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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4 20:4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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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1)----入学
我出生在哈尔滨,是1972年上的学,那是在山东老家。
当时是父母支援三线建设调动到山西,把我们几个孩子临时放到老家的,因为就是把我们带到山西也没地方住,那里还是一片荒地。实际上回老家只有半年多时间,正好赶上入学的年龄到了,学校的老师到我家招生,我奶奶很高兴,我却怎么也不愿意去,说起原因很简单,就是我脸皮太薄,感觉到了新的环境很不好意思。我印象是老师去了我家好几次我才勉强同意去上学的。不过现在脸皮是很厚的了,还很喜欢到新的环境呢。
我在这之前从来没去过幼儿园,一直是我姥姥带大的,所以对于学校十分陌生,因为闹着不去,我比别人晚了十多天才到的学校,说来也奇怪,到学校的第二天我就被老师任命为班长了,原来的班长还很不高兴呢,可能因为我一直生活在城市,穿的比较干净吧,也可能是我的个子最高,看起来就象班长。不好意思的是,我忘了老师姓什么了,那可是我人生中第一个老师啊。
那时在山东上小学每个班就一个老师,不管上什么课都是一个人教,根本不用什么本子的,每人要买一块石板,买一些划石当笔,作业都是写在石板上,不管是算术还是语文,都在这块板上完成。老师是用山东话来教学的,我用了不长时间就变成了山东话,是自然变的,是忘了以前的普通话变的,以至于回到哈尔滨后,听到那里的话都觉的怪怪的,认为山东话才是正宗的语言,心理总是感觉哈尔滨人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老师很是严厉,经常要打手板,每天上午的第一节课基本上就是以打手板为主,把那些作业完成的不好的学生叫到前面来,挨个的打。我从没被打过,因为我的成绩是最好的,从来没有因为作业的问题被老师批评过。
我也有笨的时候,我写中国的“中”就写不好,本来“中”的“口”应该是写成扁的长方行,可我总是写成竖的,我还就认为我的写法最美观,总是沾沾自喜,还老是纳闷“我写的这么好,老师就是看不到,老是不表扬我的字体”,感觉老师眼睛有问题,怎么这么好的字就是发现不了呢?后来老师给我讲了好几次我才知道正确的写法是横的啊。 记忆(2)----转学 在山东上了不到一个学期就转学到了山西,所以记忆都是零碎的,是随父母调动到山西的,叫支援三线建设,从大都市调到了山沟里,那些人真是精神可嘉,都是踊跃报名,积极参加,也真叫“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啊,直到现在那些人都很可怜,可怜的原因就一个字“穷”。可在当时是计划经济,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工资,而且对子女的解决工作问题比城市里更容易。
刚到山西上学是在续鲁村小学,其实全家都是租住在村里,因为是新建厂,是一片荒地,更谈不上学校了,我上的是一年级的后半段,奇怪的是上学不到一周,又被任命为班长了,后来我当了很多年的班长。在小学,我很讨老师的喜欢,当然了,成绩始终是最好的,只是到初中就落后了。
当班长是没问题,只是我不会喊队,喊“一二一”总是喊不到点儿上,我一喊队,同学们的步伐准乱,没少挨老师的骂,老师姓解,用山西话要念“hai(害)"是4声调,解老师的素质就高多了,会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直到我参加工作了,还和解老师有联系.还有一个是杨老师,她腿不好,患有小儿麻痹症,后来她调到县城里教书了,因为教的好啊.
班里有个同学叫张会平,上从包头来的,他说话总是把“人”念成“len”是2声调,怪怪的,后来才知道是我的耳朵有问题,人家说的很标准,我是用山东话来衡量别人的,可惜呀,现在连一句山东话都不会,后来张会平的成绩非常好,是我们班里数一数二的,人家现在是一家重点大学的教授。
没到一年,工厂就办起了学校,是在住宅楼里办的,用我们经历过的人的话叫“19”栋,就是家属区的19号楼。象我们这样的年龄都是要多上半年的学,因为国家的教育体制改革,从原来的春季招生改为秋季,那时候也没什么老师,厂里就是把一些会教一点东西的人招来教学,我大姐不到16就当了老师,教的是我的下一届,那一届最著名的人物就是“老拐”,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小的时候很天真,男女同学在一起玩,最好玩的是我们叫“压落落”,就是不管谁被弄倒了,大家都压上去,有点象今天看到足球场上庆祝进球的场景,男女都在一起,很是被一些清高的人看不起。还有我们喜欢的游戏是“骑驴”,分成两伙,“包袱剪子锤”输了的当驴,一个驴头,几个驴身,赢了的助跑着骑,然后再“包袱剪子锤”,开始只是男生玩,后来发展到女生也玩,被压倒了的叫“卧驴”,有一次,女生们“卧驴”还把一个同学的胳膊压断了,吊了好几个月的绷带。
我们年级分两个班,我是2班,我们班不太守规矩,1班的人很听话,有一次去东晋峪村学农,到吃饭的时间,老农给我们送来了煮的红薯,每班一筐,1班的同学整整齐齐的排队领红薯,可我们班的人蜂拥而上,挤掉了好几个人的帽子,班主任只是笑,她这种不拘一格的教学方法很好,因为她带的好,我们班的人就比1班的灵活的多,成绩也好的多。班主任姓任,叫任八一,是一个瘦小而精明的女士。据说当年红卫兵的时候还受过***的接见呢。 记忆(3)----不学习
大概是1974年吧,工厂子弟门学校建成了,我们也般了家。
那一年不知怎么的,一股武术风刮遍全国,我们也一样,每天早上压腿弯腰的,我没什么毅力,也怕吃苦没练好,我们班练的最好的是权陪云和杨艳,他们的家长还花了30块钱学费把他们送到芮城学了3个月,要说基本功好的就算梁二了,每天作课间操的时候作到第7节,他总是可以用胳膊肘着地,他们都是我羡慕的对象,当然,金明跟和和练的也好,跟村里姓田的人学武,还拜了师,要说厂里的武术世家就数老朱头家了,他们家是祖传的,祖上是舞台上的武生。我虽然基本功不行,但下腿弯腰是没问题,还学会了最基本的套路“十趟腿”。
哪个时候学校不怎么学习,讲的是政治,要搞“批林批孔”,搞“反击右倾翻案风”,每天是玩的多,学的少,武术没学好,不过我还是有强项的,比如“撞拐”,那是我的绝对强项,就连高年级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有一次我把比我高两届的王梁撞输了,差一点被他打一顿,我记忆中还没输过谁,就是和康苏撞了个平手。我还有一个强项是动手能力比较强,手巧,同学们所有的弹弓啊,打纸弹的***啊,基本上都是我做的,我也很热心的帮忙。业余时间经常要“开仗”,有一次我“***”上按了桃核,把王强的头上打了个青包,他比我高一年,比我厉害,追着要打我,吓的我不敢回家。
要说弹玻璃球的高手就算“大老刘”和志平了,他们俩不但准而且很,每个人都怕被他们打中,因为那就意味着玻璃球的开花。志远的强项要算“骑驴”了,因为他“包子,剪子,锤”厉害,总是赢。我们老是偷着抽烟,所谓“烟”就是丝瓜杆儿,开始是利用晚上看电影的时候,在背面抽,后来发展到偷老爸的烟,在后来发展到利用课间操时间抽,有一次老师听说有人抽烟,就叫每个男同学到前面来闻嘴里的味道,结果抓到15人,全部站到教室后面听课,那里面没我,不是我没抽,而是我比他们机灵,吃了大蒜,老师没闻出来。
放假是最开心的时候,那叫往死了玩,我是从不写作业的,就等到开学的前几天加班来写,基本是抄别人的。家属区被学校的操场一分为二,叫“上面”和“下面”,我下面的人,到了暑假经常和上面的人“开仗”,白天要准备土坷拉,晚上就要“战斗”,没有输赢,只有快乐。河滩里经常发洪水,洪水下去后就会留下龟裂的澄泥,把它般回家来雕刻一些玩意,主要是***,我的雕刻手艺最好,我刻的东西基本上就是大家的样品,姜宽的手艺也不错,和我有的一拼。
我从小喜欢和大孩玩,比如毛峰,他酷爱无线电,跟他学了很多东西,我很小的时候就会自己装二极管收音机,为此我还是学校广播室放广播的,那是件很荣耀的事。我基本上是乖孩子,不打架,就是“不厉害”。不知怎么兴起的,那个年代的第一人称是“爷”,就是“爷”不会打架,我们班里比较会打架的是吴云坡,他后来随父母调到河北任秋了,他和我住一栋,当时他家很困难,全家7口人,只有他爸爸一个人有工作,我家还经常接济他们,他人很朴实,是个好人。
记忆(4)----外号
外号,官名叫“绰号”,相比起来,“外号”比较贬义点。
上学的时候,没有外号的人很少,就连老师也会给安个比较合适的外号,不过我就没有外号,原因说不上,可能是我一直是班长,一直以来学习成绩就很好,一直是好孩子,很少出怪相,基本上没有溴事。
金明的外号是“金秧子”,这名字来自一部电影,电影的名字忘了,是里面地主的儿子叫这名,坏的很,不过金明就没那么坏了,但也不是什么好鸟,只要是坏事基本都有他;
刘键平的外号叫“大船”,他总是穿一双很大的手工鞋子,鞋子的前面还总是往上翘,更主要的是他踢毽子很差,我们都能踢到上百,而他最多踢3个,他的强项就是弹玻璃球。
张小东的外号叫“拉肚”,丫不爱学习,经常不上课,每次跟老师请假都会说:“老师,我今天拉肚子,要请假”,直到现在我们都叫他“拉肚”。
张会平的外号叫“张国涛”,因为他父亲的名字叫张国柱,跟张国涛差一个字,张国涛是被***打倒的一个反革命分子。
权陪云的外号叫“全磕巴”,原因就是他口吃,说话不利落。
张义的外号叫“小萝卜”,这厮老是在背后出主意,让别人赶坏事,自己又不参加,有一句话叫“蔫萝卜辣心”。
志平的外号叫“瘦儿”,庄业勤的外号叫“大盖儿”,程敏叫“小老猪”,李仁和叫“娇气包”,耿志远一直就叫“老耿”,。。。。。。叫的最长久的,直到现在都被大家认可的,也是大人和小孩都叫习惯的就算“黑球子”了。
老师的外号基本上都是由学生来起的,给老师起外号就更加“贬义”了。
高老师的外号叫“高特务”,原因是考试的时候都怕他监考,他的眼睛太尖了,而且站在讲台上一动不动,也不怎么眨眼,你一有动作就会被他抓到。
姜老师的外号叫“姜大块”,主要是她比较胖,块头大点,其实并不是很胖。
吴老师叫“军长”,他当过兵,总是带着当时的军帽,还总是把帽子弄的很整齐,感觉要象国民党军官的帽子看齐。
赵校长叫“赵老土”,就因为人家来自农村。
外号叫习惯了很难改口的,到志远家找他,我们叫“老耿,老耿”,结果他爸爸出来了,一看是我们,嘴里说:这些孩子真没礼貌。到权陪云家找他的时候叫“磕巴,磕巴”,被他妈出来把我们臭骂一顿,到张小东家我们喊“拉肚,拉肚”,他妈出来说,乱喊什么呀,你才拉肚。
记忆(5)----高年级
上小学的时候,大一个年级,就好象大很多,地位也会高很多。
小孩淘气,搞点恶作剧是免不了的,有的时候不巧搞到高年级人的身上就惨了,基本上挨一顿打是免不了的。记得是上5年级的时候,那是一个中午,我和金明、耿志远三个人在教室里玩,想撒尿了又懒得去厕所,看到有一只水壶,因为班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就把尿撒到了壶里,但老是在壶里也不行啊,怕被老师发现,干脆从窗户倒下去吧,忘了是谁倒的了,但倒下去就坏事了,正好有高我们两年级的德才,赵杰等人从下面过,尽管没有直接浇到他们身上,但三个人的尿也不少啊,倒在地上溅了他们一身,我们听到下面喊,都吓坏了,知道惹到了大孩了,一帮人直接就冲到了我们班里,志远机灵,早早跑了,就剩我和金明在班里,这可倒霉了,叫大孩堵了个正着,抓住我俩,连打代骂,我还好,和德才住一栋,平时就认识,没怎么打我,他们抓住金明,让金明趴在课桌上,边打边问:
“谁撒的尿”?
