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更新:2011-7-28 19:39:15
天子传奇之夺宝奇兵 在‘贪婪之岛’游戏结束之时,李谱等人亦被主神遣返,回到了主神空间。 “你们回来了呀,哎呀!”一个做在主神光球前发呆的银发娇小白种女孩看到在光柱下出现的轮回士们,急忙向他们跑去,不过没跑几步就在平地上摔了一跤。“泰莎”黄泉没想到泰莎的运动能力如此差劲,连忙过去扶她。 原本按习惯,在回来后会先休息一天,但在‘贪婪之岛’的最后一日,已经是纯粹的狂欢和休息,于是李谱向英灵队的队员们宣布:“大家把自己获得的积分和轮回卡整理一下,再看一下自己的轮回士评价!然后好分配各自的强化以及训练。” 在干掉幻影旅团后,英灵队每个人都额外赚了一笔,大家全部走近主神光球,查询起自己的积分。 “,”首先是疤犬沙哑地开口道:“我拥有2枚级轮回卡,4000积分。我得感谢你,李队长,只有一半是我干掉那个矮子旅团成员的奖励。还有一半是你让我干掉重伤的旅团成员才获得的。蒙主庇佑,离我想要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唔,主神给我的综合评价是三星轮回士。”疤犬面上的丑陋刀疤像蜈蚣般蠕动着,撇了撇嘴,“还行。” 作为美军涉外反恐部队中最精锐的队长,拥有堪比兰搏一般丰富的战斗经验,加上了念的强化,获得了三星评价也不奇怪。 “老兄,干的不错,这是你应当获得的奖励。”李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鼓励。然后看向谏山黄泉。 “我干掉了一个旅团成员。”谏山黄泉咨询了主神,回答道:“拥有2000积分和1枚级轮回卡。嗯,我的综合评价是三星呢。” “作为新人很不错。”李谱点了点头。能够役使强大式神,剑术优秀。虽说是利用魔法道具,不过仍旧是单人干掉玛的谏山黄泉,获得区区三星评价也算适当。 “我我没有赚到积分。主神给我的评价是二星轮回士。”一直和疤犬粘在一起的嘉莉低着小脑袋弱弱地说。她没有机会击杀幻影旅团的成员,亦没有完成主线任务。疤犬的大手像安慰小狗一样,抚摸她的脑袋。 “呃,再接再厉吧。”李谱也没指望她能赚分,甚至连她的生死都不太在乎,不过反正疤犬在护着她。李谱也不好说什么。 “我的评价还是四星轮回士,有6500点积分,和级别轮回卡3枚。其中轮回卡和6000积分是这次任务获得。”黄秋儿偏头回忆了下:“我亲手干掉了二个旅团成员,还有一个是对了是代昏迷的黄泉干掉的主神我要交易2000积分和级轮回卡一枚给本队队员:谏山黄泉。” “啊!”谏山黄泉没想到黄秋儿连问都不问就将重要的积分卡交易给自己,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满脸感动地一把抱住黄秋儿猛蹭,“呜哇!小秋真是温柔呢。” “她温柔就见鬼了,只是脾气古怪而已。”李谱翻了翻白眼,查询起主神他自己的积分数据。 “主神,查看我的积分与评价。” 主神的声音在李谱脑海深处响起:“英灵队:李谱。拥有级轮回卡七枚,级轮回卡一枚,级轮回卡一枚,轮回士积分:39500。” “哈!去掉上次去型月位面拼命才赚到的轮回卡和积分,这次任务亦获得了19000点积分,和级轮回卡7枚,赚了一大笔啊!”李谱盘算着:现在只差高级轮回卡,就可以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本次位面任务,在主神下达的主线任务:天空斗技场和贪婪之岛获得了?积分以及级轮回卡各一枚,但更赚的是杀掉六名幻影旅团成员,获得了13000点积分和6枚级轮回卡。加上几乎每个队员都获得相应的轮回卡和锻炼,实在是大丰收。 自己不需要级兑换的主神强化,但这些中低级的轮回卡却能够作为进入小位面的开启工具。 “主神,我要交易20000积分给队员:黄秋儿。” 收到了李谱交易过来的积分,黄秋儿莫名地说,“给我这么多积分干什么?我有不少积分呀。” “小秋,不够的,你的积分远远不够。”李谱摇手笑道,“因为,你要回到猎人世界,去找一个人做你的老师。主动进入位面,10点才能兑换一小时。这一万分加上你自己原本的积分,仅仅只够你在位面里呆上100多天而已。” “找人?猎人位面里谁会做我的导师呀。”黄秋儿偏着头思考,她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在猎人位面与哪个实力强到能做自己导师的家伙关系好。实际上,她和李谱不一样,猎人位面里的人根本就不熟! “他的力量可能比我更强,经验与技巧更是远远超出。”李谱道:“你忘记了么?教会我们‘念’的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他当初可是很看好你的才能哟,你去主动要求做他门下弟子,相信不会拒绝。” “何况,我还准备了给他的礼物,他难以拒绝的礼物。”李谱取出破关贪婪之岛而奖励的卡片盒,盒子内部放着三枚作为通关奖励带到‘贪婪之岛’外的道具卡:‘大天使的呼吸’(绝对治愈),‘魔女的返老还童药’(吞食一粒减一岁,100粒装)‘一坪的海岸线’有海神的栖息处之称的海底洞穴入口每当进入洞穴的时候内里的形态会变化而令入侵者迷失。 “猎人协会的老会长尼特罗,曾经是猎人世界第一武斗强者,但因为年迈而逐渐体能剧减,嘿,可就算年迈衰弱了也最少是个七星强者,级位面武者。绝对是个够格的老师。” 要不是自己另有计划,自己都想去在他门下学习。李谱将卡片盒塞入黄秋儿掌心。 “这盒能够恢复青春的‘魔女的返老还童药’对他来说会很有用处,作为礼物再恰当不过,你给他20粒就行。至于另外二张,你可以自由处理。就算你将‘大天使的呼吸’按约定给绝兹绝拉也行。不过我的建议是别给。毕竟这张卡在以后危险时可以救命。” 原来他在选取奖励卡片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我。黄秋儿心头有些热热的,默然地接过了卡片盒。低声呢喃道:“哼,等回来时,你可要小心我超过你呀。” “那就最好,不过我也在准备下一步强化了,所以你想要重新超越我,可得非常刻苦啊,哈哈哈。”李谱欣慰地看着下了决定后便毫不犹豫地直接支付积分和轮回卡,再次传送进入猎人位面的黄秋儿。她作为英灵队除了自己外最重要的队员,能力自然是越强越好。 李谱一次就给了黄秋儿一万点积分,让旁边的队员羡慕得很,不过他们也清楚,黄秋儿和李谱的关系,比起他们这些新人来资深得多。 李谱对谏山黄泉、疤犬等人说道:“我不是专制的队长,你们要兑换什么的话,当然是你们的自由,不过最好合计一下。” “明白。我们会讨论好再决定。”疤犬点头,只有谏山黄泉还在主神光球前翻看,面色有些犹豫不定。 李谱注意到黄泉的异常,“大概是想要兑换回自己的位面看看罢。哎,也不怪她,我想回去看看家人,带些金钱孝敬父母,还他妈的没位面可兑换呢。” 李谱也不管她,自己还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呢。 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也许是李谱天子本篇和晨娴、南宫夜云的艾泽拉斯外篇一起更新 “主神,传送我去轮回士交易中心!” 随着李谱的要求,在他张开眼睛时,已经第三次来到了轮回士的交易中心。 第一次来到此地时,李谱只是纯粹菜鸟,还差点被轮回士老手骗,还好京都队的一位少女轮回士很热心得帮助了自己,李谱回忆起来,在那时候,那位巫女打扮的少女就是六星轮回士了。如果没死的话,应该进阶了吧。 环顾四周,李谱察觉,“嗯,现在的轮回士的平均实力,比以前来的要优秀出许多啊。” 前二次来到轮回交易中心之时所遇见的,大部分都是三到四星的轮回士,五星以上水准的极少。六星轮回士更是凤毛麟角。可如今放眼一瞧,周围轮回士居然大多都在四星水准,五星的有十多个,还有几个和自己同样是六星的轮回士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来上次对高阶轮回小队的大清洗后,轮回士又迎接来了再一次繁荣的机会。很多中层的轮回士开始崛起、进阶。 和以前一样,三个强化交易平台,以超能科技侧交易者最多,魔法侧次之,武力侧最少。 李谱来到了交易空间中心,作为拍卖用的主神光球处,查看自己在张邪宗储存空间中取出寄存在此的各种拍卖品。为了快速兜售,李谱将价格压的很低,指望全部兑换成积分。 由交易空间的主神拍卖,所有挂上去出售的道具,都要收取相当于出售所定价值1的积分税。成功出售后还要克扣20的交易费。一般想要出售物品的轮回士更愿意自己亲自找人交易,但李谱自问实在没这种生意才能。反正全都是撞大运白抢的,还不如一次卖掉的好。 选取自己在交易主神这的,通关验证,在这数十天内出售张邪宗遗产而获得的积分在减去税金后被转移到李谱名下。 “去除20的交易费,共有42000点积分。” 挂在交易主神这拍卖的道具,卖掉了大约一半性价比最高的,还有一些比较常见的道具实在是卖不出去,李谱只能收回来烂仓库。 接着,李谱将自己手头用不上的轮回卡去进行交易,但显然现在的低级轮回卡已经贬值,一枚级轮回卡现在只能勉强卖出800点积分,而级以上轮回卡却贵出许多,一枚能够卖出??以上。 李谱想了想,也明白了为什么,现在的轮回士大多都有了强化,比起叠加多次的小强化,还不如留下积分,进入普通位面锻炼。 毕竟,2400点积分才能兑换到十天的时间来让轮回士熟悉自己的强化技能。李谱最后只卖出了5张级轮回卡给几个二、三星的轮回士,获得了4000点积分。 出售轮回卡和张邪宗遗产后获得的积分,加上自己原本所有的,一共是65500点积分。如果全部兑换主动进入任意位面的时间,能够换取6550个小时(每十点积分一小时)。接近三百天的时间。 不过李谱可早就计划好了,自己的积分准备怎么用。他准备进入天子传奇,获得最后的二枚‘血苍穹’、‘玄宇宙’的浑天晶石。 浑天宝鉴是他立身之本,现在他已经达到了第八层金晨曦功力。虽还未达至拳如烈阳旭日的巅峰极境,但终究是离自己的瓶颈不远了。 李谱知道,自己想要等主神在无数任务位面里,恰好选中‘天子传奇’位面给英灵队开启,根本就是等撞大运,希望相当渺茫。何况能够开启天子传奇的任务,就说明至少是得去完成标准的级以上难度任务,现在的英灵队的评价刚刚进入级档次,也没希望去完成这样的级别任务。想要获得剩余二枚女娲晶石,最希望的方式就是主动进入位面夺取。 可若要主动进入,天子传奇位面是高阶的神魔位面,评价在级以上。李谱查询过,需要轮回卡一枚才能进入,而且是随机进入时间段。 自己积分到是不少,但却没有主动进入位面最需要的轮回卡!自己现在拥有的最高级轮回卡只有一枚利用乖离剑杀死黑翼公而获得的轮回卡而已。 “交易主神,给我查询下,有没有级轮回卡出售?”李谱对交易空间的主神询问。 对李谱的询问,主神迅速做出了回答: “目前有3枚级轮回卡正在交易平台出售。可以在本处留下求购或出售信息。补充,轮回士:李谱的轮回士腕饰属于级品,已开启在本处与留下出售信息的轮回士联络的功能。” 出售级轮回卡的很多,级轮回卡的也不少,但卖级只有3位。也是,本来能够夺取级轮回卡的轮回小队就已经是精英级小队。李谱自己曾经获得过一枚级轮回卡,可完全是趁着吉尔伽美什那家伙车轮战下重伤衰弱、又乱放乖离剑把魔力也用的差不多时,果断偷袭才获得的。否则凭真本身,自己八成只有死在级位面生物手上的份。 就算是级难度位面,能够获得级轮回卡的生物本身就没几个,只怕出售价格是天价!李谱对主神说道:“给我看看售价!” 主神立刻在李谱面前展开级轮回卡的交易界面,上面有级轮回卡出售者的留言: 第一位:“出售级轮回卡一枚。价格520点积分起,150000点积分一口价购买。拍卖时间:直到一口价卖出或出售者收回。出售者留言: 很公道的价格哟!为什么没人买呢,呜呜呜呜呜(这里主神呈现了一个卡通哭脸,大概是出售者留下的绘画图案)。:轮回小队‘樱色京都’:佐天死魔子。” “卖东西还是卖萌啊。”李谱忽然觉得死魔子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到底是哪个人在自己面前提过呢? 不过价格真是贵。别说一口价,连起拍价李谱都买不起。 第二位:“出售级轮回卡一枚。价格233点积分起,599999点积分一口价。拍卖时间,直到一口价卖出或出售者收回。出售者留言: 敲碎康葛斯的巫妖脑壳,踩扁它的符文小盒,一张新鲜热辣得轮回卡落入掌心,我实在太强大啦,就算是轮回卡也用不着。哈哈哈哈哈哈!!:轮回小队‘你好!再见!’:迪蒙?卡文迪许。” “”字里行间铺面而来的狂气让李谱无话可说。而且这家伙卖的更贵了,李谱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购买级轮回卡。这些家伙一个顶一个的奸商! 最后,看到第三位。价格上并没有优势,仍旧是李谱买不起的天价。但李谱看盯出售者的名字足足一分钟, “出售级轮回卡一枚,8?点积分起拍,290000点积分一口价。拍卖时间,直到一口价卖出或出售者收回。出售者留言: 一口价购买我出售的轮回卡,下次团战如果不幸遭遇,我会考虑放你一马哟。 (笑脸),骗你的啦,生意归生意,战斗归战斗,如果强化的够好,也许能够多撑上十秒吧,哈哈哈哈:轮回小队‘百合天剑’:南宫夜云。” “哈,二位‘老师’,终于有机会再见了啊。”欣慰地露出毫无半点虚情假意的笑容。感慨回忆涌上心头。自己能有今天,完全是靠南宫夜云的帮助。李谱抬起轮回士护腕,用级权限联络自己真正的老师:南宫夜云。 (拖到现在才发,所以5) 凭着级轮回士腕饰的高级权限,李谱点下主神交易界面里,南宫夜云的名字。发出一个邀请信息。 其实李谱自己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她会不会回应我的邀请?也许自己现在是中级偏上的轮回士。可以前在夜云姐的面前,完全是个不值一提的凡夫俗子。仅仅是因缘巧合下,才和她们有些合作关系,接着因为那一周的滞留时间,自己努力讨好南宫夜云和晨娴,才打下不错的交往基础。 不过现在的她,还记得亲手为其打下基础的‘普通弟子’么。如果她忘记了的话不管怎样,李谱从来没有忘记她和晨娴妹妹,要不是晨娴,自己早就死了。要不是南宫夜云耗费大量功力亲手兵解八枚浑天能量晶柱入体,给自己打下极其优良的力量基础,自己八成也早就在前几个任务中完蛋了。李谱甚至感觉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得整理起仪表了。 越想越紧张,“啧,自己已不是才入轮回世界的菜鸟,怎会如此不淡定了。”李谱不由得嘲笑自己。等下她站在面前,是喊夜云姐还是老师呢。 周围人来人往,只是交谈中都带着余地和谨慎。现在可以互相交易,坐在一起聊天海扯,也许到了下场主神任务就是生死之敌。有几个四、五星的轮回士不动声色地到李谱身边与他搭腔,试图套出他的队伍和强化,日后以做参考。不过李谱现在也不是当初有啥说啥的菜鸟了,满嘴胡诌过去,反而去套对方的老底。 在李谱发呆的时候,全场大部分轮回士逐渐都转头看同一个方向。 作为主神给出六星评价的强者,已属比较高阶的轮回士。李谱这个实力不错的新面孔进入后,进入时也受到相当的注意,但现在是几乎所有轮回士都转而注意着一个刚刚有位轮回士传送进来的角落。 被轮回士们瞩目的人,是一位穿着带有百合刺绣元素的天蓝长裙、露出洁白如瓷的脚踝,风姿婉约,气质清丽的绝美女子。她的长长银发用一根蓝色的龙鳞发带绑成披肩马尾,粉色唇角的一抹温柔微笑让观者的心情也爽朗起来,让人砰然心动。 若是在普通的任务空间里遇到,相信在场很多‘邪恶阵营’的男性轮回士,大概已经在动将她掳走‘疼爱’或‘玩弄’的心思了。 可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所有进入轮回士的星级评价一览无余的主神交易广场。看到那位女子的瞬间,即使再胆大凶悍的轮回士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份量动心思。 因为,如果他们是豺狼虎豹的话,这位银发女子,就是天龙凤凰。差距之远、不可想象。 随着来人的出现,嫉妒、羡慕、敬畏,各种微妙心态出现。可在他们琢磨着试图上前搭话前,那个引起瞩目的‘人’径直向三角广场中心的交易主神光球快步走去。 “哟,学?生?仔”银发的女子飘然走到李谱面前,笑眯眯地打量他。 “夜云老师。”李谱看着自己的启蒙老师,南宫夜云的容貌风姿还是和以前一样,清丽犹如夜空明月。 “真是让我?好?失?望?呢” 随着南宫夜云话锋一转,那双原本温柔的星眸深处忽然犹如开启了地狱之门般,仿佛要将天地宇宙间一切美好破坏的终极毁灭之气,从瞳中无形的压力令被她看着的李谱几乎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呼吸不能,浑身僵硬,犹如被蛇凝视的青蛙。 怎么回事?让李谱感觉惊惧的是,从南宫夜云瞳中露出的,是恐怖之极、仿佛从宇宙某个深邃角落躲藏酝酿了数万年的古老邪恶之源,无限毁灭之意。 只是数秒而已,李谱几乎满头大汗,肌肉僵硬,面容扭曲多久没感觉过了?这种无力的卑微感?不可能!我不是以前的无能仔! “喝!!!”李谱用尽全力、暴吼一声,金晨曦的璀璨光芒在全身暴涨,然后像弹簧一样像后跳出! “徒弟仔呀。”南宫夜云闭起眼睛,眼睑张/合,仿佛关上闸门,那股恐怖的宇宙魔气陡然消失。她失望的摇了摇修长的手指,“用了接近三十秒才回过神来,你对‘心灵’的锻炼太差劲了,可以说根本没有吧。六星评价的大力蛮子,唉。虽然是挂名的,但我居然教出这样的徒弟。” “你在考验我夜云老师,我还以为自己好歹稍微追上你一些了,哈,差距就是差距啊。”李谱干涩地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好像要从胸膛炸出来似的。太恐怖了,仅仅是用攻心之法,就有这样的差距?只有力量的蛮子?李谱一时语塞,自己的老师仅仅是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薄弱之处。 “不管怎样。”南宫夜云毫无气质美女形象得狠狠拍了一下李谱的肩膀,几乎将他拍了个踉跄,笑嘻嘻地说:“在主神空间,还活着就不错。” “全赖夜云老师的教导。”李谱无力地应声。抹去面上的汗水,六星强者的气势全无,简直像是个没有的小菜鸟。自己现在八成已经狼狈到家了吧。靠,之前还整理屁个仪表啊。 “别这样一副垂头丧气的德行嘛,我给你道歉还不好么。乖姐姐安慰你一下”南宫夜云像对小孩一样胡乱摸着李谱的脑袋,不过只是将李谱的发型弄的更乱七八糟。 “能够融合八枚晶石的能量,你的力量比起以前来说算不错了,不过,对本身心灵的修炼还差的很远哪。”南宫夜云婉声道:“你太着迷于‘外力’啦。万一遇到主神的‘那种’任务的话” “什么任务?”李谱好奇地问。在南宫夜云面前,一向‘’的他,直接成了‘’属性。 “有的时候,主神会将高阶轮回士的力量用类似于‘磁场天锁’招数限制到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去完成任务。”南宫夜云答道:“还有以交涉的非战斗任务。光靠蛮力是不行的哟。” “而且,有些高阶轮回士专修的心灵影响异能,可比我刚才释放的‘心魔’强多了。我毕竟是专修刀剑之术的嘛。” “明白了,我一定会注意。”李谱心虚得保证,的确,在掠夺张邪宗的遗产,成为六星轮回士后,顺风顺水下他有些过于自大了。被南宫夜云一打击,他有些自满的心态顿时老实了许多。 的确,如果南宫夜云的力量被限制,她凭借心念和技巧,亦是超一流的剑士,能够斩杀数倍于自己的对手。而自己,若是没了高端力量的强化,大概连疤犬那只军佬都不如了。 “夜云老师,那时候你说要准备突破神域,还真突破了。”李谱看着仍旧甩自己一大截的南宫夜云,不愧是天才云集的队伍里的天才队员,感叹道,“小娴呢?她怎样了。” “小娴呀,她很努力,想超过我这个姐姐,不过磁场转动被位面限制的很厉害,无法增加了。嘿嘿。现在她正在‘至黑之夜’位面里锻炼。要不也会来看看你这个徒弟仔。对了,你找我来是做什么的?是要转队吗?” 南宫夜云偏着头道:“到不是不可以啦。不过,我的队伍‘百合天剑’现在几乎每场都要甚至级团战任务,你现在的实力,仅仅相当于级位面生物,有些危险哦。” “夜云老师,其实我是想在你手上分期付款买个轮回卡。用来进入天子传奇位面,”李谱这才有机会道出自己的目的,“我有积分,我可以先给你五万点积分,以后赚到了,再补上。” 李谱的计划是,打打人情牌,用五万点积分作为首期款,购买南宫夜云的轮回卡,剩余16500点积分还能兑换到?P天左右的位面时间,勉强也够去夺取浑天晶石和锻炼。 “那可不行。”南宫夜云断然拒绝。 李谱想过被拒绝,但没想到会是如此断然的口气。唉,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如南宫夜云这样强大的轮回士,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也正常。 李谱有些不自然地圆场:“也是,夜云老师你对我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我再提这样过份的要求实在” “实在太见外啦!”南宫夜云揍了李谱一拳,“你可是我和小娴的弟子。居然还低声下气的要分期付款‘买’一张轮回卡!我像是这么财迷的人吗?” “我要积分,除了用来兑换位面修炼时间外,就是想要收集各种位面的‘刀剑兵器’而已。”南宫夜云道:“嘿嘿,这个是我最大的爱好。其实是之前看那个小金毛(吉尔伽美什)没什么本事,却有那么多神兵利器,很是羡慕。” 和张邪宗这个‘美少女’收集者一样,南宫夜云也是个深度收集爱好者。只是收集目标是各种神兵。连当初龙战士达克的那柄‘真魔刚龙剑’也是落入她手中。甚至以此练成了一套极厉害的杀招。 “兵器?”李谱立刻从护腕中取出自己的二柄传奇魔法剑,苍白的正义和霜之哀伤,“这二柄希望老师你能看得中。” “嗯,不错,皆非凡品呀。”南宫夜云也不推脱,爽快的将二柄武器收入她的神兵仓库。这样在各种位面不停收集下去,终究某天她的仓库里的神兵数量会超越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那时便可以一尝夙愿矣。 “主神,交易一枚轮回卡到呃,你是什么队的?”南宫夜云问道。 “‘英灵’队。”