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一辈子果然草莓多刷什么,可是还是没有永久A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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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满地红》BY寄秋[现代][青梅竹马][完结][HE]
去洗***,花了
论坛币!
   下次努力哦!……
小说系列 爱情十八限 1
男主角 段立霆
女主角 慕少槿
故事地点 台湾,
时代背景 现代,
情节分类 青梅竹马
妹妹、妹妹,隔壁的妹妹是魔女,
叫他恶梦一作将近二十年,
容易淤青的体质一碰不得了,
有错没错两家大人先扁他一顿再说,
不公平、不公平,失宠的人要报仇,
眼前机会不就来了,她正牌哥哥上演失踪戏码,
他这咬牙切齿哥哥就捉她「代劳」,
奴役她!叫她影印资料三千份,
管她那双手是不是生来调配生化元素的,
可他完了,真的完了,
那个花痴秘书竟胆敢轻撞她一下,叫她手臂青紫一大片,
妹妹,我来给妳呼呼,回去千万别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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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河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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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豆和e元素何者重要呢?
  左右摇摆的天秤没有***。
  以商业眼光来看,e元素上市的获利无从估计,受益的人数将以亿万起跳,人人都可延迟老化再创新机的恢复年轻容貌,使得全球无老化现象,呈现一片年轻化,减轻社会资源的浪费。
  但是以生物学领域而言,小豆的存在代表人类基因史的一大突破,人类不必再担心後代子孙瞧不见濒临绝迹的动物足迹,合成基因会再创它们的繁荣景象,以挽救日益减少的生态族群。
  小豆和e元素同样对人类有某种程度的贡献,可是也会破坏生态平衡,造成全
  球人口暴增的骇象,人与人将因粮食短缺而互相残杀。
  无中生有的龙,防止细胞老化、促进新陈代谢的e元素,两者都不该存在於人的世界里,生命的自然循环有一定的定律,人力无法干预。
  谁要想利用他们来满足一己之私便是逆天,自有报应来惩其贪婪。
  午後三点,考完期末考的学生纷纷离校,校园一片寂静听不见嘈杂的声音,只有工友除草的机器声轰隆隆,渐行渐远地整理出平坦草地。
  T大实验室的钥匙孔为之转动,一道行迹可疑的人影朝第二实验室走去,十分熟悉仪器摆放位置地绕了半圈,直接走向放了透明培养皿的无菌柜。
  洗手消毒戴上无菌手套,静静地将手伸进塞满泡棉的小孔,小心翼翼的取出标示AI的培养皿,然後放入另一个相仿的培养皿以假代真。
  像是完成一桩心惊胆战的事伯人发觉,来者神情紧张的打翻一只量杯,慌乱的连忙扶正,担心有人发现实验室被人潜入。
  得手之後正准备离开,放在门板上的手忽然生寒,因为某人正由外扭开门把打算进入,来者急忙的躲进桌子底下,蜷缩***球。
  「你们别再破坏了,上回那件事搞得警方都上门查问,要不是我有不在场证明早被你们拖累了。」幸好她想得周到没自己动手。
  小声交代的女音显得慎重,尽量不去碰触任何仪器,省得留下指纹又得费一番口舌解释。
  「谁知你不说仔细害我们胡找一遍,浪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你口中的生长激素,可惜一点用也没有。」还遇上个挡路的老头。
  「我知道,我知道,稍安勿躁,我也是被角滕教授骗了,我以为他已经修正好生长激素的级数,所以才通知你们去拿。」谁晓得是空欢喜一场。
  不过这一次是万无一失了,她亲耳听那丫头说打算用e元素换回那只整天只会睡觉的无用龙,她当然要抢先一步把它夺到手。
  至於约定的时问谁在乎,反正有个傻小子会替她背过,到时她早带著一笔钱远走高飞,买座小岛蓄男奴服侍她一生。
  瞧!她早就算计好了,连班机都预订好趁夜离开,只要等钱汇进帐户她便自由了。
  「希望你这回别再摆乌龙了,我上头的人可是非常注重这次的交易。」能使人长寿的活细胞谁不想要,他们都有点心动。
  要不是忌惮上头的势力怕被追杀,早私吞了。
  「放心啦!我都亲自前来检查是否有误,你还信不过我吗?」她也不愿有所失误,谁会跟钱过下去。
  「最好是这样别出纰漏,还不快带我们去把什么e元素找出来。」他倒要看看能活化人体细胞的e元素长什么样。
  「跟好别碰坏了仪器,免得把其他学生引来。」总有几个贪玩的放学不回家。
  几名看来非善类的男人跟在一名体形略胖的女人後头,曳长的身影停在无菌柜前,一如先前的做好杀菌程序才取出标签贴得有点歪的培养皿。
  为了确认其真实性,女子切下薄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发现它的活跃性不如预期的充满侵略性。
  唔!难道e元素的功效有误?
  「怎么了,是不是我们要的东西?」看她的表情似乎有异。
  「我再观察一下,感觉像牛的蜂巢组织。」不会又被骗了吧!那个鬼丫头。
  「牛?!」搞什么鬼呀!他要牛的组织何用?
  男人烦躁的抽出烟想哈一口,手指一滑的掉了打火机弯身去拾,不意撞入一双惊惶失措的眼。
  「哈!看我找到什么,这不是你心爱的玩具吗?」他一把将底下的人给拖出来。
  女子一瞧惊呼地走近。「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进来拿报告。」他的谎言说得拙劣,空无一物的双手不见报告资料,只有阖著的掌心不知握著何物。
  「我信你才有鬼,你手上拿著什么?」看起来很像……「你黑吃黑呀!小子。」
  「没有,没有,e元素不能给你,我要毁掉它。」它不能留在人世。
  「你敢!还不拿过来给我,想让你的秘密公诸於世吗?」她不允许任何人妨碍她美好的未来。
  脸色微黯,他像要哭地略带哽咽。「我不会再让你操控我了,我不是你的性玩具。」
  他根本不喜欢女人,可是却被她捉住把柄逼迫他和她发生关系,一旦不从便威胁要公布他的秘密,他实在受够了,不愿再委屈下去。
  每一回他都觉得污秽,拚命清洗她留下的气味,十分痛苦地想去寻死,可是又
  怕她继续去害别人,所以一直忍耐著。
  直到今日才鼓起勇气反抗她,他不是她操控下的傀儡,他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动能力,谁也别想再控制他。
  「呵……你以为你逃得过吗?」她冷笑的使使眼神,要同夥捉住他好抢过他手中之物。
  想当然耳,力气不大的男孩自然敌不过粗壮凶悍的男人,三两下工夫就被摆平厂。
  女子一拿到培养皿立即再做一次确认,原本不抱希望的她嘴角逐渐扬高,笑意越来越大的直呼走运了,的确是新陈代谢极为快速的旦兀素。
  东西一到手自然走人,只是门一开迎接她的是一排武装***,个个荷***实弹的直指著他们一行人,让他们毫无开脱的机会。
  「阳子***,没想到你会让我失望。」她一直以为是姚凌霄学弟,可他却是代罪羔丰。
  拿掉厚重眼镜的慕少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恢复原本的美丽,在心爱男人的伴随下走进她视线,十分遗憾错信了她。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学校的助教来拿东西有何不可?干么摆这阵式吓人。」冬日阳子笑笑的企图掩饰罪行。
  「何必再为难自己呢?你们刚才在实验室的对话及影像已经被警方录下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脸色大变的冬日阳子握紧培养皿怒视她。「你故意设下陷阱引我上当?」
  「人若不贪岂会受骗,我还没跟你算害妹妹受伤的帐呢!」慕少槿身侧的男子气愤地挥动拳头。
  「霆哥哥,你别恼她,可恨之人自有可悲处,凡事自有因果报应。」如果她还不知醒悟的话。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人家才会欺到你头上。」浑然忘记先前惊吓的段立霆为她抱不平。
  他舍不得伤害的心肝宝贝怎能任人欺负,即使她手肘上的淤青已消失,可是他的一口怒气仍难消。
  善良?慕少槿好笑的弯起两道眉。「你别老是护我,让人家输得心服口服吧!」
  斜睨了一脸铁青的冬日阳子,她同情的成份居多。
  「你看她胖成那样还做贼,八成想偷e元素雕塑身材,把一身肥油挤到馊桶里。」再怎么变也不会有他妹妹可爱,心丑貌便丑,哪能好看到哪去。
  「霆哥哥……」留点口德,没见她快要用庞大体积压死他吗?
  真是爱兴风作浪。
  「慕少槿,你是存心找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来羞辱我吗?」她从未想过e元素也能减重,下然她绝不会贩售。
  「我油嘴滑舌……」瞎了她的豆子眼了,没瞧见他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帅得连雁子都因迷恋他而掉下来。
  「霆哥哥,你来闹场的是不是?」早知道就让他多躺两天,别因一时心软而用e元素治疗他。
  那天那团黏稠的可怖绿色物体便是e元素,她以实验的心态将它放在他身上活化他受创的细胞组织,结果一如她所料的迅速复制RN,修复他惨不忍睹的外貌。
  不过半天工夫他已康复如前,大为吃惊的追问那是什么东西,可不可以交由联泗集团研究开发,造福更多身体不适的伤患。
  但她予以回绝,e元素的问世的确会令人振奋,但相对地也会造成恐慌,不想留名青史何必多此一举。
  「妹妹,你一点都不爱我对不对?」瞧他对她多尽心地安排这一幕,可是她却冷淡的指责他。
  人变漂亮了,但心还是非常古板,爱上理性重於感性的她真的太不浪漫,连在樱花雨下漫步都被她嫌俗气,只想回家进行她的生化研究。
  只是他绝不承认这是他玩弄女人的报应,顶多说是他受魔女引诱了,被她捏在手心上任其蹂躏。
  又来了,他烦不烦呀!「拜托你看看场合再发病,别给人家添麻烦。」
  一群莞薾的***等著小俩口打情骂俏完再逮捕现行犯,他们相处的模式令人捧腹。
  「你嫌弃我。」眼一厉,段立霆瞪得发笑的***为之一寒,不敢造次。
  可怕的男人,原来他的「三八」只给那位可爱的妹妹。警员们的心里如是想著。
  白眼一翻的慕少槿当他是隐形人忽视。「阳子***,那东西还是别拿太久,请
  你还给我。」
  她是为了她好。
  「不,它是我的。」冬日阳子仍执迷不悟的退回实验室,死也不肯交出。
  「你很清楚它不是你的,拿著它对你并无益处。」只有伤害。
  她下信的冷笑。「你别骗我,我不会再上当了,它只能是我的。」
  「别傻了,e元素是我制造的,我会不清楚……啊!你在做什么?」做做样子的慕少槿轻呼一声,未上前阻止。
  为之得意的冬日阳子讥诮地将手放在圆凸的小腹上。「哈……它是我的了,谁也夺不走。」
  因为为了变瘦她一口吞了旦兀素。
  「唉!我忘了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吞的是e元素二号,是我改良过的新元素。」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
  她表情为之一僵的问道:「一号和二号有什么分别?」
  不会加了什么有害的物质吧?
