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捉妖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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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华学园捉鬼奇谈》之捉妖世家(二)
(2007-05-26 09:57:08) 杨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脸色铁青,原来就在她刚刚落下的地方,插着一根铁管,看样子应该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前辈留下的,朝着天空的一头尖锐无比,如果不是沙羽来得及时,恐怕她的喉咙已经被这铁管刺穿。
“为……为什么?”杨飒结结巴巴地说,“刚刚是谁推我?”
“有人推你?”沙羽眉头一动,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对阿飒嫉恨到要杀她的地步,难道……
“阿飒,走,我们上去看看。”不等杨飒反应过来,沙羽便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已经稳稳地落在自己卧房的地板上。沙羽皱着眉头细细地打量这间屋子,冥冥中似乎有股阴冷的气息在天花板上环绕,甚至他都能够看到那股气息旋转成一个旋涡的模样,在急速地涌动着,但是……他却找不到那妖气的来源,就好像……就好像那股气息是凭空出现在这屋子里一般。
“啊……”杨飒突然轻呼一声,沙羽奇道,“怎么了?”
“沙羽哥哥……刚才我好像在天花板上看到一只老鹰……”杨飒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天花板上卖力地搜索,“奇怪……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我看错了?”
老鹰?沙羽眉头皱得更紧了,刚刚他并没有看到什么老鹰啊?如果真有妖物,以他天生的力量和多年的修习,应该能够看见才对。难道……真是阿飒看错了?
“要不……我们先去上课吧?”杨飒掏出小幽留下的怀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似乎……我们已经迟到了……”
到教室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上了一半,桃蹊园离大学本科教学区非常远,其他住户都有专车使用,自然不用害怕时间的问题,不过像杨飒这样的穷学生就倒霉了。
“可恶……”她站在教室的角落里,恨恨地望着那变态老师,暗暗道,“明天一定要沙羽哥哥开车来接我!”
上完课从教室里出来,杨飒已经是腰酸背痛,她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走出教室门,却一眼就看见楚云飞朝自己走来。
“阿飒。”楚云飞阴沉着脸,一把拉住杨飒的胳膊,道,“跟我来。”
“放手!”杨飒莫名其妙地被她拉着出了教学楼,一路上都有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令她窘得只差没挖个地洞钻进去,“快放手!”她用力挣脱楚云飞那只如铁钳般的大手,怒道,“什么事情不能在教室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楚云飞冷笑一声,“你整天和那个姓青的混在一起,难道就不怕被人误会?”
“姓青?”杨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恍然大悟,沙羽既然是青家的养子,自然是姓青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红了脸,道,“你别胡说,我和他只是兄妹之情。”
“兄妹?”楚云飞的笑容更冷了,“将一个男人留在自己寝室过夜,也算是兄妹?”
杨飒闻言大怒,吼道:“我哪有将他留在寝室过夜?你胡说八道什么?昨天他离开的时候才不过八点!”
“八点……”楚云飞似乎相信了她的话,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杨飒心里纳闷,她凭什么要向这个自大狂解释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实在没有解释的必要……不过……有时候,的确人言可畏……
杨飒满脸的怒容,说:“你把我从教室里拉出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楚云飞一窒,这才想起叫杨飒出来的本意,脸色窘迫地轻咳了一声,说:“你明天就从那栋别墅里搬出来。”
杨飒不明就里地看着他,说:“为什么?不是你把我安排在那里的么?”
“你听谁说的?”楚云飞脸色一变,“我也是回来之后才听说这件事情,到昨天为止我都以为你是被安排在12号楼!”
杨飒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模样,心中一动,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跟她解释啊?为什么……难道……难道他对她……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融融的暖意,仿佛心低的深处有一丝惊喜在暗暗跳动,但转眼眸子里又涌起一丝浓浓的哀伤,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楚云飞是凝华学园的太子啊,是楚氏财阀的继承人啊,就算他既自大又龟毛……她偷偷看了面前的楚云飞一眼,心中仿佛堵着一团棉絮,悲伤似乎都随着血液流进了四肢百骸,他怎么会喜欢她呢?不过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罢了。
“你到底搬不搬?”楚云飞见她没有说话,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急道,“那姓青的应该已经跟你说了那房子的事情了吧?现在没有小幽她们在你身边,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尽快搬出来的好,我会给你安排宿舍的。”
“我想不必了。”一个男声在他身后响起,楚云飞不禁有些恼怒,在凝华学园里居然还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他转过身,看到一张极为讨厌的脸,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沙羽哥哥?”杨飒连忙跑过去和他打招呼,楚云飞心中怒气更盛,冷笑一声,说,“青少爷似乎很喜欢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沙羽嘴角依然带着淡然的笑意,“阿飒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楚云飞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脸色一沉,说:“既然如此就更应该让杨飒搬出来,那栋房子太邪门,根本不安全。”
“楚少爷似乎忘了我们青家是做什么的了。”沙羽的语气里有明显的讥讽,一把拉起杨飒的手,说,“阿飒的安全不用劳烦楚少爷挂心,我自会处理。”
说完,拉着杨飒转身便走,杨飒觉得有些不妥,道:“他没有恶意,不必这样吧?况且……我们去哪儿?”
沙羽脸色凝重地道:“去图书馆,那栋房子妖气太重,最好调查一下,找出妖怪的原形,否则你的确有性命危险。”
楚云飞站在原处,望着两人的背影,一双拳头越握越紧,连指甲都刺进了肉里,好久才低吼道:“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从树后走了出来,脸上略施粉黛,唇间含笑,过来挽住楚云飞的手,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这里的?”
“放手!”楚云飞沉声道。
女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非常识趣地放开他,说:“别生气啊,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
“白露!”楚云飞似乎强压着满腔的怒火,眼中露出森冷的寒光,令白露生生打了个冷战,“我警告你,不要再背着我擅自作决定,否则……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拂袖而去,白露脸色苍白,恐惧之后便是强烈的怒意,一双妖艳的眸子望着远去的楚云飞,嘴角挑起一丝残忍的冷笑。
两人刷卡走进那扇坚固的玻璃门,这所名为天一阁的学校图书馆分六层,藏书非常齐全,藏有许多古代的珍本善本,有些可说是价值连城,因此在底楼设置了保卫系统,必须办理特殊的借阅证才能进入。
“请问八十年代初的报纸在哪里?”杨飒走过去问站在接待台后的接待员,那女孩似乎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年纪不大,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从桌子下面取出一只超大号的文件架,翻了几页,说,“在三楼B区,不能借阅,不能带出图书馆。”
“谢谢。”两人走到电梯前,门刷拉一声开了,他们刚走进门去,沙羽就脸色一变,叫道,“不好!这是陷阱!”
话音未落,杨飒便倒吸一口冷气,在两扇逐渐合拢的电梯门间,她看见那站在接待台后的眼镜女孩生硬地转过头,对着两人诡异地一笑,身体像空气一般消失了。沙羽猛地扑向电梯门,想要阻止门关上,但始终晚了一步,那两扇铁皮以极快的速度轰然合上,门外响起铁索滑动的声音,他朝铁门狠狠砸了一拳,怒道:“可恶!我竟然会掉进这样的陷阱!”
电梯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升着,杨飒一回头,竟然看见原本只有六层楼的电梯竟然有四十多层的按纽,红色的光点在那显示着数字的按纽中迅速跳跃着,越来越高。沙羽脸色铁青,一把抱住杨飒,沉声道:“抱紧我!”
杨飒愣愣地被他拥抱着,脑中一片空白,竟然忘记了害怕。突然之间,猛烈上升的电梯卡榔一声停住了,沙羽额头上渗出冷汗,果然不出他所料,那电梯震动了一下,以更快的速度猛然向下落去,杨飒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只觉得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沙羽抬头看着急速下滑的红色光点,呼吸越来越急促,大声叫道:“阿飒,抱紧我!”
“轰隆”一声剧响,杨飒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黑暗从四周崩塌下来,瞬间便淹没了她的世界。
杨飒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坐在一片花圃之间,面前放着一只矮脚木桌,桌子上是一壶正在炉火上腾起缭缭雾气的紫砂茶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花香和沁人心脾的茶香。
她放眼望去,看见漫山遍野的百合,各种各样彩色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美得仿若仙境。在她的身后,是一座典雅却不失大气的宫殿,宫门上挂着一只牌匾,上书“雾屏宫”。
“昭岚,怎么了?”一个女声响起,杨飒转过头,看到矮桌的另一边坐着一位身穿红色宫装的美貌女子,她的脸上仿佛罩着一层雾,看不清容貌,只是她的额头上,有一个诡异的图腾。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杨飒微微笑了笑,端起炉火上的茶壶,为红衣女子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淡然道。
“梦?”红衣女子奇怪地说,“梦见什么了?龙神么?”
杨飒正在喝茶,一听这话,差点把嘴里的茶都喷出来,嗔怒道:“你胡说什么!”
“别不好意思啊。”红衣女子恶作剧似地笑起来,将脸往前凑了凑,说,“龙神那么爱你,为了你甚至不惜拒绝西王母的女儿,为什么你就是不同意做他的妃子呢?”
杨飒闻言,沉默下来,只觉得胸口涌起一丝深沉的悲伤,像海浪一般在胸膛里不住地涌动,潮起潮落。
红衣女子见她眼中流露出令人心疼的忧伤,心软下来,拍了拍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柔声说:“刚刚做了什么梦?”
杨飒怔了怔,回想着刚刚的梦境,良久才道:“我……我梦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周围都是奇怪的建筑物,高得像塔一般,人们都穿着奇怪的衣服……”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红衣女子抬了抬眉毛,道,“后来呢?后来如何?”
“我……我……”杨飒皱起眉头,突然之间觉得头痛欲裂,她拼命回想着,说,“后来我好象和一个男人进了一只铁做的盒子。”
“一个男人?”红衣女子夸张地叫起来,“什么样的男人?和龙神比起来谁更英俊?”
“我……我不知道,我只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阿飒,快醒醒。”男子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杨飒耳边回响,她艰难地睁开眼睛,觉得眼帘如千钧般沉重,眼前一个男人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她揉了揉隐隐生疼的太阳穴,说:“沙羽哥哥,我这是在哪儿?”
“在学校医院。”沙羽松了口气,对身边的医生说,“她没什么了吧?”
“看样子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医生点了点头,说,“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不过……从摔成那样的电梯里竟然能活着出来,而且只受了点轻伤,真是奇迹。”
沙羽闻言笑了笑,说:“谢谢你,医生。”
医生出了病房,沙羽在杨飒的身边坐了下来,关心地道:“怎么样?头还疼吗?”
“还好……不过……”杨飒皱了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电梯怎么会掉下来?图书馆为什么会有四十多层?”
沙羽脸色一沉,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张发黄的报纸,似乎已经很有些年头了。他将报纸递给杨飒,说:“你看。”
翻开报纸,杨飒原本就苍白的脸庞瞬间便变了颜色,那竟然是八十年代初的卫华晚报,头版上刊登着凝华学园的女教师失踪事件,女教师的半身照片占据了半个报纸版面,那张脸充满了妖艳的色彩,一笑便媚惑众生,竟是如此熟悉。
“这……这不是……”杨飒惊讶地抬起头,望向沙羽,沙羽皱着眉头说,“没错,第一个失踪的女教师就是别墅正厅那幅画中的女鬼。”
“怎么会这样?”杨飒拿着报纸的手在微微颤抖,“难道……他们都死了。”
“虽然很遗憾,但的确如此。”沙羽从桌子上拿过另一张报纸,说,“这是第三个失踪的女学生。”
杨飒脸色又是一变,那张戴着圆眼镜的脸,她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刚刚还因为那女孩的缘故,使得她差点丧了命。
“为什么会这样?”杨飒不解地问,“就算那些失踪的人都变成了鬼魂,也与我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们?难道他们想找替死鬼?”
沙羽略一沉吟,抬头望着杨飒那张虽不漂亮,却仍然算得上清秀的脸庞,将额上垂下的长发爬梳在脑后,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说:“阿飒,你听说过为虎作伥吧?”
“为虎作伥?当然知道。”杨飒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说,“每个被老虎所吃的人死后灵魂就会成为伥,帮助老虎为恶,生生世世都不得解脱。”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叫道,“难道……难道是……”
“没错,那只盘踞在别墅里的妖怪吃了那些失踪的人,并且把他们的魂魄变成了他的奴隶,生生世世都必须助他为恶。”
“这么说那妖怪是虎妖?”
“不是虎妖。”沙羽的眼睛望向别处,似乎略有所思,“别墅里的气没有虎妖应该有的厉气,也许……我们应该把它引出来。”
楚云飞站在门外,靠在门边的墙上,手中捧着一大束百合,娇嫩欲滴的花瓣上还带着点点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眩人眼目的光芒。
百合的香味汩汩涌出,弥漫在空气里,他抱着花的手在越收越紧,将绿色的花茎捏得变了形状,眼睛里是难以掩饰的怒意。
“我和你们一起查!”他突然转身,走进病房,杨飒和沙羽都吃了一惊,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你们这两天的经历我也有所耳闻。***来看过那摔坏的电梯了,那种程度的损坏除了从上百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之外,找不到任何解释,可是我们的图书楼就算加上天台也不过十八米,这已经不是用常识可以解释的了。”
沙羽冷着脸,说:“不必了,这件事情我们自己会调查清楚,不用你帮忙。”
杨飒不解地望了沙羽一眼,他平时都是十分温和可亲的,可是每次一遇见楚云飞就尖酸刻薄起来,甚至不惜出口伤人,难道他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不像啊,他们不是以前从未见过面么?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沙羽哥哥为什么会对他充满了敌意呢?
“有我参加,对你们来说只能是有利无害。”楚云飞将手中的百合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杨飒闻到那花的香味,阴郁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心中又不禁浮起一丝疑问,为什么楚云飞会知道她喜欢百合?
“别忘了我是凝华学园学生会主席。”他继续说,“所有不能去的地方我都能去,所有不愿开口的人我都能让他开口,更重要的是……”他用犀利的眼神扫过面前两人的脸,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没有我,你们恐怕寸步难行。”
沙羽微微眯起眼睛,这么说,如果拒绝让他加入,他就会千方百计破坏他们的调查吗?看来……这个楚云飞果然不是个普通人物。
“好吧,我们同意你加入。”杨飒道,“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楚云飞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收起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听从我的号令。”杨飒恶作剧地笑,笑容里充满了挑衅,“这就是我的条件。”
楚云飞脸一红,随即怒道:“什么叫做‘自以为是’?有我加入是你们的走运!”
“这样的运气不要也罢。”杨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也可以不同意,没人逼你。”
楚云飞脸涨得通红,似乎立刻就要火山爆发,但他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略带怒容的笑,说:“好,算你狠!有事打我手机,我立刻就到。”
说完摔门而去,杨飒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感,她似乎也变得尖酸刻薄了呢,看来问题出在楚云飞身上,他那副自以为是的自大狂嘴脸,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变得尖酸刻薄的。
沙羽望着杨飒,见她像偷吃了油的老鼠般偷笑,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依然是那么深不可测。
在病床上躺了两天之后,医生勉强在杨飒的出院书上签了字,一走出院门,便看到面前停了一黑一白两辆高级车,沙羽和楚云飞分别靠在他们AstonMartin和BMW前,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西服,非常有观赏性,医院外围已经围了满满一圈的女孩子,手中都拿着手机和数码相机不停的拍。看到这副情景,杨飒有种想要转头就跑的冲动,花痴女的力量都是很恐怖的,和她们比起来,妖怪只能算是小角色。
“阿飒。”对这样的场面沙羽和楚云飞似乎都司空见惯了,竟然能够面不改色无动于衷,他们一见杨飒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女孩圈里立刻响起一阵嘘声,杨飒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阿飒,我先送你回去吧。”沙羽似乎对她的窘迫毫无察觉,热心地说,“先休息一下再继续调查。”
杨飒看了看温柔的沙羽和一脸不爽但仍然流露出关切神情的楚云飞,再望了望站在医院外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众多女生,额头上缓缓落下一颗豆大的汗珠。
“我看……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杨飒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别墅,沙羽和楚云飞跟在身后,气氛古怪到了极点。她突然有些后悔让楚云飞加入进来了,让这两个杀伤性极强的男人在一起,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就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她突然一惊,觉得客厅里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一闪而过,但仔细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了,难道是幻觉?
“阿飒。”沙羽走到她身边,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不……”杨飒迟疑了一下,走进屋去,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那种味道她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两个男人一进门就不由得皱起眉头,沙羽感觉到妖气出奇地兴盛,不禁在右手开始积聚力量,楚云飞却本能地觉得屋子里昏暗无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阴风,吹得人骨头里都有了寒意。
杨飒放下手中的杂物,心里惦记着自己的那些蛊虫,便说了句:“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说完连忙跑上楼去,打开卧室的门。
那些草盒子还安静地躺在窗台下,似乎没有动过的痕迹,她松了口气,一个一个将盒子收起来,就在她的手碰到最后一只盒子的时候,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
没有了!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冰凉,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天婴蛊居然不见了!
杨飒所喂养蛊虫都是罕见的圣物,就算别的习蛊者穷尽一生都未必能养成一只,她却仅仅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便一连养出了十只,即使是在历代天才养蛊人中都属罕见。这里的蛊物若是放出一只去,都很可能造成极大的骚动和损失。就算如此,若是别的蛊虫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不见的是天婴蛊?
她脸色煞白地走下楼,楚云飞和沙羽各自坐在沙发的两个相距最远的角落,互相冷嘲热讽,见她脸色极为难看都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
杨飒心中烦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楚云飞道,“什么东西丢了吗?”
“天婴蛊……”杨飒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脾气,一挥手,将面前的水杯一扫,那块玻璃立刻在地上开出一朵绚烂的水晶花,溅起一地的碎玻璃,“我的天婴蛊不见了!”
“天婴蛊?”沙羽也是脸色一变,说,“你……你把那东西给带出巴瓦山寨了?”
“我怎么能把它留在那里?”杨飒头痛地托着自己的额头,不耐烦地道,“让它饿晕了头,迟早将巴瓦寨变成阿鼻地狱!”
楚云飞不明就里地看着两人,插嘴道:“什么是天婴蛊?”
杨飒实在没有心情跟他解释,对沙羽说:“你跟他解释吧。”
楚云飞极不情愿地将询问的目光望向沙羽,沙羽这个时候也没那个闲情逸致跟他胡闹,靠在沙发上,脸色难看至极:“天婴蛊是用刚死的婴儿炼制而成,必须将那具小尸体浸在七七四十九种剧毒所制成的毒汁里,埋在地下,历经六十个寒暑,一甲子的时间,才可以起出,养殖成蛊。其制作过程极为繁琐,为高等习蛊者不传之秘。我知道得并不多,但那蛊物极为凶险,若是不小心放出,或者让其长期饥饿,只要被它咬过,就会变成行尸走肉,以吃人为生。若是你看过生化危机,就应该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这下子轮到楚云飞脸色大变,“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把它做出来?”
他的话中有一丝责备的意味,杨飒猛地抬起头,怒道:“你以为我想养啊?那东西太凶险,如果一个不注意我也会变成行尸!可是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只要炼成天婴蛊,不到五百年绝对不能杀,否则尸毒外泻,造成的后果会更严重!”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沙羽皱着眉道,“我们应该去把天婴蛊找回来。阿飒,养蛊者和蛊之间应该是心意相通的,你能感应到它在哪儿吗?”
杨飒抓着自己的头发,苦恼地说:“要是能感应到我就不会这么烦恼了,那可不是什么普通蛊物啊!”
沙羽的双眉间垄起极深的沟壑,道:“按理说养蛊人不可能察觉不到蛊物的行踪……除非……”
“除非蛊物被其他道行更高的养蛊人收服,或者……”杨飒抬起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焦急,“它已经死了。”
“死了?”楚云飞奇道,“那岂不是更好?世上少了个祸害。”
“我早就说过了。”杨飒用‘你耳朵聋了’的眼神望向这个楚家大少爷,“如果不到五百年就杀了天婴蛊,后果会更严重!如今我也只能祈祷天婴蛊没事了,否则整个凝华学园……不,更确切地说是整个卫华市,都可能变成阿鼻地狱!”
她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婴儿的哭声,像是没有吃饱奶水般,嘤嘤地哭,哭声极低,但在这寂静的时刻,却清晰地震动着三人的耳膜。
“谁?”杨飒从沙发上一下子跳起来,“是什么人?”
“是不是天婴蛊?”楚云飞抬头寻找哭声的来源,问道。
“不是,天婴蛊是不会叫的。”杨飒猛然一个转身,望着二楼的房间,叫道,“哭声……哭声是从我房间里传出来的!”
沙羽眼中闪过一抹白光,转头喝道:“我上去看看,阿飒,你留在这里,楚云飞,保护好阿飒!”
“我不需要人保护!”杨飒怒喝,抢先一步朝楼梯奔去,沙羽着急地追上去,暗暗将力量积聚在右手手心,楚云飞跟在他的身后,看见他的手竟然泛起一层淡淡的荧光。
“碰”杨飒猛然间踢开卧室的门,婴儿的哭叫声更加响了,声音变得万分凄厉,仿佛在承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听得人毛骨悚然。
当杨飒看到天花板上的那只奇怪的雕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本绘着万里晴空的天花板上突然多了一只雕,一只头顶上长着奇怪的像牛一样的角的雕,它就像是被画上去一样,依附在天花板上,但是它的翅膀却在不停地扇动,在那天空一般的画面上翻滚,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三人站在门前,像是在看一场电影,那只雕发出婴儿的凄厉叫声,身上的羽毛扑梭梭地往下掉,穿过天花板,轻盈盈地洒落在地板上。
“蛊雕!”杨飒和沙羽一齐惊呼。
《山海经"南山经》载: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兒之音,是食人。
楚云飞不喜欢读古文,对这来自远古的灵兽并不了解,但看杨飒和沙羽的脸色便知道那是个了不得的怪兽。只是那东西似乎中了毒,眼睛里一片混沌。
这个时候,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望着那万里晴空,蔚蓝如梦的天花板,一种想要飞翔的冲动让他血液沸腾。
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幻觉,仿佛很早很早以前,他就这样在天空中飞翔过,可是他没有翅膀,只是这么从海中纵身一跃,就腾上了半空。无数的白云在他身下翻滚,自卷自舒,就像他的海洋一般。透过那层层叠叠的迷雾,他看到万里江山,起伏绵延的山河,那么雄伟瑰丽,鬼斧神工,他极爱那种凌驾于万人之上,睥睨天下的感觉。恍然之间,他仿佛看到一个女子,一个绾着长发,头插玉钗的女子,那女子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听过她的歌,那么绵柔悠长,令他心脏跳得快要窒息。
“楚云飞!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耳边突然响起杨飒尖利的叫声,充满了担忧,“快跑啊!”
