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爱情之虎-3”中的净化的镇镇魂粉怎么使用

更多精彩图书尽在---逐浪原创文学 (http://www.zhulang.com)
最新章节 (http://www.zhulang.com//index.html)
书名:大魏剑侠传
作者:zlf19810306
作品相关介绍
  这篇小说的历史背景是设定在南北朝时期的魏太武帝太平真君年间在这里主要是解释一下文中人物称谓。
  1.敝人:自谦词,很多小说中都常见。见第一章西游归来:“敝人,韦盛,敢问足下尊姓?”青袍中年人拱手,微笑道。
  2.足下:对对方的尊称,和阁下的意思相近。见第一章西游归来:“敝人,韦盛,敢问足下尊姓?”青袍中年人拱手,微笑道。
  3.郎:南北朝时对年轻男子的称呼,一般称呼为“阿郎”或姓氏+“郎”。见第一章西游归来:口中却道:“听口音,杜郎是京兆人氏?”对年轻女子也称郎,或称女郎。此时并没有***的称呼,***一称出现在宋朝,而且是只青楼女子。
  4.公:对长者的称呼,见第一章西游归来:“韦公,请坐。。。,那几位是韦公家人吧,也请一同入座。”杜玄道5.公子:古时,公和子是两种称谓,也常合在一起用,南北朝时并不直接称呼对方为某某公子,而是用在第三人称上面。见第一章西游归来:一边道:“多谢杜郎了,那是小侄,英儿,过来拜见杜公子。”
  6.郎主:是对主人的称呼。主人的儿子成为郎君,女儿也称郎君或女郎君。见第一章西游归来:“是,郎主,多谢杜君。”
  7.君:对对方的尊称,一般用在下对上的称呼上。见第一章西游归来:“是,郎主,多谢杜君。”
  8.称字:小说男主人翁杜玄字子青。见第一章西游归来:“子青,都曾游历过?”韦云英好奇的问道。
  在第一章西游归来中对杜玄的称呼,由足下到杜郎,再到称字子青。表现出韦盛,韦云英和杜玄的关系由初遇萍水相逢到因是故人后人而感情加深。
更多精彩图书尽在---逐浪原创文学 (http://www.zhulang.com)
第一卷 初入世俗
第一章 西游归来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
  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朝发欣城,暮宿陇头。
  寒不能语,舌卷入喉。
  陇头流水,鸣声幽咽。
  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巍巍昆仑山,用那银白雪峰把蓝天白云和苍茫草原连成一体。一串驼铃伴随着高吟的《陇头歌辞》打破了草原的寂静。年轻的声音透着一丝的忧伤。一匹通体栗色的马儿,载着它年轻的主人慢慢的走着,一边吃着丰美水草。
  “哎。。。,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须多。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马背上的少年郎,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取下鞍后所系的羊皮水袋,喝了大口。从鞍后行囊中拿出几片牦牛肉干,慢条斯理的撕成细条放入口中,暗踌道:“要是有酒,岂不妙哉!”脑海中出现竹叶青那迷人色泽,鼻尖隐约感受到那独特而悦人的芳香,不禁舔了舔嘴唇。吃完肉干,少年轻拂爱马,伏身轻语:“赤骥,走咯!”赤骥马仰首长嘶一声,放蹄狂奔。
  漓水河畔,郁郁青草。一骑由南向北沿漓水而行,“赤骥,终于快到大魏边境了!看样子吐谷浑人这次败的真惨。记得前几年,这一路上是丰草水美,是吐谷浑人的好牧场,牛羊遍野,如今却物似人非了。”少年暗想着。想起牧场就不禁想起自己的爱马。爱马是师父的爱骑的后代,优良的大宛马血统,一直伴着自己和师父走南闯北遍游天下。想到师父,少年脸色一暗,一丝思念一丝忧伤涌上心头,眼前出现师父那飘逸洒脱的身影,慈祥的面容,忧愁感伤的眼神。
  义父杜士贤字明杰,是京兆高门杜氏族长幼子,年少时以聪慧博学,为族中长辈所喜爱,以才学冠誉于同辈名门子弟。弱冠之年,离家游历,秉承家传技击之术,糅合各家技艺,修得一身高超武艺。精通歧黄之术,救济于世。于年前,游历昆仑之颠时,架鹤西去。
  少年从怀中取出一件玉佩,这是义父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是义父家传宝物,轻拂玉佩,少年黯然泪下。
  时,魏太平真君六年,宋元嘉二十二年(公元445年)。
  沿漓水而上,在漓水中游就到达了枹罕镇。魏太平真君五年,宋元嘉二十一年(公元444年)魏太武帝利用吐谷浑贵族矛盾,派晋王拓跋伏罗讨伐吐谷浑汗慕利延,攻取乐都,枹罕等地。吐谷浑尽失所控中原郡县。魏太武帝在枹罕设枹罕镇,统领原河州地界。
  遥望枹罕城,城池方圆数里,十丈高的城墙守护着这西北重镇。枹罕城是兵家必争之地,数十年中几度易手,高城坚墙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勇士的骸骨。“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少年低吟过后,自嘲道:“不知为何,一路上总是念起这些悲凉的诗歌。”轻笑一声,收拾起心情,又遥望一眼枹罕城。一带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驾。。。”,一人一马向枹罕城奔去。
  临近枹罕城,少年看到城楼上飘扬着的旗帜上金澄澄的“魏”字,旗帜下甲胄鲜明的兵士,心中暗道:“看来,拓拔鲜卑越来越强盛了。”少年下马,牵起爱马,向城门走去,边走边打量四周,只见来往商客络绎不绝。
  枹罕城地处西北,周边以羌人,吐谷浑人,汉人为主。由于是西北重镇,虽然魏攻克枹罕城,迁走了千余户,依然不减繁华。在城东有东市,是各地商贾云集之地。由于靠近蜀地,枹罕城内有很多蜀商开设的商铺,蜀商带来的蜀锦,丝绢,盐巴,茶叶,是吐谷浑,羌族各部(主要有宕昌、邓至、党项、白兰等羌国),附国,女国的贵族所喜爱。吐谷浑、羌族各部的马匹,牦牛;附国的金,银,皮草;女国的金,朱砂,麝香,牦牛,骏马给蜀商带来丰厚利润。即使是中原和江东富商也不远千里而来,将精美的瓷器、绢帛、漆器运到此地。
  同时枹罕城也是商队的中转站,北上可到凉州镇,再西行到敦煌镇、西戎校尉府、焉耆镇,过了焉耆镇就是西域各国:高昌,龟兹,于阗,渴盘陁,疏勒,乌孙,悦般。过了西域诸国,向西是大宛,者舌,悉万斤,忸密,大月氏,安息,厌哒,波斯,大秦。向南是五天竺各国。
  少年牵着爱马,一路来到枹罕城城东的“裕祥”客栈,这是枹罕城最有名的客栈也是数一数二的酒楼。“裕祥”客栈主楼是座三层木制结构高楼,主楼后是三进院落,有数十间客房;主楼侧边有一小门,进入就是马厩。客栈门口一酒保堆着笑脸正在候客,只见一位少年,大约弱冠之龄,一身黑色袍服,头裹诸葛巾,腰间佩着一柄长剑,略显麦色的脸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流露出带有一丝忧伤的目光,一手牵着一匹体形轻细优美的栗色骏马,一手轻握剑柄,款款走来。光看马儿就不是凡品,少年更是英姿飒爽。酒保赶紧出门迎客,接过缰绳,陪着笑脸道:“足下光临小店是打尖还是住店?”“吾住店,一间幽静一点的上房,照看好吾的马儿!”酒保将缰绳交给门前小厮,吩咐道:“上好草料好生侍侯宝驹。”说完引少年进店。
  随酒保看过房间之后,少年点上几道“裕祥”客栈的名菜,一壶竹叶青。在二楼西角临近街道的桌子边坐下。酒保送上一盘卤牛肉和一壶竹叶青,为少年斟满一杯,道:“君请用膳。”少年举杯一饮而尽,“好久没喝到如此佳酿了”。复又斟满,痛饮了三杯。因为城东有市,所以街道上人流不断。菜肴陆续送上,少年一边享受着美酒佳肴,一边打量来往的行人。
  已到饷午时分,东市交易的商贾纷纷慕名而来,使“裕祥”客栈渐渐热闹起来,商贾旅人落座就天南地北的谈着各种奇闻异事,不多时就已满座了。
  “蹬蹬”一阵脚步声。
  少年瞟了一眼,只见酒保引着一老七少来到楼上。说是一老,其实大约四十多岁正当壮年,一身青色袍服,腰件配这一串玉佩,头戴漆纱笼冠,四方国字脸,有神的眼睛透着敏锐的目光,一看便知是久经风雨的人物。其身旁的是位白袍少年,大约十六、七岁,头戴漆纱笼冠,样貌俊俏,粉面朱唇,清澈的双目,只是身体略显单薄,透露出不凡的气质,可谓是英姿飒爽。两人身后跟着的六人,其中两人年纪和白袍少年相仿,眉清目秀。另外四人者是身材魁梧,头戴突骑帽,小袖短袍,二十五六岁,手中提着钢刀。这六人应该是中年人和白袍少年的侍从。
  这一行八人给少年留下深刻印象。一眼瞟过之后,少年继续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片刻,脚步声由远而近,少年回过头。正是那青袍中年人。
  “敝人,韦盛,敢问足下尊姓?”青袍中年人拱手,微笑道。
  少年起身,作揖还礼后,道:“敝人,杜玄字子青。”
  “姓杜。。。”韦盛心中略微一惊。韦,杜两家同是京兆望族,也是姻亲之家。两家交情不浅,韦盛对杜家京兆年青一辈的子弟中的出色人物自然熟悉,但不曾对杜玄有过印象,思量半天,暗道:“难道是杜氏旁支?”口中却道:“听口音,杜郎是京兆人氏?”
