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战斗神武里力wz怎么加点会突然下降

,最后更新:2010-9-27 0:26:53
第四卷 血沃大陆 “什么?多诺亚死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周吉平还真有些吃惊。<]虽然多诺亚从事的是他所看不起的职业,但当恩格罗面临危难时,这个毒枭还是义然决然的拿起了武器帮助恩格罗守军作战。这样一来,多诺亚的确当得起周吉平战友的身份。“是,他是为救我们而死的。”城堡卫队长带着宋猜和黎文林,面带愧色的向周吉平报告道。原来,立功心切的城堡卫队自成一旅,参加了恩格罗的反击战。结果实战经验不足的他们冲得太猛,最后竟然被一队北方军包围了。多亏尾随他们的多诺亚经验丰富及时觉了异常,带领着宋猜和黎文林等布须曼士兵把城堡卫队解救了出来。但在后撤的时候,多诺亚却被一颗流弹击中,当场身亡。“那你们准备怎么办?”周吉平问宋猜和黎文林道。“我们准备把多诺亚先生葬在这里,然后继续留在恩格罗,希望大酋长能够应允。”宋猜规矩的答道。“哦……”周吉平略一沉吟,正疑惑宋猜为什么这么和自己说话。这才想起,按照利拉和木巴长老的托付,现在自己才是恩格罗的当家人。多诺亚死去以后,宋猜和黎文林能否继续在恩格罗呆下去,能否继续他们的“生意”,都取决于他的一句话。周吉平没有野心,至少现在还没有,对于恩格罗大酋长的位置他也并没有什么想法。但现在的情况是,恩格罗百废待兴,一切事情都还没有头绪。他还无暇决定是选定下一位恩格罗大酋长的人选把权力交出去的好,还是把利拉找回来,再把权力交还给他好。想到这里,周吉平无奈的皱了皱眉,对宋猜和黎文林道:“先安葬多诺亚先生吧。至于你们两位,你们为恩格罗战斗过,就是南部联盟的朋友,愿意呆多久就呆多久。”一句话,就把两个毒枭保镖的身份变成了恩格罗的客人,至于毒品问题嘛……周吉平根本没有正面做答。宋猜和黎文林是聪明人,他们当然能听出周吉平话语中的意思。而且现在恩格罗局势纷乱,他们也知道眼下可不是考虑太多事情的时候。于是,二人点头退下。天黑以前,这次恩格罗战役的初步伤亡结果统计出来了。看周吉平看到这组带血的沉重数字时,他刚刚有些放松的心情,又一下子揪了起来。恩格罗守军方面:战死五千七百余人,伤四千两百余人。北方军方面:战死六千余人,伤三千余人,被俘八千八百多人。这其中包括被黄皮虎迫降和主动投降黄皮虎的一个团。然而,相比于士兵在战场上还算正常的伤亡,最大的伤亡却是来自于恩格罗的平民。据统计,在恩格罗东部的五万多居民中。除五千余人在战前及时疏散没有受害外,其余四万多人才是这次战争的最大受害者。在这四万多人中,只有三千余人在北方军战事不利时,被北方军当作人质,或者讨好恩格罗守军的筹码保留了下来,这部分人多是妇女和儿童。至于其余四万余人,在北方军起义士兵的帮助下,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只找到了五千多具尸体,其他三万多人则完全失踪,根本找不到踪迹。由于天色已晚,恩格罗明天还将展开更大规模的搜索行动。不管是这些人藏到了山林的隐秘处,还是已经遭到了北方军的毒手,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此,以周吉平为代表的整个恩格罗高层都达成了一致,因为这是关系到时北方军罪责的大事。最让人难以承受的,是那些刚刚拍摄回来的图像和录像资料。就是这些东西,让没有参与搜索行动的恩格罗一众军政脑切实体会到了北方军的残暴与罪恶。数处山洞、山谷和部落营地,都出现了数百人被集体屠杀的情况。这些集体屠杀的手段如出一辙,大部分都是先行抢掠,后**,然后再***杀,最后再纵火毁尸来迹。由于天气严热,很多尸体在找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腐烂变质。画面上,不时有参与搜索的军人或死者的亲人痛哭,呕吐的镜头……当周吉平组织恩格罗一众高层在城堡会议厅观看这些视频资料时,这些画面压得观看的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就是那些刚刚经历了血火洗礼的军人们在看到这种残绝人寰的情景时,也禁不住咬碎钢牙,流下泪水。从这些屠杀手段几近相同的情况看,明显可以感觉出这是有人蛊惑和组织的影子。无疑,杀手团的督战队就是这次大屠杀的始作俑者。看完这些只有毫无人性的人才能制造出的悲惨场景,周吉平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不管是为了平息恩格罗百姓的怒火,还是为了打击北方军的气焰,这都是必须进行的工作。“佐里克,明天就在北方军的战俘中展开甄别工作,把杀手团督战队的人都分离出来。还有,鼓励北方军士兵揭那些主动参与和组织残杀恩格罗百姓的北方军。再让那些受害的妇女到北方军战俘当中去认一认,尽可能的找出一些凶手。”周吉平的声音平静而又阴冷,但是他的表态却让在座的恩格罗官员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哦,普通士兵当中,可能也有不少人参与了屠杀,是不是都分离出来?如果那样的话,可能人数会太多吧。”佐里克想了想,小心的问道。这确这是个关键问题,别看北方军杀人的时候这场战争没能及时受到关注。一旦布须曼人开始向北方军清算,说不定国际社会的舆论就会开始挥作用。到时候,那将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这确实是个问题。”周吉平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道:“不管他们,一概分离出来,但连级以上的要做为重点。有些人为此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有些即使现在可以不死,将来也必须付出代价。总不能出现杀了人,还逍遥无事的情况吧!” “那,连级以上?包括连级吗?”佐里克想得确实很细,继续追问道。“包括!”周吉平想了一下,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北方军实施抢掠和屠杀的时候,大多数部队是以连级编制为单位实施的。这样一来,那些各部队的连级长官就都必须为此承担责任。”当然,周吉平也知道自己这两个字一出口,就会涉及到几十、甚至上百条人命。但在看过了那些人间最悲惨的场景后,周吉平已经暗下决心,如果硬要有谁了承担这个恶人的角色,那就由他来吧。“那杜库亚……”佐里克犹豫着压低声音问周吉平道。确实,没人比这个杀手团的团长更该杀了,虽然他已经“死”过了一次。但是现在,杜库亚已经是个“死人”的身份了,只有佐里克、丁吉拉和本萨,以及一干卫士知道杜库亚还活着的情况。“暂时先把他放一边吧……现在他还有用。”周吉平想了想答道。这证明他的头脑依然很冷静,并未被仇恨蒙住心性。“但是,把这些资料给他看,让他知道他的罪孽有多重,让他看着办!”周吉平用手点着墙上的银幕道。“是!”佐里克点头应道。像是知道周吉平在掂记着他,还没等佐里克把那些惨绝人寰的资料放给杜库亚看,杜库亚就主动提出了晋见周吉平的要求。用他的话说,他又想起了些值得注意的情况,希望能讲给大酋长阁下听。“哼!”周吉平轻蔑的哼了一声,示意其他无关的人退下休息,只让佐里克等军事将领陪着他接见杜库亚。“大酋长,我又想起了……”杜库亚一副表功的模样,一进来就兴冲冲的对周吉平说道。不过,他后面的话却被周吉平一抬手就给压了回去。“杜库亚,如果北方军中最该死的人排名的话?你自己觉得你应该排第几位?”周吉平眯起眼睛逼视着杜库亚道,眼中那如刀的寒光刺得杜库亚立刻就冒出了冷汗。“第三吧……”杜库亚略一沉吟,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说!”周吉平的话很简单,也很有力度。“第一是马苏阿里,第二是达加斯,接下来就是——我。”说完这句话,杜库亚仿佛斗败的公鸡似的——蔫了!再不复刚才进屋时的兴奋。“知道就好!”周吉平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说原来他留下杜库亚是为了以后的需要,那时他做这个决定时心里还算是比较平和。那么现在,周吉平再做出留杜库亚一命的决定,已经是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这里有些资料,希望你回去好好看看,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做!”周吉平死盯着杜库亚说道:“想想,如果这些被杀的人是你的家人,你会怎么想?怎么做?”沉默了一会儿,周吉平才最后说道:“我现在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在你前面那两位该死的人未死之前,我“暂时”不会杀你。”说道暂时两个字时,周吉平陡然加重了语气。这句话一说完,不知是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而放松,还是被周吉平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反正杜库亚的身体轻轻的晃了晃,显然瞬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和精神的控制力,脸色也如同将死之人般蜡黄。“下面,说说你的来意吧,别让我遗憾。”周吉平的话很轻,但却如利刀划过杜库亚的咽喉。杜库亚这才回过神来。他定了定神,轻轻的吐出了口气,说道:“阁下,我一直在想昨晚的事情……刚刚才现一个疑点,您还记得昨晚那个让士兵去围剿您的另一路人马的上校吗?”周吉平点点头,没说话。“那个人,是不是达加斯?”杜库亚试探着问道。这次,周吉平的眼球轻轻的动了动。他在叙述昨晚的情况时,没说那个上校是达加斯,可杜库亚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你怎么猜出来的?”周吉平不动声色的问杜库亚道。虽然周吉平没明确回答是,但杜库亚还是从周吉平的回答里确认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多少有了些把握的他好歹松了一口气。“那里,毕竟是杀手团担任警卫的地方。守卫那两名通信官帐篷的,更是杀手团的内卫。除了马苏阿里之外,就只有达加斯和我能调动了。您说当时那个上校让那些士兵去支援指挥部方向,我想应该只有达加斯才能指挥得动他们的。”“接着说。”周吉平没有理会杜库亚的推理,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我,我……”杜库亚犹豫了一下,终于狠了狠心说道:“我觉得,达加斯是故意把那些士兵支开的,他似乎是想让阁下毁了那两台电脑,还有那两个人……”一言出口,周吉平的瞳孔骤然收缩,冷冰冰的眼神一下子把杜库亚罩定。听到自己夜入敌营,久死一生干下的事情,竟是在敌将的有意配合下才成功的,任谁的心里也不会舒服。这一点,周吉平也不例外。不单周吉平心里不大舒服,连带着佐里克、丁吉拉等人的心里也不太舒服,毕竟周吉平现是他们的大酋长。诋毁他们的大酋长,他们也对杜库亚怒目而视……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吉平才缓缓开口问道:“你的根据……”在众人的逼视下,杜库亚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才答道:“阁下,达加斯的军龄有三十年了,他的战场指挥经验是极为丰富的。在当时的情况下,达加斯应该能够分得清轻重的。当时围攻您另一组人的部队有几百人,那个排的几十人人过去只会让局势更乱,而不会起到什么附助作用。相反,保护那两个通信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且,以达加斯多疑的个性,他不会不怀疑我们用的是调虎离山的计策……总之,我太了解达加斯了,这种错误他几乎不可能犯。”