楚云飞猛地睁开眼睛,赫然看见那只蛊雕朝自己扑过来,它眼中的光彩已失,只是混沌一片,嘴角还淌着黄黑色的黏液,全身上下都是腥甜的血臭味。
它已经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竟然感觉不到害怕,他就那样站在原处,眼中是海一般的深沉与蔚蓝。缓缓地,他伸出手,低喝一声,食指在面前一划,只听一声凄厉的长啸,像一个婴儿被扔进了滚烫的水里,蛊雕的脑袋从脖子上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天花板上,又重重地跌了下来,它庞大的身躯里喷出一股黄黑色的黏液,沙羽连忙将杨飒抱入怀里,双手结出一个法印,顿时两人周围泛起一层白光,将两人包裹起来。那黏液喷得满屋都是,遇木化木,遇铁化铁,一间极为漂亮的房子瞬间便千疮百孔。
楚云飞呆呆站在原处,黏液喷了他满身,将他的白色西装烧得冒出一阵阵清烟,却伤不了他分毫。他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他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力量?他自小就没有什么超能力啊,为什么……
杨飒与沙羽眼中也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刚刚那只蛊雕原本只在天花板里翻腾,不知为何,却突然从天花板里冲了出来,带起一阵腥风,在屋子里不停地翻滚。一闻到那味道,杨飒便记起来,那是天婴蛊身上的气味!她的脑子瞬间便闪过一种令她浑身发冷的想法,《山海经》中说蛊雕食人,难道它饿极了,把天婴蛊当成真正的人类婴儿给吃掉了?
她不想相信不敢相信,天婴蛊身带奇毒,就算是灵兽也未必能抵抗得了它的毒素,这只蛊雕显然已经中了毒,她不敢想象后果。
失去理智的蛊雕朝三人扑过来,沙羽连忙抱着杨飒躲闪,却偏偏忘了站在一旁的楚云飞。杨飒见楚云飞遇险,却还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中大急,连忙尖声大叫,终于将他从九天之外给拉了回来。哪知他睁开眼睛,却令她差点再次尖叫,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竟然是蓝色的,大海一般的蔚蓝,蓝得仿佛是来自天国的梦境。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杨飒记得,在楚云飞的车子里,她曾做过那样一个梦,梦中有一位英俊的男人从海中冒出来,身材完美得宛若天神。
他……就有着这样的一双蓝色眼睛!
蛊雕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一会,终于安静下来。沙羽收回结界,望了望身首异处的妖怪,又望了望依然呆立的楚云飞,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我真是看走眼了,原来楚少爷竟是一个如此厉害又深藏不露的法术高手,只是不知道师出何人门下?”
楚云飞眼中一片茫然,完全不明就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他能够感觉到身体里有股气息在涌动。那力量来得太突然,却又十分自然,自然得就好象呼吸一般,从来没有人教他如何使用这种力量,但它就像他生命的一部分一样,只需心念一动,便汹涌而出。
杨飒本想再仔细看看他的眼睛,但当她走近,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像夜一般深沉的黑。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压抑,楚云飞始终没有回答沙羽的话,沙羽眯着眼睛打量面前这个男人,眼睛里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一时间杨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想开口打破这压抑的死寂,哪知那死去的蛊雕却快了她一步。
身后响起汩汩的的声音,像是粘稠的粥在火上冒出一个个气泡,三人都是一惊,转过头,只见一个黑色的光球从蛊雕断掉的脖子里缓慢地钻了出来,周围的黏液都冒起了清烟,它一下子就跃上了半空,震动着,里面似乎有浓稠的液体,发出汩汩的声响。
杨飒脸色刷得变得惨白,一侧身扑向放在床上的背包,从包里掏出一只黑色的物事,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最多只花了十几秒的时间,但那光球已经飞出了窗外,直直地往天边飞去,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那种速度,即使是比之子弹,也毫不逊色。
杨飒尖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眼泪簌簌而下,随即大哭,丢下那黑色的东西,捂着脸哀号道:“完了!完了!天要塌了!”
沙羽和楚云飞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有些不知所措。沙羽走过去揽住她的肩,柔声说:“发生什么事了?”
杨飒猛地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眼中充满了惊恐:“尸毒!天婴蛊尸毒寄生在蛊雕的身体里,现在蛊雕死了,它逃了出来,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我……我竟然没来得及阻止它!这世上的某个城市……或是某个村落,将会变成阿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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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4 05:03
(3100字)8月3日夜评郭德纲《张双喜捉妖》专场第三弹
刚刚开始写我的评论,刚才背《莽撞人》来着,说实话,我为什么这么晚还背这个?今天我功课没完成我不能开工。为什么没完成呢?起晚了。为什么起晚了呢?睡晚了。为什么睡晚了呢?我昨天不光写评论,还干了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掀了BTV吧那个王八窝!本来挺纲派严重处于下风,我看不下去,发了不少帖子,现在BTV吧被我掀了一个底朝天!所以睡晚了。虽说我没什么能耐,但用网络的力量为老郭拔拔创为钢丝们出口气我还是办得到的。 总之功课不能耽误,功课完成,我心情很好。我对自己很严格要求:总是督促自己,[b][color=#ed1c24]要活出个人样子给大家看看!不能让自己看不起自己![/color][/b]不说那么多了,开始写正经东西吧。
[color=#ed1c24][size=16px][b] 在此再做个广告:百度德云李根吧成立了,小袁过两天就是吧主,她封我为压寨先生,也就是副吧主。小袁为人精明,处理很多高精尖的领导事务,我为人比较鲁钝,帮她处理吧内的琐碎。我们俩希望能把这个贴吧开起来,大家若看见我们这个贴吧的,和朋友们奔走相告一下,让他们也进来参观参观。你们的宣传是我们的动力!谢谢!在此,本压寨先生代小袁和自己鞠躬了![/b][/size][/color] 今天我微过6点进的郭家菜,这bigxia,大七七和驻美钢丝已经到了,正准备点菜。郭家菜就是好,老能看见喜欢的演员:孔云龙,栾云平,张九龄和杨淏祥,曹鹤阳,陶阳,张鹤君,李鹤彪,张德武...尤其是这张德武,说我评论写的不错!我当时美的七荤八素,没想到张老师来看了。说实话,就因为李鹤彪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我博客昨晚点击率872!以前最高才280多,所以我算见解占了点便宜。酒席眼前,我们提了我的小师妹,提到相声掌故,提到金子的努力,提到书馆的评书,提到了很多事情...并且我说了四句词:“德纲大神,教化众生。彪运长久,德云共荣!”驻美钢丝说了:“《知县叶光明》。”我:“对嘹!” 再说句题外话,其实老郭4年钱就预料到这个事件了。大家看《县长老叶》,里边有一个重要的左大年事件,里边孔云龙演的剧场保镖不信邪把无良记者扔到酱缸里的镜头又浮现在我脑海里,没想到老郭还能未卜先知。在此,这二者有不少相同之处呢: [color=#22b14c][b]那个记者刘敬元也口口声声:“我是大记者!”剧场保镖说:“就你吃人饭不拉人屎,进去吧你!”那记者随后被扔入酱缸。但那记者后来也就没再兴风作浪,而BTV那帮王八羔子还不如刘景元人品好。不光瞎拍还死皮赖脸!算什么玩意儿?看来,每个年代只要有记者就有这种事啊。李鹤彪,你错了也没错![/b][/color] 前面算是我的一点小小联想,没想到老郭有先知能力。彪子出现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对他招手,彪子微笑着在远处打个招呼,看来道歉后心情不错。他心情一好我们心情就好。 本来是郭鹤鸣的快板和张德武刘源的相声噎场。但没想到张刘二位头一个节目就出场了,而且上的段子算是重磅出击,《洪洋洞》,好硬的段子!很少有开场就来底活的。首先张德武用了个“父亲垫场”的垫话,占郭德纲一个便宜。接着又开始《成长的烦恼》,讲述刘源小时候的故事,顺带着还砸了唐国强一挂,还有那剖腹产跟自杀一样,太刺激了。看得出来,张德武老师休整的不错,唱戏的底气很足,看来心情也是不错的。另外,刘大胖子又被打了,多次被打后来了一句:“这容易脑震荡!”张德武:“我不是记者!”刘源:“我是记者!!”全场哄堂大笑,现在三里屯不拿这事儿砸挂就不叫相声。 [b]但是有一件不高兴的事儿,我拿个笔记本记录,旁边放着bigxia的录音笔,有个服务员过来了:“你是记者么?”我很愤怒,一瞪眼,压低了声音运足丹田:“我敢告诉你我的名号,老牌子钢丝,公社贺号‘90后也疯狂’!”那讨厌的服务员不知道我这名号,但一看我带着煞气往后打一哆嗦走了。这服务员,咳!倒也是尽责,不知者无罪,不能怪他们。[/b]
[b] [/b] 然后第二段是老郭出场《张双喜捉妖》第五回,这回书的故事是这样的:照例先传闲话,调侃那些记者。上回书说到这张双喜在白大爷店房里睡觉,梦中有个老人三次催他回家,但是已经耽误了时辰进不去城门。后来回到了家里,发现嫂子被非礼了,嫂子月兰贞洁烈女非常愤怒。然后张双庆回到家中,一听嫂子说这话气的脑门都绿了,然后张双喜和他去找白大爷,一看明白是闹鬼。这鬼装成张双喜的样子非礼月兰。然后回家去打发嫂子回娘家,张双喜扮成嫂子,而张双庆在暗处准备用飞镖打鬼,并在枕头下藏好了斧头。三更时假张双喜又来了,而张双庆被吓住不敢打镖,[b][color=#ed1c24]真张双喜不得已一斧子下去当啷啷火光冲天![/color][/b]
[color=#ed1c24][b] [/b][/color] [color=#000000]要说这老郭啊这段真做病了,一口一个记者一口一个偷拍一口一个道歉一口擅闯民宅把观众逗的一口一个咿一口一个好,场面十分火爆(跟小袁师妹在一起我嘴也变碎了)。说实话中国打汉朝到清朝都有法律:私闯民宅打死毋论!多好?可见老郭表面很平和内心深处对这帮记者深恶痛绝啊!还有我明白了:名人不好当。中国人很多愚民都是:闻人善,必生疑,闻人恶,必信之。另外,几个天津红桥老乡来看郭德纲,让老郭有些感动啊。另外,我明白了:记者不是头疼,蛋疼。另外,我从这场相声中莫名的感受到2005年的郭德纲完全回魂了![/color] 第三个段子真是个大意外,李鹤彪和史爱东出场说《拴娃娃》,某听众现买了巨大的花圈送给彪哥,彪哥特别高兴!左写着“爱国英雄”,右落款“北京钢丝”!赞颂这彪哥是个汉子。以前我总觉得他活不错但长的丑,现在一看他分外英俊。我们也拼了命的喊好,尤其是我有个极好的丹田,响彻云霄一声“好”气冲长虹!台上彪子十分开心,开头的包袱大大讽刺了记者们,有点像《夸住宅》,还出现了史半球和尿世界两位长辈。但是说实话,今天彪子可能太荡漾了,使得布什非常好,很多节奏有点乱而且包袱时机掌握不太好,底包袱也由于半秒钟的空格儿没响。[b][color=#ed1c24]虽说使得不太好,但看见彪哥在风波之后还那么快乐我是很开心的,想必所有爱彪哥的人都很开心吧。[/color][/b] 老郭最后再次上场,说第六回《张双喜捉妖》,张双喜对假象砍了一斧子引出一团火光妖精没了。最后一看地上有块石头二人知道是那石头赑屃作祟。哥俩大早上去坟地把石像砸个稀巴烂。话分两头,酸西省杏干村醋老爷家有个王姓送水工,送水途中由于城门没开在河边休息,看见一个吊死鬼和水鬼商量要拉替身。水鬼说这月兰明天要投河自尽他就能自由。但是王工人告诉了老太太,看了一晚上好说歹说她没跳河,第二天双庆回来接她,回家之后又出事儿了。那吊死鬼想拉她替身,而双庆又得去当差。但双喜知道了这个事情,三次用刀割断吊死鬼的绳子。[color=#ed1c24][b]以为没事儿了,最后出来俩嫂子。[/b][/color]
[color=#ed1c24][b] [/b] [/color][color=#000000]这段是《拉替身》和《贼鬼偷刀》的串儿,但老郭一演义就是不凡。月兰父母给谁都是醋,上酒:烧黄二醋,红醋白醋啤醋。还有山西评书《聊斋》,街坊刘大爷那不是刘立福么?还有,要是没有那老请假的老六这书就不会这么扣人心弦了。所以,戏份不多甚至没出场的人物都可能是很有趣或很重要的。这算是妖魔鬼怪大荟萃了。后面那弱智吊死鬼也被刻画的很可爱。[/color] 晚上我们去郭家菜堵李鹤彪,彪哥心情非常好,穿着蓝底夏威夷衬衫和十几个师兄弟(能认出来的有:张鹤峰,郭鹤鸣,张九龄,杨淏祥,姬鹤武,刘鹤英,韩鹤晓等)在一块儿特别大方。彪哥心情十分之好,似乎一点没有受到波及。其实彪哥是个很随和的好人呢。下面是我们的语录:
[color=#ed1c24][size=16px][b] bigxia:彪哥,壮士![/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我:英雄![/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彪哥:呵呵[/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我:我师妹让我跟您说一声:她和我想您了。[/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彪哥:哎呀,太客气[/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bigxia:网上视频剪辑了吧?[/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彪哥:24分钟那也不是最全的[/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我:您堪比莽撞人张飞,粗鲁人尉迟恭,混人项羽(《八扇屏》)[/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彪哥美的七荤八素[/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我:昨晚我干了件出气的事儿[/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彪:怎呢?[/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我:本来BTV吧钢丝处于下风,我写评论时捎带脚给弄了个底朝天![/b][/size][/color]
[color=#ed1c24][size=16px][b] 众人有的竖大拇哥有的很解恨的笑着,我也很痛快[/b][/size][/color]
[size=3][color=#ed1c24][b] [color=#64489d]另外,我对我师妹四种情况下四个称呼:贴吧里叫小袁,有时叫师妹,聊天时叫师妹,而在李根吧里我叫她寨主,百度hi聊天我叫她寨主或夫人(我是压寨爷们)。[/color][/b][/color][/size] 大家都很快乐,回家了,现在已经将近卯时,大家晚安。
老沈2008
发表于 2010-8-4 07:26
[b] [url=http://www.guodegang.org/ /redirect.php?goto=findpost&am id=472206&am tid=33351]1#[/url] [i]90后也疯狂[/i] [/b]
[size=7]小九越来越可爱了.[/size]
龙腾十月
发表于 2010-8-4 07:59
打“鸡” 门
火了一个彪子 捎带一个小九
期盼小九续闻
发表于 2010-8-4 08:20
今晚离京:-(
只能靠兄弟你的点评过活了!谢了,先。
捎带手请教一下,怎么砸场子?我他妈快憋却死了。。
千里行风
发表于 2010-8-4 10:55
多谢有才的小九零,替我们出了口气,继续大战BTV贴吧,期待你更多的文章!
90后也疯狂
发表于 2010-8-4 11:07
[quote]多谢有才的小九零,替我们出了口气,继续大战BTV贴吧,期待你更多的文章!
[size=2][color=#999999]千里行风 发表于 2010-8-4 10:55[/color] [url=http://www.guodegang.org/ /redirect.php?goto=findpost&am id=472464&am tid=33351][img]http://www.guodegang.org/ /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我都没想到我写的这么拖沓,刚发上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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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同人] UID: 100 级别: 帖子: 精华: 1 积分: 7754 银子: 155 金币: 6589 贡献: 1010 发书: 1594 注册: 2007-1-6 登陆: 2011-3-30 财富等级
77 劫与命(下) “哼!” 一声冷哼在有些过份吵闹的环境中几呼轻不可闻,若非夙瑶就与某人并肩而立,也不会注意到耳边那似有若无的声音。 周围的琼华弟子们目光依旧集中在激烈“讨论”的几位长老身上,保持一惯严肃表情实则充当幕后墨手,看着新旧两批长老之间斗法的夙瑶,在看着热闹的“百忙”之中仍诧异地侧首扫了眼身旁高大的身影。奇怪一直对琼华内务保持冷眼旁观的人今天竟会有所反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某人貌似一直在发呆来着。 玄霄突然低语,虽然没看到夙瑶的疑惑眼神,但他的再度出声却正好做了解释。“幻暝妖主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亏我还当她是实力深不可测的对手,没想到竟然如此脆弱不堪。” 虽说玄霄刚刚一直保持沉默,但他只是随便往那一站,就存在感实足,周围弟子们的目光总是忍不住一次次地偷偷往他身边扫来。所以即使只是低声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在场的人可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看似吵得正欢的几个长老也停了下来,只不过玄霄的话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罢了。 倒是夙瑶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赶情玄霄刚刚“发呆”原来是以元灵出窍到里幻暝去观光、顺便探查敌情,结果发现妖主禅幽了虚弱不堪的现状。其实玄霄会失望也是挺正常的,十九年前禅幽鬼魅邪气、轻易之间就用计将当时的掌门太清真人伤于爪下。 对于十九年前的玄霄等人来说,遥不可追的掌门师父被她轻取了性命,那种深不可测的实力是何等强大,谁会想到禅幽已经弱到,再不闭关修养就会小命不保的程度。只能说她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了,知道了真相的玄霄当然会深感失望。 “玄霄师侄,你刚刚说幻暝妖主怎么了?”因为玄霄的话说得没头没脑,肃武长老忍不住出口相询。 玄霄倒也没迟疑,直接说出他刚刚并未专心听而是以灵体之像进入幻暝宫,并且见到了元气大伤而强撑着幻暝结界的妖主禅幽。这位禅幽大人见到他竟然还敢妄动气息,若真能破了结界她必会受到反噬,到时恐于废人无异,如此虚弱的妖主实在是让他大失所望。 言语中带着明显的不屑,玄霄狂傲地无视整个幻暝妖族,当然以他现在的实力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怪不得一直不见有梦貘从结界中出来,原来是因为妖主受伤,全都龟缩在结界里。我等立刻去破了幻暝的结界,杀上妖主御座,一口气斩了那个半残妖主,为老掌门报仇。”肃武长老一听就要打上幻暝,两眼放光地抽出腰间佩剑,也顾不得继续刚刚和正法长老联手打压那几个玄字辈长老的“娱乐活动”,大掌一挥就要带着门下弟子冲上卷云台。 “既然如此,我等立刻集合各堂弟子,只要玄霄师侄和掌门破了幻暝界结,就立刻杀上幻暝宫。”就连一向喜欢谋而后动的正法长老,这次也难得热血了一把,其身后的弟子个个不甘示弱,一付随时准备出手的架式,跃跃欲试地就等一声令下大开杀戒。 “等等”夙瑶一看要不好,紫英他们三个还在幻暝里没出来呢,这时候要是让他们杀上幻暝,还不碰个正着?连忙开口阻拦这群人过份高涨的热情。“十九年前一场就可看出妖主婵幽狡诈非常,万一这是个圈套该如何是好,还是等做好准备再破结界也不迟。” “还有什么可等的,要我说直接用双剑拆了那个破结界,杀上去灭了砸了那个什么幻暝宫,也好除了十九年前的那口恶气。”一听说还要等,肃武长老胡子都快炸起来了,被幻暝结界拦着,他早就急得满心火气,要不是只有双剑才能破坏结界,而玄霄和夙瑶又迟迟未有动作,他早就带门下弟子给当年的执剑堂长老报仇了。 比起满脸烟火之气的肃武长老,正法长老倒是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疏理着银色胡须,目光深沉地看着身为掌门的夙瑶,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而另三个玄字辈长老,自然立场坚定地站在自家掌门师姐一方,安静地等着命令,即使他们也想杀上幻暝,却并没跟着那群好战分之一同起哄。 “妖主禅幽妖力之弱为我亲眼所见,绝对做不了假,何况就算她再狡诈又能如何?夙瑶,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对于夙瑶的阻拦就玄霄都有些不解,周身火焰与冰露交替翻腾,一双银灰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夙瑶。他对自己的判断自然信心实足,只是不明白同样想要为同门报仇的夙瑶这次为何退缩了。 ‘废话,妖主禅幽妖力虚弱,不堪一击,这点她比谁都清楚。但是,如果真的让他们现在就冲进去,与正在幻暝里的紫英、天河他们几个碰到,有了天青、夙玉的前车之万一扣个叛徒的帽子,连他们一起砍了可就真的热闹了。虽说天河和菱纱本来就想离开琼华,那个身兼幻暝少主职务的柳大***也不可能再留下,但若紫英因此受了连累,她可是会舍不得的。’ 夙瑶狠狠地腹诽着,面上却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仅仅是将天生高挑细致的眉挑得更高。“幻暝不是只有一个妖主禅幽,诸位似乎忘了,上任的执剑堂长老可是亡在幻暝护将手上。”她猜此时自己看上去一定十分欠扁,因为玄霄身周的火气明显更甚了几分,就连肃武、正法两位长老也面露不快,一时间周围弟子感到有些窒息。 