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呀;怎么老是说网络不稳定老是掉线.....气死了?这是为什…

-> | 有个东西老跟着我
,最后更新:2010-8-8 13:32:49
四、眼见之故事 网摘收藏: 《有个东西老跟着我》书友群:66517937(1群)53649265(2群)68995168(3群)83724298(聊天群) 为了您更方便的阅读有个东西老跟着我最新章节,请记住我们的地址:Www.ke huge.Com
手机请登录:Wap.ke huge.Com 三十五、哥并非只是一个传说 许久没有的夜里骚扰又开始了,宗成从河西村回来的第一晚上,他的宿舍又成为了一些他日前遭遇的东西试图进攻的对象,每至夜深,三三两两夜行工作者忙碌的在离他窗子门榧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徘徊,狰狞的尖啸、呲牙裂嘴的恐吓、跟步随步的盯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卷起的风沙一阵接一阵,恐怖的哭声、笑声此起彼伏。杜秋和老黑都弄得不敢独自去上厕所了,更不敢与宗成一起走夜路,他们的裤包里随时塞的满满的都是茶叶和糯米,妈妈的,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幸得几人对这些恐怖已经司空见惯了,小打小闹的威吓、变幻方式的各色花招,疲倦了,倒也无所谓了。反正窗台的狗血鸡血印子还在,反正浸满经血的裤子可以阻挡,反正有茶叶糯米可以进攻,反正那最令人恐怖的张神仙也把闹腾之地搬到了阿朵村老韩家门口去施展功力,就像看美国、香港的恐怖片,最恶劣的山村老尸都监视过了,你再放僵尸家族或者开心鬼系列,哪里有个唬人的设计哪里有声尖利的嚎叫都心知肚明,下面的表演再是折腾,他也知道该抱什么心绪去应付,该持什么态度可以把一场戏剧给看到结束,大不了就屏气凝神一个半小时,戏演完了,故事也就没了,该做杀事你还得忙碌啥事,人一放平了心态就没有了太多起伏的情绪波动了。激动恐惧,都是有个时间限度的。只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给他们近前的机会就罢了。一句话有了免疫力了,什么流行病听着害怕,放平心态就一切OK。 为了稳定山区教师的工作情绪,县教委拨了一笔专用款项到乡上,要为梨树屯中学老师建造一栋两层楼的宿舍楼。中国的事情,有钱效率就高,这不才说着话就有乌龙乡建筑队一位姓张的老板带着他的建筑队车了马了的进驻到学校,在操场里支起个大锅作临时伙房,横着大门就开挖地基动起了工,小小的学校里一下子多了几十个人出出进进的,阳气一高,夜里来的东西可能就害了怕,出来的次数也就少了。宗成他们就有空挡把精力和工夫都投射到学习上去了。学生也争气,第一次全县期末统测就给宗成带来了一个大惊喜:总分全县第一,语文数学英语政治也是全县的单科第一,超过了城里的重点中学二中、三中和十中。宗成的名声就随着县教研室的统计数字小小的给传播了出去。杜秋老黑的成绩也不错,比他们接手前都前进了一名。这几个城里来的新老师在他们不熟悉的农村完美的亮了一次相。特别是宗成创造的西河县有史以来第一个打败城里重点中学的农村中学的创举,让四方的舆论很是热闹了一阵。不过,人家又说,虽是统测,但各学校自己批改,水份应该还是有的,挤挤后剩下的到底是多少,谁敢说定?真正的较量是三年后的中考,那才是一个英雄崭露头角的舞台。这个成绩给初为人师的宗成打了一剂强心剂,他也没有想到他的第一个班竟然会考得如此辉煌,他心里更有数的是他的批改应该还是压铁了的,作文还是请中学负责人老汪亲自批阅的,那人心胸本就不开阔,改分的时候更是压了又压的,比如陈光有那个侄儿子的作文,从立意到行文都没有挑剔,书写又工整,卷面又清洁,怎么看都应该是一篇高分作文,可四十分的作文总分,你们猜猜老汪给评了几分?二十四分!一个及格分,要不是他前面的基础撑着,要及格都难。在这样压的情况下取得的成就比中央的***选择都铁!保持住,就肯定能给那些吹冷风说闲话甚至是观望的人都一定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宗成,沉住气! 这里的兴奋劲还没有消退,那里的乌龙建筑队就传出这样那样的故事。最早是一个建筑队的水泥匠跟学校领导反映:这几天,他上床睡觉时,只要一闭上眼,老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住他!那东西的身体沉重无比,泰山样的压住你,你的身子想有半点动弹都不能够。平坦坦的就以块板样的平压在身上,并且此时的你清醒百醒,他怎么上身的,怎么使力的,压住你的胸腔的什么位置,你清清楚楚。你肯定是醒着的,绝对的清醒!你脑子这时常在紧张的思忖状态,你在考虑挣脱的方式,但身子已不属于你,或者说已经脱离大脑的操纵,你像一个看戏的旁观者,完全进入了戏剧里,可却改变不了任何进程,只有眼巴巴的看着情节发展下去,人却徒劳的在一旁流一身臭汗!你试图睁开眼,却发现那也根本不可能!眼皮被缝住了一样,重重的开一丝天光都是奢望!你也知道你是被那东西压身了,你试图用手指掐自己,期望借住那一秒钟的痛让自己陡然醒将过来,然而根本使不上力!你就张大嘴喊,你觉得你的声音已经是花费了你吃奶的力气一样的振聋发聩,你的叫喊声一定能震垮刚建起来的砖墙,你希望有人听到你的叫喊能醒来,推你一把,然而却发现你只是张着嘴,有气体呼出,但你相邻的你的耳朵大人都没能听到一丝丝声音,你成了一个哑巴。幸得农村人都晓得许多避邪绝招,你手不能动弹,脚不能动弹,可你心能动弹,脑子能动弹,你就在心里就默念了句电视济公传上看来的济公施法时老念的那句“唵嘛呢叭吡吽”,你别说那还真管用,你只念了两三遍后,忽听轰一声响,一下子,你就感到身上卸了包袱似的,轻了!你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被子贴心地替你抵御着寒冷,垫单被你捂得软软的,枕头细心的衬着你的颈窝,一切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轻松地翻个身接着想睡,可刚刚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就感到一个东西又上来了,趁还能喘气,你就赶紧再念一次“唵嘛呢叭吡吽”,然后就没事了,这再一再二后,那压你的东西就无着的彻底的离开你。你闭上了眼睛放心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另外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民工,孩子还吃着奶,就不方便把孩子托付给亲人。夫妻两又是这建筑队的绝无仅有的几个纯技术工之二,建筑队根本离不开他们,张老板特地为他们两口子准备了一个临时夫妻房,这待遇可是相当于教师中的高职称了。