  杜玄自然也听出了熟悉的口音,顿时想起义父平时所讲的高门望族,京兆韦氏,与京兆杜氏齐名的京兆高门,心中暗道:“难道是。。。。”。“敝人,确是京兆人氏。”
  “原来杜郎是在下是乡里,。。。”韦盛说着,心里却正想该如何说借座一事。
  “韦公,请坐。。。,那几位是韦公家人吧,也请一同入座。”杜玄道韦盛暗想:“好机敏的人物。”,也不推辞,一边再次暗中对杜玄打量一番。一边道:“多谢杜郎了,那是小侄,英儿,过来拜见杜公子。”
  白袍少年迅速来到韦盛身边,一边拱手道:“小弟,韦云英字玉宣拜见杜郎,多谢杜郎。”边说边仔细将杜玄打量一番。
  杜玄在韦云英走近时就仔细打量一番,更是觉得韦云英英气逼人,暗道:“好个英气勃勃的人物。”杜玄便有心结交,微微一笑道:“韦郎客气了,吾名玄字子青,韦郎请坐。”“多谢”韦云英入座,其他六人则立在两人身后。
  “尔等都坐吧。”韦盛对其他六人道。
  “是,郎主,多谢杜君。”
  .此时,酒保已经在旁边候着在,杜玄道:“小二,将这收拾了,重新上些酒菜。”
  众人重新上过酒菜之后,寒暄一番后,边吃边聊起来。
  杜玄向韦盛敬过一杯酒后,韦盛道:“杜郎府上可是京兆杜府。”杜玄黯然一笑,有些无可奈何的说:“吾也不知道算不算,其实吾是先君义子。”“义子。。。”韦盛和韦云英心中暗道:“原来如此!”韦盛和韦云英听道“先君”二字,心中纳闷:“并未听说杜家有什么人过世呀。”韦云英不禁道:“杜郎,寒家与杜府颇有交往,近日并未听说杜府有人逝世。”杜玄自然知道杜韦两家的关系,道:“先君名讳士贤。”“可是杜府的杜明杰?”韦盛“噌”的站了起来,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杜玄。
  杜玄被韦盛的突然举止,弄的一下茫然不知所措,略愣一下,迅速恢复过来,说:“先君字明杰。”“啪”,桌角已被韦盛拍下一块。厉声呵斥:“小儿,休得胡说。”
  四周的食客都被惊得一愣,纷纷向这边望来。
  “叔父,先等杜郎说完。”韦云英也被韦盛一惊,在自己记忆中叔父从未如此失态过,连忙起身,劝慰叔父。
  杜玄虽然对韦盛的激动之态颇感意外,但观察表里韦盛想必是义父故友。待韦盛心情略为平复之后,杜玄起身,从怀中取出义父的玉佩,双手捧着递给韦盛,道:“韦公,此乃先君之物,请过目。”韦盛接过玉佩时,早已泪流满面,往昔之景回荡在眼前。失声长喝三声:“明杰兄长呀!”心中悲痛不已。杜玄也不禁黯然落泪。一阵悲伤过后,韦盛才勉强收拾起心情,将玉佩还给杜玄,见杜玄悲伤中仍有些惊讶之色,道:“贤侄,吾本名焘字德仲,避大魏圣上名讳,改名为盛。”“原来是德仲叔,小侄拜见德仲叔,先君时常提起德仲叔。”杜玄边说边行过大礼。“好好好。”韦盛也为故友有此后人感到欣慰。“叔父,好多人都在看着咧。”韦云英在一旁提醒道。
  “吃酒,吃酒。”
  “贤侄,年庚多少?”韦盛问杜玄。
  “小侄,始光四年七月初三生,一十有八了。”
  一边吃着酒席,一边杜玄讲起义父和自己的游历经历。韦云英听得很是入神,听到惊险之出,不禁捏上一把汗。当然听到各国的风土人情。“那里真的很美吗?以后一定要去看看?”“那么有趣吗?”问个不停。
  特别是听说杜玄父子今几年一直在西域各国云游。对于西域和西方各国,韦盛由为感兴趣,特别是粟特人。在京城有很多粟特商人,粟特人经商的精明给韦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粟特人,贤侄是否与其有过交往?”韦盛询问道。
  “小侄随先君云游西域时,曾经救治过一个粟特商人首领并且随着他的商队到过粟特人的国家。”
  “哦,听说粟特人很是精通通商之道。京兆就有不少粟特人居住,好象都很富有。”韦云英一边想起所见过的粟特人的模样,一边说。
  “粟特人以精通商贩而闻于世,其民从幼时就教以计较利益,成年就离家四处行商。粟特人原本居住在西域以西,靠近波斯,粟特人没有统一的国家而是依绿洲建有数个大小城邦国家,其中以悉万斤城为国都的悉万斤国最大。其他有以忸密城为国都的忸密国,以迷密城为国都的迷密国,以者舌城为国都的者舌国,以伽不单城为国都的伽不单国,都是粟特大国。”
  “子青,都曾游历过?”韦云英好奇的问道。
  “其实说是大国,不过吾中原一郡的大小而已。”杜玄笑着解释,然后接着说道。韦云英听后,白了杜玄一眼,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粟特人东来贩易,往往是以商队的形式,由商队首领率领,粟特人称首领为萨保。粟特商队的商人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并且拥有武装以自保,还雇佣胡人骑兵保护商队。粟特商人在东来路上的一些便于贸易和居住的地方留居下来,建立聚落,一部分人留下来,另一部分人继续东行,去开拓新的经商地点,建立新的聚落。像西域各国,北方各城都有大量粟特居住。粟特将西方各国的珍玩,各种香料,马匹贩到中原。将中原的丝绸,瓷器贩到西方各国。另外,奴隶也是粟特人贩运的主要商品。而且粟特人多数通晓诸国语言。”
  “粟特人信佛法或信道法吗?”韦云英仿佛对粟特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杜玄向韦盛,韦云英敬过一杯酒后,说:“粟特人或信佛教,或信摩尼教,或信拜火教,摩尼教和拜火教均源自波斯,拜火教曾是波斯国教。两者尚未传入中原,不过西域诸国颇有信徒,大有东传之势。”
  听完杜玄的一番介绍,韦盛不由称赞道:“贤侄不愧为明杰兄长之后,博学多才。”
  杜玄面显惭愧之色,道:“吾仅学得先君学问之皮毛,时常惭愧难当,愧对先君。”
  韦云英担心两人又会伤感,转移话题说:“子青,今后有何打算?”
  “贤侄不如和为叔一起回京兆吧。”
  “小侄,此次归来,先打算将先君之灵送回府里,至于以后暂无打算。”杜玄说。“能与德仲叔和玉宣同行,小侄求之不得。”
  “甚好,贤侄现居在何处?”