李谱回答。 “交易一枚轮回卡给英灵队:李谱!” 李谱向南宫夜云讨教了一些武学之道和轮回经验,受益颇丰。又说到自己这段日子的经历,“张邪宗那死变态被你干掉了?很好,居然敢打小娴的主意,只是团战遇不到他。” “获取位面的星神任务?我早就知道了啦。不过,我和小娴更喜欢在各种位面旅行哟!那不是比呆在一个位面更有趣么。取得位面后那漫长生命有什么意思,活的精彩有趣才更重要。” “卡娜莉安,嗯,我记得,有这么一个女法师。不过比起凯尔本差上些。大概和京都队的小坏丫头死魔子差不多实力吧。不过现在魔法侧的高手辈出,上次艾泽拉斯的团战就遇到了一个挺麻烦的家伙。” 二人讨论的正欢快,直到被人打断。 “挺麻烦么,这‘赞赏’真是让我心生‘自豪’啊。‘百合天剑’的南宫夜云***。” 一位穿着漆黑长袍、面如刀削的白人青年像是幽灵一样出现在李谱的身后。长袍上用金色的刺绣纹出咬尾蛇环,咋一看就像在不停蠕动吞噬。一头白金色长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去。面颊和额头上,有仿佛幻彩般的面纹,形成古怪符号,极其纯粹的灵能力场仿佛透体而出,在纹路上流动。他盯着南宫也云,用憎恨的语调开口,牙齿有三分之一都是尖锐的犬齿。 “说到你你就到,嗨,‘灭团者’。”南宫夜云说出这个词后,自己就先笑得花枝乱颤。 “我不得不纠正你,亲爱的***。” 男子遣词异常礼貌,但暗藏的杀意之强,怒意之盛,足以让南宫夜云的嘲笑也暂缓,他用强调的语气道,“是‘灭世者’!‘灭世’小队。我还活着,所以并没有被你们灭团。” 什么,他在身后出现我都不知道,李谱在南宫夜云和对方交谈后,才惊觉身后有人。慌忙转身。妈的,真糗!李谱看向这位男子,八星轮回士:‘灭世者’连眼角都没动一下,仍旧死盯着南宫夜云。 “疯子。下次再遭遇的话,你的命就不会像上次‘艾泽拉斯’那样大了哟。毕竟不是每个位面都有‘死亡之翼’耐萨里奥那样和你投契的混蛋土著。”南宫夜云淡淡道。 “我也一样,亲爱的***。”‘灭世者’每说一个字,他面上的魔纹就更深一些,直到变的如血赤红,他的双眼碧蓝,犹如酝酿着大漩涡的狂暴之海,明显是拥有强大心灵异能的资深者。 “这次仅仅差一步,死亡之翼、四大元素领主、上古之神克苏恩各自为政,未能完全发挥力量,才让你们‘百合天剑’活了下来。但仅此而已了,下次再遭遇时,”‘灭世者’抬起手腕,一个布织得玩具娃娃出现在他的掌中,乱糟糟的发型,粗制滥造的裙子,扭曲的五官。但李谱却看出,这个娃娃是按南宫夜云容貌编织的。 “我会将你的灵魂塞入这只魔法娃娃,直到被癞蛤蟆亲吻,才会恢复,而你亦会爱上那只癞蛤蟆。” “你的爱好真扭曲。”南宫夜云毫不在乎地讥讽,“不愧是‘大魔法师’呢。你大概只有靠自/渎才能满足自己吧?下次召队员时,建议你找几个阳光型的,也许能治好你的别扭怪脾气哟” 我靠,夜云姐你真是太毒舌了啊。李谱觉得自己都被‘流弹’击中了,太伤人了。‘魔法师’有什么不好!五姑娘有什么不好! “总之!你给我等着瞧!”放嘴炮放不过南宫夜云。‘灭世者’只能悻悻地撂下狠话,便离开交易广场。 “这家伙是来干什么的?”李谱莫名其妙。 “嗳,上次在‘艾泽拉斯’位面的团战任务,他拉拢到了位面里的几个土著生物,想在我和另一支小队战斗时、连同整个联盟部落的联军与其拉虫族的全消灭掉。还好翻盘了。不过上次的确很险。虽然脑子有点烧,又有点疯,不过他的实力还是很厉害。如果你遇到他的话,可要小心再小心。上次团战他全团就死剩他一个独苗,队伍评价八成降了不少。” “对了,你如果要主动进入位面,小心遇到团战哦。”南宫夜云在离开时最后说:“主神那混蛋经常会把想走捷径进入某些‘位面’偷‘宝物’的人,扔到那些正在团战的高危位面里增加变数。很恶毒吧” 见识了真正高阶轮回士的力量,李谱大感自己的实力太过差劲,之前因为杀灭旅团而出现的小小自满彻底消失得干干净净。 连南宫夜云都说麻烦,若是自己不巧遇到‘灭世者’那样的家伙,九成九要团灭。 “积分足够,在神魔古武仙术的位面,一定也能获得更多磨练吧。自己的基础,太成问题了!”李谱一狠心,回到英灵队的主神空间。 黄泉已经不见了,大概下定决心去她自己所在的位面看望家人吧。对于极其在乎家人的她来说,这是很合理的选择。疤犬和嘉莉在锻炼念气,无所事事得泰莎在旁好奇地看着。 李谱径直走到主神面前,先兑换了一些日用品,然后开启单人锻炼位面: “主神,支付级轮回卡一枚,48000点积分,兑换位面:天子传奇:200天!” —————————————————————————————————————————————— 关于南宫夜云的宇宙魔气, 她是娘化版的南宫太平(不同次元产生的异变),南宫太平的命格是六世神、六世魔(比玉皇朝第一男主角南宫问天都主角光环),所以夜云娘亦拥有一半魔气。 天子系和神兵系的升级指向是: 进阶神域(神兵系列) 脑域开发,获得前世记忆(龙虎五世系列) 那位魔法师老兄就是新的了 朝歌。‘天子传奇’位面中‘商朝’的首都。此刻正是早朝,大殿外铁甲五千,殿内百官云集,分左右而立。殿道中央,数十名衣着粉色轻纱、体态撩人的娇美女子,合力抬着一台华贵木轿,载歌载舞,弹奏琵琶乐器,一路散花,芬芳花瓣落满朝歌金殿,却无任何人胆敢多嘴,指责其行为大不敬。 一位头戴高冠,身着金纹黑袍、面容古拙的中年男子稳座其上,享受女奴那一步一颠的抬轿。眼中邪意凶焰滔天,毫无敬意地看着殿上的黄袍龙纹玉冠的商朝大帝:纣王。 在金殿、百官、甚至皇上面前仍旧邪异嚣张的男子,正是在‘天子传奇’位面那强者如云的数个朝代中,亦出类拔萃的大魔头,纣王之师、商朝国师:原始天魔。 军士百官都或是畏惧、或是警惕、或是别有意味看着这位黑服男子。就连纣王,被原始天魔那妖异的眼神一扫,似乎都有些坐立不安。心中暗想,“是否老贼已经看出本王今日要围剿他?”有些打起鼓来。 但这微妙的平衡,被一个意外打破。 原始天魔的轿子前,纣王的宝座之下,在大殿中央,一个身着古怪黑衣的人影裂空而来。即使是强如原始天魔,亦被吓了一跳:心道此乃是何人,竟用撕裂空间界域的仙术妖法直接来到朝歌大殿? 连原始天魔都被小小惊到,百官自然不再话下,高台上,纣王与身边的妖媚妃子亦惊讶地看着那裂空而来者,他的衣着就不是大商朝任何一族的模样,更在面上挂着一副犹如透明琉璃打造的古怪东西。 “我。”被主神传送的李谱,尴尬地感受着周围数百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其中更有数道让自己背脊升起鸡皮疙瘩的凌厉目光。 因为南宫夜云的提醒,李谱考虑过若是主动进入比较高端、甚至可以夺宝的‘位面’时,会面对的各种情况。所以他是准备一进入位面就先躲起来再说,除了必须的‘目标’外谁都不惹,低调做人。 可他在第一眼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所面临的‘情况’,心中不由得还是愤然地诅咒: “太阳你个死太阳(光球)!够阴!给我玩这套!” 南宫夜云说过,如果轮回士‘主动’用轮回卡和积分开启些可以取得‘著名的高阶宝物’的位面,如进入天子传奇位面窃取‘浑天晶柱’‘天魔兽皮’;神兵位面夺取天神兵和魔兵;凯普位面去夺取‘单元?殖装’;艾泽拉斯位面弄到‘古尔丹之颅’;海贼王位面获得‘自然果实’;‘冰风谷’位面去偷取‘碎魔晶?克林辛尼朋’等等之类的行为,对于这种走捷径又能获得大回报的取巧方式,主神很可能会将其直接投放在危险的位置。 而李谱,现在就享受到了这个待遇。 天子传奇‘商周’时间段,前期最大最强的一场决战,因为被其师原始天魔逼宫,纣王暗中聚集军方的妖、魔二帅和其麾下所有高手、以及皇族大祭司、白狄族王(少数民族)魔君‘虎智’,更利用人质拉拢到广成仙派掌门‘一忧子’,全力布局围剿原始天魔这盖世魔头。此战被称为皇城决战,死亡数千人,更因为一忧子为了诛杀此盖世魔头,迫不得已使用河图系终极绝学‘天惊地动’,运转聚集天地之气,导致的天灾余波更死了十多万华夏百姓。 主动进入这个高阶位面,想要窃取宝物的李谱,就被主神传送到了这样微妙又糟糕的场合前。 被数百双眼睛瞩目的李谱,不但尴尬非常,更是危险之极,命悬一线。 虽说这个时间段是‘天子传奇一:周世’的前段,大量强者还未成熟或出现。但原始天魔最少是级以上位面生物,而围剿他的那些人,更有数名力量不弱于李谱、战斗经验与技巧更在其上的、级位面生物。 可以说,如果他们要杀这个‘乱入’轮回士的话,根本就是简单之极。 “你是何人?竟用妖法遁入?狂妄!狂妄!魔帅、妖帅,给我拿下!”暴君虎目一睁,遥指李谱。他正郁闷着呢,自己精心布下的弑师杀局,怎出了这样的意外?这陌生人居然胆敢用妖法遁入朝歌金殿,简直就是堂而皇之的刺客!这还得了?还有没有王法啦?还有没有君威啦?管他是谁,先拿下再说。 “遵旨!” 百官中,武将那一列的二名男子听令,立刻运起功力,朝李谱冲来。 一头乱发,浑身皮肤死蓝色,面带诡异金甲的妖帅无声无息地飘然出,双手卷起青蓝色的阴邪鬼气,五指如勾,朝李谱抓来。 而另一方,大概是为了显露威风,一身铁甲下的古铜色肌肉贲张,面容凶悍如猛兽,刀疤纵横更添狰狞的魔帅鸠狼每一步都犹如闷雷炸响,巨拳上聚起黑色雷球状罡气,轰出风雷之声,一拳殴向李谱的背部! 干!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二大军方高手围攻的李谱,大感压力沉重。妖帅精修天妖屠神法,已练成前六式,颇有火侯。而魔帅的雷霆魔功亦不可小瞧。罡气与雷劲合二为一,拳力犹如沉雷,更有极强爆炸力。 面对这二大军方高手在前后二个角度配合的围击,李谱根本就不能留有半点余地,金晨曦功力流转全身,雄浑真气在经脉狂奔,璀璨金芒爆绽!散发出犹如旭日的炽烈光芒。 “嗯?浑天宝鉴?高手!”妖帅经验丰富,眼力极强,一眼便看出对方使用的是比自己天妖屠神法更高阶的浑天宝鉴!而且居然能用出第八层金晨曦真气! 双足用力,李谱踏碎殿转,以极快的速度冲天而起,犹如翱翔战机,躲避开二大高手的围击。 李谱盘旋在空中,金色气劲展开,犹如歼击机的双翼,调整控制飞行的角度。下方,妖、魔二帅迅速变招,妖帅在一个呼吸之间,大量阴魂邪魄被他的双臂拢聚。妖帅昂首,冷酷双眼盯着空中的李谱,厉啸道:“妖魂冲霄!!”一跃冲天!双手那千百阴魂邪魄,发出渗人的喋喋喋声,汇聚成一个大妖气爪,朝李谱抓去! 而慢了一步的魔帅则浑身噼里啪啦的剧响,乌黑色的真气与雷劲混合,在双拳上聚起足球大小的雷球,呜隆隆闷响。跟着朝李谱狂暴轰击。 “雷霆轰天霸!” 面对再次轰来的强招,李谱已经率先夺取了至高点。他深深呼吸了口气,必须要顶住!轰回去!若是在被其追击,压制,必然死路一条!所以,自己得反压回去!无论如何也得反压回去! 金晨曦真气灌注双臂,他的手臂肌肉贲张,只待将真气化为暴力倾泄!破坏! “杀杀杀杀杀杀杀!战机轰炸拳!” 仿佛肆虐城市的轰炸机般,李谱的拳头击出导弹状的真气,密集的冲击拳影与妖帅的大妖气爪、魔帅的雷拳全力对轰! 李谱的气量大概还在妖、魔二帅之上,可战斗技巧的变化与经验却有所不如,这种居高临下的正面对轰,反而将自己的优势最大化。 在对轰的同时,三人都心道:厉害! 妖帅的力量并不是很可怕,但却极其阴邪。李谱和他对轰的手臂,许多阴魂像是微小虫子一般钻入皮肤,影响经脉的运转。李谱只能用三成的金晨曦真气去将妖魂驱出体外。 而魔帅鸠狼用雷霆魔功推动的轰天雷拳,沉重又爆炸性的威力让运起金晨曦军道拳对轰的李谱都感觉手腕被震的剧疼。不过,比起力量诡异的妖帅,单纯暴力的魔帅的威胁显然少上一些。 李谱难过,以妖魂冲霄和李谱对击的妖帅也不好受,只感觉李谱拳头轰出的金色能量居然有一种将他凌厉妖魂消融的能力。金晨曦的力量本源是太阳光芒,对付阴冷妖魂的确是占上一些属性优势。他三丈大小的大妖气爪,在那导弹气劲轰击下越来越小。 魔帅则更是难受,他的绝招‘雷霆轰天霸’,每和李谱的拳头对轰,他就面容扭曲地咧一下嘴。这小子轰出的拳头,居然比自己更凶!怎么会比自己更霸! 三大高手在朝歌金殿半空中互殴,打的端是精彩的很。除了军方妖、魔二帅麾下的高手。纣王、比二帅更强的商朝元老大祭司、陪着纣王的妃子:妲己、以及伪装成朝臣的一忧子都在看着这场对决。 而原始天魔亦饶有兴趣地斜眼看着三大高手的对决,不过,对他来说,这也仅仅是一场比较精彩的猴戏矣。 “王上,来人居然可以力敌二大元帅,是否”妲己娇媚地粘着纣王,眼波流转,风情万千,但纣王却知道她的意思是:今天还杀不杀原始天魔那个死老鬼啦? “哼,妖、魔二帅!枉为元帅,怎地如此不给力!”纣王怒道,雄浑声波震荡金殿,除了几个拔尖高手外,一般的臣子和守卫,几乎都站不稳脚来。 纣王自己亦是尚武之君,精修天魔功。远胜妖、魔二帅,其实早已见猎心起,要不是老贼原始天魔在场,需要隐藏实力。他早就亲自动手,用天魔四蚀吸干这陌生高手的功力了。 见主君龙心不悦,妖、魔二帅心中惊惧,精神百倍,更加卖力起来。这下可苦了李谱! 原本李谱就是因为生命危险,谷出真力才勉强抵挡住二大元帅的围击。君令之下,二大元帅亦压力很大,出手也就越发狠辣,甚至开始不防御地对拼起来。 毕竟,别的时候不谈,现在可是在暴君纣王的面前,此时不拼命卖力,何时卖力? 妖帅双抓一掀,大妖气爪爆散成无数小小阴邪妖魂,附住李谱,虽然在金晨曦的炽烈真气下,妖魂被迅速蒸发消融。可经验丰富地妖帅把握机会,十指如铁勾,一下死死擒住李谱双臂。 “魔帅!”妖帅凄啸,他的声音犹如九幽阴魂,渗人的很。 “哼!知道,便由本帅来轰下你呀!” 平时魔帅和妖帅因为是政敌,很不对板,此刻魔帅却与妖帅这个死对头打出了配合。妖帅鬼爪擒拿李谱的同时,魔帅将全部霹雳雷霆劲灌注右臂,硕大的乌黑雷球在拳头上聚集,轰隆隆地猛然击出! “嘿!要不是王上说是要拿下你,本帅便一拳爆你的头!” 李谱还在以真气驱散妖魂,魔帅的拳头就朝他的背脊轰来!这全力的雷霆拳威,足以将他的背脊轰断! “我佛你呀!”李谱亦打出了真火,在魔帅的雷霆魔拳轰中他背脊的瞬间,抬脚如闪电地就是一记后踹,正中魔帅的鼠蹊! “呜嗷嗷嗷嗷!!”虽说有真气护体,可要害被李谱猛踹的魔帅鸠狼亦发发出像是狗被踢了似的嗷嗷惨叫,直飞出去。 “蠢狗就是蠢狗!本座功力比你高,头脑亦比你好!”妖帅暗喜,他就知道李谱不易对付,才做控场位佯装让功,让急于在纣王面前立功的魔帅这家伙先做烂头卒,和李谱狠狠拼上一记。李谱挨锤,魔帅接着被踹飞,先不谈伤势如何,已是在纣王面前大大丢脸,以后自然要比自己低上一截! 而李谱被魔帅全力轰了一拳,就算他功力比魔帅高,还不是得面色惨然?自己正好把握机会,擒下这小子。嘿,一场架,立功,让魔帅在纣王面前丢脸吃瘪,真可谓是一石二鸟呀! 原本妖帅得出真力才能抓住李谱的双臂,但李谱为了硬食魔帅全力一击,将近半金晨曦真气形成‘硬’聚齐在背上。一身雄浑功力被打得一窒,更是内伤,双腕力量已经不足以抵挡妖帅的铁爪。 妖帅死死抓着李谱的双臂,连消带打,一膝盖就狠狠地顶在李谱的肚子上。只顶得李谱呼吸不能!同时足尖弹踢李谱膝盖,准备逼他跪下身来。 “顶你个肺啊!”拼了!近身战打成这样,自然就是有什么用什么,李谱面容扭曲狰狞,猛地一记头槌砸在妖帅的面门上! 嘭!高手用出这流氓打架般的招数,却起了显著效果,李谱灌注真气的一记头槌,连自己都有些昏头昏脑的,更别说被扎扎实实撞中的妖帅了!妖帅的挺拔的鼻梁顿时就塌了下去,鼻血四溅,牙床松动,眼冒金星! 但即便如此,妖帅扣住李谱的双爪却更加用力!李谱无法摆脱他的钳制。李谱再来头槌,凶悍之极的妖帅也发了狠劲,反而回顶过去。二人膝盖对膝盖,脑袋对脑袋,撞了几下,都是混头脑涨,脑壳剧痛欲裂,找不着东西南北。 “妈的,这兔崽子够狠!”妖帅心道,自己就算在在纣王面前,也犯不着如此蛮干拼命啊!本帅可是高手!还是重整战势,以技巧取胜方是上策! 即便准备重战,妖帅在松开李谱双臂拉远距离的时候,仍旧在李谱的手臂上抠了一把,撕掉一些皮肉血条。 李谱亦不肯吃亏,在妖帅后跳撤退的瞬间,对他的腹部抬脚就是一记正踹。妖帅虽已后退卸劲,但李谱这一踹脚底却踹出个靛蓝色的导弹状气弹来,炸得妖帅一屁股坐在地上,高手形象全无。 交手这几回合,三人皆是负伤。李谱背脊被魔帅全力一拳轰到现在都没缓过气来。不过魔帅鸠狼那家伙,八成被自己一脚踹成了阉狼,面目扭曲地抱着鼠蹊趴在地上蠕动呢,也算够本。而妖帅只是面门鼻梁被撞塌,所伤最轻。甚至还在用吸阴式汲取九地阴魂,重整战力。 这妖、魔二帅,是商朝军方二大高手。战斗经验更在自己之上。能以一人之力同时击退击伤他们二人,李谱还真是有些自豪。 不过自豪不能保命,魔帅虽然失去战斗力,但在场强者极多,即使强如妖、魔二帅,亦只是次级货而已。深不可测的原始天魔不谈,广成仙派一忧子、纣王、白狄魔君虎智、商朝大祭司等数人皆在自己之上。 更别说自己还不一定有足够把握放翻正在重整战力的妖帅。 怎办?练天魔功的纣王肯定是想要吸取自己的功力,原始天魔那个大魔头更别谈了。李谱感受着周围仿佛在欣赏困兽般的冷酷眼神,在场的高手,除了一个身着朝服隐藏在文臣中的一忧子外,每个都想看到自己怎么死。 自己这个六星强者,在算天子传奇位面中充斥神魔武学、仙道妖术的周世时间段,也只能算是中档货色。 面前,妖帅以吸阴式在九地之下抽取浓重阴魂凶力,浑身被青蓝色的妖气包裹,煞是慎人,只等用出雷霆一击。李谱知道,金晨曦境界只有勉强半桶水的自己和妖帅的综合战力不过是伯仲之间。何况就算击败了他,在强者环绕的这个场合下,亦无什么真正用处。 必须要做点什么,李谱环顾四周。忽然放声大笑,一副顾盼自雄、慷慨悲歌的德行。 “你为何要笑?!”纣王看着这个不知死的家伙,有些好奇此人为何在此绝境下还要大笑。毕竟他是古代人,不是看惯电视剧里那些‘危险面前先大笑’这种老套路的现代人。 “哼哼哼哼哼哼。”李谱笑而不答,一副高深莫测的德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总之笑了再说,反正好歹也能拖时间。 李谱快速盘算:如果要破局,必须引起原始天魔和纣王的翻脸对决。 自己若是直接指责纣王要弑师,纣王完全可以推脱,然后‘龙颜大怒’地将自己摆平。毕竟现在已经不是最适合击杀原始天魔的场合了。没有证据,原始天魔亦不会相信自己。 必须要证据,纣王布局杀师的证据,有一点也好。李谱暗暗下定决心,死马当活马医了! “原始国师!”李谱忽然对安作壁上观的原始天魔喊道:“受德(纣王本名)大逆不道,安排了杀局,要杀您弑师!” “噢?”原始天魔戏谑地看着李谱,就像是看着一只在挣扎求生的小虫子,他微微抬起无眉的眉梢,漫不经心地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对纣王问道:“受德,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此纯属宵小血口喷人,离间你我师徒深情。”纣王豪爽地大笑。心中却暗骂,王八羔子!他是怎么知道我今日布局要杀原始老贼的?老贼看上去漫不经心,却已起了疑心!以后想要再次布局,可就难了! “哈,你不布局,大殿后,为何要藏着白狄魔族的魔君虎智?”李谱一一指出纣王布下的暗牌,“为何要让大祭司在怀中藏着一根千魂锁心钉?那是炼了一千名童魂,专门对付原始国师的吧。若是被刺中后,再让妲己娘娘身上藏的天母圣水浇了,妖母遇童魂,暴动起来,原始国师只怕亦要不好受罢。” “嗯?”原始天魔本来就生性心多疑,双目闪烁异光,看向纣王,只感觉纣王越看越有问题。之前没有察觉,并非原始天魔不擅观人,而是因为他太过自大,将纣王表情中的微小异常当做这位人皇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 “是否当真如此了?”原始天魔的语调越来越冷,甚至翩然地从轿子上飘下。因为大祭司、妲己那努力隐藏亦有些许泄露的表情。在李谱每说出一个‘词’后,相应的被指责者必然会有反映。 这也不能怪大祭司和妲己,他们苦心准备了很久,以为是杀手锏的东西,却被一位陌生人三言两语地当着暗算的目标一一拆穿。是人都会有些动摇。 这家伙到底是谁?怎么连我们怀里藏了什么都知道?大祭司和妲己同时想道。面上微微露出怪异之色。 只有纣王仍旧纹丝不动,至少是表面上。 “那位面容一派正气的前辈,不就是广成仙派的一忧子么。”李谱再次指着隐藏在官员中的一忧子道,“贵为散仙、逍遥天地的你今天也来早朝?还来诛魔的?” 原始天魔平时不将百官放在眼内,所以很少去关注,在李谱提醒下,原始天魔注意到了在上百官员中,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立于百官之中,犹如鹤立鸡群,浑身的气势绝非一般官员所有,而是散仙业位的绝世人杰。 纣王在大殿布下用来围剿原始老贼的棋子暗兵,全被李谱这个‘外来者’一一踢爆。纣王面上虽强作自然,心中怒意大盛。可怒也!妖帅魔帅二大军方高手居然都没能一举擒下此人。即便是在原始老贼面前显露真功夫,刚才真也应该亲自出手,用天魔四蚀抽干此人的一身浑厚功力。 “哼,你使用的浑天宝鉴,是西岐北方反贼匪首飘渺城主的独门绝学。你便是从匪窝飘渺城来的罢!反贼之言,又有何可信了?” 大祭司见识极广,李谱出自军道杀拳的招数他看不出来,那种光芒真气却是货真价实的金晨曦真气。却错把李谱当成了这个时代中拥有浑天晶石的飘渺城主的门下。 “哈,我的确和飘渺城主有些渊源,但城主他充其量仅仅是一方豪强,怎比的上原始国师威名盖天、魔霸天下!?”李谱满嘴马屁,“我对原始国师的凛凛魔威,早就敬仰之极,如滔滔江水(省去500字马屁)我偶尔得知汝等要暗害于原始国师,才冒险施遁法前来知会国师!” “闭嘴!”纣王手腕一翻,一道惨绿刀芒气轮破开真空,就向李谱旋转劈来,正是天魔刀劲。 纣王这一记天魔刀劲,不但真气比李谱要雄浑深厚上最少五成,在霸道刀劲上缠绕的天魔狂暴屠杀之气,根本不是李谱的‘山寨招’能比的。毕竟,李谱只是模仿天魔刀劲的真气运转方式而已,却远远没有精修天魔功、将这招用得千锤百炼,神念招意合二为一的纣王熟练。 “干!这就出手灭口?”李谱双掌合一,大吼道:“晨曦斩舰刀!”也运起一道闪耀金芒的炽烈刀劲,对着纣王的天魔刀轮迎刃而上。 二道刀劲猛烈对劈,“波!”犹如实质的金芒刀气和惨绿刀轮同时碎裂,李谱连连后退才站稳步子。他一边忍住手腕欲裂得剧痛,一边指着纣王对已经开始怀疑的原始天魔投诉,“他心虚啦!原始国师,他心虚啦!您只要查下妲己,就知道在下所言是否属实!” “受德,为师不是不信你。”原始天魔看也不看李谱,悠然飘向纣王的王座,双眼盯着妲己,渗出碧绿精光,“不过本座对‘天母圣水’和‘千魂锁心钉’也颇有兴趣。妲己,闻仲(大祭司),你们不妨取出,给本座观之?” 一边说着,原始天魔用妖异又充满磁性的魅惑语调,一边对着妲己张开手掌。 “大王”妖媚动人的妲己看到原始天魔朝自己的动作,浑身就像是被蛇盯着的青蛙,直愣愣地看着原始天魔的掌心,芊芊玉臂颤抖着朝怀中摸去。 “爱妃,不要怕。”纣王将大手覆在妲己的额头上,妲己打了个激灵,感受纣王掌心传来的雄浑真气,渐渐安心。 “这样啊。”原始天魔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地残酷笑意,就像是老虎看到了狼在试图反抗自己。 “就是这样啊。”李谱能感觉到,原始天魔已经准备动手了。 “妖人!一派胡言!”纣王将怯生生的妲己搂在他宽广胸膛上怜惜,满脸义愤填慨,抬起拿着金樽的手,“给?我?全?力?拿?下!!” 他猛然掷下了金樽。 顿时,全场除了不擅武斗的文官之外,全都动了起来,不管是妖帅、大祭司、甚至是被踢伤的魔帅,以及周围所有次级军方高手,全都一起用出了自己的拿手杀招,对着目标全力攻出。 以李谱的功力,面对如此级别的围攻,100是瞬间变成一滩血肉碎块,连反抗都做不到。但李谱却大喜,接着心中大定。 因为纣王掷杯,是对原始天魔全力出手的暗号矣。要对付原始天魔,非得用全纣王全部棋子和实力不可。暴君和第一魔头对上,二方暂时都没有空来对付自己了。 用天妖屠神法?吸阴式伏在地上抽了大量幽魂阴气的妖帅,将上千妖魂凶魄凝聚成球状,球内无数凄厉嘶鸣的青蓝色鬼怪骷髅,鬼气与妖帅本身的真气融合,发出喋喋喋喋喋地凄厉鬼啸。凶魂真气形成一个妖异无比的青蓝色妖骨鬼头,朝目标噬咬。 “血焰神功?焰毁天庭!”大祭司闻仲浑身浮现血赤色雷火,杀招半武学半仙术,雄浑无匹的力量几乎是妖帅的二倍! “雷霆地冲霸!”在纣王掷杯后,魔帅亦拼命运起雷霆魔功最高功力,浑身被硕大的乌黑雷球气团包裹,猛然向目标冲撞!每一步,大殿地面的砖石就像是被巨型坦克般沉重的物体砸过一样,每步的加速都让魔帅的绝招威力大上一分,轰隆隆前冲的威势仿佛就是山也能撞碎般。 一忧子高高跃起,浩然真气形成八卦流转全身的异像,漂浮在空中,太极八卦气劲在转动拼接下,形成离火卦相,猛烈燃烧,熊熊太极真火气劲聚集在他的双腿,踏火行天,真气流转。居高临下猛然踢出无数记压顶重踢。是以将先天乾坤功的绝招:“天火燎原”用腿法施出,威力倍增。 “可怒也!”原始天魔仰天狂嚎,就算强如他这等绝世魔头,面对如此多超一流高手的全力围攻亦来不及闪避,还好已经做了准备,全力展开防御绝技:原本就极其坚韧的天魔金身猛然膨胀。形成一个圆鼓鼓的金球气墙。 “波波!波!”一忧子用‘天火燎原’踢出的腿招,被球型气墙一一防御,火焰卦象更被反震力震碎,散成了璀璨火花。“好家伙!”一忧子大惊,这个魔头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 古铜色肌肉贲张、全力运起霸道雷霆魔功的魔帅鸠狼,他如同远古雷兽般的凶猛冲击在撞到‘天魔金球’的瞬间,自己却被反震得像滚地皮球一样翻滚在地,狠狠地撞碎地板,陷在其中,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般酸痛麻涨。 大祭司闻仲最为出力,双掌运起炽烈的赤红雷火,不停朝保护原始天魔的金球罡气上拍击,反震力越强,他就攻的越狠!手腕被震的越痛,他就越相信下一击就可以拍碎这罡气墙!直接拍在原始天魔的胸膛、天灵上! 只有妖帅武功不是最高,心性却是最阴。并不直接接触硬拼反震,而是将妖力集中,形成螺旋钻劲,隔空钻击原始天魔的凝练防御气墙。青蓝妖魂前仆后继,形成獠牙状真气不停钻击。“嘿,球圆卸劲、无明显弱点,但若是集中刺破钻透,便会直接破开!” ———————————————————————————————————————————— 关于大祭司是闻仲。原作的天子传奇里,是没有闻仲的,大祭司也没有名字,但他的性格,履历,招数能力,都非常类似于闻仲。所以就写成是他吧。 同样没有名字的还有非常长命的妖帅(最早出来的中,几乎一直活到最后,而且还和主角一样屡屡升级),以及练了半截血苍穹的飘渺城主。 如此级别高手的全力围攻,如若是李谱,只怕连哼都哼不了一声就得了账。但原始天魔一身魔功盖世、凶威滔天,遭到一忧子、大祭司闻仲、妖帅、魔帅四大高手围攻,竟用天魔金身硬扛了下来,更以天魔金身的反震力便将魔帅震翻。 但一忧子和大祭司闻仲亦是当世超一流高手,比起他们二人,功力和李谱差不多的妖帅都是次级货色矣。 要破原始老贼的护体金身!一忧子与大祭司二大高手几乎不约而同地,将功力再次推高。妖、魔二大元帅亦配合全力出手。 “波!波!波!”灌注原始天魔一身天魔真气金色罡球亦开始被打的变形,二人杀招一波强过一波,天魔金身还未来得及反震,便再次遭到猛烈打击。一时间,炽烈的赤红雷火、浑厚八卦罡气、喋喋喋的凄厉妖魂、轰隆隆地乌黑雷球。造成的余劲罡风便几乎将金殿震的摇晃欲塌,除了一流高手,几乎都没人能站的稳。 左侧是妖帅的阴煞煞地幽冥鬼气在试图侵蚀,右侧魔帅以隔空雷拳轰出无数罡球不停撞击,上方一忧子仿佛要将他踹入地心般,正前方则是大祭司闻仲,一招焰毁天庭是四大高手中杀力最强。 纣王双掌合一高举过顶,运起最高功力,君临天下的惨绿魔气,汇聚成一道仿佛要将大地劈裂的大天魔刀轮。无边杀力、蓄势待发!只等大祭司、一忧子等人破开原始天魔的护身真气。而他身边的妲己,已经消失不见。 向来自恃纵横无敌的原始天魔,哪受得了这种气!在罡气金球内的他仰天狂嚎,犹如千狼啸月、骇人心肺,那声音内蔑视苍生、凶绝天下的恐怖气息,直接让早朝文官成片昏厥翻倒。 反击了!原始天魔艺高人胆大,散去金身气墙,无视妖帅、魔帅的杀招。闪烁暗金星芒的一双猿臂舒展,一掌朝天,一掌前劈!同时硬拼大祭司闻仲和广成仙派掌门一忧子。 “天魔怒震!震震震震震!!!给本座退!!” 作为真正的天魔功大宗师。比轮回士张邪宗轰出的‘天魔怒震’,精深出不知几何。原始天魔在用出这招的同时,大地震颤、地表如蛛纹崩裂,犹如天灾!坚固金殿轰然倒塌过半!哗啦啦不知道砸死多少无辜文官、宫女! 取地震天灾之意,天魔怒震练到最高深处,本就可以引起地震。 “呜!”强如大祭司闻仲,也被一掌劈得踉踉跄跄后退、半跪于地,双臂酸麻,浑身每条经脉、血管都像被震了一遍,血焰真气一时流转不畅。 “好魔头!当真凶威盖世!”一忧子也是当世绝顶高人、半人半仙,与大商朝三大高手围攻,却被原始天魔朝天一掌震得倒飞,背脊撞穿金殿穹顶,到了数百米高空才停住势子!一条腿更几乎失去知觉一般。要不是大祭司分担了一半怒震杀力,只怕这条腿就彻底废了。 在原始天魔双手分别震飞一忧子、震退大祭司的同时,妖、魔二大元帅的杀招也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原始天魔身上。 大概是因为刚刚以真力震飞二大高手,原始天魔的金身罡气也弱了几分,魔帅的雷拳轰在原始天魔的胸膛上,让这盖世魔头身子晃了一晃。可妖帅凌空抓出的妖魂鬼爪在接触到原始天魔的金身罡气时候,顿告消散,看上去还不如魔帅。 一拳命中,魔帅鸠狼心里却暗暗叫苦!糟! “区区二只小妖!胆敢招惹本座!”原始天魔双爪一翻,对妖、魔二帅摄拿! 魔帅连收手都来不及,右手腕便被原始天魔扣住,魔帅战栗地发现自己体内的血肉、精气,被原始天魔疯狂吸取,在原始天魔精深无比的天魔蚀肉的吸蚀下,他原本肌肉粗壮的手臂快速干瘪起来,犹如老朽枯肢。 比起魔帅,另一边的妖帅就狡猾得多,之前他知道就算自己全力以杀力最强的‘千魂屠城’攻击原始天魔,也起不了多少效果,所以便未尽全力,刚才那招妖气爪看上去凶狠,却是随便出招意思意思。所以在原始天魔朝他凌空摄拿之时,神气圆足的他就比魔帅从容得多。甚至还把握住配合第二波攻击的机会。 妖帅脚趾紧扣地面,稳住身子,不让自己被原始天魔的凌空吸摄劲擒拿。同时双臂急挥,带起阴森气漩,反而以浑厚妖气漩涡缠绕锁住原始天魔。 天妖屠神法第六式:妖锁囚神。正是妖帅最大的底牌之一。虽然运起最高功力亦伤害不了原始天魔,却可以在短时间内牵制住这盖世魔头。 “嘿,本座立功了!”妖帅心中暗喜。他注意到,纣王已经把握机会,在原始天魔被一忧子、大祭司闻仲消耗功力,又被妖帅暂时限制住的瞬间,亲自出手,运起大天魔刀轮,朝原始天魔猛劈! “原始老贼!胆敢胁迫本王!将本王看做傀儡?!今时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纣王一身魔功,不下于一忧子、大祭司、更蓄劲许久把握机会才出杀招。原始天魔被妖帅的绝招‘妖锁囚神’全力牵制,无法闪避,大天魔刀轮狠狠地劈在原始天魔肩膀上。余劲将地面劈出上百米深深刀痕。硬生生把原始天魔压的半跪下去! “驰呀!”原始天魔大声惨叫,久战之下遭纣王的大天魔刀轮全力劈斩,他终于伤了! 纣王还想再接再厉,但师父毕竟是师父,原始天魔比他高杆得多。浑身魔气暴涨,硬生生震散妖帅的囚神妖锁,回手就是一记天魔刀,击中纣王的面门,纣王虽已运起天魔金身,仍感面颊骨仿佛被击碎了般剧痛。原始天魔左手五指暴长,一把扣住纣王的脑门。同时右手一记天魔刀劲将赶来护驾的妖帅劈得踉踉跄跄,连连倒退。 “受德逆徒!为师就要将你的一身功力全收回来!”原始天魔厉吼道,直接对纣王的脑袋运起天魔蚀魂! “大事不妙!”同样会天魔四蚀的纣王,哪会不知道这招的厉害?直接侵蚀灵魂和脑细胞的恐怖力量迅速渗入,准备原本夺取原本属于他的一切。纣王吓得肝胆俱裂!命悬一线,拼命抬手,抓住原始天魔的手腕,想要用天魔蚀肉来抵抗,可说到天魔四蚀,他这个徒弟还真比不上师父精纯。 “死吧,为师不但要收你功力,还要收你皇位,哈哈哈哈哈!”魔气同源,原始天魔正要享受纣王精修的天魔功力,忽然纣王的身躯四肢微微缩小,仿佛全身精血涌上脑袋救驾一般,纣王的脑袋陡然膨胀一倍。抵御天魔蚀魂的侵蚀。 “嗯?你这逆徒,居然还学了白狄魔族的看家绝活‘九阴易脉法’?”原始天魔狞笑,“不过抵御九成蚀魂抽力,早晚还是要被本座抽干!” 忽然,原始天魔感觉到了身边涌来的凶猛无比的雄浑杀力,有高手! 一位白发苍苍的精干老者,与妲己在殿后冲出,正是纣王弑师杀局中,除了一忧子、大祭司外的第三大高手:白狄(少数民族)魔君虎智。 妲己看到纣王情况极险,急忙对虎智命令道:“快快!救下纣王!” “呱!!!”虎智怪眼一翻,双目中毫无理智,只有疯狂之色,大声怪吼,双手一转,二枚乌黑雷球从左右二侧朝原始天魔猛砸!魔君虎智和魔帅鸠狼同出白狄魔族,同样是是修炼雷霆魔功,功力却远远高过魔帅,纣王的九阴易脉法亦是从他那习得。 “老家伙,找死!”原始天魔挥手分击,击散虎智施出的‘二雷破狱’。同时一记天魔刀朝虎智斩去! “厉害!”虎智狂嚎道,浑身肌肉霎时间萎缩,只剩排骨,右臂却变得粗壮无比,在九阴易脉法转移下,浑身精血都被移动右臂,将右臂力量推动到了极限,握拳聚起黑芒罡球,“神雷一击!”竟然与原始天魔拼了个不相上下! 纣王亲自诛魔又遇险,忠心无比的大祭司闻仲就算再怎么气血翻腾也要配合出手。三朝老祭司抬起双手,捏出法术咒诀,“引天雷!” 破碎的金殿九天云霄之上,一道红色的巨大雷电轰然劈中大祭司身躯!恐怖的九天雷电能量却丝毫没有伤害到他,反而与他的真气融合,吸引九天之气入体,大祭司浑身闪耀赤红雷芒,漂浮半空,须发皆如针竖起,隐含天地之威。 “九天神雷?助吾诛魔!” 抽取天地之气以壮自身,大祭司的功力再次暴升!提高到连原始天魔都需要全力对待的地步。大祭司双掌合一,在空中卷起雷霆滚滚得龙卷风暴,朝原始天魔冲去! 二大高手围攻,原始天魔无暇再用天魔蚀魂抽取纣王,得全力抵御大祭司和虎智。纣王把握机会,全力挣脱了原始天魔的钳制,但神色萎靡,抱着脑袋面容扭曲龇牙咧嘴,看上去很是痛苦,被抽了不少功力。 “杀!杀!给朕杀了这老贼!”纣王脑袋又疼又昏,浑身直飙冷汗,暂时是无法再出手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原始天魔这大魔头和纣王等人掐架到白热化,比自己强的高手如大祭司闻仲、纣王、魔君虎智、一忧子、原始天魔都无暇理会自己。李谱把握机会,冲出半塌的朝歌宫殿。 他可不敢卷进皇城诛魔之战,太多比自己强的高手,太多变数了。一不小心就要挂掉,还不如早点逃跑。 虽然有几个魔帅、妖帅麾下的所谓‘高手’来阻拦自己,不过李谱怎会被他们这些次级货中的次级货阻拦,两三下就搞定,冲出殿外。 半塌的金殿之外,五千多忠心耿耿得精良铁甲士兵包围着朝歌金殿,李谱到不在乎,普通的冷兵器士兵再多对他也没威胁(要是5000个拿着冲锋***火箭筒的士兵到真需要掂量掂量),刚刚一跃而起,忽然背脊一寒,感到身后涌来凶暴的幽冥鬼气。 “妖帅!”李谱骂道:“你这家伙还真是鬼影缠身啊!” 勉强在空中转身,和偷袭而来的妖帅对拼一记,李谱在空中失去平衡,一下撞入黑压压地士兵群中。 “拿下此人!重重有赏!”妖帅凄厉大吼,在空中卷起森森鬼气飘然降落。他选择来抓李谱,完全是因为他实在不想去和原始天魔拼命。那魔头委实太恐怖,反正纣王对这个乱入的小子也是恨极。自己若是把他拿下,也是大功一件。 若是原始天魔把纣王等人搞定,自己也有足够距离脚底抹油之。真乃完美计划也。虽说战力比不上原始天魔、大祭司、虎智等人。而本座的‘战斗智慧’就是高杆呀! —— 求收藏!!收藏!! 李谱被尾随其后的妖帅冷不防一招轰得撞入上千铁甲士兵中,心中暗道不妙,果然,数十名守卫金殿的商朝士兵将手中长***对着李谱刺来。 数十柄锐利长***顶在李谱身上,让他仿佛刺猬一般。但李谱运起罡劲防御,精锐士兵那能够戳穿熊皮的长***,连李谱的皮肤都划不破一丁点。反而在李谱罡气反震下纷纷折断! “滚开!”李谱一个旋身,双臂抓起身边的士兵,当做人肉流星锤般胡乱投掷,蕴含猛烈罡劲的投掷,砸倒成片士兵。强猛的罡风让士兵难以近身。 李谱将士兵逼退,打开一定空间,双腿运起雄浑真力,仿佛喷射机般一飞冲天,准备以自己最快的身法‘战机翱翔势’跃过数千士兵的包围。 但妖帅狡猾善战,哪是那么好摆脱的。在李谱震退士兵、然后运起战机身法,高高跃起想要撤退时,早就准备好的妖帅亦同时卷起一团幽冥妖气形成的喋喋喋狂啸得漩涡气流,朝李谱卷捆! 无数阴魂像龙旋风般,层层缠绕李谱,卷住他的下半身猛扯!李谱的飞行冲势才起步,便如被风暴影响的飞机,摇摇晃晃地‘迫降’,重重地摔到地上。妖帅施展这招‘妖锁囚神’,就算是真正的歼击战机,也能活生生卷下来。 “投***阵!箭雨阵!” 妖帅用天妖屠神法第六式全力锁住李谱,对朝歌的精锐守卫军下令道。虽说是二大元帅之一,可平时他并没有权限命令这些直属纣王的精锐士兵,但现在妖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前列数百训练有素的士兵,举起手中长矛,朝李谱猛然投掷!另一排弓箭兵,拉开长弓,羽箭如雨点般朝李谱倾泻! 顿时,上空黑压压地一片,李谱面容扭曲:李连杰在‘英雄’那片子里面临的场面,现在自己也遇到了。 还好,李谱不像李连杰扮演的刺客无名那样容易杀死。李谱就算来不及挣脱‘妖锁囚神’,但想防御区区矛箭之雨还能做到。 “浪卷势!” 李谱猿臂一掀,身前出现汹涌无比的靛蓝巨浪卷起,将朝他射来的密密麻麻得矛雨箭幕冲散! 浑天宝鉴,水柔气漩!李谱催动真气,手腕急旋,再次变招。 “鲸吞?漩涡!!” 靛蓝真气形成的水气涡旋,将射向李谱的弓箭矛枝卷在一起,绞成一团。李谱对着‘矛箭球团’凝空一拳。“坦克暴击!”犹如火炮炸响,冲击力将其撞向最近的一群士兵! “给我爆!” 卷着大量残箭的水流气团轰然爆炸,蕴含靛沧海藏残余真气的散射矛箭碎片,顿时杀死了前面百多名士兵。 自己的腰身和双腿还被妖帅的囚神妖气锁死死捆住,动弹不得。这招扎实厉害,靛沧海功力难以破之。李谱再次提升功力,浑身金芒爆绽,整个人仿佛辉煌旭日! 天妖屠神法的阴邪真气中含有的大量凶邪魂魄,顿时被金晨曦的光芒能量炙烧得凄厉尖啸!李谱将金晨曦真气提升到自己所能达到的顶峰境界,狂然大吼,“小小妖魂,给我散!散!散!”在李谱倾全力反抗下,囚神妖气锁顿时被爆炸性的光芒能量驱散。 破去士兵杀阵和妖帅的绝招,李谱判断周围状况,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被妖帅留了下来。 “小子,你的功力还算不错,但居然胆敢用法术到朝歌闹事?哼,当自己是原始天魔那样的盖世强者么?”妖帅狞笑道。李谱已经被数千精锐士兵团团围住。对方实力虽强,基本上和自己也就是伯仲之间。妖帅心中大定,仿佛噬人妖虎,伏下身躯,死蓝色的双爪按地,大量阴魂从地心九幽之下被他的屠神妖法抽取上来,再次增强他的杀力。 李谱明白到,不彻底摧毁这些士兵的包围圈,不击败妖帅,自己今天是没办法走人的。朝歌的守城士兵委实太多,身陷五千精锐铁甲里三层外三层得团团包围,一旁还有妖帅虎视眈眈,甚至还有几名妖帅的直属部下也赶过来协助妖帅。 被数千道敌意目光凝视,试图擒拿,是什么感觉?李谱燃起盛怒,他虽不喜好杀人,但若是来危害自己,造他个三千杀孽又如何? “挡我者死。”李谱一脸阴狠,带着轮回士护腕的左臂抬起,半径一公尺大小的‘专属武装’从储存空间的空间窗内飘出。 “死星!给我去屠杀吧!” 死星那十多根炮管同时爆吐璀璨火舌,纯粹真气形成的金色气弹,形成密集弹幕。死星不停旋转,调整射击方位。大片大片的士兵连倒下留个全尸都无法做到,因为那爆炸性的高温气弹在接触到的瞬间,就将他们炸成了片片肉块血沫,肠子、脑浆、残肢手脚、碎骨仿佛飘散的鲜红花朵,凄美无比。 李谱的‘死星’,对付强于自己又擅长强力破坏技的对手,有可能会连死星一起击坠。但在对付和自己同档次的敌人、以及打群体歼灭战之时,就是第一好用武器。 妖帅在李谱取出死星后,就感觉很不对劲,大为警惕。“这小子逼到绝路,居然取出‘法宝’来了?” 含有金晨曦能量的光芒气弹朝他的方向扫射,每颗都相当于李谱运起金晨曦功力的拳头一击,但每个炮管每射击一次就相当于李谱挥出一拳,这攻击频率有多强?妖帅怎会不知。 “嗷嗷嗷嗷嗷!!!”恐怖的压力让妖帅凄然怪啸,双掌全力前推。 “千魂屠城!” 在浑厚屠神真气催动下,妖帅那双死蓝色手臂上缠绕盘旋的无数阴魂呼啸冲出!每只阴魂都形成一个阴森森地青蓝色的獠牙鬼头,竟有数百个之多,和闪耀光芒的高温气弹对撞! “滋!滋!滋!滋!”妖魂鬼头在撞到气弹时,顿时被充满太阳光芒般炽烈能量的金晨曦气弹蒸发,尖叫着消失,但终究阻了一阻。“天妖遁法!”妖帅疾退,跳入士兵群中试图闪避,但他逃到哪,死星也跟着他扫射到哪。 李谱的死星,大概能够储存自己本身肉体所容纳三倍的真气能量,不过却完全没有恢复力,轰完了就哑火。李谱一口气屠杀了大概近二千人,才暂缓死星的射击。实际上他的死星也没多少能量了。 怒气消去,李谱环顾四周,满眼残肢碎尸,血流成河,千多具尸体残骸好像被翻开的臭袋子,里面什么都东西都爆了出来,腥臭之极,忽然觉得要腹部抽*动欲呕:他为了任务,杀一个二个人都已经习惯,但如此大批量的残酷屠杀,回过神来,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大范围射击的‘死星’,屠杀效率实在太高,李谱面容扭曲,龇牙咧嘴的。他到不是内疚,杀都杀了,内疚也没用。这是零和游戏,敌不死自己就死。 但作为一个人、至少曾经作为一个人,还是有些受不了。 妖帅不知道逃到哪去了。至于剩余的三千多士兵,早就斗志崩溃,四处逃窜:那个恐怖怪球进行的残酷屠杀,根本不是他们能想象的,在他们眼里,这完全是妖魔邪术。 李谱想走人,才跑出几步,陡然站立。 “你这妖孽真是阴魂不散。”李谱低声咒骂,目露凶光,盯着前方尸骸堆积的方向:地上裂开了一个深洞,洞内好像通往地狱九幽,新死士兵的魂魄向那个洞口集中,被吞噬进去。 妖帅知道自己难以抵挡死星的光弹射击,索性在躲入守城士兵群中后,双爪在地上刨了个十多米深坑,钻下去躲避,才活了下来。 “桀桀桀桀!好生魂!好凶魄!忿怒杀意之强,居然让本帅有临阵突破的感觉!” 妖师心性之狡猾残酷,根本非常人所想象。不但牺牲上千守城军士保全自己,更算好了新死冤魂恨意怒意强大,抽取新死冤魂,强化自身。 接近二千对李谱充满无比仇恨愤怒的新死生魂,被妖帅精修的天妖屠神法抽取聚集,让他的天妖屠神功力推到了现在所能达到的巅峰之境。 妖帅跃出尸坑,站在尸体残骸之上,那些新死尸体的魂魄在他全身缠绕旋转,被屠神真气侵蚀,引起新死生魂的凄厉嚎叫,而妖帅却是一脸极之享受的表情,连他带着黄金獠牙面甲的凶煞面庞,都显得快乐起来。原本就赤红色的披风,被人血染的更深。鲜血潮湿,但在强烈屠神真气鼓荡下,血披风向后飞扬飘起。 也许功力修为不如盖世魔头原始天魔,但妖帅一身阴邪煞气却绝不输阵。 “妖帅!”李谱低吼,他对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实在受够,今天就要打到他仆街!! 王牌‘死星’已经只剩下三成的能量,李谱自身连续作战,也有些疲倦。妖帅连续使用绝招,亦消耗不少,但通过抽取新死魂魄,反而大大增强了他的杀力。 要打退他,必须认真了。李谱感受着殿外的太阳光芒,聚气凝神,金晨曦真气流转全身。 “完全状态下,大概是接近五成金晨曦真气,现在还有三成够了!”血在涌动,心在狂跳,霸道真气流转全身,现在就在战斗状态!“吒!”李谱弓起身子,双腿前后半屈,右拳紧握,然后俯冲,轰出自己最拿手的军道杀招! “无敌战舰拳!” 仿佛一艘在陆地航行的金色雄伟战舰,气势凶猛无匹。一路上,坚硬得白玉石地面犹如海浪潮水般碎裂、分开,碎石爆散,罡气形成的巨型战舰对准妖帅。朝他碾压过去! 面对李谱的拿手杀招,妖帅将上千新死魂魄压缩融合,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凝练之极的死蓝色罡球。“幻魅妖球!”妖帅双爪急旋,罡球螺旋着朝李谱推去。 “轰!!!”二大杀招轰然对撞!战舰气劲撞在妖帅身上,包含上千生魂的幻魅妖球也在李谱身前爆炸。 妖帅倒飞出去,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双手仿佛被炙烧了似的,发出焦味。他全力施展的幻魅妖球,被李谱一击震碎,更被战舰拳劲的冲击力撞伤。 李谱身子晃了晃,只感觉在幻魅妖球爆散的同时,无数阴魂钻入自己体内,打了个冷战。浑身又疼又痒,感觉阴邪寒气从自己的皮肤钻入体内,潜入血管,在肠子里舞动,这恶心的感觉几乎让他吐出来。 但二人打红了眼,战志煞是惊人。妖帅左手五指并拢,一招‘刁魂破’就朝李谱的眼睛戳刺。李谱侧身,抬腕以浪卷势卸劲格挡,同时灌注真力,卷起滔天巨浪朝妖帅脑门狠拍。 生性好斗的妖帅亦不输阵,浑厚阴魂妖气塌陷成气流漩涡,运起天妖屠神法第四式‘吸天蚀日’,将李谱的滔天掌劲吞噬,再叠加自己的真气,威力爆增一倍反推。