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沈阳哪有卖宠物的哪有呀

宠物的“档”真的是那么重要吗?垃圾与极品的标准是什么呀?
回答:10 浏览:818 提问时间:
2005-02-06 09:46
本人七区,90大敏小防微血魔导士“枫度”,87级大攻小血微防格斗也叫“枫度”,就快玩两年了,我的宠物的“档”路人们帮我算过,都是两位数字,掉什么都有。可是我带上它们PK,打BOSS,赚钱。。。感觉和超极品的宠物没什么大分别,就是那么一,两点的数值差别而已。请问有人告诉垃圾与极品的标准是什么吗?极品有什么意义?垃圾有什么意义?(我的看法就是:天下黄蜂都一样,爱怎么加点就怎么加,我的宗旨:玩!)
我的问题很多,希望有世外高人帮忙解答,谢谢!
补充问题
我不穷,8-10W/星期收入,养4个战斗系的号,有4个赚钱的号,有内心医生,有高猎人,有锅子厨师,还有造衣服
条评论...
最佳***
此***由提问者自己选择,并不代表爱问知识人的观点
没错,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没有固定模式
2005-02-06 09:49
提问者对***的评价:
条评论...
其它回答
共5条回答
当然不拉,现在养上品的虽多,但那些都不是“一般人”呀,如果你想心理过的去的话掉多少档不重要,只要看掉的是什么就好~
2005-02-06 10:10
条评论...
自己喜欢了,全都追求最好的,魔力100.0版本都达不到,凸-.-凸那帮外挂
2005-02-06 10:14
条评论...
主要看怎么玩,各人的爱好不同。
不同挡的差别还是有的,本人3个号里3个蜜蜂2个10D以上,1个3D(在计算器出来以前买的,价钱差不多),3D明显好,特别是PK。
2005-02-06 10:23
条评论...
我的宠全部 11D 以外 什么极品 什么垃圾 级高压死人 20D 练到 100 刚出来的国民小BF+敏 你练到 90+ 你试试 不比蜜蜂差 照样很厉害 管别人怎么说呢~他是嫉妒你的宠比他的宠掉D 掉的多
2005-02-06 10:24
条评论...
其实就是血 功之类的差别,级越高差的越多,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2005-02-06 10:26
条评论...
欢迎登录知识人
会员名:
密 码:
记住我的登录状态
·新浪会员请直接登录
2011 Sina.com作品相关 呃,弱弱的……小鱼有话要说!
首先,感谢大家的支持,《极品仙宠》这本书,上个月的PK,感谢大家的支持,小鱼鞠躬!
感谢所有把这本书塞进书架的读者,感谢每天等着小鱼更新,给小鱼打赏、投票的读者,尽管……小鱼知道,小鱼最近的更新的确没有什么人品可言……捂脸!
如果没有记错,只有十月一号小鱼在火车上的时候,断更和大家说明了原因,其它的时候,小鱼选择了沉默,也不知道这样,是对与不对,但之所以这样做,因为小鱼打心里,很不想、很不想叫读者以为,这是小鱼的借口。
所以,小鱼任性的断了下来,但是心里,也真的、真的不舒服。想来想去,还是和大家做一个交待。
首先,《极品仙宠》不会坑,小鱼不想做TJ,也不会做TJ,小鱼没有存稿,是码一章更一章的……的确是个不好的习惯,但这本书,从大纲,到详细的设定,小鱼是在心中勾勒了整整大半年的。
这个题材,这本书,翩翩的林子墨,平凡的、有点努力的小安宁,小鱼都很萌、很萌!小鱼不会放弃笔下的它们,更不会放弃这本书,和所有支持小鱼的读者。
最近的更新,慢、不稳定、华丽丽的没人品……小鱼承认,但是,泪流满面的说,小鱼最近也很痛苦!
断更原因不是什么失恋、要死要活这么狗血的,重感冒这个,是十月中旬的事儿,大概只有读者群里几个铁杆的读者知道,小鱼也放下不提,能说的,只有抱歉!
小鱼比较干瘦型,身体的确不是很好,发烧到38度5的时候,吓的偶直接打车跑去医院验血,超级怕是H1N1,幸好最终确诊只是重感冒,泪,但怎么会这么重的……
至于最近一阵子,很简单的原因——考试,首先,鄙视一下偶的学校,一周一到两科的考,小鱼现在是华丽丽的烤鱼……
写书,要写,但是小鱼真的不敢太不务正业,生活中,小鱼只是个大三的学生,平时也会逃课,宅在寝室码字,看动漫……所以,考试阶段,变的尤为痛苦。
最近这种高密度的考试,简直是要小鱼的命,每天捧着基本上“崭新”的教科书,往死里背,不及格……挂科,小鱼也怕呀!
所以,已经考完四科鸟,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下周,下下周……考试依旧不断,崩溃个!
看着最近哗哗掉的收藏,小鱼心碎、泪奔,华丽丽的泪流满面,因此,作个声明,小鱼不会TJ,觉得这本书的作者不想好好写的,拍飞之!更新,会有的,可能不会特别稳定,但也不会到特别没人品的地步。
都考了四科了,小鱼不也有更新的么!所以,看书的亲们,不必太过担心,若是没看到日更,可以小小的失望,但小鱼要说,请大家不要对小鱼绝望!
嗯,说了这么多,第一,希望大家不要轻易的下架,小鱼看着,比谁都要难受,第二,说说以后的更新,基本上从明天开始,尽量争取日更(可能性较大),最不济,也就是两、三天一更。
过了这一段,就好了,小鱼也不用受考试的折磨,大家也不用咬牙切齿的看着偶这个乌龟的更新速度。
最后,谢谢大家!弯腰,鞠躬,握拳!对天大吼三声:请大家相信小鱼,小鱼不会坑!一定会好好写完这本书,绝不敷衍!
至于加更,小鱼一直没提,是因为自己不稳定的更新,实在不好意思,但小鱼都记在心里,有可能的话,人品一爆发,小鱼会双更!
嗯,就这样……谢谢大家!
第一卷 第一章 惊现,葫芦娃
黑暗、窒息。
一觉醒来,安宁本能的挣扎了一下,然而,只是伸臂之间,安宁却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准确的说,是她发现了些许的不同。
她的胳膊,变短了!
深吸一口气,安宁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一边继续以“她的手臂”探索着,一边努力回想着醒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这样高度缺氧的情况下,安宁实在是想不起一分一毫,只得专注的研究起这个盛装着自己的……容器。
左敲敲,右打打,安宁心里却是越来越没谱,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安宁发现,她的“手”甚至比预想的要粉嫩、娇小。
而胳膊肥嘟嘟的,蹬一蹬腿,频率快的简直超乎她的预料,一切的一切,隐隐的向安宁渗透着一个事实——现在的她,就好像是——
婴儿一般。
“咚!”
当安宁再一次准备用自己的“身体”向这个容器发出冲击时,却只听得一声闷响,叫她瞬时体验了一把加速度,仿佛故障的电梯,安宁便这样“连人带壳”的跌了下去,然而,岂料撞击之下,扑鼻的竟是一股沁人的清香。
好像什么瓜果的味道?
安宁正想着,装着自己的这个盒子又极其不安份的滚了几圈,理所当然的,安宁也跟着翻滚起来。
只是,容器却是非方非圆,一头大一头小的样子,几圈下来,是颠了安宁个七荤八素,忍不住疼痛,她口中低低的逸出一声。
不叫还好,这一叫,安宁彻底傻了眼,明明只是一声低吟,在她的口中却全然变了模样,仿佛压抑了许久,“哇——”的一声,安宁的啼哭无比清亮。
返老还童?!
此时的安宁顾不上疼,苦笑的思虑着,就算是这样,等到她七老八十的时候,进行这份工作也不迟吧?
如今,她可是才二十出头,正值大好青春年华,安宁还没来得及享受,竟然,又要重来二十年?!
罢了,人总是有些遗憾要弥补的,重活就重活吧,待安宁方才想开点的时候,她只觉眼前忽的一亮,竟有一丝光线透进来。
“快来看,当真是个娃娃!”
缓缓睁开眼,此时安宁方能适应乍来的强光,一片嘈杂中,循着方才略显苍老的声音望去,有些陌生,会是谁呢?
甚至有些随意的一望,安宁便立即石化在当场,大脑进入深度当机状态,尽管外面吵闹的厉害,她却听不进一丝一毫。
“呦,可不怎的,想不到葫芦中竟能结出娃娃来,瞧这一双大眼睛乌灵灵的,果真非同凡间之物呢!”
“谁说不是呢,桃源村连年大旱,今儿老天爷可是开了眼,降下‘神仙娃娃’,定是祥瑞之兆!”
“瞅瞅小红肚兜鲜艳的,还是个女娃娃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却全然不觉葫芦中的粉嫩小婴儿表情有些不自主的抽搐,红色,小肚兜?!
当然,以安宁现在的样子,雪白粉嫩,小胳膊小腿好像莲藕一般,皮肤光滑水润的也仿若能滴出水来,除了可爱,实在与其它词沾不上边儿。
安宁咬咬牙,即便如此,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非但从来没用听说过什么桃源村,而且,也不适应众人如此“怪异”的打扮。
这样的穿着、发饰,安宁即便再没有文化,心中总有几部电视剧压底儿,分明是,古代的装扮。
或者,用时下最流行的话来说,安宁是——穿越了。
只不过,在安宁想来,狗血的穿越发生在她的身上,实在有些憋屈,一来,她没什么悲惨经历,跳楼上吊抹脖子吃药穿,作为二十一世纪IT界的高智商“白骨精”,安宁的小日子过的很滋润。
二来,也没什么意外的事故发生,能把安宁直接派送到阎王爷那儿去,不闯红灯,远离煤气,珍爱生命!在这些方面,安宁绝对算得上是五好公民。
而对于安宁来说,兴许唯一有些悲剧的地方,便是她出生在一个国学世家,若是日晒三竿赖床不起,爷爷便会以太极的“风生水起”将安宁掀翻在地,而后,仙风道骨的像没事儿人一样幽幽的飘出去,却不忘催促她练习五禽戏。
以至于在如此的环境之下,她全家的饭碗甚至都与国学有关,大伯是享誉盛名的收藏家,任何一样东西经他鉴定,挥挥小锤,一拍便动辄几千万的大手笔,二伯是红学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换句话说,就是穷死的曹老先生养活的一大帮人中的佼佼者。
老三,安宁的父亲大概算是最不争气的一个,只会弄弄墨,只是,书法虽未大成,过个生活奔个小康却也绰绰有余。
鱼找鱼,虾找虾,安宁的母亲是个大夫,看似与国学没什么干系,岂知,却是个稀有品种的中医,并且,这种“世家”基因完美的延续到了下一辈。
安宁的堂兄、堂妹书画造诣不必说,年纪轻轻却皆已在国学的学术领域有所建树,经史子集简直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而安宁对此却是天生提不起一丝兴趣,抛却传统,只对计算机有特殊兴趣的她,不顾家中老中青的一致反对,奋力拼杀进IT界,简直是家中大大的怪胎。
同时,作为让步的条件,在当时的情况下,安宁却也不得不作出一些小的妥协,比如说,对于太极拳的练习,起码要像个三分样子,对于中医的了解,起码掐人中不能掐到心口窝子上去,对于……
安宁一下子想起来,正是她在强权主义压迫下,不得不临摹字帖的时候,她取了爷爷房中的一支狼毫笔,才蘸了墨汁,便有一缕白烟冒了出来。
对于以后的事情,大概是晕了过去,安宁却是没有什么印象,只是,恍恍惚惚间,安宁的意识中,仿佛有那么一双眸子,清澈如水。
“哇——”不待安宁从思绪中回过神儿,她整个人忽然被抱了起来,只是,无意间的一声惊呼,在她口中,便立即转变为这样清脆的啼哭,实在是叫安宁有些哭笑不得。
“不哭,娃娃不哭,乖……”老伯见他这一抱竟惊哭了安宁,赶忙出言安慰道,同时轻拍着她的背,有些笨拙生疏的手法却是掩不住他的关切。
安宁转眼望去,老伯大概五六十岁的年岁,一身粗布衣,很是和蔼的样子,其实她本也没有哭的意思,此时竟一咧嘴,笑了出来。
“瞧她竟然笑了,安伯,看你对这娃儿喜欢的紧,你既是膝下无子,她又与你有缘,不如,你就收养下她吧。”人群中一个妇人道。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安伯像是怕这句话掉地上似的,赶忙应道,整个人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之后,众人又是哄闹了一阵,又是拜天又是谢地的,说的安宁简直哪吒一样,叫她深沉的无语,她只是一个穿越的倒霉鬼好不好?!