  “小侄,现居此客栈。”
  “吾家在城南有处宅院,吾与英儿现居于此,贤侄可过来一起同住。”
  众人边吃边聊,酒席过后。韦盛有生意要谈,先带二名侍从离去。杜玄则做向导,带韦云英在城内游玩。
更多精彩图书尽在---逐浪原创文学 (http://www.zhulang.com)
第一卷 初入世俗
第二章 游玩于市
  杜玄,韦云英下了楼,酒席已经由韦盛结了帐单。杜玄则结了住宿的帐单,取来行李,命酒保牵来爱马。
  韦云英看到赤骥马时,眼睛一亮,被赤骥马的雄壮健美所吸引,快步上前轻轻抚摸长鬃,对杜玄说:“子青原来有如此骏马,真是好马。”杜玄笑着说:“此马名叫‘赤骥’,是纯正的大宛宝马,玉宣可上马一骑,不过要小心,赤骥颇为认生。”说完,将缰绳递给韦云英。“韦云英高兴的接过缰绳,一边轻抚长鬃,一边在赤骥马耳边低语几句,翻身上马。赤骥马长嘶一声,前肢腾起。引得四周行人驻足观看,骑着赤骥马绕原地转了几圈后,韦云英下马,把马儿交给杜玄道:“太史公《史记》载:造父以善御幸于周缪王,得赤骥﹑盗骊﹑骅骝﹑騄耳之驷。子青宝驹不愧赤骥之名!”杜玄则略带诧异说:“玉宣对赤骥说了什么,居然使赤骥如此听话。”韦云英得意的笑了笑,眼中闪烁着一丝狡洁,故做神秘地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杜玄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只觉得韦云英有些顽皮。
  韦云英说:“早就听叔父讲,枹罕城的东市颇为繁华。吾随叔父到此已有三日,叔父一直忙于打点生意没有空暇。今日有子青做为向导,正好可以好好游玩一番。”
  杜玄笑着说:“东市离此不远,既然玉宣有此之意,待吾将赤骥马暂寄于客栈。吾定当为汝引路。”
  韦云英说:“何必寄于他处。”韦云英转过头对身后一为侍从吩咐说:“张秋,汝把杜公子的爱骑送回吾宅。”张秋恭敬道:“是,郎君。”
  “如此,子青可放心与吾游玩了。”
  杜玄轻轻拍了拍马首,道:“赤骥,去吧。”然后将赤骥马交给张秋,张秋结果赤骥马,说:“郎君,杜君,小人先行告退了。”转身牵着赤骥马向城南走去。
  杜玄一行五人则向东市行去,在路上杜玄一边走一边向韦云英介绍:“东市有东西两座市门,市里主要按货物的种类分成几个区域,市的东边是以绢帛,珍玩为主,南边以各种家禽,牲畜为主,西边以盐,谷物,蔬果为主,北边则是其他杂货。吾现在向西门而去。”韦云英听完说:“在南边不知道能不能也遇到赤骥这般宝驹,东边是一定要去瞧瞧的。子青,市里有粟特人吗?”韦云英对粟特人的兴趣依然不减。“当然有,有贩卖珍玩的地方就少不了粟特人的身影,要知道粟特人可是鉴定珠宝的行家。”“那还不快走。”说着,韦云英加快了脚步。
  只片刻杜玄一行就到了东市西门,高高的门楼上书着“东市”二字,通过市门就进入了东市。由于是经营盐,谷物,蔬果为主,商铺则一般经营盐,谷物。蔬菜瓜果则是小商贩摆摊经营。韦云英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一行人直接就到了市的东边。韦云英挑了间较大的珠宝店“聚宝斋”走了进去。店内一青衣小厮见走进两位英俊少年,赶忙笑脸相迎,将韦云英、杜玄请入店内,道:“两位客官,寒店珍奇古玩,名贵珠宝应有尽有。”韦云英只是笑了笑,走到架前,拿起一件玉佩看了看,摇了摇头。又取过一件玛瑙辟邪瞧了瞧,又摇了摇头。杜玄着由小厮引着在一边椅子坐,小厮便开始推销起店中珍玩珠宝。杜玄一边微笑着听小厮的推销,一边打量起店铺,自己的对面两件长架倚墙而摆,上面摆放着各种珍玩珠宝,自己的身后则高高挂起数张字画,整个店铺简洁而不失典雅。韦云英看过数件珠宝玉石之后,面露失望之色,对杜玄道:“子青,走吧。”杜玄起身对小厮拱了拱手,随韦云英走了出去。
  接连光顾了六家店铺,韦云英道:“这些珠宝玉石工艺算是精细,仅仅几件品质勉强算是珍品,却多少有细小瑕疵?”韦云英指着不远处另一家店铺道。杜玄心中暗道:“汝家中珍宝数不胜数,怎能拿市井的货色来比。”嘴上说:“原来玉宣还精通玉石珍玩。”韦云英边走边说:“吾只是被家中长辈点拨过而已,精于此道却谈不上,不过子青好象多珍玩不干兴趣哟。”杜玄淡淡一笑,说:“黄老之术,修心之道,清净无为,谓之根本。无欲仅仅是修心的一项而已。”韦云英听到杜玄所言,轻皱了一下眉头,笑道:“子青,居然搬出了老庄的大道理来了。”杜玄听完,只是笑而不语,而韦云英已经踏入第七家店铺。
  刚进店门,韦云英只见一位白衣青年走了过来,白衣青年约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材瘦长,着绿花白衣,高鼻大眼,寸长短发,头戴尖顶虚帽,腰间一条万钉宝钿金带,下穿长筒革靴,典型的粟特人的服饰。
  白衣青年的目光绕过韦云英看向其身后的杜玄,略带欣喜,拱手说:“两位贵客光临寒店,小店棚壁生辉,这位可是京兆杜子青。”
  杜玄听到白衣青年道出自己的名字,看到韦云英转过头来的目光,心中思索却并没有白衣青年的印象,拱手还礼说:“敝人,却是京兆杜玄,敢问足下如何认识敝人。”
  白衣青年高兴道:“果然是子青兄,吾是康恩特萨保的族弟康德隆字兴益,子青兄和令尊在康恩特萨保家中做客时,吾有幸识的子青兄和令尊面容。”
  “哦,原来是兴益兄,康恩特萨保近日可好?”杜玄听到康德隆的介绍,心中略现模糊的印象。
  “萨保,身体安康。时常会提起子青兄和令尊。近日,萨保正率商队去京师平城(现山西大同)。”
  “吾来引见,这位是京兆韦府的韦公子。”杜玄道。
  韦云英上前,拱手说:“京兆韦云英字玉宣见过兴益兄。”
  康德隆听到京兆韦府的名号,心中惊喜万分,暗自盘算如何攀上交情。连忙还礼,说:“玉宣兄不必客气,看玉宣兄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就知道是名门望族。子青兄,玉宣兄请入后院歇息。”
  康德隆引韦云英,杜玄到了后院大堂。
  落座,下人已经送上一盘水果。康德隆道:“子青兄,玉宣兄请用。”
  杜玄挑了个柰递给韦云英,说:“玉宣,尝尝柰的味道。”韦云英接过柰,轻轻咬了一口,觉得香甜多汁,口齿生香。
  康德隆道:“子青兄,令尊他老人家可安康?”
  杜玄平静的道:“先君以在昆仑之颠仙去了。”
  “啊!”
  康德隆面带歉意之色,安慰道:“子青兄,请节哀。”
  沉寂片刻后,康德隆道:“刚才,见玉宣兄进出了几家店铺,可有心仪之物。”
  韦云英道:“方才看了几家的珠宝玉石,工艺算是精细,但品质略次。”
  康德隆道:“吾来此之时,路经西域得到一块羊脂白仔玉料,尚未制作。玉宣兄,子青兄可有兴致一观。”
  “哦”韦云英听到羊脂白仔玉,顿时有了兴致,说:“烦请兴益兄取过宝物。”
  康德隆起身道:“玉宣兄,子青兄稍等片刻。”
  “有劳了。”韦云英,杜玄道。
  康德隆转身进了后室。
  “子青,和兴益兄熟识已久?”韦云英一边品尝手中的柰,小声问道。
  杜玄淡淡的道:“吾仅仅略有印象而已。康恩特萨保就是先君救治过的粟特商人,是悉万斤国颇有名气的大商人,统领着六支商队,为人颇有豪气。康德隆只是在康恩特家中见过一面,并不熟悉。”
  “哦。”韦云英应了一声,心中已是明了。
  韦云英吃完手中的柰,颇为高兴的说:“有好些年没有吃到柰了,子青,可否将手中宝剑借吾一观。”
  杜玄递过手中长剑,韦云英接过,只见剑鞘古朴,拔出长剑,剑身色似彩虹,微微光芒在剑身流动。韦云英惊奇道:“这可是前朝魏世祖曹丕为太子时所造三柄宝剑之一的“流采”剑?”
  “不错,此剑正是流采”
  韦云英细看剑身有细微的纹路,剑身尾处小篆阴铭“流采”二字。起身,一扬手,挽了个剑花,只见剑光眩目,“果然是宝剑。”回鞘,韦云英一边把玩宝剑,一双美目盯着杜玄道:“没想到子青身上有如此多的宝物,既有赤骥宝马,又有流采宝剑,可还有什么珍宝?”
