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册 第二十六章仙域起风云 申公豹说:“只要击毁妖像便能取胜……”嘎!嘎!姬发说:“来得好,待我以天妖刀来了结。 姬发左掌摧劲疾挥,三道凛冽妖气刀芒迎头劈下,申公豹急展身避过! 再乘势电射而来,直朝妖像处进发。 申公豹加强功力形成一团火球,直毁妖像,道:“哈哈哈,远水救不了近火,任你身法再快也阻挡不了,臭妖像给我毁吧!” 只见姬发火光速直劈火球,一声巨响,申公豹好梦完空,火球被完全击溃,三道天妖刀亦已同时迎面袭至! 申公豹人急智生,看准刀芒间的隙缝,勘身险险避过,心里暗道道:“刀芒能作长距离攻过,他无需远离妖像,对我更不利。” “啊,姬发根本不懂这妖异邪功,他究竟被什么妖怪附身?” 申公豹并未再攻,只在一旁屈指推算。 姬发暗付:“哼,想推算破解之法?” “看来要作主动攻击,别给他时间想出对策。” 申公豹心里盘算着:“嘿嘿……正合老夫心意!” 申公豹双臂一扬,猛地将地心真火牵扯而起,只见阴火、阳火、异火全部击来,火势急剧递增,形成一道炽势磅碍的火焰气墙。 姬发突地看见这熊熊火墙,亦不禁一怔! “呸!雕虫小技,区区火墙怎拦得住我?” 姬发呀的一声叫道:“他奶奶的,火墙不过是敌之计!”火墙散开,只见申公豹已祭起最高功力,数不清的大小炎球悬浮半空蓄势待发。 申公豹气愤的说:“刚才赠我妖刀,现在老夫以火球来回敬你。”火球如过江之纫,姬发急以天妖刀全力挡卸。 防守虽严,但仍有不少漏网之鱼,姬发忙回身上前挡截。 反观申公豹,竟双目紧闭狂挥双臂发招! 火球既然且多,纷纷作不规则撞射,令人无从捉摸方向。 故申公豹兵行险着,望能无招胜有招。 火球相遇,即融汇成另一个更大火球,威力倍增! 奇招果然奏效,姬发顾此失被,妖像遭火球连环击中。 强烈震撼,妖像内的妖帅亦吃惊。 “呀,外面搅什么鬼?” 天妖同受波及,阵阵青烟从身上缓缓散出,妖力大受影响。 附在姬发身上的精灵,妖力顿灭,乏力倒地! 练公加干了老半天,加上精气被吸,终于浑身疲乏,软瘫床上。 练公飞环目四顾,本是袒杨裸程的艳女们,失去了天妖的法力操控,纷纷转为骷髅白骨。 想起刚才翻云覆雨亲呢缠绵的欢好景像,只感心寒作呕。 这边厢,铁公残亦遭同一命运,头上的冠冕竟变成毒蛇缠绕,登时骇然色变…… 刚才手持的金球,原来是骷髅头所幻化,无数毒蛇已从脚下攀爬而上。 遭此剧变,铁公残心慌意乱,拔足便逃,“我的妈呀……” 铁公残理智尽失,判断力及方向感均被吓至荡然无存,只撞疯狂击撞堡壁,身后毒蛇群已蜂拥掩至…… 姬发跪倒地上,无力再战,申公豹看在眼内,忙催运起十成功力。 “受死吧。” 天妖双目徒地精光暴射,诡异莫名。 气芒从妖像双目冲射向姬发,此时申公豹已猛招压下! 姬发被重新贯注妖力,霎时精神一振,战意重生。 “不妙,这魔头竟还有战斗力!?” 申公豹本以可检便宜,岂料竟然失手,鲜血遍洒惨嚎飞退! 申公豹数个翻身,方勉力稳住身形,但已狼狈不堪! 血如泉涌,忙点穴止住伤势。 “妈的,这妖怪似有无穷力量,越战越勇。” “啊,这小子竞能占优,奇怪。” 铁公残与练公飞脱离险境,会合后忙逃出天幻宫,刚巧目睹申公豹被重创一幕,惊奇地说:“啊,这小于竞能占优,奇怪……”同时大户对申公豹叫:“老夫,我来助你!” 姬发说:“嘿嘿,你两个饭桶,只会淫乐欢好,发横财梦,你们的老大被打的像落水狗般,还僧然不知!” 铁公残和练公飞道:“臭小于,原来是你搅的鬼。” 申公豹道:“妖像是他弱点,老三去击毁它,老二和我联手夹攻。” “妖像?” 战术既定,练公飞忙分头行事,申公豹回师再上,誓雪前耻。 姬发暗惊:“妈的,这家伙精气被吸轻功仍如此快绝护主心切,妒发全力施为,望以重招击退二人。 但久攻不下,费时失事,忙借互击之势飞退。 敌众我寡,且**乏术,姬发心知不妙,遂催谷全力猛轰练公飞,先挫一人实力! 雷霆一击,威力非同小可,练公飞立时晕死过去,人如断线风筝飞撞堡壁。 冲力奇猛,水晶纷纷碎裂塌下。 是浮半空的妖像竟倾侧起来,众人大惊失色。 “咦,妖像歪斜,似是三弟撞壁后所致。” 申公豹心想:“莫非水晶柱石有无形牵引力,妖像借此得到平衡。”忙叫:“老二,快分手轰击堡壁!” 弱点被申公豹洞悉,姬发既惊且怒。 立旋强猛杀着,但二人已兵分两路,姬发鞭长莫及。 申公豹催运起真火球,但姬发已如景飘至,叫道:休想得逞。” 铁公残猛拳轰进堡壁,再发力向旁横扫,大量水晶柱石被牵扯得崩裂坠落。 申公豹与姬发激烈交锋,冷不防巨大黑影铺天掩至。 果如申公豹所料,水晶柱石被破坏,妖像立时平衡骤失,突然撞向堡壁。 像内的妖帅东歪西倒,翻天覆地,但天妖依旧盘桓中央毫无动静! “哗,搅什么鬼?” 再受干扰,天妖法力顿减,青烟直冒。 “三成功力本可歼灭他们,但万料不到这申公豹竟能洞悉玄机,天意……” 立竿见景,铁公残更轰得性起。 妖像不断旋转撞击,令更多水晶柱石崩塌。 “哈哈,真痛快,还不完蛋!?” 强烈震撼,对战的破天与金修罗亦不禁一怔。 金修罗更无心恋战,拔足便逃! 姬发击退申公豹,回身阻截铁公残。 申公豹道:“咦,他的攻击力似乎大减,而且妖气渐弱,已是强弯之末。” 申公豹看出倪端,反客为主,牢牢擒住姬发双腿。 内劲暴发,地心真火转卷烧噬,姬发忙以魔气抵御。 “哼,僵持下去,精灵必被烧至形神俱灭,无谓犯险,罢了精灵脱离姬发肉身,万千妖魂随后纷纷涌出,诡异吓人! 姬发失去精灵相助,更敌不过申公豹,九妹等人暗叫不妙,反之破天等人均看得眉开眼笑。 精灵捷若奔雷,几个起落已跃至妖像头部。 精灵离体,姬发回复本性,神智渐涌,陡然发现双腿受制。 定下神来,姬发方觉遭真火焚烧剧痛难当。 “噗噗噗,没有了护身符,你只能坐以待毙。” 九妹和白毛虎武功低微,爱莫能助。 鸠婆婆伺机现身,喷出仅存的七色毒雾! “哇,又是这老虔婆,小心!” 雷神挥臂抗阻毒雾,鸠婆婆已抄起雷电子,隐入雾中。 妖哥知道毒雾厉害,急以铁爪疾旅驱散。妖哥与电神急展身上前追赶,猿将功力较弱,不慎吸入毒害! 二人对毒雾甚为忌惮,一时间,难越雷池半步。 回说金修罗弃战而逃,点石惜力往上进发。 “主子,不要丢下我呀……” 妖像急旋乱撞,金修罗紧抓其手,虽被转信晕头转向,仍死不放手。 破天恐防有诈,未再追击。 妖像转势越趋急剧,被扯引得不断飞升。 妖像转眼已升至火山口处且冲势猛烈挡者披靡卒破峰而出。 巨石连环塌下,堡外众人仓惶躲避。 “嘿嘿嘿,再过不久,你这小鬼便成焦炭。” 申公豹所言非虚,姬发人身已被烈个巨大火球,离死不远。 兵凶战危,姬发孤注一掷,弓腰打出乾坤第六绝! 申公豹冷不防姬发的猛烈反击,坠撞落矿石堆! 姬发得以脱困,急忙拍灭脚上火焰。 “臭小子,还想垂死挣扎?老夫要你插翅难飞。” “呀,地震?” 申公豹道:“哗,好厉害,再震下去就不得了……” 今次震动,比先前猛烈五倍,令人惊心动魄。 忽然地震,原来是由妖像飞升做成,本来方圆三丈的洞口,被妖像的狂猛冲力得爆裂,扩大了一倍。 妖像继续飞升,在阳光的照耀下,反映出瑰丽的七彩,耀目璀璨的妖气。 迅即冲入云霄,失去踪迹。 申公豹道:“呀,有强大热气冒上来,不妙,火山快要爆炸,快走!” “什么?!火山爆发?” 申公豹的厉声警告下,其他人急跟随跃上洞顶。 地震如雷,姬发站也站不稳,急运气劲护身。 “发郎,你在哪里?” “呀,是九妹的声音。” 姬发不顾一切,循声向下追去。 申公豹等人跃出火山洞口时,浓密黑烟已汹涌冒出。 “定是妖像飞升,引动火山爆发,要尽快远离。” 摹地惊天巨响,火山爆发了。 “轰隆!”火山突然爆发,幻保外的电神与兵将们,吓得魂飞魄散。 溶岩石块如倾盆暴雨,铺天盖地的洒向方圆十里。 军兵走避不及,惨被巨石溶岩在砸成飞灰;申公豹等人已远离火山爆发范围,目睹追惊天景象,不禁心胆俱寒。 电神凭着超卓轻功侥幸捡回一命。 “大师兄。姬发仍留在火山内,我们的功劳泡汤了。” 申公豹道:“这小子未死,我感应到他的灵气仍然存在。” “什么?困在这么高热的溶岩内,仍会不死?” 申公豹道:“按我推算,他们应会向西方移动,那边是什么地域?” “西方?正是仙域所在?” 申公豹道:“蓬莱仙域?立刻去。”回看姬考与太公…… “我有种强烈感觉,如果拥有这天仙美女,就能拥有了世界一切。” 接近仙域的水泽,波乎如镜,姬考发挥最高功力飞驰,姜太公亦追得甚为吃力。 天魔功发挥到最高,散发出强大深烈的魔气。 姜太公道:“拼命赶路,什么事令他如此着急?” 姬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把这天仙美女据为已有。” 姬考急剧飞驰,不到一刻,已接近仙域重地。 本来清明艳丽的晴空,突然乌云狂涌,把仙域覆盖得黯然失色。 雾涌风起,摹地卷起强烈无匹的烈风,强如姬考、太公,亦被卷刮得东歪西倒! 云气陡地剧变,姬考心知不妙,定晴一看,惊见乌云中涌出数条巨龙,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龙只是传说中的灵兽,姬考从未见过,翟然大惊之际,已被两龙巨口所噬。 雄猛强横的金身气劲,顿把咬住他的龙头震个碎散。 太公说道:“奇怪,这些龙为什么不攻击我?” 姬考挥出无数天魔刀劈断云龙,但断裂后的云龙,迅即又恢复原形,继续向他狂噬。 太公叫道:“啊,我明白了,定是姬考身上的魔气引发云龙向他攻击。”“看来,这些龙是仙域的守护神兽。” “啊,我明白了,定是姬考身上的魔气引发云龙,向他攻击。” 经过连番惨剧战斗后,姬考终于不敌,被三龙所噬,剧痛攻心。 姬考痛怒交集,不惜虎耗功力,猛地暴发出惊天魔气,锋锐肃刹,九龙抵受不住,被震得彻底粉碎毁灭,不能复合。 姬考叫道:“哼,区区几条龙,奈何得了老子?” 魔气暴发后,萦绕不散,诡异磅磅。 “此魔威势又再增强,日后更难收拾了……” 姬考狂叫:“遇龙杀龙,遇仙诛仙,挡我者死。”云雾九龙阵被毁灭后,更是通行无阻,两人不久已进入仙域轴心区。 太公道:“呀,好美的仙境。” 姬考道:“哈哈,这美不胜收的仙域,快要属于我的了。” 姬考突然发现背后有黑影,心道:“他妈的鼠辈,竟敢偷袭老子。”两劲相交,姬考稍胜一筹,撤退数步,黑影则被震飞丈外。 黑影未能消解撞击力,此时另外三影已闪向其身后。 三人合力抵住巨人身后,把冲力尽数卸去止住退势。 二郎神、托搭天王、巨灵神、哪吒目视姬考。姬考付道;“这四个家伙古灵精怪,是何方神圣?” “四人的表饰武器,甚似神仙装扮,难道这仙域真是仙界之地?” 只见托塔天王的气势最是显赫,应是四人之首。 托天王说道:“仙域重地,凡人免进,否则格杀勿论,老夫**推独无知误闯,放你一条生路,快滚!” 姬考道:“我不是误闯仙域。而是被天仙美女引领而来,识相的站过一旁,或可保住老命。” 四人道:“好贱的小鬼,休怪我们无情。”、“这青年虽然嚣张,但武功极强,如那阴阳老鬼不出手相助,应可斗个旗鼓相当,我暂时无需出手。” 在不远处的屋内,正有人观战分析形势。 姬考对托天王戏道:“老鬼,先送你一个见面礼,看你有否资格和我交手!” 天魔刀锋锐凌厉,托塔天王急以塔身挡格。 回身一卸,二郎神继后补上,以奋不顾身朗迎挡。 众人知道天魔刀劲厉害,故此分工挡卸部份刀劲,借此削减无匹威力。 如此类推,当天魔刀攻至巨灵神时,已能把它完全击溃! 无坚不推的天魔刀竟被轻易化解,姬考登时色变。 姬考无暇细想,托塔天王已涌至。 姬考惊道:“不妙,我的魔手何时转弱?” 姬考无暇细想,托塔天王已涌身功至,刚击退托塔天王二郎神已同时挥戟劈至,姬考纵身险险避开! 身悬半空,哪咤的风火轮迎头铲至,姬考勘腰急闪,好不狼狈! 姬考心想:“想踢爆老子的头,你自己尝尝吧!” 言犹在耳,姬考左腿已遭双铁轰中,哪咤得以脱困。 锤劲干钧,姬考身形失控,被轰出外。 “四人攻守有致,威力倍增,正好互补不足!” 姬考半空急转,勉力稳住身形,未有堕池出丑。 素来倔强自负的元始天魔,竟然受挫,气得七窍生烟。 “四人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竟能与姬考打成平手,真是始料不及。 素来倔强自负的元始天魔,竟然受挫,气得七窍生烟。 “哈哈,落水狗,还不快掉头走?” “千万别挡,快避开!” 姬考狂叫道:“他妈的,看谁是落水狗。”托塔天王提声示警,众人急忙躲避。 轰!石桥应声爆破,四人齐堕水中,总比碎尸万段来得幸运。 姬考狂笑道:“嘿嘿,这才是落水狗的最佳例子。” “大言不惭,休想离开仙域。” “把你五马分尸,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看我把你捶成肉酱,拿去喂狗。” “四人齐攻,看你如何抵挡得了?” 四人组成天魔金身的招形,金身全力运聚,金光比太阳更耀目,四人双目剧痛,泪水直冒。 电光火石间,四人已被猛掌轰中,颓然飞退。 姬考目露凶光,杀意大盛,择人而噬。 太公道:“姬考,不要冲动。” 哪咤道:“不妙,看来他要大开杀戒。” “非出手不可。” 天魔刀蓄势疾劈,誓要托塔天王人头落地! 危急之际,竟被人挡戴这惊天一击。 出手者竟是姬考元神,原来元始天魔魔气大减,对姬考的控制力稍弱,令姬考的意志加强,及时制止杀戮。 “住手,我堂堂西伯侯之子,绝不滥杀无辜。” “他妈的,你这小子总作无谓反抗,定是想多吃点苦头。” 天魔正把姬考赶回躯体之际,惊见右掌遭飞斧击劈。 “啊,他终于出手了。” “哼,都是你这小子累事,坏了大局。” 托塔天王睹准机会,全力反击。 姬考痛得五指一松,托塔天王从鬼门关拾回一命。 另外三人见机不可失,同时发力狂攻! 金身暴震,姬考只痛不伤。 “啊,这飞斧是高手操控的!” 姬考不敢大意,祭起天磨刀,还以颜色。 迈料天魔刀被飞斧震得溃碎,直朝手腕劈去。 操控者身法如电转眼已降三人面前,刚好把迎面而来的飞斧接住,看真点,原来是小童。 “呀,这小子年纪轻轻,竞有如此修为。” “嘿嘿,来多个,杀多个。” “他的飞斧轻易破解我的天魔刀,看来不可小窥。” 怪事陡生,天魔刀运聚途中竟转化为阵阵轻烟… 反手一看,只见刚才与飞斧硬拼的双腕,竟留下深长创口,魔气正是由此溢出。 原来飞斧是神灵之灵,仙气从伤口处渗入,把魔气消散散驱离。 “哈哈,我的飞斧充满浩瀚的仙气,正好是你妖魔的克“附近不知还有否高手埋伏,看来要尽快解决他们!” 姬考心**急转,展身擒住飞斧! “没有了武器,你这小鬼不成气候。” “蠢材,正合我意!” 姬考金身尽失,不虞有此一着,死亡阴影刹那笼罩心头。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虽无金身护体,姬考绝不坐以待毙,天魔功全力运聚劲后抵御,霎时魔气暴,肝筋炙现,尽力硬接这夺命一击。 姬考痛得神昏意乱之际,被巨灵神的一双铁锤,猛烈击中头部。 姬考魔气大泄后,抵受不住重击,堕水昏迷。 “待我一戟了结你!” “宰了他,替我出口乌气!” “杀得好!” 太公道:“形势危殆,非救不可……” “咦,这里又不像地狱,我莫非未死?” 姬考醒来,已在阶下囚,双手被缚,但头上却戴上了个帝冠。 “奇怪,我似乎已控制回身体了……” “呀,头上有珠链垂帘……是帝冠。” “帝冠有一股神奇力量,帮助我把魔头压制住。” 元始天魔的元神威力大弱,被姬考的元神完全箝制住。 “对了这帝冠一定是仙物!” “哼,区区绸布,能缚得了我吗?” 姬考发力狂挣,绸布不但未能解开,而且缚得更紧,看来这绸布也是仙物,绝难挣断。姬考身体已受伤,无谓浪费气力,乖乖地调息。 “姬公子,委屈你了。” “啊,好香!” “见到公主,还不下跪。” 天帝之女飘然而出,美艳不可方物,身上散发出的清幽香气,令满室生香。 “我堂堂西伯侯世子,岂可随便下跪。” “气宇不凡,卓傲不群,不愧是将军侯之后。” 被天女一赞,姬考不禁心神一荡。 “公主,姬考是身不由主,才会误闯贵境,恳请公主高抬贵手,放我出去。” 天女不语,回望身边的侍卫。 “姬考,人能压制魔性,全凭顶上帝冠和腕上腰带的仙气。” “啊,果然是两件仙物的功劳……” “公主善心借出仙物助你压魔,你不识好歹,还不快点叩头谢恩?” 侍女厉言斥责,姬考登时心头一凛。 “对,我应该知恩图报。” “天帝之女地位祟高无比,但对这侍女却是言听计从。 “饿得要命,先吃饱再说。” 饱餐一顿,仔细回忆被元始天魔附身后的经过。 “这魔头利用我的身体,竟能发挥出无穷威力,比较之下,我实在差得太远……” “如果我能拥有这种惊人威力,那该多好!” “唉!无谓妄想具有天魔威力,却是失去自我。” “咦,又是什么人来了?” 只见侍女笑嘻嘻地飘然而进。 “小于,你真好运气。” “请问有何指教?” “请教就不敢当,我是奉公主之命,来请你去茗茶。” “真……真的?” “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急色相,别想歪了心。” “对不起,不敢,不敢……” “别以为自己长得俊俏,便可胡作非为。” 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天女寝室,只见陈设幽美典雅,清丽脱俗。“公主,姬世子来了。” “替他松了绑吧。” 天女轻声软语,媚眼如丝,把姬考弄得心头狂跳,俊脸通红。 “少了腰带的仙气压制,小心魔气复炽。” “啊,我会小心。” “我告退了,你们好好谈吧。” 侍女的美目,透出一股复杂的异样眼神。 “她的眼神很怪。” 单独面对清丽娇美的天帝之女,姬考手足无措,呆呆不鸡。 “嘻嘻,像个傻瓜。”天女玉手轻轻一挥,姬考被一股清流暖浪卷得向前涌去。 姬考身不由已地上了绣塌。 “考郎,你今年几岁了?” 玉女呵气如兰,主滑凝脂,令姬考本能地产生冲动,欲把她占有。 “不!无媒苟合,非礼也不可坏了天女和我姬家名节!” “我和你有缘,本来很担心你是个丑八怪,幸好……” 侍女悄悄潜回寝室,躲在一旁偷窥。 “……你面如冠玉,长得真俊呀。” 看见两人如此亲热,侍女面色不愉,心情异常矛盾。 “对不起,男女授受不亲,在下先告退。” 姬考要走,侍女面露喜色。 “不准走!” “我又不是妖怪,你怕什么?难道我配不起你吗?” “不不,公主高贵貌美……” “我是凡夫俗子,半点也配不起你……” 芬香润湿唇封住姬考,再也说不下去。 “岂有此理。” 魔性驱使,姬考再也按耐不住……丰腴玲珑的娇躯,令姬考更热血冲脑。 “我是西伯侯世子,不可越礼!” 紧急关头姬考的良知终于压败魔性! “在下无礼,请公主原谅。” “食古不化,气死我了。” “桀桀,不愧是尊贵的世子!” “恭喜公主!” “姬考是个正人君子。” “什么意思?”侍女拉下头巾,露出如云秀发神采飞扬,充分显出本来的秀美高雅气质。 “世子有礼,刚才是场游戏,请别见怪。” “你……你……” “嘻嘻,我是祸姐,她也是公主呀!” “我俩调换身份,考验你是否一个好色之徒。” “他体内潜藏的魔气渐炽快替他缚上仙带!” “为了压抑魔性,委屈世子。” 仙气增强,元始天魔又被压个郁不得其正。 “我会想办法替你驱出体内魔头!” “对,对不起,我刚才险些把持不住,真惭愧。” 在天女妙目逼视下,姬考顿觉自惭形秽,不由自主地跪下。 “恳请公主原谅……” “傻瓜,起来吧!” 前事——回说太公施展斗转星移,及时把姬考卷离致命一击! 姬考死里逃生被柔劲安然送回岸边。 “这老鬼与小于同伙,也不会是好人。” “多管闲事,一并干掉。” 飞斧来势急劲,目标却非太公,反把托塔天王等人攻势全数挡退! “请问前辈,是否昆仑派的姜子牙先生?” “正是。” 仙童闻言,显得欢喜若狂,眼内满是敬仰之色。 “他被妖魔附体,才会肆无忌惮生事,我俩的立刻离开仙域。。。。。” “稍后老夫亲自谢罪。” “别听他胡说,这家伙魔性极深,留他不得。” “他只是托词暂避,伤愈后便回来报仇。” “姜前辈,事关重大,我也不能擅作决定!” “让我先向公主禀明一切,前辈稍待片刻。” “公主?” 未容太公答覆,仙童已闪电掠向宫内。 仙童年纪细小,武学及轻功造诣均有相当修为,太公心里赞叹不已。 转瞬间,仙童已领着两名侍女回来。 侍女分别捧着帝冠和腰带两件仙物散发着浩然正气。 托搭天王等人看见仙物,忙下跪礼拜。 “姜前辈无须离去,公主已了解事件经过,并吩咐在下尽力款待前辈。” “至于那位人魔兄弟,公主感到与他有缘,故差遣我们携来仙物,替他驱魔除妖!” 仙物灵气萦绕不散,目能镇邪避魔,可其主人修为之高,已超乎世人所想像,太公阅历不浅,亦被震慑得膛目结舌。 “勿须再犹豫了!” “前辈请入心,留下吧。” 仙童等人正气凛然,态度友善,加上有机会替姬考除魔,正合太公心意。 “姬发与鸠婆婆等人行踪不明,确实需要一个落脚点,去从详计议!” ——前事完。 黄昏。 “看阴,鸟人回来了!” 鸟人解去肩人缚带,正想跳进望仙亭内。 “呀,是他!” 鸟人亿起当日险些栽在太公手上,惊恐袭上心头。 敌友未清,鸟人空数个翻腾,改往降于亭上。 太公亦向仙童等人,忆述当日经过。 “嘻嘻……” “他说看见五人正朝仙域进发,为首的是个驼背老翁,神态阴险,继后的四个形相古怪,亦非善类!” “驼背?