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茫茫追寻,追寻茫茫》
嘿,我亲爱的爸爸妈妈和***,你们还好吗?我真没用呢,又开始想你们了。
今天是我离家的第486天,虽然挺小就开始学校的寄宿生活,15岁就出国独自生活,倒还真的没有像现在这般离家这么久呢……说到这里,你们该不会已经当我那个什么了吧?
其实我现在挺好的,除了偶尔会很孤单,会想你们……很想很想很想呢,没人看到,就让我撒个娇吧。
我一直在努力呢,等我找到那时是怎么穿过来的,我就可以回去了。不会太久的。
应该是,不会太久的……
我的世界里少了你们,还真的流失不少妄为的勇气,连对自己承诺都不敢了。
这个样子可真窝囊,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所以你们不要急着难过,千万不要难过哦!
如果,如果像我一样,实在忍不住难过的话,
就暂时,不要太想我吧……
闹钟准时把我唤醒,清晨7点。
“第…487天。”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落地,动作稍嫌不够利落,不过重要的是精神气,精神气,“爸爸妈妈,我离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天哦!!”虽然不知道那一天在哪。
七手八脚洗漱着装完毕,做最后审视:发尾松松地编一条小麻花,稍短的头发散落颊边肩膀,凌乱得恰倒好处;浅浅的双眼皮只看得到褶,眼梢微挑,不笑的时候便透着温柔,一笑更了不得(听你在吹——||||||);鼻子秀挺嘴唇饱满,上扬30度刚刚好——噢!别忘了我的高跟鞋,那是我身为成年人自信的来源。好极了,上班去!
——没错,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这就是我穿进猎人世界里所过的生活。嫌无趣?我过得可是很辛苦呢。将近一年的摸拿滚爬才让我真正地在这座艾美大陆首屈一指的会计楼站稳了位置,我该庆幸当年选的是在这里也很能赚钱的科目——喂喂,不要说我俗好不好?“看”猎人和“生活”在猎人世界完全是两回事,何况生活还建立在生存的基础上呢。这一年多来不得不从经济上依赖爸爸妈妈的大***转变为完全自立自强的新时代女性,我早不是过去那个会对着屏幕里的西索尖叫小伊流口水的那个我了;任谁都很难不变吧?
这就是生活的洗礼呢。呵,呵呵……
“早啊,祈愿***……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啊?”不好,又进入无我状态了,这种反应真破坏今天的装束!笑,我要笑,温柔地笑,“温克太太,快请坐吧。”
“呵呵呵,刚刚你的脸好奇怪……”身材有些富态但依旧勇猛敢穿的温克太太很是优雅地撩撩火红的裙边坐下。
我的脸奇怪?!
……保持微笑,没什么不可以忍的。
“是累了吧?女孩子做这个不容易呢,我先生说你是这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能够进驻这里的女会计师,我都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厉害哦,活活活活……”
……保持微笑,不可以打断人家说话……没什么不可以忍……
“不过何必工作得这么辛苦呢,你长得也不算难看,乔治家小子还跟我提起过你呢……”
……忍你鬼去——|||||
“温克太太,”面瘫真的真的很不好做,可是又真的真的不得不做。我笑得有些咬牙切齿,指指一边叠成一幢的文件,“我们先谈正事好吗,我怕等下完不成这些工作,下次又抽不出时间参加您举办的宴会呢。我可是很期待再跟您还有奥里夫太太她们一起交流交流美容这方面的经验的。”多亏她们,我才不费吹灰之力打入了所谓的贵族社交圈。客户群的扩大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钱到极点的两个极端——黑道与政府官员——是与猎人接触最频繁的人群。而猎人,是我对这个世界唯一有所“先知”的人群,也是唯一可能对我提供帮助的人。
“噢,祈愿***你可一定要来!奥里夫太太真的瘦了一圈呢,说一定要谢谢你。”
伸手按住不由自主抖动的眉头,“我会努力地尽快地完成工作的。”实在是笑得有点无力了呀,“温克太太,那么温克先生上次答应我的事……”
“哦,我的上帝!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呢?”
可惜了我不是你的上帝呀,温克太太……唉,说你什么好呢?
“这是我先生让我务必转交给你的,他说找这个人,他能带你到猎人协会的总部去。”
伸手接过那张卡的刹那我竟然有些恍惚,脑海里一个一个片段纷繁。
初穿越时的兴奋只维持到第一个夜晚,生平第一次无家可归徘徊街头,生平第一次被饥饿与寒冷胁迫;被人欺负被人骗,惊惶过哭泣过放弃过,跌倒了依然不得不独自爬起继续前进……那样看不到希望数不到尽头的日子,真的会有结束吗?我,我真的可以回去吗??
“那,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祈愿……***?”
“……谢谢您,温克太太。”深呼吸深呼吸,挤也要挤出个万年不变的微笑来。牙跟咬得好酸好痛啊……爸爸妈妈,我算取得第一阶段胜利了呢。接下来,接下来也会一切都顺利的,猎人里一定会有人能送我回去,只要我付得出代价,要保佑我哦……呸呸呸!!爸爸妈妈又没死——|||||我会努力的,努力!!
起身推开窗,日光正好。
“正好呢。”
庭前绿草如茵,阳光暖暖地撒了一地,很是慵懒宁静的午后,只有竹管因水流重力发出规律的敲击声,声声地,很是安定人心.
房屋是和式的,这我一点都不意外――富奸是日本人么,创造出来的东西自然多少都会有日本的影子.只是不明白啊不明白,我是怎么穿到富奸的精神世界里来的?我喜欢猎人,也喜欢网王啊,穿到哪不好,非找富奸那个大BT穿,就算有垂涎的美人也根本不敢靠近.无论如何,留一个完整的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是最重要的...也许穿一趟没见着一个主角会觉得有点遗憾吧...但是,但是有遗憾总比连遗憾的机会都没有好啊,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呢!没错,就是这样的...
"祈愿***,请用茶."
"恩,谢谢你."猛抬头,松开不自觉握紧的拳露出最标准的微笑,只是这次没有丝毫勉强.这真是个令人很有安全感的地方呀,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竟然随随便便就坐在了尼特罗会长的居处了,嗬嗬嗬嗬~(什么叫随随便便啊,你努力了好久了好吗?翻白眼,翻个大白眼)最重要的是,无论是端坐在塌塌米对面的会长大人,还是旁边这位四方小光头,都让我对身高这个东西无比地自信呀~~哦哦哦,要控制要控制,脸会变形呢.赶紧端起茶杯掩饰一下下.
"这个茶,还不错吧,祈愿***."
"恩恩,不错,不错."殷勤地使劲点头,真是个可爱的小老头呀,一点架子都没有.
"是吗?活活活活……"看看,小老头笑了,眼眯眯额头皱纹波澜起伏,眉毛还一耸一耸,害我也不由眉开眼笑,错过了最完美的微笑弧度。
谁说我一个主角都没见着,HUNTER里的每一个人可都是主角,眼前这个更是了不得的大主角――尼特罗呢,金都不一定比他厉害,又是协会会长,还有谁会比他更安全更值得信赖?金长年居无定所,光寻找他就得耗费很多金钱与精力;小杰和奇牙虽然前途无量,但是谁知道富奸那BT猴年马月才会把他们俩塑造成那般人物,我可不想等到头发花白牙齿松动;伊米路西索或者团长实力确实可靠,可惜我一点都不想拿命去赌他们的雷锋精神,当然,恐被美色所惑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一一b最后那个才是实话吧)……果然,果然只有尼特罗会长大人您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你别光顾着笑好不好?我说了那么多你倒是给点有建设性的反应啊!
“会长大人,这件事除了您,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帮我了呢。”低敛下眉睫制造阴影,此乃哀兵政策。正派人士多半英雄情结,适当摆低姿态更能催化这种情结——膨胀吧膨胀吧,一口答应吧会长大人。
“活活活活……”眼角瞟到干枯苍劲的五指正搓着那把白须,到底笑完了没?“祈愿***,有个事你好象搞错了哩。”
“什么?”搞错?
“这是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唷,可不是那个什么富奸的精神世界~活活活活……”
拜托你不要讲笑话好不好,我可是看过HUNTER的,这若是个真实的世界,那我原来生活的呢?
“你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
噢,明白了——原来我穿到了火星,而HUNTER们其实都是火星人!这样就好办了,找科学家做个宇宙飞船我就能回家……哈哈~~哈!可惜的是这种推测漏洞百出,脑袋都没开始思考就被完全推翻,高兴也来不及0.1秒啊。
这匪夷所思的遭遇啊,有没有可能我突然睁大眼然后发现其实我是在做梦呢?唉,又来了又来了,逃避的姿态啊。要解决问题,唯有面对。小老头那番话分明是对这两个世界都有所了解,他确实是唯一可能帮到我的人。
“那么会长大人,请问这两个世界究竟是如何并存,而我又是如何从那个世界来到了这里呢?”
太错愕,又或者说太失望?居然有了想笑的心情。
异次元,空间,三维四维……果然还是说身在火星比较容易理解啊。念啊,念才是罪魁祸首啊,我还以为老天特地指派我来穿越,搞不好有个最佳男主角等着我。害我日防夜防,就怕着了他老人家的道,爱上哪个谁谁舍不得回去了。原来搞半天,老天最是无辜。
这个星球,哦,不对,是这个空间的人也忒的有创意。爱探索就探索去吧,地球以外多少星球啊,外太空多么诡秘啊,那么多东西给你探索,又何必苦苦执着同个星球的空间?
有致力于不同空间之间物质转换的,一个不幸还把我这大活人给转换过来了;还有用念力把空间影象投射到另一个空间的……富奸更是助纣为虐,把脑海里接受到的影像全数描绘,害得多少人迷恋追随啊……等等,哪里有点不对啊……
“这么说我所知道的,统统都已经发生过了?”
连“先知”这个唯一的优势都没有了……老天一定早就瞅我不顺眼了吧?难掩颓丧瘫软在塌塌米前,接下去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这个嘛……你可以说看看你知道的,和我所知道的一对比,不就一切都明了了么?”
“我知道的……”什么叫心乱如麻,一再默记的HUNTER情节竟然纠结在脑海里变成了一团糨糊。
从哪里说好呢?那张涂油彩的脸,那双幽黑似无底的眼,还是那黑衣上的逆十字?苦笑地掀掀眼帘,小老头依然气定神闲悠然闭目,所谓高人便是这般历尽风雨沧桑什么都无谓了呀……恩?
捉到他右眼皮微掀那一刹那的狡诘,我立刻警觉地眯起眼,耷拉的肩膀也缓缓挺起。
真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啊。
妮翁的父亲为什么那么宝贝妮翁?因为她能预测未来。关于未来的信息,恐怕只要是人都会趋之若骛吧?我还不一定一无所有。
“我知道的呀……还真是一时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好呢。”就不给你拐,老狐狸,“不如会长大人先说你知道什么,透露一点点我便知道时间上的先后了。”
“哼哼……”白眉似有些意外地耸耸,光脑袋上的“一枝独秀”晃呀晃,明明脸上表情未变,我却分明在他眼角眉梢看到了不一样的笑意。“祈愿***有没有想过来考一张猎人执照呀?”