金明回答:“老耿”;
问:“谁倒下去的”?
答:“老耿”;
又问:“谁出的主意?
又答:“老耿”。
反正问什么都是老耿了,谁让他跑了呢,怎么考问也没招出是我来,还够意思吧。
下完大雨之后,河滩里低洼的地方就会存水,很多孩子都是在那里学会的游泳,我比较笨,一直也不会,直到现在也不会游泳,“汗鸭子”,尽管不会游泳,但也要经常去那里玩水,还是想学会的,有一天下午,我去玩水,不知道水有多深,看到水里几个比我高三年的人在游,里面有个叫刘义平的对我喊:“快下来啊,不深”,边说边伸出胳膊举起来,当时我不知道他那叫“踩水”,还真的以为不深,就直接跳了下去,这下坏了,直接末过了我的头顶,当时我“嗡”的一下就懵了,也就仗着水池很小,被我胡乱划拉几下,西里糊涂就摸到了岸,等我爬上来一看,一个人也没有了,他们是被我吓跑了,想想真的好后怕啊。
听说后来跑的人还找人问我被淹死没有。
记忆(6)----树上的恶作剧 比我们大一个年级的班是学校公认的“坏孩子”班,出了好几个有名的人物,小虎头啊,永才啊,庆容啊等等,我们都怕他们,他们班里有一个名字叫邓利的,好象很早熟,不但打架厉害,还知道很多东西,感觉他什么都懂,是我们羡慕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的,他家和金明家是世交。
中午放学后,很多情况不是直接回家的,而是先玩儿一会,到估计家里做好饭了才回去。有一天中午放学后,邓利叫上金明和老耿,爬到学校旁边的柿子树上玩,在树上聊天,讲故事,邓利讲中国的武术,讲少林拳,讲八卦掌,讲气功,重点讲了点穴,把点穴讲的很神奇,还说他会“点穴”,说着就用手指在金明和老耿的身上每个人点了一下,然后告诉他们说:
“你们已经被我点了穴,只能呆在树上,2个小时后才能下来,不然就会死”。
禁告了一翻之后,他就回家吃饭了,剩下这两个笨蛋还真的相信,吓坏了,在树上一动不动的呆了2个小时,害的连午饭也没吃。
从那以后,老耿也开始吹牛了,老是说他三叔会武,要找他三叔去学武,口头语是:“爷三叔会武,爷找爷三叔去”,他是河北人,总是把“叔”字念成“收”。你别说,还真的管用啊,自从他说了他三叔会武之后,还就真的没人敢欺负他了。
上树是我的强项,工厂周边的著名的树我都上过。春天来的时候,我们要到榆树上摘榆树钱来吃,那东西感觉很好吃,因为榆树很高,都以能摘到榆树钱而自豪,摘散的还不算,要到树上去掰树枝才好,有一次,我正在树上收获,被村里的人看见,说我偷生产队的东西,要抓我下来游街,我吓坏了就是不敢下来,他们就往树上扔石头砸我,幸好我们班里有个同学是本村的人,叫柴红海,他正好路过,帮我解了围。
养蚕的时候要到桑树上去摘桑叶,不然蚕会饿死的,想想那个时候也真够敬业的了,每天都要摘,真是风雨无阻,有一次是什么季节记不清了,正好是桑葚熟了的时候,我在树上摘完了桑叶,又收获了不少的桑葚,是放到怀里的,回家一看坏了,因为桑葚是紫色的,把我的白上衣弄了个大花脸,为此还差一点挨顿打呢,新衣服啊。
穿衣服是要把上衣扎在腰里的,所以习惯了把东西放到怀里,别的还好,要是去摘桃子就不能放了,有一次我不知道,上桃树摘了满满一肚子的桃子(实际上就是偷),到了晚上就受不了了,奇痒难忍,弄的好几天都缓不过来劲。其实桃子还没熟,没法吃,还是苦的,就连桃核都是软的,小的时候很是热中于所谓的“偷东西”,为的不是要那种东西,而是能找到类似电影里匍匐前进的感觉,很刺激。
有一次到山上去偷枣,正摘的高兴呢,被看枣园的老农发现了,大骂着向我追过来,我背起书包就跑,边跑还边把书包的带子系好,怕辛辛苦苦偷来的枣掉出来,后面的老农跑的不快,但前面是梯田的头了,那梯田足有5。6米高,我正要往下跳,就听到后面的老农大喊: “孩子,别跳啊,我不抓你了,别跳啊”。
我可没管那么多,“咣”的跳了下去,起来继续跑,听到上面喊:
“没摔着吧,孩子”。
我连头也没回,心里在偷笑。
想想老农也真够善良的,为了不把我摔坏,连生产队交给的任务都不顾了。
记忆(7)----那时的游戏
我的儿时,是国家比较困难的时期,在计划经济的大旗下,物质生活极度贫乏,根本就没有见过从商店里买来的玩具,也根本无法想象,短短的时间里,国家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当然了,现在的孩子也无法想象我们当时是怎么过来的,是怎样的苦中作乐了。
那时候我们玩一种游戏叫“鬓(bin)烟盒”,就是把烟盒折的很小,大家每人出几张,在手上扔起来放到手背上,叫“鬓”,然后其他的人说“掉几”,(就是告诉他抓住后要掉下几张烟盒,如果完成了就算赢了,也就是烟盒就归他了)。每人要出几张烟盒是暗着出,谁的数值总和高就由谁先玩,先玩的不一定会赢,因为要是完不成定约,就会轮到下一个来玩,烟盒的数值是死规定,大家都记得,好在那时烟的品牌不是很多,好记,“海河”烟是八百,“大前门”是两千,最高的是72万,是那些比较稀少的烟,比如“牡丹”,“友谊”等等,也是玩家很珍贵的牌。比我高一年级的赵振林玩的好,别看他手小,可是抓的准,他赢的烟盒堆起来就象一座小山。
还有一种游戏是我们比较热衷的,那就是弹玻璃球,想想当时也没有卖玻璃球的,可人人都有很多,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就连我自己的玻璃球也想不起来历了。玩的规则是要先弄一个小坑,叫“皇儿”,把玻璃球弹进“皇儿”就叫有皇儿了,有皇儿的人打到谁谁就死了,有点类似现在的高尔夫。还有一种玩发叫“掂死孩子”,不用进“皇儿”,多人一起玩,分成两伙,只要被对方打到,就叫死了,死了之后,对方可以随便打,自己一直不能动,这个时候最心疼了,因为自己的玻璃球要被打碎的,大老刘和志平玩的最好,大家都愿意跟他们一伙。
纸弹***要算是比较高级的游戏了,因为制作要费很大的工夫,上课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叠子弹的时候,把自己的作业本都变成的“子弹”,家长还很高兴呢,老是说:我的孩子这段时间学习很刻苦啊,作业本用的很快。
象骑马打仗,逮人,撞拐都是课间时候玩的,女生比较常玩的就是跳皮筋,打沙包了。
小时候,玩的虽然简单,但自有自己的快乐,也有自己的小诡计。记得有一个寒假,我们晚上玩“电报”,就是一个“气动气”(包袱,剪子,锤)输了的人闭上眼睛数50个数,其他的人就藏起来,然后这个人来找,如果有人到了他的地盘“救了”,那他就继续输,我就跑回家里,叫一个小孩子骑到我的肩膀上,然后穿上棉大衣,还拿了爸爸烟叼在嘴上,大摇大摆的过去,因为看到我们很高,没人认为是我,结果叫我给“救了”。
记忆(8)----地震棚
1976年是个灾难之年,那一年闹地震,家家户户都搭地震棚,把家属区的空地几乎都用完了,我家的地震棚离我家不远,就在26栋和27栋之间,当然现在已经被48栋楼占了,盖的质量也比较好,几乎赶上农村一般家庭的正式房子了,有地基,有大梁,还有椽子,只是墙壁薄一些,但也很是挡风挡雨又保暖,里面有两张大床,都是在工厂里用钢管和角钢焊起来的,算起来,面积也有30多平米了,因为父亲是车间主任,帮忙的人也多,用的材料也好,可是轰轰烈烈的干了好多天才“竣工”。
地震棚可是我们的乐园,那里是我们的天堂,因为毕竟家里的人不怎么去,在那里可以“为所欲为”,也是因为有了地震棚,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有好的,也有坏的,当然还是坏的多,抽烟就是在那里学会的,是跟德才学的,他经常让我去给他到续鲁村的商店买一种叫“古城”牌子的烟,是黑杆的雪茄烟,记得当时是两毛钱一包,他比我高两级,在我眼里是大孩子,当时他还写小说呢,也算是梦想当文学家的“青年”。德才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最拿手的是拉小提琴,拉“梁祝”,尤其我爱听的是他拉的一部印度电影《流浪者》的插曲,叫《拉子之歌》,我那个羡慕啊,不过我也跟他学了点东西,认识乐谱就是跟他学的,听懂行的人说,德才的小提琴水平应该算很高的了。听说他现在在江苏的苏州发展,还不错。
那时我还小,还不知道谈恋爱,要不然那可是个好地方,听说比我大一些的青年都是在那里幽会偷情的,有的还种下了“革命的种子”,开出了“革命的花朵”,当然也有结下了“革命的果实”的。本来就是个无聊的年代,生活单一的不能再单一了,家里处了收音机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家用电器了,那些在农村插队的青年人好不容易回家,好不容易见到心目中的人,不擦出火花才怪。
有一次在我家地震棚里打扑克,输了要“拱火柴盒”,有个比我高两届的叫栗增军的输的最多,“拱”的也最多,我在旁边笑,他估计是看我小孩子也敢嘲笑他,面子过不去了,起来就要打我,被大孩拉开,我很是不忿,在我家里玩,用的我的扑克,还要打我,这叫什么道理啊?欺负我小啊。
在地震棚里我最爱听大孩子讲故事了,尤其是讲谈恋爱的故事,也尤其是将谁谁谁跟谁谁谁了,谁谁谁又把谁谁谁“撬”了,感觉他们都懂的很多,就我不太懂,就连比我高一年的金强都比我懂的多。
后来我家地震棚里面还挖了个菜窖,到天冷的时候里面会放很多的土豆啊,白菜啊等过冬的菜,有一次放了一些苹果,这可好了,我这人也比较大方,谁来都给吃,有的人还专门找我来要着吃,尤其是金明和老耿两个“喂家雀”的“谗B佬”,弄的我家里来个重要的客人我爸爸去拿苹果,一个也没有了,要知道,那个时候,家里有水果的家庭不多啊,差一点被老爸痛打一顿。
这样的“干打垒”一直保持了10年,什么时候拆的可记不住了。
我本人是不相信迷信的,但往往老人的一些说法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验证,比如“说龙年是灾年”的说发,1988年是龙年,那一年,南方发生了罕见的洪水,使千百万人流离失所,***主席还亲自到了防洪大堤视察,洪水的肆虐还没有散尽,北方的大兴安岭就烧了个一塌糊涂,弄的我们国家最大的森林几乎“一烧而光”,都调侃的说是那年春节晚会上台湾歌手费翔唱的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给闹的,在往前推12年也是龙年,那是1976年,那一年也有很多灾,主要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年初,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逝世,为此联合国总部还降了半旗,有人问当时的联合国秘书长佩雷斯:为什么周恩来不是国家元首还要降半旗?佩雷斯回答说:因为所有的国家领导人里面只有周恩来一生只有一个老婆。到了那一年的夏天就发生了最为惨重的唐山大地震,让20多万人死与非命;然后就是朱德委员长逝世,然后就是我们伟大领袖***逝世,然后就是“四人帮”的倒台,等等。
9月份的一天下午,我正跟王平,老耿等人在26栋楼前的井盖上打扑克,听见厂里的喇叭响起了哀乐,王平马上说:“谁又死了啊,肯定比总理大”。王平一直很直爽,敢说话,后来他发展的很好,做了分厂的副厂长,我吓坏了,他这样说话可是“反动”啊,因为在这之前,周总理和朱委员长已经去世,不是明摆着说“老大”吗!