下了班好办,可赶工期的时候就不好办了,丢在临时房里,孩子吃奶不舒服了咋办?又没有一个闲着的人可帮助看护,只好带着他一起去工地上干活了,大人忙碌,就把他放在工地边的那棵梨树下躺着,孩子一哭,妈妈就赶过去喂口奶,孩子吃饱了,妈妈就又赶过来干活,这样既不影响看孩子又不耽误工作,何乐而不为呢?这一喂奶,一干活,日子就特别容易打发,一眨眼,太阳落山了,张老板叫收工了,两口子见孩子甜甜地在睡觉,心里乐啊,养个乖孩子就是福,你看没声没气的,多晓得体贴爹妈的辛苦,两口子就交换着在众人一脸羡慕的目光下把孩子紧抱着狂着抖着的回了临时夫妻房家,一路上,孩子紧闭着眼一付沉睡不醒的小模样。两口子也没有当回事,进了夫妻房把孩子往床上一放,打水洗脸吃了饭,孩子还是睡得沉沉的,两口子兴致一来,好久没那份了,这孩子心疼爹妈,就不拂孩子好意的那份了一下,然后两口子也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工地干活了,妈妈想喂次奶,孩子衔着奶头不吸不吮,小样,这么贪睡,就让他睡吧。就这样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妈妈歇工空隙,跑过来看,还睡着,就用手拍他推他,可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两口子这才觉得不对劲,顾不得干活了,忙抱着孩子跑去乡卫生院,正碰到陈强的姐姐值班,一看这状况,知道是被魇着了,连忙施展自己所掌握的驱赶术,竖了硬币,竖了筷子,耍了月经带,还是弄不醒。于是就带着他们去垭口找了一个村里的老人(那是一个大名鼎鼎会“看香”的人)。老人让那两口子花五十元钱点了支香,他看了一会儿,肯定地说“你小子,一定是在外面野地里睡着了,对吧?!丢了魂了!”那妈妈连说是啊是啊!老人说,这好办,这好办,你把这香灰涂在他太阳穴两端涂在他的肚脐眼上,然后你抱着他,到他最初睡觉的地方,拍拍他的胸口喊他的名字,边喊边说,“孩子垭口爷爷喊你了,咱们回家了!咱们回家了!”喊上一会儿,就只管抱着他回家,我保证他一回家就能醒!那妈妈磕头作揖的向老人致谢后,急忙抱着孩子来到他睡觉的地方!按老人说的方法,拍着喊着的弄了一会儿!就抱着孩子回到临时夫妻房,果然才一进门,那小孩一下子就睁开双眼,撮弄着一张小嘴四处乱拱,他饿疯了!后来,这两口子就打起铺盖卷闹着嚷着要回乌龙,任张老板百般挽留怎么加薪都没有留住。垭口那老人听说后笑笑说,其实大没有这个必要,农村里大人带小孩出门玩的时候,这种事情经常碰到,如果孩子睡着了,你只需要把孩子的尿布盖在他头上,不停的喊着孩子的名字,直至回到家里,这完全可以避免孩子丢魂!这事太简单不过了,这对小夫妻啊,缺乏经验,又没有老人指点。无知啊,无知啊。 三十五、哥并非只是一个传说(2) 另外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民工,孩子还吃着奶,就不方便把孩子托付给亲人。夫妻两又是这建筑队的绝无仅有的几个纯技术工之二,建筑队根本离不开他们,张老板特地为他们两口子准备了一个临时夫妻房,这待遇可是相当于教师中的高职称了。下了班好办,可赶工期的时候就不好办了,丢在临时房里,孩子吃奶不舒服了咋办?又没有一个闲着的人可帮助看护,只好带着他一起去工地上干活了,大人忙碌,就把他放在工地边的那棵梨树下躺着,孩子一哭,妈妈就赶过去喂口奶,孩子吃饱了,妈妈就又赶过来干活,这样既不影响看孩子又不耽误工作,何乐而不为呢?这一喂奶,一干活,日子就特别容易打发,一眨眼,太阳落山了,张老板叫收工了,两口子见孩子甜甜地在睡觉,心里乐啊,养个乖孩子就是福,你看没声没气的,多晓得体贴爹妈的辛苦,两口子就交换着在众人一脸羡慕的目光下把孩子紧抱着狂着抖着的回了临时夫妻房家,一路上,孩子紧闭着眼一付沉睡不醒的小模样。两口子也没有当回事,进了夫妻房把孩子往床上一放,打水洗脸吃了饭,孩子还是睡得沉沉的,两口子兴致一来,好久没那份了,这孩子心疼爹妈,就不拂孩子好意的那份了一下,然后两口子也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工地干活了,妈妈想喂次奶,孩子衔着奶头不吸不吮,小样,这么贪睡,就让他睡吧。就这样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妈妈歇工空隙,跑过来看,还睡着,就用手拍他推他,可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两口子这才觉得不对劲,顾不得干活了,忙抱着孩子跑去乡卫生院,正碰到陈强的姐姐值班,一看这状况,知道是被魇着了,连忙施展自己所掌握的驱赶术,竖了硬币,竖了筷子,耍了月经带,还是弄不醒。于是就带着他们去垭口找了一个村里的老人(那是一个大名鼎鼎会“看香”的人)。老人让那两口子花五十元钱点了支香,他看了一会儿,肯定地说“你小子,一定是在外面野地里睡着了,对吧?!丢了魂了!”那妈妈连说是啊是啊!老人说,这好办,这好办,你把这香灰涂在他太阳穴两端涂在他的肚脐眼上,然后你抱着他,到他最初睡觉的地方,拍拍他的胸口喊他的名字,边喊边说,“孩子垭口爷爷喊你了,咱们回家了!咱们回家了!”喊上一会儿,就只管抱着他回家,我保证他一回家就能醒!那妈妈磕头作揖的向老人致谢后,急忙抱着孩子来到他睡觉的地方!按老人说的方法,拍着喊着的弄了一会儿!就抱着孩子回到临时夫妻房,果然才一进门,那小孩一下子就睁开双眼,撮弄着一张小嘴四处乱拱,他饿疯了!后来,这两口子就打起铺盖卷闹着嚷着要回乌龙,任张老板百般挽留怎么加薪都没有留住。垭口那老人听说后笑笑说,其实大没有这个必要,农村里大人带小孩出门玩的时候,这种事情经常碰到,如果孩子睡着了,你只需要把孩子的尿布盖在他头上,不停的喊着孩子的名字,直至回到家里,这完全可以避免孩子丢魂!这事太简单不过了,这对小夫妻啊,缺乏经验,又没有老人指点。无知啊,无知啊。 其实这张老板自己也在这里碰到了怪事,可他是个沉稳之人,他能在最危急的关头果断的判定自己做事的方向,并且敢保证,一般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正确。否则他怎么可能在一大堆建筑队伍里异军突起,独领西河风那个骚,那是要策略和机智的,是需要头脑和决断的。他知道自己如果把自己的恐惧带给工人们,最受损失的,肯定是他,他得沉住。但这两天的队伍混乱还是让他忍不住回想起那让他心尖尖发颤的一幕。那是他带领着建筑队第一天到梨树屯来的时候,他匆忙的站在刚刚搭起的帐篷里拾掇着自己的床铺。正弯腰铺着垫单,猛地感觉背后有点不自在,似乎有一道古怪的光焰朝着他一个劲的射来,张老板瞅了个空子,猛转回头循着眼神瞪过去,准备以偶那个自己十二万伏具有杀伤力的眼光让那个胆敢在他身后发射眼神子弹的小样吓一个坐叾。