  「一号嘛!就是你熟知的e元素,能促进新陈代谢重组基因密码,让你一下子年轻十岁、二十岁,可是二号……」慕少槿叹了一口气兼摇头。
  「一样是促进代谢,不过是一号的浓缩倍数,一旦使用之後会加速新陈代谢三十倍有余,人体将无法负荷而产生反作用,快速的衰老而消减生命力。」
  「什……什么?!」
  「0.05克衰老十岁,你自己算算刚吞了几公克。」一说完,慕少槿挽起心爱的男子打算离开。
  「等等,难道没有解救办法?」不要呀!她不要一下子成为白发苍苍的老妪。
  一抹令人炫目的笑因此漾开,美丽而邪恶,带著魔性的魅力。
  「你想我会善待背叛我的人吗?这是为老教授讨回的公道。」谁叫她太贪了。
  惊骇的冬日阳子为她惊人的言语而感到害怕,难以置信平日文静的女孩竟是恶魔化身。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慕少槿做了个完美的退场,朝满脸苦涩与懊恼的学弟颔首,走向属於她的阳光。
  问她爱不爱段立霆?
  故事不是写进心坎底了,在两人的心里荡漾。
  「霆哥哥,我们去吃麻辣火锅好不好?」
  「什么,这么热的天气吃火锅不怕中暑呀?」
  「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妹妹一句话霆哥哥在所不惜,吃到流鼻血也没关系。」
  「霆哥哥对我真好。」
  「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谁叫我爱你爱得心都掏光了。」
  她神秘一笑的握住他的手。「牵你的手走一辈子,我心如你心。」
  「喔!你心如我心……」啊!她不会是说她也爱他吧!完全傻住的段立霆像根木头种在土里,惊喜过度反而呆滞。
  唉!这个白痴,果然是低智商生物。
  到底是大野狼吃了小红帽,还是小恶魔驯服了风流鬼?瞧!一群狐狸在微笑。
  *欲知小时爱哭爱跟路,长大努力变性感的方春南,如何偷尝情果,请看官敏儿花园系列238爱情十八限之二《诱惑青苹果》。
  *欲知小时冲动像火车头,长大成为小小记者的安佳,如何误尝情果,请看凌筑花园系列239爱情十八限之三《挑情樱桃梗》。
  *欲知小时情种就深深埋,长大成为大明星的陶醉,如何暗尝情果,请看慕枫花园系列240爱情十八限之四《蜜桃成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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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要你请客,在世纪大饭店大吃一顿后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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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群恶魔呐!下手这么狠,他们到底是报仇还是谋杀?手脚并用地欲置他於死地。
  要不是他身子骨够结实,经常上健身房练练肌肉,他们你一拳、我一脚地不把他打成残废才怪,他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散了。
  早预料到後果免不了一顿好打,但想像与现实也未免差得太多了吧!
  本来他想大概会挨慕老大几拳,然後暍两杯慕伯母特制的杀人咖啡,再被伯父操上个几天,他的劫难终将过去,如愿地和他的小槿儿双宿双飞。
  谁知他热情的招待一家人出国旅游,还附旅游资金祝他们玩得痛快,可是他们却不能体会他的用心,硬指他是阴谋份子算计他们好独占妹妹。
  真的,他一点也不知道大哥和小弟对槿儿有非份之想,暗暗的布局想赢得美人心,却被无心插柳的他捷足先登,以卑鄙的手段抢得先机,难怪他们要痛下欲生地给他死好挽回劣势。
  幸好他及时醒悟心中住了一个她,不然等豺狼虎豹般的兄弟出手,他只能当那个在角落饮泣的失意人。
  「真奇怪,你被打得一身是伤还笑得出来,我不知道该不该佩服你。」傻子的愚勇。
  嘴角为之抽搐的段立霆没力气的一睨。「慕老大,你是来说风凉话还是落井下石的?槿儿呢?」
  「她在你家。」他没什么良心地一戳看来很痛的肿包。
  「嘶!你……轻点,为什么我在你家,而槿儿却在……我家……」天哪!痛死了,他需要医生。
  「因为她受伤了。」意思是她是大家的宝贝,所以受众星拱月的待遇接受关怀的呵宠。
  而如草芥的他只好自生自灭,皮粗肉厚的人不用太多关心,即使他伤重得爬下起来。
  「她还好吧?有没有问出是谁伤了她?」段立霆一副要找人拚命似地欲起身,顾不得身上有伤。
  结果慕云一根手指就让他乖乖的趴下。
  「人要懂得安份,你若是不轻举妄动做了傻事,这会儿你就可以旁听了。」他的份量还不够发问。
  啧!风流一世却不知收敛,摘花摘过了墙成了卒子,也不想想他的辉煌纪录有多惊人,谁敢把女儿交到一个处处留情的男人手中。
  揍他一顿算是便宜了他,人都快瘫了还想逞英雄,叫人好想再扁他几下,看他敢不敢再张狂。
  「以多欺少不公平,我要上诉。」他有气无力的抗议著,声弱地让人几乎听不见。
  「你说什么?」他轻轻地弹了他发红鼻头一下,像在警告他祸从口出的严重性。
  嘟嚷的段立霆受制於人,呻吟的呼痛。「你们有替我请医生吧?」
  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成了地府的枉死鬼。
  「何必浪费那个钱,我来代劳即可。」袖子一挽,慕云煞有其事的扮起医生。
  「不——」他吓得跳起来,但因太痛了呈现半曲的模样。
  有看过拔罐的人都知道满布淤青的身体有多可怕,赤著上半身的他起码有五、六十个大小不一的淤青,一只大大的鞋印覆在背上依稀可见编号。
  三十七寸半。
  外表看起来是非常严重,但大家下手还是有分寸,不会真的要他的命,仅是「教训」、「教训」而已,因此他的五脏六腑仍安全地待在原位并未搬家,得内伤的机率等於零。
  段家和慕家的交情好得可以追溯到三代以前,世代交好不曾起争端,宛如同宗的一家人不分彼此,将对方的孩子当成亲生子看待,只差没打掉相连的墙共同居住,好得令人眼红。
  可是只要一提及两家人共同守护的宝贝,那就没有人情义理可讲,每个人都忘了理智长什么样。
  「能让你说不吗?千万别跟我客气呀!守望相助是街坊邻居的义务,我会温柔的对待你。」倒出一碗公气味难闻的药酒,慕云邪恶的勾唇一笑。
  能为段家老二服务是他的荣幸。
  不,他肯定会让他脱一层皮。「不……不用了,我这点小伤不需要劳动慕老大的贵手,我躺两天就好了。」
  真让他动手还有命活吗?踹得他腰挺不起的凶手就是他,要是以後不能给槿儿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会是第一个罪人。
  「不行,不行,我怎么忍心见你苟延残喘的偷生呢!助你一臂之力是我应该做的事。」祝他早日登上极乐世界省得害人。
  像连华企业的美人儿居然被他吓得面无血色,眼神呆滞的走出去,喃喃自语的说:好可怕,好可怕……可见他的杀伤力有多强,无人可挡。
  绝不是他们优雅的「搔痒」吓跑了她,他们是高尚的人家拥有高尚的品格,所以掐只小虫子是为了助其羽化成仙,并非少心少肝的要吓人。
  「慕老大,你手下留情,啊!疼……疼呀!你别碰……」一张迷惑众生的傻脸骤地一皱,扭曲成一团隔夜的酸菜。
  呵……这项伟大的工作做起来多有成就感,非他莫属。「忍一忍,淤血不揉散
  你会更难受。」
  敢碰慕家的宝贝,他死一千次犹不足借,小小的疼痛不过是小意思,没有过人的忍耐力怎能当人上人呢?磨练要趁早。
  何况他居然让大家疼宠的小公主落泪,此罪更是不可饶恕,不整治整治难消夺妹之恨。
  「我……唔!你确定不是……加重我的伤。」闷哼几声,段立霆怀疑自己的身体是否禁得起二次折磨。
  难说,如果那张脸让他看了刺眼。「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
  老二的份就由他代劳,免得他由马来西亚回来埋怨未善尽兄长之职。
  慕云的脸上浮现恶魔式的笑容,沾满药酒的十指如剪刀手爱德华般残忍,专挑人体最软弱的痛点施压,反而跳过看来灾情惨重的部位。
  被迫趴在床上的段立霆惨叫连连的接受酷刑,悔不当初不及早作好准备,如今落得任人屠宰的下场。
  他不要当白老鼠了成不成?满身的药水味都快令人窒息了,他不确定能不能撑过惨无人道的折腾,他敢用老妈的人头发誓,慕老大的贼笑绝对是幸灾乐祸,而且以身为刽子手为荣。
  眼皮渐渐沉重,痛得无力反抗的段立霆有片刻的离魂,咬牙硬撑的不让自己晕过去叫人看笑话,怎么也要赢得未来大舅子的尊敬。
  但是他真的快没气了,浑身的知觉岂是一个痛字能形容,他觉得骨连著皮真是奇迹,居然还活著。
  仁慈的老天呀!快派个善良的仙子来解救他,他还不能死,他要当面向槿儿说一句「我爱你」,否则他会死得不甘。
  好爱她呀!长长久久的一辈子将与她渡过,他好想拥她入怀诉说爱语,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槿儿……爱……爱你……槿……吾爱……爱……妹妹……」
  浮沉的低喃著,段立霆毫无意识的唤著心爱女子的名字,任由疼痛感攫走他的知觉,昏昏沉沉的不知背上的力道忽然减轻了许多,像在爱抚。
  隐约中听见男男女女的交谈声,似乎在起某种争执。
  但他管不了也没力气管,只觉得天籁一般的美声是他的救星,神似他心爱的小
  槿儿。
  槿儿,槿儿,他的宝贝,他的爱……
  「听听,人都快挂了还惦著风花雪月,我看趁他没反应前先一刀了结他。」遗害万年精留不得。
  「说得也是,这么卑鄙的风流种留他何用,下如让我阉了他。」以解心头大恨。
  偷跑的贼应该给予制裁,他手脚不乾净。
  「寒哥哥,轩哥哥,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好吵。」非手刃亲人不成吗?
