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dnf剑魂红色装备游魂,差一个尾巴,尾巴是腰部的吗

我喜欢写东西,喜欢听音乐,喜欢旅行,喜欢……最爱自由…… 成长:从张牙舞爪到懂得享受孤独
( Wed, 6 Jul 2011 21:25:32 +0800 )
Description: 今天(2011/7/5)结束旅行回家,六天的时间就让家生出了陌生感,六天便可以遗忘出发那天睡过的恐惧了,原以为深刻的其实也不堪一击。南柯一梦、恍若隔世,可能就是时空变的戏法,人们逃不出的股掌。
房间保持了离开当天的凌乱,我的物品不喜欢别人触碰,哪怕是收拾,所以家人很少进入我的房间,无论多么疏懒我依然坚持清洁自己的房间。我把它看做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其实就是蜗牛的壳,可笑的,小得可怜。好多东西,到处都是书,要一本本地放回书架上,打中国结的绳子收到收纳箱里,已经做好的纽扣结还没有缝上,必须小心存放不要弄丢,矿泉水的空瓶子已经好几个了,收拾了放到杂物房等候下一次卖废品时回收。奋斗一阵看起来,像人居住的了。
如何处理行李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胀鼓鼓的大包,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又是摊满一室,用亚里士多德的分类法,逐一理清,脏衣服和没有来得及晒干的衣服为一类,这类又分为机洗和手洗;闲书赶快上架,看着碍眼,为什么多带两本,根本看不完嘛;纪念品——竹制茶杯笔筒、野生毛尖茶叶、小锤子、溪黄草和几块石头,一些拿到楼下一些摆好一些放进专门的盒子。电子产品——手机、MP3、相机,现时太累了,不想捣鼓,一股脑儿扔进抽屉,发现自己比出门前还躁狂了。我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什么都不想,脚依然疼痛着呢。
还有,装在农夫山泉塑料瓶里偶然所得的一瓶山泉水。6月3日中午,在阿婆六遇到了一行深圳的驴友,被邀请成为了“被捡到的美眉”加入他们,走了一段非一般的路,意思是超乎我计划。
真的可以休息的时候我就不珍惜了,打开电脑播放喜欢的音乐。此刻,我在小虎岛的房间内,煮开了溪头村的山泉水,用溪头村竹制的杯子,泡了一杯溪头村山上的野生毛尖。
回想那时,我坐在水涧农家菜的凉棚内,百无聊赖地等待我点的丝瓜炒肉片和米饭,打量四周,下午两点多,没有一个客人了。偌大的棚,四周围着竹篱,蔓爬着一种瓜(没看出品种),很农家的感觉却也有说不出的清雅。流水潺潺,一个员工正在外头的引水渠洗着用完的锅盆碗碟。当我一个人,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我往往会拿出一本书,埋头读或者假装埋头读,形成一种安静的气场,足够的理由不去打扰别人,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喝茶,常见的塑料杯,平常的白色茶壶,自斟自酌的不是酒而是茶,竟也是一种清淡的潇洒。淡***的茶水从壶嘴流出,打着漩涡慢慢地涨满杯子,阅读一页书,翻过另一页。拿起杯子小喝一口,味道由涩变甜,让我惊艳,我第一次懂了什么叫“回甘”。《茶经》道:啜苦咽甘,茶也。对于茶我是不懂的,可从来没有那样的感受。
后来我问老板娘用的是什么茶叶,味道很好。她笑着说茶叶只是当地山上野生的粗茶,很多人都称赞味道好,可能是这里的水比较好的缘故。她语气里透着骄傲,我听得羡慕,溪头——溪的源头吗?沿着盘山的路行走时,山涧不断,溪水汩汩流出,忍不住停下休憩洗一洗手。
后来一个下午,我就坐在这里与她喝茶唠嗑,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旅行应该闲适的,而不是赶场子般地游景点,随心而动,是一种自由。老板娘说,李子花开的时候这里更美,满山的粉白,好像飘雪。听到,我想明年我还会再来吧,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这里,这里的山、水和人。
此刻,喝着一样的水一样的茶叶泡出来的茶,依然是惊艳的回甘,心中却是惆怅的。或许是此地是狭小局促的房间,此地闷热空气没有山间清凉,此地没有哗哗的清脆流水声;又或者此时的我重回了现实,失却了梦幻般自由的美,此时我刻意的回忆仿佛投进湖面的一块石头,心境有一丝浊乱,或者此时我是静止的,那时的我虽然也坐着,但心却在跋涉。
在路上的那时那地,我怀念珍贵的点滴。王尔德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愿仰望星空。每一次的旅途上那些点滴便是我仰望的星空,微微的光亮,犹如奇迹,我活着需要奇迹。我相信,幸福不在去任何目标的路上,幸福就是路。
2011/7/6
徐风,小虎岛
( Mon, 2 May 2011 23:10:53 +0800 )
Description: “青春”二字,玄妙。有人歌颂有人批判。处于青春期的人,仿佛处在了人生的边缘,不是跨越就是堕落似的。总让我想到了蝴蝶的蜕变,痛苦和挣扎,新生或死亡。或许是因为我的青春期过得沉寂平淡,我对青春的躁狂情绪理解不深。我没有越轨没有不满,甚至不烦躁,其实是缺乏倾诉的对象。所谓逆反期,总得有可以逆反的对象,而那时我的父母不在我身边。没有明媚的忧伤,虽然也有梦,但是黑白的,并且太过于安静。
电影的主角莲见和星野可以说由一体分裂出的二元,因青春的分歧而分裂。星野在破坏,破坏过去的一切,自我、友情、爱情。他丑化自己鄙视美好纯洁的情感。
莉莉周和迷幻空灵的苍穹音乐是一扇门,莲见通过它进入了苍穹下的麦田,碧绿的麦田,金黄的麦田,一阵风吹过,高低起伏荡漾出优美的波浪的麦田,心跳跟随波浪的节奏跃动,心获得宁静,忘记了现实的痛苦,忘记了死。
玫瑰色、灰色、黑色,他们的青春的色彩这样过渡了,黑色淹没了伏犬、津田,玷污了久野,莲见越来越痛苦,而星野的疯狂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两个人,一个以暴力释放,另一个一味的压抑,最后释放的衰竭沉寂,压抑的爆发崩溃,电影哀伤地落幕。莲见杀死了星野,剃光头发带着黑色帽子的久野弹奏着德彪西的曲子,莲见站在门的旁边安静听着,青春也哀伤地落幕了。
艾略特说:这世界倒塌了,不是轰然作响,只是唏嘘一声。
2011/5/2
徐风,小虎岛
( Sun, 1 May 2011 10:31:39 +0800 )
Description: 虽然我不常常说话,其实我脑海中的声音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带上MP3骑着自行车,在去黄阁的路上,两旁都是羊蹄甲,粉紫色的花夹在绿色的叶子丛中,就像是谁印拓上去似的,十分美丽。
当我慢悠悠地骑过去,路上无数的车辆超过我,而我对他们完全不在意,就连氧气的一阵飞扬的尘土,我都能原谅宽恕。啊,因为我比他们幸福,匆匆地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一味奔向物欲的理想。当然,若是他们看到我脑中闪现的幻想,或者听到我幼稚的见解,一定会嘲笑我的。
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看着一朵花,无论哪个角度都那么完美,人类该自惭形愧了。这几天,我总想到一句话:这里没有落花的时节,花朵凋零在每一个时刻。
尽管生活的压力从来不曾消失,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努力工作着,获得金钱延续生存。置身社会我却不喜欢和人交往,总是把自己的精力放在那些微小的事物上,但我想若有一天不用再为生活奔命,我还能保持这样的兴致吗?可能不,无聊是最可怕的杀手,它能扼杀一切的趣味,使人趋向麻木。
运动能让人想起活着的感觉,疲劳让人想起自己的身躯,需要休息,那么无力;喘息让人觉察自己是在呼吸的,空气原来如此清新,还夹杂着花香;饥饿让人体会饱足的幸福感;伤口能让人疼痛,那是活着最真切的感受,不知疼痛才最危险可怕。
生活太安逸其实处在慢性中毒状态,好像能够理解苦行僧的行为了,在痛苦中顿悟,成佛。
一直喜欢苦的味道,习惯了苦,一丝微弱的甜,我都能尝出,用感恩的心回味,珍惜。
( Thu, 28 Apr 2011 09:02:00 +0800 )
Description: 诗中国文学网(
)是一家对中国诗人,中国诗歌,诗歌理论全方位搜集和整理的网站。自2005年建站以来,网站一直坚持纯净文学理念,为广大诗歌爱好者提供一块文学的净土,一方心灵的港湾!“爱生活,爱诗歌”,诗中国文学网汇集了中国诗人,诗歌,文化,生活等各个方面最新、最权威、最丰富的信息资讯,是中国诗歌最专业的互联网资讯平台。网站开设40多个栏目,定期更新最新的诗歌报道。网站还设有诗中国文学论坛,欢迎大家交流学习! 《诗中国》是诗中国文学网创办的,以诗歌原创为主的纯文学杂志,国际标准刊号ISSN2222-4009。杂志将秉承我们多年坚守的办站理念,走纯净文学之路。诗中国文学网志在打造“中国纯净文学第一网站”;《诗中国》杂志以为广大诗人朋友服务为宗旨,为中国新诗的发展寻求一条道路,《诗中国》杂志的风格定位是纯粹高雅、大气新颖;《诗中国》杂志的目标是打造中国精品诗歌品牌,志在宣扬诗歌,推出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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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稿件末请注明作者真实姓名及通联地址,邮箱,联系方式等。 春暖花开时节,《诗中国》迎来了她的春天。在她的园地里,允许百花齐放,也允许百家争鸣,还允许“百闻不如一见”。愿所有热爱诗歌,心中有爱、有阳光、有温暖的新朋故友莅临,让我们将心中的歌唱出来,让美好的时光里美好的思想在《诗中国》这个崭新的国度里大放光芒。生命需要诗意地栖居,诗行需要真挚情感的演绎和诠释。让我们在春风的吹拂春雨的滋润下,让诗歌之花开满中国。 杂志稿源主要来自诗中国文学论坛,也欢迎社会各界人士投稿。投稿方式:请注册诗中国文学论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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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箱:
( Thu, 21 Apr 2011 00:36:12 +0800 )
Description:
走了吗?推开门
尘埃的静默告诉我
你已经走了
嗯。这不是很好吗?