闻言我差点一个扑地,倒是忘了猎人协会之所以存在,是为了发掘人才,其中以尼特罗小老头最为眼光独特。“若是有那个运动上的天赋或许还能一试,”当年中考八百米就把我从***压迫成了一条虫,惨得我都不愿意再回想起来,“我这个样子,有命去不见得有命回来。”运气不好遇到西索可怎么办。
“不想考的话,我给你一张也成。”
“这么随便?您的条件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吧。”这话真耳熟,我可不像小杰有挑战你的激情……忽地灵光一闪,“我说会长大人,您该不会经常这样……与人开玩笑吧?”
白眉一揪还故做严肃,形似枯枝的食指在我眼前边摇边道,“我是会长,说话算话,从不开玩笑。”
我极其自然地接下“那……条件该不会是从你手中抢到球吧?”自然得仿佛我们就坐在篮球场而不是庭院里喝着茶,就地取材打球最是方便。
没想到他还真一派认真地摸摸胡须左右为难起来,“恩……那你说我们用篮球好呢还是用排球好?”演得比我还投入。
气馁地鼓鼓腮帮子,脸都笑得僵了……还以为能看到或错愕或了然的表情,时间上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该狐狸已成精啊。今天算赶上三温暖了,血压一起一伏的,比整理那些数据图线做年度表还累。
还有什么可更糟糕的,再坏也坏不过当下了,计划全乱,什么都不在掌握……真讨厌这种不在掌握的感觉啊啊啊——————
尼特罗睁开一只眼斜睨了我半晌,然后突然“哈哈哈”大笑惊起庭院小鸟扑腾,近乎跌跌撞撞地振翅冲向蓝天——所以,所以我在那一刹那露出呆楞的表情也是很很正常的反应。
“荷荷荷——你刚刚是在帮我预习?”
“如果这些事你做过,自然就是复习了。”这份上了,明人就不说暗话了。
“没做过。”意外的干脆让我惊诧地猛抬头。
“果然是这样,”端坐对面的老者睁开眼,严肃的面容一点都不像刚才刁难我的老顽童。“猎人的情报网确实有关于试图穿越空间隔阂的念能力者的资料,却没有试图投射空间影象去另一个空间的念能力者的记录。”
“……也就是说,”为什么好多星星在我眼前打转?有点艰涩地吞吞口水,再吞吞口水……X(禁)怎么吞不下去?!“那个,让我知道很多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事的那个念能力者……还没有出现?”这样理解没有错吧?火星果然是一个很复杂的地方啊……
挥开脑袋边萦绕的星星点点,爽快点,“我只想知道,我究竟,是否,能够,再穿回去?”单刀直入!要死……人生TM自古谁无死啊?!(一一|||原谅她吧,这孩子小崩塌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我所制定的计划——确切地说,是完全的背离。
“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动手。”这是席巴。
而我信奉的是“没有周详的计划绝不上路”,因此对目前这种被迫上路的状况,实在是很很痛恨却又无可奈何。时光似乎又回到了我初穿越那会儿:突如其来的状况,且同样只允许我乖乖给它轧,没得选择与反抗。
埋首在猎人协会财务部的数据报表中已经六天五夜,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描述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我的头发我的形象。
左手键盘右手笔,我的授课老师若有幸能看到这一幕一定与有荣焉。AUDIT是财会中最为枯燥的一节,不过不要紧,最多再一小时,天亮前一定能完成。之后我就能重新思考布局,重拾我的选择权。
数字字符开始有分身,不过这不算什么,用眼皮挤压眼球就能把分身挤压掉,绝对可以忍。
肩膀以下差不多彻底麻木,事实上若不是移动手指所传来的刺痛一次比一次剧烈,我还真不以为我能依旧保持清醒。当然这也不算什么,手能动脑能动就一切都好办,绝对可以忍。
你何不自己去查证?猎人情报网上有很多有趣的资料……
没有舍哪来的得,什么代价都不愿意付可是很难达成目的唷……
不想当猎人又想浏览猎人情报网呀,那看来只有一个办法。
这张二星的执照只有7天的浏览权限。
……但是在使用前,你必须把协会财务部的所有记录翻新一遍。
活活活活——
活活活活活————
……没什么不可以忍的!
我会有一整天的时间来搜集情报,我会亲手找出回家的方法;我才不要当什么猎人,拳来脚去的世界我根本没有前途,又不是嫌命太长……
快了快了,就快了!
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
屏幕里的数据依然不停在翻新,隔几秒闪过一个页面,一页页逼近FILE底页;初升的旭日穿透暗夜,与右手的笔一道在帐册上划下最后一条总结线。
然后,一切又重归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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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晨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安详,无论是书桌前昏睡的女人,还是曾让人沉陷地狱的无数帐册及那依旧闪着白光的电脑屏幕。
“会长,”虽然打雷都不见得能惊醒这位睡到九重天的***,小四方光头依然很厚道地压低了声传达财务部的意思,“数据精确编排简洁书写工整,帐目整理得很完美。”
“恩。”背光而立的尼特罗摸摸胡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意志力,洞察力都很优秀呢。”小四方光头看着祈愿的神情似有些怔忪。
“恩。”
“反应也很灵敏……”
“恩。”
“……”
“各方面条件确实都很不错,但是体力太差了,不锻炼不行。”晨光映照在尼特罗墨蓝色的小眼镜片上,闪起一抹诡异的光芒,“恩,不行不行呢……”
睡梦中的祈愿似感应到那股不怀好意,紧握的笔滑落指尖,轱辘轱辘滚过桌面,落在一地晨辉之中,沾染金光。
闹钟准时把我唤醒,清晨4点。
“第576天!”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落地,动作轻盈利落,“爸爸妈妈,我离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天哦!!”虽然不知道那一天在哪,我这么努力总该是越来越近了才对。
手臂上10公斤腿上30公斤的重量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再一次证明习惯的可怕之处……恩,还有人类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
七手八脚洗漱着装完毕,做最后审视:最清洁溜溜的马尾辫,最清洁溜溜的T恤小短裤,最清洁溜溜没有跟的运动鞋——唉,清洁溜溜。
没有太多时间来怀念我过去优雅甜美的OL形象,迟到的代价是伏地挺身100下。所以我赶时间,很赶。
棋盘破碎重新布局的结果是,我果然是老天特地指派来穿越的女主角,怎么挡也挡不了与猎人们的缘分啊。
话说原先的如意算盘是在不用与人气主角们接触的情况下,即人身安全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怎么来的就怎么回;我甚至还兴致勃勃地计划过回去之后要找FJ好好聊聊,交流交流体会与经验,兴许还给他碰撞出灵感来顺道把HUNTER给结了……|||||@_@
我很肯定我是喜欢HUNTER的。
在原来的世界坐在电脑屏幕前,我可以尽情地凭想象与喜好去臆测,然后或喜欢或讨厌或怜惜或愤怒,最后无关紧要谁也不会影响到谁。
然而当角色转变,当我也身在这一个局内时,没有人没有事是可以凭我的喜好与臆测就可以判断的——现在就算有一百篇动漫报告分析说西索很绅士不杀女人,我也绝不敢拿我的命去赌这个结论是否正确——你们凭的是什么呢?也不过是场外臆测而已。
我喜欢HUNTER,但我更珍惜我的生命。这对我而言是个毫不费力的选择,虽然难免有点点遗憾。
但现在应该是不用遗憾了,三个月前的那一睡彻底睡掉了我的机会——二星执照呀——会长那儿彻底不指望了,主观臆测已经害我落他手上一次,成精的狐狸一只,别无他想。思索再三也只记得小杰手里还有一张,那么碰面就是早晚的事了。
因此我现在要万分关注的,就是我的人身安全问题。
因此我现在正端坐在会长的面前,反复练习着如何控制气流,即所谓的“念”。
“小愿很不错嘛,才几个月就能控制自己的气啦!”
说这么没诚意,你根本就是冲着我的早餐来的吧,门淇?
“……只是普通的三明治啊……”
不普通我还能有早餐吃么?
两个星期来我已经完全习惯这个女人掠夺美食的作风,为了一个小笼包她能跟卜哈刺耍双刀。不知怎的耳边竟然回响起西索大人说的那句“好可怕-”……那一句话该不是出自出浴那一幕吧?!完了完了,原来我真的对男色没抵抗力……
“恩哼。”
糟,一个走神气就散了!老狐狸正用一只眼睛斜我。我赶紧闭上眼重新凝神,专心地感受气在身体周围流动……
“那那,小愿!”
拜托不要吵我。
“今晚吃什么新鲜的好吃的?”
……我忽然有种很难言喻的感觉。
为了留下她以便能跟着一同去找小杰,这两个星期我绞尽脑汁地做各种会做的食物,可耻得连糖葫芦都没有放过啊……不是黔驴,可我是真的技穷了。
修行,工作,还要做美味新奇的饭,我是怎么从OL沦落到这地步的?
好吧,“吃寿司吧,很久没吃了还怪想念的。”投降还不行么。
“寿司?”
为什么我会看到贴到我面前来的大眼里有星星在闪烁?背上的寒毛瞬间站直,不祥预感侵袭,“你……”口水突然又变得难以吞咽起来,一句话也问得支离破碎,“你……难道……不知道寿……司?”不会吧?这是你两个星期后就要出的考题啊。
她把头摇得极兴高采烈,“听都没听过,这是哪个地方来的食物?材料是什么?”
“……日本的……材料是……”难道我竟然就是那个害所有考生差点都无法通过的罪魁祸首?!仿佛有成群的乌鸦从我头上‘呱呱’飞过,我可不可以不要接受这种破事?“啊我突然想起来这个材料是一种很特殊的米饭只有日本本土出产的米饭做出来的寿司才好吃哦呵呵呵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改吃别的吧?!”除了半藏没人会感激我,拜托你给我机会弥补吧!
“这个好办。”站起身来的门淇连瞅都没再瞅我一眼,“卜哈刺,我们去日本!”
“门……淇。”瞅瞅自己犹在半空中试图挽留的手,我……就这么成了凶手?
“差不多可以开始体能强化训练了。”会长扫扫他的金刚腿,“负重加倍吧。”
“是!”那有什么问题,就剩两个星期,把命都赌上都没问题。
说白了,其实“念”就是意念上的修行,精神与肉体的隔阂打通之后,精神上的力量可以把肉体机能发挥到另一个极限。但若自身不锻炼,强化也就会相对局限。
我本最排斥这类体能训练,简直就是身与心的双重折磨,这一点跑过八百米的都很认同。(一一||||明明就是你一厢情愿……)但是老狐狸一句话就把我长年来的抵抗之心消磨得一干二净,“就算给你威力无比用之不竭的子弹能源,没有AK47你打算拿那些能源做什么?”末了,他还不屑地吹吹眉毛,“真浪费!”
