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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net 信息服务 (I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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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搜索包括HTTP和401的标题。
打开IIS 帮助(可在 IIS 管理器 (inetmgr) 中访问),然后搜索标题为配置 ISAPI 扩展和关于自定义错误消息的主题。
在 IIS 软件开发工具包 (SDK) 或
中,搜索标题为Developing ISAPI Exte io rdquo;、ISAPI and CGI和Debugging ISAPI Exte io and Filter rdquo;的主题。 谢少贤张目醒来,入目是四壁洁白的病室,左侧的飘窗有风吹来,暮春的风微带凉意,带着室外青草的芬芳,扑入口鼻使人心神皆醉。
活着真好。
谢少贤长出一口气。
回忆昨晚匪夷所思的经历,直到此时谢少贤犹认为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被外星生物侵体?自己都觉得荒谬。
忆起那生物败亡时所言自己精神感知力将以千百倍的速度迅速强大,谢少贤心存怀疑。
怔忡间微动心思。
于是,玄而又玄的事情不可思议的发生了。
随着心神转动,心灵念力若同蛛网般高速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他感知到室外观景石下新草的蓬勃生机,感受到隔壁那位因车祸而丧失双腿的小姑娘心情无尽的凄苦,感受到花廊下端坐的那老妇人对面前患了脑疾而丧失说话走路能力的老伯无有穷尽的爱意,感受到草地上那两个在踢皮球的小女孩无忧无虑比水还要纯净的童真心灵......谢少贤心神狂震。
这神乎其神的新鲜体验令他难以置信,远超他心理负荷的极限?
双眸圆睁,眼神却涣散,谢少贤惊异莫名近乎于呆滞。
随即,他感知到正向自己病房走来的死党哥们——冯鸿,冯氏财团的大公子。
目注房门,谢少贤强行压抑浪滚潮涌一般的心扉。
推门声响起,拖着略微有些赘肉的身躯,鼻梁驾着金边眼镜,一身CK牛仔套装的冯鸿走了进来。
对上谢少贤平静看着自己的双眼,冯鸿先是惊讶,随即双目涌起毫无虚假的狂喜,一阵风般扑到谢少贤床前,惊喜道:“少贤,你终于醒来,老天保佑,我还以为你欲弃我而去......”突然感到不合适,又“呸呸呸”连啐几口,尴尬续道:“大吉大利,大吉大利,抱歉,呵呵,老子欢喜糊涂了。”
谢少贤眼中满含真诚的喜悦,看着手舞足蹈的冯鸿,嘴角溢出一抹浓浓的笑意。
这世上如果还有人能够真诚的、毫无任何私心的对待自己,也只有这堂堂的冯氏财团主席冯明林的大公子冯鸿,其他人都不行。
自己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升斗小民,而冯鸿是名动全球的大企业之一冯氏财团的大公子,两人之间身份实在是天壤之别,但在冯鸿身上找不出半点身为膏粱子弟的倨傲,两人是中学同学,是那个时候班上最要好的一对朋友,身份上的巨大差异并没有成为两人交往的障碍,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感情愈发弥厚,在这等级森严充满人情冷暖的世道里,殊为难得,显得弥足珍贵兴奋的狂跳半晌,冯鸿才安静下来,仔细打量谢少贤好一会儿,又走到远处上上下下扫了几眼,才紧攫住谢少贤双眼,满脸讶异的道:“少贤大难不死,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双眼与以前是迥然不同,深邃的无边无际,从你的眼神中再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最奇怪的是......带着邪气,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谢少贤不禁苦笑摇头,哑口无言。
自己的那番奇特的经历怎能对他说?说了他又如何能相信?自己可不愿离开现在这重症病房直接转到精神病房继续另外一番悲惨的蹂躏。
昨晚,一个以纯精神而无实质状态生存的外星生物于自己濒死之机侵入自己心神,妄图攫取自己超凡的心灵意念力以破转时空回归家园。
凭借坚韧顽强的毅力和一场艰苦卓绝的无声战斗,自己侥幸取胜,但这生物精神寂灭时带来的能量冲击在体内的高速膨胀,也使自己饱受一番非人折磨,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再非以前的自己。
瞪着冯鸿,谢少贤大声道:“你才中邪,大病初愈,你还想我神采奕奕的满眼放光?”