难道是魂祭司。” “请你问他,有看见我的朋友?” “桀桀桀……” “他说自从沼域的连环爆炸后,便失去他们踪影,说不定已飘向幻域。” 姬发等人生死未卜,就算飘至幻域,亦是凶险重重,太公不禁面罩寒霜。 不久,往幻域视察的神鸟归航。 “叽咭……” “桀桀桀……” “幻域情误解更为恶劣,发生火山爆发,神鸟更见一班鸟更见一班人从火山口跳出……” “火山爆发!?到底发生什么事?” “鸟人,你快回幻域搜寻?如发现姜前辈的朋友,便把他带回来。” “姜前辈,不用担心,好人有好报,你的朋友定安然无恙。” “小兄弟,以我们现时实力,未必能与魂祭司抗衡。” “哈哈哈,我们仙域卧虎藏龙,还有大把实力。” “我师兄齐天大圣孙悟空,棍法刁钻雄猛,师姐女蜗娘娘,内功刚如精铁,柔若流水,就算加上那申公豹也不是他们对手!” “悟空,女蜗……” “天色虽以昏黄,但彩霞仍清晰可见,相信快可到达仙域。” “还的,还不快点。” 四大妖邪的轻功与魂祭司相差甚远,追得甚为吃力! “哈哈哈,先杀姬发,再享受那些绝色仙女,想起也乐个半死!”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 凭着渡水登萍的轻功,魂条司五人终于进入仙域范围。 “停步!” “奇怪,总觉有点异样,但我用**力,又感应不到有高手潜伏在内……” “阿魉,你先上前勘察形势!” “遵命!” 水魉围瞬化为液体状态,在水底疾驰至仙域。 “哗,四周烟幕弥漫,漆黑一片……” “莫说人影,鬼影也没有一只。” 水魉转化回人形,小心冀冀地前进。 “啊,怎么只得一个?” “我辛苦布下此阵想不到大材小用,魂祭司倒真老谋深算!” “也罢,总算能削减他一点实力。” “大块头能死在仙域重地,你三生有幸。”圣火过处只见四周满布瓦呈烟幕正是由此散发。 “我的妈呀,是姜子牙这老鬼……” “刚进来不久,这么快又要走吗?” 圣火经太公的催引下,交织成火网封住退路。 “火是我的克星,这次完蛋了……”又是这奇门老鬼!太公运起法力,魂祭司立时感应出来。 水魉暴怒如狂,翻踢瓦呈泄愤,不防半空黑影掩至。 “啊,一股凉例气劲迎头压下,先避其锋……” 水魉见势色不对,人急智生急化回液体状态。 来者正是二郎神,三尖戟猛地下,但水魉已无形态,朝劲被消卸深解,毫无收积! “哪里逃?给我烧!” 圣火卸尾焚噬,只把水魉痛得呼天抢地,为免得被烧至沸腾蒸发,忙化回人形! 一声叱喝,魂祭等人随后杀至,破幕而出。 “朝廷反贼,竟敢偷袭龙子?”托塔天王等人熟知仙域地形,故此太公利用烟幕争取地利,望能以弱制强。 木魉刚杀人战阵,惊觉疾旋物体高速掩至! 闪避不及,右手已遭报销,原来是飞斧仙童的杰作。 “哈哈,你这树怪,正好作我练习对象。” 魂祭司与太公互拼,斗个旗鼓相当! 太公巧施奇阵,弥补了双方的实力差距,况且孙悟空及女蜗娘娘俱未出手,魂祭司此役反处劣势! 鸟人飞往幻域途中,只湖面一火光以及速前进,旁边更散发阵阵烟霞,形成一条烟幕轨道,煞是奇观! 鸟人定晴一看,火光竟源自申公豹,只见他领着众人急速奔驰,炽热无匹的护身气劲,把所经的水面急速蒸发。 “还是别理他们,先找姬发要紧!” 火山发了一段时间,喷出的溶岩已渐疏少。 “哗,好热。” 遍山都是深岩流动,却有一团青绿之气在抗衡。 溶岩无休止地滚滚而下,姬发经过连场激战下,已经伤疲力弱,苦苦力拼达半个时辰渐渐不支。鸠婆婆的功力已虚耗**,急急回气以备接力。 且说姬发闻得九妹声音,循声遍寻下去。 中途突然有种强大感应传来。 原来是坠人地中的宝石。 “哈哈,我的宝贝。” 失而复得,姬发不禁欢喜若狂。 取回宝石,再全力追寻九妹们。 “九妹……” “发郎?想死我了……” 摹地传来惊天动地的巨爆声,震荡加剧十倍。 “掺,出路被封了……” 终于从山腰破山而出。 刚庆幸逃出生天之际,深岩已如万马奔腾般涌下,逃走不及,姬发被逼运劲抗衡溶岩。 “唉,再捱下去,会被热气烤死。” “内力已点滴消竭,支持不了多久,怎么办。…。” 这时鸟人已召但无数大雕,但遭势浪阻拒无法飞下。 只有神鸟不惧热浪,俯冲下去。 神鸟力大无穷,猛地把白毛虎抓上半空。 鸟人在半空叭呱大叫,猛大手势,惊动了姬发等人。 “发,他是什么意思?” “咦,这鸟人似乎想救我们……” “搏一搏。” 鸠婆婆发力狂跃,飞升二十多丈。 “哈哈,刚好抓得住。” “好极了,我们也上去。” 姬发轻功更高,蜻蜓点水般借雕背飞跃。 “佩服,佩服,苦我有这么好轻功,便不用大雕扯飞!” “事不宜迟,快引领他们去仙域。” 鸠婆婆亦效法姬发,借雕背飞跃,一刻钟后,众人已脱离火山范围。 绝处逢生,两闻子喜悦得心花怒放。 “命不该绝,我孙女有机会嫁了!” 魂祭司与太公互拼一拳,斗个旗鼓相当! “姜子牙,你是个人才,何不投效朝廷,窝尽荣华富贵?” “呸!纣王暴虐,气数将尽!” “我劝你快点改邪归正。” “冥顽不灵,硬要老夫花气力,让老夫送你归西!” 魂祭司心急求胜,取山至宝! 姜太公见识过万魂幡的厉害,火速出击! “好机灵的家伙,休想阻我。” 魂祭司回肘还击,太公已飞跃半空! “你这一脚保证你躲不了!” 太公身法之快,匪夷所思,击中了,再来一记。 太公冷不防被万魂幡击中心坎,无数阴中利针插人体内,剧痛难当。 钻入体内的阴魂,咬噬五脏六腑,有如剑刺刀剐。 “如要运功把阴魂逼出,需要时间,魂老鬼攻来,怎办?” “拼着受伤,也要立刻把阴魂退出。” 太公双掌猛劈自身,把钻人的阴魂群便生生退出。 虽受内伤,但总好过被阴魂在体内噬心咬肺。 魂祭司趁此半刻间,祭起他的阴魂杀手! 魂怪早料到太公遁得快,第二爪攫个正着! “喔,遁不了……” 太公反应敏锐,双掌如姑夹击,劈断魂怪手臂。 魂怪根本没有痛觉,右拳已轰中太公。 “呱呱遁地走了!” “真是蠢材,明知他遁术厉害,应该牢牢缠住他。” 姜子牙狡猾无比,遁烟非双管齐下不可。 “加上魂兽,看你姜子牙如何逃得了!” 兽怪联合出击,撕破姜子牙,把姜子牙碎尸万段。太公遁术如烟魂怪刚抓住残影,头颅已遭重掌轰击。 顾此失被,左脚惨被魂兽噬住,不能动弹。 魂兽巨尾反卷疾砸,太公无所遁形照单全收。 急形仆前,正好迎向兽怪双爪。 太公忍痛还击,戳刺向魂怪眉心。 魂怪只伤不痛,借势拗腰再赠太公一记膝撞! 魂怪下指如勾,发力狂扯,太公颈顶登时暴长一寸,嗑啦作响。 魂祭司状大喜,急提升法力摧欲誓要置太公诸死地。 “哈哈哈,真过瘾,再来一次。”仙童有仙斧之助,如斩瓜切菜,木魉毫无抗之力,唯一能做的,便是迅速愈合伤口。 “嘻嘻嘻,想复合?把你踢散。” “呜哇!师父,师兄,师姐,快救我呀……” 石魉力托搭天王势均力敌,无暇抽身援助。 “两个打一个,我自身难保呀……” 金魉是妖邪之首,武功较高,巨灵神守得甚为吃力,节节败退。 “阿魉,我来助你。”巨灵神虽知不敌,但为保阵式,只好拼死缠住金魉。 “想走,先打败我吧。” “你这垃圾,没资格死在我手上。” 巨棒破空挥至,金魉闪避不着,惨嚎倒地! “矿石妖邪老子够资格了吧!” “烂木头,还想逃?” “好厉害,哪里来的高手?” “师父,我真的不行了……” “他奶奶的,差少许便可收拾姜子牙……” 太公把握良机,挣脱断头双爪。 “老夫就以其妖之道,还治其妖之身。” “万事有商量,斧下留妖……” “把你劈成两份,便会元神俱减,不能复合!” 仙童狠施杀着之际,冷不防魂祭司从旁破幕而出! 仙童警觉已迟,急劈出飞斧回敬,望能两败俱伤,但魂祭司老练机灵,一马挡截斧势。 魂祭司偷袭得逞,不让仙童喘息,乘胜追击! “啊,这飞斧充满浩蹈仙气,难怪亚魉被砍后极难愈合。” 仙童松手一看,发现右臂竟遭魂魄结聚侵占,教人心胆俱裂。’“呜,好邪门的武功。” “臭老鬼,住手。” “好阴险,几乎被他夺捧!” “你这老鬼活得不,敢来仙域搅事!?” “臭猴子,看老子把儿扫平!” 大圣的棍法虽然凌厉威猛,却奈何不了魂祭司。 阴魂乱钻乱刮,令仙童痛彻心肺。 “阴魂好比剧毒,一旦攻心完了……” “呀,有办法!” 人急智生,斧交左手。 “仙斧是天帝的遗物,拥有仙气,应可克制阴魂。 仙气果有奇效,尽驱阴魂! 仙斧狂挥疾劈下,木魉终于粉身碎骨,当场惨死! 水魉遭二郎神和哪吒夹攻,形势同样恶劣! “不让你有机会复合!”两人的兵器,虽没仙气,但锋利无匹,水魉全无还架之力。 终于和木魉同一下场,粉身碎骨而亡。 巨灵神对付最强的金魉,剧斗百多招后,惨遭穿心。 “嘿嘿,看你,怎敌得过我!” “噗噗,迟了。” “呀,木弟被劈死了,这小子的斧头充满无上仙气。” “仙气难敌,避之则吉……” 金魉仓忙而逃,前路突有人从地底冒出来。 鬼怪、魂兽失了魂,祭司的法力指引,战斗力减弱,姜太公得机摆脱纠缠,破地而出! 讨厌的邪物,金魉看见姜太公,更是惊惧。 “师父,形势大坏呀!” 魂祭衡量形势太不利,当机立断,收兵! “哼,两个徒弟已死,姜太公加上大圣、仙斧、还有三个扮神的家伙,打下去很不化算。” “魂兽魂怪,阻挡追兵!”神兽得令,立刻阻截仙童、大圣。 敌方战意已溃,太公倒转来反攻攻魂怪! 本已占上风的石魅,也遁地撤退。 “他妈的,算你好运。”’两只邪物,恶形恶相,控得起斩劈发挥阻截作用。 但捱不了半刻,也支持不住,抱头夹尾窜遁。 “穷寇莫追,免生危险,可能有人闻人仙宫保护公主要紧。”提起公主,大圣大惊,急飞驰往仙官。 狼狈而逃,魂祭司心中说不出的悯张与不安。 “唉,今次损失两个徒弟,锻羽而还,不知如何向纣王交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回说申公经领众邪妖直闯仙域…… “前面就是仙域了。” 申公豹厉眼逼视,发觉仙宫外围,四大妖邪正与神将们大战。 “哼,无谓加入战团,绕路直闯仙官重地!” 膏外刀光剑影,但影响不了仙宫内的宁静。 经过考验,姬考坐怀不乱,诚君子也! “而且长得英俊,与公主真是一对壁人。” “这段姻缘还不知是否……” “帝父遗下锦囊,预言有大事发生在我身上。” “对啊,姬子天缘,你俩是天作之合!” “不是姬考,还会是谁?” “姬子应该是西伯侯姬昌之子,但有姬考姬发两兄弟。” “心里话,我对姬考是有好感,但总觉得有点隔膜……” “哈哈哈,是因为有魔头在他体内作祟也。” “呀,这人来到屋顶,我们也不察觉,定是绝世高手。” “你是何人,胆敢乱闯仙宫!?” “你两人谁是天帝之女?” “无礼的,老匹夫,公主在此,还不下跪!” “放屁,老夫是随便下跪的人吗?” 群邪纷纷从破洞跃下。 “哗,两个天仙化人的美女,老子交桃花运啦,美人呀,亲热亲热。” “这帮邪人非同小可,要用最高功力把他们震伤!” “无耻之徒,纳命来。” “哗,全身被她的气劲绞缠住,动弹不得。” 真火炽热,蜗姐海浪气劲亦被蒸发。 练公飞死里逃生,几乎吓个屎滚尿流。 蜗姐连退数步,方能卸去冲击力。 “传闻中,浑天宝鉴是飘渺城主独门绝技,这女妇究竟从何习此绝学?” “落书的三火归元功?这申公豹是个辣手货色……” 蜗姐本是孤女,自小已被天帝传人所收养,居于仙域。 仙宫内珍藏着天帝所遗下的神兵利器,帝冠衣饰,与及无数武学古籍。 仔细挑选下,决定以浑天宝鉴相接,此武学由女蜗娘娘所练,更因此命名为蜗女。 平日更传授许多仪态礼节,江湖轶事。 十多年前,天帝传人外出云游杏元音讯。 两年后,一名手抱婴儿的神秘人出现仙域。 来者受天帝传人差遣,携来女婴及两个锦囊。 一个锦囊是要蜗姐替他养育,并拣选一种武功适合来者修练。 蜗姐循浑天宝鉴尽苦练,但其天资只能达第七层靛沧海心法。 来者亦得练大圣心法,进境一日千里。 并吩咐祸姐只可传授天女移形换影之术,不能修习其他武功,原因耐人寻味! 蜗姐身兼母、姐及仆人之职,悉心服侍天女。 天女渐渐长大,原来天生拥有一种强大的慑服力。 期间,大圣不断招揽及训练人才,以巩固仙域防御力。 当天女十三岁时,方把另一锦囊交给她。 锦囊预言会有大事发生,众人一直期望这天来临。 却料不到竟会来了一班奸邪歹人。 “单是一个申公豹已万夫莫敌,我俩又怎可应付得来?大圣,尚未回宫,实力悬残……” “原来阁下是申前辈,龙虎山三灵威名远播,晚辈久仰大名,得睹尊颜,三生有幸。” “晤,这少女气质不凡,不愧是天帝之女。” “老夫目的是来捉拿姬发及一以贼,请你把他们交出来。” “岂有此理,你们毁宫乱闯,还要故意刁难。” “好大胆,竟敢如此对大师兄说话?” “大家以和为且别动怒……” 天女缓和众人同时,双目灵动流转,暗地施展她的天贼镊服力。 申公豹等人接触到天女眼神,不禁心神一呆。 “确实是我们不对……不应冒昧闯进……” “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会欺负女孩子呢?” 铁公残头脑一片混乱,神智渐被控制! “对不起,请饶恕我们……” “啊!刚才迷迷悯悯,险些着了道儿。” “这臭婊子竟懂得慑魂术……” 申公豹惊怒交集,仰天狂吼,众人耳剧艰,方如梦初醒。 面对这雄猛威势,天女二人反被慑得惊退。 “可恶,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无除聊伎俩?” 申公豹厉爪攻至,但天女早以移形换影身法从容飘开。 “咦,这像是姜太公的奇门遁甲中的遁术……” 申公豹无暇细想,蜗姐已陡然地从旁突击,浩蹈汹涌地海浪气劲,已迅速向他缠绕围卷! 申公豹不由自主,被卷扯得团团乱转! 申公豹以己动,借势发力急转,猛地冲破浪卷缠锁范围! “班门弄斧,怎困得住老夫?”火爪直罩而下,蜗姐虽惊不乱,挺掌互拼! 但二人功力实在相距离甚远,蜗姐被震得血气紊乱,双掌未被烧焦已是万幸! “这老鬼爪劲猛烈,不宜硬拼……” “嗯,这天女秀色可餐,别暴殓天物! “呼!刚才令老子出块,要你蹂躏折磨!” “对付两个女流之辈,没有捶手之理! “小娃儿别跑,让我省点力快活快活!” “你要得到我,先杀了你师兄吧!” “他奶奶的,竟想夺我所爱!?” 铁公残冷不防身膝撞,面门吃个正着! 金星四冒之际,练公飞已然拔刀。 幸好铁公残反应敏捷,矮身以铁臂硬挡蝠刀! “可恶,这混蛋见色忘义!” “杀了你便可得到她,和你搏命!杀、杀、杀!” “哗,疯的吗?为了个臭丫头,杀师兄……” “桀桀……” “看来她的慑魂术比我高出很多!” “笼里鸡作反,申公豹三人这么嚣张,暂时得插手!” “蜗姐的情况怎样呢?” “形势危殆,非要出最后绝招不可……” 蜗姐豁尽所能,将功力催至顶峰,准备施展出靛沧海最强杀招! “嘿,瞧你还有什么花样!” 蜗姐蓄劲已足凌空幻化成七个人影同时攻,霎时气浪澎湃暴发,宛如巨鲸肇口吞噬之状! “哈哈,这招倒很像样,老夫要用真功夫了!” 幌眼问,申公豹如遭鲸齿咬噬,全身动弹不得、撕心裂肺! “我的天,这竞有如此骇人威力……” “哗,蜗姐好厉害呀,这火老儿应据不了多久!” 蜗姐看似占上风,其实所催的力量已臻极限,娇弱身躯承受得涨欲破,青筋暴现,全凭坚强意志苦苦支撑! “寝宫那边传来巨响,是否有敌人来犯呢?” 申公豹身陷猛招而不乱,发劲沉身坐马,左爪及双腿陷进地里! 提劲一扯,三色地心真火被大力抽纳,炽热火舌结聚汇集,公豹体外缠绕乱舞,诡异莫测! 申公豹陡地暴发无数炽烈气芒,狂猛震撼力,把蜗姐轻飞丈外。 “不能让她趁机遁走!” 申公豹立时出手,但仍扑了个空! “哼,若被这小丫头遁去,我申公豹还有什么面子?” 申公豹立时出手,但仍扑了个空! 天女刚从窗上遁走,已惊见申公豹破墙而出,御尾穷追! “移形换影未必能甩掉他,希望借着地形帮助能摆脱魔掌! 天女的轻功本已稍胜一筹,加上地利之助,申公豹一时间只能捕风捉影。 “妈巴羔子,只有逃跑最本事!” “一代宗师,竟然欺凌女流之辈!” “臭小子,竟敢多管闲事!” 硬拼下优劣立见,姬考被轰得人仰马翻,头上帝冠及缚手仙带均被震飞脱落! 姬考越级挑战,换来的是烈焰缠身,一招被轰堕池中! “让我把姬考一并带走……” “嘿,自顾不暇,还想救人!?” “乖乖睡觉吧!” 申公豹手下施劲,企图以轻度火劲灼晕二人。 同一时间,池水竞汇聚成龙卷风般疾卷而起,冲向申公豹三人! 水柱来势猛劲,逼得申公豹暂时放弃二女,回身双掌迎击! 龙卷水浪散开,只见姬考翱翔半空,魔形挣现,原来失去仙物压抑,元始天魔已完全回复战斗力,重新控制躯体! “堂堂武林名宿,竟欺凌妇女,何其羞耻!” “喔?这小子判若两人,魔惊天……莫非是大天魔?” “老夫君命在身,不论高手或妇孺阻我者格杀勿论!” “纣王要你舔**,你也照办吗?” 姬考讥讽人骨,申公豹登时气炸了肺! “虽然粗俗些,但骂得好!” 申公豹被奚落得义愤填膺,沉落水池,大力扯吸地心真火、誓要雪耻! “哗,大天魔!” 妖哥陡然看见大天魔形相,王城方役的惊悸境况猛击心头! “惶然而退,妖哥搅什么鬼?” “元始天魔乃大天魔传人,王城里惊天动地一战,击杀无数高手,震撼全国!” 姬考幻化成四个身形,八掌带劲连中天魔刀,要敌人难以防守,便可寻隙击杀! 申公豹那敢怠慢?地心真火凝聚成坚厚巨球,守得水泄不通! 四个姬考运刀狂劈而下,三个被挡得无法劈进,只有最强劲的一个,能劈破雄浑厚的地心火球,直击申公豹! 申公豹看准来势,全力一托;令大魔刀失准,姬考防守骤失! “你中计了!” 申公豹以为绝招得逞,其实错了,双腕脉门已被扣住! “糟,内劲如江河缺堤般猛被吸去……” 申公豹惊觉已迟,大惊失色…… 唯有竭力吸纳地火,希望姬考吸蚀不了,寻隙脱身! 申公豹的火劲源源不绝,令姬考鼓胀难受,大感骑虎难下。” 两人拼命僵持生死出于一线,这时大圣与太公等人亦赶来东院。 “嘘!幸好天女无荡……” “呀,看来申公豹形势大劣!” “再耗下去,我可能烈火焚身而死,后两个家伙来得正好!” 姬考把吸蚀而来,滞胀难消的火劲,转移轰向铁、链两个人! “嘘,终于脱困,但老二老三可惨了……” 吸蚀来的火劲,尽灵涌两人,登时惨连天。 “姬考,改日取你狗命。” 姬考实在太厉害,破天等人急申公以豹而去! “幸好这老鬼撤退,否则不知谁胜谁负……” “唉,只怪我未练成三火归元功,便急于出关,才会落攻。” “他日练得大功圆满,定要把这姬发烧成焦炭,方泄我心头之根!” “姬公子,你真了不起!” 姬考魔性作怪,大胆地捉住天女玉手! “公主是天帝之女,你若敢乱来,我立刻置你死地!” 天女心中不悦,立刻发出慑服力。 “对……对不起……” 料不到这绝世魔头,竟对天女产生敬怯心。 能慑服姬考,天女亦唆亦喜。 “哼,你太过份了!” “姜头,你多管闲事,我不会放过你!” “呸!即管放马过来!” 空中突然传来嗜杂鸟声。 原来是鸟人领着姬发等人飞来。 “姬发?那一个是他?” “拥有天剑之钥的人?!” “是姜前辈和大哥!” “姜前辈别来无恙,真高兴!” “呵呵,二公子我这老骨头捱得风浪的!” “呀!他就是姬发!?” 眼前这少年英风雄武英伟,与天女想像中的小孩模样,不育是天渊之别! “咦,旁边这少女,和姬发很亲热,是谁呢?” 天女心底突然产生一丝从未试过的妒意。 “喂,欲语入庙拜神,你们还不快向公主请安!” “公主…?” “是天帝之女!” “我们冒昧闯入仙域,还请公主恕罪!” “既然知罪,还不跪下叩头?’’“嘻嘻,大家年青人,向你多请个揖,叩头就免了!” “岂有此理,竟敢对嬉皮笑脸!” 半个时辰后,姬发们已换过衣饰,在仙宫正殿接受款待。 鸠婆婆、九妹等人需要疗伤,没有列席。 “三位贵宾,酒微菜薄,不成敬意!” “姬二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借你宝石一用!” 天女开门见山,求借宝石,姬发为之楞然! 广阔而宁静的天池,湖水清澈,鸟语花香,活脱是蓬莱仙境。 但是,一切样和境像将要改写…… 水晶妖像飞驰良久,陡地从天而降,直堕进天池内,产生的震撼力惊天动地! 群兽受惊,纷纷四散奔逃! 走避不及的惨遭汹涌而至的妖气侵蚀消溶! 妖像堕势未止,直往湖底沉下。 妖像内,金修罗与妖帅早已被吓得心悸神荡,不知所措! “妖帅,你我本是一体,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是!” “你要替我找到——天帝之剑!” “到时我们就可号令神、魔、人三界!” “但是……天帝之剑究竟在哪里?” “要取天帝之剑,先要找天灵之气的人及天钥!” “而天朝,就是姬发身上的宝石!” “姬发就是拥有天灵之气的人,所以除取得天钥外,亦要擒下姬发!” “姬发这小于功力匪浅,再加上姬考及姜太公等人,在下以一人之力,恐怕…… “放心,我会助你阵强功力,好好准备吧!” 天妖语声甫止,身上摹雪动灵力,妖光大盛! 只见天妖身上的胃甲被灵力所动,缓缓卸开离体,更闪出阵阵妖光,诡异莫名! 妖帅同时身不由己,被牵引得冉冉上升! 胃甲如有灵性,转移聚合妖帅身上! 就在此时天妖七孔发出耀目妖光! “妖帅,看你有能,能吸纳我几成功力!” 妖光不偏不倚,正好身向妖帅七孔。 天妖传功,妖帅是嚎得列是凄厉,浑身颤抖,状甚痛苦! 在帝的金修罗见状,只感骨酥胆寒,呆若木鸡。 妖帅只感体内气劲充盈欲破,鼓涨欲裂,猛地振臂狂吼,妖光刺目四散! 妖光渐散,金修罗触目所及,只见妖帅仍息浮半空,浑身冒出怪异青烟“不错,你已吸纳了我五成功力,对足够应付世上任何高手!” 