没有人和我挣抢一切
电脑、充电器、相机……
主权统统回归了
练习笛子也不会被制止和挖苦
只是,少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屋子显得过分安静 小时候,你是敌人
我们为玩具斗争
为父母的爱,撒娇也是手段
永远不会忘记
你捣毁我心爱的泥娃娃的残忍
怀着泪水湿透的怨和恨
我曾执意不牵你的小手
伤透了你的心 成长,一切都被岁月原谅
苦涩咸腥的情感酝酿新的醇香
你不是敌人,不是别人
而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一个铜币的另一面
小巷深处的花香
我们抓住了气味的不同层次
龙眼花清甜、黄皮花带酸
还有富贵子,我们笑它媚俗
任何一种或缺了就显得单调 你骑自行车,我坐后面
落日的余晖宛如人性
黑暗的背景衬托着光辉
而我们,互为背景
你不愿读的书我都看了
我不愿做的事情都交给你
这种快乐的默契
谁知道,何时开始形成
或许,与生俱来
正如我们的名字
“聪慧”本来就是一个词 2011/4/21
徐风,小虎岛
( Wed, 13 Apr 2011 09:53:02 +0800 )
Description:
这几天练习毛笔字,写《诗经·邶风·击鼓》,一直喜欢“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句,昨天终于写到了,当写到“偕”时候,毛笔坏了。
我只有一根毛笔,还是买了很久,放了很久,从西安跟我回家,然后又回西安。毕业后,终于下定决心练字才拿出来用。我总是怕,没有安全感,怕自己做不好,于是什么都不想做,不做不错其实是懦弱的借口。如果我把话说出来就是认真的了,甚至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坚持,执拗,让人莫名其妙。我从来不是幽默的女生。
艾略特说:这世界倒塌了,不是轰然作响,只是唏嘘一声。这个写不完的句子,让我唏嘘叹息。
( Sun, 10 Apr 2011 22:38:59 +0800 )
Description:
中午工作的缘故很久没有午睡了,即使工作时间短暂,不过一小时,可是午后依然有疲惫之感。为了打发疲劳,我往往会在回家的路上放慢车速,流连在两旁绿树葱郁的路上,于是乎,我的记忆储存了树木抽芽、嫩黄、嫩绿到深绿的片断。这些微不足道的感知使我莫名骄傲,沾沾自喜。
与自然同在,我接近它,染上它的勃勃生机,在纷繁喧嚣的尘世保有自我的一丝清凉。
今天阳光明媚,清风徐徐,清明过后,春末夏初的时节,一年最好的光景。天空碧澄,偶尔有云朵飘过,远离闹市的小镇,我们不必仰望天空,只需为轻扬脖子,如同注视比自己稍高的朋友,天就在眼前,可能不是绝美的空灵的湛蓝,却也亲切。
忽然忆起中午上班前躺在床上休息时候,望着窗外的蓝天,一朵朵云飘过,其中一朵,像一只大象。大象慢慢地挪过我的窗口,小孩儿般的兴奋用上心头,连忙拿出手机将它拍下,如同第一次去动物公园,看见鲜活的动物,那般急不可耐。可惜像素不高,照片中的大象轮廓不太清晰,更像一团大云而已。不服气又拍几张,拍下的第二张,大象不见了,变成了熊,熊溜出了窗框,消失不见。
心中失落。回家后,很想很想午睡,即便已经下午四点钟了,因为我希望在梦中还能看到那只诗意的大象。失落于现实的幸福,留在了梦中,一定还在等着我回去。
2011/4/10
( Wed, 6 Apr 2011 22:05:35 +0800 )
Description: 《诗中国》杂志创刊启事 《诗中国》杂志是诗中国文学网(
)创办的,以诗歌原创为主的纯文学杂志。稿源主要来自论坛,也欢迎社会各界人士投稿。 2011年的阳春三月,诗中国网刊编辑部成立并成功推出首期高质量网刊。欣喜之余会员们都在默默期盼纸刊的问世。经网站管理层多次协商交流后,拟决定创办属于我们自己的纸刊《诗中国》杂志。杂志将秉承我们多年坚守的办站理念,走纯净文学之路。一路相伴,诗歌中国,我们的共同努力一定会迎来诗中国的灿烂辉煌。
( Tue, 22 Mar 2011 00:03:31 +0800 )
Description:
每人都无法抑制贪物欲,只不过所贪东西不同而已。对我而言,比如唱片,书,总是我要,我还要。未得到前,是不可抑制地要;找到了,往往就不珍惜,粗浅用过,不及细细品用,便束之高阁;重新又有新目标,我还要。如此过程,就都累积成“后宫佳丽”。选择幸谁呢?顾此失彼,往往还无从选择。——朱伟
喜欢微博,因为能从里面发现思想和温情。能够默默注视着自己喜欢的人,那是一种幸福。我喜欢一件物,是因为它扣动我心中的弦,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从他或她身上看到一点与自己相似的地方。这样说,逃不掉自恋的嫌疑呢,呵呵。
今天在孔夫子旧书网上买的博尔赫斯诗选《另一个,同一个》到了,精装版,喜欢得不得了。
我曾渴望成为别人,现在却发现,我们都是由许多部分组成的,就像不同的齿轮螺帽组装出的不同机器,所以总能盯着别人灵魂中相仿的部分,为之吸引。
我们是同一个,又是另一个。但为何还会孤单。
( Sun, 20 Mar 2011 20:49:41 +0800 )
Description: 今天收到《文艺风赏》的回复,小说没有通过,勉励我继续努力。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人品的回复了。投稿,一般都是等待,时间会让人明了的。
我又开始写诗,搜刮脑海中精美的字词,却填不满空荡的感觉。写诗,不知为谁。那天写字,想到了“此去经年,纵有良辰美景,更与何人说”,有什么在心中如潮涨,满溢流泻,看不见的一地狼藉。
( Tue, 1 Mar 2011 00:01:07 +0800 )
Description:
腾讯邮箱新添了一个“漂流瓶”功能,现在不时有瓶子飘到我的邮箱,每一个我都会打开,如同信箱多了一封陌生来信一样,觉得好奇、新鲜、有趣。
可是那些内容都味同嚼蜡,毫无新意,欠缺浪漫。不如初中时不知是谁遗留在我教室桌子的抽屉里面的一张贺卡。是一个叫炎炎的人写给一个叫飞龙的人的,我发现了它,一开始以为是写给我的呢,因为那时候不同班级的女生间流行交换纸条的游戏,我有一个“笔友”在别的班,便以为是她的来信。
把内容读了一遍又一遍,看不出一点端倪,只知不是给我的,感到莫名的失落。
我把它收藏起来,和一叠别人给我的来信放在一起,据为己有。真对不起叫飞龙的人。
现在科技发达,人们已经很少写信了,甚至懒于动笔。我自己也习惯在电脑上写字了。偶尔动笔是为了动笔而动笔的,抄诗歌除了想记录诗歌也是为了练字,修养心性。现在也是开始写毛笔,虽然
年疏懒了,不过也坚持了半年,我想惰性过了会复苏的,正如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从前构思了一个小说,一个女孩子在海滩上捡到一个瓶子,里面是一个地址,希望交朋友,然后她回信,与是她和他的故事开始了。小说是一回事,而我居然怦然心动,想扔出这样的一个瓶子,果然浪漫而不切实际,虽然最后没有这么做。
“漂流瓶”功能重新唤起了我的幻想,心里蠢蠢欲动,不过网络这个“海”太复杂了,丰富却有点浊,早知道我就趁月黑风高不负责任地在大东海扔一个瓶子好了,或许会顺着洋流飘到印度尼西亚或澳洲呢,呵呵。
今天又“检到”一个瓶子,总是兴冲冲然后失望,交朋友也要有新意和诚意。我想扔一个瓶子,想着要放什么内容,突然想起了兰波的《醉舟》,他把自己比作一只小小的醉舟到处漂流看世界。如果把这首诗放进去,不就是让醉舟看世界了么,也让捡到的人认识他。于是我把醉舟一小节一小节写上去,扔出去了。
“我本想指给孩子们这些蓝色激流中的
巨鲷、金鱼和会唱歌的鱼。浪花的飞沫荡着我无羁的远航,无限清风
给我添上了凌空的翅膀。”——兰波
《醉舟》
( Mon, 28 Feb 2011 11:44:48 +0800 )
Description:
一年前,我连家门的钥匙都没有,现在居然每天把十来把钥匙装在身上,家里的、电车的、补习社的,叮叮铃铃地互相碰响。
我应该没有太多要锁上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就是我的心,如果要给心灵上锁,意念便是锁和钥匙了。开车取出车匙,到补习社又另取出一大串,回到家又是另一串。我习惯把东西分开放,钥匙也是。
经济学原理教我——不要把所有鸡蛋放进一个篮子,如果我把钥匙放一起,不幸丢了的话,我就会被锁挡在任何一个门外了。除了分开放,我还有配备后备钥匙——家里的。
我常常幻想着下一刻会发生不幸,因为确实领教过这样突如其来的厄运,现在越发没有安全感了。不是把安全感寄托在冰冷的金属条上,而是没有比死物更忠实的寄托了。
每次取钥匙,很麻烦,经常取错,但这样会比较安心,毕竟我掌握了至少一扇的控制权。
( Mon, 28 Feb 2011 11:43:46 +0800 )
Description:
早上起来,窗户未关上,一股湿气袭面,心中不安,怕是潮湿天气来临的前兆。我最讨厌南方春天的潮湿天气,曾经不止一次说将来要到季节分明不会不温不火的北方去。后来我真到北方去了,发现即使到哪,依然有令人讨厌之处,原来问题不是天气,而是自己。
潮湿天,空气温温的,风是的暖的,室内是阴冷的,从里到外,坐立不安。墙壁的瓷砖挂着水珠,我绝不会用“晶莹”这样美好的词形容,大的水滴滑落,蜿蜒的水印,好像冷冷的蛇爬行留下的痕迹。
衣服晾不干,看着衣橱里面越来越薄的一叠,突然有种穷途末路的凄然。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高中的时候,古诗词默写,若是出这首,一般都空“梧桐更兼细雨”句。但我最爱“乍暖还寒时候”句,因为是我春天的写照,每年都要经历。
中午阳光出来,阴霾消散,证实是虚惊一场,真好。但还是告诫自己别太高兴,已经春天了。
( Mon, 21 Feb 2011 15:13:10 +0800 )
Description:
我有多喜欢写字,我不知道,但现在的我觉得自己一生都不会放下笔,哪怕是信手涂鸦、抄写诗篇。
写作给了我一片更开阔的天空,当现实阴霾密布的时候,能够给我一片阳光,当我心中郁闷积压难以排遣的时候,它又宽容地接受净化,让我思想回归宁静。
虽然我只是自娱自乐,但感激我的朋友,他们一直支持我,正是有他们我才能走得更远,看得更远,而没有被一个人的天空难免的寂寞吞噬。其实,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写的,小学是时候,不爱看书,作文并不好,如果不是一个转折,我想我会成为一个理性的人吧。人生,谁知道呢!