正当几个上任不过几年的玄字辈长老考虑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氛围时,一位执事弟子带着几个年轻的同门赶了过来,匆匆忙忙地朝夙瑶和在场的长老们施礼后,他带来的消息打断了周围火花四射的目光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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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幻暝之争(上) “启禀掌门,有弟子私入幻暝,在外围处被几只突然出现的梦貘围击。”执事弟子匆匆抱拳,将自己刚得到的消息通知给掌门大人。 “什么?”夙瑶惊讶出声反问,想不通怎么就有人不听劝,哪儿危险就往哪里转,难不成这帮小子当人家幻暝六护将之首的归邪是吃素的?该不会又是某位长老嫡的传弟子们嫌山上日子太无聊,所以去找“刺激”了吧。 想到这,夙瑶语气不禁又寒上几分,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某两位长老,整个琼华敢无视她命令的也就只有这些后来者了。“负责巡视卷云台处异动的夙莘为何没有发现异动?是哪个弟子竟敢无视禁令擅闯卷云台?” “今早夙莘师叔接到一封信蜀山弟子送来的信件,不知为何急赶下山,临走时命弟子加派人手在卷云台附近巡守。不想竟有弟子借机躲过巡察偷偷潜了进去,若非当时正在附近的几个弟子听到异动前去查看,弟子等人还不知有同门闯进幻暝外围” 执事弟子看了眼站在周围的几位长老,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挑些要紧的、能说的先讲出来,悄悄隐掉了某些敏感话题,以免为掌门和同宗弟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已经有虚凉师弟带着几名弟子过去支援,一时间倒也没什么危险,但若再有其它梦貘冲出来,怕是结果难料。” 听了弟子的禀报,夙瑶只觉得这帮小子还真是缺心眼儿,碰到打不过的还不往回跑,一共才几个人竟然就敢堵在人家老窝门口打架,这不是等着被围殴嘛 “璇玑,不是让你跟着怀朔去给蜀山派掌门送回函吗,怎么会只有你在这?”正欲再问得更详细些,夙瑶猛地发现璇玑竟也混在回来报信的弟子中间,一时竟忘了自己想要借机敲打那些好战份子的本意,立刻追问起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璇玑皱着漂亮的小脸站在高大的同门弟子身后,夙瑶直觉地感到要坏,似乎她马上就会听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掌门”璇玑微垂着双肩,一脸委曲地咬了咬粉嫩的唇角,显然对刚刚同门师叔的禀报未尽全言而感到不满。毕竟还太年轻的她一遇到在乎的人和事,竟不顾场合地把想说的话的通通道出,无视刚刚同弟的阻止之意,当着众人的面就跟掌门大人告起黑状来。 “我和怀朔师兄刚回来,就听说有同门在幻暝结界那里和梦貘碰上,不知因为什么还和紫英师叔、天河他们打起来了。璇玑想要跟去帮忙,可怀朔师兄说他先过去,让璇玑回来告诉掌门一声。” “什么?慕容紫英也在?”夙瑶一听暗道要糟,防了这么久到底还是让他们给撞上了,现在不仅仅是怀朔的死劫是否还逃得掉,就连紫英他们那边也要够呛,搞不好还会落个叛门的罪名。 “这帮不省心的小子”忍不住低声狠狠地抱怨,觉得自己总是算不过老天的夙瑶乱了心神,来不及再多说什么就一甩长袖,匆匆撇下刚刚还斗得热闹的“长老团”往卷云台赶去。 见原本阻止大家要杀上幻暝的掌门大人都往卷云台方向跑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傻站着,跟在掌门后面看热闹,顺便还不忘找人集合同门,纷纷盼着掌门能一时头脑发热破了幻暝结界,直接提剑砸上幻暝宫的妖主王座。 玄霄依旧沉着脸,身周灵气激荡炎寒往复交替,扫了眼已经面露兴奋的在场众人,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仅仅随意的几步,就已经与落下众人一大截的夙瑶并肩而行,踏上通往向卷云台的长阶。    夙瑶等人赶到卷云台时,周围早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用来网缚幻暝界的双剑依旧悬在空中夙瑶抬手招过悬在空中的冰蓝色长剑,剑入左手一股冰冷寒意就顺着握剑的手掌直达心底,冰得她整个人不由得一颤,差点没把手的望舒丢出去,但刚刚的怒气和不满却因此消散了几分。 勉强适应着空手握冰棱的感觉,夙瑶看见玄霄同样一抬手,羲和剑化做一道红芒瞬间没入他的身体消失,心里突生感叹:‘果然还是用自己的剑好,认了主多方便啊,不像她还得用手拎着,看起来好傻。’ 刚想迈步走进闪着点点星芒的紫色雾般结界,一道微不可察的紫芒闪过,目标正是人群最前方夙瑶的位置。 猛地想到来者的是谁,夙瑶眼底寒光骤现,半点没犹豫,反手就是一剑狠狠地朝对方挥了过去 紫色身影被打得倒飞出去,在地面滑出好远才勉强停下,这时跟在后面的人才来得及看清是紫影的全貌:一个身材修长着紫衣战甲,相貌俊秀到可以说是漂亮的男子正手执有道新裂痕的长剑,另只手护住受伤的肩膀处,半跪于地面。若非头上的尖角、一头银色长发和正散发出冰冷杀意的淡紫色瞳孔,他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相貌出众的普通人类。 玄霄狭长的眼睛微眯,用足以穿透对方的锐利眼神盯着偷袭不成的家伙儿,显然玄霄也认出这就是十九年前,琼华与幻暝一战中仅剩的两个幻暝护将中的一个,号称六将之首的归邪将军。 自己出手有多重夙瑶自然清楚,眼看着以剑拄地才勉强没有倒下的归邪,夙瑶笑得冰冷。“以为琼华派还会如十九年前一般,掌门死了就门派大乱吗?” “你好像很得意?”玄霄扬眉将视线从确定没有再战之力的归邪身上挪开,看着抢在自己之前出手的夙瑶,别人看不出夙瑶的表情变化,他可是看得很清楚。不就是伤了个小小的幻暝守将吗,何至于让她高兴至此,就算是妖主禅幽在这,他也一样可以像捏死只蚂蚁般简单解决。 夙瑶无视掉玄霄有如讽刺的话,其实这还是她手下留情,否则对方早就没命了。这一剑她等了足足十九年,终于可以给玄震师兄和夙汐一个交待。虽说当初是琼华先挑起的事端,她也知道不应该,但当年那满目血色的杀场,让她始终无法甘心就这么算了,所以仅仅是抢在玄霄因云天河而放过幻暝之前伤了归邪,也足以除了压在她心头十九年的恶气。 紫色的结界一阵波动,从里面走出几个不算让人太过意外的身影,慕容紫英、云天河、韩菱纱,当然还有口中叫着归邪将军,跑去为他疗伤的柳梦璃。 “紫英师叔,你没受伤吧”璇玑一见到仰慕已久的挺拔身影,立刻扬起甜甜的笑脸,开心地问候着。 紫英看了一眼这个总是在自己左右出现的女孩子,本着一惯地风格,对于她的话保持沉默。 “大哥”云天河走向站在夙瑶身旁的玄霄,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崇敬的结拜兄长。 “天河,有一阵子不见了,大哥很是挂念你。”玄霄看到这个义弟向自己打招呼,也向前迈了两步,冷俊的神色微缓,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可见云天河在他的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大哥,一切都是你骗我吗?你和掌门都在骗我?其实你只想取回望舒剑,只想升仙,只想强夺幻瞑界的灵力?”云天河脸上出现难过和不信,总是清澈透明的目光直视着玄霄,想要从中得到***。 云天河的话说得夙瑶一愣,原本想要追问私入幻暝弟子们行踪的她带着一丝莫名其妙地看着云天河,想不通玄霄在玄冰阵中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何以会露出一付‘你们俩个合伙骗我’的委曲表情?难不成上次玄霄走火入魔,夙莘在阻止他进禁地时不止说了当年的天青、夙玉叛逃的事,还有些别的什么?可,虽然她并未说出玄霄借剑的真相,但她即没张口要剑,也未参与当年他父母与玄霄的恩怨中,为什么到最后云天河把她也算进去了?果然这小子的思考回路不太正常。 云天河的这番话,不仅惊到了夙瑶,同时也伤到了玄霄,“有些事,我确实没有对你说真话,但也未必说了假话,事到如今,真真假假又有什么重要,最重要的是——”玄霄话顿了顿,语气严肃认真。“我还是把你当兄弟,绝无害你之心。” “可恶!我是那么相信你!”云天河没有关心玄霄话里的重点,听到自己果真被骗他满脸气愤地瞪着玄霄,攥着长剑的手紧了又紧,猛地抬起 夙瑶一看不好,这小子要真是一出手可是会刺激她身后的长老团,到时候不仅他自己会被扣个叛徒的帽子,就连和他一起的紫英也会受到拖累。来不急不多想,夙瑶扣剑的左手暗震望舒,果然不远处的韩菱纱一声低吟,伴着柳梦璃的惊呼,捂着胸口摔倒地在上。而差点跟玄霄动手的云天河看到菱纱晕倒,也没心思继续,收起剑直接冲到菱纱身边,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拼命运功为她驱赶体内的寒意,担心之情一览无余。 “天河,你运功只能救她一时,却不能救她一世,你若再与夙瑶斗下去,那位姑娘只会更惨。”玄霄皱眉看着云天河做无用功,难得好心地出声劝诫,却引得夙瑶不快,她什么时候跟天河那小子斗了,别说得跟她欺负小孩子似的。 “你说的什么意思?”听到玄霄的话,云天河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结拜的大哥,满脸的不解。 “你一点也未觉察到吗?”玄霄略为惊讶地挑眉反问,“望舒剑以至阴女体为宿体,方可激发灵力。它的前主人夙玉死后,望舒剑力量顿失,从此陷入长眠。直到有个女子,亦是阴时阴刻出生,命中带水,命相乃是罕见的天水违行,才可令望舒剑复苏。所以越是使用此剑,新的宿体越会体虚畏寒,如不懂得修行之法,情形更是不妙。” “新的宿体,是指菱纱?”云天河喃喃地反问。 夙瑶悄悄地不露一丝得意,暗想这小子当然才看出来,她一直都控制对望舒的使用,不惜消耗自己的灵力替代望舒对宿主灵气的抽取,就是怕一个不小心把菱纱那丫头的命给玩掉,看来即使是同用双剑他玄霄也没看出来。 “不错,我不清楚她怎样机缘巧合,竟会碰触到沉眠中的望舒剑,但她成为宿体确是事实,恐怕云天青也料不到天下会有这等巧合之事。韩菱纱来到琼华派后,夙瑶命慕容紫英传她修行心法,便是令她吐纳运气、强身健体,虽不是很有用,却也聊胜于无。不过,我破冰而出,又以双剑网缚妖界,对她而言,是极大耗损。只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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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幻暝之争(下) “天河,水灵珠你拿去吧。”玄霄在环视一周后满意周围人因他的话而保持安静,继又回头再续自己的诱拐,呃,报恩大业。 “你要用水灵珠救人,尽管去救!还需什么,尽量开口。待那些俗事了却之后,便与我一同飞升吧!” 云天河伸手接过水灵珠,却不见任何欣喜之色,到是一旁的夙瑶,看到玄霄献宝似的把灵气四溢的水灵珠拿出送人,而云天河也毫不客气的收下后,心里颇为不舒服。 想那水灵珠好歹也是琼华的镇派之宝,之所以将它暂时留在玄霄手中,也只是用来调养他被阳炎与寒气摧残的身体,所以想要出借之前,至少也先跟她这位掌门打声招呼再说吧? 云天河看着手中的水灵珠脸上并无兴奋之色,反而是表情难过地沉默了半晌,突然抬头对玄霄开口:“大哥,你知道吗?当初我娘她,她最喜欢的人其实是你啊” 夙瑶一听这话眉梢一跳,差点抬手拂额以表无奈,怎么话题突然就从变成言情剧了,真不知云天河的脑袋里是怎么转弯的,就不能在无人的时候再告诉玄霄,也不看看这话是当着一堆外人面说的吗?这小子不场合说话这一点,还真是让人无语。 “是吗?”玄霄听了却神色平静,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声,至少在别人眼里他似乎并不很在意,可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真的!是爹亲口告诉我的!我去鬼界见了爹的魂魄,他还一直在等你,他说害得你这么惨,他一定要当面跟你说对不起,才去投胎”显然云天河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他有些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忙把自己为入幻暝结界而去幽冥界偷翳影枝时,在转轮镜台遇到父亲所说的话全讲出来。 “那云天青定是要等上千年万年了!要知我成仙之后,寿命岂止短短数十载!”玄霄听后依旧神色未变,说话口气却带着几分嘲讽,看到云天河明显露出伤心的表情后,不由得放缓了口气。“罢了,过往之事,何必再提。” “不对!那天在禁地里,你明明说过的,你说很后悔伤了一个人的心,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再也没有机会说对不起,那个人就是我娘吧?”果真是不会看人脸色的云天河,在玄霄明显一付不想再谈的表情时,他却仍然抓着父母与玄霄的私人感情问题不放。 “云天河!你烦是不烦!”对天河追着问的话题不想再继续下去,玄霄自知已经满面不耐,可义弟天河却还一直纠缠不休,恼怒的他狠狠一甩长袖,“我邀你一同飞升成仙,却尽是提些前尘旧事,令人不快!” “大哥,”云天河看到玄霄对自己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甚至避而不谈,他感到很失望,摇了摇头,下定决心般低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大哥了” “你?”玄霄看着自己刚刚认了没多久的兄弟,虽说他们俩个话不投机的互相劝诫了半天,可也没闹到翻脸的程度吧?不明白他怎么就一付非要割袍断义的架势他好歹也是琼华百年难遇的天才,怎么就楞没看出来到底是从哪句话绕到这儿的? “你说你控制了羲和剑的力量,我却觉得,你这个样子,好像爹说过的心魔深种,已经完全不是你了你我从此再无关系!你把望舒剑给我,我不能让你再害菱纱!”云天河无视义兄越来越糟的脸色,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总之,你做的不对,我不要你当我大哥了!把望舒剑还来,我不想借你!就这么简单!” “你!”玄霄没想到过了十九年,他竟再次面临相同的境遇愤怒的他全身火焰翻腾,因心情起伏不定而高涨的怒火,炽热、狂乱,体内阳炎竟借势打破了原本互相牵制的灵力平衡,凝冰诀产生的寒气也被阳焰吞噬。三寒器产生的冰冷也渐渐有压不住玄霄眼底的红芒,阳炎甚至在一瞬间完全演化成熊熊烈焰冲出他的身体,张扬恣意地在玄霄周身舞动着,似要吞噬一切生命。 “天河!快快退后!那阳炎会将人焚成灰烬!”慕容紫英一看立刻出声让云天河后退,在旁边救治归邪和菱纱的柳梦璃因为无法分身,只能焦急地一声声叫着“云公子”,希望心上人能离危险远一点。可云天河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瞬间气质大变的玄霄,不肯动上半分。 还好好在三寒器质量过关,在关键一刻勉强压制住了阳炎反噬,虽然只能看到混在阳炎中透出的丝丝冰雾,可也让夙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至少他不会再度因走火入魔而去神智,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哈哈哈!好、好!”不再压制体内暴烈的灵力,此时玄霄散发出的气势足以将周围的人逼退好几步,怒急反笑的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少年,声音低沉冰冷。“云天河,你三番两次顶撞,我本不该姑息!只是我还记得在禁地说过的那些话,你助我良多,玄霄永志难忘。 紫晶石既已足够,我就再让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现在妖界束缚已除,妖界之主的命也送给你吧!你不愿修仙,爱去哪里便去哪里!只是要将望舒剑归还,却是万万不能!”抬手高举羲和,玄霄竟未问身边之人是否答应,竟自解除了对幻暝的束缚。 夙瑶看着玄霄无视自己和长老团的存在,擅自下了放过幻暝的决定,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暗叹还好有可能“起刺”的两位长老,因一时畏于玄霄的气势而未出口阻止,否则又将是一番口角,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还是武力最容易达到效果。 “束缚除去,妖界入口马上就要消失了!”身为幻暝少主,柳梦璃清晰地感受到了结界的变化,看着还站在结界外围的云天河,忙出声提醒他回到自己身边。 璇玑一看慕容紫英还站在幻暝界的地盘上,以为是他没有注意到,立刻高声招呼他回来。 “我暂时不会回去”听到璇玑叫自己,慕容紫英只是缓缓摇头,虽然是在回应璇玑的话,目光却是看向另一边的掌门。“还有些事必须要去做” 夙瑶微垂双目,下意思避开慕容紫英深邃、执着的目光,她知道因为自己不肯透露双剑的消息,所以紫英才想要找青阳、重光长老询问当年羲和望舒噬主的情况,估计还想借机寻找宗炼长老的手札。 其实这样也好,有些事情总要他自己去认定才肯明白,至少他没因为怀塑的死而要彻底离开琼华,比起最糟的结果已经算是好很多了。 可璇玑却不知道事情的复杂,依旧天真地问着为什么。 “璇玑,你可知怀朔他就是因为被所谓的同门伤到才”回头看向一直被怀朔保护照顾却不知珍惜的少女,慕容紫英话说一半突然顿了顿,“我你,以后自会明白。” “师叔,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师叔!”璇玑无法置信地看着慕容紫英,仿佛没听懂他的话般,一再追问那个和自己最为亲近之人的消息。 慕容紫英依旧只是摇摇头,不肯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迈入幻暝结界    既然决定放过了幻暝界,自然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夙瑶和玄霄离开幻暝结界的范围。因为刚刚被玄霄的气势一直压制,而无法上前的琼华长老团及其亲信们,早已纷纷退下卷云台,聚在远处路边等待两人。 其实原本他们站得并不是很远,却因为玄霄几次暴发而被逼退许多,而唯一无视玄霄怒焰的就只有夙瑶一人了。可惜的是,没人有心去思考,平时不显山露水、甚至被传言掌门之位都是用非常手段到手的夙瑶,何以在肃武、正法两位已近百岁之龄、公认实力高深的长老都受不了玄霄暴烈灵压影响的时候,她仍能面不改色地留在原地,未见一丝一毫的不适。 远处的肃武长老早已面色不快,不过,托福于玄霄的强势和刚刚的强硬态度,暂时还没人敢多说些什么,但不代表大家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事实。所有人都为幻暝之战做了充分准备,却不想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换了谁都会心生不满吧。 沉思着一会儿如何应对长老团,安抚某些人的怨气,顺便给琼华弟子们一个交待。不知不觉夙瑶的脚步慢上许多,而原本并肩同行的玄霄依旧垂目前行,仅仅几步已经落下她不小的一段距离。 仍在幻暝界处看着两人离开的云天河,在低头间望向夙瑶手中的望舒,心神一动,某个念头闪过,突然起身冲向那背朝自己的白色身影。 “天河,你要做什么?” “云公子,不要” 身后响起慕容紫英带着一丝恼意的怒喝和柳梦璃那娇柔的惊呼,虽然感觉不到半丝杀气,但在听到破空之声传来的一瞬,夙瑶猛地侧身回头。 碧色长带随着夙瑶转身的动作飞舞,让她看起来飘然若仙,可惜已无人去欣赏这一刹那的风采,因为就在夙瑶面前,云天河高举的长剑已经挥了下来 云天河竟然真的朝自己挥剑! 认清这一事实的夙瑶眼见银蓝色的长剑迎面落下,黑色双眸深处闪过一丝无奈。‘这傻小子,就没想过哪怕只是为了成功使用望舒,她也决不可能要了韩菱纱的命吗?’ 看着向自己袭来的少年,别人眼中的夙瑶好似忘了反应,其实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该不该出手,要不干脆顺势伤了天河,让他没机会在飞升之时跑来捣乱 就在夙瑶想到玄霄决不会让她伤了天河,所以决定还是不费那事的时候,一片白色突然铺满她的所有视野,挡住了她看向云天河的目光。 发现近在咫尺的白锦上闪着暗银色花纹和玄霄外袍完全相同,夙瑶才恍然反应过来,她面前的白色锦袍根本就是玄霄长袖! 刚刚距离夙瑶颇远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她面前,仿佛他原本就站在这里,并未离开一般。仅仅是举起手臂就轻易拦住了云天河挥下的长剑,宽大的长袖将夙瑶安全?牢牢地笼罩其中。 满面沉色的玄霄长袖一挥,将云天河甩了出去,侧身一步挡在夙瑶身前。 云天河空一个漂亮的翻身,在落地时曲膝借力,伸手干净利落地再度冲了过来。 玄霄自然垂下的右手虚握,羲和剑立即出现在他掌中,仅仅随意是一挥,从剑上传递出的力量天河给弹回了幻暝结界处。 夙瑶脑海里猛地闪过一行字:“天河出其不意,腾身欲夺望舒剑,奈河玄霄随手施为,便将天河挡下。”看着面前两人的一番动作,她还真有些惊讶,不由在心底暗自寻思着。她明明没出手伤害天河的意思,玄霄还忙着赶来阻止干什么? 虽然满脑子的不理解,夙瑶仍非常识相地几步退到后边,在安全区里老实地站着看热闹,就好似这一切自己无关。其实也确实与她没啥关系,那两个人相争的不过是关乎着菱纱性命的望舒罢了。 ‘兄弟阋于墙啊果然女人永远是兄弟、朋友间反目成仇的最大诱因。话说,玄霄的命也真是够衰,两次与兄弟翻脸都与女人有关啊。’自认为没她啥事的夙瑶发挥一惯的发散思维,表面依旧维持着冷静严肃的掌门威严,心思却早就不知飘到什么诡异的地方去了。 被击退的云天河还想继续出手,却被身后的柳梦璃拉住了臂膀,美人温柔若水的眼神阻止了云天河的动作,他最终还是放下举剑的手,颓然地低下头,那平时乱跷得精神十足的短发,都无力地垂着。 看一眼结界处的一双人影,倒在地上的俏丽少女早没了那份活泼跃动,玄霄并未追究云天河刚刚的不自量力,收回羲和转身离开,在走到夙瑶身边时用眼神示意她跟上,夙瑶自然老实配合,没有异议。 “为什么要拦着我,若不抢回望舒,菱纱她” “掌门最恨的就是偷袭和背叛,你是唯一占全两样而活着的人,她他们已经留手了。” 在他们的身后还能隐约传来云天河的声音,夙瑶意外地挑眉,回首看了一眼已经模糊消失的幻暝界,奇怪为什么都已经离这么远了,却依然可以听到慕容紫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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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转身之后) 夙瑶、玄霄离开后,幻暝结界里: 慕容紫英去见刚刚回来的奚仲,还好有奚仲帮忙救治并送重伤的怀朔送回家乡,否则他还真是分身乏术,无暇照看天河和菱纱两人。 虽然不明白在关键时刻替自己挡下偷袭的怀朔,为何求自己不要告诉掌门他还活着,但紫英更在意的是身为幻暝护将的奚仲。 同样参与了十九年前琼华与幻暝之争,奚仲对琼华弟子虽不若归邪一般充满敌意,却也是非常的冷淡,在怀朔为救自己而受伤时,奚仲为何会突然出现并说要帮忙? 慕容紫英拿手怀朔昏迷前塞给自己奇怪木牌仔细查看,这个东西在怀朔替自己挡剑时发出过一道紫光,之后就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似乎奚仲就在木牌发光时赶过来的。怀朔说要把雕龙木牌还给掌门,可他当时若没看错,这个东西并非是琼华之物,掌门将它交给怀朔到底为何? 慕容紫英握紧雕龙木牌,思索了半晌后,小心仔细地将它放入怀中收好,暂时他还不能去见掌门,所以,还是请她再等等 因为实在担心韩菱纱的情况,慕容紫英迅速赶回里幻暝,人一到门口就看到云天河来回转圈的行为,不由皱起线条漂亮的双眉。 “天河,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事如此烦躁?” “菱纱她还没有醒过来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云天河一见到同伴兼好友的慕容紫英,立刻把自己的不安发泄出来,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自责,不该让菱纱卷进来。 