怕她的骨头早就碎了。然后他有如老虎扑兔似的,将她的两只手臂扭转到背后,再紧紧抱住,让她动弹不得。她猛踢双脚,还想做困兽之斗。于是他猛然把她往上提,犹如老鹰抓小鸡般的,让她两脚腾空。这时女孩才发现她已经被这个孔武有力的巨人象绳索似的牢牢绑住。令她脸红的是,高耸的ru房,已密不透风般的紧贴在他胸前;而她的樱桃小嘴,离史恩·辛那席的大嘴也只有几寸之遥。
“放开我呀……非礼呀……”
“哼,难道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吗?你这几招花拳绣腿,充其量只能去骗骗小朋友而已。想拿来唬我,哈,还早呢。碰到我这个伦敦的第—武士,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被抱得紧紧的女孩,此时明显感觉到一股体热,使她透不过气来。她试图掩饰她的惊惧,孰料船长居然会错意了。
“哈,又脸红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的挑逗方式很特别,我很喜欢。不过就是……唉,你实在是太小了,我实在不愿意让人家说我是老牛吃嫩草,不然的话……”
这时史恩·辛那席脸色变了,因为他看得出女孩其实是非常的害怕,再也掩饰不住了。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来这里做什么?如果你肯求饶的话,也许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呸,你作梦。我才不会跟男人求饶!”
“哼,臭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
可怜的女孩双手一直被反绑,已经痛得都快哭了。情急之下,把头往后仰,然后再往前猛撞,刚好撞在他的鼻梁上。
“哇!”在他痛得掩鼻之际,女孩奋力挣脱他的束缚,整个身躯瞬间象跳水般的冲下来,然后熟练的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好象一只猫似的一跃而下,动作非常灵活。
“混帐,又来这一招。早知道我刚才就先把你给掐死算了!”
他咳嗽了几声后,若无其事的从水果盘中拿起一颗苹果,两眼瞪着惊魂未定的女孩。
“跟我说,你这几招是在哪里学的?我很好奇。老实说,我从来没有看过女孩子会功夫的。”
她一言不发,只是气喘如牛的呆坐在床上。眼神中仍带有高度警戒,仿佛在全心提防他的下一波攻击。
“哦,你知道吗?我也到过扶桑国。”史恩·辛那席故意把话题岔开,象是在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又象是在套取什么口供。
女孩仍然是吓得讲不出话来,象极了一只惊弓之鸟,面无人色的紧盯着他,提防他待会儿又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史恩·辛那席摇摇头,把头偏过去,看着壁炉上的挂钟。到十点时,他的手下应该已经在阿玛拉克公爵的那艘“白色珍珠号”上装置好炸弹。两小时后再去引爆,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想到这里,他不禁热血沸腾。他急于想知道他手下是否已顺利达成任务。为了争取四年的减免关税,他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再怎么说,炸一艘船总比炸掉整个蓝穴岛要容易得多。当然,若是阿玛拉克公爵幸免于难,那他早晚会找上门的。他毕竟不是省油的灯。
不行,他一定得把阿玛拉克除掉,否则他和他的弟弟蓝姆都性命难保。但是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想去威胁他的弟妹乔伊。据他臆测,在英国可能有数千个男人肯为了争夺这个大美人而去诛杀其他情敌,包括他和蓝姆。
离十点还有一段时间,急也没有用。他干脆就继续跟女孩聊下去。
“小朋友,我讲一段故事给你听。在许多年前,我带着一批手下远赴东洋,抵达扶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跟他们做生意。我们的船停靠在一个小鱼港进行维修补给。结果在沙滩上我看到一群人,清一色男的,在跳一种很特殊的舞蹈。不但动作一致,而且速度极慢,有一种很耐人寻味的韵律。我很好奇的上岸去问附近村庄的人,那到底是什么舞?为什么跳那么慢?而且都只有男的?结果你猜怎样,透过翻译,他们居然告诉我说,那些人都是附近一间寺庙的和尚,而且他们也不是在跳什么舞蹈,而是在打太极拳!你说我糗不糗?哈哈哈。”
他一边啃苹果,一边口沫横飞的高谈阔论。然而女孩却依然是面无表情。他不以为意,继续回忆他的往事。
“于是我就去找庙里的主持,请他用太极拳跟我的西洋拳过招,看看谁比较厉害。他当场予以拒绝。他很严肃的告诉我,太极拳是一种古老的艺术,只可拿来健身或是防身,而不是用来打架的。更有趣的是,他还认为我们英国人都是尚未进化的野蛮民族,不配来学习这种这么有文化的武术。我费尽唇舌,出了一个相当高的价码,他才同意跟我较量。你绝对想象不到,这个身高和体重都只有我一半的老和尚,才几招就把我搏倒在地。我躺了一天后才恢复意识。厉害吧?
后来,我就央请他收我为徒,传授我几招。他再度拒绝了。他强调太极拳着重在心灵的磨练,而非体能上的操练。我们这些野蛮人不可能有此慧根,还是省省吧。又跟我表示即使我把京都所有的珠宝都搜括来给他,他也不干。讲是这么讲,最后当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跟了他六个月,收获非常丰硕。我想有些人学了一辈子,可能都还不及我在那区区六个月中所学的。”
讲完了这段冗长的故事后,史恩·辛那席露出微笑,注视着女孩。
“小女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功夫一定是在英国的女子学院里学的。对不对?”
女孩对这问题并不关心。她不停的在观察四周情况,伺机逃脱。这是她眼前唯一关心的问题,她无心跟这位花心大少调情。
他观察了一下,女孩赤着脚,衣着狼狈。而且不断的以手掌摸额头,痛苦而疲惫的神情流露无疑。史恩·辛那席在想,也许该请她去吃个早餐,让她元气恢复一下。
“哦,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从亚洲哪个地区来的?”
她越听越迷糊了。亚洲?应该是马来半岛吧?可是……
她不停的摇头,象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人要追杀她,她必须赶紧逃命才行。否则就……
而眼前就有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这个人八成不怀好意。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喂,你去哪里?”
史恩·辛那席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她不甘示弱,立即挥出一脚。但是他早巳料到,一只大手稳稳的抓住她的脚,然后用力一甩,女孩就飞了出去。然而在着地前,她巧妙的做了一个漂亮的翻滚,又站了起来。不管身体有些弯曲,似乎站不太稳。
“哇。小妞,果然有两下子。”
这时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赫然发现在她眼前的这位高大壮硕男士的下体已经明显勃起了。他身上的衣物跟小女孩差不多,自然是无所遁形。
这副丑陋的景象,看在她眼里自然是格外的惊骇。“你……你这个变态,不要脸!”她喘了一口气,“你是怪物!”
他思索了一下,才明白她这句话。
“哦,你是说……哈哈哈,我懂了。告诉你,所有的男人对你这位如花似玉的清纯小女孩都会有兴趣的,你又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这只是男人的本能反应罢了。哈哈哈。”他话锋一转,“不过你听好,只要你肯老老实实的说出你的底细,我不但不会为难你,还会送你一笔可观的路费,让你回家。怎么样?”
“你神经病!”
“你说什么?”史恩·辛那席变脸了。
惊魂未定的女孩,挤出吃奶的力,对准他的头部猛踢一脚,但显然对他已不构成威胁了。他用双手抓住她的脚,使劲往床上一扔,再象猛虎扑兔似的扑在她瘦小的身躯上。这下子她可是无计可施了。但她仍不死心,企图起身用冲力摆脱这个巨无霸,再翻滚到床下。大概是她这一招已经曝光太多次了,史恩·辛那席这次不会再上当了。他用双脚抵住她的双脚,再用双手抓住她的双手,把她象钉十字架似的牢牢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种肌肤紧贴式的擒拿术,令女孩尴尬不已,全身每一寸皮肤仿佛都在燃烧。不用说,她的胸部也被贴得紧紧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两人的汗水都已互相浸湿到对方的身体。她简直害怕得都要哭了。但每次一挣扎,立刻又被他庞大的身躯给压了下去。
可怜的女孩至此已是筋疲力竭,无力反抗了,只能任人摆布。
“放……开……我……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姑娘。你到底说不说?”
女孩想摇头,才发现连头发都被他给揪住了。
“不说是吧?哼,我看你是在自讨苦吃。”
“我不知道,我不晓得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哈,怎么换成你来质问我了?好,我说,我叫史恩·辛那席。”
他乘机仔细观看了一下她的樱桃小嘴,颜色有点象是夏末的草莓一样,非常迷人而性感。若能一亲芳泽,那应该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我说完了,该你了。”
“我跟你说过,我不知道。”
“你……到这个节骨眼上,还跟我打哈哈。”
“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
女孩猛摇着头,开始低声饮泣,同时还挣扎了几下,不过当然都是无济于事的。
史恩·辛那席凝视着女孩,似乎陷入了沉思。哪有人会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里,除非是不想讲。可是看女孩那副绝望和无辜的表情,又不太象是装出来的。
“哦,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女孩摇摇头。
“那你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你一定也不知道罗?”
这个问题对她而言,似乎是多余的。
史恩·辛那席叹了一口气,在思索下一个问题。
“好,那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跑到我家?”
“你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眼睛一睁开,就发觉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就象是一场可怕的恶梦。而且还有人要追……”
她觉得她这时还是保持一点防人之心。
“哦,我是说,我想找个人来问一下。刚巧看到你在这里睡觉,所以就进来了。”
“要问话也用不着拿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呀。难道你平常跟人家问话都是这样子吗?还是……你觉得我看起来象是个恶棍呢?哈哈。”
史恩·辛那席不忘幽了她一默。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偷走了我的衣服,所以……”
“什么?我偷走了你的衣服?”他瞪大了双眼,似乎对此很不解。
“小姑娘,可别血口喷人哪。”
史恩·辛那席无奈的摇摇头,似乎颇觉啼笑皆非。
“虽然你的确颇具姿色,不过我跟你保证,我不会猴急到这种地步。”
他停顿了一下。
“全伦敦的人郡知道我***,玩过的女人有如过江之鲫。不错,我承认我很好色,恶名昭彰。但是我是有原则的,在跟每一个女人上床之前,我至少要先知道她们是张三李四。摸不清底细的女人,我是不会去乱惹的。”
史恩·辛那席再度瞪着女孩。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出乎意料的,女孩的表情异常的木然。他立即知道***了。
“唉,居然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这下真的是完了。”他又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问题是,该怎么处理这个烫手山芋?现在恐怕就更烫手了,因为经过刚才这一番的折腾后,他似乎已经不愿轻易放过这位上天赏赐给他的尤物。他当然无意去克制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兽性,但是他决心还要先弄个水落石出,以免将来后患无穷。
“好,那我就源源本本的告诉你吧。我是昨天发现你的。你被人家打得半死,剥光了衣裳,只留了一件薄内衣,然后象扔报纸似的扔在我家门口。在你手中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住址。”
“你胡说!”
“唉,要怎么说你才会信?他摇摇头,思索了一下。也许这跟你头部所受的重创有关。我们发觉你的额头上肿了一大块,显然是在到这里之前,头部曾受到过重击,因而导致了失忆症。”
“失忆症?”
“嗯。以前我只是耳闻,从来没有真的看过。现在我看到了。”
史恩·辛那席松开了一手,去抚摸她那肿大的额头,象是万分心疼的样子。然而她却趁这个机会出手往他的颚部猛击,企图挣脱。他在短暂惊愕之后,立刻又以全身的力量将她牢牢压住。她又失败了。
“够了!不要再玩了,你已经偷袭我好几次了,再这样闹下去我就不客气了!听到没?”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拜托,让我起来。好吗?我快不能呼吸了。”
女孩在撒谎。由于她全身许多敏感部位都跟他紧紧相贴,经过几番激烈的贴身扭转之后,她发觉自己的肉欲也不自觉的被挑起,再这样搞下去,恐怕就会无法把持,假戏真做了。她想到这里,就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我求你……”
“哼,终于举白旗了吧。跟你耗了一整个早上,害我连杯咖啡都没时间喝。让你起来,可以。不过你得答应不再跟我耍花样。办得到吗?”
他说话的速度非常快,象是在跳快舞一样,女孩也不是完全理解。但是她从他的眼神看得出,若是她不顺从的话,就准备倒大霉了。
女孩终于点点头。
他如释重担的把女孩松开,一屁股栽在床上喘息,显然也是被搞的一头大汗。
“你真是有够难缠,累死我了。好,现在告诉我,你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是不愿意跟我讲呢?如果是不愿意的话,那……哇!史恩·辛那席话题还没讲完,忽然尖叫起来,因为诡计多端的女孩又出招了。她趁他防备最松弛的时候,朝着他的肋骨部位猛然踢出一脚。在他忙着申吟之际,她赶紧又补上好几脚。这次这个大船长可真的是阴沟里翻船,要栽在小女孩的手中了。
“臭丫头,你不守信用!”整早疲于奔命的史恩·辛那席在挨了好几脚之后,起身准备要抓她。但是她迅速后退,摆出一个武打的姿势,象是要跟他宣战,来个一对一单挑。
“要玩真的是吧?”他怒吼大叫,在女孩还不及出招之时,他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前去抓住她的双脚,然后不客气的将她往床上猛然一扔?随即整个人扑了上去。
“老子可真的被你给惹毛了!”他怒视着女孩,额头上都是汗。“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他喘了一口气后,以极为震怒的语气说了下去。“我不可能这样压着你一整天。听好,我会让你起来。但是你又重施故计的话,那我就要你付出一点代价!”他这时的眼神,倒象是个***。“我跟你说过,象你这种小女孩,我实在不忍蹂躏。不过如果你继续捣蛋下去的话,我会考虑破个例,破你这个处女身。怎样?”
可怜的女孩勉强的点点头,她清楚她此刻别无选择,摇头也没用。出乎意料之外的,史恩·辛那席突然起身,靠坐在床头前。她见状便迅速跳下床,后退了好几步,象是企图摆脱他的魔掌。
“我输了!”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啃他的苹果。“很奇怪,你好象都不太信任别人,特别是男人。莫非……你这一辈子曾经碰过什么负心汉之类的?”