从四年级开始,我变得敏感倔强,又深深地自卑着,仿佛一只小兽失去了保护在森林里徘徊,彷徨不安。于是我开始思考,就像中毒一样,想得越多,就想把这些想法写下来,如同与自我对话。又要感谢我四年级的班主任麦泳兰老师,一次她将我的一篇作文批改为优秀,而且在上课时读了出来,我受到莫大的鼓舞,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为了写好作文,我开始阅读,参考,构思不一样的表达,越陷越深。老师对学生的鼓励,一次小小的举动,在对的时刻,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初中的时候,我突然萌生了写故事的念头,小说——背景、人物、情节,我沉醉在一切都可以天马行空地虚构的兴奋中。显然,年少的我不知道小说与现实的联系,只知沉迷掌控虚构人物命运的快感。
初一那年,我写了完整的三个故事:《与你同路》、《红玫瑰》、《白马王子梦》,三个短短的爱情故事,处于少女天真浪漫的情结,命中注定的情人,时间、空间、生死都无法阻隔的相爱了,直到永远。无法忘记的文字,但是却不会再读了,仅仅想起脸上就不自禁地泛起微笑,对自己的青春宠溺的微笑。
《与你同路》
我相信缘分,于是相信人生的路上一定有一个人陪伴我们走到尽头。
女学生与男转校生的故事,男孩觉得女孩长得像自己死去的初恋情人,于是接近她,却发现两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当知道女孩倾心于他的时候,男孩开始不忍心欺骗,想疏离又舍不得。
纸包不住火,真相揭开,女孩伤心极了,但男孩坦诚自己曾经喜欢初恋情人,可是现在喜欢的人是她,完全不一样的她。于是两人在一起,可是一次误会,女孩发生了意外,昏迷了,男孩守在她的身边等候,结局当然是大团圆,女孩醒过来误会解开,再也不会有人阻拦他们的幸福了。
《红玫瑰》
花一直是我所爱的,我的故事里面总有一种植物,一种花或一种树。代表爱情的红玫瑰的确被用滥了,但那时的我觉得它很美好。
子琼和洛文是青梅竹马,子琼一直喜欢大她六岁的洛文哥哥,但是洛文却只把她当妹妹呵护。
洛文失恋,子琼看着他伤心的表情终于表白了自己的心意,洛文说自己从来只把子琼当成妹妹。后来在情敌的刺激下,洛文终于想明白了,他只是太习惯她了,习惯到察觉不出那种感觉是爱。于是在子琼生日那天,他带着红玫瑰向她求爱,子琼大喜过望,两人终于在一起了。
洛文送给子琼一盆玫瑰花说:“我们的爱情就像一盆有根的玫瑰,是不会枯萎的,就像是永恒。你知不知道,凋谢了的花儿是最悲凄的,我想我的爱有你细心的呵护,每天浇水,看这它成长起来,那该多好。”
这个故事是倒叙的,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的结果,在两人热恋的时候洛文突然绝情离开,子琼不解却无法找到他。
半年过去,一天洛文的前女友来找她,交给子琼一封洛文写的信,原来洛文得了急性绝症,他不想让子琼看着自己的支柱倒下,而自己太害怕死亡将他带离她的身边,于是选择了离开,到美国治病,只是病魔没有放过他,他离开人世留下了代表爱的红玫瑰——花下巨款拜托曾经买花的花店每年在子琼生日那天,送去一束红玫瑰。
子琼将他们的红玫瑰种在窗前,花开了剪下一束扔进他俩定情的海边……
《白马王子梦》
小时候我很爱读童话,王子与公主的故事耳熟能详,但我最喜欢的童话是《海的儿女》,于是我不相信王子,便开始写一个以白马王子梦为线索的故事。
含梅和晓梅是一对双胞胎,姐姐含梅是一个自卑的人,因为妹妹晓梅从小就样样比她出色。一次含梅因要留下来补考数学晚回家,路上垂头丧气的她为躲避一辆货车摔倒滚下斜坡,撞伤头部,背一个男孩救了。事后她无法联系救命的人道谢,只有那人留下的一盒白马牌水粉颜料,上面写着一个“浩”字。
从此她对“浩”念念不忘,后来家移居外省,大学的时候她和妹妹一同考回广州的大学。虽然重回旧地,渐渐淡忘那情愫,但是浩对她依然存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三个男生、两姐妹的爱情故事张开了一张纠结的网。到底“浩”是谁?谁是她的恩人?这样天真的梦一般的飘渺的情感,可以期盼吗?
结局当然也是好的,不过前面故意纠结,后面底气不足,匆匆结尾了。
我翻出写了《红玫瑰》的笔记本,当年亲手画的封面,尽管用大透明胶小心封好,依然躲不过岁月的侵蚀微微发黄。那时我用的笔名是“风铃”,我很喜欢风铃叮铃铃的声响,至于后来改成“徐风”又有别的原因。
本想细读那些文字的,但看到了就忍不住笑,在里面发现了我的学生们的影子,其实青春天真是不分
后的,大家一样的可爱。
十四岁的我,十四岁的风铃,课堂开小差写爱情故事,把自己美好的想象化成文字,串成流溢出青春光泽的篇章,二十四岁的我,二十四岁的徐风,在十年后微笑着阅读,面对曾经的青涩。
2011/2/19
小虎岛
( Sun, 20 Feb 2011 22:12:05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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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听或过一出广播剧《不要说爱我》,女主角曲琦多年一直暗恋她大学时代的学长,后来再遇,喜欢的人已经结婚,那曾幻想过千百次的温暖怀抱早有它合法的女主人,收藏好苦涩的青苹果般的情思,一如当年伴在他身旁——作为朋友。倾听,正派没半点非分之想,默默得令人心酸,有些东西错过一次就是永诀,是无法泅渡的两岸,一边杨柳依依,一边雨雪霏霏。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中最使我伤怀的句子,无论多少次读到,仿佛看到那人碎落一地的心,一块一块地拼凑起来便是美丽的琉璃,折射出昔日的快乐光彩,支撑着他熬过那么多年戍守的艰苦和寂寞。若是不能归来,客死异乡,他就能一直梦着快乐离去,不用被现实敲碎。
怀揣梦想的潦倒乞丐和破产的穷人,区别就在于此。
可能我是个有点悲观的人,不想面对的一味逃避,像只鸵鸟,一头扎进沙里。读一个故事,看一部电影,听一首歌,不喜欢沉重的,生活有多沉重不必说明,所以让其他的东西轻松一些吧。
当他的身影慢慢淡出曲琦的生命时,谁知道命运在开玩笑,来了一张迟到的贺卡,上面简单地写着: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暧昧的八个字,朦眬的情愫,而又怯懦地离开,剩下她一个人徒然咀嚼着,一个人伤春悲秋。
寄岀卡片的男人真坏,偏偏选择了那八个字,叫人如何快乐?
那是王菲的歌,林夕的词。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你眼睛红了,我的天灰了……既不能相爱,何来快乐,如同绝症救治不得,倒不如一句:你悲伤所以我悲伤。可这一换就把情调降了几度,凡缠绵绯恻的故事或动人心弦的情歌无一不是伴随浓厚的无力感,对命运与人身心的无力,我们如同木偶被暗处的手摆布,以必然的偶然悲剧告终。
2011/2/18 残稿
徐风 小虎岛
( Sun, 16 Jan 2011 20:29:33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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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课室的空间,补习社决定要把旧的桌子换成新的桌子,顺便把旧的资料坏掉的用品清掉。对一些卫生死角,学生们留下的垃圾进行清除,要以一个新的面貌进入下一个发展阶段。
坤哥把用完的复印纸的纸皮箱扔到外面垃圾桶里面,我把地清扫后倒垃圾,看见几个人在翻垃圾桶,我见过老太太、老头子、收破烂的翻垃圾桶,这次却是一家人——爸爸带着儿子和儿女。小孩子都很小,女儿较大也不过小学一二年级左右,儿子大概是幼儿园吧。
小男孩太小只跟着姐姐走来走去,手里拿着纸张等轻物件。小女孩长头发,扎了小马尾,穿着有点脏的厚棉袄,充满活力仿佛一点也不觉得冷。她抱着比人稍矮的纸皮箱,步履蹒跚地跑回爸爸身边,爸爸在那里整理整理,准备放到自行车后座拉走。她神情愉悦,大概是在帮忙的缘故吧,光脚穿着小拖鞋,跑起来嗒嗒作响。
看见我倒垃圾,她有点怯,却在留意我然后慢慢走过来,我站在那里等她,我没有把垃圾倒进垃圾桶,而是在垃圾铲里面翻出了一个塑料瓶子,交给了她。她双手接过塑料瓶子对我笑了,然后边喊爸爸边跑过去。她的笑容像所有孩子的一样灿烂,破旧的衣服挡不住那纯真的光芒。她是生活的小斗士,我是这么想的,也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笑容。
我喜欢那个小女孩,所以我不希望她翻垃圾“捡”一个塑料瓶,于是我亲手把瓶子给她,表示对她的尊重和喜爱,不管她懂不懂。对他人恭敬,就是在庄严我自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需要别人的尊重,于是我要先学会尊重他人。
当我再次去扔垃圾时,他们正要离开,爸爸推着自行车,弟弟坐在车座上,后面的货架捆着一个塑料箱,上面堆着制皮。姐姐拿着一个箱子跟着,时走时跑,一会儿她伸手从自行车后的箱子里面掏出了那个塑料瓶,拿在了手上。
我看着他们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下坡的小巷中。
2011/1/16
徐风 小虎岛
( Sun, 16 Jan 2011 19:10:43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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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一个晴天,真好。把椅子搬到二楼的阳台上,捧一本《日瓦戈医生》,没读多久注意就被引跑了,龙眼树顶那边传来一阵骚动,仔细一看,发现是一群小鸟。灰色的羽毛泛着绿光,隐藏在龙眼树叶丛中很难发现。活泼的天性使它们偶尔跳跃、扭头,发出一两声并不清脆的叫声,暴露了它们的位置。
我欣赏着这充满生机的可爱小东西,它们应该是过客,我家的阳台的角落只有燕子的巢。不久它们便陆续地飞走了,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如果可以,我真相收集一瓶,在冰冷的午夜里拿出来回味。多么希望它们多停留一会儿,它们要去哪里,是一个更温暖的地方吗?
傍晚时分,我的心情变糟糕了,因为在楼下捡到一只小鸟。初见它时,它呆呆地站在地上,我悄悄接近查看,小东西显然是受到过严重的惊吓,心有余悸,惊弓之鸟般奋力扑腾着远离我,它不能够飞起来,应该是受伤了。我无法向它表达自己没有恶意,心里着急怕它挣扎会使伤口恶化。最终它无路可逃,撞上了网做的篱笆,我小心翼翼地捧起它,心中充满愧疚,毕竟把可怜的小鸟逼到绝路了。它的爪子死死地抓住了网绳,好不容易才被我松开。
我能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急剧颤抖,不知道是来自呼吸还是惊慌。拨开它的羽毛检查,我发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它的头颈往下一点的地方有一个洞,没有太多的血,但是能看到模糊的内部结构,想道它是必死无疑的了,心中一阵悲凉。除了那个伤口,我发现它的翅膀也折断了,它到底正在承受着多的折磨,我可以为它做什么?
我想起以前看的一部动画,两个朋友在森林里面救了一只受了重伤的小熊,眼看是没救的了,
决定杀了它,减轻它的痛苦,
坚决反对,两人发生了争执。最后他们决定尝试救它,那是动画片,主角拥有类似气功的能力,最后把小熊救活了。回到现实中,我能做什么呢?