还真是我们伟大领袖***逝世了,要知道我们一直受红色教育,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红色少年”,我们都是***的“红卫兵”,对***的感情之深是现在的年轻人无法理解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生活在恍惚中,感觉没了***天都要塌了,是不是世界的末日就要来了啊,不知道将来的日子会怎么过,我们还怎么做“又红又专”的革命接班人啊!多数人都失声痛哭,尤其是大人们,他们伤心的程度超过了一切,我至今还记得,小小山沟里的主席追悼会的场面如此宏大。厂里不论大人和小孩,给每个人都发一块黑纱和一朵小白花,还有很多无法领道黑纱的老百姓都是自己去买的,一时间商店里的黑布成为紧俏品,商店里干脆就用业余时间把黑布都撕成黑纱的大小,来买的就直接拿一块。
全厂放假10天,人人参加制作花圈,学校里更是每个班,每个教研室都有任务,最后追悼会上的花圈放也放不下,我的扎花工夫就是在那时学会的。
到了10月分就传来了消息,说是一举粉碎了王、张、江、姚“四人帮”,为此可是轰轰烈烈的闹了很多年,也很是影响了我们这一代人,我那时才知道,除了政治以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啊!
记忆(10)----大城市
我们的父母要建设的三线厂基本上就是山沟,完全不象我的出生地----哈尔滨那么的繁华,附近的“大城市”就要算候马了,那是山西省南部的一个新建县级市,用厂里职工医院的“张司机”的话说,就是:“一条街来一栋楼,动物圆里一只猴”,他那带有浓重的大同口音说起来很是形象,要是用点粗话说,就叫:“撒泡尿就能转一圈”。
厂里的车队几乎每天都要往侯马跑,因为是新建企业,要进设备和一些工业用品,而附近只有一个候马货场,大家对去候马也都很兴奋,就象过年一样,甚至去侯马的前一天都激动的睡不着觉,说来也够悲哀的了,大家都是从大城市调动过来的,把人们憋的连去个侯马都激动成那样,去侯马也都是搭车,当然都是货车了,只能站在车厢上面,不管多冷的天都会有人在上面,就这样也要看面子,跟司机关系不好的连货箱也座不上,我们都是那样的,还经常是强行搭车,要是偶尔有一次座在驾驶室里去了一趟侯马,那是无比幸福的事,回来后就会见人就炫耀,就好象自己当了回首长样的,我算是不错的,因为我妈妈是设备科的,经常要到侯马货厂去接设备,我也就有机会经常座驾驶室了。
那个时候逛城市和现在不太一样,虽然我是从哈尔滨来的,但对大城市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根本记不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流如梭的车辆,琳琅满目的商品是什么样子的了,侯马市根本就没有什么红绿灯,过马路也没有现在那样规矩,从来不走人行横道,都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尤其是过十字路口,都是斜着过,那并不是因为没有***管,而是路上就没有什么车,用不着躲避车辆,当然了,也是素质不高,其实现在也没有***管行人的,只是要是不按照红绿灯的指示走路就太危险了,车多的不得了。
印象比较深的就要算是五一大楼了,我对商店比较了解,感情也深,因为我妈妈以前一直是商店的营业员,五一大楼是我到山西后我见过的最大,最好的商店了,到那里面逛一逛心情就好,看着商店里的商品就感觉比别人幸福,回来给同学讲讲所见所闻是我引以自豪的事情,在那里买东西也是我蒙昧以求的,其实五一大楼的规模不大,就两层楼,面积也就有一个蓝球场那么大吧,根本无法跟我妈妈工作过的哈尔滨四商店相比,里面的商品那叫一个“灵廊满目”啊,现在想来还不如一个小士多店的品种多,而且大多数是蓝灰的布料,统一款式的“革命”的服装,还有散装的酱油和醋,还有一些只能用票才能买的东西,但还是看不够。
有一次不怎么我兜里有了二两粮票,也有几毛钱,我自己就到了一个小食堂,好象叫个什么“知青饭店”,吃了一碗用肉末做的炸浆面,吃的那个惬意那个香啊,朕要是皇帝的话,一定要封它为“天下第一美味”。那个时候没有粮票是出不了门的,你就是有再多的钱也吃不上饭,没粮票就得饿肚子,那一次可能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下馆子”。
还有一次,我跟妈妈去侯马,在空闲的时候,妈妈带我去看了一场电影,我记得非常清楚,电影的名字叫《青松岭》,也是讲阶级斗争的,是老艺术家李仁堂演的。回来后给同学们可是当了好几天的讲解员,直到厂里也在露天放了那部片子才完。
侯马给人们的印象就是脏乱差,直到80年代末才有所发展,那是在打造晋南地区的商品集散中心,这也确实带动了侯马的发展,当时能在侯马练摊就基本上被列为富翁的行列,也确实如此,厂里有一些头脑活点的,到了侯马也都挣了钱。振龙就是出去比较早的一个,在侯马卖服装,因为头脑灵活,进货看的准,比别人赚的都多些。
不管怎么说,侯马的文化底蕴还是很深的,历史也很悠久,曾是晋国的国都,那里出土了很多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都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记忆(11)----倒霉孩子
世界上有很多巧合的事,有的人摔个跟头,结果拣了块金子;有的人放了个屁,结果砸了自己的脚后跟。大收藏家马未都说:“世上每一秒钟都有好事发生,但基本上跟你没什么关系”。但倒霉的事却经常能碰上。
小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就是用粉笔在黑板上先写下字,再用手在黑板上拍一下,这样就等于把粉笔字印在了手上,然后再趁人不注意,在人家的后背一拍,就把写好的字印到了人家的后背上。基本上谁都作弄过别人,谁都没出问题,等论到“兽”(刘志平)拍的时候可“倒霉”了,我们教室的黑板都是玻璃的,他“啪”的一拍,就听“哗啦”,坏了,黑板给他拍碎了,吓的他脸都变形了,老师,校长都来了,进行调查,调查的结果是“兽”拍了两下,还有一个叫赵玉成的拍了一下,最后处理结果是----照价赔偿,“兽”整整赔了3块6毛钱,赵玉成赔了1块8毛钱。
还有更巧的事,有一天快上课的时候,我们班里打架比较厉害的吴云波,他站在讲台上双背高举,很很的伸了个懒腰,伸完懒腰放下手的时候,嘴里说了声;“二丫头”,说来也巧,正好这时我们班的女同学王**从他旁边过,把她搂了个正着,更巧的是这个王**的小名还真叫二丫头,这下可坏了,叫老师可是很很的批评了好几次,说吴云波有“资产阶级思想”,说他“思想不健康”,甚至说他“明目张胆的耍流氓”,还让他写了检查。你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挨的着吗?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巧合,就连“二丫头”本人也知道人家不是有意的,可老师就是不依不饶。哎呀,教师的素质真是有待提高啊。
我也遇到过巧合又倒霉的事,上课的时候我跟同桌的人在窃窃私语,讲台上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正在讲“师德”问题,说有的老师讲课不认真,教的不好,家长有意见,学校不喜欢,云云,主要是想抬高自己的德行好,正在这个时候,同学问我和和跟老耿谁的象棋下的好,我就说了一句“半斤八两”,也巧的是正好被张老师听到,这下可闯了大祸了,连着几天到我家去家访,在我父母面前把我说了个满目沧桑,猪狗不如,差一点就把我说成“阶级敌人”了,本来我学习成绩很好,又是班长,老师对我都很好,从那以后,我在张老师的心目中就边成了“坏”学生了,还有一个时期把我的班长撤了,让和和当班长。
真是比窦娥还冤。
记忆(12)----我和老师
我上学的时候,基本上属于好孩子一类的,老师对我都很好,成绩也是一直优良,有什么好事都会想着我,评比什么也都是名列前茅,象加入什么“红小兵”啊,“红卫兵”啊,“共青团”啊都是第一批,“三好学生”年年都是,就好象定点,不用评,直接就是我。但自从“半斤八两”事件之后,我的地位就每况愈下了。
我们班里有个女生,叫于凤霞,家里很困难,姊妹五个,一家7口人只有她爸爸一个人工作,她是老大,家务活很多,她一边帮家里干活,一边学习,成绩非常的好,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后来考上了石油大学,估计现在发展的很好了,只是没有联系。她当时是经常受老师表扬的,说她每天帮妈妈做饭,而且要帮大人带弟弟,妹妹,在沉重的家务下也没耽误学习。当时我也经常帮妈妈做饭的,就动了个心眼,有一次帮家里蒸馒头,故意不洗手就上学了,还故意让老师看到我手上沾了不少的面,目的是让老师也表扬我一下,可是当张老师看到后瞪着眼睛说:“你看你,光顾家里干活,就是不学习,干活能干出好成绩吗”?
