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战完要等时间完才回靠自己去成功打吗

会点德语,会点日语,有点宅,高达爱好者
随笔- 28 文章- 10 评论- 99 最近在奋斗G WORLD,搞得翻译了一周,校对了两周,
关于托雷斯的回忆终于结束,隅泽的赎罪也告一段落了,新的故事和战斗即将在火星上展开。
最近看了前言时隅泽的访谈,本作是在他原本构思的托雷斯回忆录体的小说上构建的,原本那部小说的内容预计是5本单行本...
翻旧账都能写五本书...现在已经写完两本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压缩的结果,不然的话以后还要继续回忆......
对故事背景的火星有兴趣的可以查看:
翻译水平有限,有不足或意见请指出。
有人反映是不是不要那么多换行,但原文如此,我就照着隅泽敲回车骗页数了,翻看了UC的小说,福井貌似没那么喜欢敲回车,估计可能是隅泽的特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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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原野守望者的友情P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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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锁的镇魂曲 I
——MC file 1——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有两个名字的人。
这人是和平国家的嫡子,但国家被毁灭,为了复仇,他戴上了假面,改变了名字,成为了军队中传说的英雄。
这个人现在说,要将愚蠢的人类肃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并且——
这是完全的和平主义吗?
还是英雄的本能呢?
这个人可能真的厌恶和平。
可能很厌恶继承父亲和平遗志的妹妹。
但是他的真心谁也不知道… #8230;」
AC195-Dorothy
MC-0022 NEXT WINTER
我没有名字。
也没有过去。
我只是可以用完就扔的消耗品。
送走了简直就像破抹布般的少年时代。
从懂事的时候起一直在为了在火星荒凉的大地上活下去而被迫干着恐怖份子的事情。
反正我也没有感到不便,周围的家伙们好像觉得麻烦,不知何时便管我叫『无名氏』了。
本来,『历史』是不存在的。
这和我没名字是一样的。
『历史』这概念是历史家和历史研究者们调查、认识过去的资料,以某种形式讲述这些记录的时候,才首先决定『历史』是『存在的』。
正是我们将自己放逐于宇宙中流动的『时间』中,将现在的状况作为『历史』来认识是不可能的。
本来所谓的『历史』是『人类的历史』还是『地球的历史』还是『太阳系的历史』还是『宇宙的历史』,以谁的历史观、谁来讲,不明确这点就没有本来的意义了。
讲述本应是人类共同财产的『历史』,不以超越的视角,比如说『神』般的存在,历史家以及历史研究者们只要是人,融入个人的主观因素这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我不相信被称为『历史』的『过去』。
不,无法仅仅从『过去』中找出价值。
更极端点,『随便』这种说法可能可以正确地表达我的意思。
并且,如果全人类都和我一样认为『过去』是没有价值的话,那『历史』就不是共同的财产,『时间』也只是用完就扔的消耗品。
火星联邦政府对地球圈统一国家进行『火星独立宣言』是从现在算起来五年前的事(MC-0017)。
火星的公转周期相当于地球的两年,所以,以地球圈时间来说相当于十年前。
火星联邦政府的代表是初代总统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
从火星住民中被民主选举出的他,坚韧不拔地和地球圈国家一直进行交涉,也不屈于火星开发的盈利企业团体的阻碍,没有使出独立战争这种过激的手段,一滴血也没有流,夺取了火星政府的『自治权』。
在这独立宣言中,居住在火星的人类给自己取名为火星人类(Maritian)。
并且,为了人类能在火星的大地上生活下去,决定追溯那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为『火星历《MC》【Mars Century】』的初年也是在这时候。
按照使用至今的殖民卫星标准时间的地球圈AC历换算法,会给实际生活带来障碍。一年的长度也好(六百八十七日),一天的长度也好(二十四小时三十七分),都有必要和火星相匹配。
从此以后,地球圈和火星的历史被隔绝了。
但是,在此之后火星的治安乱套了。
等级社会的不满即将爆发。
仅仅数年间,各地开始了纷争。
开发企业同行间的互相攻击成为了开端。
反地球圈国家派和亲地球圈国家派对立的沟壑变深,进行统括的联邦政府首脑站在中立的立场旗帜不鲜明,纷争镇压以及治安维持都从***机构交给了军事组织。
来自于宗教、人种差别的民族间的憎恶的连锁还在持续。
并且,被害者进行报复,结果招致了进一步的报复,没有终点的永远的舞会在每夜每夜地展开,这就是现状。
恐怕可以认为是维持和平的系统还没有做到像地球圈一样。
火星的民众开始觉得,变成这样事态的话不独立会更好些吧——
已经过了一年以上的时间。
当然,是指火星历。
MC-0021 FIRST WINTER
在位于火星赤道附近的埃律西昂岛 [1]【Elysium】的联邦政府中央都市莉莉娜城【Relena City】里召开了大规模的首脑会议。
招待了很多来自地球圈的要人。
雷蒂•安总统辅佐官以及希尔比亚•诺本塔大使也列席其中。
在会场最里面的议长席上,被称为『星之王子』的冷冻冬眠装置被象征性地设在那里。
缠绕着冬眠装置的荆棘上的那一圈玫瑰虽然是仿制品但却相当好看。
在里面沉睡着的是永远的美少女。
她就是火星地球化的功劳者莉莉娜•多利安。
听说她在从地球前往火星航行的途中发生了预料外的事故而在现在的冷冻冬眠装置里一直睡着,但详细的情况一切都没公开。
火星联邦政府的初代总统米利亚尔特站在其之前面对着政府首脑以及各国的要人们在进行演说。
说着和平怎么样,历史怎么样这种漂亮话。
我冒充成护卫警备队员,背朝着米利亚尔特总统,站在最前列。
在演说的途中下达了指令。
突然,会场的各处发生了爆炸。
和准备的一样。
是同伴们装的定时装置。
从混乱的会场中将米利亚尔特总统和SP们引导到安全的地方这就是我的工作,但这说到底只是表面工作。
我叫着。
「这边!」
同时取出手***,对准目标扣下了***。
消音器响着干巴的机械声,子弹穿过了年老的米利亚尔特总统那满是皱纹的眉间。
瞬间在别的场所又发生了爆炸。
这也和计划一样。
我趁着这次混乱逃到了会场外。
马上脱下警备员的衣服,把爱用的针织帽深深地扣在头上。
这帽子到处都有毛线绽开,经常被同伴开玩笑说到是把破抹布挂在头上。
杀死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的人,没有错就是我。
在恐怖份子中长大的我,破坏权力是唯一所被教育的事。
但是,我对政治没有兴趣。
上面的家伙说「去干」然后只有去「干」。
能指使上面家伙们的黑幕在某处吧。
是地球圈统一国家的过激派们也好,被剥夺既得权益的火星开发企业团也好,被称为秘密组织的Preventer也好,和作为蜥蜴尾巴的我没有关系。
我穿过了密集着Paratent型小规模住宅的市区的后巷。
拼命地跑着。
但是,军方警备队挡住了我的去路。
而且,应该是作为同伙的恐怖份子们也在找我。
背叛以及消灭证据,是我们的常用手段。
只有逃了。
只有一直逃这一个手段。
多数这次轮到我被杀了。
不能再信赖预定的逃脱路线。
以攀岩的技巧攀登着墙壁,逃进了不知道哪家的通气口中。
恐怖份子有潜入地下的习性。所以我才敢在天花板中徘徊,好不容易地躲过了警备队和曾经的同伴们的追踪。
忍受着饥饿和干渴,在几天中好不容易地熬了下来。
即使这样我的去处也几乎没有。
事件之后已经过了一周吧。
我被和这场骚动完全无关的人看见了。
他们向警备队通报了。
在被通报之前杀死他们也是做得到的,但一想到为了我自己活下去又要去杀谁,完全厌烦了。
对我来说这个宇宙,并不是一个值得活下去的空间,我是这么理解的。
即使这样被别人杀死我可不干,也有这种充满本能的感觉。
索性用这把手***打穿自己的头算了。
「............」
看着钟。
差不多是能看见恐惧的卫星福波斯[2] 【Phobos】通过太阳的时候了。
我很清楚那个福波斯是和自己重叠在一起的。
在希腊神话里意味着『恐惧』的这个名字,觉得和现在的我是相通的。
名为福波斯的火星的月亮,和按顺时针方向移动的一般星星的轨迹相反,以逆时针移动着。是个从西面升起,在东面落下的行星。
因为以比火星自转速度更快的速度环绕而产生的现象。
并且,这速度相对来说也很快,一天出现两次三次,能看见它从反方向飞进缓慢移动的太阳中。
并且,再过不足五千万年会和火星的大气圈激烈碰撞,***成碎片,等待着他的是变成火星光环这破灭般的未来。
感到是在时代的潮流中,一味前进不懂回头的愚蠢的存在。
「变的不只是我」
我喜欢看那个扭曲的炮弹般的漆黑月亮横切,不,是刺入太阳的光景。
「死的话,亲眼看到那家伙后也不迟吧......」
我从Paratent住宅的房顶里爬出来。
站在铺设着太阳能电池的房顶上,望着火星的全景大图。
混着灰尘的狂风猛烈地吹着。
天空中覆盖着厚厚的云层,太阳也好福波斯也好都没法确认。
『Frozen Teardrop』——被称为冻结的泪滴的第二卫星Deimos也看不见。
没法如我所愿了。
自己也笑了。
「哼......就是这样吗」
低语着这句话,将***口抵住太阳穴。
没有流泪。
这是当然的。
我的泪腺早已冻结住了。
这时,从背后传来了悲伤的小提琴的音色。
我吃惊地转过身去。
「......!?」
在那里,一个长长前发的高个子男人两手交叉站在那里。
是个将近初老的瘦学者类型的男人。
以及,和我差不多同年代的少年坐在那个男人的脚边,拉着小提琴。
不,从穿着裙子这点来看恐怕是少女吧。
她带着护目镜。
曲子是里姆斯基•科萨科夫[3]的『天方夜谭』[4]。
两人对我举着的手***没有感到害怕,保持着他们原来的样子。
我将手***瞄准了男人的眉间。
男人直直地看着***口,缓慢地举起双手。
大概想表示没有攻击的意图吧,但在这举动中没有间隙,眼里充满了杀气。
少女停下了小提琴的演奏,将护目镜脱了下来。
她在护目镜里面还戴着眼镜。
是要保护那大大的碧色眼镜免受火星砂埃的侵扰吗,她对此相当注意啊。
「我也没有名字,真要说名字的话,Doctor… #8230;叫我Dr.T好了」
也?这个叫Dr.T的男人,知道我没有名字的事情。
少女将小提琴夹在腋下,偷偷地笑了。
「没有名字的话不是会不方便吗?」
「这位***是,卡特琳•伍德•维纳… #8230;维纳家的女儿」
Doctor用冷静的口吻说到。
「但是提防着点比较好… #8230;我们两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亲切」
哪里像看上去那样。
我仍然举着手***装作平静。
「你们,知道我些什么事?」
这是我和Doctor他们相遇时说的第一句话。
「你就是我」
Doctor放下双手,薄薄的嘴唇静静地动着。
「已经明白了」
这敏锐的视线,像箭一般刺入我的心中。
「不是敌人不会露出敌意… #8230;你是个直率的男人」
就算再怎么举着***,已经扣不下***了。
Doctor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
「知道我杀了谁吗?」
「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在AC195年地球圈最后的战斗『EVE WARS』中战死了。你所杀的只是单单的亡灵」
「这种那么久之前的故事——」
要相信这种像教科书里的旧话,我可不那么单纯,不会拘泥于过去这种事。
大体上我没有去过学校,也没有受过这种正式的教育。
没有过爱情,活到现在。
「那么,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
卡特琳露出微笑说着。
「你有三个选择」
慢慢地站起来,拂去沾在裙子上的灰尘淡淡地开始说话。
「一个是,在这里自杀… #8230;」
对那乐器不能大意,我意识到。
「另一个是走到街上被谁干掉」
我摆正姿势,将***口对着开始说话的卡特琳,要制止她说下去。
「虽然不认为有其他路」 这时突然,注意到Doctor的眼中放出温柔的光来。
父亲、母亲这种,我所不知道的词汇闪过大脑。
「你需要一个归宿」
那种温柔的眼睛我至今都未曾见过。
「过来和我们一起,这能作为第三条路的选择吗?」
我确实地动摇了。
但是我那破抹布般的针织帽与其内在,仍然又冷又暗,疑问很深。
「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
冰冷的红色的风刮过。
「是大***… #8230;她的直觉很敏锐」
「不能看见福波斯太遗憾了,无名氏先生… #8230;只是我也想看那刺入太阳的时候」
「… #8230 #8230 #8230;」
我决定放弃了。
什么事情都被看透的话,已经没有能逃的地方了。
这两人既不是曾经我所属的组织的人,也不是和政府有关系的人这点,能从其独特的味道中嗅出来。
真的存在『第三条路』的话,请告诉我。
确实在法语中『Troisième chemin』有着这样的说法,我模糊地想起来。
思考这多余的事情的时候,我注意到我已经完全地败北了。
「… #8230 #8230 #8230;」
我无言地将手***交给了卡特琳。
她浮现出温柔的微笑收下了,并将自己的小提琴交给了我。
「请多指教,无名氏兄」
小提琴真的是乐器。
想着可能有什么武器一样的东西藏着,没想到是过虑了。
「啊… #8230;请多指教」
我像刚才的Dr.T那样拿着小提琴举起了双手。
活下去这个选择,有必要事先考虑到会成为俘虏。
「请不要这样,我们已经是同伴了」
卡特琳眼镜深处那认真的眼神拼命地诉说着这个。
按照相当后面听到的话来说,这个Doctor好像曾经也叫『无名氏』。
原来如此,确实我可能就是那个Doctor T。
我乘着小型的气垫船离开了艾律西昂岛。
从乌托匹亚海[5]【Utopia】来到阿西达里亚海[6]【Acidalia】,之后南下。
手上有着多余时间的我,拿存放在我这里的小提琴拉起了华尔兹。
是我年幼的时候听到的,留在微弱印象里的曲子。
卡特琳问到。
「这是什么曲子?」
我不知道。
「是连夜的舞会…『Endle Waltz』【无尽的华尔兹】」
Dr.T静静地说着。
「这圆舞曲【Waltz】不要何时成为镇魂曲【Requiem】啊」
我被带到的地方,令人惊讶的是马戏团小屋。
浮在克里斯海[7]【Chryse】上的这座孤岛,我不认为会有客人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在这里干活吗?