虽然这个类比极度的不伦不类,但也不得不承认,若没有一定程度的格斗或者逃命技巧,空有“念”并不能改变多少状况。
低头审视日渐结实矫健的体型,AK47啊……其实我要求不高,刀***不入就可以了。
“……喔?”他正眼看我,两条白眉抖呀抖,似有兴味,“这么有干劲呢。”
我也笑,唇弯弯眼眯眯,你一个人演多无聊,“是呀。”怎么办呢,最近老觉得自己正在变成小狐狸的道路上一往无前。
“哼哼——”金刚腿用途大开发,颠杯果汁边喝边把老脸皱成一团,然后长叹一声“唉……去年没有一个合格呢,想想就很伤心……”
我坐下来开始加负重,不去看那边演得辛苦的老狐狸偷瞟过来的眼神——好想笑,一看就破功了。
“……很,伤,心,呢……”一字一顿以期加强语气?为什么听着那么像咬牙切齿呢。
哎,好吧好吧,我就泄露一下天机。
“今年不会了。今年你会很开心……”加完负重要伸展一下手脚先,“……喝!开心到爆。
对了会长大人,今天晚上我不过来了,老板有令,今晚贵客到哩。”
************我素来表示情景转换滴||||*******************************
地球不大,这我知道。
但是小成这样……是这个世界太神奇,还是我太衰呢?
因飞行船降落的强劲风势而横飞的草末已经平息,让老板整个家族等候足足两个小时又四十分钟的贵客也早已在众人簇拥下向主屋行进。可我还是错愕地望着那刚刚才少了一片草皮的草坪空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猎人资格考试开始在即,除了比以往更密集的训练以期能目标生命两不误,我也认真想过与那些主角们碰面的各种场景,以便能完美应对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可是拜托谁来告诉我,为什么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少年漫画啊,又不是台湾小言,他怎么就出现在这种与猎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名流绅士夜还丝毫没发觉他走错地方了?!
“祈愿,你怎么了嘛?快跟上来呀,镜少爷都快到厅里了啦~”
回过神来我又是一个哆嗦,前面那位竖根小手指撩着粉红色裙边踮着脚尖小碎步跑的不正是那以豪迈著称的老板家二千金,我的助手葵么。穿成那样我已经很不习惯了,要不要再用高八度的掐碎式声音来增加震撼度啊?
十二盏璀璨的水晶大吊灯把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我更是把那个在长桌次位怡然落座的男子看得一清二楚。红色头发,刘海略长,白皙的皮肤,深陷的眼窝,还有那与斯文的脸型极不相称的魁梧身材……
“刚你说他是谁?”我一把拖住急欲飞扑而去的葵,压低了声问。
“镜少爷呀!”她抖开小扇子,好象这么做就能掩饰她一脸见鬼的表情,“你脑袋坏啦,昨天你才代他买进了大半千枫实业的股票也,他的资料我家老头不是早告诉你了吗?”
我当然知道镜少爷的资料,几个月前接手他的任务时老板连连叮嘱的慎重模样差点让我以为他是移交公司。可是问题是,那个端坐在吊灯下轻晃着高脚琉璃杯凤眼流转的男人——他怎么看都是没上油漆的西索,危险系数高达五颗星的西索啊————
“你确定?”脑海里浮现西索杀人劫机的画面,“你以前见过镜少爷吗?”虽然主观臆测中的西索像是不屑做这种事的人,但是谁知道呢,搞不好他就心血来潮了。
“当然见过啦!他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也来过。”话没说完她就反手抓住我踏出继续向主桌行进的步伐,“那时你还没接手他的帐,我家老头当然不会请你来啊!干吗今天废话这么多,好位置都要被抢光了……你当然不担心啦,老头会给你留好位……唉唉唉你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体谅我的苦衷也……”
如果他真的是西索,虽然按这种关系与场合,生命危险应当是非常之小,但是以后就可能会比较麻烦呀……被突发状况扰乱计划实行的滋味一次就够我郁闷的了,这次一定要想办法铺顺每一条路呢。
“坐哪儿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要紧的是那像极西索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西索啊?
“屁啦!我这次一定要坐镜少爷旁边!”
“……葵,说脏话的时候记得要小声点……”
啪地一声,小扇子在下一秒又抖了开来。
虽心中信誓旦旦要排除万难把路铺顺,具体要如何实行却是个很大的难题,尤其在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所以说我讨厌突发状况嘛!
右手边坐主位的老板和算沾我光而坐在我左手边的葵,以及长桌上老板另外四位千金与其他从未见过的女眷无不热情洋溢地尽主人之宜。表面上看来似乎和一般的晚餐并没有太大区别,又总觉得空气里暗藏一丝丝其他的东西。是我心理作用吗?嘴角的微笑已经纯粹机械式,心里实在忐忑呀,正对面坐的就是那位贵客,可我连正眼看他的勇气都还在努力培养中。
话说回来,我干吗怕他呢?镜少爷与老板的私人关系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合作上的关系却已经长达9年,是少有的那种把巨额资金一丢就不闻不问的慷慨客户。再则既然他去年就来过一次,而老板一家至今安然无恙。所以,所以就算他是西索我也实在没有害怕的必要——何况,他还不一定就是西索!
这么想着,我才算定下心神来抬眼看他。实在是很有型的身材——明明那么壮硕却不会给人肌肉愤张的恶心感,线条流畅有力的宽阔肩膀硬是把酒红色的西服穿出俊挺的男人味来。脸庞线条相对柔和许多,却因为深陷的眼窝及高挺的鼻梁造成的自然阴影而笼罩着一股阴柔诡谲的神秘感。对***们应着客气又似暧昧的话,举止也一派名流绅士般优雅。可眼波流转间很是不经意,分明没把眼前的一切看做一回事吧?他看起来更像是因为脑海里兀自想着的什么而隐隐地……兴奋着?
脑海里神经纠结,一时有的没的乱想一堆。
虽然在爱爱都市的西索大人已经证明若他愿意,他也是可以很轻易就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但若是眼前这一副画面……他也太穿什么就像什么了吧?
看他像西索又不像西索,这种没有把握的感觉让我莫名地烦躁不安。
有什么方法可以判断他是不是西索呢……直接去问?很显然我不是小杰那直肠子,贸然做出这种事,不用眼前这位贵客动手,葵和老板会先把我PIA飞。用“凝”来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一天到晚都在“缠”的状态,至少我不是;这么一来的结果,我能不能判断他还是个问题,他却能一眼就明白我也会“念”,怎么算都是风险大于回报,不划算。
那……直接攻击看看?谁出的烂主意,直接拖出去人道毁灭啦。
正思绪乱转之际,突然餐桌下有人踩我一脚。
收回视线,我勉强维持着微笑略侧过头,用眼神示意隔壁的葵二***最好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踩那么用力,你不知道我今天的高跟鞋纯用丝带缠绑,脚趾头完全裸露啊?!
“镜少爷果然很帅吧?”她把小扇子一抖挨近我,笑得眼角眉梢似有春鸟啼唱,“远看近看正面看侧面看怎么看都是那么完美啊——你不觉得他的气质很特别吗?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又兴奋又压抑,你说我压抑什么呀?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怕过谁!可是一见到他我就控制不住心跳乱窜气血逆流,想靠近又不敢靠近……镜少爷实在是太迷人了……”
我暗想这点程度的妖气你就激动成这样,见到完全BT版的西索大人,你还不得喷鼻血喷到血枯竭呀。就知道不该浪费时间搭理这没出息的家伙。不过被她这么一踩,脑子总算恢复那么一点清明,开始能够冷静思索。
我低垂颈项掩饰微眯的眼,镜少爷啊,镜少爷……
正式接手他的投资代理帐目还不到三个月,但实际上开始接触的时间是半年前。公司虽然有许多类似投资风险评估及理财顾问之类的服务项目,我却始终没有兴趣加入那些团队。原因大概是我一直放不下的自尊心吧。对于客户来说,找投资顾问本身就是个风险投资,我年纪不大,又是个女的(FJ交代得比较清楚,这个世界还是比较重男轻女的),自然很难安心多有挑剔。我理解他们的行为,但无法接受专业技能频频遭人质疑,所以向来只在公司例行月会上交一份评估分析报告与同行们切磋一下而已。这里不得不赞一下咱们世界比较先进完善的理论构架,实际操作起来就可以比别人快上两到三步,占尽先机。老板起初只是咨询个别项目,直到两个多月前干脆完全把镜少的帐转手给我,连同他女儿葵一同打包。
当时老板说,镜先生不是在琐碎事上计较的人,九年来只来过两回,只要你有信心就放手去做,佣金按行规抽成。公事公办么,我一数帐册上的“0”便无比HAPPY地接下了。至今也只对帐册上的数字及项目了然于心,对客户本身就……
这个镜少爷,KYOSAMA……
“这个酒杯倒是不错呢。”这是管家介绍红酒年份时的反应,眼色迷离似另有所思,吐字轻浅声音却像是从声带深处发出喟叹。我听到手边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哦,是吗,那真是麻烦祈愿***了呢。”这是老板介绍我时的反应,当然是纯粹的形式主义,无限庸懒与不经意的态度更像是在放电。我想葵大概已经石化了。
“呵呵呵……”没有人说话他就一个人这么笑开了,从鼻腔发出来的笑声实在是有够邪恶,他在脑海里预演着扑倒谁?一把抓住差点滑下座位的葵,我心里想的也实在不是什么纯洁的事,果然邪恶是会传染的||||||||
这种感觉莫名地让我想起蛰伏着等待天黑又捺不住兴奋暗暗磨爪的兽类,怪不得葵会觉得压抑。不过好在在座的他谁也看不上,压根统统都被无视了,不幸中的万幸呢。我开始觉得轻松起来,甚至想我之前的恐惧来得真是莫名其妙。不管他是不是西索,很明显今夜于他不具任何意义,那我又何必太在意他是不是西索呢?哎,看HUNTER的后遗症——神经性西索过敏。
主要还是状况太突然,再加上原来印象中的西索大人太过于BT,杀人跟剁萝卜头似的,溜一圈倒一片,以至于把我吓得紧张过度没能好好思考。其实仔细回想,他杀人的场合都是在可以杀人的地方,比如猎人考试,比如天空竞技场,至于旅团的大屠杀,他好象没杀什么人吧?另外他自己也说了,考张猎人执照是为了杀人免责的方便之处,就表示他在普通世界里还是会尽量自制地遵守正常人的规则的。
这么一分析,今夜实在是无比美好呢。神经一紧一松之间竟也把绝不再以主观臆测来推断人的教训忘得一干二净。
就算他是西索又如何?以后与小杰他们相处时小心就是。
如果他不是西索,那就一定要推荐他去参加超级模仿秀,实在是太惟妙惟肖了!
脑海里做如此一番想象,我心情立刻大好,开始有心思品尝难得的美食盛宴。一桌子的人各怀心事各说各话。只有晚餐是货真价实的美味。托你的福呀,镜少爷,KYOSAMA……
隐隐有什么划过脑海,只来得及抓住个尾巴。KYOSAMA……反复咀嚼,倒像是拿他名字下菜了。
“没想到今年镜先生能再次来我们家,我真是太高兴了。”
“嗯。草坪里的草长得真不错呢,呵呵呵~~没想到长这么快。”
“葵,帮我拿一下番茄酱好吗?”