我这个气呀,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怎么同样是一个班的人,同样是帮家里干活,对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我们私下里叫老师都是叫外号的,没有外号的就叫名字,如吴老师没有“军长”的外号的时候,我们就叫他“小吴”或“俊堂”,裴老师就叫“老裴”,教英语的老师叫王化林,我叫王化林的时候被他听到了,他很是生气,上课的时候把我叫到前面,大骂特骂,还说:
“我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父亲敢这样叫我吗,你妈妈敢这样叫我吗”?
“不敢”,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心里却说:“你算个屁呀”。
那一节课有一半的时间是对我的批评,还在黑板上写了一首诗。写完之后看到同学们私语,他说:“我知道你们看不懂,你们哪里懂这么深懊的东西呀”。他很有才,也很自负,说起体育运动来,他是样样精通,最突出的是打羽毛球,我的羽毛球打的不错就是跟他学了些。
当时跟我们玩的比较好的老师是孙老师,叫登殿,他是学生物的,爱打篮球,很是能跟我们“打成一片”,后来做了我们厂的团委书记。
记忆(13)----童谣、童趣
我学会的最早的童谣是姥姥教的“拉锯撤锯,姥姥家看大戏,小宝宝也要去。。。”
还有“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喝下不来,哇哇叫奶奶,奶奶抱下来”。漫漫的上学了,在学校里的童谣就丰富多了,也恶作剧多了。
当时下雨基本上没有雨伞的,都是戴个草帽就好了,站在学校的凉台上看到戴草帽的同学就会喊:“下雨了,冒泡了,王八戴草帽了”;
北方的冬天很冷,很多人要戴口罩,我们就会说:“戴口罩,讲卫生,捂着屁股不漏风”;
如果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同学在说话,我们就会说:“一男一女笑嘻嘻,赶快去拿照相机,一照一对大母鸡”;
等到我上了三年级,我们又有了童谣“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二年级的小茶碗,一打一个眼,三年级的吃饱饭,四年级的滚蛋”;
那个时候家里的孩子多,要是排行老三就有话说了“老大开飞机,老二扔炸弹,炸死老三王八蛋”;
北方有的地方把蟑螂叫“老张”,谁要是姓张可不好了,经常被说“老张老张挎大筐,捡牛粪,卜拉疙瘩汤,人家说臭,他说香”,我姓高,因为我的姓不好,很是郁闷,经常被大家逗,也经常使我感到没面子,他们总是说“老高老高技术高,剃头不用剪子刀,一根一根往下毫,毫的满头是大包”,我经常想,我怎么这么不走运呀,怎么偏偏让我姓了高呢?
当时的童谣还有一些有点政治色彩,刘少奇被打成反革命后,关于他的童谣就很多,比如:“刘少奇的屁,震天地,震到莫斯科,震到意大利。。。。”,就连女孩子跳皮筋都要边跳边说“刘少奇的老婆王光美,跳楼自杀摔折了腿。。。”,当然经常用的是“香蕉苹果大鸭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记忆(14)----露天电影
新建工厂开始没有电影院的,看电影都是在露天放映,那个时候看电影是一见很幸福的事情,我们厂的露天电影院换了好几个地方,最早是在单身21栋的后面,时间很短就搬到了商店的旁边空地,最后固定在学校的操场来放,这里的时间最长,直到俱乐部盖好才结束。
电影场地上有个固定的大架子,每次放映前要挂银幕,挂银幕可是个技术活,用一根绳子,头上绑一块石头往银幕架子上扔,生手要扔很多次才能扔到位,扔的最好的是“吴电影”,其实本名不叫“吴电影”,是因为他姓吴,也是放映组的组长,是我们厂里资格最老的放映员,他的名字同时也带有调侃的意思在里面,经常有人问他:“今天有电影吗”,他多半回答:“没有”。所以就“吴电影”了,以至于把他的本来名字都淡忘了,叫“吴电影”都知道是谁,要是叫名字还真没人知道,他挂银幕,往往只扔一次就OK。
说起“吴电影”来,那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厂长是谁可能有人不知道,说起他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就因为他是放电影的,可想哪个时候,电影在人们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啊,“吴电影”有个常用语,直到现在人们提起来都记忆尤新,每到电影遇到断片的时候,他就会广播:
“职工家属同志们,这部片子已经放了500多场了,请大家谅解”。
几乎每场电影都会遇到,也几乎每次他都这样说,更几乎他每次这样说了之后都会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但他仍然要说。我跟他还有点小故事呢。
有一次电影结束后,我在电影场拣到一个钱包,拿回家给爸爸看,爸爸一看工作证是“吴电影”的,里面有125斤全国粮票,十几块钱,还有很多电影租片的***,那个时候125斤粮票已经是很多了,在加上十多块钱的巨款,还有一大叠***,就是很重的“金”了。我爸爸怕人家着急,当天晚上就去还给了人家,把“吴电影”激动坏了,第二天给我家送来了一个用纸包好的一个大包,上面写着“赠给拾金不昧的红小兵”,我打开一看,“天呐”,是十多本小人书,那是我们那个时候最喜欢的东西了,可是叫我激动了好几天。
当时演电影不象现在这样,有宣传,有广告,有海报,可是消息传的非常快,尤其上在学校的我们,一下子就全知道了,每次有电影是要提前占地方的,刚一放学就把自己家的凳子摆到操场,回家吃饭都是叫同学帮忙看着地方,急忙吃完放再来,要等好几个小时,到快开演的时候,家里来人看。漫漫的就形成的当地的文化----电影文化,到最后就是不用摆凳子,只用粉笔画个方框,去看电影的人看到有人画了方框,肯定不会去放凳子座,有的家人来的很晚,但画框的时间早,外面都已经座满了人,里面还是有自己的“阵地”。
我们班占地方最积极,也最有本事的人是周红,她行动很快的,每次她占的都是最中间的位置。
记忆(15)----缺衣少食
记得当时有人写了一副对联,上联是:二三四五,下联是:六七八九,没有横批,意思就是“缺衣少食”,后来听说对联的作者被打成了反革命。其实他说的很真实,缺衣少食是全国性的,是普遍现象,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但还是感受颇深。
家里孩子多,生活比较困难,是绝大多数家庭的共同现象,我家四个孩子,我排行老四,是最小的一个,人常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我就没有感受到优越,不是老妈不疼我,而是家庭条件不允许。我穿的衣服基本上是拣哥哥的,只有过年才能有自己的新衣服穿,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我门的裤子都是接了一节又一节,路上走的孩子,裤子有接逢的比比皆是,可当时没有任何人说难看,反而形成的流行色,要是不小心把衣服弄破,或是把新衣服弄脏,心里会非常害怕,只怕回家挨打。
我家七口人,我爸爸的工资是71块,我妈妈是48块,每个月还要给奶奶寄钱,这样的情况是比较好的,起码父母都是正式工作,有的单职工家庭情况就更遭。
我家也会经常买西瓜,每次买一个,到中无吃完饭一家子在一起吃,我要是看到家里买了西瓜,最盼望的就是赶紧吃饭,要是吃完午饭爸爸决定今天不吃西瓜了,我可能一个下午都惦记,课都上不好,要是晚上也不吃,那肯定是睡不好觉的。每次吃西瓜是把西瓜“一砌两半,两砌四块,再砌成八瓣”,每个人吃一瓣,根本不够吃,还没使劲呢就没了,我是最小的,这个时候就有了优越了,七口人,八瓣瓜,多的一瓣就分给了我,每次都能吃两瓣,不过,发给我第二块的时候,我基本上不会独吞,都是跟哥哥姐姐一起分享。
北方的水果很少,不过是冬天苹果,夏天西瓜之类,南方的水果我没什么印象,橘子是吃过的,但香蕉就没什么概念了,我第一次吃香蕉是什么时候也记不清了,反正印象是15岁之前是没吃过的,象现在这样的水果连听都没听过。
冬天的时候妈妈还会给我们做冰棍,就是用塑料水杯装上自来水,再放点糖精,把它放到室外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可以吃了,尽管是用糖精水冻的冰块,吃起来也很是惬意。
当时的粮食供应是定量的,因为我父母都是干部,定量只有27斤,家里七口人,根本不够吃,每个月都要买高价粮,叫“议价粮”,吃饭最发愁,家里吃的基本是粗粮,我饭量比较大,还很是嘴谗,总感觉吃不饱饭,那个时候感觉任何时候给吃的都能吃的下,家里的饭真是难吃,妈妈想尽办法粗粮细做,但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当时我们那里有一种主食叫“钢丝面”,就是用玉米面做的一种面条,开始吃还行,到了最后我就不敢听“钢丝面”的名字,每当一回到家看到是“钢丝面”头就大了,真是无法下咽。
到了礼拜天有可能家里要吃一顿米饭,那是最幸福的时候了,把米饭里面倒点酱油绞一绞来吃是我认为天下最好吃的东西。平时吃肉的时候不多,也没什么印象,到了过年就会买很多的肉,可偏偏过年的时候又没什么食欲,眼看好东西就是吃不下,年前的时候,老妈要忙十多天,每天忙着蒸馒头,蒸包子,炸麻花,炸馓子,看到家里忙着准备吃的,自己的心理感到很满足,很自豪,就感觉家里很是富裕一样,每天的心情超级的好。
那个时候尽管“缺衣少食”,但我看每个人都很快乐,很满足,不象现在的孩子,整天要这要那,过着富足的生活,但感觉还是不满足。
记忆(16)----老电影
其实那个时候也有进口电影,只是很少,不象现在这样丰富多彩,印象中只有朝鲜,越南,阿尔巴尼亚等几个国家的电影,为此,人们还根据各个国家电影的特点编了顺口溜,是这样说的:“朝鲜是又哭又笑,越南是飞机大炮,阿尔巴尼亚是莫名其妙,中国是新闻简报”。 印象最深的进口电影是朝鲜的《卖花姑娘》,那是专门组织去二分指看的(是总指挥部下面的第二分指挥部,简称“二分指”,我们是“四分指”),电影拍的很好,很是感人,整个电影放映场地是哭声一偏,我也是哭的西里哗啦,我们班的程红哭的两个眼睛象熟透了的桃子一样,电影的主题歌流行了很长时间。