青烟缓缓四散,妖帅已形态大变,头发脱落大半,身上长出长气,妖气遏人! 妖帅任妖灵之力,去感应出姬发所在! “妖帅,你可知姬发身在何方?” “他在离此东南四百里的仙域里!” “好,现在我传功予你,妖帅听令。” “在!” “替我擒姬发,夺天剑!” “嘿嘿!姬发,看我将你手到拿来!” 第二十七章妖帅夺宝 仙宫。 “姬二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借你的宝石一用!”天女敬酒道。 “借宝石?!”姬发疑问道。 “天女求借宝石,究竟有何用途?”姬发发问。 “姬二公子,我们当然不是向你白借的!”天女胸有成竹。 “帝冠、仙带可降魔辟邪,天帝胄自甲可挡任何兵器,更能令功力倍增!”天女献礼道。 “任何一件都是稀世宝物,天女出手可真阔绰!”姬考惊道。 姬考见到这三件仙气逼人的宝物,魔心为之一怯“只要你肯借出宝石,这俩套仙物可以任择其一送给你!”天女很忧然似的。 “二公子,你的宝石只需借出一用,便可得世稀仙物,何乐而不为?”“我不能借。”姬发很稳重的答道。 姬发毫无贪**,断然拒借,众人为之愕然! “锦囊预言:天剑之伦,拯父脱困,借不到宝石,怎救帝父呢?”天女暗自心想。 天女银牙一咬,作出一个纤尊降贵的决定。 “二公子,你要什么条件,我也可答应……”天女求道。 “哎哟,不要这样!哎呀,受不起,受不起!”姬发站起来劝道。 “实不相瞒只有你的宝石,才能开启天帝之剑,拯救我受困的帝父!”天女实言相对。 “天帝之剑!?”姬发惊道。 “公主,不妨坦诚相见,二公子也需要——天帝之剑!” “用以开启虎符!”“取回他的一魂二魄!” “既然大家是同一目的,取得天剑后,先开启虎符……”天女应声答道。 “然后让我找寻帝父,以天剑救他出困,求求你二公子,圆我所愿!”天女再次求道。 “祖师爷训示,我们昆伦派和广成仙派是河图洛书,都是源自轩辕黄帝!” “而轩辕黄帝则是天帝的再世传人,换言之天帝就是我们的祖祖祖师爷,渊源深厚!” “二公子,老夫也求你借出宝石!”姜老劝说道。 “姜前辈请起,折煞晚辈了。”姬发猛地跪到地上,双手相拱。 “好罢,我们就一齐去找天帝之剑!”姬发终于答应他们的要求。 “多谢二公子!” “我们该尽快起程!” “但姜聪、剑尉和智尉还下落不明。”姬发沉重的问道。 “我一直在千里泽到处监视,以上三人已被幽儿捉回南楚去!” 父子连心太公不禁黯然。 “大事为重我们该先赴魔宫,取得天帝之剑,解决双方的问题!然后再去南楚救回三人!”姜老太公猛地一抬头,很平稳,又似乎很愤怒的对他们说道。“这把天帝之剑,一定非同小可,到时我来个顺手牵羊,据为已有!” 南楚候府南楚侯南楚夫人玄姬。 “今次无功而还。各位已尽所能,非战之罪,不用太颓丧!”南楚侯安慰道。 “目前的问题,是如何向封王好好交代,以免降罪!”南楚侯担心的道。 一提到封王,两大绝代高手更是心中一怯,面无血色。 “唯今之计,最好能请得魔尊出山!”南楚夫人玄姬很奸的说道。 “魔尊!?魔界中两大绝世高手之一?与元始天魔齐名!” “魔尊隐居山林,素来低调,魔功是否真的绝世惊天?”两太高手相互吃惊。 提理魔尊幽儿色然而喜。 破天则面包一沉,心中大为不悦。 “我们还是奏请纣王定夺!” “对,我也要回龙虎山办点事!” “要将三火归元功贺满练成,重振声威!”魂祭司信心十足道。“既然如此,本候先用飞鹰传书,将详情启奏纣王,再等侯御旨!”南楚侯定下计划。 “请将那三个俘虏交给老夫,回朝歌面圣!” “捉了姜聪二人回去,可挽回点面了。” “对不起这三人是幽儿所擒,理应由她处置!”玄姬拒绝道。 “这,这倒没所谓……” 败兵之将,魂祭司已气焰尽失! 侯府牢室“姜聪和剑尉都中了妖女的慑魂术,迷迷糊糊,无法令他们清醒……” “我虽然假装被慑魂,便被囚于此,仍是束手无策……唯有见机行事。”智尉无赖道。 朝歌王宫。 “岂有此理,全是饭桶!”纣王怒吼道。 “连一个小子也擒不了,算什么绝顶高手?简直是垃圾!”纣王简直想把通报给吃了似的。 “大王息怒,他们可能因不熟地形,被姬发们狡脱而已!”通报解释道。 “退下吧!”妲妃在旁叫道。 “遵命,娘娘!” “南楚侯提议邀请魔尊出山,或可制时姬考身上的元始天魔。”纣王很稳的道。 “姬发等人若与魔族会合,实力大增强,不可轻视!”妲妃劝说道。 “大王请三思,谋定而后动!”一幅奸诈的样子。 “帝星旁的妖星光华渐增,看来姬发的运道已渐渐增强,非速速解决不可!” “妲妃,你立刻起程,去请天母圣姬襄助本王!”纣王命令道。 “大王,师父早巳不问世事,未必能请到她出山!”妲妃答道。 “你罗唆什么,即管去说服她,除了本王帝座外,什么务件也可答应她!”纣王生气道。 “遵命!”妲妃拜退。 只要寡人聚合六大高手,加上强兵猛将,定可生擒姬发和铲乎魔族!”纣王仰头抚须心想。 西伯侯将姬昌与数相,均精通卜算天文地理,晚晚观察天象。两人潜心占卜推算,欲积姬考姬发两兄弟的境况。两人围桌一座。 反覆卜算后,两人不禁面面相觑,似乎已知有事发生。 “侯爷,现在竟连世子的运程现状,也一片模糊,无法推据得出……”数相疑惑道。 “唉,这两个孩子的命运,都超脱出我们的卜算能力之外,真令人担心!”姬昌一副很沉重的样子叹道。 “唯有听天由命,希望他俩能交好运。”姬昌随口轻叹。 “侯爷宅心仁厚,爱民如子,上天一定保佑世子和二公子的!”数相安慰道。 “但愿如此唉……”姬昌低头轻叹。南蛮荒地,仙域众人倾巢而出追随鸠婆婆,日夜兼程赶往魔族。 “前面就是魔族的旧祭坛正好歇息一宵,明早再赶咯!”鸠婆婆吩咐道。 经过战乱后,这宠伟祭坛已荒废,众人纷绘下骑,准备在此驻足一晚,“这里有个大石窟,刚好作避雨之用。”鸠婆婆说道。 战乱后旧祭坛经已弃用,但仍可感受到当日那份严肃刹的气势。 “对啊,这个石窟刚好是你们葬身之地!”妖帅忽地冒出惊人之语。 “是谁?”鸠婆婆大声惊呼。 “啊!这不是妖帅吗?”众人惊呼道。 妖帅雄猛威武,仿如魔临天下;众人不禁一愕!众人已被一语大乱阵角。 “天……爹怎会变成这样子?” 姬考按不住,率先抢上。 “去你的,单人匹马竟敢来此撒野?!”姬考愤怒的骂道。 “嘿嘿大言不惭!”妖帅冷言相对。 锋锐绝伦的天魔刀狂劈而至,但妖帅毫无惧色,单以左爪迎击,说时迟,那时快,姬考飞身上去,但也奈何不了妖帅。 “呀,他的功力为何暴增数倍?”姬考还来不急再出手已被妖帅一掌打在脸上。 妖帅爪上加劲,两人同时急速下坠,姬考身不由主,惨被轰压向祭台! “啊!姬考一招内已处劣势!”鸠婆婆低声说道。 姬考虽及时运起金身,但在妖帅的重击下已受内伤。 鸠婆婆只感面前妖气大盛妖帅正迎面扑来! 鸠婆婆知妖帅今非昔比,忙聚起最强毒雾! 但妖帅身形一幌,已在鸠婆婆身旁绕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妖帅已恍到姬发身边。“啊,他的目标是姬发!”鸠婆婆吃惊道。 爪势极猛,硬拼不得,希望能消卸化解,姬发反映在机敏一下,使出浑天宝剑第七层靛沧海。海浪气劲顿时溃不成军;姬发惊愕之际,咽叫做已被牢牢锁住! 姜还是老的辣,妖帅一声“破你——”已占上势,姬发忍痛叫道:“呜,四肢被妖魂缠锁,动弹不得。”姜太公距离最近,率先上前解围,双拳出击。 妖帅提腿疾中非,太公勉力挡格,再难寸进! “碍手碍脚,讨厌!”妖帅单手擒住姬发道。 攻势此起彼落,仙童已从旁挥斧猛劈! “咦,这仙爷拥有浩瀚仙,令我忐忑不安……”妖帅惊道。 趁妖帅分神之际,太公伺机遁地而起,顿成上下夹击之势,太公运气上身双掌出击。 妖帅对仙爷始终有所忌惮,本能反应下闪身退开!众人齐上妖帅招架不住。两人攻势落空,涌身再上,仙童,本公乘胜追击。 “咳咳,咳……” “发郎,你怎样了?” “他的功力高得难以想像……”姬发捂胸道。 “我们合力围攻,或许还有点胜算!”仙童大声吼道。 天女与白毛虎武功较低,唯有殿后观察形势。 天女身旁的坐骑,载着一个密封锦盒,盒里隐隐渗透出无匹仙气! “来得好,省得我逐一击杀!”妖帅大言不惭道。鸠婆婆“呼”地吐出“七色毒雾”。“老婆婆,多谢你的礼物!”妖帅得意道。 “呀,竟吸人我的毒雾?”鸠婆婆吃惊道。 “这份厚礼就让我送给你的伙伴,让大家分享吧!”妖帅“呼”的一声吐出鸠婆婆的“七色毒雾”。 妖帅借花敬佛把吸纳的毒雾转向姬发等人喷出,众人不料有此一着,转眼已道毒雾笼罩!大圣棒身急旋,把毒雾牵扯出一个缺口。 二郎神及哪院乘隙抢上! 妖帅自负妖功盖世,不把二人放在眼内,泰然硬挡来招,三尖戟应声震碎!二郎神也拿他没办法。 “灯娥扑火,看你如何逃得掉!”妖帅对着哪吒道。 妖帅扭头一缩,把风火轮牢牢夹住! “看你的头有多硬!”哪吁自信道。 岂料妖帅从容截住来势,同时紧锁,哪吒左腿!哪吒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三尖戟也有刺我不入,这条废柴还有屁用!”妖帅很是自信。 武器虽毁,二郎神救人心切,仍奋勇冲上,“啊——”再吃我一记。 妖帅闪息疾走,胸前竟产生一股强猛吸扯力,遇物即绞碎摧毁,向前扑去,二郎神一下被吸过去。 “快替他解围!”鸠婆婆大声叫道。 幌眼间,二郎神双臂已被绞去大半,痛得死去活来。 大圣与鸠婆婆慌忙杀至,重击妖帅!就在这时,人马杀到只听见叫声与撞击声。 二郎神捡回一命,但已战斗力尽。 妖帅痛怒交集,急发出强大妖劲震飞众人! “啊,我全身被妖气笼罩,动弹不得!”哪吒大声叫道。 “嘿嘿,早说你逃不了,乖乖受死!”妖帅道。 哪吒被妖帅贯注妖劲,数不清的妖魂在他体内乱窜噬咬,胀裂欲破煞是惊人!哪吁已成囊中之物。 再运劲吐,数不清的妖魂破体而出,向四周数射开去,只听“哇”的一声,人已不见。 仙童与哪吒情同手足,却苦无方法营救,气炸了肺! 天女与白毛虎目睹惨象,骇然色变! “我的妈呀……”一个个都惊呆了。 “嘿嘿,谁敢过来,下场就是这样!”妖帅狂笑道。 眼见妖帅出手如此狠辣残暴,众人均鼓起最高战意,蜂拥杀上! 妖帅正欲迎击,背后摹地金光大盛! “啊,是姬考!他竟然还有战斗力!”妖帅吃惊道。 元始天魔被一招击倒,暴怒中疾挥出大天魔刀,割地直劈妖帅!妖帅仓淬回身迎击,蓄力未足,被天魔刀压得飞退!” 妖帅背门大露,众人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合力重击!就这一刀下去,众人绝不留手,全向妖帅天灵、后脑、脊椎及背门要穴重击。 强如妖帅亦终于受伤了! 受击力越大,妖帅本能的反震力亦相对加强,两股力量抗衡下竟产生出大爆炸! 只听见叫声众人已被震开。爆炸过后,四周颓垣败瓦,烟尘滚滚,妖帅已不如所踪。 “咦,地上有蓝色血迹!”大王喜道。 “妖帅已受伤,我们要乘势把他击杀!”太公也鼓足精神道。 “妖帅是匿藏附近,还是已逃之天天?”姬发疑问道。 “哈哈,老夫岂会空手而回。”就在这时妖帅一下出现抓住姬发冷言道。众人闻声至,同时扑上解围。 姬发受制,被贯注大量妖魂苦不堪言! “不想他死的,便全结我滚!”妖帅大声吼道。 妖帅每字均含无匹气劲,四入耳膜剧痛,攻势一窒!“快放开姬发!” “妖气压制稍灭,是反击的时候了!”姬考道。 靛沧海之滔天势!妖帅真气运转,胸膛只痛不伤,悍劲暴发震退二人! “啊,慑服力对他竟无甚作用!” “好强的反震力,竟伤不了他半分…… “公主。” “发郎。” 妖劲在姬发体内游窜噬咬,绝不好受,刚才只是勉力出招而已。 姬发不敢怠慢敛神聚气,以内力把妖劲缓缓逼离。 这边厢太公三人接力杀上,可惜仍讨不到半点甜头。金刚棒迎头砸下,但碰上妖帅的护身气劲,立刻折断粉碎! 连消带打,以大圣撞向其余二人,把众人攻势完全扰乱瓦解! “让你们亲热亲热吧!”妖帅将二人抛出空中。 “为免夜梦多,先削减他们一部分实力!”妖帅陡地一化为三,仿似三人同时作出攻击,身法快绝无伦! 猛爪凌厉,大圣与仙童欲挡无从,惨遭重创! 太公遁术高深,妖帅只能打中虚影! “这家伙功力深不见底,就算集合众人之力,也未必能胜!”姜太公献计道。 “以众敌寡虽不光采,但别无他法……”太公道。 实力悬殊众人惟有以车轮战打法,虚耗妖帅实力,不让他有半分喘息。“不怕死的尽管来吧!”妖帅大声吼道。 妖帅说话同时,双手已凝聚起两团妖魂气芒,蓄势待发! 奇怪的是妖劲竟拍击向地面! “小心!”太公惊呼道。 太公提声已迟,妖帅鼓劲一扯,土地沙石随势翻起,形成一个骷髅状的泥盾,尽挡众人来势! “给我去!”妖帅双掌击出一石。 众人齐抛法宝:“打蛾扑火,自取灭亡!” 坚固的泥盾摹地出现一个缺口,金光激射而出! 姬考半空急旋破盾后冲势更凌厉,直向妖帅钻去!使出一招“天魔锥”。 姬考吃过亏,功力不及妖帅,故化为无数尖锥寻隙痛击避免作正面交锋! 妖帅有恃无恐,同以无爪影力拼姬考!一轮惨烈硬拼姬考攻的少守的多渐呈下风,负于顽抗! “我来助你!”太公飞身上前说道。 “呸,臭老头,别多管闲事,谁要你帮!?”姬考不服气。 两人联手攻击,虽威力倍增,奈何妖帅实在太强,根本无法伤他! “姬考虽有元始天魔附体,仍难樱其锋!” “看来他们熬不了多久怎么办? “唯今之计,只好动帝父的胄甲了!“对呀,一言惊醒,大圣快穿上胄甲,合三人之力或可制住妖! “不成,以大圣的功国根基未能充份发挥胄甲的威力!” “不错,若论修为之高,应首推姬考最为适合!”大圣道。 “更不成!姬考戴上帝冠便被禁制魔力若穿上胄甲,定与普通人无异!” “那么,在场只剩下一人最有资格那就是……” 上时姬发刚调息完毕,把妖劲尽数驱散,神原气足!杀招祭起,无数妖魂自妖帅掌中释放,缠绕包围太公二人,尽封所有退路! “天妖屠神法第六式妖锁囚神” “妈的,这妖气好韧,竟劈不断! 太公被妖气困缚紧箍,全身嗑啦作向,但妖魂陡地产生突变,显得甚为惊惧! “咳,妖魂的缠锁力突然减弱……”太公惊呼。 妖魂厉声凋瞅,仓惶四散飞窜,一度瑰丽光影与此同时电射而至! 光影带度之快,妖帅竞闪避不及! “啊!是谁有如此强横力量?”妖帅已被一掌震开。 原来姬发已穿上天帝胄甲,及时赶至救驾! “妈的,这胄甲穿在姬发身上,仙气更盛,真讨厌! “姬发!”太公大声嚷道。 姬发浑身散发浩瀚仙气,背后更隐隐透出天帝的威武天仪,整个人仿如脱胎换骨,充满无可估计的强大战力! “呼,这仙气令人烦躁不安,浑身不自在。”妖帅已开始稳不住。 姬考情况更糟,元始天魔已完全震慑于天帝那份浩然之气,自渐形秽! 妖帅志不减反增,收敛心神,马上生聚妖气,准备作更厉害攻击! “嘿嘿嘿,你以为凭这件垃圾便可克制本妖吗?”妖帅很是自大。 “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姬发更是得势猛攻。 姬发无惧天妖狰狞恶相,率行抢攻。妖帅双臂疾推,妖气聚焦破空而发,姬发不作迎击,沉身先避其锋! “乾坤无定!” “乾坤无量!”妖帅更是使出绝招。 姬发一击得手登进士气如虹,姬考与太公乘势抢上! 妖帅痛怒交集,竭力止住退势! 妖帅鼓劲震飞二人,但姬发又适时攻到! 三人攻守有致,终于能占得优势,痛击妖帅!妖帅连退数步,方勉强稳住身形! “呀,我的胸甲竟被轰得凹陷,伤处更缓缓渗出仙气……”妖帅心中已虚。 “如此下去恐怕未能稳胜。” “太好了天帝仙物果能能克制他,倒不如……”大圣领悟道。 “大圣,快随我来!” 只见娲姐从定盒分别取出帝冠和仙带,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们如此……这般……你明白吗?”娲姐像想到什么好办法。 “好主意!”大圣一下感觉到。 妖帅坐马沉身竟施展出天妖屠神法第一式,莫非技穷于此?还是另有所图?地底内蕴藏着元数骸骨化石,妖帅功力本能吸纳到较表层的阴魂,但凭着天妖的精湛内力,更能吸纳到地心的阴魂作已用! 妖魂对仙气有所忌惮故此惜吸纳地心的禽兽阴魂,加强妖力。 便吸纳越多,妖帅的外表变化越趋可怕! “先发制人,趁他吸纳未毕之际,向他施以痛击,否则后患无穷!”姬发全身运气。 姬发全力运聚,海浪气劲铺天盖地向妖帅迎头冗下,澎湃浩瀚似要把面前一切障碍摧毁! “嘿嘿,来得好,你后悔已来不及了!”妖帅似乎就在等这一时刻。 妖帅刚巧吸纳已足妖魂在体内不吐不快,挺掌猛地迎击姬发! 四掌相交,姬发已暗叫不妙! “他的妖魂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增强数倍。”姬发已中,但没有忘记提醒大家。 两人内力比拼,四周凝聚起一首气墙与外隔绝,此时两个人影已分两路绕去。 大圣、娲姐陡地破水而入,直指妖帅! 妖帅惊觉已迟,头上与手臂已同时被系上仙物,苦于双手制,欲抗无从! “哈哈,三件仙物合壁,你今次插翅难飞!”众人齐呼。“咦!他被缠上仙带后劲力大弱,竟轻易被我震开!” 妖帅借势翻急旋,成功的把帝冠挣脱,痛苦稍减。 娲姐虽感晕头转向,乃拼命抓着仙带不放。“危险,快放手!”姬发看出了问题,忙叫。 娲姐闻言撤手,但仍被旋劲扯撞向地面! 唯恐三人再攻,妖帅飞旋至数丈外方止! “妈的,险些阴沟里翻船……”妖帅惊叹。 “先毁了这带什子仙蒂。” “哟,仙气炽盛触碰不得,怎么办?” 仙带的神灵之气竟产生高热,把妖帅的手灼伤!妖帅思付间,骤觉面前炽热袭来,姬发已杀招攻至! “哪里逃?”姬发大吼道。 烈焰铺天而至妖帅只能以单臂迎击,战斗力大减! 姬发催运全力不断加强天火威力,顿时挂象如虹,片刻已把妖帅牢牢笼罩着! 妖帅陡地破火而出,冲天而起! “唉,单凭一臂已无胜算,唯有先避其锋,另谋计策!” 在众人夹击及仙物帮助下,身负天妖五成功力的妖帅亦铁羽而还鲜血汩汩而下,受伤不轻。 其实姬发亦伤疲交煎已无意追击。 “嘘,幸好他战意已失,否则战果难以预料……” “二郎神,振作呀!”仙童跪在地上直呼。 无奈妖力已侵占全身,返魂乏术。众人带着稀嘘无奈的心情,替哪吒及二郎神就地下葬,无情雨水不断洒下,更显悲沦凄清。 仙域众人情谊极深,如今一别成永决,天女等人更是悲痛莫名。 妖帅是冲着姬发而来,且是九妹之父,两人心里说不出的内疚。 办妥丧事,众人在石窟内围坐。 轻过一场惨烈激战后,各人均元气大损,各自运功调息。 调息完毕的,便运功替伤势较重的镇痛疗伤。独是姬考心高气傲,无需他人帮助,运起金身疗伤。 半响已逼瘀血,伤势已好了大半。 “啊,受了如此内伤,在短时间内就把瘀血逼出,天魔功果然厉害!姬发看着姬考道。 “这妖帅的妖功可真厉害得很!”鸠婆婆伤势看来不轻。 “各位,此地就是魔族地界,有些事要先跟你们说清楚! “魔君曾下令格杀姬发,用意是使纣王不能把他炼作灵人!”鸠婆婆思索道。 “现在我不但没有杀你还把你们一干人等带回魔族……” “君王可能会非常震怒!”“呸,那手下败将,大不了让老子出手教训他!” “唉,同谁离气,任何一方有损伤,只能给敌人有机可乘……” “唯今之计——让姬发迎娶小花!” “终身大事,怎能如此草率?!” “只要成为我孙女婿,便是魔族中人,到时我可说服魔君,解除对你的格杀令,姬发你好好考虑! “小花曾冒叛族之罪维护自己,更有救命之思姬发一时间进退维艰,哑口无言。” 垂成之功,败于一旦,申公豹与魂祭司怀着调帐心情,各自回程。 南楚候府府外马车整装侍发,准备往无量山进发。 人王早已策骑静待,与玄姬母女揭见魔尊。 不久,玄姬母女动身启程,南楚候父子陪同送行。 “妈巴羔子,有机会见魔尊,竟如此兴高采烈……“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马嘶声中,轿车转眼已绝法而去! “哼,想不到还是要去求这是老家伙出马,真是岂有此理! “爹,娘亲自出马。你不必太过忧虑!” “唉,天儿,你有所不知,如非必要,爹爹亦不想求那魔尊出手!” “世上高人多的是,岂止魔一人?” “你的意思是……” “孩儿的师父——雷电门门主,就有足够能力,对付姬发等人!” “对啊,一言惊醒!你能请得动电门主吗? “世人无难事,孩儿赴汤蹈火,也替爹办妥!” “好,天儿你立刻启程!” “如能得你师尊相助,就是算魔尊不肯出山,也有足够实力应付!” “孩儿领命!” 破天心树幽儿若能求得魔尊相助,功成后必夺自己世子之位,为巩固地位,决定回雷电门求门主助战。玄姬等人马不停蹄,直赴无量山。 车厢内阔大豪华,长途远行仍感舒适。 玄姬面包沉生,似有重重心事。 “娘亲,别担心啦,师父一向最疼我。” “我们此行求他,他该会答应的!” “幽儿,娘亲只是想起你爹爹那副窝囊又不争气的样子,我……我实在太不甘心了! “娘亲……” “堂堂一个南楚侯,却如此没用怕死,还要我俩替他渡过难关,我真是嫁错他了!” “娘亲说的是,爹爹是不争气,但好歹也是你的夫君“幽儿,事到如今,我不想再瞒你了!” “什么事?”“南楚侯……他……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喔!” “你的生父是…… 方圆数十里内,建有不少鱼塘和矗立着无数天然磷响石峰,中央的石峰高耸擎天,似受群峰围绕朝拜,傲然而立!烈阳普照下,一人面向太阳,屹立峰顶。 此人正是魔尊只见他面色生凝重,双臂正凝聚灵动魔光,正值重要关头! “什么?