“好。”随即一罐黑胡椒粉出现在我的餐盘前。
我无比镇定地微笑着,注视那胡椒粉良久,在心里无数次膜拜这个抽风的世界。
“嗯?祈愿***要的是这个吗?”居然是镜少。
“是呀,谢谢你。”虽然讶异于他的‘主动’,我还是保持宠辱不惊的最高品质,完美展现淑女是如何炼成的。
“不客气。”闷哼似的笑声在他喉头滚动,“总觉得你很特别呢。”
“是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掩上唇咯咯娇笑两下,“是你眼光特别。”
“嗯。反正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一怔,刚还只当用餐时的调笑与客套,瞬间又觉得空气里那股之前就存在的不舒服的感觉愈加浓重,压得人直想冒冷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伺机而动,而我一直就暴露在明处任人窥探。握着刀叉的双手紧了紧,神经性西索过敏又要发作了?
就算他是西索,就算他是西索!照理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不对,直觉地,现在这种不怀好意的感觉跟之间那种暧昧不明的刺激不一样。自我保卫系统猛拉警报,盯紧他!
正要抬头,他已经推开椅子站起身,嘴里说着“偶尔这样吃顿饭感觉还不错呢”之类的话准备离席。耳边的***们娇滴滴地叫着“KYOSAMA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时好热闹。
KYO……西索……HYSOKA……hYsOKa?!
脑袋里一个激灵,他该不会也学GIN玩什么名字重组吧?
“葵,镜少全名是什么?英文!”
葵的脸转过来,但是有什么东西更快——在飞过来——天!目标竟然是葵!!
我瞠大双眼——我有训练如何自保躲避攻击,可是我完全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如何救人啊!脑海里一片空白之中印上“完了”俩血红的大字——本能地已经运作起全身离葵最近的一部分。
“啊————”此起彼伏的尖叫伴随着“乒乒乓乓”餐盘刀具碰撞的声音,场面一时乱做一团。我不敢置信地猛眨眼,悄悄把左脚挪到右脚踝后。本能行动得比脑袋运转快得多,只是我没想到我已经如此神力,也不过卸掉了六十公斤的负重而已……
葵的椅子翻倒在地,而她自己正四仰八叉地倒在扭挤成一团的女眷中间,手上还是扯着在飞出去一刹那试图保持平衡的餐桌布——我说你抓什么不好抓餐桌布能平衡才怪——地上餐具零落。我知道她还没回过神来,也许她根本没有勇气回过神来——她的王子啊,她在她的王子面前四仰八叉啊。换我我也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老板依然呆怔在笑送贵客的动作中,我突然开始忧愁之后如何解释的问题。心里莫名地开始放松,好象那种“啊,总算发生了”的松懈感觉。这种计划外的事我果然很难完美地来应对啊。
而引发这一堆混乱的人已经上了楼梯,“-反应不错~”我看到他的唇如是说,“-你果然知道我呢~呵呵呵~~-”
微咧的唇邪恶得我头皮阵阵发麻,回头搜寻,竟然是一枚金色的袖扣嵌在墙脚处。如果我没来得及踹飞葵呢?
……西索果然不是靠推理就能判断的。这种突发状况再多来几下,我恐怕会神经衰弱啊——
——辛苦训练那么久,就是为了今天吗?
“祈!愿!”灾难尚未结束,二***要变身喷火龙了,“你发什么神经啊?!我不就踩你一脚,你用得着这样回报我吗?!”
“葵我可以解释……”快想出个又动听又美妙的理由来吧。
“解释个屁!!”来不及了,喷火龙已经变身成功,“老娘跟你拼了————”
辛苦那么久,就是为了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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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好多同学没明白镜少素不素西索————————
(作者PS:没错,西索大人在此处玩的就素字母拆拼的名字游戏……orz大家木看明白素我的错,我有在反省……然则,无论是女主还是这里出现的一号女配的名字,我都是随便打打的||||只有西索大人这个假名我素煞费苦心啊啊啊————为神马你们不懂我的用心良苦~~~画圈圈ING
PPS:名字的灵感确实于镜夜KYOYA女王。然则KYOSHA这样的名字我又恐太明目张胆地挑战日文系同学的神经,所以才没好意思明目张胆地写出来,只用了KYO。所以,所以……你滴,明白了?)
“……连烧焦的都说好吃……这个人真的是美食猎人吗?”沙多斯脸上疑似有汗滑落,语气中的错愕忽然让这个绅士可爱起来。
“卜哈剌厚道。”坐在较高一处的枝头手脚并用抱紧树干,我不忘仗义地为有好几顿饭的交情的大胖辩解道,“如果真考厨艺,这些考生全得回家吃自己。”
“嗯——”听他一声长吟半天没说话,我探出脑袋看看他。
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位绅士此刻该是蹲在树上的,只是我不知道从这个角度看会是这样的“笑”果。西服熨烫得无一丝褶皱,颇有中国建筑古风的“飞檐”发型在长途跋涉后依然一丝不苟,但这蹲的姿势就有点……我脑海里浮现“绅士如何蹲厕之规范动作样本”的字样。深感自己的想象恶俗之极又实在忍俊不禁,赶紧努力咳嗽作掩饰。
底下的沙多斯闻声飘来一个波澜不惊的眼神,我又是猛一阵“咳咳咳”直到那眼神又波澜不惊地飘回去。恶趣味啊,都不记得多久没有这样恶趣味一番的心情了。也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挺喜欢这个虽然看起来有点刻板,事实上却很体贴很可靠,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绅士先生,丝毫没有防备的念头。想起测试结束后也是他把小杰安抚说服的,能把小杰那一根筋到底的小子说服,这份安定可靠的感觉也是原因之一吧。
我兀自享受着难得的轻松与平和的时候,卜哈剌不改飚悍本色,干掉了70只豪猪。
“这家伙还真没想过减肥。”每次看他吃都忍不住咂舌,“总算轮到门淇上场了。”
沙多斯摸摸下巴,毫不掩饰对门淇的欣赏与期待:“嗯,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难关,门淇可是非常难缠的考官。”
我感同身受地连连点头,关于这一点我有着深刻到骨髓的体会。短短两星期就能把我这辈子所知道的食物狂扫一通的恐怖女人啊,这种能把人逼疯的执着与狂热,年纪轻轻就成为一星美食猎人确实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她会出什么样的菜单呢?嗯——真是令人期待。”
他话音未落,地面上已经掀起惊疑的声浪,门淇公布她的菜单了。而我又很不情愿地想起了我不小心成为凶手的事实。
“寿司……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食物呢?”
一团米饭而已,没什么神奇的。
“祈愿***,你要和我一起进去看看吗?”大队人马转移阵地了,想继续偷窥就得跟着转移阵地。
可惜门淇防我防得紧,我都发誓不会泄露她的考题***了,她还是犟得跟头牛一样,非要我承诺会乖乖呆在据说视野好风景佳的观众席——也就是我目前所在的位置——才允许我跟着来。这会儿考寿司了,她还把场地转移到室内去,摆明了连让我观看的意思都没有嘛。那女人究竟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苦笑着抱紧树干,“不了,我坐在这里挺好的。”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做到哇,况且从头都到尾我都只是想露个小脸给小杰一个初步的印象,为将来“自然发展”的友谊做好铺垫而已。然而一想到计划不免又怨念丛生,“门淇你小人心度我的君子腹啊啊啊……”(就这心计还好意思自称君子——||||||)
沙多斯闻言只是一脸平静地扬扬眉,“那么,我就先过去了。”
“……请吧。”
脚下突然如此宁静,注意力便不由自主又回到我此刻的高度上来。
吞吞口水目测与地面的距离,这失美乐湿地的树长得可真好啊。这个高度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以重力加速度9.8m/平方秒计算,以受力面0.5平方米计算,地面该受多大的力啊?又根据力的相互作用原理,我又该受多大的力啊……
想起门淇说只要把气集中在脚下,在降落过程中保持身体平衡,这种高度随便跳跳。可问题是,平衡是那么好控制的东西吗?记忆中只在学脚踏车时感受过平衡这玩意,那还是摔了十来次才换来的。那么高空中的平衡呢?登时手心里直冒冷汗,该怪自己小时候没有没事跳楼玩的嗜好吗,高空中的平衡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万一没平衡好,断几根骨头事小,扭断脖子就只能SAYBYEBYE了……又万一是脸先着地呢?
不用照镜子我都能想象,我此刻的脸色能与绿叶争辉|||||||
别乱想了,都是自己吓自己,树干不还牢牢抱着呢吗。
好,深呼吸,想点别的,很快老狐狸就会来了。
……然后?然后就可以下树,下了树就可以见到小杰。
再然后……
“奇牙,那不是刚才也在考场的姐姐吗?”脑海剧场里的小杰一脸发现新大陆地喊。
“不对,她没在考场出现,她一直在树上。”脑海剧场里的奇牙纠正剧本BUG。
——好吧,开场需要重新来过。
“你叫小杰对吗?刚才我有听到你的朋友这么叫你。”我主动出击,笑得一脸青葱,“你好,我叫祈愿,你可以叫我小愿姐姐哦。”为了与青葱的新朋友没有隔阂,我还特地扎了俩鱼骨辫,粉T热裤配靴子,葵一度以为我要去勾小弟弟。
“你好,小愿姐姐。”憨憨的小杰一向对任何事物都好奇,“你也是考生吗?我没见过你呢。”
“不是的。我偶尔来这里帮帮忙。”
“啊,好厉害!”对任何事物都好奇的小杰见啥都两眼冒憧憬的星星。
“哪有,小杰才厉害,这么小就来考猎人。要吃什么东西吗?这里有餐厅哦,我带你去吧。”
“真的吗?”善良的小杰此刻必然会叫上他的朋友,如此一来,就很顺利的与大家都认识了。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这样的开端够良好了吧?
接着在多次的飞行船运送中,互相深入了解——主要是让他深入了解我很需要一张卡的帮助。作为朋友他自然会主动问起是怎样的卡,这个时候我才可以顺势提起二星执照——小杰是善良,偶尔少根筋,可一点都不笨。他从未主动说过或提起过二星执照,我若主动提起,他不起疑他身边的一群保姆都会怀疑。欲速则不达,归结下来还是在一来二去的飞行船中结为朋友最是万无一失——剧情发展到这里,差不多就可以撒花了。当然中途大概会因为与小杰和奇牙过于亲近而招来几张扑克牌或者念针,不过我努力那么久自然不是随便一溜就会倒的萝卜,在猎人协会的势力范围内自保也会相对轻松点。
什么叫智者千虑啊,哈、哈——唉!
每次一想到自己已经沦落到了计划友谊这种事,就忍不住很忧愁。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知道啊。
从一开始就知道小杰有二星执照,也知道小杰身边有着什么样的朋友与觊觎者。既然知道,我就不可能不做准备。卑鄙是现实留给我的唯一生路,所以,对不起了,小杰……
我想我大概会一直怀着这份亏欠感,一直一直,就算回到原来的世界也无法消弭吧。第一次体会到“先知”的无奈与沉重。然而,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活得如此步步为营,一切会很自然地发生。什么都不会的我大概会在出场的第三分钟死掉,死在谁也不知道的角落。然后用死后的时间后悔,后悔自己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就已经死去。两者选其一,我还是会选择前者,宁愿卑鄙着内疚着但是依然努力地活着,也不愿意就这样无知无畏地死去。
这注定的一开始就不纯洁的友谊啊。
真的,真的,对不起了。
头顶传来飞行船接近的声音,按照FJ的剧本,该是会长来了!