眼光即可就到,结果他失望的发现盯着他的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腰小白连衣裙,孤单地站在一片枯黄的土墙下,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也是一身白色的塑料洋娃娃,张老板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布娃娃没有头。而小女孩呢正用直勾勾地眼光紧盯着张老板,像面对一个猎物,或是自己早想吃到口德美味。说不出那是什么眼神,空洞的眼睛里啥光也没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忽忽悠悠的。见到张老板在回望她,她一点不像其他的乡下孩子样的立刻害羞的低下头或眼神游荡苍茫的回避,她依旧直勾勾的迎接着张老板的直视眼神,并且以更为张狂的方式就盯着张老板的眼眸,毫不回避,就像在跟小朋友打眼睛仗一样,毫不露怯。眼睛盯着,手也不闲着,她的一只手的手指神经质地插在布娃娃没头的颈腔里一个劲地在朝里钻着挖着,似乎是极力想从那窄窄的脖颈里面挖出点什么东西来似的。挖的是布娃娃,望的却是张老板,她空洞的目光狰狞的眼神让张老板心里一阵发毛,身上冷汗直冒,脑子不自主地在联想:真要是有一天自己的脖子也这么断了,会不会有另一个人也从自己的脖腔处像小女孩掏东西这样一样一样地把自己的内脏给从那小洞里掏将出来…… 不想还好,这一瞎想,让张老板德小腿部自觉地发起了颤,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的眼神给打败了,他心虚的低下头,不知为什么竟然恐惧地企图避开那阴森的直视。低下的头位置不巧,整对着小女孩的不娃娃,这使他不费力的就可以打量起小女孩手中的布娃娃。那可怜的布娃娃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小白布裙,虽没有头,可整体上看上去还有点像城里小姑娘喜爱的芭比娃娃的造型。眼光下移,张老板更觉得蹊跷,那布娃娃的一只小腿也像和它对应的脑袋样地折了,只是还没有消掉下,仅靠着一股线与身体还有一丝联系,女孩只要一动,那在半空中耷拉着的布娃娃小手也机械地随着女孩摆动着,五个手指伸开着,那样子像极了受了伤害的人徒劳地在空中抓来挠去痉挛抽筋了一样。看着那布娃娃,张老板空白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读中学时一个同学说过的那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三年级的小女孩,由于父母离异,没有人全心的照看她,在学校里经常被人欺负,有一天,有个调皮的男孩把她心爱的布娃娃抢去了,还把那娃娃的头也给拧了下来,挂在高高的树梢上,看到心爱的布娃娃遭此厄运,女孩不顾危险地哭着爬上树想去救下那个娃娃头的时候,一步小心从树上失足掉下,大头朝下,摔死了。从此晚自习从那树下经过的同学,常常会冷不丁地就碰到这么一个抱着人偶娃娃的小女孩,布娃娃没有头,每每见到人,她就会揪住你的胳膊,然后用凄厉的哭腔哭喊着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娃娃的头?我娃娃的头丢了,课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看到它的头没有……”只要有谁碰到这个女孩,那么第二天,人们就都会发现那棵树下又有一个学生死在了那里,并且所有的死象都高度一致:头一律被什么东西给强力拧断了,血乎里拉的丢弃在一旁。于是人们传说是那女孩一直在帮她的娃娃找头颅,拧下这个男孩的头去一比较,觉得不合适,只有丢了,再继续寻找下一颗适合的头颅…… 想到这,张老板那股阴冷的感觉又从小腹处隐隐升腾了起来。这个玩布娃娃的小女孩出现得这么阴森,会不会就是哪个找娃娃头颅的乌龙女生,跟随他们到了这更加偏僻更加山高皇帝远的北部山区?如果是她,她要干什么? 故事总是耐不住猜想,经不起丰富的,脊梁骨的丝丝寒气伴随着帐篷外的一阵脚步声突然就有了结果,有人,他把头转朝帐篷外,是这里学区的赵校长。张老板连忙叫住他,撑自己底气样的大声问道:“赵校长,麻烦问你一下,站在墙边那个女孩是谁家的孩子?”“哪个女孩?”赵校长探头进来后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是那个……”张老板回头一指,手在半空中僵住了,半截耷拉着的帐篷布下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土墙,哪有什么人在……幸得张老板机灵,他嘿嘿一笑,挠挠头,解嘲的说:“是我的一辐人像画,画得可上镜了,我刚才还把它贴在帐篷上的,咋个一转眼就无影无踪了呢?真他老妈的奇怪呢……” 赵校长就安慰说:“我一直在门外看着呢,除了你,可再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你再找找。” 张老板一敲脑门,故作警醒的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现在已经是在梨树屯了,不是在乌龙,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门口的赵校长走开了,张老板一屁股坐到临时床上。他暗自称赞自己的脑子转得快,否则,这事传出去,可真是动摇军心,还影响与当地人的团结。关键的是影响发财啊!张老板绝对这事就在这里开始也就让它在这里结束,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呢,也许是……管他的!于是自己私下花了点钱从县城里的祝国寺高僧那里求了一串开光的佛珠挂在手上,每晚天一黑,就把袖子绾得高高的,让那本不会发光的佛珠显眼的呈现在黑夜里。在来梨树屯之前他就听说这学区还有一笔香港某个爱国商人捐资要建盖的五层教学大楼的资金计划要继续实施。他心里就盘算着必须再趁老表在教育局基建科当科长的这个有利条件把这个工程拿到手里。这可以好好赚上一笔了。至于什么女孩,什么布娃娃的头,少自己吓自己! 学生领了成绩通知单,或欢天喜地或愁眉苦脸的回了家。临走,都不忘了热情邀请各自的科任老师到他们家去吃宰猪饭。腊月了,辛劳了一年的农民要趁这闲日子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和家人,杀猪请客,高兴高兴!杀猪的日子自然是看好皇历的,这在农村可是一件比过年还重要的大事,你得先去乡上打招呼登记,自家是要像粮食一样的只留一半的,那另一半得交给国家!喂得多的,交完整的一头两头,喂得少的就只有等乡上派人来那天开杀,自己嗨哧嗨哧的把那确实的一半给背到乡食品站,然后才理直气壮地回到家敞开肚皮好好享受一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放和惬意。哪家不摆上几桌,哪家不请上一屋的客人,哪家在村子里就抬不起头!没有人缘,就没有帮手!所以哪天是黄道吉日,哪天不和自家人的属相相冲,十月就开始求人算了定下通知,一村人都要来嘎,吃完算逑!