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输入法不见了怎么办不见了

新城兵派入到老城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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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兵派入到老城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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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1 发表于 2009-1-20 00:08
GM回复:
你好,请问派遣到达以后依旧没有么?你也没有做勤王任务么?建议你刷新下网页看看数据是否正常,如果依然有误请跟帖,我将进行提交。
font color=" andybrow quot gt;上辈子谁埋了我...?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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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9-1-20 00:43
准备吧兵力合到一块就不见了 将领和兵一块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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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1 发表于 2009-1-20 01:01
GM回复:
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是发生在派出将领的城池被占领才有的,如果你的那个城池没有被占领,请跟帖回复,并提供服务器、通行证号及君主名,我会进行提交。
font color=" andybrow quot gt;上辈子谁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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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20092010-12-05 01:21:37 发表
一连的兵一哄而上,将吴大富和高一点等人按倒,拿背包绳捆了。
  小黑的脸气得发紫,不过,他没有动手,也没人去绑他,一连的兵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
  吴大富和几个伤号员被绑成棕子,个个嘴里骂骂咧咧,被一连的兵推搡着,向营地走去。
  还没到营地,李伟就大声喊道:“连长,我们抓了几个蓝军的奸细。”
  一连的兵呼拉一下围上来。刘一豹围着小黑和吴大富几人转了一圈,愣是装着没认出来,然后望着小黑问:“请问你是……”
  二连的几个战士已经开始骂娘了。一连这样做,显然是存心羞辱二连。小黑显得异常冷静,挺着他那笔直的腰板,不亢不卑地说:“特种大队二连代连长王金斧。”
  刘一豹上前,热情地伸出手:“哟,这不是我们王大偶像吗,又见面了,失敬失敬。”
  小黑并没有握他的手,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二连代理连长王金斧带领五名伤病员前来与一连会合,请指示!”
  刘一豹悻悻地缩回手,神情有些尴尬,冷冷地说:“会合?我们得到消息,二连已经全军覆没,你们还来与我们会什么合?”
  小黑说:“二连剩下一个人也代表二连,我需要用一下你们的电台,我要向红军司令部联系,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刘一豹说:“这个我得向红军司令部核实一下,你们二连是不是真有几个人逃出来了。”
  刘一豹让报话员与红军司令部联系,得到的回复是,演习导演部通报,二连除小黑所带的几个伤病员外,全连被俘,一连负责收拢二连的伤病员,并编入一连,参加余下的演习。
  刘一豹回头对小黑说:“还真有这回事,你们居然找上来了,省得我去找你们,热烈欢迎你们加入一连,快给几个兄弟松绑。”
  小黑对刘一豹说:“请刘连长为我们分配任务。”
  刘一豹摇了摇头说:“本来是你们连去偷袭蓝军司令部,现在你们连没了,上边让我们去执行,二连就剩下你们了,这点香火还得留住,这样吧,我们炊事班缺人手,几个兄弟就到炊事班吧,王代连长不受炊事班限制,只要跟着连队就行。”
  高一点气得将头盔扔到地上,指着刘一豹。“刘连长,让我们进炊事班,你用不着这样抬举我们。”
  刘一豹说:“必须的,这是照顾你们伤病员,我们连队多少兄弟想去炊事班还去不了呢。”
  的确,特种大队任何连队的炊事班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去的,连队为了表彰训练尖子,每隔几个月,就将训练尖子放到炊事班去歇歇,享享福。不过,一连长让小黑等人去他们的炊事班,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小黑没说什么,拉着吴大富,带着几个兄弟直接去了炊事班。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2:14 发表
小黑等人刚到一连炊事班,炊事班长彭家宝耀武扬威地背着手,对几人下达了指示。
  “不管你是干部还是战士,既然来到我的炊事班,就得服从炊事班的领导。”
  高一点冲上去,指着彭家宝说:“你让我们连长服从你的领导,你那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
  彭家宝狠狠瞪了一眼高一点,说:“他是你们的连长,不是我的连长,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我的炊事员,分给你们的活儿,领导干不干我不管,只要你们最终能把活儿干好干完就行。”
  放眼全军,估计还没有哪个单位的干部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可特种大队的兵就这样牛。落水的凤凰不如鸡,要怪也只能怪二连自己不争气,落得这个下场。
  小黑对彭家宝说:“干活可以,我们已经几天几夜没吃过一顿饱饭,请你给我们找点吃的。”
  彭家宝说:“现在不是开饭时间,等连队开完饭,自然有你们吃的,还是先干活吧,你们把这一堆白菜切了,还有这些土豆,也要削皮,给你们半个小时,一会儿我来验收。”
  高一点拦着彭家宝:“你不给吃的,我们哪有力气干,就是俘虏,也没这样对待的。”
  彭家宝冷笑着说:“没人请你们来这里,你要喜欢当俘虏就请便,你们全连被俘虏,留下你们几个也没用。”
  高一点指着彭家宝的脸,“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
  彭家宝不甘示弱,胸脯一挺,挑衅地说:“我再说一遍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们连别当俘虏,到我们连来耍什么横?有种你去找蓝军单挑,这活你爱干不干,不干现在滚蛋。”
  高一点要冲上去揍他狗日的,被小黑拉住了。
  刘一豹带着几个人跑过来,人没到,就嚷嚷着问:“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彭家宝恶人先告状:“我让他们干点活,他们不干,嚷嚷着要打我,连长,我们炊事班的庙小,供不起这几位大爷,你让他们走吧。”
  刘一豹斜着眼睛望着小黑,“有这回事?王连长,这样不好吧!”
  小黑什么也没说,拿起菜刀,一刀朝锅里的白菜劈去,只听“铛”的一声,菜刀穿透白菜,砍到了锅底。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2:24 发表
这个动作,把众人吓了一跳。
  大家愣了神,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小黑拿着菜刀,在白菜上轻轻剁了起来。高一点瞪了刘一豹一眼,走过去,拿起刀开始削土豆。
  一连指导员王有才把刘一豹拉到一边,悄声说:“老刘,都是一个营的,这样搞是不是有些过分?”
  “我们什么也没搞啊,放心吧,就是开个玩笑。”刘一豹说完哼着小曲走了。
  王有才以前是一连的副连长,调正连后当了连队指导员。
  王有才有个外号,叫***。这个外号有一个典故,那时特种大队还没戒酒,管理也没有现在这样严,干部经常跑到村里小酒馆喝酒,惹出不少事端。
  万霸天当上掌门后,痛下决心,让特种大队戒酒。
  有一天晚上,万霸天带着大队军务成立的督查组,到村里抓偷偷跑出去喝酒的干部,查到一个小卖铺时,王有才和几个干部正在行酒令:“一只***啊,飞到花丛中啊”,几个干部听到外到的响动,抬脚跑了。
  王有才喝得烂醉,不但没跑,还对进来的万霸天说:“一只***啊,飞到花丛中啊……”
  万霸天新官上任,烧的第一把火就是惩治这些喝酒的人。王有才在全大队军人大会上做了检讨,他***的故事也尽人皆知,之后,***的外号也从此被人叫开。
  王有才虽然和刘一豹是平级,都是连队主官,但资历没刘一豹老,说话不太管用,这没办法,论资排辈在部队还很流行。
  刘一豹走后,王有才掏出一支烟,递到小黑面前,“王连长,抽根烟,歇会儿。”
  小黑头也没抬,“对不起,我不会。”
  “其实我也不会。”王有才把烟揣进裤兜里,接着说:“这话儿让他们干吧,你可是我们战区的先进典型,干这个太委屈你了。”
  小黑端起已剁好的白菜,放到一边,回头笔挺地立正站好,对王有才大声说道:“感谢领导关心,我现在是炊事员,我必须在半小时内完成炊事班长交给的任务,请问领导还有什么指示?”
  王有才一张老脸挂不住了,小黑像新兵一样,用标准的军姿迎面望着他,那模样,一点也看不出他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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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22:33 发表
王有才本想和小黑拉拉话,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小黑一点也没有干部的矜持,跟他来了这一出。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像逃兵一样慌不择路地跑了。
  王有才边走边琢磨,觉得这小子真是神经病一个。
  走了几步,王有才又回头将彭家宝招呼过来,郑重交待:“行了,别搞太过分,尤其是他们的干部。”
  彭家宝说:“知道了。”
  彭家宝嘴里这样说,但过后并没放过二连几个人。小黑等人刚把土豆和白菜弄好,彭家宝又让他们捡柴禾。
  高一点看着炊事班几个兵在一旁晒太阳,就对彭家宝说:“凭什么把活儿都给我们,你们的兵怎么不干?”
  彭家宝说:“他们有他们的活儿,你不干也可以,现在就拿起背囊走人,一连本来就不欢迎你们,也不想沾你们那一身晦气。”
  高一点这回表现得倒挺冷静,恶狠狠地盯着彭家宝,咬着牙说:“姓彭的,以后你天天烧香,求神仙保佑你这辈子别撞到我手上。”
  彭家宝笑着说:“你别担心我,现在你还是求神仙保佑你自己吧。”
  小黑不发一言,闷头去树林边打起了柴禾。
  小黑这样做,让二连的几个兵觉得很没面子。小黑现在作为他们的最高领导都没放个屁,他们还有啥话说,于是也跟着去了树林边。
  捡完柴禾回来,开始做饭。高一点带着几个兵在在帮炊事班打下手,干些杂活。小黑在不远处躺着,好像在闭目养神,一连官兵的热潮热讽似乎对他一点也没起作用。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2:50 发表
开饭时发生的事,让二连几个伤病员忍无可忍。本来就饥火燃烧的他们,好不容易做好饭,看见炊事班战士打完连队各班的饭菜之后,给炊事人员打的饭菜却没有他们的份。高一点去打饭,一连炊事班的一个兵拦住不让打,说要先保障战斗人员吃,等连队吃完之后,剩下的,才能轮到他们。
  让高一点和二连的兄弟没想到,所谓剩下的,并不是炊事班剩下的,而是连队各班吃不完剩下的。平时这种东西,不是当垃圾倒掉,就是喂猪。
  高一点见彭家宝要让他们吃这种东西,眼睛都变绿了,要不是小黑拦着,当场就想把炊事班砸个稀烂。高一点转身对拦着他的小黑说:“连长,一连太欺负人,今天我这兵不当,也要出这口鸟气!”
  二连的兵个个作好准备,只等小黑点头,就冲上去。小黑神色冷峻,对高一点和几个战士说:“特种兵就是特别能忍耐的兵,忍无可忍,就重新再忍。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你们还当啥特种兵?一连并不欠你们的炊食费,给你吃口屎你也得说谢谢,你们有什么资格挑人家的理?”