  杜玄哑然不语,只是微笑。
  正好康德隆回到大堂,手中捧着一个木匣,走到韦云英,杜玄面前,将木匣放在桌上,打开木匣。韦云英的目光已为匣中之物所吸引。匣中玉石显扁圆型,长约七寸。色泽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如同凝脂。韦云英轻轻捧出,入手温润光滑。韦云英细看一会儿,轻轻抚摩一番,赞叹道:“果真是和田玉中的极品羊脂白仔玉。”杜玄则只是在一边观赏,只觉的色泽柔和美观。
  韦云英见杜玄一副外行的表情道:“和田玉中的羊脂白玉本就是玉中极品。而羊脂白玉又分“仔玉”与“山料”,所谓“仔玉”是从昆仑山下玉河中捞取的,泡在水土中千万年,其质地依然硬密,温润如初。故羊脂白仔玉是极品中的极品。”杜玄方知此玉的珍贵,不过脸上依然是平静之色,心中只是颇为欣赏而已。
  康德隆见韦云英爱不释手,心中高兴万分,道:“玉宣兄果然是行家,一语道破真谛。玉宣兄如此喜爱此玉,德隆就将此玉赠于玉宣兄。”
  韦云英听到此言,笑着将羊脂白仔玉料防于匣中,道:“兴益兄的美意,云英心领了,如此重礼愧不敢受。”
  康德隆,韦云英礼让一番。
  康德隆见韦云英不肯收下羊脂白仔玉料,也不在说什么,拱手道:“其实,吾有事求于玉宣兄。”
  “哦,兴益兄有何事需吾效劳的?”韦云英心中暗道:“该入正题了。”
  康德隆道:“吾此次来枹罕,以收购绢帛为主,时下蜀商路途有阻,所收绢帛不足。听闻玉宣兄府上有此生意。故想请玉宣兄相助。”
  韦云英笑道:“原来是此事,不过吾一向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由吾叔父做主。”
  康德隆听后,说:“还请兴益兄代为引见令叔父,不知可否?”
  韦云英道:“如此好说,待吾回府通禀叔父。”
  康德隆连忙道谢。三人又闲聊了约一个时辰,聊的好不投机。康德隆欲留韦云英、杜玄吃晚饭。韦云英、杜玄婉言谢绝,临别时康德隆赠上一篮上好的柰。
  韦云英、杜玄一行五人出了店铺,向市南行去。
  路上,韦云英问声旁的杜玄:“子青方才为何急于推辞酒席?粟特人的酒席滋味如何?”
  韦云英露出古怪的神色,道:“吾是怕玉宣无法在席间动手?”
  “为何?”韦云英听到此言,颇为诧异和不解。
  “粟特人以麦面和羊肉为主食,食品主要有铧锣、烧饼、胡饼。铧锣是一种大米加羊肉、葡萄干混合制成的米饭,味道有些怪异。边食边佐饮葡萄美酒。”说到葡萄美酒,杜玄不禁眼前闪现出葡萄美酒特有了晶莹剔透的色泽和美好的滋味。
  “哦,子青原来是怕吾吃不习惯呀,胡饼以前尝过,味道尚可。”韦云英道“并非如此。”杜玄看到韦云英不解的目光,说:“铧锣食时,并非使用箸,而是用手,抓铧锣食之。”
  “啊,手抓?原来如此。”韦云英惊奇道,一时的确不好接受用手抓饭。
  话说杜玄,韦云英在东市游玩之时,张秋正牵着赤骥马在回城南宅院的路上。一路上张秋一边走一边轻抚赤骥马,对赤骥马甚是喜爱。转眼已经离开“裕祥”客栈有两刻的时间了,走着走着,张秋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感觉道好象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心中暗道:“难道被人跟踪了?”。顿时暗中留意四周,行至一处路口拐角时,借改变方向之势,双眼斜瞟了身后一眼。接连转了三个街口,张秋发现身后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张秋也不慌张,不紧不慢的在城南中转悠了几圈,渐渐与身后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转过一个街口,见行人不多。翻身上马,急驰而去。身后两人听到马蹄声,顿时傻了眼。待两人回过神来,互望一眼向城东快步行去。
更多精彩图书尽在---逐浪原创文学 (http://www.zhulang.com)
第一卷 初入世俗
第三章 豪强恶少
  杜玄、韦云英在市南稍留了片刻,见天色不早了,东市也将毕市,就踏上回去的路程。
  两人边走边聊,说古论今,使两人心中均深感对方的博学多采,彼此更是敬佩。
  拐过一个街口,杜玄低声对韦云英道:“后边有人跟踪,好象是两个人,不要回头。”
  韦云英心中略惊,却不慌张,低声问道:“子青,如何处置?”
  杜玄道:“刚才,见玉宣挽剑时,颇有章法,想必玉宣精通击剑。不如待走到僻静之处,先擒下二人,再问个究竟。”
  韦云英点头道:“甚好,子青是如何发觉有人跟踪的?”
  杜玄笑了笑,说:“只是刚才转过一个街口时无意中发现的。”
  两人边走边低声细语将策略商量一番,并未向城南方向走去,而是折向城西,慢慢加快脚步。
  身后跟踪的两人,远远见杜玄一行突然拐进一条小巷,连忙快步跟上。依着墙角见韦云英一行越走越快,在小巷尽头右拐。两人闪身跟了上去,小步快跑到小巷尽头,轻轻走到墙根,依者墙角,正打算查看韦云英一行的去向,只听一声冷笑传来。两人心中一惊,只见韦云英双手背在身后和一名侍从走了出来,侍从已经手握钢刀,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韦云英看着两人也不说话,只是冷笑,笑的两人心中发毛。两人互望一眼,转身欲跑,却听到身后传来“两位跟了吾好久,不觉累吗?”杜玄从一侧房顶轻轻落下,看着两人,向两人缓缓走去。
  韦云英这时才厉声叱喝道:“尔等是何人?为何跟于吾之后。”
  两人转过身反而高声道:“路由人行,难道吾等不能走这里吗,尔等为何拦住吾等去路。”
  韦云英本以为两人会心生胆怯,跪地求饶。谁知两人强词夺理起来,一时无语。韦云英身边的侍从道:“郎君,待小人擒下二人,不怕不招。”
  韦云英轻蔑的看这两人,对身边的侍从道:“程亮,汝为吾压阵,吾要亲自擒下二人。”说着左手已由身后伸出,手中握着的正是杜玄的流采剑,右手握着剑柄,缓缓抽出。眩目的剑光射入两人眼中,使两人感到一时无法适应,迷起了眼睛。
  看到流采剑,两人心中有一丝寒意,背上渗出冷汗,侧过身体背靠在一起,退到墙边,靠着墙,警觉的盯着杜玄、韦云英。只听韦云英叱喝道:“还不求饶!”右手一挥,剑光一闪,流采剑直奔二人刺去。
  杜玄发现两人将手偷偷转到身后,心道:“不好。”连忙喝道:“子青,小心暗算。”
  韦云英扬手流采剑刺出,突然听到杜玄的喝声,只见眼前两人双手一挥,一片白雾迎面袭来。“暗器。”韦云英也不惊慌,右手手腕一动,手中流采剑剑势一变,在空中挽出朵朵剑花,流采剑剑光游弋,光芒眩目,在身前交织出一片光幕。左手握着剑鞘,以袖遮面,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向后暴退,迅速的脱离了了白雾的范围。两人在撒出一片石灰后,右手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向韦云英刺去。
  这时,杜玄身形已动,早已如电般闪到两人身侧。出手如箭,左手重重的扣住一人右手手腕,右手已经贴到那人腰间,突然发力将那人向其同伙甩去。那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自己的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了,闷哼一声“哎哟”,重重的摔到同伴的身上。两人控制不了身体,连退数步,重重的跌落到地上,只觉的身架欲散一般,一时间爬不起来了。
  程亮已箭步上前,钢刀横在两人颈项之上。
  杜玄已经到了韦云英身边,握住韦云英左手,一脸关切之色,道:“玉宣,有没有受伤?”
  韦云英涨红着俏脸,道:“多亏子青的提醒,没有什么伤害。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说完,轻轻抽了抽被握着的左手。杜玄连忙放开韦云英的左手,见韦云英红着脸,以为韦云英因刚才失手而尴尬,笑着道:“子青身手矫健,剑术精湛。只是身出高贵怎回知道此等市井宵小之徒常使的伎俩。”
  韦云英笑道:“云英只是略通击剑而已,到是子青的手搏之术颇具威力,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杜玄道:“这是先君根据偶得的古时《手搏》六篇中的几篇残卷而创的“云击九势”,玉宣如有兴致,当代先君传授。”
  韦云英心中一惊,一喜,惊的是没想到杜玄会如此爽快的答应,要知道上乘技击之术要么是在家族中密传,要么挑选弟子传授,很少会传于外人的。喜的是自己又可能学到一种技击之法。
  韦云英走到程亮身边,对还躺在地上的两人,厉声喝道:“快说,尔等是什么人?”两人已面如死灰,却不吐一言。
  程亮手中钢刀一紧,已滑破一人皮肤,渗出血迹,喝道:“吾家郎君问话,快说,不然就留下尔等狗头。”
  两人都感到钢刀穿来的阵阵寒气和程亮的杀气,心中顿时恐惧万分,汗如珠下。那已被钢刀划破皮肤之人,颤抖着说:“吾等只是。。。只是见公子衣着华丽,所以。。。所以心生贪念,故跟踪公子。。。想想,还请公子饶命。。。饶命。”
  “敢打吾家郎君的注意,尔等是嫌命太长了,郎君如何处置二人?”