李谱胸膛挨掌,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不肯蚀本,以最快拳招‘静之雷炮’嘭地轰到想要再接再厉的妖帅面颊,打得他颊骨爆裂!你来我往,皆用出自己最擅长的杀招。 再次短兵相接,李谱和吸摄大量新死魂魄后的妖帅战力接近。各种强化和能力叠加的李谱在力量上微微高出妖帅一线,但经验丰富的妖帅招数变化更多。二人过了几招,直打得阴魂妖气乱窜、靛蓝水漩和金色光焰连连爆炸,难分难解。 妖帅虽然狡猾多端,本性上却是极之好战的真正武者。李谱亦是为了生存而战,同时这也是他在多次任务中,少数遇到过的真正旗鼓相当的好对手。一时间,双方心只有面前的敌人,脑中什么也不想。二人皆战出了自己所能发挥的最高水准。 李谱用军道龙爪手扣住妖帅右臂,妖帅则以灌注妖气的铁爪钳制李谱左臂。 “小妖道,本帅还有上千魂力,你斗不过本帅的!乖乖投降,将浑天宝鉴的修炼之法呈给纣王,也许你还有半条活路!”妖帅面颊肿得和猪头一样,对李谱威慑道。 “哼,将修炼之法呈于纣王?是要将我功力精血‘呈’给他罢!”李谱嘴角流血,冷笑道:“我还有大把本钱,输得只会是你!” 忽然,妖帅发现李谱神色不对,直愣愣地看着他身后,妖帅自己也敏锐之极,亦感身后不对劲。 不但是感觉不对劲,连整个环境都不对劲起来。 妖帅身后的朝歌皇宫中,一股巨大的龙卷风陡然卷起!莫大皇宫瞬间便被扯成碎片!数百米高、百多米宽的巨型龙卷风朝殿前广场迅速卷来,纵横肆虐。不管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数千士兵,被龙卷风的强大吸扯力卷了进去,瞬息间变被绞成成一团血肉!鲜血和碎肉、让非自然形成的天灾龙卷风变成一团腥臭恐怖的血肉龙卷风。 那绝不是一般的龙卷风,风顶之上,一个长着粗大犄角的天魔头颅形象,愉悦地看着那数千人的血肉被龙卷风像磨盘一样磨碎。血肉龙卷风的中心内部,传来了原始天魔的刺耳狂笑,他正在享受数千生灵的血肉精华,来补充他和殿内三大高手对战造成的损伤。 龙卷风朝李谱和妖帅卷去,还好他们二人功力深厚,努力站稳身子,才没像那些士兵一样被卷入空中磨碎。李谱和妖帅对望一眼,双方的眼中都是充满惊惧:在这种情况下还打?打个屁啊!二人默契无比,同时撤力。拼命逃出血肉龙卷风的吸扯范围! 龙卷风内,二个人影颓然摔出,正是大祭司闻仲和白狄魔君虎智。只有三大高手中实力最强的一忧子还在龙卷风内和原始天魔勉力对拼。 “不诛此魔,社稷不存!”大祭司努力撑起身子,拼了老命,再引赤红天雷! “我去护驾!护驾!”妖帅二话不说就望坍塌的朝歌金殿内奔去,一副忠心为主的德行在瓦砾中寻找纣王。拼命和和血肉龙卷风拉开距离。他可不想和魔帅鸠狼那个蠢货一样被原始天魔抽干一身功力! 李谱只会比妖帅逃的更快,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他即不想帮纣王,也不想帮原始天魔,因为不管这二方任何一人,都是最喜欢抽人功力的变态魔头。现在都被血肉龙卷风吸引,无人阻碍,道路通畅,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李谱全力运起战机身法,伏于地上俯冲,突破血肉龙卷风的吸扯范围,全速远扬。 “原来天子传奇的剧情中,原始天魔是中了千魂锁心钉和天母圣水的暗算,再被大量高手舍生忘死拼命围攻才输的。在自己的搅局下,原始天魔预先知道了危险。只怕集全朝歌之力,也难以压下这个盖世魔头!”李谱隐约感觉到,只怕自己的乱入,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 :都说主角真正的生死战太少,所以安排他和妖帅好好拼上一场。 书评区说妖帅会杯具他也许在本位面后期会杯具,但不会是现在,他是我在天子传奇里最喜欢的来的。从造型,性格,招数都是。 整个天子1的走向已经被李谱影响改变 若是纣王围剿原始天魔的计划失败,天子传奇原剧情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会被逆转。将整个位面世界可能发生的事变成李谱所不能估计的状况。 但李谱也没办法,要是纣王不对原始天魔出手,那自己绝对逃不掉。若是别的帝王强者,李谱也许还会试着投降之类的缓兵之计,可纣王修炼的是天魔功,李谱很清楚落到天魔功修行者手上是什么糟糕局面。所以宁可战死他都不能投降。 李谱一路狂奔,跑出十数公里之远,回头已经看不到那数百米高的血腥龙卷风。古代的华夏大陆植被茂盛,到处都是碧绿。李谱一头扎进一片树林,激起群群惊鸟。 树林内,前方有一片清澈池塘,水面如镜,充满大自然的气息。正合浑天宝鉴融合自然天道之意。李谱直接直接泡在池子内,感受池水清凉。 李谱可以使用‘绝’收敛气息,但现在他却不敢收起护身真气,进入‘绝’的状态。反而全力提升自己最后的点滴金晨曦真气:刚才被妖帅的绝招‘吸天蚀日’硬生生地击中胸膛,虽说立刻还手打爆了妖帅的面颊。但自己也是扎实受了内伤,更有上千阴邪生魂趁机钻入体内乱窜撕咬,肾上腺素褪去,李谱才感觉体内血管、内脏仿佛被千蚁啃噬,难过之极。 “必须要把这些阴魂能量全部逼出来。” 还好金晨曦真气的太阳能量比较克制阴魂,李谱努力稳定心神,漂浮在水上,仰面对着九天旭日,感受阳光能量,缓缓补充体内金晨曦真气。将体内的光芒能量运转向周身,皮肤产生高温,池水仿佛被煮沸,翻腾蒸发,一条条鱼翻着白肚皮浮上来,皆被煮死。 原本清澈的池水,以李谱为中心,陡然变的僵恶死蓝,数百妖魂鬼气从李谱的皮肤渗出,在池水上形成混乱的波纹水漩。李谱再次发劲,金晨曦霸道又炽热的光芒能量,将池水连妖魂一起蒸发。部分被妖魂被逼出体外,被其影响的青草绿地,在瞬息间变得枯萎腐烂。 “呼,成功。”李谱翻身上岸,面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感觉体内经脉又流畅了不少。 浑天宝鉴来源于这个‘天子传奇’位面,在这个位面,李谱感觉修炼浑天的效果都有些许提升。 这里是朝歌南方十多公里外的森林,李谱心想朝歌皇城内的决战不知结束没有,十多公里的距离对真正的强者来说,只是分分钟事而已。必须赶快离开才是。 何况,按记忆中‘天子传奇?周世’的时间轴,纣王在朝歌以全力围剿其师原始天魔的同时,位面之子、未来的周天子‘姬发’也应该流亡到了飘渺城内,开始作为‘位面之子’的一轮奇遇,获得飘渺城主珍藏的‘浑天宝鉴’,在大神女娲的帮助下,打下优良基础。更在以后以血苍穹功力打出毁天灭地的雷兮天地碎。 可以说,浑天宝鉴是姬发的力量来源之一。对这位周天子的成皇之路极之重要,和先天乾坤功,天帝之剑同样重要。有了这三样,姬发才能活到最后,成功击败获取先祖成汤在内的二十八帝魂的纣王。 在这个时间段进入,也就是说,自己得和身负天子气运、九五至尊的‘位面之子’抢夺宝物了。不过此刻姬发还未成气候,李谱心道:不管如何,就算是未来的周天子,作为竞争者也照杀不误! “记得在原作中,飘渺城在西岐北方。是一座不服管理、占地为王的匪城,由飘渺城主苍极刑所建,麾下四大星君实力不俗。与西岐诸侯西伯侯姬昌向来不对盘,连年征战。在天子传奇?周世中,浑天宝鉴的十根晶柱都在此人手上。 李谱不认识去那的路,但基本地理知识还是有一点。此位面是充满神魔仙妖的古代华夏,地图自然和现实里的中华相仿。‘西岐’在中国陕西省境内,而自己所在的‘朝歌’,则是河南省北部。只是邻省,距离不远。 李谱抬起轮回士护腕,选择中国地图定位,大致确定了移动方向。至于具体的位置,还得到了陕西境内后询问当地人。 “跑过去太累人了,古代道路交通不发达,还容易迷路。啧,我到忘记兑换个什么移动工具,就算不是未来科技,现代烧汽油的货也好啊。对了,看看这‘家伙’能不能派上用场,哈。” 在李谱的命令下,轮回士护腕开启了一个二十米高、十米宽的空间窗,一台近二十米高的机甲从空间窗内放入现实位面。 强袭自由高达,张邪宗留下的遗产中最大件的一台,大概是是某个和其战斗的科技侧轮回士的战斗武装。装甲上满是伤痕,有天魔刀劲劈裂的刀痕,有被炙烧的痕迹,甚至有被重力打凹的痕迹。张邪宗这个级大口袋收集爱好者抢夺到这台科技侧机甲后,也没去主神那整备修复,直接就塞入了储存空间。 李谱到不是不想去进行整备,不过这台高科技机甲在主神那进行整备实在太消耗积分了。好在李谱检查时,发现这台高达看上去一身‘男子汉的勋章’,却还能启动。 李谱不会开高达,所以去主神那兑换了一套操作手册,只是一直没看。 “嗯系统是这样啊哎,咋这么复杂咧,比玩‘高达无双’难多了。也不需要微操手速什么的,而是大量计算么。哇,怪不得高文化高素质的‘调整者’机师才能开!” 李谱大概读操作手册,便爬入强袭自由高达的驾驶仓内,一屁股座在机师位上,启动高达系统,抓着操纵杆,准备先过把机师瘾再说。 “强袭自由高达!出发!”他推动操纵杆,兴奋地学着人棍王基拉?大和的腔调喊道。 “吱嘎、吱嘎、轰!” 在三流中的三流都算不上的机师李谱操纵下,近二十米高的大铁人摇摇晃晃踏出二步,第三步还没落下便来了个‘仆街’得狗吃屎造型,轰然倒下,压倒大片林木,山清水秀的自然森林惨遭破坏! “呜失败。”李谱摇了摇脑袋,翻出操作手册,到底是哪不对了?“妈的,再研究研究我就不信了。就算我的水平不能开着打仗,至少也能当飞行工具用罢!” 就地研究了几个小时,以李谱的体格,当然无视区区力。摔了若干次后,终于能操纵着强袭自由高达晃晃悠悠得飞起来,但想在地面正常走动,那还是难以做到。 不过李谱也就是要这台机甲能够飞行便够。要知道,别说那些武力能够轻易造成小型天灾的七、八星武力侧强者,就算李谱自己,全力一拳如果命中,也能对这台看上去威猛无比的高达机甲造成相当威胁。毕竟六星以上的武力侧强者,本身就是暴力之极的战斗兵器了。像方才的原始天魔,仅凭自身就可以造成数百米高的龙卷风暴,以自身能力造成天灾之威,武力侧就是极端强化自身、最适合战斗的类型。 可若是机甲飞上数百米高空,使用远程的光束炮之类锁定射击,李谱自问大概得立刻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操纵强袭自由高达飞起,李谱看了下,高达装备的武器大部分都好用,近接防御机关炮(装备);?“烈火”复相光束炮;;多功能组合式高能量光束步***(装备)这些主要武器都完好无损,只有“超级蝎虎座”光束军刀只剩下一柄,威力最大射程最远的“旗鱼3”磁道炮(装备)也完全被破坏了(看上去是被恐怖的暴力硬生生扯掉的),还有?光束盾牌被彻底损坏(看上去是被天魔怒震给拍烂的)。但最大的惊喜是外挂武器系统:超级龙骑兵机动兵装机翼还能用。 不过李谱现在连操作这个大铁人正常步行出十步都做不到。操纵最复杂的龙骑兵系统,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李谱收起自己能成为‘王牌’的幻想,老老实实把强袭自由高达当飞行工具开。好在这台高达的能量系统是核能驱动,持续力非常强劲,不怕能量不够。 操纵强袭自由高达提升到数千米高空,李谱才向陕西的方向直线飞去。 强袭自由高达的飞行速度,只会比现代的飞机更快。何况长空万里,一路上毫无阻碍,没多少时间,李谱就到了陕西境内。 “目标‘飘渺城’问题是我不知道具体在哪”李谱使用机载望远镜看着天子传奇位面的陕西省内陆,沿着河流与零散村落,李谱找到了最大最繁荣的一个人类居住点。 这里大概就是西岐,李谱找并不直接降落,向前飞了几里路,找了个茂密森林(古代绿化实在太好了!)才降落。撑开储存空间窗,将强袭自由高达收了起来。 “西岐人和飘渺城连年征战,他们那的老兵,肯定知道飘渺城在哪!” 不过自己一身黑色的强化尼龙军装,实在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李谱跑出森林,按着方才俯瞰的记忆,找到一条通往西岐的土路。古代就是古代,交通很不发达,路上行人也少,李谱走了好一会,才看到前方有一对年轻男女牵着马,结伴而行。“发现目标!”卷起黑风粉尘,李谱呼啸着就冲到那对男女面前。 “打劫啦!衣服脱下来!”李谱大吼。 “你!你这劫道强人!”男子穿的还算体面干净,大概是盈余之家的后生,看到眼前拦路打劫者卷起风尘、仿佛黑风老妖从天而降的嚣张派头,哪来这么强的山贼强盗?顿时吓软了脚,没了主意。 “我我宁死也不脱!”那个被后生牵着手的少女,容姿清秀,气质土气,却有贞洁烈女的性子,紧紧握着身边情人的手。 “一边一边去,谁要你脱了。”李谱厌烦地挥了挥手,然后指住那个年轻后生,“说的是你,小子。” “啊?”听到眼前打劫者‘目标’居然是自己,年轻后生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磕头如捣葱,“大爷!强人大爷,求求爷爷您了。小人实在不适合这道道啊。您看,她年轻貌美,还是黄花闺女,含苞欲放,您要玩,就玩她??渺城内,咋看和西岐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富足。若是认真感觉这的气氛,却和西岐大不相同。大量目露凶光之士满街横行,交易财务,李谱发现,这里活脱脱就是一个盗匪城! 街边妓寨极多,身着罗衫薄纱、露出大片皮肉肌肤的俗艳女子在楼上招客,那些做完交易的黑道人士,就地便可销金。 不过城内黑道人士多,打斗却较少见,大概是城主苍极刑的盖世凶威压住,毕竟飘渺城不事耕种,主要是靠人口贩卖交易、强取掠夺、吃喝嫖赌之类的方式敛财,若是到处内乱,他就算有一身绝世武力,这个城也撑不下去的。 就算拳头威力大,也打不出p。还是得靠商业。 李谱衣着普通,但双目如电,龙行虎步。街道上的盗匪知道这陌生人八成是硬点子,也不去惹他。 飘渺城的中心,一条山路通往飘渺雪宫,飘渺城主苍极刑和麾下四大星君就住在其中。 李谱踏着山道,拾阶而上。时值立冬,周围凛风阵阵,寒梅怒放,清香满山,煞是美景。庞大的飘渺雪宫已可视见,建在山崖边上,结构是四座圆顶建筑围绕着中央高耸的白色高塔,看上去相当雄伟。李谱一边走一边随意欣赏,忽然脚步僵住,盯着远处一件‘东西’,一件不应该存在,却又存在的‘东西’。 “。”李谱龇牙咧嘴地低骂,然后警觉地查看周围,神色阴晴不定。 一只可口可乐瓶子,孤零零地挂在雪宫下的一棵梅花树的树枝上。 ————————————————————————————————————— 西岐西伯侯府邸内。 一位气宇轩昂、猿臂蜂腰,丰神俊朗,留着性感得小胡子,一看就是师奶杀手的中年男子,虎目生电。他正是姬发之父、河图系广成仙派第二高手、仙术大师、未来的周文王:西伯侯姬昌。他在房间内,用龟壳占卜之术,掐指计算。算了一会,眉宇间升起三分愁意,一分彷徨不明,更有六分坚决! 吱嘎一声,一位黑发披肩,穿着红白相间得巫女服装的女子推门而入,她容姿典雅,娥眉淡扫,一双细长美目修长,内含灵光,红润地唇边总是带着一抹淡淡微笑,看上去非常可人。 “水静姑娘,你来了。发儿那边” “请侯爷放心,我已经让‘影’去保护他了。明天我们就出发,攻下飘渺城。”巫服女子轻轻关上门,对姬昌答道。 “谢谢,水静姑娘,我会记着你的帮助。”姬昌回头道:“这几天,我用河图占卜推算,未来多难啊!卦象混乱,天意渺茫,华夏大地只怕要迎来大乱了!我真的要这样做吗?” “是的,您就是注定的‘新王’,‘天命’所归。”京都队轮回小队队长:佐天水静,又或是比较可怕的真名:佐天死魔子,对姬昌微微鞠躬,用温柔甜美的语调轻轻道:“而我们,负责的就是全力帮助您,让您成为‘王’。” “请您不做它想,作为‘天子’,守护这个动乱的华夏吧!” 次日(三十小时后):朝歌宫殿。 “哎呀哎呀。”一个黑色短发,紫色眼瞳,二十五六岁、一脸欢快的白人青年,漂浮在在五百多米的高空,抓着头,俯瞰下方支离破碎、被某种恐怖力量绞成碎片的朝歌金殿。 “什么嘛,才进来,就发现这种情况。”男子托着下巴端详了一会,,“这次的团战好像还满有趣嘛。” “迪蒙,”一位坐在飞毯上,被奇怪雾气缠绕、看不清楚容貌的男子说阴测测地道:“准备怎么干?” “怎么办?”迪蒙?卡文迪许扫视身边的队员,然后飘过去毫不在意地搭着那位浑身黑雾的怪人的肩膀,咯咯笑道:“‘亡魂之主’老友当然是按惯例:大闹一场啦!” “主神的任务是:扶持一个生物,夺得‘天子气运’,统一这个国度。嗯,主神给我们的扶持的‘天子’选择有:原始天魔、妖帅、申公豹、苍极刑或是选择我们自己小队的任意一位,这个积分是最多的,而且可以获得特殊位面奖励。” “很容易选择。”一个长发男子在飞行器上耸了耸肩膀,“当然是最多奖励的!” “好吧。谁,想要在这个‘位面’成为王?”迪蒙拍了拍手,非常公平地对队员们说,“大家都有机会,可以用猜拳决定哟。” “嘿,随便是谁,”一名猿臂蜂腰,有着一头如针短发,茅草似的络腮乱胡,满面伤疤,仿佛魔虎化人的中年男子狞然一笑,话语中战意滔天,“老子的雷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 要开始一场和第一次位面任务差不多的强力团战了。主角现在的实力勉强可以参加进去(当然,还得有不少时间修炼,至少达到金晨曦巅峰吧),不像是第一个位面那样根本无力。 龙套帖里出现很多不错的设定,所以本次团战除了死魔子(之前提名
,最后更新:2011-8-2 0:21:46
第一卷 磨剑 第一卷磨剑 《星球大战》告诉我们,如果一开始太过华丽漏*点,那么过程只能写结局,结局只能写前传了。为了**跌宕起伏,为了漏*点源源不断,那么本书请允许我以一个平淡的基调开始吧。 第一章 大黎王朝因黎江而得名,汝州城位于黎江中段,扼天下商路之咽喉,上可直达大黎国京师上京城,下可顺风顺水一路飘州过府,穿越云枫国直抵东海而去,古来汝州就有九府通衢之称。 阳春三月的汝州城内外,春风拂面揽人醉,百花争艳,柳絮飘飞,煦阳普照拥万物慵懒! 占据地利的汝州城,商贾云集,加上景色优美,历史遗迹颇多,故而文人骚客无不蜂拥而至,这使得整个汝州大街上,包括城外黎江两岸的柳树林里,每到春秋两季,都是摩肩接踵的人群,繁华鼎盛比起上京,也不遑多让。 古人云,天凉好个秋,春阳懒个觉。 知言堂依江而筑,不但是汝州城最大的学堂,在大黎王朝乃至整个天剑大陆也是闻名遐迩,远的不说出过多少帝师相辅,就说当今帝师狄方林也是在这里学成进京赶考,高中状元后一路平步青云,到如今在大黎国内,身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在知言堂最东面的一间专为大黎国名门大户狄家子弟开设的学堂内,留着两鬓斑白身材消瘦的长胡子的先生手拿经义,念得摇头晃脑,锵锵有力。只是下面一群八,九,十岁,身着锦衣玉带的狄家子弟们心思已然随那大江上的落花逐浪而去,一个个无精打采俯首在书桌上,更有甚者已经鼾声阵阵,倒也与窗外柳林中莺歌燕舞相映成趣。 只有中间一个名叫狄心辰的狄家子弟,正襟危坐,双眼直直的盯在手中的书本上,似乎正在结合老师所教,钻研取义,完全沉浸在经义中,小小年纪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自洁风度。 教书的老学究,乃是帝师狄方林亲自礼聘的告老还乡的大学士,一生博古通今,满腹经纶。只是这位前大学士做学问是一把好手,从课堂上的光景儿看,对于调教这群纨绔衙内,就如同他裤裆里看到美女只能摇摆晃荡的玩意儿一样,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老学究暗叹一声,停止了在他看来韵味十足,在狄家子弟听来枯燥无味如同催眠曲的咬文嚼字。挥了挥手,收了案几上的书本以及那把从来没用过的戒尺,老学究习惯的抬头扫视一眼,但见一群狄家子弟中,不出他意外,只有中间的狄心辰还中规中矩的用心学习。 老学究落寞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帝师狄方林对于自家后辈肚子里能装几两墨水心中有数,曾私下向老学究交代,这些狄家子弟都成器他不敢指望,只要有一两个有希望就行。 所以老学究来这儿半年,也没有什么压力,至少还有一个狄家子弟在用心学习的,而且每月论经驳义的考试,这个名叫狄心辰的狄家子弟,虽不能一鸣惊人,但每次考核的成绩基本上能让老学究满意。 刚刚还昏昏欲睡或者已经鼾声如雷的狄家子弟们,在老学究刚迈出学堂,立刻“哄”的一声叫嚷起来,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样子,那还有慵懒的模样。 “心辰..心辰,快醒醒,老头儿走了。”几个与狄心辰要好的同伴,推攘着老学究心中的好学生,看起来他才像是真睡着了。 “众人皆醒我独睡,”狄心辰眨巴了一下眼睛,代表他告别了周公正式回归课堂,嘴中咕噜了一句,抬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唇角,很好,这次睁着眼睛睡觉又提高了一个境界,已经不流口水了。 “心辰,嘻嘻,你这儿睁着眼睛睡觉一心两用的功夫,能不能教教我们?”几个学童围了过来嘻哈笑着老话重提,这倒不是说他们也想这么糊弄老师,都是一群孩子,无非是图个好玩儿么。 “去去去,你们吃饱了憋着难受非要找罪受是么?我就正大光明的睡了,让哪老头儿打我一下试试?心辰哥,快点带我们回家找那算命的给我们讲妖魔鬼怪的故事吧!”说话的是一个头梳羊角辫,一身绿色厚裙,长的粉雕玉琢如同小荷才露尖尖角,已经初具美人胚子的丫头片子,大名狄心静,众狄家子弟一致送外号“祸精”是也! 狄心静双手一叉腰往狄心辰身边一站,摆出母老虎护犊子的架势泛着白眼扫视一圈,围在狄心辰身边的众人立刻退避三舍。由此可见,这丫头活糟蹋了她爹妈给她取的“心静”的名号。 “众人皆睡我独醒,没办法哑,你们以为我愿意这么睁着眼睛睡觉找罪受啊,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要是我们连一个装模作样听学的都没有,老师一怒之下告到大伯哪儿,保准儿大伯连夜从上京赶回来,一顿家法下来,我们个个屁股开花,你们都跟我站着打瞌睡吧!”狄心辰说的老气横秋,心机所谋跟他九岁的年龄一点儿也不相符。 “听见没有,心辰为了让我们在学堂上偷懒,一个人遭了多大的罪啊,你们以后要是再敢胡搅蛮缠,我就…”狄心静说着直接爬上了厚重的梨木书桌,杏眼一瞪,袖子一撸,那意思很明确,谁要不听话本***就粉拳相向了。 “是是是…”围在心辰身边的几个狄家子弟,闻风而散跑出了学堂,先去狄心辰家府院的后门候着了,那块地是他们每天从家里出来上学的唯一乐趣了。他们为什么这么怕狄心静?很简单,虽然大家都为狄家子弟,但是家族之中也有嫡系旁支远近亲疏之分不是? 