“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我只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要怎么去信任你呢?”
“我跟你说过了,我就是……”
“这有什么差别吗?”她又用手按住额头,显得很痛苦的样子。“我连我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了,其他的就甭谈了。”她声音越来越小,象是在自言自语。“完了!我怎么会跑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在一旁的史恩·辛那席冷静的观看着。看她那副无助的样子,似乎不象是装的。不知不觉的,他的同情心油然而生。原先那股怒气,已逐渐烟消云散。
“你……真的得了失忆症,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睁大了双眼,象是在观看一只罕见的动物。
“那……你家在……”
“不知道!”她痛苦尖叫。
“那……你爸妈呢?总该记得吧?”
“不知道!不知道!”
“你的兄弟姊妹呢?他们……”
“不知道!不知道!跟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嘛,你怎么还听不懂?”
这时女孩的悲痛情绪似乎已达最高点。因为她眼前是一片黑暗,已经完全唤不起一丝一毫的记忆。象是被人给彻底洗脑,再丢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外星球一样。这种莫名的恐惧感,简直比死亡还痛苦。她眼泪不停往肚里流。面对这个不可测的未来,她现在脑里唯一还记得的一件事,就是有人要杀她!她必须要赶紧逃命,否则一旦被抓到,她就会被……
刹那间,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双腿发软,接着就不支倒地。在她额头又要再多添一个大伤口之前,他迅速跳过床,扶了她一把。
“喂,小心点!”他扶着她坐下。女孩睁开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殷切的望着他,似乎有无数苦水要向他倾诉。
“小姑娘,累了吧?今天不要再跟我耍杂技了,可以吗?我知道你有一手。哦……你渴了吧?”
女孩点点头。
他从床旁边的小餐桌上取来一杯水,很体贴的端到这位小女孩的嘴唇前。在她喝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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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王》
龙鹰大陆简介
龙鹰大陆之所以被命名为龙鹰,那是因为在远古时代,人们被血魔的后裔——上古氏族所统治,他们残暴而邪恶,甚至将无数奴隶的血化成血湖,用来祭祀自己的先祖。
终于有一天,九位灵神中的初首大神——九道源派遣自己的神兽坐骑龙鹰降临人间,消灭了上古氏族,解救了这片大陆,而龙鹰身边最忠心的四位勇士在初首大神和子民的祝福声中建立了四个伟大的王国。
这四个王国就是东晋、西秦、南楚、北燕四大国,他们已经各有两千多年的立国史。两千年来四国战争不断,却没有谁能够彻底征服其他三国,但历史走到这一天,统一的步伐已经越来越近。
初首在龙鹰人的语言中是表示最高的长老,拥有无上的权威,人们用这个名字命名四国中央大剑师会的最高人物——初首大人。
南楚国这个国家位于龙鹰大陆的南部,他们拥有大量狭长而宽阔的平原地带。由于拥有非常大量肥沃的土地和水资源,他们一直致力于发展农业。因众多的劳动力和地理优势,这个国家曾经比其它三国都富裕,很长时间以来文化繁荣。由于优越的生活,他们更注重对文学艺术研究,并以享受奢侈与华丽为荣,相当忽视军事建设。
他们的个性平和友好,认为文学艺术比军事更重要,因此他们的军事比其他国家都差,虽然他们由于军事薄弱而遭到西秦国的欺辱,但历代南楚王却试图拉拢其他国家来避免战争。
直到三百年前,南楚王楚钢殷的出现,这一切才终于有了转机。玉面钢都与历代南楚王都不一样,他特别重视军队和剑师会建设。因为他的横空出世,西秦国最终未能实现统一大陆的宏伟目标,然而今天,西秦国人已经能够察觉南楚国的衰弱,战争又将一触而发。
生活:因为南方温和气候带来生活的富足与安逸,文化的主流是华丽与优雅,这表现在每一方面如生活必须品必须华丽装饰,而不是注重本身的功能。
文化与宗教:龙鹰大陆是一个崇尚剑灵为战斗灵的世界,相对于传说中的九位灵神,南楚国拥有的两位剑灵王——玉麒麟、黑麒麟更为轻易的获得人们的崇敬。在七百年前南楚国哲学家甚至以曾经为王族所用的玉麒麟为中心建立王教,并试图解释玉面一族统治南楚国的正统性。
西秦国是以西秦王独裁统治下的强大的军事集权化国家,在强大兵力与权力统治下的军事化国家。
由于险恶的山地和恶劣的气候,该国人民的性格大多勇敢坚定。因为大部分土地在高原和西部少雨地区,她农业发展得不是很好,但畜牧业在辽阔地区发展的非常好,成为国家主要的收入来源。领土大部分是山地,因此矿石也成为了他们重要的出口商品,同时他们也能够打造出大量适合军队使用的兵器。
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国家能建立起强大国家的原因是无数热血青年的凝聚力。这个拥有许多彪悍勇敢年青人国家重来都不缺乏优秀的军士和将军。
由于国家建立的基础是军事力量,军队掌握了上层建筑的主要权利。同时,由于土地难以自足,他们总是向往肥沃的土地;正因为此,他们进行了挑战。在过去千年历史中,他们不断东进南推,逐渐蚕食南楚、北燕两国的土地,并因此成为了整个龙鹰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
生活:由于长期生活在艰苦和贫瘠的环境中,使得他们逐渐成就了强健的身体和坚韧的品格。人们习惯认为书本知识远不如剑术有用,所以孩子们参加最多的还是体术和剑术上的训练。为了确保随时发动大规模侵略战争,国家中大多数的居民都可以随时参军。
文化和信仰:由于这种特有的生活方式,强权和力量在整个国家受到了极大的尊敬和崇拜,人们异常崇拜着那些拥有他们梦寐以求充满力量的剑灵。做为拥有风麒麟、火麒麟两位剑灵王的国家,他们一直尊称能够与这两位剑灵王签订灵契的剑师为剑师之王。
四国中北燕国的地形最多变,西部与秦国接壤地区主要是山地和森林,东南部与南楚、东晋国接壤地区则是大片广阔平原。
环境的各异造成农业、采矿业、畜牧业和加工业同时拥有不错的根基,他们的加工业技术非常优良。由于物产丰富,地理位置特殊,他们更善于经商。
关于军事方面,他们和南楚国非常相像,由于过于注重贸易,而没有建立起一只强大的军队,使得他们经常被迫和南楚国一起联合对抗西秦国的侵略。
这是一个两极分化的国家,生活在上层社会的贵族和商人们与下层社会的手工业者总是不停的爆发冲突,即使在对抗西秦国的历史中,国内也不能一致对外,北燕王和贵族们开始寻求能将人们强有力地团结在一起的方法,最终他们找到了以神兽——龙鹰为终极信仰的宗教。
土麒麟和雷麒麟两位剑灵王为神像的天地灵教。
这种信仰在开始的时候就立刻吸引了大量的追随者,北燕王快速将龙鹰教与北燕国剑师会融合为一,并以此维护了王族统治的权威性。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龙鹰教逐步融入北燕国剑师会,并最终控制了北燕国剑师会。他们决定将整个北燕国都变为他们的教众,最终导致了王族、贵族们与他们之间的对立。
在盟国南楚和东晋的联手干预下,龙鹰教最终失败,在四大国交界的地方建立了一个信仰之城——龙鹰城,由于龙鹰教在大***国都拥有大量的信徒,南楚王、东晋王和北燕王也不敢完全消灭他们,最终在龙鹰城下和龙鹰教答成妥协。
当龙鹰教为夺回自己曾经的地域,而选择和西秦一起联手对付三国时,三位国王的后人,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祖先曾经犯下的错误
生活:由于注重以商业建国,虽然长期处于内乱中,经济发展仍在有效进行,部分手工业者和商人甚至垄断了整个龙鹰大陆的一些特殊行业。
文化与宗教:以商立国的原则导致了商道大行于市,人们渴望成为商人而不是剑师。在宗教方面,龙鹰教仍然牢牢把握着下层社会人群的思想。
东晋国位于龙鹰大陆的东部,他们拥有延绵而漫长的高原和草原,也拥有水域丰富的平原。
由于同时拥有非常大量肥沃的稻田和高地草原,他们农业发展几乎是整个大陆上最优秀的。同时,他们的下层社会虽然贫穷,但却尚武好客,都以在草原上驰俜为勇士的象征,他们同样善于战斗,做为拥有火麒麟和水麒麟的国家,他们的剑师也拥有着无上的自豪,但却没有尊贵,因为这个富裕国家的上层社会都生活在水流舒缓的千岛之湖中,甚至比南楚国的人更贪图享受和奢靡,他们害怕剑师们夺取王国的政权,于是便疯狂的诬蔑所有的剑师,使他们的剑师和战士只能生活在草原上。
他们热爱航海和造船,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痴迷,他们一直相信可以通过黄金船抵达永恒之岛,传说中的九大灵神居住的地方。
历史:他们曾经是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甚至有机会统治整片大陆,但贪图享受和安逸,并一直忌惮剑师获得更高地为的王公贵族们,最终在巨大胜利面前放弃了前进。
生活:这里是人间的天堂,富人喜爱这里,穷困的人却更加热爱这片土地。
天地灵咒(天地阴阳咒)诠释
其实,大家也知道,所谓的天地灵咒就是我们传统的天干地支。
在天地阴阳咒的这个概念中呢,“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是天灵咒,“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是地灵咒。
甲、丙、戊、庚、壬为天阳咒,乙、丁、己、辛、癸为天阴咒,子、寅、辰、午、申、戌为地阳咒,丑、卯、巳、未、酉、亥为地阴咒。
一般的说,阳德的灵道,通常是根据在阳中的排位,进行天阳和地阳的排序念咒,除了雷道排阳德之首,选用天地八阳咒外,水为纯阴德,那么就是天地阴咒,根据水道的威力大小,念咒的多少和顺序也是不一样的。
灵神世界概念(可以不看)
由于灵神世界所有的概念都是自己重新设计的,所以很多新的概念需要抽取出来,系统得进行整理。
当然,大家可以不用读的,因为我在小说中都会巧妙的安排开,一点点表述出来,如果性格比较急,那可以稍微读一下,只是我面前展示出来的这些都只是很小的部分,随着小说的面推展开,更多的东西主要还是在后面的小说中逐渐延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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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神世界构成:最初的世界是一片混沌的灵气,历经千万年演变,灵气逐渐演化成九位灵神。九位灵神引导世界中的混沌灵气演化成天灵、地灵和海灵,从此就有了天空、陆地和海洋。后来,九位灵神又引导海洋和陆地中的部分灵气逐步进化,生灵和剑灵也出现了。
五灵循环:在九位灵神的疏导下灵气在天灵、地灵、海灵、生灵和器灵之间形成了和谐的循环,人们将此称为五灵循环,并认为这是自然界最完美的状态。
灵:灵是灵神世界中所有物体的基本构成元素。
灵气:含有高密度气态物质,是灵的大量凝聚产生的。灵气又可分为内灵和外灵,对人而言,自己体内的灵气便是内灵,身体外的灵气便是外灵。
灵的基本属性:灵的基本属性有灵性、灵量、灵密和灵压。
灵量:五灵中,生灵和剑灵都存在着灵气的上限,这个上限称之灵量。在世界数亿种生灵中,人的灵量最高;在已知的六系三十二类剑灵中,以特殊系麒麟类剑灵灵量为最高,绿鹰大陆的人把这类剑灵称之为剑灵王。
器灵:战斗灵目前以剑灵为主,随着世界逐渐展开,其他古怪的战斗灵也将陆续出现,生活类灵有钟灵、药灵、飞灵、车灵等等,随着世界扩张开,这些灵也将展现自己的特殊魅力。
剑灵:和一般人工打造的剑不同,剑灵是一种拥有智慧的灵体,只不过最基本状态为剑态。剑灵一旦解开后,就会根据自己所拥有的特性发挥各自能力。
剑灵的分类:剑灵共有三大系,分为正系、副系和特殊系,正系按五大元素分为风、雷、水、火、土五系,副系则有数千种,而特殊系则属于非常罕见的剑灵,大多数能够归属到特殊系,都拥有非常强的实力,譬如代表剑师终极实力的剑灵王。
剑师:能够和剑灵签订灵契的人都称之为剑师。由于每个人血统和体质不同,灵量也各不相同。能够成为剑师的人,通常灵量都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每个剑师能够开发的灵气程度也不一样,即使最优秀的剑师也通常可以开发出自身灵量的三分之一,普通的剑师通常只能开发自身灵量的五分之一。
剑师会:是由各国王权建立的剑师组织。目前出现的龙鹰大陆上的四个国家南楚国、西秦国、东晋国、北燕国都有自己的剑师会。由于剑师和普通人的差距很大,所以,一个国家的战斗力通常由该国家的剑师水平来决定。在四国战争期间,起主导作用的往往都是各国的剑师。
十二首:各国剑师会都会有十二位首席大剑师,他们被称为十二首,但他们并不是实力最强的人,在他们之上还存在一些更隐秘的组织和元老。初首、次首、季首两位大人将负责主要的剑师会各项事物,而其他九人则只承担部分工作。
剑师之间的主要战斗方式是剑术、体术和灵道。
通常剑师在解剑后都会有绝招,由于剑灵可以多次解开,所以绝招都很多。即使是一解状态,根据战斗的需要,也可以使用不同的绝招。
至于这三个战斗方式的主要内容我这里就不细说了,因为这一部分书中有详细说明。
由于本书的战斗部分全部重新设计,很多方面与通常的小说都不一样,希望大家喜欢这种描写的朋友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人物方面:书中人物太多,说不过来了,大家自己看吧。其实作为一本以人物刻画和情节起伏变化为重点的小说,这个部分开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第一章 恶魔少女
无可否认,生机盎然的龙鹰大陆是一片神奇的世界,她坐落在青龙海和玄武海之间,依靠自然的庇护和英雄们的力量,在天劫日的洗礼中一次次重生。
每隔三百年出现一次的天劫日让这个世界充满了命运的悬念、毁灭的恐惧和生存的欢乐,生活在这片大陆的人们已经习惯在每一次毁灭之后重建自己的家园,他们甚至将每一次天劫日的结束做为新纪元的开始。
当时间的指针对准轩辕历第九纪元的二百九十二年时,此刻的龙鹰大陆又经历了近三百年的休整,上一次天劫日后留下的断壁残垣早就消逝一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山川古城也逐渐恢复如初,而龙鹰大陆上的三大势力则各自小心翼翼守护着脆弱的平衡,静默且残忍地等待第十次天劫日的到来。
就在这一年里,一位神秘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大陆上,他的出现迅速打破原有各大势力之间的平衡,世界从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时代,而与此同时,一场旨在毁灭这片大陆的终极天劫日也正在悄然酝酿中。
轩辕历第九纪元二百九十二年的四月,南楚国的清蜀林原中,一位迷路多日的年轻人正在一棵参天古树的巨枝上熟睡,他睡得很香,嘴角边清涟般的口水缓缓滑落而下。
清晨到来了,金色阳光若剑般穿透密林,在年轻人的身边留下稀疏的点点光斑。
正是春夏交接的多雾季节,薄薄湿雾在光线中缭绕弥漫,森林小道上尚留着湿润水迹,四周参天古树的嫩绿枝叶上也有些许露水滴滴落下。
在林中鸟雀那嘈杂的鸣唱声中,年轻人非常生气地用双手堵住耳朵,用力的一翻身,他不翻身还好些,这一翻身便从树上摔落下来。
“扑通”一声跌入古树下的小溪中,年轻人龇牙咧嘴的从小溪中爬出来,揉了揉疼痛的屁股,嘀咕道:“这下好了,还省了洗衣服!”