慕容紫英听了他的抱怨,沉默片刻,伸手抽出持在天河腰间的长剑,“天河,可还记得你问我为何打造这只剑送你?” 云天河一愣,虽然不解紫英何以有如此一问,仍老实地回答。“当然,可你当时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怎么又突然提起这个?” “当你们初入琼华就得掌门亲自召见时我就隐隐觉得,有朝一日掌门必会索回望舒剑,所以在闲暇之时打造了这把剑,希望你能够用上却想不到是玄霄师叔破冰会需要望舒。” 慕容紫英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长剑,这是他仿照望舒而铸,就是希望当掌门要回望舒时能够代替掌门补偿天河,可不成想 眼神一冷,慕容紫英看向面前高挑壮实得不像才十八岁的少年,口气严厉。“当初送你‘天河剑’,不是让你用来伤害掌门的!” 一见到慕容紫英恢复初见时的冷漠表情,云天河连忙后退半步,摆手笨拙地解释着。“我没,真的,没想伤她,我,我,只是想拿回望舒,我只是想救菱纱。” 慕容紫英没有理会云天河的话,也不知是说给云天河还是他自己听,低沉的声音里载满了浓浓的回忆。“当年初入琼华,夙莘师叔一路照顾我,也是她带我到琼华宫谨见掌门,决定我能否留在琼华修习仙术的命运。 师叔她教我了很多,其中的头一个就是切记,任何情况下也不要主动接近掌门身边,当时尚年幼的我只以为这是因为掌门太过严肃冷漠,身份尊贵不可冒犯。 直到后来,因为担心一度失踪的夙莘师叔,我不顾身份求掌门,请她带我去见识琼华和蜀山联手的除魔行动。在那里我亲眼见到,想要偷袭掌门的魔族瞬间灰飞湮灭,这时我才明白夙莘师叔的警告到底是什么意思。 除非有足够的信任,所有太过突然的接近掌门都会本能地出手防御,甚至有可能直接面对掌门护身剑阵的剿杀。至于背叛”顿住话题的慕容紫英看了眼脸色变了又变的云天河,再次缓缓地出声。 “非常巧合的一次,宗炼师公看到掌门独自舞剑,当时他说,没有信任就没有背叛,并让我谨记决不可辜负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被信任的人偷袭,这就是她最恨的背叛,天河,掌门当时根本可以将你她却没有动手。” 虽然慕容紫英的话并未说透,但云天河还真是听懂了那些的未尽之意,其实他也明白,若是当时夙瑶掌门真的还手,他决不可能全身而退。 结束话题的慕容紫英这时却早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当年幼的他独自面对恐怖的妖兽命悬一线之时,自空出中现的那白色身影飘飘然落于地面,其姿尽显轻柔舒缓,却又透着不容侵犯的强大,举手间轻易斩杀妖兽的从容,面对任何变化都波澜不惊的神情,如此看似冷漠高傲不喜与人亲近的掌门,却有拥有着让他触手可得的温暖。 也就是在那天,夙莘师叔见到掌门带他御剑而至,曾带着复杂神情感叹和欣羡地说:他慕容紫英怕是这世上唯一如此亲近过掌门的人。 还小的他听了之后只是沉默,而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犹豫要不要告诉师叔,其实他和掌门还曾更接近。 宗炼师公常说,他的天份在于看得到别人不注意的细节,这一点无论是在为人处事,还是修炼铸剑都是极为难得。而掌门,他知道她待自己是与别人不同的,即使那关心隐藏在层层寒冰之下,可他依然感受得到。 至于天河,掌门待他可不仅仅是纵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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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莫名偏离 回到琼华宫,肃武长老果然率先表示自己的强烈了不满,夙瑶也明确解释说琼华现在已经得到足够多的紫晶,再战也只是增加不必要的伤亡。所以玄霄放过幻暝的行为她觉没什么不好,自然也就没有阻止,既然当时的长老们也都未表示反对,现在又扯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到底是要做什么? 就在肃武长老和正法长老难得联合打压下,夙瑶平静依旧、不带半点烟火之气,却又透着几分锐意地反驳,十分难得的,略微将自己强势的一面露出那么点点来。 遣走了长老团及相关弟子一干人等,让他们开始为飞升做前期准备,夙瑶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她严重怀疑这帮家伙之所以会如此迅速、安静、老实地撤离,并非是她身为掌门的威严,而大半归功于一路回来就灵气乱飙的玄霄那越发糟糕地脸色。 可问题是,既然人都走净了,不用再被这种所谓无聊没建树的“会议”烦下去,他老兄自然可以爱干嘛干嘛去,怎么还是满脸的不痛快?估计在卷云台上被给刺激到了,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云天河,还是天青和夙玉。 夙瑶觉得自己已经够烦的了,实在没心情关注别人的感情问题,她现在只想回到里殿好好睡一觉。奈何这位哥们赖着不走,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实在让夙瑶很想吼他出去。可惜,她没那胆,所以只能“曲线救国”,以一付貌似平淡的语气开口。“怎么不去休息,你今天的灵力很不安稳,阳炎过盛,近些日子最好仔细调理。” “哼,不必顾左右而言其他”一声冷哼,就足以表现出玄霄的不满,他转身看着总算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微眯起的双眼目光依旧锐利地停在夙瑶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 被玄霄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夙瑶不明白这哥们又在发什么神经,所以非常明智地闭口不语,反正玄霄也不是会忍着怒气不发的人。 “不说?你对天河留手当我不知道?”玄霄整个人身上的火焰顿时浓烈地翻腾着,还好这里只除下夙瑶这么一个即抗热又耐寒的品种,否则又得吓跑好几个。“天河朝你挥剑的时候我根本感觉不到你的灵力波动,分明就是不想出手!” 不满夙瑶总是波澜不惊的态度,玄霄跨步迈到她身前,高大的身影将夙瑶笼罩其中,身上的火焰甚至已经和她白雪般的长袍做起了“防火实验”。 夙瑶被逼得后退半步,不得不将体内原本安静温顺的灵力调动起来缓缓外溢,以避免自己变成烤白薯的危险。一边还得注意别跟玄霄的寒气加成,把自己的衣服变成冰块,技术含量颇高的动作又分去了她不少的注意力。 一把抓过有意退避自己的夙瑶,玄霄充斥着红光的双眼直视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她,试图从那双总是黑不见底的双眸中看出些什么来。 “夙瑶,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玄霄的质问让夙瑶顿时感到满头黑线,这话好像弄反了吧?难不成她放过天河反到错了,其实应该把那小子揍一顿才对?简直莫名其妙。 明显对玄霄的质问不在状况的夙瑶保持沉默,就连身上的灵力波动都平和得不可思议。倒不是她有胆量到即使被玄霄武力威胁,仍有闲心分神控制自己灵力外放,实在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你怎么想的我不在乎,但如果影响到飞升,我看你有何脸面去见琼华的历代掌门!”左手紧紧攥着夙瑶的手臂,玄霄冰冷的吐出每一个字。 在玄霄看来,夙瑶在卷云台上的表现,太不符合她一惯性格,想想云天河在卷去台上说的那些话,玄霄十分怀疑她会想要把望舒还给天河,他永远也忘不了夙瑶仅仅是因为出手伤了几个同门,就将他冰封时冰冷绝然的态度。 ‘影响飞升?’夙瑶听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玄霄是怕她临时变卦,敢情这才是当时玄霄主动冲过来,亲自动手给天河一顿削的真正原因,竟是怕她听了云天河的话再度将玄霄封回禁地? “琼华飞升事关重大,我夙瑶又怎会视若儿戏,现已剑在弦上不能退缩”抬起头,夙瑶头一次如此认真地盯着玄霄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出对方想听的话。 虽然紧抓着手臂的力道没有半点减弱的意思,但眼见着玄霄眼底的红芒渐消,身上的火焰也逐步恢复原本的平静,夙瑶还是暗自长出口气,明白自己总算把喷火龙给安抚住了。难得如此近距离密切关注玄霄的她突然发现,玄霄的双瞳竟然是银灰色的,怪不得以前总是觉得他目光冰冷,原来是眸色太浅造成的错觉 一声明显因受到大力撞击而发出的巨响自殿门处传来,同时也打断夙瑶再次走偏的思路,她下意识地看向大殿门口。 “师姐!我听说小紫英”夙莘满是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外,当她看到殿里的两人,立刻顿住了猛冲进来的势头,带着几分惊讶和不信,慌乱地退了两步。“呃抱歉,我一会儿再来。” 看着匆匆关上殿门退出去的师妹,夙瑶这次是真的将困惑表现在脸上,夙莘一向维护自己,怎么这次看到玄霄要“武力逼宫”,竟然反而跑了出去?该不会是去找人帮忙了吧。 不同于夙瑶的疑惑,玄霄反到是平静地松开自己的手,顺便退了两步,在长袖挥动时眼睛不经意间扫过某处,突然冷淡地开口:“琼华的衣服竟如此易坏。” 尚在思考自家小师妹为何越来越奇怪的夙瑶听到玄霄出声,自然也看到了他袖上的破口处,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衣袖坏了?是拦天河长剑的时候弄的?没想到他竟能做到剑气外放,才入琼华多久就可以练到这种程度,他果然资质极佳。” “哼,他天生可融合冰炎两种灵力,当然资质难得,否则我也不会劝他成仙。若他没有这个实力,即使是与我玄霄有恩,自然也有其它方法报答。”像是不屑于夙瑶的“薄浅见识”一般,玄霄一甩长袖,面上露出几分不满。 “呃,这衣服是不能再穿了,我会派人再给你找一件防火抗寒的外袍。”夙瑶看到因为玄霄甩袖动作而破口更大的衣服,不禁也为琼华派的衣服质量问题头痛,玄霄的身体可是不停的会冒出些火焰啊、冰雾啊的东东出来,没点特殊材料制成的“高级套装”还真是不行。 “防火耐寒?这世上哪有两个兼具的材质,就算有又得找多久,等你真的拿得出那么一件衣服的时候,说不定琼华飞升早就成功了。”玄霄清楚得很,即使是琼华这样的修真门派,想凑齐那些天材地宝的东西没有个十年八载的也很难。所以他也没想过要夙瑶耗琼华全派之力,只为找材质做衣服,太过麻烦 玄霄突然想到什么般,看着为自己衣服发愁的夙瑶,眉梢轻扬。“说起衣服,我记得上次的幻暝之战时,玄震师兄穿的那件外袍防性极佳啊” “玄震师兄穿的那件?制衣材料琼华到是都有,只是罢了,既然你觉得合适就好,最迟不超过三日,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夙瑶也想起那件曾经被梦貘和幻暝守将亲自做过“质量认证”的长袍,当年因为玄震师兄的离开,她也没了再做的心情,早将记载了制衣方法的书收了起来,现在整个琼华除了她根本就没人会做。夙瑶无奈地摇头唉,事情总是一个连着一个冒出来,看来她一时半会还不能去休息。 “希望如此”既然目的达到,玄霄不会忘记殿外还有人在等着进来,爽快地结束话题,转身离开时不由得嘴角轻扬,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心情愉悦到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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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狐狸上门 玄霄一离开,等在外面的夙莘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师姐身边,一脸紧张地询问刚刚在殿外弟子们那里得到的消息。“师姐,我听弟子说,小紫英他们四个竟然和妖族走到一起,而且还劝不回来?” 相比于满脸焦急的师妹,夙瑶到是气定神闲地安抚她,夙瑶对慕容紫英可是相当有信心的,只要他没说永远离开,那就一定还会再回来。 “放心,他不会丢下琼华不管。至于其他三人,既然无心我琼华,留又何用?”老实说夙瑶十分庆幸紫英出手够重,那几个知道内情的弟子现在还都在床上呆着呢,柳梦璃妖界少主的身份没有暴光,紫英也就不会被指认与妖界勾结。 至于那几个“好奇心”够重的弟子,她有得是机会处理,回头看着还想多问的师妹,夙瑶挑眉反问。“到是你,夙莘,今早为何突然离开卷云台?否则也不会与有弟子偷入幻暝。” “啊”夙莘略为懊恼地皱眉,伸手顺了顺颈旁的发丝,低声解释自己着急下山的原因。“今早突然接到阿贤来信,说婚事可能要推迟,要我立刻下山一趟,有要事商量。” “为何?”夙瑶看到小师妹的脸上的尴尬表情不由挑眉,感叹对自己的要求一向认真完成、眼神总是坚定地停在自己身上的夙莘,如今也会为了恋人方寸大乱,果然有趣。 “魔剑,至今下落不明。” 趁着师妹低头没有注意到自己,夙瑶偷偷勾起嘴角,露出个带着几分奸诈的笑,就知道清昱会被难住,清贤送口信把夙莘拐下山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过还是师妹的婚事比较重要,魔剑只是拿来为难清昱的,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于是夙瑶摆回严肃的表情。“若只是因为没有找到魔剑的话,让他尽管来提亲吧。” “哎?” “退迟婚期是清贤提出的吧?定是看到他的掌门师兄为魔剑伤神才会有这种想法。” “师姐怎么知道?” “最初就已经和蜀山的清昱掌门讲得很清楚,虽然寻找魔剑十分重要,但找到与否并不影响你们的婚约。”夙瑶眼底含笑,这个傻妹子,当真以为自己会让这种事情耽误她的婚期吗? “去通知清贤,不必为此费心,继续专心安排你们的婚事吧。”夙瑶看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师妹,还好她和清贤有个好结果,否则从琼华几代弟子的恋爱史上看,夙瑶真的要怀疑琼华有什么“爱情诅咒”,否则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倒霉,全都没能修成正果。 这不,眼皮子底下就有个受到生离和死别双重打击的小丫头,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伤心呢,夙瑶自认为不会安慰人这种高难度的技术工作,所以决定找自家师妹代劳。 “对了,夙莘你若是有空,抽空去看看璇玑,没了怀朔照应,恐怕她最近在琼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身为掌门有些事我不便多说,也不好多问,就拜托给你了。” “我明白的,可惜了怀朔那么好的孩子,竟然不是死在敌人手上,而是被同门误伤不治。哼,要不是听说小紫英已经先出手教训他们了,我非把那几个惹事的家伙给打的他们亲娘都认不出来不可。” 一提到那些竟然跟同门动手的弟子夙莘就气得牙痒痒,这么多年她看着师姐费心劳力地将一盘散沙的弟子们都归整到一起。把那些原本互看不顺眼的到一出任务就先自己人掐起来的毛头小子们,一点点教导成爱护同门、除恶为先的琼华中坚力量。 可惜琼华这种难得安定团结的局面,在某些人或有心或无意的干扰下变得大不如从前,甚至都不若老掌门太清真人在世时的状态好。而师姐又要顾忌琼华的飞升大计,一直不肯采取过激的手段处理,否则光是那几个私入幻暝的弟子就够逐出山门了。 “人已经不在了,说那些也没用,至于那几个弟子我自会处罚。到是璇玑,自入门以来一直由怀朔护着,其他弟子也会看在他执事的身份避让三分,现在怕是没人在乎了。”夙瑶对于怀朔最终还是死在幻暝界一事颇为遗憾,想到后来那个抱着虫笼死在怀朔门前的小丫头,她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整日追着那遥不可及的梦,总得受点刺激才肯认清现实” 这一声仿若自语的低叹引得夙莘抬头,她觉得师姐总能看到别人没注意的地方,这次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而发出的感叹。看到自家师姐眼底的疲惫,夙莘非常体贴地退出大殿,顺便嘱咐守殿弟子拦下不必要的通报,好让师姐能好好休息。    刚好就在三天之后,夙瑶派弟子将新制好的长袍交于禁地中的玄霄,没错,就是禁地。 想她那日将自己放置了十九年没用的制衣技术再次拿了出来,花了一番功夫总算完成了麻烦的**淬炼实验,将完成的长袍折好找弟子给玄霄送去。可当她用灵力寻找三天来都不知跑哪去的玄霄位置时,发现他竟然又跑回禁地闭关去了。 夙瑶发现这人还真是有够奇怪的,被关时天天想出来,哪怕只是元神出窍也恨不出一天出来个七八回,现在终于没人管了可以爱上哪上哪了吧,他老兄又自己跑回禁地去了。 许是玄霄自己也觉得在禁地闭关挺无聊的,在夙瑶派去送衣的弟子离开没多久,一身新装的他就出现在琼华宫的大殿上了。 夙瑶看着玄霄额上那抹朱红不再是紧密的一簇,而变成绽放的三条火焰,而那原本一头如墨漆黑的头发变成暗红后,再次将眉头深深皱起。果然即使是功效全开的三寒器也不坚持不了太久,还好玄霄的手上并没有被寒炎冲击经脉而出现的蓝红交驳条纹,这种已经比预期的好很多了。 就在玄霄被夙瑶皱眉盯着自己直看的眼神看得想要发火时,门外传来执事弟子的通报:蜀山派弟子清贤求见。 夙瑶闻声挑眉,这只狐狸手脚还真是麻利,夙莘回信没多久他人就跑来了。    清贤依旧一身蜀山弟子的标志行头,青衣长剑,双手捧着红木雕纹的礼盒缓步走进大殿,而他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殿上并肩而立的那两人。 ‘衣冠胜雪。’ 这就是清贤见到那两人时脑海里浮现出的词,明明同样的白衣长袍加蓝色滚边纹饰,两人硬是穿出比旁人更加冷冽、高傲的气质。 而那个身上火焰与寒雾交替的男人,穿的是与掌门夙瑶同样品阶的服饰,唯一不同是他头上没有束冠长发随意披散,而夙瑶头上则是代表掌门身份的紫绸金钿。 细心的清贤还注意到,两人的白色外袍绣着同样花式的银色暗纹,一团团云纹在奢华中暗藏张扬。这一些都代表着那个男人在琼华拥有着与不下于掌门的地位,可一个修仙门派又有怎么可能有人与掌门并驾齐驱? 看样子这人就是被琼华弟子们暗称为地下掌门的玄霄了。 当第一次听到有关琼华争权的传闻时,清贤就对传说中“琼华掌门的一位天才师弟,因差点走火入魔而被关入禁地,却不知用何方法解开了掌门亲下的禁制,并且一出来就夺了琼华派的大权,琼华上下和长老们都对他唯命是从,琼华现任掌门地位已经岌岌可危”这一消息来源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其实当时不仅是他根本不相信,就连一提到琼华派便没有好脸色的掌门师兄清昱,对此都嗤之以鼻,按他的原话说:“她,根本不会臣服人下。” 清贤觉得掌门师兄说的没错,那个总是冷傲漠然的女人,是不会容忍别人压在自己头上的。 今天看到殿上那个传闻中的人,清贤发觉对方果然气势非凡,他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更是汹涌磅礴。即使是随便站在那里,就让已经习惯了面对清昱师兄那强悍灵压的他也感到压力倍增,清贤不由暗叹,这人果真不可小觑。 本来因为有个从满口都是自家大师姐如何如何的恋人,清贤自认已经对某位冷漠高傲的女掌门十分了解,所以他才会同掌门师兄拍胸脯保证琼华的权力中心不会有变化,可今天一见他也不由得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那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太过自然了,仿佛本该只有一人的掌门之位上有两个人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让清贤怀疑那两人有一天会不会也同坐在琼华的掌门御座上? 若真说是因为玄霄的实力盖过他身旁的掌门夙瑶,威望更在在琼华无人可挡,逼得夙瑶不得不妥协那为何夙瑶的眼中没有任何的不甘、不满,甚至是不快? 凭着多年在外行走历练的经验和一向过人的敏锐直觉,清贤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简单,至少琼华今天这个局面是掌门夙瑶放纵造成的,也许他此次回去要跟掌门师兄好好再谈一次。 殿内诡异地安静氛围让夙瑶颇感压抑,并不知道自己口中的狐狸在想些什么,夙瑶看 [ZT]捉妖记[1-3] 作者:木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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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1-2 发表于 2004-5-22 05:40
捉妖记 楔子 诗曰: 紫虚堂里老君天,燕翔宫中玉女眠。
风吹琼岭千层雪,雨洒隐湖半尺莲。
西王母虎坐山间,摩云寺佛陀开言。
龙灵帮金盆赚满,嘉义坊忙里偷闲。 却说神州大地,本宇宙天地灵气所钟,自来人杰地灵,水秀山清。然正反相生,阴阳而背,此洪荒之至理,开辟之情由,每灵气所钟之处,必有戾气随之,是故盘古休殁,女娲劳形,前有广成明至圣之道,而不能阻妖孽之行,后有子牙铸封神之台,而不得息邪魔之心。呜呼,然则吾神州何其不幸也哉?又不然也,夫人者,世间之灵,其心不拘于青冥,可明万物之理,其手巧胜于织神,可造万物之形,何其能也!是以妖孽虽损其万一,而不能灭举国之众,邪魔可诱其迷途,而不能反众生之情。又有心志坚强之士,或得灵兽之体,或仿神仙之术,得大智慧大能力,仗以伏妖除魔,匡我世间,则何其幸也! “一灵缥缈立世间,紫虚奇术岂等闲?撑开无数艰险路,踏平魔域最无前!”大化真人捻须大笑,“羽士过誉了,过誉了,紫虚堂虽得以领袖群伦,掌天下仙道之牛耳,又怎可以视其余诸派如无物?这个‘一灵缥缈’着实有些不妥,不过若是指我紫虚堂事事在先,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精神吗,倒还说得过去。这个‘踏平魔域最无前’写的好,写的最好,贫道十分欣赏,我紫虚堂历代祖师,哪一个不是抱着扫平天下妖孽的绝大志向,可惜事之不成,只能郁郁而终,着实令人慨叹不已。贫道虽然不才,这几十年来呕心沥血,苦心经营,眼见形势大好,玉宇澄清,只怕是‘踏平魔域’指日可待!若得成功,贫道定当于羽士于昆仑绝顶之上把酒言欢,以祭我历代祖师在天之灵!” 麻吡羽士举起酒杯,笑道:“以真人盖世神通,何患鼠辈不除,乱世不靖?小弟就借这杯酒祝真人早日成就这百世敬仰万代流芳的功业!小弟这里再赋一诗敬上: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注:借用一下,借用一下吗) 大化真人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高声叫道:“好一个‘甘洒热血写春秋’,贫道平生所想,尽在此中!” 两人正在紫虚宫无忧殿里觥俦交错推杯换盏,却有一名弟子闯将进来,却看他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打碎了养鲸的鱼缸,撞翻了担山的板凳,仿似南天门坏了擎天柱,东极岭倒了不周山,唉呦一声,跪在殿中,一边哀叫:“师傅,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大化真人斜睨着醉眼,摆了摆手,道:“子路,莫要惊慌,这天下又有何事是你师傅担不起的?”那弟子惊魂甫定,叫道:“有始殿里镇的…镇的混恶铘走脱了!”
大化真人圆睁双目,瞬间醉酒已醒了大半,怒道:“你说混恶铘走脱了?不是一直用十灵柱镇住的吗?有始十灵所镇之物,哪里有走脱的道理!”
那弟子道:“镇守有始殿的弥护真人不知怎的,今日竟将天地人三才的次序记错,三昧真火误烧了人位,又赶上今日魁星换斗,风火雷电停了一瞬,十灵里倒有五灵失了法力,致被混恶铘舍了元神,撞开琉璃灯,逃将出去!因他来去神速,又有恶铘剑气护体,有始弥护真人只来得及在他身上下了十方血咒,不及阻挡……”
麻吡羽士笑道:“不知这混恶铘是什么妖物,竟有如此法力,可以逃过有始弥护真人之手?不过,以真人神通,要想擒之还不是易如反掌?”