狄心静的父亲与狄家当代家主帝师狄方林乃是亲兄弟,狄心静在家中是独苗一支,在整个狄家“心”字辈一代中,也是独女一个,父母放任就不说了,就连帝师狄方林对她也是爱若掌上明珠,每每从上京返回,都会少不了给她带些零嘴儿礼物之类的。众心捧月之下,试问如何让她“心静”的了?惹是生非那是家常便饭,骄横跋扈更是更胜狄家男儿!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天不怕地不怕的狄心静,在能睁着眼睛睡觉的狄心辰面前,那就是一跟屁虫外加保护神,除了打小就机灵阴沉的狄心辰有的是阴招收拾她外,更主要的原因是,跟着狄心辰能听到一些稀罕的鬼怪故事,不是狄心辰会编会讲,而是汝州一个算命的独眼瞎子,只有狄心辰能让他开口讲故事。 “静儿,还不下来。”狄心辰一句话,刚刚还威风八面的狄心静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摇摇晃晃的就往下爬。 “小心,别跟上次一样崴了脚。”狄心辰看着她冒失的样子,赶紧伸手搭着她的手臂扶了一把。 “心辰哥,为什么你每次睡觉都能考的让老师满意呢?”轰走了别人独霸狄心辰的狄心静,一边跟着狄心辰顺着弯弯曲曲的走廊向外走,一边又趁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因为你们笨呗!”狄心辰在心里说道,那个老学究才来三天狄心辰就发现他就是一近视眼,他能看见你是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是坐立着在听讲,但是绝对看不到你考试的时候***,只要精明一点,每次考试照书抄个七七八八不再话下,这也是狄心辰为什么每次考核都只能让老学究满意而无法一鸣惊人的原因了。当然,这个原因狄心辰是不会说出去的。 “心辰哥,为什么那个算命的给金子他都不给我说故事,可你一去他就跟你讲故事呢?”狄心静已经习惯了狄心辰的沉默,或者说,正是狄心辰这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才让狄心静甘愿当他的跟屁虫,因为在狄心静幼小的心灵中,狄心辰太神奇了,他身上似乎有她永远发掘不完的秘密。 神秘的男人,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同样,神秘的男孩儿,对女孩儿也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关于那个算命的瞎子为什么每次只有狄心辰在场才会不务正业的给这群狄家子弟讲故事,这个狄心辰确实不知道。所以他还是沉默。 知言堂远离喧嚣的街道,在靠江的一条幽深的巷子中,正门是一栋两层的古朴楼阁,一片碧绿的琉璃瓦勾勒出的飞檐张如鸟翼,站在这里听着里面朗朗读书声,对于无法进入这座学堂的孩童来说,有一种求知若渴的紧迫感,可是对于衣食无忧的狄家子弟来说,这里就是地狱。 两扇古朴的木门上方,悬挂着一面清漆为底色的金字招牌,上面是当今大黎国皇帝亲笔书写的“知言堂”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以及一行诠释: 知而后言,切莫妄自菲薄。 “心辰哥,这行注解是什么意思?”狄心静再次发挥了她对经义书本以外任何事物都好奇好问的性格,两只水灵秋眸般灵动的眼睛,带着一丝可怜哀求的意味盯着狄心辰,好像在说,这次你不许再沉默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告诫我们,知道多少说多少,不要不懂装懂,自欺欺人。”五岁就进知言堂的狄心辰,好歹在这里也混了四个年头了,多少还是学了点东西的。 “哦…”不知是狄心辰讲解的依然不够透彻还是对他的解释不满意,狄心静少见的“心静”的一回,跟在狄心辰的后面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想着心事。十几个守候在知言堂门口的丫鬟护卫都远远的跟在两位少爷***的身后,这些下人们都清楚这位大***的脾气,她需要你的时候,招个手势你就得立马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不招呼你的时候,你要敢出现在她身边十米之内,乖乖的回家找管家领板子去吧。 一直就这样走了半里路,狄心静再次开口,“心辰哥,我每次问你问题的时候,你大多沉默,是因为你也不知道,所以不敢妄自菲薄对吗?” 小小年纪就玩深沉的狄心辰,再也装不下去了,表面依然‘处乱不惊’的他已经急了一身的汗,恨不得把自己嘴丫撕了,好好的给她解释哪行字义干什么?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看来人是会随着长大变聪明的哑。 “对!”狄心辰惜字如金。 “咯咯..”狄心静脸色说变就变,刚刚还脸阴的跟要下雨似的,立刻阳光灿烂的绕着狄心辰发出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心辰哥,你对静儿最好了。” “我?”狄心辰被弄的莫名其妙。 “对啊,因为你没有对静儿撒谎!” 狄心辰暴汗,天地良心,他至始至终就没跟静儿说一句实话。 [w w w .1 6 K o o k .c o m] 整个汝州城内外沟渠密布,这就造就了汝州的建筑是一种处处小桥流水般江南水乡的格调,远离战乱加上恬静富足的生活,让汝州城充满了诗情画意的美境。 狄心辰的家位于汝州城西,这是一座深宅大院,一溜的白墙红瓦的房子,前门临街,后门靠河,在靠着院墙的一排参天大树映衬下,显得幽静而古朴! 一群七八个孩童,放了学堂后就聚集在狄心辰家后门堤坝上那一片栽种着垂柳的林子边,手里拿着街上买的糕点蜜钱麻花干果这些零嘴,相互叫嚷着疯赶着荡秋千跳格子摘花折柳玩的不亦乐乎。 九岁的狄心辰跟这些同龄的狄家子弟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一个人卧躺在铺着垫子的后门台阶上,干净的脸上时刻挂着懒散的笑意,只是看她们玩耍,既不说话也不加入。 “心辰哥,你来陪我们一起玩儿啊!”每当这个时候,狄心静就会跑过来拽狄心辰,她鼓起的雪白腮帮上,还残留有啃食麻花时的糖浆,整张脸糊的像个小花猫。 “我看看就好。”狄心辰不等狄心静糊的脏脏的爪子伸过来,就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赶紧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她不要动,然后唤过一边侍候的丫鬟,拿起手绢帮这个“祸精加事儿精”擦拭干净。 狄心辰看着不吵不闹让自己收拾的狄心静,心中很是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刻意糊脏了来折磨他的。 “你每次都这样说!”擦净了手脸的狄心静不依不饶,就要拽着狄心辰去陪她荡秋千,“心辰哥,这次你坐我来推你荡!” 这下狄心辰更不会去了,让这丫头推,不把他在秋千上晕死也要把他摔死,别看狄心静长的细胳膊细腿的,人家那是练出来的,从小就不安分好动的她,一直跟着家里的护院学了几手花拳绣腿,也许对付成年人不行,但是在她们这群同龄孩子中,狄心静的力气却是最大的。 “看,算命的来了。”狄心辰手向堤坝南方一指,希望借此引开狄心静的注意力,然后自己好溜之大吉。 “哼,这次你休想骗我。”狄心静看都不看,连拽带拖拉着狄心辰就走,她已经被狄心辰这一招骗了不止一次了,岂会老上当。 “算命的来了,算命的真的来了呢!” 狄心静话音刚落,在柳林边玩耍的几个狄家子弟就欢呼起来。狄心静和狄心辰下意识的看向了堤坝的南方… 徐徐春风挽起万千柳条摇摆,落了一地柳絮的堤坝边小道上,一个消瘦的人影渐行渐近,他头戴一顶糊的脏脏的布帽,或许因为长年在外风吹雨淋的缘故,他略显黝黑的脸颊上满是沧桑的痕迹,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年龄;右眼眶上带着黑色的眼罩他,身着一袭灰白色的长袍,背着布袋手拿一杆青底白字的布幡,上书:“吉凶祸福”四个大字。 “真是活见鬼了!”狄心辰双眼迷茫的扣着脑门自语道,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南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个算命的就出现了呢? “奇怪了,这个算命的今天怎么会来的这么早?”狄心静有些意兴索然的放开了拉着狄心辰的手,在听妖魔故事和荡秋千之间,她显然选择了前者,因为这个算命的故事讲得实在是太好了,引人入胜的给她们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算命的独眼瞎子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因为他不是汝州本地人,算命的大多是靠一张嘴忽悠人,在一个地方赚几个钱就走,毕竟谁也无法预知前世今生,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很难不保证因为替人算岔了而被人找上门来算账。是以他们这行很少在同一个地方呆上半年的。 但是这个独眼瞎子却在汝州一呆四年,这倒不是说他如何料事如神,能让人逢凶化吉,而是四年前他偶然走到这里坐在狄家后门对面堤坝上歇脚的时候,碰到坐在后门台阶上望着树林发呆的狄心辰,一时心潮来血,就上前给他讲了个小故事,换来了狄心辰打赏的纹银五两。 五两银子对一个走南闯北的算命先生来说不是小数目了,就是在流金淌银的汝州城,五两银子也足够他这个算命的找一家不太寒酸的客栈,对付着过一个月了。 于是,这个独眼瞎子发现给这个少爷讲讲鬼怪故事比算命更有钱途而且无风险后,从此白天就在汝州城大街小巷里溜达,每当狄心辰从知言堂放学回来不久,他就会准时的出现在狄家后院的门口,不论刮风下雨,还是逢年过节狄心辰走亲戚没回来,他都会每天在日落前夕来这里转上一圈,如此在汝州厮混了四年。 片刻间,算命的已经走到狄家后门旁,先毕恭毕敬的向着自己的衣食父母狄心辰鞠躬唤了一声“少爷”后,还没来得及逐个跟其他狄家子弟打招呼,就在一群狄家子弟的催促下亮了亮嗓子,直接开讲: “獬豸,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黝黑浓密的毛,双眼明亮有神,俗称独角兽,生于蛮荒深处,据说说它拥有极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每当它圆目怒瞪,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恶人,它的双角就能发出一层蓝色的电网,把他触倒,而后吞下肚子,传说有一回….” 不知不觉金阳已经化为一轮红日,悬在西天的尽头,风轻水秀绿树成荫的汝州城在漫天红霞的渲染下如诗如画。仍然沉浸在獬豸惩恶扬善故事中的一干狄家子弟,随着算命先生一句:“时辰已到,且听下回***!”立刻醒转过来,虽然意犹未尽可是也知道时候不早了,要是让家中长辈知道他们在学堂上睡觉养足了精神在这里听一个算命的瞎掰故事,以后恐怕大多数人都没得机会来了。所以他们匆匆丢下几钱碎散银子或者铜子,然后一哄而散。 “谢谢..谢谢各位狄家少爷***的打赏。”算命先生一如既往的点头哈腰的边收拾地上的银钱边道谢,只是在狄心辰的眼里,他那微黑沧桑的脸上并又有那种卑贱的阿谀谄媚,每当他面对其他狄家子弟低头时,独眼中反而有种难于察觉的屈辱。 “少爷,天色不早了,您早点进屋吧,我明天再来。”只有面对狄心辰的时候,算命先生才会在木讷的嘴角撇起一个温馨笑意,很细微的一瞬,但是在狄心辰心里,这是毫不做作的,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绚丽的笑容… 因为这是发自真心的,四年如一日的对他如此的笑。 狄心辰不明白算命先生为什么要给自己这种特殊的待遇,但是在知言堂厮混了四年的他知道,真心的笑容是钱买不来的,所以他想弄清楚,“算命的,你等等!” 刚准备离去的算命先生很诧异的回头看着狄心辰,要知道四年来除了他开口讲故事,狄心辰半句话都没跟他交流过。 “静儿,回来一下!”狄心辰冲着刚走不远的狄心静喊道。狄心静以为算命的要给她们单独多讲一会儿,闻言立马满心欢喜的跑了回来,她可不怕因为回去晚了被家里长辈责罚。 狄心辰指着狄心静向算命的问道:“你叫她什么?” “狄家***。”算命先生没有丝毫犹豫。 “好了静儿,你可以回去了。” 狄心静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狄心辰,最终判定自己被耍了的她,伸手毫不留情的在狄心辰胳膊上掐了一把,嗔道:“你个混蛋,竟然耍着我玩儿。”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 “你叫我什么?”狄心辰又向算命先生问道。 “少爷。” “为什么不在前面加上一个狄字?还是说你算出来了我不配姓狄?”狄心辰稚嫩的脸上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算命先生张了张嘴,最终选择了沉默的离去。 “我已经长大了,不该忘记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想知道的一定会努力去弄清楚。”狄心辰冲着算命先生单薄的仿随风晃荡的背影大声嘶喊道,他的眼中,有一种被世事亏欠太多的愤恨。 PS:X新书还望推荐收藏之! PSS [w w w .1 6 K o o k .c o m] 听完了故事的狄心辰,领着两丫鬟顺着后院的小道一路走过花团锦簇的后花园,踏上连着亭台的长廊时,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美妇已经在靠近主屋的亭台上候着了,看到狄心辰归来,一脸的慈爱笑意,小跑着迎了上来招呼道:“辰儿,快点,饭菜都凉了,今天有你爱吃的杏花鱼和嫩笋芽菜哦!” “娘!”狄心辰上前扶住跑了几步路就有点气喘的娘亲,两人一起有说有笑携手走向饭厅。每次叫“娘”时,狄心辰心里都会隐隐作痛,非是娘亲对他不好,而是每次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另一个娘亲,那个生他把他养到五岁却又把他遗弃在雨后街头的娘亲。 这种被遗弃的痛并没有随着狄心辰年龄的增大而逐渐消弭,反而让逐渐懂事的他更加深刻,只是他小小年纪就懂得伪装,特别是在养父养母面前,从不把心事流露出来。 狄心辰的父亲狄方海这一门从他往上数三辈,都离狄家嫡系宗族很远了,用旁支的旁支来形容狄方海这一门与狄家宗族的关系再贴切不过,不过狄方海会做生意,加上上面有帝师狄方林这颗大树或多或少罩着,四十出头就攒下了一份大大的家业,名下的盐行钱庄遍布黎江南北,他也凭借雄厚的财力从新进入了狄家宗族的核心圈子。 美中不足的是狄方海的妻子秦氏一直没有给他产下一男半女,虽然富贵人家的男人纳个三妻四妾都很寻常,但是狄方海夫妻情深,别说纳妾讨小,就是往日在外跑生意应酬连青楼妓院也少有光顾。 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社会,秦氏暗中没少被人戳着脊梁骨咒骂,她也力劝过狄方海讨几房小妾,但是都被狄方海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直到四年多前的三月三,秦氏在归元寺上香求子归来,看到独自一人在她家大门两边徘徊,长相清秀满脸泪珠却始终没有哭出声的四五岁大的孩童,就把他领进了家门,原以为是谁家走失的孩子会有人来询问,哪知一连三个月根本无人问津,秦氏也曾问过这个孩子来之那里,父母名谁?只是每次他都倔强的忍着眼泪摇头不语。 至此秦氏与丈夫狄方海一合计,干脆就认养了他,跟随狄方海姓狄,取名心辰,一直以来视如己出。狄方海更是在狄家宗族内上下活动,撒下大把金银把狄心辰的名字上了宗族族谱,目的就是让他将来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庞大家业,同时延续狄方海这一门香火。 坐在宽敞的饭厅纯名贵红木打造的饭桌上,秦氏一边给狄心辰夹菜,一边看着狼吞虎咽的孩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心疼道:“慢点吃,多吃点。” “嗯嗯…”狄心辰满嘴饭菜的应了两声,他心里对娘亲的话是这样理解的,吃快点才能多吃点嘛!于是风卷残云般的把一碗米饭扒光,喊了一声“我吃饱了”抬头一看,娘亲夹着一块细心剔干净了鱼刺的鱼肉,尴尬的不知该放进狄心辰的碗里还是该缩回去。狄心辰直接伸长脖子把娘亲筷头上的鱼肉叼进嘴里,滑嫩的鱼肉过嘴顺喉而下,向着娘亲做了个鬼脸,“我去读书了,娘您慢点吃。” 秦氏看着向书房而去的狄心辰,脸上的笑容欣慰中带着一丝惆怅,狄心辰打小聪明伶俐,在她夫妻面前贴心乖巧,可是,俗话说知子莫若母,狄心辰虽然不是秦氏所生,但也养育了四五年,又如何不清楚这个在外人面前沉默孤僻的孩子,心中有一道她用母爱也无法抹平的伤痕。 狄家的书房各种书籍琳琅满目,除了书经博义琴棋解疑这些正规的书籍外,还有很多野史杂书,甚至连黄书**也有不少。狄方海常年在外奔波,两眼一睁只认识算盘珠子和契约,秦氏更是大字识不得几个,但是对于打小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安静看书的狄心辰,那是有求必应,夫妻两人只要看到街面上有新书出售,也不管什么类型的,统统买回来堆在书房里交给儿子。可以说,这个书房是特意为狄心辰开辟的。 经义太过晦涩难懂,要不然也不会在学堂上睡觉,而狄心辰对于琴棋书画也是毫无兴致,反倒是对那些用通俗文字编撰的野史杂文,或者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黄书**很感兴趣,这大概就是他心理上比同龄孩子早熟的主要原因。 不知不觉,时间已近亥时,狄心辰在母亲前来催促前放下书本,在丫鬟的服侍下洗脚上床,闭上眼睛前,他又想起了那个算命的独眼瞎子,想起了四年多来,算命的从未在他“少爷”的尊称前带上“狄”姓。 是的,他不姓狄,他的思绪不觉中又回到了四年多前,雨后的街头,他的亲生母亲把他放在狄家大门口,叮嘱道:“乖乖,谁问你什么也不要说,在这里等娘一会儿,娘马上回来。”而他当时,很天真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狄心辰对亲生娘亲的最后记忆,他甚至都忘记了娘亲的模样。 “你说的一会儿是多久?五年还是十年?为什么你不干脆的说我被你遗弃了…” 狄心辰含泪闭眼。 次日的清晨,下了一场小雨。 曾经狄心静问过狄心辰,“心辰哥,你的生日是哪天啊?” 狄心辰简单的吐出了两个字,“雨后!” 于是,每当下雨后,狄心静就要跑来给狄心辰过生日。后来狄心静明显感觉不对了,为什么她一年只有一个生日,而狄心辰却可以过好多的生日?害她把买糖葫芦的钱都用来买礼物送给狄心辰了。狄心静就回去问母亲,“我出生时那天是什么天气?”静儿全家老小一致答曰:“那天下着冰雹。” 狄心静就是再天真无知,也知道身处大黎国腹地的汝州,要想下冰雹那是百年难得一遇,心中暗自悔恨爹妈把她生错了时候的狄心静,心里还瞎想着,要是生在晴天多好啊…这样就能把送出去的礼物钱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尽管这样,每当下雨过后,狄心静依然会愁眉苦脸的跟奔丧一样,来给狄心辰送礼物,狄心辰也习惯了在雨后,有这样一个傻里傻气的丫头,一面喊着他卑鄙一面把手里越来越不值钱的礼物,很不情愿的递给他。 对狄心辰来说,这是他生活在汝州,唯一能得到的一点被关爱的温暖。是的,这是连养父养母都给不了他的温暖,因为每当面对她们时,他总是会下意识的想起遗弃自己的母亲,那是一种无时无刻都被穿刺的痛。 但是今天,站在雨后的大门前,狄心辰没有等来由哪个彪悍的丫头送来的温暖。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狄心辰却毫不介意,毕竟,这种在旁人看来很无聊的举动,任谁都有厌倦的一天。狄心辰不在等,带着两丫鬟四个护卫,走向了知言堂。 清晨的知言堂因为还没到开学的时间,因而大门紧闭。数百名五到十五岁的学子聚集在知言堂门前,唧唧咋咋小声议论着什么。一个跟狄心辰一起听故事的狄家子弟,看着狄心辰来后连忙拉着他问到:“心辰,怎么静儿现在还没来啊?” 狄心辰已经感觉到了,因为每天这个时候,狄心静一定会大声喧哗外加跑上去踢门。 “我看是这丫头一定时睡过头了,等会就等着挨板子吧。”说话的是狄心良,比狄心辰长两岁,人长的方方正正,但是千万不要被他的略显憨厚的外貌所欺骗了,他的名字与狄心静有异曲同工之妙,基本上性格都跟名字反着来,仗着娘舅是汝州城主,他一贯欺凌弱小,对于旁支狄家子弟,更是习惯冷嘲热讽,就因为狄心静老是嚣张的偏袒狄心辰,所以一直以来对她们两人很看不顺眼,不放过任何能打击她们的机会。 “不会,静儿每天早上都要跟护院的武师练武,怎么也不会忘了上学的时间的。”狄心辰反驳道。 “那就是在路上闯祸了,这丫头跟母老虎似地,将来谁敢娶她哟,哈哈…”狄心良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虽然明显是嘲讽的话,狄心辰却深以为然,狄心静虽然有些小恶,但是如果谁招惹了她,那也是不依不饶不吃亏的主,居住在汝州的门阀世家多着呢,并不是什么人都会给狄家面子。 “我去看看!”狄心辰说着沿静儿上学的路线赶了回去,在一个小桥边的丁字形闹市路口,远远的围了一大群人,吵杂声中还传出轻微的哀嚎声。 狄心辰赶紧挤进去一看,好嘛,掀翻的金鱼蛐蛐面人摊子滚了一地,几个护卫打扮的人正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哭爹喊娘,流出的血水把身下积的雨水斗染红了,满身泥水的狄心静握着拳头,在两个丫鬟哭喊的拉拽下,满脸怒气的盯着对面两个宫装打扮,手拿滴血长剑的少女。 