可是没来得及欢呼“得救了”,FJ剧本以外的人也出现了。
“-喔唷喔唷~~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我要不要这么衰啊?!
有什么可意外的呢,我还有什么可意外的呢。两星期前的晚餐他都能堂而皇之地出现,相比如今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人生的道路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挫折与意外,我也早晚总得习惯在实行计划的过程中,会有这么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的危险人物来插花,这就是刺激热血的冒险类少年漫画人生的真谛啊——真的没有什么不可以忍的——+
不甚流畅地扭动脖子对上这位脸刷得苍白、左眼泪滴右眼星星的男人,我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时才发现,原己还是很紧张啊。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存留在印象中杀人如麻的西索大人,还是此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的西索。他就站在之前沙多斯蹲过的位置上,他的手就扶在我环抱着的树干上,他色彩绚丽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脸就在我咫尺的地方。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碰碰”地撞得剧烈,可是无论如何,我总得说些什么才好啊。
“……嗨。”这个人,看来心情不怎么样呢,该不是刚从小池子边丢了石头回来吧?不过他的情绪低落对他身边的人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至少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消融不少,我的呼吸也稍微顺畅了那么一点。好吧,接下来是如何呢?我一点都不认为目前的状况适合玩你来我往的心理游戏,一个不慎没抱稳树我会怨死。那么就只好等了,凡事谋定而后动,可不要自己先乱了。
“你这个样子也很可爱呢-呵呵呵~~”你是说我抱着树的样子吗?||||
努力挤出甜美的微笑,我礼尚往来,“你这个样子也很帅呢。”果然是金子就会发光,是帅G就不怕被糟蹋。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呢,在这里都可以遇见你,祈愿***-”说是这么说着,他脸上可不见太惊讶的表情。显然心理素质比我高明好几倍不止。我干笑两声,“我也没想到会碰到你呢,镜先生近来可好?”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忍的?
“-是真的没想到呢,还是假的没想到~-”倏地就靠近耳畔的声音,我甚至感受得到他轻缓吐呐的气息,“你猜我信不信你~~-”老天很快就让我明白了其实还是有些事是我无法忍受的——
“嘭”地一声,我的脸爆了。
一个认知,一个很重要的认知像闪电般劈进我的脑海——眼前的西索,不是书里屏幕里或是我脑海剧场中的任何一个西索大人;活生生的西索啊,抛开所有所有的身份能力背景不计,最原始的属性,他他他还是一、个、男、人!而我,刚好是一个女人。
这事实吓得我全身一个哆嗦,差那么一点就上演自由落体实验,以身测试力学的科学性。从未思考过这种观念上的转变会带来什么变化,而现在毫无准备地就活生生被这样的变化给一口吞噬。西索和祈愿——>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啊,这实在是太暧昧太刺激太……不纯洁了!我狼狈地扒紧树干,为这种不同于人身安全遭到威胁的危机感心惊不已。
“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瞧瞧你这小脸~~-”他捉起我一边鱼骨辫,用发尾扫起我的脸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很擅长调情的花花公子!后知后觉地升起被人调戏的愤怒,猛然想起以前不少人争论西索大人在玛琪美女头上的手是否在行调戏之实,又想起他在爱爱都市那种熟稔的态度……原来你你你真的是一个花花公子!我使劲别开脸,竖起眉凌厉又警觉地瞪着他,心里咕咚咕咚地似有岩浆涌动。“啊~~-就是喜欢你这种眼神呢~”狭长的双眼在眼前放大,刷上油彩的脸开始扭曲,“-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眼神呢,真想……”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在瞬间沸腾,竟胆大包天打断了他的话还中气十足地冲他喊:
“你走开啦!!”
下一秒只见错愕的我和错愕的他面面相觑……
“……我其实、我。”理智回笼那一刹那,我悔恨得直接跳下去的心都有。谋定而后动,谋定而后动啊!我这是在乱动什么?西索的表情像极了被小杰抢去号码牌那一刻的样子,眉宇间涌动的愉悦更是让我有种暗夜降临的不祥预感。“我是说,考生们要到另一个地方重新测试,你快跟上吧。迟了飞行船可不等人,就麻烦了。”脚下移动的人群让我灵机一动,硬是把话拗过来。这就是伟大的求生本能啊————
暗暗为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喝彩,也为即将结束的意外之旅松了口气。
“嗯~~-”原来能够过关对他来说还是有意义的,看他注视着会长老头的脸又开始兴奋起来。“小愿愿,那么我们下去吧-”
我微笑着的眉开始抽搐,大家有这么熟吗?“谢谢你,镜少爷,我可以自己下去……”好吧,他挑起的眉让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说辞,那换个说法,“门淇会来接我的。”余光瞟一瞟地面上的动静,然后很不幸地发现门淇那女人已经进入飞行船了。
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嘴里咕哝着一系列葵的专用词汇,现在可如何是好?真要在这里练习高空平衡吗?还是干脆向地面呼救?可是,可是……小杰他们在下面啊,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不是吗?这样的高度连不会念的小杰都不放在眼里吧。
我把视线从地面转回西索身上,只见他耸一耸肩说,“真遗憾呢,-那我只好一个人下去了。”
“等等!”他绝对是故意的,可是人在树上不得不低头,我可以忍,“我想,还是你带我一起下去吧。”
“-嗯哼~~可是你刚刚才拒绝我呢-”用得着装一副为难受伤的样子吗?玛琦也经常拒绝你好不好。
我开始笑得咬牙切齿:“对不起,我刚刚不该拒绝你。请你带我一起下去好吗?”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忍呢——“怎么办-我突然不想带你下去了~”一贯邪恶的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令人上火?“那-再见了哟~”————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忍啊?!
把气聚集在脚下是吧,维持身体平衡是吧,放松身体是吧——闭上眼默背一遍,深呼吸,靠人不如靠己,真的真的没什么。好,跳吧,我要相信自己,会长说我是很特别的,我自然可以相信我在高空平衡这方面也有特别的天赋。
所以,跳吧————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心跳略快,但脚下始终有气包围,并没有太紧张。心喜地想,原来真的只要随便跳跳呢。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落地前腿依然摆直条,惯性没有缓冲的余地,踉跄几下依然以落地四脚朝天收场。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结果可比我预料中的好多了。有了经验下次就知道落地前要先把腿弯起来,实践出真知呀……
“你没事吧?”
一张大脸突然挡住了我视线里的蔚蓝天空,圆圆的眼睛里闪着很是真挚的关怀。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
“小杰,快点,飞行船要开了!”
天,竟然是小杰……
“可是这里有人摔倒了,不知道她要不要紧呢!”
我们可以不可以等到了飞行船,再用另一种比较美好的方式认识呢……
“那女人是笨蛋吗,平地都会摔倒。”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老天你果然是看不惯我的卑鄙吧……
我要不要这么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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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卜哈剌看着我走进来,有些呐呐地说。
“什么事?”门淇扭头转向卜哈剌目光注视的地方,才想起她确实有件好大的事忘记在树上了,“……小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头发上还有草。”这毫无歉疚之心的女人。
“嗯。”其实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与他们这些不平凡的人相处越久,就越相信一句话,上帝是公平的,给你开一扇门,相应的就会关上一扇窗。
径直进了洗手间关上门,也把试图说些什么的人隔离了在脑海外。看到镜子里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为什么会有这么愉快的表情呢?也不过是计划中的第一步,互相认识了而已,认识的过程也并不若预期中那样完美呀。脑海里又浮现小杰总是神采熠熠的大眼睛,还有奇牙那小子狡黠又嚣张的眼神。
脑海剧场里主动开始上集回顾。
“我、我叫小愿哦。”虽然出场的姿势不那么美妙,可是见都见了,也只有咬着牙上了。
“嗯,我叫小杰。”停顿了一下,看奇牙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又指指奇牙说,“他是奇牙。”
果然是这个世界最可爱最好搞定的人物,热情又开朗,身心健康,正常得真令人感动。再瞄瞄一脸冷淡的奇牙,正双手插袋目不斜视,真是酷得一塌糊涂啊啊啊——话说现在不是流口水的时候,我应该镇定自若然后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小杰。”
眼前这两个男孩,真的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多少次在书里在屏幕里看着他们,也了解他们这一路所有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故事,一直以为那就是所能了解的极限,所能接近的极限,再也不可能有比那样的距离更接近了。可是就是今天,他们无比真实地站在我的面前,还用那样生动的眼睛看着我,我开始感激尼特罗会长的刁难了。
“嗯,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没想到除了奇牙,还有跟我年纪差不多的考生啊。”
呃!这是小杰式的恭维吗?果然是直肠子,恭维都恭维得令人好心酸。
“我……”
“她身上没有号码牌。”奇牙的脚步一顿,斜了一眼过来。我还以为他压根没有搭理我的打算呢。
“诶——”
小杰,可不可以不要对着我胸口的位置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我忍着想望天的冲动。
“嗯,我不是考生……”而且我的年纪跟你差得多了。
虽然女人天生爱装嫩,可是那也仅止于十六七岁啊,嫩到十二三岁的样子就不叫年轻,该叫幼齿了吧?揪揪辫子正想着要不要自曝年龄,奇牙转到我面前接口说:“而且这女人比我们老多了。”然后乌黑的大眼珠一溜上三路下三路打量一圈,“你,至少20岁了。”哪来那么自信和肯定,碧斯姬装嫩的时候就没看出来。
我心里一阵嘀咕,在奇牙自信得刺人的黑眼睛下节节败退:“嗯,21……就快22了。”嘴巴真坏,二十出头哪有很老,明明就是自己太嫩。
“诶??”双重惊叹,小杰的眼睛更圆更亮了,“真的??”
这种事有必要很惊喜吗?我缩了缩脖子,点点头。只见奇牙朝小杰抛去一个‘看,我说得对吧?’的眼神,小杰立刻回以毫不保留的崇拜:“好厉害!!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也跟着同行注目礼,难道暗杀家族还训练目测年龄这方面的功夫?
“闻出来的。”他点点鼻子,连下巴都在得意。
我别开脸心想,牙牙,你也是狗吗?
“喂,既然你不是考生,为什么会在刚刚那个地方,还跟着我们上飞行船?”
“我叫小愿,不叫喂。”我也不求你把我放在心上,可是名字好歹要知道吧。“我在猎人协会工作,所以才能去你们的考生去的地方。”只是一般范围都在财务室,第一次工作到了飞行船上。
“那小愿也是猎人吗?”看见我摔成四脚朝天还能这么问的,自然是小杰。我很诚恳地摇摇头,“我从来没想过要当猎人呢。”
“是吗,可是我很想当猎人呢!”