冯鸿歪着脑袋“啧啧”称奇了好一会儿,摇头道:“不对,是不同了,可若要我具体说,除了你的眼神,其他却好像又没有变化,奇怪.....”
谢少贤啼笑皆非的佯斥道:“看够没?就没见过你看哪个女人这么认真过,老子这叫大难不死,福禄无穷,鬼门关走过的人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参透,你省省吧。”
冯鸿“轻蔑”的瞥了一眼谢少贤,撇撇嘴道:“嘴还是这般刁滑,了不起么?那些鬼使判官统统都应该下岗,工作太随意,要不然你这家伙怎么逃出鬼门关还可以这般牙尖嘴利?”
谢少贤饶有兴趣的看着它牢骚,呵呵笑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老子现在是病人,病人?你懂不懂?心灵孱弱着呢。”
冯鸿瞪了他一眼,张张嘴,终还是没有出声。
半晌突然又眼睛一亮,大声道:“现在心灵受重创的是我,少贤,老子失恋了。”
谢少贤愕然看着他,不明所以:“你什么时候恋爱了?”
“三天前......”冯鸿面上毫无悲戚之色。
谢少贤眯眯眼:“你的恋爱史未免太短了吧?看你的样子没有半分悲痛......你真的恋爱了?”
冯鸿忽然冲到床前,满脸兴奋地道:“恋了,恋了,那大律师你知道吧?”
“大律师?”谢少贤一头雾水的看着冯鸿,满脸茫然。
冯鸿大大咧咧往病床上一坐,斜看着谢少贤:“就是那富祥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邱明萱?”
谢少贤当然知道邱明萱,就算是在这整个凤海市,不知道这位大律师的也没有几个人。
二十三岁就取得了牛津、哈佛两所大学的法学博士***,初回凤海在北京宋氏集团与本市华银公司的官司中,以堪称完美的表现帮华银公司大胜宋氏集团,至此后一鸣惊人,风头一时无两。三个月后自己组建富祥律师事务所,又轻松地打赢了几宗对己不利的官司,名声大噪,传名凤海,像这样的一个人,想不知道都很困难。
“你是如何与这女强人扯到一起的?传言在她身上受挫的不知凡几,其中不乏商界、政界名人子弟、纨绔公子,你还敢撩拨她,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谢少贤半开玩笑的道。
冯鸿轻捶了一下谢少贤肩头,埋怨道:“我们是不是兄弟?不懂得安慰我还来讥讽我,义淡情薄,没有义气。”
顿了顿,旋即满眼放光道:“是她找到我家老头子,要做我们冯氏的法律顾问,恰好我在当场,就这么结识,老子连续送了三天鲜花,最后终于等到了一句话......看着谢少贤,冯鸿尴尬的搔头道:“她告诉我不要枉费心思,我不适合她,这女人,也不懂得婉转点......少贤,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安慰一下我这受重创的小心肝?”
谢少贤看着它的窘样,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揉着肚子道:“拜托你追求也要有点新意好不好?送花这一招实在不适合于这样有骄傲自负本钱的女人,难怪你这么快就结束了根本就没开始的恋爱。”
冯鸿懊恼的看着谢少贤,大声道:“是兄弟就帮我报这羞辱之仇,我折戟沉沙你扬鞭出马,待你出院后我来介绍你们认识,总是要她逃不脱我兄弟之手才好。”
谢少贤连忙摆手道:“打住,打住,你这家伙居心叵测,摆明了是要看我笑话来找心理平衡,我上你恶当才怪。”
兄弟俩说说笑笑,谢少贤看着冯鸿耍宝戏谑,心情异乎寻常的平静,想到自己因飞机失事而早逝的父母,想到自己平淡却充满情趣的小资生活,再想到这害的自己差点丢掉性命的假酒事件,谢少贤心中突然涌起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
只要人活着,之前的一切都如褪色的照片般会成为过去,美满也好,凄苦也罢,那一切终究是云散水流,不复回还。
人生总是充满悲凉的无奈和凄苦的悔恨,聪明的人之所以聪明,只不过在于他们能够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而且会竭尽全力尽量减少这种悲凄的回忆。
自己能否逃脱这种凄苦?