说完这话,他又呼啦啦的扑倒在草地上继续酣睡,直到肚皮开始抗议,才从树上取下包裹,就着溪水吃干烙饼,清澈溪水夹带着冰凉的寒气,清爽而甘甜,可干烙饼已经有点发黄,每咬一口都非常费力。
吃完烙饼之后,年轻人从包裹中取出地图和司南盘,轻轻掸动小司南盘上的铁勺,看着勺柄在转了几百个小圈之后慢慢指引出南方之后,他抓狂般呐喊一声:“太伟大啦,我又走错方向啦!”
悻悻地举起地图,仔细看了几遍,年轻人忽然信心高涨的将右拳挥向天空,大喊一声:“再来一次,你一定可以走出这片可恶的老森林!”
在自言自语的鼓励声下,他背起包裹,提起一柄布满划痕的青色长剑,再一次踏上自己的旅途。
是的,他就是那位改变世界的年轻人——九剑浪,在这片到处都讲究家世的大陆上,在这片到处都闪烁贵族身影的土地上,九剑浪没有任何家世,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他出生地是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就仿佛他是突然无缘无故的从泥土里生长出一般,就连他的姓名也是为了纪念远古传说中的一位英雄而命名的。
在九剑浪的记忆中,是一位同样没有贵族家世的无名剑师抚养他长大的,并教他剑术和灵道。
他的无名恩师依靠剑术和灵道抢劫强盗度日,而他依靠剑术和灵道欺负身边富庶子弟来救济他的无名恩师,因为他的无名恩师经常莫名其妙的被强盗爆打一顿。
不过,这绝对不影响恩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在他内心深处,恩师永远都是这个世上最强的大剑师,因为他调教出一位注定要成为这片大陆上“最受万千男人景仰、最受万千美女爱慕的首席大剑师”,虽然这位“最受万千男人景仰、最受万千美女爱慕的首席大剑师”现在还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资格和名分的小剑客,虽然这位“最受万千男人景仰、最受万千美女爱慕的首席大剑师”在前往南楚国中央剑师会本部天剑城的途中迷路了。
当天空的太阳从东转到西,他也从白天走到傍晚的时候,早上的那股锐气和信心又消失了,无奈的耷拉着脑袋和双臂,张牙舞爪的狠声喊道:“可恶的老森林,我要吃了你!”
密林幽深,愈向前行愈加阴暗,密集稠浓的枝叶遮住光线,他也终于走到一片前几日完全没有见过的地方。
眼前有两条路,一条依旧是青石板铺就的小道,另一条是乱草延蔓的土路,看起来已经荒废多年。
看土路的方向正对北方,正是目的地的方向,他毫不犹豫地决心土路走,正要踏出步伐,忽听身后有小女生低声轻笑:“白痴啊,选择走死路!”
他扬了扬眉毛,内火中烧,层次分明的黑色短发悉数竖立,回头大骂:“你是白痴啊!你看到我准备走土路了吗,你相公我……”
他看到一名身穿***长裙的少女坐在对面一颗参天古树上,手中捧着一袋话梅,身后背着一柄银白色长剑。
少女容貌娇俏可爱,眼睛大大的特别水灵,头发短如少年一般,十分活泼有趣,唯一缺陷就是胸部发育不良,实在令他大为失望,本来想占便宜的话也懒得说了。
他拔剑指着少女,大声喊道:“你!给我滚下来,你亲哥哥我要打你的屁股!”
少女不屑的“切哎”了声,边吃话梅边嘟囔道:“懒得理你这种白痴啦,典型路盲,十足路痴,我好女不跟男斗!”
她轻轻回来摆荡穿着绣凤短靴的小脚,如小小的秋千,粉嫩小嘴中嚼着话梅,吧叽吧叽的做响。
他坏坏的一笑,两个迷人的酒窝深浅不一的显现出来,将剑靠在肩膀上,食指快速掠过自己俊挺的鼻翼,吹了口哨,说道:“在本路盲大哥眼中,没有胸部的女人算男人啦!”
少女听到这话,立刻火冒三丈,卷起袖子就冲了下来。
他看她的阵势似乎要赤手空拳上阵一般,索性将剑收起,学着少女模样把袖子一卷。
两人交手片刻,他便知道少女虽背负长剑,其实于体术和剑术都没有任何造诣,性格又刁蛮,觉得实在有趣的很。微微用力将她绊倒地上,自己全身压在上面,任她如何挣扎也死死抱住不放。
少女又羞又急,脸红如霞,大声尖叫:“你个死流氓啊!快给我滚下来!”
她越是高声大喊,九剑浪心中越觉得痛快,反而抱得更紧,令少女大口喘气仍觉胸闷。
隔了片刻,少女发觉被人抱着的身体竟然有着些许奇妙感觉,慢慢滚烫起来,娇小的双胸阵阵酥麻,心中羞愤交集,眼中湿润一片。
九剑浪发觉似乎玩过火了,眼看就要把她惹哭,急忙爬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碎草,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道:“哎,果然没有胸部的呀!”
话音一落,少女便不再出声,悄然坐起,低头无语的黯然抱膝。
九剑浪看不到少女的表情,但见她突然沉默下来,心中有些担心,暗想:是不是开玩笑开过了?
正准备和她道歉,少女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点,似乎有话要说。
九剑浪长舒口气,弯下腰与少女耳语:“其实你长的挺漂亮的,骗你我不得好死,就是发育的不太好,多吃点乳猪啊,木瓜呀,就好了啦!”
他话是这样说,心中却在想:她要和我说什么呢,难道告诉我她是人妖,哈哈,也许真是人妖唉!
想到这里又好奇又开心,幸灾乐祸地一脸坏笑,还真把耳朵凑了过去。
忽然耳上一阵彻骨剧痛,却是少女狠狠地咬着自己耳朵,这下疼得几乎让九剑浪直掉泪来,急忙大声求饶:“啊呀……姑奶奶……哎呦!你……你别这样啊!亲妈呀……!”
那少女松开口,九剑浪方要捂着耳朵跑开,少女便又突然一拳打过来,将九剑浪按倒在地,骑在他身上,跟着就是一阵猛打。
九剑浪先连连喊痛,嘴角忽然溢出丝丝艳红鲜血,脖子一歪昏死过去了。
少女大吃一惊,心中万分后悔,叹气道:“看他挺壮实的,也不经打嘛,才打几下就昏了!”
她探了探九剑浪鼻息,脸色煞白,连续后退数步,慌慌张张的自言自语:“死了!完蛋了,被我打死了!”
少女虽然顽皮,可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心中害怕不已,泪流满面,手足无措的跺脚。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九剑浪悄悄睁开一只眼,偷窥着少女惊慌失措的举止,心中暗暗叫爽,就少女那几下怎么可能将他打昏过去,连刚才嘴中流出的血都是他偷偷从耳朵上抹下来的。
少女忽然点了点头,握了握小拳头,使尽全身力气振了振,自我鼓励般说道:“不能慌,不能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埋了,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我靠,最毒莫过小人妖!”
九剑浪心中嘀咕一句,急忙若神智复苏般悠然一哼,随即脖子一歪又装着昏死过去
少女慌忙蹲下,伸出柔嫩玉指在九剑浪鼻探了探,发现九剑浪还有呼吸,只是很微弱,心中稍微安稳,可是又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
隔了半天,少女见九剑浪还未醒过来,心中愈加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回想以前看别人救溺水的人都是人工呼吸,犹豫了半天才把九剑浪的嘴捏开,大吸一口气便将自己的香嬗小口凑了上去。
九剑浪觉得不对劲,睁开眼看见少女正把粉嫩小唇凑过来,大吃一惊,猛然推开少女,指着她哇哇大叫:“我靠,你搞什么阿,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吗?”
少女先是吃惊,听到九剑浪这话顿时委屈的直跺脚,指着九剑浪大声骂:“你个死猪头啊,我帮你人工呼吸是牺牲自己呢,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九剑浪昂起头,双手抱怀,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你要亲了我,那是我吃亏,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喜欢男人呢,那我这辈子不是完蛋了。”
他以为少女会暴跳如雷,结果半天也没有声音,转头看见少女低着头默不作声,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九剑浪想到刚才她咬自己耳朵前的那种怪异沉默姿态,心中越想越怕,暗想:“我倒,这丫头又要暴走了!”
他赶紧开溜,慌不择路地从土路跑了开去。
少女缓缓抬起头,眼中爆发出火般赤焰,跟着他的步伐追上,猛然用力咬破右手中指,左手结天阳印,右手在空中急急划出一个血纹图案,默念“甲、丙、戊、子、寅、辰、午、申”天地八字阳德密咒,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天雷道,五雷连轰!”
话音未落,在她手掌前骤然浮现一颗三尺方圆的血色五芒星,每星角都又幻化出一个雷符印,甲、丙、戊、子、寅、辰、午、申八个银光闪烁的篆体符文字围绕在五芒星外围转动。
九剑浪回头一看大吃一惊,灵道大致可以分为风、雷、水、火、土五道,五道中又按灵道的威力和难度分为地层、天层、奥义和神禁四个级别,五雷连轰虽属于天层雷道中基本术法,但雷者乃阳德之首,威力远甚过地层级别,万万不可小视。
施展灵道除了默念“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字天灵咒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字地灵咒的不同组合,根据阴阳相生之理将人体内积累的灵气转化成风、雷、水、火、土五种特性的灵力之外,还要根据每种灵道的所属画下不同的符文图案,根据使用图案的不同,又分明纹流、音纹流和血纹流三种不同的通灵师。
九剑浪见少女使用血液画符纹,可以猜想对方是最可怕的血纹流通灵师,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胆寒,仿佛如数奇冷无比的冰锥刺入心窝一般。
一边暗暗叫苦,一边捂住蹦蹦乱跳的心脏夺命狂奔,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会惹到这样一个变态小女生,从她能够使用天层级别的灵道来看,她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大通灵师了,这可不是自己这种小剑客惹得起的角色。
听到身后如放鞭炮般噼噼啪啪一阵乱响,九剑浪哇哇大叫:“变态啊,龙鹰兽啊!”
他连滚带爬躲到一棵巨树后藏住身形,刚要喘口气,数道强烈眩目的雷电劈在身边,引发无数剧炸,急忙再要躲闪,更有一道手腕粗细的紫色雷电径直洞穿树干,正劈在身上。
幸好他自幼修习无名剑师传授的一种特殊的灵气心法,对雷特性的灵力抵抗能力较强,否则不死也要变残废。
少女冲过来抓到九剑浪的时候,他全身衣发乌黑似烈火焚烧,死人一般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
少女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没有丝毫同情,银牙咬得紧紧地,举起小拳头便要砸下,就这时,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一声奇异的嘶吼,声震原野,林木枝叶皆是一阵颤栗。
天地间,铺天盖地的缕缕黑色煞气向无数条择人而食的黑色巨蟒般随风流弋,所有的光线就仿佛被巨兽吞噬一般渐渐消逝,只须臾间,阴葱碧盎的林原就化作人烟罕至的噩梦深渊,周际更是漆黑一片。
少女失声“啊”一声,呆若木鸡地四顾左右,脸色立时惨白如粉,阵阵颤栗的双手缓缓捂住脸,纵声痛哭起来。
第二章 黑光疾风
第二章黑光疾风
九剑浪用粗布衣袖擦了擦脸,看着少女惊慌的模样,嘿嘿笑着说:“有什么好哭的,我被你修理成这个样子,你应该开心才是嘛!”
少女不知道九剑浪体内灵气对雷道抗性最强,发现他根本未受重伤,既奇怪又颇感欣慰,暗想至少有人陪伴,起身狠狠地踢他一脚,说:“都怪你,你带着我跑进地魔林了!”
九剑浪吃了一惊,好久才回过神来,问少女道:“你不是认错了吧,这里怎么可能是地魔林?”
他看了看周围,四际里阴暗如幕夜降临,一道道诡异的黑色灵气在林中游荡。偌大的森林,竟然连一只鸟雀也未见到。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身体微微发颤,天地间只有一种刮骨般令人惊慌恐惧的风啸之音,似极了阴森森的鬼魄幽灵在耳边喃语,甚至可以听到阵阵女子哭泣的声音。
九剑浪忍不住拉紧衣衫,向回走了一段,看前方还有路便继续向前大步踏上,身上突然一阵锥心刺痛,撞墙一般弹了回来。
摸着沉闷疼痛的胸口,他有点懵懂的转头看着少女,问道:“这个算是怎么回事?”