  韦云英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杜玄,询问道:“子青看如何处置二人?”
  杜玄看着地上二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如果再此遇到尔等干如此勾当定当不饶,滚吧。”
  韦云英对二人厉声道:“滚。”
  两人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落荒而逃。
  待两人消失,韦云英看着杜玄,问道:“子青就如此放过这二人。”
  杜玄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韦云英的问题,而是问道:“玉宣,相信二人的话吗?”
  韦云英则笑者反问道:“子青认为咧?”
  两人互望,不禁会心一笑。
  待韦云英一行回到宅院时,韦盛还未回来。张秋向韦云英禀报了回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一事。杜玄、韦云英听完便知心中所想不假。韦云英命人去准备好酒菜,便和杜玄来到书房之中。
  韦云英道:“果然不出所料,不过好象吾家在此地并没有得罪什么人物。怎么会遇人跟踪?”
  杜玄则道:“那就请玉宣一展丹青之功,吾对丹青之术可是一窍不通。”
  韦云英取过文房四宝,杜玄为韦云英研磨。片刻就将那跟踪两人的容貌画出,杜玄拿起,看着画像。赞叹道:“玉宣真是神技,画得如此逼真。”
  韦云英脸上略显得意之色,说:“子青谬赞,谬赞。”
  此时,张秋来报说韦盛已经回府。
  杜玄、韦云英赶忙来到大堂,见过韦盛。韦云英将自己及张秋回来被人跟踪之事告之,并将两人画像交给韦盛。
  那跟踪杜玄一行的两人,出了巷子,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一处隐蔽之所远远的盯着巷口,看到杜玄一行离开小巷,向城东而去。直到杜玄一行消失在远处,才向城北行去。
  城北一处豪华庄园之内,园中大厅之上,正歌舞笙平。一头带狗皮长裙帽,身穿锦丝长衫的青年,正左右怀抱着两名女子,一双手自然在女子身上游走。一边吃着女子夹来的酒菜,一边看者厅上的歌舞,不时和怀中的女子调笑一声,好不快活。
  正是开怀之时,一位中年人领着两个人匆匆由外而来,这两人正是跟踪杜玄一行被其发现的两人。绕过歌伎,来到青年身边。青年望着中年人道:“远叔,事情怎么样了?”
  “砰”两人跪到了青年跟前,匍匐在青年脚下,身体微微发抖,额头冒着冷汗,战战兢兢的说:“主人,彭三发(彭四发)该死。”远叔低着头面显惶恐之色,低声喏喏:“主人,彭三发,彭四发两个贱奴跟踪被发现了,并被那几人擒住后放了回来。”
  “啪”的一声,桌上的琉璃酒杯被青年重重的摔到地上。“啊”,正在跳舞的歌伎惊叫着闪道一边,挤成一团,惊恐的望者青年。“什么?废物,先跟匹马,马跟丢了;给尔等一个机会跟几个人,也跟不住,还留着有什么用?既然自己都说该死那就去死好了,来人脱出去喂狗。”青年顿时瞪大了原本眯者的眼睛,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额头经脉暴张。从大厅外迅速进来了四名侍从,把地上二人架起,就向外拖“主人,饶命呀!饶命呀!”彭三发,彭四发哭喊着,登着两条腿,奋力的挣扎。“跳给我继续跳,不然丢去喂狗。”青年指着歌伎们说。想到那卷养的数十只骇人狼狗,歌伎战战兢兢的继续舞蹈。
  青年怀中的女子,则连忙媚着笑脸,嗲声嗲气的说:“主人,不要生气嘛,消消气。”远叔在一旁低头站着,额头,背上早已冒出冷汗,主人的厉害他是知道的。
  青年厉声道:“两个贱奴都说了什么?”
  远叔颤栗着,颤声道:“两个贱奴并未说出主人,只是说因见财起了贪心才跟踪的。据说那两个为首两人,都是武技高手,以彭三发,彭四发哭两个贱奴确实难以跟踪。”
  青年舒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许多,看着远叔,道:“一人打五十鞭子。远叔可问清具体的情形。”
  远叔见死罪已免,也暗自松了口气,将两人禀报的情况如实的报告给青年。
  青年听完,皱了皱眉头,细细思量了一下,说:“远叔,迅速查清楚那几个人的来历和住处。”
  远叔见主人脸色依然不好,也不敢再讲情,领命走下厅去。
  “主人,不要生气嘛,消消气。”左边的女子,重斟了杯酒,送到青年嘴边。“吾想得到的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青年心中暗想。见酒已在嘴边,一饮而进,报着二女继续嬉闹。
  韦云英,杜玄,韦盛边吃边聊吃过晚饭,杜玄由程亮引路到厢房休息去了。韦云英则被韦盛叫到书房中,又详细的询问起下午韦云英一行的经历。
  韦云英将下午行程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到康德隆时,韦云英仔细的把杜玄和自己如何跟康德隆相遇,康德隆欲送自己羊脂白仔玉料以示好,请韦云英带为引见韦盛说给韦盛听。
  韦盛一边听着,一边思索,待韦云英讲完,说:“粟特人果然是精明的商人,英儿对此事有何看法?”韦云英轻皱眉头,思考片刻,说:“依英儿看来,不妨和康德隆见面谈谈。其一,了解粟特人的习性。其二,看看康德隆的品行。虽然在生意上以前也个粟特人做过交易,但都不算大宗,而且以前家里在生意上也没对粟特人重视过。现在不少高门都和粟特人有密切的来往。如果能跟粟特人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则可以使家里的生意更加兴隆。听说康德隆的族兄康恩特萨保。就是子青说他义父和他救治过的那个粟特商人,正摔着商队在去京城的路上,可以请子青帮忙,和其接触。”韦盛听着,点了点头,说:“为叔也是这个意思,那就明人叫程亮去请康德隆来这里做客。”“哦,可请子请一同过去请。”
  “听你说下午,子青也出了手,子青的武技如何?”韦盛询问道。
  说到下午的事情,韦云英微红了脸,说:“要多亏了子青急时听醒,子青说其使用的叫“云击九势”,是其父根据古时《手搏》六篇残卷所创。从子青出手之势来看威力不小,“快”是“云击九势”的一个特征。吾还开玩笑说让子青传授于吾,子青居然爽快的答应了。”
  韦盛笑呵呵的说:“子青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这点真和明杰兄长相像,对名利淡泊。当然子青也不会乱授于人,子青定当觉得英儿品行端正才欲传授于你的。”
  “子青的宝剑的确是一把神兵利器,乃“流采”剑,剑身泛着彩虹之光,颇为眩目,技击之时能扰人心神。”韦云英回想起初见“流采”剑时的惊奇。
  韦盛则问道:“英儿对子青的印象很好嘛,认为子青的品行如何?”
  韦云英听到,脸又红了些,说:“子青为人很好。”
  韦盛望着,意味深长的一笑,说:“很好?如何好法?”