“照你这么说……”听到杜库亚这番奇谈怪论,佐里克有些不满的插话道。可他刚一开口,却被周吉平示意挡了回去。————————上一卷都三百章了,实在不想把标题写那么长,只好开新卷 “那你告诉我,达加斯为什么这么做?”周吉平觉得,杜库亚的这个分析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于是让他继续说。听到周吉平这样问,杜库亚知道自己的话对方已经听进去了。于是继续推理道:“达加斯很狡猾,也很聪明。我想他已经放弃马苏阿里了,他希望北方军早点失败。”周吉平凝神听着杜库亚的话,心中暗暗回想着昨晚的事情。的确,现在想来昨晚达加斯的那番布置确实有些怪异,不要说那种布置达加斯不应该做,就是一个行事小心的少尉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因为那等于是把北方军营地中最重要的目标完全晾了出去,一旦生危机却根本没有办法挽回。“你接着说。”听到杜库亚只说了一句又停了下来,周吉平又鼓励杜库亚道。“马苏阿里放弃过他,后来又先放弃了我,达加斯自然明白继续和马苏阿里干下去的后果。所以他早早的就放弃了马苏阿里,恐怕现在达加斯已经有了新东家,他已经是在为其他人谋划了。”杜库亚分析道。“为谁?”周吉平问道。那要看马苏阿里回北方以后,北方政坛的变化了。杜库亚卖了个关子,再度停住不讲。这下,周吉平有点不满了。就算杜库亚的分析能力再强,他还只是个侥幸得活的“活死人”,随时都可能被处决的角色,现在却胆敢在周吉平面前这样大言不惭的说话,真是有点活得不耐烦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杜库亚。”周吉平冷冷的提醒对方道:“不要把你在北方军里的那一套搬到这里来。”周吉平的话一出口,杜库亚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刚才还有的那么点淡定和从容一转眼就没了。“哦——”杜库亚尴尬的沉吟了一下,继续往下分析道:“这场战争之后,马苏阿里的实力大损。北方军政府的实力对比必须生巨大的变化。尤其他和蒙巴顿的关系,军政府和马昆达的关系,还有最北的邦哥巴杜……很可能北方政府将迎来一次洗牌,权力很有可能会被重新分配。”“你是说,北方会开战?”周吉平的头有些大了。其实按照他的能力,杜库亚说的这些话他未必分析不出来。但这次南北战争以来,周吉平就一直没好好休息过。又多次在索约和恩格罗之间奔波,整个人经常处在精神与心理都极为疲劳的状态下。眼下战争刚刚结束,周吉平的全部注意力还集中在战争后续问题的处理上,根本还来不及关注战后蒙塔亚政局可能会生的变化。“这倒不一定!”杜库亚摇摇头道:“战争结束后马苏阿里的军力大损,北方军政府的力量平衡被打破了,但至于会不会生战争却很难讲。因这这次马苏阿里的败逃实在太诡异了,如果我分析的不错,达加斯在里面就起到了很特殊的作用。那样的话,恐怕有人早就开始着手准备战后的事情了。”说到这里,杜库亚再次停了口,然后很小心的看着周吉平的反应,因为这一次他不是在卖弄。周吉平明白了,虽然这一切都建立在杜库亚的分析之下,但不能不说他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而这种早早动手,且不留痕迹的办事方式,在这个国家里周吉平知道有一个人最可能做——马昆达。自周吉平认识马昆达以来,对这个办事阴一套阳一套的将军,周吉平就总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马昆达总是喜欢小心翼翼的在暗地里力,而且总是寻找最恰当的机会,以最小的代价付出来谋求最大的利益。甚至在大选中失去背后支持注定要失败的时候,他还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实际却是打着利用周吉平和南部联盟的心思。等南部联盟和北方军开战的时候,他又在关键时候伸了一小手,像个贪吃却又不舍得自己花力气去捕猎的鬣狗似的,凑近了看北方军和南部联盟的争斗。如果不是南部联盟始终在战局上占据一定的主动,如果不是周吉平利用东部的地形很好的限制了马昆达的动作空间,说不定马昆达还真有凑凑热闹的想法。即便是这样,那些莫明其妙的逃兵也未必不和马昆达脱得了干系。虽然现在很多事情还没弄明白,但确有可能是在马昆达在背后捣了鬼。既让南部联盟重创了北方军的主力,又让马苏阿里逃得一命大败而回,还让蒙巴顿的一部北方军主力能顺利北返。这样,最终的受益者无疑就是他马昆达。“卑鄙!”这样想着,周吉平禁不住骂出了口。“你继续说,这次战争结束后,这个国家会出现什么情况?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回过神来,周吉平问杜库亚道。不过这次,却有点咨询的味道了。“这——有点复杂。”杜库亚看了看众人,没有立即往下说,表现得很是小心。“说吧,你现在应该表现出你的价值。”周吉平根本不在乎与杜库亚做这场交易,毕竟对方可以出卖的资本是脑力,而周吉平却是在拿着对方的命来交易。“一种情况,最不大可能生的情况就是,战争。马昆达和马苏阿里之间的战争,趁马苏阿里势弱,马昆达……”“不用说了,”周吉平直接把这种可能否定掉:“如果马昆达开战,马苏阿里和蒙巴顿就会紧密的团结起来,北方军虽然新败,但自保却是可能的。接着说……”杜库亚尴尬的点了点头。他这才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这个异族酋长确实不是泛泛之辈,能够屡败北方军绝不是运气使然。不过这也好,最起码对方是个识货的角色,他有机会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价值。“第二种情况,马昆达和马苏阿里联合,这样北方军政府的实力仍然胜过南部联盟,他们可能继续对南部联盟施压……” “也不大可能,”周吉平这次想了想,再次否定道:“北方军干的那些事情我们很快就把它宣扬出去,马苏阿里的日子好过不了,马昆达也不太敢和他同流合污。”杜库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周吉平的意见,然后继续说道:“第三种情况,马昆达鼓动蒙巴顿与马苏阿里内讧,然后取得蒙塔亚最高权力……”说完这句话,杜库亚便住了口,认真的观察着周吉平的反应。周吉平点了点头,缓缓的站起身来在屋里踱着步沉吟着。良久,周吉平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道:“这一点,很有可能!随之而来的就是,马昆达充当南北双方的和事佬,在受害最深的蒙巴顿和南部联盟身上赚取最大的利益。”“是的!”听到周吉平的分析,杜库亚严肃的点了点头道。只是他心理也暗暗有些奇怪,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怎么有些兴奋的感觉,甚至比他当年当上杀手团团长时候的感觉都要好?这种兴奋的感觉,让他几乎把对面的周吉平当成他的上司或者朋友,而不是随时可以**自己的敌人。“还有吗?”周吉平回过神来,继续问杜库亚道。“有,还有两种情况。”杜库亚道:“第四种情况就是,邦哥巴杜将军插手军政府的事情,也谋求夺取蒙塔亚的最高权力。不过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因为一旦他动手,那马昆达和蒙巴顿就会紧密合作,他恐怕没机会。但这毕竟也是一个变数,不能不考虑。”“还有一种情况呢?”周吉平点了点头追问道。“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南部联盟挥自己的作用,改变这个国家的形势……”话说道这里,杜库亚忽然停住不说了。因为这种情况完全取决于南部联盟的诸位领导人的意思,他一个阶下囚完全没有言权。“你让我们动战争?”佐里克有些不满杜库亚的指手划脚,站出来讲话了。“不是战争,是复仇!”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周吉平替杜库亚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听到过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周吉平把伟大领袖的话搬了出来。听到周吉平这样说,屋里的佐里克、丁吉拉和本萨三人都吃了一惊,怔怔的看着周吉平。战争刚刚结束,南部联盟虽然说损失不太大,但毕竟也在这场战争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更何况雨季已经到来,这个时候动复仇之战,实在让人担心。“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还没想好。就算是打,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具体战术……这些问题都要考虑。”周吉平明白这几个人的意思,从容解释道。“我想,假如十年前的那次战争结束后,草原方面就适当的反击一下,让北方军政府吃点苦头,这次战争至少会再推迟一些。可是,十年前的战争里,草原只表现出了一点防守能力。内部也不团结,更大的停战原因恐怕还是因为疫病行,和国际社会的关注。这当然助长了那些野心家的胆量。”“这就像一只豪猪和一只乌龟。豪猪可以用它的刺让靠近的敌人感觉到疼痛。可乌龟呢?只知道被动的防守。那么将来谁也不会害怕它的,只会想办法怎么砸开它的壳,吃它的肉。”周吉平这个比喻虽然不雅,甚至还有对南部联盟,尤其是布须曼人的污辱的成分在里边。可佐里克等人想了半天,也不得不尴尬的承认周吉平说的是实情。杜库亚终于知道自己兴奋的原因了。在周吉平和佐里克等人讲话的当儿,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兴奋的原因。那是因为,他忽然有了一种找到了用武之地的感觉。与以前给马苏阿里办事的时候,不能表意见,也绝对不能用大脑思考不同。眼前的这位南部联盟当家人不但思维敏捷,语言幽默形象,还真正让他体会到了一种平等**的感觉。杜库亚忽然想,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在周吉平的手下干,也干上近三十年的话,会不会已经是一位将军了。“可是我有点不明白,马昆达为什么放走马苏阿里?假如这只是一个假设,那么这个假设的根据在哪里?”佐里克挠了挠头问道。“为了削弱蒙巴顿的力量,为了转移南部联盟的注意力,为了给他创造最好的机会。对吗?杜库亚先生?”说完自己的判断,周吉平难得的在杜库亚的名字后面加上了一个尊称。尽管周吉平的口气并不太尊敬,但杜库亚的心还是不争气的跳了几跳,赶忙点头确认周吉平说的对。“可马昆达是怎么救走马苏阿里的?他用了什么办法?”佐里克继续问道。这回,连周吉平和杜库亚也回答不出来了。目前,这件事还只是他们的推测,具体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沉默良久,周吉平转头对杜库亚说道,语气已经平缓了很多:“杜库亚,你知道你该怎么做,对吗?”杜库亚规矩的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周吉平。“我几乎不能承诺你任何事情,唯一可以办到的,就是让你暂时不死。如果将来情况允许的话,我可以把你的家人接到恩格罗来,让他们以平民的身份不受干扰的生活。但这些,完全取决于你。”周吉平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是一种强买强卖的姿态,但问题是杜库亚是没法选择的。“除了在座的几个人之外,我不会再让恩格罗有人再知道你的情况。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你,只能生活在我的影子里,不能泄露你的真实身份,永远不能见到阳光。