不是第一次听说这句话,却是第一次真正地听到小杰说。看到他那种不假思索的向往与坚定,像是要渗透出光芒来。我忽然开始理解为什么奇牙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会露出失神的表情了。回头再看奇牙,一向灵动的黑眸笼上些微的迷蒙。找不到自己方向的感觉,真的让他很困扰吧。
“奇牙,我们要一起通过这次测试!”
“……嗯。”
想着,又很愉快的笑起来。这种脱缰的、满溢的愉悦完全超脱了我心心念念的计划,我是不是有点太投入了呢。
迅速地打理一下头发洗了把脸,还是去找他们吧,不知道这俩不安分的家伙这会儿探险探去哪了。我得趁会长找他们之前再好好看看他们,就算只是看着也好啊。
飞行船下层提供给考生们休息,42个考生全集中在这,卧的卧,坐的坐,看起来还真有点火车站候车室的样子。
找根位置隐蔽的柱子,伸出半个脑袋探察危险分子所在位置先——其实也用不着探察,西索方圆三米之内只坐了伊路米一人。恶势力啊,本来地方就不大,他们俩还独占那么大空间。说起来,西索和伊路米真的是在猎人测试中认识的吗?刚刚看到进舱集合时也是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这才结束了两关测试呢,感情发展得未免也太迅速了点。
看着他们俩相偕而坐的背影,还是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帅G都不爱以真面目示人呢?西索喜欢把脸当墙壁刷也就算了,好歹眼睛依然是眼睛,鼻子依然是鼻子,而伊路米那根本就是毁容毁到了一个境界。真好奇他哪里得来的灵感能做出这种“铁钉插凤梨头”的造型,再水灵的美男也禁不起这种糟蹋法啊。若说杀手要掩藏自己的存在感,更是犯不着用如此“出众”的皮相,什么气都不用发就够惹人注目的了。就这一点,我私心里认为这是伊路米表现他个性的方式。既然面已经瘫掉,用五官能表达的东西非常之有限,就只好全面改造以体现他个性中的其他元素——比如恶趣味。
猎人中的成年帅哥里比较偏爱小伊也正是因为自很细小处所发展出来的许多“私下认为”都显示小伊是最“人”性化的一个。可见家庭对于人的性格塑造还是很重要的,即使揍敌客家族不算什么正常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也一个一个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好歹都可以称做为人类,偶尔也是可以温柔一下,可爱一下。不像某些人,完全无法从“人类”的角度去理解。
西索和库洛洛,我在脑海里划出一条清晰的分界线,然后把这两个人的名字拨到非人类那一区里,以示警戒。
真期待伊路米拔下钉子的样子呢,不知道FJ有没有过度美化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那么精致,长发飘飘我见犹怜,完全没办法跟那个看起来很“雄厚”的背影搭上线。
正思绪胡乱飘荡,只见伊路米突然转过脑袋来,我一惊,几乎在同时躲回柱子后面立正站好。暗忖这样都感觉得到,才刚把你拨到人类那一区呢,亏我还特地用了‘绝’。
好在我反应灵敏动作迅速,应该是没有看到的吧,偷窥总是不太好的行为。又想起小杰可是偷窥了西索很久都没被发现啊,而我偷窥都偷窥得如此失败,看来回去后得更勤奋地修炼才行。耳边终于又接收到类似齿轮转动的“咔喇咔喇”声,他该是把头转回去了吧。小伊你真是恶趣味到了每一个细节|||||
在哪里呢,他们俩究竟探险到哪里了呢?
飞行船说大不大,说小找两个人还是颇为困难。正琢磨着怎么办好,迎面跑来两个人——是酷拉皮卡和雷欧里欧。我眼睛一亮,跟着他们还怕找不到小杰和奇牙吗?
雷欧里欧实在是很高啊,那张脸虽然称不上英俊,宽额宽下巴倒也有几份性格的味道,当然前提是他不耍宝的话。不过,他真的才18岁吗?那张脸,配上那个发型,再看他的穿着打扮,实在很难让人把他和18岁的少年产生什么联想啊。28岁还差不多吧?我若这么说他肯定跳脚,这么想着实在想笑呢。但转念一想,我有什么资格笑他啊,一早还被小杰当同龄人的……雷欧里欧,我理解你!
至于酷拉皮卡,我只想用一句话概括——他完全打击了我身为女人的自尊心。
不只是五官漂亮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那种通透澄明的气质,就像一汪清澈的浅水。令人嫉妒都嫉妒不起来,这段时间他应该很快乐吧。记忆里更多的是他与仇恨和良善纠结的阴霾模样,都快记不得现在在我眼前奔跑着的很澄净的小酷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究竟是要往哪里跑呀,这个走廊都跑来跑去跑三回了,竟然还打算跑第四回?
“请问……”酷拉皮卡很有礼貌地转到我面前,眼睛蓝得很纯粹,“你见过405号和99号的考生吗?一个是银白色头发的,一个是黑色头发,背着一杆钓竿。大概这么高。”他比了比大概到我鼻子的高度。
“你是说小杰和奇牙吗?我也正在找他们。你好,我叫小愿。”
“酷拉皮卡。”
“我是雷欧里欧。”
“呃……”我和酷拉皮卡同时开口。但他很快禁了声,示意我先说,果然是有修养的好孩子呢。
“你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呀?”
酷拉皮卡点点头,“嗯。”神情间似欲言又止。
“……事实上,我们还迷路了。”倒是雷欧里欧很老实地挠挠后脑勺坦言。
果然!为什么今天总有想望天的冲动呢|||||
“那……不如我们去餐厅碰碰运气吧,正好你们也可以休息一下。”转身翻个大白眼,难道我又是那个命中注定带他们去餐厅碰面的人?
可是为什么是餐厅呢,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没记错的话会长确实是在这里与俩小孩玩球,我从协会出发前就检查过飞行船二楼确实有个空旷房间可供活动,也建议会长随行备个球会玩得更尽兴。那么还有什么事呢。
“不是考生,对船上的地形又如此了解,小愿***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身后传来酷拉皮卡的声音,“你是在船上才与小杰认识的吗?”
我随意地点了下头,拐过一个弯带他们上楼。可是会长与他们是怎么开始的,用猎人执照利诱以外,是不是还有什么。
“哈哈哈,这小子运气不错啊,一上船就认识了漂亮的***。”
雷欧里欧这家伙……漂亮***?我靠,我竟然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你们快跟我来!”我竟然完全忘了这里还有出“漂亮***寻仇记”,酷拉皮卡和雷欧里欧去晚点,奇牙会不会真的暴走把那小姑娘杀了?
“小愿***,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们不明所以跟着我拉开脚步。
“奇牙有危险了!”暴走的危险!我承认我偏心,相对于那个连名字都不记得小姑娘,我更担心暴走完后的奇牙。人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但是总有选择如何生存的权利啊,12岁的奇牙才刚刚走出他的第一步,没有人有权利干涉逼迫他如何选择。就算最后他依然选择成为杀手,那也得让他心甘情愿地自己走出这条路,在那之前,谁都别想用任何理由逼他!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转过前面那个弯就看到餐厅了,你们快去!我去找会长!”
酷拉皮卡和雷欧里欧一听,立刻撇下我往转角处冲去。拜托,一定要赶得及!忆及之前竟然白白跟着他们跑来跑去浪费不少时间,懊恼得都像找面墙撞。不过还不够,他们俩拦不下暴走中的牙牙的。我得去找会长!
脚跟一转,直奔同楼层的考官休息室。
当心急火燎地把一切该出现的人都凑齐之后,我开始纳闷为什么我要这么激动,压根就没有我的戏份啊。
长长吁了口气,滑坐在地上,背靠着餐厅大门。该是没有跟进去的必要吧,侧首瞥一眼餐厅里的人,真的那么近呢,下意识又觉得事实上其实很远吧,若有什么命运之说,我大概也是被排除在他们之外的吧。
再回头,不意瞥到一抹人影极快地闪进转角处。那速度太快我根本来不及抓住任何特征,只是一闪而逝的黑,可是直觉地就是很肯定那是伊路米。可是伊路米怎么会来这里呢?嘿嘿,果然还是放心不下牙牙吧。我起身追过去,这样人性化的猜测让我的心情又轻松起来,原来小伊温情不外露还是个闷骚型的呢。
然而没想到转角处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三枚飞针。过于兴高采烈的我一时没有准备只凭直觉避开了两枚,另一枚避之不及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它插进自己的左肩窝处,顿时整个左肩一麻再也感觉不到左手臂的存在。
男色是祸水,好色是根源啊。右手扶着左手在转角处慢慢坐下,麻,麻得我膝盖发软,他是在针上抹麻药了么。为什么要头脑发热地追过去,追过去做什么,只为确认那是小伊?然而确认了又能如何呢,根本就是对自己毫无意义的事。究竟在发什么神经啊,你是忘了那些人的另一个名字就是‘危险’吗。噢——全身都开始麻了,好多好多针扎着,细细密密地扎满每一寸皮肤。脖子支撑不住头部的重量,一点一点埋进膝盖里,可是脑袋却很清晰,全身的感觉除了左手臂也都很清晰,清晰无比地感觉那种钻进骨髓里的麻。
用得着这么别扭么,我就算看到了你又能怎样……这样对我。瑟缩着,甚至无法用力呼吸或是大声喊,餐厅有点远,什么人都没有。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渺小呢。忽然又想笑,小伊是不想被我知道吗,可是这个针都扎在我身上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你。我可是看过HUNTER的啊,你个臭小伊,再多飞几枚也只能更暴露你自己而已,你是白白浪费这一针,我也是白白挨了这一针了……我靠,连眼皮都撑不住了,你那是什么麻药这么过分,只要是层皮都麻,就是不麻我的感觉神经!
唉,天黑了。
“喀喀喀喀……”
有人站在我的面前,看不到,可是再确定不过——小伊,怎么又去而复返了,是想再补一针么?
被伊路米抱在臂弯里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这个问题若是丢在猎人迷堆里,肯定会掀起尖叫无数的吧。
在今天之前,我恐怕也会以最罗曼蒂克地方式来想象这种感觉。毕竟小伊在我心目中是最有“人”情味的美男,即使面部表情单调麻木了点,撒撒花瓣也就弥补过去了,再怎么也该比换成类似双面迷情的库洛洛或者BT诡异之极的西索强。但是现在,拦腰挂在伊路米手臂上,随着他前进的脚步不由自主跟着一颠一颠,我才知道原来这感觉——是这么地想死啊。
本来就已经无法动弹,恨不得能把自己储存在真空中什么都不要碰触到.而现在除了全身都不得不跟着“运动”让我麻得牙齿酸掉一排,被攥紧的胃及头向下晃动的姿势更是让我头晕恶心到想呕吐——前提是我有那个力气的话。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这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关痛楚却让人痛苦到想死的酷刑。小伊你太有才了,开创虐人新流派啊……这种时候我怎么不昏过去呢?早知道身体就不要锻炼得太强壮,想昏昏不过去又没力气敲自己一棒的时候该多为难啊。我现在就无比地为难,活脱脱就像躺在实验台上做活体解剖的白老鼠,什么感觉都有,就是无力反抗。那个……伊路米先生,麻醉不彻底是很不人道的行为啊。
从过去就一直认为,小白是没有存在的价值的,只是没想到我也有小白的一天。怎么会傻乎乎地以为伊路米闪身是因为怕被我看到呢,在这个世界我根本不认识他亦未见过他真面目,即使被看到了也无关紧要。何况他并不一定在乎被谁看到。我却一相情愿地做那番联想,甚至兴冲冲地追去,落得现在这般境地。——那么他上二楼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奇牙,而是我?