大化真人闻言,苦笑了一声:“哪里有这般容易?尚幸他昔年被镇之时,曾被吾师用诛仙剑将三尸元神斩却一尸,如今琉璃灯既是被撞开的,那还需再丧一尸。如今三尸只余其一,法力已失去大半,倒还好办。子路,那十方血咒可用波动仪测过了吗?”
那弟子连忙应道:“弥护真人已经测过,说混恶铘已隐身于千山国中,只是不知确切方位,想是他用诸天大周元伪装法隐了行迹,只有等他现了真身,真人用万雷接引之术才得探知。”
大化真人闭目掐指,算了一算,睁眼道:“他若不现真身,法力不足十一,三四个三代弟子想来也撑得住,子路,你传下令去,叫紫虚堂诸处弟子,放下手中俗务,赶至千山国中,着意巡查,切记不可落单,望自忖法力,须得三四人以上最好。千万莫要让他得了机缘,重成三尸元神,尔等一有讯息,立用线香告知,我当亲往擒之!” 第一回 西方有佳人 “捉妖伏魔,驱邪避凶。”老道士左手挥着布幡,右手摇着法铃,高声叫喊。 “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小道士也把手中竹板敲的噼里啪啦乱响。 两人穿街走巷,招摇过市,后面跟了一大串喜好热闹的孩童,唧唧喳喳叫个不停,引来大堆老百姓围观。老道见正是时候,对小道士说道:“哎,徒弟,咱爷儿俩来上一段吧,也好招揽招揽生意!”小道士点头答应,随即扯起嗓子喊道:“竹板这么一敲。”老道士接道:“小铃儿这么一摇,嘿嘿,开场喽!”同时将布幡往空中一掷,那幡见了风,呼啦啦招展开来,竟变作丈许方圆一块黑布,在天半飘荡起伏,惹起周围震天价的掌声。 小道唱:“夜已经那么深,”(此时那黑布中竟然出现了一弯新月。) 老道唱:“还想着一个人!”(黑布中画面慢慢显现,原来是一个庄园中的亭子,一个翩
翩佳公子在赏月,手摇一把折扇,扇上写着四个大字:年少多金!) 小道唱:“若不是为你,”(一个艳丽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亭子旁) 老道唱:“介入我人生,”(那女子轻柔柔的走到公子旁边,那公子潇洒得把扇子抛在半天) 小道唱:“我不会乱了方寸!”(两人相依相偎,浓情蜜意,洒洒月光之下,好一副神仙画卷!) 老道唱:“只因为你对我笑的那么真!”(美女转过脸来,嫣然一笑) 小道唱:“只因为我,是空虚的人!”(那公子神情陶醉,把长衫慢慢脱下) 老道唱(音调转高):“只因为…你是妖怪!”(众人骇然惊呼中,那美女的如花笑脸突然变为骷髅头!) 小道唱:“害的我赶紧飞奔!”(公子大惊下转身就跑,那骷髅头张嘴咬下,鲜血喷溅!――路边胆小的人都用手捂住了双眼,更有女子高声尖叫,吓得高空乌鸦麻雀噗哧噗哧的往下掉) 老道唱:“夜已经那么深,” 小道唱:“都已经没有人。”(公子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没死) 老道唱:“该不该为你,放弃了小命”(美女在张牙舞爪要吃人) 小道唱:“我才会乱了方寸!”(公子瑟瑟发抖) (当当当当当,两个神仙从天而降,正是两个大小道士,浑身上下光芒四射)
小道大吼:“捉妖伏魔一把手!”(小道指挥飞剑在天上飞)
老道大吼:“驱邪避凶我在行!”(老道在吐火,掐决念咒)
两人合:“只因为有我,介入你人生,妖怪她无处遁影!”(美女被抓住,骷髅头被砍掉――四周掌声响起) 小道唱:“只因为你,法力是那么高!”(老道作道骨仙风状) 老道唱:“只因为我,人品是那样好!”(老道作道貌岸然状) 两人合:“只因为,价钱公道,让妖魔鬼怪四处飞奔!”(掌声如潮!) 小道唱:“你笑的那么真!” 老道唱:“却让我好心痛!” 两人合:“恨只恨没钱,让我心沸腾,却过了大半人生!”(围观的人群,一听到‘没钱’,立码撒鸭子直跑,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干净净,连原来跟着得小孩子也被一起带走,果然是曲终人散。) 小道士哭丧着脸,道:“师傅,我说这招不管用吧,从来没有一个人听完歌还给钱的。”老道士骂道:“你懂什么?俗语云:招摇撞骗,须知这四个字的关键就在‘招摇’二字之上,不招不摇,不叫不喊,又哪里能找人骗钱?你莫要瞧现在他们跑得快,若是真的有了妖怪,多半一下子就会想起你我师徒,嘿嘿,那就是咱爷儿俩赚钱的时候到了。”小道士恍然大悟,这才明了师傅的苦心,正要将那悬在空中的黑布收下,却听一片喧嚣之声,适才散去的人群倒跑回来小半,嘴里不停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妖怪呀,妖怪来了!女妖怪来了!道爷救命则个救命则个……” 老、小道士互瞧一眼,想不到***这么快就上门,也不枉了刚才卖力表演一场。老道清了清嗓子,喊道:“诸位乡亲,莫要惊慌,有贫道在此,何惧小小妖怪?咳咳,只是我师徒降妖需要些符咒、香火,颇费银钱……”话未说完,但见众人掏囊翻袋,直把铜钱抛将过来,好似半天下了一阵钱雨,直把两人喜的如疯似癫。 小道士身手甚是敏捷,脱下身上道袍,窜前窜后,不消片刻,竟将那铜钱全部收好,半个也未曾遗漏,却鼓囊囊的收了三五斤。这是众人指着街口一阵哄叫:“来了!来了!女妖怪来了!道爷快下手呀!”
老道士受了催促,也未及看清来得是什么妖怪,生恐坏了大事,忙将手中法铃轻摇,口中念念有词:“神鹰现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空中的黑布刮啦一声大响,早化成了一支威猛的雄鹰,但见它铁喙银抓,于日头之下闪闪发光,双翅展将开了,竟有门板大小。那鹰略一盘旋,直从空中滑翔而下,朝街口扑去,铁翅划破长空之际,猎猎有声,端的威势无双!
那‘妖怪’刚转过街口,一抬眼间,正见黑鹰,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叫,此声尖细刺耳,响彻行云,不像是妖怪所叫,倒似是寻常***妇女见了老鼠、蟑螂一般,众人听来是极为耳熟。老道脸色大变,见神鹰不及收回,心道:“这回可大坏特坏,若是误伤了常人,可如何是好?”心急之下,将手中法铃摇得似波浪鼓一般,好抽回神鹰之力。
眼见黑鹰扑至,那厉爪就要溅血,当此千钧一发之时,那‘妖怪’手中突然发出一个拳头大小得火球,正击在鹰爪之上,瞬间便将鹰爪吞噬,又毫不停歇,穿入黑鹰胸膛之中,弹上半天,才消逝不见。那神鹰受此一击,转瞬变回原形,只见一方黑布自空中悠悠飘落,只是正中被穿了个大洞,才让人明白适才并非幻象。 黑布落地,众人才把眼光收回,直直盯在那‘妖怪’身上,因为自觉有两位‘神通广大’的道士在旁,也不再似前般慌张。 老道见神鹰无功,倒也吃了一惊,仔细瞧时,却见那‘妖怪’甚是年青,长着一头耀眼金发,眼窝深陷,暗泛蓝色,脸色却白的吓人,大与寻常百姓不同。而且身材高挑,曲线玲珑,它那衣服样式也甚是奇异,一双雪白的手臂和半截***就这般活生生的暴露在外,引得一众男士暗咽口水,心中大叫:“妖怪,果然是妖怪,只不过是国色天香风情万种的妖怪!” 那‘妖怪’见了这一大片人,面现惊惶之色,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说着什么,见众人也不回答,更是焦急,说到急处,直把脚在地上跺来跺去,众人这才注意到它穿的那是长长又尖尖的红色皮靴,也是大异常人。老道看了一会儿,却哈哈大笑:“什么妖怪?这想必是异域番邦的女子,不知何故流落此地而已,不想尔等这般胆小,又无见识,竟尔当成了妖怪!笑话,真正是笑话!青岚,你且过来,默念一下黄庭经。” 那叫作青岚的小道士应了一声,来到老道士身前,低下头去,嘴唇不住翕动。老道士大喝一声:“诸天法度,万语皆通,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指点去,正中青岚的额头,直把青岚点的晕头转向。 老道拍了拍青岚的肩膀,道:“成了,你去和那女子说两句瞧瞧。”青岚晃了晃脑袋,叫道:“师傅,你干吗戳的这么狠?轻一点不成吗?叫我过去,我过去又有什么用?谁知道那女子说得哪国的鸟语?”老道骂道:“叫你去就去,说那么多废话干吗?” 青岚无奈,只得跑到那女子跟前,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哈罗,我特砍啊毒佛油?”众人看到那女子楞了一下,忽然一把抱住青岚,嘴里还发了疯似的‘哈你哈你第二第二’的乱叫,然后就和青岚两人兴高采烈的叽里咕噜起来,这才晓得小道士真人不露相,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番邦鸟语,直把一干人等羡煞的要命。 先前那些害怕的百姓,这当儿再糊涂也明白了原来不过是场误会,这女子并非什么妖怪,又开始心痛起扔给道士的那些铜钱来,不过到底面皮太薄,不好意思再要回去,只能便宜了这两个不劳而获的老小道士。几个未婚男子、泼皮流氓,更是垂涎那女子美色,其它人多半好奇,也一发起哄围了上来,瞧瞧热闹。 青岚和那女子谈了半饷,又领着那女子来到老道跟前,叫道:“师傅,这女子果然是来自番邦之人,她说是来自一个叫‘拔萝卜’的大陆上,似乎和咱们神州大地中间隔了一片茫茫大海,她也是昨日才被一阵不知名的怪风给吹到这里来得,只恨言语不通,不能和人交流,寻常百姓见了她就跑,正发愁的紧呢。” 老道哦了一声,道:“既然知道了,那便没有咱师徒的事了,且收拾收拾走了吧。”青岚道:“难道就不管这女子了吗?”老道道:“交给官府,报一个流亡人口就是了,保不定哪个大户相中要了去,当一房妻妾,也算是她的福气了。”青岚急道:“师傅,这样一个弱女子,我等怎能看着她落入虎口?”又凑到老道耳旁道:“师傅,你忘了适才的火球了吗?她说自己也是有法力的人,他们那里叫作‘卖斋客’,对咱们降妖伏魔大有用处呢!” 老道想了一想,道:“说得也是,江湖道上,侠义为先,扶危济弱应当是我们正义之士的本色,嗯,就让她跟着我们吧。”见众人围的近了,又多有几个不怀好意的,恐生事端,忙虚声恐吓道:“事情业经查明,原来这位仙姑乃是燕翔宫里的高人,因为误服仙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贫道乃紫虚堂里的修士,念着同道之谊,欲将她送返燕翔宫中,尔等休要上前胡闹,惹翻了仙姑,自有祸端!” 紫虚堂和燕翔宫名头高大,此处虽是边远之地,也多曾听闻,寻常黎民百姓哪里惹得起?虽知这老道说得前后矛盾,多半虚实难测,也不敢再有何心思,自是一哄而散。 青岚皱了皱眉头,道:“师傅,你这个谎可扯的太大了一点吧?若是紫虚堂和燕翔宫的人听闻,岂不大糟特糟?” 老道笑道:“怕的什么?这个地方也待不下去了,我们正好到别处瞧瞧,你去买些吃的,咱们就此上路。” 那女子不知道他师徒二人在说些什么,只能在旁边瞧着,青岚和她解释了一下,说是带她同行,就便寻访让她回去的法子,那女子自是兴高采烈的应了,又拉着老道士‘哈你哈你第二第二’的乱叫。老道见她身上装束太过暴露,想让她换身衣服,又舍不得花钱,正巧见青岚收起那穿了大洞的黑布,心中一动,便让那女子套上黑布,头颅正好在大洞中穿过,竟似成了围身的黑袍,恰好合身。 等青岚买好了食物,三人出得镇中,老道士拿出三个小小的纸鸢,往地上一扔,叫道:“风声水起,疾!”三人脚下立时气流涌动,身轻体健,迈开步去,走得飞快。那女子对青岚道:“这个魔法真是奇妙,我以前从来没见过的,那个人是你老师吗?”青岚道:“对呀,他是我师傅,道号神光,本事可是大大的…那个不太高强。”
神光打了个喷嚏,骂道:“你们叽里咕噜什么?是不是在说我?”青岚应道:“是呀是呀,我正在给他说师傅你本领高强博古通今渊深如海呢。”神光哼了一声,道:“那就好,该吹就吹,对一番邦小妞,不必那么谦虚。”
青岚道:“师傅,这言通咒能用几个时辰?”神光道:“12个时辰,可惜一次只能一个人用,只能过了时限才能再行施法,倒便宜了你小子。” 青岚伸了伸舌头,背着神光朝那女子作了个鬼脸,道:“我道号青岚,俗家名字叫朱大江,字长依,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笑道:“你们真奇怪,竟然有三个名字,我就只有一个名字,叫风拉儿孙撒泸溪亚盟的他龙一撒马组森亚目拉客气亚卢比而他希尔林。”
青岚脚下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太长了吧?怎么可能记得清楚?”
“很容易记呀,前面是我父亲的母亲的爷爷的奶奶的,最后才是我的名字呀。”
“还是我给你起一个吧,就叫……你好像比我见过的人都要白的多,那就用一个‘银’字,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就是‘霖’,就叫银霖吧。”
银霖轻轻的念了声:“阴鳞?很好听,我很喜欢。”
过了大半个时辰,三人直跑出八九十里,早觉口渴,看看已到午时,就在路边的小溪旁掬了些清水,又找了林旁一方大石,歇息一下。青岚打开油纸,拿出买好的干粮,分给三人。银霖看到鲜红的腐乳,惊道:“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青岚答道:“这是…这是…”,竟然找不到词来解释,只得说道:‘能吃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又作了一下示范,抹在干粮上,送到嘴里。银霖将信将疑的学着作了,嚼了几口,只觉味道美极,比起‘拔萝卜大陆’上的面包不知强上几千几万倍,这才放心大嚼起来。
神光见她大口吞咽,吃的满嘴流油,早看傻了眼,连连摇头叹息:“果然是化外番邦,想我神州数国,哪有如此不知礼数的女子?这番邦女子都如此吃法,那番邦男人莫不成还是茹毛饮血的野人?这拔萝卜大陆真是落后之极,落后之极!敢不成那‘卖斋客’也是糊弄人的?”当下看了青岚一眼,道:“青岚,你问一下她的火球怎么回事?那个‘卖斋客’又是怎么回事?”
青岚翻译了过去,银霖笑着回答:“火球术就是魔法的一种呀,而且是比较初级的一种,我们那里的大魔法师会更多更厉害的魔法呢,象顶极的雷电风暴呀、旋风之刃呀什么的,我只是个初级魔法师,火球术也只练到中级而已。对了,你的老师好像很厉害呀,他会用黑布来变鸟,还用这种类似我们那里加速的魔法,我估计在我们那里应该算是中级魔法师的水平了。”
神光问道:“她说什么?”青岚道:“她说在他们那里师傅您也就是个普通水平,一般一般而已。”神光大怒:“一般而已?这话要是玉皇大帝来说还差不多,她一个番邦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也敢说这等言语?”银霖见到神光脸色铁青,吓了一跳,问青岚道:“你的老师怎么了?”青岚道:“他在运气,准备给你表演一下‘卖斋客’。”银霖欢叫一声:“太好了,我从小就最喜欢神奇的魔法表演,我们拔萝卜大陆上的大魔法师也经常巡回演出,来到处教导聪明的孩子学习魔法呢。”
青岚撇了一眼神光,道:“师傅,她说要见识见识一下您普通水平的法术,好和拔萝卜大陆上的‘卖斋客’比较一下。”
神光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道:“那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作道法通玄、神威如海!”却见他骈指竖于额前,喝道:“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之道,我自当之!”霎时发根直立,身上道袍无风自鼓,望去犹如神仙人物。
“天生万物水为先,疾!”神光指处,那瞬息前还缓缓流动的小溪,忽的波涛汹涌,水势倒流而上,拍打个不停,过得些时,竟拔地而起,化作一面数丈高的水墙,又‘拨拉’一声打碎,搅得漫天都是水珠,水珠还未下落,又翻卷成一团,卷了几卷,但听咆哮连声,鳞角显现,化作一只银龙,于天际翻腾不休,把银霖惊的蓝眼忽闪,樱口半张,口中嚼的干粮也扑地掉落。神光料得她是惊异于自己神通,自是得意万分,手指连摇,那银龙飞的更疾,且不时朝半天吐水,把个堂堂之天搞得雾气氤氲。
银霖小口张了半天方才闭上,又喘了一口大气,道:“我向诚实之神发誓,这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水系魔法,比拔萝卜大陆上最有名的‘马无二速尼斯把此朗有毒里拜持’水系大魔导师还要厉害!”
神光大笑:“青岚,你且翻译一下,她说得是什么?我怎么听到有个‘白痴’呀?是不是说他们拔萝卜大陆上的‘卖斋客’和咱们一比就像个白痴?”青岚笑道:“师傅我说了你可不要急,她说连白痴都知道这种水龙除了灭火没什么用处…”
神光笑到半截,就此嘎然而止,恨恨的道:“好,好,那就再让她见识些真本事!”将袍袖一挥,那银龙在半天中解体,化作一条瀑布,坠入小溪之中,就此寂然无声。又拿出一张黄裱纸,喷了一口气,黄裱纸竟然燃将起来,神光一抖手,黄裱纸慢慢落往地上。就在将要触地之际,神光喝了声:“坎离之火自相连,疾!”黄裱纸就在喝声中散于无形,又闻的一声惊雷炸响,地面裂开,烈火扶摇直上,直达千寻,其势猛恶至极,把半天映的通红,灼灼日轮与之相比,仿若失去颜色。那火烧得猛了,爆散开来,化成一个大圈,直往一片古树罩下,还离得尚远,已闻滋滋之声,那些千年古树,树皮慢慢脱落,枝叶都变得焦黄,眼见是不活了。银霖离这火圈怕不有数十丈,也觉得口干舌燥,脸面通红,如在洪炉之中,正在心惊,却见神光又喝一声:“万木参天平地起,疾!”那些烤焦的枝叶竟然又自变绿,树皮重生,焕发新颜。这时那火圈已全罩将上去,一任烈火炙烤,那些古树不但不焦,反而更为茂盛,越长越高,林间一些初生枝芽,却也冒着火势突啦啦的长将起来,倒似是烈火为这树木催生一般。
神光冷笑了两声,拿出一口小剑,往空中一抛,喝道:“太白精金斩真仙,疾!”那小剑绽发光芒,闪了一闪,化作经天长虹,肆意盘旋。那长虹在神光指引之下,绕着千寻烈火只一转,火势顿消,再一转,已将长高的古木全数腰斩,旋又调头而下,直冲向一方青石,剑光到处,尽成齑粉。
银霖这里正自目眩神摇,恍惚之间,烈火全无,古木依旧,长虹也自销声匿迹,只留下一地的石粉,经风一吹,纷纷散去。银霖低下头呆了半饷,再抬起头来时,瞧向青岚的眼中目中尽是泪水,只觉的自己的信仰仿佛在一瞬间崩溃:“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老师不但会水系的顶极魔法,还能用这么强的火系魔法,在我们拔萝卜大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像我这样的火系魔法师,根本就不能学水系和冰系的魔法。而且他竟然还会生长术和治愈术,这是圣光系的魔法,还能把武器扔在空中砍人,这比伟大的剑士还要厉害,天啊,我们的魔法简直…简直就是儿童的游戏!我向伟大的法木斯神发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青岚嘻嘻的笑了一下:“没错,就是你的眼睛出了问题。刚才所有的法术其实根本不是这系那系的,它只有一个名称,叫作障眼法。”银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问:“障眼法?这是什么意思?”青岚挠了挠脑袋,道:“解释起来吗,挺麻烦的,说简单点儿,就是你看到的只是我师傅想让你看到的东西,实际上并不是那个东西。”银霖道:“这么说,这些魔法都是假的?骗人的?”青岚想了想,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也不全是骗人的,假如你相信那是真的,那就是真的,火可以把人烧死,剑可以把石头斩碎,假如你不信呢,那就是假的了,火就只能烧坏你的衣服,伤不到你的身体,剑虽然能砍中石头,但是却砍不进去,你明白了吗?”
银霖叹了口气:“不明白,这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青岚看着银霖紧皱的眉头,笑道:“大概是这样吧。”
银霖道:“你的老师会这么多的魔法,你呢,也全会吗?”青岚弯腰捡起了几块小小的石头,道:“我只会一种法术,就是让这么大的石头飞起来,法术的名字就叫飞砂走石,是土系法术中最低级的一种。”
银霖看着那几块小小的石头,叫道:“这样的魔法有用吗?这么小的石头,打到人的身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伤害呀?”青岚笑道:“有用呀,它可以让对手睁不开眼,就算勉强能睁开眼,也注意不到我的存在。”银霖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剑士!哦,不,你还会用辅助性的魔法,是魔剑士!”青岚道:“原来你们那里是这样子称呼的,嗯,这个名字起的很好,不过在这里,多数人用的并不是剑,有用棍子的,有用刀的,哦,还有用钉耙的,就是犁地的农具了……”
银霖道:“农具?农具也能当兵器吗?我们拔萝卜大陆上剑士的武器都要精挑细选,非常珍贵呢。”青岚哈哈笑道:“这个钉耙可不是一般的农具,是猪用的农具呀……算了,给你说你也不知道。反正钉耙也是宝贝,是好兵器中的好兵器。”银霖道:“你们这里魔剑士很多吗?在我们拔萝卜大陆上,魔剑士很少的,因为很难有发展前途,而且很难找到适合发挥魔力的武器,又因为都是辅助性的魔法,不太管用,所以他们不如魔法师,也不如单纯的剑士。”青岚道:“我们这里遍地都是呀,因为根本就不用武器来使用法术,法术都是单独修行的。其实我们的法术也不光只是辅助性的,就像我会的飞砂走石,修炼到顶极,就会变成土系的最强法术:泰山压顶。”
银霖道:“土系?土系的法术很厉害吗?”青岚只得又解释了一遍五行的理论,这才回答问题:“土系法术其实是五行中最弱的,学的又慢,威力也不强,但是‘泰山压顶’却是五行法术中最强的一种,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圣都禁不住,这也是大圣唯一害怕的一种法术。”银霖问道:“大圣?大圣是谁?”青岚哑然失笑:“大圣是那个……一只猴子,他是由猴子修成的大罗金仙,大罗金仙吗,就是神仙中最厉害的一种了,神仙吗,就是比较厉害的修道人了,修道人吗,就是比较厉害的我这样的人了…那大圣非常之厉害,几乎打遍仙界无敌手,饶是如此,仍然在祖师爷亲传弟子银童大仙那里吃过一回小亏,当时银童大仙用的法术就是泰山压顶,此事千百载以来一直在修道人中传为美谈。可惜的是,已经很久没有人炼成过泰山压顶了,连次一等的移山填海之术自愚公他老人家后也再没听过有人会用。”
这时北方天际传过一阵呜呜之声,三人仰首望去,见北天极远之处仿佛裂开了一个大洞,一个模糊的血红影子如流星赶月般自洞中逸出,划破长空,横亘有数万里之遥,一声剧震过后,血影爆散,就此消逝不见。
神光面色凝重,掐指算了算,道:“那里是紫虚宫呀!此高人聚居之处,如何会有这等大凶之兆?怪事,怪事!”