“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吧?”谢少贤轻轻的问坐在一旁大谈邱明萱如何冷艳倾世的冯鸿。
冯鸿闻言脱兔一般扑出门去,留下一句说话:“我去问询你的主治医生。”
看着冯鸿急匆匆远去的背影,谢少贤哑然失笑,这家伙实在是没有半点作为富家子弟的从容气度,也算是他们那种高阶层人群中的一个另类怪胎吧?
在如今的世界里,充满了虚伪和背叛,可以一同喝酒谈心甚至吸毒嫖妓的伙伴叫朋友,但绝不可奢望在某些时候一起背黑锅、下地狱,而对于那些无论任何时间和任何事件都会相互扶持、相互卖命、不舍不弃的朋友,在男人的世界里称作兄弟。
谢少贤是个相当谨慎的人,大多时候会不着痕迹的刻意与身边的人保持一种别人丝毫难以察觉的疏远和淡离,惟独冯鸿例外,他的秘密可以毫无半分隐藏和掩饰的与冯鸿分享,这就是兄弟。
看看对面墙上悬挂的日历,自己整整躺了四天。
四天,这个绚烂多姿而又灰暗阴诡的世界足可以发生无数件可以改变某些人一生的逆转和异变。
当然,这些谢少贤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索和探究,昏迷到昨日黄昏才醒来,又同那来自穆哈勒斯星的奇怪生物莫名其妙的斗了一夜,饶是他体力充沛,此刻也不禁有些疲乏和困倦,打了个哈欠,终闭眼睡去。
总不会再有奇奇怪怪的东西觊觎自己强大的精神意念力吧?
这是谢少贤睡前最后的思维。
第二章
美女与老朽
浑浑噩噩的走出大厦,街上发屋不知所云的歌声、汽车嘈杂刺耳的喇叭声和对面马路边两位妇女的拌嘴吵架谩骂声,相伴着如潮水般涌入耳中。
谢少贤不禁一皱眉。
什么世道?就因自己病休五天假,那马脸上布满“蜂巢”的梁胖子就以影响公司业绩为由蛮横跋扈的将自己扫地出门?
刚才看着他满脸的讥笑,真忍不住想暴揍他一顿,这家伙明明就是公报私仇,报复自己那次无意间撞破他和那位风骚招摇的“俏东施”未遂于男洗手间的好事。
狠狠的呸了一口,谢少贤手中攥着大信封,转身融入奔流不息的人潮中。
街上的人群脚步匆匆的各行其道奔赴各自的目的地,谢少贤心头一片茫然。
自己的日子向来是捉襟见肘甚至入不敷出,半分积蓄也欠奉,这个月的房租还没有着落呢,现在又失业,总不会要露宿街头吧?
想起手中的信封,捏了捏,似乎还挺厚实,谢少贤知道这多半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娴姐为自己向经理争取的同情钱,那梁胖子绝没有这般菩萨心肠,巴不得自己光着屁股走出公司。
抄起移动***,拨通冯鸿的号码,谢少贤大声道:“老子失业了,滚来安慰我。”
。。。。。。
半个小时后,谢少贤和冯鸿坐在海湾咖啡馆里,点了一份牛排,谢少贤正在据案大嚼。
冯鸿看着谢少贤,试探道:“那姓梁的这般可恶,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教训教训他?最少也要让他以后在轮椅过后半生吧。”
谢少贤头也不抬:“同意,你安排。”
冯鸿吓了一跳,瞠目道:“你不是真的吧?”
谢少贤话也不说,继续与面前的牛排较劲。
几口消灭牛排,又呷口苹果汁,拈起纸巾轻拭嘴角,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冯鸿道:“这种人怎么值得我们绞费脑汁去对付他,除非我谢少贤一辈子庸碌无为,否则我发达之日,便是这死梁胖悲悔之时,我会教他永无翻身之机。”
看着意气风发、脸上神采夺人的谢少贤,冯鸿满脸崇慕的道:“这才是我认识和钦佩的谢少贤,想当初老大你在就读学园之时,无论任何方面何曾落人半步,在哪个领域不是超脱凡俗的高人一筹,......但此时你打算如何发达呢?让你来冯氏你又严词拒绝,都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
谢少贤寻思半晌,又颓然软坐椅上,托起果汁轻抿一口,满脸懊恼和无奈。
现实社会的残酷岂是天真而单纯的莘莘学子***塔生活可以比拟?