除非哪天我要杀掉你,明白吗?”尽管是**裸的威胁,但周吉平依然说的理直气壮。“明白。”杜库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明知周吉平即将让他开始无休止的囚禁生活,但他却对眼前这个剥夺他自由的人生不起半点恨意。对方明确告诉他会给他什么,不会给他什么,甚至连剥夺自由也明确告诉他。而以前,哪怕马苏阿里给了他那么多,他却依旧有种提心吊胆喘不过气的感觉。“以后,除了我允许的情况下,你就戴上墨镜出现吧,你将是我的影子参谋。”说这话的时候,周吉平的目光越了杜库亚,仿佛望向了北方。 嘱咐杜库亚回去再好好的分析一下蒙塔亚将来的局势,周吉平便让专人把杜库亚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而这四名出身于野战连的“专人”得到的命令是:他们将一直陪伴着杜库亚,直到杜库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为止。“大酋长阁下,您真的想向北方开战?”佐里克疑惑着问道。听到佐里克的问话,周吉平淡然一笑道。“我还没想好,但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假如决定下来的话,即便你们不打,我也想打这一仗。”“我们?”佐里克注意到了周吉平称呼的变化,他有些怀疑,难道自己和周吉平不算一起的?“是。你们,布须曼人,恩格罗的布须曼人。”笑容还是淡淡的挂在周吉平的脸上。“可是,您是恩格罗的大酋长……”本萨也加入了进来。周吉平哂然一笑道:“我还真不大想当这个大酋长。尽管这个地方很好,但我害怕我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会变成一个囚徒。”周吉平半开玩笑对几人道。与坚韧顽强,爱好自由的草原部族相比,尽管布须曼人的生活条件好上许多,但周吉平更喜欢草原的生活氛围与人际关系。简单点说就是,伊玛拉草原的生活虽然清苦,但符合周吉平的性格与口味。恩格罗的生活虽然优越,却总让周吉平有种不适应的感觉。“现在恩格罗有你们三个负责军事,可以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办法决定事情。在部落管理上,我希望你们尽快找出人来。等到一切平定下来,再决定看看是把利拉找到接回来,还是由其他人来管。总之,我会交还恩格罗大酋长的权力。”周吉平语气平平的说道,仿佛是准备交还一件不起眼的东西。“这怎么行?利拉已经交权,还留了信。木巴长老临终的时候也……”佐里克有些焦急的说道。现在佐里克手下兵力大损,虽然他手里还掌握着恩格罗实力最强的一支部队,但由于先前木巴长老对他的分化,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顺利管理和操纵自己的部队。并且在恩格罗大战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些部落酋长和民兵系的军官是如何对木巴长老施压的。佐里克自问自己可没有应付这些人的办法,一旦将来这些人不听管束,不需要他们弄什么特殊手段,只要不给他提供足够的供给,那自己就什么也不是。眼下周吉平就是一棵大树。不管是南部联盟轮值主席,南部联盟最高指挥官,还是刚接任的恩格罗大酋长的职务,都是值得他去追随和依靠的。再有就是,周吉平当初用半强硬半说服的手段,解决恩格罗危机的本事也是他亲眼得见的。他相信,眼下的恩格罗只有周吉平可以压服和平衡各方面的势力。还有丁吉拉和本萨这两尊大神也让人头疼。也不知为什么木巴长老临死的时候放过了丁吉拉,虽然丁吉拉手下的精锐部队都死得七七八八了。但不能不说,这两人拥有的部落人口仍是恩格罗最多的。一旦这两个人翻脸,自己根本玩不转。周吉平微笑着摆了摆手道:“算了吧。那是木巴长老临终时不得不为之的,那就是为了让恩格罗在一个统一的领导下赶走北方军。现在目的达到了,我也该让位了。”稍顿了顿,周吉平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也感觉得到,木巴长老是不信任我的。不然怎么我一再嘱咐的情况下,你们就是没有在恩格罗埋下炸毁山口的炸药?从这一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出南部联盟的合作关系是很脆弱的。如果我现在借势把恩格罗大酋长的位置攥在手里,表面上没人说什么。可实际上,会有很多人不满意的,他们会暗地里想办法对付我。这里都是什么人?种植毒品和走私毒品的人,我可真不想没死在北方军的***下,倒后来莫明其妙的死在毒贩手里。到头来还落得个——“某大毒枭,非法武装头目死于火并”的结果。”周吉平用报纸新闻标题的口吻说道,说完后自己也呵呵一乐。接着,周吉平又正色道:“与其让南部联盟这个本来就算是松散的合作解体,还不如稍微保持一下距离,这样双方也都有一定的自由度。”听了周吉平的话,佐里克等人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周吉平不想接任恩格罗大酋长的原因就是——恩格罗是个毒枭聚集的地方。这个理由,让佐里克等人不觉尴尬莫名。“可是,如果阁下交权,那恩格罗会很快陷入动荡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对整个南部联盟也是不利的,也不符合草原部族的利益。最起码很多草原部族需要的货品,也难以运到索约……”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丁吉拉居然也来阻止周吉平辞职的行动了。“我会过后交权,让恩格罗平稳过渡。但你说的有道理,这也是我为什么想在战后做些动作的原因。”丁吉拉出面来挽留自己,这并不让周吉平意外,毕竟丁吉拉手中的部队所剩无几,急需一个稳定的环境来保证自己能够恢复实力。而且在这里,周吉平用“动作”一词取代了动复仇战的说法,他心里已经在考虑是不是有可能采取和平的方式谋求南部联盟的利益了。“动作?”佐里克重复着周吉平的话道。周吉平点点头道:“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一旦恩格罗与草原联盟生矛盾,草原联盟将在南北两个方向上受阻,就会失去与外界沟通的渠道。没了这条渠道,草原联盟就会守着草原上的丰富物产,却过着贫穷的日子。所以,伊玛拉草原必须有自己通向外界的通道,不能受制于任何人。”周吉平言下的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布须曼人。“大酋长是不相信我们,不相信布须曼人是真心与草原合作的。”丁吉拉直接把周吉平的隐语说了出来。佐里克和本萨求证似的望了望周吉平,周吉平一笑置之,没有表态,算是默认了。 “我实在不太好插手恩格罗的事情。”周吉平为难的感叹了一句。在恩格罗的问题上,周吉平确实有点为难。布须曼人的事情比草原部族还要麻烦,他们已经有了自己习惯的生活方式,日子过得也算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谁试图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就会成为所有布须曼人的敌人。而且,这场战争也让周吉平更清楚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的把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不放心的人来做。否则,就干脆想别的办法解决,卡帕山口的自毁系统就是一个明证。“为什么?”佐里克关切的问。相比之下,丁吉拉倒和佐里克一样,更关心周吉平是否留任恩格罗大酋长的位置。“毒品让人疯狂。而疯狂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周吉平感叹了一句道。“大酋长说的对。”大部分时间面无表情的本萨点了点头道。“这十年间,如果说利拉在恩格罗都做了些什么的话,那最大的事情就是推广毒品的种植了。可这十年间布须曼人怎么样了?生活倒是富足了,却越来越懒惰,越来越贪婪。”“也越来越疯狂了。”丁吉拉点了点头,承认了本萨的话。毒品给恩格罗带来了巨大的利润,让恩格罗的百姓看到了他们身边的这个宝贝,却也让他们失去勤劳的本能与天性。包括丁吉拉和本萨这两个军阀,也是在自己部落的土地上种植毒品取得巨大利润后,才开始用毒品换钱武装自己,然后再图谋更大的利益的。这就像是毒品让人上瘾一样——刚开始毒品给了人们很大甜头。但后来当人们尝惯了这个甜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并且离不开这种甜头的时候。人们就不得不开始为了满足自己的**,去谋求更多了。最后的结果却是——疯狂。现在,恩格罗的各部落都有***,都在用自己的部族兵来保护自己部落种植的毒品。即便如此,还是经常有贪心的人偷盗成熟罂粟果的事情生。至于私自往欧洲和其他东非国家走私鸦片的事情,很多稍大一点的部落都做过。这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所有人见识过里面宝藏的人都失去了理智。人们都为了毒品而疯狂着,忘记了自己本来的面目。到最后,内部彼此争斗不休,连打到门口的外侮都顾不上对付。欲壑难填!就是这个道理。“大酋长说的情况确实存在,我们觉得我们该干点什么。”佐里克先提议道。“这些事情我不好管,也不好插手。毒品……并不是合法的生意。”周吉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斟酌了一下措辞后讲:“战争结束后很可能会有国际组织来调查战争的过程,包括对屠杀事件的调查。可如果是最后确认北方军和南部联盟因为毒品相争,那舆论还会同情和支持南部联盟吗?还会为那些被屠杀的人主持公道吗?”“我们把这件事处理好,希望大酋长……”“佐里克还是希望周吉平能够留任南部联盟“把眼光放远一点,我希望这个国家不再有战争……”周吉平提醒着几人道。恩格罗的事情很复杂,周吉平想帮忙却又帮不上忙。别看这里只有几十万居民,但以布须曼人为的恩格罗却因为毒品的关系变得乱成了一团。如果让周吉平这个外人去管,不但周吉平和南部联盟的能力达不到,也肯定会遭遇极大的阻力,甚至会加剧恩格罗的动荡。最后的说不定会激化矛盾,结果是好心办坏事。但如果让恩格罗本地的土著来管,情况就不一样了。只要恩格罗最有实力的佐里克等人能团结起来,相信依他们的能力和人脉关系,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比较方便。等到关键时候,周吉平再为佐里克等人提供一些帮助。那个时候南部联盟的友好关系也保住了,双方的合作也可以顺利的继续下去。即便退一步说,就算恩格罗的事情解决不了,相反变得比以前还麻烦。那个时候周吉平出面调停也好,来收拾残局也罢,也比他一开始就强势介入要强得多。这和港人治港,澳人治澳的关系是一样的。就算那里有黑社会、黄社会,这边也只能表示关心,创造条件,或者帮助对方处理,而不能贸然伸手。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哪怕最后出现最坏的结果,恩格罗又跳出一位军阀掌了权,名义上也要对他这个接受了利拉禅让,木巴长老承认的大酋长搞好关系。那样,南部联盟的合作还可以继续存在下去。至于那个什么所谓的大酋长宝座,周吉平还真没往心里去。要知道,伊玛拉草原那些事就够他忙的了。只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周吉平忽然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再是那个只知道一味拼命努力的山里娃了。他知道,自己仍旧可以有理想,可以有梦。