  小黑转身向彭家宝认真地说了声谢谢,搞得彭家宝和炊事班的兵很不自在,低着头走了。
  小黑拿起一个馒头,就着彭家宝刚端上来的残汤剩水大口大口吃起来。
  吴大富的嗓子发出一声干呕,吐出一口清水,对小黑说:“指导员,这是他们剩下的,你不能吃,他们把我们当猪呢?”
  小黑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怕,瞪着吴大富说:“你不吃,别人就不把你当猪吗?你饿死了,最多也就是一条死猪。”
  吴大富站起来说:“士可杀,不可辱。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他们的猪食!”
  小黑一阵冷笑。“你应该感到庆幸这并不是真正的战场,你面对的也并不是真正的敌人,一个特种兵连这点侮辱都受不了,你只配当一条蠢猪!”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3:11 发表
小黑的话说得太狠,吴大富气得半天只说了一个字:“你……”
  小黑不再理会正瞪着他的吴大富,一边啃馒头一边自顾自地说:“如果有人愿意跟我一块去执行任务,不吃下这些猪食,是没有体力的。”
  高一点疑惑地问:“什么任务?”
  小黑淡淡地说:“偷袭蓝军司令部的任务。”
  高一点不敢相信地望着小黑,神情里多了一丝兴奋,小心地问:“一连能让我们去吗?”
  小黑没有回答,把头埋进锅里喝起汤来。
  高一点转身对身旁的战士说:“兄弟们,如果能成功偷袭蓝军司令部,那也算为我们连队报了仇,大家想不想去报这个仇?”
  战士们齐声回答:“报仇,必须报这个仇!”
  高一点说:“好,那大家就把这些猪食消灭了。”
  战士们一哄而上,带着满腔仇恨样,对那些他们所称的猪食开了火。
  吴大富走过来,对小黑笑了笑。小黑转过身,没理会,自顾自吃着。吴大富上前,拍了拍甄美南的肩膀,“别抢完了,给我也留点。”
  甄美南回头说:“你刚才不是说宁愿饿死,也不吃的吗?”
  吴大富拿起一个馒头说:“你们都不怕当猪,我还有啥怕的,猪就猪,总比饿死的蠢猪强。”
  兵们一阵哈哈大笑。
  吃完之后,小黑带着几个战士来到一连连部,对正在开会研究如何偷袭蓝军司令部的一连长刘一豹报告:“二连代理连长王金斧带领二连伤病员,要求执行偷袭蓝军司令部的任务,请刘连长批准。”
  刘一豹看了一眼小黑,感觉他那一板一眼的正规样子,要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故意装出来的,于是没好气地说:“我们正在开会研究,不过,执行这次任务是咱们连队的事,与你们没有太大关系,你们在炊事班做好保障工作就行。”
  小黑走到刘一豹面前,直直地瞪着他。“刘连长这样说,不知是看不起我们二连兄弟,还是认为我们的素质完成不了这次任务?”
  小黑的个子虽然不高,此时站在刘一豹面前,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于是也站起来,对小黑说:“这是我们连队的决定,王代连长无权干涉。”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两人面对面互相对视着,尤如两头蓄势待发的公牛,随时准备冲上去,用尖角将对方顶个头破血流。
  一连指导员王有才站起来,打了个哈哈,对两人说:“都是兄弟连队,谁去执行任务都一样,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没等王有才说完,小黑就对刘一豹说:“那么,我和你单挑一场,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能改变你的决定,如果你没这个胆量,那你就不配当这个领导。”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像BoB!!!一样,将一连的干部骨干震晕了,齐齐望着小黑。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3:22 发表
刘一豹这个人,除了有一副豺狼虎豹的身体外,还有狐狸的狡猾,要是换了常人,听到小黑这话,肯定会火冒三丈,当时就得和来人划下个道道来。
  刘一豹不是常人,在特战一营的几个连长中,就数他最有城府,听了小黑的话,一点也没急,倒是笑着对小黑说:“王代连长,不会因为让二连的兄弟去炊事班受了委屈,就来找刘某人解气吧?”
  小黑冷冷地说:“我没你想的那样无聊,如果我能赢你,就证明我比你更适合执行这次任务。”
  刘一豹不紧不慢地说:“王代连长的神***我们都见过了,现在倒真想领教一下你的身手,可惜执行这次任务的不是我,即使你赢了我,执行任务的兄弟也不会同意让你们去。”
  小黑说:“那更简单,你让执行任务的兄弟出来,咱们一对一比划,不知道那位兄弟看不看得起王某人,愿不愿意给这个面子?”
  王有才立即上前,笑着对小黑说:“王连长,你别当真,谁去执行任务咱们好商量,千万别伤了和气。”
  小黑却没领这个情,对王有才说:“如果你们没人敢出来,那我就带我的人走了,麻烦你们到时向红军司令部汇报一下。”
  小黑说完转身就要走。刘一豹再不放个屁,就等于承认连队无能,于是说:“既然王代连长有意要露一手,我们乐意奉陪,不知怎么个比法?”
  小黑说:“特种兵对抗,讲的是斗智斗勇,随便比什么都行,科目由你们出,规则由你们定。”
  这话说得太嚣张了,小黑好像根本就没把一连放在眼里。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3:32 发表
会场一阵骚动。这个十发子弹打了零环,又被一连新兵踢过屁股的熊逼蛋,这时放出狂话,让一连人确信他是神经病无疑。现在,大家都恨不得亲自上场,好好教训一下小黑,好让他知道,特种大队的水到底有多深。
  刘一豹脸露愠色,对小黑说:“斗智就算了,我们的兄弟倒是有一把力气陪你玩玩。”
  “一局定输赢,还是三打两胜。”
  刘一豹眨了眨眼睛,又动起了心眼,对小黑说:“这样吧,我们各派三个代表,三局两胜怎么样?”
  小黑点头说:“就听你的,不过你得说好,要是我们赢了,你必须同意由我们二连执行偷袭蓝军司令部的任务。”
  刘一豹似乎胜算在握,爽快地答应:“一言为定。”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3:58 发表
一连派出的,是三个士官。炊事班长彭家宝,一班长赖军宏,三班长吴战。
  刘一豹这样安排,并非有意轻视二连。这三个士官的军事素质,不但在一连数一数二,放在全营,也会排在前五名。
  刘一豹不派干部出来,当然有他的算计。连队除了他以外,指导员和其他几个排长的素质不一定能超过这几个士官,即使输了,也不丢人。要是小黑输给其中的任何一人,那他这个从国外载誉归来的著名先进典型就得彻底栽了。你连一个普通的战士都打不过,还吹什么牛皮?以后也用不着继续在特种大队混。
  高一点见一连派出这三个人,心里凉了半截。先说说那个跟他们处处作对的炊事班长彭家宝。这小子原是一连一班班长,以前号称特战一营第一兵,内蒙人,当兵十年,立了四次三等功,提了两次干,都因为文化原因没能如愿,转三期士官后,主动去炊事班歇着,军事素质没的说,尤其是他那一身摔跤的功夫,全大队赢过他的没几人。
  一连一班长赖军宏来自闻名全国的武术之乡沧洲,当兵前是职业拳手,参加全国业余拳击比赛,拿过六十五公斤级第三名的好成绩,除了精通拳击外,一套太极八卦掌打得水泼不进,深得太极八卦掌的第十三代传人,现今的特战一营营长赵铁龙的赏识,虽然只是一期士官,却被安排到特种大队一连第一班那样抢眼的位置,显然有意磨练这个小老乡。
  一连三班长吴战也是个人物,曾连续两次获得代表特种大队最高荣誉的“勇士”勋章。这个勋章,每年评出一次,奖给当年度全大队综合素质最过硬的十个人。吴战能在一群高手中连拿两次,想一想,就知道他的实力就多KB。
  小黑显然不知道这些。一连号称特种大队第一连,连续十年蝉联先进连队,并不是占了编制上排名第一的便宜。这些年,一连在特种大队搞得风声水起,独占鳌头,主要是靠手下兵强马壮,人心思齐。小黑要是清楚一连的底细,就不会轻易发起挑战。
  高一点给小黑介绍完三个对手的情况,摇了摇头,有些气馁。反观二连这边,除了小黑和高一点能派上用场外,其他几名战士,和对手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小黑微微昂着头,神态倨傲地扫视了一下对手,回头问高一点:“三个人中,谁的实力最强?”
  高一点说是彭家宝。
  小黑沉吟了一下,回头对吴大富说:“你跟彭家宝打。”
  吴大富以为自己听错了,望着小黑。“让我跟他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要输吗?”
  “你尽管输就行。”
  “既然要输,为什么非派我去不可?”
  “因为你最怕死,最不经打,我要让他们赢得更轻松,明白了吗?”小黑紧紧地盯着吴大富,生怕他不上一样。
  吴大富说:“你在水库里救我一命,我本来想让我老爸给你发点奖金,这回让我出战,那奖金就不用发了。”
  “把你的奖金留着捐希望工程吧。”小黑接着问高一点,“剩下的两个中,哪个你有把握?”
  高一点面露难色,“挺难,不过,估计能跟赖军宏打个平手。”
  “实力相当,那就看谁的脑瓜子好使,明白吗?能不能赢,关键看你这儿。”小黑说完点了点高一点的脑子。
  到底要怎样动脑子,高一点却不明白。此时,一连彭家宝走上来,咄咄逼人地问小黑,“王连长,不知哪位陪我练练,你们选好人没有?”
  吴大富站了出去。
  彭家宝不屑地看着吴大富,对小黑说:“你们派他来跟我比?那我情愿不比?”
  言下之意,吴大富的出场,是对他的侮辱。
  吴大富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小黑冷冷地说:“你可以不比,但你得承认这一场你们输。”
  彭家宝说:“那不行,要比,我跟你比。”
  吴大富终于忍无可忍,朝彭家宝冲了过去。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4:08 发表
“有种你先把我放倒了再说。”吴大富一个助跑,冲过去,本想抱彭家宝的腿,没想到彭家宝顺势一闪,双手在吴大富背后一带,吴大富的身体飞了出去。
  这叫四两拨千斤。吴大富摔了一个狗吃屎,爬在地上半天没动静。高一点和甄美南跑过去,扶起吴大富。吴大富抹了抹脸上的土,又向彭家宝冲过去。可惜连彭家宝的衣服也没摸着,又是一个狗吃屎,这一次比上回摔得更惨,鼻子和嘴里都渗出鲜血。
  彭家宝不屑地指着吴大富,“起来,我们再打。”
  吴大富缩头乌龟一样趴在地上,“打死我也不起来,我认输。”
  一连人一阵哈哈大笑。赖军宏上台,对小黑等人说:“我看下边也别打了,你们都认输吧。”
  高一点走向前场,指着赖军宏说:“我跟你打。”
  小黑没想到高一点会主动去叫阵,想拦已经来不及。这时,赖军宏被刘一豹叫住,对吴战使了一个眼色,吴战会意地点点头,走向前场。
  田忌赛马的道理,不光小黑懂,刘一豹也懂。这一局,只要吴战能打败高一点,后面就不用比了。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4:26 发表
 高一点也没想到上来的是吴战,一时有些懵,回头看小黑,小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高一点明白,要想战胜吴战,必须靠智取。到底怎么个智取法,一时也没主意。
  吴战说:“我们怎么个比法?”