破抹布的我也能做到吗?
在帐篷小屋里的是狮子和大象的笼子,空中秋千以及走钢丝的绳子在天盖上随意地吊着。
我们横穿过中央舞台,进入到了里面的舞台后。
有个狭小的办公室。
在那里迎接我们的是和卡特琳有着同样眼睛的银发的绅士。
猜测估计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维纳家的当主吧。
「呀,来得好早啊」
简直就像青年般爽朗。
「真开心啊,哥哥也来了」
「不,还不习惯火星的大气」
年龄差的相当大的兄妹。
「在『白雪公主』和『魔法师』上也花时间啊… #8230;」
虽然说话方式就如同少年般,但说这两人是父女也没有问题吧。
「你就是无名氏君吧」
银发的男子向我递来咖啡说着。
「我是,打不溜… #8230;W教授」
理解为维纳的『W』。
「Doctor,你的『T』是什么的缩写?」
我喝着咖啡问到。
Dr.T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必要的话不说,好像是这个男人的特征。
「是特洛华【Trowa】」
W教授以温厚的脸爽朗地回答到。
但是,Dr.T否定了。
「不,并不是特洛华的T。是特里同[8]【Triton】的T… #8230;」
无论哪个都是数字的『3』不是吗,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
「这就是我应该选择的第三条路吗?」
「虽然就是这样」
W教授恢复着光学屏幕说到。
「事态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想… #8230;请看这个」
画面上映出的是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的葬礼现场。
在棺材前,他的家人们在哭泣。
「诺因也一直在操劳呢… #8230;」
W教授看着画面说着。
影像中能看到穿着丧服的遗孀鲁克蕾齐亚和她与米利亚尔特之间所生的双胞胎的姐弟,娜娜以及米尔。
孩子们的年龄比我还稍微大一点。我稍微有点罪恶的感觉。
「但是你没有必要太在意」
W教授触摸着光学屏幕。
「… #8230;仔细看」
画面被放大,解析度也上升了。
Mrs.鲁克蕾齐亚也好,娜娜和米尔姐弟也好都没有哭。
他们都只是把手绢靠在眼睛边而已。
「看到这影像,可以判断她们事先就料到他会被杀」
离我们一人远,靠在墙壁上的Dr.T冷淡地说着。
「问题是在他家人后面站着的那个男人… #8230;」
影像被一时停止,这个有问题的男人被放大了。
是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黑墨镜,金发长长地伸展着带有一种独特感觉的年轻男子。
与其说是政治家,不如说是一种保镖或者SP般的印象。不,说是军人才对。
「希望你好好记记住他的脸… #8230;他是总统直属特务机关里的男人」
墙壁边的Doctor小声地说着什么。
「——马其斯吗… #8230;」
虽然没有很好地听清楚,但我认为是人的名字。
「火星联邦的总统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因为被你暗杀,使得政府的革新派和保守派两势力保持了均衡… #8230;」
「均衡?」
「恩。本来的话,到下一次总统决定为止,革新派应该是大幅跃进的」
「那为什么会成为均衡状态呢?」
卡特琳擦拭着眼镜问到。
「革新派的主要成员大多数都逃亡了… #8230;逃到国家代表是他的拉纳格林共和国去了」
W教授切换了光学屏幕的影像。刚才那个有着长长金发的年轻男子被大大地显示了出来。
这次是拿下墨镜,摆出一副端正的脸,穿着深绿色的军服。
「那个是三天前的事… #8230;这个影像是今天播放的」
『我是塞克斯•马其斯上级特佐。我们拉纳格林共和国随着从火星联邦中脱离以及独立的宣言一并,决定向火星联邦进行宣战布告』
宣言中继续着那常规的『地球圈支配的打破』、『对特权阶级的抨击』以及『正是现在要把民众聚集起来』这种话。
「果然是塞克斯吗」
Dr.T的话现在能清楚地听到。
「你的第三条路就是继承我们的意志,代替无法战斗的人们进行战斗」
「是防止战火扩大的奉献活动呢」
卡特琳可爱地眨了下眼睛。
原来如此,果然工作是小丑啊,我这么想到。
「但是,战争已经完全开始了」
于是,我说了自己的立场。
「我是恐怖份子。并不适合战场」
「接受训练吧… #8230;作为驾驶员」
Doctor这么说后,把背对着我。
「这边… #8230;给你看你的机体吧」
「?」
我跟在他身后,进入了通往地下格纳库的电梯。
在木星的第二卫星欧罗巴[9]【Europa】的海中发现的耐干性藻类,将火星的地球化进程飞跃般地加速了。
地球圈时间的两百多年以前,以氟利昂人造大气的温室效应[10]使得火星慢慢变暖,但二氧化碳还是很多,并不处于生物可以呼吸的状态。
以仅有的一点温室化,极冠的冰即使融化了也马上被地表所吸收,刚形成的海在冬天的时候又变回了沙漠。
AC时代的宇宙开发研究者拉纳•格林是考虑将『欧罗巴之藻』在火星上使用的第一人。
那时,『欧罗巴之藻』虽然是科学上的大发现,但在实际生活中不要说派不上用场,更是会危害地球环境的麻烦东西。
在厚冰层更下面的深海中存在的『欧罗巴之藻』在沐浴到太阳光的时候,俗称为『木星之苔』的浮游生物会以惊异的速度开始增殖。
让这『木星之苔』在火星上增殖后,能一下子加速温暖化以及绿化的进程。
预计这能使本来需要数百年时间的地球化进程在数十年内完成。
即使这样也没有实行是因为初期AC时代的有识之士们『对于行星规模环境破坏的担心』。
但是有次,发生了事故。
被一个个运送到地球圈的资源卫星中的一个偏离了预定轨道,竟然坠落到了火星上去。
本来的话,这个资源卫星应该被称为『MO-VII』的。
落下的地点是火星南半球的阿尔及尔平原[11]【Argyre Planitia】。
同样位于南半球的希腊平原[12]【Hellas Planitia】虽然也是如此,但这个平原是在遥远的太古时期由于陨石冲撞形成的。
在那里又落下了一颗资源卫星,形成了双重构造的巨大火山口。
关键是这个资源卫星内部的冰中已经混入了『欧罗巴之藻』。
溶解,曝露于太阳光下之下。
『木星之苔』产生并且一口气增殖了。
在短暂的时间里,火星发生这样的变化谁也不知道。
以小局域地球化【Paraterraforming】居住在火星的人们也没有注意到穹顶【Dome】外缓慢的环境变化。
沙尘暴依然猛烈地吹着,红色的大地和天空依旧是没有改变的风景。
随着火星的地下水脉中苔类的增殖,直到一年的平均气温上升的时候,人们才开始注意到。
并且,在此之后仅仅几年间沙漠的半数充满了海水。
阿尔及尔的双重火山口也充满了碧色的水,成为了巨大的湖,不,是海。
氧气浓度也一下子升高,气压也变得和地球一样。
阿尔及尔的双重火山口产生『木星之苔』之后,后来这个地方成为海的时候,被称为『拉纳•格林海』,并且这个地方还建造了巨大的人造海上国家,『拉纳格林共和国』诞生了。
电梯在最底层停下了。
那里是巨大的格纳库和工厂。
打开门出现在眼前的是,虽然只有骨架但很明显就能看出是巨大人型的机体站在那里。
在制造中的这个,在这里有两台。
「这是MS(Mars Suit)吗?」
「不,是MS(Mobile Suit)… #8230;」
我认为既然缩写一样的话,叫法怎么样都无所谓不是吗。
火星改造作业用两脚步行带机械臂的MTF(Mars Terra Former)从小局域地球化的时代起就一直在使用。
将这个MTF改造成战斗用,并称为『Mars Suit(MS)』,用于军事的是,被我暗杀的米利亚尔特总统。
为了镇压各地发生的纷争,拥有压倒性的军事力是必要的,这点不用否定。
并且,考虑到火星上伴随着磁力的沙尘暴,实际由驾驶员进入操纵的巨大人型兵器的使用也是当然的。
但是只要有这种称为MS的兵器,和平就不会到来。
「机动战士?」
我回问到第一次听说的这个名字。
「以前这个兵器就是这么叫的… #8230;」
「这是地球圈的叫法吗」
「唉,就是这样吧… #8230;」
不知为何,感到Doctor的眼里有种忧郁的东西。
所谓机动战士【Mobile Suit】——
『Manipulative Order Build and Industrial Labors Extended Suit』的缩写,按首字母好像就是叫『Mobile Suit』
比起『建设以及工业劳动用有腕式扩充型宇宙服』这个意思,意为『火星用宇宙服』的『火星战士【Mars Suit】』更直接不是吗。
Dr.T带着深深的叹息说着两台机体的名字。
「这个是『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那个是『莎赫扎德[13]【Scheherazade】』」
将火授予人类,引起众神的愤怒,带着背叛者的烙印而被押下的巨神。
为了平息重复着杀戮的国王的内心,每夜每夜,讲述着故事的美丽王女。
希腊神话和天方夜谭。
两者没有任何共同点。
卡特琳用小提琴演奏过『天方夜谭【Scheherazade】』,那是对自己机体的呼唤吗。
但是,起得奇怪的名字。
「这个命名是你的趣味吗?」
「是符合设计图的代号… #8230;并不是喜好,只是没有名字会不方便」
这是对我的暗示吗。
「哪台是我搭乘的机体」
「还没有决定」
「大***不是想搭乘莎赫扎德吗」
「怎么说呢… #8230;本人好像是这么想的,但W教授反对吧」
「那两人真的是兄妹吗?」
「接下来你要问的话自己去问吧… #8230;你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通世故」
「… #8230 #8230 #8230;」
能想到的可能性是,两人父亲的遗传基因被保管在哪里,妹妹在几十年后才从试管里出生,只能这样想。
或者是用什么玩笑来玩弄我?