如此折腾了好一阵子之后,众人才渐渐散去,安伯也收拾着东西,将一旁装着野菜的竹篓背好,准备回去,只是,虽然忙活着,却不舍得将安宁放下一会儿功夫,老来得子,竟是个神仙娃娃,安伯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咦?”
翻腾着“结”下安宁的葫芦,本来大约只是抱着捎回去留个纪念的念头,但眼前所见,却叫安伯忍不住产生一丝疑惑。
葫芦中并非空空如也,大约是安宁原来脚下的位置,竟有一小包东西以红绸裹着,略微一打眼,便知材质精致异常。
好奇之下,安伯单手抱着安宁,俯下身去,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将丝绸掀开,只是,安宁正此时背对着她的“壳”,虽看不见丝绸中究竟藏了什么东西,却清楚的看到,安伯的脸色变了几变。
而后,短短的时间里,安伯便又恢复常态,将东西重新包好不着痕迹的滑入衣袖之中,算是收拾停当。
一路上,土路纵然有些坑坑洼洼,但在安伯的臂间,安宁却很是舒服,而且时不时的微笑一下,算是向他表示谢意。
可看在安伯眼中,却是娃娃极有灵性的表现,心中也更是欢喜,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安宁的错觉,她总觉得安伯的笑意之中,隐隐透着一丝怜惜。
“宁。”抬起头,安伯忽然道,也不知是对着安宁这个小婴儿说,或是自言自语,“打今儿个起,我便为你取名安宁吧。”
却不知,此言一出,安宁的心中“咯噔”一下,一摸一样的名字,她的误闯时空,真的……只是偶然吗?
第一卷 第二章 泥鳅岂是池中物
“宁儿。”
今儿,安伯从山上采药回来,如往常一样,将竹篓放在门口,便笑着朝安宁走来,只是,语气中却有些急切。
安宁此时正四脚朝天的在床上翻腾着,瞧见安伯回来,咯咯笑了起来,可当发现安伯背后的大婶时,小嘴便微微撇了一下。
穿越至此,大约也有半个多月的功夫儿,起初安宁的确不适应的很,没电脑、没电视,她忍了,只是竟然穿越成婴儿,不能走路、不能说话的,实在叫她有些郁闷。
但恰好,安宁也正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整理她的思绪,祭奠她已经失去的,亲人、朋友、二十一世纪,甚至于,从前的她。
好在,对于安宁来说,这个过程并不算太长,她给自己三天的时间,误闯时空,既已无法挽回,安宁选择坦然的面对一切。
迷路了?
找到方向便是。
跌倒了?
爬起来便是。
因此,仅仅三天之后,安宁便开始盘点她现在所拥有的,桃源村,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村,这里山明水秀,桃红柳绿,鸟语花香,居家旅行,必备……呃,扯远了。
总之,相对于前世都市的喧嚣,虽只是几日的生活,却给安宁带来别样的感受,安伯只是村子中一个普通的农户,忙时下下田,闲来便上山采些药草、野菜。
安伯的房子算不上大,换算成当下的话来说,应该叫两室一厅一厨,什么,一卫?!当这儿是什么年月,菜园子里就地解决去,权当施肥。
乡里说的不错,安伯膝下无子,老伴去了之后,一直一个人居住,就是这“两室”中,也有一个用来储藏杂货旧物的,自打安宁来,安伯才收拾了,自己搬进去住,更是将大屋腾给一个小婴儿,可见对安宁的宠溺。
半个月以来,他对安宁的照料更是无微不至,虽然时间不长,但在安宁的心中,安伯却是这个世界里她唯一的亲人。
而穿过来之后,唯一叫安宁“胆战心惊”的事件,便与此时安伯身后的大婶有关,再见到她之时,安宁有点阴影。
话说当时,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其实说起来,大概是安宁“初来乍到”的当天晚上,对于她来说,一切种种,安伯安置的都很好,唯独忘了“民以食为天”的硬道理。
可怜小小的安宁说不出话、做不出菜,干瞪着眼儿,几乎饿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的地步,无奈之下,只能放声大哭。
只是,要命的是,安伯热情有余,经验却是大大的不足,安宁哭了老半天,累的近乎缺氧,安伯却仍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乎,正当安宁要放弃努力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的安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急匆匆的赶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领来了这位大婶。
“娃儿是饿了。”
首先,安宁是万分感谢她的,毕竟大婶的及时出现,是一语道破天机,眨眨眼,安宁立即破涕为笑。
只是,福兮祸所伏,接下来的一句话,饶是见惯了“世面”的安宁,也登时雷在当场,张着小嘴当下定格。
“先喂些稀粥,过几日,你在好好在村里打听打听,为娃儿寻个奶水足的奶妈子,包管她吃的饱饱的。”
不高兴、不乐意、不开心,安宁就不美好了她!
叫一个二十多岁的,心智成熟的人去吃母乳?而且,是个陌生大妈的母乳,搁在谁身上,谁能坦然受之?
反抗,于是安宁用最直接的手段表现了她的反抗情绪——继续哭,没办法,谁叫她人品不好穿成婴儿,哭,是安宁唯一的武器。
好在她当时哭的十分“撕心裂肺”,安伯最终似乎也琢磨出有什么异样,才没有采取大婶的方案,叫安宁喝上天然无公害的羊奶,虽说有些膻味儿,但两种方案相比之下,安宁觉得,这个,可以忍。
因此,今儿大婶的出现,叫安宁有些打怵,她来干什么?
“祥嫂,”安伯一抹头上的汗,匆匆道,“您瞧,老是折腾你过来,小老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
“安伯,瞧您说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好计较的,有什么事儿尽管说。”祥嫂一脸笑容道。
只是,安宁瞧在眼里,小脸却浮上一抹红晕,她不是真正的不懂事儿的小孩子,心下却是了然,安伯的尴尬,九成与她上次的“出色”表现有关。
闻言,安伯憨厚一笑,道:“祥嫂,实不相瞒,既是神仙娃娃,小老儿更不敢亏待,琢磨着满周岁的时候,该行个‘抓周’礼的,但是瞧娃儿也不像才出生的样子,您看看,这大约是几个月了?”
祥嫂听了点点头,觉得不无道理,这才将目光投向安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起来。
直到安宁叫祥嫂盯的毛毛的,她这才收回目光,朝着安伯摇摇道,“娃娃各有不同,具体我也说不准,只是,瞧着她已经开始长小乳牙,估摸着也应该有六七个月了。”
“哦?”安伯应着,心中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只是笑着应道,“既是如此,不如就算做六个月吧,今儿正是六月初六,不如,这孩子的生辰,就作腊月初六吧。”
安宁闻言,小舌头立即停止在嘴里乱蹿,将注意力从“找牙”转移到她的生辰问题上,这也太草率点了吧?!
但转念一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腊月初六便腊月初六吧,谁叫她好死不死的,偏偏托送个“葫芦娃”。
不过,祥嫂听了,却是眉开眼笑,似是没料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便定了安宁的生辰,后来,二人又客套了好一阵子,大约已是傍晚,安伯才将祥嫂送走。
只是,待安伯回来之后,安宁瞧着他,却是卸了心事的样子,走过来,坐在床边,宠溺的摸了摸安宁的小脑瓜,自言自语的叨咕着:“宁儿,腊月初六……”
腊月初六。
转眼间,便是半年的功夫儿,今儿虽不是什么年节,但安伯家却很是热闹,一大早,安伯便给安宁换了一身红彤彤的新衣,乍一看去,此时的安宁却是像极了年画上抱大鱼的娃娃。
大清早便洗白白、祭过祖,今儿正是安宁行“抓周”礼的好日子。
“爷爷。”见安伯进来,安宁在床上爬了两爬,开口唤道,她还记着,自己当初刚刚能开口说话,一声“爷爷”叫的安伯险些老泪纵横,赶忙应着。
安宁当时瞧在眼里,却是鼻子一酸,心中暗道,爷爷是真心待她好,等她长大了,定要叫爷爷过上好日子。
“来了,来了。”安伯高声应道,从大早上起便开始忙前忙后,这会儿“埋没”在一屋子人中,更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接着,隔了一会儿的功夫儿,安伯才怀里抱着大大小小的物什放到安宁的床上,粗一打眼,胭脂、簪子、念珠……倒是无一不齐全。
在众人一阵喧闹中,安伯将它们一一摆在四周,正将安宁围在当间。按道理说,普通人家举办个“抓周”礼,倒不至受乡里乡亲关注,热闹如此。
只是,谁叫安宁却是个“神仙娃娃”,不过,安宁自我解释为:做人难,做女人难,做个神仙小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瞧着众人看好戏的样子,若是一个抓不好,笑话却是一定的,安宁有些无奈,一个小婴儿至于吗?!
但同时,安宁却也不会给众人留下一丝嘲笑的机会,时辰一到,安宁便开始寻找目标,一面在床上龟速爬行,一面用粉嫩的小手扫除障碍物。
算盘子,太市侩、津津计较,俗,甩开!
布偶,太幼稚,玩物丧志,没出息,扔掉!
镜子,抓了的话,怕是要臭美一辈子吧?下一个!
安宁左瞧右看,寻寻觅觅的,倒是急坏了众人,谁家小孩抓个周费这么大劲,简直比去菜市场挑菜还要精细,正当有些无奈之际,却见安宁一手将书提了起来。
“呼——”眨眨眼,此时安宁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总算叫她找到靠谱的了,知书达礼,总没错吧?
将书捏在小手中挥挥,安宁本欲精益求精,准备在眼前的“废墟”中再拽个毛笔出来,岂料只一瞬间,她心中蓦地一空,小身子已是悬了起来。
却是安伯见状,笑的合不拢嘴,已一把将安宁抱了起来,断了她的机会,众人不解安宁心中所想,也纷纷附和安宁将来必是个有出息的,一时人声鼎沸。
而这会儿,再瞧众人的眼光,皆是一副“泥鳅岂是池中物”式的赞叹,安宁也未及多想方才的奇异感受,“嘶”的一声,她觉着牙有些酸了。
第一卷 第三章 农妇,山泉,有点田
转眼,又是一年春。
安宁掰着指头算日子,自己来桃源村,已是将近七个年头了,准确的说来是六年零二百四十九天。
今儿,正是二百五。
“三个小石子。”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循声望去,一个瞧上去七八岁的鼻涕虫小正太,手里正捏着几个破纸片,眉头拧在一起。
“这么多!”安宁“委屈”的一撇嘴,神情有些哀怨,只是,几番犹豫过后,仍是“哆哆嗦嗦”的也放了三个小石子,跟了!