  一听慕少槿的维护,以保护者自居的骑士二人组段立寒、段立轩立刻噤声,讨好的朝她一笑,暗地里趁她没注意时「欺负」垂死之人。
  反正躺著的人没意见,他们何必跟他客套,自己人不用太生疏,大家要「相亲相爱」,一家人才能和和乐乐祝他早日超生。
  「唉!女生外向,我们辛卒苦苦拉拔你长大,用尽心思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你居然识人不清的为外人求情。」说得痛心的慕云假意拭泪。
  「大哥,你少作戏了,别以为我没瞧见你踢了他几脚。」差点踢断霆哥哥的骨头,她会记下的。
  一笔债。
  他讪笑的搓搓鼻子。「嘿嘿!我踢得很轻,不然他哪有命活。」
  「怎么,你的意思是非要他死给你看才叫大快人心吗?」怒眸一瞪的慕少槿不高兴他出手太重。
  是有一点啦!没想到他的心肠这么恶毒。「别发火嘛!妹妹,大哥看了可会难过。」
  外人的重要性怎能及得上亲大哥,姓段的风流鬼不配得到她。
  「我看你乐得很,扬起的嘴角够挂一艘远洋渔船。」腥得像偷吃鱼的猫洋洋得一忌。
  「有吗?」慕云要努力压下不听话的自满,喜怒不露於外。
  段家两兄弟有志一同的点头,认为他太假了。
  不过在慕老大亲近的微笑下,两人行动一致的後退了两步,找个离门最近的位置以防悲剧发生。
  二对一不见得会输得很惨,可是他们不想成为躺著的那人,黑著一张丑脸见
  人,而且没有人会同情,反而会笑他们活该。
  「大哥,爱上我没那么惨吧!你们干么拿他当沙袋练,打得他全身是伤几无完肤。」慕少槿怪罪的嘟著嘴,一脸责备。
  要不是她出声阻止,他大概真的会被打死也说不定。
  「心疼了?」斜眼一挑,慕云吃味的嫉妒好狗运的「死人」。
  面上一赧的慕少槿出现几抹红晕。「我不想到牢里探望你们这群没理智的笨蛋。」
  「啧啧啧!果然女大不中留,一心向著别人,你连爸妈都敢骂。」伤心呀!他失去一个人见人爱,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他们这群笨蛋还不是为了她,瞧她说得多无情,枉顾众人对她的宠爱,叫人如何不心痛。
  「大哥——」她恼嗔的一唤。
  「哼!我生气了,我的心被你伤得坑坑洞洞了。」叫大哥也没用,他要开始冷落她。
  商场上狠厉阴冷的严谨男子一面对他疼宠有加的妹妹,令人发寒的严肃态度会一转为叫人捧腹的肤浅,少了凌厉目光多了温柔,流露出最真的一面加以呵宠。
  慕家人的特性都有一点狐狸天性,人前人後两张脸,看似冷漠不通人情,拒人於千里之外,实际上是面冷心热型,只对亲近的人付出温暖的关注。
  表里如一的段家人之所以能和他们维持三代不变的友谊正是这个原因,狡猾的人需要一面镜子来修正脸上的表情,段家人的真诚正是那面镜子,时时提醒他们别轻心,敌人就在不远处。
  若是他手底下的员工瞧见他此刻的神情,恐怕会有扫不尽的眼珠子一车一车载走,吓得无法言语地以为他被附身了,股票大跌。
  「少来了,你哪还有心,谁下知道你在商场上的作风是赶尽杀绝。」绝不留余情。
  为之一凛的慕云低视他一直认为尚未成熟的妹妹,她似乎不如外表的天真。
  「妹妹,大哥是不是小看你了?」也许他该把一部份大权拨给她,别让她像老二一样不负责任「自立门户」。
  拨了拨闪了一下的镜片,慕少槿将他推向门口。「妹妹我还是学生,请勿将魔手伸向我。」
  「可是……」浪费人材会遭天打雷劈!不就近看管她可是会出漏子。
  「可是我人小志气小不想早生华发,麻烦你努力挣钱养活我们一家老少。」这是长子的责任,幺女负责享福、受宠。
  「不过……」不用自己人说不过去,走了一个慕棠总要添名生力军。
  「不过你的声音太大会吵得人不得安宁,所以请你好好配合别来打扰。」她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但……」他是大哥呢!为什么反而被她赶出来。
  太不通情理了。
  「蛋一颗五块钱自己去超市买。」慕少槿往後睨了一眼。「对了,烦请大哥将段家两尊门神请回去,庙太小不外借。」
  「我们也要留下来。」
  三人三张口不约而同的说,瞪视背对著他们的男子,怀疑他弯起的嘴角正在嘲笑他们。
  「好呀!你们互殴十拳再自个撞墙十次,头破血流我一定收留。」擦著腰,她凶恶的低吼。
  什么嘛!三个人加起来都七、八十岁了还这么任性,也不想想是谁造成今日的情形,始作俑者好意思和半死的人计较。、
  「慕大哥,你妹妹变得好悍哦!我怕怕。」佯装害怕的段立轩往他身後一躲,故意发抖地取笑她的行为。
  「慕大哥我对不起你,纵容老二带坏妹妹,回去之後我一定会严加管教,不让他有为非作歹的机会。」他绝对会好好的伺候。
  「不不不,两位千万不要失望,是我们对某人太客气,所以他才会得寸进尺的『污染』妹妹。」顽强污垢必须尽快清除。
  「没错,都是他的错,我们要为民除害。」扫除败类人人有责。
  「挽袖义助别忘了我,咱们是新时代的热血男儿……啊!谁推我……咦!妹妹,你干么推……思!别激动,别激动,快把危险物品放下,小心伤了自己……」
  天哪!哪有人拿化学物品出来玩,谁晓得经她调配、中和之後会变成什么元素,用在人身上肯定是一项危险物千万别当他们是实验品。
  面色微白的三人越笑越僵,冷汗直流地往後退,两眼发直的盯紧慕少槿手上不起眼的小瓶子,流动的紫光十分诡谲地泛著寒气。
  她研发的生化合成品是不会危害人命,但是绝对让人刻骨铭心,一辈子忘也忘不了地成为连场恶梦,午夜梦回时会叫人惊湿一床棉被。
  他们可不想再变成女人或是失声一个月,聪明人懂得明哲保身,今天暂且撤退,明天再来问候他们的好兄弟。
  「个大胆小,一瓶紫色指甲油吓得拔腿就跑,真是没用。」砰地一声,慕少槿将门关上。
  ×××
  哈……太痛快了!他们也有吃瘪的一天,真下愧是他的槿儿,三两下就解决难缠的家伙……哎哟哟!疼呐!笑太用力了。
  一群没良心的螳螂、蚂蝗,真当他是仇人呀!一拳接一拳地揍得他连换气都来不及。
  他从不知道平时的人缘这么差,都伤得起不了身还不放过,打落水狗似的来补上几句奚落,看能不能气得他得内伤。
  幸好他修养好不与气度差的人计较,不然准中计地跳起来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然後送进火葬场燃成灰烬,一坛骨灰坛便是他永久居留地。
  好运点十八年後再去投胎,但他可能不好意思对一群中老年人动手,平白的葬送一生幸福便宜了别人还得重来一回,怎么算也下划算。
  「你要装死装到什么时候?人都走光了还演给谁看。」别怪她缺少同情心,是他自找的。
  慕少槿一掌拍下去,原本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的段立霆惨叫一声,倏地翻过身逃过第二掌,一脸怨慰的瞪著他狠心的小女人,矫健的身手一点也看下出刚才的衰弱。
  但是全身是伤并不假,他连骨头都疼得快翻了,只差没要求上帝重新整骨,还他一副新的躯体。
  只是他伤得没外表来得严重,做做样子让下手者感到愧疚,希望他们适可而止别再茶毒他残破的身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你……你还笑得出来,你真被打成白痴了不成。」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一身伤还乐得嘴都阖不拢。
  「为什么不笑呢?我终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交往,用不著偷偷摸摸地爬窗
  子。」光想到这一点他就能笑上好几天。
  慕少槿没好气的拍拍床要他躺回来。「你以为真没人发现吗?」
  「什么意思?」维持先前的趴姿,段立霆冷嘶的移动双手靠向她。
  思!还是槿儿的味道好闻,不腻不油清新脱俗,有橘子的味道。
  「说你迟钝还是夸你神经粗呢?难道你没注意那盒保险套似乎永远用不完。」随时处在饱和状态。
  怔了一下,他问了句白痴话。「不是你买来放的?」
  他的确没去察看,十次有八次忘了戴,经她提醒才勉为其难的戴上,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她婚前怀个宝宝,这样他的地位才更稳定不怕人家来抢。
  但是她显得比他理智,不管过程如何激烈销魂,在紧要关头时非逼得他退出去,做好安全设施才准他继续横行,根本不了解男人在那关头有多辛苦,差点肾亏。
  她脸红的捶了他一下。「我是女孩子耶!你叫我去买那种东西。」
  脸皮才没那么厚。
  「轻点,宝贝,你要谋杀亲夫呀!那种东西叫保险套,你天天使用……」喔!她……她真会挑重点攻击,痛死了。
  「话真多,什么天天使用,还不是你的睾丸素分泌过盛,每天做贼的摸进我房里,不然我家人也不会发现我和你的关系。」她说得满脸委屈地怪他好色。
  「我是怕你想念我的身体睡不著觉……」等等,不对,好像不太对劲。「你是说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
  「终於变聪明了,否则是谁怕我得爱滋的嘱咐我全程使用保险套。」有时他太急切了,常在中途被迫停下。
  「谁?」是哪个没修口德的人说他有爱滋,想破坏他们的感情呀!
  「我妈。」
  「你妈?!」这……
  「不过保险套是我爸买的。」为人父的担心,他说的。
  「什么?」她的父亲也插了一脚。
  慕少槿拿起药酒用量杯量了三西西倒在手上为段立霆搓揉。「大哥说台湾的品牌不太保险,下回他到国外视察业务时会带回一箱,他叫你省点用。」
  「啊——你……你们……我……」他大叫一声,惊愕中混著剧痛地悲怜自己的後知後觉。
  原来他沾沾自喜的得意全在别人的算计中,他还自满的以为瞒天过海没人知道,非常神气地盘算好下一步计划,打算让他们的关系慢慢曝光。
  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善良老百姓的他还是逃不过一窝狐狸的掌控,让人看了笑话。
  唔!慢……既然他们都晓得这件事,为何他还会挨揍?