无论是哪个,完全搞不懂做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处。
并且我觉得,这结果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问了无意义的问题。
浪费时间。
「这孩子就是你选中的后继者吗?」
头上响起了女性的声音。
往上一看,在机动战士素体骨架的最上边,有一个穿着像紧身衣一样的马戏团当家花旦衣着的美丽女性在魅惑般地微笑着。
带着波浪的长发富有弹性地摇摆,她突然起跳,用天花板附近的铁棒进行杂技大回旋,半扭着身体,落到了在我们头顶上的一根配线电缆上。
令人惊异的身体能力和平衡感。
「请多关照,小弟」
紧绷的肌肉,完美的比例,绝世的美貌,优雅的举止动作。
毫无缺点。
我为她的美貌所着迷,没有马上说出话。
「… #8230 #8230 #8230;」
这时,突然,我被打飞了。
不知何时落下,她在我的前面握紧了拳头。
「招呼要好好地打!」
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难看地屁股着地,感到肿起脸颊上的疼痛。
「拜托你出手轻点,大姐」
「小孩也好动物也好,小的时候不好好教育的话!就会变得像你一样无药可救」
「无名氏… #8230;主管你训练的是,凯瑟琳•布鲁姆」
「Mi !Mi 凯瑟琳!」
Dr.T管她叫大姐,但是怎么也看不出这样的年龄。四十,不,才刚进入三十岁,这样说也没关系吧。
并且,殴打方式也掌握得很好,被那样猛烈地殴打却没有传到嘴里面。
但是,这是异常重的一击。
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的身高比我还高。
「请多关照,凯瑟琳大妈」
这样说的时候,再一次,凯瑟琳的拳头在我的脸上炸开了。
「Mi 凯瑟琳!或者凯瑟琳姐!下次再叫我大妈的话可不会放过你哦」
完全被K.O.了。
已经没有放过我了。
我从小的时候其就被各种家伙不知打过几回,回想一下的话,被女人殴打倒是一次也没有。
在远去的意识中,能听到凯瑟琳在和Doctor说话。
「级别是?」
「『睡美人』」
「期限是?」
「离机动战士完成还需要七百五十天… #8230;希望到那时完成」
「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达到『S级AAA』… #8230;这孩子,会死哦」
「这家伙不会死」
「OK,那出发吧」
训练的场地不在这里吧,这点已经大约猜到了。
「穿梭机在上一阶的格纳库里......到地球圈轨道需要六个月才能到吧」
但是,跑到地球圈这点是超出我预期的。
「火星的柔软重力即使训练了也就这样而已」
我从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开火星。
但也没有所以说感慨很深。
等注意到的时候,凯瑟琳的训练已经在穿梭机中开始了。
在无重力的空间中进行船外活动还有在加速G的超重力内构建基本体力,此外还要去进行穿梭机的操纵以及中继站的对接工作。
最吃惊的是,到地球的轨道计算是不用计算机而是用笔算出来的。
仅仅是重力问题的话好像没必要特地到地球圈去,但火星周边有联邦的监视卫星在巡回。没有我们这种通缉犯(多半,Doctor他们也属于这类吧)的落脚之处。
驶向地球圈的小型行星间航行宇宙船的名字是『福波斯』。
反正是说着「没有名字会不方便」,Dr.T适当地起的吧。
果然是对我的暗示。
在到达为止的一百八十天中,虽然名为驾驶员训练,但却主要是使用马戏团道具。
果然是要我成为小丑和杂技演员。
到达地球圈后,在被废弃处理的小型无人殖民卫星中开始了真正的训练。
杂技和踩球、走钢丝等等几乎都能体验到,对我来说,在火星三倍重力下的空中秋千真的很难。
好几次都失败了,砸到地面上。
每逢此时,我便进入体力回复以及治疗用的医疗装置中。
「不能给我安一个安全网吗」
「这个太花时间了啦......用身体好好记住吧」
「......明白了」
骨折处到了已经超过五十个的程度,不想再数了。
几天后,凯瑟琳竟然把克隆动物的狮子老虎和熊都带来了。
「终究只是借来的,要好好对待哦」
虽说是克隆的,但还是猛兽——想要好好对待也做不到啊。
牙齿以及爪子的伤痕,一开始就没准备去数。
除此以外精神上都败给她的是,飞刀的训练。
凯瑟琳把自己当靶子让我去向她扔刀子,但一有偏差就会对她造成伤害。
我多少手上有点感觉,有着不至于夺命的自信,但也有万一。况且重力的变化会微妙地扰乱我的力道,这种可能性很高。
一直犹豫之后,凯瑟琳毫不客气地走过来,从我的手里把刀夺走。
「站在那里… #8230;不要动哦」
凯瑟琳移动到对面,突然将八枚小刀一齐投掷过来。 明明我站在中间点,八枚小刀各自划着弧线,漂亮地命中作为靶心的大型标靶。
「到回去之前,给我在这五倍的距离,用三倍数量的小刀,确实地命中… #8230;」
「… #8230 #8230 #8230;」
「啊,对了。重力调整为两倍吧」
变成了火星重力的六倍。
每日的训练菜单都是些过于残酷的东西。
我认真地想过,可能会死。
但是,每到此时,凯瑟琳会笔直地看着我的眼睛给我鼓励。
「拼着命做应该也不是不可能… #8230;你天生的动体视力之后会进一步地成长,再将身体能力最大限利用的话肯定能做到」
被这么说了之后觉得能做到。
「两百天内完成的话,给你奖励哦」
实际去尝试的话,我在一百五十天内将课题解决了。
「好厉害啊,无名氏… #8230;」
凯瑟琳给了我个香蕉。
无论如何,我曾是个恐怖分子的男人。
说『奖励』的话脑子里面只有『现金』。
一想到为这种事而拼命,不觉得获得了多少回报。
「不满?」
因为想到如果我老实说出想法的话又会被殴打,所以什么也没说。
「那么,开始新的特训吧」
就这样,难度更高的高级特训开始了。
猛兽们被还回去了。
想着是因为租赁期结束了,但却并不是这样。
凯瑟琳调节了殖民卫星内的空气,将气压以及氧气浓度改变了。
这和海拔八千米的山上相同。
这低氧低气压和低温,是人体能维持生命的极限数值。
让我在这里面进行空中秋千和走钢丝。
在接下去的五十天内,这个也完美地掌握了。
「很用功嘛,无名氏… #8230;」
这次给了个我苹果。
「凯瑟琳… #8230;我是为了自己才接受训练的。所以」
想说不需要奖励。
「明白啦,我也从现在起好好地严格训练吧… #8230;」
对她来说到目前为止还不算严格。
「那么,这次以三倍重力吧」
虽然是火星重力的九倍,但凯瑟琳的微笑却一如既往。
将这个在五十天内完成后,紧接着的是无重力的训练以及月面上的训练。
自己的身体感觉到多少能应对重力变化以及低氧低气压了。
MC-0022 SECOND SPRING
就这样有一天,传来了来自Dr.T的返航命令。
『大姐,事态发生了突变… #8230;无名氏的最终调整,希望回来后再进行』
因为不是实时通话的距离,所以只是单方面的影像。
但是,仔细考虑的话,Doctor一直是单方面说话的男人。
『火星联邦政府的新总统选出来了… #8230;这下火星成为了原来意义上的《战神之星》』
切换影像,出现了在就任演说的总统。
总统是女人。
穿着让人觉得是华丽贵族的纯白正装。
并且,戴着头盔型的假面,遮住了眼睛。
『在此,莉莉娜就任第二代火星联邦政府总统。我也是初代总统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的妹妹』
我认为这是个不好的玩笑。
那个莉莉娜•多利安不是在冷冻装置中进入永远的长眠了吗。
我觉得喜欢带着假面这只是单纯地用名字来骗人而已。
『我尊重逝去哥哥的遗志,遵守与大家约定的诺言,期望与拉纳格林共和国之间的和平,考虑和塞克斯•马其斯上级特佐进行交涉』
女总统取下假面头盔说着。
『并且,遵守另一个约定,让大家看看我的脸吧』
假面下的脸,是个可爱的少女。
「莉莉娜… #8230;」
凯瑟琳低语着。
「没有错啊,是莉莉娜•多利安」
『我的名字是,莉莉娜•匹斯克拉福特。从今天起,我火星联邦政府,欲高举非武装•非暴力的「完全和平主义」之旗』
匹斯克拉福特?
反正好像都不是多利安。
完全和平?