少女冷冷的说:“别试了,你撞到八荒八门遁甲阵的结界了,这种结界叫做‘虚门’,可以让你走进来却不让你走出去。”
九剑浪摇了摇头,道:“还真有点像地魔林,我只听说前几年在青城州出现了一个地魔林,想不到这里也有地魔林?”
少女愤恨地白了他一眼,亦不回答,伸出葱嫩小手折过一根枯枝,轻轻在地上划出一个三星流的奇怪符咒图案,双手相合结了一个壬印,未听她念动灵咒,自身前泥土中已涌出数十条黑色小蛇。
九剑浪看到这一幕,头皮暗暗发麻。他知道这个术就是通灵道的一种,现在才确切无误地断定这个少女真是非常罕见的通灵师,暗中叹道:难怪这个小人妖如此年纪就可以施展天层级灵道,我真是走了狗屎运,遇到这么一个变态小人妖!
龙鹰大陆自古就存在通灵师和剑师之争,直到三百余年前,大陆遭到史无前例的天劫日,通灵师一脉自此势危,日渐萧条,而剑师则渐渐成为正统,成为龙鹰大***国的各自实力象征。
在剑师发展过程中,也逐步吸收通灵师的灵道,将剑术、体术和灵道并合组成剑师主要的战斗技艺,唯独通灵道非通灵师难窥其中奥妙,而能否掌握通灵道也成为辨别剑师和通灵师最主要特征。
见数十条小蛇分散四处,九剑浪握着剑,静静地看着前方,问少女:“这里要是地魔林,那就意味着附近有地灵兽了吧?”
少女点点头,说道:“地灵兽是天地间罕见的灵兽,由地灵衍化而出,神通广大又多性情凶残,所以有地灵兽的地方都习惯称作地魔林。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为地灵聚集之地,若地灵积聚百年,则会渐渐幻化出地灵兽。地灵兽一出,与地灵同源而出的地煞则化作阵门石,阵门石落地则启动八荒八门遁甲阵,如果不懂八门遁甲之术,一旦踏入阵中就别想再出去,当然地灵兽修行不够自己也出不了这个阵。”
九剑浪也听说过地魔林的神秘,青城州的地魔林爆发的凶神煞气曾经诛杀数万人,如今看前方亦有数百股浓厚的黑色煞气翻滚流动,心中十分忌惮。至于八荒八门遁甲阵确实也在青城州地魔林出现过,昔日南楚剑师会中两位九首级别的大剑师拼尽全力才杀死地灵兽,从那八荒八门遁甲阵退出,据说还得到了一柄千魄级别的剑灵。
他歪着头叹口气,对少女说道:“我可不太精通这个阵,你是通灵师应该很清楚吧!”
少女瞪他一眼,说道:“八荒八门遁甲阵的破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收起阵门石,不过这种阵门石也是罕见的天生异宝,大多地灵兽都好收集奇珍异宝,想收起阵门石,就必须将地灵兽引开。”
前方又传来一声怪异兽吼,声震林野。少女又结了一个九剑浪重来没有见过的双手印,喝令一声:“三十六玄蛇观地术,破!”
她话音方落,数十条黑色小蛇向四周急速游动,倏忽间不见踪影。
少女双掌前推,掌心不停溢出道道柔和灵气,九剑浪看她闭目沉思状,似乎正与那些玄蛇沟通,也不便打扰。
隔了良久,少女忽然“啊”了声,满脸震惊。九剑浪奇怪的看看了她,少女急得直跺脚说:“这个地灵兽和阵门石都在生门位,真是可恶,看来不想些办法是夺不走阵门石了。”
九剑浪嘿嘿一笑,说道:“听说地灵兽守护的地方都有很不错的宝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哦,要真是有,咱们把地灵兽杀了吧。”
少女听到这话,两眼翻白,木讷地看着九剑浪,说道:“你果然很白痴,这种地灵兽历经地灵孕化百年才能出世,千年修行才能幻化***,像你这种水平的小剑客去惹它,不过是给人家打打牙祭而已。不过宝器倒是有的,据说剑师们推崇的八大剑灵王,有四个都是在地灵兽老窝中发现的。”
九剑浪听她这么说,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心中却知道自己还真不够地灵兽塞牙缝的。
少女沉寂片刻,突然振作的站起来,一脸坚毅的说:“我已经有办法了。”
九剑浪欣喜若狂,急忙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快告诉我!”
少女点点头,说:“我们去生门,你引开地灵兽,一路向惊门跑。”
九剑浪白了少女一眼,问:“那你呢?”
少女兴奋得说:“我当然去拿宝器和阵门石啊!”
九剑浪扑通一下扑倒地上,对少女举起大拇指,说道:“靠,也不知道是你白痴呢,还是我白痴!”
少女呵呵一笑,说:“我有一个东西可以保你不死。”说完从怀里取一对卷轴,交给九剑浪一副。
卷轴颜色为褚***,纹饰古朴,上书“保命挪移术”四个小篆,九剑浪微微一笑,说:“好像是个好东西!”
少女愤愤不平的冷哼一声,见九剑浪正要打开卷轴,急忙阻止道:“这个可是我们洛氏一族的护身卷轴,危急关头你一打开就会被卷轴中的挪移阵传到我身边来。”
九剑浪悻悻地将卷轴收在怀中,问少女道:“你是西秦国洛氏的子弟?”
少女骄傲的昂起头,说道:“那是自然,我可是西秦洛氏的嫡系后人洛玉儿。”
西秦国洛氏是仅次于龙鹰大***大王室之后的十六贵族之一,在龙鹰大陆素有威望。
她将自己身份说出来,本想借机狠狠的藐视九剑浪一下,可惜比他矮了一个头,还是仰视着别人说话,偏偏九剑浪还略带轻蔑的微笑,令洛玉儿异常生气。
两人通报姓名之后,又互相聊了几句,洛玉儿才知道九剑浪出身贫家,自幼无父无母,一直靠师傅抚养***,对他的身世也有了几分可怜,看他的时候,眼神柔顺了很多,仿佛是忽如一夜春风至。
九剑浪却丝毫不为所动的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静立不动,隔了半响,嘿嘿笑道:“想用美人计啊,你回家吃二十斤木瓜再来吧!”
洛玉儿听到这话,气的银牙咬的嘣嘣响,要不是有求于九剑浪,早就一口咬的他面目全非,她强忍下内心中冲天似海涛般的怒气和几欲抓狂的怨恨,柔声道:“不是骗你啦,确实只有这个办法,难道你忍心我去引地灵兽嘛,再说了,像你这样强壮的男人,怎么会怕地灵兽呢?”
九剑浪仍然不为所动,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办法,这个洛玉儿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通灵师,绝非普通人家的子弟可比,洛氏一族也是天下望族,族中通灵师多有不俗成就,当下也就不再怀疑,无可奈何的叹道:“算你狠啦,不过得到宝器后,咱们怎么分呢?”
洛玉儿嫣然一笑,说:“宝器给你吧,我只要那个阵门石。”
看她身后背着剑,九剑浪有点不相信,正要反问时,洛玉儿低低的轻叹一声,说:“有剑灵的话,我也当然想要,可惜我用不了剑灵,拿了也没有用!”
看她模样似乎心中非常不甘心,九剑浪好奇心十足,急忙问她怎么了。洛玉儿神色黯然,遮遮掩掩不去回答,轻轻地向前迈出几步,小巧轻盈身姿落在九剑浪眼中竟令他暗生一丝疼惜之情。
就在九剑浪强烈地和自己进行思想斗争,告诫自己不能因为对方是“太平公主”就可怜人家,洛玉儿却忽然转身娇笑道:“放心吧,你去引开地灵兽,只要能够支撑一炷香的时间,我就可以拿到宝器,再以通灵道收起阵门石。等你使用保命挪移术到了我身边,我们就一起从生门离开,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出去。”
薄润红艳的小嘴呈现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笑得非常甜美,可眼睛中却是潮湿的,一丝伤心的情绪淡淡流露。
九剑浪立刻假装未曾看见,夸张的伸展双臂,活动下腰肢,说:“那么就这么定了,你带路吧。”心中暗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想隐瞒的秘密吧!
洛玉儿兴奋的双颊嫣红,大声叫好,转瞬间又沉默下来,黯然的问九剑浪:“那你能支撑一炷香的时间吗?”
九剑浪暗自思量:我修炼的灵道心法是神雷天行流,追求速度和威力,小时候也比较重视体术的修行,单论体术中‘速’的修行,应该比同龄人高出许多吧,可对方毕竟是地灵兽啊!
龙鹰大陆的剑师修行以剑术、体术、灵道三项为主,其中剑术有九式,分别为劈、刺、斩、封、削、划、御、撩、圆;体术有七决,为强、刚、速、牵、推、震、柔。
这三项都以灵气为根基,灵气不盛,就算掌握九式七决的诀窍,也不能完全使用。修炼灵气的心法大陆上各氏族都有秘传绝学,各心法也通常互有优劣,神雷天行流则特别有益于施展剑术中的刺、斩、划、撩四式,对体术中的速、震二决也更有提升作用。
换句话言之,九剑浪所学的神雷天行流求快善攻,弱于守御,与地灵兽拖延时间只能尽力奔驰,少于它周旋。
九剑浪心中清楚这些,只是要在速度上完全超越地灵兽,他确实很难做到,若是将体术中的“速”决修炼到一定层次可以施展音步,倒还可以与地灵兽在速度上相提并论。
音步可是象征首席大剑师实力的最重要标志之一啊!想也到这里,他也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洛玉儿期盼的目光,他知道今日两个人能不能从这里出去,关键还是在于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安慰洛玉儿:“放心吧,一炷香还是可以支撑的!”
说完这话,他心中暗暗奇怪,方才还是冤家对头,现在又开始互相为对方着想。虽然自己素来好色,对美女是有求必应,不过这个洛玉儿应该不算自己喜欢的美女吧,至少某个部位实在对不起自己的眼球了。
洛玉儿听到九剑浪的话,高兴的点点头,四处查看一下便向右而行,九剑浪大摇大摆跟随而上。
洛玉儿忽左忽右,也不知道转了多少次,经历了长达数周的迷路旅途后,九剑浪习惯性地在树木上刻下标记,却一直未发现以前刻下的,知道两人并未迷路。
前方嘶吼之音愈加雄厚,两人离那游荡的黑色灵气也愈加接近,在这纷杂迷乱的八荒八门遁甲阵中,洛玉儿竟能按着门路慢慢走向地灵兽所在的地方,令九剑浪暗暗佩服,甚至忘却方才的冲突,完全相信她的能力。
一阵黑色疾风猛然扑来,夹杂无数巨木碎枝,卷起滚滚灰色尘土,铺天盖地淹来。两人猝不及防,被那风吹倒,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
怒风过后,身后阵阵呼号声,其间还常有噼噼啪啪的树木断裂之音,整个天空都猛然间黑暗下来。
不过须臾间,两人已经被那股神秘的黑色灵气笼罩其中,洛玉儿惊呼一声:“这是阵门石发出的凶神煞气!”
九剑浪急忙和她一起运起体内灵气护住全身,此时,凡凶神煞气蔓延处,本来葱葱郁郁的参天古树瞬间枯死,一片片似海潮般的碧绿嫩叶立时化作瓣瓣飘零的枯涸落叶。
漫天都是那苍黄枯叶,在风中左右漂浮,似落雪般缓缓落下。灰黯的山石,黝黑的泥地,片刻间便被落叶铺满。
遥遥无边的苍黄落败之海,一望无际的枯萎和萧索,天地间一片肃杀。
良久之后,凶神煞气慢慢减弱,一丝微弱似无的阳光幽然穿透森林,洛玉儿从枯叶堆中爬出,看到身边景色,眼中留出一丝恐惧。九剑浪拨开覆盖身上的落叶,带着一丝游戏人间的轻笑,睁大眼睛看着四周。
他的眼睛里依旧绽放着淡淡的黑紫色光芒,像夜幕中的野豹一般敏锐而坚定。
看到他的目光,洛玉儿混乱动荡的内心竟然稳定下来,她取出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色宝珠,金珠上镂刻着一对飞舞翔天的凤凰。她口中默念灵咒,金珠立时化作通身金光璀璨的一凤一凰,一凤一凰又化成眩目的金色光丝,交织成一个圆型的法盾,将两人紧紧守护其中。
丝丝缕缕的凶神煞气遇到金色护盾便化做黑色泥灰洒落周边,不远处突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原来洛玉儿用通灵术召唤而出的一条黑色小蛇遇到黑色煞气,瞬间爆裂。
见自己召唤出来的灵蛇遇煞气则亡,洛玉儿急忙结印悉数召回,只有十余道灵气从四周飞回她身边。这缕缕灵气形态如蛇,围绕洛玉儿旋转几圈后都飞入她右耳上的耳坠中。
九剑浪这时才注意到洛玉儿右耳戴了三个黑色耳坠,左耳戴了三个紫色耳坠,这些耳坠大同小异,都呈方棱形,质地如玉,光泽华润。
洛玉儿跺脚道:“这次亏本了,死了好多条小灵蛇,这些小灵蛇可是专门用来查探地形的,非常难养的呀!”
九剑浪微微干咳一声,示意她继续向前,洛玉儿赌气般噘着嘴领他又向密林深处走去。
前方林地中豁然流出无限道华光溢彩,映照整个森林五光十色,灰黑色的朽木在那光华映衬下亦如珊瑚礁从一般。
一声震天撼地的猛虎长啸之音传来,林原中那些光秃秃的枝藤都哗哗一阵颤动,地动天摇间,洛玉儿竟几乎摔倒。
九剑浪紧握剑柄,轻声说道:“看来就在前方!”
洛玉儿微微点头,说道:“地灵兽形态各异,但多以大陆上的诸兽为原型,即他们的本态。听这声音,此次出现在这里的地灵兽看来是以虎为本态,传说三百年前也有一个叫疾风王黑光的疾风虎地灵兽!”