银霖又叹了口气,把话重说了一遍:“这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青岚扭头瞧着北天那破裂的大洞,嘟囔道:“好像…好像真是这样呢…”
第二回 薄命男遇着薄命女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剧震过处,林子中呼啦啦惊起一堆鸟雀,跟着又有一个蓬头乱发的高大野人蹦将出来,跳着脚的叫骂:“该杀的贼老天!没得搅了你爷爷的美梦,快还我三吊钱来!若然不依,老子跳上凌霄殿,揪住玉帝屁股一顿暴打,再抢了嫦娥妹妹作耍子!”
神光哈哈大笑:“老道今天算是见识了,竟还有人能把牛皮吹得如此之大,丝毫不知道羞耻!”青岚也随声附和:“是啊,是啊,还说打玉帝的屁股,上次也不知道是谁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野人骂道:“今天真是晦气,又遇见两个臭道士,你个球的,竟然还有个白脸黄毛蓝眼妖怪!”放开嗓子一阵杀猪似的大叫:“大哥大哥,有人要欺负你兄弟了,快他娘的出来!”
接着一个矮墩墩肉墩墩的胖子也从林子中蹦出来,直嚷嚷着:“是哪一个要欺负鹅兄弟?鹅敲死它个蛋蛋!”
那野人一指神光:“大哥你只管收拾那个老杂毛就行了,这个小杂毛和那个黄毛怪交给兄弟就成了。”那胖子拿出个青绿色的鸡卵,哈了口气,嘟囔道:“乖乖龙乖乖龙,鹅有好吃的,快出洞快出洞。”那个蛋壳啪的一声破碎,一个青绿色的龙形小怪物冒出头来,瞅着胖子吱吱乱叫,银霖瞧着那小龙甚是心喜,拍手叫道:“这只召唤兽很可爱呦,比丝米耳魔法师的圣狼漂亮多了。” 神光、青岚却骇然失色,面面相觑,叫了一声:“龙灵帮?”
胖子指着神光,道:“给鹅把那个老混蛋的屁股咬烂,鹅就给你好东西吃。”那青绿小龙吱吱叫了两声,眨眼飞将起来,直冲向神光。神光见势不妙,将手中法铃朝空中一扔,将小龙阻了一阻,回头对青岚道:“徒弟,你自己保重吧,师傅屁股要紧,顾不得你了!”一边掐诀念咒:“天灵灵,地灵灵,遁地之术无踪影,疾!”那地上裂开一个大洞,神光当即跳了下去,大洞随即复合,谁知那小龙在半空打了个折,一尾打在法铃上,将法铃敲的稀烂,趁着大洞还有一丝缝隙,竟也随着钻进土中。
胖子怒道:“这个老混蛋还会土遁?还拐走了鹅的乖乖龙?鹅打扁你个蛋蛋!”将身一纵,头上脚下直往地面撞去,但听‘扑’的一声,砂石飞扬,撞出一个大坑,胖子竟也消失不见。
银霖还在惊讶不已,却觉砂石飞的越来越疾,也越聚越多,然后打着旋卷向那野人,青岚早冲了过去,手中拿着的竹板,不知何时已变作了一把三尺长的竹剑,青光闪映,寒气沁人。野人哈哈一笑:“臭小子还用这一招,你个球的,早就不管用了!隐!”话声方落,竟在砂石飞卷中失去踪影。青岚一剑不中,吃了一惊,跳将起来,身子在半空中陀螺般转个不休,连环鸳鸯腿连续踢出,踢到73腿上,只觉脚面如中败革,当下猛一加力,那野人果然唉呦一声现出身来。野人想不到这隐身法竟被青岚误打误撞所破,此刻砂石又至,有眼难睁,急切间又喝一声:“起!”背上竟哗啦啦长出两只肉翅,略一扇动,人已飞起,砂石被双翅风力所迫,也倒卷而去,只是他躯体过于庞大沉重,刚一飞起,额上已是大汗淋漓,肉翅吃不住重,只得落下地来。
砂石虽去,青岚倒毫不畏惧,跳上半空翻了个筋斗,集了全身之力,照野人面门一剑劈下,野人不及躲闪,左手扬起,喊了声:“挡!”一面硕大的木盾已自凭空生出,青岚竹剑劈上去,火星四溅,野人却纹丝不动,反将油钵一般大小的拳头砸将过来,青岚挡不住,连连后退,手中竹剑不管怎样舞动,都被盾牌挡住,全无所施。
青岚大急,朝银霖叫道:“唉,唉,我说大***,你倒是帮帮忙呀!”银霖伸出一根尖尖的手指顶了顶自己的鼻子,道:“是叫我吗?”青岚急道:“废话,不叫你叫谁,没看到我快不行了吗?”
银霖自昨日被怪风翻越重洋卷到此处,只觉便似作了一场迷梦一般。先是被神光的幻术迷惑,方寸大乱,本身已经对所学魔法理论有了怀疑,又见到神光、胖子相继土遁而去,也是自己从来未闻的惊人魔法,这回青岚和野人激斗,那野人先是隐身也还罢了,毕竟拔萝卜大陆也有高级魔法师能利用烟雾或者水晶杖暂时隐蔽自己,但野人尔后背生双翅,在魔法世界中,这可是精灵和龙的专利,没想到此处竟然随随便便便有人使出。还有那凭空出现的盾牌、青岚手中竹板所化的竹剑亦是在在出奇之笔,在拔萝卜大陆上也怕只有大魔法师以上的绝顶人物才能办到。便是自己所居的索兰克王国乃拔萝卜大陆上出众的魔法强国,大魔法师也找不到几个,日常人等见上一面更是极为难得之事,不想来此才过一日,除了青岚这个瞧来不算厉害的‘魔剑士’之外,这等高明的人物倒见了三位,要是在拔萝卜大陆上,这样的概率恐怕可以赶得上火星撞地球了。
她心头连受震撼,正觉原来所学得魔法理论似乎在这里谬误之极,迷迷糊糊中早忘了自己还是个魔法师,空自替青岚着急,尚想不到出手,此刻被青岚出言提醒,这才回过神来,她学习魔法虽然较晚,但于此一道实有天赋,又侥幸得有明师指点,是以区区两年,便将火球术练到了中级,进境之速远超寻常魔法师,更为出色之处,便是咒语也变成了默诵,大大减少了魔法的准备时间,这下连忙默诵咒语,意念所至,魔力顿生,一个火球自她紧握成拳的玉手中喷将出来,如箭一般冲那野人飞去。
野人先前见青岚与银霖这黄毛妖怪叽里咕噜的乱叫,早已有备,一拳逼退青岚,却将手中大盾遮挡火球,料得这般平平无奇的法术也无什么用处。谁知火球击在盾上,‘波’的一声轻响,竟尔破盾而入,正中野人左臂,转瞬即将衣袖引燃。野人吃痛,将大盾甩脱,哇哇大叫,右手再顾不得攻击青岚,回转过来,在左臂上不住拍打。他手掌巨大,便如蒲扇一般,这刻忍住疼痛,手掌拍处,火光顿灭,只冒出股股浓烟,这般拍得几下,已再无半丝火星。
青岚见有机可乘,趁机冲上,将竹剑翻转,剑脊正排在他右肩之上,又飞起一脚,正中野人胸口,这一脚却使足了力,直将野人凭空踢出去有一丈开外。谁知那野人骨骼粗壮,身上又筋肉虬结,青岚这两下重击固然让他气血翻腾,到底伤害不大,反是被火球击中的左臂受伤不轻,不但疼痛难忍,火毒施威之下,连带着半边身子血脉不畅,隐隐有麻痹之感,刚将身子挣将起来,却看见银霖手中又发出一个火球,这下直吓得亡魂皆冒,连在地上打了数个滚,侥幸躲开了火球,又奋起平生之力,背上肉翅狠狠扇动,飞将起来,打了个旋,投入林中不见。
那未曾击中野人的火球落到地上,仍然突突的烧个不停,便青岚看了也自心惊,这才知道当时神鹰被火球击落并非侥幸,暗道:“这火球术好生厉害,可比师傅的障眼法管用的多了。”
银霖不曾想到得手如此轻松,竟然愣在原地不动,她之前认为野人乃是大魔法师一样的人物,浑未想到这个‘大魔法师’竟然如此不济事,只两个火球就大获全胜,后来竟还在地上滚来滚去,哪里有半丝魔法大师的风采?难道这奇妙地方的魔法都是看着神奇,较真起来便似在卢蒙斯神旁边放屁――全无用处? 『作者注:卢蒙斯是拔萝卜大陆上一个著名的英雄,为了拯救骡马(拔萝卜大陆上的一个小国家)的生灵,和凶猛的怪物阿比尔斯一场大战,最后终于打赢了怪物,由于打的时间太长,肚子太饿,不得不靠吃怪物的肉充饥,结果染上了一个大毛病――放的屁都奇臭无比,这也是他后来震慑众神的一大绝技。』
其实也怨不得银霖如此迷惘,只因她运气太好,初到神州,便有幸目睹了这片土地上最有特色的法术源流――旁门左道!神光是如假包换得左道,野人却是货真价实得旁门。 实际神州正统术法和拔萝卜大陆上的魔法一样,讲究的都是扎实根基、循序渐进,难学难精,但一俟有所成就,就非同小可。旁门左道却往往是剑走偏锋,以求速进,法门比起正统术法自是诡奇百变、神异惊人,但是修行者大多良莠不齐,仅得皮毛者占了绝大多数,是以水平往往远逊于正教,法术威力也相差甚多。
左道一般是指佛道非正统支派,道教有三千六百法门,佛教自称有八万四千法门,其中被视为正统者掐指可数,余者便多半被称为左道。至于旁门更是众多,神州大地儒者独尊,向来儒释道并称为三教,这三教之外,众多法门,统称旁门,虽不能与三教争锋,也可说声势浩大。这数千年下来,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旁门大多星散,现今较有规模者共有19道,人称:旁门十九道,迷煞多少人!
那野人正是旁门中借物一系,此系号称能借物遁形、隐迹藏身,又可视个人道行,招五行之物,防身致胜,至于他那双肉翅,倒是自己因为机缘凑巧,便似当年雷震子般吞服了两枚仙杏所生,只是他天赋异禀,生的高大,又长就一身铁骨钢筋,反使得身子太重,双翅载不起来,起不了多大作用。他生来愚笨,旁门术法学的不精,只会借木藏形和召唤木器之术,今日也算倒霉,先被青岚碰巧破了藏形之术,招来的木盾又遇到了对头克星。中级火球术到了一定阶段后,本有两个发展方向,一个是加快速度,分大为小,分单为多,变化成连环火球术,一般火系魔法师走得就是这条路。另一个法子就是加强火焰的纯度与烈度,舍弃连环之法,使得单个火球威力更大,银霖走得就是这个路子。这两条路径各有优缺点,本来说不上高下之分,只是这后一种法子倒暗合神州道教的三昧真火修炼之法,正是旁门法术的无上克星,五行中火又先天克木,野人这借木之法焉有不败之理?
说到神光,这一派法术有个名目,称作百巧千机大虚幻障,创这一派的本是千百年前一个得道狐仙。狐性狡诈,善能惑人,是以法术也是以‘幻’字为重,讲究的是迷离耳目,惑其灵智,好乘隙下手,是为左道中一个主要支派,只是此法为狐仙所创,发扬光大者却是人类,而且千百年后最大的用途却是捉拿自己祖师一类的妖魔鬼怪,实是讽刺之极。
胖子则是目前神州八大派别之一的龙灵帮中人物,龙灵帮也是旁门流派,但是与别的旁门不同,仗的并非出奇的法术,而是各人手中的灵龙。这些灵龙乃是千古神兽应龙的遗种,也不知龙灵帮是何处找来,只知凡帮中重要人物,都有一支灵龙,灵龙花色各不相同,以金色为最强,白色次之,其余黄、绿、蓝、红又次之,象胖子手中那只青绿混杂,则是更为下等之品。这灵龙威力绝大,不畏法刀法剑与寻常水火之术,因形体较小,由能飞腾空中,极为灵活,各派修行之士无不忌惮非常,更有一桩好处,便是认了主后,只要龙主不伤自己,便绝不会背弃,直至龙主死亡,由龙灵帮再授与新近帮众,一般换得三两个人,便寿命已尽。
灵龙善伏妖物,一双慧目专能窥破变幻之术,一旦盯上,往往不死不休,更是妖中翘楚狐妖们的生死对头。神光深明底细,知道自己便有千般变化万般神通,也须斗不过这小小灵龙,这才抛了徒弟亡命飞奔,毕竟徒弟没了还可以再找,屁股丢了却上哪里去找? 青岚把剩下的干粮包好,又拎起那个装满了铜钱的包袱,看了银霖一眼,喊道:“走吧,再不走夜黑前就到不了百源镇了。”银霖奇怪着看着青岚,道:“为什么要走?不等你的老师了吗?”青岚纠正道:“你应该说你的师傅――发在而(father),而不是老师――骂死他(master),我们神州大地中有句话这样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才是师傅(师父)的本意。”银霖道:“好吧,我遵从你们的习惯,你的师傅,你的师傅,啊,对了,你还没有回答问题呢,为什么不等他了呢?” 青岚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师傅他什么时候回来,被灵龙盯上可是很麻烦的事情,虽然师傅跑得快,灵龙飞的也不慢呀,师傅的屁股多半…那个多半是要挨上一口了。”银霖奇道:“你师傅那么厉害还怕那个小召唤兽吗?被咬上一口很可怕吗?”青岚伸了伸舌头,道:“你不知道灵龙有多么厉害,那个摩云寺的多界和尚比我师傅道行高深的多,半年前就是让灵龙一口咬在屁股上,结果小腿骨都被咬断了,三个月没下过床!真是可怕!” 银霖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咬在屁股上,小腿骨会断呢?”青岚楞了一愣,道:“我也不知道,是师傅这么告诉我的。”又挠了挠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小时候和师傅捉一支蝎子精,我被蝎子精蛰了一下,整只手都肿了起来。师傅就用金针在我手上吸毒,我疼的要命,哭着闹着不干,结果师傅在我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我就只顾着屁股上的疼痛,把手上的痛给忘了,师傅说这叫声东击西,又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哦,这叫成语呀,给你说你也不明白。我看多半是灵龙在屁股上咬的这一口太疼,多界大师为了止痛,‘卡查‘一声,就把自己的小腿骨掰断了!” 银霖听到‘卡查’一声,吓了一跳,道:“你们神州人还真是…真是…”搜肠刮肚老半天也没找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只得就此作罢,不再深究,只是心头暗想:“这个在东边喊一声,再到西边打的办法可实在是不怎么高明……” 青岚道:“快走吧,快走吧,还愣着干什么?”银霖道:“你不用魔法吗?”青岚道:“魔法?什么魔法?”银霖奇道:“就是你师傅用的那个让我们跑得快的魔法呀?你不会吗?”青岚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会飞砂走石,其它的法术都不会。”银霖指着青岚手中的竹剑道:“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你手中的板子变成了剑呀,这不是魔法吗?” 青岚笑着拉着银霖跑起来,道:“我们边走边说吧,你看,”青岚转了一下剑柄,握住剑脊,往外使劲一拉,竹剑竟然分成了两半,前半截后面还有个长长的鼻子,“这根本就是两块竹板,后面这块里面有个凹槽,前面有个剑鼻,正好可以插进去,插到底,”青岚把剑鼻插入,一直插到两半剑身严丝合缝,又把剑柄转了一转,“剑柄里有两块凸起,正好可以卡住剑鼻,所以,竹板就是剑,剑就是竹板,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法。” 银霖拿过竹剑,只觉手上一沉,便似生铁一般,哪里象是竹子的。(作者注:估计拔萝卜大陆没有竹子,不过写小说没必要那么严谨啦,而且还是这么胡侃的小说)仔细端详之下,竟然看不到缝隙,做功说不上鬼斧神工也称得上天衣无缝了。银霖道:“这么精巧的手艺,我们索兰克可没有人能作得出来,恐怕整个拔萝卜大陆上也没几个人能作到,是谁作得?你师傅还是你自己?” 青岚道:“我可作不了,这是师傅请公输旦大师作得。你没觉得这竹剑很沉吗?这是用阴沉竹作得,很结实,不怕刀剑砍的,机关作得也很好,再用力也不会甩脱。哦,什么叫阴沉竹?就是长得很恐怖又很沉的竹子呀,不过这是还没有长成的阴沉竹,师傅说要长成还需要一百年,他等不了那么久,就先砍下来作剑了。更厉害的是,这种竹子要在烈火中烤三个时辰刀才能削得动,否则什么宝剑宝刀都砍不动他它。” 银霖惊叫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神奇得宝物!对了,这剑身上刻的是什么?”青岚道:“阴沉竹本来就有驱邪避凶的用处,这上面刻的是师傅从紫虚堂的道士们那里骗来得太清定妖苻,竹剑拆成竹板互敲的话,太清定妖苻就会起作用,可以用来吓唬妖怪。其实这算不了什么宝物,要是阴沉竹长成的话,可以炼成降龙宝杖,就不用怕灵龙了,师傅的屁股也能保住了,不过听说只有摩云寺的大师们才知道炼法……说这些也没用了,不过你这回知道我这个‘魔剑士’的武器也不差了吧?” 银霖‘嗯’了一声:“索兰克的骑士们都是象保护生命一样保护自己的武器,你有这么好的剑,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呀。对了,走慢点好吗?这样子赶路很累的呀。”青岚从银霖手里接过竹剑,道:“累?这是最好走的一段路,前面就几乎全是山了,这里是千山国的地界,可是号称有一千座山头的国家……” 银霖抬头远望,果然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起伏的山峦,道:“那个百源镇不会在山里面吧?”青岚道:“你猜对了,前面的山叫作百源山,百源镇就建在里面,是一座小小的山城,只有5万人口。”银霖惊道:“小小的山城?5万人在我们索兰克已经是很大很大的城了。”青岚道:“人口超过100万的大城在我们神州至少有20座,你说5万人是不是小城?”银霖倒抽了一口凉气:“100万?天啊,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我们索兰克的王都利瓦佳已经是最大的城市了,可也只有17万人。在魔法语言中,利瓦佳的意思是繁荣极盛之地,这么说来,这个名称似乎更适合你们这里呢。”青岚故作深沉的叹道:“天道无常,盛极而衰,保不定多少年后反而是你们那里比这里繁华了,这就叫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
银霖笑道:“我发现你说得话都非常有哲理,虽然我不是很明白,就像那个东边喊一声,西边打一下,还有这个风和水转呀转,明年转到我们家,对了,最有道理还是这句:天空不会活得那么长,长到顶点就会死掉,我的老师,哦,不,我的师傅也曾经说过:花儿开到最美的时候就要开始凋谢,所以一定要学会珍惜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因为她们注定不能长久。你和她一样,都是很有智慧的人呢。”青岚沉吟道:“花开堪折直须折……哦,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什么?我是很有智慧的人?你真是这样想吗?”
银霖歪着头笑道:“我师傅是斯比尔城的智者,所以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你要不是很有智慧的人,又怎么能说的这么好听?”青岚道:“你说的很对,我很有智慧,只是以前竟然没有人发现这一点,真是奇怪。你知道吗?明天这个时候我就听不懂你说得话了。”
银霖奇道:“为什么?你不是会说我们索兰克的语言吗?”青岚道:“这是师傅用的言通咒,是一种法术,可是只能管一天的用,明天见不到师傅的话,我就不会说这种叽里咕噜的话了。”银霖愁道:“那怎么办?这样我岂不是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找不到了吗?”青岚道:“只能希望灵龙千万莫要追上师傅,那样师傅就能很快来找我们了。”
银霖闭上眼,两手紧握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青岚叫了起来:“哎,哎?你干什么呢?”