她真的认为能用这种荒唐的事情让别人接受吗。
「真好啊她,一直这么年轻… #8230;」
「我觉得凯瑟琳也很年轻」
她来回抚摸着我戴着的像破抹布般的针织帽说着。
「已经决定不听恭维话了啦」
我没有说恭维话。
凯瑟琳叹息了一下,带着微笑说着。
「那么回到《战神之星》吧…..」
时光荏苒,我们训练了将近三百天后离开了地球圈,以行星间航行宇宙船『福波斯』一路向火星轨道飞去。
在这期间,我的体力飞跃般地提升了。
但是,此外思考方法上的变化对我来说更大一点。
无论如何马戏团的训练就这样了,未来可能发生的『所有的事态在预料内』这种思考流程,无论什么结果都能冷静应对。
以这样的思路进行行动成为了常态。
不得不感谢凯瑟琳。
人经常会因为「预料外的事态」而错误应对。但是,要我说的话,这只是「缺乏想象力」。
过去的我经常不思考,只是服从上面的命令。
暗杀米利亚尔特总统的时候也没有预料到同伴们的背叛。
虽然运气好逃掉了是不错,但却是一副寒酸难看的样子。
自己在进行什么行动的时候,冷静地分析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准备多个能想到的未来的路线,进行模拟。
并且,实施行动。
如果,即使遭遇到超出预料的事态,因为是自己想象力的缺乏,作为自己的责任,只能接受结果。
即使结果是死,这也是我选择的最坏的模拟,不会后悔。
我的行动中没有恐惧以及犹豫。
虽然船的名字是『恐惧』【Phobos】。
MC-0022 FIRST WINTER
对人类来说宇宙空间是和死亡背靠背的危险场所。
换言之和『走钢丝』一样,既然在这样的宇宙中航行,无法预测的事态一个接一个发生是相当正常的,对应的时候冷静的判断力以及平衡感是必要的。
这次也是这样。
是在到达火星轨道七天前的事。
几年一次的X-10级太阳耀斑发生了,在这个小型宇宙船『福波斯』中,为了避免被曝,只有逃进兼用睡眠床的放射线遮蔽装置内了。
直接被X-10级放射线照到的话人会死。
本来的话,因为长期预报可以预料到这个时候太阳耀斑会发生,应该避免进行行星间移动。
或者应该以装备放射线护盾技能的大型宇宙船航行。
「离太阳耀斑发生还有三千六百秒」
约六十分钟后太阳强烈的放射线会过来——就是那时。
收到了求救信号。
『这里是行星间运输船库布里克【Kubrick】』
和我们走在同样从地球圈到火星的航路上先行一步的运输船。
是耀斑发生的前兆吧。
影像是雪花状态,只能接收到声音。
声音是女性的样子。
她们的船在航行途中遭遇到流星群,船体受到了很大损伤。
『本船因为放射线护罩发生故障而不能使用该功能。非常紧急,请求救助!』
从人道上说的话应该去救她们,但是按照宇宙航行法的规定,无视的话也不会获罪。
因为共亡的可能性很大。
「这里是,行星间航行宇宙船『福波斯』。你这边的乘员数是?」
『包括我一共四名… #8230;』
就算救出这四人,这个船的遮蔽装置只有两个,预备只带了一个。
只能救一个人。
『因为陨石的事故,大部分成员死亡了… #8230;活下来的我们也都是乘客,有船外活动经验的人一个也没有』
我看着凯瑟琳的脸。
她马上决定了。
「只有去了呢」
「了解… #8230;换乘到那边进行护罩装置的修理。把线路图发送过来」
马上线路图被发送了过来。
确认之后发现有三个点的线路断了。
并且,从船外监视器的影像来看,确认有二十四个陨石碎片(多含有铁的碎片)散布在四周。
猜测恐怕这碎片也是使放射线护罩不能工作的原因之一。
必须去除碎片,并且对三个点断线的回路进行整块回路替换的作业。
「有这个回路的预备品吗?」
『实际上我们试过但失败了,遥控操作的船外作业用小舱的操作过于精细了』
「那么,预备品在船外吗?」
『还在小舱的机械臂上』
精细作业的话只能靠宇航服来进行了。
『还有不足五十分钟。这种事真的能行吗?』
「虽然无法保证,但我认为没有其他方法了」
『太危险了!不能让素不相识的你们这么做』
「不用在意......我们可是很擅长走钢丝的」
离太阳耀斑的发生以及放射线的到达还有三千秒。
我们的小型行星间航行宇宙船进一步加速,到赶上『运输船库布里克』还需要二千七百秒
「将两船速度同步,换乘十秒,修理作业一百八十秒,回来十秒的分配」
「能让你进行相对静止运动的时间只有三百秒啊。换乘的话,最少也要三十秒」
「即使这样也有四十秒的余量。只有我的话,装预备品的时间足够了」
「你准备一个人进行作业吗?」
「凯瑟琳要拜托你进行这艘船的速度控制」
「无名氏… #8230;你不怕死吗?」
「拼了命的话并非不可能… #8230;以前这样说的可是凯瑟琳,你啊」
「… #8230 #8230 #8230;」
「之后,不要介意于任务的成功与失败,你在太阳耀斑发生二百秒前进入遮蔽装置」
「… #8230;明白了」
二千六百秒转瞬间过去了。
为了将我们的船减速已经把反向喷射器点火了。
我穿着宇航服来到小型行星间航行宇宙船『福波斯』的外面,从左舷上到最高处。
本来宇宙空间中是没有上和下的。
在前面遥远的彼方,看到了令人怀念的火星。
并且,慢慢地用肉眼确认到大型行星间运输船『库布里克』靠近了。
「到达汇合点。离任务开始还有六十秒」
通过无线电能听到凯瑟琳紧张的声音。
「离放射线到达还有三百三十秒… #8230;」
「不用担心。这种程度的简单作业,和你的特训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8230;」
「了解。这个任务成功的话,恩,虽然绝对会成功,结束的话给你奖励哦」
反正又是橙子或者菠萝的罐头吧。
「请开始倒数」
『运输船库布里克』在头上横着。
往上看,能看到被深深地挖开的船体内部构造,以及边上的球形作业用小舱。
虽然看上去很近,但距离有500米远。
「5… #8230;4… #8230;3」
我握着背上小型推进喷口的点火开关。
「2… #8230;1… #8230;零!」
变成了相对速度相同的静止状态。
「那么,我过去一会」
我轻轻地跳起来。
比空中秋千更轻松。
就这样,我快速地转身,在『运输船库布里克』上着地了。
和预测的一样,十秒完成了。
按照凯瑟琳所教的,我对着观众席(船外摄像机),优雅地鞠了一躬。
当然,听不到拍手的声音。
「这里是无名氏,换乘到库布里克」
「了解… #8230;离耀斑发生还有二百八十秒」
我确认了二十四个碎片的位置。
虽然大小各异,但小的也有1米那么大。
作为目标正好合适。
「飞刀的特训帮大忙了… #8230;」
「还有二百五十秒哦!」
我以环视碎片的位置,站在其中心,将前端装备钻头的二十四把飞镖拿在手上,以投飞镖的技巧一下子投了出去。
飞镖上各自连着线,是可以有线控制的宇宙用特别制品。
所有的小型钻头都命中了陨石。
并且深深地钻了进去,牢牢地固定住了。
我以挥舞驯兽鞭子的技巧,拉起线,将二十四个碎片从船体除去。
按下手上的开关,从飞镖上的长柄尾上开始了火箭喷射,陨石向着彼方的虚空离开了。
「Bravo!」
凯瑟琳兴奋地传来通信。
「太棒了,无名氏!最棒的舞台首演不是吗」
我看着头盔内的时间显示。
「凯瑟琳,已经到了剩下的二百秒。去装置避难」
「不行啊!你回来的时候,谁来开船外的舱门!?」
「在外面手动打开」
「手动需要花时间… #8230;最少也要三十秒以上,没有余量」
「如果,剩下时间到三十秒的话,我到这艘船上去避难」
「但是… #8230;」
「剩下的只有回路单元的交换了… #8230;凯瑟琳,拜托了,按我说的做」
如此恳求道,速度赶往船外作业用小舱。
「知道了啦… #8230;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傲慢了」
通信被粗鲁地切断了。
在作业用小舱的机械臂上,有三块回路单元板。
拿着这些,朝向回路被切断的内部区块。
从船体被挖开的裂缝中,能简单地入侵到内部。
但是,内部构造很复杂。
剩下的时间还剩一百五十秒。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的区块。
从长得很像的回路单元中,找出有问题的,将单元板和预备品交换,光这些就花了九十秒。
用了很多本来为了余量的加时时间。
「库布里克,回路交换好了… #8230;请检查」
『了解了… #8230;马上检查』
我等着。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的时间白白过去了。
这和我的预测相反。
『确认了… #8230;护盾系统启动,完好』
我从漫长的紧张感中解放了。
『谢谢… #8230;对你充满勇气的行动从心底里表示感谢』
头盔内的显示是,离耀斑发生还有三十秒。
「库布里克,我没有回自己船的时间了。不好意思,但是能让我进你们船避难吗?」
我等待着回答。
等了五秒。
没有回应。
恐怕在最后的通信时,预计会有『不要无谓的牺牲』或者『祈祷冥福』这些补充吧。
但好像是准备就这样无视,见死不救。
在这种情况下按照宇宙航行法的规定是不能获罪的。
因为并不是没有一起死的可能性。
好久没有尝到这种味道了。
背叛,是我们的惯常手段。
我想泄愤,将这个库布里克的护盾系统破坏,将这些家伙一起带到地狱里去。
但是,我是像破抹布一样长大,用完就扔的消耗品。
我应该一个人死。
这种事态,是因为我想象力不足所招致的,作为自己的责任,只能接受结果。
没有后悔。
泪腺也已经冻结。
时限还有二十秒,我从内部爬到船外。
在头的遥远上方,确认到我们的宇宙船『福波斯』从同步速度中脱离,慢慢地离开了。
凯瑟琳已经好好地进入遮蔽设施了吧,多余地担心了。
就这样死的话,她的特训都白费了。
仅这个,要说对不起也说不完,道歉的话语也没有想好,真是抱歉了。
最后,想看一眼火星。
虽然没有看到卫星福波斯,但没有『恐惧』。
「结果,没有找到第三条路啊」
在我的脑海中,闪过了Dr.T和卡特琳的脸。
感觉到从某处传来『天方夜谭』的音色。
是平静安乐的幻听。
剩余时间还剩十秒。
在无限的宇宙中,无情的时间流逝着。
我理解了,对我来说,这个宇宙是个不值得活下去的空间。
所以,过去对我来说不是必要的。
名字也不需要。
我将脚跟转过来看向太阳闪耀的方向。
准备接受耀斑放射线的『命运』。
「!?」
看不到太阳的光芒。
在我眼前的是,作业用小舱和从宇宙船『福波斯』中使用有线控制线射出的预备遮蔽装置。
剩余五秒。
在舱门开着的遮蔽装置中贴着凯瑟琳写的便条。
《笨蛋!快点进来!!》
三秒。
我进入到遮蔽装置中,速度把舱门关闭。
头盔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是负数了。
因为穿着宇航服,装置中异常的窄。
但是,不是能奢侈说话的立场。
恐怕是凯瑟琳驱使着有线控制绳启动作业用小舱,将遮蔽装置运到这里来的吧。
令人惊异的技术。
我等无法和她相比。
并且,能预测到这一步的模拟数,肯定远远的比我多。
痛感到完全不能匹敌。
X-10级的放射线,在约两天中,不间断地洒了下来。
这段时间的呼吸不用担心。
宇航服的空气残量是一天的分,但多亏凯瑟琳的训练,练就了在一半的氧气浓度中也能忍受的体力。
对于她,到底怎么样感谢才好呢,对我来说,完全无法判断。
遮蔽装置的舱门被打开的时候,是经过两天之后马上的事。
是在『福波斯』的船内。
连着作业用小舱回收的,肯定是凯瑟琳。
我就这样向她倒下。
「无名氏!」
凯瑟琳把我的头盔取下,让我呼吸新鲜的空气。
「对…不…起… #8230;谢…谢」
意识相当的朦胧。
这时,突然凯瑟琳的拳头砸到我的脸上。
比起疼痛倒是更惊讶。
「你啊… #8230;」
抓起快要倒下的我的前胸,将美丽的脸庞靠近过来。
「想再死一次可不行!人的生命,可不是这么轻浮的东西!」
无法道明的女人的汗香,陶醉着我的嗅觉。
「什么破抹布啊!什么消耗品啊!不要说笑了!稍微高估一下你自己吧!!」
凯瑟琳清澄的眼睛里含着眼泪。
为了这样的我而哭泣的人竟然存在,我惊讶了。
「明,明白了… #8230;」
仅仅如此,就觉得已经有了那个Doctor所说的『归处』。
「接下来呢!」
她把我的前发抓上去说着。
「这是,奖励哟!!」
凯瑟琳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是目前为止最棒的奖励。
行星间运输船库布里克在遥远的后方航行着。
是道歉的通信。
这次影像清晰地显示了出来。
是个高贵的中年女性。