这个推论让我更觉脑门前一阵暗黑。若是如此,这会儿伊路米定是在心里笑话我这笨猎物了,那是兴高采烈地飞奔着来送死啊。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想杀我呢?我一点都不认为我身边的人中能有谁请得动揍敌客家族,也一点都不认为我这条小命值得那么大排场。那么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我偷看你?有人死重如泰山,有人死轻如鸿毛,而我则连鸿毛都不是,死成这样还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啊。
爸爸妈妈,这下我估计是真的快死了,好在你们不会知道呢。没有人会难过也是好事。这么想着,浑身更是难受得直想把胃啊肺啊心脏啊都给吐出来。明明已经被整得晕晕乎乎了,怎么脑袋还能继续思考呢,真是累啊。小伊你就别再晃我了,随便开扇窗一丢我就GAMEOVER了。这该死的麻药该死的空间该死的穿越,也都能撒哟那拉了……
听到“吱呀——”一声,我有些迷迷糊糊地想,你可终于找到中意的垃圾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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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好沉的黑夜啊,压得我都睁不开眼。
是谁的手那么温暖?
大概是葵吧,除了她还有谁那么生冷不忌,都叫她给我保持距离了还是那么死不要脸地硬贴上来。不过这家伙是转性了呀,居然也会“温柔”。我还是别睁开眼的好,免得看到她洋溢着“温柔”光芒的脸会想笑,一笑就会被扁——哈哈,可是还是好想笑哦。
“她哭了。”
“嗯-”
——去你的,我有没有哭过怎么可能自己不知道。上次哭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被老狐狸打击得,一时想不开就蒙着被子哭了那么一次。哭泣这种事太悲哀又没有建设性,不适合我,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老哭老哭的,再哭也没有谁会帮我解决问题啊。喂喂!干吗擦我额头啊,要擦也该擦脸吧,我有那么丢脸哭到满面满脑门都是泪痕吗?都说了不可能的,就算哭也不会让你们知道啊,金刚女强人呢,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自欺也欺人。
不过话说回来,还有谁也在我房里啊?葵虽然经常不请自来可从没带过朋友。是我的朋友吗?我还有什么朋友呢?
“-你还真是不怜香惜玉呢。”
“……我只是试一下。”
——拜托,葵已经很温柔了!!凭她随便一个飚火就‘啪啪’折断金笔的劲儿,刚落在我脸上劲儿就跟片羽毛似的温存。我光想到这人是她就觉得温存这词真是令人寒啊……奇怪了,这种时候葵的正常反应应该是跳起来大叫“老娘骂个人那都是温柔地”,怎么今天都不出声?还有另一个人为什么接上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我挣扎着想睁开眼,可是像有什么东西厚厚实实压在我身上,全身竟然没有一处能动弹。我这是在做梦吗?耳边的对话忽远忽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一个声音让我莫名地熟悉呀,可是怎么这种熟悉感反而引得我心里毛毛的?直觉告诉我,就算是做梦我恐怕也得早点醒来才好。
“那么-试出来没有?”
“嗯,确实是很罕见的能力,只是看来她自己也不很清楚该如何控制。”
“呵呵呵~~-”
这个笑声……这个笑声!
是西索!
眼前依然一片漆黑,我的神志却瞬间清醒过来,这个笑声就是做梦我都不会错认啊。还没机会回味一下尚在人世的感受,又要活生生面对西索这样阴晴不定反覆无常的大BT。这样接二连三的危机对心脏而言会不会太刺激了一点?
“不知道我的小愿愿是什么系的呢-”别一副叫唤宠物的语气好么,我从头到脚都是我自己的。“爱装模做样这点倒是和我很像哪-”谁谁装模做样啦?!
“你没有对她动过手吗?”这个声音毫无疑问,肯定是伊路米的了。还真是,很平——的说话方式啊。
“好象没有吧-”……真是贵人多忘事,两星期前那一次不算吗?葵可是差点没把我房子拆了啊。“噢-有一次,不过目标不是她。啊~~那次的表现也很不错呢,特别是那个眼神~~嗯~-”
“那么,下次目标换她试试吧。动手前让她有所准备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平铺的语气听来没有一丝个人情绪,可是……可是伊路米,你果然还在记恨我的偷看对不对?
“你是说现在不可以吗~-啊~~真可惜。我还没有试过和自己交手呢,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啊~-”是不是只要西索一出现,这个世界就抽风?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和自己交手?要不要变态到这种地步啊?
不过我该在意的好象不是这点吧——他、他是说想对我下手?!我们不是一直都相处得“挺好”的么,虽然战战兢兢常玩心跳游戏至少也都有惊无险,为什么突然对向我下手这么兴致勃勃?就因为我今天装嫩所以你决定也要把我小果实化?我要醒来,我必须醒来,我不要就这么躺着任人宰割。总会有办法摆脱目前的弱势状况,只要我能先把眼睛睁开。求生欲终于又熊熊地燃烧起来,一股热流顿时缓缓流淌向我的四肢,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可是手指确实可以动弹了!
“第一次射出去的念钉确实以同样的角度和速度返回,就好象在那一瞬间,我和她的位置对换了……但是第二次没有任何反应。她没有料到会受到攻击,所以没有防备。另外,若是念能力差距太大,她恐怕也是抵挡不了的。”伊路米的语气太平淡,字句间太平缓,我没有办法想象这段话中突兀的静默处他是做何表情与感想。可是等等,他是说还有第一次?难道在一楼大厅偷看他们时我就已经被“射杀”过了……原来小伊真的那么恨被偷窥啊……可是当时我除了被他扭头的动作惊吓到之外,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啊。
脑海中迅速把他们的对话上上下下整理一遍,显然伊路米认为那个把他的念钉反飞回去的是我的“念”能力,所以才追上来看个究竟或是再补几枚。然而问题是,当时除了用“绝”消除气息,我并没有用任何特别的技能,怎么可能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把他的念钉再反飞回去呢?
尼特罗会长只是一再要求我复习“念”的四大基本功,也以“何必划地自限”为由拒绝让我做水见式;我也不是从未幻想过自己开发出什么强悍的“发”来——可是既然念是意志的修行,念的属性也是个人意志的反应,那么我这个毫无战斗观念也从不觉得战斗有何乐趣可言的人,又怎么可能修行出适合战斗的“念”来呢。换句话说,即使能成为猎人,成为美食猎人的可能也是远远大于成为赏金猎人。我心底是明白这一点的,因此也就不指望能傲视群雄称霸猎人世界,只期望在必要的战斗中少受点伤保一条小命即可。想来这么多的‘念’的修行者,估计也就我是纯粹为了强身健体而修行的吧。
然而伊路米是不会说这样的假话。难道真是我在不自觉的时候启动了从未使用过的“发”把他的念钉给挡了回去?
对比前后两次的情况,第一次时我确实有意识地使用了念,且全身都在无比警觉的状态;第二次却是连防备的念头都没有。唔,若说还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情绪上的了。偷窥时无疑地心情很愉快,刚刚与小杰和奇牙认识,又见到了一直都只是在传说中的小伊;之后就相对的低落许多。结合尼特罗会长曾提起过的“念”与个人意志、意识的关系,那么我会在无意间本能地抵挡受到的攻击也并不是全无可能……可是,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总觉得这么戏剧化的东西发生在我身上很不现实啊。我既不是小杰,也不是牙牙,这种类似在战斗中突然触动了什么而RP、HP大爆发实力急剧上升的事不是一向都只给主角用的么?看来回去要找老狐狸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这么说,我得让小愿愿吃好睡好准备好了才行呢~◆”
呃,是这样的吗?刚还迫不及待想下手,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西索大人你就那么热中于给人洗三温暖吗?可是听着怎么更像是“把猪养肥了好下手呢”。背上又开始泛起不祥的凉意来,智商太正常的坏处便是偶尔想自欺都做不到。我终于没有成为西索想培养的小果实,却成了待宰的猪么?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过暂时应该没那个机会,第三关的测试差不多要开始了,我的计划中也没有来考第二次这种事。你要考第三次吗?”明明是同样波澜不惊如行直板大道的声音,为什么此刻听来如此悦耳呢。小伊我误会你了,原来你一点都不恨我。话说回来,我与他既非交易关系也非逃杀关系,井水不犯河水,他会对我有感觉才奇怪呢。要不是太意外自己的武器竟会对着自己而来,他恐怕连看我第二眼都不会吧。
“伊路米-”好轻柔的语气啊……略压低的声线,是想说什么?我知道这个时候太三八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原谅我,我也只是一个曾对西伊关系有遐想的普通女生,这种时候难免不心里激动一把——封闭而幽静的房间,西索大人和小伊,躺成死人可以暂时忽略的某人,忽然西索大人放柔了声音轻唤小伊——谁能不浮想联翩啊?“被自己攻击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不是太令人愉快的经历。”长长的沉默后听到伊路米的回答,西索又笑出声,笑得我心脏开始狂跳。
“多么令人惊喜的小东西啊~-”有气息渐渐靠近直到耳边,“你听得到我说话吧,小愿愿~-不可以太早死唷~”
我的手指弹动,想推开他,想说话,想皱眉,可是只是手指轻轻的弹动,连只蚂蚁都掐不死。
我听到又是“吱呀——”一声,然后听到伊路米说“飞行船在降落,该下楼了”,原来我竟然已经躺了一整夜。
我怎么还是不能动呢,我还要躺到什么时候呢,我怎么又落到做梦都想不到的境地了呢。
“那么我们先再见了-记得我的话唷~”
他们潇洒离去了,可是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噢,是这样的吗。”
晚风徐徐吹进敞开的窗,赤红色的斜阳穿不透翻飞的窗帘,在地上投射出好大一片阴影。尼特罗会长背着手迎风而立,拉得老瘦老长的影子在地上颤颤悠悠。
又是一日将尽,我也终于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上餐厅要了碗大汤面,然后才一手筷子一手大碗公摸进了会长专用的休息室。故事并不复杂,三两句也就讲完了,接下来就全权拜托见多识广实力叵测的尼特罗大人分析盘点。捉起筷子我埋头继续吃我的面,虽然伊路米和西索离去不久我就被两位从隔壁洗手间出来恍如才梦醒的猎人助手发现,但是全身无力动弹的情况一直维持到傍晚,等了那么久,我才等来了我的早餐呐。饥饿的时候果然连最普通的大汤面都如此美味。
唏唏嗉嗉又扒两口,怎么还不见会长下文?抬眼见他衣袂白须迎风飘飘,面朝窗外的姿势让我看不见他的眼睛。该不是拿一句“噢,是这样的吗”就把我打发了吧?
“咳咳!”我放下筷子,“您就不发表一下其他意见吗?”