但为了让梦变成现实,就需要学会放弃,学会忍耐,学会使用策略。这一切真的只是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生的变化吗?还是已经酝酿了许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间正道是沧桑?周吉平的目光透过窗户往外看去,雨还在下着,似乎要把恩格罗的战火洗涮干净,把那随处可见的血污荡涤不见。夜,已经很深了,吉瓦约长老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老人已经连续奔波了两天,身体是极为疲劳的,但精神却极为亢奋。在草原上,这个年纪的人身体已经是禁不起这种强度的劳累的,可是今天吉瓦约长老却一无所觉。这两天来,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让老人无法安定心神休息下来。白天,老人也看到了那些北方军屠杀恩格罗各部落平民的镜头,那血淋淋的场面,那些被烧得如同木炭一样的尸体,和十年前的一幕是多么的相像。这些,触动着老人痛苦的神经,让老人无法释怀。 好几次,朦胧之间的老人似乎看到那些被杀害的人里面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似乎有自己部落的战士和猎手。他们都在朝他哭泣求助,可吉瓦约长老却爱莫能助。……“长老,我又找到那条路了。而且我现从那个三角洲顺流而下,很快可以回到索约河的下游。只要我们从那几棵树攀上去,然后想办法把绳子甩到恩格罗里面,再滑过去,就可以偷偷摸摸的潜入恩格罗。到时候我们悄悄的把布须曼人的大酋长杀掉,让他们自己怀疑去吧。或者我们可以多进去些人,干脆抢了他们的***,占领恩格罗。这样我们的那些族人就可以反过来让那些布须曼人当奴隶……”杜卡的脸上泛着油光,因为兴奋整个人都在微微的抖。可他还是太年轻啊!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就知道杀?杀?杀?“不能去,草原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我不能让部落勇士们再去冒险了。”吉瓦约长老生气的对杜卡命令道。“可是布须曼人扣留了我们的族人。”年轻的杜卡坚持道。“我们已经杀了伯玛乔,布须曼人已经付出代价了。更何况确实是布须曼人救了我们,没有卡帕山口……吉瓦约长老努力的解释着,希望杜卡能放弃荒唐的想法。“可那又能怎么了?他们除了那道山口他们又能做什么?”杜卡根本听不进去。“够了!”吉瓦约长老一声怒喝,吓得杜卡一下子噤声,再也不敢说话了。“那,我走了……”杜卡站起身来,神色落寞的道。……“站住!我问你,马苏阿里是谁放走的?”吉瓦约长老问道。“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杜卡回过身来道,俨然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除了你和我,还有谁知道那条路,尤其是那条水路……你为什么这么做?”吉瓦约长老忿然道“我要报复!为我父亲,报复布须曼人。”杜卡声色俱厉道。“那你也不能放马苏阿里走,他是对着整个南部联盟来的。”吉瓦约长老又心痛又无奈。“那又怎么样,只有他活着我才有机会,那头豹子才不会成为真正的胜利者。我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酋长位置是我的,伊琳也是我的。”杜卡双眼变得血红,近乎疯狂的咆哮着。“酋长位置是我的,伊琳也是我的……”杜卡的声音尤在耳畔,吉瓦约长老却已经醒了,醒来时老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这是他最担心的,但还是生了。虽然是在梦里,但老人肯定,那梦有一多半儿都是真实的。“马昆达也撤军了?蒙巴顿提前回到了桑加,并且还实施了宵禁?马苏阿里只能困守元帅府……”第二在早晨,黄皮虎传过来的这一系列的消息让周吉平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一反应过来,他就把这些消息随手记了下来,准备回头把这些东西给他的那位影子参谋研究一下。在卡帕山口的战事结束以后,黄皮虎只留下一少部分人扼守卡帕山口,自己亲自领队带着大队俘虏返回索约去了。这样做一是摆出一个和布须曼人友好的姿态,另一个原因是想把缴获的大批物资抓紧弄到索约去。虽然这些东西不是黄皮虎自己的,但这毕竟是他带着一堆战斗力一般的杂兵夺下来的,代表了他黄皮虎的功力,怎么可能让给别人?“看来真的有好戏看了。”一边把这些东西记下来,周吉平一边对黄皮虎说道。“确实,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斯芬森也传来了消息,蒙巴顿不但实施了宵禁,还把那些军官家属都控制了起来。”黄皮虎说道。“哦?”听到这个消息,周吉平也很意外,他没想到蒙巴顿和马苏阿里之间会这么快翻脸。难道真像杜库亚说的那样,马昆达早就有了动作,挑唆马苏阿里和蒙巴顿内讧的工作早就展开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位马昆达先生可真不是一般的阴险。可以说,马苏阿里的无耻是敢于做出来的,而这位马昆达先生的阴险是深藏不露的。“索约怎么样?杜卡那一排人联系上了没有?”周吉平关心的问道。“还没有。不过有部落报告,东部沿海的地方听到过几声爆炸声。”黄皮虎道。“什么位置?”周吉平赶忙问。“在科里涅河下游,离海边不远。听当地的部落说,那儿离大海很近,大概是一处峡湾……”黄皮虎不能确定具体位置,于是按部落报告上来的内容较详细的描述道。“罗兹维?”周吉平心里一沉,难道真的来了吗?“还有什么情况?”周吉平问道,接着又补充说道:“恩格罗的事情一结束,我会尽快回索约。到索约以后,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是吗?是不是准备给我加薪?或者解雇我?”黄皮虎开着玩笑道。“我倒好办,就是最近你的莱丝比较忙。”“她忙什么?”周吉平随口问。“忙她的本职工作呗。也不知道那些记者的能量怎么那么大,居然在雨季开始以后还敢跑到索约来。”黄皮虎感叹道:“敬业啊。”“哦?来了几个?”周吉平心中一喜,这可是利用舆论的好机会。“到目前为止,不算向导一共七个,来自四家媒体,其中两家是电视台的。但是现在我们只提供了文字资料,也让他们到战场拍了些镜头。但他们现在催着要视频资料,你回来以后再确定给不给吧。”黄皮虎道。“怎么?视频资料不能给吗?”周吉平疑惑道。“弗朗索瓦先生不想让他的级武器暴光,所以拒绝合作,现在闹得很僵。没办法”,我也只好先听他的。黄皮虎无奈的报怨道。“剪辑一下吧,把涉及武器的地方去掉。”周吉平想得挺简单。“算了吧,弗朗索瓦把视频都锁了起来,还弄上了个敏感的炸弹,连那些武器都被他强制封存了。”光听声音,周吉平就听出了黄皮虎哭笑不得的样子。 “也好,等我把恩格罗的资料也一起带过去……”周吉平并没把这些当回事儿,毕竟眼前的恩格罗还有一件大事等着他。经过初步的筛选,已经有一些杀手团督战营的官兵被找了出来,总数大约在一百余人的样子。这个督战营先是在攻进恩格罗后指挥北方军对平民进行抢掠烧杀,结果在周吉平派出的敢死队偷袭下受到了一定损失。当然,这种损失大多是战场起义的北方军做下的。等到北方军在最后阶段不计损失的冲进恩格罗后,这些督战队依然忠实的执行着督战的职责。可谁料想,他们的元帅竟然暗中扔下他们,自顾自的跑掉了。这一来,没有了后台的督战队成了各急欲投降部队的绊脚石,结果又被北方军自己杀伤了一批。现在剩下的这些,仅是侥幸得活的小鱼小虾了。除了这些督战队的北方军外,还有一些是被受害百姓和起义的北方军认出来,被证明带头残杀过平民的家伙。这样的人也为数不少,与前者合在一起大约有两百多人的样子。这些特殊战俘将被隔离起来重点看护,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绝路。当甄别结束,这些北方军被从战俘营里单独隔离开的时候,最可耻的一幕生了。几名知道自己在截难逃的督战队士兵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普通的战俘一堆。看到这种情况,早就对北方军恨之入骨的布须曼战士大打出手,把那几名士兵打得满地打滚,滚得身上泥水和血水都混合在了一起。“我……我知道还有谁杀了人,我知道还有谁杀了贫民……饶了我吧,只要饶了我一条命,我会把他们指出来的。”一名士兵一边抱着头躲避着布须曼士兵的殴打,一边歇斯底里的喊道。听到这名士兵这么喊,另外的几名北方军士兵也反应了过来,也纷纷表示自己知道还有谁杀了人却没被认出来,愿意配合布须曼士兵找出那些杀人凶手。条件就是,留他们一条性命。听到这几名战俘这么说,佐里克请示的看了周吉平一眼。周吉平向他无声的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于是,在那几名士兵的带领下,全副武装的布须曼战士开始从俘虏群中往外抓人。不时有人被拉出来,被送往被隔离的俘虏群那边。而这些刚刚被拉出来的俘虏更是不堪,看到交待出别人自己就可以活命,这些俘虏也开始躺在地上撒起了赖,也要求用供出杀人战友的方式来换取自己的一条命。随着被甄别出来的杀人凶手越来越多,希望通过指认战友救自己一命的俘虏也越来越多。到最后,这种情况就像滚雪球似的,重点隔离的一群俘虏人数迅激增,很快达到了五百人以上。恐慌、绝望、贪婪、狡诈、怯懦……人性的卑劣都在这一刻集中表现了出来。一些士兵开始指认参与过**和抢掠的士兵,希望以量取胜。有的士兵被指认出来后,则大呼冤枉,拼命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所有的战俘都在担心,担心自己可能被抓到那代表死亡的一队人中去。而为了救命,越来越多的北方军加入到了争取立功者的行列,位于金山脚下下露天战俘营渐渐乱成了一团。开始的时候,周吉平还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可后来,当他察觉特殊战俘一堆的人越来越多,其他北方军俘虏的恐慌情绪越来越严重时,他开始觉出不妥了。几乎所有的北方军都参与过抢掠、奸 淫、甚至屠杀,恐怕要在这些战俘里找出几个干净的来还真不容易。如果说北方军真有手脚干净的士兵的话,那就只有黄皮虎俘虏的那几千没能冲进恩格罗,和留守卡帕山口后来投降的布干达团士兵了。而在恩格罗里被俘的近四千北方军,多多少少都参与过抢掠烧杀的行为,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杀掉吧!而且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情绪下,保不准这些北方军战俘会暴骚乱。那样一来,事情反而不美了。可是,自己怎么才能收回自己的命令呢?只是十来分钟的功夫,战俘营中的俘虏们情绪越来越激动了。开始有战俘对前来抓人的布须曼士兵推推搡搡,不想被弄到特殊战俘那边去。有的战俘则开始交头接耳,仿佛互相传递着什么消息,酝酿着什么事件……忽然,战俘群里暴出一阵喧哗,几十个情绪激动的战俘包围了几名布须曼战士,双方开始动起了手来。见势不妙,周吉平一伸手从身后的目恩手里拿过来***,对着俘虏头顶上就是一个长点射。接着,金山上的两挺德什卡也清醒了过来,朝着俘虏背后无人的树林里,嗵嗵嗵的打了几***……在***声的威吓下,俘虏们的情绪终于被压制了下来。几名被围攻的布须曼士兵脸涨得紫,不知是激动还是吓的。他们骂骂咧咧的吼着,挥舞着***托打倒几个刚才袭击他们的战俘,然后拉着被打晕战俘的两脚像拖死尸一样拖出来……俘虏们安静的看着身边生的这一幕,他们知道等待这几名士兵的会是什么。“大酋长阁下!”正在这个时候,俘虏群中有人说话了,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上尉。