  高一点见吴战的身体比较强壮,而自己偏瘦,身体比他灵活,于是说:“我们划个圈,谁先出这个圈,就算谁输,你看行不行?”
  吴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高一点用石头在场中画了一个大圈。两人上场后,吴战一心想把高一点往边线带,而高一点就在里面不停地兜圈子。几个回合下来,场中的吴战没着急,场外一连观战的人着急了,齐齐吼着:“抓住他,抓住他。”
  好几次,眼看高一点的脚就要踩线了,最后都灵巧地闪了回去。
  吴战不愧是获得过特种大队勇士称号的人,心理素质不错,一点也不着急。最终将高一点逼进一个死角,高一点想躲已经来不及,前边被吴战宽大的身躯封住,吴战只要向前一顶,他非得出线不可。就在这时,高一点一猫腰,本来想伸手抱他的腿,没抓住,却将他的短裤带了下来。吴战看见自己的裤子被扒掉,虽然在场并没有女性,但出于本能,伸手去提自己的裤子。这时,高一点抱住他的腿,一个扛摔,将他扔出了场外。
  二连的兵一阵欢呼,冲进场中,将高一点抬了起来。吴战爬起来,要进场与高一点再战,却被二连战士拦住。
  刘一豹的脸气得发青,对小黑说:“你们二连太X L,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来,这一局不算,重新比!”
  小黑也没想到高一点胜得如此侥幸,挺着笔直的身板,微昂着头,对高出他许多的刘一豹说:“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堂堂一个大连长,也能说话不算数?还有一场,我在这里恭候,是刘连长亲自来,还是派别的高手来?”
  刘一豹的脸气得发绿了。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4:41 发表
 赖军宏初生牛犊不怕虎,上场之后,试探性地发出几次攻击,感觉小黑的攻击性并不强。毕竟自己的个头比小黑高出很多,手臂也很长,只要发出攻击,小黑近不了身,于是大起胆子,打出了一系列组合拳,有好几次,都击中了小黑的头部,引得周围的兵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在赖军宏越来越犀利的进攻下,小黑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赖军宏放开先前的拘谨,越打越轻松,戒备得没有先前那样严密。就在他准备抓住机会给小黑一个重拳将他击倒的时候,小黑抓住一个空裆,突然近身,神出鬼没地飞起一腿,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赖军宏的颈部位置。
  这就是传说中将美国鬼子踢倒在地一个小时爬不起来的绝世腿法,这就是后来誉满“野狼”特种大队的“红烧猪蹄”,今天第一次在特种大队展示,遗憾的是,很多人都没看清楚。
  “啪”的一声,赖军宏应声倒地。现场一片寂静,好多人都没看清那一脚是怎样踢上去的,个个瞪大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倒在地上的赖军宏。
  小黑回头若无其事地对正愣神的刘一豹说:“不用惊慌,一个小时以后他会自动醒来。”
我的签名档
2010-12-05 01:25:10 发表
在通往蓝军司令部的崎岖山路上,除小黑以外,二连几个战士,个个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此时小黑和二连的兄弟并不知道,在一连的营地,围着昏迷不醒的赖军宏,全连上下快要炸了锅。
  连队卫生员上下检查了个遍,也没找到原因,掐了半天赖军宏的人中穴,也不见醒,最后无奈地望着刘一豹,说:“要是大脑软组织受到重创,那就麻烦了。”
  刘一豹的心里一抖,狗日的小黑,下手不会这么毒吧?要是真伤到大脑,赖军宏这辈子就别想醒来。
  刘一豹想起小黑说的那句话,“一个小时以后他会自动醒来。”他才不相信小黑的屁话,现在已过去快四十分钟,如果不及时救治,赖军宏真要有个好歹,他可担当不了这个责任。于是赶紧指示将赖军宏送往后方医院,然后咬着牙大骂:“我的人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得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
  卫生员准备好担架,正将赖军宏往担架上抬。这时赖军宏突然睁开眼坐起来,将抬他的战士吓了一跳。
  赖军宏不解地望着抬他的战士,“你们这是要干啥?”
  抬他的一个战士说:“狗日的,你这不是诈尸吧?”
  赖军宏跳下担架说:“你才诈尸呢,到底怎么回事?”
  战士们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跟赖军宏讲他昏迷的全过程。
  刘一豹看到赖军宏醒来,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表,心头惊呼,时间正好一个小时,狗日的小黑,他练的什么绝技,难道他会巫术不成?
二连的兄弟此时并不知道小黑那一腿带给一连的震憾,大家边走边热烈地讨论着小黑的腿法。高一点无比崇拜地对小黑说:“连长,你让他在地上躺一个小时,是真的吗?传说中你让美国鬼子在地上躺一个小时也是真的?”
  小黑说:“你不信,可以试试?”
  高一点说:“我还是别试了,我不明白,怎么能让他在地上躺一个小时,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法术?”
  小黑笑了笑说:“锤子个法术,你要学会了你也能做到。”
  高一点兴奋地说:“我要学会了,一定将彭家宝的脑袋踢扁不可,狗日的太嚣张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用不了一年,我保证你这个愿望一定能实现。”
  战士们也纷纷发表意见,“以后我们都跟连长学,成立个无影腿连,先将一连的孙子踢趴下再说,这口恶气不出,白当了这几年兵!”
  小黑说:“你们就那点出息?一连只是我们的对手而不是我们的敌人,对手充其量是个战术目标,而敌人却是战略目标,明白吗?”
  战士们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们哪里明白小黑此话的含义。
  后来二连人基本上都学会了小黑无影腿的绝技,那是二连称霸特种大队的独门杀器。经后来的大队长金诚推广,成为整个“野狼”特种大队所有特战队员的看家本领之一。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小黑带着几个伤病员马不停蹄地向蓝军司令部奔袭,虽然距离不是很远,由于要躲开蓝军在沿途设置的重重哨卡,他们没能在当天夜晚成功渗透到蓝军司令部所在的小村庄张王集。
  然而,白天要想大摇大摆地进入蓝军司令部驻地对其下手,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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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25:35 发表
到达张王集后,小黑命令,所有人员停止前进,就地休息,最好能抓紧时间睡一觉。
  这时候让他们睡觉,哪里睡得着。如果不在这时进入蓝军驻地,天亮之后,别说袭击蓝军司令部,被敌人发现,同样逃脱不了当俘虏的命运。
  小黑背靠背囊,坐在地上,双眼虽闭着,却不停地调换坐姿,显然他也没睡着。
  高一点也没闲着,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最终架不住疲倦,和战士们靠在一起,蒙蒙胧胧地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高一点被小黑叫醒,以为蓝军摸上来了,赶紧抓起背包,催促正在熟睡的战士醒来。
  小黑说:“别紧张,蓝军并不知道我们来了。”
  小黑语气很轻松。高一点明白,小黑肯定想出了好办法,于是问:“连长是不是想到了啥好办法?”
  小黑说:“办法不一定要多好,只要管用就行。”
  战士们一听来了精神,齐齐围在小黑身边。
  小黑说:“现在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我们要在天亮前做一次案。”
  高一点问:“作什么案?”
  小黑说:“偷衣服。”
  大家还以为小黑想出了什么高超点子,听见让他们去偷衣服,个个都没说话。这个方法谁都能想到,偷衣服的目的是用来化妆成老百姓,然后混进蓝军驻地。
  化妆侦察是特种兵的基本技能之一。这个方法他们能想到,蓝军当然也能想到。特种大队的兵都清一色的锅盖头,换了便装,老百姓不一定能认出你是当兵的,特种大队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主意居然是小黑这么久才想出来的,太幼稚,也太没水平,大家没好意思泼他的冷水。
见没人说话,小黑还以为大家怯,扭头对高一点说:“要是没人愿意去,那我一个人去,部队由你指挥,天亮前如果我没回来,任务取消,你带他们赶紧撤。”
  高一点说:“不就是搞几件衣服吗,有什么难的?我带两个兄弟去,保证完成任务。”
  小黑说:“我要搞的,并不仅仅是衣服,如果你们愿意去,有两个兄弟跟着我就行。”
  高一点带着甄美南跟着小黑潜进了张王集,在街上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合适的目标下手。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几家卖衣服的店铺是卷叶的铁门,即使弄开锁,卷叶门提起时也会发出声音,要想不被人察觉,基本上不可能。
  转来转去,小黑在一家理发店门前停住。高一点不解地说:“这是理发店!”
  “我知道是理发店,店主不可能没有衣服,顺便再搞两个假发。”小黑说完指了指理发店的招牌,上面写着“理发、焗油、各式假发。”
  高一点笑了,他不知道小黑戴上长长的假发,会是一副什么鸟样。
  理发店是玻璃门,外面用链子锁锁上,证明里面没人,不然锁会从里面锁上。高一点拿出军刺准备撬锁,被小黑拦住。小黑从兜里拿出一根曲别针,拧直后,往锁眼里一捅,轻轻松松地就将锁打开。
  高一点目瞪口呆地说:“连长,这个你也会?”
  小黑说:“一个特种兵应该会很多东西,别废话,赶紧拿完东西走人。”
  里面果然没人。两人进去,展开搜索。在里面的一间小屋里,有一张床,床上零乱扔着的正是他们要找的衣服。
  高一点不由分说,一把将衣服抄在怀里,抱着往外走。出来时,看见小黑正在拿墙上挂着的假发。
  高一点抱着衣服出来,对小黑说:“要不要留点钱在这儿,就当是我们买的。”
  小黑说:“我也知道群众纪律,可这是战场,是敌占区,留钱就会暴露我们,放心吧,到时蓝军会来负责的!”