  「打从我们自竹屋回来那天他们便知情了,能忍这么多天真不简单。」尤其是最疼她的大哥,简直不可思议。
  因为她易淤青的体质瞒不了人,种满草莓的肌肤明眼人一瞧便知内情,根本用不著开口。
  是很意外,忍那么久难怪一发不可收拾,果然变态。「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也没告诉我和连执行长的旧情呀!」一想到往後有更多旧情人会面的情形产生,她的心情格外沉重。
  「她?!」要命!他都忘了这件事。
  忍著皮肉痛的段立霆撑起上身,双手圈住她的腰拉近,痛苦的神色难掩深情的注视她,虽然扭曲的五官看来可笑,但他仍死命的撑著。
  「我说过她不重要,以前的风流是我不开窍,老把性当游戏的玩弄无数女性,我承认我滥情浮夸,拿女人当点心食用,荤素不拘。」
  「但是我开了心眼看见你在我心里的重要,我不会再去招惹其他的女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你终结了我的风流,我爱你,槿儿。」
  他终於说出口了。
  眨了眨眼睛,慕少槿将眼镜往後一扔。「那么我可以恢复原来的美丽吗?」
  「在我眼中你就是最美丽的仙子,我爱你原本的清丽,也迷恋你隐藏在镜片後的智慧,你的每一寸每一分我都爱不释手。」
  天哪!他好爱她。
  纯然的欲望燃起,段立霆眼底的黯沉隐隐闪著芒光,那抹火热迅速的窜烧,集中在某一点狂野燎原,颤动的呼唤著她女性最温暖的部位。
  想要她,他的身体说著话。
  段立霆轻吻著她的发,细心呵护的落在她翦翦羽睫上,吻烙著他的深情,以及生生世世下变的诺言。
  爱情化为亘古的语言,他深深的注视她像要看进她灵魂深处的他,眼眸交会处
  只有她与他的面容,再也容不下其他。
  双唇自然的熨合,舌尖交缠的互吮彼此的体液,画面唯美得令人落泪,恨不得成为经典。
  但,人在乐极往往会生悲,看似甜美的慕少槿忽然漾起艳丽绝伦的笑,左颊的小酒窝怱隐忽现的凭添性感的风情,叫他有种醉了的微醺感,更想拥她入怀恣意狂欢。
  「霆哥哥,我说过要原谅你的风流了吗?」千万别太自信,女人并不好哄。
  尤其是出自狐狸家族的小狐精。
  「嗯?」他太沉迷於她柔软甜香的温胴之中,未能听出她话中的讦诡。
  「不要怪我太狠心,谁叫你让我生气。」慕少槿狠狠地往他伤处一拧,整瓶药酒均匀地洒满他全身。
  「我的天,妹妹,你……唔!肚子别……别……」睁大眼,他不敢相信的闷哼两声。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一团绿色黏液,可是它是活的。
  「霆哥哥,你好好休息,妹妹不吵你了。」哼!敢让她掉了一盎司的眼泪,看她怎么整他。
  一说完,她当真潇洒的一摆手下顾他死活,拿起一本与生化有关的原文书坐在窗边细读,神情闲适得像刚暍完一杯茶的英国仕女。
  「喔!忘了提醒你一件事,别试图拿开它或掐死它,液化生物以人体体温来维持生命,一旦失去凭附会演化成肉食生物,到时它拿你当晚餐可下关我的事。」
  为之一震的段立霆僵直了手臂不敢乱动,寒毛直傈的盯著正在他小腹蠕行的可怕物体,屏著气小口呼吸地企图阻止它往下爬。
  不用这么对他吧!他已经收心养性,不再拈花惹草了,没必要用这个方式考验他的定力,他知道错了。
  而且非常用力的在反省,已发生的事总不能要他重来,他又不是神。
  「妹妹……」
  没听见,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暂时失聪。
  思!这本书真有趣,值得研究研究。
  阳光灿灿,和风徐徐。
  慕少槿鼻梁上的眼镜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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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河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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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出e元素不得报警,龙生,龙死,选择在於你,或者是你。
  这代表她遭受威胁了吗?
  望著从报章杂志剪贴而成的恐吓信,甫由实验室走出的慕少槿一脸慎重,不时的回头张望,看能不能发现可疑人物。
  「龙」是一种已经绝迹於世的古生物,很少人会用它来作威胁,仅存於传说的神话中或是人们记忆中的远古恐龙。
  可是这封匿名信上却明白写著:龙,毫无疑惑的指定以它作为交换,可见此人一定有某种程度的熟悉实验室内的运作。
  她一直不愿怀疑朝夕相处研究的同好,以为所有人都与她一样热爱生化领域而无私心,期望能创造新的物种好突破自我。
  但是明摆的事实让她失望了。
  名利与欲望腐蚀了人性,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连七十多岁的老教授也不放过,狠下心地伤害并加以捆绑。
  现在把矛头指向她妄想得到长寿之物,难道实验室制造出的生化元素会重於人命吗?
  不能说不痛心,上回实验室破坏得太彻底,为了顾及角滕教授的伤势她未多想,没去察看进入冬眠期的基因合成龙是否安然无恙,以致让人有机可趁。
  到底暗中破坏众人信任的人是谁呢?他或她怎知她今日返校参加期中考?
  在各科教授、讲师的默许下,她一向不用学科学分来升级,只要定期交出令他们满意的报告,偶尔到校点点名,他们的态度是十分宽容的。
  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先她一步潜入实验室,并放上威胁信函的必是熟人,她不知该不该还以颜色地交予专人处理。
  复制一头基因龙不是难事,可是她不喜欢被人恐吓的感觉,像是生命随时处於危险当中,令人惶然的草木皆兵,无法信任每一个朝她走近的夥伴。
  正当心情沉重的慕少槿打算走出第二侧门时,一个骑士戴著深色挡风安全帽朝她身边掠过,恶意地用手推挤并拍掉她得之不易的绝版书扬长而去,留下嘲弄的笑声。
  「学姊,你没事吧?」
  嫌疑犯三号姚凌霄忽然出现眼前,神情紧张的连忙扶起跌坐在地的慕少槿,惊讶她细嫩的肌肤立即浮现一大片令人惊心的淤青。
  今年十九岁的他是化学系一年级,再过几个月便升上二年级,因为认冬日阳子为乾姊的原故,所以他以新生的身份进入实验室。
  整体来说他应该是最单纯、最无嫌疑的对象,家境富裕,成绩优越,人品出色的受师长称赞,是新生代的年轻偶像,十分受女性学生的欢迎。
  而且他还是学生会一员,为人谦恭有礼,做事认真不偷懒,在现今社会中算是难能可贵的年轻人。
  除了有点神经质及略带阴柔的特质,可说是十全十美的完人、模范生。
  「哎呀!都擦破皮了,一定很疼吧!」他顺手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包取出消毒
  用品。
  瞧著雪白如新的丝制手帕,扬起异样感受的慕少槿只觉有说不上来的诡异。「你常把急救用品带在身上?」
  即使是医学系的学生也没他费事,碘酒、双氧水、透气胶带、药用小剪刀一应俱全,她甚至瞧见弹性绷带和纱布。
  真有那么严重吗?台湾的治安没差到必须准备医疗用品在身上吧?
  要不是不方便取得及保存,她怀疑他可能自备两袋血以备不时之需。
  「习惯了,我阿嬷说带著比较安全。」姚凌霄笑得腼覜,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你阿嬷?」好个睿智的老人家。
  但是事实真如他所言吗?
  真糟糕,因为实验室被毁的原故,她常不由自主的以怀疑态度评断人性。
  「我外婆,她在九二一地震时被压断了腿,因此吓坏了要我有备无患。」他细心的上著药,清秀的五宫微带女性化的温柔。
  一瞧他的眼神,慕少槿的鸡皮疙瘩忽然一栗。
  「原来如此,你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这叫九二一地震灾後症候群,很难痊愈。
  有人到现在还无法平复当时的心情,惊栗的夜夜惊醒不得入睡,稍有动静便以为地震又来了。
  甚至得看心理医生并吃药控制,否则会产生歇斯底里现象。
  「不过你怎么会来学校?一年级的考试不是提前两天,你早该考完了。」而他今天没课。
  唉!她又开始怀疑人家到校的动机,真是要不得的心态。
  「我来帮教授修改考卷,顺便到实验室看一看,听说有人闯进实验室。」姚凌霄一脸忧心忡仲的说道,满腹心事似揪紧眉头。
  「听说?」她又犯了老毛病地产生质疑。「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你都没进过实验室?」
  姚凌霄乾笑的左顾右盼,不敢瞧她。「我要准备考试,所以没时间分心。」
  他的理由充足而实在,可是她仍觉得一丝不对劲。「你去看过老教授了吗?」
  「你是指角滕教授?」见她一点头,他神情茫然的反问:「老教授怎么了?」
  「你不是刚去过实验室,难道你没瞧见他头上有伤?」
  「我……呃!我走到实验室门口才发现忘了带钥匙,敲了好一会门也没人应答,所以就走了。」他下太自在的一咳,笑得有几分心虚。
  他说谎。但慕少槿不准备拆穿他,顺他的语气说著,「有空去帮忙整理一下,小豆不见了。」
  小豆是合成龙的名宇,因酷似卡通中的豆豆龙而取名,身长不及三十公分非常可爱,算是袖珍型的实验室宠物。
  「什……什么,不见了?」他不见著急反而心慌地掉了手中的纱布。
  更加怀疑的慕少槿几乎确定他涉及此事,只是不敢肯定他受何人指使,一个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楷模不可能认识什么不法集团。
  更遑论主导整件不法之事,他还没那本事,他太内向了,不是会主动交朋友的人。
  「你知道小豆的下落吗?」少了保温箱的保护,它的体温会急速下降。
  一般冬眠期的生物会选择在寒冬进行冬眠,以确保能在缺乏食物的季节里生存,等暖春才又苏醒。
  但是由她一手培育的合成龙却刻意改变基因密码,令它冬季如温血动物般活跃异常,而春天一到便出现嗜睡现象,慢慢地进入冬眠期睡过春末夏初。
  「学姊怎么问起我了?我根本不晓得这件事如何发生。」他眼神闪烁地避开她的注视。
  慕少槿微微一慨的浅笑。「不知道就算了,希望带走小豆的人会善待它。」
  「一定会的……咳!咳!我是说小豆那么可爱,有谁舍得伤害它。」何况它大半时间在睡觉,用不著喂食。
  「那我就安下心了。」原来在他那里。
  笑容低落的转过身准备离开,心情不受影响未免太过无情了,她的心有种微刺的感觉,隐隐抽痛地想躲起来思考。
  什么原因造成他的叛离?
  是名还是利?
  或是有她想不到的原因。
  人,真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看似简单却复杂,抽丝剥茧茧中有丝,层层缠绕不见丝源。
  「等一下,学姊,你……呃……」他欲言又止的唤住慕少槿,神情无措。
  「还有事吗?」
  他期期艾艾的腼笑,看来有些不安。「你……唔!自个要小心点,千万别落单,校园的治安不是很好。」
  「你是指刚才猖狂的机车骑士?」她想那人张狂不到几时,她的保镳会记下车牌上呈。
  「有一就有二,最近的坏人特别多,你一定要找个人同行……」
  姚凌霄不知看到什么忽然吞了吞口水,表情一变地阖上嘴跳离她三步之远,发紫的唇办微颤著,笑得非常难看地似乎要哭出来。
  她从来没看过有哪个男孩的举止像他那么女性化,嘴唇一抿的绞著手指头,染上薄血的手帕以小指轻勾著,优雅得似清朝的格格,指柔似云地不带半丝阳刚味。
  蓦地一道暗雷劈进她脑海里,有所领悟的察觉到一件事实,清秀俊雅的小学弟居然是个Gay。
  ×××
  「为什么你不肯重新接纳我呢?当初会提出分手还不是因为你太风流了。」
  哼!他根本不记得的事还提出来晾风,她没看见他满脸的不耐烦吗?过去的一切等於流水东逝,有谁见过倒著流的黄河。
  自从他初识云雨之後,拥有过的女人不知凡几,就算没有千人起码破百,谁有闲工夫去记忆一段可有可无的恋情。
  何况他在大学时代的风流韵事何其多,上至风韵犹存的理事长,下至刚入校园的菜鸟学妹,只要他看上眼的对象很少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但是少年情事不提勇,现在他是洗心革面的居家好男人,以往的种种已死在金山坟头,今日的他是专情男儿,一颗黑色的心沦落魔女手中。
  以美色诱惑他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他身如老僧的不为所动,养刁的胃口不食粗食。
  「你说够了没有?我为什么要捡回丢掉的破鞋穿?你当我是拾荒老人呀!」废物回收是庶务课的事,不归他管。
  「你说我是一双破鞋,你未免欺人太甚,我是给你机会选择最好的我。」太不识好歹了,他以为人人都有这般的好运气吗?