九剑浪问她:“你是怀疑那只地灵兽躲到这里,而非本地衍化而成?”
洛玉儿“嗯!”了一声,说道:“地灵兽在三百年前组成地兽军团,肆虐整个龙鹰大陆,四国各剑师会联合各地著名的通灵师,集中全大陆的力量才将他们打败,我听说当时地灵兽有数十之多,最强的有十二只,被称为十二凶神,其中就有那只黑光。”
九剑浪愣了愣,隔了片刻说道:“你知道有其他的办法可以离开这个地魔林吗?”
洛玉儿摇了摇头,说:“如果有其他办法,我早跑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顿了顿又道:“不过那个黑光据说被九命一族的九天道大人击散元神,几乎当场送命,躲到一处调养生息了,如果真是他也未必很强!”
九剑浪的眼中突然暴涨出阵阵妖异的紫色光芒,他拔出身后长剑,说道:“那就只能和它拼了!”
两人正要继续向前,突然一阵凶神煞气如海潮一般扑天盖地般涌来,前方光秃秃的巨树悉数被风吹断。
大地轰鸣中,一段段需几人才能合围的巨树自远处滚来,砸在金光法盾上,法盾不断变形,似乎就要不能承受这种程度的撞击而破碎。
洛玉儿一念咒,金光法盾光芒更盛,刺目耀眼,令人不敢正视。此时,朽木遇光则焚为烟灰,黑风虽急却全然不能靠近,遇光则化作丝缕缥缈清烟。
两人刚松口气,一团巨大黑雾如雷云般黑压压的扑面冲来,在那黑云中,两只豆粒般大小的紫色双瞳隐约浮现。
九剑浪心中怀疑那是地灵兽的眼睛,只是这要是它的眼睛,那就太神奇了,这么大的身躯竟然只有这么小的眼睛!
正在两人如临大敌,小心警备之时,黑云又渐渐散去,只有一只猫咪大小的疾风虎懒惰的趴在地上,青獠紫瞳,通身漆黑,唯独额头一个白色的王字。
小虎崽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张开口打个哈欠,说:“只有两个人就想来打我的主意,真够无聊的。
九剑浪听它说人话,震惊的目瞪口呆,转念一想它是地灵兽,没有百年修化不可能成型,能讲人话倒很正常。只是孕化百年只这么个小猫咪般的大小,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他和洛玉儿尴尬地对看了一眼,两人都不相信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就是这个疾风“猫”折腾出来的。
九剑浪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拔出剑对疾风“猫”说:“叫你爸爸妈妈出来,不然我宰了你!”
听到这个话,洛玉儿几乎当场晕倒,正要阻止九剑浪继续说这种白痴话,疾风“猫”突然对着两人一声嚎啸,大地在震天威吓中阵阵颤栗,在方才狂风中依稀残存的几个枯木也应声而飞。
洛玉儿被这虎啸震的连连后退,撞在九剑浪怀中,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神色自若,本来泛着紫光的双瞳中忽然变得精光暴涨,竟似有一丝紫色强光从他眼中射出一般。
九剑浪扶住洛玉儿柔弱的肩膀,盯着疾风“猫”说:“想不到你还很厉害嘛,好!我就先宰了你,再去找你老爸老妈!”
洛玉儿一阵头昏,心中暗骂:真是白痴啊,地灵兽哪有什么老爸老妈啊。眼见疾风“猫”就要扑来,忽然伸手猛推九剑浪。
九剑浪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到了法盾外,差点当场气的昏死过去。
他正要大骂洛玉儿心如蛇蝎,却看她单手竖立食中二指,目不斜视,口中急念灵咒,自她的金光法盾中逸出一道金色光芒,化作缕缕丝线围绕自己,最终也化为一道金光法盾。
护住九剑浪的法盾却非圆形,而是紧贴他身体,倒似他身上发出的金光一般。
洛玉儿轻轻退后两步,仍然单竖食中二指,念了一句灵咒,人便渐渐消失,连金光法盾也不见踪迹。
疾风“猫”见消逝一人,狂吼一声,抖抖身形便涨到正常疾风虎般大小,如风一般迎面扑向九剑浪。
九剑浪大吃一惊,极力后跃,人还在半空,疾风虎撞在地面,激起无数巨土碎石,箭雨般向外飞溅。
他借怒石飞天之力,连续反跳跃至数十丈后,正要拔剑相抗,听得耳边传来洛玉儿的声音:“从光华上看,此次的宝器必定是剑灵,你引着疾风虎向东而去,半柱香的时间足矣!”
九剑浪心中大喜,转身向东疾驰,身后大地上阵阵惊颤,林原中持续发出咔嚓咔嚓的树木断裂之音,知道疾风虎正追着自己。
他速度远比不上疾风虎,须臾间已被追上,虽有金光法盾护体,可疾风虎太过强悍,痛苦地支持片刻后,还是被疾风虎一掌击飞。
疾风虎张口扑来,有如泰山压顶般轰然降至。眼看就要被它咬到,九剑浪顾不得什么一炷香的约定,急冲冲拉开卷轴,却见卷轴中写着一行秀娟小字:继续努力啊,我先告辞了!
第三章 地兽军团
地兽军团
卷轴打开后便化作无数粉屑,迎风而散。
九剑浪根本来不及诅咒洛玉儿,疾风虎已然扑至,他急速拔剑使出一招“封”式剑术——封雷晶盾,长剑陡然绽放丈余长的炫目剑芒,十道粗如手臂的雷电围着剑芒旋绕。身体八门猛然流出八道湛蓝色灵气在他上方聚集一道水晶般透明晶亮的结界。
疾风虎凌空扑下,一掌拍在结界上,结界立刻碎裂成无数晶莹闪烁的微尘。疾风虎下扑之势也为之一缓。
裹夹在浓密黑色灵气中的疾风虎又一掌拍在闪耀雷弧的剑芒上,掌剑相撞之时,“黑猫”身上的黑色灵气和九剑浪身上的湛蓝色灵气交织一起,轰的一声,猛然爆发膨胀开,迸发出道道密集剑气将四周一切事物凭空斩断。
九剑浪身边方圆十步内,大地强烈震撼,无数怒石断木在澎湃灵气鼓动下,纷纷浮起。
他已经在瞬间将自身灵气释放到极致,但地灵兽的灵气比他不知雄厚多少,似怒江入海般源源不断、翻滚咆哮。
终于抵抗不住,他喉口处一甜,大吐一口鲜血,连续退后数十步。
疾风虎抖了抖身体,又变成原来的 “猫”身材,吧唧吧唧的舔了舔嘴唇,一脸不屑的说:“菜鸟!”
九剑浪眉头高高挑起,剑指着疾风“猫”,恨恨的说:“你这个小猫咪,看我怎么剁了你!”
疾风“猫”慵懒的继续舔自己的爪子,发出一声怪异的吼叫,对九剑浪说:“你真的很弱啊!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还是快点滚蛋吧,我可不是什么凶神地灵兽,没有兴趣乱杀菜鸟。”
九剑浪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冷笑:“小猫咪,你要为我保密一件事情哦!”
疾风“猫”看了看他,狐疑地站起身,非常不满地说:“有什么事情啊,看你那模样,贼笑个撒子哦!”
九剑浪持续催动体内灵气,一股股湛蓝色灵气猛然溢出,将他笼罩起来,身上衣衫鼓动似怒风狂吹。
兹拉一声,身上棉质长袍碎裂成段段布絮,健康而饱满躯体完全赤裸,隐隐在那古铜色的肌肤下流动着一道道妖艳而诡异的血红色印记。
血红色印记若沸腾血水般向胸前流动,最终化作一个像九瓣莲花一样的血色法印,法印轻轻转动,第一叶开始渐渐明亮,之后的第二叶也逐步明亮起来。
九剑浪本来黑中透紫的双瞳随着法印的明亮,爆射出更加诡异的紫色光芒,和疾风“猫”双眼中的光芒几乎一致。
在他身边流转的湛蓝色灵气汹涌冲入手中长剑,化作一道两丈长的蓝色剑芒,数十道极其耀眼的紫色雷弧旋绕剑芒,发出阵阵刺耳的嗞嗞声。
九剑浪挥动剑芒,微微一笑便要冲上,长剑上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虽然很微弱,却让九剑浪心中一噤,暗道:剑受不住这么大的灵气,需要速战速决了,否则要不了多久,剑身就会自动碎裂。
疾风“猫”看到眼前景象,精神抖擞的振作起来,颇有都斗志的嘶吼一声,慢慢变成一只巨大的老虎,比九剑浪还要高出不少。全身黑色灵气似井喷一般冲天而起,成为一只颇有威严的疾风虎。
它仔细打量九剑浪,说道:“你胸口是九命咒印吧!”
九剑浪微微一愣,嗯了一声,忽然身影阵阵闪动似魅影般在身后留下数十道残影,快速贴进疾风虎,一剑上撩,漫长剑芒展现一道优美剑弧,漫盖着厚厚一层枯黄落叶的大地被眩目剑芒划过,无数枯叶飞舞如春絮,大地应声裂开,留下一道三丈深的焦黑裂痕。
疾风虎翻身躲避,剑芒贴身而过,雷光浮动轰击四周,令大地飘起浓厚滚滚黑烟,四下里一片乌黑如焦狱。
看疾风虎避过自己锋芒,不与自己交手,九剑浪心中并不惊喜,他分明听到一阵微弱的金属裂碎的声音,剑身承受不住了,再攻击一次也许就是它的极限了。
疾风虎退后许多,紫色双瞳紧盯着九剑浪,冷冷的说:“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很强,也许可以更强很多,不过你还是有致命的缺点,你的剑只不过是质地还算优良的精钢剑,连最滥的剑灵都比不上,根本不可能支撑你现在灵气的密度。”
九剑浪微微一笑,道:“你也不比我好在哪里,你的老窝已经被刚才的平胸女人偷盗了,如果我是你就会抓紧时间回头。”他心中清楚这个地灵兽不过是刚成型,离当年在青城州出现的地灵兽相差很多,自己完全发挥全部实力,未必会败,如果能让它心中焦急就更有胜算。
疾风虎挠了挠头,黑色灵气缓缓收回体内,尴尬地说:“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吧,平胸女人去偷我的宝贝,留你在这里送死,你好像被她利用了哎!”
九剑浪习惯性的眉毛上挑,大声嚷嚷道:“不错,我是被利用啦,那个太平公主,我要揍扁她!”
疾风虎捂着肚子,怪异的哈哈大笑,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对九剑浪说:“不用再打了,你的剑在下一击时就会完全破碎,如果你拥有不错的剑灵,我们还有的一拼!”
九剑浪见它收起灵气,看来不再想和自己动手,心中未免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好好的活动下筋骨。
他随意找个断木墩坐了下来,轻轻抚着满是伤痕的长剑,淡淡的回应疾风虎:“嗯!”隔了半响,失落地苦笑:“我哪里有剑灵那样宝器,听说成为南楚国剑师可以获得一柄剑灵,所以我一定要成为南楚国剑师!”
疾风虎听到他的话,眼中竟然流落出一丝莫名奇妙的伤感,慢慢走近他身边,道:“你能够拥有九命血印,那一定是九天道的嫡系后人吧!”
九天道!曾经威震龙鹰大陆的剑师,三百年前力挽狂澜的风云人物,传说中千年来最接近剑师巅峰之人。
九剑浪回想着关于九天道的所有记忆,摸索着他当年那些传奇逸事,想着自己现在的命运,苦笑着说:“我叫九剑浪,和九天道那样的大人物可没有什么关联,或许几千年前是一家人吧!”
疾风虎心中涌涨出无数个疑问,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便伸出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和九剑浪握手,说:“我叫疾风虎黑光,也许你听过我的名字!”
疾风虎黑光!这个名字像一个炸雷在九剑浪心中轰然作响,吓得他差点从木墩上跌下来,他大声嚷嚷:“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昔日十二凶神之一啊!”
疾风虎黑光沉默良久,忽然迎风怒吼一声,那声音中蕴含着太多埋怨和傲气,似乎往昔回忆里有着太多的不甘心和不如愿。
沉寂下来,疾风虎又低声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三百年前的天劫日并不是因为地兽军团而起的,但确实有我们在其中推波助澜。在天劫日中,我被打九天道大人降服,帮助剑师们共同对抗天劫日,反被那些魔怪打散元神。在这之后,我就一直躲在这里修炼,历经了三百年才恢复到现在的水平。”
九剑浪哦了一声,问道:“地兽军团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光白了他一眼,道:“地兽军团是数千年前就已经存在的地灵兽组织,地灵兽根据修炼程度和实力的不同,分为初兽、灵兽王和灵魔王三个阶段,剑师则有大剑师、首席大剑师和圣席大剑师三分,在初兽形态的时候,一流的大剑师还可以降服,到了兽王阶段,只有一流的首席大剑师才可能与之抗衡。可一旦是抵达了魔王级别的灵兽,那便是圣席大剑师也很难与之抗衡。数千年前的一代最强灵魔王狴軒王打败了所有的魔王开始称妖兽皇,自他之后的每一代妖兽皇都会选择十一位实力最强的兽王甚至魔王加入组成地兽军团,地兽军团代表着整个世界最强横的实力,只有四大中央剑师会联手才可能与之相抗衡,在三百年前,我的实力已经逼近魔王,有幸被第三代妖兽皇黑龙王选为排名第六的疾风王,但很快我就后悔了,因为天劫日到来了,为了让龙鹰大陆平安渡过天劫日,最终我和白狼王等灵兽王选择联手大陆另外两大势力集团,在天劫日之后,黑龙王为了惩罚我的反叛,派了实力仅次于他的紫蛇王将我的灵神打散,我就只能躲在这里重新凝聚灵神。”
九剑浪轻轻点头,道:“原来你不是妖兽啊,是一只灵兽,因为至少你还知道什么是善和恶!”
他忽然想起洛玉儿,急忙说:“那个太平公主端了你的老窝,咱们赶快去找她!”