  这时负责望风的甄美南挤进门来说:“快走,前边好像有人过来了。”
  小黑说了一声:“闪”,几人溜出门去。
  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大意,小黑在出门时,口袋里的一件东西掉在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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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27:16 发表
 回到吴大富等人的藏身地时,天已渐亮。战士们将搞回来的衣服往身上套时才发现,一大堆衣服没有一件男装,全是女人穿的裙子、七分裤之类的。战士们穿上这些女人的服装,在清晨的微光中,就像一群活动在丛林里的妖怪。
  小黑没凑这个热闹,头枕背囊,陷入沉思。
  吴大富望着穿上裙子的战士们,不住摇头,就他们这副模样,在大白天出现,只怕没进入蓝军驻地,就被当地老百姓当疯子抓了。
  眼看天色大亮,小黑迟迟没有动作,而是趴在河边的树林里,眼望着对岸的公路,一句话也不说。
  高一点和吴大富等人不知他芦葫里卖啥药,心里干着急,问小黑下步的行动方案,小黑只说了一个字“等”。
  开过早饭之后,驻张王集的民警找到蓝军司令金诚,向他通报理发店的失窃情况,要求金诚和他一起去看一下现场。
  金诚第一反应觉得不可能,部队年年都在此地演习训练,从没与当地群众发生过矛盾,入室偷盗更不可能。但民警说他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当兵人干的,因为他在现场发现一个臂章,这个臂章与蓝军佩带的一模一样。
  也许终日无所事事让这个一心想做福尔摩斯的乡村民警碰到这个案件时,显得异常兴奋。民警小心地拿出用塑料袋装着的臂章,这正是小黑昨晚丢在理发店内的。
  金诚看到那只臂章,知道事情复杂了。如果真是部队人所为,别说他不好跟上级交待,部队以后到此地演习,与群众的关系会因此事受到极大影响。
  金诚决定跟民警一起去看现场,临上车时,突然改变了主意。与群众打交道的事应该让政工领导去干,可蓝军是按外军编制的,没有政委,于是让特种大队的副参谋长——此次演习的蓝军副司令徐春来坐他的车去了。
  过后,徐春来打来***,报告理发店被窃的情况,说很麻烦,店主不愿部队赔钱了事,非要找部队讨个说法。
  ***里传来很噪杂的声音,金诚让徐春来赶紧回来,先进行内部调查。也不知徐春来听见没有,***就断了。
谢股长出发后,金诚有些烦燥,转到司令部前方不远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啤酒,边喝边朝村头的公路张望。
  这时一辆拉泔水的农用三轮车朝小卖部驶来,没等开到小卖部,就熄了火,将车横在路中央。一身肮脏的司机下车钻到车底,鼓捣了半天,也没将车修好,于是朝小卖部走来。
  金诚本想问他是不是从张王集来的,可老远就闻到此人身上的一股泔水味,摇了摇头,避开来人。
  来人看了一眼金诚,没说话,走进小卖部,对老板说:“车坏了,打个***。”
  老板闻见他身上的臭味,禁不住捂住鼻子,指了指***。来人打通***后说:“车坏球了,你们把家伙都带上,赶紧过来吧,越快越好。”
  来人打完***之后,出了小卖部,又钻到车底鼓捣起来。这时金诚已喝完啤酒,转身准备往蓝军司令部走,农用车司机从车下冒出头,对金诚喊道:“领导,你是部队的吧?”
  金诚受不了那股酸臭味,皱着眉,看都没看车底下的司机,继续向前走去。
  司机说:“领导,能不能跟你们借个大号扳手,你帮帮忙吧!”
  金诚还是没有理会。
  这时司机自言自语地说:“你们部队的人咋这样,见死不救,早知道你们的那个光头副司令我也不救了。”
  金诚跨出去的脚又退了回来,“你说什么?”
  司机又钻进了车底。
  金诚猫下腰问:“你说什么副司令?”
  司机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
  金诚客气地说:“你说了我马上叫人把你的车修好。”
  司机看了路口一眼,“不用了,我的人马上就到。”
  金诚拿出手机,打谢股长的***,通了之后,却听谢股长说,他的车胎爆了,现在还没到张王集呢。
  金诚挂掉***,转身往司令部走去。这时又听车底下的司机说:“他被人打晕了,要不是我看见,他……难说……”
  司机故意打住不说了。
金诚转过身,厌恶地盯着车底下那个说话吞吞吐吐的肮脏家伙,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这时,他看见自己的车正从远处呼啸而来。车底下的司机说:“你们的人回来了,你问他们吧。”
  金诚停住脚步。迎面而来的汽车拼命鸣着喇叭,司机从车尾钻出去,对前面的汽车说:“你按喇叭也没用,车坏球了。”
  金诚朝他的车走去,他的司机却没下车。金诚有些恼,等走到车门前,才发现司机的面孔很陌生,又很熟悉,感觉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回头,后面一人突然抱住他。金诚扭头一看,正是那个臭不可闻的农用车司机,大声问:“你他娘的什么人?老子是蓝军司令!”
  农用车司机笑了笑说:“我抓的就是你这个蓝军司令,现在也该你尝尝被俘的滋味了。”
  这时车上跳下几个人,捂住金诚的嘴,合力将他按住抬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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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27:39 发表
小卖部老板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当他惊慌失措地告诉蓝军司令部后,蓝军司令部乱成一团,司令、副司令都不在。参谋们决定追击的时候,那辆该死的农用三轮车却横在公路中间,阻挡了他们的去路。当他们抬开农用三轮车,开车追上马路后,金诚所坐的那辆汽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诚做梦都想不到他会当俘虏。当他在越野车后背箱看到被绑的副参谋长徐春来时,才明白张王集发生的盗窃案只不过是敌人给他布下的一个局。虽然他当时就预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决定动身和民警去看现场时改变主意,让徐春来替他前去,这只不过多给红军添了一个俘虏而已。想起来真后悔,都怪当时太大意,明知道红军的计划是袭击他们的司令部,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实现,手段虽然卑鄙,但确实高明。
  让小黑和二连其他人感到惊喜的是,没过多久,蓝军司令金诚所坐的一号车居然和民警一起朝张王集驶来。小黑知道,活捉金诚的机会来了。
  小黑决定下手,当徐春来与民警看完理发店被盗的现场,驱车回返时,遇上了早已埋伏在公路拐弯处的小黑等人。让小黑等人失望的是,车上坐的不是金诚,而是蓝军副司令徐春来。
  虽然只抓住了蓝军副司令,但这却是一个了不起的战绩。高一点等人主张立即撤退,小黑却铁了心要让蓝军司令金诚尝尝被俘的滋味。于是不顾高一点的阻拦,在公路上截了一辆农用三轮车,独自闯入蓝军驻地。他想,即使抓不到金诚,也要去蓝军司令部搅一搅。因此,才出现了开头在小卖部前的一幕。
  金诚万万没想到他碰上的是小黑。如果换了别人,即使有机会,肯定不会去抓金诚这个俘虏。其中的玄机,特种大队的任何人都知道,万霸天任职已经八年,金诚当掌门老大指日可待。他们不会傻到去给未来的老大难堪,那同样也是给自己未来的前途开玩笑。
  可这个人偏偏是小黑。事后人们说,也只有小黑这样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后面的演习已没什么看头。司令和副司令同时当了俘虏,蓝军群龙无首,指挥体系处于完全瘫痪状态,导演部不得不提前中止了红蓝双方的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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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28:40 发表
 第三章
  当兵的最大好处,就是这辈子啥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个硬骨头的爷,是那个钢铁熔炉里锤炼出来的一颗压不弯锤不烂的钉子。
  ——摘自《魔鬼笔记》
  上级派了一个工作组下来,一是搞每年各单位例行的年终总结,二是调查演习中部队存在的问题。
  作为特种大队的掌门人,万霸天自然不希望演习中暴露出的问题会影响部队年终总结。演习中,他是红军司令,虽然红军付出被俘一个连的惨重代价,但二连凭几个伤病员,成功袭击蓝军司令部,并俘虏蓝军司令和副司令,这几乎是一个奇迹。按投入和回报的利率算,这个***付出的成本太高了。但总体来说,是个了不起的胜利,虽然不敢让他沾沾自喜,也能稍感欣慰。看来,当初把小黑分到二连去,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但蓝军也是他辖下的部队,蓝军在演习中暴露的问题,放到全特大队,那就不仅仅是参谋长金诚作为蓝军司令在演习中的指挥问题,他这个大队长,负责全大队的中心工作,自然推脱不了责任。
  万霸天没想到,带工作组下来的居然是辛副司令。
  万霸天带着机关party委常委班子在办公楼前迎接,见到首先下车的辛副司令,没敢说那些官面上的客气话,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说了声首长辛苦,然后站在一边,等首长下达指示。
  辛副司令没跟他废话,还是往常的作风,对万霸天说:“你们该忙啥就忙啥吧,别当尾巴了。”
  辛副司令说完就带着几个参谋往连队走,万霸天赶紧低声对一旁的参谋长金诚说:“让作战值班室跟各个连队通报一下,辛副司令来了,让各连做好准备。”
  从见到辛副司令起,金诚的脸就没舒展过,堂堂的一个蓝军司令,特种大队的参谋长,居然当了俘虏,这成了他一生最可耻的回忆。听到万霸天的指示,立即朝机关楼跑去。
  辛副司令一行人直奔特战一营。万霸天猜,首长肯定是去特战二连。这回二连几乎全军覆没,在特种大队战史上,还不曾出现过这样惨烈的败局。
想到二连,万霸天就觉得头疼。他是二连出来的,二连培养了他,也成就了他。二连是他的根,是他的魂,截止到他当二连连长时,二连一直是特种大队的标杆,所有想与二连一争高低的连队最终都没能如愿。后来万霸天当上特战一营营长时,狠抓了特战一连的建设,特战一营由此有了两个比较叫得响的连队。后来,二连的风头渐渐被一连盖住,不管配什么样的领导班子,都没搞起来,一代不如一代,直到落得如今这副光景。
  二连这回全军覆没,给了万霸天一个警醒,必须开副猛药,不然二连很难起死回生。要是在离任前还看不到二连重新振作起来,那将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他也无脸面对那些活着的和已经死去的二连兄弟。
  万霸天转身回机关时,心里暗下决心。他已在大队长这个位置上干满八年,不管升迁还是离职转业,他在特种大队已经呆不了多长时间。
  辛副司令果然直奔二连。连队的岗哨是通讯员甄美南,见辛副司令一行人过来,瘸着一条腿,蹦蹦跳跳上前,向辛副司令敬礼报告:“特战一营二连列兵甄美南正在站岗,请首长指示。”
  辛副司令还了礼,和蔼地问:“你的脚怎么啦?”
  甄美南挺了挺胸脯,“报告首长,演习中受了点伤,已经快好了。”
  辛副司令皱了皱眉,“连队怎么搞的,安排病号值班?”
  辛副司令说完往连队的走廊瞄了一眼,走廊上静悄悄的,也不见有人出来。按常理,上面来人到连队,早就有连队干部跑出来迎接。这时二连除了瘸腿的甄美南以外,根本没人。
  甄美南立正回答说:“报告首长,我是病号不假,但我不是残废,我能完成连队交给我的任何任务。”
  辛副司令看着甄美南,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拿起连队值班员的登记本,然后问:“记录本上写的值班员是高一点,怎么换成你了?”
  甄美南望着辛副司令肩上那耀眼的金星,话就说不利索了,“他他他有事……我没事,刚好替替他一下。”
  随行的田参谋问:“你们连队的人呢?”