  仰头大笑的段立霆几乎要同情迟连华心的愚昧。「请问你哪里好?我怎么看不出来。」
  哈……太好笑了,镶了金的鸡也想当凤凰不成,她飞得起来吗?
  「那是因为你变得下流,分不清原钻和水钻的差别,滥芋充数的拿烁石当宝,失去识人的眼光。」
  高高在上的连华心不曾受过挫折,从小到大一路顺畅未跌倒过,因此她一直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不许任何人压过她的丰采。
  在她人生中唯一的小小污点便是他,她不相信以自己的美貌和家世收服不了他那颗外放的心,非要他臣服才修正那一点点出轨的不完美纪录。
  这些日子以来她假藉各种名目接近他,放下自尊地主动要求复合,以为他会欣喜若狂的敞开双手迎接,视她如宝地珍视著。
  谁知她一再吃闭门羹不说,还得忍受他无情的奚落,她真不知所为何来,委曲求全却只换来他的冷颜相对。
  要不是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力支撑著,她早放弃他这棵风流树另择良木,哪会为了未知的将来受他的冷嘲热讽,先提出分手的人难免会遭到怨恨。
  可是他也未免气太久了吧!
  真要有错也在分开的日子中消散了,他何必老是记挂在心,故意找个青涩不懂事的小女孩气她,以她的容貌难道比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嗯!说得好,说得很有意思,你这颗假钻倒有自知之明,用不著我唤人弄面镜子来。」年少无知的眼光的确浅薄,什么石头都捡来当摆饰。
  不过要时时更新才不会瞧腻,谁会记得往後一扔的石头。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对你的余情难忘吗?」连华心不许任何人羞辱她。
  嘴角斜扬,段立霆拾回良心的说道:「是真的难忘吗?还是想藉我的关系入主连华企业总裁之位?」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小看他,他还没盲目到看不见她的野心。
  「鱼帮水,水帮鱼,总有你的好处。」她巧施媚态的走近他,一手娇媚的搁在他肩上。「难道你不想念我的身体?」
  她可是非常怀念他身体所带给她的快乐,无人能及得上他与她的契合度。
  他们是天生一对的伴侣,只有他才配得起她。
  「是不怎么有胃口,送到嘴边的大鱼大肉吃多了也会腻,我怕塞牙缝。」他没推开她的冷讽几句,看她会不会羞愧的自行离去。
  但是不接受拒绝的连华心进一步的半倚著,屈身弯腰的露出引人遐思的深壑,藏不住的丰胸似要人爱抚地上下晃动。
  论姿色她绝对可称得上美艳动人,令人惊艳。
  可在感情上却显得幼稚、无知,一味的追求她所认为最完美的结合,以商业的手段来强取豪夺,包装脆弱不堪的自尊。
  她或许是骄傲,但同样是可悲的,因为她二十七年的岁月中都在逞强,从不曾停下脚步回首自己贫瘠又可笑的过往。
  「我来替你剔乾净如何?」连华心凑上前欲吻段立霆,挑逗的舌尖轻描红艳唇线。
  「不必……」费事。
  人在倒楣的时候喝水也会呛到,他才发觉两人靠得太近想挪动椅子後仰时,她的唇刚好落下刷过他的嘴角,以某种角度来看真像在热吻。
  而且身上还挂著投怀送抱的娇艳美女,怎么看都有点出轨的意味,取黄河之水来漂白恐怕会越漂越浊,一股醋味随风而来。
  「好热的天气呀!你们会不会觉得冷气太弱,我帮你们转强些才不会酿成火灾。」
  一杯加了冰块的珍珠奶茶直接飞过整间办公室,精准的命中一张欲哭无泪的无辜大脸。
  人真的不是他杀的,为什么判官笔点了他死刑。
  他要上诉行不行?
  ×××
  嫉妒的滋味从没人告诉过她这么涩,难以入口的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呼应著一股往上街的酸气,五味杂陈让人心酸。
  她知道风流的人难改爱偷腥的本事,以为只要不让她瞧见便能天下太平,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不在意,管他要拥抱多少女人都随他去,反正她对他的感情没他的深,随时都能轻易抛弃。
  但是亲眼目睹之後,她才知感情不论付出多寡,受伤害的程度是一样难受,慕少槿觉得自己的胸口快裂开来了。
  不想成为一位丑陋的女人,她心里转著一千种如何巧妙杀人的方法,方便她不见血的杀了眼前一对狗男女,让他们一路不寂寞的下地狱快活。
  「妹妹呀!你千万不要误会,眼见不一定为实,霆哥哥绝对不会背叛你,你要相信我真的没乱来,我的心日月可表,山川为证,疾风厉雨也斩下断……」
  「霆,你干么向个小女孩解释?瞧她干了什么好事打断我们重温旧梦的温存,简直是太不知进退了。」
  段立霆的急切和慌乱让自信心强的连华心大受打击,很不是味道的制造假象故意抱著他,下让他有任何撇清的机会。
  想丢下她可不成,她得不到的不如一同毁灭,她才不想让他们称心如意,反派配角她是当定了。
  「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开口。」用力扳开她八爪鱼似的双手,他大步地拉住正欲转身离开的慕少槿。
  「啊!好痛。」这个大笨蛋,捉到她受伤的手啦!
  两行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不知是心痛抑或是手痛,熨白了他惊惶失措的脸。
  「你……你怎么受伤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伤了你?霆哥哥去宰了他!」天哪!她整只手臂都是伤,一定非常疼。
  既气愤又心疼的小心护著她,快抓狂的段立霆满腔怒意直街上脑门,两眼赤红的像要见血才甘心,杀人的欲望盖过他原本不多的理智。
  他捧在手掌心又宠又怜的心肝宝贝谁敢动,分明是跟他过不去,居然让她细嫩的肌肤有了瑕疵,满是血渍的令人发狂。
  「不好意思破坏你们的好事,请继续不用理我,我会识趣的走开。」然後打开消防系统淋他们一身湿。
  慕少槿呕气的撇过头不理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抹去不争气的眼泪。
  「你喔!逞什么强,就不怕我心疼。」段立霆捉住她的腕关节,低头吻去她串串泪珠。
  谁希罕。「你亲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的老情人。」
  虽然交情够老,认识的时间最长。
  「霆,你不要费事哄一个小丫头,她根本是在要手段想让你注意她。」哼!她
  凭什么跟她抢男人,不过是个上不了枱面的小员工罢了。
  爱搅局的连华心不想让他们太快活,自视过高的她老以为高人一等,很少会用心去查探情敌的底细,只当她是一般爱慕虚荣,白日梦作太多的小员工。
  段立霆狠厉的一瞪。「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保证你会需要整型医生。」
  「什么意思?」连华心下知死活的接了下一句,不相信他真敢对她动粗。
  「就是这个意思。」拳头一握,他徒手打破办公室的玻璃帷幕,当场血流如注。
  当下所有人都吓傻了,没人知道该怎么办,任由他的血染红地面。
  连华心也是其中之一。
  「你的疯病不能稍微克制一下吗?你为什么那么幼稚?」揪著心,慕少槿止住的泪又忍不住往下流。
  这不是心痛而是心疼,连忙找来纸巾要为他止血,可是却被他推开。
  「你相不相信我?」他是疯了,为她而疯狂。
  该死的,他使什么牛脾气。「你要任性到何时?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给我一句话,你信不信我?」眼神一柔,他明白这点伤要不了他的命。
  但是能换来她的关心也就足够了,证明她心中有他。
  「不信,不信,你去死好了,我干么白白浪费眼泪替你难过,你……你坏死了。」呜……她再也不要理他了,讨厌鬼。
  慕少槿一哭段立霆也著心慌意乱,不敢再逞英雄地连忙捉一把卫生纸按住伤口。
  「好了,好了,你别哭啦!我的血不流了,你的眼泪也不准给我往下滑,我们讲和了好不好?」一碰上她,他什么原则也没有。
  连面子都可以包在卫生纸里当垃圾丢掉。
  「谁要……呜……跟你讲和,你是大坏蛋啦!」她用完好的手猛捶他胸口。
  「好好好,我是大坏蛋,我是乌龟蛋,我是不会下蛋的万年石龟,是我不好惹槿儿难过,你罚我做牛做马服侍你一辈子好了。」只要她别再捶,他快得内伤了。
  这丫头在报仇呀!这么用力。
  「你骗人。」慕少槿泪眼迷蒙,哭泣的脸庞如沾了露水的蔷薇,美得脆弱。
  「霆哥哥骗天骗地也不敢骗你,你是我这里的宝贝,我怎舍得让你伤心。」段立霆指著自己的心,指缝沁出的血在衣服描绘出心型。
  其实心已软的慕少槿是相信他的,可是心里还是难受得要命,不想轻易原谅他。
  「发誓吧!不然谁会相信。」蓦然出现的男音在一旁褐动。
  「好,我发誓,今生今世做牛做马都甘愿,绝对不负妹妹,野花野草我一眼也不瞧。」反正他也没兴趣。
  「多笼统的说法呀!毫无诚意,天下有多少漂亮的『美眉』,你怎么负责得完。」
  「而且有谁用一眼瞧野花野草,当然是两只眼一起用才看得清楚。」
  一说一合的两道声音说得咬牙切齿,好像他说得不清不楚要扁他一顿。
  没回头一瞧的段立霆忍住气重新起誓,他想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员工」太无法无天了,他早晚要他们好看。
  「算你们狠,我们重新再来。」他不信这次还有人挑得出毛病。
  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思心话说了一大半,他把压箱底的绝活全搬了上来,一样不缺的说上十分钟之久,中途完全没换气。
  他在意的是心爱女子的反应,其他人有多远闪多远,别来妨碍他最好。
  只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逐渐扩大,仿佛有什么惨绝人寰的事要发生,不然她的小槿儿不会取下眼镜慢慢擦拭,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泪也不流了。
  「段总,你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没讲。」非常亲切的女音不忘提点。
  「有吗?」奇怪,这声音好熟,听得他头皮发麻。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上天造人有他的道理,声音雷同是巧合,他不会自己吓自己,没事。
  「原来你心中没爱呀!难怪妹妹会怀疑你。」看戏的人都觉得太假了。
  「谁说我不爱妹妹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只爱她一个。」感动吧!槿儿,快投向我的怀抱。
  你喔!死到临头还要宝。慕少槿将眼镜重新戴上,睁大眼睛看他的下场。
  「妹妹是谁呀!又是哪个混蛋爱她?」另一道十分「温柔」的女声正打算大义灭亲。
  「什么混蛋,你会不会说话?当然是段立霆爱慕少槿,慕少槿爱段立霆,我们彼此相亲相爱生一群小恶魔……」
  多美好的远景呀!
  「你敢说我不会说话?你真是太令为娘的伤心了。」什么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老娘还没死。
  「妈?!」
  逃避现实的段立霆不敢回头,当自己没睡醒还在作梦,他不可能听见母亲大人的声音,她不是和老爸环游世界去了?
  对,是梦,绝对不能醒。
  「段爸,我好想扁他,希望你不要觉得太残忍。」竟敢趁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偷走妹妹,罪无可恕。
  什么?!段家最狠的老姜也来了?