抱它进屋,拿出围巾包裹它,希望能保暖一些,看着它死去,仅此而已。
它的爪子死死地抓住我的手指,圆溜溜的眼睛时刻警惕着,映照出恐惧。那些微微的刺痛就是生命的感觉,让人难受。把它放在架子上,偶尔挣扎出来,怕它掉落于是放到地上的盒子里。
晚饭过后小鸟还活着,好像恢复了一点元气,偶尔扭头观察一下四周,当我把纸盒搬到台灯下,借着光亮观察它时,它已不像最初相遇时那样抗拒和颤抖了。叫来弟弟,他提出把退烧药碾碎成粉末撒在伤口上消炎,掰开它的喙灌几滴水给它。上药时它安安静静的,但是灌水时又开始抵抗,好不容易才能让它喝一点水,不过后来只要把沾了水滴的纸槽放到它喙边,它会自己喝下去了。我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晚上睡觉时,我把围巾围严实又不至于闷着它,看着它依然睁着圆圆的眼睛,但不似在警惕我。
早上醒来,马上掀开被子不顾寒气光脚走到床的另一边,它在围巾外边,眼睛半合上,不再睁着,已经死了,躯体僵硬。奇迹果然不常发生,所以才叫奇迹。我打开昨晚关上的窗,阳光透射进来,为室内升温,又是一个晴天,可我依然感到冰冷,我想小鸟更加冷的,于是把它放在窗台边晒太阳,不用担心它扑腾挣扎掉下去,它再也不会跳跃了,甚至转动一下眼珠子。
很早读过“生存是一个残忍的过程”,到底有多残忍看来我是低估了。所有生灵必须进食维持生命,人和其他动物一样,没有人职责狮子捕猎了一直羚羊,也没有人会为被猎杀的羚羊哀悼,甚至它的种群,因为大然的法则是适者生存。于是人吃鸡鸭鹅、猪牛羊、鱼虾蟹和粮食便无可厚非。
但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鸟不会左右我们的生存,那么举***把它射杀的人是出于什么心态扣动***?生命和生命之间应该不存在等级差别,不是说众生平等吗?一只鸟和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生命,我还活着,它却死去了,造成不同结果的原因,是能力的差别,人有武器,而小鸟没有。
人无端的虚荣感、自以为是、无限膨胀的欲望,使得他们失去了敬畏生命的心。杀死一个人,夺取一个人的东西,和杀死一只鸟是一样的。抢劫盗窃、酒后驾驶的车辆、对社会不满的人、不法的生产商……如同不知何时从何方射来的子弹,受害者如同那只小鸟,最终得到“真可怜”的一声唏嘘,被遗忘。
我总被批评“太天真”“刻板”,被嘲笑“若世上的人都像你就和平了”。一个认识了我几个小时的人评价我说“你是一个好人”,听得我想发笑。只有我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努力,靠近自然,希望沾染一丝它的气息;我在欲望中进行选择,学习付出,拒绝诱惑,偶尔自私偶尔懒惰并原谅自己。我知道自己在追求完善,而只有自然才是完美的,不能到达却朝着它跋涉,直到生命的结束。电影《死亡诗社》有一句台词: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让我在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许多人说影视、书本传播意识过于理想,与社会脱节的,但我愿相信自己认同的,如同相信自己。
和一只小鸟的相遇,目睹一个生命的消逝,知道自己的渺小,感到悲伤和无奈,好比上了深刻的一课。海德格尔说:人生就是学校。在那里,与其是幸福,毋宁是不幸才是好的教师。因为,生存是在深渊的孤独里。要么一个人沉默呆着,要么和一群人交谈,但不要在一群人当中沉默,造成他人和自己的无所适从。
万物有灵且美,我是这样相信着的。所以我把小鸟的尸体带到田野,找到合适的田埂挖了一个土坑,埋下。那里开阔没有建筑阻挡,很容易看得到天空,现在田里种着芹菜,春天来临会育苗插秧,夏天禾苗长高能投下一片阴翳,田埂两边的野花绽放,秋天稻穗垂下,这些它会喜欢吧。灵魂很轻,但愿它能再次飞翔。
而我要忘记悲伤,怀着梦想努力生活工作,欣赏诗歌、绘画、舞蹈、音乐。人类还有迷恋和愉悦的能力,生活不仅仅只有恐怖和坎坷,也还有美妙的瞬间。
2011/1/16
徐风 小虎岛
( Sat, 15 Jan 2011 17:41:44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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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透过玻璃窗向我挥手
隔开我们的过往和将来
我在站台的水泥地上
用粉笔写了“再会”二字
一场雨的过路淋湿了现在 记得带上那本书
书签是我们一起捡拾的落叶
上面,秋天的血液已干涸
点燃一根火柴
你可以重温每道阡陌的触感
照亮每一个路过的站名 转身离开,选择了一个方向
也选择了背离另一个方向
到达终点站之前
你只能把孤单摺叠成伞
放在隔壁的位置
做旅伴
冰冷另一个身躯的温暖 你走后
我反复冲洗记忆的底片
又见你在凤凰木下微笑
笑开了一树对生的红
花扇动羽翼
随风而去
我在季节的末端为你照相
你的眼睛悄悄把我收藏 如果我承认想你了
就和晚上开放的花交换耳朵
窃听风带来的悄悄话
幻想你的留言
它说:沿着铁轨漫游
我就能找到你
带你回家 车站寂静无人,月亮失去了影子
我的车票我的列车迟到了多年
行李等成了旅人踏脚的石头
我变得幼稚
偶尔攀爬铁轨的云梯
用一根头发捆绑你的星座
没有任何人的允许,我独占星空
( Fri, 14 Jan 2011 00:06:15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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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适合写小说的人,但我喜欢写。我写小说的状态就像在织一张网,网住故事里面的人,同时把自己网住了,网中人受到束缚不免挣扎,何况我是多么需要自由。
《梦游》是
年构思的故事,记得是在西安,宿舍楼盥洗室里面,洗衣服的时候吧。洗衣服这个单调的行为,我无法一心一意,于是就天马行空地幻想。尽管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想到梦的题材,不过我一直很关注做梦,有一段时间我记录下自己所做的梦的内容和情景,零零散散地记录着,太短暂而且模糊的意识,我无法准确地用语言描述,渐渐便停止了。
《梦游》是关于梦的故事,一个冗长的梦境,如同电影把光影重现,最后梦醒,面对现实。但遗憾的是我写得零散而没有飘渺的感觉。
小说没有什么情节,我一直不会构思情节,或者说构思的情节都很普通。我写的故事,写下第一行的时候就已既定,或者更准确地说现有结尾后又开头。
开始和结尾注定,悲喜了然于心,就像下飞行棋,只要掷骰子一步一步地往前,到达只是时间的问题,一个人下棋不会计较输赢。
年快结束的时候,我鼓起勇气要结束这场漫长的博弈,天天都对着电脑敲字。我的缺点就是高估自己,就像每次开始写新小说都有亟不可待,雄心勃勃的感觉,完全把以往的痛苦、挣扎、胡乱结尾的经验抛却,认为自己这次一定能一气呵成写完。计划一周更新一节,一共九节结束,只是到了第五节离逝写完了,我就停在那里,一停就一年多。下定决心要把剩下的三分之一写完,奋战几个晚上后,
年结束了,让我灰心丧气有点崩溃。接着是一串事情,工作的尾声、做伴娘、旅行的准备……
事情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会觉得没有安全感。经历了朋友的婚宴,
日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总算了结了这一桩心事。写下“完”字的那一刻,没有以往的失落感,记得《秋天的单人舞》结局的时候,我久久呆坐在电脑前,仍然循环着钢琴曲
Ki the rain
,那又是一个寒冷的一月夜晚,恰逢雪灾南方严寒难熬。两种不同的感觉是源于不同的感情,《秋天的单人舞》结局是伤感的,而《梦游》的结局没有伤感,我不觉得是伤感,尽管也不是欢喜的。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
却还装做毫不在意
而是用一颗冷漠的心
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浅浅和阿泽的现实因为梦境而改变了,看似不变的现实其实已经改变了,坚硬的变得柔软,距离变得贴近。
不想对自己写的东西做任何评价,只是怀着想写的心情去记录,有点单纯也有点骄傲。禁忌的题材近年特别流行,有朋友读过后评价说写得像言情小说了,这样的评价让我意外,也小小地失望了。也有朋友说读到三分之一出就看不下去了,有点不明白,为了营造梦的迷离感我写得含蓄了。不过我很感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她们怀着期待的心情鼓励我秘密创作,初稿出来后除了阅读还帮我校对。很多时候我甚至不愿意重读自己的文字的,会感到失望、羞耻和懊丧,想按一下删除把它们消灭却又舍不得。
我爱我的人物,他们都是我灵魂的一部分,所以不免相似,可能因为是部分,有所缺失,总带着些偏执,甚至有的带点病态。一直以来,我追寻着人心,看人心是如何左右人生,爱恨情仇其实都来自那既狭小又广袤的地方,最丑恶和最善美的源泉。
今天翻了一下新买的《泰戈尔散文诗全集》,在房间里边走边朗读,自得其乐。读到《吉檀迦利》第十二节:
我旅行的时间很长,旅途也是很长的。
天刚破晓,我就驱车起行,穿遍广漠的世界,在许多星球上,留下辙痕。
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
旅客要在每个人生门口敲叩,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面到处漂流,最后才能走到最深处的内殿。
我的眼睛像空阔处四望,最后才合上眼说:“原来你在这里!”
这句问话和呼唤“啊,在哪儿呢?”融化在千股的泪泉里,和你保证的回答“我在这里!”的洪流,一同泛滥了全世界。
一次和琼聊天,她发来一句话:我是街上的游魂,而你是嗅到我的人。我理想的爱情和那句话一般,我是多么平凡,我相信爱情,不然也写不出一个一个与爱有关的故事,只是我不相信人性。人是生物,注定无法摆脱生物的本性,趋利避害不能一味谴责,谈道德不能不承认人的弱点,这样的道德会成为凶器的。
一个人和另一个是怎样的关系其实是注定的,没有偶然只有伪装成偶然的必然。浅浅和阿泽关系是命定的,爱也是命定的,不能相爱也是命定的,我也走入了宿命的迷局,难怪阅读的人也感到走入了迷宫。《梦游》是为了打破现实,最终也回到了现实,不能说的话他们用暗语表达了出来。歌德说:我爱你,但与你无关。爱是个人的私有的感情,爱就是爱,与一切无关。有些人不明白,觉得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其实不爱就是不爱,也与一切无关。
若有想要珍惜的,就要用自己的办法去珍惜,不理会旁人的眼光,珍惜会使平凡变得不平凡。我希望能像三毛,走遍千山万水,说:原来你在这里。
2011/1/13
徐风 小虎岛
( Thu, 13 Jan 2011 17:30:08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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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失火
韩茜茹用力地推着在帷幕堆里睡着的浅浅,打断了她的梦呓。这个体育委员对于班里的活动特别积极,当然容忍不了浅浅的散漫,尽管她俩是好朋友。
“啊——茜茹你怎么在这里?”浅浅惊讶地看着好友。
“我怎么在这里?当然是找你这只偷懒的小狗!”