有一部朝鲜的片子叫《看不见的战线》,里面有个女特务,大家都说她长的有点象我们班的王桂琴,就用电影里面的名字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白桃花”。还有一部叫《摘苹果的时候》的电影,里面有个人叫“老艳”,我们就给我们班里的同学信桂艳叫“老艳”,直到现在大家都叫她“老艳”。
当时的国产电影除了8部样板戏以外也还是有一些故事片的,但内容都是一样的,都是建设社会主义中有几个敌人来捣乱,最后把捣乱的敌人抓起来就结束,印象比较深的是《向阳院的故事》,《海峡》,《春苗》等,都是描写阶级斗争的。直到《闪闪的红星》的出现才使我们耳目一新,我看了无数遍也看不够,里面的潘东子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当时经常来我家的大人还说我长的很象潘东子呢,让我自豪了很久。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直到现在都有人用“我胡汗三又回来了”,有时候我们打麻将也会用里面的台词“谁吃了我的什么,给我吐出来”。
只要是头天晚上演了电影,第二天上学就有事干了,课间的时候也不出去玩了,大家都围在一起讲昨天的电影,都讲的绘声绘色,其实每个人都看了,但还是要把情节讲个无数遍,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大盖”讲的比较好,还会学马蹄子的声音,赵伟讲的更好,就连日本鬼子说话的腔调都学的惟妙惟肖,而且每一部电影都会有几句经典的台词流行起来。有一次我是在银幕的反面看的,第二天讲的时候我把打人的动作学成了用左手打的,老耿非要说是右手,我们俩打赌,结果都站在老耿那一边,气的我不得了,直到后来我又看了一边才知道是人家说的对啊。
因为电影的数量很少,所以只要是放过的电影大家都是耳熟能详,故事情节非常的熟,看完《地雷战》大家都会学日本鬼子挖出“稀屎雷”的动作;看完《地道战》,大家都会说:“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四人帮”被粉碎之后,有一些老电影被解放了出来,那个时期是我们国家电影市场的最黄金时期,演的都是5,6十年代拍的老电影,几乎每格一天就能看上一部电影,当然印象最深的,也是看的最多的就是《三进山城》了,看完了《柳堡的故事》,我的心里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痒痒的,那是第一次看谈恋爱的电影,虽然懵懵懂懂的,但还是有点“春心荡漾”,那个时候感觉世道可能要变了。
说起老电影,有一部电影不能不提,就是《少林寺》,那是划时代的电影,给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吹来了一屡清风,使人们感觉电影还能这样演啊,可以说那是一部里程碑的电影,我们很是疯狂了好一阵子,我们厂里的电影院是一天放了5场,我一场也没拉下,每次散场的时候都是爬到电影院的天棚顶上来躲避查票,到了第二天还要到三分指去看,我看了就不下10遍,里面的台词从头到尾可以一字不拉的背下来,也使中国又一次刮起了武术热,经常听说谁谁谁家里的人离家去了少林寺学武术了,本来之前电视里演的美国电视剧《加里森敢死队》就让我们够疯狂的了,再加上《少林寺》就更加迷恋里面的工夫了。
现在电影越拍越好看了,电影院的设备越来越先进了,档次也越来越高,可是我却很少看电影了。
记忆(17)----公司
我们的工厂是1970年开始建设,当时叫7034工地,因为是林彪的“571”工程之一,所以建厂初期还是军管,工地指挥部的领导都是军人,当时正师级别的徐政委很平易近人,他家住在新建的家属区18栋楼,我还去他家吃过饺子,那是那些年除了过年以外吃过的唯一一次饺子,现在他的儿子是我们厂的副厂长,是个有能力的人,硬笔书法很厉害,脾气有点大,爱骂人。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我们都爱养热带鱼,是鱼友,也都喜欢书法,是书友,喝酒都很猛,是酒友,都住过地震棚,是“棚友”。
工厂最主要的建设大军是山西省建筑一公司,我们称他们是“公司”的,人也是叫“公司”人,当时认为“公司”就是建搞筑的,远没有现在的“公司”那么广泛的内涵和外延,就象解放前“公司”就是商店的代名词。我有很多同学也是“公司”子弟,“公司”的总部就在我们很是向往的“大城市”侯马,“公司”人也以自己是侯马人而自豪。
印象最深的是“公司”食堂,他们做的饭是我们羡慕的美餐,尤其是他们的“烧茄子”和“过油肉”,那真是人间美味啊,我们是穷人,一年也吃不上一次。
公司的人比我们活泛,比我们热闹,比我们见识多,原因是他们是“大城市”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公司”里有很多北京人,会玩,他们的业余生活比我们厂里要丰富,经常会组织一些活动,比如体育比赛,文艺晚会什么的,当然了后来我们厂里就比他们强了,毕竟是全国各地大城市掉来的精英啊,叫“支援三线建设”。记得有一次北京市工人篮球队到山西巡回比赛,那真是所向披靡,没想到走到我们厂,差一点就让他们载了跟头,和我们厂篮球队打球,结果是78:76,我们输了2分,把北京队吓了一跳,没想到山沟里的人篮球水平这么高。
建筑公司有一个特点,就是流动性大,叫“居无定所”,哪里有工程就临时住在哪里,造成了他们独特的文化,也造成了他们独特的性格,这独特的性格里有一个在当时最突出,就是抱团,斗勇,所以,打架的事经常发生,我们厂里的人根本惹不起他们,他们也是在当时独霸一方,年轻点的人也以和“公司”的人关系好为荣。我们上学的班里也一样,“公司”子弟就厉害一些,我们都怕他们,象李广海,爱忠等人就是“王”,我虽然是班长,也惹不起他们,不过我和他们的关系都比较好,他们也不会欺负我。
公司里有很多人才,有一个油漆工是我们国家当时“三大漆匠”之一,曾经在建国初期参加过***的维修,他经常自豪地是:“***是我刷的漆”,还有一个理发员,他是我们同学吴建文的爸爸,他曾经给周恩来总理理发过,看他理发是一种享受,用一把刮胡刀可以淘耳朵,可以刮眼睫毛的周围,很是厉害。
那个时候打架成风,我们虽然很小,也是要经常打架的,不过打的温柔,就是把对方压倒在地就算赢了。年龄大一些的人我们叫他们“社会青年”,他们打架就比较很了,要动刀子,最轻的也是头破血流,我就看过好几次他们和其他分指的人打架,很是吓人,最厉害的一次是他们和三分指“公司”的人打架,打了好几个小时,从“公司大院”一直打到大坡,在打到铁路大桥,人都快打死了,要不是老师傅劝解,非出人命不可。
记忆(18)----香肠情结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更不知道我不喜欢吃什么,就一句话: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不饿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吃。“民以食为天”啊,什么“南甜北咸,东辣西酸”,什么“八大菜系,四大菜系”的,对于我都没什么概念,但有一种东西是我永远的情结,那就是--------香肠。 很早以前有一部电影,可能是叫《奇袭》,里面有这样一个情节:一个美国兵懒懒洋洋的站岗,把***靠到一边,坐在树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瓶酒,在拿出一根香肠,咬一口香肠,喝一口酒,那个美呀,那个舒坦呀,看那美国兵的表情,就是神仙般一样。看的我口水直流,那个时候的我基本上不知道香肠是什么味道,也没有感受过吃香肠是什么样的滋味,更没有美食下肚的自豪,当时我就想,要是我什么时候能象这个美国兵一样饱饱的吃上一顿香肠该有多么惬意呀,同时我也认为,香肠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从那时起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听“香肠”两个字,听到“香肠”就会浮想连篇,就会垂涎三尺,就会心猿意马,就会心不在焉,就会。。。。。。直到现在,香肠已经被人认为是垃圾食品了,我还是喜欢,不管是川味的还是广味的,也不管是“双汇”的还是“金锣”的,只要叫“香肠”我就爱吃,爱吃并不是我感觉味道好,而是一种情结,是被美国兵埋下的一棵种子。 其实在看《奇袭》之前我是吃过香肠的,不过就一次,也早就忘了它的味道。不过它的名字我却很清楚----哈尔宾红肠。 那是更早的时候,我还很小,小的只有刚刚记事,那是我的妈妈带我去参加她们单位的一个批斗会,批斗的当然是领导了,台上站着一个老头,脖子上带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打倒“谁谁谁”,低着头,很是乖巧听话,有人发言念批斗的文章,台下是参加会议的人群,不知怎么的,我看到那场面就不停的笑,而且是止不住的笑,我妈妈用手捂我的嘴也不行,当时是很严肃的场合,谁也不敢笑的,我的笑要是被红卫兵发现了就不得了,可能会连累妈妈。妈妈的单位是一家有规模的百货商场----哈尔宾四商店,妈妈是副食柜台的售货员,当时我妈妈灵机一动,跑到柜台偷偷的拿了一小段香肠来给我吃,叫我堵着嘴才使我的笑场化为平静。这可能就是我高中毕业以前吃过的唯一一次香肠了。 经常有朋友笑话我是穷命,偏偏爱吃那谁都不屑的廉价食品,可我没办法,那是我很多年的情结呀。
记忆(19)----大款
现在的冷饮产品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有很大一部分我是叫不上名字的,更有绝大部分我根本就没吃过,有的冷饮做的精致到不忍心下嘴去吃,我小的时候只有一样产品----冰棍,经常听到外面卖冰棍的老太太喊:“冰棍。。。三分”,就是三分钱的冰棍也是不常吃的,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不起。
当时我发现吃冰棍有个特点:男孩子是一口一口咬着吃,女孩子是把冰棍放到嘴里吸着吃。要是看到哪个男孩子也吸着吃,大家就会嘲笑他“娘娘腔”。