他就讲一个痛快!年后怎么办,没有想过!家家如此个个这样!老师们忙着答应,一家一家的记好日子。老教师们有经验的说,这学期应该吃不了几家,因为学区开总结会最多一两天就能搞定,一宣布放假谁还会有心肠等着吃杀猪饭呀? 这总结会其实就是召集全学区的老师坐到一起念各自的总结,然后全体人民凑到一起民主选举一下这学期的先进。这形式表面是所谓的民主,其实更无聊透顶,太中国化,人都不熟悉,你就开始动笔写选票,这样选举出来的人员真是一个良莠不齐。那中选的人肯定不是干活干得相当好的人,肯定是所谓人际关系不错,喜欢拉帮结火的人。中小学一起选几个人,太假,太没有意思!宗成虽然被赵校长一来就表扬,大家至多对他多看了几眼,可那该死的穿着怎么都戳那些穿黄卡其布的农村老师那眼,一套衣服就上百元,还奇形怪状的,说话做事大拽拽的,显摆个啥呀?你以为你鹤立鸡群呀?也不懂得入乡随俗,教得好又怎么样呢?要是我生在城里,在你那环境下长大,说不定我还比你教得好上几百倍呢!就不选你,也不知他们有没有串联,反正,候选人的名字是有了宗成的,可得票率极其稀少:仅仅三票!完全不需要调查,闭着眼睛宗成都能说出这三票的投出者,杜秋,老黑,赵校长! 宗成的积极性一下受了打击,倒不是说是稀罕那先进。而是这该死的所谓的民主选举形式!宗成一直饱尝这民主的苦,你比别人要多干活,你就注定你没有多少时间去陪着那些闲人去吆五喝六,去进行所谓的人缘联络;你如果要陪着别人吆五喝六人员沟通,你就注定没有时间去多做事情。二者是根本无法统一在一块的两个矛盾体,你只能二选一!宗成历来就选择做事,他深信皇天不负有心人!是金子在哪里都唰唰唰的闪光! 三十六、知我者谓我心忧 寒假的三十天,宗成在家里好好的又做了一次儿子。不用去操劳,不用去奔波,只要你饭来张张口,衣来伸伸手,睡够了就吃,吃够了就玩。今天同学集会,明天校友联盟,一天忙得个晕头转向。在县城里,你就是午夜出门,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围着你瞪眼喘粗气,或者摆出一个张牙舞爪的样子来胁迫你!你可以看鬼片看到想吐,说鬼话说到腻味!什么都被霓虹灯给晃到远山那黑漆漆的村庄里深藏着。冷饮室茶室及新兴的酒吧舞厅,那是每晚的必修课,在一大群红男绿女中间炫耀一下自己苦练的霹雳舞技,那是宗成比教书成绩全县第一还得意的事。那里没有什么虚伪民主,没有什么刻意刁难,有的只是实力,你只要比我强,比我动作炫,我就把掌声欢呼声大拇指都送给你,那是发自真心的钦佩,那是从心底到肌肤的崇拜,没有半点虚伪,没有丝丝作假!你如果凭本事真是老大,人家也就口服心服地推举你为老大! 舞厅的生意一直很火。每天夜幕才一降临,工人文化宫就挤满搽脂抹粉的红男绿女,都斜吊了眼睛觊觎着每个从旁边走过的可心异性,冬季的寒冷没有冷缩了心底的渴望,青春的血液燃烧的是激情飘荡。偌大的舞厅每晚都是客满为患,跳舞的人用比肩接踵来形容只有不足而没有夸耀。宗成有一个在舞厅客串歌手的铁兄弟,一起在高中那间只摆放得下两张高抬床的狭小宿舍里弹着吉他吼着“雄伟的喜马拉雅山唉”冒着被附近的住户砸酒瓶的危险走进了不同的大学,宗成学师范,他学的是中医。中医院整个西河县只有县城里有。那哥们的分工从考起大学那天起就注定是城中心开花的主。命运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大学前,是宗成这个城里学生照顾着宿舍几个农村哥们;分工后,是几个农村哥们在城里自己的宿舍里照顾着他这个乡村老师。整个掉了个个。六三时,那哥们刚好回乡下去照顾生病的老爹,万幸的避免了一次政治灾难。特别是他在大学里就懂得捞政治资本,学生党员,这一届毕业的能有几个?于是他在城里过上了宗成他们艳羡不已的灯红酒绿的生活,吃香的喝辣的附带着还在城里的娱乐场所趟开了一条小路,可以让几个在乡下呆得郁闷无比憨了傻了的哥们也闻闻资产阶级的香风爽雨。小裙子翻飞,小麦克旋转,吼哑了嗓子,蹦酸了走村串寨的一双粗腿。累了就换种玩法吧,九零年的春节全国上下流行起摆弄电视游戏机,一个小方盒子插一个黄颜色的小卡,与电视连接,靠手柄操作,游戏内容是最初的坦克大战,***等射击类弱智游戏。不过由于是新生事物,两百多元钱一台,能弄来玩的都是那些舍得花钱领导潮流的弄潮儿。游戏机牌子以小霸王为最过硬,其他杂牌的,玩不到一个月。说玩这游戏机就不得不提到宗成另一个喜欢玩乐的哥们。这哥们姓马,电大毕业,只需要学短短两年就可以分工,这马哥们的奶奶是西河县老一辈的妇联主任,在任的领导每年都要到她的府上拜年问候的,一问她老人家还有什么需要组织上帮助解决的,老人就泪流满面的诉说孙子怎么不成器,怎么淘人,组织上就心领神会的把她淘人的孙子给帮助在了县城附近的二类照顾地区仓旺中学。那些地方可是男老师紧缺得如大熊猫的地区,照顾地段一般是女学生受照顾的多,间或有几个男的,也是在艰苦山区奋斗了几十年,做出成绩或者是有了特殊困难的。一毕业就分到这照顾地区的男人不是有关系就是有背景的。悄悄跟你说一句,哪个和杜秋的女朋友李政芬在仓房有一腿的就是这个该杀的马小白脸。不幸的是他们的暧昧故事没有持续几天就被他那母夜叉一样的女朋友给扼杀在了学区校长的冷言之中。他的女友是他电大的同学,姓刀,据说也算是西河城的一个名门媛女,父辈中有好几个出类拔萃的人在西河中层为官,只是这姑娘扎实不争气,姓刀偏才有一米四几,人又走横向路线,一天只知道傻玩,临毕业了,一考,连中专线都上不去,幸得当时盛行的电大、夜校也算是游击大学,录取分数只到高校录取分数线的一半,嘴上说是为解决农村教育资源紧缺而设,可实实在在解决的却是一大堆就是补习上几十年也与大学梦相差甚遥远的高中毕业生升学和就业的难题。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为最基层的农民服务。办学初打出的口号当然是针对那些绝大部分的平民子女,而稍有关系的都被以各种各样美丽的理由塞进了城边或者城里中学,占据了许多关键性的教育岗位。与她们同年毕业的正规师大的毕业生,却被以下乡锻炼为理由给塞到了困难山区学校,做了本该由电大生去填补充实位置的救急替补选手。宗成是去到他家玩时才听马小白脸说起的,那时马小白脸刚刚结婚。妻子就是那一个像草墩的刀***。“妈的,这组织什么都管,跟谁谈恋爱都要干涉,说得烦了,老子只得结婚……”马小白脸忿忿的嚷着,手里操纵着坦克手柄。宗成当时真有了想冲着那小白脸一拳砸过去的冲动。但他忍住了,他操纵着另一个手柄,故意装作失误,把马小白脸的坦克当作敌人给打得暂停了,敌人的一架装甲车刚好过来,一阵扫射,马小白脸的坦克一命呜呼了!“哎哎哎,你怎么打的,那是我,那是我,你看清了再打!”马小白脸不满的叫了起来。宗成啥话也没说,操纵着自己的坦克冲到了最上层,左右狂扫,敌人闪出一个他就灭掉一个,闪出两个他就灭掉一双,马小白脸的坦克只能远远的躲在后方,在大本营左右无聊的徘徊,一关就这么简单的闯过了。