我的生父是……”此时马车已驶至吼天峰下,只见峰顶七色光华汇聚,足与烈日争辉! 光芒摧灿夺目,慑人心魄,故此人大老远便能察觉魔尊所在。 “啊!这是什么武功!” “娘新,师父所修练的魔光心法共有五重天,但师父说要突破极限,将五重天的内劲溶汇聚合,创造更高境界!“那……那就是……” “对,那就是吸纳太阳、太阳的日月精华——魔光第六、七重天!” 蓄劲已足,魔尊把内力全聚于双手,跃飞半空。 魔尊陡地双臂一收,产生一股无法形容的扯吸力,四周光竟被一下子汇聚结集! 奇景陡生,石峰方圆数百丈内光芒尽失,本是晴朗的上空,妻时坠入幽暗之中! 魔尊竟达如此骇人境界,玄姬三人早已看得目定口呆! 魔光七重天玄姬三人只感魔光渐趋强烈,眼前全是白茫茫一片! 魔尊陡地仰天长吼,全身发出刺目惊心的璀璨魔光,匪夷所思!魔光日无极强猛内劲充斥体内不吐不快,俯身冲向池塘! “好刚阳的气劲……” 渔民骤觉炽热急速袭来,惊恐莫名!烈阳劲悍然轰进池内,池水登时奔腾咆哮,激起滔天巨景象撼人心弦!“这热劲碰不得,快退!”玄姬急呼。 三人刚抽身而退,热劲已急速涌至,轿车立遭焚毁! 幽儿及人王功力较弱渐被热劲逼近! “糟糕,他俩熬不了多久……”玄姬担心一叹。 “快随我来!” 玄姬抄起二人,闪电拆至石柱背后! 凭着石拄遮挡总算壁过热劲正面冲击! 三人仍须运聚内力,方能抵御热劲焚噬! 热劲只维持了极短时间,太阳复现晴空。偌大的池塘竞被蒸发殆尽,化作霞气荣烧半空。 “嘘,似乎已完功了!” “这魔光七重天竟达如此骇入境界!” 蒸霞渐散,隐见魔尊停立池中。 触目所见,塘内已是满目疮瘦,不但所有生物尽成焦炭,地面也因高热而呈现干涸龟裂可见日无极的强横霸道!“恭喜魔尊神功大成!”众人齐贺。 “恭喜师父!” “这里危机四伏!”魔尊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们都来此于吗?” “我们此行诚邀魔尊出山相助!” 魔尊身形一动,已飘近三人身前,轻功之高,匪夷所思! “世上有什么事,连堂堂南楚侯夫人都办不到,竟来找老夫!?” “就是要对付姬发等人!” “姬发?”魔尊疑惑着。玄姬遂把事情原委详情相告。 “师尊不出手的话,纣王怪罪下来,南楚只怕保不住!” “呸,南楚侯保不保得住,与我何干?” “我一向独来独往,无欲无求,为何要帮纣王捉拿姬发等人呢?” 魔尊不肯出手,三人不禁面面相舰。 “嘿,想不到真的给我猜中了!”玄姬用激将法击魔尊。 “猜中了什么?”魔尊很吃惊的一问。 “元始天魔已附在姬考身上,我猜你俩齐名魔界却一直未曾交手,难道是有人怕了对方,所以……” “天魔功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嘿,激将法对我会有用吗?” “师尊,话可不是这么说,我领教过那肠的天魔功,若非师尊曾对我指点,恐怕已一命呜呼!” “对……对啊!” “收口!” 玄姬只“喔”一声。 “魔尊,你神功大成,已是罕逢敌手,如今正是你试刀的大好机会,借此与天魔分个高下!” “引证谁是——魔中之魔!” “元始天魔……” “何况你也该替幽儿着想,立下此功,可助她稳夺世子之位!” “到时你就是太上侯爷了!” “爹,娘亲已告知一切,请爹爹出山相助女儿!” “呀,她叫我做爹?她知道?”多年来碍于南楚侯关系,魔尊与幽儿一直以师徒之名相称,今番相认,虽然南人对伦常关系不太重视,也不禁感触万千。 “爹……” “不用再说了!” “我这就去会一会他妈的天魔功,看看究竟谁是真的魔中之魔!” 为幽儿,为太上侯位,更为求魔中之道;亲情、权力、名声种种诱惑驱使下,魔尊再无借口推搪,答允出山相助。夜深朝歌王城寝宫。 “大王要我找师尊出山……但师尊她已无欲无求,兼且心高气傲!” “如何能令师尊出手呢?” 摹地窗纱之外人影一闪。 “是谁?” 妲妃身法如电,已瞬即掠向黑影。 “妲妃听令!” “啊?遵……命!” 来人正是宫女装扮的小花,只见她手有慑住妲妃神魄的玉佩发出命令。 “快说,纣王有何新计划对付姬发他们?”“大王命我明早起程说服玄姬出手,与魔尊、申公豹、魂祭司及南楚侯等,一举歼灭魔族,擒下姬发!” “糟了……要立即通知发郎和婆婆!” “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自掴两巴掌吧!” “是!” “掴得好,给我乖乖睡一觉吧!” 小花转动玉佩,妲妃立时晕头转向,昏倒过去。 晨曦泻地,妲妃渐苏醒。 “搅什么鬼?遍地枕借,难道中了邪? 妲妃神智回复,却完全忘记昨夜经过,大惑不解!纣王有命,姐纪亦不敢延误随即起程往天母岛。 天柱峰妲妃在玄姬寝宫外跪了良久,等待接见。 “大师姐,师尊命你可进去了!” “有劳两位师妹!” “瞧这壮男虚脱半死,师尊的九天圣女功也不知要害死几多人……” “徒儿拜见师尊!” “未够一年便来探我,不用服侍纣王吗?还是已失宠了!” “大王特命徒儿叩请师尊出山相助,擒拿朝廷一干反贼!” “望师尊答允出手否则大王怪罪下来,徒儿小命不保!” “有那么严重吗?”“哼,纣王向来轻视女流之辈,怎么也有求女人的一日!?” “师尊……” “这次剿贼不容有失,大王答应功成后重重有赏!” “哼,好一个重重有赏!” “难道他肯把君位赏给我么?!” “咦!?” 玄姬面色一沉,竟擎指直刺妲妃! 妲妃莫名其妙,急展身法疾闪。 “徒儿是否说错话,得罪师尊……” “休想逃!”姐纪闪避不及眉心及左右太阳穴均被剑指刺中! 南楚侯府魔尊正与南楚候等人商讨进攻魔宫大计。 “呸,还要等到何时?是怕本座应付不来吗!?” “混帐!” 魔尊暴怒如狂,手中铜杯竟被热劲溶解。“魔尊大人息怒,这是大王所下御旨,要待万事俱备,才能一举功成!”魔尊不客气的说。 “哼,别用纣王来压我!” “魔尊大人,大王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加上魔宫内高手如云……” “电将,魔宫内的情况,你应最清楚!” “是,魔宫内武功最高的应是魔君,还有两大长老,三魔将!”武功最高不可测的,乃是广城仙派的一忧子! “哦,一忧子他在魔宫吗?” “是,这消息千真万确,再加上姜太公及姬发等人,实力不可小窥!”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我们探子在魔宫内刺探高手阵容,故需要多用些时间!” “我虽然以一敌众,但代价非轻,唯有先谋定而后动“也有道理,老子就姑且忍耐,希望到时我仍未改变主意吧!行行重行行,姬发等人已抵达魔族范围。 “啊,是小花的信鸽!” “定是打探到重要情报!” 鸠婆婆立把信鸽召下。 “不得了,小花探听纣王将会联同玄姬、魔尊、申公豹、魂祭司及南楚侯这五大高手,围剿魔族!” “魔尊?还要加上申公豹等绝顶高手!?” “听说魔尊是个绝世高手,与元始天魔齐名!” “还有天母圣,也是超级高手……” “我呸!魔尊算是什么东西,敢和老子并列!?”“魔族将会被大军压境,单以魔君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应付,这更有助我去劝服他与你们联手抗敌! “那我们就可以此和魔君交换天帝之剑啦!” “对的!” “但,万一他不答应,我们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只要有我在,魔君这老鬼不敢妄动!” “小心有人正接近这里!” “啊,是你俩!”雷将、蝎将道:“叩见婆婆!” “哈哈,快起来,你俩怎知我们的行踪?” “你们在千里泽大破南楚军,探子早已回报!” “你回去禀告君主!” “我带同姬发、姬考、姜子牙与仙域一于人等前往拜会,希望他能接见!” “好,我俩先回去向君主请示,请婆婆静待佳音!”被仙带长时间困缚禁,制妖帅已乏力欲倒。 “卑职无能,有负所托,请主子降罪。 “他们运用天帝之物,难怪你吃不消!” “况且你带了这条仙带回来,也不是一件坏事!” “哗,这仙带仙气极重!” “金修罗,你取下仙带放在我身上!” “强如妖帅亦被制住,主子他承受得住吗?金修罗稍触仙带,已立时冒烟! 双手如遭烈火焚烧,但又不敢抗命,只得硬着头皮苦苦支撑。 “呜,灼痛无比……” 几经艰苦,终把仙带解下。 妖帅如获大赦,但已元气大伤。 金修罗战战兢兢地把仙带放到天妖身上。澎湃妖气陡地从天妖全身汹涌冒出,充满着强大压带力激谢向四周,令人如被窒息! “这仙带竞蕴藏如此惊人威力……”妖帅道。 “妖气越强,这仙带的抗衡力亦相对增加……”强大震荡力,亦掀得湖面汹涌翻滚! 良久,湖水渐见平复。 原来向外扩散的妖气渐渐凝聚结集,反过来围困着仙气。 天妖更不断把仙气吸纳消化。 “我双手可以动了!”天妖道。 “主子竟能纳仙带的无匹力以作已用?!” “单是仙带已如此厉害,若再加上其余仙物,岂非……”“嘿嘿,若我全身恢复活动能力,世上无人能与我匹敌!”天妖道。 “主子,姬发等人已快到达魔族,奴才应否继续追击?” “晤,不急在一时,再定良策,方可出动!”天妖细语道。 “怎样了?”鸠婆婆问。 “婆婆,君王已答允接见你们!”雷将答道。 “宫内已设宴恭候大驾,请各位随末将起行!”鸠婆婆应道。 “好极!好极!” “终于可再见到师伯了!” “拯救帝父有望啦!” “君王如此轻易答允,看来事有蹊跷。”“哇!好夸张呀!”仙童惊喜说道。 只见四周并列魔族勇士,肃立欢迎众人。 “欢迎西伯候两位公子!”众人齐呼。 “街上更是万人空巷,夹道欢呼,空歌奏乐,场面热闹非常!” “恭迎长老光临1” “姬世子威武不凡!” “姬二公子气宇轩昂!”众人兴高采烈异口同声。 “你们大驾光临,我们真是三生有幸!”“想不到魔族会如此热烈欢迎我们!” 姬发语出惊人。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姬考气愤不已。 魔宫内,众人分乘两艘轻舟,驶向湖中的魔宫城堡,宫内早已设宴迎宾,乐师们吹奏乐器,舞女们闻歌起舞,令人乐而忘优。 “请随便就坐,君主稍后便会迎接各位!” “恭迎魔君。”众人齐呼。 “君主来了。” “哼,好大的排场!” 众人循声望去,三人分别乘轿而出,魔君神态倔傲,大有君临天下,不可一世之态。鸠婆婆立领众人上门逐一介绍。 “在下姬发,拜见君主!”姬发上前拜见。 姬考倨傲不群,不作无谓礼节。 “哈哈,贵客光临,无须多礼” “君主,我们此次前来,实有要事相求,就是希望能借得天剑一用!”姬发开门见山道。 “哈哈,事在设宴为你们洗尘,其他的事,我们迟点再谈!”“岂有此理,这老鬼竟敢搅花样……” “姬考,别坏了大事!” 天女目光隐隐透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姬考不由自主收声。 “啊,这少女是何来历竟能制住这傲气家伙……” “啊,这感觉……” 四目交投,魔后感到一股异样感觉袭上心头,是很强烈的亲切感。 “君主在下的师伯一忧子在贵宫内养伤请安排我们相聚!” “哈哈,他在这里安稳疗伤,我们待他如上宾,你无须担心,容后才安排见面吧!”魔君为姬发等人设下盛宴洗尘,山珍海味,歌舞美酒,热闹非常。 “哼,装模作样!” 众人各怀心事食不知味。 “师伯……” 当日魅带同一忧子往的魔君求治。 “要我以九阴易脉法复他武功,续他性命你们要听命于我!” “多谢君主!” “为免你们反口,虫长老,先给一忧子种下七绝迷心虫!”魔君说罢一人已如鬼魅般飘至蜂魅身前。 “属下领命! “魔族三大长老之首,擅使各种奇门虫毒,虫术出神人化,杀人控人于无形之间。” 一忧子被喂下虫毒药虫。 蜂魅虽不愿意但为救一忧子,已是别无他法。 控制了一忧子,魔君亦守诺替他救治。 同时更把一忧子炼为——毒人! 池内聚集了千万不同类型毒物,诡异吓人,一忧子长躺于此,已是毫无感觉。 “要受这么折磨难为了道长……” “嘿嘿,满天下的一忧子,竟落得如斯田地!” “广城仙派掌门?可悲又可笑呀!哈哈……” “虫长老,以一忧子现时状态,能否胜过姬考?” “他的先乾坤功已强化为万毒乾坤功,威力大增,应无问题!” “君主,你差遣他做任何事,都会一一遵从!” “真的?那就叫他吃虫吧!” “是!”“嘛哩咕……奄嘛哩……一忧子听命!” 虫长老在一忧子额前画上符咒,毒虫邪光透指而下! “起来!” 本是呆然浑盛的一忧子陡地站起双目发出奇异光芒,口中发出低沉怪嚎,狂态毕现! “君主以后是你的主人,现在乖乖的把身上毒虫吃掉!”一忧子闻言,毫不犹豫地抓起上毒虫,塞进口中大快朵颐,恐怖非常。 “一忧道长,不要……” “哈哈,虽然听话,不知对待亲人,会否感情用事,留有余地?!” “喔!” “让我试试他能否绝情绝义!” “一忧子听命,快把这娃儿杀掉!” “道长,我是蜂魅呀!难道你忘了吗!”“一忧子置若未闻,已祭起强大内劲迎头劈下,蜂魅登时色变,急展身法堪堪避开!” “道长理智尽失,怎么办?” “呜,拳劲好猛,道长毫不留手……”一忧子绝不留情,攻势接踵而到,誓将蜂魅置讲死地! 蜂魅虽惊不乱,看准拳势寻隙闪避,但已是狼钡不堪!一忧子双臂发力狂扯,蜂魅只觉盘骨嗑啦作响,双腿快要撕裂离体,痛苦得无以复加! “干得好,果然够狠辣绝情!”“够了,停手吧!” 一忧子对魔君言听计从,立刻撒手蜂魅侥幸捡回一命! 一忧子断继而垂首呆立,再也不望蜂魅一眼。 “虫长老,这虫毒会否被人轻易破解,到时他倒戈相向便大大不妙!” “君主大可放心!” “就算是下虫者的我也没法解除!” “太好了,***也没有这么听话!哈哈…… “救他变成害他,我是否做错了呢?”天柱峰妲妃眼前一阵晕眩,昏倒过去! 一幕遗忘了的记忆,从脑海渐渐泛起…… “妲妃啊坦已,我是你的主人以后要依我指令去办事!” “奴婢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认着这块玉佩!” “见玉佩如见我,你要听命办事!” “啊!原来我被元始天魔那家伙……”“师尊……” “怎样啦,你全都记起来了吧?” “多谢师尊助徒儿脱困,想不到我被那元始老鬼迷了魂魄! “哼,采阴移魂法不过是雕虫小技,怎逃得过娘娘眼!” “若给纣王知道你做了内应,还会有命吗?” “是,徒儿太没用了。” “元始老鬼对纣王恨之入骨,一定伺机复仇!” “就是啦,大王派我来,就是想师尊出手相助!” “纣王真懂得打如意算盘,只凭一句话,就要娘娘为他奔波卖命?! “师尊,求你老人家答应吧,否则徒儿……” “怕纣王会杀了你吗?”“就算不杀,也不会有好日了过“好,我暂且答应,条件是册我为国母,及封邑千里!” “多谢师尊,弟子立刻回宫覆命!” “有了千里封邑,无疑做了小君王!姑且帮这昏君一把。” “而且姬发等人武功高强,纳其中几人的纯阳真气,必定功力大增!” “臣等无能,请大王降罪!”“亏你们还有面目回来!” “姬发等人不易对付……” “怎料再杀出个天帝之女和很多高手,臣等……” “寡人要的是解方法,不听无谓解释!” “大王,如有足够时间给微臣闭关修练三火归元功,臣有把握再与他们一决雌雄!” “需时多少?” “快则十日,迟则一个月!” “归无功圆关,最少要九九八十一日,师兄他…… “嘿,十天半月时间,你有何能耐修练成功?只怕是信口开河吧!”“申某人如未能如期出关,愿大王赐微臣死罪!” “时间下足,申公豹竟下这押命赌注,众人均惊疑交集!” “好,就给你多些时间,别令寡人失望!” “谢主隆恩!” 魔宫散席后,姬发等人在侍女安排下,分配到各个房间休息。“姬世子,这里是你的寝室,请随便休息!” “这房间古里古怪,天花竞成弧状凹陷下来……” “哼!魔君这老鬼怪惺作态不肯借出天帝之剑,看我迟早把这魔宫夷为平地泄愤!” “世子奴婢先行告退!” “你两只猴儿,今晚便睡在这里吧,千万别出乱闯!” 众人陆续分配到不同房间,大圣行事谨慎,决定在天女寝室门外把守。姬发与九妹关系亲密,亦不避嫌,共处一室。 “啊!他们已是这种关系……”。 “呀,为何我会妒忌她?” “公主,呆站着干吗?快进来吧!” 摹地走廊传来一阵惊呼。 众人惊诧莫名,急忙出来看个究竟。 “是从姬考的房间传出。” “妈的,很久未近女色了!” “呜,不要” “禽兽,停手!”“多管闲事!” 击退鸠婆婆同时,曙一黑影已电射而至! “你疯了吗?” “放肆!” 天女嫃目一喝,姬考骤觉心神一震,手底一松! “呸,怪不得我,怪只怪魔君这老鬼拖泥带水,浪费老子的时间!” “哼!” “姬考,你这是强词夺理!” “好,老身这就去遏见君主,说个明白!”“君主,纣狗策划派大军团攻我族,以我们现时力量,不足和他们对抗!” “现大姬发等人求借天帝之剑,何不借助他们力量,给纣狗来个迎头痛击!” “天帝之剑乃镇族之宝,怎可经易借给他们!?” “姬考是西岐世子,日后若加上西岐联手,将会如虎添翼声势大增!” “笑话,我们魔族高手如云,哪用依靠援?” “对,鸠婆婆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2” “我看鸠婆婆是假公济私,想以天帝之剑汁孙女婿欢心罢了!” “老身效忠魔族数十年,一向尽忠职守,绝无异心,若有此不轨企图就教老身——不得好死!天诛地灭!!”“鸠婆婆,我派你诛杀姬发,你不但没依计而行,反把一于人等带进魔宫,可知这是死罪!?” “老身一心为魔族解危脱困,苍天可鉴!” “我也想把他们招为旗下,但却是用另一种方法! “世上最听话的人,就是有中了虫毒的人:” “君主,莫非你想用虫长老的七绝迷心虫? “无毒不丈夫!” “糟了这次真是带错他们回来了……” “怎样,你否不服!?” “老身不敢!”“我知你孙女小花钟情于姬发,你不会为此背叛我吧? “老身誓死效忠君主! “忍一时之气,稍后再另谋计策!” “小心驶得万年船,虫长老,擒下她!” “是!” “君王!” “翻了脸,唯有先保住性命,望能抽身而迟!” 虫长老知道屯色毒雾溶皮蚀骨,急展身跃开! “好,就看谁的毒雾厉害!!?” 魔君技痒涌身加入战团!“八色毒雾” “八色毒雾?我命体矣!” 鸠婆婆负于顽抗,渐处下风。 此消彼长七色毒雾终溃不成军,鸠婆婆神昏智乱,意志渐失! 魔君为加强本身功力,以毒王鼎兼修剧毒内功,凭着易脉法之肋,更把七色毒雾提升至八色境界! “这叛徒留不得,就让我送她一程!” “别让她死得大便宜,留下她还有更大的用处!” “先将她押下收监,然后传召雷、蝎二将!” “是”以防鸠婆婆发难,魔君先点了她身上各大要穴。 “末将叩见君主!” “时间越久,姬发等人疑心越大,所以我决定先发制人,今夜子时立刻进行计划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当中,以姬考、姜子牙及姬发武功较高!” “故此我会启动三层魔狱分别以付他们,来个窑中捉鳖,一网打尽,哈哈哈……” “末将领命这就去准备一切!” “奇怪,如此重要计划,为何不见鸠婆婆踪影?” 魔宫贵宾寝室面对众多烦恼,姬发愁眉深锁。 “于吗闷闷不乐因为记不起以前的事吗?” “记不起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我,对你也是情深一片!” “淬,口甜舌滑一点也没变!”二人打情骂俏,如胶似漆! “师父,这里有很多鲜甜的水果,在家一起尝尝!” 二人连忙分开,在感尴尬万分? “吱吱,对晤住,做左电灯胆添!” “唉!地震?” “原来地板暗藏机关,摹地旋支反转,四人身形顿失!” “叭叭…师父救命呀……!” “九妹……” 姬发右爪牢牢插入地板,但鞭长莫及,眼睁睁看着九妹坠进机关!这边厢,太公三人亦不能幸免,齐向陷阱里飞坠! 太公半空提气吐纳,欲腾空距起! “啊,下面有股旋涡巨力……” “……把我猛地往下吸扯!” 越往下坠,吸扯力越是猛烈,三人身不由主,转眼已隐没于黑暗中。 “啊,莫非公主出事了?” “大圣察觉有异,不容细想,立刻破门而人!”“大圣” “啊,下面传来奇寒刺骨的冰冷感觉,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姬考于寝室内闭目养神,头上天花竟陡生异变,杀机涌现! “妈的,这天花果然是那老鬼的把戏!” “姬考见机得快,跃离床边,但天花冲势末止,继续压下!”“轰击之处,只发出两记沉响,丝毫无损!” “天花后原来是个巨在铁球,而地面下是条通道姬考被铁球压顶,无奈地宜往下沉!”“呀,脚下炽热无比,到底搅什么鬼!” “发郎……” “九妹……” “两人距离迅即拉远,仿如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九抹对我情深意重,我又岂能弃她不理……” 姬发本可独自脱困,但为了九妹,豁然无悔跃下! “这通道不知有多深,向两旁转折跃下较为安全!” “啊,通道竞满布桐油!” 姬发轻拭超卓,当然难不倒他。姬发抵达地面,已见一旁正展开激战! 原来九妹正与虫长老对战,白毛虎二人亦安然无恙。 虫长老功力高出几倍,数个回合,九妹咽喉已被扣锁! “此人功力非同小可,要尽快替九妹解围!” 姬发跃至半空,池内陡地扑出一人阻住去路!