  一问到连队,甄美南更紧张了。“连队……连队训练去了……”
  田参谋接着问:“这几天不是在搞演习总结吗,你们搞什么训练?”
  甄美南的话说不出来了。
  辛副司令问:“在什么地方搞训练?”
  甄美南的样子很可怜,不愿说,又不敢跟副司令撒谎,就像内急的人刚好遇上痣疮发作,憋了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几坨屎。
  “在……在体能训练中心。”
  辛副司令点点头,“不错嘛,还没彻底倒下,走,去看看。”
  甄美南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先前他接到副司令要来连队检查的***,本想去通知连队,没想到辛副司令这么快就到了。即使他的脚没受伤,也不敢跑在首长前面去给连队报信,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辛副司令一行人朝营里的体能训练中心走去。
  甄美南为啥这样着急?
  因为就在几分钟前,代连长小黑带了全连能喘气的去了体能训练中心,锤它狗日的一连去了。这时,估计两个连队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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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28:56 发表
小黑为啥要锤一连?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演习回来,马成去了医院。他的左腿半月板有问题,大队卫生队的兽医早就建议他去住院手术。这回当了俘虏,脸上无光,一回部队,就赶紧打报告清闲去了。
  马成一走,小黑这个代连长正式站到了前台。
  二连回部队后,士气全无,集合站队懒懒散散,唱歌和口号声怎么喊都上不去,一群人像丢了老二一样,全他妈阳萎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二连回来后受到全大队的嘲笑。小黑明令连队的兵不准与其他连队发生事端,要夹起尾巴做人。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想惹事,偏有别人来惹你,惹事的都是一连的兵。
  同在一个营,同在一个楼里住着,二连和三连都相安无事,除了连队主官平时关系比较融洽以外,两个连队的处境都差不多,笼罩在一连的光环下,心里都想取而代之,苦于没那个实力。
  一连这些年太风光,十年的老先进,特种大队惟一的标杆连队,对内对外都以“野狼”特种大队第一连自居,连队上下谁都牛皮朝天,除了大队长万霸天以外,他们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二连与他们关系本来就不好,演习中小黑又锤了他们的人,还端了蓝军司令部抢了他们风头,这个亏吃大了,心里把二连恨得咬牙切齿。部队回驻地后,一连的兵时不时就找二连人的麻烦。
  活该要出事,就在辛副司令来特种大队的这天早上,连队刚吃完早饭,小黑正准备组织连队搞演习总结,这时当值日的高一点嘴角挂着血丝,一头撞进小黑的宿舍,将一顶帽子摔在桌上,哭着对小黑说:“连长,一连太妈欺负人了……”
  高一点话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蹲在地上,像死了亲娘老子一样,号淘大哭。
  小黑还没问清发生了什么事,炊事班长阮志飞也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对小黑说:“连长,今天要不把一连踏平,我姓阮的就是他一连的孙子!”
  老阮是连队最老实的兵,发这么大的火,自然出了大事。紧接着,几个排长和众多老兵新兵一起涌进来。
  小黑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阮志飞说:“高一点在炊事班打扫完卫生,去倒垃圾,一连炊事班的彭家宝骂他是‘死老二’,高一点跟他们急了眼,没想到他们人多,把高一点揍了不说,还让他戴上这个帽子,说他要是敢拿下来,见他一回就揍一回。”
  “更可气的是,”阮志飞抓起桌上的帽子。“他们一连长刘一豹明明看见他的兵在欺负人,愣是装着没看见,他这不是明目张胆欺负我们二连吗?”
  阮志飞说完把那个帽子递给小黑,小黑看到上面的字后,一张黑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
  帽子上用黑笔写着“死老二”三个大字,正是当初刘一豹想送给马成的那顶迷彩帽。
  在场人听了,个个怒目圆瞪。一排长何大军把帽子一摘,露出热气腾腾的大光头,对屋里的人吼道:“不想当死老二的跟我走,今天非得血了他一连不可!”
  “等等,”小黑拦住何大军。
  何大军伸手一推,“还等什么?谁愿意当死老二谁当,咱爷们人家,死也不当,兄弟们,跟我走。”
  小黑再次拦住何大军。
  何大军急红了眼,对小黑吼道:“你拦我干什么?咱二连的可以打不过,但绝不会当孬种。”
  三排长程凯上前拦住何大军,小眼睛乱转一番,含含糊糊地说:“马导不在,咱们就……别难为代连长了,代连长也不一定能做这个主。”
  何大军说:“做不了主就不用听他的,咱二连的还没死绝,不用听他废话。”
  一向老实巴交的二排长牛志鹏也急了,对小黑说:“连长,啥也别说了,我是值班排长,我带人去,出了事我负责,大不了,我这个排长不干了。”
  群情激愤,大家都盯着小黑。
  小黑冷冷地扫视着房间每个人的面孔,目光冷酷,像钉子一样扎人,然后缓缓地说:“你们记住了,我在二连一天,就会当一天二连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还是代连长,就轮不上你们做主!”
  接着,小黑突然将手里的帽子狠狠地扔到桌上,对众人说:“难得你们还有点血性,我还以为你们全他妈阳萎了呢,那好,要搞,就搞回大的,全连集合,锤他狗日的一连!”
  牛志鹏拼命吹响嘴里的哨子,冲出门,扯着嗓门在楼道里高喊:“二连——能喘气的,到门口集合,锤他狗日的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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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0:18 发表
 辛副司令走到一营体能训练中心时,正赶上二连和一连的群仗。
  辛副司令看了一眼当时的阵式,对随后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一营长赵铁龙说:“这种训练,真是别开生面。”
  赵铁龙脸色苍白,平时他咳嗽一声,营里都要抖三抖,此时面对两个连队,他嗓子喊冒了烟,也没起任何作用。
  两个连队都血红了眼,想停也收不住了。
  辛副司令没说话,随手拿了一个小马扎,往训练中心前方的高台上一坐,拿出烟,点燃,饶有兴致地望着正在血拼的两个连队,什么话也没说。
  两个连队的人好像这时才发现前面坐着的是个中将,辛副司令不怒自威的派头把他们震住了。
  体能训练中心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空前沉闷。不管是小黑,还是刘一豹,都和连队的人一样低着头,不敢正视台上的辛副司令。
  辛副司令把一根烟抽完,才站起来说:“今天,真是开了眼,当了一辈子兵,都没看到你们这样搞训练的……”
  万霸天带着常委班子一行人跑步进来,见辛副司令正在讲话,赶紧垂首肃立一旁。
  辛副司令接着说:“我倒真想看看,你们两个连队到底谁能打过谁,看来,今天是看不到了。”
  辛副司令说完站起身往外走,万霸天赶紧跟上去,对辛副司令说:“请首长别生气,我一定严肃处理他们。”
  辛副司令回头说:“我生什么气?我要生气早见马克思去了,我下来就是想知道基层连队到底什么情况,这很好嘛。你要调查了解清楚具体情况,不要动不动就严肃处理。”
  万霸天赶紧说:“是,首长。”
  辛副司令说:“你们不要跟着我,该忙啥就忙啥,我去别的连队转转,没准啊,还有别的惊喜。”
  万霸天停住脚步,等辛副司令一行人走远,回头对赵铁龙咆哮道:“你他娘的什么玩意,你看你的部队都成啥样了?鸡毛炒韭菜,乱七八糟。”
  赵铁龙低头没说话。在特种大队能跟赵铁龙骂娘的,只有万霸天一个人。这没办法,万霸天当一营长时,赵铁龙还只是一连的副连长,资历在那儿摆着的,不服不行。
  万霸天接着说:“部队带回,你们营连领导跑步到我办公室。”
  万霸天说完,怒气冲天地走了。
  赵铁龙对愣头站着的小黑和刘一豹骂道:“你们两个愣球,还戳在那里干什么?没听见万老大的话吗?”
  赵铁龙接着命令两个连队:“各连值班排长出来,部队带回,老老实实呆在连队,谁他娘的再搞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赵铁龙这回是真的急了,当营长好些年,第一回碰上自己手下两个连打起来,倒霉吹的,居然让辛副司令撞上。这事弄不好,他这个营长就干到头了。
  赵铁龙朝外走去。两个连队的值班排长出来集合队伍。
  小黑盯了一眼刘一豹,从裤兜里拿出那顶“死老二”帽子,压低声音对刘一豹说:“今天算你运气好,辛副司令救了你,你记住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这顶帽子扣在你脑门上。”
  刘一豹傲慢地昂了昂头,不屑地说:“奉陪到底。”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赵铁龙朝外走去,那样子,不像是去挨训,而是要去领奖一样。
按理说,刘一豹是老连长,碰上这种事,处理起来应该老滑。
  这件事,他本来也想老滑的,却实在看不惯小黑那嚣张的气势。既然你耍牛逼,那我就彻底把你打得牛逼不起来。
  当时小黑集合二连,义愤填膺地冲到一连门口等候,他拿着那顶“死老二”帽,一脚踢开一连连部的门。
  刘一豹和指导员王有才正在屋里商量工作。小黑一把将帽子扔到桌上,指着刘一豹说:“今天,你要是有种,咱们两个连就好好了断一下,如果你没这个胆,你就出去,当着我连队兄弟的面,把这帽子戴上。”
  刘一豹看了一眼那帽子,腾地站起来,指着小黑说:“姓王的,你他娘的太嚣张了,挑事都挑到了我连队。”
  小黑说:“不是我挑事,是你们连队先挑事,今天,不管是群仗,还是单挑,你都得给我们二连一个说法。”
  王有才赶紧站起,挡在两人中间。一着急,说话就有些结巴。
  “王……王连长,你别发……发那么大的火,有事好商量,咱们这是部队……是高度讲……讲政治的,你这样搞,不是打群架吗?跟地方上的无赖……无赖有什么区别?咱们要讲政治……讲政治,你知道吗?”
  小黑挡开王有才的手,“你少跟我讲政治,你看看这帽子上写的什么?是你们不讲政治,你们连无赖都不如!”
  刘一豹一拳锤在办公桌上,将桌上的玻璃击得粉碎。
  “你不就是糊弄过几个洋鬼子吗,就敢这么嚣张,好,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的嚣张。通讯员,通知全连集合!”
  王有才又过来拦住刘一豹,“老刘,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不能……不能这样搞。”
  “对,咱们都是文化人,有什么事用武力解决就好了。”刘一豹说完就向外走。
  王有才死死抓住两人的胳膊,说话比刚才利索多了。“文化人打架得有文化人的规矩,这样打会出人命的。”
  刘一豹甩了一下胳膊,没甩动,皱着眉说:“他们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你还装什么斯文呀?”
  王有才说:“要打,咱们就戴着拳套打,就当是搞对抗训练,你们看行不行?”