是的,她们是望江外语外贸学院
级对外汉语专业的学生,今年大四了,大学的最后一年,照惯例学院要举办欢送晚会。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一想到要和共同生活学习了几年的朋友分离,大家顿时变得不知所措,别无选择只好卯足劲办好最后一次晚会。
有些同学回家找工作去了,人手的不足加重了负担,但一想到他们离开前承诺尽快回来帮忙,或者答应绝不错过晚会,大家都精神抖擞起来。
浅浅之所以会累得睡着,是有原因的。她要写一首关于毕业的诗歌,配乐诗朗诵是他们班的节目。所选的曲目是浅浅喜欢的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
排练完毕,浅浅和茜茹一起回宿舍。夏末的风依然酷热,吹不干粘腻的汗珠温水般流淌过行人的皮肤。树上偶尔传来一阵蝉鸣,那种隐忍的昆虫,漫长而黑暗的成长期之后,只迎来短暂的光明,是否这样,小小的躯体才能发出颤人心脾的歌,歌声才那样浓烈。
单薄透明的翅膀经不得秋霜的打击,枯槁的形体在风中摇摇欲坠,依然在唱着,余音更苦,堪独抱清商,顿成凄楚。
浅浅聆听着,敏感的心不禁想:再动人的歌剧总有尾声,只要过程美好落幕便不留遗憾。她仿佛知道自己得不到结果,所以任何事都小心翼翼。 一路上茜茹向浅浅说起新宿舍的情况,大多是埋怨新舍友不够通情达理,听摇滚音乐居然要控制音量,要不就使用耳机。她絮絮叨叨的,浅浅微笑着安静地听她说,她是个很好的听众。
就像阿泽也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们见面的时间不多,以前是学校离得远,隔着一条望江,现在阿泽已经毕业了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工作很忙。
双休日的时候浅浅一定抽一天到阿泽租的房间,打扫做饭,俨然一个幸福的新婚妻子。她是容易满足的人,跟大部分女人一样希望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人,过着简单平淡地生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浅浅最喜欢把阿泽的房间的落地窗打开,夏天的茉莉花开放,风从阳台吹进屋内伴随着清香,甚是惬意。打扫后,地板砖被拖得铮亮。浅浅像累倒似的躺在地上,阿泽在电脑前,这次的设计是婚纱,本来浅浅饶有兴致地在他身旁骚扰,被他赶苍蝇般打发去自找乐子。
穿上阿泽设计的婚纱嫁给他是浅浅梦寐以求的,突然间她想那些穿上阿泽设计的婚纱的女人一定会幸福的,毕竟她们分享了自己的幸福啊。
手掌上是洗衣粉的气味,浅浅看着自己的掌心,发现命运线有点凌乱,生命线很长,虽然她不信掌纹算命的说法,但倒也希望阿泽的生命线和她的一样长。百无聊赖地打量着阿泽的房间,比自己的房间要小,共用厨房卫生间,摆放了床书桌书架和衣橱,不过因为有阳台的关系,特别明亮。房间整齐得不像男孩子的呢,想起曾经见识过的男生宿舍,浅浅才知道整齐不是男孩子的本质。
头顶的电扇高速转动,吹得书桌上的书页纸张发出哗哗声。她留意到桌上的相框,里面的相片正是他们在镂光影楼照的。黑白的,她坐在雕花木椅上,墨黑的旗袍上盛开着牡丹,本该艳红得刺眼,却隐藏在过去里了。端庄典雅,阿泽站在她的后面右侧,嘴角翘起微微的弧度,仿佛一抹轻淡的笑容。
真难为他,在悲伤的时候还顺着我的任性,浅浅想着,心中升起一丝甜蜜。多像民国时期的结婚照啊,正当她想入非非时,听到阿泽说:
“傻瓜,想什么呢?不要在地上睡,到床上去吧。”
“阿泽,把相框拿给我一下。”
“做什么?”说着把相框递给她。
浅浅打开自己的书包,拿出蔡瑛送的《顾城的诗》翻出了一模一样的另一张照片,当时一共洗了三张,他们各拿一张,第三张放大了挂在镂光的照片墙上。只是浅浅一直都没有再去镂光,没有见过那张照片。
浅浅把阿泽那张照片从相框里拆出来,拿出笔在照片背面轻轻地写上: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她把照片递给阿泽:“看看,看看。”高兴得如同拿一百分成绩炫耀的小孩子。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阿泽读了一遍,对浅浅笑着说:
“干嘛突然在照片背面写这几个字?”
“没什么啊,就是留个纪念,阿泽你也在我这张的背后写几个字吧!”
像若有所思地,阿泽接过浅浅的那张照片,放在书桌上,漫不经心地看一眼又看着电脑屏幕上雪白的婚纱,黑旗袍和白婚纱产生鲜明的对比。
“这么久,还没有写好吗?写好就给我看一下,看你些什么了?”浅浅再次躺倒在地板上,凉凉的很舒服。
阿泽提笔轻轻写了几个字,便递给了浅浅,浅浅有点迫不急待,接过照片小声地念出上面写的字:
“你悲伤,所以我悲伤。”
“没创意,你抄写我,我要收版权费!”
虽然这样说,她还是感到很甜蜜,默默几遍:你悲伤,所以我悲伤。你悲伤,所以我悲伤。你悲伤,所以我悲伤……
有一个发誓不让自己悲伤的人,她太幸福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又跑神了!”韩茜茹生气地用力敲了一脸幸福傻笑的浅浅的头一下。
“哟,好痛!走了一会儿神而已,暴力女!”浅浅护着头瞪着茜茹说。
“我敢打赌你刚才一定在想着你男朋友!都这么久了,好歹也应该对我这个好朋友说说了吧,说吧,他是个怎样的人?”
浅浅不想和任何人说阿泽的事,即使是她的好朋友茜茹多次逼问,她也是敷衍地说两句然后转移话题。
“三八女,我才不告诉你。”说着跑向宿舍的方向。
正跑着浅浅的手机响了起来,不是阿泽的专属铃声而是舍友打来的。
“喂。”
“浅浅,我们宿舍失火了。” 浓浓的黑烟从宿舍的窗口冒出,飞奔到现场浅浅无法相信眼中看到的景象,那是她们的宿舍,着火了。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谈论事故的起因,拼凑着始末。消防车还没有来到,学校保安在楼下,拉起封锁线阻止学生接近,等待着消防员的来到。
浅浅无心关心事情的起因,她只担心她的《顾城的诗》里面夹着的合照。为什么今天没有把它带在身边呢,她从不让别人看,却悄悄地带在身边,仿佛某种幸福的证据。她仿佛看到火舌舔着书页,像海浪一阵一阵,留下灰黑的印记,微黄的白纸最终被蚕食,明亮的火线横扫,升起点点火星,黑色灰烬飘飞,零星的火焰如电流般闪过,苍白的灰烬落地。
照片中的人在火焰中扭曲,微笑,消失。
浅浅有如自己被灼烧般疼痛,在韩茜茹的支持下才没有跌在地上,她的目光穿透浓烟,进入了宿舍,已经看到了在书桌上的诗集,安然无恙。这个幻想使得她一下子充满力量,脱离了韩茜茹的扶持,冲到封锁线,冲开了阻挡的人群,冲进了宿舍楼。
“浅浅!”
韩茜茹的喊声被甩在了身后。 傻瓜,你知道那是多危险的事!一张照片而已,值得用生命来守护吗?还是你恨我,恨我的逃避,恨我的无动于衷……所以你用生命试探我,威胁我,报复我吗?为什么,你那么执迷不悟,不惜一切代价要跨越那条线,跨越之后呢,我们能够与现实割裂吗?
我只是个懦弱自私的人,不值得你做的一切。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你。对不起。
只有你,是我唯一无法忽视的人,却无法做任何回应。这些话,你清醒的时候,我默默藏在心里面,也只有现在讲给沉睡中的你听。
或许,我不该来,应该离开。离开可以见到你的城市,让时间淹没我们,彼此远离。我始终是你幸福的障碍,不要执迷不悟。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我会记住你的话,我一定会快乐的,所以你不要悲伤了,好吗?
仿佛一滴泪水滴落的触感,把皮肤刺痛。浅浅断断续续地听到一把声音在诉说,尽是无奈的痛苦的话语,听得人心纠结绞痛。她很想安慰说话的人,至少是握住那人的手,把心中的暖意传递过去。
浅浅动一动手,没想到她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睁开眼睛,没有明亮的光线,是她很容易适应环境,力气随着意识慢慢恢复了。
医院熟悉的气味唤起了她的记忆,她想起了,自己最后冲进了火场。
书已经烧了吧,当她到达三层时,灼热得让人窒息的热度如同无形的防线,她无法再前进一步,不知道是浓烟还是伤心,她早已泪流满面。
双脚的勇气用光,她不想再走一步了,疲惫一下子攫住了绝望的人,把她拉入无边的黑暗。
之后的事情她一无所知,现在,她还活着。虽然伤心,却依然活着,心中的痛仿佛被探照灯照亮,清晰得无法忽略,时时刻刻缠绕着她。她不是很幸福的吗,为什么仅仅一张照片就能将她推入绝望的角落。
所有的行为,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是什么呢。再次醒来,一切更不真实了。
浅浅想动一动腿脚,发现被什么压住了,顺着昏暗的床头灯她看见一个人趴在床边睡着了。她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轻轻地在上面扫过,带着孩子恶作剧般的淘气却不忍心弄醒睡梦中的人,静静地看着他,就好了。
突然一只手把浅浅的手抓住了,压在棉被上,阿泽直起身子,他依然坐在地板上没有起来。望着浅浅的眼神有点惺忪的迷蒙,他只是本能地抓住了那只调皮的手。
“你醒了。”声音是久未开口的沙哑干涩,仿佛从其他地方飘来,又急速下坠。
“我昏迷的时候,是你对我说了很多话吗?”浅浅很在意那近乎悲戚的诉说。
“没有,我只是一直等着你醒来。”
“阿泽有话对我说吗?”
“为什么要冲进火场,你是傻瓜吗?”
阿泽一直没有放开浅浅的手,现在握得更紧了。浅浅不想说出为了照片的原因,侧过脸默默流泪。
“阿泽从来不说甜蜜的话。”良久浅浅说。
“……”
“只有一句:你悲伤所以我悲伤。我很珍惜那句话。”
“傻瓜。”“傻瓜。”两人同时说出。
浅浅忍不住笑出声,带着未干的泪痕,把头转过来凝望阿泽。
“所以你是为了那张照片就做出这么危险的事吗?我们可以重新拜托照相馆的老板重新晒一张。”阿泽无可奈何地看着浅浅,眼里尽是怜爱。
浅浅摇摇头,枕头被挤压时发出窸窣的声响,仿佛在附和浅浅的否定。
“不是的,那是独一无二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可能就如同你说的,浅浅是个奇怪的孩子。如果我们没长大,那该多好。”
“是啊,如果我们一直没有长大,就不用面对那些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像在梦里一样,无忧无虑。”
浅浅抽出自己的手,坐了起来,阿泽也坐到床边,床头灯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浅浅开始看不清阿泽的表情。她低着头看着和自己握在一起的手说:
“我现在很幸福,在你身边,就像做梦一样。你还记得我的承诺吗?”
“阿泽,长大后浅浅要做你的新娘。我说:‘你不能再对别人说这句话了’。”
“你还记得啊。”她惊喜地抬起头。
“你相不相信都好,我真的一直记得,从来没有忘记过。”阿泽郑重地说出这句话,带着淡淡的哀愁,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心中的创伤。或者,只有藏在心底的话,在毫无预防的情境中说出来,连他都没有预料到。
“我爱你。”
“等你毕业,我们结婚吧。”
说完,阿泽倾身亲吻浅浅的嘴唇,烙下一个承诺。
他们的身影映照在医院的玻璃窗上,路上的车灯在他们的轮廓周围掠过,透射进屋里。他们变得不真实,如同梦中的幻象一样,扑朔迷离。 “
浅浅,你要在婚纱上面设计怎样的装饰啊?