  「我老了,眼睛花了,什么也看不见。」手脚好久没动动了。
  「算我一份,最近太闲懒,骨头都长刺了。」不要怪他不顾手足情义,是他不知羞耻的抢走大家的宝贝。
  表情难看的段立霆转过身面对他的劫难,他有预感很难直得出去,不过试试无妨,人总是讲道理的万物之首,应该会体谅陷入爱河的男人。
  但是身子一转尚未看清庞大阵容,鼻上已先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眼一眯的捂住鼻子,希望他们别对他的俊脸下手。
  耳边传来一句,「开扁。」
  然後他发现一件可怕的事。
  原来他老爸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一只手就让他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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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河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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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降临,你发贴所得将变为
   下次努力哦!……
  「你不要一直看著我行不行?我没有突然冒出一对角或多了一只眼睛。」
  他就不能稍微收敛些吗?把他的口水收回去免得吓坏一群员工,以为他脑子坏了变白痴,联泗集团得易名成为联三集团,少了一名出资者。
  没见过那么不知餍足的男人,欺负了她好几回仍不肯罢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嚷著她亏欠他太多,要她先付「利息」。
  连著两天都窝在竹屋堕落,厨艺不精的两人差点合力酿成森林大火,不得不把精力发泄在床上,忍受著饥饿感追求肉体极致的快乐。
  到现在她还满口过期的泡面味,那个白痴准备了一堆非常符合罗曼蒂克的应景食物,龙虾、干贝、生蚝生鲜活现地喊著他们去吃,可是……
  他居然忘了她根本没下过厨,反而怪她杀风景破坏了浪漫气氛,害他的烛光晚餐成了馊食。
  肤浅的自大狂,他怎么不先去学好厨艺再来勾引她的胃,有谁规定女人一定得洗手做羹汤,绑架她的人是他,理应由他来伺候她才是。
  何况她根本不晓得会外宿山野林问,以为他只是带她上山吃野菜,哪知道他别有用意的引诱她。
  段立霆眼带赞赏的啧啧道:「有了爱情滋润的女人果然会发光,亮眼得叫我眼睛都张不开。」明明刚用过餐怎么又饿了。
  秀色可餐呀!她怎能美得像一道上等佳肴诱惑他,害他好想吃一口。
  不,吃两口好了,一口尝不出滋味,要切盘上桌才够味。
  爱情,她像吗?「拜托你别再说些疯话了,我还是我没有改变。」
  腰酸背痛算不算,她整个人就像小老太婆挺不直腰,昏昏欲睡地提不起劲。
  要不是今天有一笔合约要签订,恐怕他还不愿放过她,一再拖延下山的时间打算放假几天,让公司找不到主管批审文件。
  「槿,你没发觉自己变美了吗?浑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女人味。」妩媚动人。
  脸一红,慕少槿恼怒的横睇段立霆一眼。「你非要四处宣告自己干下的好事吗?」
  几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不是处女,而且是他所为,因为他大嘴巴的逢人便说他们渡过一个美好的假期,激情香艳得让人流鼻血,他失「精」过多。
  结果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很暧昧,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往总经理办公室瞧,交头接耳的谈论能分到多少赌金。
  真是够了,几时她的感情世界成为赌局中的筹码,无所不赌的人性太瞧得起她了,连未来五十年都加码下了重注,她必须说他们赌性坚强得令人佩服。
  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延续一年呢!***的他恐怕会先疯了。
  「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脸皮薄怕羞,以後我只做不说。」好嫩好细的皮肤,水水地微带醉人香气。
  「求你少说一句成下成?办公时间请你安份一点。」她用档案夹拍开他直靠近的手。
  段立霆轻笑地将她抱满怀,满脸宠溺的吻吻她。「我的好槿儿,你好可爱哦!」
  「口……口水……」她偏过头很想生他的气,可是他小狗式的讨好笑容又让她
  心软。
  「想吃我的口水呀!哥哥哺一口给你,你要接好……」啊!浪费,她居然用笔筒盖住他的嘴。
  慕少槿一直有个疑问,为何有四个懒散、不负责任的股东而公司却不会垮,事业蒸蒸日上地叫同行眼红,他们暗地里是不是搞非法活动,所以人家不敢不和他们往来。
  不然好端端地出一趟差到马来西亚,结果回不来像是蒸发了,虚空著总裁位子,等著二哥带著小侄子归来。
  「别想太多了,一切顺其自然,你这颗小脑袋只要惦记著我,山无陵,天地合,我才敢背著你偷腥。」他半开玩笑的宣誓真心。
  「段立霆你在说什么?就算山无陵,天地合,你也别想伸出猎食的爪子。」除非他活得不耐烦。
  「好凶喔!你戳我呐!」嗯!不错不错,有进步,开始有当人女朋友的自觉。
  「你……」可恶!她怎么会变得不像自己,三两句就受影响。
  「好了啦!我不逗你,瞧你嗔恼噘起的嘴巴可挂三斤醋,我担心晚上会找不到地方睡。」段立霆装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求她收留。
  为之一怔的慕少槿一时没听懂他的暗示。「你不是另外买了房子,梅姨管不到你?」
  虽然他另有居所,但是他还是常常回家觅食,吃不惯外食的他嘴巴比她还刁,三番两次想诱拐他家的厨师「眺槽」,被梅姨大骂吃里扒外的不孝子。
  不过应该不算吃里扒外吧!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只是换了个厨房。
  「槿儿呀!槿儿,你干么跟哥哥装傻,一个人睡的夜晚很冷清,你怎舍得我孤枕难眠。」他恋上她的味道。
  有个人分享体温多幸福呀!她就是不懂事,不懂得琴瑟合鸣的乐趣,有哪对刚交往的男女不想早晚腻在一起。
  姑念她是新手原谅她一回,他会慢慢教导她如何成为一位好情人,随传随到二十四小时不关机,无时无地不温存,管他太上老君下了几道急急如律令,恋爱中的人一概不予理会。
  慕少槿眼神古怪的睨了睨。「霆哥哥,你要我的床分你一半吗?」
  「好呀!好呀!这么说就上道了,不枉我委屈自己让你爱。」孺子可教也。
  嗯!教久了也会变机灵。
  不知委屈的是谁。「但是你要直著定进我家大门呢,还是横著被抬出去?」
  「嗄?!」有差别吗?
  「请问你要如何过我大哥那关?」他大概会死而後矣!不必相送。
  「这……」需要斟酌斟酌。
  「想想你有多久没被我爸唤臭小子了?」有些事还是只能「想想」而已。
  段立霆一脸苦恼的说道:「好几年了。」
  每次慕伯父一叫他臭小子,他起码会倒楣一个月,出入不平安灾难连连,甚至还因此出两次水痘,在他十九岁那年。
  不是长过一次水痘终身免疫?偏他霉运当头地二次发了一身痘痘,差点送进太平间供人瞻仰,哭得母亲两颗眼都肿了,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抱来养的小孩。
  「我妈的咖啡还记得吧!她最乐於招待『亲朋好友』。」卧虎藏龙那片子应该在她家拍,个个是高手。
  刷地脸色发白,段立霆扶著垃圾桶乾呕。「伯母还不放弃制造毒药的兴趣?」
  如果在连拉了七天以後还不知警惕,那人也不必活了。
  同样是巴西进口的咖啡豆,可她就是有办法煮成墨汁,「嚼」感十足还能吐出渣,含在口里的感觉像加了泥巴的马尿,暍过一次的人终身难忘。
  而他二十六年的岁月中喝过两次。
  第一次是槿儿跌倒而他没事,第二次是两人出游她被蚂蚁咬了一口,但是让蜂螫了一身的他仍逃不过制裁,整整喝了三壶。
  所以他记忆犹新,视咖啡为畏途,一直到今日他依然不敢暍任何看起来黑沉的饮料,包括可乐。
  「霆哥哥,你还要到我家过夜吗?」慕少槿甜甜的一笑,十足魔女本色。
  愁眉苦脸的段立霆当下沮丧地假笑。「唉!我真是太可怜了,交个女朋友四面楚歌,你要不要同情我搬去和我同居?」
  「你……你简直是没救了,我家里的人会让我和你同居吗?」先打死他再说。
  「别说不就得了,我们可以享受偷情的乐趣。」段立霆一副喜不自胜地献著九流计谋。
  她很想给他一面镜子,让他瞧瞧疯子的长相。「你改名叫段无赖好了。」
  赖到底当鸵鸟,埋在沙里等人剃光他的毛。
  「不成,不成,段夫人林巧梅女士会痛心的扯光头发,我们不能害她歇斯底里。」他是孝子。
  孝到深处无怨尤,彩衣娱亲。
  就怕她会吐。
  「霆哥哥,你赶紧把桌上的文件处理一下,别连累我这个代理秘书。」一人身兼两职,秘书和特助。
  但工作内容雷同,薪水不变。
  而原本的秘书因「行为不检」卷铺盖走路,连资遣金都没得领,哭花了一张脸大喊上司无情无义,她要召开记者会揭发他的丑行。
  不过风大雨点小,最後不了了之,改行卖槟榔去。
  「唉,好累哦!让我休息一下。」他将头搁在她肩上,非常疲累的趁机吃豆腐。
  不吃白不吃嘛!香嫩的豆腐入口即滑……啊!好狠的擒龙手,她真掐得下手。
  比他更累的慕少槿直接趴在桌上。「乾脆把公司关了吧!大家都可以休息。」
  反正主事的四人都是台湾商界四大家族的第二、三代继承人,不怕没饭吃。
  「没良心的丫头。」见她累极的模样,段立霆不舍地抚抚她足以和他媲美的黑眼圈。「你先睡一下,等会儿我再叫醒你。」
  「可是和连华企业的合约怎么办,你要自己打字吗?」一分钟七十个字就好,不必和她比较。
  免得人比人气死人,她手指一动不免破百,正确字数从未数过,大概比常人快五倍。
  也对,他都忘了连华的女王蜂。「没关系,待会我调你二哥的助理秘书来帮忙,她的能力应该可以胜任。」
  只能先救救急,暂时借用。
  「嗯!那我眯一下,下班时你要叫我一声,别被野女人勾了去。」她不想去替他收尸。
  笑得乱嗯心一把的段立霆硬是对她吻了又吻才放过她。「我会为你守住我的贞节。」
  嗄?!他说了什么?