  小黑说:“怎么打你怎么定,二连乐意奉陪。”
  刘一豹突然笑了,对王有才说:“指导员,你这主意真没白瞎你那名字,这方法好,免得到时把二连打残了,人家说我们一连欺负老弱病残。”
  小黑冷笑一声,“到时残的只怕是你。”
  刘一豹没说话,对门口的通讯员小辛说:“所有人,带拳套,体能训练中心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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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0:42 发表
两个连队的人都戴上拳击手套后,一连指导员王有才像裁判一样站在中间,反反复复要求双方要讲政治,一定不要伤了和气;要讲拳击规则,一定不要打人的要害……
  也许是嫌他的废话太多,一心想复仇的二连人没耐住性子,王有才的几个“一定不要”还没讲完,受了一连侮辱的高一点上前,说了声“去你妈的不要”,提起拳头,冲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王有才全然没注意,哎哟一声倒地,鼻血流了一脸。
  一连人见指导员挨了打,那还了得,嗷地叫了一声,冲上来。于是混战开始,谁也没顾得上讲政治,谁他娘的都忘了拳击规则。
  辛副司令一行人进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这壮观的一幕。
  万霸天在办公室搞清事情的起因经过后,对小黑说:“你小子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部队像你这样带,那不乱套了吗,那跟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小黑很不服气地挺了挺胸,立正高声回答:“报告大队长,我带的是部队,不是地痞流氓,我只知道一个道理,气可鼓,不可泄,要不出这口气,二连的人心就散了。”
  在特种大队,还没人敢跟万霸天顶牛。万霸天拍了一把桌子,吼道:“有你这样鼓气的吗?就是散了你也不能这样搞,你这是山头主义,个人好汉主义,你娘的这个代连长怎么当的,让你到二连去,就是让你去打架的吗?”
  演习归来,万霸天还没发过这么大的火,血压瞬间飚升,一张脸憋得紫红,怒视着小黑。
  营长赵铁龙盯着小黑,气得紧握双拳。要是换了前些年的脾气,他非得当场抽小黑不可。
  一营政治教导员卢启国拉了拉小黑,板着脸斥道:“大队长批评你,你就听着,要深刻反省自身的错误,深刻地进行自我批评,找出自身存在的问题,然后给大队做出一份深刻的检讨。”
  小黑犯了倔脾气,仍然立正高声回答:“报告领导,我的理论水平低,深刻不了,我找不出自身存在的问题。”
  万霸天和两位营头气得当场就要吐血。
  万霸天眯着眼,手按太阳穴,摆了摆手。“你们营里拿个意见,辛副司令既然碰上这事,就得给他汇报处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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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1:03 发表
 一行人退出万霸天办公室。回到营里,教导员卢启国就通知开营party委会,讨论如何处理这起事。会后,卢启国把小黑叫到办公室,传达营party委对他和高一点进行警告处分的决定时,小黑说:“光处理我们二连,我不服,要背处分,一连也得一起背。”
  卢启国说:“情况我们都很清楚,你带全连到一连滋事,给你处分是轻的,还有那个叫高一点的兵,居然把一连指导员打了,不处理,这还是部队吗?这是营party委的决定,你不能不服,回去写个检查,要深刻一点,明天中午开饭前交上来。”
  小黑把他的腰板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微微昂着头,眼睛直视前方,似乎不屑看卢启国,大声说:“我尊重营party委的决定,但我不服,二连也不会服。另外,我宁愿再背一个处分,也不会写检讨,请组织考虑我的请求。”
  小黑说完给卢启国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走了。
  卢启国呆呆地望着小黑酷得让人想抽他的背影,拍了一下桌子,大骂:“娘希皮,简直就是一头黑驴。”
  小黑从教导员的办公室出来,看见门外走廊挤满二连的兵。小黑对卢启国说的话,二连的兵都听到了,大家拥戴英雄般把他接回连队。
  在小黑宿舍,吴大富举起大拇指,对小黑说:“指导员,你不是说过‘忍无可忍,重新再忍’吗?今天咋就这么酷这么牛呢?”
  小黑说:“忍有个前提,关键看你想要什么回报,如果你想要的不是窝囊,有时适当地牛逼一下,那感觉就像小鸟一样飞翔。”
  小黑倒是飞翔了,营领导却被他快气疯了。
  跟领导耍牛逼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让领导一时不舒服,领导就会让你一辈子不舒服。营里在给大队party委汇报处理意见的时候,小黑的警告处分就变成了严重警告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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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1:12 发表
 不管上头要给什么处分,小黑的情绪一点也没受影响,该吃吃,该睡睡。
  不过这一打,还真打出了二连的士气。连队有了显著变化,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二连人的腰板挺得倍儿直。可别小看,这腰板一硬,人的精气神就完全出来了。
  精气神这东西,老百姓叫心气儿,部队叫士气,二连人叫它牛逼劲儿。如果每个人永远都能把腰板挺得笔直,你说你是个熊蛋,打死别人也不会相信。
  后来小黑说,他为啥要锤一连,为啥要跟领导耍牛逼,他是想唤醒二连每个兵心头的牛逼劲儿,如果能让二连从此牛逼起来,他就是背十个处分也值得。
  小黑认为值得,营里却不这么想。你一个小小的中尉代连长,来营里没几天,就敢犯上作乱捅这么大个窟窿,不把你收拾服贴,那还叫party指挥***吗?以后营里还怎么对你领导?
  第二天中午开饭前,卢启国给小黑打***,问他的检讨写好了没有。
  小黑说:“警告处分变成了严重警告,还写什么检讨?”
  卢启国气得当时差点把***摔了,对小黑说:“换成了严重警告也要写,你要不写,到时就不是严重警告了。”
  小黑说:“谢谢领导提醒,我身上虱子本来就多,一个咬着也是痒,两个也是痒,多了就不怕痒。”
  卢启国气得终于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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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1:20 发表
连队开午饭的时候,几个连队集合在各自饭堂前,进行饭前一支歌。一营几个连队饭堂都挨着,三连集合早,唱完歌已进饭堂。一连的歌刚唱响,小黑站在队列前,对二连的兄弟喊:“唱响了啊,过得硬的连队……预备唱。”
  全连人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随着小黑指挥的节奏,几十张嘴齐齐张开,玩命大吼,那声音,尢如惊雷压顶,万马奔腾,一下就将一连的歌声淹没了。
  一连觉察到二连的歌声压过他们,由于先前准备不足,起的调子并不高,此时想使劲,已提不上来。
  二连的歌还没唱完,一连长刘一豹撩起门帘就从饭堂冲出来,瞪着眼,指着他的连队大骂:“都他娘的要死了吗,重新唱。”
  一连值班排长李伟憋红了脸,伸长脖子对连队吼道:“重新来一个,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兵……”
  见过部队飚歌的人都知道,那根本不是唱,而是吼,标准只有一个,唱响就行,声音越大越好,谁他娘的还管多来西米哗索。
  一连这回使足了劲,说吼也不像了,而是在嚎。那声音过于高亢,就变得尖利、嘶咧,听起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由于开头起的声音过高,唱到最后,就有点不连贯。就在一连唱到紧要关头正换气的时候,小黑清了清嗓子,对二连的兄弟说:“刚才唱的不错,再来一个,一支钢***……预备唱!”
  二连先前唱完,经过短暂休息,已经清完嗓子调整好呼吸,这一唱,又将一连的歌声压下去。一连听见二连的歌声又起,并且来势猛烈,本来气流不匀,一着急,心就慌了,使出吃奶的劲,嗓子嚎出了血,也没压过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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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1:54 发表
刘一豹脸色铁青,一双牛眼怒视着自己的连队。连队的歌一唱完,很多兵都弯腰捏着嗓子,不停地咳嗽着,清着发干的嗓门。
  刘一豹铁了心要跟二连死嗑,推了一下队列前的值班排长李伟,自己站到指挥位置,双手叉腰,对连队说:“你们都自己看看,还是一连的兵吗?今天要唱不响,谁也别想吃饭,清理嗓子!”
  全连人像大笨鹅一样伸长脖子,使劲扯着嗓子咳嗽。那样子,让老百姓看到,肯定认为,傻大兵不但傻,还他妈是一群疯子。
  小黑看到一连来了劲,当然不会示弱,气定神闲地站在前面,对二连的兄弟们说:“你们知道有个长寿的秘诀吗?那就是笑,笑不仅能让人长寿,还能包治百病,现在,大家跟我一起,大笑十声,预备,笑!”
  二连几十号人亮开嗓门,排山倒海地哈哈大笑起来。正在清理嗓门的一连听到二连的笑声,开始感觉莫名其妙,最后听出嘲讽的意味后,全都停止咳嗽,向二连投去仇恨的目光。
  一连被二连彻底激怒了,个个攥紧拳头,只等刘一豹一下令下,随时都会扑上来。
  刘一豹下达的不是扑上去的口令,在二连此起彼伏的大笑中,扯着嗓门对连队吼道:“一连,全体都有,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兵,预备,唱!”
  那声音,听起来相当惨烈。嗓门里吼出的不是歌,是血,是怒火,是炮弹,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有很多人不理解,部队聚在一起时为什么总要唱歌展展士气。唱歌就唱歌吧,为什么要那样去吼,要那样自废武功一样去嚎。人们根本无法理解,作为爷们的本能和集体荣誉那个东西,从当兵的那一天起,就深深地烙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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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2:09 发表
 一连和二连饭堂前的这番较量正来得起劲,从三连饭堂里冲出营长赵铁龙,黑着一张脸,对两个连队怒斥:“你们还有完没完?你们是傻还是缺心眼?脑袋被驴踢坏了还是被驴***夹扁了?”
  赵铁龙很多年没骂过脏话,估计此时血压飚升到了一百五。他刚骂完,就见辛副司令和几个参谋从三连饭堂出来,看了一眼两个连队,没说什么,朝招待所走去了。
  辛副司令到基层部队有个习惯,每次到了饭点,到就近连队吃饭,连队吃什么,他吃什么,要是专门给他加菜,他扭头就走。
  不过部队只要听说辛副司令来,各连炊事班都会临时统一加两个菜,辛副司令随便去哪个连队都能吃好,这个情况辛副司令当然不知道。所以,连队的兵就说,要是辛副司令天天来就好了。
  小黑和刘一豹都没想到辛副司令会在三连吃饭。看来,辛副司令这顿饭没吃好。见辛副司令走远,小黑识趣地对连队说:“开饭,一班进。”
  赵铁龙恶狠狠地盯了小黑一眼,转身朝辛副司令身后跑去。
  一连也跟着闷头进了饭堂。
  小黑吃完饭刚回到连里,就见营长赵铁龙站在走廊,板着一张脸,好像专门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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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2:34 发表
李兵见到小黑,热情地说:“王连长……你好……”
  小黑立正报告:“我是二连代连长王金斧,请李参谋指示……”
  李兵热情地拉过他的手,“没指示,你这名字好,金虎临门,虎虎生风,有气势,有气势。”
  “报告领导,是斧头的斧,不是老虎的虎。”
  “斧头的斧?这个斧好,比老虎更有气势。”
  “请问李参谋有什么指示?”