疾风虎黑光愣了下,随即意识到“太平公主”是九剑浪给洛玉儿起的绰号,呵呵一笑,对九剑浪招了招它那毛茸茸的爪子,说:“到我背上来,我们去找她算帐!”
九剑浪大喜过望,一跃跳到疾风虎背上,剑指生门位置,大声呐喊:“小黑猫给我冲啊,我们去收拾那个平胸小女人!”
疾风虎黑光听到“小黑猫”三个字,眉头拧到一起,如小猫甩干身上水迹一样全身一阵抖动,差点把九剑浪甩飞。
九剑浪急忙抱住疾风虎的脖颈,嘿嘿一笑,道:“多地不说,去抓平胸小女人,然后我们再算账。”
疾风虎黑光点了点头,道:“你以后就叫我黑光,不要说什么小黑猫,要知道我比你老很多。”
九剑浪轻轻的嗯了一声,凌厉的双目向着远方望去,说:“走吧,再慢就晚了!”心里暗暗苦笑,可能已经晚了。
黑光微微低下身体做个冲刺状,说道:“抓好了哦,我的速度是贼快的。”
九剑浪还没回应,黑光已经冲了出去,似风如电,快若迅雷,耳畔冷风直灌,两边灰黑枯朽林木刷刷地向后飞速倒退。
龙鹰大陆的贵族子弟多将疾风虎、雷音豹训练成坐骑,但价格昂贵,即使买的起也未必养的起,九剑浪只是腾龙州的一个贫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享受乘坐这种高级坐骑,心中美滋滋的。
黑光的速度非常快,须臾间已经到了它的老窝,可惜洛玉儿已经不见了,那五彩华光也消失无影,只留下一地灰暗的朽木。
九剑浪微微耸肩,道:“来晚了,她已经跑了!”
黑光低吼一声,似乎很生气,问道:“那个太平公主是个通灵师吗?”
九剑浪点了点头,从虎背上跃下来,道:“那个贱人玩得还真是绝,连我都骗!”
黑光无所谓的晃了晃脑袋,躺在地上,说:“其实她偷走的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九剑浪道:“对你是没有用,对我可有用了!”
黑光奇怪的地瞄了他一眼,问:“你知道她拿走的是什么吗?”
九剑浪没好气地说:“是一个千魄级别的剑灵吧。”
黑光哈哈大笑,道:“放屁,如果是千魄级别的剑灵,我一定会死守不出的,她拿走的是八荒八门遁甲阵的阵门石,这种阵门石是我们地灵兽诞生时,天地自然形成的,只要有这个阵门石在,八荒八门遁甲阵就会自动布置在周围。”
九剑浪松了口气,道:“那就没有关系了,不过她要那个做什么?”
黑光道:“既然她是通灵师,拿到这种阵门石对她降服灵兽还是有点用处的。不过虽然对我没有什么用了,可我见到她还是要扁她一顿,否则心中很不爽!”
九剑浪点点头,道:“我也是很不爽,要不现在去追她?”
黑光摇头,说:“没有必要了,你来得时候应该看到一些五彩光芒吧,那就是在阵门石周围的五彩华光结界,能够破开这个结界,说明她已经是非常有实力的通灵师。”
隔了片刻,黑光叹了一声,说:“真是很恐怖的少女,以她那么小的年纪却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应该是非常少见的血纹流通灵师。”
九剑浪微微点头,虽然血纹流通灵师的能力很强,可修炼起来也很困难,通常只有符合特定条件的人才完成能修行,一旦完成基本修行,其实力就将远超普通通灵师。
发觉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被那个太平公主当猴子一样戏耍,心中气愤。转念想到八荒八门遁甲阵的阵门石既然被移走,那这个阵也应该不存在,看看明朗的四周,道道祥瑞洁净光线洒落大地,原先的黑色煞气被暖风一吹而散。
九剑浪站起身,拍了拍手掌,长吁口气道:“既然阵被破了,那我也该继续赶路了!”
他看看远方,无限白云如层层棉絮,铺满半天天空,还有一个月就能敢到天剑城了,心中阵阵欢喜。
黑光慢慢缩小,变成一只疾风小虎仔,跳到他肩膀上,顺着他的目光和他一起远眺,说:“你是去天剑城参加今年的剑师评选会吧?”
南楚国每隔四年都会在天剑城举行一次全国范围内的预备剑师评选会,届时各地的年轻剑客都会前去参加评选,最终将有三十二人被评选为南楚剑师会的预备剑师。
九剑浪嗯了一声,算是正式回答黑光。
黑光一直在等待机会离开这片林原,再次走向强者的地位,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跟着九剑浪一起前往天剑城或许能够遇到一些惊喜,或许是因为九剑浪胸口那个九命血印,他很清楚这其中所蕴含的力量,甚至比九剑浪更清楚,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澎湃,向九剑浪说道:“那么我们一起去吧,在天剑城还有一个老熟人在等我呢。”
九剑浪一脸惊诧的望着黑光,转念想到他可以变成坐骑,结伴去天剑城也是不错的选择,心中暗暗窃喜,突然又想到洛玉儿,心头一阵恼火,暗想下次见到她,一定要她知道自己的利害。
就这样,黑光决定和九剑浪一起离开这片平原,经历三百年的修炼,他觉得自己已经具备再次闯荡这片大陆的实力。
有黑光这样坐骑,九剑浪来到天剑城的时间比计划提前了一个多月,心中非常高兴,此时天色已晚,宏伟壮观的天剑城就在前方三十里处。
天剑城建在龙鹰大陆天城山主峰玉剑峰上,平均海拔在两千六百米以上。通身雪白,犹如玉砌,傍晚时分,嫣红霞云流动四周,金色祥光笼罩城廓。
传说中此城乃是由天所降,本只属于天空。现在的南楚国人都认为天剑城是上天赐予南楚国最为宝贵的礼物,只有最高贵的人才能居住其中。
三百年前,由于南楚剑师会在天劫日中作出了巨大牺牲,最终和其他三国的剑师会一起守卫了龙鹰大陆,南楚王十二世——楚钢殷将此城封与南楚剑师会。而今,除了小部分商人,居住在这个城市的居民皆是南楚剑师会的剑师和各盛名远播的剑师家族。
今天的剑师在龙鹰大陆是一个象征国家实力的职业,大陆东晋、南楚、西秦、北燕四大国都有自己国立剑师会,用于培养本国的剑师,并通过剑师会让剑师们为国效力。
仰头望着仿佛漂浮在天空的天剑城,九剑浪心中一阵激动,十多年的苦练终于没有白费,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南楚国剑师会的一员了。
如今已是傍晚,看看巍峨的天剑峰,九剑浪对黑光说:“看来我们应该明天进城!”
黑光点头,说:“附近应该有个小镇,很多年前,我曾经来过这里。”
九剑浪笑容灿烂,与他打趣:“你别和我说是三百年前,你来过这里!”
黑光道:“被你说中了,不过这是我三百年来第一次回到这里。”
九剑浪知道疾风虎黑光就是当年的十二凶神之一,料想它说的不会有假。想起前些日黑光陪同自己一起上路时候说要来找熟人,心中觉得奇怪,灵兽寿及千年,凡人寿命,多则百岁,少则数十岁,剑师和通灵师修炼灵道,道行精深者寿可达三百岁。那么黑光来找的熟人,很可能是剑师会的少数元老剑师。
如果能认识一位元老剑师,自己不是更容易发达?
哇哈哈,九剑浪狂笑不已,立刻询问黑光的熟人是不是剑师会的元老?
黑光道:“和我算是老对手了,有一次我把他的门牙都打掉了,哈哈!”
听到这话,九剑浪差点从黑光身上掉落下来,大声嚷嚷:“靠,开什么玩笑,等下我们分开走,到时候别和人说你认识我!”
黑光懒洋洋的打个哈气,说:“晚啦,你没有注意吗,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有三名剑师在监视我们。”
九剑浪郁闷地观察四周,苦笑道:“看来你还真很受欢迎,现在连我都被你拖下水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九剑浪心中清楚灵兽的价值,自己这样一个小剑师能和黑光结伴而行,自然非常引人注意。
灵兽分为天灵兽和地灵兽,每一只都有翻天蹈海之能,在龙鹰大陆的历史上,许多传说中的大剑师都拥有灵兽为仆。
两人在周围转了一圈终于发现前方有一个繁华的小镇,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淡淡金色光芒。
九剑浪骑着黑光虎,迎着暖洋洋的阳光,缓缓踏入小镇。镇里有许多年轻剑客,似乎和他一样都是前来天剑城参加三年一度的剑师选拔会,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期待和骄傲的神采,彼此都掩映不住青春中那不羁的锋芒,互相带着挑衅的眼光扫视别人。
不远处的铁匠铺围满了这些年轻的剑客,临近最后的选拔赛了,谁都想临阵磨兵一下。九剑浪也轻轻挤了进去,将背后长剑递到铁匠面前,说:“师傅,能修下吗?”
年迈却高壮的铁匠冷冷的看看那满是伤痕的长剑,伸出黑黝黝的手臂推开九剑浪,说:“坏到这个程度就不用修了,小伙子去镇东的凤氏剑铺重新买一把钢剑,如果你出的起价格,甚至可以购买到剑灵。”
听到铁匠的话,九剑浪长吁一口气,暗自懊悔。手中的剑虽只是把普通青钢剑,比不得那些无上品精钢剑,更比不得剑灵,可毕竟是师傅临行前送给自己的,也是自己唯一的财产,不能修理的话便实在很遗憾。
黑光看他一脸懊悔,似乎连这种低级武器都舍不得,简直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崽子,实在是太丢脸了,立刻高傲的昂起头讥讽道:“不过一把烂剑,坏就坏了吧,有什么舍不得的,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连几十个铜钱的东西都舍不得。”
周围的剑客听到九剑浪的坐骑能说话,显然是传说中的地灵兽,哗的一下子围成一圈,贪婪而仔细地打量这黑光虎,他们再看看九剑浪,非常愤恨地想:一个乡下白痴竟然能拥有地灵兽,实在太他妈不像话了,世道不公啊!
九剑浪被黑光当众数落,细眉高挑,指着黑光大声嚷嚷:“靠,你再废话一句,我把你全身的毛都拔光!”
黑光毫不示弱的把他甩落到一边,挑衅的说:“咋的,想打架啊,来啊,来啊!”
受不了,这是坐骑应该有的态度吗?虽然黑光没有承认是自己的坐骑,可是骑了一个多月了,九剑浪自己感觉对于这个坐骑还是很喜欢的,当即竖起那把破烂到极点的剑,摆好架势就要冲上来。
周围的剑客迫不及待等着九剑浪和黑光翻脸,大声支援黑光,就在众剑客喧哗声中,年迈的老铁匠眉毛一横,忽然抓起墙边的大木棍迅雷般冲到九剑浪身边,一棍将他击飞。
“轰”的一声巨响,猝不及防的九剑浪猛然腾空而去,撞到街对面的商铺,将墙壁震塌大半,昏沉沉地爬起来,数块碎砖落下来彻底将他砸昏过去。
须臾间,老铁匠又退回铁炉前照旧用力挥锤锻炼一柄短剑,神色倘然,似乎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围观的小剑客们都是各州的青年杰俊,只看他方才出手就知道是一名隐藏在闹市的高手,大家都不再敢吱声,灰溜溜缩在各个角落,偷偷打量着老铁匠。
第四章 神秘小镇
神秘小镇
人群中有人忽然低呼一声:“他是前任军机部上座十席之一的内阁大剑师钟南祠!”
听到这话,人群中一阵喧哗,老铁匠猛然抬头冷冷盯着众多年轻剑客,冷哼一声,低头继续修理手中的短剑,周边诸人则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
东晋、南楚、西秦、北燕四国的中央剑师会在组织上都是一样的,每个中央剑师会都设有元老殿和包含内警部、军机部、暗杀部在内的十二大护卫队这十三个组织,除了元老殿之外的每个分组织的负责人就是代表本组织实力最强的首席大剑师。
通常而言,掌握元老殿和内警部即第一队的剑师就是象征整个国家最强者的初首大人,其地位甚至不低于四大国的大将军,军机部即第二队的首席大剑师则称之为次首大人,暗杀部即第三队的首席大剑师则称之为季首大人。
各国十二大护卫队都是以内警部、军机部、暗杀部这前三队实力最强,并且承担不同的特殊使命,这三队的首席大剑师本身实力都属于各首席中最强者,便是他们座下前十席,甚至前二十席都拥有成为其他九队首席大剑师的实力,而这三队前十席就被称作内阁大剑师,寓意为仅次于首席大剑师的剑师。
他们这三十人和十二位首席大剑师组成一个四十二人的内阁院,除了重大事务需要元老殿亲自定夺外,剑师会日常事务都由内阁院来处理。
除了元老殿中那些特殊的人物外,各国十二位首席大剑师代表着整个国家最强的剑师,而前三队上座十席内阁大剑师则是国家中仅次于首席大剑师的人物,其本身的实力都是非常恐怖的,所以当人们发现这么一位看起来普通寻常,甚至有些落魄的老铁匠竟然曾经是军机部上座十席之一,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
疾风虎黑光识相地夹着尾巴跑到九剑浪身边,叼着他向钟南祠指点的凤氏剑铺跑去。
凤氏剑铺门前冷冷清清,依稀的几位小剑客在店中扫了眼就仓皇逃出来,掌柜是一名扎着青色围领的肥胖中年人,看他脸色红润,一撇小胡子微微上翘,眼睛又小又细,看见有人前来光顾立刻露出猥琐而露骨奸诈的笑容,不用多想都知道是一个奸商。
看到疾风虎黑光叼着九剑浪跑过来,掌柜微微看了眼,轻轻的咦了一声,磕了磕烟***,站起身笑眯眯地对黑光和九剑浪道:“贵客远迎,未能远迎,还望海涵!”紧接着便回头招呼店中年轻伙计说:“阿聪,有好生意上门咯!”