见又有人不老实,两名布须曼士兵猛得把ak47的***刺翻上来,直接顶在那名上尉的胸膛上,逼着刚刚出列的前者不得不大步后退。“等一等!”看到这名上尉虽然当了俘虏,身上军装也破损不堪,但依旧昂挺胸的站着,下巴抬得高高的,保持着军人的仪表和风姿。周吉平禁不住对这名军官有了几分好感,出言制止了布须曼士兵的强制措施。“你想说什么?”周吉平盯着对方的眼睛开口问道,然后又对那几名士兵道:“让他说。”听到周吉平的话,两名布须曼士兵只好收起***,让那名上尉出列讲话。 “阁下!”上尉上前两步,规矩的立正道:“战争已经结束,作为已经放下武器的战俘,我们应该有最码的安全保证。至于屠杀平民事件……”上尉顿了一下又说道:“大多是在士兵无粮的情况下,又在督战队的逼迫下所为,希望阁下能够放过这些士兵。”“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追究这些人的杀人罪责喽?”说话的是最早一批去索约受训的布须曼军官——达巴拉,他现在已经是中校军衔了。“当然不是。”上尉嗫嚅了一下,尴尬的答道:“我只是希望阁下能放过这些普通的士兵,毕竟在战争中他们都是在执行军官的命令,是身不由己的。”“那就是说,承担罪责的应该是军官喽!”达巴拉以胜利者的口吻傲慢的说道。“相比来说,军官的责任……比士兵要大。”那名上尉回答道。“也就是说,你认为军官最该死,是吗?那你呢?”自始至终,周吉平一直都没说话,只是放任达巴拉肆意羞辱对方。上尉沉默了一下道:“是,我愿意承担责任。请处死我,放过他们吧!”上尉此言一出,立刻全场肃然,包括傲慢的达巴拉也被对方自寻死路的选择弄楞了。不管是胜利一方,还是同为战俘的上尉战友,都惊愕的看着这个自己找死的人。“你为什么这么做?”周吉平终于开口了。上尉的嘴唇动了动,但过了好久才回答道:“我们……做了很无耻的事情。作为军人,我们不该那么做,但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却无力违抗长官的命令。现在,如果要追究的话,请追究像我这样的军官,放过那些士兵们。”说着话,上尉在一片惊愕的目光注视下,自己向特殊战俘那边走去。“你以为你是圣人吗?”周吉平暗暗佩服这名上尉的举动,却又不想被对方的沽名钓誉欺骗。所以,他一边让人放这名上尉走到特殊战俘那里去,一边无所谓的问道。“阁下,我们,都是可怜的人……战争结束了,没有必要死那么多的人。让那些士兵活着,让我为他们的行为赎罪吧。”上尉面带悲戚的答道,终于走进了代表死亡的战俘群里。“放过我的士兵,我替他们去死吧!”又一名中尉站了再来,指着被拖出来的几名士兵道,然后也自顾自的走进了特殊战俘里。“也放过我的人……”又一名自寻死路的军官站了出来。“把他们都放了吧!我是上校。”一名为数不多的上校军官也站了出来。66续续的,有三十多名军官自动站了出来,表示愿意代他们的士兵去死。“还有愿意当圣人的吗?”周吉平面无表情的问道,语气中依然是充满了肃杀。看看再没人反应,周吉平叫过佐里克,停止了战俘们之间互相揭露的行动。然后除了被指出带头杀过人的军官外,连级以下的官兵都被赶了回去。这样一来,刚才一轮抓捕所增加的人数迅减少。除了先前已经被登记的那些特殊战俘外,就只是一些后来被抓出的军官了。与此同时,周吉平还暗暗吩咐佐里克,把那些主动站过去的军官也单独记录在案。尽管这些人是自己站出来的,周吉平在心里也想放过他们,但他还是想好好的吓唬他们一下。也许,以后这些人可以派上别的用场。实际上周吉平也知道,这些自己站出来的军人大半都是因为家属被马苏阿里捏在了手里。不管是投降还是背叛,等待他们的都不是什么好结果。现在用自己的命可以换几个人的命,也算是无奈的选择。当然,周吉平也没打算把蒙巴顿控制了所有军官家属的事情告诉他们。“阁下,我们怎么办?求您放了我们,是我们指出了那些人。我们立功了……”最初进行指认的几名督战队士兵纷乱的求饶道。听到这几名士兵的求饶,周吉平细一观察,只见在场的北方军战俘们看向这几名督战队战俘的目光都充满了鄙视、愤怒和憎恨。周吉平淡然一笑,当下心里有了主意。他向佐里克挥手示意,把这向名督战队的士兵都赶进了大群的俘虏之中。“长官,请把我们和他们分开,他们会杀了我们的……”几名督战队的战俘只往前走了几步,就从刚刚被他们得罪近的战俘们脸上读出了自己未来的命运。“把他们推进去!”周吉平沉声命令道,根本没听这几个战俘的哀告。根据周吉平了解到的情况,督战队里的这些家伙,哪怕是一个普通士兵,也都是作威作福惯了的角色。不管是和平时为非作歹,还是战时对普通士兵痛下杀手,这些人可是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仅凭今天出了几个恶人就想保住自己的命,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尤其和那些肯为了自己手下的士兵去死的军官相比,这几个家伙更是没有留他们活下去的理由。但是,对付这几个家伙,根本用不着周吉平动手,只要把他们交给那些普通战俘,相信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报应的。经过与佐里克等人商量,众人一致决定在当天下午就对北方军屠杀平民事件举行公审大会,并在会后对那些犯有战争罪行的北方军执行刑罚。经过再一次筛选,除督战队全体和一些确属罪大恶极的军官外,一些罪行较轻的北方军士兵也被归于可以不死者行列。当然,这些人虽然可以暂免不死,但却会被定一个极长的刑期,他们将用自由和劳动来向布须曼人赎罪。可就在公审大会举行前,一直没有出现的吉瓦约长老来找周吉平了。老人的脸色极差,看得出来不仅是一夜没有休息好,还被极为烦心的事一直萦绕着。以至精神萎靡,整个人都似乎苍老了许多。“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周吉平看到老人这个样子,不禁吃了一惊,忙关心的询问道。 吉瓦约长老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们恐怕有些麻烦了,得尽快回索约……”周吉平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有什么事情吗?”吉瓦约长老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马苏阿里逃跑的事情,恐怕和杜卡有关。”“怎么回事?”周吉平一楞,然后小心的问长老道。吉瓦约长老痛苦的摇了摇头,终于把自己的怀疑全盘告诉了周吉平。十年前,当杜卡还像古迪里那么大时,就已经是达蒙部落数得着的出色猎手了。当那次战争开始后,杜卡也跟着他的养父一起,参加了反击北方军侵略的部落军队。直到北方军在卡帕山口吃了大亏,然后军队中又开始流行疫病的时候,战争才在国际社会的调停下不得不结束了。战争结束后,为了要回战争期间逃到恩格罗的草原部族人口,吉瓦约长老带着杜卡和他的养父等人亲赴恩格罗,希望能劝说当时的布须曼大酋长伯玛乔释放族人。但是,伯玛乔不知听信了谁的挑唆,非要当上可以号令草原各部的部落之王不可,试图想取得达蒙部落传承以久的主祭祖龙之神的权力——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结果吉瓦约长老和伯玛乔就闹僵了。恼羞成怒之下,伯玛乔把吉瓦约长老一行囚禁了起来,大有吉瓦约长老不让位,就把达蒙一行人囚禁至死的模样。岂料,螳螂捕蝉,黄鹊在后。就在一天晚上,当伯玛乔单独约谈吉瓦约长老的时候,一个蒙面人(也就是木巴长老)偷偷的释放了达蒙一行,然后又把吉瓦约长老和伯玛乔约谈的地点告知了众人。这才有了众人杀死伯玛乔,救出吉瓦约长老的事情。可是在救人的那天晚上,就在众人刚刚打昏伯玛乔的卫士,准备救出吉瓦约长老时,两拨来历不明的***手却突然出现了。一场混战之后,吉瓦约长老倒是被救了出来,伯玛乔也被杜卡杀死在了乱军之中,可达蒙一行人也损失惨重。吉瓦约长老的两个儿子,除杜卡和他养父之外的其他人都死在了那场子混战中。这时,那个蒙面人又出现了。他带着吉瓦约长老一行三人迅沿秘密通道逃出了恩格罗,临分手前还嘱咐达蒙部落要继续维持与布须曼人的友好关系,二是要求杜卡父子以祖龙之神的名义起誓,保守秘密通道的事情。谁能想到,三人虽然逃出了恩格罗,但杜卡的养父由于身受重伤,结果死在了返回部落的途中。为此,杜卡对布须曼人恨之入骨。开始,吉瓦约长老认为这件事情肯定没法善了,说不定达蒙和布须曼人之间还会爆一场战争。但后来,从恩格罗传来的消息表明:尽管达蒙一行很多人都死在了恩格罗,但伯玛乔之死的元凶却没明确指向达蒙部落,这件事情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只是那些草原部族的人口,却被新任布须曼大酋长利拉扣留在了恩格罗,暂时不得自由。知道了这个结果,吉瓦约长老当然猜出了这件事是那个蒙面人在其中做了手脚。既然对方有人希望和平,吉瓦约长老也乐意让大伤元气的达蒙部落慢慢恢复。这样,这件事就被搁置了。可是,失去了养父的杜卡却不愿意这样结束。自小被狒狒养大的杜卡行事乖张,性格怪异、暴躁,除了他的养父和吉瓦约长老外,他几乎从不和其他人讲话。现在他的养父一死,杜卡更显得孤僻怪异,整天想的就是怎样才能为他的养父报仇。从恩格罗回来的几个月后,杜卡忽然莫明其妙的失踪了近一个月。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竟然直接找到吉瓦约长老,告诉长老他已经把恩格罗那条秘道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了。包括怎么进,怎么出,怎样不留痕迹的离开,都摸得一清二楚。按照杜卡的想法,吉瓦约长老只要派出一队人由杜卡带进恩格罗,不管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去杀了新任大酋长利拉,还是多派些人进去直接夺了恩格罗的控制权,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看到杜卡这么不醒事,吉瓦约长老可是动了真怒。他把杜卡一通臭骂,随后命人严格看管杜卡,禁止他再擅自离开部落。可骂过之后,吉瓦约长老又有些可怜杜卡。毕竟杜卡是个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可怜孩子,除了他的养父外,从小到大都很少有人关心和理解他,现在他的养父一死,杜卡更是孤独落寞得很。可能是因为丧子之痛作怪,也可能是想替代杜卡的养父关心一下杜卡,反正吉瓦约长老对杜卡的感情渐渐生了很大的变化。为了让杜卡彻底放弃替养父报仇的想法,吉瓦约长老开始经常的接触杜卡,和他聊天,交流,谈心……慢慢的,吉瓦约长老现杜卡对伊琳情有独钟。别人的话杜卡可能听不进去,唯独对伊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这才有了吉瓦约长老明里暗里承诺:将来让杜卡娶伊琳,并且把酋长之位传给他……正是在这种转移注意力的诱导方式下,杜卡渐渐放弃了报复布须曼人的想法。并开始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尝试学习做达蒙部落的酋长,直至后来周吉平突然出现,这才击碎了杜卡所有的梦。昨天马苏阿里逃跑以后,吉瓦约长老从周吉平那里得知北方军残部是沿河顺流而下的时候,这才想起了十年前杜卡所说过的那些话。再联想杜卡近年训练猎人小队,经常搞些什么打猎加野外外生存,吉瓦约长老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杜卡根本没有就放弃为他养父报仇的想法,而且当周吉平夺了他的酋长之位和他所爱的伊琳之后,杜卡显然有了更多的心思。当时周吉平对马苏阿里逃跑这件事的判断是:既然马苏阿里是从一条南部联盟众人陌生的路逃跑的,那叛徒一定不是南部联盟的人。 虽然知道周吉平可能判断错了,杜卡才有可能是整个事情的关键,可吉瓦约长老还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告诉周吉平真相。