  “哪有什么指示啊,你坐,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
  小黑心想,狗日的李兵,一向和二连不对付,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跟东北老大妈一样,热情都到了烦人的地步。
  小黑坐下后,李兵才慢吞吞地说:“王连长名不虚传,不愧是战区典型。”
  小黑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不明白李兵是在表扬他,还是在挖苦他,站起来说:“李参谋,有什么事你就明说吧。”
  李兵又把小黑按下,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是这样的,演习中金参谋长和徐副参谋长不是被你抓了俘虏吗,现在调查组下来查,这件事说出去有点丢人,到时调查组要是问你,你就说……你就说是无意中把他们抓到的。”
  小黑站起来盯着李兵,“无意中?怎么个无意中?事情经过不是都报导演部了吗?”
  “你别着急,” 李兵亲切地拍拍小黑的肩。“这里边学问大着呢,到时你只要你说张王集的失窃案不是你们设的计就OK了。”
  小黑盯着李兵,好半天才说:“不是我装傻,你说的这学问我还真不明白。”
  李兵说:“失窃案发生在蓝军驻地,蓝军作案嫌疑最大,我们向导演部汇报过,导演部让我们查,如果张王集的失窃案真有其事,查出的结果又与我们部队人员没关系,那这个情况就不是你们在演习进程中的安排,参谋长和副参谋长在执行演习之外的任务时被你们抓住,就另当别论。”
  “我明白了……这样说,调查组能相信吗?”
  “只要你说张王集的失窃案不是你们设的计,而是另有人所为,那他们就会相信,营里我已打过招呼,只要你配合一下就行。”
  小黑低着头,在屋里走来走去,又转回来,对李兵说:“是参谋长和副参谋长的意思吗?”
  李兵诡异地摇摇头说:“这事参谋长和副参谋长不知道,不过,咱们做下属的,最重要的职责,就是随时想领导没有想到的,关键时候你帮领导想到了,领导才会在关键时候想到你,哪怕当面被他骂个狗血喷头,过后,他也会在别的地方帮你找回来,这就是在部队混的学问啊,老弟,这可是不传之秘,学着点。”
  小黑抬起头说:“多谢李参谋的教导,不过,我觉得特种大队堂堂的一个参谋长和副参谋长,他们不至于在乎当过俘虏吧。”
  “在乎肯定不在乎,不过……”李兵的声音突然放低,“这里边有学问啊,老弟,现在是啥时候?敏感时期啊,年底就要调整干部,参谋长副团也好几年了,没准会到别的单位当主官,要是万老大高升,那最好不过,参谋长就有可能顺势当大队长,副参谋长就能当上参谋长,到时,你前途无量啊,老弟。”
  小黑久久地看着李兵,然后重重地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兵盯着小黑,不放心地问,“你真知道了?”
  “真知道了。”小黑肯定地说。
  李兵高兴地握着小黑的手,“谢谢你,老弟,不过,咱们今天说的这些话,不能跟别人说,明白吗?”
  小黑说:“明白”。
  李兵亲热地拍着小黑的肩膀,“营里不是给你报了个严重警告处分吗,大队还没批,老哥今天就跟你拍一回胸脯,我去给领导说,肯定保你没事。”
  提到处分的事,小黑的表情一下沉了起来,说了声“多谢领导关怀”,黑着一张脸将李兵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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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2:48 发表
调查组并没找小黑私下了解情况,而是采用座谈形式,将大队基层营连的主官召集在一起,进行讨论发言。
  名义上是查找演习中存在的问题,实际上,这个讨论会却开成了工作成绩汇报会,发言的各营连主官,回顾了本单位所做的主要工作,取得的主要成绩和重要收获,在最关键最重要的环节查找自身存在的问题时,都是诸如“理论学习抓得不紧、落实工作不能举一反三、工作头绪多压力大顾此失彼”等千篇一律的空话套话。
  这叫务虚,很无聊,却很重要,有点像皇帝的新装,一群人在那里庄严地跳着裸舞,如果有人敢说“他没穿衣服”,那这小子不是脑残,肯定就是神经病。
  辛副司令作为调查组组长,也参加了这次会,老头子兴致勃勃地拿着笔,准备在本上记点什么,听完大部分军官的发言后,不禁皱紧了眉头。
  万霸天看到辛副司令的表情,心想,再不捞点干货,老头子不拍桌子走人才怪,在一个军官发完言后,赶紧插嘴说:“好,接下来由我汇报一下这次演习存在的问题……”
  辛副司令摆了摆手,打断万霸天。“还是先听听基层**的吧,还有谁没发言?”
  大家望来望去,在座的,除了二连的代连长小黑以外,差不多都发过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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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3:01 发表
小黑以为营长找他是为开饭时与一连飚歌的事,心想,飚歌又不犯法,被辛副司令看见,那又咋的?不能因为唱歌影响了领导食欲,你就要打人家屁股吧。
  小黑敬礼之后,对赵铁龙说:“营长有什么指示?”
  对这个刚来几天就搅得营里不得安生的代连长,赵铁龙一点好感都没有,点了点头说:“不是我找你,是机关领导找你。”
  赵铁龙说完指了指小黑的宿舍,“这回我算正式跟你打过预防针了,有啥事,照领导说的做,不要犯傻,明白吗?”
  小黑立正回答:“不明白,请营长明示。”
  赵铁龙没好气地瞪了小黑一眼,摆摆手说:“你进去就明白了,我再跟你强调一下,有些事可以装傻,但不要犯傻,明白吗?”
  小黑仍然立正回答:“报告营长,不明白!”
  赵铁龙实在没那个耐心跟小黑废话,摆摆手扭头走了。小黑推开宿舍门,看见大队作训股参谋李兵坐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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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3:14 发表
小黑坐在角落里,虽然是坐姿,上身也仍然保持着笔挺军姿,在人堆里很扎眼。
  万霸天说:“王金斧,你说说吧。”
  小黑应声站起来,答了声到,接着说:“我没什么要说的。”
  小黑这样回答,明显有点让万霸天下不了台。
  万霸天皱了皱眉,瞪着眼对小黑说:“你们全连被俘,还没什么可说的?”
  小黑挺了挺胸膛,回答道:“报告大队长,按特种兵的作战单元计算,是八个小分队被俘,还有一个小分队幸存。”
  人群一阵哄笑。
  当着辛副司令的面,有人这样不长眼色,万霸天的脸一下充了血,用力握着桌上的水杯,对小黑说:“不就剩了几个残废吗,那跟全连被俘有啥区别?”
  小黑的脸也慢慢变红了,看了看万霸天,又看了看辛副司令和其他人,缓缓地说:“当然有区别……至少这几个残废还端了蓝军的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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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3:24 发表
  小黑的话还没说完,坐在他身旁的赵铁龙赶紧拉了拉他的衣服。坐在对面的参谋长金诚赶紧拿起杯子,装着低头喝水,掩饰着自己表情的变化,坐在另一边的副参谋长徐春来抹着头上那几根站起来的头发,一副被出卖的委屈表情。
  万霸天忍不住厉声斥道:“这就是你骄傲的资本吗?你现在代理的是连队主官,不是班排长,你要站在全局的高度,把握你连队存在的问题!”
  小黑说:“报告大队长,正是从全局把握上看,二连在演习中没有任何问题。”
  万霸天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瞪着小黑,好半天没说话。
  会场充满了火药味,大家都扭头看着小黑。连队差不多被全俘,还说没问题,这不是疯了在说胡说八道吗?
  调查组的田参谋清了清嗓子,问道:“你说连队没问题,连队却在演习中被俘,你认为问题出在哪里?”
  这似乎是个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的问题,田参谋的诘问是想让小黑明白,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人,应该清楚怎样回答才不会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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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3:34 发表
小黑望着提问的田参谋,很慢很严肃地说:“如果……你非要我说的话……如果我不得不说的话……”
  小黑身边的一营长赵铁龙没好气地拉拉他的衣服,小声说:“你给我闭嘴,罗嗦什么?”
  接着赵铁龙站起来说:“二连一直没有正式的主官,演习中所出的问题我们营里专门讨论过,已经写了书面汇报……”
  先前提问的田参谋毫不客气地打断赵铁龙,“还是由这位代连长回答吧。”
  赵铁龙悻悻地坐下,大家都望着小黑。
  小黑盯着田参谋说:“二连八个分队被俘,包括蓝军司令部被袭,如果这算问题的话,那责任并不在我们,板子也不能打在我们身上。”
  小黑的话刚说完,会场一阵小小的骚动。辛副司令神色冷峻地望着小黑,没说话。田参谋清了清嗓子,会场安静下来后,田参谋嘲讽般地问:“你们自己出了问题,却没有责任,这算什么逻辑?”
  小黑继续说道:“我希望领导能明白,我们是特种部队,是国家和军队战略级的作战力量,不是一般的陆军步战单位,可这次演习的安排,与一般的步兵演习有什么区别?一个战术级都算不上的目标,却要出动营连搞人海战术,不被俘虏才怪……”
  “啪”的一声,万霸天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对小黑吼道:“行了,少放你的狗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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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3:54 发表
众人吓了一跳,只有辛副司令巍然不动地坐在主席位置。
  万霸天转身对辛副司令说:“对不起,首长,我管教无方,回头一定好好教育。”
  辛副司令摆了摆手说:“你让他说完嘛,你要给基层**说话的机会。”接着拿起笔,准备记录一样,对小黑说:“你接着讲。”
  小黑昂头回答:“报告首长,我说完了。”
  辛副司令有些失望地放下笔,“这就说完了,我看你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嘛。”
  小黑仍然一副立正姿式,回答道:“报告首长,我真的说完了,我这样说,并不是要推诿责任,既然是找问题,那就得找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你认为问题出在上面,出在指导机关,出在决策层面?是这个意思吗?”辛副司令问。
  万霸天着急地盯着小黑,仿佛想用眼神告诉小黑,千万不要正面回答辛副司令这个问题,给上级找毛病,那叫以下犯上,不管是官场,还是等级森严的军队,古往今来,有几人落了好下场?