阿泽在电脑前面说道,良久都没有回应,他回头看看趴在地板的凉席上的浅浅,原来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推开椅子,走到床前拿起单被,披在她身上。
“我昏迷的时候,是你对我说了很多话吗”浅浅脱口而出。
“啊?什么昏迷啊,你只是睡着了。” 7 婚纱
“我睡着了?”浅浅环顾四周,她身在阿泽租来的小房间里。
落地窗紧闭着,外面在下雨,哗哗的雨水滴落,拍打着窗户的啪嗒声清晰可闻。外面没有什么风景,只有阳台上的几株植物,在雨中,东摇西歪,颤抖个不停。
正因为无聊,浅浅终于睡着了。地板已经清洁过,可是空气的湿度大,干不透彻,只好铺上凉席。旁边放着一本《让婚纱见证爱情:婚纱文化与艺术》,那时时装文化与艺术系列的书,她从阿泽的书架上拿下来阅读的。
阿泽正在设计她的婚纱,而她又想加入自己喜欢的元素,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的她百无聊赖地读着阿泽服装设计的书。图文并茂,模特很美,一开始完全吸引了浅浅的眼球,不过她在里面寻找不出自己的婚纱的样式,她要穿上的婚纱与书上的总有出入。
浅浅还记得小时候,与阿泽去看仲夏节的烟火的夜晚。
“女孩子最喜欢的应该是婚纱吧。”“婚纱?是一种花吗?”“诶,不是。是新娘穿的礼服,纯白的。”“比焰火还要漂亮吗?”“我觉得比焰火要漂亮,女孩结婚的那一刻应该是最美丽的。”“我还是觉得焰火比较美。”“浅浅,你见过婚纱吗?”“婚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以后要穿像焰火一样的礼服当新娘。”“阿泽,长大后浅浅要做你的新娘?穿焰火一样的礼服。”“嗯,这句话你不要对别人说了。”……
她想要的婚纱,是焰火一样美丽的。漆黑的天空中,绽开的大朵夺目的火花,优美得悲戚,转瞬即逝。这样的光影给了浅浅永恒的记忆,到现在她依然迷恋焰火,可能是她通过一次次的类似的画面回到那年的夏天,握住飘渺的承诺,恋恋不舍。
“阿泽,我要焰火一样的婚纱。”浅浅搂住阿泽的肩膀说。
“你也太会给人出难题了吧,你教我如何表达焰火。”阿泽看着电脑屏幕中的婚纱说道。
屏幕上是阿泽设计的婚纱的雏形,选定了高腰线贴身的设计,衬托浅浅苗条的身形,又能让她显得高挑。裙摆是一圈圈的白纱,不规则,从大腿侧的高度,一层一层如同涟漪荡漾开来。肩部采用一字肩略带
型的设计。整体走简约典雅的路线,没有太多点缀和装饰。他还没有决定头纱设计。 “很漂亮。但是婚纱一定是白色的吗?”浅浅似乎对婚纱的颜色不满意。
“也不是的,在维多利亚时代以前,婚纱可以是各种颜色,除了黑色和红色。”
“黑色和红色是禁忌吗?”
“算是吧,黑色表示哀悼而红色则与娼妓有关。”
“但是现在的时装不同以往了吧,难道黑色没有成为新的流行元素吗?”
“白色婚纱代表内心的纯洁及像孩童的天真无邪,后期则演变为童贞的象徵。我希望,你能穿上洁白婚纱,成为最美丽动人的新娘。”
“我刚才想过了,焰火只能在黑夜里绽放,所以裙子应该要用黑色是绸子做,然后要有红色的火焰,当然不是像画出来火焰啦,而是焰火的点点火星。我就想到这些。”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理想婚纱当中,阿泽望着屏幕上的设计,思考浅浅的话和期待。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夏天的暴雨就是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降临,粗暴地乱砸一通,又如发脾气的小孩子的泪水,说停就停,毫无预兆。
行人收起雨伞,在初晴的阳光照耀下放慢脚步,空气有点懒。浅浅迫不及待地走到落地窗前,打开,一阵热气席卷进来,热的真快,她想。
望着阿泽书桌上的照片,仿佛穿过一切般看到了背后的文字——“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和已经化为灰烬的那句“你悲伤,所以我悲伤”。至今她依然觉得自己要和阿泽结婚的喜悦冲击很大,或许是来得太突然,不真实的感觉,如同天空的阴霾,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散。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期恐惧症? 6
,浅浅的生日,也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日子。她要结婚了。
穿上阿泽设计的礼服,化妆师为她上妆。她静静地闭上眼睛,脑海中电影般回放他们经历的一切,最近她常常做梦,一个接一个使得她害怕、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韩茜茹在她身边说:
“浅浅的婚纱很漂亮,你今天很漂亮。看得我都想要结婚了,不过一定要幸福啊。”
“你比我漂亮,如果你穿起婚纱一定会比我更漂亮的。”
“但是我没有服装设计师未婚夫啊,专门设计一套‘浅浅’的嫁纱,这福气我没有的了。”
“如果我不是已经穿上了,茜茹可以试穿一下,分享我的幸福。”
“这样啊,现在我还可以批一下你的头纱,这也很漂亮啊。”
一幅圆形的很大的白纱,上面点缀了丝绸做的白色的茉莉花,如同下过一场茉莉花雨,新娘身上也黏上了洁白的祝福。
韩茜茹将头纱交给了化妆师,让她为浅浅带上。望着镜中的自己,浅浅情不自禁差点落下眼泪,惊愕不已。
一株水边的植物汲取养分,默默生长,从来没有在意自己的叶子,深绿浅绿,某一天开花了,倒映在清澈的水面上,偶然一瞥,才发现自己是美丽的,仿佛一生只为这一次绽放。
“真的很美,难怪人们说女人最美的一刻是为爱人穿上婚纱的时候,看着你就知道了。”
“茜茹,这时刻真实存在吗?”
“拜托你,不要哭啊。”见浅浅就要哭出来,茜茹有点慌乱。
“我不哭。我们到楼下去吧,大家应该在等我们了。”
回头看一眼房间,浅浅整理一下裙摆,轻轻提起,关上门,两人下楼。 在人们的簇拥下浅浅上了开往教堂的汽车,他们两家都是基督徒,所以婚礼是西式的。路过那棵凤凰木,叶子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绿色的光,仿佛在流动,她很想打开窗口,感受流动的风,担心吹乱头发,就作罢了。
今天的发型没有用装饰,简单地盘起盖上了阿泽设计的头纱。曾经她很爱带头饰的,尤其喜欢圆形的小球,各种颜色,如同两颗小糖果,跑动时互相碰撞发出嗒嗒声。那年仲夏节夜晚,妈妈用粉红色的为她扎了两条牛角小辫子。
“浅浅,不要哭了。还不起来就错过焰火晚会了。”阿泽不耐烦地说。
“我要阿泽过来扶我,阿泽太坏了。”
“你不起来我自己去看焰火。”
没等到浅浅反应过来阿泽又说:
“哼!爱哭又没用的人。”
闻言,浅浅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膝盖弯曲时伤口拉扯的痛楚使她叫喊出声,但她立刻用脏手按住小嘴,一拐一拐地,浅浅来到阿泽面前。她不敢说话,怕开口出来的不是言语而是呻吟。
“很痛吗?”
浅浅马上摇头,小脑袋像波浪鼓一样剧烈晃动,绑在两条牛角辫上的小球形头饰互相碰击,发出微弱的“嗒嗒”声。
阿泽转过身,浅浅以为他要向前走,就迈着踉跄的脚步跟上,一头撞到阿泽的腰部。一阵酸涩感占据了鼻子,好像要夺取人的呼吸。
“麻烦精。”
抱怨了一句,阿泽半蹲下身体说:
“上来。”
“因为我刚刚哭了,你可以把刚才看到的东西都忘记吗?”
“我已经习惯了,你一直都是个爱哭鬼啊。”
“不是,浅浅不是爱哭鬼,至少以后不是了。你将以前哭过的没用的我忘掉吧。”
浅浅激动地捶打着阿泽的背,另一只手勒紧他的脖子。阿泽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说:
“好、好,不要动粗、不要动来动去、不要搂得太紧,我很累。”
浅浅安静下来,心情愉悦,她将阿泽的“妥协”归功于自己的暴政。阿泽接着说:
“不过忘记以前的你很难,除非是失忆,那样全部的你都会消失的。”
“是这样的吗?算了,你不要失忆!不要失忆!”
这些记忆是浅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无法忘记。 浅浅由父亲牵着手走进教堂,尽头是今生她等候的人,她想着一会儿要对他说一句:
“原来你也在这里。”
乐声缓慢,仿佛是从旁边的白玫瑰散发出来的,也带着令人愉悦的香甜。她正一步步走向尽头,走向他。讲坛上面挂着耶稣受难十字架,上方旁边开了两扇窗,将近黄昏,透进来的光线略带橘黄,为十字架和耶稣添上圣洁的光辉。
神父目光慈爱,对站在讲坛前的人说道: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
“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浅浅看见阿泽把戒指套在另一个人的手指上,观礼的亲朋戚友纷纷站起来鼓掌,传入她的耳里,欲聋。她被遗忘了,只有耶稣像用仁爱的目光怜悯她,宽恕她。
“阿泽?”浅浅颤抖着喊一声。
“浅浅你来得真晚,还以为你不愿意祝福我和蔡瑛呢。”阿泽微笑说道。
他穿着白色的新郎礼服牵着同样穿着白色新娘礼服的蔡瑛,
“阿泽?你在说什么?”
“浅浅,你忘了吗?今天是我和蔡瑛的婚礼啊。”
“不是的,浅浅要做阿泽的新娘,我们不是约定过的吗?” “我们不可能的啊,一出生就不可能爱。为什么,你要如此执迷不悟!不惜一切代价要跨越那条线,跨越之后呢,我们能够与现实割裂吗?
“尤浅浅,尤清泽永远只能是兄妹。”阿泽说完牵着蔡瑛的手走向教堂的另一边。
望着他们逐渐远去,浅浅立在原地,她无法跨越那条线。这是梦,不是真实的,她对着远去的人的背影大喊,身边的一切顿成黑色,仿佛被渲染了一般,身上的礼服变成黑绸缎和黑纱,头纱是红色的,缀着闪亮的水晶,如同漆黑的夜空绽放着的红色焰火。
“阿泽,长大后浅浅要做你的新娘?穿焰火一样的礼服。”“嗯,这句话你不要对别人说了。”
“阿泽——” “浅浅,浅浅,你怎么了?”阿泽着急却轻声问着。
睡梦中的尤浅浅正在梦呓,她急切地喊:不要走……任谁都看得出她要留住一个重要的人,伤心得如同一个小孩子,用尽自己的任性都徒劳无功,那人依然远去了。 8 梦游
阿泽把手放在尤浅浅的脸上,拂过嘴唇,鼻尖,停在眼睑上面,感受她长长的睫毛颤抖时扫过手心的痒。泪水粘附在掌心形成一泓湖水,好像要把人心都淹没。小心翼翼的触感,如同他的手,也在颤抖。在轻柔的动作中,浅浅终于张开双眼。
眼前是微温的黑暗,仿佛梦魇还在,她惊慌地抓住了覆盖双眼的大手。熟悉的温度,是她从小便依赖的,顿时感到心疼的安心。梦中说的执迷,到底是谁呢?
“做恶梦了吗?”阿泽收回手说道。
“嗯。我刚才做了个梦,不过不是噩梦,而是一个很美的梦。”浅浅流着泪说。
“那为什么要哭呢?把它忘了吧。”阿泽叹了口气,轻轻地拂去她脸上的泪水。他还是无法注视她的眼睛,但他没有像一直以来那样,挪开视线或是盖住她的眼睛。
煽动着的睫毛沾湿了,变得沉重。闪着的泪光一圈圈在眼眶了旋转,好像一面湖,投入一颗石头就会绽放七彩的焰火。一如童年时候看过的美丽。
忘了吧,把我忘了吧!阿泽说不出后面的那句话。就像他无法对自己说:忘了吧,把你忘了吧!