『非常,抱歉… #8230;遮蔽护盾在启动的瞬间,所有的通信都无法使用了』
不像是故意的。
我和凯瑟琳都决定相信这话。
人类这种生物,还是稍微会抱有点希望的。
宇宙船『福波斯』回到火星轨道上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卡特琳的联络。
「好久不见了,无名氏」
一如既往的笑脸。
「我在中继站迎接你们,要等我哦」
但是,曾经少年般的感觉,变成了现在眼镜深处有点往下看,让人感到忧郁的少女。
「『普罗米修斯』和『沙赫扎德』的进行状况是?」
「没有进展呢… #8230;最近我对哥哥完成的『白雪公主』那个比较有兴趣」
说话的细微之处音调有些低。
样子变了。
「卡特琳,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烦恼… #8230;不要啦,没有这种事啊」
能看出装着开朗的样子,但心中有着暗影。
「但是如果,如果真的看上去这个样子的话,我可能恋爱了吧,啊哈哈哈… #8230;」
恋爱?是我不怎么能理解的感情。
但是她无端地将感情压抑,这点很明白的感觉到了。
我有一种无以言状的不好的预感——
MC-0022 NEXT WINTER
卡特琳和我们决裂是这之后过了三个月的时候。
她的阴影我在那时以外没有看到过。
正确地来说,是没有机会见到大***。
我也是这样,但普罗米修斯和沙赫扎德也还没有完成。
另一方面,由W教授担任开发的机动战士『白雪公主』和『魔法师』好像完成了。
好像是非常机密的机体,在哪里保管着,没有看到过。
所以,我的驾驶员训练是以同样的MS,火星战士来进行的。
模拟战对手一直是Dr.T,凯瑟琳没有搭乘过MS。
同样卡特琳是连训练也不需要的完美的驾驶员吗,一次也没有进入过模拟驾驶舱,也没有参加模拟战。
我在走廊的一角,看见卡特琳的小提琴盒满是灰尘放在那里。
如此讨厌火星灰尘的她,竟然让爱用的乐器变成这样,果然不太寻常。
「… #8230 #8230 #8230;」
已经再也不能听到她的『天方夜谭』了。
稍微,觉得有点寂寞。
用针织帽将盒子的灰尘拂去。
也没什么,反正是破抹布。
将帽子取下来,注意到不知何时我的前发长地相当长了。
无所谓吧。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Dr.T和W教授以及凯瑟琳在谈着话。
「Doctor,无名氏君的状态如何?」
「不坏......大概稍微超过以前的我的水平吧」
「这样......那太好了」
「有什么事情吗?不像是平时的你啊」
「............ 」
「是卡特琳吗?」
「恩......总觉得最近样子很奇怪」
「不是就想搭乘白雪公主吗?女孩子嘛会想穿新裙子啊」
「是这样就好...... 」
「不,要想卡特琳首先不能搭乘白雪公主会比较好」
「为什么?」
「收到了神父的联络......神话作战好像开始发动了」
「那么,睡美人就?」
「恩......那家伙终于行动了」
「我不喜欢那个孩子」
「凯西准尉正在赶往北极冠基地......『VOYAGE』有运输『白雪公主』和『魔法师』的任务」
卡特琳将未完成的普罗米修斯从地下格纳库夺走前往莉莉娜城是在这个对话进行时的深夜。
「那个大***背叛我们了?」
我无法立即相信。
「恐怕就是这样......」
沉痛的表情。
「无名氏,你可以去追吗?」
我没有犹豫马上回答到。
「......明白了」
凯瑟琳插了进来。
「不行啊!他还只在火星战士上进行过训练不是吗!?」
「没问题的,凯瑟琳......多亏你的特训,我什么样的状况都能对应」
「但是,你还只是无名氏啊!真的明白生命的可贵吗!?」
「名字的话,已经决定好了......」
虽然毫无改变,没有兴趣从过去中发现价值,但破抹布的消耗品想要毕业了。
「Doctor......确实,你的T是特里同吗?」
「恩......」
我把看着像破抹布的针织帽给凯瑟琳。
「那,我的名字是,特洛华......」
第三个选择,名为第三条路。
长长的前发把我的脸遮去了一半。
「请叫我特洛华•福波斯」
起名为『恐惧』,是对过去的自己的惩戒。
「好吧......特洛华•福波斯」
Doctor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笔直地看着我说着。
「出击」
「了解......」
卡特琳以水陆两用长距离高速气垫艇『德格雷普』【The Grape】从克里斯海上到西面的大陆,疾驶向遥远的奥林帕斯山[14]【Olympus Mo 】
奥林帕斯山是太阳系最高峰的山。
海拔27000米。
在很容易发生磁力异常的火星上,指南针和导航系统也不能指望。
如果以那个奥林帕斯山为目标的话,即使刮起了沙尘暴,也不会搞错方向。
我以同样的气垫艇『奥迪哈曼』追在卡特琳的后面。
并且,这距离渐渐地变小了。
在那里是广大的红色沙漠。
在彼方能看见奥林帕斯,太阳在其顶上升起。
晨光将天空染成红莲。
朝着那太阳,和我同名的卫星飞了过去。
在沙漠的正中,卡特琳的『德格雷普』停止了。
放弃逃跑了吗?
不该是这样,马上否定了。
从那边传来了卡特琳的通信。
和最初相会时一样,戴着护目镜。
「呀,能看见福波斯吗,无名氏君?」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无名氏」
不,应该说不再是无名氏。
「我是,特洛华•福波斯......」
「特洛华!?」
卡特琳喷笑了出来,咯咯地笑着。
失礼的家伙。
「而且还把福波斯作为名字啊?」
她抱着肚子继续笑着。
「............」
「你啊,果然是个独特的人啊」
完全不像是个把机动战士偷出来逃走的背叛者该有的爽朗。
「那么,那个帽子也不要了吗?明明很配你的......」
但是,在护目镜下的那眼中,杀意逐渐高涨起来。
「我对那个帽子很中意啊」
一这么说完,我周围沙漠的沙粒开始升高,出现了数十个巨体。
「非常......非常啊」
火星战士吗。
不,机动战士吗。
「这不是火星战士,也不是机动战士」
完全被包围了。
「叫机动木偶」
「机动木偶?」
「我个人的『家人』【Maganac】[15],是这么叫的」
确认下来,有四十机的马瓜那克机动木偶。
「能放过我吗?」
「谈判失败......」
「了解了......」
马瓜那克一齐动作了。
就在这时。
新的两台机体出现在索敌雷达上。
「两机的机体反应!?」
卡特琳也好像注意到了这新出现的机影。
「难道是!?」
突然,在这沙漠中伴随着磁力、强烈的沙尘暴袭了过来。
所有的屏幕灭掉了。
索敌雷达也没有反应。
我马上从气垫艇的驾驶舱中出来,站在了船体上。
卡特琳也同样来到了外面。
在这尘暴中能行动的机体应该是不存在的。
马瓜那克也当然地停止了。
但是,在我视线中遥远的彼方能看见蠢动着的两个奇迹。
带着头巾缠着斗篷的两台机动战士。
不是火星战士。
在斗篷里面见到的两个发光的眼睛告诉了我们。
当然,也不是机动木偶这种。
猛烈的风中,这两机确实地靠近了过来。
卡特琳看着那样子,大声叫到。
「Snow Whiteeee!!」
白色斗篷的机体拔出了光束剑。
「Warlockkkk!!」
黑色斗篷的机体,架着巨大的光束镰刀。
这两机,在这沙尘暴中,为什么会动是个谜。
「你们,我......」
卡特琳脱下了护目镜继续叫到。
「我一直在等啊...!!」
从黑色斗篷的机体中听到了声音。
「你就是维纳家的大***吧?」
从白色斗篷的机体中听到了声音。
「确认......」
沙尘暴变得更猛烈了。
「你真的要去莉莉娜•匹斯克拉福特那边吗?」
「是啊!我要把这火星的所有变成桑克王国!!」
「那么,卡特琳」
白色的机体飘着斗篷攻了过来。
「杀了你......」
在名为『白雪公主』的机体驾驶舱内有着冰冷眼神的少年,静静地这样说着——
-待续
=================注释线========================
[1]Elysium,希腊语: Η #955;σ #953 #959 #957;,英语: Elysium, Elysion,希腊神话中死后的乐园,被神所敬爱的英雄们的灵魂所居之地。现实中的火星上只有艾律西昂山,关于其变为岛的过程,本章有叙述。
[2]Phobos,中文名:火卫一,是火星的两颗卫星中较大的和离火星较近的那一棵。其名字来自希腊神话中的战神玛尔斯之子恐惧之神福波斯。
[3]尼古拉•安德烈耶维奇•里姆斯基-科萨科夫,俄语:Николай Андреевич Римский-Корсаков,1844年3月18日-1908年6月21日,是一位俄罗斯作曲家,在季赫温出生。
[4]《天方夜谭组曲》,俄文:Шехерезада,英文:Scheherazade,作品35,是俄国作曲家里姆斯基-科萨科夫于1888年所作的一套交响组曲。它的创作灵感来自阿拉伯经典《一千零一夜》一书。
[5]Utopia,乌托邦,是一个理想的群体和社会的构想。出自希腊语:ο,意为“不”,和τπ #959 #962;,意为“地方”,哪里都不存在的地方。
[6]Acidalia,名字由来于神话中的维纳斯之泉。现实的中的火星上存在着阿西达里亚平原(拉丁语:Acidalia Planitia),或译为阿西达利亚平原,中心位于46.7°N 338.0°E。
[7]在现实的火星中存在着克里斯平原(或译为克利斯平原,Chryse Planitia,希腊语,意为黄金平原)位于火星北半球,中心位于26.7°N 320.0°E
[8]Triton,希腊语:Τ #961;τ #969 #957; ,是希腊神话中海之信使,海王波塞冬和海后安菲特里忒的儿子。和父亲一样,他也带着三叉戟。
[9]Europa,中文名:木卫二,希腊语:Ε #965 #961;π #951;,木星的天然卫星之一,由伽利略于1610年发现(不久之后又被西门•马里乌斯(Simon Marius)独立发现)
[10]一般认为氟利昂通过破坏臭氧层,使大气层变薄,从而使地球的温度升高,造成温室效应
[11]Argyre,坐落于火星南半球的阿尔及尔撞击盆地中,约800公里宽。介于南纬42.7度-56.7度、东经306度-327度,中心在49.68°S 316.0°E。名称来自于1877年乔范尼•斯基亚帕雷利所绘的火星地图,是希腊神话中东方的一座银岛(Argyre)。
[12]又名希腊撞击盆地、希腊盆地,是一个位于火星南半球高地中的一个巨大的撞击盆地,中心在42.7°S 70.0°E。希腊平原直径2,300公里,约成东西向的椭圆形,是火星上最大的撞击构造。一般相信是在39亿年前的后期重轰炸期一颗小行星撞击所产生的。
[13]Scheherazade,讲述一千零一夜故事的女性。俄国作曲家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创作的交响曲《天方夜谭》英文名即为Scheherazade。
[14]Olympus Mo ,是火星上的盾状火山,亦为太阳系中已知最高的山,高于基准面21,229米,将近地球珠穆朗玛峰的两倍多。位于北纬18.4度,东经226度。
[15]Maganac,在菲律宾塔加洛语(Tagalog)中意思为“家族”。AC时代时作为卡特尔的下属,由四十名反抗OZ的阿拉伯籍MS驾驶员组成之私人军队,其目的为解放于殖民地工作的劳工,队中各人几乎都使用同一款机种,各小队队长则有特装机。见下图:
==========================================================
顺便晒一下赎罪圆舞的单行本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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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 2011-03-13 20:12
阅读(1043) 发表评论 2011-03-14 13:55 |
是不是机设马上就出来了? 2011-03-14 13:55 |
翻译得这么快LZ辛苦拉 2011-03-14 22:09 |
LZ辛苦啦,貌似整个网上只有LZ一个人翻译... [楼主]
2011-03-14 22:15 |
其实还有一个人,叫A.H....