这两个少女统一的白色宫装,秀发高高挽起,身上未见任何配饰,一个约莫十一二岁,一个十五六岁,长相俊俏颇具花容月貌,如果不是手中长剑上的血迹以及眉宇间的煞气,就跟雨后盛开的白莲般清丽脱俗,只是现在,像两朵带刺的玫瑰。 “修士?”这是狄心辰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他犹记得,母亲把他遗弃在狄家大门前离去时,背后就背着一把他从未见过的长剑。 “心辰哥,她们欺负我。”狄心静一见狄心辰到来,立刻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嚷嚷道,事实上她每次在外面闯了祸,在家里人赶到前,狄心辰已经拿钱替她收拾好了乱摊子。 但是这一次,拿钱显然是不行了,因为见了血,因为佯装强硬的静儿,有一双颤栗的眼睛,她被吓着了。 “揍她们!”狄心辰拦在狄心静身前,小手一挥冷漠的喊道,他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无可压抑的怒火。 与此同时,在人群的外围,一个独眼的算命瞎子,正悄然离去。 [w w w .1 6 K o o k .c o m] 在天剑大陆上,真正主宰这片大陆命运的不是各国君主皇帝,而是那些在普通百姓中传说如同神仙般存在高来高去,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修士,可以说一个国家的强弱,与境内宗派中修士的强弱息息相关,修士,那是连君主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 处在交通要道上的汝州城,往日来来往往的修士武者并不少见,而修士与普通武者最大的区别在于,男修士一律长发,女修士则一律挽发。这些都是狄心辰从野史杂文中了解到的,更主要的是,杂文中有交代,非玄宗以上门派弟子门人,不得持剑。所以围观的人群还没有辨别出两个少女是修士还是武者的时候,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但是狄心辰依然挥出了手,对他而言,静儿往日给予他的并不是他能用多少金钱就能还回去的,他很享受静儿往日给予的关爱,同时,他也期望有一天用金钱以外的方式,给予静儿关爱,像个兄长像个男人一样的维护! 随着他一挥手,跟着他来的四个护卫腾空而起越过人群,未拔出腰间钢刀的他们,赤手空拳的袭向了两个少女,因为少爷说的很清楚,是揍她们而不是杀她们,而且这几个护卫并不是没有眼光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个少女出身不凡,只是想吓唬一下她们,给少爷出一口气,同样也不至于给狄家以后招来太大的麻烦。 对面的两个少女,面对赤手空拳扑来的四个伸手不错的护卫,没见丝毫慌张,岁数较大的女修士赶在同伴之前,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笑意,手中的长剑一抖,璀璨的剑花在雨后阴暗的天气中耀眼生辉,狄心辰下意识的一闭眼,“啊…”几声痛呼声响起,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四个护卫已经跟狄心静的护卫一样,捂着受伤的小腿在地上痛呼不已。 这一下狄心辰完全傻了眼,一直跟随保护他的这几个护卫,都是狄方海花重金聘请来的高级武者,跟狄心静身边的那些只会花钱秀腿有一把子蛮力的护卫,高了几个档次,可是现在,竟然在一招之间,让狄心辰看都没看清楚就被对方杀的站都站不起来。狄心辰的心凉了半截。 “哼,两个仗势欺人的小无赖,看姐姐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岁数较大的少女收剑回鞘,虽然满脸煞气,但是眼角分明带着一丝胜利的笑意,举着手中的长剑连着剑鞘,向着狄心辰和狄心静作势要打。 狄心辰胆战心惊见势不妙,第一个想法就是溜之大吉,可是狄心静完全吓傻了,手脚发软的狄心辰拽了一下没拽动,眼见那女修士已经走到跟前,连着剑鞘一起抽了下来,狄心辰心一横眼一闭,转身牢牢的护在狄心静的身前,心里已经做好了在床上躺半个月的准备。 “噌..”的一声长剑出鞘的剑鸣似乎从哪九霄之上传来,响彻整个汝州城内外,一道耀眼的剑芒如同迅猛的闪电划过天际,撕裂了汝州阴暗的天空,让所有见识这声,这势,这剑芒的人呆立当场。 “哐当..”一声中剑芒已逝,女修士高悬在狄心辰头顶,准备吓唬一下他的长剑,连剑带鞘被飞逝而来的剑芒削成两半,落于青石地面,女修士猛然惊醒脸色岔白,顾不得查看被震的发麻的小手,惶恐的望着剑芒飞来的方向,惊愕出声:“剑尊!” 街道旁的小河上,一黑衣蒙面剑客踏波而来,神行飘渺宛若神仙,他手中提一把四尺长剑,阴森的剑刃让所观之人无不瑟瑟发抖,片刻间已经飞行至小桥下。 与此同时,或许身前的同伴挡住了视线,岁数稍小的女修士见师姐长剑被毁,顿时气急不顾“修士不得随意杀戮凡人”的祖训,身形一闪,满脸寒气持剑向狄心辰刺来。 狄心辰背对着两位女修士拦在狄心静的身前,刚睁眼就被河面那个如同一只轻灵的雨燕般飞来的黑衣剑客吸引,那里知道自己已经生死一线。 “云雪,不要!”女修士慌忙伸手想要阻止同伴,只是已经晚了,这位被她唤作云雪的女修士,虽然功力不及她深厚,但是步伐和出手速度显然超过了她的想象,加上又是含怒出手,一剑直抵狄心辰的背心… 背心传来的冰凉寒意,让狄心辰瞬间毛骨悚然,大脑一片窒息。 但见刚刚还在小桥下河面上的黑衣剑客,身形一闪而逝,再度现身已经出现在狄心辰身边,手中黑亮阴森的长剑,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在云雪的剑尖划破狄心辰背心的肌肤前,一剑刺中了云雪握剑的右手。 又是“哐当”一声云雪弃剑缩手,捂着已经盈出血水的小手,稚嫩皎美的脸上,那双冰冷的眸子愤恨的盯着仗剑而立的黑衣剑客。 出了一头冷汗的狄心辰,转过僵硬的身体打量着救他一命的黑衣剑客,蒙面的他体型消瘦,身高五尺余,露出来的那双如鹰隼般狠历精湛的小眼中,满是焦虑。同时,狄心辰的右手下意识的反摸向自己的背心,顺着衣服上被划开的破洞直接触碰到了自己的背心的肌肤,顿时双腿一阵发抖,要是这个黑衣剑客出手再晚上半秒,他这条小命怕就没了。 黑衣剑客扫了一眼两个女修士肩上的绣标,洁白的服饰上用青色的丝线勾勒出一幅翻滚的云纹,云纹中一栋楼阁若隐若现。 “原来是云城玄宗弟子,如果不出意外,你们二人应该是望月峰首座桂千月门下弟子。”黑衣剑客沙哑的声调中带着一股森然的压迫,压迫着对面的两个女孩儿点头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如果你们不想我抓着你们亲自去望月峰落凤岭找桂千月理论的话,即刻给我离开这里,以后不得踏入汝州一步。”黑衣剑客盛气凛然道。 岁数较大的女修士见对方一眼看穿了她们的身份不说,还抬出了她们师父的名头,而且,那划破天际的剑芒,实实在在的告诉她,那是一名剑尊才拥有的实力,剑尊…那是连她们的师父桂千月也没有达到的境界。所以她立刻拉了拉还愣在原地的师妹云雪,准备离开这里。 但是云雪没动,不是吓傻了,而是怔怔的盯着对面的狄心辰,确切的说,是盯着狄心辰手中那把属于她的剑。 狄心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捡起这把剑,当他看到这把剑在自己的脚边,他就鬼使神差的捡了起来,当他把这把剑握在手里时,那惶恐的心莫名其妙的平静下来,那是一种体会过的感觉,想要一只握住不松手的感觉。狄心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确实真实的感受到了,仿若他体内属于剑的血脉从此觉醒了一样。 “把剑还我!”云雪清脆的呵斥声,打断了狄心辰的遐想,当他茫然的把剑递还给云雪后…. …..这一刻,他有一种失去了自己右臂的感觉,他双眼迷离的看着远去的两女,又茫然低头看着刚刚握着长剑的右手,一个念头懵然在他脑海中升起——这是一只天生用来握剑的手。PS:新书求推荐收藏,捂脸求,,为什么我每次都不敢理直气壮的求呢? [w w w .1 6 K o o k .c o m] 长街之上,随着两女打马远去,围观的人群在经历了令他们匪夷所思的一幕后也渐渐散去,当狄心辰把视线从自己刚刚握剑的右手上移开时,身边已没有了黑衣人的踪迹。 “心辰哥,这次真不怪我,”每次闯了祸,静儿都是如此辩解,“是她们骑马横冲直撞吓着了我,害得我把给你准备的礼物弄翻了。” 狄心辰看着满身泥水的狄心静,下意识的远离了她一步,又看了看她手中装蛐蛐的破笼子,顿时已经对这次冲突的来龙去脉心中有了底,“所以呢,本来值十文钱的蛐蛐,你找人家赔一两金子?” “呀,你怎么知道的。”静儿脸一红,心里的话顺嘴而出,又赶紧装可怜的抹着眼泪辩解道:“她们看起来不像是穷人耶,而且她们害我摔了一跤,还有这身衣服也糊脏了…” “停停…”狄心辰懒得听她辩解,后面的故事无非就是一言不合静儿唆使护卫先动手,结果两女也不是好惹的,反把静儿吓了一回,狄心辰盯着静儿手中的摔破了蛐蛐笼子很是无语,这丫头第一次送的礼物还是一头苍鹰,巨大的笼子要几个人才抬的起来,然后礼物就慢慢变小了,从鸽子到百灵鸟,现在都送上蛐蛐了,照此下去,狄心辰毫不怀疑静儿那天逼急了会送他一根绣花针。 远远的见一队城守士兵还有静儿家的护卫闻讯赶来了过来,狄心辰麻利的掏出银子赔偿了周围还在收拾满地乱摊子的摊主,回头对静儿说道:“你先回去换身衣服,今天就别上学堂了,我替你向先生告个假。” “那怎么行,我还没送你礼物呢!”危机解除的静儿,又恢复了她蛮横的本色。 “我的大***,你以后少惹点事,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了。”狄心辰说完对静儿身边的两丫鬟挥手示意他们把静儿带回去。 做完这些狄心辰丢下受伤的护卫,领着两丫鬟在士兵们赶来前离开了这里,转过街头寻了家制衣店,褪下身上的袍子买了件青衫换上,这才急匆匆的赶向了知言堂。 今天这件事情,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传的满城沸沸扬扬,再加上受伤的护卫,狄心辰压根就没想过要瞒住父母,他只能尽可能的在秦氏面前淡化这件事的危险程度,减轻她的担心,比如,像现在这样把被剑划破的袍子丢弃,要不然让秦氏知道鬼门关走了一回,恐怕会直接吓晕过去。 知言堂有大小学堂二十几间,一整排青砖绿瓦的房子,院内绿树参天花卉怒放,狄心辰回来的时候已经开课多时,整齐朗朗的读书声声声悦耳,可是他走到属于为他们这群狄家子弟专开的学堂时,却静悄悄的一片,学堂中除了老学究拿着书本坐在书案边长吁短叹,下方连一个狄家子弟都没有看到。 “集体逃学了?”刚冒出这个想法,狄心辰很快又自己推翻了,狄家子弟就是再顽皮跋扈,可是集体逃学还是不敢的,那么现在不在,只有一种可能,狄氏宗族发生了大事,难道是因为那个黑衣剑客与云城玄宗弟子的关系? 一瞬间狄心辰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略显忐忑的向着先生问了一声安。 先生扬了扬手,一脸的落寞道:“回去吧,早上帝师来信,云城玄宗每五年一次招收门徒在即,凡狄家十二岁以下弟子,全部前去云城山上参加选拔,落选者继续回来读书。” “云城玄宗?”狄心辰一愣,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号了,想想那两个女修士持剑的风采,心中不免一阵热血翻滚,同时翻滚的还有在脑海中回旋的三个字,“我要去。”问题是,刀剑凶险,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父母决不会允许他去的,这实在是有点麻烦。 “虽说男儿当仗剑横行,万一你有幸进入玄宗门下,练功之余切莫忘了读书,知孝义廉耻,才能横行天下。”先生摆了摆手,示意狄心辰回去做远行的准备。 狄心辰心下微微感激,拜别了先生急忙往家里赶去,脑子里乱成了一滩浆糊的他,在半路上不出意外碰到了闻讯寻来的母亲秦氏。 “辰儿….”秦氏急切的叫了一声,眼中含着泪跑来拉住狄心辰,上上下下细细把狄心辰查看了三遍,见没有缺胳膊少腿连丝毫的擦伤都没有,才稍稍心安。 “娘,我没事,我们回去吧。”秦氏如此关爱,让狄心辰更无法把想去云城玄宗参加门徒选拔的事说不出口了,只能默默的挽着母亲走向归家的路。 回去的路上,秦氏亲呢的摸着狄心辰说道:“辰儿,你大伯来信让你去参加什么门徒选拔,我找府里的武师问了一下,听说在西北靠近大漠的云城山上,一年到头天寒地冻的不说,往后少不了刀来剑往的打打杀杀,你放心,我已经派人给你爹送信,大不了多花点银子捐给族内,娘亲是怎么也不会让你去逞风险的。” 果然!狄心辰心里暗暗叫苦,这比他所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还要坏。 没有人知道,在街道的某个巷子口,一个弯腰驼背的独眼瞎子,拄着他那根写着“吉凶祸福”的布幡,望着远去的狄心辰一家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看来,今天有必要给他讲另外一个故事了!” 回到家的狄心辰,在喝了一碗秦氏特意用各种珍贵药材和浆果熬制的‘压惊汤’后,又习惯的抱了一本书,望着河岸边的柳林发呆,他脑海中回荡的始终是黑衣剑客身在数百米外发出的那惊鸿一剑,以及他那鬼魅飘忽的身法,他更好奇的是,黑衣剑客为什么要救他,那种身手的人,完全超乎了他想象的极限,更非是他父亲狄方海请得起的人。 想到这里他不免心里暗自懊悔,自己好歹也读了几年圣贤书,怎么能谢谢都没有向那救命的黑衣剑客说一声呢?书上说见面即为有缘,也许打声招呼后,黑衣剑客良心发现会突然收自己为徒呢! 七想八想胡思乱想想到到最后越想越美的狄心辰,全然没有注意,回家没多久的狄心静又换了一身暗红色的衣服,手抱一个首饰盒,沿着堤坝边的小道,像做贼一样边跑边回头四顾,向着狄心辰跑来。 “心辰哥!”狄心静气喘吁吁的喊了一声,一屁股坐到心辰身边的垫子上,她们两家虽说都在汝州城内,只是一个在西一个东,相距有五六里路,就是一个成年人一口气跑了这么远也吃不消,更何况是一个不到十岁的黄毛丫头。 狄心辰看着静儿手里精致小巧的檀木首饰盒,又见她把头上的钗子耳环再加上手腕上的手镯一股脑的取下来,放在首饰盒上塞到他的怀里,顿时差点以为这个丫头吓糊涂了,连忙站在起来连连摇手,玩笑道:“静儿,我今天的生日早就过了,你看太阳都出来了,再说了,送个礼物而已,有必要把你积攒的嫁妆连私房钱都送给我么?我可不敢要!” “不…不是这样的。”静儿急的满脸通红,偏偏跑了太远的路,气没缓过来,话也说不流畅。 “不是就好,快收回去,你一个人丫鬟护卫都不带,要是路上被人打劫了,还不哭死你!” 狄心静急的直接一脚踹向了狄心辰,阻止了他胡说八道,平息了几下呼吸后,急忙道:“心辰哥你快带着这些首饰逃走吧,有人要杀你。” “什么?”狄心辰一惊,见静儿认真的点了点头,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免慌神,“谁?” PS: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也哭两声,推荐票啊推荐票,新书要推荐票。 [w w w .1 6 K o o k .c o m] 狄心辰问起正事,狄心静反而扭扭捏捏起来,在心里挣扎了一阵儿,期期艾艾的说道:“他们说你体内没有狄家的血脉,你是收养的,你没有资格继承狄家的家业,所以…所以准备在你去云城玄宗的路上或者回来的时候,弄死你。” “他们?”静儿不说,九岁的狄心辰也能猜到他们是谁,可以说,除了他养父狄方海这一门,狄家宗族所有的各门各房,都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狄心辰这个外来的血脉,接收狄方海名下的庞大家产,事实上狄方海早就防备着这一手,不但千方百计的让狄心辰的名字上了狄家宗族族谱,还高薪聘请武者在汝州城内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他,毕竟,狄心辰没有狄家血脉,在狄家同门之间,就少了一份属于亲情的体恤。 狄心静之所以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是刚从家里无意中偷听到的,她的父亲狄方成与帝师狄方林乃是一母同胎的亲兄弟,狄方林长年留守大黎国京师上京,族内大部分琐事都交由狄方成打理,狄心静回家换好衣服经过书房时,无意中听到几个叔叔向父亲献计,利用这次狄心辰北上参加玄宗门徒选拔的机会,在路上除掉他。狄心静一听连忙回屋收拾了自己全部私房钱,撇下丫鬟翻院墙跑来通知狄心辰。 “心辰哥,你怎么不说话呀,”狄心静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一边是对她宠爱的父亲家人,一边又是每次她闯祸就帮她收拾乱摊子,像亲哥哥一样爱护她的狄心辰,小小年纪的她一时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让狄心辰逃跑。 与此同时,在一门之隔的后院内,秦氏端着一盘从南方云枫国贩卖来的早熟水果,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顿时心一慌一盘子水果倒到了旁边的花圃里,顾不得收拾的她,赶紧小跑着回去急着给丈夫连发三道急信。 狄心辰虽然一向沉着冷静少年老成,但是毕竟才不到十岁,一时之间虽然心中愤恨,但也无可奈何,见静儿一脸着急的哭相,就安慰道:“不要担心,家里不会放我出远门的。” “那要是大伯非要你去怎么办?”静儿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是的,这是在静儿来前,狄心辰最愿意看到的结果,或者说是他能上云城参加门徒选拔的唯一希望,但是现在,如果静儿所说不假,他的希望将被很有可能被扼杀在沿途的路上。 “就算这样也不怕,你忘了今天谁把我们从那两个母老虎的剑下救了下来?”为了让静儿安心,狄心辰在瞎想之后,又开始瞎扯。 “呀!那个很厉害的黑衣剑客!”狄心静果然被狄心辰糊弄的兴奋大叫,“你们认识吗?”静儿带着一丝怀疑问道,要知道,她跟狄心辰在一起玩了这么久,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黑衣剑客。 “嘘…”狄心辰故作高深的比了噤声的手势。 没想到静儿不依,担心过后她那颗小小的心脏又被这一天大的利好消息充斥了,“他在哪儿,快带我去,我要跟他学剑!” 狄心辰就知道她会来这么一句,别说从小就对武技感兴趣的静儿,就连他见识了黑衣剑客惊鸿一剑后,就有拜师的想法,问题是,天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救他,现在在那个旮旯里藏着。 “看,来了。”狄心辰随手向南边一指,静儿欣喜的顺着他的手势一看,顿时整个人的焉了,“你又骗我,那不是那个独眼算命的么。” 静儿当时虽然吓得不轻,但是黑衣剑客的相貌她却牢牢记住了,身高五尺余,双目有神玉树临风,不论怎么看,都跟这个弯腰驼背外加独眼邋遢的算命先生扯不到一起。 “对呀,我就是说算命的来了,你难道不想听到讲故事么?今天我们不上学堂,能听上大半天呢!”狄心辰这样一说,神经大条的狄心静果然来了兴致,被狄心辰这么三下两下一扯,全然忘了今天是为什么来的。 算命的一如往日般那身打扮,照例先向狄心辰行了个礼叫了声“少爷!”就当接着昨日的故事往下讲时,狄心辰突然出声阻止了他。 “你走南闯北,显然也听说过玄宗选拔门徒的事,我狄家子弟,后日就要离开汝州前往云城山接受云城玄宗的甄选,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听你说故事。”狄心辰说着拿出身上不多的几十两银子,又从静儿的首饰盒内挑了个金元宝,一起放到算命先生的手里,“这些钱大概能让你舒服的过几年,今天你就给我和静儿多讲一些时候,让我们一次听个过瘾。” 狄心静也跟着连连点头,对于狄心辰把她唯一的一锭金元宝给送出去了毫不为意。 算命先生摸着怀里的金银,没有丝毫欣喜的表情,而是用一种严肃的语调问道:“少爷,您真的决定要去吗?” “你知道,我虽然长大了一些,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和主张,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不愿意就能不去做的。” 算命的微微点头,他那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属于缅怀的光芒,把手里的金银收回布包后退一步,依然鞠楼着腰却昂头道:“今天给你们换一个故事讲,讲一个关于剑的故事。” 狄心辰和狄心静激动的连连点头,今天那黑衣剑客出场的气势深深的刺激了她们,任何跟剑有关的故事无疑很适合还保留着一丝遐想的她们。 “天剑大陆,顾名思义,是一个以剑为尊的世界,说到这里,首先讲解一下修剑的宗派,宗派分五等,从低到高依次为黄宗、玄宗、太宗、极宗以及神宗,黄宗就是我们经常提起的江湖门派,只有一些粗浅的内气功法和武技,门下弟子学成后大多混迹尘世,什么走镖的护院的耍艺的参军的甚至走歪道当马匪打劫的,都是黄宗弟子,我们称之为武者。” 心辰心静两个小脑袋瓜子连连点,聚精会神的听着。 “但是只有玄宗以上弟子,才称之为修士,也才有资格持剑修行,才有机会化内气为元气,而后才能出剑气、融剑魂、凝剑芒、分剑心、摆剑阵、聚剑罡、乃至剑气惊鸿一剑断山河!” 算命的讲得先抑后扬铿锵有力,两小儿听的是怦然心动热血沸腾,静儿忍不住的问道:“那太宗呢?” “不管是玄宗、太宗、极宗甚至是那神宗,门下的弟子都有机会修炼到一剑断山河的剑神境界,不过只是几率有差别罢了,宗派高低的差别,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强者、功法和兵器。