  韦云英脸色已经绯红,看到韦盛的目光,说道:“很好就是很好嘛,对了康德隆还送了一蓝上好的柰,英儿去拿给叔父尝尝。”说完迅速逃离了书房。身后穿来韦盛豪迈的笑声。
更多精彩图书尽在---逐浪原创文学 (http://www.zhulang.com)
第一卷 初入世俗
第四章 闻鸡起舞
  鸡鸣拂晓,已是卯时三刻。杜玄从梦中醒来,又一次在梦中接受了义父的教导。起床穿好衣裳,伸个懒腰,梳洗过后,从墙上取下“流采”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处宅院前后两进分为前后两院,前院是居住下人仆役以及仓库,马厩等,后院则是从京兆来的韦家子弟及部曲。后院则分为左中右三个小院,韦盛,韦云英叔侄及其随身的侍从居于中间小院,其他部曲居于左侧的小院,右侧的小院原本没有人居住,顾将杜玄安排居于此院。
  天色还是蒙蒙微亮,天际已显鱼肚白色。小院还算是宽敞,小院墙角有一簇箬竹,郁郁青青,为寂静的小院增添了不少生机。离箬竹五步的地方有一张四方石桌和四樽石凳。
  杜玄看了看天色,径直走到院中,一边还深深的吸了几口清晨的新鲜空气,感到特别的清爽。将“流采”剑放在石桌上,然后面对箬竹站到院中,两脚平行分开与肩同宽,双臂自然下垂,两眼平视前方。先右腿屈膝,身体微向右转,同时右肩向前下晃动、右臂亦随之下沉,左肩则向外舒展,左臂微屈上提,然后左腿屈膝,重复相同的动作。同时气运丹田,以吐呐功法,调节呼吸,一呼一吐,呼入新鲜之气,吐出体内浑浊之气,呼吸中获得先天之气以补后天之气,使真气运走全身,只觉得百骸通畅,灵台清明,渐渐神气相结,鼻息若有似无,进入胎息之境。
  杜玄所修习的乃五禽戏之熊戏,五禽戏据说是前朝大汉名医华佗模仿熊、虎、猿、鹿、鸟5种动物的动作创编的一套导引之术,分为熊戏、虎戏、猿戏、鹿戏、鸟戏五种肢势。熊戏要在沉稳之中寓有轻灵,将其剽悍之性表现出来;虎戏表现出威武勇猛的神态,柔中有刚,刚中有柔;猿戏仿效猿敏捷灵活之性;鹿戏体现其静谧恬然之态;鸟戏表现其展翅凌云之势。配以吐呐之法,既有和气血、通经脉、理脏腑达到祛病延年的养生功效,又能活动腰肢关节,培原固本为修习武技之道奠定基础。因此五禽戏在民间流传广泛,而晋朝道家方士葛洪所著《抱朴子养生论》更是对五禽戏功法描述详细,对其功效颇为称赞和推崇。自晋以来,道家太平道已亡,天师道兴盛,既有不少高门子弟信奉天师道,修习五禽戏做为养生之道。
  天师道汉朝张陵所创,汉安元年(公元142年)太上亲授天师《正一经》、《太平洞极之经》等,固号”天师道”。又因要求学道之人要奉献五斗米,固后人称为五斗米道。后世则称为正一道,是流传至今的道教教派之一,与金元时兴起的全真道并成为两大教派。
  时拓拔鲜卑魏和刘宋对峙,天师道既分为南天师道和北天师道。
  北天师道由大魏国师寇谦之改革五斗米道而形成的,在大魏京城平城建立道场,他改革的主要内容是;清整原五斗米道,除去伪法,租米钱税以及男女合气之术,北天师道所传《云中音诵新科之戒》,宣讲《新科》等大道清虚之道,提倡专以礼度为首,而加以服食闭练,其北天师道的做法有:一是取消蜀土宅治之号,不再沿用五斗米道以师为治的管理体制;二是废除天师祭酒道官私置治职和世袭旧制,改革世袭天师之位的传统;三是革除租米钱税制度,道民只需交纸三十张,笔一管,墨一锭,以供修表救度之用;四是除去男女合气之术;五是宣示“新科之戒”,提倡礼法,按儒家伦理道德规范,增订道教戒律和斋仪;六是吸收佛教“轮回生死”之教义,宣讲善恶报应之说;七是将服饵修炼之术与符水禁咒之术如方技、符水、医药、卜筮、谶纬之书合而为一;八是道徒诵习道经,改“直诵”为“乐诵”,即诵经用音乐伴奏。北天师道重视醮仪,提倡礼度,改变了过去以符水疗病及注重炼形的教义。特别是泰常八年(公元423年),有道家方士李谱文所传《录图真经》等醮仪感动太武帝,次年(公元424年)寇谦之亲赴平城献道书于太武帝,得到重臣崔浩的帮助,太武帝于太平真君三年(公元442年)亲自道坛,受道教符录,使北天师道与皇权结合,并封寇谦之为国师,使北天师道成为国教。此时魏太平真君五年(宋元嘉二十一年),北天师道可谓是如日中天。
  南天师道是由简寂先生陆修静改革江南五斗米道而形成的。他对江南五斗米道组织进行整顿和改造,并积极收集整理道经,制订道教斋醮科仪。陆修静禁止道官自行署职,实行按级晋升的制度。认为普通民众须有功德,才能受箓为道民;道民受箓之后,有功者才能升迁。十分重视道教斋仪的作用,认为“斋直是求道之本”,主张“身为杀盗淫动,故役之以礼拜;口有恶言,绮妄两舌,故课之以诵经;心有贪欲嗔恚之念,故使之以思神。用此三法,洗心净行,心行精至,斋之义也。”此时宋元嘉二十一年(魏太平真君五年),陆修静正在江南讲理说法推行改革之道。
  再看杜玄肢势一变,两腿屈膝下蹲,重心移至右腿,左脚虚步,脚掌点地、靠于右脚内踝处,同时两掌握拳提至腰两侧,拳心向上,眼看左前方。左脚向左前方斜进一步,右脚随之跟进半步,重心坐于右腿,左脚掌虚步点地,同时两拳沿胸部上抬,拳心向后,抬至口前两拳相对翻转变掌向前按出,高与胸齐,掌心向前,两掌虎口相对,眼看左手。随后左右相反如同虎扑,正是五禽戏之虎戏。接着修习猿戏、鹿戏、鸟戏。最后引气归元。
  待杜玄修习完毕已是半个时辰之后,深深的吐了口气,直觉得身体舒坦无比,转过身,侧脸一望,只见韦云英正站在走廊中,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向自己走来。韦云英边走边说:“子青,起得甚早呀!子青的五禽戏修习得颇为精湛。”杜玄微微一笑,则说:“玉宣久等了,有事找吾?”韦云英则突然板起了脸,顾做生气说:“难道非有事才能来找子青?”杜玄也不辩驳,仍然面带笑意,说:“既然无事,昨日玉宣对“云击九势”颇有兴趣,吾等可探究一二。”韦云英则装不下去了,噗嗤一笑,笑声动听悦耳。韦云英笑声脱口而出后,心中一紧,马上止住笑声,脸色泛起一片红晕,见杜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宽了心,说:“昨晚,吾与叔父禀报了兴益兄的事情,叔父想请子青出面,携同程亮去请兴益兄来府做客。子青看可否?”杜玄说:“玉宣不与吾同行吗?”韦云英摇了摇头,说:“吾还有事情就不去了。”“那好,吾和程亮巳时去请兴益,你看如何?”杜玄见韦云英推委也不多问。“哦,好,先在离巳时还有些时辰,子青就指点吾修习“云击九势”可好?”“当然,吾就代先君传授,吾先将修习时的行气的口诀传授于玉宣,再传授“云击九势”手搏之法。”
  杜玄和韦云英走到石桌边对面而坐,杜玄将口诀传授给了韦云英,并且逐字逐句一一为韦云英讲解。韦云英则一边认真的听杜玄的讲解,一边默默将口诀记于心中。待韦云英牢记行气口诀后,杜玄起身走到韦云英的身后,说:“吾行气输入玉宣,助汝依口诀行气。”说完,气运丹田,伸出右掌贴着韦云英背后的神道穴,一边缓缓将真气输入韦云英体内,一边低声念道:“心平神凝,气运丹田。”韦云英则闭住美目,感到一股暖流从背后徐徐传入,稳定心神,气运丹田,依照行气口诀,以意控气,在杜玄输入真气的引导下,使自身真气运走全身。待真气在韦云英全身运走了三周天后,杜玄方才引气归元收回真气。韦云英则依然闭目行气,杜玄则坐回原位,看着韦云英,以防出现什么意外。这还是杜玄第一次在只有他和韦云英两人的情况下如此近的观察韦云英。柳眉秀眸,挺鼻朱唇,虽说年纪不大却在眉宇之间流露出勃勃英气。仔细的看着看着,杜玄突然觉得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觉得韦云英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再仔细观察一番,心中隐隐约约有中猜想。