银霖睁开眼,道:“我在替你师傅向伟大的法木斯神祈祷呀,希望他千万不要‘卡查’一声,掰断自己的腿骨,法木斯神很灵的。”青岚哭笑不得,道:“他再灵也没用呀,这不是他的地盘,他想管也管不着呀。你还是抽空和我多说几句话吧,我很想知道你们那个什么拔萝卜大陆、索兰克王国还有什么利瓦佳的故事呀,你给我讲讲吧。”银霖想了一想,觉着法木斯神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语言不通,路途遥远,而且他事务繁忙,哪里有空管某人的屁股?便停下不念,眨了眨眼道:“那你也要给我讲这个神州的故事,我讲一句,你至少要讲两句,神州人那么多,故事肯定也多,一人一句太不公平了!”青岚哈哈大笑:“你讲一句,我讲十句也成,我们神州人不沾你们拔萝卜人的便宜。” 这两人边走边谈,说的兴高采烈,从天文地理、王妃公主、将军骑士、贩夫走卒、家庭构成一直扯到竖琴古筝、面包馒头、法师魔女、日常琐事、风土人情,真是包罗万象、涵盖古今,可惜史书并未记下这次中西文明间的伟大交流,要不金庸给他学生讲授中西交通史的时候多半要提上那么一提。 两人谈得甚欢,不觉间已入了百源山,山路高低不平,甚是难走,两人的速度大大减缓,不须臾间,夜色已至,离着百源镇却还甚远。 青岚见天色越来越黑,拉住银霖道:“找个地方歇一歇吧,今天是到不了百源镇了。”银霖道:“好啊,我的脚都走得疼死了,真是奇怪,为什么一路上都没遇到人呢?这里人不是很多吗?”青岚心中一动,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常随着师傅走过这条路,虽然人也不多,总能见着几个,今儿走了这大半天,竟一个人影也没见到,真是奇了。” 银霖往四周望了一望,指着西方高处叫道:“你瞧,那里有火。”青岚顺着她手指之处看去,果然见到一片火光,瞧来像是几个火堆,又隐隐约约瞧见似乎有房屋在彼,道:“想来那里有人居住,我们正好过去借宿一下。小心点,山路崎岖,崴了脚可不是好玩的。” 尚幸这山路还算平坦,想来是常有人走的缘故,两人望着火光慢行,不消片刻,已来到火光之前,果然是三个火堆,只是火势不旺,眼看就要熄了。火堆旁没见到人,倒是火堆不远处果然有房屋,却不是寻常百姓居处,而是一座残破的小庙,除了正面,其余皆被树林笼着。 青岚道:“咱们去捡些木柴,把火生一生,晚上就靠它了。”两人绕过火堆,走向庙旁的树林,青岚见到林旁地上隆起,走近几步才发现是一个农夫模样的人爬伏于地,忙叫道:“嗨,老兄,趴在那里干什么呢?”那人一动不动,也不言语,青岚情知有异,对银霖道:“站住别动,我过去瞧瞧。”自己走到那人跟前,鼻里立即嗅到一股血腥气,知道不妙,用竹剑将那人翻转,立时吃了一惊,心口嘭嘭直跳,却见这人脸上神情恐怖非常,眼睛睁得极大,额前却有一个拇指般大的血洞,血迹尚未全干,竟是才死不久之人。 银霖好奇,也走将过来,青岚急叫:“不要看!”却是已经晚了,银霖早一声惊叫,投入青岚怀中,身子不住颤抖,想是害怕之极。其实莫说银霖,便是青岚也不曾见过如此惨状,他胆子又小,早已吓得面色惨白,若不是顾及银霖在旁,想来已撒腿跑到山下了。 此刻青岚软玉温香在怀,却毫无绮念,只觉心跳得越发急促,牙关打战,口齿不灵,只是叫着:“跑…跑…咱们一起跑…..”
一个火堆恰好燃尽,两人眼前一暗,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火光明灭之际,却听呱呱几声凄厉得鸟叫,两个硕大得黑影自林中飞起,向两人当头罩下,青岚本已手足发软,危急时刻,竟不知怎的反来了力气,叫道:“小心!”一把推开银霖,手中竹剑扬起,啪啪两声,将两个黑影硬生生击飞。谁知那两个黑影在空中略一盘旋,再次扑击而下,青岚尚未格挡,银霖已尖叫着发出了一个比前次大过三四倍得火球,火球横空掠过,洞穿两个黑影,又打在树林之中,燃着枝叶,呼呼着将起来,将夜空照得通明。
那两个黑影这才落地,两人定睛瞧时,却见是两只黑鹫般大小的妖鸟,,身子已被火球打烂,看不出什么,那鸟头却极是凶恶,顶上高高鼓起,似生着个大肉瘤般,双睛怒突,似同鸡卵,最奇的是那长喙,头上甚尖,如铁针一般,后面却渐粗,似拇指一样,两人想起农夫额上血洞,知是此鸟所为。其中一鸟竟然还未死尽,两抓犹自颤动不休,两人惊魂甫定,正想走近瞧时,那妖鸟顶上鼓起之处突然涨起来,血肉纷飞处,一粒惨白色的珠子破肉而出,直冲入夜空,倏然爆散,发出闷雷般的响声。
青岚奇道:“这妖鸟死了还放什么爆竹?”正在纳闷,却听夜空之中又响起‘呱呱’之声,借着火光望去,远方仿佛压过一片乌云,也不知有多少妖鸟排空而至,料想绝不会少于数百只。这才知道惹了大祸,两只妖鸟不过是散兵游勇,这回闻了珠子报信,却真是倾巢而至了。
青岚扭过头去,见银霖也是面无人色,急道:“你的火球能对付得了这么多鸟吗?”银霖吓得都要哭了出来,道:“刚才…刚才发的火球太大,我的魔力...魔力不够了。”青岚惊道:“不会吧,才发了一个火球就不够了?这‘卖斋客’是什么破玩艺?”他哪里知道,银霖惊骇之下,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适才发的火球威力比起普通火球强过10倍也不止,魔力便如精气,乃是禀精灵而来,缓缓而流,慢慢蓄积,短时间内已暂时已补充不上,再发两三个火球便已是银霖的极限了。
青岚一眼瞧见破庙,大喜过望,拉着银霖就往庙前飞奔,眼见将到庙门,两人却如撞硬物,一同栽倒在地。青岚跑在前面,只撞的头晕眼花,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又爬起来,把手往前一摸,果然如有实物,正把庙门遮了个严严实实,再也无路可进,这才唬的大哭起来:“完了完了,是‘鬼打墙’呀!呜呜呜呜呜,这回真是屋漏正逢连夜雨,薄命女偏遇薄命男了……死定了,死定了!”
但听呼呼风响,几只飞的快的妖鸟已经扑近,银霖挣将起来,银牙一咬,唇间几缕鲜血流下,滴在她摊开的手心之中,鲜红衬上雪白,触目惊心。一头妖鸟扑下,巨爪擢向银霖头项,青岚顾不得哭了,连忙跳起,竹剑连扫,将其惊开。却见银霖手中的鲜血如花儿般绽开,又聚集成鲜红的火焰,然后火焰疯狂的扩大,呼啦一声,两人身前出现了一堵巨大的火墙,几只妖鸟首当其冲,立即烧成了焦炭,其余的妖鸟呱呱叫着,远远避了开去。
青岚激动的跳了起来:“妖鸟怕火!我们有救了!”又将头转向银霖,正想问:这么好的魔法为什么不早用?却见银霖脸色苍白,身子摇晃不已,那火墙也慢慢变矮,忽然崩溃,消失不见。银霖苦笑了一声,道:“魔力用光了。”接着软软瘫倒。
青岚目瞪口呆,知道这回真是大糟而特糟了,只是脑中忽然转过一个念头:妖鸟怕火!他急中生智,抱起银霖,往树林窜去,一边用竹剑在空中乱拨,护住头肩。那妖鸟见火墙已灭,蜂拥而至。青岚刚冲入林中,那些妖鸟已飞腾而下,霎时枝干碎裂,乱叶纷飞。
青岚趁着众妖鸟暂被树林所阻,直跑到那被银霖火球击中仍在燃烧的几颗树旁,将竹剑望空中一指,发怒上冲冠,目呲尽裂,一声大喝:“飞砂走石,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尘土飞扬,一股阴风刮将起来,猎猎作响。那火见了风焉有不涨之理,霎时焰高万丈!青岚见起了火,抱着银霖尽往火圈边缘靠去。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转眼间将周旁树冠燃着大半,已有数十只妖鸟在烈火浓烟中作了烤鸭,其余多半飞高飞远,避过火势,也有数十只悍不畏死,竟穿过火光直朝青岚处扑击,青岚遮挡得几下,手上酸麻,知道撑不住了,对银霖道:“你说咱们是被火烧死好还是被这些妖鸟啄死好?”银霖使劲摇头:“都不好!”青岚哭道:“呜呜呜呜呜,没办法了,只能选一样了……” 第三回 庙小妖风大 (有句俗语说得好:运去黄金失色,时来铁也生光。却说青岚命中不该夭折,岂有这么容易便死之理?先前倒霉,现下正该时来运转,也好有个yy得耍子。废话休提,且看正文。) 青岚自份必死,正要抱着银霖一起往火里跳,不想银霖却尖声道:“不行不行,我师傅说过,好人危险得时候,一定会有人救命的。”青岚苦笑:“崩听你师傅瞎说,我师傅说过,要是好人真有好报的话,岳元帅他老人家就不会冤死了。”青岚口中虽如此说,但心中不免也燃起了一丝希望,忖道:“这样的大火,搞不好真的会招来救星呢。”这么一想,浑身便似来了力气,竹剑挥的更急,那些妖鸟急切间倒也找不到办法。 银霖又道:“你说来得人会是什么样子呢?”青岚一片挥舞竹剑,一边答道:“废话,当然是个长得漂漂亮亮的美女了。”银霖脱口而出,道:“不,一定会是个英俊的年青骑士!”青岚哈哈大笑,道:“对,最好两个一起来...唉呦!”一只妖鸟拼死冲入,对青岚的竹剑竟不躲不闪,一抓正中青岚肩头之上,顿时血光四溅,鸟头被竹剑打遍,青岚的肩头却也多了几个血印。
青岚肩头一伤,竹剑慢了下来,几只妖鸟乘隙冲入,眼见不幸,却听一声大喝:“妖孽敢尔!”一人穿林而入,手起处,罡风四溢,那几只妖鸟立被震飞,正救了二人性命。
银霖轻叫一声:“我猜对了,是骑士耶!神州的骑士都是光头的吗?”青岚见性命已经无忧,放松下来,只觉浑身虚脱,一跤跌倒,哈哈笑道:“什么骑士?明明是个和尚!”
那人现出身来,果然是个年青的和尚,见火头已将烧到二人,把袍袖一挥,直把二人卷往林外,叫道:“交给你了!”
青岚、银霖只觉一股大力冲来,身子顿时飞起,越树而过,正在害怕,却听到一个如银铃般的声音:“这么大力,也不怕把人家小姑娘摔坏了。”一个柔美的身影已将银霖在空中接住,青岚却蓬的一声落在地上,差点把屁股摔成24瓣,耳中听得那声音继续道:“这个小道士长得这么结实,摔一摔倒是无妨。”
青岚慌不迭的爬起身来,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忙使劲摇了摇脑袋,金星散去,眼前却有一个艳丽的女子笑吟吟的看着他,道:“没摔坏吧?我可是只有一双手,接不过两个人来,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挨摔吧?这小姑娘法力使用过渡,亏耗太大,不过吃了我的灵丹,一柱香后想来就该没事了。”
青岚摸了摸屁股,发现完整无损,又见到银霖在那女子怀中,也是安然无恙,顿时宽心大放,他绝处逢生,心情实是畅快之极,呵呵笑道:“多谢仙子姐姐关心,没摔坏,没摔坏,我有金刚护体、不坏神通,哪有那么容易摔坏?”
那艳丽女子笑道:“金刚护体不坏神通?那这肩上是怎么回事?自己抓的?”青岚听她一说,这才觉出肩头被抓处酸痒不已,想起神光以前所说,叫道:“唉呦,不好,这妖鸟的爪子有毒!”那女子笑道:“有仙子姐姐在此,不妨事的。”伸出如笋尖般的手指,在青岚伤处点了一下,就见几缕绿烟悠悠飘起,又转瞬消失,青岚肩头果然不再酸痒,料是毒素已去,但酸痒才去,痛楚却又袭来,青岚虽竭力忍住,仍是闷哼了一声。
银霖却在这时叫道:“你看,你看!”起来,青岚顺着她目光望去,正见到那年青和尚傻乎乎的从火中跳出,那空中的妖鸟早见到这和尚伤了几只同类,顿时敌忾同仇,一起涌上。几百只妖鸟一起扑来,那是何等威势?这和尚竟然不闪不避,反而双手合什,低头诵经,眼见无数只巨抓铁喙已经沾身,银霖直吓得又是一声尖叫,这一刹那间,那和尚身上竟然金光四射,瞬息结成一个光球,暴涨开来。那金光太过刺眼,青岚只得闭上双目,耳中却未曾听到半点儿声音,待到双目再行睁开,金光早已消失。
青岚惊的目瞪口呆,叫道:“太…太强了吧!一只都没有了,连根毛都没有了!哇靠,不会又是障眼法吧?”那女子道:“这算什么?这死贼秃要是连这种低级的吸髓乌都收拾不了,早在你仙子姐姐手里死了七八十回了!”青岚奇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吗?”那女子定睛瞧着青岚,笑道:“呦?有人跟你说过燕翔宫和摩云寺是一伙的吗?”青岚吃惊道:“仙子姐姐,你是…你是燕翔宫的?”那女子笑道:“没错,我叫水柔馨,可不叫什么仙子姐姐。诺,这是我们燕翔宫的听雨散,你敷上些就不用怕疼了。”
青岚一把接过那小小的玉瓶,心念一转:师傅说过,听雨散化血生肌,灵验无比,实是居家旅行打仗捉妖必备良品,却怎生想个法子不还了最好。当下口中赞道:“此情每问馨香得,欲语还应柔水知,这名字真好,正合适姐姐的如花玉颜!”水柔馨轻笑道:“唉呦,这马屁拍的真好,听雨散就送了你吧。”青岚大喜过望,想不到这马屁功用竟然如此之大,听说燕翔宫宝贝甚多,以后见了这姐姐,那马屁可务必要次次拍、时时拍、日日拍、年年拍,最好把燕翔宫的宝贝全都拍了过来,要是连人都拍过来更是再妙不过。
青岚明白了这桩妙处,可比得了一百件法宝都要管用的多,日后自然前程远大,不可限量,且说后人有诗单道马屁之妙,曰:古今中外,此物何时滞销!
(作者注:至于作者本人,那是不一般的英雄好汉,无二样的绝顶高人,马屁那是决计不拍的!)
那和尚来到三人身旁,问道:“这火是谁放的?”青岚楞了一愣,指着银霖道:“她点的火,我煽的风。”那和尚道:“那你去把火灭了吧,我灭不了。”青岚转头问银霖:“你会灭火吗?”银霖摇头道:“我不会。”青岚对和尚道:“她说她不会灭火,哦,我也不会。”
那和尚瞧着水柔馨道:“妖女,你会不会灭火?”水柔馨道:“死贼秃,你说话口气好点成不成?我这里有从琼岭借来的雪灵旗,你说能不能灭火?不过吗,这火干本姑娘什么事儿?我干吗要傻乎乎的去灭火?”和尚道:“这树林之中生灵无数,若不灭火,岂不要全数烧绝?”水柔馨不为所动,道:“唉呦,这会儿又菩萨心肠了?那刚才杀吸髓乌的时候怎么那么心狠手辣?”和尚头上青筋直冒,怒道:“那是妖物,岂能相提并论?”水柔馨笑道:“哦,妖物就不是生灵了?释迦这个贼秃说万物皆灵,你一句话它就不是了?你看着顺眼的就是生灵,就大发慈悲,看着不顺眼的说是妖物,然后大开杀戒?这是哪门子道理?”和尚气道:“妖女,你莫要逞口舌之利,你若不救这火,燕翔宫主处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青岚见二人争执起来,忙打圆场道:“姐姐,这火是我刮大的,要是烧大了,师傅就算打不死我也骂死我了,姐姐你貌如天仙,心如那个…那个也如天仙一般美丽,千万要救我一救,救我一救!”水柔馨正好有个台阶好下,道:“死贼秃,这火是帮我这小兄弟灭的,可不是怕宫主见责,你莫要想歪了。”那和尚冷笑不语,并不搭言。
水柔馨把怀中抱着的银霖交给青岚,道:“你来抱着吧,总不能给那个贼秃抱吧。”青岚红着脸老老实实的接过,见银霖的脸色越发红润,料得已将恢复过来。水柔馨云袖一挥,两片轻纱越长越长,横贯空中,她纵身而上,竟踩着轻纱走将上去,火势旺盛,半空烟气缭绕,水柔馨衣衫带风,鼓荡不休,望去犹如烟中的凌波仙子、火上的洛神女王,美艳不可方物。(女同胞想象一下自己厨房中可爱的形象,基本就是这样啦,男同胞就相像一下邦德女郎吧…)青岚高声赞道:“风飘飘而吹衣,人摇摇而清扬,闯烈火兮开云路,如鸾凤兮而翱翔!”水柔馨回头一笑:“你马屁拍的太多,我可没有那么多好东西送人。”却自怀中取出一面雪白的小旗,借着火光展了几展,这阳春天气,一转眼间天上竟然落下鹅毛般的大雪来,火势被大雪一压,顿时减了下来。
青岚正在纳闷:她怎么知道我拍马屁是为了要东西?抬头见雪花飞舞,寒意沁人,这面小旗可是好宝贝,好歹再加上几句,若能将这宝贝骗过来,盛夏之时专给人作消暑的生计也赚翻了。乃喝道:火自熊熊雪自寒,两不相干数千年。只缘仙子施妙手,汇作氤氲救青岚。这般赤裸裸得大拍马屁,水柔馨自是心中暗喜,那和尚却是大大得鄙夷不已。
银霖看着那和尚,低低得说了声:“谢谢。”和尚自是听不明白这等叽里咕噜得话,青岚再次充当翻译,道:“她说小女子这里重重谢过大和尚相救之恩,愿大和尚多福多寿多子多孙……哦,是多运多财……”和尚皱了皱眉头,道:“不必相谢,举手之劳而已。”青岚道:“小子这里也多多谢上大和尚,您老人家是举手之劳,小子却是小命一条,这等大恩,自当永世不忘。(青岚:以后坚决不跟师傅一起骂和尚是秃驴了,顶多和水姐姐一样,骂个贼秃了事。)还忘了请教大和尚法号?”
那和尚这刻才意识到自己身份,不该随便我啊我啊得叫着,双手合什,道:“贫僧来自摩云寺,法号多界。”青岚替他翻译给银霖:“他说他是摩云寺得多界大师……啊!多界?”两人一起往多界的小腿瞧去,似乎瞧不出断过的痕迹。银霖道:“他是不是那个…那个…,我们转到他身后去看一看好不好?”青岚头疼道:“不好不好,我看这个多界大师脾气不好,神州有句俗语: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多界大师的屁股还是不看为好,不看为好!”
这时火势已灭,水柔馨收了雪灵旗,踩着轻纱缓缓而下,大雪也自然停止。水柔馨道:“那农夫的尸体有毒,我已经将其丢入火中烧化了,奇怪,这是百源山阳面,如何会跑来这么多只有阴山恶水才能藏身的吸髓乌?外面这三堆火不是你们点的对不对?”青岚忙道:“不是不是,我们就是看着火光才跑上来得,一来就见到尸体,后来又出来两只吸髓乌,被银霖打死,没死透的一只头上爆了个珠子,才引来后面这么多。”
水柔馨道:“这就对了,那吸髓乌性极记仇,一旦惹了它,必欲置人于死地,那真元形成的珠子叫髓珠,就是将死时给同伴报信用的。这珠子虽然肮脏,却还有裨益真元之妙,一颗顶的上修道人半年修行之功。这三堆火用的是灵火照影之法,专为的是召这吸髓乌的,绝非寻常人物所摆,多半是有邪门能手在此。”
青岚忽然想起一事,啊啊的叫着:“那个庙,那个庙,庙门前有鬼打墙呀!”多界转过身去,道:“我去瞧瞧,你们莫要太靠近。”
水柔馨笑对青岚道:“要不要我来抱呀?”青岚道:“不了不了,还是我抱着吧,反正也不沉,上次捉到的一口大猪,那才叫沉呢,我和师傅两人抬都抬不动。”水柔馨道:“你瞎说什么?哪有把小姑娘和猪相比的?”又把嘴唇凑到青岚耳边,笑道:“你给她说,她想的不错,那个死贼秃屁股真的被灵龙咬了一口。”青岚问道:“那到底是不是多界大师自己把腿骨掰断了?”水柔馨骂道:“胡扯,哪有自己掰断腿骨之理?那是因为他伤了龙灵帮七八个人,惹翻了天,让他师傅给打断的。”青岚这才晓得自己猜错了,正要对银霖说,忽然啊的跳了起来,叫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水柔馨挤了挤眼,道:“我会通心术呀,你们想什么我都知道,所以呦,记住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你马屁拍的那么好,可是雪灵旗不是我的,是我借的琼岭林师妹的,可不能给你。”青岚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叫道:“通心术?姐姐你可不可以交给我呀?这样我就不用发愁没法子和银霖说话了。”
水柔馨道:“这个可不能教你,女人心,海底针,本来是最难猜得,你要是会了通心术这还得了?人家小姑娘不被你骗得死死得?除非……”青岚急问道:“除非什么?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水柔馨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轻笑着在青岚耳边说了一句话,把青岚羞的满面通红,叫道:“不学了不学了,谁希罕什么通心术?对了,姐姐你也能猜到多界大师想什么吗?”水柔馨道:“那个死贼秃有佛家心光,我可猜不到。”青岚又道:“那姐姐你会不会言通咒?”水柔馨道:“我可没有这么高的法力,不过我认识一个人会使言通咒,带你去见见怎么样?”青岚道:“好啊好啊,什么人比姐姐还厉害?”水柔馨笑道:“这个以后再说,不过,比我厉害的可多着去了,你师傅会使言通咒,就多半比我厉害。”青岚道:“可是我师傅只会使障眼法呀?”