不错,此时安宁与鼻涕虫杀的如火如荼的,正是桃源村儿童时下最流行的娱乐项目之一,纸牌中的***。
在前世,它也叫做拖拉机或三张牌,但是在桃源村,村里的大人们却给它取了个好名——鬼画符。
想到这儿,安宁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鬼”画符,这些纸牌,分明是她画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不,半夜三更鬼敲门,路上行人欲断魂,安宁心想,若是叫她知道“鬼画符”是谁先弄出来的名头,哼哼,她非半夜去敲他家门,吓他个半死!
“五个小石子。”见安宁“吓”的样子,小正太一笑,登时来了几分自信,将鼻涕往袖子上一抹,加了筹码,大声喊道。
“跟五个。”又是一阵“犹疑”之后,安宁缓缓将小石子放在当中。
六个,七个,八个……
随着石子堆不断垒高,安宁的表情愈加“幽怨”,鼻涕虫瞧在眼里,心中却是不解,安宁这丫头,平时激灵的紧,比谁都不肯吃亏,今儿怎么就犟上了?
男子汉,小丈夫,眼瞅着安宁“怅然欲泣”的模样,鼻涕虫点点石子的数量,不忍道:“算了,开牌吧,我就只赢你五个‘豆沙糕’好了。”
“嗯?”闻言,安宁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想不到小正太竟会“怜香惜玉”,心中简直苦不堪言,装过头了。
“顺子,而且是同花色哦。”小正太将牌面亮出,朝着安宁挥了挥,得意的很。
不出所料,安宁嘴角勾起一个小狐狸的微笑,表情立时由阴转晴,道:“三张K,不好意思,大你。”
“桓儿——”
还不待小正太反应过来安宁的“惊天大逆转”时,张婶已是不知何时以凌波微步赶来,一把便揪住他的耳朵,河东狮吼奉上:“都什么时辰了,只知道在外面乱疯,走,赶紧跟我回家吃饭去!”
“可是……”鼻涕虫有些不甘心,心中大概想着,至少要和安宁知会一声,但小孩子毕竟拧不过大人,只是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叫张婶往回拖,却傻傻的对着安宁一步三回头。
“哎,还欠着她的五个豆沙糕呢,就这么跑了?!”安宁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忿,可是,瞧着鼻涕虫秋香姐一样的架势,却不禁有些好笑,不去揣度鼻涕虫眼中的执拗和幽怨,安宁将“纸牌”收拾好,站起身,准备遣了一众看热闹的小孩,回家。
“桓儿,你是男儿身,整天只知道跟着宁丫头胡闹,将来会有什么出息?”即便渐行渐远,但张婶不大不小的声音,仍是刚刚好能够落入安宁的耳中。
不由自主的,叫她身子一颤。
伤仲永。
如果说儿时学过的课文,有什么真实版演绎的话,便是安宁自己,昔日的神仙娃娃,如今在桃源村众人眼中,却分明是个疯丫头。
说她疯,倒不是安宁神智有什么不正常,却是因为她的性子,女儿家应懂的上下尊卑、三从四德,她却视若浮云。
不论别的,便是最简单的女红、绣花,在安宁看来尚且是洪水猛兽,手里的针线活唯一能应付的,便是实用的缝补,至于针脚是否整齐,套用安宁的原话:这个……暂时不受她的主观控制。
但若究其根本,安宁却也心知肚明,是她这个“小神仙”太不成器,占着“仙”位,却没干“仙”事儿。
也好在安宁前世便做惯了异类,对于他人的议论,却不甚放在心上,农妇、山泉、有点田,来了这些日子,对于村中的闲致生活,安宁自是乐在其中。各扫门前雪,只要她和爷爷都好,何必自寻烦恼?
安宁正想着,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蓦地将她的魂儿拉回来,“宁儿姐姐,这个……是你掉在地上的吧?”
她的?!
安宁一时间没大反应过来,她一向自诩自己是标准的“无产阶级”,哪有什么东西可掉?但想归想,安宁几乎仍是下意识的,向着清丫头所指的方向望去——
草,草,草。
呃……不是爆粗口,只是安宁踮着脚,巴巴的瞅着,使劲眨巴着眼睛,她所见的,却除了地上的野草,还是野草。
其它的,真没有。
“清丫头?”睁——闭——睁,再一次眼部活动循环之后,安宁忍不住转过头疑道,总的来说,她与清丫头之间,必定是有一个人,幻觉了。
“就是那个!”清丫头见安宁“傻乎乎”的样子,不禁急的有些跳脚,心中暗想,娘说的真对:眼大漏神。但只无意间余光一扫,清丫头却愣愣的将小胳膊放了下来,心下不解:咦,方才明明就在这里的……
“宁儿姐姐,”眼见着出了异状,清丫头涨红了一张小脸,急着辩白道:“骗人的是小狗,刚才真的有个毛笔在这儿的,只是,只是……”
毛笔?!
听到这个词儿后,安宁更是在零点零一秒内,判定了它与自己的无关性,关于书法,前世爷爷曾赞她:“宁儿,安家多少年才出你这么一个奇才,练了这些年的字,竟能始终如一,写什么都是草书!”
安宁抽了哪根筋,也不会把毛笔带在身旁!
当然,以上都是安宁的个人心理活动,在行动上,出言安慰了清丫头一会儿,安宁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叫嚣。
于是,安宁便赶紧解决战斗,哄着孩子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对于清丫头所说,却不甚放在心上,一门心思只想着往家奔。
“爷爷,我回来了。”一到家门口,大老远安宁便大声喊道,却全然不知,这一吼惊的某笔一颤。
“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不凑巧的,安宁正径自撩开门帘,向屋内走着,某笔滚着滚着,却正滚在她的脚下。
于是乎,内心不由得一阵怨念:他真的,只不过是出去晒晒太阳而已……报应,也不用这么快吧?!
第一卷 第四章 庸医的38号
“爷爷?”
与平时有些不同的,安宁一进门,桌上并没有喷香的饭菜,安伯也未守在桌旁,不凑巧的,毛笔正滚在她的脚旁。
但凑巧的是,安宁见爷爷不在,完全在无意识状态下将其华丽无视,一个转身,便向着里屋继续唤着:“爷爷,你在不在?”
“宁儿,咳咳……”安伯正躺在床上,脑袋晕晕的,这会儿才注意到安宁回来,刚想起身应着,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爷爷,你怎么了?”安宁见状,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安伯,为他轻拍着背,心中不禁暗暗着急,安伯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却是一向硬朗,自小长大,安宁还是头一回见安伯病的如此严重,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
虽说病来如山倒,但毕竟状况来的太突然,一时间叫安宁有些不知所措。
“宁儿,爷爷没事儿,大概只是着了凉,咳……”安伯见安宁心急如焚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安慰。
安宁不是“小孩子”,常识还是有的,感冒总不至于来的如此“凶猛”,没有一点征兆,一大早出门时,安伯还好好的。
先将安伯放好躺下,仔细的掖了掖被角,安宁想了想,终是站起身道:“爷爷,你先忍一下,好好休息着,我去叫郎中来。”
不待安伯嘱咐些什么,说话间,安宁已是向外奔去,至于方才地上的毛笔,什么时候已是消失不见,更是全然不知。
“黄叔叔,开门!”待安宁从家中一路狂奔到黄大仙家的时候,已是累的满头大汗,整个人几乎是趴在门板上“凿”门喊着。
至于黄大仙其人,本名黄大仙,艺名也叫黄大仙,桃源村上上下下三百来号人,只出了他一个郎中。
但事实上,方才安宁请大夫时的一丝犹疑,也正是因为他这个“唯一”,黄大仙的医术……安宁是见识过的。
真是,太不着调了!
医者仁心,安宁坚信着,黄大仙的“医心”是积极向上的,但是他的手法,实在是非常暴力、血腥、毒辣、BT。
这在安宁五岁时,亲眼见识了他给小鼻涕虫张桓针灸时,便已下了这个定论,至今为止,回想起当初的场面,安宁都觉得小心肝一阵扑腾。
站在安宁的半调子角度看,当时的张桓,只不过是患了轻度的感冒,但在黄大仙的手下,却是铜针、银针,各种针齐上,当真是针针入骨。
并且,这种恐惧在黄大仙最后一针扎下去,将已是活脱脱刺猬一样的张桓“放血”后,终于上升到极点。
亲眼见到“血柱”的喷涌,安宁当下心中抽紧,虽然后来鼻涕虫的伤寒终是痊愈了,但黄大仙的手法……安宁实在不敢恭维,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于是,安宁当时便在心中暗暗许愿,保佑她千万要没病没灾,免得落入黄大仙的手里,真是生死难料。
好在这些年,却是莫名其妙的灵验了,登门求医,却是第一回。
“来了,来了。”不一会的功夫儿,一个女人摆着杨柳细腰摇了出来,口中碎碎念着,“今儿是什么鬼日子,求医的人怎么这么多?”
“哟,这不是神仙娃儿吗?”女人开了门,一见是安宁,几句话说的酸味儿十足,“今儿个怎么有空驾临茅舍?”
她家老公是“大仙”,怎么瞧着安宁这个小仙都有些不顺溜。
“姨姨,黄叔叔他在家吗?”安宁也不在意她的态度,恳切道,“我爷爷得了急病,还麻烦黄叔叔与我走一遭去瞧瞧。”
“哎?”女人细眉一挑,淡淡道,“那真是不赶巧了,今儿上门来着老黄的病人,可是出了奇的多,不瞒你说,咯咯,你这都排了第三十八号了!”
第三十八号?!
安宁微微一惊,显然,三八在这个“貌似纯洁”的时代,还没有被赋予特殊的意义,因此,尽管女人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但却是值得相信的。
最重要的,以桃源村这种规模来说,一天之内,竟有三十八号病人求医,实在是有些太不寻常。
“姨姨,你知道黄叔叔去了谁家吗?”安宁稳了稳情绪,继续问道。
柳条女人听了,微微一笑,掰着手指一个个数着,“这我可就说不准了,瞧着一上午来了的,有你张伯、李嫂、孙爷爷、王奶奶……”
安宁皱了皱眉,也不听她再啰嗦下去,适时打断她道:“那谢谢姨姨了,宁儿这就走了,什么时候黄叔叔回来,麻烦姨姨转告一声,请他去瞧一下我爷爷。”
说完话儿,也不理她有什么反应,安宁便径自往回跑,大夫请不到,也不能就放着爷爷一个人在家。
转了转脑瓜儿,安宁先跑了村东的几户人家,请来了祥嫂,又拽了清丫头、鼻涕虫和几个平时玩在一起的小孩子,一并领回了家。
“爷爷!”一进门,安宁便招呼了众人一并进了里屋,心中却是急切,也不知道爷爷现在的状况怎样。
听见安宁的声音,安伯才缓缓的张开眼,脸色比方才更差了一分,额头上已是涔出几滴冷汗,等瞧见她身后的一干人,虽是虚弱,却忍不住问道:“宁儿,爷爷没事的,你请了这许多人来,是……”
见安伯方欲起身,安宁赶紧上前阻止道:“爷爷,你好生躺着,只管养病,其它的,交给宁儿来做。”
说话间,已将小手搭在安伯的手腕上,光看手势,却是有几分老中医的架子,瞧的众人皆是不由得有些惊奇。
只是,架子毕竟只是架子,书到用时方恨少,安宁这会儿,却是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跟着老妈好好研究一下奇经八脉。
探了脉,安宁所能确定的,只不过也是安伯一时半会儿尚无生命之忧,但时间长了,她也说不准,至于什么病因、什么病理,她却当真是一问三不知。
将安伯的袖子放下,安宁才缓缓的站起身,冲着祥嫂微微一鞠躬,恳切道:“祥嫂,真是对不住您,爷爷今儿下午,还劳烦您照顾了。”
祥嫂见状,赶紧扶了安宁,笑道:“傻孩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乡里乡亲的,应该的!”