  这白痴……
  嫣然一笑的慕少槿取下眼镜朝他一吻,态度自然而略带二十岁女子的羞涩,微微一动的心弦因他的傻气而产生音律。
  怕是难了。
  被称作天才少女的她也会一头栽进爱情海里,让她最瞧不起的风流鬼给拐了,世事真是难料呀!她快被疯子同化了。
  到底是谁欠了谁呢?到目前为止仍无定论。
  不过吃亏的绝不会是她。
  ×××
  「以我们公司研究的美白抗皱细胞能有效抑制黑色素的产生,消除黯沉的肌肤恢复白嫩细致,对抗皱纹有一定的功效,抹上数日便可见其效果,皱纹会慢慢消失如同年轻女孩的水嫩光泽……」
  研发部经理侃侃而谈的介绍新产品的效能,极尽所能突显所研发产品的重要性,期望一举说服买家能一并购买副产品。
  联泗集团是以开发生化科技为主,创立至今声誉卓然,不乏大企业、大集团主动洽谈合作事宜,连华企业便是其中之一。
  在经过多次研商,产品测试之後,以化妆品起家的连华企业正需要联泗集团的新产品好加入市场竞争,以美白抗皱方面最受女性欢迎。
  有位名人曾说过,女人和小孩子的钱最好赚,尤其是爱美的女人,一掷千金面不改色,只要能拥有一张令人嫉妒的脸。
  连华企业方面派出的是总裁之女连华心,今年二十七岁企业心极强,好胜而且不服输地极欲争取商界的认同,有意排挤耳根子软的大哥接任父亲的职位。
  她和联泗集团的段立霆曾有过一段情,交往了几年因他的风流韵事不断而毅然决然的提出分手,远赴国外留学直到去年才衣锦归国。
  她在连华企业的职务是执行长,负责接洽、审核、执行和公司推出的新产品有关事宜,权力之大不下於公司负责人,更直逼总裁的声势。
  「我们的产品用在人体实验上的反应十分良好,活跃的细胞能加强皮肤表面的弹性,小小一滴妙用无穷,好比盛开的花朵需要露水滋润,瞬间活了起来更添一份娇艳欲滴……」
  其实这份合约私下已进行了一段时间,双方都非常满意彼此的条件,再一次确
  认是为了产品无瑕疵,只要签下各方代表的名字便能成立。
  只是以往铿锵有力的声音似乎变轻了,似在顾虑什么地放软音调,生伯吵醒某个沉睡的精灵。
  一开始连华心并未发现有异,专注在合约上头希望多一点利润,她在董事会也较站得住脚,不必和守旧派的老人争权夺利。
  但是渐渐地她的眼中有了昔日情人的影子,回想起大学时期的甜蜜时光,死寂的心有了苏醒的迹象,不甘心当年的恋情以分手收场。
  事业、爱情两者缺一不可,以老情人今日的成就对她入主董事会一事大有帮助,当初她不该轻言放弃,应该据理力争地将他留在身边。
  不过他为何一言不发显得心不在焉,视线下断的往後瞟……
  咦!那是什么,好像是……一个蜷缩的女孩;:
  不会吧!这么大的公司居然任由人睡在总经理办公室而不予制止,未免太不像话了。
  「抱歉,容我打岔一下,请问贵公司的素质是否良莠不齐?」
  「嗄?!什么?」顿了一下的研发经理不知她所指为何。
  「那个女孩是贵公司的员工吧?」衣著随便,举止不宜。
  「这……是也不是。」对,她是员工,可是又不是员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麻烦你解释清楚。」她说这话时是看著段立霆,但他看的却不是她。
  「那是……呃,总经理,连执行长有事请教。」他连忙把烫手山芋丢出去。
  女孩子要像「妹妹」一样可爱才惹人疼惜,若像女强人似的连大***他可不敢领教,一心要踩在男人头上呼风唤雨,长得再美也是一朵毒蕈,外表鲜艳却乏人问津。
  那丫头睡得真香甜,害他也想陪她睡。「别吵,我在思考。」
  思考如何和她暗渡陈仓却不会被一群狐狸发觉,人一旦尝上了瘾就很难戒掉,他考虑要买个梯子好夜探香闺。
  「总经理,你可以稍後再思考,眼前的合约等於十亿美金。」千万别把财神爷推出门外。
  「罗唆。」段立霆嘀咕的将视线调回公事上。「连***有什么疑问不懂大可问研发经理,他会给你一份详细的资料。」
  搞什么鬼,让他少看槿儿的睡脸一眼。
  连华心脸色微沉地不高兴他张狂的态度。「我的问题不在产品上,你们公司一向允许员工随意进出总经理办公室吗?」
  「说清楚一点,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与产品无关关她什么事?管到他地盘上来。
  「那我说白点让你听得仔细,那个女孩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吧?」她指著动了一下的短发女孩。
  「嘘!小声点,她才刚睡著别吵醒她。」她很浅眠,声音一大容易惊醒。
  一抹消失的妒色跃入眼底。「她是你什么人需要你维护她?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不应有所偏袒。」
  联泗集团的员工都为她的肆无忌惮捏了一把冷汗,任何人一扯上总经理心爱的「妹妹」,那个人就要自求多福。
  「请问我请你当顾问了吗?我爱让谁待在我的办公室是我的事,几时轮到一个外人来插嘴,难道你们连华有本事并吞我们联泗?」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她脸色微变的不悦在心。「我是非常诚心诚意地想和贵公司合作,可是为了我方的权益,我不希望有闲杂人等在此。」
  「她不是闲杂人等。」她比她更有资格待在这里。
  「那么她是谁?」她语气严厉地非逼出***不可,作风强悍。
  「妹妹。」她的小名。
  连华心神色微展的吁了一口气,原来他还有个妹妹。
  段立霆坏心的接著打碎她的痴心妄想。「兼女朋友,兼情人,兼我未来的伴侣,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你乱搞男女关系。」他竟然将风流的对象带进公司来,他对得起她吗?
  对他的在意仍停留在两人交往的时候,像是发觉他背著她和其他女孩交往,公然的调情嘻笑无视她的存在,惹得她醋劲大发。
  因为是她提出分手的宣言,因此她不认为这段感情已经结束,她随时能取消当时的决定和他重温旧梦。
  她太自傲了,以为每个人都该以拥有她的感情而骄傲,所以盲目的看不见两人的过去已经过去,仍以他的情人自居妄想干预他的感情世界。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一件事,过尽千帆的他早把当年的一段给忘得一乾二净,从不缺女人的段立霆是不会记住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光是应付他的小恶魔就疲於奔命了。
  「叫你小声点你听不懂是不是,你是聋子呀?」段立霆嘱咐别人勿喧哗,自个倒忘记收敛嗓门。
  「你吼我……」连华心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像是有人当场甩了她一个耳光。
  「要是吵醒我家槿儿,我……」揍你都敢。
  「霆哥哥,你好吵,吃了老鼠的唾液是不是?吵得人家无法入睡。」
  ×××
  氢加钠等於氢化钠,碘加硫的二次方是二硫碘……咦!是谁在说话,叽叽喳喳地没一刻安静,打断她在五岁时最爱玩的游戏。
  她好久没拿化学元素配对了,这几年她热中生化科技,对DNA的研究更胜於化学物质,因此才从中淬链出e元素。
  有人说她太弧僻了,一进入实验室便埋头苦干不怎么愿意搭理人,骄傲得不像他们那一挂的人。
  这点她也有同感,层次不同的品种的确难以融合,隶属於灵长类的他们只适合攀树、摘果子,自相残杀的了却一生。
  而她是新品种人类,由上帝赋予智商来统御这些未开化的生物,教化他们学著用脚走路而不是思考。
  唔!真的好吵,是霆哥哥的声音,他在斥责谁?
  懒腰一伸的慕少槿开口说了几句话,睡眠不足的她明显有下床气,鞋子一穿往声音聚集地走去,神情佣懒地如富家少奶奶逛街喝下午茶。
  「吵醒了你呀!妹妹,再回去躺一会儿,霆哥哥快处理完公事。」是「处理」。
  都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惹的祸,合约一签走人就是干么多管闲事,古里古怪的话说了一大堆以为自己是神呀!他不赚她的钱总成吧!
  抢手的产品不怕没人要,他是看在两家的父执辈交情不错才敲定连华,不然他们哪能轻易脱颖而出,在众多竞争者中拔得头筹。
  「睡不著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她朝自个公司的人点头微笑。
  至於不认识的人就当没看到,微笑过後是面无表情。
  「没事,没事,你坐著休息,眼睛闭上我唱催眠曲让你好睡。」现在睡足眠晚上好应付他精力十足的需求。
  「妹妹睡,妹妹睡,妹妹睡觉觉,妹妹睡,妹妹睡,妹妹作个好梦……」
  嘴角抽动的慕少槿一掌往嗓音流泄处挥去。「我已经成年了。」
  「不乖哦!妹妹,你怎么可以打你心爱的男人。」幸好他闪得快,下然又要多一块淤痕。
  「你从不看场合发病吗?」她忍耐的连连做了三个深呼吸才没补上一巴掌。
  段立霆笑得孩子气地不管有没有人在场轻啄了她一下。「你是我的特效药。」
  「总经理,你能不能正经点?」好像有人瞪她的後脑勺,瞪得她头皮发麻。
  「好好好,妹妹的要求我一定遵从,我会正经的吻你。」她的愿望便是他的使命。
  倏地神情一变,段立霆正经八百的吻她,像圣坛上亲吻新娘的新郎,连角度都刻意挑最唯美的四十五度角,圣洁而令人动容。
  但是他目中无人的举动引起了两极化的反应。
  联泗集团的员工见惯不怪的给予祝福,面露微笑地看小俩口打情骂俏,口袋里的红包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他们发布喜讯,任谁都看得出风流的花心男终於收了心,情定妹妹。
  可是来洽公的连华企业代表可就不怎么友善了,脸色难看地瞧著闹剧一般的画面十分不悦,认为被轻慢了而显得表情凝重。
  尤其是为首的连华心更加不是味道,她从来没见过昔日情人有低声下气哄人的时候,他只会理直气壮地接受女人的爱慕。
  如果当初他也能待她如同对那个女孩一般,她绝对不会主动提出分手。
  甚至会为了爱情而放弃事业。
  「联泗集团到底有没有诚意和我们合作?我们是来签约不是来看戏。」他们演得再精采也没用,她一定会把他抢回来。
  段立霆不耐烦的丢出合约书。「没有耐性的合作对象多说无益,你自个看著办。」
  「你是什么意思,想取消双方的合约吗?」不,她绝不允许他毁约,这关系到她未来的前途。
  「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没机会把狂妄的话说出口,代理秘书往他脚上一踩代为开口。
  「我们公司很乐意与你们合作,我们总经理的意见不代表本公司的立场,他脑子烧坏了。」这个白痴要哪门子的性格,根本是任性。
  我脑子烧坏了?段立霆好笑的瞅著她。
  没错,你该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慕少槿狠狠的一瞪。
  「你是什么人?」看下惯他们眉来眼去的连华心不客气的一问。
  「我是秘书。」兼特助。
  做两份工作领一份薪,非常廉价。
  鄙夷的神色立现。「秘书的工作是过滤上司的***和安排行程,此刻你该做的事是泡咖啡而非任意发言。」
  「是。」她知道了,咖啡嘛!
  「不——」
  「不用了。」
  「你别辛苦了。」
  包括段立霆在内的联泗职员连忙惊恐的阻止,脸色惨白的闻咖啡色变。
  如果有幸见到她泡咖啡的技巧,相信没一人噎得下去,除非有烈士的精神壮烈成仁,不然使用过化学原料的烧杯还是少碰为妙。
  三公克的咖啡粉用一百度西的水温冲泡两百五十西西,而且要指明成份是水,
  喝到碘酒或汞水的人请自行承担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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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交通局门口乱停车被罚款
论坛币!