老外也在翻,翻成英语了..
--引用--------------------------------------------------
小hong: LZ辛苦啦,貌似整个网上只有LZ一个人翻译...
-------------------------------------------------------- [楼主]
2011-03-14 23:07 |
下个月有没有还不知道,再加上这次地震,没的可能性更大吧...@无止尽的华尔兹 2011-03-15 13:18 |
AH??不知道..
话说现在日文版出到哪了???
@宇宙世纪的風 [楼主]
2011-03-28 20:28 |
最新到连锁4了@小hong 2011-03-30 11:01 |
额,为什么这篇在frozen teardrop这个标签没有,最新随笔那也没有。。。好奇怪 [楼主]
2011-04-11 19:44 |
那个是标签写错了,这个属于文章,不属于随笔,不过貌似没有最新文章的链接@古兰巴斯塔 标题 姓名 E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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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是duo在tv版的台词没错 (搜索而至)
找到了 是小写@宇宙世纪的風
(saintmai)
恩,在前面约40%左右的地方,是篇短文的落笔署名。 下一段的开头以“独逸语”开头@saintmai (宇宙世纪的風)
是无言的前奏曲里的吗 我怎么没找到@宇宙世纪的風
(saintmai)
--引用--------------------------------------------------宇宙世纪的風: 模型已经出了。掉毛出不出无所谓吧,就调整配色说明书加些字而已@小hong--... (小hong)
对了,能否麻烦看一下小说单行本第一卷序章里面那个 sommer TK 的S是否是大写?谢谢@saintmai (宇宙世纪的風)
模型已经出了。掉毛出不出无所谓吧,就调整配色说明书加些字而已@小hong (宇宙世纪的風)
ew版的次代么..不知道模型什么时候出...话说bandai是不是不准备出EW新版wzc了... (小hong)
--引用--------------------------------------------------无尽的华尔兹: 0.0 这是神马啊风哥~第一幅图不是KA版的 飞翼零式嘛~~第二幅图不是掉毛... (小hong)
呃 没。。只晒了封面 字懒得照了@宇宙世纪的風
(saintm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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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挚爱:一生何求》作者:兰思思(出书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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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18 发表于: 2011-06-18 22:26 ┊ 泡一杯茶,捧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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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8 发表于: 2011-06-18 22:31 ┊ 第30章 第八章(1)
一场暴雨过后,老天爷紧绷着的一口气骤然松懈下来,天地间落下一片清凉,连空气中也蕴含着青草与雨露的清香。
晓颖陪着吴奶奶坐在院子里,慢声细语地给她读《红楼梦》。
她觉得吴奶奶有时候象极了红楼梦里的贾母,有一群将她敬若上宾的子女,所不同的是,吴奶奶无法享受儿女时刻膝下承欢的热闹,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孤身一人,由一两个不相干的外人陪着,寂寥地在这栋空荡荡的老宅里度日。
今天的吴奶奶相当沉默,从晓颖给她念书开始,她就没说过一句话,原封不动地坐在藤椅里,目光迷离地注视着前方。晓颖问她什么,她总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一点头。有时候,晓颖故意读错一些地方或者停顿时间过长,吴奶奶也不再象以前那样能立刻给指出来。
她的状态不容乐观,令晓颖心生担忧,王阿姨猜测说,可能是前两天她的子女们一齐过来热闹了一晚,把她给累着了。
“好像他们谁无意中提到了一句阿芳,又刺激了老太太,结果从那以后我看她就一直不大好。”王阿姨唉声叹气。
“别让她老坐着,扶她起来多走动走动,如果累了,就让她好好睡一觉。”王阿姨临走前嘱咐晓颖。
晓颖记着王阿姨的叮嘱,每隔半小时就会搀吴奶奶起身走走,但走了没几步,她就坚持要坐回去了。
吴奶奶神色迷蒙地望着前面的某一点,看她的状态,好像完全不在听晓颖读书,不过是把那一句句书里的对白当个背景摆设而已。没有了良好的听众,晓颖也渐渐觉得乏味起来,心神恍惚间,不免开起了小差。
她已经有三天没见到沈均诚了——他既没有来过吴宅,也不再光顾晓颖叔叔的家里。
不安在晓颖的心中与日俱增,她作着各种各样的的猜测:难道是去参加了什么英语补习班?还是作业太多脱不开身?亦或是他妈妈又给他找了别的事来做?
但明明最后一次碰面时,他还和晓颖说得好好的,第二天肯定会去找她。
“我妈明天要出差,如果能找着机会,我会直接去外婆家。”那天临走沈均诚笑嘻嘻地与她耳语,“在你家里,你弟弟象个影子一样跟着你,真别扭!”
可是自那日之后,他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丝讯息也无。
连晓宇都觉察出不对劲来了,“好像几天没见到沈哥了嘛!要不要打个***去问问?”
“我没他家的号码。”晓颖心思发飘,随口回道。
沈均诚的确曾经向她提过要交换两家的***号码,但晓颖忌惮着婶婶,没有答应,他也只得作罢。此刻想起来倒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把他的号码要过来,这样至少她可以给他打过去。
可是一想到要去接触他那个对自己来说陌生到森然的家庭,晓颖又止不住发怵,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直有种抵御心理——她总是强令自己把沈均诚单列成一个个体来看待,而竭力忽视他背后的家人。
晓宇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了几下,正要说点什么,晓颖已经醒过神来,蹙眉敲敲桌子,“别胡思乱想了,快写作业吧。”
可晓颖独处的时候,却比谁都更加能胡思乱想,就像此刻。
会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她被自己这个突然而起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在心里猛啐了自己几口。
如果沈均诚真有事,肯定会传到吴家来,而这两天王阿姨神色很正常,完全不象有事发生的样子。
因为沈均诚不再登门了,王阿姨和晓颖的关系仿佛也在无形中得到缓解,她又恢复了从前那样和颜悦色的态度,这令晓颖暗松了口气。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活着真累,总是顾忌别人的感受,可是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的手指悄悄挪动到书本最后一页,缓慢抚动,顷刻间,一张小小的白纸被她迅速覆盖到翻开的那张页面上,她的嘴巴虽然还在出声,心思却早已飘到了那页纸上。
那是两个头像的素描,虽然和真人相比有一定差距,不过光看神态和装扮,很容易就认出来一个是晓颖,另一个是沈均诚。
画面上,晓颖正对着前方,一脸笑意,密密的睫毛又长又卷,沈均诚则侧着脸,嘟起嘴巴正吻向晓颖的一边面颊。底下还有两人的名字,并排,中间用一颗红心串联起来。
这是沈均诚最后一天与她见面时送给她的得意之作。
晓颖当时一见脸就红了,作势要撕掉,慌得沈均诚赶紧抢回去,“我花了半个晚上才画出来的,你也真狠心!”
“给人看见了不好!”晓颖低声嘀咕。
“我没给别人看,就是送你留个纪念。”沈均诚脸上居然浮起一丝惆怅,“等开了学,咱们就得有好一阵子见不到面了,哎——你可不许忘了我啊!”
晓颖沾染上了他的怅然,忽然也觉得前途渺茫,即使现在他们互相给予对方承诺,究竟能撑到几时,没人作得了主。
沈均诚固执起来象个蛮横不讲理的孩子,他可没有晓颖那么多愁善感,很快振作精神,非要她给自己立个誓言。
最终晓颖拗不过他,还是照做了,看着沈均诚面庞上浮起的笑意,她忐忑的心还是有了些许回暖,就算未来真的不作数,能够看到他现在满意的笑容,也是值得的。
那张画后来被晓颖偷偷藏好了,乘没人的时候,她时不时会拿出来瞅上两眼,心旌摇曳一番。
沈均诚的画功不怎么样,但看得出来他足够尽心,更何况,这种在***眼里看似幼稚的表白,在十几岁孩子的心里,却有着弥足轻重的表述份量。
这既是他们情感的记录,也是沈均诚给她的承诺,不论这份承诺能坚持多久,她都会好好保存。
她的神思再度转到吴奶奶身上时,猛然间吃了一惊——她正把一枚飘落在自己肩上的树叶往嘴巴里塞!
“奶奶,这个不能吃!”晓颖慌忙阖上书冲过去把树叶从她嘴里扯出来。
吴奶奶也不看她,直愣愣地望着前方,“嘴巴干。”
“我帮你去倒杯水来!”晓颖嘴上答应着,把吴奶奶坐着的四周围仔仔细细察看了一边,确信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她抓去吃了,才起身往厨房走去,心里不免暗暗叹气。
厨房的储物架上有一罐已经启开的乌梅粉,是吴奶奶的哪个子女送的,王阿姨告诉晓颖,吴奶奶很喜欢这个口味,不过不能冲得太浓,因为乌梅汁很甜,吴奶奶血糖偏高。
晓颖按照王阿姨的嘱咐,小心地往玻璃杯里舀了两小勺,又用事先凉好的开水冲开,搅拌均匀,乌梅汁的甜香顿时芬芳四溢。
端着乌梅汁出来,后门忽然传来轻微的咔嗒声,有人在拿钥匙开门!
晓颖浑身一振,只觉得小半天的忧郁一扫而光,连眼睛都陡然间明亮了几分,她没有多想,就把杯子搁下,脚步轻盈地朝后门冲去,迫不及待地解锁开门,想给沈均诚一个惊喜。
门一开,噙在晓颖唇边的笑意顿时被失望与惊讶覆盖,她发现门外站着的并不是沈均诚,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年妇女。
那女子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打扮不俗,五官端正清秀,尤其是一双眼睛,透露出清亮明晰的锐光,手上正持着一串钥匙,目不转睛地望住晓颖,乍一照面时,她的眼里也掠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就了然于心一般,眼神转而成为专注的审视。
“您是?”晓颖面对陌生人,总会有几分无措的尴尬,眼前的女子她从未在吴宅见过,但她能从对方的眉眼中依稀看到吴奶奶的影子,立刻猜出了几分端倪。
“你就是韩晓颖?”对方并没有要先作自我介绍的意思,而是直接道出了晓颖的身份,她的嗓音有些梗直生硬,与她精致的外表不怎么吻合。
“我是。”晓颖点了点头,“您是吴奶奶的……”她几乎可以肯定她是谁了,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我是沈均诚的母亲。”吴秋月没有让她太为难,终于给自己做了简略的定义,但她没有把自己与吴奶奶联系在一起,而是强调了沈均诚,这一点让晓颖既不解,又不安,她敏感地察觉出来,吴秋月的眼中有那么几分来者不善的意味。
“阿姨您好。”晓颖脸上强堆起一点笑容,又赶紧往旁边侧身,给她让出条道来,“您请进。”
吴秋月泰然自若地踏进门去,环顾了一圈四周,晓颖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应该不是找沈均诚吧?