安宁道了谢,又与安伯说了些话儿,便也不耽误时间,背了屋子里竹篓,便领着一众小孩儿出了门。
“宁儿姐姐,”走了一阵,清丫头才忍不住开口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青丘山,采药。”
只有五个字,却叫一众小鬼皆有了兴致,青丘山,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有着太多传说的神秘禁地。
专门挑了几个胆大的小鬼,安宁此去,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对策,却是要一探究竟,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
若是,她没有猜错……
第一卷 第五章 兽,只是个传说
在桃源村,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说是在青丘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不,是小狐狸,但它并不是什么祥瑞之物,却是个十足的扫把星。
传说中小狐狸三百年一现,所经之地,简直好像飘过诅咒一般,必然掀起一阵横尸遍野的“盛况”,因此,世人又叫它血狸。
在众人眼中,血狸是妖,自是惹不起,要躲的主儿,时间久了,青丘山也就成了禁地,莫说是小孩子,便是大人也极少问津。
“安宁,你一点都不怕吗?”草色青青,林间小溪潺潺,青丘山的景色倒也算是怡人,只是,毕竟鲜有人至,给人一种沉寂的感觉,大牛哆嗦着问道。
“不怕。”安宁一个暴栗敲在大牛头上,亏他在所有小鬼头中,个子是最高最壮的,竟然最是霍乱军心,鄙视!
“可是……”虽然挨了揍,大牛却依旧是心有不甘,正张口欲言,却瞧见几个小伙伴嘴角的讥笑,便收了口。
“大牛,你很害怕血狸吧?”鼻涕虫一语中的。
“谁,谁……谁说我怕血狸的。”大牛叫众人看穿了心思,闹了个大红脸,忙着解释,却是说的磕磕巴巴。
“切!”几个小鬼头对大牛很是不屑。
“有安宁在呢,怕什么!”富贵儿嘴一快,不想却说了平时安宁最不待见的话,再转头一看安宁,脸上果然有几分不快。
其实安宁也明白,人品差自然有天收,妖品差……就要用仙收,小鬼们虽然年纪尚且都不算大,却也不是一点分寸没有。
整天跟着她闯东闯西的,说到根儿上,却是因为安宁“葫芦娃”的身份,事实上,这些年来,村里的人们却从未把她当“人”看过。
三岁,安宁一个不留神,嘴里冒出“人之初、性本善”六个字,岂知,“三字经”也赶潮流玩穿越,村里人竟听过这种说法。
更叫村中人不禁惊异,不愧是小神仙!
五岁,富贵儿不小心失足掉河,呛了一肚子水上来,却是安宁一下子冲上去,不顾大家反应的在他胸膛上一阵“乱”按,这才叫他捡回一条命。
却叫村中人不禁愕然,不愧是小神仙!
以至于生活的一些小细节,像是安宁在家的“人”字形怪鞋,八月十五与爷爷一同做的“蛋黄饼”,她的鬼画符……
在村中人的眼里,也尽是不平常的,不愧是小神仙!
当然,几年下来,有一些经历,却是安宁自己也有些解释不清的,好像前世一直身体不算太好的她,这辈子却出奇的健康茁壮,便是小咳嗽、小感冒也找不上门,又比方说,有时她明明就要摔倒……
正想着,安宁踩在一个小石子上,脚下一滑,呃……对的,就好像现在这样!
向左微微一晃,再向右一歪,时机刚好,先是“扑通”一声,接下来,是一声“哎呦”,安宁正压在胖丫的身上。
安宁不禁错愕,看吧,再一次玄幻了!自打她小的时候乱跑开始,几乎每次要摔跤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鬼上身”的感觉。
待感觉将要消失时,不是莫名其妙的站住了,安宁苦笑了一下,便是现在这种状况——找到肉垫。
“胖丫,对不起,你没事儿吧?”安宁方起身,便一脸歉意道,村儿里的孩子兴起小名,所以,胖丫即使已经七八岁了,也还没什么正式的名字。
“呜呜——”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即便胖丫再肉嘟嘟的,叫安宁忽的这么一“砸”,也是当时便哭了起来。
“胖丫,不哭不哭,是我的不对。”安宁见状,更是慌了神儿,赶紧安慰道,心中却也是万分不好意思,长大后,她已是很少“砸”人,但只要一“砸”,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倒霉的八成是清丫头或者胖丫。
至于男孩子,却是真的没“砸”过,便是在她二人间,也是以“舒服”的胖丫居多……安宁邪恶的想,幸而,自己摔的不多。
“呜呜呜——”瞧着安宁这儿发生状况,小鬼们已是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只是胖丫的哭声却是愈加大了。
安宁一阵头大,小孩子哭是真的很难办,折腾了好一阵儿后,才叹了一声继续道:“胖丫,是我的不对,不哭了好不好,回去后请你吃桂花糕哦!”
“呜——呜——”,胖丫抽泣了几声,喃喃的问道,“真的吗?”
果然,对于小孩子,利诱是最有成效的!但在安宁见形势出现转机,方欲开口时,却叫大牛一声大吼打断,“别哭了!”
“呜呜呜——”胖丫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大牛!”安宁转过身,刚想说说大牛的时候,却看见他的双腿打着颤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方的一个山包。
一时间,安宁便察觉出些许的不同,顺着大牛的眼神看去,却正瞥见一抹妖娆的红,鲜红中一双漆黑的小眼睛滴溜转着。
安宁神色一凛,若是传言没错,想必,它便正是血狸。
“血狸!真的是血狸!”此时,已不光是安宁一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小鬼们瞧见血狸,却是刹那间便都变了脸色。
眼中尽是惊慌、恐惧,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快跑!”下一秒钟,大家就已慌了阵脚,便是方才还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胖丫,此时也是吓的忘了哭,连滚带爬的跟在富贵儿身后往山下跑。
安宁瞧着这群小孩子,也不知是该哭该笑,真的见了血狸,却连她是“神仙”也不理,都一窝蜂的逃了。
叫她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安宁,你倒是跑哇!”安宁一走神间,却未注意到鼻涕虫竟然没跑,这会儿正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也向着山下使劲。
“张桓,”安宁见了他,心下倒是轻松一分,却挣了他的胳膊,“听我说,你先下山,把大牛、清丫头都找到,要保证大家的平安。”
“那你呢?”鼻涕虫眉头一紧,拧成一个疙瘩,打断安宁道。
“我?”安宁叫他问的一愣,也不知要怎么说,只得敷衍道,“我是‘小仙’,没什么事儿的,将爷爷用的药采了便回去。”
张桓看了安宁一会儿,终是倔强的点点头,便追下山去。
但在他走以后,安宁却并没有动身后的竹篓,倒是瞧着方才血狸出现的山包望去,她倒要探一探,青丘山中,究竟有什么庙?!
却浑然不觉,腰间不知何时已是多了一杆玉管狼毫,管上一个“墨”字,闪着若隐若现的光芒……
第一卷 第六章 灵异,惊悚
当安宁挣扎着起来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唯一的感觉,便是浑身的酸痛。
草地?!
安宁略一回神儿,竟发现自己正陷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中,在她不远的地方,两个小松鼠原本正捧着松子啃的高兴,见她动弹,却是惊的一溜烟的跑了。
这是什么地方?
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敲敲脑袋,一点一滴的整理着思绪,安宁努力想要回忆起这一切。
先是,她带着小鬼上山,然后是遇到血狸,后来小鬼头都不争气的吓跑了,她一个人去找血狸的老巢……
对了,正是这里。
安宁记着,当时她一个人背着小竹篓,顺着山路便往血狸出现的山包寻,却好像走不到头一般,大约走了两个时辰,也未再见到血狸的踪影,反而累的她整个人筋疲力尽。
再以后……安宁想着,便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更可谓是饥寒交迫,嗓子也是近乎干的冒烟儿,正赶上瞧见一泓泉水。
安宁终于想起,正是她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要跑去喝水的时候,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把她收了!
呃……不是收了,准确的说,是安宁便晕了过去。
抻了个懒腰,安宁站起身,上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认她没有受伤之后,才琢磨着寻找出路。
天已是大亮了,瞧着周围的环境,她却应是仍在青丘山不错。
与城市中大多数有些路痴的女孩子不同,安宁自小受“家族”培养,对五行八卦也是略懂一些,方向感自不算差。
但清晨时候,青丘山却是雾气浓重,能见度低到安宁五点二的眼睛无能为力,七弯八拐的走了一阵后,安宁终于没出息的——迷路了。
“咚”的一跺脚,安宁有些恼怒,老天爷都与她作怪,也不知自己在山中“晕”了几天,此时,安宁却是分外惦念爷爷。
“啪!”
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安宁一低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抬脚间,却见脚下踩着一片落叶。
哦,落叶!安宁一瞥,大脑自动认知,也并未放在心上,但在走了两步之后,脑中却响过一道霹雷,明明是初春时节,谁来告诉她一下,怎么会出现落叶的!
有鬼,有鬼,有鬼!
安宁心中念叨着,脚下步伐不自主加快,她虽然不是真正的七岁,但在深山老林中,灵异事件一个接一个,也是极其锻炼安宁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走了几步,竟是又见落叶,安宁全然未注意到叶尖的指向,反而是见了它,便一个急刹车,漂移式华丽转弯。
然后向着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老样子,叫安宁完全忽略的,是她腰间拴着的白玉狼毫,此时却正径自无奈着,真是狗咬吕洞宾,这个女人……实在不该帮的。
但在瞧着安宁无头苍蝇一样的,又在山中转了半个时辰仍旧毫无进展时,它才忍不住意念微微一动。
于是,“惊悚”的落叶……再次出现在安宁的眼前。
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一回,安宁在无限的“遇落叶、躲落叶”的落跑循环中,终于出了青丘山,看到回家的路。
只是,村子里的路,安宁明明很熟悉,今儿却觉得有些陌生,安静,似乎是太安静了,安宁想着,简直是死寂一般的感觉。
但如此一来,却叫安宁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也不知爷爷的情况,现在是怎样了,想起她一探青丘山却没有什么收获,安宁心中不禁自责。
若是当初,她守着爷爷就好了。
一路上心神不宁,不知不觉间,安宁已是走到了自家门口,但一抬头,却正撞上“人墙”的架势,当真是心下一惊。
只见村中男女老少,大约三十来号人,尽数聚在她家门口,看样子,显然是故意守着安宁回来的。
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祥嫂身上,安宁才犹豫着开口道:“祥嫂,是不是我爷爷他……”
安宁甚至不敢往下想,心中只是不断打鼓。
但祥嫂接下来的举动却出乎安宁的意料,真正冲击到她的人生观、世界观,只见祥嫂带着头儿,连着身后的一干村民,双膝一曲,尽皆跪在安宁跟前。
安宁脑子“嗡”的一声,自己的腿当下也有些发软,她并非生长在封建制度下,这一跪,叫安宁怎么受的住?