他并非不愿去冯氏财团工作,背靠上这棵大树,只要自己努力,又有冯鸿的关照,锦绣前程触手可及。
但他不止一次听冯鸿牢骚他老爸实在与他不搭调,半点看不上他的所作所为,嫌他整日无所事事,打理自己的小公司都不求上进,偌大的产业以后交到他手中,怕连自己都没有信心他冯鸿会支撑下去,至于辉煌壮大,更是天方夜谭。
他谢少贤若投身冯氏做好了还算罢了,一旦生出纰漏,只怕还要连累到冯鸿被老爸骂结交狐朋狗友,父子关系更行恶化,所以他一直抵触去冯氏。
但这些话丝毫也不敢向冯鸿透露,否则这家伙怕会生拉硬拽将自己拖到冯氏。
心际突显警兆,谢少贤若有所觉的抬眼看向咖啡馆的入口处。
咖啡馆的落地玻璃门约定好了一般被推开,步入了一个妙龄的标准白领女郎。
谢少贤一眼看过去不由心下喝彩,那女子足有一米七高,匀称高挑的身躯曲线优美,如云的秀发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明媚爽朗。白皙的皮肤,秀气挺直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小嘴,加上妩媚动人、神采飞扬的一对深黑美眸镶嵌在极具古典美的润腻俏脸上,显得庄重中透出三分俏皮。
剪裁合体的淡黄套裙,一看就不是街头可以随便买到的便宜货,迷你裙下摆露出一截浑圆的大腿,性感迫人。
谢少贤几乎要吹起口哨来。
冯鸿也注意到那美女,只看了一眼,便面色一动,起身招手道:“沈***,没想到在这遇到你,过来这边坐。”
又一拍胸脯,没正经道:“我请客。”
那美女诧异间扭头看到冯鸿,点点头,微笑的走过来。
冯鸿拉开另一边的座椅,指着站起身来的谢少贤道:“这是我的死党谢少贤。”
那美女沈***俏目扫了过来,谢少贤点头打招呼,顺势又坐了下来,心中却回味沈***那充满了青春活力和坚毅不屈光芒的美丽眼睛。
这丫头怕是要比大多数男人还要有性格,属于女强人那范畴内。
谢少贤绝对相信自己的感觉,自从那场莫名其妙的精神大战之后,他估量一个人就很少出错。
那边冯鸿眉开眼笑的扭头对谢少贤道:“少贤,这位是沈曼媛,沈氏集团主席沈世秋老爷子的千金。”
谢少贤点头对沈***沈曼媛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不冷不热的道:“幸会。”
就再不说话,他对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女一向兴趣缺缺,不是自己清高自傲,实在是这些千金***们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物质生活的超人一等往往使他们习惯于俯视平凡的众生。
在这个世界上,公主和乞丐美满结合的故事唯一可能发生的地方只有在那些脱离现实的言情小说里。
沈曼媛奇怪的看了谢少贤一眼,那边的冯鸿道:“沈***不必理会这家伙,他刚刚光荣下岗,心里郁闷,所以才会这样没礼貌。”
沈曼媛理解的点点头,顺口问道:“伯父还好吧?”
两人再不理睬谢少贤,说着一些言不由衷毫无营养的客套话。
谢少贤听了一会儿,终于知道他们根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两家有些生意往来,相互认识而已。
再不理会两人,闭上眼,想着自己的心事。
以后究竟要怎么办?现在自己可真称得上是无权无势没钱没才而且形影孤单,也幸亏自己没有找女朋友,否则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过生活,以当下女孩的拜金和势利,那女朋友怕连招呼都不打就会转投他人怀抱,那样自己岂非是雪上加霜的自寻烦恼。
妈的,自己不会真的要落魄街头吧?