2007-09-21 19:26
第四章 秘密
袅袅升起如轻烟的白色寒气,在寒冰石室中悄无声息的飘荡着,这一天,寒冰石室里的寒气似乎比平时浓重了许多,甚至看过去,竟有了几分朦胧的感觉,不再有往日一眼见底的清晰。
石门发出低沉的轰鸣,在慢慢的打开,只是那个引入眼帘的苗条身影,却不知怎么,有些显得模糊起来。
是幽姬罢?
鬼厉心中这般想着,迈步缓缓走了进去。寒冰石室之中,幽幽寒气飘散,丝丝缕缕,如梦幻一般,将他的身影笼罩起来。那个女子的身影,静静背对着他,站在寒冰石台之前,而在她周身,寒气似乎特别的重,就连那片寒气凝结的白气,也如霜雪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空气中,那若隐若现回荡着的清脆铃铛声音,仿佛近在耳旁。
不知怎么,鬼厉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许是对今日之事,他面对幽姬多少有几分难以面对,特别是在幽姬大声斥责并提起碧瑶之后。回想起来,鬼厉心中虽然对鬼王今日一反常态有几分惊疑,但对自己不加思索即全力反击的行径,却也只能是默然无语。
或许,在两个男人的心中,竟然都早已深深埋藏着憎恨之意么?
可是,这世上毕竟还有一个碧瑶,她正躺在这寒冰石室之中。
鬼厉向那个有些模糊、隐藏在寒气中的身影看了一眼,默默低头,半晌才道:“刚才我和鬼王宗主动手,是我不好,我也不知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你莫要生气,以后我不会了。”那个身影的肩头,似乎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还是保持着安静,只是周围的寒气,似乎流转的速度变快了些,就连这石室之中,似也冷了几分。只是这寒冰石室向来寒冷,鬼厉也没有在意。
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幽姬与碧瑶的关系他自然是知道的,在碧瑶母亲过世之后,鬼王着心于鬼王宗事务,幽姬多少便有了几分当碧瑶母亲的角色,这一点从碧瑶向来称呼幽姬为“幽姨”便可知道。如今面对着她,特别还是在这寒冰石室之中,鬼厉竟有几分真实面对碧瑶的感觉,而他对碧瑶心中愧疚之深,今日更与鬼王动手相搏,几至生死相判,更是难以言表。
良久,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你心痛碧瑶,不愿看到我与她父亲再起争端,其实我本也并无此意,只是当时。。。。。。”他皱了皱眉,脑海中又掠过适才鬼王异常的神态表情,摇了摇头,道,“总之我答应你,将来我看在碧瑶面上,总是要让着他几分就是了。”那个苗条的身影又似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但是看她背影,倒似乎是默默点了点头的模样,意为赞许。
鬼厉默然无语,沉默片刻,长出了一口气,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微转过身子,想要向那寒冰石台走去,好好去看看碧瑶。
只是他脚步才欲迈出,忽地,他全身在那么一个瞬间僵住了,如电光火石一般,他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如惊雷响于脑海,轰然而鸣。
幽姬平日里从未离身的蒙面黑纱,为什么从后面看去这个背影,竟然看不到了?几乎就在同时,鬼厉纷乱的脑海中已随即想到,这背影的秀发发式,正是一个少女模样,与幽姬盘髻的妇人决然不同。
他如电般转过身来,大声喝道:“你是何人?”寒冰石室中的寒气,瞬间似冰寒刺骨,笼罩在那个背影周围的轻烟,竟是在瞬间开始急速旋转起来。鬼厉双目圆睁,竟有外人侵入这寒冰石室,对他来说这是决不能接受的。
正在鬼厉将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忽地身后一阵低沉轰鸣之声传来,鬼厉惊疑不定之下,转头看去,只见原本在他身后合上的石门,又缓缓打开了来,门口现出了一个身影:苗条高挑,黑纱蒙面,气质幽幽,却不是幽姬又是何人?
幽姬打开石门,却突然望见鬼厉面上神情古怪,双眼圆睁,面上肌肉扭曲,反倒是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退了一步,但她毕竟不是常人,随即便冷静了下来,寒声道:“哼,你还有脸来这里见碧瑶么?”鬼厉深深盯了她一眼,突然面上神情一惊,似记起了什么极重要的事物,迅速转身看去,只是这一看之下,他却更是全身一震,如呆了一般,怔怔站在原地,作声不得。
偌大的寒冰石室,他正置身所在的这个地方,突然之间,完全是恢复了曾经本来该有的模样,异样飘荡的白色烟雾不见了,若隐若现的铃铛声音消失了,至于那个神秘的背影,竟也在这瞬间,凭空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和原来一样,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幻觉,飘过了,飘散了。。。。。。
碧瑶静静地躺在寒冰石台之上,她的嘴角边依然有那熟悉的微笑容颜,双手交合之间,“合欢铃”上闪烁不停的光芒,轻轻流转着,仿佛正注视着鬼厉。
鬼厉站在原地,全身紧绷,仿佛全部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
慢慢走进寒冰石室的幽姬,很快发现了鬼厉有点不对劲,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做什么?”鬼厉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只是默然抬头,怔怔打量着这间寒冰石室,除了那扇厚重石门之外,寒冰石室周围尽是坚硬的石壁,更无丝毫缝隙,只是此刻看去,那些冰冷的石壁似乎都带有了几分残酷的嘲笑,冷冷注视着看去有些可笑的人。
飘忽的目光,慢慢收回,缓缓回到寒冰石室中,躺在石台之上的人儿身上。鬼厉的眼中,不知怎么,有了几分模糊,万千思绪,如潮水般奔涌而来,那目光,最后悄悄落在了碧瑶的秀发之上。
“你怎么了?”幽姬的声音中,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鬼厉合上了眼睛,许久之后缓缓睁开,低声道:“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石室里有些异样?”幽姬哼了一声,寒声道:“有什么异样?还不是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一张台子一个人。”鬼厉的眼角的肌肉,似抽搐了一下。
幽姬慢慢在碧瑶身边坐了下来,目光中露出怜爱痛惜的神情,看了半晌,口中缓缓的道:“我知道你其实也不好过,只是望你多想想,若是碧瑶知道了你竟然与他父亲动手斗法,那她会是怎样的心情?”鬼厉怔怔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忽地一甩头,长吸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就是,我明白该怎么做。”说罢,他深深又看了一眼碧瑶,随即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幽姬眉头微微皱起,直觉的感觉到鬼厉似乎哪里和平日不大一样了,可是随即她却又是长叹一声,异样的人,又何止是他一个人,如今便是她追随多年的鬼王宗主,不也是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么?
她默默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寒冰石室里静悄悄的一片,只有碧瑶手中的合欢铃上,流光异彩闪烁的光辉,如清透的眼眸,闪烁不停,注视着这个世间。
※ ※ ※青云山,小竹峰。
清晨,有清风徐徐吹过,满山的青翠竹林一起摇动,沙沙竹涛之声,如天籁之音,让人心神宁静。昨夜一场大雨,如将天地之间都洗过一般,清新空气拂面而过,远山含黛,山水如画。
脚下的石径还是湿的,偶尔石头缝隙里,还有些昨夜积下的雨水,石径之上和两旁,掉落了许多飘落的竹叶,想来是被昨夜的风雨吹落的。时辰尚早,也就还未有人来打扫。
白衣如雪,清秀出尘,陆雪琪孤身一人,走在这竹林小径之中。晨风微光中,她的秀发柔顺披洒在肩头,看去吹弹可破的肌肤,雪白中却还有淡淡一丝粉红,如深山幽谷里,悄悄绽放的幽美花儿。
石径两侧,高高的修竹微微摇晃着,青绿的竹叶上,还有凝结而成的露珠,静静地滑过,悄悄地飞向大地。
她踏步而前,不曾回头,白衣飘飘,走入了青翠竹林深处。
石径幽深,曲曲折折,清晨的亮光从竹林茂密的缝隙间透了进来,竹影轻晃,照着她窈窕身姿。
前方一间朴素竹屋,渐渐现出身影,正是小竹峰一脉首座水月大师平日静坐修行之处。陆雪琪走到小屋之前,在门口处站住了脚步,迟疑了片刻,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用竹子做的门扉。
“师父,弟子雪琪拜见。”“进来罢。”水月大师的声音从小屋中传了出来,无喜无悲,似乎带有丝毫感情,淡淡如水。
门“吱呀”一声,被陆雪琪轻轻推开了,陆雪琪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师父正盘腿坐在竹床之上,闭目入定,神态平和,看不出有什么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变化的神情。
陆雪琪默默走到水月大师身前,跪了下去,低声道:“师父,徒儿来了。”她顿了一顿,又接着道,“雪琪自知不肖,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期望,害得师父你伤心,请您责罚我罢。”水月大师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身前陆雪琪的身上,注视良久,随即叹息一声,道:“我若是责罚于你,你肯回心转意么?”陆雪琪默然低头,不敢看师父面容,也没有说一个字出来,只是看她神情,却哪里有丝毫后悔的样子了?
水月大师摇了摇头,微带苦笑道:“你既然已是铁了心肠不肯回头,我责罚你又有何用,罢了,罢了。你起来罢。”陆雪琪贝齿微咬下唇,看去似乎有些激动,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站了起来。水月大师轻轻拍了拍身旁竹榻,道:“你也坐吧。”陆雪琪摇了摇头,道:“弟子不敢。”水月大师看了她一眼,道:“这里就我们二人,有什么好计较的,莫不是你心里终究是记恨我这个做师父的,与我生分了么?”陆雪琪猛然抬头,急忙摇头道:“师父,我。。。。。。”水月大师摆手微笑道:“好了,好了,你是我一手养大教出来的,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么?”她伸手将陆雪琪的手拉住,轻轻将她拉过坐在自己身旁,仔仔细细看了看陆雪琪那张美丽清雅面庞,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样,我这个做师父的,到底都是为你好的,你可要记住了。”陆雪琪嘴角动了动,低声道:“弟子明白的,其实都是弟子的错。。。。。。”水月大师摇头道:“算了,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要再去争论谁对谁错了,问世间,情为何物?暮雪千山。。。。。。这千山万水,却当真能有谁可以相伴一生呢?”说到此处,仿佛水月大师自己也触及心思,一时怔怔出神起来。
陆雪琪不敢惊扰师父,只是感觉到握着自己手掌的师父,从她手心之中传来的温暖,却是久违的熟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月大师忽地一震,从出神状态中惊醒过来,苦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自嘲,随即对陆雪琪道:“唉,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罢,我昨晚让文敏叫你过来,所为之事,她都跟你说了么?”陆雪琪摇了摇头,道:“师姐没说,只是告诉我清晨过来找师父,说有什么事的话,师父您自己会跟我说的。”水月大师默然点了点头,道:“也是,文敏那丫头虽然知道一些,但毕竟不多,还是我来跟你说罢。”陆雪琪心中微微一震,看水月大师脸上有几分沉重,似乎有什么难事郁结心中,忍不住道:“师父,有什么难事么,如果需要弟子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弟子一定竭力去做。”水月大师点了点头,微笑道:“我当然相信你了,只是眼下的确有一件大事,却是事关我青云门气数的大事,但偏偏又不能让太多外人、包括我们门中弟子知晓了,我想来想去,门下弟子中还是只有你道行、处事能力最好,所以才叫你过来的。”陆雪琪眉头一挑,微微惊讶道:“师父,难道本门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水月大师苦笑一声,道:“谁说不是呢?”陆雪琪道:“出了什么事,师父?”水月大师沉吟了片刻,似乎也是在斟酌着,随后缓缓道:“你掌门师伯,还有大竹峰的田不易田师伯,前些日子一起失踪了。”陆雪琪全身一震,道:“他们是一起失踪的?”水月大师淡淡道:“当日曾经有长门弟子看到田不易来到通天峰,并径直去了后山祖师祠堂,这段日子以来,谁都知道掌门师兄几乎都是在祖师祠堂里,而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了。”陆雪琪眉头紧皱,显然十分吃惊,水月大师顿了一下,又道:“此事发生之后,因为干系太大,现在通天峰主事的萧逸才不敢遮盖,但无论如何也不敢将此事公告出去,只是暗中知会了我们几脉的主事人。事后我也去过祖师祠堂查看,可是没想到那里居然已经。。。。。。”陆雪琪一怔,道:“祖师祠堂怎么了?”水月大师摇了摇头,道:“祠堂大殿几乎都被毁了,一眼就能看出是被激烈斗法的法力所毁坏。”“什么?”陆雪琪失声轻呼。
水月大师冷笑了一声,道:“祖师祠堂乃是我青云门供奉历代祖师之所在,他们二人竟敢在这等庄严地界动手,真是无法无天了。而且还有更严重的事。”陆雪琪吃惊之余,又是一惊,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会比这等毁坏祖师祠堂更严重的事了,忍不住追问道:“还有什么?”“昨日,萧逸才急急忙忙跑到我这里,”水月大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更多了几分担心,缓缓道:“据他所言,自从道玄师兄失踪之后,他竭力追查不果,就想查看他师父遗留之物,看看有何发现,不料这一找,却发现了一件大事。”陆雪琪盯着水月大师。
水月大师闭上眼睛,仿佛有几分疲倦,道:“萧逸才发现,本门的诛仙古剑,也失踪不见了。”陆雪琪愕然无言,水月大师睁开眼睛,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其中的干系与奥妙,虽说诛仙古剑已然损毁,但此事关系太大,而且外人多半不知此剑损毁之事,如果传了出去,只怕麻烦甚大;再说诛仙古剑之中,其实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更是关系重大,历来只有我青云门掌教等极少数人知晓,若是万一泄露出来,后果便不堪设想了。”陆雪琪惊道:“诛仙剑除了乃是本门神兵之外,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么?”水月大师默然,许久没有言语,陆雪琪也不敢说话,垂手站立一旁,半晌低声道:“弟子无礼,刚才失态了。”水月大师默默摇了摇头,半晌乃道:“为师并非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此间干系甚大,来龙去脉又复杂之极。。。。。。”她说到此处,又停顿了一会,似在沉吟斟酌,片刻之后,道:“此事其实按道理,连我这小竹峰一脉首座,也是不能知晓的,只是百年前那场大乱,我们几个人才意外知道了一二内情。”陆雪琪愕然道:“几个人,莫非这等天大秘密,除了师父你还有其他人知道么?”水月大师淡淡道:“当年那场大乱之中,参与其事者事后算来,当有五人,除我之外,还有道玄师兄、田不易、苏茹师妹。。。。。。
2007-09-21 19:27
第五章 弑师
“百年之前,魔教猖獗,势力强盛,道消魔长,群魔狂妄之下,欲一举荡平正道,便入侵青云。经过一番惨烈搏杀,最后前辈祖师等奋力相搏,在青云山山麓之下请动诛仙古剑,祭出‘诛仙剑阵’,终于是反败为胜。”水月大师口气平淡,陆雪琪却是脸上微微变色,只凭那一句“惨烈搏杀”,便可遥想当年那激烈残酷的战况了。只是水月大师却似乎意不在此,很快接下去道:“此战过后,虽然重创魔教,但我青云一脉却也是元气大伤,多位道行高深的前辈祖师死的死,伤的伤,并无余力穷追不舍,只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一位师兄站了出来,自告奋勇,豪情万丈,要除恶殆尽,追杀魔教余孽。”陆雪琪心中一动,道:“这位师伯,可就是万剑一万师伯了?”水月大师缓缓闭上了眼睛,口中语气,也慢慢变得有些飘忽起来:“便是他了。唉。。。。。。当年情景,至今我仿佛还历历在目:当日那场恶战之中,他已然是立下大功,杀敌无数,一身白衣都染的红了。他站在诸位师长面前,神态激扬,不过就那么几句话,就几句而已。。。。。。就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师弟师妹们热血澎湃,事后除了道玄师兄身为长门弟子,留守青云外,我、苏茹师妹、田不易、曾叔常、商正梁、天云、苍松等这些日后各脉的首座,尽数都跟随着他,从此是纵横天下,远赴蛮荒,一路之上腥风血雨、刀光剑影,却从来也不曾畏惧退缩了。”水月大师的眼睛仍是闭着的,面上神情看去那么专注,仿佛在她眼前,重新又呈现出当年那段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甚至于她的脸颊两侧,有微微泛起的红色。
小屋之中,一时没有人说话,可是那气氛,却似乎骚动不安,像是平静之下暗暗汹涌的激流,无声地掠过。
良久,水月大师忽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声音转为悲凉,道:“罢了,这些旧事都过去了。当年我们一行人历经劫难,重创了魔教余孽,这才回到青云。可是就在此时,我们却无意中被卷到了本门的一个秘密之中。”“回到青云之后,苏茹师妹与田不易日久生情,我却委实不喜欢此人,一日深夜,他们二人又偷偷瞒着你师祖真雩大师跑了出去,被我发现之后,担心师妹吃亏,又不愿告发他们,否则你师祖生气起来,苏茹师妹便要吃苦头了,这便一路跟了过去。”陆雪琪听到这里,心中惊诧之余,不免也有些好笑,只是面上无论如何也不敢表露出来,好在水月大师似乎也知道,在此也不过多停顿,径直便说了下去:“谁知他们两人年轻胆大,为了避人耳目,竟然相约溜到了通天峰的后山,跑到了人迹罕至的祖师祠堂附近幽会去了。”陆雪琪又是为之愕然,半晌之后才默然低头,眼前飘过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的模样,暗道世间万象,果然人亦是不可貌相。
水月大师脸色不豫,哼了一声,道:“我看着他们那番模样,心中着实气不过,便现身出来,喝止他们,苏师妹与田不易自然吓了一跳,待看清了只有我一人之后,苏师妹便嬉皮笑脸过来拉我,田不易那厮却居然还不给我好脸色看,我恼怒之下,正要发作。。。。。。”陆雪琪心中暗暗道:田不易师叔此刻若是还有好脸色,还是一副笑脸,那才怪了。只是听水月大师忽然停顿下来,忍不住追问道:“后来怎样?”水月大师默然片刻,道:“便在此时,忽地从原本凄清黑暗的祖师祠堂里,传出来一声怪啸,这声音如野兽嘶吼,满含痛楚,几乎不似人所发出的声音。我们三人大骇之下,下意识躲到一旁树林茂密之阴影处。片刻之后,我们就看到了那一个。。。。。。秘密。”陆雪琪紧紧望着水月大师,却只见她脸上隐隐有痛楚之色,想来这秘密在她心中,当真是折磨了多年,甚至直到如今,似乎棱角也不曾磨去多少的样子。
水月大师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空洞,只是那字字句句,却仿佛落地惊雷,慢慢揭开了曾经尘封的往事:“一道人影,跌跌撞撞从祖师祠堂里冲了出去,全身衣裳破烂不堪,头发披散,遮住颜面,看不清楚面目,而且状若疯癫,同时口中不停地时而大吼,时而痛苦呻吟,却又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我们三人又惊又怕,祖师祠堂这等重地,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疯子样的人物?不过总不能就这样让他胡闹,我们三人刚想出去制止这个疯子的时候,忽然,祖师祠堂里又掠出了两道人影,落在了那个疯子一般的人物面前,齐刷刷的却是跪了下去。那一夜月色皎洁,我们三人看的清清楚楚,这两个人,赫然就是我们这些年轻一辈平日里敬重无比的两位师兄,道玄师兄和万剑一师兄。”陆雪琪失声道:“什么?”水月大师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也吃惊了罢?当年我们三人,那份惊骇只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都吓的呆了。接下去更是令人匪夷所思,道玄师兄与万师兄看去俱是满面悲痛,竟是分别跪在地上,一人一边,每人抱住了那疯子的一条腿,紧紧不放,声音恳切哀求,口中叫唤的,却是师父二字。。。。。。”陆雪琪这个时候,已经是吃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水月大师看去,似乎已经完全沉浸了往事之中,声音低沉,道:“被他们这一叫,我们震骇之余,这才发现了那个疯子身材相貌,竟然就是当时青云门掌教真人,这两位师兄的授业恩师,不久之前才在正魔大战中大发神威的天成子师伯。”“我们只看到这位掌门师伯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尊严神态,口中胡言乱语,似乎在诅咒什么,但又听不仔细,而两位师兄看去悲痛之极,泪流满面,紧紧抱住掌门师伯的腿哀声恳求,说的都是‘师父醒醒吧,师父醒来吧’这些话,可是掌门师伯不知为何,以他那样的修行道行,却是迷乱了心志,对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的恳求充耳不闻,到了最后,却反而回过头来,双目中凶光闪现,盯着这两个人,大吼一声,竟然是下了死手,双掌打了下去。”陆雪琪听到此处,犹如身临其境,忍不住身子一抖。
水月大师道:“当时我们三人在一旁偷窥,早已是乱了方寸,此刻眼见掌门师伯突然翻脸,对两位师兄下了毒手,更是不知所措。谁知眼看他们二人就要丧命在天成子师伯掌下的时候,忽然道玄师兄抱着掌门师伯的腿一转,整个人迅速无比的转到天成子师伯的背后,如闪电一般,他已然扣住天成子师伯的双臂,同时全身清光大盛,将天成子师伯牢牢制住。”“万师兄似乎没料到道玄师兄会如此,怔了一下,不料天成子师伯虽然疯乱之下,但道行仍在,双手被道玄师兄扣住了,却是飞起一脚,登时将万师兄踢飞了出去,万师兄直飞出了两丈许,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这时场面激烈变幻,我们三人都像是傻了一样,只是呆呆看着,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变了。只听道玄师兄大声喊道:万师弟,你还不动手?万师兄听了这话,明显全身都发抖起来,但仍然一动不动,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师父和道玄师兄。”“天成子师伯道行高深,奋力反挫,道玄师兄虽然双手仍然扣住师父身躯,但只不过片刻之间,他脸色潮红,也已经是连喷了几口鲜血出来,同时身上青光迅速之极的黯淡了下去,显然当年他的道行,还是与天成子师伯有一段差距。便在此刻,眼看道玄师兄就要坚持不住,忽地一道白影瞬间飘过,正是万师兄。。。。。。我们三人呆呆的,眼睁睁地看着,万师兄就这样发出一声狂吼,从远处猛扑过来,一声锐啸之后,他手中已然多了他的斩龙剑,生生刺入了天成子师伯的胸膛!”小屋之中,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就像当年那个凄清夜晚,惨变之后的静默,杀意汹涌之后,残留的痛楚,归于无声。