  韦云英行气九周天后,方气收丹田,睁开双目,只见杜玄正看着自己,脸儿一红,道:“子青。。。。”杜玄则微笑着说:“吾怕玉宣行气出现状况,顾一直看着汝行气。”“多谢,子青了。”“那,吾就开始传授“云击九势”的手搏之法了,“云击九势”顾名思义共有九种技击之势(招式):一势:逐云势。二势:拨云势。三势:披云势。四势:拂云势。五势:迎风势。六势:奔雷势。七势:破山势。八势:守月势。九势:瞻日势。这九势中,先君首登昆仑山处身云海之中,感天地浩然之气,悟逐云,拨云,披云,拂云四势,顾称“云击四势”。后在漠北云游,一日风云变幻,雷鸣电闪,天雷怒发电光直击山崖,劈出一道巨隙。先君感风雷之威,悟迎风,奔雷,破山三势。游西海(青海湖),夜晚月明海静,鱼儿越出海面追逐水中月影,悟守月势。登东岳泰山,感红日浩瀚之气,悟瞻日势。成“云击九势”。”听完杜玄讲解“云击九势”九势的来历。韦云英却一脸向往之色,说到:“西海湖真美!”杜玄一时无语,韦云英则收起憧憬,略带歉意的说:“谁叫子青说的那么让人神往,抱歉了!”杜玄笑笑道:“待今后,玉宣可去西海一游,吾第一次看到西海的风光也不由为其陶醉。”“恩,子青请继续。”
  杜玄接着说:“一势:逐云势,以“快”和“虚”为要诀,快要出手势如行云,虚要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二势:拨云势,以“巧”和“虚”为要诀,巧要出手轻巧灵活,借他人之力以击其身。三势:披云势,以“刚”为要诀,刚要出手刚劲力道雄浑。四势:拂云势,以“轻”和“虚”为要诀,轻要出手轻盈如清风拂面却击人于无形。五势:迎风势,则以“稳”为要诀,稳要心平如镜,出手果断,镇守八方,如峻峰立于风中而不动。六势:奔雷势,七势:破山势。以“刚”,“准”,“快”为要决。破山势更讲一个“狠”字,一击毕命。破山势太过狠毒,非性命之危时不可乱用。八势:守月势,以“静”为要决,要心如止水,以静制动。九势:瞻日势。。。,这个。。。。”杜玄支支呜呜半天,说不出下文。“怎么了?哦,子青传授吾前八势就够吾受用的了。”韦云英知道各中技击都有密而不宣的绝技,只在族人中流传不能外泄。“玉宣不要误会,吾并非要藏私。其实这第九势说是技击之势不如说是一种心神境界,先君只留下口诀,并无肢势。口诀之有两句,玉宣伏耳过来。”杜玄低声将口诀告之,韦云英听后一怔,居然是道家两句名言,诧异的望着杜玄。杜玄轻拍韦云英肩头,道:“先君说于吾时,吾也颇为诧异。前八势中逐云势,拨云势,拂云势攻守兼备,披云势,奔雷势,破山势是攻技,迎风势,守月势是守技。破山势非性命之危时不可乱用,切记切记。”
  杜玄讲解完要领,就先在院中将“云击九势”的前八势施展一遍,然后又将各势逐一缓慢运作三遍。韦云英则在杜玄身侧跟随杜玄的动作,练习前八势。韦云英一边练习,一边询问不明之处。反复练习十数遍之后,韦云英已经基本掌握了前八势的动作要领,已经能流畅的将前八势使出。杜玄见韦云英悟性不凡,由衷称赞道:“前八势虽然看似简单,其实肢势精细,颇不留意就有偏失。玉宣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将前八势使得流畅,真是悟性不凡哪!”韦云英轻拭额头的汗水,笑着说:“多亏子青的教导了。”
  此时已接近巳时,杜玄回房重新梳洗一番,既和程亮一同去请康德隆。
  晚上,康德隆到访。韦盛,韦云英设筵席款待康德隆,杜玄则坐陪。四人交谈甚欢,旋在生意上达成约定。
  第二日,康德隆北上凉州,一是和商队将布帛运回悉万斤,二是在凉州康恩特会合再一同前往京兆拜访韦家。
  饷午时分,杜玄和韦云英正在享用午饭,杜玄收到了康德隆临行前派人送来的锦盒,打开一看,是那羊脂白仔玉料和一袋宝石,并有书信一封:子青,得君之助。德隆感激万分,无以为表。知君好老庄,淡薄名利。但行走于世,身边不可无钱财,顾奉上宝石以谢子青,切勿推辞。知玉宣兄对羊脂白仔玉料喜爱有佳,请将羊脂白仔玉料转交玉宣兄,以表感激。
  杜玄轻轻摇了摇头,知道康德隆既然以送出,自己送回其必定不会收下。也颇为感激康德隆心思细密,收下宝石。先将信交给韦云英看,再将羊脂白仔玉料交给韦云英。杜玄道:“既然兴益有此心,玉宣也就不必推辞了吧!”韦云英则收下了羊脂白仔玉料。
更多精彩图书尽在---逐浪原创文学 (http://www.zhulang.com)
第一卷 初入世俗
第五章 论侠谈剑
  自从被人跟踪,除了杜玄去请康德隆到韦家宅院做客外,接连五日杜玄和韦云英及四名侍从再没有出宅院一步。韦云英的两名侍从一人名曰:秋云,一人名曰:春英。杜玄这些日子每日清晨就和韦云英一起练习武技,韦云英也把秋云、春英带来,让两人跟着练习。杜玄知道秋云、春英是韦云英贴身婢女,自然也不介意。几日下了,韦云英的“云击九势”已经非常娴熟了。
  这日,以是七月初九,两人练习完“云击九势”,就坐在石桌两边,一边歇息,一边开始谈论侠客。
  韦云英把玩着杜玄的流采剑,说:“时常读起太史公《史记》的《刺客列传》《游侠列传》和《汉书》的《游侠列传》,子青欣赏其中的那位人物?”杜玄一边拿起桌上瓷壶,倒上一杯清茶,递给韦云英,一边说:“太史公《史记》的《刺客列传》中:曹沫勇敢,专诸机智,豫让忠诚,聂政悲壮,至于荆柯就不用多说了。此类剑侠不入仕途,不求钱财,以“士为知己者死”为荣,颇具节操,乃是私剑侠义。太史公《史记》的《游侠列传》,汉书》的《游侠列传》中的诸人,虽急人之难不求回报,却以侠名私结党羽,虽名声盛于地方,却屡犯法禁,使法度不行,自为任侠。正如韩非所说: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实为豪强之流。”韦云英品了一口手中清茶,对杜玄之言,感到惊奇和新鲜,道:“世人莫不敬《刺客列传》《游侠列传》为侠义之辈,以诸人为榜样。而子青之言颇为惊人。”杜玄则笑道:“其实民间侠义者,救危扶难,济世救民,不畏豪强恶霸,匡扶正义。而古时,墨侠不爱其躯,不畏艰险,不论亲疏,仗义行侠,拯救贫弱。此才是真正侠义之辈。”“墨侠,子青是指墨家武者?”韦云英道。杜玄点了点头,说:“玉宣,不愧是家学渊源,博览群书。”韦云英脸儿一红,轻声道:“其实,吾只是略为听说过墨侠之名而已,对其事迹却不知晓,子青可否讲于吾听。”
  “墨家始祖墨子本出身民间,讲求兼相爱、交相利。墨家有着严密组织和严格纪律,其最高的领袖被称为“钜子或巨子”,墨家的成员都自称为“墨者”。“墨者”中事谈辩者称“墨辩”,事武技者称“墨侠”。兼爱,非攻,尚同,尚贤,节用,节葬,非乐,天志,明鬼,非命是墨家的主张。非攻指反对侵战。尚贤指不分贵贱唯才是举。尚同指上下一心为百姓兴利除弊。非命指通过努力奋斗掌握自己的命运。墨家人格讲究“任侠”,崇侠尚武。曾同儒术并称为显学,有“不入于儒,即入于墨”之说。但自从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墨家已是衰败,渐成绝学,然而由于“墨者”多出身民间,顾在民间依然有流传。先君和吾就曾遇到“墨侠”,其墨家精神依在,只是行事非常隐秘。据说“墨侠”需经过并非人人可达的艰苦训练、遵守严厉纪律及拥有高尚思想。至于“墨侠”的事迹吾则听说一些,待慢慢说来。”
  杜玄将听说的一些“墨侠”事迹绘声绘色的讲出,说得细致入微,神采飞扬。听得韦云英及身后站立的秋云,春英心惊不已。
  韦云英听完,说道:“子青是以“墨侠”为侠义榜样咯。”杜玄淡然一笑,摇了摇头,说:“墨家及“墨侠”的侠义的确值得吾辈继承传扬,而就自身的节操来说,吾对聂政颇为敬佩,其母在堂,不能以身许友,母逝,守孝三载,谓孝;只身仗剑直入韩府,刺毙侠累;谓勇;以剑尖划破面颊,剜出双眼,破腹而死,不连累知己,谓忠。不过吾还是喜欢自由自在云游四方,也许吾天生就散漫吧。还是老庄之道适合吾。”
  韦云英眨了眨双目,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柯难道不比聂政吗?”