水柔馨道:“言通咒可不是什么障眼法,这是金清玉府外门37大法术之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会的,不过你师傅的言通咒可着实太弱了一点儿,我认识的那个人用的言通咒可是管一年的呦。”青岚道:“可是我师傅见到灵龙就吓得立码跑了,怎么可能比姐姐你厉害?”水柔馨叹道:“你以为灵龙是闹着玩的?姐姐见到灵龙还不是一样的要跑,或许,或许那个人不怕灵龙吧。”
多界走到庙门前,袍袖一挥,风声呼啸,那庙门纹丝不动,又将手掌前推,果然如有实物,他手掌微微生力,猛的一推,那屏障刚晃动几下,忽的一片烟光升起,手掌按处现出一个鬼头,青面獠牙,凶恶异常,多界连忙收掌后退,那鬼头张开血盆大口,口中飞出无数青丝,直缠往多界身上。多界念起金刚经,那青丝果然略为后退,但迅即自两边缠绕过来,越聚越多,多界这才生了戒心,闪身跳开一丈开外,青丝这才消退,鬼头也自隐去。
多界走到三人跟前,对青岚道:“借你竹剑一用。”水柔馨道:“怎么?很厉害的禁制吗?”多界点了点头,道:“是恶鬼障,用的是青面鬼王法相。”水柔馨诧道:“竟然是旁门七绝禁制?想不到这穷乡僻壤之中竟有如此高手,莫非是与紫虚堂异变有关?”多界道:“不像,这禁制最少已设了三日,紫虚堂却是今日生变,多半扯不到一起。”
青岚将竹剑交过,多界接了过来,只觉入手沉重异常,他日思夜想正是此物,这刻大喜之下,叫道:“是阴沉竹?” 青岚赞道:“大师好本事,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阴沉竹。”多界闻言喜不自胜,将竹剑在手中翻转把玩,见这阴沉竹所作竹剑青气隐隐光可鉴人,似与传说中的阴沉竹黯淡无光不符,当下起了疑心,屈中指弹在剑身,只有‘邦’的一声轻响,却无期待中的嗡嗡之音。多界抬起头来,瞧着青岚,道:“这是未长成的阴沉竹?” 青岚道:“大师又猜对了,我师傅说还差一百年呢。”谁知多界勃然大怒,骂道:“气杀我也,气杀我也!这阴沉竹乃世间至宝,需要天干相配,地气萌合,采皓月之精,夺寒谭之灵,化生粹炼723年才能长成一根,是何等的不易?竟然有人这等贪婪无耻、暴殄天物,眼见还差区区百年,竟…竟将它…竟将它….他妈的!可怜老子的降龙宝杖就..就这么没了!” 多界本是摩云寺坐坛长老的亲传弟子,深具佛家降魔神通,乃摩云寺护法八僧之首,出道以来,伏魔除妖,所向披靡,全无对手,只是性情暴躁,颇为美中不足。半年前偶遇一干龙灵帮众诋毁佛组,起了争执,被他仗着护体佛光,连伤七八人和两条最低级的灵龙,只是运气太糟,惊动了黑白尊者,用骊龙破了他护体佛光,还找上摩云寺,惊动了坐坛长老。坐坛为息事宁人,打断了多界双腿,着他面壁半年,方才平息了这场风波。多界平生只此一败,自此引为奇耻大辱,又得了坐坛暗示,知道阴沉竹炼成的降龙宝杖有震慑灵龙之威,医好双腿后,不顾寺中禁令,偷偷溜出,四处寻找阴沉竹的下落,坐坛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任他而为。 多界虽是四处寻访,但天材地宝,若非有缘,岂是这么容易找得?是以虚耗时日,也无所得,倒是因为一件闲事,又惹上了水柔馨。神州八派自来矛盾重重,燕翔宫与摩云寺更是对头冤家,是以两人一对上便是不依不饶,中间争斗了数次,互相奈何不得。这一日两人又在百源山遇上,自辰时一直斗到戌时,先是见到紫虚堂的异变,有血星坠于万山之中,两人正斗到酣处,并未理睬,待斗得累了,正思罢手,刚好见到百源山火光暴起,便一起来看个究竟,谁知正巧救了青岚二人性命。 多界这些时日想的最多的便是寻到阴沉竹,祭炼成降龙宝杖,一杖在手,灵龙再无所惧,到时自己一人将龙灵帮全帮上下打个鸡飞狗跳,好恶狠狠的出这一口腌臜气,此刻竹在手中,本来宿愿即可得偿,但如今知道终不免是一场空想,如何不怒? 青岚没想到多界反应如此激烈,自是惊疑不已,水柔馨拍了拍青岚得肩头,问道:“你不疼吗?怎么不把听雨散敷上?”青岚脸一红,道:“我…我腾不出手来…。”水柔馨一笑,从青岚手中接过那小玉瓶,拔开塞子,在手心倾出少许五彩斑斓色泽晶莹的粉末,敷在青岚肩头伤口之上,那听雨散果然灵验,刚刚敷上,伤口已开始慢慢恢复,痛感全无,更妙处是一股幽香逸出,熏人若醉,直叫青岚遍体舒泰。
水柔馨笑道:“姐姐既然送给了你,这便是你的东西了,随你怎么使,爱用多少用多少,爱给谁用给谁用,不必拿着当个宝贝似的不敢用,要是觉着这瓶子太沉,带着累赘,便丢下了喂猪也未尝不可,嗯,若是看着哪根竹子呀木头呀什么的好看,随便砍了,再给它敷上些,管教它死物也能长得出来,就是长不出来,反正是你的东西,别人也管不着,你说是不是?”
多界知她讽刺自己,更是气得面色铁青。青岚怕两人又闹僵了,忙岔开话去:“姐姐这药真好,其实根本不必敷上,单是闻闻这味道,这伤口就好了大半了。而且这听雨散的名字也起的好听,只是…只是和这药似乎没什么关系呀?”水柔馨笑道:“谁说没有关系?姐姐住的地方就叫听雨楼,那里出来的药自然就冠名听雨了。”青岚道:“‘小楼一夜听春雨’,既然是姐姐住的地方,那想必瑶池仙境也不过如此吧,可惜无缘得见,唉,可惜可惜,实在可惜。”
水柔馨笑道:“可惜什么,过几天领着你和这小姑娘去看看,不过吗,这是雅致的地方,可容不下粗鲁无文、奇蠢如牛之人。”多界哼了一声,道:“妖女,少在那里旁敲侧击,我是为了这宝物可惜,这砍竹之人着实可恨,只因贪心过甚,竟忍不住揠苗助长,令这绝世之宝变作了一段全无用处的废竹,”多界轻抚剑身,瞧着那密密麻麻的苻菉,怒道:“莫说这区区定妖苻,便是将三清密旨、金刚全卷尽皆镌刻其上,又岂能补其万一!”
银霖问道:“他说得什么?”青岚翻译了一遍,银霖轻轻的道:“他说得很有道理呀,原来…原来你们神州人都是很有智慧的人。”又指着那口寒气沁人的竹剑,“这竹子要是有生命的话,会不会为自己的遭遇流泪呢?”青岚楞了一愣,道:“我不知道,也许会吧…我想师傅他,可能也后悔过呢…”
多界转身再次朝庙门走去,水柔馨也上前几步,青岚道:“姐姐,大师说不让我们靠近的。”水柔馨道:“跟着我来,不妨事的,或许我能帮上忙呢。”多界在庙门前站定,屏息凝气,将竹剑高高举起,喝道:“佛法无边,无色无相,破一切魔障!”竹剑当头劈下,所斫之处,虽是虚空,却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尖吼。那青面鬼头在烟云中再次出现,却被竹剑一斫两半,瞬间青丝暴涌,再次卷往多界全身。多界正欲施法抵抗,竹剑竟在手中不住颤动,多界心中一动,轻挥竹剑,那剑锋过处,竟是毫无阻滞,片刻间青丝尽断,化烟而散,那庙门吱呀一声,就此敞开。
银霖轻道:“这个多界大师真的好厉害呀,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厉害的多。”青岚笑道:“你用外语拍马屁,他听不懂,那可是全无用处呀。”银霖道:“什么是拍马屁?”青岚做事向来不求甚解,自是不知道拍马屁这个典故的由来,这一下却被问住,只得讪讪的道:“以后有机会拉匹马来,拍一拍就知道了。”
不说银霖对多界钦佩不已,便是水柔馨,因素来听闻恶鬼障凶险难测,以多界法力之高,纵能破之,也必大费手脚,鬼口所吐青丝更是集天地秽气炼成,若被沾上,于修道人功行大是有损,是以早打定主意出手相助,谁知竟是破的如此轻松,不免也把多界高估了几分。其实只有多界心知肚明,青面鬼王虽是他金刚愿力所破,斩断那青丝却是靠的这竹剑自身的神通。原来这阴沉竹虽未长成,终是天地之宝,自有灵根不昧,晓得多界怜它遭遇,是以尽力发挥本身灵力和太清定妖苻的威力,助多界破了鬼口青丝,实有酬报知己之意。多界抚剑良久,感慨不已,才将竹剑交回给跟上来的青岚,道:“此剑尚有灵性,千万珍惜。”
庙门虽开,里面却还是漆黑一片,水柔馨道:“贼秃,怎么身上不放光了?”忽见银霖伸出右手,掌心上长出一个光球,把庙里照了个通明。青岚喜道:“你没事了?”银霖点了点头,又微红着脸道:“放我下来吧。”青岚连忙将银霖放下,身上轻松了许多,却颇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料得是抱习惯了一时不适。(嘿嘿,殊不知这叫怅然那个若失)
水柔馨嘻嘻笑道:“这小姑娘的法术真是使得恰到好处,不像某人,该亮的时候不亮,不该亮的时候猛亮,不过用不着这样耗法力的,这些油灯里油还不少呢。”水柔馨拿出火石,将各个油灯都点着了,银霖手中光球这才散去。青岚哈哈一笑:“这个‘卖斋客’好,能不能教给我呀?”银霖道:“好呀,你只需要和火精灵签个契约就行了。”青岚摆手道:“还要签卖身契?不干不干,这火妖精怎么听着跟奸商似的?”银霖笑道:“不是卖身契呀,是普通的契约吗。”青岚仍然摆手道:“不干不干,万一上当了怎么办?”
这庙不大,前后不过三丈半方圆,不过是三四张供桌,一尊塑像,四个香炉,七八盏油灯,两三个烛台,再加上方悬吊的一口铜钟而已,想来是民间立的小庙。青岚瞧了瞧中间的塑像,见是一尊增长天王像,塑的甚是粗陋,那天王手中的一口短剑却是白色的,想来是时日长久褪了颜色,天王的左脚也大半缺失,瞧来甚是惨淡。青岚目光在庙中扫来扫去,落在那些长短不一的烛台上,脑中忽的转了一转,想到:“增长天王手中的青光宝剑应该是长剑呀,怎么这里却成了短剑?”想到此处,目光又转回塑像身上,这一惊却非同小可,那天王适才所持的短剑已不翼而飞,此刻手中竟是空空如也。
青岚吃惊之下竟然吓得哆嗦起来,叫道:“剑….剑呢?”水柔馨道:“什么剑?不是在你手中吗?”青岚手指塑像,急道:“那里…那里的剑没了!”这话说了两遍,一遍是专门对银霖所说。
三人奇怪的盯着青岚,似乎不明白青岚在说些什么。水柔馨道:“那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剑呀。”青岚以为自己眼花了,嘟囔道:“刚才我明明看到增长天王手中有口剑吗…”谁知多界面色大变,窜了过来,问道:“你说什么?增长天王?你说这塑像是增长天王?”
青岚回道:“对呀,这不明明是手中没剑的增长天王吗?”多界朝塑像望去,眼中惊疑不定,道:“可是这明明是观世音法相呀!”这回连水柔馨也变了脸色,道:“我看到的也是观音像。”青岚敲了敲脑门,问道:“银霖,你瞧这塑像是什么?”银霖道:“是一个白衣贵妇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瓶子,瓶子里还有一根树苗,很好看的塑像呢。”
青岚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可看在眼里的还是左脚残废手中无剑的增长天王,骇道:“对呀,没听说过哪个小庙只立增长天王像呢,难道是我中了邪了?完了完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呀!”水柔馨惊道:“小庙?这样的庙也小,光这个塑像就有6、7丈高下,正殿更是宽敞,这两旁的壁画便有数十丈长,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庙呢!”
多界头上冷汗直冒,道:“不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庙?你们还记得进来之前看到的庙有多大?根本就是个小庙!我们看到的都是假的,假的!”水柔馨也醒悟了过来,道:“对,之前还是个小庙来着,我一点了油灯,这庙立即变得大了,奇怪,怎的刚才却丝毫未曾想到?”一把拉着还糊里糊涂的银霖,靠到多界与青岚身边。
青岚指着自己,道:“这么说就我一个人看到的是真的?你们都中邪了?唉呦,我知道了,是障眼法,障眼法呀!”
多界怒道:“什么障眼法?我三岁开始修持佛法,六岁就开了天目,10岁开始修习佛家心光,这世上哪有能瞒过天眼通和心光的障眼法?”多界将身上袈裟脱下,铺在地上,道:“你们踩在上面,现下我们必是深陷禁制之中,待会若是有变,我多半照应不来,这袈裟经我师傅坐坛长老加持无上佛法,万邪不侵,若非极恶毒的妖法,寻常妖术绝然伤害不得,就算深陷魔教黑地狱中量也可保得一个时辰性命。”
青岚忙拉着银霖站到袈裟之上,又伸手去拉水柔馨,水柔馨微一侧身,闪了开去,道:“我不要站在这贼秃得衣服上。”多界怒瞪了她一眼,骂道:“什么时候还来这些婆婆妈妈的,妖女就是妖女,快站上来,我要施法破禁了!”水柔馨还待不依,青岚知道她不过是碍于面子,早一把拉了过来,道:“我们两个还需姐姐救命呢,若是不站在一起,到时哪里找姐姐去?”
多界见三人都已站于袈裟之上,叮嘱道:“待会儿无论见了何事,只要不出袈裟,必可无事,切记切记!”青岚见多界自己却不站上来,忙道:“大师你呢?也站上来呀!”多界道:“我要施法破禁,站在袈裟上反而大有阻碍,况且我有三光护体,又习过天龙坐禅,量这禁制也无法伤我。”青岚又急道:“那还有,还有呀,姐姐你说,你们三个落在禁制之中,可我呢?为什么我没有呢?”水柔馨叹了口气道:“姐姐怎么知道?真是见了鬼了!”
多界一眼瞧见竹剑,忽道:“你把阴沉竹再借我一下。”青岚将竹剑递过,多界竹剑入手,可眼前景物却丝毫未变,又问青岚道:“你现在看到的还是小庙吗?”青岚点了点头。多界皱了皱眉头,道:“原来并非阴沉竹的功劳,这可奇了,莫非是你天赋异禀,又或还有什么至宝防身不成?”
青岚愁眉苦脸的想了一会儿,嘟囔道:“异宝那是没有的,天赋异禀吗…?那倒多半是了,我10岁就能对对子,12岁就可以打过4、5个小屁孩了,不过那时候已经开始跟着师傅学剑术了,15岁就抓住了一只兔妖呀…当然比起大师你6岁就开天目,那可就...那可就差的远了。”水柔馨笑道:“这要是叫天赋异禀…,那姐姐岂不就是天上神仙了?你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银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直在瞧着四周,这会儿拉着青岚的衣袖问:“那两旁画的是什么?怎么那么多长得凶吧吧的怪兽呀?”青岚苦笑道:“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见。”水柔馨解释道:“那是画的黄帝和蚩尤的大战,那些怪兽都是上古洪荒的异兽,现如今早就没有了,哎,其实刚才就该想到了,哪有观音庙画黄、蚩大战的道理?”多界将竹剑掷回,道:“再说也是无益,安心看我破禁便是。”
多界一臂举起,手握成拳,呆立不动,便如一尊泥塑的罗汉,过得片刻,脚下现出一个的大大的‘卍’字,又拉长变形,如一拱状,并依次显现赤橙黄绿蓝靛紫诸般颜色,七色流转不停,仿若将多界托于虹桥之上。多界怒睁双眼,声如狮吼:“我见如来,举金色臂,屈五轮指,为光明拳,耀我心目!”高举的拳头之上绽放金芒,一屈一放,开阖间竟发出闷雷般的响声,庙间四壁更在雷声中晃动不休。
第四回 待死之鹿
多界见四壁震动,并非破禁应有之相,心惊不已,只是光明拳已经施为,事成骑虎,再也停不下来。那七色不停流转的‘卍’字,倏然崩炸,分成七个不同色彩的‘破’字,闪了一闪,便自不见。同时两边壁画却奇异般的开始模糊扭曲,在墙上形成了无数个漩涡状的孔洞,孔洞之中不停的有怪声发出,直叫人毛发生寒。
青岚眼前景象丝毫未变,但这怪声却听得清清楚楚,道:“这是什么声音?禁制已经破了吗?”银霖忽的惊道:“有人从洞里出来了,是四只脚、四只脚的人!啊,不是人不是人,它们怎么长着狼头呀?哎呀,还有小孩子,长着长牙的小孩子,好多好多……”青岚大急:“什么洞?哪里来得洞?这不是人,是魑魅魍魉呀,亏了亏了,这么精彩的东西看不到,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禁制吗,干吗不把我也禁进去?”
水柔馨见那观音像还在,壁画又生如此变化,知道多界破禁不成,正自发愁,见青岚大呼小叫得乱吵,道:“洞就在墙壁上,你真的看不到吗?”青岚道:“就是看不到呀,我还能骗姐姐不成?”水柔馨又道:“那你说我在干什么?”青岚奇道:“姐姐你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干吗?”水柔馨皱了皱眉头,道:“奇怪,你能看到我们,又能听到声音,却偏偏看不到这里生的变化,到底是你在禁制中还是我在禁制中?”
那些魑魅魍魉见了多界,一切涌上来,只是畏惧多界护体佛光,不敢靠的太紧,只得又叫又跳,冲着多界张牙舞爪,频频示威。多界见这些魑魅在身边绕来绕去,魍魉又哇哇叫得心烦意乱,恚怒之极,冲到一个魑魅跟前,一拳打飞,余下的魑魅魍魉见多界动手,惊的四处乱蹦,多界想再揪住一个猛揍,但魑魅魍魉跑得飞快,又滑溜非常,总是抓不住,只能空自愤怒。 水柔馨见那些魑魅魍魉不敢走近袈裟之旁,心下稍安,又取出雪灵旗来,挥动不已。只听蓬蓬连声,银霖拍着手叫好不已。青岚只看到多界在原地连连挥拳,忙问银霖:“怎么了怎么了?”银霖笑道:“下雪了,那些怪物跑不动,一个个被大师追上打飞了。” 水柔馨雪灵旗展动之下,殿中豪雪顿生,魑魅的四只脚上都沾满了积雪,不住打滑,多界的僧鞋却丝毫不受影响,正好捉住魑魅们乱揍,那些魍魉因为长得像小孩子,倒是得以免遭多界毒手,不过也吓得在雪地上不住打滚。水柔馨料得这些怪物伎俩已尽,便停手不挥,谁知那壁间孔洞又呼呼的发出异响,须臾竟然钻出十几头浑身生着鳞甲的大熊,凶恶之极。
这些大熊在雪地上非但不笨,反而灵活之极,围着多界一阵厮打,多界防不住,身上被掴了数掌,尚幸有佛光护体,又皮糙肉厚,并无大碍,那些大熊有鳞甲相护,也不怕他的拳脚,是以多界左遮右架吃紧之极。奇怪的是这些熊似乎看不到袈裟上的三人,只是闷声围殴多界,三人到落得清净。 银霖忍不住娇呼了一声:“大师打不过那些熊呀,青岚你快想想法子呀。”青岚虽然看不到大熊,却能看到多界不住左躲右闪、唉呦连声的窘像,奇道:“多界大师怎么落得这样狼狈,为什么不用法术?”水柔馨微嗔道:“都是贼秃弄巧成拙,那光明拳是如来亲传降魔密技,号称破一切痴膜,想来贼秃练的功夫不到,如今破禁不成,连法术也用不成了。”青岚道:“姐姐的法术也不能用了吗?”水柔馨道:“可不是,现在能用的就是这面雪灵旗和脚下这身臭袈裟了。”
青岚闻言嚷道:“大师,大师,快过来呀,快过来呀。”谁知多界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回答,仍是和大熊们死斗。水柔馨叹道:“不用叫了,他脸皮太薄,宁肯被打死也不会站过来的。”青岚无法,只得对银霖道:“大师喜欢活动活动筋骨,我可没什么法子。”银霖小声道:“那我可不可以帮忙呀?大师不会怪我吧?我们那里的骑士决斗不喜欢别人插手的。”青岚奇道:“你怎么帮呀?”银霖道:“我可以发火球呀。”青岚叫道:“你可以发火球?魔法没受影响吗?还能用?”银霖讶道:“受什么影响?”伸出手来,一个小小的火球慢慢出现在掌心。
青岚哈哈大笑:“原来如来佛祖管不到拔萝卜,那边的人不认识他老人家!”又对银霖道:“你见过骑士和一堆熊决斗吗?”银霖摇了摇头,青岚笑道:“那还和这些熊客气什么?”
银霖看准了一头大熊,发出了一个火球,没想到大熊正好一转身,火球打在了屁股上,呼呼的燃烧起来,把大熊的屁股烧得通红,鳞片也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大熊疼的嗷嗷乱叫,坐倒在雪地上,不停的把屁股在雪里蹭来蹭去。
水柔馨见银霖发出火球,先是惊奇,后是微笑,道:“这个打的好,就照着这个地方打。”青岚不知道这个地方是指那里,只看到火球飞到半截便即消失,照原样翻译过去,道:“水姐姐说你打的很好很好,下回还照着老地方打!。”
银霖得了鼓励,连发了十几个火球,直累得娇喘微微、手脚发软才罢,心中却着实纳闷,她这‘中级加强魔法火球’本来耗费心力极大,平常若是连发十几个,早将魔力耗尽,现在虽然疲累,但自觉魔力却还充沛的很,丝毫不见枯竭。
原来神州修行之术,有一秘诀,曰:姹女脱三窍,婴儿乱五行。力竭意马去,虚亏心猿薨。若得阴阳和,清泉石上涌,复成坎离济,紫霜墟里行。讲的是修行之士,力尽精竭之时,若可得阴阳调和,坎离交济,则不但于修行无亏,功行反而能得到极大的促进,丹田的容量将会进一步的扩张,就是俗世所说的破而后立,可得大成。这一诀窍,在神州修道人中一直薪火相传,是以极端重视阴阳调和之法,此于太极阴阳鱼中可见一斑,而在术法修行的经典著作《术法十三篇》的开头就这样说道:阴阳者,修行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又曰:善阴阳者,无穷于天地,不竭于江河!
但拔萝卜大陆上的魔法修的是精火粹炼之道,阳盛阴衰,而不能领悟阴阳调和、刚柔相济之道,是以这拔萝卜大陆上的魔法固然惊人,甚至某些同等的魔法,威力还大于神州法术,但魔法师储存魔法的心力(即神州所谓的丹田)容量远比神州为小,所以魔法使用得次数大受限制,持久性更是差得甚远。魔法师使用大型的魔法或者持久性的作战往往要借助于水晶等能储存大量魔力的外物,好的魔法杖几乎成了魔法师的必备之品。前文中银霖所说魔剑士需要特定的武器才能施放魔法,便是这个道理。
银霖被怪风卷到神州大陆,魔法杖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所以一次能使用的魔力极为有限,但她运气实在太好,本来危急中用了火墙术耗尽了魔力,正巧吃了水柔馨的灵丹,这燕翔宫的灵丹非同小可,正是真阴之物,与银霖体内因魔力枯竭而暴盛的真阳调和,正应了一条破而后立得原则,储存魔力的丹田容量大涨,算是无意中的因祸得福了。 这些火球又急又快,打的甚准,倒有七八个直接打中大熊的屁股,害的到处是红屁股的大熊乱叫乱扭,场面热闹之极。水柔馨赞道:“这叫贼秃掌底险逃命,小姑娘火烧鳞甲熊,且瞧瞧
面对官,他就是彪悍的匪。面对匪,他就是彪悍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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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风情】捉妖 作者:古灵 完结
遗忘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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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风情】捉妖 作者:古灵 完结
写在故事前
什么是妖怪?
  最简单的说法大概是:非人怪物。
  但妖怪这种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于这世上?
  存在?
  抑或不存在?
  「妖……妖怪!不!不要!你……你别过来,别……别过来……」
  妖怪?
  「……」鲜红的瞳孔、雪白的发丝、长长的獠牙、锐利的刃爪,牠自己也无法否认自己是妖怪。
  「……太可怕了,你太……太可怕了,别过……过来,千万别过来啊……」
  牠可怕?
  「……」是,牠是很可怕,但牠比她更害怕呀!
  「……别过来,求……求求你,不要……不要伤害我,求求……求你……」
  伤害她?
  「……」不,牠一点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有人会相信牠说的话吗?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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