陆雪琪脸色苍白,许久之后,低声道:“门中记载,天成子师伯祖于百年前在。。。。。。在祖师祠堂历代祖师灵位之前坐化,临终传位于道玄师伯。”水月大师惨笑一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道:“看到这一场门中惨变,而弑师的两个人,赫然就是我们平日最为敬重的两位师兄,我、苏师妹和田不易三人,都完全失去了主意,不知所措,甚至于苏师妹激动之下,还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声响。但他们二人也许是刚刚弑师,心情也是太过激动,竟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里。也就是他们二人,在对望良久之后,又慢慢跪在了天成子师伯的尸身之前,有了一番对话。”“从他们对话之中,我们三人这才知道,这一场惨变根源,究竟是为何而来。原来在本门里,从青叶祖师传下的无上神兵‘诛仙古剑’,竟然有一个天大秘密,那便是这把神剑虽然诛尽妖邪,但也许是因为杀戮太多太盛,年深月久之下,此剑竟然本身有了一股诡异魔性,持剑之人一旦激发出了此剑全部灵力威势,便会遭到此剑魔灵反噬,逐渐控制心志,变得残忍好杀,纵然是道行再高之人,竟也不能抵挡。从青叶祖师当年临终留下训示开始,青云门历代掌教祖师,都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也都是尽量不去使用这柄神剑,而天成子师伯因为当年正魔大战形势紧迫,不得已只得用此剑发动诛仙剑阵,之后虽然他立刻密封此剑,持心修道,但竟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在天成子师伯还清醒的时候,他便偷偷将这个秘密私下告诉了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道玄师兄和万剑一师兄。一来是他向来最是信重这两个人,二来若是只告诉一人,只怕万一有变,天成子师伯只怕自己道行太高,其中一人难以制住自己。结果到了最后,终究就变成了这样一个结果。。。。。。”陆雪琪听到此处,忽地心中一震,猛然抬头,疾声道:“师父,那如今。。。。。。如今的道玄掌门师伯他、他莫非也。。。。。。”水月大师长叹一声,默默点了点头,陆雪琪愕然无语。
水月大师沉默许久,幽幽道:“十年之内,道玄师兄两次动用诛仙古剑,尤其是此番兽妖浩劫,他更是将青云山七脉山峰的天机锁都尽数打开,将诛仙剑阵的威力逼到极致。如此魔灵反噬之力,可想而知。其实我早已想到如此,只是十年之前,道玄师兄已然动用过一次诛仙古剑,但竟然可以不受魔灵反噬之力困扰,我便心存侥幸,以为他道行深厚,此番还能渡过灾劫,可惜他。。。。。。天意啊,天意!”陆雪琪默然片刻,道:“师父,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您为何要对弟子说,莫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吩咐弟子么?”水月大师面容一肃,看着陆雪琪,道:“正是。”陆雪琪微微低下了头,道:“师恩深重,弟子九死难报,有什么事,就请师父吩咐吧。”水月大师深深看了陆雪琪一眼,道:“本来这个秘密,只有青云门掌教知道,但我这几日留心观察长门萧逸才,却分明不知,而如此一来,这世上还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里面,田不易已经随着道玄师兄神秘失踪,苏师妹与田不易向来夫妻情深,此刻只怕已是方寸大乱,所以有什么事,也只有我来作主了。”陆雪琪抬头看了水月大师一眼,迟疑了一下,道:“师父,你的意思是?”水月大师道:“道玄师兄与田不易虽然失踪,但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何处,是否离开了青云山,所以我必须留在山上,万一他们二人在山上出现,我也好临机决断。但是同时也一定要派人下山搜索,我门下弟子,心志坚定道行资质者,决无一人可与你相提并论,这个重担,也只有交给你了。”陆雪琪脸色凝重,慢慢在水月大师面前跪了下来,只是她终究乃是冰雪聪明的人物,这中间干系,哪里会想不明白,片刻之后,她低声道:“师父之命,弟子谨遵。只是。。。。。。只是弟子不知,若要弟子下山搜索两位师长行踪,师父吩咐一声就是了,为何还要告诉弟子这个秘密?”话说到后来,陆雪琪声音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水月大师脸色铁青,眼角肌肉似乎也在微微抽搐,沉默良久之后,她缓缓地道:“田不易主动去见道玄师兄,显然是知晓了这个秘密,并看出了道玄师兄已为魔灵反噬,他们二人之间,定然有一番激斗。你下山之后,着力寻找他们二人行踪,若是万一能够找到,同时发现他们二人当真斗法的话。。。。。。”水月大师的手掌,慢慢握紧,紧握成一个拳头:“你便找寻机会,将那个被魔灵控制的人,一剑杀了!”陆雪琪面色苍白如纸,却终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的低下头去,许久许久,这个小屋之中一片死寂里,才听到她细微到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是。”“陆雪琪正在聆听,忽听水月大师却停了下来,心中默算,忍不住道:”师父,这里才四人,还有一人是?“水月大师叹了口气,脸上掠过一丝淡淡惆怅,道:”是你一位师伯,名叫万剑一。“
2007-09-21 19:28
第六章 血阵
狐岐山,鬼王宗总堂。
鬼厉这一路之上,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那个神秘而模糊的女子身影,始终在他眼前徘徊不去,只是,他却分明知道,那应该是个幻觉吧?
难道不是么?
茫然之中,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回了那间属于他的石室,石门打开着,从门外看进去,仍然可以看到里面乱成一片,正是刚才他与鬼王那场莫名其妙动手斗法的结果。
他看着那一片狼藉,默然许久,缓缓走了进去,在残破的桌子旁边,找了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坐了下来,怔怔出神。猴子小灰从旁边跑了过来,看去似乎仍然是情绪低沉,一言不发地爬上了鬼厉肩头,坐了下去,然后也是怔怔发呆。
也许它还在担忧饕餮罢。
一人一猴,就这般枯坐许久,一点声音都没有,整个石室显得异常沉闷,末了,忽地鬼厉身子动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将小灰从肩膀拉下,举到身前。
猴子三只眼睛同时眨了一下,看着鬼厉,鬼厉低声道:“小灰,你说我该怎么办?”猴子小灰一声不吭,只是望着他,鬼厉似乎也没有去在意它的回答,只是低低自语着:“这条路,我到底该怎么走。。。。。。”山中不知岁月,光阴如水消逝。
※ ※ ※狐岐山山腹的最深隐秘处,巨大的血池之中,飘荡着强烈的血腥气息,这诡异的存在,悄悄躲在世人所知的遗忘角落,静静萌芽。
自然,除了两个人,鬼王与鬼先生。
巨大的血池里,仍然满盛着殷红的血水,无数的气泡不时从血池深处冒起,在水面上弹起又迸裂,溅起一阵细微的血花。
和以前一样的是,巨大的灵兽躯体,被囚禁在这血水之中,只不过除了夔牛、黄鸟之外,此时此刻,血池之中还多了两个身影,一个是正在奋力挣扎但终究无能为力的异兽饕餮,另一个身影,却是身躯异常庞大的一只怪兽,头如传说之中的龙类,身躯几乎比夔牛还大了一圈,因为大半掩盖在血水之中,具体形状看不清楚,但从几处突兀出水面的躯体部分,可以想象的到其必然就是魔教传说中的魔兽“烛龙”了。
夔牛与黄鸟受囚已久,早已奄奄一息,提不起精神来,烛龙看去也是一蹶不振,毫无生气,惟独只有饕餮因为是刚刚捉来的缘故,精神气力尚算完好,不时发出愤怒咆哮,将身边血水不停激发出阵阵波涛,显然是极为恼怒。
只是这血池之中,似乎有一股异常诡异的力量,不但囚禁住了其他三只异兽,就是饕餮也挣脱不了,空自怒吼挣扎,终究一无所成。此外,在血池的上空,比之从前,又多了一番异像。
那只神秘诡异的上古神物“伏龙鼎”,此刻正虚悬在远离血池五丈之高的虚空之中,从鼎身之下四只古朴的鼎脚上,各自发射出一道淡紫夹红的异光,从上照下,正照射在四只异兽身上,从远处看去,很明显的可以看到在这有若实体的四道光芒中,正有一股股若隐若现的充沛灵力,从那些异兽身上被强行吸取了出来,归于伏龙鼎鼎身之中。
而因为不停地吸收着这些异兽身上近乎无穷无尽的灵力,伏龙鼎原本古朴深涩的模样,也已经缓缓开始改变,整座鼎身,都被一股蒸腾而上的祥瑞之气笼罩其中,原本古朴的颜色正在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如玉,渐渐变得带着几分透明的颜色。
一眼望去,几乎让人以为这乃是传说之中的仙家圣物,超凡脱俗,与其下那血腥味十足的血池更是格格不入了。
只是,在这等仙气萦绕的外表之下,却终究还有一个异处,那便是鼎身铭文之上的那个神秘图案,四只怪兽的图像忽明忽暗,象征着伏龙鼎本身的那个巨鼎铭文,也在缓缓变幻着颜色,只有图案的最上方,那个狰狞的神像面孔,却是殷红如血,仿佛正贪婪地吸取着力量,就要活过来一般。
远离血池的高处平台上,鬼王与鬼先生并肩站立着。
鬼先生一身黑衣,整个人还是像笼罩在黑暗阴影里,就算站在他的面前,似乎也看不真切他的身影。此刻,他正用低沉的声音,对鬼王道:“不错,伏龙鼎鼎身铭文果然确有其事,四灵聚齐而混沌即开,此刻‘四灵血阵’已成,剩下的便是等待七七四十九日,待伏龙鼎将四灵灵力收聚完毕,混沌之力则足以开天辟地,重开‘修罗之门’,如此宗主你便可驾驭天地无上之神威,再无敌手了。”鬼王面色潮红,双眼异光闪耀,紧紧盯着半空中那个伏龙鼎,面上掩饰不住的有兴奋之色,忽地仰首向天,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嘹亮而猖狂,带着狂妄与桀骜,仿佛他已君临天下,只是这狂妄笑声忽地中断了下来,鬼王双眉一皱,却是用手轻轻按住心口,同时脸上红潮瞬间退却,一阵苍白之色,但片刻之后,只见他面上金气闪过,不多时便已恢复了正常。
鬼先生站在一旁,将他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中,以他的见识眼力,不禁是怔了一下,微讶道:“你与何人动手斗法过了,那人是谁,竟有如此道行?”鬼王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神色已完全恢复正常,合上双眼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眸,眼中冰冷寒光闪现,寒声道:“‘大梵般若’与‘太极玄清道’。。。。。。果然都是不世出的奇功妙法,虽然锋锐不及我魔教神通,但后劲之绵长充沛,当真可怕。”鬼先生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道:“是他?你怎么好好的会与他动手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莫非是为了饕餮?”鬼王哼了一声,却没有回答鬼先生的话,只是淡淡道:“此子道行进境之快,实在出人意料之外,只怕将来。。。。。。或成祸根也难说的很。”鬼先生深深看了鬼王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缓缓道:“当下最要紧之下,还是以四灵血阵为先,其他之事能免则免罢。”鬼王微微点头,道:“不错,我晓得轻重,你放心罢。”鬼先生沉吟了一下,道:“不过以鬼厉现在高深莫测的道行,加上随着日后四灵血阵吸收灵力的加强,血腥异像必定难以掩盖,有他在此,不免多了几分变数。为免意外,你还是找个借口,将他派了出去罢。”鬼王沉默片刻,道:“你说的是。”说罢,他微微皱了眉头,转过身去,负手在身后,慢慢走出了血池这个地方。看着鬼王的身影渐渐消失,鬼先生才缓缓转身,走到平台一侧,向下看去。
只见刚才还在拼命挣扎的异兽饕餮,似乎是在血池与伏龙鼎异光的双重震慑下,渐渐失去了抵抗能力,此刻也无力地倒在血水之中,不断地喘气。看着这一幕景象,鬼先生黑纱之下,缓缓发出了冰冷而不带感情的冷笑声。
“嘿嘿。。。。。。修罗之门么。。。。。。”※ ※ ※脚步声在石门之外响起,听着颇为急促,显然来人是跑过来的,很是匆忙。不消片刻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鬼厉石室房门之外,半跪下来,大声道:“副宗主,鬼王宗主传话下来,要你前去相见。”话声颇为响亮,以至于在这个石室之中还有隐约几声回音传来,只是却没有回答。来人怔了一下,却没有马上抬头,鬼厉在魔教鬼王宗内,向来有杀伐之名,普通教众难得也不敢接近于他,更不要说无礼了。
那人大着胆子,又提高声调再说了一遍,只是仍然没有人反应,他这才抬起头向石室内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混乱场景,但却哪里还有鬼厉和向来与他在一起的猴子小灰的身影?
那人叫了一声苦,摇了摇头,大步跑了开去。
此刻,鬼厉正走在鬼王宗漫长的甬道之中,猴子小灰安静地趴在他的肩头之上。鬼厉目光向前望着,虽然看不见这路的尽头,但他很清楚,这条甬道通往的尽头,是鬼王居所所在。
“不管怎样,我总不能在这里无所事事,对吧,小灰?”他似乎在轻声自语,而猴子小灰也正在发呆出神,一点都没注意到主人的话语,而鬼厉也并不在乎,“好几次了,都是眼看着希望有了,到了最后时刻,就这般功亏一篑,可是只要碧瑶还躺在那里,我就不能绝望,是罢?”他低低地苦笑一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着急,等我找到了医好碧瑶的法子,我自然向他要回你的朋友。”猴子小灰的耳朵忽然竖了起来,然后“吱吱”叫了两声,鬼厉微微笑了笑,只是笑容却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多久,便又消失不见了。
他站在了鬼王石室的门口。
沉沉的石门外,响起了那个已经算是熟悉的声音,鬼王端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知怎么,掠过了女儿的身影。
一股复杂之极的情绪,正在他的脑海中浮沉。
石门打开了,现出了鬼厉的身影。
“你来了。”鬼王淡淡地道。
“是。”鬼厉缓缓点头,声音同样平淡。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下来,像是他们之间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片刻之后,鬼厉道:“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你说罢。”鬼厉淡淡道:“你已经带着教众回到此处,而我也将饕餮给你带了回来,如果最近没有其他的事,我想再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救碧瑶的法子。”鬼王眉头一皱,向鬼厉看了一眼,便在这时,忽地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那个传令的教众跑了过来,急匆匆地正要说话的时候,忽地看到鬼厉与鬼王正面对说话,不禁怔了一下。
鬼王静静地向那个人挥了挥手,那人迟疑片刻,弯腰行了一礼,悄悄退了下去。鬼王的目光,慢慢转到了鬼厉的身上,这个年轻人依然安静地站在那里,放眼魔教上下,此刻无论是谁,站在鬼王面前都必然是诚惶诚恐的,只有他,似乎从来也没有畏惧过。
这便是女儿倾心所爱的男子么?
“你去吧。”鬼王的声音里,突然像是多了几分疲倦。
鬼厉默默点了点头,不久之前的那场斗法,虽然他们两人都装着没有这回事一样,但明显的,他们之间原本就不亲切的关系,似乎又疏远了许多。他转身向外走去,只是就在他将要跨出门榄的那一刻,忽地,他的身躯顿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诡异气息,不知从何而来,像是突然之间置身于万丈血水所聚之深渊,艰难而不可呼吸,又似巨涛转眼压过,血腥之气如灭顶之灾,在耳边剧烈轰鸣。
鬼厉脸色为之一变!
但这股诡异气息,如同一场幻梦,转瞬即逝,周围又安静了下来,恢复如常。
鬼王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了起来,平淡而不带有一丝感情,“怎么了?”鬼厉背对着他,伫立了片刻,淡淡道:“没什么。”说完,缓缓走了开去。
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当与石壁完全合齿的时候,鬼厉忽地迅疾之极的一个转身,双眼之中精光闪现,深深地望着鬼王那个石门,他目光深邃难明,似乎还有几分困惑。
而石室之内的鬼王,也是面无表情地望着那石门许久,似乎在思索什么,但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走到石室的另一头,在石壁之上某处拍了几下,片刻之后,看似完整一块的石壁竟然向旁边移开了,露出了一个一人通行的秘道,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也从那个秘道之中散发出来。
鬼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石壁在他身后,缓缓合上了。
※ ※ ※中土某地,距离南疆已有千里之遥,倒是和青云山更近些。
此处是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看去山脉起伏,其中一条长河流淌而过。
若以地理志细细考量,则此处无名山脉,当属于庞大无比的青云山山脉的尾端一部,而崇山峻岭之间的那条长河,也算的上是河阳城外那条河流的上游支流之一。只是毕竟是远离了青云灵脉所在,这里但只见得猛兽出没,猿啼虎啸,却无一丝半分的仙气灵性了。
只是就在这天地遗忘之所在,却在今日被打破了沉静。
两道人影划天而过,前后追逐,前一人黑影罩身,后一人却是灰光闪现,彼此都快若闪电。黑影之人在空中或上或下,忽而又坠入荒林,曲折腾挪,极尽巧事,无奈他身后追逐之灰影却当真有不测神通,见招拆招,竟是紧紧追逐,不曾落下半分,眼看着还渐渐迫近了上来。
忽地,前头那黑影似乎知道暂时已无法摆脱身后之人的追逐,在迅疾如电的飞奔中忽地身躯猛然一顿,登时只见黑影颤动,竟是如钉子一般钉在原地。而几乎是在同时,黑影迅速无比的转过身来,右手凭空连点了五下。
只听“咄咄”之声冒起,这荒林之中,白日之下,赫然竟现出了五点阴火,火焰之中隐现狰狞骷髅,呼啸风起,却是向身后追来的灰影扑去。
那灰影瞬间已到了跟前,却也是说停就停,只是看他全神贯注,却是如临大敌,显然对这五点阴火不敢掉以轻心。片刻之后,只见灰影人手边一阵寒光流转,却是祭出了一件晶莹剔透的两头尖锐管状法宝。
这法宝甫一出现,登时周围附近的地面和荒木树枝之上都蒙上了一层白霜,周围的气温也顿时寒了下来。只见五点阴火如风而来,灰影人法宝在空中一个旋转,却是将这五点阴火尽数都吸在了法宝管身之上。
片刻之后,如火遇寒冰,五点阴火缓缓黯淡下去,终于消灭。
而黑光灰气,也逐渐散去。
“九寒凝冰刺。。。。。。果然是不得了的法宝啊!”似感叹,又似赞赏,却浑然没有气恼的口气,那个黑衣人静静地道。
而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灰衣老者,赫然正是南疆焚香谷的第二号人物,上官策,而在他手中的那件法宝,自然也是当年曾经让九尾天狐也有些忌惮的九寒凝冰刺了。
上官策干笑了两声,低沉着声音,道:“能得到你巫妖夸赏,真是不容易啊。”这个黑衣人,竟然就是当日在南疆镇魔古洞中逃生的巫妖,只不知为何他竟然与上官策变成这般追逐的境遇。
巫妖上下打量了上官策几眼,忽地叹了口气,道:“老友,你我也并非是一两日的交情了,为何偏偏还要对我苦苦相逼?”上官策淡淡道:“我的目的早就与你说过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们焚香谷谷主想见见阁下,有些事情不妨深谈,所以请阁下移步焚香谷,就这么简单。”巫妖摇头苦笑,道:“你那位谷主师兄,心计太深,我虽然痴活世间不死,却自问比不上他。再说你们的来意我还不清楚么,无非就是为了我们巫族的那些秘密罢?”上官策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如今南疆狼藉,五族纷乱,正需要焚香谷出来主持大计,何况我们也并非心存恶意,再怎么说,我们也比那穷凶极恶的兽妖好的多了吧?”巫妖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巫族天火之秘,我实不知,老友你看在我们多年交情份上,就放过我罢。”上官策摇了摇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说完,他手中九寒凝冰刺缓缓在半空划过一个半圆,散发出凛冽寒气,再度向巫妖逼上前来。巫妖站立不动,不知是不是已经了解了自己是不可能逃过上官策的追逐的,放弃了努力,只是淡淡道:“老友,这世间之大,事事变幻无端,我当日没有追随娘娘和大哥于九泉之下,便是想趁着有生之年,再到中土看看这世间百态。难道连这个小小要求,你也不肯给我机会么?”上官策冷哼一声,不去理会,显然对此话一点也不相信,此刻他已逼近巫妖身前三尺,但就在此时,他忽然脸色大变,双眼紧盯着地下。
只见白日之中,阳光照耀而下,巫妖的身躯看似飘飘荡荡,却没有影子的迹象,而且身躯随风轻轻颤动,看着竟有飘起的迹象。
上官策身形一动,转眼已到巫妖身前,九寒凝冰刺当头劈下,登时只见一道寒光无坚不摧之势,生生将巫妖从中间劈开两半,只是这两半身躯,转眼间竟成了黑色烟气,在空气中迅速飘散了。
上官策气得老脸发白,自知不之意间,竟然又中了巫妖一次障眼法。狠狠一跺脚,他拔身而起,跃至半空,四下眺望,只见一道黑影远远遁逃,却是向北方而去,当下更不多言,化作灰光,径直追逐而去。
2007-09-21 19:28
第七章 故乡
青云山下。
天高云淡,站在山脚之下仰首看去,只见得蔚蓝一片,徐徐微风吹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陆雪琪看了好一会,周围无人,自然也不会有人发觉这僻静山脚下,有这么一个美丽女子静静看天。清风吹来,她披肩的秀发轻轻飘动,掠过她略显得清瘦的脸庞。
水月大师的临行叮嘱,不绝回响在她的耳旁:“当年从道玄师兄和万师兄的对话里,我们知道原来历代青云门掌教真人,都会在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将这个秘密告诉下一代将要传位的弟子,而历代祖师传下的遗命,便是为了青云门的声誉和天下苍生,为了免造更多的杀孽,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传位弟子可以弑师。。。。。。”“今次道玄师兄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告诉萧逸才这个秘密,以我推想,不外乎两个原因,其一:道玄师兄在下定决心告诉萧逸才这个秘密之前,已然被诛仙古剑之魔灵反噬;其二,便是道玄师兄自恃道行深厚,特别是十年前一场激战,他动用了诛仙剑阵但并未见心魔反噬,故而以为这次也可以抵挡过去,待到真正魔灵反噬其身的时候,已经迟了。”“只是虽然变故如此,但我们身为青云子弟,无论如何不能置身事外,田不易失踪,苏师妹方寸大乱,只有我来做此危难决断。只盼一片都在山上结束,你也不必参予其中,但若是果真竟在山下发现了他们,你也当尽心担此大任,青云历代祖师有灵,必然会庇护你我师徒二人的!”陆雪琪缓缓睁开眼睛,深深呼吸。
转过头眺望,背后那片巍峨山川,俊秀挺拔,远山起伏含黛,近看危岩突兀,处处都是风姿,在在皆为风景。
高耸入云,凌绝天下。
是为青云!