新一关开战,宗成又不顾一切的冲在了第一线,他忘掉了刚才听马小白脸说起的杜秋的女朋友如何死气白赖的呆在他床上不走,还有那位那位仓房美女如何主动投怀送抱他艳福都挡不住,他沉浸在冲锋陷阵的热血喜悦狂热杀那个戮中,杀,杀,杀,所向无不披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我冲,我射,哒哒哒,子弹国家的,是永远也发射不完的,砖墙钢板,我削削削。这游戏真是个好玩意,它能让人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忘掉一切的不快和忧郁,把你的快乐和精力都集中在那小小的荧屏上。程序化的进程闪展腾挪的功夫,人在机器面前的充盈和丰富,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哲理,无不体现得林立尽致,让人欲罢难忍,心向神往。翻版的空隙,宗成不由得端详起自己身边这个初中高中时的同学,忽然有种陌生感,这陶醉在坦克大战中无暇顾及新婚妻子的贪玩大男孩,怎么会是一个吃着碗里看着别人锅里玩世不恭的花花玩人呢?世界太小,发生粘粘连连故事的竟然都是自己身边的朋友。我该怎么办?新一关游戏又跳了出来,速度明显加快了,敌人坦克分分种就攻到底限,来不及多想,开***射击,思绪又集中在大战里。这一战,战得血雨腥风天色巨变,二人浑然不知时日,更不知此为真彼为真,是大战坦克的世界还是两个小老师相聚的世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此中含彼,彼中存此,搞得清爽又怎样,搞不清爽又能怎样? 那天晚上宗成和另一个姓方的同学就弯在了马姓哥们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二人刚要闭眼,方同学忽然想起什么重要事的推了宗成一把,神色慌张的说:“你还记得吗,这小马可是一个会梦游的主……”宗成依稀记起,这小马的母亲似乎在他们要出去野营的时候,悄悄跟他们几个相处得不错的小朋友嘱咐过,晚上要麻烦他们几个多盯着点,因为她家这小子白天都一正常人,可晚上睡熟后常常会一发艨艟,拉开门满世界的出去瞎转,所幸他还认识路,只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拣回无数人家丢弃的烂菜叶啊,死猫死狗的肮脏玩意,他出去后,你们只需要紧紧跟随,别唤他,别管他。午夜时分,在同学不大的新房堂屋,窗外又下着雨,风吹得窗框啪啪作响,天气本来就冷,一想到这种事情,宗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无法再合张眼,侧耳凝神聆听着屋内的任何异常的响动。除了雨声还有风声,就是一阵一阵的鼾声,三声部的,一个是小马的,一个是方同学的,另一个是……新娘子真的粗犷,打鼾的声贝丝毫不逊色于两个男人!对呀,新娘子,小马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他身边可是睡着一个要与他亲密一辈子的女人,她都不操心,**这瞎心干啥呢?孔雀也不能孔雀到人家家里吧,太困了放心睡吧!不一会儿,宗成的意识就模糊了,到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大概是凌晨四五点种的时候吧,熟睡中的宗成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头上拂来拂去的,他下意识地用手挥了一下,竟然觉得摸到的是一只人手!他浑身一激灵,猛然睁开眼,看见一个头发乱哄哄的男人就坐在他的床边,还伸长了两只手来慢慢的慢慢的抚着摩着他的头发。他不禁吓得张大了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是属于那种吓得休克了也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的人。 三十七、知我者谓我心忧(2) 那天晚上宗成和另一个姓方的同学就弯在了马姓哥们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二人刚要闭眼,方同学忽然想起什么重要事的推了宗成一把,神色慌张的说:“你还记得吗,这小马可是一个会梦游的主……”宗成依稀记起,这小马的母亲似乎在他们要出去野营的时候,悄悄跟他们几个相处得不错的小朋友嘱咐过,晚上要麻烦他们几个多盯着点,因为她家这小子白天都一正常人,可晚上睡熟后常常会一发艨艟,拉开门满世界的出去瞎转,所幸他还认识路,只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拣回无数人家丢弃的烂菜叶啊,死猫死狗的肮脏玩意,他出去后,你们只需要紧紧跟随,别唤他,别管他。午夜时分,在同学不大的新房堂屋,窗外又下着雨,风吹得窗框啪啪作响,天气本来就冷,一想到这种事情,宗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无法再合张眼,侧耳凝神聆听着屋内的任何异常的响动。除了雨声还有风声,就是一阵一阵的鼾声,三声部的,一个是小马的,一个是方同学的,另一个是……新娘子真的粗犷,打鼾的声贝丝毫不逊色于两个男人!对呀,新娘子,小马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他身边可是睡着一个要与他亲密一辈子的女人,她都不操心,**这瞎心干啥呢?孔雀也不能孔雀到人家家里吧,太困了放心睡吧!不一会儿,宗成的意识就模糊了,到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大概是凌晨四五点种的时候吧,熟睡中的宗成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头上拂来拂去的,他下意识地用手挥了一下,竟然觉得摸到的是一只人手!他浑身一激灵,猛然睁开眼,看见一个头发乱哄哄的男人就坐在他的床边,还伸长了两只手来慢慢的慢慢的抚着摩着他的头发。他不禁吓得张大了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是属于那种吓得休克了也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的人。幸亏如此,不然他可能会把梦游的小马给吓死。他用尽力气拼命蹬依然打着鼾声的方同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老人家给蹬醒。方同学一睁眼突然看见宗成身后站着一个白衣服的人影也不禁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是小马在梦游。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坐了起来,任由小马摸完宗成又去摸他。摸完后,小马开始在室内幽灵般地荡来荡去。他身穿白色睡衣,眼睛半睁半闭,眼神僵滞,象中了邪一般。