吃冰棍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到了夏天要是每隔几天就能吃上一只冰棍是很自豪的,我们班的和和就经常吃。不过我见过更加奢侈的吃法,有一天我看到比我高三年的几个男孩子在吃冰棍,他们中间有利华,刘波,“喇叭头”等人,他们每人拿只冰棍吃,等吃到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就扔掉,再买一只,吃到剩一点的时候又扔了,还要扔的高高的,远远的,边吃边说笑,满不在乎的样子,我那个羡慕啊,那个谗啊,羡慕的是人家怎么就那么有钱啊,谗的是真想把他们扔了的冰棍拣来吃。
说来也巧,有一天我忽然也变成“大款”了,那是一天下午放学后,妈妈让我去粮站买一袋玉米面(我虽然很小,但也是要帮家里干活的),给了我粮本和五块钱,当时的玉米面是4。5元一袋,每袋是50斤,我排队到了窗口用粮本夹着那5块钱一起递进了窗口,“阿姨,给我买一袋玉米面”,一分钟后,“啪”的一声,里面把开好的票和我家的粮本扔了出来,我翻开粮本一看,当时就惊呆了,不但把我递进去的5块钱原封不动地夹在粮本里,还另外找回来5毛钱,“天啊”,忘了收钱了,我当时确实是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的,到底要不要还给人家,那可是国家的钱啊,要是不还的话可是叫“挖社会主义墙角”啊,可那5块钱对我的诱惑太大了,最后决定自己“咪西”。回家给妈妈交了差,感觉妈妈没有看到我慌张的表情,长出了一口气,当天晚上基本上就没怎么睡觉,满脑子想的是这笔“巨款”该怎么花。
话说第二天,“我这暴脾气”,就一个字----的瑟。我这人本来就大方,后屁股跟了好几个要好的哥们儿,咱有钱了,往死了花吧,买果丹皮,买柿子皮,买桂皮,买糖,还买冰棍吃,我还学前面说的那几个大点的孩子,专门找人多的地方去吃冰棍,专门吃的还剩一点的时候就扔,扔的时候还一定要叫人家看到,老耿和金明两个“傻B”也学我扔,妈的,用爷的钱来的瑟,当时感觉自己的虚荣心那个满足啊,小小年纪就知道了一个道理----有钱真好啊。不知道怎么搞的,那个时候的5块钱真襟花,花了好几天都没花完,那几天每到放学的时候我就是老大,一帮的“谗B佬”围着爷转,他们和我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想方设法的把钱花完。
我的印象当中,从小到大,那是我唯一的一次有了钱,也是唯一的一次当大款。
记忆(20)----上山
小的时候没什么地方可去,不象城市的孩子,可以去去公园,去去动物园,去去商店,去逛逛街,去体育馆看看球赛什么的,我们要是想出门就只有上山了,因为那是山沟唯一的资源,当时很是抱怨,感觉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呢!最羡慕的就是城市的孩子,生活在城市是多么的幸福啊!现在想来也是乐趣,山上的景色还是很美的,我们地处黄土高原,群山连绵起伏,白云就在头顶,时不时还有放羊的老汉赶着羊群来吃草,放羊老汉打石子最准,用一个小铲子搓一块小石子,想打哪儿就打哪儿,老汉对羊说话总是用粗口,放一天羊就会骂一天,嘴里“我日你先人”一刻不停。
我们上山去玩主要是摘酸枣,逮蝈蝈,有一次,我们一帮同学上山玩,在下山的时候,走错了路,走到一个很陡的山坡,其实没有什么问题,也不危险,我们都很正常,李仁和就不行,他是福建人,小名叫“和和”,父母都是老牌大学生,爷爷也是文化人,所以他从小就娇气,不象我们那么皮实,他走到陡坡就不敢动了,四脚着地哭了起来,还边哭边言语:“妈呀,我上不去也下不来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弄的我们大家很是嘲笑了他不短时间,就是现在说起来,当时在场的人还是兢兢乐道,同学庄业勤给他起的外号是“娇吧精”。当然了,“娇吧精”李仁和学习好,是父母的遗传吧,他后来考上了西北工业大学,现在也很有成就。
暑假的时候,我们几个同学约好上山去摘酸枣,路过铁路大桥,看到有一片西瓜地,我们大家商量要不要去偷几个西瓜来吃,当然了,“吃”是谁都想的,因为每个人的家里都不是天天有西瓜吃的,关键是谁来“偷”,最后决定由我和张惠平去偷,其他人放哨,尽管我俩是蹑手蹑脚,也尽管有人放哨,还是被看瓜地的老头发现了,在瓜棚里大骂着就追了出来,放哨的同学也叫着跑了,我和张惠平一人抱了一个西瓜就往山上跑,那是拼命的跑,跑到山脚下跟同学们汇合后,一看,张惠平是空手,问他的西瓜呢,他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吓的他脸都白了,就差尿裤子了,没人检查,说不定真的尿了裤子也不好说,最“英雄”的是我,人和西瓜都到了,大家看到有西瓜吃,早就忘了刚才的惊吓,都围过来要吃,我们用石头把西瓜砸开一看,我的妈也,“白瓤”,就连籽还是白的呢,这怎么吃啊,辛苦了半天偷来的也不能扔啊,吃吧,生的也吃,别说还真有点西瓜的味道呢,就是这样,还是吃了个一点不剩,那也可能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西瓜了,那时就知道了一个道理,经过辛苦和努力得来的成果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到了吃酸枣的季节,是老师最心烦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的孩子哪里有现在孩子的素质啊,吐的学校的地上到处都是酸枣核,踩到脚上很是别扭,吃酸枣有一个感觉,那东西不禁吃,身上所有的口袋都装的满满的,没多大工夫就吃完了。
用弹弓打鸟最准的就要算庄业勤了,他外号叫“大盖儿”,他经常跟我一起上山去打鸟,每次出去都会有收获,在河滩烤鸟是非常惬意的事情了,我做弹弓的技术是一流的,但从来打不着鸟,都是吃他的,他还有怪话呢,边吃边说“宁吃飞禽一口,不吃走兽半斤”,我们那个时候什么都吃,蚂蚱了,知了了,甚至连“屎壳郎”都烤着来吃。
记忆(21)----体育课 学生时代最喜欢的就是体育课了,尤其是在那个年代。体育课说起来就一个字----玩。
我经历了很多体育老师,印象最深的要算邢老师和耿老师了,小学时代主要是邢老师带课,我们背地里都叫他“邢大汉"在那个年代还算是比较认真敬业的老师。
上体育课最怕下雨和下雪,越是怕,可往往一到体育课就下,甚至所有的天气都好,偏偏到了体育课就变天,怕天气不好主要不是因为不能在室外玩,而是那些“可恶”的老师会临时决定用做上别的课,什么数学啊(那时还叫算术),语文啊,反正大家都很反感,还教育我们要好好学习啊,不然将来就会后悔的啊,我相信所有的人当时都会这样想:“爷肯定不后悔,爷就不后悔,气死你”!
不过有一段时间大家都盼着下雨,因为邢老师绝对不许别的老师占用体育课,盼下雨的最主要原因是邢老师把我们集中到教室给我们讲故事,他讲故事的水平高啊,用宋丹丹的话说那就是“那是相当的高啊”,真是“太有才了”。
老邢给我们讲的主要是一个游泳运动员的故事,主人公叫华镇龙,后来到了1978年,有好多老电影重新公开放映才知道,他讲的是我国五十年代的一部电影,叫《水上春秋》,我印象是老艺术家于洋主演,再后来知道了这部电影的原型是我国天津的游泳名将----蛙王穆祥雄。老邢讲的要比电影好,他在情节里面加的很多花絮和形容词,他的语言很是幽默,总是逗的我们大家哈哈大笑,见我们大笑,他就故意装做严肃,等我们不笑了,他又哈哈大笑,弄的我们又接着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华镇龙用手在水里搂一下就是三丈远”,当时除了刘兰芳的《岳飞传》就数老邢讲的好了,他的评书水平绝对比他的体育课教的好,用眼下时髦的话说,就是“在体育老师里他评书说的最好,在评书演员里他体育课教的最好”,他故意讲的很慢,很长,罗里罗嗦的,为的是留个悬念等下次再讲,快到下课的时候就卖个关子给我们,叫“切听下回***”,弄的我们这些性格啊比较急的学生经常到他的办公室去问,想知道后来的情节,每每他都是笑笑说:“再下雨的时候就知道了”。哼,比地下党的嘴还严。
上体育课基本上是学习不好的人的天堂,是有点奇怪,那些学习不好的人总是有点运动天赋的,象老耿啊,志平啊,金明儿啊等等,都是体育课的主力军,我也算有点运动天赋的吧,嘿嘿,不过我学习很好。那个时候上体育课很人性化的,老师来集合后,扔给几个篮球啊,足球啊,排球啊什么的就不管了,自己玩去吧(其实就是不敬业,不认真的表现),也可以根据学生的要求来用器材,有一次我们要玩跳箱,放到沙坑前玩鱼跃,能跃过去的人不多,老耿,志平和我都没问题,轮到金明了,其实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敢保险能完成鱼跃,但还是要在同学面前不能没面子,硬着头皮冲了过去,他当时是想:“万一跃过去了的话,那多露脸啊”,冲过去就跃,没想到,箱子是跃过去了,下落的时候可就惨了,基本上是90度的角度,直直的扎了下去,半天没起来,我们这边的人哈哈大笑,还过去问他,是不是脑袋扎到腔子里了。现在想来有点后怕,老师也是胆子大,怎么敢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就让学生保险呢,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比我们小一届姓王的一个人就是和我们一样真的把脑袋“扎到了腔子里”了,固定脖子的东西至少带了一年。
耿老师就比较有经验,他带领学生跳箱从不让玩鱼跃,只是跳,而且他都是站在跳箱旁边,不论是男是女跳他都是在学生跳起的时候,用手托一下学生的屁股,嘴里还说声“走”,很安全,从没出过问题,到底是山大体育系毕业的。
记忆(22)----课间
上学的时候,听到下课铃声就高兴,要是哪个老师磨蹭的不下课,我们心里那个恨呀,真恨不得把老师赶走,还老是觉的课间时间太短,玩点什么总是不尽兴,大家正在兴头上,上课的铃就响了。
做完课间操一般是要玩“逮人”游戏,就是分两伙抓人,分主队和客队,主队就是一个字----跑,客队也是一个字----抓,抓住对方的人只要连拍三下就算这个人死了,全部抓住后在交换角色,说起来简单无趣,可当时大家都是乐此不彼,分伙的时候要有两个比较厉害的人用“气动气”(石头,剪子,布)来选人,或者直接用手心手背的方式分开,大家都喜欢和权培云一伙,因为他比较灵活,跑的不算快,但他会突然的拐弯,会闪人,滑的象个泥鳅,一般抓他是很不容易的,总是把他放到最后用围攻的方式才能抓住他,其实金明也很难抓,他不是拐弯拐的好,他难抓的原因是体力好,要抓他可要具备长跑冠军的素质,否则会累的你爬下的。