她嘴角边,慢慢的浮现出一丝淡淡而温暖的笑意,这片山脉,终究是养育了她长大***的地方,有她尊敬的师长,亲密的师姐师妹,还有曾经拥有的。。。。。。回忆。
她转身,迈步而去,白衣正如雪,飘飘而动,天地如许之大,苍穹无限,纵然是绝世容颜,盖世英雄,也许只不过还是沧海一粟罢。
※ ※ ※说来,也还是第一次,受了师长之命下山而来,却没有任何明确的地方可以去。虽然身负重责大任,可是却不知道到底该去何处完成这个任务,想想倒有几分可笑。
天琊安静地握在手间,却没有熟悉的感觉,应该说早已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了罢,淡淡的蓝色光辉,也已收敛在剑鞘之内。一人一剑,信步走来。
该向何处去呢?
天地如许之大!
眼前是一条三岔路口,陆雪琪停下了脚步,倒并非她不识路,青云门弟子之中,她算是下山较为频繁的人了,眼前一条平坦大路,她也走过了无数次,正是青云山向外最便捷的路途,直接通往青云山下最大的城镇河阳城。
而另外一条岔路,看去荒废了许久了,野草横生,也只有岔路口附近的一段依稀可见,远望进去,更远的地方早已被荒草淹没了。
其实这种小径山路,从青云山上下来不知有多少,有许多小径都是生活在青云山脚下附近村庄的村民们,为了生计上山砍柴或是采摘野果走出来的,也有很多的路,由于种种原因,年深月久,便也成了这番荒废模样。
这条路,谁又知道通向何处,又有谁会记得,有什么人曾经走过呢?
陆雪琪微微摇头,在心中苦笑了一下,从南疆回来之后,与那个人分离至今,她的心境,真的已经改变了许多。
她轻轻甩了甩头,想要将这念头抛开,便要重新走上大路而去。这时,从大路那头走过来三三两两的村民,有老有少,看衣衫服饰,多是带了斧子麻绳和扁担,看来都是附近村庄里要上山砍柴的樵夫。
走到近处,这些樵夫看到陆雪琪,一个个都侧身让开,面上露出尊敬的神情,青云门弟子在这方圆数百里内,原本就被人尊崇,何况陆雪琪绝世容颜,飘然若仙,更是令人不敢逼视。
陆雪琪站住脚步,向他们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了礼,然后便打算离开,就在此刻,忽然其中一位看去已经头发发白但精神仍然矍铄的老樵夫,似乎很是热心的样子,呵呵笑道:“姑娘,你是不认识路么?”陆雪琪身子微微一顿,停了下来,目光流转,看了那老樵夫一眼,迟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还未等她说话,那个热心的老樵夫已然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青云门的修仙人厉害,许多时候都是飞来飞去的,不过要说这脚下的路嘛,有的时候反而没我们这些乡下人熟悉哦。”旁边的几个樵夫闻言,都笑了起来,陆雪琪看着他们和善的脸庞,不知怎么心中忽地一阵暖和,本来要迈出的脚步,也再一次停了下来。
老樵夫呵呵笑道:“你前面那条大路,是通往南边的河阳城的,那里是附近百里内最热闹的地方,你到了那边,再想去其他地方也容易的多。”说着,他又一指那条废弃的小径,道:“那条路你就别去了,好多年前也是个热闹的村子,不过现在都毁了,没人了。”陆雪琪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多谢老丈。”老樵夫挥了挥手,呵呵笑了两声,和其他人继续向着青云山上走去,同时旁边有一个岁数稍微比他年轻些的樵夫叹息了一声,道:“本来那个村子里有个庙,听说挺灵的,十多年前我和老伴去了那里拜菩萨求子,结果果然有了,可惜现在也没了啊。”老樵夫点头道:“是啊,我也记得,那庙没了真是可惜了。。。。。。”话语声渐渐低沉,他们的身影也渐渐远去消失在了山林之中,远处吹来的轻风里,似乎还有他们开朗豪爽的笑声,陆雪琪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还在,不知怎么,她的心情似乎也好的多了。
笑了笑,她抬头迈步,向着那条大路走去。
脚步原本是轻快的,可是不知怎么,她的步伐突然变慢了下来,秀气的双眉,微微一皱,心底深处,像是突然掠过了某个重要的东西,却一时没有抓住。
回忆的深处,似乎有什么,悄悄苏醒了。。。。。。
她站住了身子,静静地不动,刚才的画面,从她脑海中飞快地重演,樵夫们的话儿,再次回响:“那条路你就别去了,好多年前,也是个热闹的村子,不过现在都毁了,没人了。。。。。。”“本来那个村子里有个庙,听说挺灵的。。。。。。”陆雪琪忽然全身一震,片刻之后,她缓缓的转过身子,再一次的,看向那条荒草丛生、仿佛已经湮没在岁月残影中的小路。。。。。。
※ ※ ※十年光阴,可以改变多少事呢?
容颜,心情,或是仇恨?
谁都不能了解别人,甚至有的时候,连自己也不能真正了解。但只有这一条路,是真真切切的改变了。
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路。
茂密生长的野草,年复一年的生长,掩盖了过往的历史,见证了时光的无情。直到一个白色孤单的身影,悄悄走近了尘封的地方。
野草丛中,还依稀可以看到残垣断壁,迎面吹来的微风中,早已没有那曾经的血腥气息,有的只是野草略带青涩的芬芳味道。
走过了一扇又一扇残破的门扉,看着东倒西歪静静被青苔掩盖的石阶墙壁,那些生前曾有的笑语欢颜,曾经拥有的快乐,都随风散去了罢?
陆雪琪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修长而秀气的手,也将天琊握的更紧了。这废弃的村落里,仿佛有什么人的目光,悄悄注视着她。
她甚至有那么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但她一直没有停下脚步,就这么静静地走着,走过了每一间房子,曾几何时,谁还记得这里的人们?
直到,她看到那间破庙。
与周围环境不一样的,那间早已破败不堪的破庙周围,不知为何竟然寸草不生,说是一间屋子,其实不如说是几根柱子更为恰当,只不过倒在地上残留的三三两两碎裂石块上,还依稀有神像的模样,才看出这里曾经的所在。
陆雪琪缓缓走了过去。
没有野草,没有青苔,这里的一切都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连那么顽强生长的野草,也不愿进入这里。
还是说,曾经的怨念怨恨,都集聚在这个地方?
那么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哭泣低语,倾诉往事?
陆雪琪猛然转身,不知何时,她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草庙村!
这个早已湮没的地方啊。。。。。。
她在墙角,悄悄的坐下,一动不动,仿佛在静静地聆听着什么,又或是感受着什么。
远处有风儿吹来,吹动她黑色的秀发,在鬓边轻轻飘动。
※ ※ ※日升月落,晨昏日夜,朝朝暮暮,星辰变幻。
苍穹上白云如苍狗,消逝如流星,时光如水,终究这般决然而去,从不为任何人而停留。
远处的野草丛中,不知哪里传来了虫鸣的声音,除了风声,这是这里最有生机的声音了。也许,再过十年,这里会重新变做人丁兴旺的地方罢?
又或者,还是一成不变的老样子。
谁又在乎呢?
三天了,陆雪琪在这荒僻的所在,静静的坐了三天,世间约束,重责大任,却原来只有在这样一个地方,才有了喘息逃避的所在。
悄悄的,就当是放纵一下,让自己躲藏起来。
只是,她终究还是要走的。
白衣晃动,悄然而来,陆雪琪的身影,重新出现,离开了那个破败的小庙,重新走过一间间残垣断壁下的小屋门扉,不知怎么,她看着这里的目光中,仿佛已经蕴含了依依不舍的深情。
远方天际,天云飘飘,云层隐约中,像是被风吹过,有一条白线悄悄划过天空。陆雪琪最后看了一眼这些房子,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那白衣飘飘的身影,在荒草丛中静静的走远。
苍穹之上,白云依然无声。
只是从云层之中,忽地又掠出一条迅疾的微光,无声而快速而来,带着云层上几丝缠绵的白色云彩,在空中散了开去。很快的,这道光落在了这个废弃的小村之中。
“吱吱,吱吱。。。。。。”熟悉的猴子叫声,三只眼的灰毛猴子跳到地上,四处张望一下,显然来到这野外地方,远远比在狐岐山那山腹里让它感到愉快。不消片刻,猴子便自顾自跳了开去,钻入了茂密的野草丛中,也不知去哪儿玩去了。
鬼厉,默默站立在这个村子的中心,面无表情。
除了眼神里,那掩饰不了的疲倦与痛楚。
他怔怔地望着周围的一切,缓缓转身,曾经熟悉的地方,一切都在脑海中慢慢浮现,甚至连远处吹来的风,都带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故乡土地的芬芳。。。。。。
而在他身后远处,茂密的野草丛后,那个白色而略显孤单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远方。
他慢慢走去,曾经印入陆雪琪眼帘的事物同样的出现在他面前,残垣断壁,青苔石阶,最后,是那个残败不堪的小庙。
只是他并没有走过去,他只是远远地望着那间小庙,怔怔出神,就是在那里,改变了一个少年的一生!
他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但终究没有过去,许久之后,他转过身子,踩过地上的野草,在勉强还能分辨出屋子间距的小路上走去。他走的很慢,仿佛每一步都沉重无比,直到在第二排第三间的小屋前,他停了下来。
这是一间和其他残破屋子没有任何区别的房子,同样的门窗脱落,同样的荒凉废弃,就连石阶上的青苔,似乎也比其他房子更多一些。
鬼厉的嘴唇,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多年以来,他第一次眼中难以抑制有泪,慢慢的,他在这小屋前跪了下来,把头深深埋在这小屋前的土地上,野草里。
那风中依稀传来的,是带着哽咽的挣扎着的低语声:“爹,娘。。。。。。”※ ※ ※河阳城。
兽妖浩劫过后,河阳城里是元气大伤,死伤无数,但灾劫过后,日子总是要过的。从四面八方进城的人们,还有逃难回家的人,都让这座古城渐渐热闹了起来。
在最热闹的那条大街上,全河阳城最好的酒楼,依然还是那座当年张小凡初次下山时曾经住过的山海苑,虽然因为灾劫的原因,看去声音比十年前冷清了不少,毕竟人们死里逃生,也难得会再有多少心思来这里大吃大喝了。
不过这一日,山海苑里却是来了一位奇异的客人。此人乃是一位年轻女子,看去美貌动人,这倒也罢了,偏偏这美丽容颜之下,一颦一笑,竟然有种扣人心魄的奇异感觉,仿佛只要被这女子如水一般的眼波一扫,周围的男子骨头便都疏软了三分。
正是南疆大变之后,与鬼厉、陆雪琪失散不知所踪的九尾天狐——小白。
她这般大大方方、烟视媚行的走进了山海苑酒家,一时之间,上至掌柜下到小二,包括仅有的两桌客人,都看的呆了,竟没有人上来招呼她。不过好在小白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情景,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道:“没人招待么?”一语惊醒梦中人,掌柜的毕竟上了年纪,还勉强残留着几分定力,连忙定了定神,随即打了兀自发呆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后脑勺一下,怒道:“客人来了,还不去招呼?”店小二一个踉跄,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期期艾艾走了上来,不敢正是小白,陪笑道:“姑娘,您、您要吃饭还是住店啊?”小白想了想,道:“还是先吃些东西吧,你这里有雅座么?”店小二连连点头,道:“有,有,您楼上请。”小白点头,向楼上走去,口中道:“你给我找一个靠窗安静的位置罢。”店小二陪笑道:“姑娘放心,楼上雅座只有您一个人,您要什么位置就给您什么位置,而且担保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小白微微怔了一下,道:“怎么会没人呢,听说以前这里生意挺好的?”店小二这时已经走到了楼上,闻言苦笑道:“谁说不是呢,当初生意那叫一个好啊,全河阳城里人都兴上我们这儿吃酒来着。可是天杀的,前阵子闹了那个兽妖,搞的是人心惶惶,末了死伤无数,这样的时候,也不会有多少人会想来这里了。”小白缓缓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这时店小二已经将小白带到楼上靠窗子旁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正拿着随身带的抹布擦着桌子。小白坐在位置上向窗外看去,只见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还算热闹,但多数人的面上却很少有笑容,反而是愁眉苦脸的人更多一些。
小白默默看了片刻,忽然向店小二问道:“小二,我问你件事,你老实回答我。”店小二点头道:“姑娘你请问吧。”小白迟疑了一下,道:“这河阳城里所有的百姓,当然也包括你了,心里都恨那个兽妖么?”店小二哼了一声,脸上登时现出愤恨之色,大声道:“当然了,这河阳城里在那场兽妖灾劫之中,十室九空,你去街上随便找个人来问问,我担保他绝对有亲人死在那兽妖魔爪之下。可怜我们老百姓手无寸铁,反抗不得,不过幸好有青云山上的仙人,大发慈悲,大展神威,将那天杀的兽妖赶走了,这才让我们又过上了人过的日子。”小白看着店小二激动的神情,在心中苦笑了一声,眼前不知怎么,又掠过那个在南疆镇魔古洞深处,残火之下苟延残喘的男子身影。
这世间对错,谁又说的清楚?
店小二似乎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脸上一红,退后了一步,低声道:“这个、这个我也是随便说说,姑娘你别当真,您、您要点菜么?”小白笑了笑,道:“好罢,不过也不用点哪个菜了,你下去告诉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拿手的小菜做三、四盘上来就行,另外,你再拿十壶好酒上来。”店小二一怔,愕然道:“十壶?”小白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十壶。”店小二窒了一下,然后迟疑了半天,低声道:“姑娘,请问你还有朋友要来么,如果还有,我也好提早加些碗筷。”小白笑道:“你别多想了,就我一人,酒就要十壶,你快快端上来,其他就别问了。”店小二诺诺而退,但眼神中显然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其实也不能怪他,常人最厉害的,酒量也不过一到两壶,能喝上四壶、五壶的海量之人,不是酒仙也是酒鬼了,只是这个娇媚无限的女子,显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常人”。
因为没有多少客人,很快的,店小二就已经将小白要的菜肴端了上来,摆放在桌子之上,而十壶外面刻着山海苑的酒壶,不多时候,也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酒桌的另一头。
这也还好是一个酒家生意清淡时候,否则若是热闹的话,怕不引来全酒楼的客人围观?不过纵然如此,小白只怕也不会在乎罢。
店小二很快下去了,雅座上只剩下小白一人。她自斟自饮,很快的,一壶美酒便已见了底,而她的脸颊之上,不过微微现出了淡淡的粉红颜色,不见有半分酒意,倒是反添了几分妖媚。
“唉。。。。。。”她忽然,这么轻轻的,叹了口气。
美酒清纯如琥珀,细细如线,从壶口中倾倒入酒杯之中,溅起细微的水花,小白凝视着面前的酒杯,看着那水面上,轻轻晃动的自己隐约的倒影。
然后她微笑,笑容中有那么一丝苦涩,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窗外的街头,人们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川流不息,熙熙攘攘而过,那些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遥远,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
她将第六个空的酒壶,放在了一边。
脸颊上温柔的红,映衬着她不老永恒的美丽容颜,那双眼眸之中,依旧清澈。
从来酒醉人,不醉心!
她的皓齿,轻轻咬了下唇,一个人,低低地笑了,然后一甩头,抬手倒酒。
窗外街道之上,不知怎么,似乎喧哗之声突然大了一点,小白皱了皱眉,移到窗前,向街道上看了过去。这一眼扫去,她忽然一怔,只见楼下街道上,缓缓走来一位白衣女子,容貌清丽出尘,飘然若仙,却不是陆雪琪又是何人?
周围百姓似乎被陆雪琪绝世容颜所吸引,却又为她冰寒气质所慑,不敢直接上前,远远相聚围观,议论纷纷,却是这个原因。小白看着陆雪琪身影,嘴角边慢慢浮起一丝笑容。
“人生还真是无处不相逢啊。。。。。。”她口中这般似笑非笑的自语了一句,便站起了身子,看着是想要主动向陆雪琪打招呼了,只是她身子才站了起来,忽然间神情却是一怔,目光转眼离开了街道之下的陆雪琪,飘向了河阳城远处一个偏僻的角落。
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极快的闪过,随即又没入另一个阴暗角落,而就在片刻之后,另一个对她而言也并不陌生的灰色人影,却是紧追而去。
小白怔怔看着那个角落一会,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笑意:“今日真是巧上加巧了,不去凑热闹的话,当真是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那个上官老鬼了罢,嘿嘿,嘿嘿。。。。。。”冷笑声中,她的身影突然间如鬼魅一般,赫然从山海苑楼上的雅座消失不见了,许久之后,店小二上来收拾,只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一锭银子,还有六个空空的酒壶,还有的四壶,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在大街之上,陆雪琪的身影,不知何时,突然也从街道之上消失了。
2007-09-21 19:29
第八章 暗算
夜黑风高,万家灯灭,苍穹上乌云沉沉,不见有月亮,只有天际几点仅存的星光,闪烁着微弱光芒。
夜风从河阳城上方“嗖嗖”吹过,如野鬼夜哭,委实有几分寒意与可怖,连想到这里刚刚历经浩劫,城里城外的街道上,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漫漫长街古道之上,只有偶尔被风吹落的几片枯叶,在其中孤独的翻滚起伏,飘向远方。
便在这诡异深夜里,从河阳城里忽地飘起一个黑影,如幽魅一般几乎不似实体,悄无声息地落在城外,迅疾不必地向河阳城南边古道上掠去。而不消片刻之后,又有一道灰影紧追而来,死死盯着那个黑影。
这两人自然便是千里追踪的巫妖与上官策了,从南疆开始到如今深入中土,这一场追逐也算是旷日持久了。上官策一身焚香谷高深神通奇术,加上还有一柄神奇莫测的“九寒凝冰刺”法宝,巫妖应付起来大是吃力,但巫妖一身的诡异术法,每每出人意表,在决无可能处化出千番变化百般腾挪,却也是让上官策头痛无比,一次次眼看就要将之擒下,却屡屡失手。
若是换了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半便已放弃了,只是上官策却是身负焚香谷谷主云易岚的命令,巫妖身上多半有可以解开南疆古巫族天火之密的法子,无论如何,这都是焚香谷志在必得的,所以一路之上,硬着头皮也追了下来。
不过这般坚持,倒也并非全属无用之功,二人的修行高低在那里摆着,巫妖短时间内难以与之抗衡,但是巫妖屡次凭借逃脱的种种诡异术法,被上官策一一看在眼中,渐渐心里有数,时到如今,巫妖要想再次逃脱上官策的追捕,已越来越是困难了。
这一点,上官策心里有数,巫妖心中更是明白,无奈明白归明白,他却委实是无计可施。如果有法子摆脱这个如附骨之锥的可恶之人,这千里之上他早就用过不知多少次了,但上官策得享大名近百年,当年在南疆更是风云人物,其道行修行见识眼界,无一不是上乘,远非李洵等焚香谷第二代弟子可相提并论。虽然巫妖连施异法奇术,但居然一一被其看破,最多不过瞒个片刻,自己逃开一段距离,但过不多时,终究还是被上官策追了上来。
其实上官策,或者说焚香谷云易岚一定要将自己擒拿回去的原因,巫妖心中在几次与上官策对话里,早已了然于心,但对他来说,却是决然不愿束手就擒的。
这一夜,眼看着身后的上官策越追越近,而前方古道快速的向后退去时,却少有遮挡丘陵地界,反倒是地势渐渐平坦开阔,一片荒野出现在了面前。
在这种地方,还能逃到哪去?