他在屋子里来回游荡着,一下去打开游戏机,一下去卫生间拿来拖把去拖电视机,还狗样的踱到沙发后旁若无人的小解,然后不由分说地拉下宗成他们盖着的被子去盖住那尿,人孩子样的跳在那被上蹦来蹦去。就这样做了很多事情,最后在吃完了半个从沙发脚翻出的月饼之后,就自己回了房间睡觉去了。宗成他们这才松了口气,把被子拿起来,一大股尿臊味,那绝对是不能再盖的了,就丢在旁边的椅子上吧。可第二天怎么解释呢?他梦游的人肯定什么都不知道,特别是他的新婚妻子知不知道呢?听那如雷的鼾声,她是肯定不知道的,那么她明天看到这一大股污气秽气的被褥会怎么看待他们两位呢?妈的,真不该在这睡觉,要玩就干脆玩他个通宵。这么不清不白的,可影响咱男子汉的形象。二人正嘀咕着,一回头,立刻被吓得魂飞魄散——身后赫然又站着一个白刷刷的人,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好奇的端详着他两,我的妈呀,怎么还有第二回合?二人吓得半死,但同时快速伸出手快速捂住对方惊诧的嘴,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白影子左顾右盼的眼睛。那白影子看了他们好长一段时间,朝椅子走了过去,他抓起被子用另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拍,然后走到沙发旁,把被子轻轻的盖在了两个蜷缩在一处的朋友身上,拉平,捂严。然后走到门前,好不迟疑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可是在下雨的,他就这么穿着睡衣睡裤出去,出点意外,可怎么办?大声叫他媳妇,得到的回应的是一阵更大声的呼噜声,宗成他们又把嗓门提高了八度贴近耳朵听卧室里传出的还是同样的呼噜声,用力敲敲卧室门,呼噜声小了一秒,正在欣喜的宗成刚要说理由,如海啸一般的呼噜声在稍息片刻后更加惊天动地地响起。两人无奈的摊摊手,这两口子真是绝配。一个喜欢梦里做事,一个喜欢梦里无事!两个大男人又不方便进去叫醒她,怎么办?穿起衣服来跟着吧,谁叫咱们在人家住的呢!于是二人匆忙穿好外衣套好鞋子,快速追了出去,小马已经木然的走到了单元门边,只见他在门那里绕两个圈后,呆站在门边了片刻,二人以为他碰到了障碍,正满心欢喜的准备转身回屋,可小马却伸出手熟练的打开了门,出去了!更令二人傻眼的是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竟拽了把雨伞,人才要迈下走道,手里的伞啪的一下就撑开了!看样子,梦游的人什么都晓得,其他人大没有必要替他瞎担些心!只是人总有一点好奇心,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跟随着观察观察他深更半夜出来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去呢?人不是长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梦里起来折腾,一定是白天有什么没有解决或者说不便解决的事情要去处理。难说我们这一跟倒跟出小马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也未尝不可知呢!二人相互递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的脱下外衣,顶在头顶,一路小跑跟了上去。冬雨如春雨般淅淅沥沥温温柔柔,飘在外衣上如花瓣轻浮在水面,了无痕迹。撑着伞走在空旷的街面上,那穿着白衣的小马在他们前面也如一朵飘飞的雪花般空灵轻盈。梦游的人是没有了凡人的思维俗人的沉重的,光听不到脚步声这一点,就让你恍然有若见仙见鬼一样的感受。而他们两人的脚步尽管是放得轻轻的,在寂静的夜里也显得特别响亮,可就在他们前面只轻飘飘的赶自己的路,对他们认为的巨大声响毫无反映,就尝试着大拽拽的放下小心放下担心平常样的迈动脚步,人家没有反应,继续着自己的风雨兼程根本不屑听到扰乱人家目的的行走,那咱们就正正常常的走吧,还附带着把出现在脚下的水花溅得四下飞起!从新桥河走到邮电局,小马转朝一小方向,会不会他在一小有个相好的,小马白天不敢行动,晚上借发梦艟,悄悄来与情人幽会?二人正猜想着,小马却快速的走过一小大门,朝防疫中心走去,那还是经过,小马的脚步没有半点停留的样子,上去可就是人民医院了,赶不成小马与医院的小护士有上一腿?二人见他进了医院大门,进走几步追了上去,值班室的大叔正头一点一点的做着好梦。小马进大门后,转朝左下,那里有几幢医院职工的住宿区,好小子一定是哪个医生的媳妇有故事,二人又加快了跟踪的步伐,事件快要有个水落石出的时间了,***就在……哎,这小子怎么继续转弯,朝右拐过去了,二人看他走的方向,一下起了鸡皮疙瘩,那可是,那可是,医院最最恐怖,最最没有人去的地方,他怎么会……宗成止住了脚步,方同学也骇然的呆站在旁边。对了,聪明的读者你们都猜对了,小马转朝的方向就是医院停放尸体的太平间方向。雨似乎更大了些,一阵一阵阴冷的风从四面吹来,让走得冒汗的两个人犹如掉进了冰窖,浑身刺骨的凉。回头还是上前,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二人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上前去探个究竟。二人这次的脚步又恢复了初初跟踪时的一步一小心,低低放下的叫脚掌还一个劲麻酥酥的扭着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闪着幽暗蓝光的太平间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那是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刷得白白的像给房子都盖上了一层白纱,门外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花圈都被淅沥的小雨给浇湿了,残败的纸花有的凝成了一坨,有的干脆就贴伏在已经突显出来的铁丝或竹片上,阴阴的朝下滴着水,冷风呜呜的吹,把花圈上紧随着又要滴下的水滴给吹拂到太平间敞开的小门上,老远就看见那台阶上有一对湿湿的脚印,脚尖朝里,证明着刚刚有个不速之客进到了太平间里。小马是不见了踪影的,这方向又没有第二个去处,那么,那么刚刚进太平间的就是小马无疑! 二人远远的看着那些白花,不敢再朝前迈一步,心中的恐惧与恶心同时从心尖底底处涌起!这哥们,梦游哪里不是个游,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个渗人的地方来玩,你真不怕吓死家人朋友不说,如果人家死者家属有个把留在这里守灵或是守太平间的大叔一个较真夜里出来检查检查,我看是吓死你还是吓死他们,那可真叫一个未知数了!风刮得更大了,把大敞着的绿门都给吹得咣当一声给掩上了,这声音这么巨大,难道竟吓不醒他?