一个神宗,宗派内至少要拥有一个剑神一级的强者,一门神级禁法,一柄神级剑器;而一个极宗,则需要一个剑帝一级的强者坐镇,还需要一门天级功法和天级神兵,依次类推,太宗是剑圣加地级功法和地级武器,玄宗则是剑尊加玄级功法和玄兵。” 刚刚还兴致勃勃的两小儿立刻晕头转向,哪知道一个宗派划分的这么复杂就算了,原来功法和剑器也有如此复杂的划分,顿时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反正头都大了。 “功法的高低,决定着你修炼的速度以及成长的境界,而剑器的强弱,则代表着你杀伤力的高低以及…”说道这里,算命的见两小儿从兴致勃勃已经听到了昏昏欲睡,木讷的脸上隐现一抹晒然的笑意,“这些都是我道听途说来的,如果你们有幸加入玄宗,宗派内自有专人替你们讲解。” “原来比听哪老学究念书还要头疼呢,心辰哥,我不想去了。”静儿当即打起了退堂鼓。 “静儿,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狄心辰笑着问道。 “明天就下一阵冰雹!”静儿是个很实惠的人,怎么也得让狄心辰给她过一次生日吧,想着狄心辰被冰雹砸的满头是胞的跑去她家给她送礼物,静儿就在心中一阵傻笑。 “算命先生,请问云城山上会下冰雹吗?”狄心辰这样一问,静儿的两只耳朵就竖起来了,两眼亮晶晶的望着算命的。 “云城玄宗地处西北,一年有四五个月要下雪,下冰雹的日子,也有那么十几天吧!” 算命的一说完,静儿立刻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我要去我要去!” [w w w .1 6 K o o k .c o m] 狄方海是在后半夜才从邻州赶回来的,这个矮矮墩墩往日有着一脸圆滑笑意的胖子,一进汝州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守护着宗族祠堂的狄方成家。 狄方成虽然没有什么官面上的身份,但是作为帝师亲兄弟的他不论是在狄家宗族内还是汝州城,人望极高,很多事情城主都要看他意思办事,对于狄方海深夜上门来访,倒也不敢摆什么架子,谁叫人家钱多呢,狄家全族每年一半的开支基本上都是狄方海供奉的。 狄方海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究个和气生财,是不能有火气的,在狄方成的书房,狄方海狐狸似的笑着连说深夜打搅还望见谅之类的客套话,双方你来我往客气了几句后,狄方海才进入主题。 “听说玄宗收徒,天一亮心辰心静她们就要上路千里迢迢的去参加甄选,这是大哥的意思,我不敢阻拦也没有理由阻拦,我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辰儿年幼,一路上山高路远的,还望成弟看在愚兄的面子上吩咐同行的族人多多照料。” 狄方成年不过三十,不过能执掌一个数万族人大家族的他自然也不是笨蛋,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老狐狸狄方海深更半夜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没别的目的打死他也不信,他心中隐隐不安,很怀疑白天的事走漏了风声,但是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继续客套道:“这是应该的。” 狄方海拍了拍骑马抖得发麻的腿,长吁一口气就像真的放心下来,“我知道很多族人对辰儿的身份颇有微词,让成弟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也想好了,等我百岁之后,会把家里积攒的家财拿出一半交给宗族。” “海兄此举对得起狄家列祖列宗。”狄方成拱手致谢。 “但是,”狄方海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转为阴沉,“如果辰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将把所有家财散之于民,这事我已在大黎国商会公开留下字据。” 帝师狄方林的族弟多得是,为什么就他狄方海混的风生水起家财万贯,其他人都在啃老本?由此可见一斑,因为他不但有一个商人该有的睿智圆滑,还有每每关键时刻杀戮决断的勇气!你们不是贪图我家的财产吗,现在给你选,是让辰儿好好活着你们得一半,还是让他出了意外你们一分都得不到? 狄方成沉默不语,到此他已经知道,白天书房几个同族兄弟向他建议路上找机会杀了狄心辰的事已经传到狄方海的耳朵里,要不然狄方海也不会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唱这一出。 狄方海说完站起来,“刷刷”数了十张一万两的银票丢在书桌上,“成弟一直忙于族务,家里少有进项,这点银子算是我这个做伯伯的给静儿预备的嫁妆吧。” “海兄!”狄方成带着一丝愧疚站起来叫住了准备出门的狄方海:“静儿与辰儿这几年形影不离亲如兄妹,我又焉能不知,只是,你也清楚,狄家的事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做的了主的,我只能给你一个承诺,此去云城山,你多安排一些高手护卫随行吧!” 狄方成这话,等于间接的告诉狄方海,不是他想狄心辰死,是谁呢?狄家谁能做主呢?众口不宣而心知肚明。 狄方海嘴角抽*动了两下,拱手道:“告辞!” 出得门来的狄方海一脸倦容,他带着三五护卫慢慢的骑马回家。世人皆知他夫妻恩爱就是秦氏没有生育也不肯纳小,其实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夫妻恩爱是真的,但是却不是秦氏不能生育,而是他狄方海出了问题,这是他曾经找一个太宗出来的医师得出的结果,结果就是秦氏替他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骂名,而且狄心辰进门四五年来确实贴心乖巧,识文断字过目不忘,试问这样的养子哪里去找?而且就算他狄方海放弃了狄心辰,以后呢?说穿了,都是钱惹得祸,狄氏一族把他的家财看成了自己的,把他的养子却看成了外人。 狄方海回家没有让人惊动秦氏,自己一人来到了狄心辰的房间,轻声叫醒了他。狄心辰醒来一见是父亲,立刻起来行礼跪拜。 “我都知道了,包括静儿跟你说的你却没有告诉你母亲的。”在外人面前圆滑的狄方海,在家人面前从不拐弯抹角。 狄心辰万没想到父亲也知道了消息,连忙跪下道:“对不起父亲,我…” 狄方海打断道:“做得好,但是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连夜跟你母亲离开汝州离开大黎国前往云枫国境内,哪里为父已经买下了一栋庄园,这个宅子我会放一把火,对外就说你们被烧死了。” “第二就是随着众狄家子弟上云城玄宗参加门徒选拔,一路上我自会暗中派人护你周全,但是一旦你被选中,在云城山上为父就插不上手了。” “我去,我去云城山!”狄心辰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他欠这个家太多了,他怎么能忍心看着父母为了让他苟且偷生放火烧了祖宅,而后父母异国分居呢。 “哦?”这个***到让狄方海颇感意外,同时心中也是暗自欣慰,“能告诉为父,为什么要去云城山么?” 狄心辰伸出右手,握紧后又松开,“因为这只手,这是一只天生用来握剑的手。” 大半辈子都跟银钱打交道的狄方海,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握剑的手,不过狄心辰的手消瘦五指修长,用他一个生意人的眼光看,怎么也不像是拨拉算盘珠子的手。 “我与你母秦氏成亲二十余载,无子无女只有养子你一个,这几年来我们待你如何你心中自知,假如你有幸被玄宗选中成为修士,我不敢奢望你光宗耀祖造福家族,只祈望他日你若娶妻生子,留下一个子嗣为狄姓,为我一门,留下一个香火传承,使我这庞大家业不至于空落他人名下,为父就死而瞑目了。” “不,”狄心辰大声反对道:“我狄心辰原本一弃儿,自打我进狄家第一天起,父母待我如同骨肉,一日姓狄必将终生姓狄,他日我子子孙孙也将追随狄姓。” 被狄心辰一个“不”字虚惊了一场的狄方海,没想到柳暗花明会是这个结果,一面心里暗骂这个兔崽子两月不见说起话来折磨死人,一面感动的挤出了两滴眼泪。 “好,”狄方海拍了拍狄心辰的肩膀,亲自把他扶了起来,“有人想杀你贪墨我们财产,为父也郑重向你立誓,我一生所聚财富,他日将一分不少的交到你手里,一群只会遛鸟斗蛐蛐的草包饭桶,如何知道生意场上的弯弯道道,以为有帝师在背后撑腰,我就会乖乖就范么?” 狄方海的一双小眼中少见的露出了一股狠历,但是狄心辰却从他的双眼中,瞧出了一种如山般的父爱。 [w w w .1 6 K o o k .c o m] 次日的汝州城北门,淡淡的雾气中一大清早聚集了数百人,喧闹中不时传阵阵离别时不舍的哭泣声,狄家各门各房对即将远行千里的子女,抓紧时间做着最后的叮嘱。 在北门的官道上,停着一溜数百辆的马车,装着这群狄家子弟一路上的衣物吃食,几十名彪悍的护卫则策马横刀等候在一边。 秦氏拉着狄心辰哭得抽抽搭搭,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不舍,“辰儿,此去西北不知何时能见,玄宗内据说我们这些凡人也不得踏入探望,你若有机会下山,一定要回汝州看望娘亲。” “嗯,娘,您在家一定要保住身体,我得空就会回来看望您和父亲的。”狄心辰拉着母亲安慰道。 “辰儿,你一个人出门在外,比不得家里,凡是多忍让,切莫与人争执给自己惹来祸事。”秦氏似有满腹的述说不尽。 “嗯,我记住了娘亲!” “辰儿…” 狄方海见这娘儿两这么磨蹭下去,怕是中午也上不了路,赶紧打断道:“行了行了,辰儿在家里几时给你惹祸了,他什么样的人你我还不清楚,辰儿,放心上路吧一路上我都安排好了,照顾好自己。” 在父亲的催促下,在母亲不舍的目送下,狄心辰踏上了马车,九岁半的他第一次离开了汝州,在“咕咕”的车轮声中,一路向北而去。车窗外,狄方海与妻子一直目送到看不到车队的影子了才转身走向城门。 “方海,辰儿这一路该不会出事吧!”俗话说儿行千里母忧心,这话一点也不错,送走了儿子的秦氏反而更加担心。 “放心吧,我狄方海是什么人?我这双眼睛看过多少人我都数不过来,虽然我狄方海生不出儿子,可我养的儿子注定是龙不是虫,你安心在家呆着等来信吧!”狄方海看似说的信誓旦旦,只是他的眼角,也有一丝不为人查知的忧心。 在他们的身边,一个手持布幡,弯腰驼背的独眼瞎子与他们错身而过,迎着车队扬起还未落下的尘埃,沿着官道一路向北。 …. 狄心辰乘坐的马车,外观上与车队其他马车一般无二,可是里面就截然不同,不但铺就了名贵的毛毯,秦氏怕儿子累着,硬是摆上了一张小巧的软榻。不过走了半天后,狄心辰只能坐在车板上,软榻上躺着翘着二郎腿的狄心静。 “心辰哥,我爹让我一路跟你同乘一辆马车保护你。”狄心静一上来就说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不止是狄心辰奇怪,就连狄心静也摸不着边,低声道:“真是奇怪,昨天还在商量着怎么杀你,怎么今天又要我保护你?” 狄心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静儿的话他是相信的,他想狄方城一夜之间态度能有这么大的转变,肯定是跟父亲狄方海有关。 “静儿,你现在想家吗?”狄心辰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就撇开了话题。 “才离开为什么要想?怎么想?”狄心静跪在软榻上,伸头望着车外田野上的风景欢快的答道。 “你个没良心的。”狄心辰暗骂。 “心辰哥,你说现在云城山上还下雪吗?”这个才是静儿目前最迫切想要知道的。 狄心辰屈指一算,现在快进入四月了,云城山虽地处西北,肯定也不会下雪了,不过为了不打消静儿的积极性,他模凌两可的说道:“应该还会吧。”心里却说,还下个屁啊,走到都要过五月了。 静儿闻言反而安静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脸蛋上想了想,“那要是我被选上了你没选上,下冰雹的时候,你怎么给我送礼物?” 狄心辰算是看出来了,静儿丝毫没把玄宗选徒放在心上,她是冲着冰雹去的,“没关系,你记着,回来我给你补上。” 但是静儿问题又来了,“那要是你选上了我没选上怎么办?” “那每下一次冰雹我就准备一份礼物给你攒着,回来后一并给你。” “就这么说定了,不许耍赖哦。” “从来耍赖的只有你!” “哪有嘛!” 一路上有静儿这个嘴巴闲不住的玩伴陪狄心辰说话,倒也少了一份旅行的寂寞,加上从未出过远门的他们,一路上看着沿途的山川河流,不免吵吵闹闹大感稀奇,就这样,昼行夜宿的他们历时一个半月,天气逐渐炎热,但是风却大了起来,远方那高大巍峨的山峰也隐约可见。 在大黎国极西之地,有一座蔓延数百公里的群山,西连大漠北接雪山,险峻奇秀,高大巍峨。在这座群山之巅,云之端,矗立着一座如同海市蜃楼般飘渺的空中楼阁,因其终年云遮雾绕,就是晴天也难见真容,故而被世人谓之“云城”!而云城之下的这座山脉也因“云城”而得名为云城山。 在云城下方东南十里的地方,有一座五峰相连山岚,平常云雾环绕,偶尔天公作美时才能一觑真容,但见山顶白雪皑皑银光一片,而山腰以下却是翠绿一片,飞瀑奇石中一片凤阁龙楼雕栏玉砌,偶有一两个修士,白衣飘飘在如同惊鸿般飞往于各峰之间,宛若人间仙境。 这里,就是享誉数千年的云城宗派,而在几十年前,它还是太宗,如果再往前数一百年,云城宗派则是天下少有的极宗,只不过现在,它只是一区区玄宗。 青峰镇位于云城玄宗山脚之下,是云城玄宗方圆数十里唯一的城镇,只不过地处偏僻,镇上所居之人甚少,往日除了供应山上修士吃穿日用外,基本上没有什么集会,只有每五年一次山上的云城玄宗收徒时,天下俊杰齐聚于此,才会热闹一番。 狄家子弟一行百辆马车抵达清风镇时,正直正午,在变得熙熙攘攘的小镇上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先不说他们顶着帝师后辈的名头,但是这庞大的车队以及那一路护行的六十余名彪悍护卫,就不是一般家族摆的起的排场。 走到这里,一路上狄心辰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就连跟他同乘一辆马车的狄心静,也揉着迷糊的眼睛用一种失望的语调叹道:“不是说有人要路上杀你么?怎么会没有人来杀你呢?” 狄心辰哭笑不得,这丫头的语气分明是巴不得有人来杀他嘛,“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对啊,是我说的。”坐车坐的晕乎乎的静儿晃了晃脑袋立刻反应过来,“不对,不是我说的。” 狄心辰懒得跟她瞎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率先下了马车,静儿随后下来,伸手放在额头上挡住刺眼的阳光,向着西北的山峰一望,立刻满脸苦相,“好高的山呀,我怎么爬的上去!”然后视线上移,立刻又欢呼道:“好漂亮的房子好大的雪啊!” 青峰镇上早已人满为患,别说客栈,就连镇上百姓的房子也被先来的人借住的满满的,好在离云城玄宗正式甄选门徒还有不足十天,随行的狄家管事在清风镇西北寻了块空地,百十辆马车围了个圈子,狄家三十名子弟的吃睡只好在这里将就一下了,静等云城玄宗开山门选徒。 无所事事的狄心辰带着狄心静,漫无目的的漫步于清风镇上,一片低矮的房屋围着一条东西向的狭窄街道,就是清风镇的所有,街上最多的就是人,一群群像他们这样七到十二岁的半大孩子,别说舞大刀的耍猴的,就连卖零嘴的也稀缺,而且零嘴只有一样,清风镇的特产烤红薯片。 狄心静一看烤的金黄喷香的红薯片,立刻买了一大包,不过等她嚼的牙帮子发软还没有嚼碎一片后,立刻就嚷嚷着要回去找卖烤红薯片的退货还钱。狄心辰连忙拉住了她,向街道旁围着满满人群的一片院墙一指,“进去看看。” 两人挤进去一看,用石灰刷的雪白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告示,上书: “云城玄宗告天下才俊:云城玄宗五年一次招收门徒将于五月二十正式开始,初选标准与往年一般无二,一要体貌端正耳聪目慧,二要能视千字能辨是非,三要吃苦耐劳意志坚韧,凡以上三条缺一不可录取,请不合条件者自行返回。” “心辰哥,上面写的什么?”狄心静一看到字就头昏眼花想睡觉,匆匆扫视一眼后什么也没看明白的她就问身边的狄心辰。 面对好歹念了四年学堂的她,毫无耻辱之心能如此正大光明的问出来,狄心辰是彻底服了。他拉着静儿钻出人群,很郑重的从头到脚审视了她一眼,“上面写着收徒的条件,首选恭喜你第一个条件通过了,第三个条件只要你想着下冰雹也能过。” “那第二个条件呢?”静儿有点忐忑的问道,狄心辰的习惯就是,一般把不好的事放在最后说。 “你能认一千个字吗?”这个结果静儿不说他也知道,他得替静儿想想办法哑,不是还有十天么。 静儿果然低下了头,她低头不是羞愧,而是一本正经的扳着指头数自己到底认识多少字。数来数去数的眉毛都愁绿了,静儿两手叉腰恶狠狠的问道:“银票上的字算不!” 狄心辰大喜,“你认识银票上的字?” “对啊,没事我就喜欢拿着银票翻来覆去的看,不教我也认识了,不过,我看的是五十两银票,那上面也没一千字吧!”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静儿,说到最后底气就不足了。 “没关系,只要你学的进去我就有办法!”狄心辰拍着胸脯保证道,天剑大陆银号几十家,每家的行文印字都不一样,就怕你静儿没兴趣认。 [w w w .1 6 K o o k .c o m] 十日之期,弹指间已过。 当第一抹晨曦耀射到云城玄宗旭日锋上,当那朗朗的钟声满山回荡不绝,当满山的翠鸟惊飞天际,当六个一袭青衫身背的长剑的人,一起从那二千米高的绝壁之上飘然而下,云城选徒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云城玄宗山脚之下,有一条宽不过一米攀岩而上直至云城玄宗五峰的石阶,石阶前已经连夜用青幔支起了一个凉棚,凉棚前方是大片卵石荒地,前来参加云城选徒的万名子弟,听到钟声响起后自行排着队列,经过镇外一条小河上的独桥,个个满脸激动的向着凉棚前的空地走去。 只是有大多数人,注定连云城玄宗的山脚都到不了,那些长得尖嘴猴腮的,目光呆滞的,或者一看就是太过娇生惯养能走路都踉跄的,还没过桥就被守候在桥两边的云城弟子甄选了下去。 一长倒三角眼,双唇角下塌,用算命的话说,一副标准的克亲像的少年被一云城修士拉出来后,瞅了瞅身边这位长的比他强不到哪儿去的修士,恨恨不平的质问道:“我哪儿差了,凭什么我不行啊?” 这位长相稍显木讷的云城修士年不过十六,是旭日锋首座行千重的关门大弟子高云金,素来憨厚稳重,看在师傅师娘加上各峰首座都在远处凉棚中歇着,不好发作的他刚准备辩解几句,过桥的人群中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儿,指着三角眼说道:“云…云城玄宗乃名门正…正派,要是收了你这种长**邪之..之辈,走出去人家还以为你是邪门弟子呢!” 他一说完,立刻引来哄笑一片,就连云金也冲着他报以感激一笑,忽略了他吐字不清也在被淘汰之列,竟然放他过去了。 那三角眼望着同样被淘汰后还嘲笑他的一干小儿历声道:“笑什么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等无愧天地,堂堂玄宗竟然以貌取人,妄称正派之名!”说完摔袖而去。 经此一闹,很多人自动放弃了过桥的打算,能到这里来的,大多是各世家豪门子弟,心高气傲之辈,一来受三角眼提醒,受不了这点屈辱,二来比对连桥都过不起的那些人,也确实对自己长相没有多少自信。 一个时辰后,万余孩童只余二千人站在了凉棚前的空地上,等着最后的甄选。凉棚内一字排开并立坐着六人,居中者是一精神矍铄五旬老者,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宛若冷电,往台下扫过无人敢直视,他就是云城玄宗掌教兼凌云峰首座上官千虹。 在上官千虹右手边有三人,一为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笑意的六指锋首座从千放,一为满脸书卷气的旭日锋首座行千重,以及一位纵然青袍加身也难掩天姿国色的中年美妇,她是行千重的夫人欧阳金凤。 而在右边的一男一女,男子古板严厉,女子冷若冰霜,这般模样的二人,让台下的孩童基本上不敢往他们这边看,这二位乃是飞暴峰首座伍千权与望月峰首座桂千月。 云城玄宗就是有此五峰门人组成,各峰首座各领一门,平日闭门修炼互不干涉,只有对外才抱成一团由掌教统领迎客拒敌。云城玄宗并不是只有每隔五年才收门徒,事实上各峰首座行走尘世,每每看到天资聪慧者都会收归门下,毕竟靠这简单甄选出来的门徒良莠不齐,绝大多数人都将止步于内气化元这一步再难寸进,与世俗那些江湖门派弟子一般无二,在十年之内都会被遣送下山,或去军中效劳或自行在俗世开宗立派,都会有一个不错的前程。 所以说这次山脚下的甄选,如同布告所说为“初选”,在以后宗派内,将会有很多过了初选的弟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陆续送下山,比如经脉堵塞无法运气,比如生性乖张忍受不了山上的清苦。 上官千红望了一眼下方二千余孩童,见个个长相俊朗,骨骼上佳,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四位师弟说道:“开始吧,老规矩,每峰选一百人,大家瞎猫抓耗子,碰运气吧!” 六指锋首座从千放闻言“嘿嘿”一笑,向着望月峰首座桂千月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是老规矩,千月师姐先请吧,我刚刚看了一下,下面的女孩儿总共也就七八十个,师姐你就别挑了,通通带上山去以观后效。” 桂千月冷眼瞥了从千放一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就顾好你自己吧!”