玩抓人最搞笑的要算韩海了,他跑步的动作极为滑稽,很严重的外八字步,两只拳头抱在胸前上下晃动着,带副高度近视眼镜,别人跑步是身体前倾,而他是挺胸后仰,跑起来速度慢的很难想象,抓他是最容易的,可大家还都不先抓他,就是逗他,撵他一下就放了他,可他还乐呵呵的以为人家撵不上他,老耿最爱欺负韩海了(其实就是逗他的,哪里叫欺负),老耿总是想办法弄疼他,因为他那痛苦的表情也很独特,两个鼻孔张的大大的,看不出他是笑还是哭,这时老耿总是要伸出两个大拇指在他眼前晃,大家都喜欢和韩海一起玩,他的性格好,不论怎样他都不会脑。
说起跑步来,还有一个人也很特别,那就是“牛皋”,“牛皋”是外号,其实真名叫周建中,因为他皮肤黑,当时正是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火的时候,就给他起个外号“牛皋”了,是岳飞的副将。他跑起来是蹦蹦跳跳的,身体矮壮,也是很难抓的主儿。
除了玩抓人,还有一项也是我们比较热中的,叫“骑马打仗”,四个人一架“马”,下面三个人架着上面的一个人,对方也一样,交锋时把对方先拉下马的为胜,我身材高大,不适合在上面,总是当“马”,而且还总是驾辕的人,玩“骑马打仗”的时候,我可是很抢手的,因为我高大粗壮,是当驾辕最好的人选,底盘重,稳定性好啊。
除了前两项,还有一项也常玩,叫“撞拐”,也是要分两伙的,单腿着地,用手抓住另一只脚,用膝盖来顶对方,有第二点着地就算输。“撞拐”可是我的强项了,就连高我们两届的王良都败在了我的“拐”下了,我和同学“撞”经常是一“拐”就撞的对方一个跟头。张惠平撞拐很讨厌,他不是想办法把你撞倒,而是用他的膝盖用力来拍打对方的腿,总是把对方弄的很疼,而且他的频率及快。
“大盖儿”不和我们一起玩,他总是趴在阳台上往下吐唾沫,这方面他是高手,他竟然能吐出拐弯来,在楼上能把唾沫吐到楼下的阳台里面去,谁要是爬在阳台上都要小心点的,经常被他吐到头上或者手上,要不然他就会悄悄的走到某个人的后面,把两只手掌和在一起,猛撺一下别人的屁股,弄的人家捂着屁股跳半天。为此还经常会打起架来,谷老五就被穿疼了,上去就打了大盖儿一个很响的“嘴巴子”(耳光),大盖儿也绝,装做没事一样,突然就给了谷老五一个“窝肚”(就是掏心拳),打的谷老五半天没起来。大盖儿还沾沾自喜的说:“跟爷来这套,没门”。
记忆(23)----放屁
我对一些比较怪的味道很感兴趣,比如新书的味道我就百闻不厌,我相信也有很多人喜欢闻那样的,新鲜的,油墨的味道。其实那种味道还有一个很大的作用,就是课堂上要是有人放屁了,我看只要闻的的人都会拿起书来捂着鼻子,这样也确实能抵消屁的臭味。
我们班里有个叫王国民的,个子很小,我们给他起的外号叫“小个子”,是从电影《南征北战》里面有个叫“小个子”的兵来的,他是我们班里有名的“屁篓子”,有些女同学干脆就叫他“屁篓子”,他也不反对,他放屁有个特点,就是想放的时候就能放出来,而且放的又响又臭,他还有怪话呢,叫:“有屁不放,憋坏内脏,无屁硬挤,锻炼身体”。他为自己能随时挤出屁来很是自豪,那是他独特的工夫啊。
我在“小个子”的后面一排座位,上课的时候经常逗他,叫他放个屁来,他很是听我的话,因为我是班长,我一叫他放,过不了几分钟就能听到“嘣”的一声屁响,也能看到周围的同学纷纷都拿起了书本捂起了鼻子,我就会偷偷的笑,而“小个子”也会露出得意的微笑,还东张西望的看看别人的表情,周围的女同学都很反感他,经常骂他,有几个女同学因为“小个子”放屁,还在一个下午放学的时候,在路上堵住他打了他一顿。
我也经常放屁,但基本上都是“蔫屁”,听不到声音,只能闻到臭味,我没次放完屁都是装做没事一样,任别人怎么骂我都不会承认,人家要是问到我,我就会说“爷从来都不放屁”。
说起来也奇怪,那个时候家里吃的不好,感觉每个人都有很多的屁,“老耿”最绝,他能闻出来是什么屁,一有屁的味道他就会说:“谁你妈的放了萝卜屁了”,要不就说:“谁你妈的放了韭菜屁了”,其实最难闻的是我们大家公认的“鸡蛋屁”,听说吃炒的黄豆就爱放屁,老耿就经常叫他妈给他炒黄豆吃,他兜里经常有黄豆,不过他到是不怎么爱放屁的。
说起放屁来还有更恶作剧的,有一次上课的时候,老师出了个造句的题,是用“急促”来造句,老师叫赵振龙到黑板上去作题,本来赵振龙就不想去作题,老师非要叫他上去,他一生气在黑板上就写下了这样的句子:“我急促的放了一个屁”,气的老师半天说不上话来,让赵振龙站在讲台上,对他说:“赵振龙。。。,你说说,‘四人帮’干扰了你啥”。
老师也要放屁的,有一次上课,我们语文老师,不知道前一天吃了什么了,一直放屁,要知道,在全班同学的面前放响屁是很没面子的事,况且还是老师就更不好意思了,看他快要放的时候,拼命的憋,憋的满脸通红,憋了半天还是“嘣”的一声响,看到他无地自容的样子我们很是痛快,本来就对老师恨的厉害,这回真是解恨啊。
我们班里也有个女同学是“屁篓子”在这里实在不好意思说是谁了,但她的水平绝不亚与男同学的“小个子”。
记忆(24)----金秧子 在我小时候的玩伴里,要说智商最高的,就要算金明了,他的外号叫“金秧子”,是一个电影中地主的儿子的名字。
金明小的时候学习很不好,总是倒数,老师表扬人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他,当然基本上都有我的,嘿嘿,但批评人的时候基本上都有他,比如抽烟啊,打架啊,逃课啊,等等,可上了初中就一下子好了起来,他的老家是辽宁锦州的,初二放寒假的时候,他考完试就回老家了,张榜后我发现他竟然考了第5名,我才第7,大家都很惊讶,不过从那以后他就没下来过,一直是名列前茅的人物,后来考上了绛中,再后来真的考上了大学,还是全国重点大学,现在叫“211”工程大学,那个时候能考上大学真的是凤毛麟角,我就没考上,当然,老耿也没考上,只要老耿也没考上,我就会安慰点,也不怎么觉的没面子了。更叫人惊讶的是这厮从老家回来竟然穿了一双翻毛皮鞋,他家很穷的,只有父亲一人有工作,是“单职工”,当然了,那个时候每个家庭都很穷,只是他家就更困难些。
金明家住在31栋,离学校很近,那时厂里很时髦养鱼,几乎家家养,金明家算是养鱼比较好的一家,我们经常利用课间操时间跑到他家去玩,去看他家的鱼。有一次,我向金明要鱼,他到很大方,答应给我两条“黑马丽”,课间去他家捞鱼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地下一条,我刚要用手拣,被他马上制止,他好象很专业的趴在地上,用嘴把鱼吸了起来,完后还教育我为什么要用嘴,谁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弄的我还很羡慕他的知识渊博,直到大了,我真的成了养鱼高手才知道,他那“嘴吸鱼”纯粹是“扯淡”。
初三期中考试后的一天晚上,我们到学校看分,在教室里听陈昱吹牛,就看一个黑黑的东西从玻璃窗外飞了进来,那东西划着一条美丽的弧线,不偏不倚,吧唧,正好砸在金明的肩膀上,不用看,一闻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是用纸包着的稀屎,黄黄的,粘粘的,很大一股味道,大家马上趴到窗户上看,是高一届的“黑球子”干的,看到我们他就撒鸭子跑了,金明就遭了,气的直骂,我们哈哈大笑,都说他的运气真好,怎么“黄金”就砸到了他呀!
金明是我们评价的“三大贱步”之一,“三大贱步”是郝小分,关建新和金明,不是“健步”的键,而是“贱步”的贱,原因是他们跑步的姿势过于正规,个个是挺胸抬头,双拳抱腰,目视前方,最主要的是他们跑步的时候脚尖绷直,每每是用脚尖先着地,就象当时有一张宣传画上的一样,上面还写了标语,叫“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不过他们三人长跑都很厉害。
我们那时过年放鞭炮不象现在,一整包的放,“噼里啪啦”的很过瘾,那时是把鞭炮一个一个的拆开,然后一个一个的放,也没有什么“大地红”啊,“啄木鸟”啊什么的,就是我们叫“小鞭儿”。大年三十的下午,我和老耿拆好了鞭炮,装了满满的一裤兜儿,去找金秧子,到他家看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默不做声,一问才知道,他爸根本就没给他买鞭炮,他没的放啊,自卑啊,伤自尊啊,看到他很不高兴,我们就每人给了他一些,后来也来到他家的程敏还摇头晃脑地劝他说:“那有什么啊,没有就没有,我就不爱放”。程敏的外号叫“小老猪”,是跟父母一起从四川调来的,因为他矮矮的,白白的,胖胖的,眼睛大大的,走路总是低着头,溜墙边儿,象个小姑娘,如果是晚上学习晚了,都愿意搂着他睡觉,搂他的时候,他还总是扭扭捏捏的推你一把。
后来,金明也是我们班里的精英人物,是大家崇拜的偶像,他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辽宁的建设部门,是***,但他早早就辞职不干了,到深圳打工,挣了很多钱,在我们眼里是“钢钢”的大款,有一年从深圳回来,带我一家到大城市----侯马,还送了我老婆一个260块钱的包呢!那可是我整整一个月的工资啊!这厮现在幸福啊,一儿一女,在苏州过着悠闲的日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摄影,据说还经常拿个什么奖呢。 记忆(25)----惠福
我的同学里面,薛惠福算是比较有能力的一个,但上学的时候看不出能力的,说有能力是长大成年后发展的比较好,说发展的好有两种,一个是官大,一个是款大,惠福是后者。
别看惠福平时话不多,其实他成熟比我要早,性格也比较刚硬,记得有一次我们班组织到河滩去拣石子儿,不知道因为什么,他和李延庆打了起来,李延庆人高马大的,身手又灵活,据说他在兰州时就是打架的好手,惠福根本不是对手,不一会就被李延庆按在了地上,可是惠福就是一个字----不服,也不怕,我当时想:要是我,早就求饶了,早就服了,早就吓跑了,也可能根本就不敢动手,看来我是当不了地下党了,就是当了也是叛徒,不用上刑就招了。
上初中的时候,正是男孩子发育的时候,随着身体的变化,人的第二特征也漫漫出现,心理也有一些懵懵懂懂的感觉,有一次惠福问我:你的下面长毛毛了没有?
我说:还没呢。
他大笑说:我都长了;
我问:长了多少?
他说:有一个班了。
我也大笑说:就那么几根还叫长了?