宗成和方同学两人的身体都开始簌簌的抖了起来,不知是天气原因造成,还是心理恐惧使然,方正两人都有了一种不敢再呆下去的想法。小马怎么办?就让他继续呆在那明显停放着死人的地方?要是他一下腥来,不吓死也要吓疯吓傻。怎么说,他都是咱们最好的哥们,冒天大险,也要把他唤离这个地方。二人蹑手蹑脚的挨近了那刚才才合严的门,从透出一点绿光的一条小缝悄悄从里望去。里面没有床,只在地上铺放了一块白床布,一个看不出年龄看不清性别的死者直挺挺的停放在那白床布上,眼睛呆滞的小马正双膝着地的跪坐在死者头部的水泥地上,死者的头颅孩子样的被他搂放在他穿着白睡衣的大腿上。那死去的人可能是遭了车祸或者是被什么重物砸到头部,反正宗成他们从门缝里看到的就是一个头脑损伤严重脑门明显被砸开了瓢,连眼睛鼻子都看不清的血呼里拉的恶心头颅,而温柔的小马竟然伸出长长的舌头一下一下舔舐着头颅里流出的那些浆血,还品尝美味样的把那些肮脏的浆物一点一点吞食下肚,看着他骨碌骨碌滑动的喉结,宗成一口没有忍住,昨晚放进去的大鱼大肉全喷射在绿绿的门上,他佝偻着身子捂住仍在不停翻动的胃,头也不抬就踉踉跄跄的朝来路狂奔,他跑到大路转折处,连忙再右拐向上,再右拐,就看见了医院大门,他不顾一切的冲出大门,一下扑在迎着大门的那棵行道树上,翻江倒海的吐了个疲软,才软软瘫坐在地上,胃里的酸水还再不停往上翻,好一会儿,肚子才平息了一些,他才觉得身旁有了响动,一回头,就看见方同学也白嘴白脸的坐在他身旁的那棵行道树下,手紧按着胃,面前也是一大堆散发着怪味的呕吐物。他也刚好抬起头,两人都抽搐得流出了眼泪的眼睛依稀看清了对方的示意,但二人都坐不起来了,也说不出话了,只是随便的挥了挥手,指指胃,就大口大口的喘着自己的粗气。远远的有了一阵鸡叫,宗成走过去搀扶起比他缺乏精神的方同学,二人正要讲话,就看见一个白影鬼影样的轻飘飘从医院大门飘出,撑着把伞,右转朝下,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走向一小方向。不是梦游的小马还能是谁?二人猛想起自己的跟踪任务,忙点点了头相互搀扶着也朝下追去。小马这次走的特快,二人紧敢慢赶都没有跟上,等追到他家门口时,见门并没有锁死,就开了进去,里屋一片鼾声依然,二人蹒跚的挨到沙发边,那散发出尿臊味的被子还铺放在沙发上,宗成记得他们出去时,那被子好象是横担在沙发背上的,这一平铺说明小马确实回来了,他觉得心一下放了下来,才又觉出身子冷得哆哆嗦嗦的,他就把手伸进被子,可才一伸进去他立马发现里面躺了一个人,他吓得赶紧伸出手来,一颗心跳得就跟南美洲被驱赶的袋鼠一样,他担心是小马的媳妇,那可就糗大了!方同学一拉被子,躺着的人一下露出头来,不是小马还是谁?总成这才又放心的坐回到沙发上,猛地看见小马睡醒样的睁开眼,他刚欲打招呼,就见小马直直的把双手深直,朝着他身后就伸了过来,宗成以为他又要给我梳理头发,就没有回避娘的,现在重要的就是好好平息一下。没想到小马却恶狠很地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并且把他的头朝沙发背背压去,梦游的人力气可真是惊人啊,宗成一下就觉得眼前一黑,脸就成了猪肝色,眼睛珠就金鱼样的鼓了出来,舌头也长长地掉了出来,呼吸也没有了,血朝上下两边快速散去。他忙用手试图去掰开小马紧掐住他脖子的双手,可那手捏得太紧,似乎已经嵌进宗成的肌肤,而喉结的压迫越来越重,好象就要被核桃样的捏碎,他弯起膝盖蜷起了双腿,准备瞅准空子很劲一蹬小马的小腹或者就直蹬他的要害,让他立刻清醒。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方同学迅速的扑了上来,他从后面也锁住小马的脖子,然后用手抠住小马的食指就狠命朝后掰,也许是太过于疼痛的缘故,小马一下子放开了紧掐住宗成的手,他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奇怪的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两个怎么还不睡?哎小宗,你脖子怎么紫了?”旁边的方同学纲要讲话,宗成悄悄的摇了摇头说:“你忘了,你担心我们睡不着,给我们加被子来了……” “加被子,我怎么没有印象?这被子怎么一股怪味?我帮你们去重新换一床,”小马抱着被子进了卧室。咯咯喔,楼上的一只公鸡很响亮的打起了鸣。天亮了! 三十八、疯子更是那活的受害者? 宗成的父母住在西河南郊的西北矿退休大院。矿山本属于矿物局系统,是直属中央管辖的一个部门,与人委系统西河县城是不同隶属单位。但考虑到西河财政有很大一部分是紧靠矿山的兴衰吃饭的,如运输业、冶炼厂、铜选厂等等,矿山退休职工的安置也就在矿物局买地给赞助的基础上,两个部门达成了共识,分别在县城的四个城郊地段为四大矿山各兴建了四个退休大院,给那些在高寒山区为国家采矿事业奋斗了一辈子的老职工老有所归,也享受一下在坝区城里方便生活的乐趣和看病求医的便利。西北退休大院有退休房子十四幢,安排了退休职工上千人。起初兴盖的几幢还有六七十平米,有洗手间、厨房、客厅、卧室、备用室,从十一幢开始,局里就以退休职工扎堆,矿物局财政困难为由,压缩了房屋面积,连续建盖了五幢面积只有二十多平米,布局上只有一厅一室的房子。老实本分了一生人的退休职工们能在短期内下到城里,就是只有六平米,也是乐滋滋的。真下到城了才发现,自己的住宿条件怎么与先退休同样工作年限的其他老工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差距?老这一车人,家家都是四五个儿女,有的孩子还在读书,有的还在待业,都必须和父母住在一起,这么狭窄的生活空间可怎么居住啊?幸得这些老工人都是五七、五八年参加工作的老革命,思想觉悟和生活能力都是有特别的高度的。国家有困难,局里不方便,那就自己想办法吧。于是分到一楼的老人们左右前后转几圈,发现有空间可以利用,于是几户一商量,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利用房屋前后宽阔的空闲地段,自己用空心砖建盖一间小厨房。当然第一要务是到退休大院管理所去咨询,能否准许自己搭建这样的小房子。违法乱纪的事情这辈经历了大跃进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反击右倾翻案风、粉碎四人帮、改革开放生活逐渐安定逐渐好转的老人们是决不会做丁点半许的。合理的要求自然是能得到合理的许可的,住房条件这么艰难,你们不找不靠,自己要自掏腰包建盖,岂不是帮组织分了忧解了难,大力支持。于是新搬来的老职工们就大兴土木,在房子后面建盖了一间六七平米的简易房,告诉你,每家都是男主人带着一两个孩子自己挖地基,自己去买料,肩扛背背,然后自己一砖一瓦的抿上砌好。老这一辈人吃过的苦太多,能做的活太多,能忍受的事情太多。与他们相比,宗成常常自卑无比,要是换了我们,我们会做出什么,我们能做出什么?