“大家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这是做什么。”待安宁缓过神儿来,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扶祥嫂起来,只是,却叫她挣了手臂。
“宁儿,求你救救大家!”语气中是分外的恳切,祥嫂说着,一抬头,安宁才注意到,她的嘴唇竟已泛着铁青。
“是不是爷爷……”一路上灵异不断,再加上祥嫂等人的一阵折腾,安宁的大脑已进入短路状态,“哎,大家先起来再说。”
“宁儿,你不答应救救这个村子,我们是不会起来的!”祥嫂说的掷地有声,但却显然是变相的威胁。
安宁眉头皱了一皱,她生平最讨厌叫人强迫,但看着一干村民的样子,却实在狠不下心,几番斟酌,才开口道:“祥嫂,你先起来说话,若是宁儿能为村子做些什么,定会尽力,若是不能……”
毕竟,安宁心下也是清明,会有今儿这档子事,八成与她“神仙娃娃”的身份有关,这些年大家表面虽很少提及,但小孩子尚不曾忘记,何况这些大人!
也只有安宁自己明白,她真的是纯种“人”。
“宁儿,你一定可以的。”见安宁松口,祥嫂眼中登时闪过一丝喜色,打断她道,“兴许,只是你的举手之劳,哪怕是一纸符文,便能救了我们大家。”
一纸符文?
安宁有种不好的预感,脑袋偏一点,再偏一点,将视线落在祥嫂手指的方向,她可悲的证实了心中所想,正是“鬼画符”。
“咔嚓”一声,安宁脑中天雷阵阵,各路神仙,谁能告诉她,一副做工粗糙的扑克牌,能干什么?!
颤颤巍巍的开口,安宁终是问道:“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卷 第七章 很傻很天真
“呼——”当安宁坐在床上,看着熟睡中的爷爷时,尽管他的嘴唇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却仍是叫她心安,只要爷爷在,一切都好。
“祥嫂,我们出去说吧,别打扰到爷爷休息。”瞧了半晌,安宁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转过头来,小声对一旁的祥嫂道。
祥嫂点点头,也不是不明事理,只静静的转了身,随了出来。
方才,经祥嫂一番叙说,安宁才知道,她青丘山一行,一睡竟是已过了三日,张桓回来后,也向村里人说明了情况,后来村民又结伴寻了她几次,终是未果。
并且,这几日里,桃源村中的变化更是天翻地覆,打安伯出现异状的头一天算,村中生病的人是越发的多,便是守在安宁门口的三十几号村民,也大都害了病,只是相较起来,却算是轻一些的。
安宁不得不承认,饶是她再佯装淡定,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心中却仍是“咯噔”一下子,七十二小时,她这是上辈子没睡过觉么?!
再加上她一个人在青丘山中,所经历的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便是安宁自己,脚心也有些冷风直冒。
没有科学依据的玄幻,是系统漏洞,或者是,她真的和神仙扯上什么关联?此时,便是安宁自己,也有些不敢确定了。
“宁儿,方才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一出里屋,见安宁没什么动静儿,祥嫂却已是按捺不住,问道。
闻言,安宁忍不住眉毛微微一挑,方才的事儿——诛杀血狸,无论是不是封建迷信,她都觉得,会不会太不靠谱?!
杀一个狐狸,村子里就不死人了?安宁无语,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对不起,祥嫂,我不能答应。”安宁一字一句,说的坚定,至于……她心中的想法,现在却仍有些理不清的地方,一时间,她也不好说出来。
“宁儿,你便是这样冷血吗?”听见安宁拒绝,祥嫂登时变了脸色,方才的“和颜悦色”也不复存在,“你不要忘了,你离开的这几日,安伯是谁照顾的!”
安宁心下一动,有些无名火起,便是没有她的存在,乡里之间互相照应,怕也该是人之常情吧?!
“恕宁儿无能为力。”安宁答的斩钉截铁。
“安宁!”叫安宁这样一口回绝,祥嫂当下便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立即黑下脸,“哼,你以为你长大了,我们便不能奈你何么?亏你却是忘了本,想当年,便是你的生辰,都是我定下的!”
一句句的数落,在安宁听起来,却有些好笑,长大?现在的她才七岁,倒真是个“成熟”的年龄。
至于忘本,安宁更是不屑,她的本,她的根,跟本不在什么桃源村,便是直到现在,她在梦中依旧能常常见到熟悉的场景——BT的一家子围在一起吃火锅,“搞怪”的爷爷拼命的往她的料里添辣椒,却总是治不住她这个“辣妹子”!
至于生辰,安宁心想,若不是爷爷为他定下“腊月初六”,却有什么关系,她清楚的记着,自己的阴历生日,是六月初六。这样的日子,若真单单是由祥嫂为她定下,安宁笑笑,不要也罢!
瞧着安宁“不卑不亢”的态度,唇角竟溢着淡淡的笑意,祥嫂更是一阵火大:“乡亲们,打今儿起,我们便围了这屋子,安宁若是要出去,就非要留下一手仙术不可,我倒要看看,她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安宁心中苦涩,她若真是“小神仙”,只怕早就“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什么乱七八糟的三味真火一顿乱烧了。
又怎会任众人欺凌到如此地步?!
“宁儿……”
安宁方要还口的时候,却听见安伯一声低唤,也顾不得家中聚集的“暴虐村民”,以及领着头儿的母老虎,一溜烟儿的,便往里屋跑去。
“爷爷,你怎么样?”见爷爷已经睁开双眼,安宁赶紧坐在他的身旁,一把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关切道。
“咳咳……”见了安宁,安伯开口心切,正呛了一口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待顺了顺气,才缓缓道,“宁儿,爷爷没什么,你不要和他们硬碰硬。”
安宁心中一暖,爷爷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默默保护着她,如今爷爷卧病在床,这也是保护她的唯一方式了吧?
想到这儿,安宁重重的点了点头,祥嫂等人现在已经处于“疯魔”状态,真要是斗起来,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人叫狗咬了,总不能再咬回去。
“爷爷,你先好生歇着,宁儿一会儿出去,定会找到救你的法子!”眼见着爷爷痛苦,安宁心中也不好受。
“傻孩子,爷爷熬的过去的,你千万不要冲动,如今的情势,你哪里能出的去?”安伯苦笑了一下,语气中尽是无奈,摇摇头向窗外使了个眼色。
安宁顺着安伯的眼神望去,果不其然,仅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屋外已是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来是她小觑了祥嫂的“魅力”,也将村子里的人想的太过纯朴善良,如此一来,真的是她很傻、很天真。
不过,这点小意思想要难道安宁,真当她坐牢?!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吃软不吃硬,安宁偏就不信这个邪!
“爷爷,等到晚上,我一定有办法。”安宁将爷爷拉到身旁小声的说,人敬我一尺,我让人一丈,既然村中“刁民”如此待她,也休怪她使出上三滥、下三滥。
小鬼当家的本事她没有,但是自己弄个什么辣椒水,撒撒石灰粉的这种勾当,安宁却是一定搞的定的。
“宁儿,”瞧着安宁嘟着小嘴,腹黑的神情,安伯不禁一笑,只是随即的话却有几分沧桑的味道,“就算你不走,爷爷也会想法子让你走,你不像爷爷,你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该只困在小小的桃源村……”
听着前半句,安宁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听到后来,却越来越不是滋味,才醒悟过来:“爷爷,你是叫我丢下你一个人跑,是也不是?”
安伯鼻子一酸,只是将头别了过去,虽没有说话,但看着他的神情,安宁却是心下了然——是了……
第一卷 第八章 山寨的“生化武器”
是夜,月黑风高。
若是杀人越货是再适合不过,可惜安宁有心没胆,所以,她选择老老实实的戴着她自制的“防毒面具”恶搞。
其实,所谓“防毒面具”,只不过是安宁搜罗了家里的一些碎棉布,所缝的简易“口罩”而已,爷爷一个,她自已一个。
呃……安宁这样做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保全爷爷和她的“生命安全”,毕竟,瞧着锅里熬的稀糊糊的东西,安宁自己也是一身冷汗。
绝对是恐龙流口水——巨恶。
村子里的生活,基本上是自家种菜,自给自足的,但平常闲时,安伯常会上山采些草药,定期到集市上去卖,也算是时髦的“第二产业”,赚些散钱。
但现在,家中余着的一些草药,却在安宁的“精心”挑选下,噼里啪啦的扔在锅里,什么黄连、胖大海、鱼腥草……
认识的、不认识的,叫安宁尽皆混杂在锅中,同时也不忘加料,大蒜、大葱、醋、各种辛辣调料,她甚至还抠了些锅底灰加进去。
添柴,生火。
这些活计虽然平常,但在安宁,却是有一定难度的,只因柴米油盐,平时皆是安伯一人料理的,一些粗活,也决计不叫安宁沾手。
安宁虽有心为爷爷分忧,却奈何不了安伯的坚持,只是念着爷爷疼她,时间久了,一双小手却不像村里女孩儿已是长了茧子,依旧是白嫩白嫩的。
因此,当安宁将火生起,宣布搞定的时候,非但把自己呛的不行,小脸上也是黑的左一道、右一道的,活像只小花猫。
不过,好在安宁的努力是有成效的,夜里,将爷爷安置好,安宁便一直致力于熬她“秘制”的“穿肠毒药”。
几个时辰下来,熬呀,熬呀,终于熬成了阿香婆香辣牛肉……不对,终于熬成了惊悚的生化武器。
安宁戴着口罩,也是为了将伤害减小到最低程度,昔日小燕子泡澡能泡到招蜂,今日,安宁熬汤却是能熬到香飘四溢。
深深一嗅,安宁忍不住又将口罩往上拽了拽,比榴莲、臭豆腐、农田中施肥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吸,是不要钱,可是……要命!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安宁也实在忍不下戴着口罩喘不过气的感觉,终是熄了火,效果已经差不多了吧?!
小心翼翼的端着一锅大补的“极品”,安宁踩着小碎步,生怕一个不小心,黑夜中有个磕磕碰碰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将锅扣在自己头上。
如果真的这样……安宁简直不敢想象,她要怎样实行补救措施!因此,稳扎稳打的将它放在窗根儿底下,点火完毕,进行下一个步骤——扇风。
一早儿,安宁便已是翻箱倒柜的将爷爷的大蒲扇找出来,就等着这会儿派上用场,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悄悄的将窗子打开,安宁正了正口罩,开始小时候在脸盆里闭气的绝活儿,手中的扇子大幅度摇动,一下、两下、三下……
“喂喂,狗子,你今儿都吃了什么,放屁怎么这么臭!”不一会儿的功夫,安宁便能听见窗外有“站士”抱怨着。
“滚,这么臭的屁是人放的么!”叫做“狗子”的人,显然有些怒。
“都嚷什么嚷,嫌不够臭么?!”不一会儿,一个听起来像是头头的人发话道,“祥嫂也真是,叫我们连夜守在这儿,我闻着这味儿好像是从屋里出来的,夜也深了,我瞧着,大家不如往外散一散!”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安宁躲在窗下是听的很是清楚,心中不禁暗喜,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
“柱子,这些人里数你平时最机灵,你别走的太远,还是守好。”安宁正要慢慢起身,却听见方才的“老大”发话,牙不由得一酸,嘶,刁民当的很专业!
“哦。”柱子应了声,倒也听话,脱了衣服,团成一团挡了鼻子,竟继续站起岗来,叫安宁恨的牙痒痒。
是很机灵,只是,却实在叫她不待见!
等了一会儿,安宁待大部队“后撤”以后,才悄悄的站起身,顺手抄了一旁的板凳,以及老早便准备好的石灰粉。
“哗”的一声,虽然不大,但在柱子的“监控”范围内,却是极易察觉的,柱子向窗子这儿望了望,黑夜中有些看不清,于是便渐渐的走近、走近……
好的,安宁见状,心下一喜,大鱼上钩了!
待柱子走近了一瞧,地上渗了一片水,刚微微弯腰凑近一点,却只觉得脑袋冒星星,差点没熏晕了他!