被唤作阿聪的年轻人正趴在柜台上瞌睡,听到掌柜的招呼,慵懒的应了一声,抬起脸,一双鼓泡眼眨了眨,看看黑光和九剑浪,分外疑惑的嘀咕一声:“分明是个穷小子嘛。”
掌柜用烟***狠狠地在他头上砸了下,小声说:“人虽然没有钱,坐骑可是大大的值钱,本着本店开张吃三年的精神,一定要好好做一笔***!”
九剑浪晃晃悠悠的醒过来,看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半蹲在自己面前吞云吐雾,时不时向自己吐出一道呛人的白烟。
“咳,咳……”九剑浪咳嗽几声,缓缓爬起来,揉着还是疼痛的脸颊对黑光虎说:“刚才那个老铁匠好厉害啊,出手真是太快了。”
掌柜呵呵的干笑:“原来你是被钟铁匠打昏的啊,他可是天剑城南楚国剑师会前任军机部上座第三席的内阁大剑师哦!”
“啊!”九剑浪夸张的吐着舌头,“不是吧,那么厉害的人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肥胖老板拍拍他的头,神秘地一笑,说道:“这个镇叫凤仙镇,是三百年前南楚王奖励给我们凤氏的封地,因为我们凤氏是大陆上的十六望族之一,交际范围也广,所以很多在南楚国剑师会退役的剑师都会选择在这里做个普通人,虽然是个小镇,成名的剑师却比任何地方都密集,在这里生活就要安稳点。”
不待九剑浪回话,他转过身向店内走去,在门口处停下脚步,说:“鄙人凤福,是这里的掌柜噢!年轻人,你的武器已经不能修理,进来选一把好剑,还有一个月就是终极选拔赛了,要努力啊!”
九剑浪嗯了一声,跟着掌柜跑进店中,店中有非常多的剑,大小不一,随便一扫就知道都是非常罕见的好剑,最让九剑浪吃惊的是店中正墙上挂着一副黑底横联,上面写着“一本万利”四个斗大金字。
再一转头,店中东墙上还挂着一幅白底横联,上面写着“本镇独一家”五个墨黑大字,看着店中伙计的奸笑,九剑浪脑中一黑。
店里四壁挂着数百柄形态各异的剑,即使在墙角褚灰色木桶中束成一堆的次品剑都闪烁着各异的光芒,随意抽出一柄都让九剑浪欣喜不已,考虑到这里是“一本万利”的主, 即便相中了一两柄也不敢随意拿过来仔细掂量。
黑光看了看四周的剑,对凤老板说:“老板,你这里的剑似乎都不适合我的朋友!”
掌柜斜眼看了疾风虎黑光一眼,露出欣喜的笑容,说:“只要出的起钱,我这里好剑多的很!”
他紧紧盯着黑光,嘴角中口水都要流了下来,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再看九剑浪犹豫不决,立刻推开内室的门,露出光线昏暗的楼道,示意九剑浪和黑光虎跟他一起进去,并豪迈的说道:“只要客人喜欢,本店的价格绝对可以商量,正所谓壮士爱地灵兽……错,是剑师爱剑灵,我们打折卖也可以的!”
九剑浪在堆放次品剑的木筒中抽出一把银色长剑,说:“啊哈哈,不用去看更好的剑了,就这把啦,请问掌柜这把多少钱?”
掌柜看了看那把剑,狡诈地笑,伸出三根手指。
九剑浪哈哈地笑:“三万铜币!也不是很贵!”
掌柜嘿嘿一笑,说:“小兄弟,是三万银币哦!”
九剑浪“啊!”的一声惊呼,说:“那不就是三百万铜币,你这里太黑了吧!”
掌柜一本正经地说:“由于发现很多年轻人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武器,所以本店所售长短刀剑一律是正常商店的十倍价格,而且做为天剑城方圆三十里内和凤仙镇唯一的剑铺店,我们不卖贵点实在对不起客人啦!”
九剑浪极力压下自己想扁他的冲动,小声说:“可是我买不起啊!”
掌柜对他招招手,说:“跟我来,楼下有更好的剑。”
九剑浪脸色灰白,急忙摇手道:“那我更买不起了!”
掌柜嘿嘿一笑,伸手拉着九剑浪,硬把他拖向楼下,九剑浪本来还要反抗,谁知道伙计和黑光都上来帮忙,把他硬生生拖到楼下。
在楼下的是一间石室,石室正面墙壁是一道黑色铁门,掌柜手一挥,铁门应势退向两边,在铁门后还有五道铁门,一道比一道更厚重。
阵阵嘎吱声,六道铁门全部自动退到石壁中,空出一个可容千人的地下大厅。
大厅里只有顶上吊着几盏灯灵,发出淡淡的冷光,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被孤冷清光拨散开,掌柜对伙计说:“阿聪,打开两边石壁。”
阿聪嗯了一声,兔子一般快速跑到石室中央,半蹲在地上扣动一个机关。一阵嘎吱声中,左右两面青色石墙全部缓缓提起。
两面石墙后都是一面金***铜墙,上面悬挂着近百柄柄长剑,每一柄都散发出奇异的剑芒,那些剑芒颜色各异,幻化出的形态也各不相同。
九剑浪心中大喜,这就是传说中的剑灵!他正要问价格,疾风虎黑光长叹口气,颇为失望地说:“这些剑灵也不怎么样嘛!”
掌柜似乎被黑光的语气激怒了,指着黑光大声说:“哇,你开什么玩笑,我们这里的剑灵可都是十魂层次的,除了四大国的剑师会和各国王室剑库外,绝对没有人比我们收藏量更多的了。”
剑灵按能力可以分为主、副和特殊三大系,按实力分可以分为一断、十魂、百炼、千魄、万斩、诛神六个等级,通常的剑灵都是一断层次,少数为十魂,百炼为万中难求一见,而能属于千魄层次的剑灵是极其罕见,万斩层次的剑灵,只有传说中的剑灵王级的剑灵才有资格称的上,至于诛神级的剑灵,大多数的剑师都视其为神话,皆认为是根本不可能出现,所以很多人都承认剑灵按实力划分应该是五个等级。
黑光不以为然的说:“那就是你们这个店太小了嘛。”
阿聪挺上一步,高昂着脸,骄傲的说:“我们这里的十魂层次剑灵有六十余柄,除了四大国的剑师会和各国王室剑库外,绝对没有人比我们收藏量更多的了。”
掌柜嘿嘿一笑,说:“阿聪,给他们看看我们的镇店之宝吧!”
阿聪疑惑的看看老板,随即又拧动一个机关,阵阵嘎吱声中,正面的青色石墙缓缓落下去,露出一面纯白色玉壁。
正面玉壁上伸出三对金色剑架,分别托着三柄流溢出银、蓝、青三色似水般稠密剑芒的剑灵,千万缕光线竟像蛛丝般相互纠结缠绕,交织出千奇万异的各色光芒。
隐约中那些剑芒都构成一个魅影,银色长剑的剑芒看起来一条水中蜿蜒游弋的银色巨蛇,甚至可以分辨出它的冷漠双目和锐利獠牙。蓝色长剑的剑芒中构成一只全身闪烁雷光的深色巨鸟,幽蓝色的小雷弧光跳跃在它身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青色长剑的剑芒中隐约展现的是青绿色巨蛇,形态与银色剑芒中的银色巨蛇一致。
九剑浪忍不住走向前,伸出手去抚摸那三柄剑,手还在半空中,三柄剑灵上的剑芒同时爆涨,各溢出数道灵气紧紧围绕他旋转,越绕越近,竟要融入他体中。
与此同时,周围那六十余柄剑灵都溢出各自灵气靠近九剑浪,却被三剑的灵气阻挡在外,六十柄十魂层次的剑灵溢出的灵气虽多,在那三柄剑灵的灵气抵制下,也不敢前行,只是小心翼翼的在九剑浪身边旋转。
掌柜大惊失色,失声道:“剑灵夺主吗?”
剑灵是存在着智慧的,百炼层次以上的剑灵甚至可以出现各种灵体,而到了千魄和万斩层次的剑灵甚至可以幻化人形。
这时候,那些灵气在三柄百炼级剑灵的灵气逼迫下纷纷退回各自剑芒中,只有三剑的剑芒仍然暴涨高炽。黑光吧叽吧叽的舔舔嘴唇,说:“这三柄还算凑活吧!”
阿聪正要继续反口,掌柜按住他的肩膀,对着他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朗声说道:“这三柄都是百炼级别的剑灵,银色的叫银蛇,蓝色的叫雷鸟,绿色的叫青蛇,不知道客人打算要哪柄?”
九剑浪正要说话,被称作“雷鸟”的剑灵突然幻化成一只雷光笼罩的巨鸟飞身而起,落在九剑浪面前,通身灵气将九剑浪也笼罩其中,枳蓝色的灵气在九剑浪身边变化出甲、丙、戊、子、寅、辰、午、申八个银光闪烁的篆体符文字,正是雷道的符文咒印。
掌柜大为吃惊,道:“不是吧!”
他快步冲过去要拉走“雷鸟”,还没有靠近就被“雷鸟”身上的雷光打飞,在滋滋啦啦的怪响声,掌柜被击飞数丈,满身焦黑,连头发都被雷光电的竖立如刺,他向阿聪大声喊道:“快去找四少爷,雷鸟要自己认剑主啦,等他们签订了灵契就卖不了啦!”
阿聪呆若木鸡,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刚要返身离去,黑光猛然变成一只巨型疾风虎,挡在阿聪面前,张大口怒吼一声,震的阿聪全身直哆嗦,黑光冷冷的问道:“小伙计,你想做什么去啊!”说完这话又是一声大吼,血盆大口猛然巨张,露出尖锐犀利的獠牙。
阿聪吓得快步后退,终于跌倒在地,疯狂爬到掌柜面前和掌柜抱在一起,黑光一步步走过去,问道:“你们刚才想干什么呀!是不是想用一把剑灵换我啊?”
掌柜连忙狠抽自己的耳光,跪在地上,眼泪乱流的泣道:“小人是狗眼看人低,错了,是狗眼看兽低……不是……不是,是狗眼看您低,爷爷您的身价怎么就值一把剑灵呢,都是小人黑心,都是……!”
黑光懒得看他,问道:“这个雷鸟和我朋友有缘分,这样吧,你们说个价格便宜卖给我们算了!”
掌柜伸出三个手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黑光,一脸抑郁,黑光吧叽吧叽的舔了舔双唇,故意把自己的獠牙露的更长,道:“既然只卖三万铜币,那就这么定啦!”
阿聪急忙纠正道:“是三百万银币……!”
掌柜立刻掐住阿聪的脖子,一边用尽力气摇晃阿聪的脑袋,一边笑脸相迎着黑光,嘿嘿笑道:“就是三万铜币,绝对没有二价,绝对就是三万铜币!”
黑光嘿嘿一笑道:“这才像做生意的嘛!”他回首和九剑浪说道:“剑浪,掏三万铜币出来,准备走人啦!”
九剑浪被“雷鸟”的灵气笼罩住,感觉自己全身都受到一股强大力量挤压,甚至连呼吸都很困难,哪里还能说话。
就在九剑浪感觉自己要窒息而死的霎那,甲、丙、戊、子、寅、辰、午、申八个银光闪烁的篆体符文字猛然侵入他体内,强大的灵气压迫下,九剑浪本就处处破裂的衣衫立刻碎裂成无数布屑,露出一身古铜色的强健体型。
在九剑浪身上,雷道八咒符字如纹身一般烙印在前胸和手臂上,手臂和前胸上留下“甲、丙、戊、子、寅、辰、午、申”八字符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彻骨奇痛,他忍不住的痛嘶一声,昏倒在地,雷鸟剑也自动飘到他手上。
黑光皱了皱眉头,埋怨道:“看来他的实力还掌控不住百炼级的剑灵啊,这下倒是个大麻烦了,搞不好要出人命!”
掌柜则一脸颓废的跌坐地上,嚎啕大哭:“赔本啊,赔大啦!”
黑光上前抓起九剑浪的钱袋,打开一看发现根本没有几个钱,可能连三万铜币也没有,额头上豆大的汗滴落了下来,索性眼睛一闭,把钱袋扔给掌柜,将掌柜砸得面眼是星星!
黑光叼起昏迷的九剑浪向外走去,大摇大摆的昂首向外走去,很快就从掌柜和伙计阿聪的视线中消失。
在黑光和九剑浪离开不久,掌柜和伙计阿聪抱头大哭不止,就在两人各自擦拭眼泪的时候,密室中央突然刮起一阵旋风,一位白衣剑师从旋风中走了出来,他肤色白皙,剑眉秀鼻,嘴角含笑,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眉心处纹着一道螺旋状的金色符文,眼中隐约流露丝丝金色光芒,手中的长剑上更是闪烁着红色火焰一般灵气。
白衣剑师扫视密室中的情况后,问阿聪道:“你没有受伤吧?”
阿聪摇了摇头,他用袖角擦了擦眼眶,和白衣剑师道:“四少爷,你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刚才竟然有人敢在我们凤仙镇白抢东西,还抢了咱们殿的镇殿之宝!”
白衣剑师嘴角轻动,神秘的笑道:“刚才我就在这里,实际上,从他们进了凤仙镇开始,我就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
阿聪一脸懵懂的望着白衣剑师,问道:“四少爷,为什么你不阻止他们,他们可是抢了雷鸟啊,那可是价值三百万银币的百炼级剑灵啊!”
白衣剑师淡淡一笑,道:“雷鸟认的不是少年,而是少年的修行心法,如果没有意外,他修学的正是神雷天行流!”
掌柜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抽出自己的碧玉烟杆,倒上烟叶轻轻抽了口,嘿嘿一笑道:“想不到雷斩终于要出现了,这位掌握《上古全书》的男人隐藏了十八年,现在终于按捺不住了,不枉费我在这里苦等他十八年啊!”