“你在***里面说,让我过来取东西的,是什么?”
“跟我过来。”
阿泽带着浅浅走出了房门,来到对面的房间,那是阿泽在家里的工作室,他已经不租那间小房间了,因为几个月前那里发生了火灾。
宽敞的房间,放了大书桌,缝纫机,柜子,凌乱地立着几个人体模型。其中一个穿着婚纱,高腰线贴身的设计,裙摆是一圈圈的白纱,不规则,从大腿侧的高度,一层一层如同涟漪荡漾开来,又如人鱼的尾巴,缀着透明的珠片。肩部采用一字肩略带
型的设计。模特披着一幅圆形的很大的白头纱,上面点缀了丝绸做的白色的茉莉花,垂下来一直到脚跟后面,拖在地上的部分圆形散开,如同水波。阿泽的设计整体走简约典雅的路线。
“我为你设计的婚纱,你喜欢吗?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去学服装设计?”
“浅浅要不要去试一下,看尺寸——”阿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尤清泽,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偷偷地看过你的日记,你为什么学服装设计,为什么你要冒着危险冲进火场,种种我都一清二楚。包括一直以来你看着我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对不起。”无法再留在这里了,心中早已决定抽身离开,在体会了阿泽的心情后浅浅更加明白爱的不公平。她转身准备离开工作室。
“我要的不是这三个字。”
说着阿泽粗暴地取下人体模特身上的婚纱,装进早已准备好的袋子里面,追上去塞到浅浅的手里。
“我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浅浅被推出门口,她就站在那里,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沉闷得如同密闭的容器终于被张(炸)破的声响。
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人,浅浅挨着门坐下,她知道阿泽还在门的另一边,同样坐着。她想象他的呼吸,怒气冲冲的。
“阿泽,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吗?”
“焰火。”
“是啊,我喜欢焰火一样的婚纱,穿着它做我最喜欢的人的妻子。可以为我设计黑色的婚纱吗?或许,只有黑色适合我。”
“在我心里,现在白色最适合你。”
“你很矛盾啊。”
“不是的,你不是选择了世俗吗?世俗的白色。”
“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
“所以有什么话,今天都说清楚吧。”
“祝你和麦景扬,幸福。”
“尤清泽”沉默一阵浅浅喊阿泽的名字,然后再门上用力地缓慢地敲了三下。
“咯、咯、咯,与一切无关。”
“咯、咯、咯。”门里回应了同样节奏的三下敲门声。 提着装着婚纱的袋子离开阿泽的家,婚礼日子选定了
,浅浅走到凤凰木下面,一阵风吹过,叶子哗哗地想起来,带着初夏的躁动。她抚摸着树皮,手指顺着凹凸的纹路游走,百无聊赖,好奇能到达哪里。她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不想回家,心情依然无法平静。
阿泽把日记埋在了树的附近,很久以前她就发现了,小小的木匣子用铜锁锁上,而钥匙浅浅一直带在身上。或许阿泽是故意让她发现自己的秘密的吧,不然不会送她钥匙,小时候阿泽读书就很好,能写优美的文章。浅浅问他写好作文的方法,阿泽说读书和写日记,这两样都是浅浅不喜欢的。
半信半疑,浅浅不能接受读书和写日记的方法,于是偷偷找阿泽的日记,原来他真的有很多日记本,还没来得及看内容就被大伯娘发现了,再去的时候那些有厚有薄的笔记本全部不见了。
从此,阿泽也不记日记了。
人不应该把自己看得太高,容易迷失和自作多情。浅浅常常这样嘲笑自己,她从来不是幽默的女生,不开任何玩笑,对人和事都十分认真。小时候软弱的小女孩,其实早在记忆中烟消云散了,如果那个自己需要保护的话,她就要变得不需要保护了。 浅浅想到望江,于是坐上了公车,凤云和望江之间建了桥,几年前就不再有轮渡了。坐在打开的窗边,她看到江水的波纹,只是这些波纹离她很远,不像小时候那般真切了。
脑海中浮现一首阿泽喜欢的古诗《越人歌》,打浆的越女用越语唱了一首歌,诉说与心目中爱慕王子同舟,欣喜若狂又战战兢兢的心情。后来王子请人用楚国语言翻译出来,就是这首美丽的情诗。
今夕何夕兮,赛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譬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説君兮知不知?
不过很多事情,不是诉说,彼此了解心意之后就能完满的。 路过白莲殡仪馆,浅浅走在江北路的种满白兰花的人行道上。靠近殡仪馆的那段路宁静幽深,走到十字路口,拐了个弯景况就完全不一样。中午一点的街道喧嚣繁华,上下班的车辆川流不息,行人匆匆忙忙,阳光还是温和的,路边卖小吃的摊贩蒸汽与灰尘共舞,张牙舞爪地扑向她。
走到了红绿灯分岔路口,十字路剩下三个方向,浅浅穿过车流如水的马路,她无声地往右走去。越走越快,后来便疯跑起来了,最后地停在了一家照相馆前。
照相馆叫“镂光”,在这座旧建筑二层的一个单元,并不显眼。要经一条陡峭又狭窄的楼梯上去,上面不断地传来歌声,像是流水洗刷的光滑石头,落入人的耳朵里,一直落到心里,光滑而沉重。
爬上楼梯,影楼分为外室和内室两部分,被一个镂花红木墙隔开。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外室生活化得不像做生意的,有一面墙挂满了黑白照,像是供人来怀旧似的。
今天是年轻的女店员不在,老板看店,六旬的老人精神瞿烁,一下子便认出了女孩是几年前曾经来过照相的顾客。或许是常年看着照片墙上放大的黑白照的缘故吧。
“姑娘很久没有来过了,那时的年轻人还好吗?”
“很久不曾光顾了,他很好,有心。”
可能是感觉到浅浅不愿意谈话,老板没有继续寒暄,只问了浅浅是不是来照相,得到否定回答。
浅浅走进摄影的内室,略过里面摆放齐全的器材,来到了音乐的源头——留声机。红褐色的底座,雕刻着精美的木纹,上面的喇叭像一朵盛开的金色牵牛花,唱针在沿着唱片的纹路缓缓游动,流出沁人心脾的音乐。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
蔡琴的歌声依然,只是心更沉重了。浅浅回到外室,再一次站在照片墙前面,她对老板说:
“我可以取下我和阿泽的合照吗?”
“可以,没问题。”
“谢谢。”
浅浅凝视被放大的照片,一袭黑绸缎旗袍,上面染上大朵红花,暗红不跳跃,仿佛盛放在夜空的焰火,与黑色浑然天成。她坐在酸枝椅上带一点妖娆,阿泽轻轻地扶着她的肩,画面如同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
她看到除了光影以外的更多——爱。
悄悄地拆开相框,取出照片,浅浅在合照的背面写下: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你悲伤,所以我悲伤。
放下笔,她的眼睛里,眼泪闪着光。 完 2011/1/3 凌晨
徐风 小虎岛
( Thu, 6 Jan 2011 01:49:27 +0800 )
Description:
年,最终决定用“一起看海去”作为这一年散文文档的标题,最初想用陈珊妮的歌曲“我从来不是幽默的女生”来命名,因为
年末迷上了她的音乐,陈珊妮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巫。
看海,这个想法一致盘旋在我的心中,是我必须完成的历程。以前阅读了《城南旧事》,有一个第二章是“我们看海去”,而我不知道和谁一起去看海,所以,希望懂我的人能和我一起去看海。
要懂一个人实在不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似懂非懂,不懂装懂都是十分惹人讨厌的事。前几天出席好朋友的婚宴,做她的伴娘,这是我的破天荒行为,自从见识到这里接新娘的人的恶作剧程度之后,对此我敬谢不敏。改变主意是因为被感动,准新娘是我的初中同学,一起骑车上学,性格某方面一致(耿直),想当初一男生给她写情书,她是在讨厌,于是两人一起写了一封很狠的回信骂他。又一次我的自行车爆胎了,在途中,前不着店后不见村,她将我的自行车扛上自己的车上面,两人一起在炙热的太阳底下推着回去。
即使曾经很好的朋友,若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选择了不同的志向,分开生疏,感情转淡是无可厚非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初中毕业后,我上了高中,她选择了职中,这是我们人生的分歧,三年间我们写信联系,乐天的她常常鼓励悲观的我。
“你啊,明知道累了又不早点休息,只顾着把事情做完。没错,到时候你是把它给做完了,但你却把身体给搞垮。你知道吗?人生最大的财富——健康!若是没有健康的身体,那你一定什么事都做不好,那不是得不偿失吗?再说,一个人要是经常睡眠不足的话,人一累了,那病毒就有机会入侵你的身体了。难道你想拖着一具疲惫、带病的躯壳来过你那精彩的每一天吗?……”
“对了,你的学校前几天是不是开了个大型的会议,而且还有个颁奖仪式,对不对?你是不是想我为什么会知道呢?其实也没什么啦,谁叫你的学校有名上了电视,我也是昨天(
日)看番禺新闻才知道的。而且我见到有个女孩很像你的,你老实说,你有没有上领奖台,一定要说老实话哦,也好让我以此证明自己的双眼到现在为止还是正常的,不用被他骂我双眼有问题,看错了……”
“你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大可写封信,向我倾诉,尽管信封中只写上几个字也行,我都会第一时间给你回信,好让你知道我已经收到你的信了。我永远都是你的好朋友!明白吗?”
“你知道吗?我明天将会非常无聊地度过自己十八岁的生日了,我有点不开心,因为我将会一个人独自去过。这是因为阿珊她并不知情,我亦没有打算告知她,我不想她觉得我告诉她只是为了想从她身上捞到什么好处,我想要的只是那么一句处于真心的祝福,而不是什么礼物,真的,就那么一句祝福我已心满意足了。……”
几个朋友在信中会称呼我“徐风”,她便是之一。而我在心中叫她“君怡”,其实她的本名我更喜欢,与花有关。多么坚强又脆弱的人呢,总是为别人着想,努力付出,容易满足,只要一句温馨的话真心的祝福就够了。我怎么不被她深深感动!
遗憾的是渐行渐远渐无书,我离开了广州,刻意地选择了一座遥远的城市,从新开始我的生活。她找了工作,开始进入社会,急剧地成长起来。
从妈妈的口中得知她要结婚了,我茫然地想:“她会邀请我出席吗?她还记得我吗?”我真的在大家眼中淡出太长时间了,长到我开始怀疑,有点恐惧。
当我收到她邀请我当她的伴娘的信息时,她一定不知道我的愕然和欣喜若狂,其实我也是很容易满足的人,或许这才是我们友谊的纽带。我不幽默,不喜欢玩笑,却做好了坏打算——狼狈的一天,义无反顾地答应了。那些人真的很会整人,即使现在我也后怕。
感谢你,教会我坚持做自己;感谢你,在那么多人中认出了我;感谢你,愿意与我分享你的重要时刻的喜悦;感谢你,一直把我放在了心上的某个位置……
祝你新婚快乐,继续坚持做自己,一定要幸福!