柱子这才恍然大悟,臭的根源究竟在哪里!只是,不待他做出下一步反应,准确的把握好他的“眩晕”时间,安宁已是抡起手中的凳子,打蛇打七寸,稳、准、狠,瞄着柱子的脑袋砸了下去。
“啪”的一下子,转眼间,柱子已是一头栽的地上,连一声闷哼都来不及,便已瘫的极为彻底。
同时,安宁也不耽搁时间,本已经是个小花猫,也不在乎再脏一些,以七岁的小身体,几乎是打窗子里“掉”到外头,特意躲开自己方才倒“水”的地方,却是跌的自已一身是土,便是她有些轻微的洁癖,轻重比较下,也叫安宁忽略了。
“咚!”
为了确定柱子不是“诈晕”,安宁才一站起身,便朝着他补了一脚,见他没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
但即便如此,安宁也觉着自己很善良,若是她不费这些周章,直接把她的“大补汤”泼在柱子身上,估计……会有浓硫酸的效果吧!
安宁正得意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吓的安宁一个激灵,不好,目标已暴露,当下安宁唯一的心思便是拔腿就跑。
当然,在事实上,她也是这样做的,只是她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暂不论其它,便是腿的长度,安宁已是落了下风。
只一会儿,她身后的刁民已是追了上来,安宁也不慌不忙,瞧准了时机,在距离差不多的时候,立即在袋子里抓了一把石灰,便向身后撒去。
“啊”的一声回应,叫安宁很是满意,中招,就是这么简单!接下来,像是玩上了瘾一样,安宁一面往前跑,一面欢乐的往身后洒石灰粉,如此一来,却是以“无耻”手段,歼灭了敌方的大多数。
岂料,福兮祸所依,正当安宁玩的尽兴的时候,却不想狗子竟也灵活的很,竟躲过她一番又一番的攻击,伸手间便要将她拽住,“看你往哪跑!”
正当安宁要绝望的时候,却不料幸运女神真的同性恋,她只觉得,脚下好像忽然生出一阵风一样,不禁一愣,她从前……似乎没学过什么凌波微步吧?!
第一卷 第九章 血狸也“流感”
“呵——”
轻轻的往手心里呼出一口气,安宁使劲搓了搓,一路狂奔了大半个晚上,这会儿一个人坐在山脚下,虽说已是初春,却也不是一般的凉。
依旧是青丘山。
或者,换一种说法,安宁觉得,除了青丘山以外,一时间,安宁却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地,这些日子的变故,突然的,叫她有些手足无措。
就好像流浪猫一样的生活。
并且,是个胆战心惊的小猫,安宁想着,往自己的来路上瞧了瞧,见真的没有人追过来,心才放在了肚子里。
恐怕……也只有青丘山,才叫村子里的人望而却步吧,安宁一笑,有些自嘲的想着,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会落的如此地步——人假狐威。
但无论怎样,这却也是安宁当下唯一的出路,武侠片中,猪脚一叫人追杀,便躲在低低小灌木丛中,而追杀猪脚的恶人甲乙丙丁,便一路跑过,愣是白内障的找不到他,这样的狗血情节,安宁不认为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因此,安宁一路奔至青丘山,但却不是她一个人的“逃生”,要安宁丢下爷爷,是决计不可能的。她之所以要“脱困”,是因着心中几点疑惑,却是尚未解开,打从她拜访黄大仙的时候,安宁便已想着,事情不简单。
抛开什么唬人的青丘山传说,爷爷的身子骨一向硬朗,却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害了重病,且偏偏很是赶巧,她去黄大仙门上求医,竟沦落成纠结的三十八号!在一个小村子里,一个庸医的上门病号竟有三十八个,这说明什么?!
当时,这是安宁的第一反应。
但与此同时,安宁也深知这样的字眼儿意味着什么,这里,并不是她所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却是隔着千百年断裂的时空——大殷朝。
殷朝,国姓卫,自打建朝以来,已是承了四帝,历经七十余年,如今正是国运昌盛,四海升平。
只是,无论安宁怎样在她的大脑区域高精度搜索,也不记着中国历史上有这样一个朝代,兴许……真的有异空间吧?!安宁这样想。
异不异暂且不说,重点在于,殷朝便是再怎样“先进”,在安宁看来,也不过是山寨的唐宋元明清,呃……不过单就民风、服饰打扮的相似度来看,元、清貌似比较不靠谱,倒确实有几分盛唐的风采。但科学生产劳动力,也只是在发展在与其类似的阶段而已。
瘟疫,一旦流传出去,对于桃源村来说,兴许……便是屠村。其中的严重性可想而知,心中只是疑惑,安宁自然不会轻易说出。
但当安宁在青丘山瞧见“血狸”的时候,再结合着后几日,“疫情”在桃源村扩散的程度和范围,她几乎可以拍板——没错了!
只是这样的“确诊”,却叫安宁郁闷不已,她倒真的宁愿不是,没有什么系统的医疗措施,也没有任何疫苗,甚至方法对策,便是明了真相,安宁也是束手无策。
安宁心想,若是什么猪流感、禽流感的,自己尚能知晓些注意事项,可是,这血狸引发的“流感”,她却是一点辙也没有。
病因是什么?
有没有什么预防的方法?
加上爷爷的病……安宁越是想着,脑子越是乱成一团,只怪她当初真的对中医没有什么深入的研究,苦笑一下,安宁不禁感慨,穿越大神真是不长眼!若是从她家拽来任何一个,现在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搞定了吧!
可她倒好……
安宁正想着,却忽然觉察出一丝不对,为什么整个村子,只有她……一点事儿都没有,安宁这才渐渐回忆起,当初等在家门口,祥嫂等人见她时的眼神,惊异却也理所当然,以至于后来的下跪……安宁方才恍然,原来是这样。
可是,安宁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没事儿呢?!难不成,穿越改变了她的体质,真的成了神仙?!
岂料,一股儿冷风此时恰好吹过,叫安宁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紧了紧衣襟,安宁立即打消自己荒唐的想法,没见过什么神仙活的她这么逊的!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安宁正想寻个可以挡风的地方,却听的“啪”的一声,深更半夜的,魂儿差点丢了半条。
缓缓的,低头,低头,安宁心脏“咚咚”的跳着,不会是落叶吧?!天可怜见,说曹操曹操到,怕什么来什么,当安宁瞧见地上的落叶,整个人当即暴走状态。这世上,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叫她撞上了吧?!
心下想着,安宁的行动也立即跟上,撒丫子开跑,也顾不上什么方向,黑夜中,却是不看脚下的一路狂跑。
该不会是她无意间惹到什么有落叶癖的变态狂吧,安宁一面飞奔,一面想着,下意识的,她始终觉得是一些“人为”因素。
但一回神儿间,却更叫安宁诧异,方才她不看路的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这会儿一看脚下,竟是距着一泓小泉只有一步,据她差不多的物理知识,按照惯性,下一秒钟,自己会跌进去,是没有什么悬念的。
什么叫倒霉催的,安宁认命的一闭眼,她现在就是!
只听“咚”的一声,但却与安宁料想的不同,没有跌在水中,安宁整个人的身子,却是后仰了过去,且姿势别扭的要命,她的后脑壳并没有与大地之母发生碰撞,这声“巨响”,却是她的小与大地拥抱的杰作……
疼,疼死了!
虽然没有跌在水中,但安宁却一点也不好过,一面揉着她的某些特殊部位,一面疼的眼泪汪汪。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安宁正怨念着,抬眼间,却是一下子惊呆了,只见,她身旁不远的地方,正躺着一杆玉管狼毫,羊脂玉质的笔身晶莹、修长,在黑夜中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白色光华,管上的一个“墨”字,洒脱肆意,却是分外清晰。
只一时间,安宁却仿若失了所有的神儿,这样优雅到极致、拉风到不行的毛笔,她生平只见过一个,正是她穿越时……
第一卷 第十章 笔!笔!笔!
虽历时七年,但安宁却对它的记忆,却恍如昨日,当初正是自己在爷爷的屋中,顺手取了它练字,才蘸了墨,便只见一缕白烟……
但此“爷爷”却非彼“爷爷”,却是安宁的血缘至亲,再以后,安宁便失了意识,待她醒来以后,就已成了葫芦中的婴孩儿。
虽不知道它怎会出现在这儿,但此生能再瞧见它,却叫安宁不敢相信,它是与自己一同穿越而来吗?
或者,它是个神器吗?
惊讶、激动、错愕,一时间种种情绪一瞬间卷上安宁心头,它的出现……会不会意味着自己有着回去的希望?!
想到这种可能,安宁甚至有些忍不住的颤抖,深吸一口气,安宁慢慢起身,小心翼翼的向它靠近,甚至正疼的火辣辣的小,此时,也叫她无条件忽略了。
只是几步的距离,安宁却觉得走了好久,岂料,当她停下脚步缓缓蹲下身子,正要碰到“目标”时,令她大跌眼镜的场景再现,眼前的毛笔,竟然很拽的……跳开了!
更叫安宁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方才的一瞬间,她竟抽风的认为,这个“臭屁”毛笔的一转身间,有些华丽。
微微愣了一愣,安宁苦笑一下,忍不住鄙视自己,自己怎么有这么不靠谱的想法,经方才一瞧,兴许它的确有些灵性,也不至……罢了!
并没有什么叫它不鸟的挫伤感,第二次伸手,安宁牢牢的将毛笔“逮”在手中,锋是上等狼毫,圆润坚劲,离近了看,却更是叫安宁一时移不开目光,仿若笔中君子,安宁倒觉得它是真的……有够拉风。
当然,正在微微对一个毛笔犯着花痴的安宁此时并没有发现它的“小动作”,笔锋几根“毛发”稍稍一竖,某笔心中怨念:自己方才明明是护着她,用了落叶为她指路,笨丫头却没方向的乱跑!怕安宁跌在水里,叫她后仰,外加保护着她不碰到头,却真是“低估”了她的平衡能力,竟然……
竟然用那么奇怪的姿势摔倒不说,还把悬在腰间的自己甩在这么远,真是……某笔相当的无语,下一回,一定不多管闲事。
但安宁怎知它这许多的“花花肠子”,虽然她毛笔字差到一塌糊涂,对毛笔几乎没存着什么好印象,但瞧着手中的毛笔,却只觉得亲切。兴许,是和安宁一并跨越了千百年的时空的,只有它吧。
“叫你小墨吧!”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瞧着白玉杆上的“墨”字,很有“不良笑花”风范的,安宁竟破天荒的为“东西”取了个名字,语不惊人死不休。
在安宁说话的同时,她清晰的感觉到手中的毛笔,在抽动!但却更激起安宁的一份兴致,果然是个有灵性的“物什”。
“小墨。”声音甜甜的,安宁唤着,毛笔的“不屈服”状态,反而叫她恶搞情绪大增,想不到,与“非人类”斗,也这么其乐无穷。
只见,玉杆上的“墨”字忽明忽暗,黑夜中晕着的光芒分外柔和,给人一种很是惬意、温暖的感觉。
“扑哧——”安宁看着它的状态,不禁一笑,小墨是在以这种方式表示它的愤怒吗?!会不会太反作用一点?!
便是瞧着安宁的表情,眉目中尽是浸着笑意,它也知道自己的“反抗”实在没什么效果,便索性不理,身为笔,它也是有觉悟的。
战斗胜利!
但安宁也是见好就收,不再欺负自己手中这个不知名的“神器”,呃……不对,它方才有了新名字——叫做“小墨”。
“刚才,是你救了我吧?”长夜漫漫,一个人在深山老林中,安宁实在不知要做些什么,索性低下头,对手中的毛笔说。
完全没有动静儿。
安宁等了半天,小墨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也许是经过方才吧,安宁直觉的认为小墨是听的懂她讲话的,不过,从现在的表现看来,安宁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真的很臭屁。
“哎!”并没有过多理会小墨的态度,走着走着,安宁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跟着我很久了?”