如果不是头脑还算清醒,她真想问问吴秋月,沈均诚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第31章 第八章(2)
吴秋月在光线昏暗的室内来回走了几步。她并不喜欢这栋死气沉沉的老宅,也不常想到回来看看。在她的记忆里,这栋房子承载了太多的痛苦,有她拼命想忘掉的悲伤往事,她已经有很多年没在这里独处过了,尽管此地的每一个细节都让她熟悉到心悸。
如今的吴秋月,已经在这座城市的某个领域里呼风唤雨,但她却极少愿意提及自己的家庭,无论是曾经显赫的父亲尚在世的那个时代,亦或是现在她的那班兄弟姐妹。
她始终相信,自己的成就跟自己的眼光与努力有关,而并非从这个吴姓家族中获得。她从这个家族里得到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她至今都无法忘记自己和家人从这栋房子里被赶出去时的悲惨情景,还有父亲奄奄一息时那急欲解脱的表情。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是出生在某个普通人家里。因为一个大家庭的不幸往往要比普通家庭多出数倍。
身后,某个温婉柔软但完全陌生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拽回现实,“阿姨,吴奶奶在院子里。”
吴秋月的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却是极冷的,她转过脸来,用她在生意场上常用的锐利眼神重新打量面前这个面容苍白、身形瘦削而且显得不知所措的女孩。
她的目光有着某种极其强悍的穿透力,能从晓颖美丽的外貌看进去,直抵她的心里,就那么静静地看了几秒,她看到了她的惶恐、卑微以及不自信,她相信如果自己再多看她两眼,也许这个女孩子会就地瘫软,她太柔弱了,也太缺乏朝气。
浅淡的厌恶渐渐浮上心头,吴秋月的视线从晓颖脸上转开,一如她预期的那样,自己并不喜欢她。
吴秋月“哼”了一声,转身就朝外面的院子里走去。晓颖捧着乌梅汁的杯子,象被她的目光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方醒似的跟了过去。
吴奶奶依旧坐在藤椅里,对远处走来的人视若无睹。吴秋月在她面前坐下后,才缓缓开口唤了一声,“妈——”
吴奶奶象早已入定,不嗔不喜地坐着,对女儿的叫唤充耳不闻。
晓颖把乌梅汁杯子悄悄递过去,轻声道:“奶奶,这个很香的,您喝吧。”
大概是乌梅汁甜酸的气息催醒了吴奶奶,她接过来喝了一口,慢慢品一品,又喝一口。
吴秋月盯着母亲的脸,面露忧色,“妈——”她又叫了一声。
这一次,吴奶奶总算听到了,她的脸慢慢转向秋月,视线也停留在她脸上,眼神里布满了蒙昧的慈祥。
“阿嫂,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她笑眯眯地和女儿说话。
吴秋月哭笑不得,心情却越发沉重,“妈,我是您的女儿秋月啊!难道您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阿嫂,去年我对冬春讲,门口那株银杏树指不定今年就能结果了,我今天去看过,果然结了呢!说给他听他还不信……”
吴秋月的脸倏地沉了下来,一把夺过吴奶奶手上的杯子,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横眉厉目地质问晓颖,“你给她喝的什么东西?”
晓颖紧张不已,“是乌梅汁,王阿姨说吴奶奶喜欢……”
没等她把话讲完,吴秋月已经不想再听,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火速从随身带着的皮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机。
晓颖见过她叔叔也有一个,做生意的人好像都兴用这种时尚的通讯工具,不过她叔叔的那个手机个头明显要比吴秋月的这个大一廓,她记得叔叔管它叫“大哥大”。
吴秋月蹙着眉拨了一串号码后,就站起来背对晓颖,面朝花坛杵立着。
吴奶奶怔了片刻后,眼睛晃来晃去,找到了石桌上的杯子,她探身过去想取,可是又够不着,但还是伸长了手想去够,嘴里发出哼哧哼哧古怪的声音。
晓颖不安地看看吴秋月的背影,又看看吴奶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她不觉得乌梅汁对吴奶奶有什么害处,可她又担心如果自己擅自拿给吴奶奶喝了,吴秋月发现后又会怪罪自己,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怕她。
吴秋月的***终于接通了,她仿佛憋了一股子气在心里,现在全撒了出来。
“小芬,你怎么能把妈一个人留在家里,让个小丫头看着?你不知道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亏你想得出来!她这种状态就不应该从医院里出来!你不要跟我争辩,你现在过来看,看她是什么样子!她根本就神智不清了,你知道她刚才叫我什么吗?说出来气死你!她叫我阿嫂!!”
听着吴秋月声色俱厉的训话,再看看执着于那只杯子的吴奶奶,晓颖心里涌起难过,她蹲下身子,不再犹豫,把杯子端起来递到吴奶奶手里。
吴奶奶慢慢笑了起来,很满足,象个刚分到糖果的孩子。
“……我知道出院是妈的意思,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你知不知道!算了算了,***里也讲不清楚,你现在哪儿,家里还是单位?我过去找你吧,咱们见面再说……”
***讲到后面,吴秋月一开始的激动终于平息了几分,晓颖的神经却不敢松懈,依旧绷得很紧。在吴秋月面前,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味干站着。
吴秋月转过身来,看见吴奶奶又喝上乌梅汁了,顿时杏目圆睁,怒喝道:“怎么还给她喝这个!不知道她血糖高啊!”
她的叫嚷太过突然,嗓门又大,吴奶奶手一颤,杯子没握牢,一下子摔到了地上,乌梅汁水浸染了一身。
晓颖吓得心惊肉跳,赶忙拾起桌子边的毛巾给吴奶奶擦拭,哪里擦得干净。
吴秋月站在她背后,嫌恶地瞪着她胡乱慌张的模样,低声骂了一句,“真笨!”
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充盈晓颖的眼眶,她拼命忍着,没敢让它们跌落出来,也不敢回过头去面对吴秋月。
她自问不是逆来顺受的孩子,可有些东西,就是强求不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吴秋月——亦或是因为沈均诚?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甫一划过,她便不再敢多想,只是徒劳无功地给吴奶奶擦着,在泪水模糊了的视线中,她赫然仰起头来,看见吴奶奶如弥勒佛一般的慈爱的笑容,是那么与世无争。
吴秋月收了***,又朝呆滞的老母亲瞅了一眼,重重叹一口气,对晓颖吩咐道:“别让她老在这儿坐着了,快扶她上楼休息,顺便给她把脏衣服换了。”
晓颖只能照办。
“对了,王阿姨哪儿去了?”秋月仿佛刚想起她来似的,皱了皱眉问,“她怎么能走开!”
晓颖吃不准该怎么回答才能不再惹面前这位阿姨生气,“她,她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回答完了才发现自己底虚得要命,胡乱上前去把吴奶奶搀扶起来。
吴奶奶身子本就比她沉,如今又神智不清,叫人一拽,立刻象孩子似的想要反抗,随手乱摸乱抓,一下子把桌子上那本书扫落到地上,里面的画像也随之跌落出来,且是正面朝上,静静地飘到吴秋月的脚边。
晓颖一见之下,立刻大惊失色,可是她不能抛开手上的吴奶奶去捡,正胆战心惊之际,吴秋月已然俯身把它拾在了手里。
她先是不解,等目光扫到下面那行名字注解时,脸上顿时出现了火冒三丈的神色,一双锐目直直射向晓颖,厉声喝问:“这是什么意思?”
晓颖张惶失措,根本无从辩解。
吴秋月其实也无需她解释,狠狠瞪她一眼,低头又瞄了眼画像上那两张笑靥如花的脸,只觉得异常刺目,双手用力一分,就把纸张撕了个粉碎!
她再次看向晓颖时的眼神冰冷得能把人冻结起来,抑制住满心厌恶,沉声道:“先把老太太送上楼去再说!”
晓颖把满腹委屈都咽进肚子里,对着地上那团碎片瞟了一眼,一声不吭地与吴秋月一起把吴奶奶搀扶进了二楼的房间。
两人谁也不说话,举止还算默契地帮吴奶奶把脏衣服换下来,又将她安置到床上。
吴奶奶似乎不想睡,直起脖子来想对秋月说点什么,但眼里是白茫茫的一片空白。
秋月把母亲的肩膀按下,缓声嘱咐,“妈,你累了,睡一会儿吧。”
类似的话重复了几遍,吴奶奶终于屈服了,深深的疲倦控制住了她。
又陪伴了母亲片刻,吴秋月起身下楼,走到门边,赫然一个转身,对晓颖道:“你过来。”声音不高,却透出一股威严。
晓颖明白她定是来意不善,心里打鼓似的乱跳,又无法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跟了过去。
到了楼下客厅,吴秋月站定,看向晓颖的目光有如刀片,刮得她肌肤生疼,“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晓颖心里的不安在加剧,她思忖一定是和刚才那张画像有关,先前还怀着的一点侥幸心理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这种东西如果给大人抓到了,确实会很难堪,尤其还是沈均诚的母亲,她的脸兀自涨得通红,垂下头颅,作好了挨训的准备。
“不过我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今天既然见了面,我想还是说出来对你我都好——你……离沈均诚远一点儿!”后面那句话,被她说得咬牙切齿,每个字都象用刀切出来的一样有棱有角。
犹如一道雷劈过头顶上方的天空,晓颖又惊又怒又慌,却发现自己浑身陡然无力。
吴秋月完全不象一个长辈教训小辈胡闹的口吻,更象是在对某个觑觎她财富的盗贼的宣战!这哪里是十六岁的韩晓颖所能承受得了的。
吴秋月不再看她,目光越过她的头顶,傲然投向前方的不知道哪一点上,又补充道:“我不管你之前在想什么,但现在可以明白告诉你,他不久就要出国,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干扰到他。更何况你,”她凌厉的目光扫过晓颖没有血色的脸蛋,“根本没有资格!”
晓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恭送吴秋月离开的,她在一片浑噩的意识中,迈步走回院子。
开满栀子花的围栏外面,被吴秋月撕碎的纸片还残留着些许在地上,有微风拂过,纸片百无聊赖地在地上翻一个身,象一只只飞倦了的不愿动弹的蝴蝶。
她蹲下身去,仔仔细细把每一页碎片都拾起来,如同对待珍宝那样藏于掌心,眼眶里的泪珠却承载不住重量,一颗颗滚落下来,跌进泥土,瞬间被吸了个干净。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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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8 发表于: 2011-06-19 10:16 ┊ 第32章 第八章(3)
浓郁的煎药气味中,晓颖跟王阿姨相对无言地坐着,初见面时两人和谐无隙、什么都聊的时光仿佛一去不复返了。
王阿姨在择菜,晓颖手上捧了本书,心思却根本不在书上。
昨晚,刘娟告诉晓颖,照顾吴奶奶的事要提前结束了,吴奶奶会在下周一被重新送回疗养院。
听到这个消息,晓颖就明白吴秋月胜利了。
“也真是的,杨医生明明说在家里跟家人呆在一起比较容易控制病情,不知道她们家的人怎么想,还要送回来……” 刘娟不满地发了几句牢骚,却也无可奈何。
“婶婶。”晓颖问,“那我还要去吴家吗?”