说完不顾从千放脸上的尴尬,上前一步朝着下方人群中的一女孩儿一指,“你,出来!” 还在缩着脖子两眼望天,看着远方山顶上的白雪幻想着下冰雹的狄心静,被身边的狄心辰悄悄一扯,回过味来见周围的人都看着她,又见台上一柳眉细眼的冷艳女人盯着她,毫不怯场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站在人群前方,很彪悍的反问道:“干嘛?” 如此糊里糊涂的小姑娘,别说下方的一众孩童忍着想笑,就连台上的几位首座,也是忍了一脸的笑意,狄心辰着急的握紧了拳头,心里暗骂,“你这个祸精,你来这里干嘛来了,你不惹点儿事会死人哑!” 桂千月本就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更加深寒。狄心静毫不畏惧的对视着,这个从小骄横贯了的狄家大***,至少在桂千月身后的长剑没有拔出来之前,不会在脸上流露出丝毫忌惮的表情,她把这儿还当汝州城呢。 狄心静这份胆识,到让台上的几位首座刮目相看,欧阳金凤更是喜爱的当即发话,“这女孩千月师姐要是不要,我收了。” “识字么?”桂千月冷厉的目光稍许柔和了一点。 “会会…我念给你听,”狄心静连忙拿出一叠银票,敞开嗓子逐张念道:“大黎通宝,汇元钱庄官票一千两契…户部奏行官票,凡愿将官票兑换银钱者与银一律并准,按部定章程搭交官项,伪造者依律治罪!” 狄心静念的是小脸通红,小嘴铿锵有力,这些银票都是狄心辰让护卫连夜到临近的州城自家钱庄取来的,从一千两到一百两不等,总共十张千余字各不尽同,狄心辰有言在先,只要狄心静你能在甄选前全部认完上面的字,银票都归你了。结果是静儿只用了三天就认的滚瓜乱熟了,由此可见,她不是不聪明,而是实实在在的懒,需要因教施学,给她一点识字的动力。 下方的孩童大多是富家子弟,狄心静小嘴一张就知道她念的是什么,一个个捂着肚子偷偷的笑。台上了几位掌教可就没这么多顾忌了,一个个“哈哈..”大笑,这个女孩儿完全就是一活宝吗。 “这个,应该是银票上的字吧!”生性诙谐的从千放自己乐的不行,还不忘提醒桂千月一句。 桂千月也是臊的一脸怒容,冷眉一束反驳道:“银票怎么了,银票上的字不是字啊!”说完向着还在念银票的狄心静喊道:“行了,你个小财迷,跟我上山,其他人我不要了!” “喔,”狄心静赶紧把手里的银票收进怀里,回头悄悄向人群中的狄心辰做了个鬼脸,赶紧跑向了桂千月,到此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念银票已经蒙混过关,成了第一个被收入玄宗的狄家子弟,心里自然乐得不行。 “云容,你领着她上山,为师先行一步。”桂千月说完走出凉棚,在一众孩童的惊叹中,身如柳絮,拔地飘向了半山腰的望月峰。 随着桂千月的一声叫唤,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子从凉棚后面走出,与跑来的狄心静一对眼,顿时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刚刚与桂千月对视都毫不忌惮的狄心静,此刻像见了鬼般转身就往会跑,嘴里还嚷嚷着,“我不上山了,我不学剑了,心辰哥,快跑!” 云容身体一闪,滑行间带出片虚影,一把抓住狄心静的腰带,把她凌空提在手里,仍她兀自挣扎,嬉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个小坏蛋竟然送上门来了还想跑,看姐姐以后怎么慢慢收拾你!” 在狄心静鬼哭狼嚎的挣扎中,被云容直接拎上了云城山。看到这一幕的狄心辰,也是一身的冷汗,一路上担忧自身安全的他,忽略了自己在汝州城得罪的两个云城女修士,已经在云城山上等着他算账这个事情,他只能感叹冤家路窄啊! 云城玄宗唯一收女弟子的桂千月点了一人就飘然而去,余下七八十名女孩儿只能黯然退出,不过有了狄心静这么一搅和,气氛无形中变得轻松起来。 云城掌教上官千红率先站了起来,在下方孩童中扫视一遍,目光就落在狄心辰的身上,小指轻轻一勾,“你出来,拿把剑随意舞一通试试。” 狄心辰暗没想到这第二人会落到自己头上,按下心中激动,走了出来,接过旁边一位云城门人送来的一把普通的青锋剑,却不知该如何去耍,他握剑的右手开始轻微的颤栗,他深吸一口气想要镇定心神,但是他握剑的右手反而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根本不受他控制。 “哎…”旁边围观的一众云城门人一致叹气,连剑斗握不稳的人这么修剑?就连台上的几位首座,以及首座身后的三位千字辈长老都连连摇头。 但是,结果几乎跟狄心静一样,再次大出人意料。 “好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凌云峰弟子了。”上官千虹的决定不止场下的门人孩童们哗然一片,就连身边的几位首座也是不解,如果说桂千月看中的是狄心静的气势和天分,那么上官千虹又看中了狄心辰哪一点?他不论骨骸灵性,一望之下在下方的孩童中就属中庸之辈,再加上那只握不了剑的手,选这样的人,不出三年就要送他下山。 其实上官千虹也不是不清楚这点,不过他受帝师狄方林所托,誓要把狄心辰这位狄家的养子,留在云城山上练残练废练疯练得一辈子终老山上。这恐怕才是狄心辰一路上安然无恙来到这里的主要原因,在袭杀他的计划公开后,为了避免狄方海狗急跳墙,狄方林通过自己与上官千虹的私交,在狄心辰还在赶路时,就安排好了这一后手,试问狄心辰一辈子如果下不了山,你狄方海纵有万般能耐,两眼一闭后家产还不是狄氏家族接手? 这时欧阳金凤突然瞅到丈夫行千重的耳边耳语几句,行千重皱着眉头看了妻子一眼,又看了看下方的狄心辰,在妻子的催促下站了起来,“师兄,你这不合规矩吧!” “你也说了,要按照老规矩,往年的规矩就是,云城五峰开山收徒,为保证各峰实力平均,那峰实力最弱那峰先选,我旭日锋每年雪前比武都是吞的鸭蛋,我先选诸位师兄没意见吧!”行千重抱拳说完,也不等其他人的意见,向着身边的妻子使了个眼色。 欧阳金凤满脸欢喜的站了起来,从狄心辰招了招手,“孩子,你是叫狄心辰吗?跟我上旭日锋吧!” 上官千虹微微错愕,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废物”还有人来跟他抢,不过行千重说的也是实情,他贵为掌教也不好擅自逾越,只好看着狄心辰跪到行千重夫妇的跟前,磕头拜师。 PS:好吧,我承认我很懒,大过年的更新慢如果要扯理由可以撤一大箩筐,但是我不想说,一句话,我懒死,我发誓,今天要不码出一万字出来,我就不关电脑,你们也别投推荐,这章三千八,还差六千二,我滚去码字了! [w w w .1 6 K o o k .c o m] 旭日峰顾名思义,是云城玄宗五峰中最东面的一座山峰,因为每日最先迎接第一抹晨光而取名旭日。而旭日峰的宗门就位于半山腰上,险峻的山峰仿若被一剑从上向下斩开了半边,在险峰腰腹生生开辟出了一块平地,有鬼斧神工之妙。 一座飞檐翘脊,高墙深苍的三层楼阁矗立于悬崖边上,这就是旭日锋的飞升殿,连着周围一片青砖绿瓦的门人弟子居住的房子,拱卫着西南方的一块名为红石坪的练武场。一条条钢索连成的吊桥,把云城五峰连成一片,站在任何一峰望去,但见楼宇成群,碧瓦飞甍,雕梁画栋,再加上周围不时浮云滚动,看的一众刚刚晋升玄宗弟子的孩童晕晕乎乎,仿若置身人间仙境。 傍晚的时候,旭日锋原由的二百余弟子加上新选的一百余弟子,齐聚飞升殿大厅,行千重与欧阳金凤高高在坐,他的关门大弟子高云金代替师傅宣读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的门规戒律,无非是要尊师重道,同门相敬,违者或逐或罚之类的。 最后,行千重站起来宣布道:“从今天起,你们都是我旭日锋门徒,也是我行千重记名弟子,按照云城玄宗制定的规矩,你们名字中间的字,一律改成“云”字辈,一旦有人能练气化元,我将收为关门弟子,直指神道!” 一众弟子激动的小手乱拍,每一个初入门的弟子都有成就剑神的野心,但是这种野心大多在以后枯燥的修炼中被消弭殆尽,最后变成日复一日的混日子。 “好吧,从明日起你们在同门师兄的教导下开始练骨锻肌三个月,三个月后传你们云城玄宗玄级中品功法‘冰寂’功法的前五层练气篇!”行千重挥了挥手,一众弟子跪下磕头请安后转身离去。 “云辰,你留一下。”欧阳金凤突然开口道。 狄心辰随着人流一直走到门口,才懵然惊醒响起师娘在叫自己,从心辰变成云辰,他一时还没适应过来,看着刚刚换上的青衫上绣着的剑徒二字,一边在心里匪议着“剑徒云辰”到“奸徒云辰”再到“奸徒阴沉”的他,赶紧小跑着回到师傅师娘身边,带着一丝惶恐道:“徒儿愚昧,对于新名字一时每反应过来,还望师傅师娘见谅!” “没关系!”欧阳金凤带着一丝慈爱笑意,温和道:“才刚刚开始都这样,习惯了就好。” 云辰心里不免对毫无架子的师娘好感大增,在养父养母家练得一张甜嘴儿的他刚准备顺势溜须拍马,赞美师娘几句,就听师娘问道:“你可知道,今日你师父与我为何凭着得罪你掌教大师伯,也要把你招入门下!” 这个,狄云辰确实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自己在山下甄选时表现的很失败,联想到表现的比他更糟的静儿都能入选,他也没有多想,现在听师娘说起来,恐怕里面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蹊跷,连忙拜问,“还望师娘赐教!” 欧阳金凤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云辰身边把他扶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心痛说道:“可怜的孩子,本来师娘怕影响你修炼,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我与你师父偶有俗务缠身,又怕我们离山后你遭不测,所以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警惕。” 欧阳金凤说到这里,看了丈夫一眼,见丈夫点头后说道:“我只说一句,你知道就好,你掌教大师伯,与大黎国帝师交情非浅!” 这一点拨,云辰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万一真被收归凌云峰门下,先不说掌教会不会将他找个由头处死,但是让他每日扫地做杂物一辈子,他狄心辰这一生就完了。 欧阳金凤继续道:“你父与我兄雪山掌教有些薄交,托他让我们一定把你收入门下,当你在甄选时表现的那么….表现的不太尽人意时,掌教师兄依然要收你入门,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所以才让你师父抢下了你。” 一切都明白了,狄云辰跪倒在地上,遥望南方哭喊道:“父亲….”不论感激还是感动,都在这由衷的呼喊中,他无法想象,父亲狄方海为了让他能安身,作为一个俗世的商人,拜了多少门槛走了多少关系,才曲折的求到了欧阳金凤名下。 欧阳金凤看的心酸不已,掏出手绢擦去云辰脸上泪痕,安慰道:“放心在这里呆着,有师傅师娘护着你,掌教师伯也无权插手旭日锋事物,他日你艺成下山,足可安身保命。” 云辰猛然站了起来,语气冷淡道:“师傅师娘的意思是,弟子云辰今日的表现就像其他人眼中的那般废物,无力练气化元终有一日要送下山的对吗?” “这..”欧阳金凤与行千重面面相觑,这倒不是说他们被云辰猛然间爆发的凌然气势镇住了,而是确实是如云辰所说,他们对云辰没报多大期望,只是受人所托,尽人事安天命。 “徒儿斗胆借师娘佩剑一用。”云辰恳求道。 欧阳金凤不知云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行千重出声道:“给他!” 欧阳金凤只好取下身上的上品玄兵“寻月”,递给云辰。云辰双手接过,抽剑出鞘,剑身深蓝如夜空的寻月,比他握过的云雪的佩剑,以及那把在山脚下握过的普通青锋剑都要轻,但是却有一股沁心的凉意流转入他的心间,似乎与他全身的血脉融为一体。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欧阳金凤和行千重微微惊诧,此刻云辰握剑的手沉稳有力,修剑多年的她们,硬是感觉到了面前的弟子与手中的剑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境界。 “掌教大师伯让我随意舞剑,我是这样的舞剑的。” 云辰说完握剑的右手再次轻微的颤栗起来,颤栗的频率越来越高越来越快,到后来在行千重和欧阳金凤的眼里,这不再是一种杂乱无章的颤抖,而是一种先天有规律的颤栗,他的手颤动的频率之快,如果不看剑锋甚至给她们一种静止不动的错觉。 行千重的脸上迸发一抹喜色,惊呼道:“先天分芒手!” “千重,这次你抢到宝了,这是天生的一双用来发剑气和剑芒的手!”欧阳金凤欣喜的抓住了云辰右手。 “不错。”行千重走到云辰身边,摸着他的脑袋解释道:“无论剑气还是剑芒,都是通过逼迫体内的元气通过手中的长剑发射出来的,所有的过程只在一瞬,很多人在元气脱体而出的瞬间,根本来不及抖动手腕来把这道剑气在短短的瞬间分成很多道,从而只凭借一道剑芒形成由点到面的杀伤,而你,现在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行千重说道这里自得一笑,“为师一激动说多了,这个境界离你还有很远,所以今后,你要安心修炼,师父师娘等着看你剑芒一出,宛若繁星坠地那么密集的一天。” 云辰把剑还给师娘出门时整个右臂又酸又麻,不过他的心中满是喜悦,满脑子回荡着“先天分芒手,繁星坠地”这两句话,虽然他无法想象这是什么情况,但是有一点他愈发确定,他这是一只天生用来持剑的手。 相比于旭日锋上喧嚣中的平静,素来平静的望月峰,因为来了被云容暗中称为“混世魔头”的狄心静,被搅得鸡犬不宁。为了摆脱云容极可能接下来的报复,狄心静一整天都在哭哭闹闹,当她发现吃的都是些稀饭青菜,在这里有银子都花不出去的时候,那还记得什么下冰雹,有哭闹直接上升到点火烧房子再到跳崖寻死,闹得整个望月峰乌烟瘴气,非逼得桂千月把她赶下山不可。 桂千月首次碰到天不怕地不怕,连死都不怕的弟子,无赖之下只好把狄心静关进了闭关用的小黑屋,任它哭喊只是不理,没想到这个小混蛋又开始绝食,扬言非鸡腿不吃,情愿饿死也不喝粥…. PS:下章在一点之前送上! ….. [w w w .1 6 K o o k .c o m] 初晨的旭日峰上霞光满地,晃的一群八、九岁的少年微眯的眼睛。它们正在师傅的监护下扎着学武必须的根基马蹲,美其名曰练骨锻肌。蹲在最后的两位少年瞧见师傅行千重又拿着一本书在前面悠然自得的看着,相互挤了挤眼睛,从袖子里溜出两根木棍矗在地上,然后屁股往上一坐,相互的会心一笑。原来他们的屁股上早已绑了块薄木板。 “云长”,正在挤眉弄眼的伊云长被师傅这平地一声惊雷,吓的当即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怎么又是我”云长边从地上爬起来边向旁边的云辰望去。只见云辰屁股下的两根木棍早已消失不见,此刻他正两腿微蹲,双臂平举。以标准的不能在标准的姿势练着马蹲呢!云长沮丧着一张小脸在心里咒骂的云辰,望着绷着一张脸走过来的师傅行千重,心里担忧着师傅又会怎么变着法子处罚自己。“千字文,十边” “啊”云长惊呼道。 “你嫌少了吗?那就二十边”行千重那张书卷气的脸严厉起来也骇死人,吓的云长赶紧住了口。他看了看旁边的云辰,只见身为罪魁祸首的他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安心的蹲在那里“小小年纪在我面前装老成”行千重看到云辰这幅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好笑。 欧阳金凤看到丈夫双手拿书背在身后,一脸瘟色的走了回来,连忙迎上,双眼含笑地问道:“千重,又是那个弟子惹你这个师傅大人生气了”。 “云长,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又是云辰出的主意。”望着妻子那张含笑的脸,行千重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欧阳金凤轻轻挽住丈夫的右臂,靠在丈夫的肩上轻语道“别生气了,他们都还小,云金、云宝它们才上山时不也是这样吗?现在可懂事多了”。 行千重点了点头,看向身边一身素裙木钗的妻子,岁月虽然在她的眼角溜下了些许痕迹但仍旧抹盖不了她那绝世的芳华,她的眼神委婉而忧伤,象一片波澜不惊的春水偶尔泛起些许的涟漪,惹人怜爱。 欧阳金凤想起了狄辰和老五伊云长这两位弟子也不禁悯尔,两人同日拜入山门,不但聪明伶俐,而且都识文断字,对诗词歌赋很有天赋,这让被修士界誉为“书生剑客”的行千重很是高兴。就算他们二人偶尔练功偷懒,也只罚它们抄书练字,不像别的弟子劈柴挑水,运土修墙,虽然表面上跟对其他弟子一样严厉,可是心里却有一股偏执的溺爱。 “自己的女儿如果还在人世间也一这么大了吧?”想起自己的女儿,欧阳金凤的脸上露出一丝愁苦。行千重看在眼里,就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失踪多年的女儿,将妻子搂在怀里紧了紧,相拥向着前面的飞升殿而去。 “云、云辰,你也太、太不够意思了,”练完上午基本的马蹲后,云长跟在云辰的身后抱怨着,“看到师傅醒过神来,也、也不提醒我一声,害我又,又被师傅责罚”。云长纵然憋的脸通红,但素来说话磕磕绊绊的他还是引来了众人的窃笑! 不错,这个比云辰矮了半个脑袋名叫伊云长的剑徒,就是在青峰镇外的小桥上斥责某个三角眼的孩童,当日选徒,行千重挑了几个后,就让门下首徒高云金替他选,伊云长投之以桃高云金报之以李,看在云长大义出言帮他教训三角眼的份上,高云金就把他挑上山来了,资质都差不多,选谁不是选! “行了,不就是抄抄书吗?又不是要你挑水劈柴,大不了我帮你抄五边”。看着小师弟一脸的不高兴,云辰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一起同吃同睡已近三个月了。 “真的”云长有些惊奇,三个月的相处,这家伙可是出名的无利不起早,这话听了心里怎么就那么的不踏实。 “不过”,云辰顿了顿,一脸坏笑的望向身后的云长:“你要帮我再洗三天衣服”。 “果然,哈哈哈”跟在身边的一众师兄弟再次开口哄笑道,只从来了两个小师弟后,旭日峰上的欢笑似乎从未断过。 “十边”,云长咬了咬牙,多次的剥削与反剥削,让他终于知道了讨价还价并不仅限于书本之上与***之间。 云辰只能装着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云长越来越不好骗了呀!看来以后要换目标了,想到这里的云辰左顾右盼,开始寻找下一个他自认为“好骗”的目标。 艳阳当空,树上的知了不耐烦的叫了几声后,也只能怨声息鼓。吃完午饭的云辰坐在饭桌边看着窗外晴空万里,山岚起伏。三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每有空暇他就思及远方的娘亲以及父亲狄方海,经此大变,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把她们当成亲生父母来看待,虽然心中依然有被亲生母亲遗弃的痛,但是再没有那种属于养子的被施舍怜悯的痛。 他又想到了静儿,虽然只有一峰之隔,但是她们这些初入门的弟子别说没资格去串门,就连那横在两峰之间随风晃荡的吊桥,也少有人敢走,只是偶尔听师娘提及望月峰被一位天不怕地不怕,整天嚷嚷着要回家的新进弟子搅的鸡飞狗跳。这个人云辰不猜也知道是静儿,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隐现一抹笑意,这丫头果然还是怎么横怎么来,为什么千月师伯不送她下山呢? “云辰,云长,你们吃好后随我去后堂”。不知何时,行千重站在了饭堂门口,说完就离去。 云长心里一紧,以为早上偷懒的事还没完,赶紧可怜巴巴的望着云辰,云辰心里却是清楚,这是要传它们冰寂心法了。他偷偷向师兄打听过,凡云城弟子,入门后先练三个月的基本功,而后才会传授云城绝学冰寂心法。而今天恰恰是他们二人进云城旭日峰的三月之期,师父这是要单独传给他们,而其他同门,则要等到明日集体一起传授。 飞升殿行千重书房,云辰云长在师傅的示意下,规规矩矩的向挂在墙壁上的一位白胡子祖师爷的画像行了三叩九首大礼。行千重点了点头,让它们起身,从怀里拿出一本发黄的手抄秘笈说道:“这是云城剑派冰寂心法前五层的口诀,你们用心记好,按照平日我为你们讲解的人体穴位依次运行,不懂的就去问大师兄”。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可以来问我,记住每一层都是按一个特定的经脉聚气运行,融会贯通后才可以修炼下一层,冰寂心法属于阴寒属性,如果不循序渐进,随时有可能没命。” 见两个弟子点头记下了,行千重接着道:“冰寂心法每五层为一个阶段,头五层是基础的聚气篇,聚气入经脉运行如意后,你们才可以打通玄关,把五条经脉中的内气练为一体,炼化成元气逼入气海,到此,你们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士的行列,然后六到十层就是元气化剑气,等你们真正发出剑气伤敌于百米外,那你们也就踏入了修士界高手境界,再然后就是十到十五层的融剑魂成就剑宗之名,十五到二十层凝剑芒跻身剑尊之列!”行千重为他们展示出了一幅美好的前程,以便于激励他们勤奋修炼。 这些,云辰在汝州都听算命瞎子说过,云长听得两眼放光,仍不知足的问道:“然后呢?不是听师兄们说,后面还有剑圣剑帝和剑神么?” 行千重哑然失笑,“不错,只是我们云城是玄宗,玄宗的功法也只能修炼到剑尊,如果你们能在二十五岁之前达到剑尊实力的话,自然有太宗和极宗这些宗派来收你们入门,成就神之剑道!” “喔...”云长有些失望,就好像他现在已经是剑尊了,偏偏没有功法可以修炼更进一步那么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