想起她这些年经常“鬼”上身的状态,与今儿她要摔倒的时候,感觉一摸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今儿是真的摔到了她,而且,还很疼。
想到这儿,安宁的感觉神经才恢复过来,刚想再揉揉她的小,却忽的想起小墨这个不明物种,脸一红,将手缩了回来。
但仔细想想,她“不倒翁”的历史真的持续了很多年,安宁心中不禁存着一丝感激,小墨应该是一直都在的吧。
小墨见安宁一会儿问它,一会儿却是一切了然的神情,心思倒也玲珑,对于她所说中的事实,却也不置可否。
“这么说,落叶的事儿,也是你干的吧。”安宁见小墨不反驳,继续一面回忆着,一面神采飞扬的“自言自语”。
“但是,为什么故意用落叶吓唬我呢?”想着,安宁微微皱起眉头,拧成一个小疙瘩,但只一会儿的功夫,疙瘩便松了开,“不对,我迷了路,你是想用落叶为我指方向,只是,见我害怕逃跑,最后反而换成了用‘碰钉子’法为我指路,对不对?”
小墨笔锋一挑,算是给安宁作为回应,但却很是不屑的样子,大概是以这种方法表示着:算你聪明!
安宁见它有所反应,竟想不到是这种方法,不禁失笑。若是有机会,真想探探它的“祖宗十八辈”,究竟是在什么环境下,才叫它生了这么的清冷高傲的性子。
“我知道了,这么说来,上一次清丫头以为是我掉了毛笔,应该也是你偷溜出去一类,在作怪吧?”安宁继续回想着。
但却叫小墨觉得有些冒冷汗,这个……它真的只不过想要晒晒太阳,但此时的安宁分明名侦探柯南的样子,小墨不禁有些尴尬,这个女人……
“哦——”拖了个长音,不待小墨反应过来,安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福尔摩斯真相大白的神情再现,“前几日,不叫我喝水,放白光,将我弄晕到草地上,也是一定你干的,对吧?!”
小墨不禁黑线,什么叫“放白光”?!听起来,简直它是妖孽一样!
但不待小墨反驳,只是转瞬间的功夫儿,安宁的心中却是忽然一空,小墨,为什么不叫她喝水?!想到这儿,脑中不禁升起一种可能……
第一卷 第十一章 BT的云和草
水,兴许问题便在于水。
安宁想着,她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村子里的人都因为“血狸”害了病,唯独她自己什么事儿都没有。
并不是安宁有什么“神仙”体质,原因,大概正在于安宁“纠结”的现代生活习惯,在她看来饮用水是必须要烧开的,才能保证卫生,因此,她自己也是一直以来只喝白开水。但村子里的大多数人家却是直接饮用自家的井水,或是上游流下的河水的。
并且,恰好青丘山便正位于河流的发源地。
如此一来,一切便能解释的了,安宁虽不精通中医,但却知道很多动物身上,是滋生着各种细菌和寄生虫的,兴许这些微生物与动物可以和谐共生,但却能对人体造成极大的危害,若她想的不错,“血狸”便应是这样。
结合着关于青丘山的古老传说,“血狸”一旦出现,便会使河流的上游中出现寄生虫,顺流而下,自然便到了桃源村,村子里的家家户户,饮了不干净的水,自然便生出病症,也就是出现了疫情。
倘若这样,“血狸”一现,桃源村便会尸横遍野,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但却不是因为什么诅咒、妖法,乃是因着“血狸”身上所滋生的细菌微生物。
想明白这一点,叫安宁心中兴奋不已,如此说来,便等于她歪打正着的探寻出一条“防疫”之路。
看起来,高温是能杀死水中的细菌的,因此,将水烧开饮用,便是最简单的方法,这也是为什么当安宁渴到不行,想要喝溪水的时候,小墨却是加以阻挡的原因,因为它知道,喝了溪水后,安宁也会害了病。
“小墨,是不是这样子?”将思路整理好,安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小墨,试着向它寻求一个***。
“墨”字微微一亮,安宁知道,它说:是的。
本就极有灵性,小墨点头后,安宁更是深信不疑,但与此同时,却也出现了新的苦恼,纵是她现在已知晓如何防疫,此时怕也只是为时过晚,包括爷爷在内,村子里上上下下的几百号人,大多已是害了病,现在迫切需要的,是治疗的方法和药物。
想到这儿,安宁的小脸不禁一垮,果然是兴奋的太早,若是依着传说,看来这种传染病是要人命的,若是不尽快想到对策,桃源村,一样留不下活口。
想到爷爷,安宁心头不禁一阵疼痛,自打转世重生,爷爷对她的照料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更是给了她全部的亲情,她不是圣母玛利亚,便是不想着拯救苍生,也决计不会眼睁睁看着爷爷送了性命,“小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安宁神情黯然。
突然,“啪”的一声传来,叫安宁熟悉的落叶“启动”声,只见小墨笔杆上“墨”字白光一晕,安宁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已经明了落叶是什么猫腻儿,安宁将毛笔悬在腰间,朝着叶尖的指向走着。
小墨的意思,是叫自己跟它走吧,安宁如是想。
一步步,跟着小墨的指引,安宁愈加发现路有些熟悉,正是她上一回探青丘山所走过的,看样子,小墨也要引她去“血狸”所出现的山包。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与小畜生斗去?!完全不知道小墨的心意,一面走着,安宁一面无厘头的想,一路上,由小墨引着,走走停停,待到了的时候,天已是有些蒙蒙亮了。
安宁一夜没睡,料着自己也必定是“熊猫烧香”的状态,半路上,本是已经没了什么精神,这会儿却是“亢奋”起来。
或者,用更准确的词语来说——是害怕。
对于“血狸”,安宁心中一抹妖娆的影子仍在,它的红正仿若晕开的鲜血一般,叫安宁无端的生出一丝忌惮。
随着离“血狸”的老巢越来越近,安宁心中不禁打鼓,若是一只尚能应付,但若是两只、三只……甚至是一窝狐狸崽子,怎么办?!
或者,小狐狸,当真如传说中一样……是住在庙中的吗?!瞧着腰间的小墨,安宁一脸苦相,这么怪异的“生物”都能出现,“血狸”该不会真的是什么狐狸精吧?!
当安宁终于觉得她的精神有些超负荷的时候,便停了脚步,在原地蹲了下来,也不忘向小墨解释:“深呼吸!”
现在的安宁,真的、真的有点紧张,呃……也许,不是一点!
深呼吸么?
瞧着安宁的神色,小墨便几乎将她的心思看透,有些不屑、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小墨的笔锋微微一竖,大概是向上指吧,安宁心想。
但安宁一抬头间,却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暴躁!她头上的一小片天上,几朵云彩的造型实在是忒不规整,开始,安宁只是觉得有些怪异,但当她再瞄第二眼的时候,却是已能窥出个中玄机。
零零落落的云彩,在天空中拼凑出三个大字:没出息!
赤裸裸的鄙视!
安宁简直要抓狂,她说“深呼吸”,难道小墨便要用“没出息”来作对子吗?!她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笔品”差到如此地步的笔!同时兼用极具杀伤力的眼神狠狠扫过小墨,“我们继续吧!”
仅仅五个字,却叫安宁说的咬牙切齿,但小墨却似乎混不在意的样子,更叫安宁小小的自尊心大受挫伤。
但也正是这一番“欺负”后,安宁几乎忘了要害怕这码事儿,倒是靠着小墨的“落叶阵”一路寻着,终于到了要与小狐狸正面PK的地方。
当安宁真正见到“血狸”的时候,却发现远没有她吓唬自己的夸张,只是静静的待在树洞里,若不是一抹鲜红太过乍眼,安宁想着,自己怕是发现这个沉睡的小狐狸,都有些难度。
安宁此时已是壮了胆儿,没什么好怕的,便继续向小墨求助,“下一步,我要怎么做?”但语气中却分明依旧混着一丝不甘。
但小墨却不将安宁的态度看在眼里,只是轻轻朝着树洞一旁的植物点点,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和指示,样子傲慢的一塌糊涂。
安宁虽恨的牙痒痒,但毕竟正事儿要紧,便暂且将她的个人“恩怨”抛在一旁,一步步走向树洞旁的“狰狞”植物,叶片呈锯齿状不说,整体样子看上去便不和谐,但瞧着小墨笃定的样子,却已是认定了它。
安宁强压下心中的负面情绪,弯下腰去,将这些长相“寒碜”的植物一一拔下,心中却是疑惑,这……真的便是能治病的良药吗?!
植物不可貌相。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小墨草”的终极问答
“血狸”要是醒了,会不会发飙?!安宁现在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只因捏着手中的“狰狞”草,她已是踏上归程。
“呃……这个草药,既然是你发现的,小墨,便跟你的名字吧,叫‘小墨草’。”安宁笑眯眯的说,心中腹黑的想着,这么丑的草——小墨草,嘿嘿。
安宁不记仇,因为一般情况下,有仇她当场就报了。
果然,当安宁说完这句话,她清晰的看到小墨的笔锋抖了几抖,当下心中便生出一种成就感,他这种臭屁的人……
“可是,这草药要怎么用呢?”恶搞过后,安宁便也消了气儿,但一面往山下走着,一面却是心中困惑着“小墨草”的用法。
小墨不语。
“咳咳!”安宁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早知方才便不招惹它了,若是小墨罢工,事情有些严重,正想着,便立即转为怀柔政策。
拽拽他的笔杆,摇摇,顺毛。
小墨一个打了激灵,想要躲开却叫安宁“捉”了个正着,心中却是郁闷不已,正要用些手段的时候,却听安宁幽幽道:“小墨是最博学的了,‘心肠’更是难得的好,只要小小一个‘举笔之劳’,便能救了整个村子,可是……”
哼,小墨心内冷哼一声,怎能瞧不出安宁“拍马屁”的小伎俩,从她手中挣了挣,便是径自立了起来。
不可否认的是,便是小墨也没有发觉,自己,比较吃她这一套。
在安宁诧异的眼神中,小墨在半空中晃了几晃,最终笔尖触在她的手心上,软软的,叫安宁忍不住将手向后微微一缩,痒。
小墨见状,笔锋只是轻轻一挑,也不动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仿若在和安宁说:看谁耗的过谁!
安宁瞧在眼中,心下不禁无奈,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必要的时候是要妥协一下的,于是,便将小手缓缓递了过去。
小墨见安宁退让,也不端架儿,笔尖轻轻一落,玉管在半空中微微荡着,笔下勾勒出肆意的流线,叫安宁不禁看的一痴,竟想不到它有悬空写字的本事。
花痴归花痴,但安宁却不曾误了正经事儿,虽然小墨的笔锋在她手心“蹭来蹭去”,叫她痒的不行,但却依旧能辨认出,小墨在她手中写下的字:药,我来教你,你问我答。
待写下这几个字以后,小墨便结束他的“太空舞步”,重悬回安宁的腰间,保持他“低调”小毛笔的状态。
但安宁却在一旁径自郁闷着,写字多写一些能死人吗?!半天憋出九个字,倒要自己花心思来琢磨,不禁想到“赤壁”中的经典台词:略懂。
简练的可以。
尽管哀怨,但安宁却不得不接招,略一思虑,才不确定的开口道:“药,所要注意的,便是内用、外用,用量甚至熬药的时间么?”
闻言,小墨玉杆上的“墨”字微微一闪,答对,还不算笨!