年、,我看海去了,与你分享。
2011/1/6
徐风 小虎岛 ( Mon, 27 Dec 2010 13:42:03 +0800 )
Description: 第一次写剧本,虽然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毕业设计写的,虽然只是改编而不是自己原创,不过看到它成为影片,我十分开心,满足。光影文字音乐的配合,本身就是一首诗。 链接地址: ( Wed, 15 Dec 2010 12:09:45 +0800 )
Description:
阿姨有个菜园,就在她家院子里,临近一个池塘,浇水十分方便。几十平方米大的地方,种植的菜蔬可谓丰富,西红柿、芥蓝、生菜、白菜、芋头、香葱、辣椒、木瓜、生姜、沙角、胡萝卜……见缝插针,密密麻麻,仿佛运用了后现代艺术手法,拼贴出一幅新鲜养眼的画幅。
阿姨的菜园常给我一种幸福富足的感觉,每次到她家,我总流连在里面舍不得走出,不过每一步都要小心,以免踩伤了菜蔬,若真是不小心践踏了它们,不是毁灭性的创伤,只要满心歉意地扶好它们,过段时日它们便能重获生机。
感谢阿姨的辛勤劳动,感谢每一棵鲜美多汁的蔬菜,感谢粉粉的香喷喷的芋头,感谢澄黄甜润的木瓜,感谢红的黄的小西红柿,感谢生养它们的泥土,感谢滋润它们的水滴。我们所得的并不凭一己之力而获,须时常怀感恩之心,施比受更有福,若你不懂得付出,那就学习,获得后思考给予。有得必有失,生命是这样平衡的。
一次我摘西红柿的时候,发现一丛叶片卷皱,浮现枯黄的小斑点的。我告诉阿姨,她说是生病了。那怎么办呢,现在是收获的时节,每天都有熟透的西红柿,若不摘下就要落到地上了,如果打了农药,必定要歇上一个星期等毒性消退才能吃。但阿姨告诉我,她不用农药的,剁了一堆自己种出来的指天椒,味道呛人得很,泡一盆水,足以对付那些小害虫了。
我想到了对付暴乱的群众,防暴***向群众喷洒辣椒水的情景,阿姨的方法是不是就来自于人类对付人类的“温和”的招数呢?
除了院子的菜园,阿姨还有一个空中菜园和水中菜园,听起来很神奇吧。
空中菜园是她的楼顶天台,晒鱼干,腊肉,冬瓜干……从江上捡来一个个泡沫胶箱,装满泥土,种上了火龙果,经过半年的繁衍,从三盆长成了八盆,占据半边天台。为了满足众多人的口福,阿姨已经计划好,把天台的另一半也开发了。我期待明年中秋,收获紫色瓤的火龙果。
在天台上,我亲手挂起了一条条腌制了三小时的肉条,趁着呼啸的北风,三四天后就会风干为美味的腊肉,这道菜是我百吃不厌的。看着在风中摇摆的肉条,我的手虽然已经洗过,但依然残留一点油腻,如此清晰亲切,不是冷漠干燥。突然觉得生活能够在我们手中还原,我们的双手能够做成的事,是很多很多的。只是我们现在习惯了依赖,看着别人,看见别人,终于看不见自己。
我平视天空,远处是沙头,沙仔岛的尽头。再远是江,江的对岸是另一座城镇,城镇之外是更远的远方……根据地球是圆的人所皆知的认知,其实没有终点,如果视线能无限延伸,最终我会看见自己的后背。那么远,又那么近。
我从来没有见过阿姨的水上“菜”园,阿姨是农民也是渔民,午后和姨夫一起到江上打渔。一只双桨的小船停靠在岸边,随风起落飘摇,夫妻俩同舟共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撒网,我撑船,一起收网然后把大自然的给予收进小小的船舱。
依靠自然而活的人们,天真纯朴,相信着神。一次阿姨和姨夫打渔时,捕到了一条“清道夫”,那时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鱼。见它身体扁平黝黑,覆盖复杂颜色单调的纹路,鱼鳍很大,张开时向几把利刃,它一动不动地显得隐忍。阿姨他们以为是神,不敢要于是放会江里了。
小时候听过金鱼的故事,渔夫救了一条金鱼,金鱼报答渔夫的故事。这个故事教育小孩子,好心有好报的同时也教育小孩,贪心会受到惩罚的,因为渔夫的妻子太贪心,最后他们失去了金鱼的帮助,变回原来的一贫如洗。
但现实生活,阿姨他们以为自己捕捉到“神”的时候,却没想过祈求什么恩惠,只祈求不触怒神,自然使他们敬畏。
越是和他们相处,越能感受到田园生活的诗意,人,应该诗意地安居的。远离浮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遵循自然法则,如同在公路上不逆线行走,障碍烦恼自然也少了。我的眼睛习惯了黑夜,却向往着光明,跑到他们身边,汲取他们的心灵的光辉,如同小时候的发光胶条,吸取了太阳的能量,夜晚就发出微弱的光芒。 2010/12/14
小虎 ( Tue, 14 Dec 2010 17:46:24 +0800 )
Description:
花多眼乱时,人们往往走马观花,贪心,怕错过,想要看完全部,总总心理产生了速度。开车、骑摩托车,处在速度赋予的快感中,人只专注于当下,忘却过去,抛开未来,只有飞驰的此刻,仿佛上了瘾。
新闻报道不乏“奔驰”、“宝马”撞死人的消息,是因为它们才出名让人刻意记住了,还是因为它们太快。名车吸引人,因其外在的名气能满足车主的虚荣之心,还是它们的高性能。当人们沉醉在速度的快感中,是人在控制车,还是人已经被速度控制了?
生命,自己的,他人的;家人,自己的,他人的;规则,道德一切都在速度的空间外,缓慢地在后头追赶,最终被抛离。司机无所恐惧了。
习惯了自行车缓慢的我,偶尔开一会小电车,居然有一种晕眩的感觉,习惯了观赏的街景,满树紫红的羊蹄甲,偶尔飘落的花瓣,过往的风。一切变得模糊,犹如墙壁上死寂的布景,令人无心照看。我一心看着前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目的地也不重要了。
这次的体验让我害怕,一向以为自己有足够的理智和冷静,不至于在现代社会中迷失,保有清醒的眼光,跟从大家往前走,写下路途所见所闻零星文字。沾沾自喜。真为自己捏一把汗,也要自嘲一下。
社会进步过快,何尝不是一列超速的列车,我们都是沉醉其中的乘客,只是沉迷程度不一样而已。旁边的乘客是谁,我们不关心,窗外的风景,我们不关心,我们没有过去,未来,只有当下,只知道自己存在着。存在主义哲学,是这辆列车车身的宣传图文,招揽了越来越多的乘客。
记得,大学期间读的米兰昆德拉的《缓慢》,记下了一段精辟的解释:速度是技术革命献给人类的一种迷醉的方式。和摩托车骑士相反,跑步者始终待在自己的身体中,必须不断地想到自己的脚茧和喘息;他跑步时感觉到自己的体重、年纪,比任何时候都还深切地意识到自我和生命的时间。当人被机器赋予了速度的快感之后,一切便改变了:自此之后,他的身体处在游戏之外,他投身于一种无关肉体的、非物质的速度之中,纯粹的速度、速度本身、以及令人兴奋的速度感之中。
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我迷上了慢跑,每天晚上都到操场跑上五千米,为什么是定量的呢。因为我要感受,自己的身体,疲劳、呼吸、沉重、意志,这些在无所事事的最后时光中,引不起我们注意的关于自己的一切。
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切地感到自己存在。当我大口大口喘气时,我感到了呼吸的快乐,原来只要一大口空气,我们的心肺就满足了。
( Mon, 13 Dec 2010 13:04:29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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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讨”是我见过,最贴切形容现代生活的词语,出自我妈妈的口中,她批评我现在的工作不好,像在乞讨。
除了做农民,自给自足,现在社会谁不在乞讨啊?没工作的向用人单位“讨”份工作;工作的向公司“讨”薪水;考研、国考的谁不在“讨”机会?笔试过了,便轮到“讨”关系……
所有关系都面向人,面向社会,自然仿佛被遗忘,仿佛只属于金字塔顶端的少数。若真要乞讨,我愿向大地乞讨,播下种子,洒下汗水,收获尊严的果实。只不过,脚下的土地已没有一寸是属于自己的了。
听着汤旭的《向日葵之歌》: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寓言,幻想里出生,在幻想里破裂……想要得不到,想逃逃不开,你说你是不是,太无可救药,路还有一点,我们还要走下去啊……不知作何感想。
( Thu, 9 Dec 2010 01:26:21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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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海,身在水边,我从小能感受到海,我知道沿着江河一直走,就能到达。江风夹杂的清新气息,细心分辨就能发现淡淡的海的味道。除此,我深知海与江河有天渊之别。
尼采说过,人是一条脏污的河。我们要是大海,才能接受一条不洁的河而不致自污。要站在生命的阳光下,自由地呼吸,平静而幸福地享受生活,就必须坚持自己。最近被林奕华的一句话深深打动了,他说幸福的关键就在于,有没有勇气抛开那些被鼓励追求的东西,而去追寻内心真正需要的。
一块石头掉进湖里,泛起涟漪,一圈圈荡漾开,久久不灭,因为湖肤浅。一块石头,掉进海里是不能使海激动的,因为它的深沉。湖易懂,且各地有名湖,引人们趋之若鹜。修炼成海,必定要沧海桑田的变换,艰苦寂寞,一点一滴汇聚成深蓝的海水。
广博,壮阔,美丽,深沉。我愿花一生,行走到海边。
( Tue, 7 Dec 2010 23:17:00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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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喜欢抄写是不是一种病态习惯,现代人面对他人所做的而自己不解的行为,越来越喜欢用“你有病”来形容。为此,我颇为不解。
我家有很多纪录文字的笔记本,小薄的软皮抄,厚硬的硬皮抄,活页本,小记事本。我比较喜欢抄写,读书时养成了记录有意思的句子的习惯,偶尔闪现脑海的句子要把握住,只有写在纸上才不至于遗忘浪费,零星的写几行日记,把自己想要保留下来的朋友的文章抄下来……最大的壮举便是抄了一本书。
白纸黑字绝对般的魔力使我着迷,我觉得很多东西放在电脑上不安全,一定要备份。而我正正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我很少想世界末日,觉得很远,我经常想电脑崩溃等小事,觉得很近。
最近迷上了黑塞,虽然跟迷兰波时不一样,他的诗集不知道那个译得好。老版本,以前的译者没有现代人那么浮躁,一心一意地做学问,我对他们的耕耘比较有信心,可惜老版本不好买,要么就绝版高价,实在受不了。把心一横,买本十几块钱的硬皮抄,从网上下载一个扫描版,一字一字地誊写。
伏案灯下,虔诚地膜拜诗的境界,如同去西藏朝圣地信徒,一步一脚印,三跪九叩。那苦那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无须外人评头品足。
“在夏天衰逝之前,且让我们再次照顾园圃。为花木浇水,它们皆已疲惫。即将凋谢,也许就在明天。而于世界再度疯狂,被***炮声淹没之前,且让我们为一些美好的事物高兴,为之欣然歌唱。”——黑塞写给自己的诗。
( Fri, 26 Nov 2010 14:50:21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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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时分,秋的气息弥漫满室,凉风飕飕。七夕虽过,但依然觉得杜牧的诗应景,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身在郊区必须播放音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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