尼特罗闻言转过身,我才看清了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半晌才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跟前跟后那么久,这样严肃的表情虽不是初次见,但也绝不超过五次。我不由也跟着严肃起来,“身体还是有点累,但精神很亢奋。我想再过一晚就能完全恢复了。”
事实上这一整天除了轮番用‘缠’、‘绝’、‘炼’来疏通身上凝聚的无形的压力,我也开始思考很多关于我自身的‘念能力’的问题。不好好思考都不行啊,很明显西索已经盯上我那莫名而来的“能力”了,这是装死都逃避不了的现实,早一步做打算才是上上策。
“嗯——”又是一阵沉吟。我的念能力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我不死心地进一步大胆假设:“您认为,会是我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启动了‘发’,才把第一次的念钉反击了回去吗?”心里有一小撮期待的火苗在闪动呀。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那‘一枝独秀’晃了几圈停罢,才蹦出这句类似废话的话来。我咬咬牙正想追问那究竟是还是不是,尼特罗会长才慢慢地继续,“气,以操作方式分成了四大行,每一行中又以气的凝聚程度分别命以不同的名字。事实上这些都是人为的理论上的分法,就像把念能力者分成六大派系,只是为了方便研究与修行罢了。”
这我明白,毕竟人与人不同,不可能定一个统一的量的标准来定义“比平时多发出多大量的气”才能叫“炼”。可能于我来说已经在使用“炼”的状况了,但在尼特罗会长眼里我的气息却只是“缠”的程度。从量变到质变的点更是无法统一估量。
可是这个跟我的能力有什么关系?
“照你刚才说的,你在全身进入防备的状态使用了‘绝’以消除‘缠’状态的气息。但是以你潜在的能力及怕死的个性,你当时的气很可能比平时强很多,那就不只是‘缠’,而是‘炼’。
——换句话说,当时你不自觉地运用‘缠’和‘炼’而在周身形成了‘坚’来防御。至于会被发现,大概是因为‘隐’的操纵技术太生涩,多加练习就能做到与你的‘绝’同样熟练了。”
遇到危险时本能地运用“坚”这种理论上很耗费力气的防御方式不是高手才做得到的吗?虽然我在操纵气的方面挺有天赋,也不用这么夸我吧。不过再模拟一回当时的心情,面对这个世界中名列危险动物的那两尊,全身的细胞自然以最警觉的状态待命。想消除气息又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气,这种心理上的矛盾确实有可能促成气息的量增加从而达到‘炼’的程度。‘缠’与‘炼’的综合技‘坚’,防御级的高级应用技术就在不自觉的时候运用了。而为了隐藏我那不成熟的‘坚’,本能地自然也会加强‘绝’以使气的性状更细微。但是‘绝’到‘隐’的量变未完全掌握好,被伊路米发现也就不奇怪了。
这就是神奇的人类本能吗——这么一推断,心底油然升起对尼特罗会长的崇拜之情来。难怪他只一再要求我重复念的四大行的修行,虽然每天都只是进行简单的基础修炼,气息却是每一天都在增长,操纵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熟练。与日俱增的气和日渐纯熟的操纵技术到达某一个质变点,‘隐’和‘坚’也就无师自通,很自然地使用起来。以至今天这种本能的对外来攻击的抵御,气息甚至先行于意识。这就不只是得心应手而已,仿佛气息本身也是有其生命与意识。
没想到只是顺从最自然地方式来修行也能有这么大的成就,比起小杰和奇牙在比斯姬手下修行,我这种修行方式除了枯燥了点,简直就是天堂级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但是念钉返回去又如何解释呢?‘坚’应该只是用强烈的气来防御,没有反击这一种作用吧?按照伊路米所说,念钉返回的速度与角度就和他发射出去时完全一样。那么就不仅仅只是反击而已……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慕容复的名字?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虽然当初看天龙八部那会儿很不喜欢这厮,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绝技确实帅呆了呀。脑海剧场里已经上演起我威风凛凛地使用这个还不确实是否属于我的绝技——噢,那简直无敌了!什么纸牌呀念钉呀,统统哪来回哪去。从此我便高枕无忧再也不担心哪天丢了小命了,哈、哈、哈!
“那,”抹抹嘴角勉强拉回已经愈行愈远的得意,“把念钉反击回去的,是我的‘发’吗?”既然很多东西都是融会贯通了就能自然学会的东西,即使我本身没有明显的意识,也是有可能本能地运用了‘发’呀。想想就好兴奋,这个就是我的念能力?
尼特罗会长又是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发’,理论上的定义是随心所欲地操纵气的技术。如果这是你的‘发’,那么操纵它的恐怕不是你的大脑。因为在你的大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它就已经自行发生了。”他转回头对着窗外,语气满是遗憾,“这就是你有别于一般念能力者的地方。敏锐的直觉及洞察力,强悍的意志力及集中力,对气息浑然天成的领悟力,这些都是你天生的长处,极适合修行念,可说是天生的念能力者;可惜的是……”
表面上像是在夸我,可是听着潜台词怎么像“不用脑的念能力者”?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我的脑哎。不是滋味地撇撇嘴,“是什么?”
“可惜的是后天缺乏相应的锻炼,而且你还胆小、怕死、不思进取、遇难则退,吃不起苦总想走捷径、期待天上掉馅饼想不劳而获。”尼特罗会长,噢不,是归来的老狐狸吊高了嗓子毫不留情地一通批评后总结,“居然开发出这么没用的技术来。”
“……哪有你说得那么糟糕,那些都是人的本性嘛。”无法否认他说的部分事实,只好意思意思地反驳一下。大家都是普通人,怕死很正常呀,想走捷径也是人之常情吧。不过,“干吗把我说成好逸恶劳的家伙,我哪有那么恶劣。而且这个技术很没用吗?”我感觉挺满意的咧。
“念能力因人的个性、经历、喜好而异,你这种只有在别人对你发起攻击时才用得上,且没有个人创意完全照搬照抄对方的念能力,不正是你所有劣根性的反映?更糟糕的是,你的意识根本跟不上你的行动与本能,更别说驾御了。”他居高临下,我节节败退,“呵呵呵呵,我实在看不出你的念有什么用啊。”
死穴被一击即中!
怪不得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按说两次都是被攻击,为什么第一次可以不自觉地发动‘发’而第二次不可以。原来是目前的念还不为我的大脑指令所驾御,所以才会在意志松懈毫无防备的时候完全无法调动,被伊路米逮了个正着。
确实是漏洞百出的念啊,若是不能在想要使用的时候就使用,我岂不得全天24小时假设自己处于危险中以便让意识和念都时刻在应战状态?这样估计不用多久,不用等别人动手,我自己也会因为神经过于紧绷而整个崩溃掉。灰头土脸地抹抹额头冒出的虚汗,“那,那怎么办好啊?”
“在你先天心性初成,后天所有劣根性还未萌芽时开始学念就好了。”状似遗憾地摇头叹气,“来不及了,现在什么都晚了。”
闻言我嘴角不由地抽搐两下,他是嫌我穿得不够早吗?
“我是说,”再咬牙,真的没什么不可以忍的,“既然这就是我的念能力了,总还是有办法来驾御它的吧?只要我再加强我的后——天——锻炼,还是有随心所欲使用它的一天的对吧?”
见他点了点头,我喜,他又说,“不过很难。念是意志的修行,并不像改变肉体机能那样可以靠扭转机械锻炼的方式来改变你的念。这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是同样地修行‘缠’、‘炼’、‘绝’、‘发’,进度及成果却是因人而异。念是对自身及这个世界更本质更感性的认识。”
我点点头,说的没错。我若是按照平日里的修炼继续练习四大行,可以相信的是念能力会继续增长,可是控制力的锻炼似乎还得靠另一种手段吧。==这老家伙说了半天没说到点子上,就不能直接点么。“那除了修行‘念’我还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我的念听话呢?”
“人啊,总是越成长,越是复杂。直到有一天连自己都忘记了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但念能力是个人意志最诚实的反映,而你,却并、不、诚、实。”有些浑浊的双目却是无比有神地认真地与我对视,“哪天你对自己完全诚实了,才能随心所欲地运用这个基于你强烈的个人意识而产生的念。换句话说,现在这个特殊的状况,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啊。”
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若不是他此刻神色如此庄重,我一定会以为他又在耍我玩。
完全有听没有懂,驾御念能力跟对自己诚实不诚实有什么关系?我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我就是胆小就是怕死就是想利用小杰安全回家又不愿意接近小杰身边的危险人物,我对这个世界毫不留恋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与这里完全的格格不入!我的念能力反映的不也是这些吗,可见我与我所知道的那个自己是完全一致的。
低下头安静地扒面,把最后一根吞进肚里才发现汤面早凉透了,怪不得胃里堵得有些不舒服。
“……其实,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虽然不那么可靠。”这么安慰自己,才算把心头骚动的不安压了下去。
很多时候有些情绪总来得莫名。我若真的那么缺乏安全感,最不安的时刻该是面对危险人物的时刻。可是回忆起无法动弹地与西索和伊路米共处一室时反倒是紧张和兴奋更多一点。而现在,这种挥之不去的忧愁感——我真有那么怕被杀死,怕到光是想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抵抗就不安吗?也或许我只是有点失望,但是失望什么呢,我本来就不期待有很厉害的能力啊。
难道事实上我还是期待的,只是理智上放弃了期待?可是我的最终梦想不只是回到属于我的那个世界而已么?
思绪就像一个毛线球,揪出一条一个结,还真是处处都挺矛盾。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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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手机进来一条简讯,顿时又是震动又是叫的打断了我一头乱缠的思绪。
快回来救命!
没头没脑的信息,一看就知道是葵发来的。
她极少说‘救命’之类示弱的字眼,虽然我这状况也并不太好,但还是很快做了决定。
“会长,我可以先回去吗?”很不情愿,可放心不下没办法。
“可以。”
唉——其实不情愿可以不要理会,会计楼那已经请了假了,完全有理由拒绝的。
行动却是更快一步开了门,大步往前迈。
“对了会长,”顿住往外冲的身资,我笑嘻嘻地问,“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喔?”老眼往高处一吊,“这个吗……我得好好想想咧。”
“那,我先走了,再见。”
站正深深地一鞠躬,无论你的***是还是否,我依然感激你,在这个世界里,给予我帮助。
转身狂奔。
葵,你最好确实有什么需要“救命”的事啊。呃……但是不要有什么生命危险吧。
毕竟太危险,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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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会长,”宽大的写字台上探出一亮晶晶的四方小光头,怯怯的质问那头“德高望重”的老人,“干吗突然把我塞桌子底下去?”
尼特罗一个转身,挑了挑一边白眉,闷着鼻音说:“你太老实了,会拖我后腿。”
“可、可是你刚刚说得、好过分,小愿***一定很伤心。”
“嗯?是这样的吗?”别说内疚了,老脸上分明是得意洋洋,“活活活……这样才有趣啊~~”
“……”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傻了才会丢下我重要的计划赶来“救命”。端坐在窗明几净整洁明亮的专属办公室里,整整半小时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祈愿!祈小愿!”女土匪又来了,抓乱了一头略长的短发,T恤短裤叉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