这十年以来,老人已经真的把杜卡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再加上杜卡的养父是为了救长老而死,后来吉瓦约长老又没能在周吉平出现后实现杜卡当酋长、娶伊琳的想法,老人在心里是觉得有些亏欠杜卡的。直到当吉瓦约长老到北方军屠杀恩格罗平民的场景,又经过了一夜的思考之后,老人这才决定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向周吉平和盘托出。听完吉瓦约长老的话,周吉平长时间默然无语。他并不是怨吉瓦约长老没有及时把这些事情告诉他,而是在暗暗感叹,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实际上,周吉平早就在提防杜卡了,并且这件事整个南部联盟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周吉平对杜卡的怀疑,最早却是源于他对自己不能履行诺言的心虚之感。记得那次在海边捕鱼取盐的时候,周吉平信誓旦旦的对杜卡许下了自己可能离开,希望他将来照顾好伊琳的话。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当周吉平知道自己在国内的原配妻子已经另嫁他人,自己已经被宣布死亡的时候,他的心思生了微妙的变化。紧接着,弗莱的出生再次强化了周吉平的这种心理变化。孩子维系是他和伊琳之间感情的纽带,虽然他和伊琳现在依然保持着那种近乎兄妹的关系,但周吉平已经感觉得到两人之间感情正在生着微妙的变化。在这种情况下,周吉平根本不可能再把伊琳当作个人财产送给谁了。在这种情况下,周吉平见到杜卡的时候能不心虚吗?可能就是这种心虚的感觉吧,周吉平对杜卡也就格的关注了一些。杜卡训练猎人小队,周吉平明里没说什么,但作为部落的大酋长,他又怎么会不关心那些可能威胁到自身安全的事情注意。猎人小队每次进行长距离拉练的训练内容,去向,周吉平都通过那个誓向他效忠的部落猎手坦巴卡了解到了。虽然他也奇怪杜卡为什么总喜欢带队伍到伊玛拉草原东部的山林地带训练,但由于杜卡并没露出什么把柄,所以周吉平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对杜卡行动的关注相应的提高了。而后来生的几件事,却让周吉平对杜卡的怀疑程度越来越深了。先是在处死卡哈玛的事情上,杜卡摆出一副欲杀卡哈玛而后快的样子。“斩手”作战结束以后,杜卡就把卡哈玛带到了索约外的荒野上,并且拒绝随行的部落战士跟随。可杜卡却哪里知道,虽然表面上没人到他是怎么处死卡哈玛的,但实际上二号高地上的一个人,却用望远镜到了杜卡处死卡哈玛的全过程。这个人就是负责索约内部安全的祖贝。很快,杜卡处死卡哈玛的全部情形,就被祖贝报告给了周吉平。而祖贝所汇报的情况,更加深了周吉平对杜卡的提防。据祖贝说,杜卡把卡哈玛带到无人之处时,开始也确实揍了卡哈玛几下。可连半分钟都没到,杜卡的施暴就结束了。再后来两人叽叽咕咕的样子,倒好像是卡哈玛在交待什么事情。大约五分钟后,杜卡一***解决了卡哈玛,随后就喊来部落战士埋了卡哈玛。等杜卡带人离开以后,祖贝偷偷带人来到了埋尸地点。他们把卡哈玛刚埋下去的尸体又翻了出来,细致的察了一遍之后,才又重新埋了下去。这次察的结论证明,在长达五分多钟的时间里,杜卡根本没对他的昔日情敌下什么重手。结合当初杜卡义愤填膺的向周吉平请求由他来处死卡哈玛,这显然有些不正常,很可疑。可疑的事情还在继续生着。在周吉平的刻意交待下,祖贝安排了几个其他部落的,和杜卡没什么关系的战士,特别加强了对杜卡的监视。监视的结果更让人惊讶,杜卡居然主动去望过那个叫艾玛的女人。虽然这个过程是在守的监视之下进行的,但想想守艾玛的人不过是几名达蒙妇女,杜卡在这件事情的问题就有些复杂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后来生的一件事情直接影响到了周吉平对杜卡的法。那就是杜卡受命攻击北方军的一处中继站时,公然违抗周吉平的停火命令,杀伤了大量北方军的事情。杜卡不是一个普通的战士,他十年前就参加了部落反击北方军的战争,后来又参与了大小几十仗。怎么偏偏在配合周吉平的行动时,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把杜卡的这些事情所作所为前后一对比,周吉平就清楚的到了杜卡前后行动不一,似乎在刻意掩饰什么的意图。不管杜卡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图,周吉平是不再信任他了。但是由于周吉平并没掌握什么证据,所以周吉平把杜卡调往了相对独立的东线,并暗地之中授意钟纬观察杜卡。像钟纬所说的,杜卡喜欢独自练功的事情,就是钟纬观察到的情况。可是,东线还是出事了。那些所谓的逃兵,坦巴卡莫明其妙的被毒蛇咬死,猎人小队失去联系,这一切都说明杜卡忍不住了,他已经在行动了。但在吉瓦约长老把杜卡与秘道的这些详细事情告诉周吉平之前,周吉平还是没有把杜卡在东线的动作和马苏阿里逃跑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现在,这两者终于完全联系起来了。不仅如此,杜库亚为周吉平分析的蒙塔亚局势,也佐证了杜卡放马苏阿里逃跑的事情。马昆达需要一个活着的马苏阿里来牵制蒙巴顿,于是就联系上了杜卡。杜卡需要一个活着的马苏阿里来打击周吉平的声誉,也需要来自外部的力量帮助他篡位,所以就帮助了马苏阿里。那么,又是谁在马昆达和杜卡之间架起了联系呢?————————关于杜卡的事,埋了很久,一点点露,这次终于全露了。被中纬度兄觉出了异常,表扬一下哈。 r / 是了,只有一个人有这个本领和可能——达加斯。周吉平敢肯定,达加斯已经暗中投靠了马昆达。事实上,也正是在达加斯的努力配合下,马苏阿里才能“恰到好处”的打了败仗。也只有通过马昆达的帮助,马苏阿里才能在杜卡的指点下逃生。而这些,都是马昆达所布的一局棋,一局他没用多少兵力,就达到了目的的棋。想到这里,周吉平觉得很是憋闷。自己带着南部联盟的几万各色杂兵,从西到东,从北到南的连打数仗,好几次面临险境,死中求生。没想到最后却给马昆达做了一餐饭,而且眼着对方就要毫不费力的达到目的了,这怎能让周吉平平静下来?不仅如此,马昆达和杜卡之间有了什么交易,周吉平还一无所知。杜卡又和马苏阿里见没见面,达没达成什么交易,也尚且不知。杜卡可不是当初的卡哈玛,关于南部联盟和索约的很多事情他都一清二楚。一旦杜卡狠下心来,给周吉平来个釜底抽薪,带上那些所谓的逃兵和他的猎人小队去偷袭索约,那周吉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要知道,现在南部联盟的主要领导人,除周吉平和吉瓦约长老外,几乎全都待在索约。再加上野战连也全跑到恩格罗增援了,索约简直就是一个不设防的指挥中心。更要命的是,杜卡手里还掌握着单兵电台,而且他的电台一直是挂在指挥系统上的,几乎所有重要通信他都可以听到。一旦他出卖单兵电台的秘密,让马昆达或者马苏阿里都能破解南部联盟的通讯系统,那南部联盟就会完全暴露在二马的眼前,任何行动都将失去保密性。在这个时候,周吉平如果通知索约总部把杜卡的电台从指挥系统上摘下来,万一被杜卡觉,那就会打草惊蛇。吉瓦约长老神情凝重的注视着周吉平,等待着这位年轻的异族酋长,自己的女婿做出最终的决定。“目恩。”周吉平向身后招呼道,目恩很快在不远的地方出现了:“通知索约,明天上午我们回去,晚上到,原路!”目恩点头答应,然后下去联系索约去了。等目恩一走,周吉平立刻把佐里克喊了过来,开始跟他交待恩格罗的一些重要事项——尤其是下午对那些战犯的处理方式。“什么?你一会儿就要走?”听完周吉平的交待,佐里克被周吉平临时决定离开的消息弄得一楞。“不要声张,就说我去卡帕山口视察去了,更不要在跳频电台上公布我的行踪,明白吗!”周吉平示意对方噤声,然后嘱咐对方道。经过这几天的并肩战斗,周吉平是可以信得过佐里克的。佐里克马上反应了过来,忙凑近了低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吗?”“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也没完全弄清楚。你只要把我还在恩格罗的样子做足就可以了,好吗?”周吉平想了想,还是决定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暂时不告诉佐里克。为了把自己还留在恩格罗的样子做足,周吉平让野战连一部去与驻守卡帕山口的部落联军会合。并且让他们转告山口的守军,自己可能会随时进行突击检查,任何人都不能因为北方军败逃就降低警惕性。另一部野战连战士则暂时留在佐里克手下,把周吉平还与佐里克在一起的意思做足。而暗中,周吉平集合了2名野战连战士,带着那个影子参谋杜库亚和吉瓦约长老一行二十二人。从卡贝拉港下水,分乘四条快艇,直奔那条秘密水道而去。周吉平最担心的就是路上经过山林间这一段。如果杜卡想把事情做绝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沿这一旱一水两条秘道偷袭返程的周吉平等人。尽管周吉平放出了一个烟幕,但他可不敢肯定杜卡是不是分别在两条路上埋下了伏兵。按路程计算,走石崖那里的秘道比走索约的秘道要快上几个小时。但因为周吉平一行来时的拖船已经被马苏阿里抢走,周吉平等人回去走石崖秘道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他不敢肯定杜卡是不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从而识破他的障眼法。这也是最终周吉平朝佐里克要了四条快艇的原因。这种快艇目标小,度快,动转灵活。一旦生意外情况,乘座这种快艇的生存概率无疑要大了很多。而且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如果一路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天黑以后,周吉平正好可以秘密的潜回索约。还好,虽然这二十多个人一路都在紧张的观察着岸上的情况,但好在周吉平担心的事情并没生。中午刚过,四条快艇就冲入了科里涅河的河道中。刚进河道,周吉平就猛然醒悟了过来。虽然电台那边自己放了个烟幕弹,可这一路沿科里涅河下去,四条快艇的动静可不小,沿途的部落怎么可能现不了?只要有一个部落使用跳频电台报告一下,自己的行踪就全泄露了。伏兵还好,那是死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伊玛拉草原上打伏击。可一旦再出现那么一支杀手团的力量,再来一出乘直升飞机突袭索约的招数——金属风暴可是已经被弗朗索瓦给封存起来了。那时,周吉平非得变成*人家的俘虏不可。“回去,回去,调头回去。”有了这个想法,周吉平急忙开口命令道。可是回哪儿呢?周吉平猛然想起,去罗兹维峡湾,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是不是有人出卖了部落的利益。如果是的话,那个叛徒是杜卡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四条快艇应声调过头去,按照吉瓦约长老的指点,进入一条科里涅河的支流,直奔罗兹维峡湾驶去。周吉平已经想好了,单兵电台充电电池的使用时间大约在三天左右。按杜卡等人出来的时间,到今天晚上差不多正好三天,那正是一个机会。————今日三更完成,睡了。让我梦到的鲜花变成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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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杜卡带上备用电池,一般晚上跳频电台大多处在静默状态的时候,杜卡为了节省电能,多半也会采用关机的方式节电,那样的话,自己就有机会与索约联系了。