   下次努力哦!……
  「没长肉是什么意思?麻烦你就字面上的意思解释一遍。」
  戴著墨镜的段立霆开著敞篷跑车奔驰在乡间小道,一副惬意自在的神情吹著口哨,一手握著方向盘,一手搁在车门非常快乐,活像挖到一座宝山正洋洋得意。
  他从不知道天空蓝得这么好看,野花野草长得如此可爱,山雀的模样似幸福的音符跳跃山林问,谱出悠扬的乐章。
  呵……呵……他现在要载她去卖,而她毫不知情地不觉景色有异,可见他的贱招成功了。
  什么君子之道、公平竞争是用来哄失败者的场面话,谁不把抱得美人归当胜利者,他都晚了二十年还能慢慢拖吗?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只要生米一煮成熟饭,看她能往哪里跑。
  到时任他搓圆搓扁的在他身下求饶,雪白的身躯毫无遮蔽的展现眼前,他一定会淫笑地大快朵颐,将她当饭後点心给吃了。
  嘿!嘿!吃乾抹净没人会晓得她已遭到他的魔手摧残,然後再装作若无其事的送她回家,陈仓暗渡的等她毕业後再逼迫她成为他的黄脸婆,想想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啊!谁打我?」段立霆左顾右盼,视线的落点在一本可疑的书上。
  慕少槿斜瞥一眼,「你流口水了。」简直下流,准是想到有颜色的画面暗自偷笑。
  「有吗?」他下意识的以手背抹去,不敢相信真有一道涎液。
  「春梦作太多了对身体无益,何况你还在开车。」她不想枉送小命,和他做对同命鸳鸯。
  她已经能想到各大报的头版怎么写了,绝对是负面新闻居多。
  「可是我的春梦对象是你耶!你不想要听听内容吗?」他十分乐意与她分享。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很快会尝到人间极乐的滋味,乐此不疲地要他发挥实力,一战再战战到精尽人亡。
  魔女嘛!不食精血怎么活得下去。
  「多谢你的厚爱,就怕梦与现实相反,没什么肉的我恐怕引不起你的兴趣。」听0204会比较精采,至少不必受他意淫。
  满脑子***的人是不会想到好事。
  段立霆大笑的抚抚慕少槿微乱的发。「你真会记恨呀!霆哥哥最善良了,不会嫌弃你的草莓没苹果大。」
  她居然还记得这件事,他不过说著好玩好逼退情敌,不知人性险恶的她很容易被人拐,他自然要克尽责任的保护她。
  这是权利问题,不能假手他人代劳,一定要身体力行,谁叫她累积了二十年的债务未偿,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顾好你的方向盘别乱动,我还想多活几年。」慕少槿紧张的往车门靠,随时准备跳车以防万一。
  疯子的行为不能以平常人视之,什么时候发病没个准,小心为上以保万年身。
  「妹妹,难道你都不怕我载你到荒郊野外先奸後杀?」瞧她天真地怀疑他开车
  技术,真是该打。
  不过他会换另一种两人都满意的方式惩罚她。
  光是一想到那画面他就忍不住热血沸腾,口水又快要往下淌。
  瞄了他一眼,慕少槿不陪他疯的翻开书本。「非常冷的笑话,你大概还没挨够我大哥的拳头。」
  脖子一缩段立霆吞吞口水,慕老大的快拳他记忆犹新,前不久他才有幸领受一拳,到现在他仍深受其害的见不得人,四处受人耻笑。
  扶了扶墨镜像在遮掩什么,他左挪右挪地想挪个满意的角度要帅。
  「你完了,妹妹,你打击到男人的自信心,我要你没命活著回去。」他装腔作势的沉下脸逗著她。
  「别玩了,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小他六岁的她都比他成熟。
  山路弯弯,峰峰相连。
  远看是山缠著云,近瞧是云绕著山,岚气飘飘由山谷冉冉上升,形成一道薄雾环伺山头,金色的阳光微透将远方染成蛋***。
  由城市进入山区不过一小时车程,景色却大为不同的一变再变,由青绿转为翠绿,然後是一片辽濶的深绿妆点山色。
  水足杨柳色,风是陌上春,迎面而来的自然清香令人心旷神怡,霎时忘却烦杂的人间事。
  一幢坐落在两座山腰当中的朱红屋顶竹屋怱隐怱现,随著山路的婉蜒逐渐放大,近在眼前却忽地不见,隐没在路的另一端。
  这是一种风雅,也是懂得享受的野趣,但不适合金屋藏娇。
  「妹妹,你为什么不肯老实地承认爱上我,霆哥哥的度量很大,绝对不会取笑你的。」他好伤心哦!一片真心如草芥。
  任人践踏。
  慕少槿忍不住的笑出声,眼睛不看段立霆的瞟向飞逝而过的风景。「说出一百个我应该爱上你的理由,也许我会考虑让你爱上一场。」
  真的,他很宝,不厌烦的重复老掉牙的一句话,她实在没有爱上他的理由。
  打她有记忆以来他就在她身边了,两人熟得连他一天放几次屁都知道,她怎么可能为了吃一颗花生而种下一排花生,根本多此一举。
  在她的感觉中他像是一直都存在的哥哥,不管她如何任性、撒野都能一笑置
  之,即使气得半死也会让她,舍不得伤她一丝一毫。
  她不是个听话的***妹,常常惹得他跳脚却无能为力,有时她常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瞧他老是一块青、一块紫地为他没做过的事受罚。
  可是一见他没事人似的转身一笑,她又觉得他不被罚好像不太开心,嘴巴一闭地让他笑不出来。
  不知该怎么才好,自从他吻过她後,很多事似乎在无形中转变了,她还满头雾水他已得寸进尺的侵了上来,一副占领者的姿态宣告此领土归他所有,完全不用知会本人同意。
  「因为我潇洒、风趣,为人坦诚又不拘小节,对朋友慷慨对自己人更慷慨,孝顺父母友爱兄弟,把邻居当成自家人照顾有加……
  「……耐磨、耐操、耐性一流,妹妹说一我绝下说二,出门当车,进门当主夫,能修花木装水管,春暖夏凉秋不冷,温胸一副任你糟蹋渡寒冬。」
  段立霆洋洋洒洒的列举了一百条非常「好用」的理由,虽然绝大部份是吹捧自己,但是能一口气不中断地刚好说完一百个理由,的确有他过人之处。
  听得呆若木鸡的慕少槿没法细数的晕了头,她没料到他真能掰出她随口一说的刁难,好像她不爱上他是她一大损失。
  谁能不佩服他厚脸皮的程度高人一等,为了达到目的能将羞耻暂搁一旁,等有空时再去拾回来。
  「妹妹呀!你有没有很爱很爱我的感动,我允许你插队来爱我。」瞧!是她才有的特权,要多加利用。
  她噗哧的笑得人仰马翻,按著肚子快说下出话来。「我……我……我感动得……好想……上厕所。」
  「嗄?!」哪A按呢?他用错方法了吗?她怎么会想上厕所?
  应该要感动万分的扑向他,用无数的亲吻表达她的受宠若惊,为何她的反应完全不照脚本演出,反而即兴地让他措手不及?
  一百个理由他一个也没少呀!她干么「兴奋」得如食了摇头丸笑个没完,拍著她心爱的书停下下来。
  「霆哥哥,你有……呵……搞笑的天份,我……哈……建议你朝……嘻……喜剧圈发展。」他一定会大红特红。
  他无力的冷瞪著她,很想踹她一脚。「慕、少、槿,你皮在痒了吗?」
  「我……我忍不住嘛!你说的话太好笑了,我当然要……捧场。」轻笑声不时逸出口中,慕少槿取下眼镜抹去笑得太用力而挤出的泪花。
  段立霆眼尖手快的抢过她手里的拙眼镜一收,不让她的美丽藏在镜片下。
  「霆哥哥,眼镜还我。」不然她会雾里看花看得模模糊糊。
  「跟我在一起不用戴眼镜,你的美丽专属於我。」他专制的将眼镜收好,放在她拿不到的车板下。
  她的美丽只属於自己。「可是我会看不清楚。」
  「我会当你的眼睛,你用心来感受我的用心。」看不清才好,方便他为所欲为。
  「你的用心就是戏弄我。」她赌气的不理他,没发觉车子已经停止不动。
  其实她的近视并不重,两、三百度而已,看远物或许不甚清晰,但几十公尺的物体不成问题,只要不小得像火柴棒。
  e元素便是通往基因密码的桥梁,取出未对称的一组基因加以修改再传送,改变视网膜的焦距调整视物能力,近视便可不药而愈,毋需动用雷射手术矫正。
  她早就想试一试e元素的效用,可是力求完美的她想将它修得更符合人体功用才肯用它,否则她此刻也不必受他戏要。
  「生气了,宝贝。」他是自私的想收藏她的美丽又怎样,眼镜不还她。
  「哼!」对,她在生气,没有眼镜她就没有安全感。
  「别使性子啦!我带你来渡假,有五星级的享受哦!」不能不看他,他拿走她的眼镜可不是要她瞪著一棵树。
  段立霆不讲理的将慕少槿的头转正,强迫她一定要看他。
  「我讨厌你。」他能控制她的头不偏斜,但无法令她的视线不飘远。
  段立霆当场双肩一垮的认输。「好啦、好啦!我把眼镜还你,你要说最爱霆哥哥。」
  给得不甘不愿,他再一次失去掌控权地退守根据地,搞不懂为什么情况一再失序,偏离他原先预测的场景,先一步低头地伯她不理他。
  欵!真是没用,他是软弱的男人。
  「你真的很无聊,外面一堆女人不去招惹,干么尽找我麻烦。」眼前一明,慕少槿看见一幢由纯竹片搭起的屋子。
  很细致,纹路鲜明,连接缝都用竹钉一气呵成,不大却有两层楼,屋顶漆成玫
  瑰红十分鲜艳。
  一眼就爱上它的朴实无华的慕少槿想将它占为己有,这是一种艺术品用金钱买不到,窗户的细格编织维妙维肖,雨天不怕渗漏的非常精致。
  门上有竹制的风铃,削成片状穿了个洞系上绿竹绳,层层叠叠撞击出清亮悦耳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工化学品的存在。
  天哪!他怎么会爱上一个感情迟钝的丫头。「因为你不爱我。」
  「换句新鲜的词说服我,不要让我的耳朵长茧。」爱他的女人多如繁星,不用加上不识时务的她。
  「因为你是妹妹嘛!」世上独一无二的妹妹。
  「然後呢?」他还能说出几个「因为」?
  「因为你是我的克星。」他认栽了。
  「接下来。」她喜欢克星这个名词,明显地取悦了她。
  还来呀!她想考倒孔夫子不成。「因为……因为……因为你是我的槿儿妹妹嘛!」
  段立霆一把抱住她又亲又吻,手伸进她衣服里头兴风作浪,以行动来表达他尚未出口的诸多因为,最难启齿的一句话是我爱你。
  做比说容易。
  「等……等等,你要干什么……」这头***狼又不安份了。
  邪笑的段立霆在慕少槿唇上蹂躏,一只手调戏她微颤的草莓花心。「妹妹,哥哥调教了你那么多次,怎么还笨笨地问一句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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