刘娟想了想说:“这两天你还是去吧,做事要有始有终,再说,赵太太也没说让你别去,听她的意思,好像也在为这事不高兴呢!”
晓颖是真不想再去了,可最终却只能听从婶婶的安排,凡事要有始有终。
那就有始有终吧,好在那个“终”也不过两日而已。
煎药的砂锅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王阿姨赶忙起身去把火力调小,回头看见晓颖还默不作声地对着本书发呆,都快十分钟了,她那页纸一直都没翻过去。
重新坐回小板凳上,王阿姨悠悠地开口道:“我年轻那会儿,亲戚里头有个年长的阿娘在shang海帮工。有一回她因为不凑巧病了,就让我帮她去上海的那户人家替两日。我去之前,她给我把规矩讲了讲,大户人家的条条框框很烦哎,很多我都忘了,不过有一条,阿娘说很重要,一定要记得。”
晓颖抬头困惑地瞥了她一眼,王阿姨并未看向她,而是垂着眼帘把发黄的菜叶仔细挑出,嘴巴里却慢慢说道:“千万不要跟主人家有什么事,给人帮工顶忌讳的就是这个。”
晓颖一下子明白了王阿姨话里隐晦的意思,她低下头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其实从吴秋月对自己的态度上,晓颖已经隐约猜出“告密”的人极有可能是王阿姨,她此时的这番话更是让晓颖的猜想确凿无疑。
王阿姨这才飞速瞅了眼她的脸色,微微叹息一声,又道:“虽说现在时代不一样,你们都不作兴这种观念了,可是老一辈的规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去得掉的,大家面上不讲,骨子里谁都会觉得那叫高攀。再说了,秋月的这个儿子得来不容易,她这些年在均诚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怎么可能……”
她的话茬一时煞住,转而向晓颖语重心长地说:“你也是傻呀,一旦有什么事,到头来吃亏的总是女孩子……”
“阿姨!”晓颖脸色惨白,头低得越发下,“你别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
王阿姨眼见她尖瘦的脸蛋上逐渐升起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悲戚来,心有不忍,可是自己给她提个醒不是要害她,而是在帮她,她很清楚,吴秋月是绝不可能接受眼前这个姑娘的。
最后一天在吴家的时光很快到来。此前,晓颖再也没见过沈均诚,她有种预感,他们之间,也许就这么结束了。
或许,就这样到此为止对两人来说都好,那美好而短暂的一切于她而言,本身就象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如今不过是梦醒罢了。
吴奶奶的状况又回到时好时坏的起点。
王阿姨告诉晓颖,吴奶奶的几个子女在她清醒的时候,曾婉转告诉她要送她再去疗养院住上一阵,她听了半晌不语,让小辈们很是忐忑,他们也清楚老太太不喜欢去那儿,上一次也是她嚷嚷着要回家才在小女儿的协助下回来的。
不过吴奶奶这次却没多作坚持,最终点头默认了,或许她对自己的身体也并非一无所知。
此时,她坐在院子里,仰头望了望老槐树上垂下来的一串串白花,有点清醒似的问晓颖,“今天20号了吧?”
晓颖于混沌中感到精神一振,点点头,“是的,奶奶,今天是8月20号。”
“8月20号,8月20号……”吴奶奶喃喃地重复着。
王阿姨把一碗煎药端出来,哄着吴奶奶喝了下去,见她面露倦怠之色,便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累了吧?要不要上楼去歇一会儿?”
吴奶奶微微眨了几下眼睛,“上楼去?嗯……上楼去……”
到了楼上,王阿姨扶吴奶奶躺好,看了看她青灰色的脸,双眉拧得更紧。
晓颖跟在她身后一起下楼,轻声道:“吴奶奶好像好些了,她记得今天的日期。”
“是么?”王阿姨有点意外,又有点高兴,同时也觉得惆怅,“唉,也清醒不了多长时间,还是去医院放心啊!在这个家里,平时就我们两个,万一发生点什么事,咱们哪里处理得了。”
看看时间尚早,王阿姨便道:“你在这儿守一会儿,我回去做点事就来,顶多一个钟头,如果吴奶奶提前醒了,你就打***给我,我马上回来。”
王阿姨一走,晓颖就上楼去书房挑了本书,又去吴奶奶房间里探视了一眼,她睡得正沉。晓颖悄悄带上房门,蹑手蹑脚下楼,心头很莫名地涌上来一个念头——她是不是该在吴奶奶身边守着她,毕竟这是她在吴家的最后一天。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在心头滑了一下,就被她否决了,吴奶奶素来不喜欢睡觉时旁边有人干坐着。
坐在院子里,晓颖捧着刚从书房挑的一本古旧书籍,一股怅然的意味油然而生。
以后,这里的书房也不再属于她了,尽管这个书房从来就没属于她过,但晓颖习惯了一个人窝于那个宽敞的空间里,象条鱼似的在各种书籍间穿梭,那种自由自在且浑身放松的感觉,是她以前从未体会过的。
叔叔给她留下的书也不少,可惜房间很小,一走进去,就觉得逼仄拥挤,和这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世界。
书房于她,还不仅仅是有书那么简单,她赫然想到沈均诚把她逼到墙角,强吻她时的那种心悸与血脉喷张的放肆感!
那真象一个上天因垂悯她而空降下来的岛屿,里面盛满了鲜花和诱人的果实,她一不小心品尝了,便再难忘记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
“离沈均诚远一点!”吴秋月阴冷的话语赫然从空中劈将下来,打破了所有动人的梦幻。
晓颖浑身打了个寒噤,在这个烈日炎炎的盛夏,她居然感到了一丝来自心底的阴冷。
她的心思重新回到书本上,看着那一个个细小清晰的铅字,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味道。
好似从何方传来闷闷的“扑”的一声响,稍纵即逝,晓颖的眼皮也跟着跳了一下,她仰起脸来,四处张望,表情有些怔怔的。
四周安静如昔,没有任何异常,但那声响却在耳旁萦绕良久,真切得让她心生不安。
她不放心,撂下书撒腿就往屋里跑,无论如何,得先去看看吴奶奶,只要她没事就好。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强烈的第六感应在作祟,晓颖越跑浑身越虚软,心跳不知缘何飞快得离谱,当她的脚踏上楼梯时,这种感应越发炙烈,促使她毫无停顿地一口气冲到楼上,直奔吴奶奶的房间而去!
门被她砰然推开,床上,毛巾毯揉成一团堆在床尾,一把圆扇半挂在床沿,将落未落,吴奶奶却人影皆无。
晓颖在门边大口喘气,眼里荡漾着慌乱,无暇多想,她扭转身去,火烧火燎往别的屋子里找了过去。
房门一间间被推开、检视,可到处都没有吴奶奶的身影,晓颖急得快哭了,不祥的预兆在她体内搅得汹涌澎湃。
“奶奶!吴奶奶!”她大声地喊,渐渐地,嗓音里夹缠了一丝泣音。
当最后一间书房的门半启在眼前,晓颖忽然失去了走近它的勇气。她瞪起眼睛,眸中涌动着强烈的惊惧,一步步缓慢地挪过去,如果可以,她真想转身撒腿就跑,而无需承担这揭秘的沉重任务。
可她明白,自己不能。
她终于走到了书房门口,她不敢乱看,目光率先注意到的是与她视线几乎齐平的窗边的书架。
空空荡荡的屋子里,一张平时用来坐着看书的太师椅被拉动到那排书架面前,书架顶上原先摞起的一叠用档案袋装着的大开本资料被扯出来一半,露出有撕扯痕迹的袋口,旁边则堆放着三四本相册样的硬面本,散乱搁在架子顶上,显然,有人从中翻找过需要的资料,一定是吴奶奶。
可视野里依然没有吴奶奶的影子,晓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更加害怕,她鼓起勇气,屏住呼吸走进去几步,想试着寻索一下吴奶奶的痕迹。
然而,她的脚步在她的目光投向地面时顷刻间滞住了——
越过原先挡住视线的书桌,她无比惊恐地看到吴奶奶面朝下、身子弯曲地趴在地板上,她的脑袋刚好冲向书桌尖锐的一角,一注鲜红的血从她的头颅处缓缓流出,而她的手上,还牢牢捏着一本灰色的相册。
晓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在见到吴奶奶尸体的那一刻,她已然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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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8 发表于: 2011-06-19 10:17 ┊ 第33章 第九章(1)
晓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任谁来敲门都不开,急得韩政声对刘娟直跳脚,“你看你找的好差事,把好好一个孩子折腾成什么样了?!”
事态严重,刘娟这次也着了慌,她没顾上和韩政声顶牛,站在晓颖的房门外,扯起嗓门来劝她,“晓颖,这事跟你没关系,赵太太也说了,绝对不赖你,是吴老太自己不小心才搞成这样的。真要追究责任,那个老王才要负最大的责任呢!真的,你别怕,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全家人轮番上来劝晓颖,唯恐她一时想不开做傻事,可是唇舌费尽,晓颖依然不为所动。
最后韩政声耐不住了,找来一名锁匠,把晓颖的房门锁给拆了。
三个人进门时,看见晓颖蜷缩在床上,毫发无伤,顿时都松了口气。
晓颖不想出去见人是因为她受不了旁人的劝慰,不仅吵得她耳朵根子疼,那些宽慰的话更象一柄柄刺向心脏的利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究竟发生过些什么,所以,她宁愿独处。
她也明白家人是为自己好,可她终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在此之前,她并非没有经历过生死,父亲的尸体被人从河里打捞上来时,瑟瑟发抖的母亲紧搂着她,把她的双眼蒙住不让她看。眼睛见不到,并不等于心里想像不出来,恐怖不比亲眼觑见逊色半分。
还有母亲,她就是在晓颖的面前阖上的双目,那张虽然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对现世的怨愤,象一张无法改变的照片,永远刻在了晓颖心里。
然而,父母的过世虽然让晓颖感到疼痛,却都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唯独这一次,吴奶奶的意外,她本该可以控制,却因为一时疏忽,吴奶奶在她眼皮子底下走了,她无法原谅自己。
她的心头有一块地方,原本已经接近光亮,如今却悄然地走向灰亡,她知道,那不仅仅是因为吴奶奶的死。
晓颖成了家里的重点关注对象,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陪着她。
白天,刘娟和韩政声都要工作,看护的任务就落在了晓宇头上,他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似的,每天安安静静守在家里,给晓颖做味道尚可的煮面条或者炒饭来吃;晚上,刘娟在韩政声的竭力要求下,跟晓颖睡在一屋,防止她出什么意外。
那扇被拆坏了锁的房门日夜不休地开着,韩政声恨不能把整扇门都卸下来。
刘娟睡在晓颖的房间里根本无法安然入眠,两日下来就对这个差使十分抱怨,到了第三天晚上,无论韩政声怎么苦求,她也再不愿意过去和晓颖同住了,夫妇二人于是又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争执。
在他们关起门来吵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晓宇推开房门不请自入,“你们别吵了,今天晚上我去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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