  小黑并没读懂万霸天的目光,目不斜视地望着辛副司令,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个“是”字。
  会场气氛凝静,大家都呆呆地望着小黑。万霸天身体一松,向后一靠,几乎绝望地闭上眼,不停地用手指揉着太阳穴。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辛副司令问。
  小黑说:“我并不是在给上级挑毛病,此次演习的初衷是检验部队一年的训练情况,在整体构想上并没有错,但各项考核科目的设置和标准设计得太具体,统的太死,限制了基层自由发挥和想象的空间,所以,我认为这不足以检验特种兵的真实战斗力。”
  田参谋说:“打仗不是靠想象,是靠平时的训练严抠细训出来的。”
  小黑说:“我认为你说得很对,但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一个没有想象力的战斗员是不可能应付各种复杂情况的,尤其是特种兵。”
  田参谋说:“你这是谬论,一派胡言……”
  小黑没说话,会场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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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4:09 发表
 辛副司令向后一靠,掏出一只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看了看会场其他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直到抽完一根烟,才轻轻地说:“散会吧。”
  万霸天跟着辛副司令出去的时候,仍然不忘回头望了望小黑。那种心情很复杂,说老实话,此时他都不知该如何处理小黑了。
  领导们走后,各营连的主官鱼贯而出,边走边互相小声嘀咕:“今天算是长眼了,真他妈是个热血青年。”也有人说:“这小子真是神经病,狗日的还病得不轻。”
  小黑站在那里没动,对那些嘀咕和异样的眼神无动于衷。等会场的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默默转身,看见不远处的座位上,还有一个人没走,正是副参谋长徐春来。
  徐春来眼神直直地看着小黑,连头顶那一绺头发垂到了脑门上,也没伸手去捋。等小黑走近了,徐春来突然抬手指着小黑,点了点手指,好半天才说:“你今天这脸可露大了……”
  小黑以为他会发飚,没想到徐春来长叹一声,垂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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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4:30 发表
 调查组拟定的日程本来是三天,现在是第二天下午。从会场出来后,辛副司令就让调查组的**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万霸天观察辛副司令的脸色,发现比平时绷得紧,心想,狗日的小黑,当面向战区首长发难,这回的祸闯大了。
  万霸天清楚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让老头子不高兴,他这个“老大”以后一辈子估计也难高兴起来,跟着辛副司令到了房间门口,没敢进去,悄声对秘书说:“你看首长方不方便,我还有些工作向首长汇报完。”
  秘书进去后,很快出来,把万霸天叫了进去。
  万霸天对正在整理文件的辛副司令说:“首长,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我们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向首长汇报。”
  辛副司令头也没抬地说:“有事向机关汇报吧,咱们下来主要是调查研究的,出了结果,就不用再给你们基层添乱了。”
  万霸天说:“我们存在的问题还没汇报呢,请首长留下来,给我们做进一步的具体指示。”
  辛副司令抬起头,“指示指示,你以为领导是神仙,啥都能指示?一个中尉代理连长都能一针见血指出来的问题,我们一大堆人还在这里绕来绕去,这不是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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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5:44 发表
万霸天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首长别生气,这个干部太年轻,脑子有时不太正常,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他的。”
  “他顶撞领导就算脑子不正常?他今天的那些话,我认为有些道理,特种部队到底该怎样建设?在前进的道路上,我们仍在不断探索,从领导机关的角度来说,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自下而上的反思和改进,这没什么丢人的,要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要敢于承认自己的缺点和短板,这样的军队,才有打赢的希望。不过,他带头打架是另一回事,不能跟这个扯上关系。你们怎么处理,那都是你们的事,这个,我管不着,也不能管那么宽。不过要把握一个原则,用***的话说,就是治病救人,首先要分析他是不是真有病,号准脉才能开处方,药开不对,那就不是救人,良医治病,庸医杀人,这个道理我想你们应该明白。”
  万霸天说:“是,一定深刻领会首长的指示。”
小黑在讨论会上的发言流传开后,以讹传讹,最后就变成了小黑当面给辛副司令找毛病的说法。
  对小黑的评价也分成截然不同的两派,主要是干部和战士的看法不一样。干部们认为,小黑给堂堂一个中将副司令找毛病,简直就是活得不自在,这样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天生脑残。因此,特种大队的干部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搭理。
  战士们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一个小中尉,敢跟副司令顶牛,这才是真正的军爷,天生就是让人崇拜的偶像。尤其是二连的兵,在与其他连打交道时,说话也就牛叉叉地了,动不动就说“我们连长副司令的面子都敢撅,你们算哪根葱?”
  小黑虽然赢得了二连人的尊敬,却失去了领导对他的信任。
  这是个要命的问题。这个社会,很多人不顾自己父母的养育之恩,不要兄弟姐妹的手足亲情,却不敢丢了领导的关注和信任。要是哪天领导不正眼看他,他就丢了魂,惶惶不可终日。
  这时突然流传一个说法,营里对小黑很不感冒,要把他送走,有可能去机关当参谋,也有可能去别的单位任职,总之,一营是绝对不会留他。
  过后没几天,连里来了蹲点的干部,这似乎印证了小黑要被送走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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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5:55 发表
基层每到年终岁尾,比较忙碌,老兵要退伍,各单位要进行年终总结论功行赏,这时才真像那句套话说的一样,工作头绪多,压力大,弄不好就要顾此失彼,哪个环节处理不好,都会出事。
  因此,每年这时候,领导都要安排机关干部下来蹲点,蹲点干部主要是加强基层的领导力量,其实就像古时候朝廷派出的督办一样,督促指导基层办好每一件事,一个原则,不出事就行。
  这次来二连蹲点的是营里的教导员卢启国。领导让他来蹲点,当然有考虑,二连这样子,一般的机关干部来,肯定是裤裆里打麻将,糊弄不开,弄不好就要出事。
  让一营教导员来二连蹲点,那再适合不过。你小子是一营的party委书记,有什么事,你party委书记出面摆平,也完全能用营party委的名义摆平。如果真出点事,要烂就烂在锅里,总之是你一营内部的事。
  卢启国一到二连,就要求连队几个干部,要明确自己的责任范围,端多大个碗,就服从碗大的管,必须多请示,多汇报,无权决定的事,不要私自做主。
  卢启国一来,自然而然就把小黑的领导权架空了。不过,上头这样做,是从二连没有正式连队主官这个现实出发考虑的,是连队工作的需要,是形势的必然,谁也挑不出毛病。
  年终总结与老兵退伍是同时进行的,二连一年的努力因演习中出了问题,算是白干。部队就是这样,不管你之前干得多好,到年终岁尾的时候,只要出屁大点事,这一年就算白瞎。这是个数学中的哲学问题,叫九加零,还是等于零。
  本来想留下来套改二期士官的高一点,因为前不久打了一连的指导员王有才,挨了警告处分,套改二期的想法自然落空了。
  老兵退伍是部队神经最紧张的时候,主要害怕退伍老兵有情绪,发生事端。因此,各连都会指定干部,专人负责哪些退伍老兵,承包到具体人,出了事情,由承包人负责。
  卢启国与连队干部分析安全形势后,认为退伍兵中最危险的是高一点。这小子刚挨了处分,套改二期又没转上,情绪很大,扬言不把他的处分取消就不走,打死也不走,已在连里闹腾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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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6:16 发表
 这样的高危人物,部队最头疼,卢启国决定由小黑负责高一点。
  这招够阴狠。明眼里看,高一点打了一连指导员,是你小黑带头去的,解铃人还需要系铃人,现在就该你来解这个结。
  不过,这背后的玄妙,就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你小黑不是很牛吗,你不是谁都不怕吗?你不是有一等功吗,你不是战区典型吗?那好,让你去做最难做的工作,出了事,也许会因为你是一等功臣,是优秀典型,从轻发落,或不了了之。
  即使真要处理,按谁承包出事就打谁板子这个原则,那也是你小黑的事,与连队其他人没关系。
  高一点思想上的疙瘩解不开,在部队辛辛苦苦干几年,一个车匹来的老乡中,有的立了三等功,有的评了优秀士官,再不济,也要入个party,弄点政治资本安慰一下。高一点啥也没得到,反倒在临近退伍时挨了处分,要是能想通,他的脑袋就卡门了。
  部队有人想不通,就需要发挥政治思想工作的威力,这是每个连队政治指导员的长项,需要展开三寸不烂之舌,要有忽悠的本事,能把死人说活,把活人说成神仙,把神仙说成玉皇大帝,目的只有一个,让当事人心里痛快,舒坦,然后听招呼,服从安排。
  按照上级要求,负责承包退伍老兵的干部都要下到班排,在老兵退伍那几天,与承包对象同吃同住。
  分工当天,小黑就拿着背包去高一点所在的房间,进去之后,理都没理高一点,啥话也没说,铺开被子,蒙头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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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5 01:37:16 发表
 高一点已被连队监控了好几天,完全限制了他的自由。这时看到小黑进来,又到门口看了看,发现在楼道监视他的老兵没有了,一时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进来对小黑说:“连长,你就不怕我跑了?”
  小黑从被子中露出脸说:“脚在你身上,随便你,大不了我再背一个处分。”
  高一点生气地用脚踢了踢床,懊恼地说:“教导员派来的人怎么是你,真他妈没劲。”
  “怎么?你觉得没劲?我倒认为这是目前为止领导干的最漂亮的一件事,让一个比较操蛋的干部来为一个比较操蛋的兵做思想工作,这还不好玩吗?”
  高一点问:“你觉得好玩?”
  小黑说:“好不好玩,都有可能是你我在二连唱的最后一出戏,现在你是主角,你想怎么唱随你。”
  高一点盯着小黑,好半天才问:“这么说,你真的要离开二连?”
  “不是我想离开,就跟你不想离开连队一样,都不是你我自己能决定的。”
  “连长,对不住,你是部队的一等功臣,你本来前途无量,是我害了你,我……”高一点说到后面,有些哽咽。
  小黑冷眼望着高一点,“你有那么伟大吗?我会为了你连自己的前途都不顾?你见过这样的傻鸟吗?一等功臣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你一样,是别人眼中的死老二,也许再过几天,我想做死老二的资格都没有了。”
  高一点的眼里突然涌出眼泪,“连长,你别说了,你知道吗?特种大队这鸟地方,以前,我一天也不想呆……现在,我想留下来,是想跟你学腿法,你答应过我们,到时要教我们用这招锤一连人的狗头,以后再也没机会锤了,我这样走了算什么,就是他们所说的死老二,我他妈当了五年兵,最后就混了一个死老二,你说失败不失败……”
  高一点蹲在地上,眼泪无声地往X L。
小黑下床,拍了拍高一点的肩,“只要你的脚还踩在地面上,就别把自己看得太轻;一个心里不愿当死老二的人,他永远不是死老二。至少咱们还曾经一起俘虏过蓝军司令和副司令,也让别人尝过失败的滋味。”
  “这是我当兵五年最有成就的一件事,想起参谋长当时那表情就可笑,更可笑的是副参谋长老徐,把他狗日的按地上了,他还说,你们轻点,千万别拨了我那几根头发。”
  两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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