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自己的苦难自己承受,多替国家分担一点,多替领导分担一点,人要知道满足,是老人们天天念叨的经。人比人,气死人,那就别比。说他们不比,其实是假话,这不宗成他爹就在宗成义愤填膺的说要去找领导问一问这几幢房屋的面积和质量咋就那么缩水时,厉声呵斥他的同时,又心满意足的比起来了:“你看,我们楼上的,哪能有我们这条件有个厨房?你特别看那十一幢的李大妈,你是知道的,五三年参加工作,劳模,儿子神经有问题,但因为住在四楼,她们想要有一间和我们同样的小房子单独安排儿子,都根本没条件。她儿子又是个武疯子,天天弄***武刀的,弄不好就伤到人。人家看到我们能自己盖一间,羡慕得眼睛都要出血,话里言里都是嫉妒。你知足吧你!”宗成就哑口了,虽然他听说这缩水的房子与上面的大领导没有关系,可与承包的小领导的贪赃枉法收受红包有不可脱离的干系,但老爹他们这么说了,自己手里又没有证据,只有打住了朝上捅的想法。中国人是说不得的,你说谁,谁就立刻出现,这不刚才说到李大妈的疯儿子,这疯儿子就在院里叫嚷了起来:“她是人,她不是鬼,你们才是鬼呢…”宗成忙跑到盖起了一半的厨房建筑墙朝外看:走道上一个挥舞着把菜刀,上身赤着裸着的年轻人眼睛红红的边急速后退着边对一个紧追着他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不住的在嚷道。老妇人边不顾一切的穷追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劝解道:“小宝…乖,小宝乖,咱…咱,没说她…她是鬼,咱…谁也没有说…她是鬼嘛。停一下,你…停……停停,乖,跟妈回去,你这样出来会…会凉着的!咱回去好好…好好说吧,乖,听妈的,咱回去…好好说。”年轻人却不肯停住,他更加快了脚步,老妇人终于跑不动了,她靠在路旁的一根电杆上捂住胸口无力的对着渐跑渐远的年轻人叫着:“宝啊,宝啊,你别乱跑啊,咱有话回家说……”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前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怪叫:“啊……”,老妇人猛得一抖,忙用右手掐住腹部挣扎着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宗成伸长了脖子,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听见那凄厉的声音伴着呻着吟着声阵阵传来。 “不知是那位退休老头又遭罪了……”宗成他爹放下正砌着砖头的水泥铲无奈的摇着头说。 “这样的人,大院怎么还允许他住在这里……” “有啥办法?他老妈就那点可怜的退休工资,平时还要给他买药买吃的,维续娘两的开支,再没有多余的钱送他去看病。人家医院又没有免费这一说,即使送去了,要不了几天,医院就又要叫接回来……”老爹感慨道,“没有办法,只有随他闹,只苦了他老妈和大院的退休老倌老奶了……” “这种人,在人口集聚的地方活动太危险了,民政公安难道不管?” “怎么管?抓起来?***还咯是怕麻烦。前两天,他戳伤了一个上厕所的老太,人家报了警,***一听是神经病,就叫报民政或者叫医生,说这不是他们该管的范畴……” “岂有此理,他们难道要等到出了人命,才会来管?保一方平安,就这样保吗?”宗成气愤的说。 老爹无言,呆楞了半晌,忽然感慨的说:“还是***领导时候好啊,谁都不讲钱,谁都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谁都不推三阻四的,虽然钱少点,可人心善啊齐啊……” 墙外又一阵闹,有人拉拉扯扯的走过,宗成没再往外面看,他摇摇头,担心的看着老爹说:“那么,我爹我妈,你们老两个出门干什么的,可得看清楚没危险了再出去……” “那是肯定的。现在治安也不怎么好,又加上这疯子闹的。大家都谨慎了很多。李大妈一赔一次钱,回去后又会给她儿子上大锁几天,看得肯定会更紧些,出进又可以轻松几天了……” “那么他家的其他人呢?”宗成问道。“他老爹早就翘脚了,有两个姐姐都出嫁了。即使没有嫁,谁敢跟他住一起?只有他老妈了,心疼儿子,姑娘再怎么叫她搬去和她们住,她都不答应,再怎么也要留下来陪疯儿子,老说,她如果走了,谁来给他煮饭做菜的,谁来跟究约束他?你不知道,妈是这份心,可那儿子疯迷糊了,常失去了本性,还经常对他老妈拳打脚踢的。谁都可怜这老人,哎……” 感慨了半晌,老爹又说:“其实这孩子早些年可不是这样的,你看他眉宇间那残存的文气,他早年也跟你一样,是一个乡村教师呢……” “他当过乡村教师?在哪里……” 听别人说,他是分在你的邻乡桔树乡江边小学。他是师范毕业的,早你三四年去到乡下,他是教数学的,他去了没几个月就到了每年一次的清明节,农村很自由,碰到个节气什么的学校都要放假。他老妈说那次放假他没有回来,说是要和几个一起分下去的同学聚聚要邀约着一起到江边玩,那金沙江历来都是一个可以游玩的地方,尤其是清明节,他们那里的风俗就这样,每年这个节日祭奠的人都要去江边放什么荷花灯,这就吸引了很多其他的人去江边看热闹。那天他们是玩到晚上很晚很晚的时候吧,李大妈的儿子心血来潮突然想赶回家来。但是和他同去的几个小同学却正在兴头上都嚷着要等到第二天看完江上日出后才肯回家,并且都劝他别扫兴一起玩到第二天再回来,可这孩子就不依劝,固执地嚷着就要回来,没办法大家同学只好让他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要知道从江边到西河县城骑自行车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回来,这你比我清楚。路边上又没有人烟,房子车子在当时来说都异常稀少。公路两旁都种满了各种树,又高又大树叶又密。靠近江边的地方风大,那些树当时应该被大风刮的呜呜作响,有时候像人的走路声,有的时候像女人的凄惨哭声。我想在那种情况下谁一个人走着都应该是心生恐惧懊悔不已又不得不硬撑着头皮朝前走的复杂感觉吧。
还有10章精彩内容请查看 [
] 全文阅读! 注:CHM版全文电子书适用于在PC电脑中阅读,TXT版全文电子书适用于在掌机、PDA、商务通、手机中阅读。 章节阅读开通用“← →按键进行前后翻页阅读”的功能,“按回车[enter]键”可以直接返回作品首页。
小说有个东西老跟着我最新章节,来自啃书阁(www.ke huge.com)
若读者发现有有个东西老跟着我最新章节,而本站未能及时更新,请留言说明,以便及时添加。
小说有个东西老跟着我来源于网络或网友上传,若有侵权,请告之!,我们拒绝任何***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Copyright 2010-2020
(Www.ke huge.Com) All rights Reserved 本站所有小说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