罗兹维峡湾景色依旧迷人,尤其是在风雨飘摇的雨中,更是凭添了几分诗情画意。周吉平想,如果这里将来开旅游资源的话,一定会吸引很多的游人。前提是这个国家不再生战乱,能够让游人感觉到安全。距离神庙那座山头很远,人们就到了异常情况——水下神庙所在的那处山体被人为的破坏过了,神庙上方的山坡被人炸了个大洞,弄得整座浮在水面上的山峰就像一个被人谋害的巨人似的,张着口向阴霾的天空控诉着伤害它的罪行。山坡上炸塌的石头和泥土足有数百立方米,这些土石顺着山坡滑下,一直滑到水里。周围被波及的树木和杂草被滑波的力量损毁殆尽,断掉的树枝和裸露在空气中的草根突兀的晾在雨水中,任雨水把根须上的泥土一点点的洗衣去,露出浅色的植物根系。周吉平和吉瓦约长老彼此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到了惊讶、无奈、伤感与了然。知道那条秘道情况的人不多,知道罗兹维水下神庙事情的人就更少。而同时知道这两件事情的人,则只能用屈指可数来形容了。杜卡现在已经不能用嫌疑两个字来形容了,可以说除了杜卡,没有人能同时做到这两件事。四艘小艇就先后熄火减,人们拿起船浆,慢慢的划着向山坡靠近。由于人为的破坏,水底的情况变化很大,人们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向岸边划着,担心船底碰到突出的石棱上。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四艘小艇才在离滑坡处不远的地方靠岸。出于安全考虑,周吉平没有让所有的人都上岸去。他担心经过这两天的降雨后,上岸的人太多这处已经被破坏了的山体会承受不住,万一再生滑坡损失可就大了。他单身一个上去,凭他的身手有个什么意外应对起来也方便些。走在经历过滑坡的地方,周吉平感到脚下的石头和泥土都是松软异常。估计经过这两天的降雨后,这里又生过新的滑坡,不然周吉平也不会半天都没找到有人在附近行动过的痕迹。绕了个大圈,周吉平从炸开的山洞口上方接近了那处洞口。探头往洞内一望,周吉平的心里便是一凉。洞内尽是杂乱的石头树枝等物,显然这是爆炸后落到洞里去的。不过进行爆破的人技术还算不错,他们是在算准了水下神庙的最上方,距离山坡最近的一处地方引爆的。所以,神庙山洞的情况还算完好,至少洞内四壁都还保持了结构稳定,没有生什么坍塌的情况。仔细了一会儿,周吉平才从洞内杂物有人移动过的情况上出,分明是有人下到了神庙里,然后又在神庙里进行过搜索工作。至于搜索什么,那就不用说了。原先神庙里的钻石周吉平倒是拿干净了,不过在不见的地方是不是还有,那就不可知了。再没有什么可的了,周吉平从山上回到了船上。然后让人把船开到一处安全的岸边,众人上得岸去开始休息。直到天快黑的时候,周吉平一行人才再度登船。先与索约建立了联系,在静默状态下了解了当天科里涅河上的暗语。然后这才启动了引擎,一路向西。天完全黑了下来。由于下雨,天黑得一丝光也没有。为了隐藏形迹,除了第一艘船的船头上亮着一盏航向灯外。其他负责开船的战士只是凭着对科里涅河水道的了解,和水面上的那一点点微弱反光在行船了。可能是因为北方军已经撤去,人们都认为战争已经结束了吧,反正一路上科里涅河沿岸的部落哨探也少了不少。一路上百公里开下来,周吉平一行只被问了三次话,对了三次暗语,而沿途的部落哨兵便连详细的查问都没做就放行了。凌晨两点多钟,周吉平一行顺利的回到了索约。一回索约,周吉平顾不上休息,马上让人口头通知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先是公布了杜卡可能与马苏阿里逃跑有关的消息,然后要求各部落加强戒备,一旦现杜卡和他的猎人小队要马上报告,再不动声色的把他们带到索约来。接着,周吉平又命令负责通信管理人员把杜卡的单兵电台从指挥线路上摘了下来。这样不管生什么事情,杜卡也接不到通知了。另外,关于周吉平秘密回到索约的消息,也被刻意的封锁了。在索约的人,通过口耳相传可能知道一些,但索约之外的人却是不得而知的。会议结束,周吉平的命令立刻被贯彻了下去。不过,尽管事态有些严重,但周吉平还是要求与会的人要严格保守秘密。只督促下面的人去做事即可,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对不起,不要问。由于战争已经结束,原先住在索约的居民们正在6续返回。自从天亮开始,索约的码头就没消停下来。拖船运来了一船船的人,每条船上的人都坐得满满的。人和人之间的缝隙里都塞着各人日常用的物品,让人和人之间几乎都没了距离。现在是雨季的初始阶段,大小河流还没迎来第一轮洪峰。要是等洪峰来临再想乘船回索约,可就要冒生命危险了。索约的常住居民大约有十万人,最早的一批居民正是当初随周吉平重建索约的那部分人。在去年重建索约的工程中,这些人为重建索约出了不少力。但谁想到,索约刚一建成,人们还没来得及住上几天,就因为战争的缘故疏散了。现在,战争结束了,人们都非常想尽早回到索约来。一是再也不用住在雨季里潮湿的草房里了,二是人们都知道,战争终于结束了,伊玛拉草原富足的新生活就将开始了。 r / 下午的时候,就在这些基本上都是满载的拖船船队里,忽然来出现了一队奢侈的拖船——与民船的拥挤不同,这五条船上每条船只坐了几个人,这实在是让那些挤坐在民船里的居民们羡慕。但是羡慕归羡慕,居民们投向那几条船的目光还是很友好的。因为,那几条船上的乘客是一排精干的士兵。自战争结束以来,草原上地位最高的人就是各部落的战士,他们无论走到哪里,迎接他们的都是各部族人们的注目礼。在部民们心目中,他们就是草原上强者的代名词。正是由于他们英勇的付出,南部联盟才能打退北方军的进攻,更是把骄横不可一世的马苏阿里打得只身而逃。不仅如此,草原联盟的军队还帮了恩格罗的布须曼人一个天大的忙。很多人都听说了,如果不是草原部族鼎力相助,恩格罗早就成了马苏阿里的囊中物了。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布须曼人帮了草原部族一个小忙,为此还扣留了各部族的几十万人口长达九年。如今草原部族反过来救了布须曼人,可以说是完全还清了这个人情。很多部民们都幸灾乐祸的传扬着:大酋长已经成了整个南部联盟的大酋长了,他该怎么让布须曼人酬谢草原诸部呢?在这种轻松乐观的心态下,人们向这队士兵们的眼神自然充满了友好和赞许的意味。但让人们意外的是,这队士兵们个个表情严肃,神情凛然,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啊,是大酋长的野战连!草原上最勇敢的战士!”一个部民从那些士兵胸前的狮子标志,认出了这队士兵的来厉。“是啊,他们手里的***,身上的***,真漂亮。他们一定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不知道他们杀了多少北方军……”另一个人附和着说道。“你只知道他们是野战连,可野战连有四个排呢,你知道他们是哪个排的?”又一名好卖弄的部民站了出来道。到被问的两个人吃瘪,最后说话的部民满足的乐了。“这是杜卡的猎人小队,全是由达蒙最剽悍的猎手组成的。你那个领队的,就是达蒙最有名的猎手巴法达。咦,怎么没到杜卡……”一路行来,巴法达等人听到沿途的部民们议论纷纷,其中不乏热情的溢美之辞。但即使这样,巴法达等人一直保持着这样冷冰冰的状态,没有对人们的赞誉流露出哪怕一点的激动。那些善良单纯的部民们哪里会知道,这支被称为野战连强军的猎人小队不仅一仗没捞上打,还……当猎人小队在索约码头登岸时,久未见面的安卡主动迎了上来。“回来了!辛苦了!太好了,参谋长和长老们正等着呢?哎,杜卡怎么没回来?”一边问候着,安卡一边向后面寻找着。其实他早就知道杜卡没有跟猎人小队一起出现,钟纬那边早就把消息传了回来。“大酋长还没回来吗?”巴法达表情木然的问道。“没有,大酋长一直在恩格罗。恩格罗里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大酋长又是布须曼人的酋长,那事情就更多了。走吧,参谋长正在指挥中心等着你们呢。说是大酋长布置下了新任务,一起去吧!都去,都去。”安卡打着马虎眼道。巴法达等人不知是计,集合整个排的战士,登上了早就准备在一边的汽车。汽车一路向南,就在快要开到指挥中心所在的山丘时,汽车忽然“抛锚”了。“大家下来吧,反正很快就到了,大家走几步吧!”安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扭头对着卡车车厢里的猎人小队说道。巴法达见状也没多想,吩咐全排人下车整队。到猎人小队都下了卡车,安卡微笑着向卡车司机点了点头,然后对巴法达说了句:“我先去报告了!”卡车便猛然启动,直向指挥中心的方向开了过去。嗯?猎人小队的战士们都楞了。不是说车坏了吗?怎么突然走了?正疑惑之间,只听见两侧小高地上传来了:“准备战斗……”的口令声。紧接着,小高地上便传来了德什卡子弹带与***身碰撞所特有的哗啦声。猎人小队的战士们抬眼向高地上望去,只见三挺德什卡,三挺轻机***,还有十几个隐约可见的***口,正冷森森的指向他们。这一瞬间,人们忽然感到周围一下子冷了下来,连天上落下的雨滴似乎都带着彻骨的寒意。“猎人小队的士兵们听着,奉大酋长的命令,命令你们全体放下武器。带队军官出列,整队。”在一处德什卡的沙袋工事后面,祖贝对巴法达和他的猎人小队大声命令道。片刻的错愕之后,猎人小队无声的执行了祖贝的命令。他们规矩的放下身上所有的武器,然后在巴法达的口令下整队。“巴法达,大酋长命令你独自前往指挥中心,其他人原地待命!”到猎人小队没有一丝反抗的意识,祖贝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略略放下了一些。都是自己人,谁愿意动手啊?能够和平收场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巴法达最后了猎人小队的战士们,然后独自向指挥中心走去。刚拐过山丘,四名全副武装的野战连战士靠了上来,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巴法达的身后。而另一队突然出现的战士,也迅的收走了猎人小队放下的全部武器。当巴法达走进指挥中心的会议室时,他赫然见,一直宣称尚在恩格罗忙得抽不出身的周吉平,竟然居中坐在他的对面。就在到周吉平的一瞬间,巴法达似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下来。这一细节,屋里的人们几乎都得清清楚楚。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巴法达面无表情的站在周吉平等人的对面,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依然一副坦然受之的神色。过了足有两分钟的功夫,周吉平终于开口了:“巴法达,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这两天事儿,更新不稳定。好在书友们也不踊跃…… r / “知道!”巴法达呈标准的跨立姿势答道,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说说!”周吉平有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自他知道猎人小队出现的时候,可是连老虎凳、盐水皮鞭、辣椒水之类的招数都想到了。可眼前的巴法达显然是一副很配合的模样,难道那些东西用不上了?听到周吉平的话,巴法达一直木然的神色中忽然多了一丝痛苦与伤感,只不过这种神色只一闪,就被一种决然的态度压了下去。“杜卡……”巴法达咬了咬嘴唇,心一横说道:“杜卡做了对不起部落的事情。”“嗡”的一声,会议室里的众人出一片低声感叹声。在此之前,人们听到周吉平和吉瓦约长老言之凿凿的说杜卡背叛了部落的时候,虽然没有敢怀疑这两位的说法,但却仍有人抱着这不过是一个意外误会期望。