“嗯……”得了肯定,安宁沉吟了一下,继续道,“这样,我来一个一个的问,如果说的对,你便告诉我。”
“墨”字继续闪着,它正是此意。
“呼——”总算有了具体的措施,安宁不禁松了一口气,瞧了瞧手中的“小墨草”,试探着问道:“内服?”
小墨应着,是的。
“单行?”第一步找对了方向,安宁继续问道,至于她能知道“单行”这个名词,却也是因为平时跟着老妈耳濡目染。
中药的“七情”之说,最先见于“神农百草经”,其云药有阴阳配合,所谓“单行”,指的便是单味药便能发挥效果,不需其它药物辅佐,最常见的,便是独参汤,只用一味人参入药,即可治疗元气大脱。
不错,闻言,小墨不禁想着,比他预想的要专业,正是。
“呃……”只是接下来,却不禁叫安宁有些为难,昔日见老妈“加工”药草的时候,最是繁琐,与料理相对应的,什么煎、煮、烹、炸、醋溜等等,中药也有许多炮制方法,什么泡的、煮的、淬的、烘的,具体分类,安宁也不太了解。但总的说来,要经历水深火热,似乎是必要的。
“淬?”安宁随便说了一个,想着瞎猫碰死耗子,但结果却叫她失望,小墨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分明给出***——OUT!
于是,接下来漫长的时间里,安宁便纠结在她与小墨的猜谜游戏中,错了再改,改了再错,很有长征的架势。
“一日三顿?”安宁也不知这是她第几百号问题了,此时只觉得头晕脑胀,口干舌燥不说,便是说话也有气无力,真是个折磨人的活儿。
叮咚,小墨一闪,回答正确。
小墨的反应,当下便叫安宁来了精神,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安宁终于将“小墨草”的什么用法、剂量,全部搞清楚了。随着最后一个***给出,安宁真是激动到不行,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再待安宁抬头时,竟是不知不觉中,已回到了桃源村,想着家门口已是不远,安宁不由得加快脚步,爷爷,宁儿回来了!
“哟,看看这是谁?!”方才到了家门口,安宁便见到祥嫂等一干人守着,大伙儿的气色看起来倒是更差了几分,想必也是病症折磨的。但祥嫂这一声“怪叫”,却叫安宁眉头不禁皱起,便是生病,村里人倒也不忘自己,见了她,怎一个“活蹦乱跳”?!
真是荣幸。
“安宁,你个小丫头片子,安伯在我们手中,你不能不回来吧?!”祥嫂见安宁不说话,恶狠狠的说着,上回没有看住她,此番,要在“气势”上占了先机。
安宁一笑,心中却很是无语,人不愧为自私的动物,为了叫她这个“小神仙”就范,真是什么招都使得出来!
安伯平时是怎么待他们的,可是现在……
想到这儿,安宁便也不理众人,只是冷冷道:“让开,叫我进去!”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倒是跑了,还不一样要回来,只要安伯在大伙儿手里,你安宁怎会不自投罗网?!”祥嫂一字一句,拽的二五八万,好不得意的样子,“现在,你终于是肯救这个村子……”
只是,不等祥嫂把话说完,几乎是天降一盆污墨,将祥嫂浇了个落汤乌鸡……看的安宁也是一阵目瞪口呆。
第一卷 第十三章 茫茫人海,是缘
自打祥嫂人品叫老天鄙视,天上泼墨后,村里人对于安宁是“小神仙”的事儿,却是更加深信不已。
据官方的八卦版本,便是安宁召了天兵天将,但这种说法,却实在叫安宁只有苦笑的份儿,当她能指挥“墨分子”的么?!
但安宁却是不难想到,一切,是“小墨”在作怪,泼脏水都用墨汁,这种极品文化事儿也只有它做的出。
一想到这儿,安宁便不觉得自己的“黑锅”难背。
另一方面,当安宁用“小墨草”救了整个桃源村的时候,一个月间,却早已习惯村子里大伙儿对自己“另”眼相看。
说到这儿,安宁不觉有些苦涩,想当初,是有个小插曲的。
当时,村子里的“刁民”尽数堵在自家门口,以祥嫂为首,虽不尽情义,但毕竟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见死不救,安宁却是做不到。
但若叫安宁如何的主动、上赶子,甚至笑眯眯的为人民服务,抱歉,她没有这个度量,但即使这样,安宁要面对的第一关,却是不信任。
“血狸”不死,仅仅是一种不知名的,并且长相奇丑的草,便能救了大家,在落后的封建主义迷信意识中,安宁的说法,并不能获得大伙儿的认同。
爱用不用!
见状,安宁也不强求,狗咬吕洞宾也就罢了,难不成要自己求着大伙儿用药?!这样一来,摇摇尾巴,她简直是很乖的宠物。
“爷爷,你相信宁儿吗?”安宁也不解释,只是瞧着病床上的爷爷,心中只是万般滋味,感谢上苍,爷爷活着,幸好她不算晚。
“信。”安伯说的坚定。
但在当时,大伙儿瞧着安伯的神情,却是极为悲壮的,一个个标准的苦瓜脸上,五官拧出纠结的角度组合,分明在说:真可怜!
安宁不屑,当下便费心忙活起安伯的病来,在安伯喝了几服药后,终是渐渐好转,她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
然后,便是大伙儿的态度集体大转弯,五百四十度转体加后空翻,一时间上门求药的人,险些踏破安宁的门槛儿。
其中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不惜砸血本“讨好”安宁的,更是大有人在,但安宁却不为所动,只是给了药,说了治病救人的方法,礼却是一概退了回去。
经过这阵子的变故,安宁对于村里人的心算是凉了一大半,心中已是做好了打算,等爷爷的身体大好了,便与爷爷一并离开。
早些日子,安宁也把这种想法和爷爷透露过一些,却也不见爷爷反对,但只见着爷爷有时会对着窗外发呆。
想必,是舍不得离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吧!安宁心中暗想,微微有些自责,若是没有她,兴许安伯的生活,会一直很安静吧。
“爷爷,喝药了。”
与往常一样,一大早儿,安宁便端着才熬好的汤药“蹬蹬”从厨房中跑出,伺候爷爷的这些日子以来,安宁可谓是尽心尽力。
“宁儿,爷爷的病已经大好了,你真的不用这样辛苦的!”瞧着安宁的满头大汗,安伯既有嗔怪,更多的却是心疼。
“趁热喝了吧!”安宁“呵呵”一笑,也不反驳,只是将药端在爷爷跟前,爷爷说的不错,他的病确实已是不碍了,现在她给爷爷熬的,大多是些补药。
“宁儿……”爷爷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
安宁吐吐舌头,有些不敢正视爷爷的眼睛,仿若能将她的心思看穿,“爷爷,先把药喝下,其它的再说。”
安伯闻言,也不言语,只是接过碗来,一仰头便将药喝了干净,正当安宁要收拾了,却是开口:“宁儿,以后爷爷真的不用药了,听爷爷的,最后一碗。”
“爷爷……”见爷爷说的认真,安宁不知要怎样解释,事实上,安宁心中也明白,便是大补药,这些日子,也足矣了。
“宁儿,来坐下,听爷爷说。”说着,爷爷将安宁拉在一旁坐下,有些怜爱的瞧着她,俏生生的小脸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说不出的灵动,看在眼中,安伯一阵欣慰,昔日葫芦中的小娃娃,现在年纪虽也不大,却是愈发出落的水灵了,俨然是个美人胚子。
宁儿,长大了。
“宁儿,其实你不用天天辛苦着自个,爷爷的病一早就好了,你也是清楚的,”说到这儿,爷爷的表情凝重下来,“傻孩子,你不用处处为着爷爷想,怕爷爷离不开村子,才拖了这些日子。”
安宁小拳头不禁一攥,原来……爷爷都知道的。
“宁儿,你从小便懂事,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孩子,这样子太辛苦,也太容易伤害自己,爷爷想要你平安快乐就好,你明白吗?”爷爷继续说着。
闻言,安宁重重的点点头,心中只是感动。
“所以,你为爷爷做的已经足够了,”安伯摇摇头,“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今儿便去集市上置备些出行用的东西吧,爷爷和你一起离开这儿。”
“爷爷!”安宁一把扑进安伯怀中,不知要说些什么好,爷爷说她做的多,但是自己呢,付出的岂不……老人,总是守旧的。
“好孩子,去吧!”爷爷轻拍着安宁的肩头,声音中浸着沧桑,“早些回来,爷爷会在家打点行装的。”
“嗯。”过了半晌,安宁理了理情绪,跳开爷爷的怀抱,笑着应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和爷爷在一起,离了桃源村,一切也都会好的。
稍微收拾了一下,带上些铜板,安宁便赶在晌午前,向着集市去了,一路上蹦跳着,心中是说不出的开阔,一抬头,天是蓝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儿,安宁便已到了镇上的集市,卖东西的,杂耍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这个时候,安宁前世挤地铁夹缝中求生存的本领算是凸显出来,简直好像一条滑不留手的小鱼,转眼间,便蹿进人群中去。
左瞧瞧,右看看,安宁真相的发现,古时的集市,是没有电视剧、小说中吸引的,各色的小物件,倒是真正的不但种类比较少,而且质量也不好。
但比较新鲜,却是真的。
这不,方瞧着一旁的一个摊子上,安宁便来了兴致,油纸伞,不禁叫她想起濛濛细雨中的江南女子,登时,心中浪漫因子大幅提升,便凑了过去。
“伞,怎么卖的?”
“伞,怎么卖的?”
咦?安宁缩回搭在伞上的手,瞧着一旁同样向它靠近的紫袖,有些微微的诧异,一模一样的话语,耳中的声音很是温润。
转过头去,安宁有些好奇,下意识的想看看袖子的主人。呃……只是回首间,却叫安宁有些失望,长的一般不要紧,但这一脸的麻子,啧啧。
“公子。”只见他瞧了安宁一眼,显然有些为难,转过头去,向着左后方微微作了一揖,恭敬道。
与方才的声音不同,安宁这才恍然大悟,哦,龙套。
顺着他的方向,安宁才见到他口中“公子”的庐山真面目,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模样,皮肤白皙,眉目清秀,鼻梁挺直,薄唇微启,一对桃花眸中漾着笑意,一袭紫衣衬在身上,更显高贵。
“咚”的一声,安宁的心跳快了一拍,帅哥,才不大的年岁,便有“祸害”的潜力,这要是长大些,大概是少女杀手S级的!呃……当然,长跑偏了也是未可知的。
“***妹,这柄伞,可是你也喜欢?”少年似乎对安宁有些唐突的眼神毫不在意,却是开口问道,怪叔叔的经典台词,放在他的口中,却极好听。
“嗯,是的。”安宁点点头,不一会儿便对他的长相免疫,咱也是看过电视、海报的。
“小何,买下来,将这伞送与这个***妹。”少年转头对旁边的“雀斑龙套”吩咐着,声音中溢着轻笑。
“不必,我自己买就行。”安宁抢先道,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纯现金,更何况是个陌生人,他不与自己争,她已经很感谢了。
但正想掏钱的时候,却叫紫衣少年伸手拦下,反倒叫小何先付了钱,将伞塞在安宁手中,“茫茫人海,是缘分。”
在安宁一怔间,少年已是一笑,转身而去……
第一卷 第十四章 马甲君(补10.1更新)
待少年离开后,安宁盯着他的背景瞧了一会儿,也才转身走了,正事儿要紧,逛街、购物大业尚未完成,安宁仍需努力。
但等安宁重新杀入市集,她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好,衣,平时爷孙俩儿的衣裳都是安伯一手做的,倒也并不缺;食,安宁想着,若是明儿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