掌柜单竖右手食中二指,捏一个丑印,单喝一声“乙”,全身一阵白烟缥缈扩散,从一名肥胖掌柜变成一位白袍剑师,年纪在三十五六左右,身形俊挺,英眉翘鼻,与“四少爷”有六分神似,尤其是眉心同样有一个螺旋金纹,眼里同样流露一种金色光芒,只是光芒更盛。
两人衣衫也各有差别,青年剑师所穿白衣右前胸纹着一个螺旋金纹,左前胸纹着“军机”二字,而右臂上则佩戴一个黑色木牌,黑色木牌上书着一个“三十二”字,白袍剑师的衣衫右前胸只纹了一个螺旋金纹,再无其他特异之处。
“掌柜”看了看白衣剑师道:“凤岐,那个叫剑浪的小鬼还不能掌控雷鸟剑灵,可能会出大事,你帮他引导一下,我现在就去血魔深渊,雷斩既然现身了,就不可能不去那里,照顾他徒儿的责任就留给你和二姐了!”
他说完这话便人影一闪已经到了密室门口,回头和被唤作“凤歧”的青年剑师说道:“四弟,告诉父亲和族中长老们,雷斩的恩情,凤三必须要报答,让他们不要担心,一切我自有分寸!”
凤歧淡然而平和的笑道:“三哥要去就去吧,有二姐和我在凤仙镇,绝对不会让外人动那小鬼一根手指!”
说完这话,凤歧稍有犹豫,又问道:“三哥,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那个黑光?”
“凤三”问道:“族中长老和剑师会各首席都已经知道了吗?”
凤歧答道:“都已经通知了!”
“凤三”微微一笑,道:“随他去吧,黑光现在最多不过三百年的修为,还不敢在凤仙镇撒野!”忽然叹了一句:“若不是大哥音讯杳无,雷斩也不会如此孤立无援,大哥不能做的事情,就让我凤三来做吧!
他说完这话便化作一道赤金色灵气冲出剑铺,犹如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天空和小镇之间竟留下一道金色烟痕,如同一道彩虹横挂在天空与小镇之间,剑铺中更是一阵狂风卷荡,纸飞旗摇。
凤仙镇里所有人都盯着那道赤金灵芒,看着他消逝在碧色蓝天中,镇中的凤氏客栈中那位清馨柔雅的老板娘、镇东面馆那位消瘦如柴的老板、镇外正在钓鱼的一位长眉老者……,他们都静静看着那道红芒在天际留下些许轨迹,或笑或叹。
镇西的钟氏铁匠铺的钟南祠也看到了那道金芒,看着它消逝无踪,摇头苦笑道:“都按捺不住啦,十八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他从后背的腰带中也取出一杆和“剑铺掌柜”一样的碧玉烟杆,倒上少许烟叶,抽了两口,回头向店中吆喝一声:“锦香,我去追凤老三那个家伙,你留下来看家!”
店中有女子泼辣喝道:“去吧,都去吧,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钟南祠呵呵一笑,抹了抹满是烟灰的脸,自言自语道:“要真是无回来,你还不得满天涯的找我啊,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入燃烧中的碳煤中,从炙热的火炭中猛然拔出一柄长剑,剑身铁青,上纹一只火龙,火龙如血,发出道道炎光,将街道周边都映照成血红色。
钟南祠看着长剑叹道:“龙焰,你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说完这话,便跟着一声大喝,剑上火龙应声而出,将他紧紧围裹,最终融成一颗巨大的赤色火球,迎风而上,在镇上空盘旋片刻后,顺着白袍剑师“凤三”所去的方向追去。
在钟南祠飞天而去之后,镇西三十里外的天剑城中,也立刻飘出数道彩芒,或蓝或紫,追着钟南祠和“凤三”的方向而去。
第五章 凤氏客栈
凤氏客栈
九剑浪渐渐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自己上身裸露,前胸和两臂都烙上天地字咒,感到分外吃惊,黑光白了他一眼道:“这些符咒是雷鸟和你订的灵契,只要有灵契在,你就是雷鸟的主人!”
九剑浪大喜,兴冲冲抓过雷鸟剑,猛然就抽出长剑,黑光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一道三丈长的紫色眩目剑芒从剑上暴涨而出,剑芒中逸出四五道雷弧,击打在九剑浪的身上,从他体内诱发出更多的雷弧,在他身边交织成一道雷网,不断有雷弧冲出雷网,像一道道雷霆闪电劈打在街道两边的建筑上,到处一片狼藉!
九剑浪这时再想把剑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甚至感觉自己根本无法掌控“雷鸟”,随着雷弧越来越多,从几条变成几十条,渐渐就超过百条之时,黑光知道再不阻止的话,“雷鸟”就会将九剑浪体内的灵气全部引诱出来,到时候猛然回灌,九剑浪不死也是残废,心中也是万分焦急,正要催动自己的灵气进行压制,但见眼前人影一闪,一位玉树临风的白衣剑师轻轻伸出两指搭在“雷鸟”上,一道不断旋转的灵气急速压迫到“雷鸟”,几十条雷弧瞬间熄灭。
周边几十个雷击后留下的黑色斑点不断飘逸出阵阵灰黑色烟雾,四周一片弥漫朦胧。
在雷弧完全消失后,九剑浪只感觉全身酸软无力,朦胧间看见一位白衣青年帮自己压住灵气,勉强说了声谢谢便又昏倒过去,青年伸手搂住九剑浪,看着黑光说道:“他控制不住剑灵,被灵气倒灌,八大灵脉中的生、惊两脉已经略有受损,需要好生调理几日,你把他背到我二姐店里吧!”
青年剑师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清秀,细眉薄唇,穿着南楚剑师会内阁大剑师的素袍,瞳孔里若隐若现的流露着一种奇异的金色光芒,只有很仔细看才能发现。
黑光一看他眉心的螺旋金纹就知道对方是南楚国望族凤氏的宗室子弟,再看他左前胸的“军机”和右臂上黑色木牌的“三十二”,知道对方是南楚剑师会军机部现任第三十二席,微微点头道:“三百年没有和凤家打交道了,没有想到年轻一代竟有如此修为,不过比起二十五岁时的凤逸臣那可差远了。
来人正是一直尾随黑光的凤歧,他淡淡一笑,将九剑浪扶到黑光的身上,道: “黑光前辈,晚辈凤岐,凤氏四十二世宗室六子中排行第四,至于晚辈的修为嘛,如何能和家祖相比?”
复又半蹲下身耳语道:“我不管您是不是受了雷斩大人的嘱托,但如果您在乎这个少年的话,最好还是跟我走,以您的实力,稍微注意下就应该发现周围可有不少奇怪的人,这些人可不属于这个小镇,究竟是为您而来还是为了少年而来,我可就不清楚了!”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黑光对九剑浪已经非常熟悉,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也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在他身上很可能埋藏着一个令所有人惊慌的秘密,小心起见,他还是决定跟着凤岐,毕竟凤氏是大陆上十六望族之一,即使是自己也不敢轻易得罪,外面那些人更不敢得罪。
黑光背着九剑浪慢慢跟在凤岐身后,心中暗想:若是剑浪这个小子能够控制“雷鸟”,再得到凤族的保护,自己就可以放心离开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慢慢催动体内灵气,一道道色淡似无的灵气飘逸出去,仔细搜索三百步内的情况,果然如凤舞所说的,有六七位灵气非常深厚的剑师跟在左右,忽然发现有一位通灵师,灵压和一个月前那位“太平公主”非常接近,心中嘿嘿一乐。
大千世界各处各物都包含的“灵”,因为这个世界就是“灵”所构造的,“灵”生九大灵神,灵神再以“灵”造天、地、海三界,三界生万物,在三界生万物的过程中,人、四大器灵和各种灵兽也同时诞生了,人为万灵之长,可以修行灵道心法,通过心法吸纳宇宙大地中的灵气为己所有。
每个修习灵气的人,自身体内的灵气的灵性、密度和灵量都远超过周边环境,所以在他们周边就会形成各自不同的灵压,在三百年前的黑光全盛时期,他可以在三十里内探测灵压,迅速发现所有敌人,可以判断敌人都属于哪些不同的心法流派,甚至可以判断各种心法流派各自特征。
在黑光的记忆中,“太平公主”洛玉儿所修行的是南楚国非常少见的河洛流,这是北方洛族的灵道心法,也算是非常优秀的灵气修行流派。
至于九剑浪修行的神雷流,黑光隐约觉得和以往的神雷流有些不同,似乎有旋风流的特点,但也有烈焰流的特征,黑光一直都没有摸透,他估计神雷天行流很可能是神雷流的一个分支,但威力比起神雷流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黑光细密的搜索之后,发现除了眼前女子是十六望族之凤族所族传的金凤旋火流,九剑浪的神雷流和“太平公主”的河洛流是三种非常少见的灵道心法外,还有一种更加诡秘、霸道的心法流派。
黑光忍不住停顿下脚步,想要仔细在探查一遍,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方才的探查结果,凤岐似乎察觉到了黑光的异常,也停下脚步,淡淡的说道:“不用再探了,我所忌惮的也是那个人,不过如果我们联手的话,他绝对不敢向少年出手,或者是向您出手,等下去了我二姐那里,他就更不敢出手了!”
黑光静下心来,继续跟着凤岐向前走,低沉声音道:“那就谢谢咯!”
凤岐呵呵一笑,强做平淡神色,答道:“何须道谢呢,这里是凤族的领地,保护这里每个人的安全是我们凤氏一族所有人的责任,请前辈放心吧,族中长老也肯定发现此人了,你是经历过三百年前一战的前辈了,对我们凤氏多少也该有些信心吧!”
黑光呼了口气,问道:“凤逸臣那个家伙的死了没有?”
凤岐悠长的苦叹一声,摇头道:“恐怕要让前辈失望了,家祖身体还康健的很,眼下正在天剑城的元老殿中闭关修行!”
黑光嗷嗷一阵大叫,张牙舞爪的怒道:“还没有死啊,该有三百二十七岁了吧,真是老不死的!”
凤岐回身,非常恭谨有礼的折腰拜道:“都是托了前辈的福气!”
黑光高昂起头,嚣张的说道:“这话说的很中听啊,当年不是我出手,你祖父早就归西了,哼!”
凤岐看着趾高气昂的黑光昂着头大步向前走去,心中狂笑不止,故意等黑光走过去很远才提醒道:“前辈,您走过了,二姐就在这里!”
黑光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的街道旁有一家小客栈,客栈的标牌上横写着“凤氏客栈”四个斗大墨字,立刻有一颗晶莹璀璨的汗水从黑光额头悄悄滑落!
虽然是一家很朴素的小客栈,但临近了剑师预选会,各地前来观赏赛事的人还是很多,生意显的非常好,人头涌动,店里的酒桌上都坐满客人,三三两两预判着今年的预选会。
就在疾风虎黑光叼着九剑浪来到客栈的时候,一位身姿窈窕丰雅的秀美少妇正自楼上走下,一眼看见黑光,眼睛中忽然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恢复常态。
凤岐上前一步,和少妇道:“二姐,这个年轻人今年来参加剑师预选会,可能身上没有钱了,所以要在这里暂住一个月!”
他悄悄贴近少妇耳朵细语:“很可能是雷斩的弟子,三哥让二姐帮忙保护一段时间!”
少妇微微点头,推开凤岐,柔美的一笑,走到九剑浪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九剑浪,回首和小二喊道:“东兹,拿一条湿毛巾来!”
少妇将洁白细腻如玉一般的手轻轻贴在九剑浪的额头上,隔了片刻,淡淡一笑道:“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黑光吧叽吧叽的舔了舔石头,不屑的说道:“他就是一个菜鸟!”
少妇静静看了黑光片刻,极其平淡的含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尽量不说话;如果你觉得这个少年值得你帮助的话,那就少给他惹麻烦!”
黑光奇异的看了看少妇,少妇也静静而端庄的看着黑光,两人虽然各自不说话,但似乎说了很多,一种非常奇异的气氛包裹着两人,甚至有些压迫。
这时候,一名满脸汗水的卷发少年慌慌张张跑过来,捧过一条湿毛巾,说道:“凤姨,湿毛巾准备好了!”
被称作“舞姨”的少妇听到少年的声音,回首和少年微微一笑,接过湿毛巾道:“东兹,你去照顾其他客人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她说完这话,将卷发少年轻推到楼上,返身用湿毛巾擦了擦九剑浪的脸,抹去他脸上的灰尘,看到九剑浪俊秀的脸庞,向着凤岐甜美的一笑,道:“原来还是一位英俊如意的小伙子!”
凤岐嘿嘿一笑,道:“那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二姐咯!”
少妇微微点头,继续用冷毛巾敷着九剑浪的额头,又轻轻吹去他头发上的一些灰尘,凤岐看少妇一心只在九剑浪身上,耸肩轻笑,单手竖起双指,喝一声“散”便化作一阵枭枭白烟而去。
九剑浪被冷毛巾一敷立刻醒过来,睁眼看见一位眼神深邃的秀美少妇为自己擦洗脸庞和脖颈,不仅大呼过瘾,看着少妇隆起的坚挺***,更是流涟万分。
少妇见九剑浪醒来,柔声说道:“到楼上客房去休息吧!”
九剑浪摸了摸钱袋,无奈的叹道:“我没有钱了呀!”
少妇淡而轻柔的推了推九剑浪,道:“没有关系,先就在这里住着吧!”
九剑浪大喜过望,急忙冲上楼,黑光虎也迅速跟着他跑过去,在楼阶上,黑光疑惑的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紧紧盯着少妇。
少妇细眉轻挑,傲然挺身,直面着黑光质疑的眼神,坦然而从容的微笑着,没有一丝慌张。
黑光沉默片刻,道:“注意店外那个人,很可能是龙鹰教二十四旗主之一!”
少妇淡淡一笑,若无其事的继续招呼其他客人,黑光见她神色自若,心中也略微放心,回首跟着九剑浪向客房走去。
九剑浪跑上楼问少妇:“老板娘,我可以住在哪一间客房呢?”
秀美少妇微微一笑,轻提罗绢贴身美裙,款款走上楼梯,推开一间客房和九剑浪说道:“就这这一间吧,好好休息吧,还有一个月才到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