巫妖在蒙面黑巾下苦笑一声,发力掠去,但身后那风驰电掣的风声,却是一阵紧过一阵了。
就在他彷徨无措之际,忽地似有所感,像是发现了什么,扭头向一侧望去。他名号呼为“巫妖”,顾名思义便知他所擅长的是何种道法神通,加上其本身体质异于常人,对鬼灵阴魂之气,更是敏感十倍于寻常修真之人,这还在大路古道之上,他在急奔之中,仍是敏锐地发现这荒野古道一侧的深处,竟有股深沉阴晦的鬼气,在远远散发出来。
巫妖大喜过望,身躯在半空中一个急转,硬生生扭了过去,却是迅疾无比地向荒野深处掠去,追踪而来的上官策冷哼一声,身若浮萍,一飘一荡,说不出的自如随意,轻轻松松便也转过了方向,再度发力追了上去。
只是这略微一个耽搁,巫妖又拉开了一段距离,身影也显得略微有些模糊了,上官策却并未有多少担心,这长途跋涉一路追踪下来,他已将这个神秘莫测的巫妖一身本事摸了个七七八八,料想他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此刻的他,心境多少已然有些猫捉耗子的心态了。
耗费无数力气,追踪千里,费神劳力,这还不得好好惩治你一下?
上官策心中冷笑,带着全盘大局在握的定心丸,轻轻松松地追了下去。
很快的,出现在巫妖面前的事物证明了他的猜想,这里果然是一处阴气极盛之地,在中土称之为义庄,也就是停放还未入土的过世之人尸身之所在,不过看那庭院小屋的破败程度,多半是废弃许久的地方了。
巫妖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以他本意,这义庄阴气极盛,正是适合他许多诡异术法施展的绝佳之地,但废弃时日既久,效果便打了折扣了,尤其是他有几门类似鬼道的异术,更可操控尸体,威力颇大,这一路之上都并无机会施展,若是趁此机会突然施法,多半也可令上官策这老匹夫吃上大亏。
只是这义庄废弃许久,自然不会有什么刚刚过世的尸身躺在这里了。
不过纵然心中有些失望,但以巫妖心境来说,此地仍可以说是绝处逢生的所在,当下更不迟疑,黑色身影“嗖”的一声,掠进了义庄中那间看去阴沉沉黑压压的房子之中。
不过在他身影飘去的时候,脑海中若有若无的,也掠过一丝小小的迷惑:此处义庄废弃既久,但怎么这阴森鬼气居然还能如此强烈且持久呢?
这一晚月黑风高,义庄的小屋内更是漆黑一片,伸手难见五指。不过对于修道之人,特别是像巫妖这种体质异于常人的“人”来说,这片黑暗并非难事,很快他就“看”清了义庄屋子内大致的情况,此处果然是废弃多时了,周围墙壁上千疮百孔,残破无比,屋内前头一个原本应该是祭奠亡灵的案台,也已经倾倒在地,屋子正中,横七竖八躺着几具残破棺材,有一些甚至连棺材盖都没有合拢盖好。
耳听着义庄之外风声突然一紧,显然上官策又是紧追而来,眼看就要追到,巫妖更不迟疑,却是身子一颤,手中突然多了数枚奇形怪状的类似钉子的铁器,但全身却长满铁刺,然后看也不看,手指弹跳如飞,只听的“嗖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这数枚怪物瞬间都灭入黑暗之中,飞入了小屋各个角落。
而每一个怪物消失在黑暗之际的时候,尾端之上都会突然散发出淡淡蓝色光环,但也只是一闪而过,转眼即逝。随着这些怪物镶入这屋子黑暗之中,这屋中原本就刺骨的阴气,突然间更是十倍的强烈起来,直如能刺入骨髓一般。
巫妖冷笑一声,眼角余光一扫,整个身体忽然如没有丝毫重量般飘了起来,径直飘向屋子墙角一具棺材。这具棺材看去平平无奇,盖子也没有盖好,歪了一半在外面。
巫妖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入,常人看来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他却似乎很是喜欢,而且随着他的身子滑进,那斜斜歪倒的棺材盖子,也被他顺手给盖的好了。
下一刻,风声骤然停歇,屋子之中顿时一片肃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上官策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屋子的门口。
※ ※ ※巫妖躲在角落的那个棺材之中,心中大定,正好这棺材残破,有几道细缝在木壁之上,他透过缝隙将上官策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更是得意,只要上官策一时不察,再向这屋子中间走上两步,便会触发他设下的“阴魅”奇阵,借助此地异常强烈的阴森鬼气,必定要打上官老贼一个措手不及。
他心中正期待着,但看上官策似乎也十分小心,并没有急于进来搜索失踪的巫妖踪影,而是就站在门口处,小心翼翼地向屋子之中仔细张望着,看来一时半会也不敢大胆进来。
巫妖心中有几分失望,暗骂了一句老贼当真狡猾,回过神来,这才慢慢开始注意自己置身之地。
不料,他这一顾及回神,却只在片刻之间,只觉得脑海之中轰的一声,险些将他自己吓的魂飞魄散。
他置身这棺材之中,竟然还有一个人!
其实以巫妖之特殊,这棺材之中莫说有个人,便是有个死人,再说难听些,哪怕是个骷髅,他也是视若无睹,难保还会感觉有几分亲切也说不定,但偏偏居然在他身下棺材之中,赫然竟有一个活人!
而此人从他进入这个小屋到滑入这个棺材后,竟然完全不为他所发觉,甚至连呼吸之声也没有。巫妖惊骇之下,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但总算他勉强残存的理智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大声叫喊或者破棺而出,但额头后背手心,却已经布满冷汗。
但下一刻,更令他吃惊的事情,被他发现了,那就是他身下的这个活人,赫然是没有呼吸的。。。。。。
没有呼吸的活人!
巫妖在片刻之间,已经判断清楚,自己身下这个同棺之人,的确是个活人,因为两人同在一个棺材里,根本没有多少空隔的空间,以他之敏锐,很快就发觉了此人心脏正缓缓跳动,但不知为何,此人的口鼻却是一动不动。巫妖悄悄伸手过去探了探,半晌之后,竟然没有一点动静,此人的确是没有呼吸的。
巫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匪夷所思的变化就发生在身前,巫妖本想暗算上官策,但此番心神大乱,一时脑海中竟无法集中精神,气血隐隐翻涌。只是他毕竟也是道行深厚之人,心念一动,立刻发觉不妙,急忙暗自催动真法,平定心志,片刻之后,这才安定了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在巫妖正打算如何面对这个意外情况的时候,一个更大的意外,再一次令他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整具棺材,突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音:啪!
就像是,什么东西合上了一样,声音很轻,几乎难以听见,但在这小屋之中,在这些修行深厚的人耳中,却完全是两回事了。
上官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霍然转过身来,盯着这个角落。
而巫妖愕然之余,瞬间只觉得自己置身的这具棺材,突然从四面八方散发出一股诡异妖力,丝丝缕缕如绳如麻,竟是将这个棺材内的空间紧紧制住,以他一身神通,遇上这股莫名其妙的妖力,竟然完全没有抵抗余力,刹那间便动弹不得,生生被这无形妖力给锁在了这具棺材之内。
巫妖的魂魄,似乎都要被吓出体外了。
但是,似乎还嫌不够一般,此时此刻,在棺材内黑暗的空间中,他身下那个感觉中是个胖子的“活人”,突然像是醒过来一样,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在这个诡异的气氛下,对视。。。。。。
然后,那个不知名的胖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对着巫妖,微微笑了一下。
※ ※ ※上官策紧紧盯着屋子中间的那个角落,但却并没有立刻过去查看。他虽然没有巫妖那种特殊的体质,但以他道行之高,自然也能大致分辨出这屋中的景物,同时以他的见识,当然也知道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但他并不是巫妖,上官策从来也不会喜欢义庄这种地方,特别是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来说,他就更不喜欢这种地方了。
同时,以他的道行,在他刚进这个屋子的时候,他就敏锐地发觉了这个屋子之中,阴气之盛委实是非同小可,远非是寻常普通的一个义庄可比。巫妖精通哪些种类的妖法异术,他比谁都清楚,而现在这个地方,显然正是巫妖最喜欢的处所。
所以要小心!
上官策潜运真法,护住全身,仔仔细细又再度将这间诡异的小屋查看了一圈,确认的确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后,他慢慢的迈出了脚步。
只是他的脚步才迈了一半,忽地又缩了回来,同时右手寒光一闪,九寒凝冰刺已经出现在了手上。
老人家,似乎总是特别小心的。
他终于向着角落的那个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屋外,一阵阴风吹过,“呜呜”直响,令人毛骨悚然。
上官策全身戒备,这小屋之中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但周围黑暗一片,除了静默还是静默,竟是没有丝毫声息。
他冷笑一声,忽地扬声道:“老夫早已知道你就在这具棺材之中,老友,你再不出来,可别怪我连人带棺材一起打,给你苦头吃了。”没有回答,四周还是一片沉默。
上官策怒哼了一声,道:“装神弄鬼!”说罢,更不迟疑,踏前一步,同时手中九寒凝冰刺银白寒光暴涨,周围的气温登时冷了下来。
但就在上官策蓄势待发之际,突然从这小屋之中另一侧角落里悄无声息地飞出一枚淡淡蓝光,周身被阴气包裹,向上官策背后袭去。
上官策本是全身戒备这周围情况,但这枚由巫妖设下的“阴魅”奇阵,自身阴力完全收敛,通体竟可以吸取周围阴气包裹起来,上官策道行深厚,可以感觉出此地气脉一举一动,本是了不起的神通,不料这个时候,却恰恰成了弱点,被巫妖看准这点,搞了一个偷袭。
上官策并未感觉周围异常,直到那枚阴魅接近他背后三尺距离之时,风声陡急,阴力大盛,他这才悚然而惊,电光火石之际,他一身深厚道行毕露无疑,当机立断即向前踏了一大步,于间不容发之际生生拉开了些许距离,同时九寒凝冰刺从手间瞬间飘到了身后,一片寒光炸起,银白光辉顿时照亮了整间小屋,只是这诡异气氛之下,原本十分漂亮的光辉此刻看去惨白惨白的,实在令人头皮发麻。
只见银色光辉从九寒凝冰刺上散发出来,转眼在上官策后背化作一小片光盾,在最危险的关头,将那枚阴魅给弹了开去。
只是还未等上官策喘息片刻,他刚才踏出的那一大步,已然是全面触动巫妖适才所布下的阴魅奇阵,顿时只见这小屋中数个角落里蓝光闪现,数枚夹杂着阴森鬼气的阴魅激射而出,而更诡异的是,刚才他弹开的那枚阴魅,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竟然如有人牵引一般,再度悄无声息的向上官策后背袭去。
上官策仓促之下,一时竟弄了个手忙脚乱,但他毕竟不是常人,九寒凝冰刺光芒闪烁,冰芒所指,不消片刻,这间小屋中似乎从屋顶到地板上,都蒙上了淡淡一层薄霜。
而在这刺骨冰寒之下,被诡异法力催持的阴魅似乎也受到了极大的阻力,数枚闪烁蓝光的阴魅先后慢了下来,同时阴魅似铁非铁的器物之上,只不过这片刻时间,竟然结了厚厚一层冰。虽然它们的速度仍然很快,但就这么一缓,已经让上官策缓过手来,登时在银白惨光之中,“铮铮铮铮”连续数声,数枚阴魅都被九寒凝冰刺给打落在地,落地的时候,多半是被九寒凝冰刺寒气所倾,但见冰块之下,落地的阴魅赫然都碎成了几块。
上官策于极险处转危为安,破了巫妖的阴魅奇阵,忍不住哈哈大笑,向着那具棺材喝道:“如今你没法子了罢,还不出来束手就。。。。。。”一个“擒”字还未出口,突然上官策脸色大变,面容扭曲,竟是发出了一声痛楚之极的大吼,整个人倒翻了出去,轰隆一声巨响,竟是将墙壁撞了一个大洞,飞了出去。在他身形之间,赫然可以看到其后背细微淡蓝光辉闪烁,却是刚才第一枚的阴魅不知何时,竟然完全避过了他的耳目,重创于他。
※ ※ ※小屋中这几下惊心动魄的激斗,巫妖与他身下那个神秘未知的胖子都透过棺材的缝隙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最后那一下变起仓促,以上官策之老到,竟然仍旧是着了暗算。
黑暗中,那个神秘胖子眼中居然有了几分赞赏之色,突然间居然开口说道:“你居然能将阴魅这等鬼物祭出后再度掌控,这份修行倒是难得啊。”巫妖第一次听得此人开口说话,心中一惊,但听他口气以及眼色,似乎暂时并无敌意,而且此际他自己心中也是心情激荡,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你错了。”那胖子倒是有些意外,怔了一下,道:“我哪里错了?”巫妖叹了口气,道:“前面这些阴魅奇阵是我布下的没错,但是最后那枚阴魅,却是另有高人掌控,与我无关的。”他恨恨地道:“我若果然有那等修行,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那胖子皱了皱眉,不再说话了,巫妖看了他一眼,只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他已经大概察觉了这个胖子的情况,此人似乎居然是和他差不多的境地,也是被困在这个诡异的棺材之中的,但与巫妖不同的是,这个胖子身上明显还有一股更强大诡异的力量,禁锢住了他全身气脉。
巫妖心中不禁暗暗吃惊,现在他所置身的这个棺材上所布置的禁制之强大,纵然以他的修行之高,却仍然足以将他禁锢的无法动弹,但是对这个胖子来说,似乎某些人还嫌不够,仍然要在其身上布下令人畏惧的诡异术法,将之困住。
那么这个胖子如果没有禁制的话,他的道行岂非高的吓人?
而想的更深的话,能够制住这个胖子的,又会是怎样恐怖的人物?
巫妖脑海中瞬间乱成一团,中土大地,藏龙卧虎之辈,竟是远过他所料。
便在此刻,小屋外头传来了上官策的怒吼声:“这里还有哪位高人,请现身相见,背后暗算,算什么英雄?”小屋之中,巫妖与胖子对视了一眼,显然上官策也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暗算击伤他的绝非巫妖,而是另有其人。
这时只听得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这个阴气森森的鬼屋顶上传了下来,带着几分讥讽,几分愉快,道:“你不是说装神弄鬼么,我就要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巫妖和那个神秘胖子被困在棺材之中,自然是看不到小屋顶上这个女子是何人,但是上官策站在庭院之中,此刻强忍剧痛,抬头望去,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寒声道:“竟然是你?”那女子声音笑道:“不是我,还是谁?呵呵呵呵。。。。。。”笑声清脆,自带着一股动人心魄的媚力,森森夜色之下,却只见一个苗条身影独自坐下屋顶,眉目如画,眼波似水,万种风情,绝代风华,却不是九尾天狐小白,又是何人?
2007-09-21 19:29
第九章 猥琐
上官策只觉得背部伤口周围一片麻木,同时冰凉的阴寒之气绵绵不绝地从那枚阴魅之上窜入身体中的气脉之上,如被万蚁啃噬,剧痛难忍。
不过片刻工夫,他额头上已是冷汗淋淋,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站在屋顶上的小白将上官策的窘态看在眼中,面上笑意看去更浓了,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笑道:“没想到罢,老鬼,你也有今天?”上官策一咬牙,口中冷哼了一声,强自支撑身体,厉声道:“妖孽,你居然还敢现身见我?”小白“哈”的一声笑了,似乎听到什么最可笑的话语,袖袍一挥,整个人轻飘飘从房顶飘了下来,落在上官策身前不远处,微笑道:“我不敢出来见你?是啊,我胆小,不敢见你,所以出来给了你一下当见面礼,这才敢出来相见的。老鬼啊,你害的我在那玄火坛中幽居了多少年,这一次,我不好好答谢你,真是对不起你了。”上官策满面怒容,但心中却着实有些惊惧,当年在玄火坛中,大半是靠着玄火坛本身地火灵力,加上其时还在的八凶玄火法阵残阵,这才将这只千年妖狐镇压其中,否则以九尾天狐的道行,他还真没有把握就一定能对付的了。
只是如今时移事异,九尾天狐已然挣脱一切禁锢,偏偏自己一时大意,还着了这妖孽暗算,元气大伤,只怕多半不是她的对手了。
此刻,荒野之上夜风萧萧,四面八方尽是传来鬼哭狼嚎之声,似乎在这凄凉深夜,无数夜鬼同时哭泣,阴气大盛。
义庄之内,小白与上官策依然对峙。
虽然上官策已经受了暗算身负重伤,但看去小白并没有立刻动手对付这个宿敌的打算,相反的,她似乎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上官策,如猫抓耗子一般,面带讽刺之色。
上官策自知此刻自己最需要的,便是找一个安全安静的地方,运功疗伤,逼住伤势,但眼前站着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千年妖狐,实在令人恼火不已。
恼怒之下,上官策恨声道:“你既然执意要来对付我,为何还不动手,站在那里不动,是何用意?”小白微微一笑,道:“我没事啊,说给你听也没关系,我可不似你们这些人类,总是以为人生恨短,我呢,可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不知怎么打发,所以我就站在这里,慢慢看着你好了,反正我有耐性的很。”上官策听在耳中,气得差点是七窍生烟,这妖孽摆明了就是要拖住他,明知他身有重创,偏偏不让他有机会疗伤,如此时间一久,上官策自然疲于奔命,不消九尾天狐如何动手,只怕他自己先支持不住了。
无奈何上官策知道归知道,但对小白这等颇有些赖皮的法子,却当真是束手无策。打嘛,身负重创,对方道行高深莫测,多半难以取胜;不打嘛,伤势越来越重,拖下去更是死路一条。看来其他法子都没用,只有落荒而逃了。
只是小白一双水汪汪看似勾魂夺魄的眼眸,清清爽爽将上官策看的死死的,连他自己也没多少把握,能从小白手中逃脱。
这可当真是四面碰壁,身处绝境了。
上官策面如死灰,面上愤恨、恼怒、畏惧、焦灼,种种神情一一掠过,小白看在眼中,心中大乐。
她被焚香谷一众人囚禁在玄火坛幽居多年,若非鬼厉无意中解开封印,真不知道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呆在那个鬼地方,这里头的苦楚当真也是难与人说。是以在小白心里,对焚香谷上官策这些人,实在是恼恨到了极点,虽说当日她与鬼厉遁逃出来之后,颇有一番彻悟,也并没有故意回头去找焚香谷的麻烦,但此番等若是上官策自动送到眼前,她哪有当作没看见的道理?
慈悲为怀,与人为善,那都是九尾天狐心情好的时候做的事,但她从来也不是不记人过、宽以待人的菩萨心肠。
想到得意处,小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多年的怨气,今晚似乎都发了出来,当真痛快。
上官策的心情自然就没有小白这么好了,相反的,看去他的伤势似乎已经难以压制,全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阴魅鬼力升腾,淡淡蓝色光辉,笼罩了他的背部。
小白的笑意更浓了,上官策口中喘息之声越来越急,忽然,他向着小白是连着走近了几步,小白眉头微微一皱,面上微有戒备之色,上官策虽然落难负伤,但此人一身修行到底是非同小可,小白也不敢过分大意。
只是匪夷所思的事,转眼发生。
只见上官策满面痛楚,脸上青筋爆起,看去是伤势大发,似乎就要撑不住了,而他本人,更是双眼翻白,脸上闪过一丝畏惧,扑通一声,赫然竟是向小白跪了下去,口中哀求道:“狐仙姑,你饶我一命罢!”若说是上官策出手便是惊天动地的神通妙法,小白多半也是凝神接招;就算此刻上官策突然一声大喝,然后旁边跳出三、五十个焚香谷的高手来,小白也能接受这个现实。
但面前这个突然跪倒哀求饶命的老头,给小白的印象完全颠覆了过去所知,一时之间,纵然以她千年道行,竟也为之一呆,手足无措起来。
只是这一呆不过片刻,小白便已经醒悟过来,只是上官策处心积虑,不惜欺身作践,就是为了这片刻空隙。
刹那之间,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上官策顿时如同换了个人一样,整个脸上杀意大盛,痛楚表情尽数消失,甚至连他背部的蓝色光环,也转眼之间就被压制了下去。九寒凝冰刺银光乍现,如惊龙掠空,从他手底“轰”的一声倒飞上来,直向小白胸口打来。
小白怒叱一声,身子迅速无比地向后飘去,同时袖袍飞起,同时挡在身前,形成了一片布墙。但上官策这一击实是他毕生修行之所在,威力非同小可,只听“咝咝”之声爆裂,袖袍登时被九寒凝冰刺所含距离撕扯成碎片,几乎是同时变做了冰块,碎裂开来,掉到了地上。
而银白色的光芒,丝毫也没有停留,径直向小白袭去,小白身子仍在后退,但仓促之间的后退之势,无论如何也没有上官策处心积虑的致命一击来得快,眼看这夺命光芒就要追上身子,小白脸色苍白,但并无惊惶失措,只见她双手忽地合握胸前,交叉屈伸,却是做了个古怪手势。
“咻。。。。。。”一声悠长神秘的长啸,突然从未知名处回荡开来,啸声苍凉孤傲,幽静自许,直把人带入神秘意境,月圆之夜,荒野之中,一只白狐对月而鸣。。。。。。
下一刻,九寒凝冰刺光芒暴涨,一片银光闪动,将小白整个身子笼罩其中。
上官策绝地反击得手,但他面上却并无得意之色,反是恨恨咬牙,大有不甘之意。只是他毕竟非常人可比,当机权衡之后,他没有丝毫的耽搁犹豫,立刻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只几个起伏,他的灰色身影已然消失在义庄外茫茫的荒野之中了。
银色光环缓缓退去,地上有淡淡血迹,但小白却不见了。
半空之中,那声神秘的狐啸之音仍旧绵绵而长,许久才悄悄落了下去,与之相应的,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小白的窈窕身子再一次出现在半空之中,缓缓落了下来。
她低下头,看了看地上那点血迹,银牙咬唇,面上大是愤怒。刚才她一时大意,竟没料到上官策为了活命自甘猥琐,想出这等法子来,反而是遭了他的暗算,差点送了性命。
不过幸好她并非常人,她是九尾天狐。
狐有九尾!
未可算之也!
※ ※ ※夜风阴冷,从远处吹了过来,吹在面上,着实有点寒意。
小白站在庭院之中,定了定神,随后,慢慢转过身子,看向那间黑暗的小屋。
她慢慢走了进去。
义庄屋子之中,仍旧是一片静默黑暗,似乎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斗法,却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的身影站在屋子的门口,在这个夜晚黯淡的星光之下,她的身影此刻看去,也渐渐有些飘忽起来,显得多了几分诡异。不过显然小白是不会如常人一般害怕这种气氛的,她本来就是这些妖魅之道的老祖宗,要说装神弄鬼,别说是人,便是当真有真鬼来了,也未必比的过她,被吓跑的还不知道是哪个呢。
此刻,小白清亮的眼眸在这黑暗的小屋之中掠过一圈,中间更细细地将这屋子之中的几具棺材看了个遍,在她眼中,闪过了几丝迷惑的目光。不过到了最后,她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到了停放在那个僻静角落的棺材上。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小白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那里,这么淡淡地道。
没有人回答,有的只是一片沉默。
藏身在棺材之中无法动弹的巫妖,不知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计策,躲进了棺材里,不料先后被上官策和小白发现,甚至就连棺材之中,居然还有个活人比他更早进来,而他居然也没有发现。
想来那心情一定失败的很罢。。。。。。
小白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但随即又停了下来,同时向周围这片黑暗处又看了看,眼中的迷惑之色更浓了几分,倒似乎这里的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竟让她也有些为之忌惮,踌躇不前。
她沉默了片刻,又道:“我知道你的身份,当日在镇魔古洞里,想必你也见过我了。既然如此,我们只见并无仇怨,我只是有一件事,要请教于你。”她的声音轻飘飘在这屋子里回荡,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