他说:不少了,说不定现在有一个连了呢。
当时我们约好下午到厂里的澡堂洗澡,同时检查他是不是有一个连了。厂里的澡堂是公共的,大家都在一起,互相搓背,当天检查的结果是:不到一个连,但确实比一个班要多,估计也就一个排吧。可不管怎么说,都比我什么也没有强,当时好羡慕他,感觉他很男人。
惠福知道的东西比我多,可能是他经常和上面的大孩子一起玩的缘故吧,有一次晚上看电影,我和惠福都座在背面看,那个时候都是露天电影,可以从正面看,也可以从背面看,从背面看只是看什么都是反的,所有人都是左撇子,电影还没开始的时候,惠福问我会不会划拳,我告诉他我不会,他就教我怎么划拳,还告诉我划拳的规矩,说出2的时候不能拇指和食指一起出等等,告诉我说中了两人出拳的总和就算赢,可是我怎么也记不住,什么“三星照”啊,“五魁首”啊,“八匹马’啊什么的,弄的我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叫他用纸写下来,我背了好几天才背下来,很用功的,比学习用功多了。
还有一件事让我最羡慕,惠福上班早,初中还没上完就顶替他父亲工作了,是分到厂里的运输科当汽车修理工,到了第二年,我们几个人在马路上走着,竟然看到惠福开了一台汽车过来,当时我惊讶坏了,也羡慕坏了,也可能有点嫉妒,他怎么会开的车呀!要知道当时司机和医生是最叫人向往的工作,叫“方向盘,听诊器”吗,会开车的人是凤毛麟角,他小小孩子竟然也开了车,真是不可思意。第二天就在我们班里传开了:惠福会开车了。
后来,惠福也比我们有魄力,早早辞了工作,自己发展,发展的很好。
小的时候惠福个子很小,学习也不突出,大家还有点瞧不起他,当然我也有点瞧不起他,可是现在看看人家,已经是一家大型工厂的老板了,在看看自己,还在“为了生活,四处漂泊”,没办法,要养家呀。
记忆(26)----老耿
我小时的玩伴里面,要说情商最高的人就算耿志远了,在我的印象中就没人叫他的名字,从小就称他为“老耿”,别看学习不算好,可是总能从他嘴里流出一些花样翻新的词语,一些流行的话语也总是先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最羡慕的,也是我最佩服的,更是我的弱点,那就是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说话很有感染力,属于“故事大王”之列。
老耿要是说什么的话,大家都会注意听,尤其是他讲的笑话,总是使大家哈哈大笑,注意,我这里是用的“使”大家哈哈大笑,而不是用的“逗”的大家笑,因为他讲完总是自己就先哈哈大笑,弄的大家也笑,大家笑的原因不是故事的可笑,而是讲演者的魅力和滑稽,大家是笑他的笑声,他的笑声很有感染力,使你不得不笑,有的时候你要是没笑,他就冲着你使劲的笑,使你想憋也憋不住,以至于邓力给他起的外号就叫“嘎嘎嘎”,有的时候都不叫老耿了,都是说“嘎嘎嘎”来了。
那个时候不象现在,要找人玩的话一个***就解决问题了,而是要到家里去找,往往是站在楼下他们家的窗户外面喊名字,我们去找老耿总是在他家外面喊“老耿。。。,老耿”,这个时候经常就看他爸爸跑出来,边跑还边答应“哎。。。”,出来一看是我们总是骂一句“小王八羔子”,弄的我们哈哈大笑。
老耿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属于“副班级”的领导,当然我是“正班级”的一把手,最牛的就是上体育课和做课间操的时候,他要喊队啊,学校里喊的是“向前看齐”,直到我当了兵才知道,部队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口令,只有向左,向右,向中看齐,哪里有什么“向前看齐”呀。当然了,学生作操都不会认真的,就是混下来罢了。
我们学校有个教物理的老师姓徐,因为他长的瘦,大家给他起个外号叫“猴子”,他就被老耿很很地捉弄了一次,当时我们的英语课文里有一篇叫THE
MONKEY AND THE
CROCODILE(猴子和鳄鱼),其中是MONKEY猴子的意思,我们大家都知道,但有一次上晚自习,正好是徐老师来辅导我们物理,老耿一看,坏水就来了,他跟张惠平说:“人家徐老师是北京大学毕业的,英语一定很好,你问下他MONKEY是什么意思,怎么读”,张惠平傻忽忽的真把老师叫来了,也真问了,徐老师很实在的人,他也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有了“猴子”的雅号,本来他是辅导物理的,但对学生的问题还是很认真的,他说这念“忙凯(读音)”是猴子的意思,弄的我们捂着嘴硬憋,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哈哈大笑。本来我的英语基本上是文盲级的,但对这篇文章直到现在还记得,原因就是老耿。
夏天的时候,河滩里经常发洪水,洪水过后就会留下一些水泡子,小孩子都在那里面玩水,学游泳,老耿身体肌肉比较协调,早早就学会了,我比较笨,一直也学不会,有一次我先去玩水,看到老耿来了,就假装会游了,其实是在水里爬,因为水浅吗,谁知道被他看了出来,当时就揭穿了我的作假,还到处宣扬我是“爬泳”,弄的我很是不好意思了一段时间,也太不厚道了,正好赶上期末考试,他说了无数遍的“给爷看看”,我说什么也不让他抄。直到现在我都不会游泳,人称“汉鸭子”。
快过年的时候,我们要经常在一起玩,也经常讲一讲买“炮”的事,因为那个时候过年放炮是非常重要的事,也是我们小孩盼望以久的时刻,不到过年的那一天是绝对不能放一个的,那一年我老爸给我买了不少的“炮”,老耿就很少,他对我和金明说:“等爷长大了,爷给爷儿子买多多的炮”。
老耿后来在电厂工作,也是走到哪儿就“嘎嘎”到哪儿,我们是酒友,经常在一起喝酒,喝酒最好的时候就是下雨天。(下雨天还有故事,那是长大了的事了,后面说吧) 记忆(27)----忆苦思甜
但凡从我这个年龄走过的人,大都有过“忆苦思甜”的经历,那个时候我们受的教育是“千万必要忘记阶级斗争”,老师对我们说:世界上还有四分之三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美国是帝国主意,但美国人民是好的,他们还在受苦受难,我们要随时准本拿起武器,把他们从苦难中解放出来,“忆苦思甜”就是要让我们“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为的是让我们这些“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革命后代别“吃二茬苦,受二茬罪”。
忆苦思甜是很庄重的,我们班是从附近的续鲁村里请来一个老贫农,是给恶霸地主扛了一辈子长活的佃户,他讲的声泪俱下,讲他家怎么怎么受苦,怎么怎么受地主的欺压,讲到他给地主交租,本来是5斗麦子,可用地主家的斗一量就变成了4斗半,看那表情,真想把地主一刀砍了才解恨,甚至还讲到村里还有的人家实在饿了,在外面捡了个死孩子回家煮着吃了,让我听的那个恶心哦。
最后讲,你们是祖国的花朵,从小生在蜜糖罐里,告诉我们“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教育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为祖国,为人民献出自己的一切,讲“***的恩情比山大,***的恩情比海深”,忆苦思甜会是在同学们的嘤嘤哭声中结束的,我很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来,看到同学们哭,我很是羡慕,因为只有哭了才表示你受到了教育,我是班长当然要带头哭,没办法,只好低头把眼镜揉的通红才敢抬头。
讲完阶级苦,再讲血泪仇。我们旁边有个磨盘山,当时山上住了3个日本鬼子兵,只有3个人就管了我们全县的地盘,那真是想打哪就打哪,经常是一个日本兵抗只***到村里去抓鸡抓鸭的,抓了花姑娘上山也没人敢去要,玩够了才放回来,没有一个人敢反抗,想想中国人真是悲哀。村里的年轻人怎么了,就那么怂吗,全县10多万人就被3个人欺压吗,我们的民族精神呢?
会后就是老师干活了,把事先发动我们到街上捡来的烂菜叶子,挖来的野菜,每人从家里带来一点的玉米面,弄到一起蒸野菜团子吃,每人发一个小窝窝头,我是负责发放的,就偷偷的给自己留了3个。那东西实在不好吃,只咬了一口就在也不想吃了,高我一个年级的人来找我要,我还不给,他只好用一块饼干跟我换,嘿嘿,我可赚大,要知道那个时候我是一年也吃不到饼干的哦。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旁边的村子里基本上没有贫农,是个很富裕的村,村里的地主也没那么坏,是个心肠很好的地主,还经常接济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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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医的---生男秘方
本方来源;是我们医院一老中医开过的,听说效果不错,大家可以试试!!!!
红参10 白术20 茯苓20 生地30
川芎10 伏头20 白芍20 广杞100
香附30 橘饼2个 计量为克
最后有一味药 我实在看不清楚就没有记载,根据我的笔记估计是甘草30
肾虚腰痛特效验方
肾虚腰痛在临床很多见,往往好多医生都给以六位、桂负治之,病人常诉服药时间太长。我在临床常已下方治之,疗效十分理想,现拿出与大家分享。 组成:破骨子30g,醋元胡30g,熟地20g,山芋肉20g,山药15g,川断15g,盐杜仲9g,炒小茴香6g,丹皮3g,猪腰片15g。 用法:将猪腰拨去背磨,用盐水泡一小时,和中药一块煎煮,主治:腰片发黑每包药煎两次,两次药液混合,加入半两黄酒,早晚饭后温服。加减肾阳虚者去山芋肉,加肉从蓉;腰部寒痛者,加干姜6g;妇女代下者,加金樱子、芡实。主治:腰酸沉起腰底空软目肿,液尿多,多闷,遗精,代下,头昏,纳呆,疲乏。
保胎丸(祖传)
预防流产
续断60 (酒浸一夜,焙干) 社仲60(要用川社仲,姜炒断丝)兔丝子20 大枣半斤。
前三味药研末,大枣煮烂去核与前三味药捣在一起。团成丸。每丸三十克。
我们这里有胎后一般都过来拿此药。如果过去流产过一般服后都能顺利生产。
阳萎早泄秘方
阳萎早泄一向是难治之症,很多中医生能治疗疑难大病,而在此方面却一筹莫展,视为畏途,很多老先生终其一生在此方面未必有独到之处。本人从医10年来,使用家传秘方,往往收效于遇意外之中,足见中医之博大。此方方简而力宏,往往收效于意外之中,请勿轻视之。 祖训曰:“木从鲁班,医宗仲景,中医之同道,何缘相轻,何因保守,何为相欺哉?” 组方: 黄连15 火叶10 石斛10 杏仁5 生白术30 山药25 芡实25 桂枝5 生龙骨100 生牡蛎100 决明子30 山楂25 薄荷15 桔梗15 干草10 于肉30 五付 水煎服 方议:1、经云,“胃者肾之关也”,补肾之仙,必先胃气调和,此若房之基也。必用白术、山药、石斛、山楂以调胃气,胃气平则运化有权。 2、阳萎早泄先是相活妄动,黄连清相活,也清心火;火叶补真阳,真阳复相火自平。 3、冲脉下连于肾上通于胃,本应些些上达,冲脉不足和以上应?冲脉不足肾气自虚。故用生龙骨、生牡蛎、芡实、于肉以补敛冲脉,补冲即补肾也。 4、气有升降浮沉,桔梗提胸中直大气、桂枝调解升降,薄荷以行肝之疏泄。 5、百汇为诸阳之汇,统全身之阳而通脑府,唯决明子可疏理和调脑府之血气。 6、陈士铎曰:人必先生脐而后生五脏六腑而后生腰。欲经脉极调者,必以白术通腰脐之气也。 总结:《阴符经》曰:“聋者善视,瞽者善听,绝利一源用心十倍”,欲调正气之偏,必以一气之偏调之,方无善方法有善法,此学医之诀窍。望得方者善用之,切切。
51、感冒的家庭防治
冬季是感冒的多发季节。这里介绍几种简便易行的防治方法:
(1)薰蒸食醋法:首先关闭门窗,取优质食醋100克,放在火炉或其他燃具上薰蒸;室内不久顿时生香,而且醋分子飘散在空气中,能杀灭室内的感冒病毒,预防感冒的发生。在感冒流行期间,最好每日薰蒸食醋1-2次。
(2)饮糖姜茶法:冬季感冒大多是外感风寒所致,患者常有头痛、鼻塞、流涕及全身关节酸痛,甚至怕冷、发热等症状,家庭治疗时,可选用红糖、生姜、红花各适量,煎或泡汤成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