  杜玄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反问到:“如果荆柯刺的并非有一统天下之势的始皇赢征,或偌始皇赢征未一统天下,荆柯还会有今日举世的盛名吗?”韦云英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一惊讶,道:“子青对荆柯如此不肖。汝认为荆柯的名声是应始皇赢征而大盛。虽始皇赢征统一天下,对荆柯盛名远播却有所助。但荆柯不畏强秦的勇气颇为可佳。”
  杜玄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肖之色,道:“荆柯,论勇气,不如曹沫。论机智,不如机智。图穷匕现不过是鱼腹藏剑的仿效而已。而其击剑之术,更不如聂政。聂政可谓是“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说完,长叹一声,脸上尽是对聂政的敬佩之情。
  ““臣之剑,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此乃《庄子》《说剑》中庄子拜赵文王所说。子青身怀流采宝剑,却不见汝用剑。叔父曾说令尊剑术高超,吾何时可开开眼界。”说着,韦云英将手中流采剑递给杜玄。
  杜玄接过流采剑,“噌”的一声,流采剑出鞘,杜玄将流采剑举在面前,剑身七彩虹色映在脸上,看着流采剑,说到:“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王公帝候,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韦云英起身,道:子青说的好,庄子曰:“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可谓精辟。”
  杜玄右手一挥,流采剑在空中泛出剑花,右臂顺势而下,流采剑并于身侧,剑尖斜指地面,气运丹田。手腕一动,脚踏箭步,身形和流采剑化为一道流星,只听到流采剑刺破空气的风声。目光照射四周,双耳听闻八方,身形一矮,流采剑剑光一闪,由左至右,由上至下,斜撩而上,遥指红日。流采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拦腰横斩。“嗖”杜玄脚尖一点地面,射到半空之中,流采剑居高临下,斜点印堂。长喝一声,流采剑剑身光芒四射,如虹气势斜劈而下。杜玄身型如箭,脚步如风,长剑如虹,在院中幻化出一片光影。
  “好。”韦云英看着院中飞舞的杜玄,目光在眼中闪烁,心中泛起一丝异样感觉。秋云、春英也在一旁不住的为杜玄喝彩。“好。”
  一套剑术舞完,流采剑归鞘。韦云英高兴的走到杜玄的身边,双手递上清茶,杜玄接过,无意中触碰到韦云英的双手,只觉的肌肤温润柔滑。韦云英一触之下脸色绯红,连忙收回了双手。
  杜玄笑看着韦云英说:“古人将剑术的修行称为剑道,《汉书》的《艺文志》中记载有《剑道》三十八篇,可惜现以成残卷。”
  韦云英从杜玄手中取过流采剑,说道:“练剑既可强身又能修心,十年磨剑方成一剑,的确可称之为“道”。剑术以轻快敏捷、潇洒飘逸,讲求出手如闪电,身形如疾风,故有“剑如飞风”之说。适才,子青舞剑颇具剑术之精髓。”
  杜玄道:“先秦之时,是剑术鼎盛之时,无论是沙场征战,还是民间私斗,莫不使剑。沙场之上所用之剑,其长剑者达四尺五寸有余,仅剑柄就近一尺,双手而持,其技击以劈砍为主。民间私斗之剑,则三尺,故有‘三尺青锋”之说,单手而握,如今的剑术既是传承,讲求轻快迅捷,技击之法以刺为主,劈砍为辅。甚至出现了相剑术,《淮南子氾论训》中有载:薛烛庸子,见若狐甲于剑而利钝识矣。汉时,铁器大兴,出现环首铁刀。到如今剑已经退出沙场,但剑作为短兵之祖,依然为王公贵族,高门子弟所佩带,既也是身份的象征。”
  韦云英点了点头,说:“古时,铸剑以吴越之剑为珍品,越国大师欧冶子铸成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巨阙五剑;吴国干将铸干将莫邪雌雄双剑;两人共铸铁剑龙渊,太阿,工布;都是神兵利器。至从出现百炼钢,如今宝剑具是百炼而成。就说子青的流采剑即非凡品,“流采之珍,素质之宝,乍虹蔚、波映,或龟文、龙藻。”莫过如此。”
  杜玄见韦云英对流采剑爱不释手,道:“既然玉宣如此喜爱此剑,就将此剑赠与玉宣。”
  韦云英摇了摇头,把流采剑递到杜玄面前,说:“自古宝剑配英雄,吾虽喜爱此剑,却不能多人所爱。”“哦。”杜玄并不接剑,看着韦云英,笑着说:“玉宣,英姿飒爽,又博学多才,难道不是英雄吗?”韦云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到:“反正吾不会收下。”
  杜玄左手接过流采剑,右手拉起韦云英的右手,说:“那流采剑寄放在玉宣这里,吾欲使用之时在从汝处取来,可好?”说着把流采剑交到韦云英手中。“恩”,韦云英低下头,小声应了一声。
  然,杜玄,韦云英每日聚首相谈,心心相惜之时。却不知有危机来临。
更多精彩图书尽在---逐浪原创文学 (http://www.zhulang.com)
第一卷 初入世俗
第六章 彭府亲信
  城北豪华庄园之内,宽敞的大厅之上,远叔和另外三人向主人禀报各种事务。远叔站在斜靠在席榻上的主人面前,微微弓着身体,低声说:“主人,经过这五日的打探,两人来历已经查明。其家世不凡,乃是京兆韦家。现居于城南一处宅院内。院内有奴仆十三人,韦家部曲三十七人,韦家叔侄,韦盛,韦云英。那日所见的黑袍少年,姓杜名玄。具体身份不明,但和韦家叔侄关系密切。这是仆打探的细致情况。”说完,将三张纸张放在席榻前的案几之上,然后退到一旁。
  “哦,韦家?即是今日一直在布帛生意上与吾作对的韦家?”主人一边抚摩着怀中黑犬一边略皱起眉头问道。“正是,京兆韦家是当今望族,在朝中颇有权势。”
  “看来不好直接夺取。”主人凝着眉头,心中暗自计较起来。
  远叔身后三人是各有特色。
  三人居中之人身材瘦小,五十多岁,一身道家方士打扮,头上盘着发笈,半眯着双眼,留着两撇胡须,颧骨高高突起,瘦得仿佛就是在骷髅上裹着一层人皮,一双手隐藏在宽大的长袖之中。此人姓刘名延崇,字祐寿,号尤明子,秦州天水郡上封人。年轻时加入北天师道,为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暗中勾结官府,私结党羽,收留各种亡命歹徒,毒害有恩于己的前任祭酒,具其位,欺霸其女,鱼肉乡里,无恶不做。无奈刘延崇修习了一身武技,精通炼丹制毒之术,身携毒物防身,又有官府暗中撑腰,在关中为害十年,被称为“幽明老鬼”,关中民众无不谈其色变。刘延崇认为先天之气可提炼聚集,陪以朱砂,金银及各种药物,炼成神丹,服之达到不老神仙之境。为此,在关中以义舍为名,在义舍中暗设机关密室,虏劫怀胎七月的孕妇,生剖其腹,取腹中胎盘,以七七四十九具胎盘为鼎炼制药物。其禽兽行为令人发指,可谓是丧尽天良。大魏国师寇谦之执掌北天师道,开大力整顿教务,清洗凶恶之徒。刘延崇一面阿谀奉承以保其为,一面加紧炼丹。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刘延崇以胎儿练单的禽兽之事被人发觉。国师寇谦之亲率弟子道众清理门户,刘延崇见事情败露,带领一帮亡命歹徒欲抗国师寇谦之,国师寇谦之重创刘延崇,斩去一手,刘延崇党羽悉数歼灭。但刘延崇靠毒物之利逃的一命,仅带三名亲信逃到当时还在吐谷浑之手的枹罕城,投靠了如今的主人的父亲,成为亲信,凭借一身的本领成为如今主人的师傅。国师寇谦之和弟子打开密室,只见密室之中惨绝人寰,数丈方圆的血池中暗红的血液在翻滚,各种肢体***没于血池之中,白骨腐肉散出窒息的血腥气味。在场之人,无不头皮发麻,腹中翻江倒海,连胆汁都要吐了出来;胆小之人早已昏厥过去,当场失禁。国师寇谦之在义舍之上设坛,亲自告慰亡魂,为其作法祈祷七七四十九日。并颁下道令,北天师道教众见刘延崇者,皆可诛之。刘延崇投靠了新主人之后,得知国师寇谦之颁下道令,从此不在踏出枹罕方圆百里的地方,躲在枹罕城外的彭家堡中继续研究各种药物。国师寇谦之痛下手腕整治北天师道,道中一些凶恶之徒闻风逃逸。刘延崇则受命网落了其中的一些凶恶之徒。
  刘延崇左侧之人,身材高大魁梧,高六尺有余,身穿豹皮,背后腰间插着一副铁制手套,赤着脚,蓬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庞,从乱发中露出了野兽般的目光。此人叫彭虎,身世不明。据说是主人的父亲在游猎时在一座狼窟中发现的狼孩,起名彭虎。经过十年的驯养,成为主人的亲信,只服从主人的命令。此人臂力过人,由于从小与狼生活,练就了敏锐的嗅觉,成就千里追踪敌人踪迹的绝技。虽然在世俗生活了十年,依然脱不了狼性,平时仅吃三成熟的牛羊肉。与人搏击之时更是发出阵阵狼嚎,扰人耳目。平时不与人交谈,除了在主人身边之外其余的时间都与百余只狼一起居住,成为群狼的首领。狼群的狼是经过刘延崇用药物培养而成,激发狼性的凶悍、残忍,不畏死亡。彭虎性情自然是暴躁残忍,每次杀死对手后,都会将尸体***,并和群狼一起,分食尸体。当派遣彭虎做为先锋率狼群攻击敌阵的时候,狼群的狼个个披覆上铁片制成的轻甲。敌人看到一群铁甲恶狼扑来,接着就是分食尸体的血腥场面,彭虎更是撕咬着尸体残片,并将残片抛到敌人阵前,嚎叫着进入疯狂的状态,除非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士,否则没有不胆颤心寒的,只狠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