然而,当巴法达确定的说出杜卡做出了对不起部落的事情这句话的时候,这不啻于一记重锤敲在了人们的心头。听到巴法达这么坦然的说出了杜卡事情的真相,紧张了许久的周吉平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巴法达的这种态度证明,他没有和杜卡走一条路。这也就是说,杜卡事件虽然严重,但还没到大面积恶化的程度。“他都做了些什么?你知道多少?继续说?”周吉平的作派越来越象一位真正的大酋长了,短短几句话正能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力。“我们一直在东线驻扎,开始一切正常。可就在马苏阿里战败的前一天,我们忽然接到马昆达的通报:说是马昆达手下出了一队逃兵,大约二十几个,穿过山林直向东南方向去了。得到这个消息后,杜卡就带着猎人小队一直追了下去……”巴法达认真的讲着,眼神、以及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从他的这种表现上,周吉平只能相信巴法达说的话。“按理说,猎人小队的追击度就够快的了,可我们追了大半夜,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那队逃兵。不过我从当时路上留下的痕迹上分析,前面的那队士兵并不是什么逃兵,而是战斗力强悍、有严密组织和纪律的队伍。这一点,从他们统一整齐的军靴,极少留下的痕迹和极快的行动度上可以推断出来。由于当时周围山高林密,地形特殊,我担心这是个圈套,于是就建议杜卡停止追击。不料杜卡却说的判断是错误的,执意要带人追下去。无奈,我们就只好继续带人追。直到第二天天亮,我再次把我担心的事情和杜卡说,并且把前面那一队人留下的痕迹指给杜卡。谁料想,杜卡却仍旧认为我的判断是错误的,认为我是胆怯了才这么说的,继续要追下去。可这个时候,整个小队的战士们已经者察觉出不对劲儿了。猎人小队的战士都是打猎的行家,寻迹追踪的本事再好不过。眼前的痕迹已经证明了前面那队人不是什么逃兵,几乎所有的战士也都认同了这一点。可是对着那么明显的痕迹,杜卡却仍旧坚持已见,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最后,恼羞成怒的杜卡只带着几名完全忠于他的卫兵追了下去,让我们这些“胆小鬼”随后跟上。我担心杜卡等人的安全,无奈只好远远的跟着他们,希望在生意外的时候可以及时赶过去。意外的是,当我们追到一处湖泊时,痕迹显示那队敌兵和杜卡等人都下水了。可,杜卡等人随身什么也没带,根本不可能泅过那么宽阔的水面。我们剩下的人无可奈何,只能尽力的散开寻找,希望能找到杜卡他们的行迹。可我们找了近两个小时,也是一无所获。就在我们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湖泊对面方向几公里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听到这声音,我们吓坏了,以为杜卡他们和敌人交上火了。可接下来,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传来,整个山林又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忽然有战士告诉我,说那爆炸声响起的地方有点像是水下神庙的方向,那战士曾经随吉瓦约长老去过,所以是认得的。我们又等了一段时间,忽然听到一阵杂乱的***声,似乎是有两拨人在持***对射。又过了一会儿,杜卡等几人终于坐着橡皮筏回来了。按杜卡等人的说法,他们早早的追上了那队士兵,然后把拖在后面的几名敌兵杀死,抢了他们的橡皮筏。接着,杜卡他们从后面追到了那队人的前面,趁机炸死炸伤了那队敌兵。然后又趁敌人不备的时候和他们展开了***战,最后全歼了那队敌人。虽然杜卡等人说的完全一样,可我们整支小队的战士都不相信。因为我们根本没到杜卡等人杀死拖后的敌人的痕迹,也没到以往杀死敌人后必定要带回来的战利品。而且我们也相信,凭借杜卡几个人的战斗力,根本不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就全歼那一队敌兵。很显然,杜卡对我们撒了谎。按照杜卡的说法,既然那一队敌人被歼灭了,猎人小队就应该撤回去了。可这个时候,杜卡却说要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要求我们跟着他走。当我们问他是去干什么的时候,他竟然说马苏阿里败了,准备从山林间的小路逃走,他要带我们去伏击马苏阿里的败兵。听说马苏阿里败了,我们大家都很高兴,于是也就没说别的,跟着杜卡就去了。谁料等我们到达杜卡所说的伏击位置时,却现那里竟然是科里涅河边,杜卡叫我们扼的居然是恩格罗通往索约的水道。杜卡告诉我们说,马苏阿里就是从恩格罗的秘道杀出来的,我们在那里等就可以了。因为我们没有电台,不知道索约的具体战况,也就暂时相信了杜卡的话。可在守了一天一夜后,战士们又觉得奇怪了。我们守的位置毕竟是伊玛拉草原腹地,除非马苏阿里杀出恩格罗后想通过那里去索约,否则我们只能等到从索约来的人。” r /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说到这里,巴法达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一股忧虑的神色:“后来,战士们实在忍不下去了,几个班长就和我一起找到杜卡,向他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这时候,杜卡再也瞒不过去,这才承认等的不是马苏阿里,而是”……巴法达沉默了一下才对周吉平说道:“而是大酋长你。”“唉——”听到这里,吉瓦约长老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口气好长啊,仿佛老人要把心中的伤心和痛苦都呼出来似的。到老人这样,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吉瓦约长老长老身上,包括巴法达也停下了他的讲述,愧疚的望着吉瓦约长老。“没事,你接着讲你的。”吉瓦约长老注意到了会议室中的变化,老人面无表情的对巴法达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讲下去。巴法达一直高昂着的头终于低了下去,虽然他一直自问没做过对不起部落的事情,但当他到吉瓦约长老的反应时,他仍旧无法直视吉瓦约长老那混浊伤感的眼神。他知道吉瓦约长老对杜卡抱有什么样的情感,他也知道杜卡的所作所为会对老人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他心里禁不住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把杜卡强行带回来。因为他知道周吉平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杜卡被识破了——他没机会救杜卡了。沉吟了一下,巴法达终于理清了思路,他继续讲道:“杜卡说,他要夺回大酋长的位置,夺回……”说道这里,巴法达了周吉平,犹豫了一下才道:“夺回伊琳。”“你们怎么说?”周吉平大致猜到了当时生的事情,对巴法达的语气也平和一许多。“我们不愿意!所有的战士,都不愿意”!巴法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抿紧了嘴唇说道:“当时闹得很僵,尽管杜卡曾经是部落最勇敢的猎手,可谁也不愿意跟着他干。杜卡的四个亲信都要动***了,所有的战士也都把***口对准了他们几个……差点打起来。”“后来杜卡又说,只要跟着他干,等成功以后就给战士们……”巴法达没有往下讲,显然杜卡许诺的内容让他不耻于讲出口。他摇了摇头道:“可是不管杜卡怎么说,除了杜卡的那四个亲信外,仍旧没有人愿意跟着他干。”周吉平向巴法达点了点头,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们的选择。”周吉平真的很感动,因为时至今日他也不能完全叫全猎人小队士兵的名字,他们中的很多人周吉平连见都没见过几次。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战士没有选择他们跟随了许久的杜卡,也没有在杜卡的高官厚寝面前动摇,而是坚定选择了自己。这肯定不是什么自己的人格魅力,而是这些战士为了部落的利益,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怎么不令人敬佩。听到周吉平对自己道谢,巴法达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有些克制不住了。虽然巴法达也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认为自己是无愧于部落的,但他总觉得是自己背叛了自己的朋友,等于将杜卡送上了不归路。所以,在他回来的这一路上,他一直处在强烈的矛盾与自责之中。与此同时,巴法达也知道自己回来的后果是什么。作为杜卡的亲密朋友,就算他没有追随杜卡背叛部落的实际举动,但从今以后,仍然难保周吉平不会打压他和猎人小队,连带着猎人小队那些战士都将在部民们的嘲笑与鄙视中生活。所以,他可以在面对周吉平和诸位长老的时候昂挺胸,做出一副无愧于部落的军人气度。但当周吉平那句谢谢说出口时,巴法达心胸中最脆弱的部分被击中了,伤心与无奈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周吉平当然没搞懂巴法达为什么流泪。在他来,或许对方是在怪自己误会了他们,或许是受了什么其他的委屈。见此情景,周吉平也少不了安慰对方几句,称赞猎人小队的战士们懂礼明义,承诺以后会善待巴法达和猎人小队的战士们。情绪缓和了一下,巴法达又继续讲道:“因为当时的局面闹得很僵,双方几乎动起手来,杜卡的伏击行动也就没法进行下去了。可能是我们人多,怕万一动起手来吃亏,杜卡假意与我商量了起来。反正经过我一通劝说之后,杜卡忽然说算了,他认命了,不会再做对不起部落的事情了,然后就和我们一起离开了伏击位置。本来我也怀疑杜卡为什么会忽然转了性子,还一直小心提防着他,然后就带着猎人小队到了一处远离科里涅河的地方宿营。谁想到吃过晚饭之后,我们一小队人竟然全都糊里糊涂的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居然是被临近的部落找到后才叫醒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杜卡在我们吃的东西里放了药,等我们全都睡着了以后,他又用电台呼叫了附近的部落来照顾我们。我们大家都很生气,但这件事情又没法和其他部落的人说。等天亮以后,我们就沿着科里涅河一通找,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杜卡等人。后来,当我们听说大酋长这几天就要回索约……没办法,这才到里拉要了船,回索约……”听到这里,周吉平终于完全听明白了。原来巴法达等人还是想劝住杜卡,尽量把事情在暗地里解决掉的。只是后来到杜卡实在是铁了心,这才迫不得已回索约“报案”的。想明白这一节,周吉平又对巴法达等人只顾“全小义,而忘大义”的作法有些生气。可再想想,周吉平又释然了。巴法达等人是如此做的,杜卡等人又何尝不是?如果杜卡等人在巴法达等人睡过去以后,直接来个一了百了,或者放任他们不管。那这只睡在草原上的猎人小队,恐怕就要莫明其妙的消失了。从这一点上,杜卡与巴法达等人之间,确实是有着很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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