冯鸿和沈曼媛的说话宛如在另外的世界,谢少贤半点也没听进耳内,心神恍惚间,忽有所觉,第二次看往咖啡馆进门处时,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男子怕比谢少贤矮不了多少,足有一米八,一身笔挺的阿玛尼灰西装,抹着发蜡的头发没有一丝凌乱,略有些黝黑的脸庞上,那双闪着精明的双眼四处一打量,看到沈曼媛爆出一抹惊喜。
“曼媛原来在这里,害的我一通好找......”那男子说着话走了过来,当谢少贤和冯鸿不存在一般自己拉椅坐到沈曼媛身侧。
谢少贤分明看到了沈曼媛美目中闪过的一抹厌色,超人的心灵感受到她心底的无奈和羞恼。
无声的一笑,谢少贤重眯上眼,心道这男子追求这沈***倒是不辞辛苦,但怕多半要碰壁。
沈曼媛低声问那男子道:“你怎么找到这边来?”
那男子道:“我先去你公司写字间寻你,但你秘书说你外出未归,知道你喜欢喝咖啡放松,这咖啡店离你公司最近,所以就寻了来,不想你真的在这里......”
像忽然发现谢少贤和冯鸿一样,那男子眉目轩动,眼中有些异样:“小弟宋鼎辉,两位是......”
沈曼媛连忙介绍:“冯鸿,冯氏财团的大公子。”一指谢少贤道:“这位是冯公子的朋友,谢少贤。”
又向谢、冯二人介绍道:“宋鼎辉,北京宋氏企业的二公子。”
那宋鼎辉道了声:“幸会。”就再不理两人,转头与沈曼媛说话,在他眼中,只怕除了沈曼媛,别人都被直接忽略,视同未见。
谢少贤和冯鸿对望一眼,这局面坐得实在没趣,站起来道了声“再会”,便并肩走出咖啡馆。
沈曼媛抬头循着谢少贤的背影看了一眼,芳心中暗暗称奇他的那双眼眸,自己从未得见这么深邃平静的眼睛,心内的情感波动在眼睛里分毫不现,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谢、冯二人来到街上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后者边笑边道:“姓宋的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半要吃瘪。”
谢少贤大以为然的点点头。
冯鸿看似心性佻脱轻浮,给人以玩世不恭的错觉,其实精明的吓人,低估他的人,通常会得到一个令其悲悔一生的惊喜。
拦住冯鸿掏出支票夹的手,谢少贤道:“我手里还有那大信封,暂时不用。”
挥别冯鸿,谢少贤转身走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阳光漫天,没有一丝风,天气有些懊热,他却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冷,在这酷热难当超乎想象的暮春初夏,冰冷的唯有人心。
娘的,以后自己即便找到工作,多半也是要从最底层开始,供职四年的公司煞费苦心费尽周折混到了小科长,不想被一瓶假酒彻底的结束,还真有点世事难料的味道。
想起梁胖子,谢少贤牙根有些痒痒。
心灵忽然有些异样的浮动,抬眼左右扫看时,目光霎时定在二十步外一个身穿唐装,身躯有些削瘦,白发白须的老者身上,再不能移动分毫。
大街上人潮汹涌,但谢少贤偏偏只看到他一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间在心海中蔓延开来,再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万籁俱静。
老头静静的看着自己,微微含笑。
心情突然前所未有的欢畅,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勃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这种感觉愈来愈浓烈,转眼间原本平静如秋水的心灵沸水般沸腾起来,再无法保持平静,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寒颤。
谢少贤大惊失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双目蓦然明亮起来,转瞬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明亮千万倍,目光犹若实质般罩向自己。
谢少贤忽然幻念重生,一些自己从未经验过的画面快速的在脑中闪现,心头发闷,脑中一阵眩晕。
浑身痛苦异常,直想仰天长啸以发泄,但声音到了咽喉只是一阵连自己也听不清的呻吟。
慌乱间紧紧闭上双眼,闭眼瞬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从脐下丹田位置爆发出来,以难以置信的高速瞬间涌布全身。
不适感顿时消失。
睁眼再看时,老头已经人踪渺茫,炽日当空,大街上依然人潮汹涌,各种噪音浪潮一般涌入耳鼓。
一切都恢复原样,仿佛转眼间谢少贤在大街上南柯一梦。
但谢少贤知道这不是梦,全身的淋漓汗水和精神的疲惫难兴,充分证明这一切宛如这个城市依然存在般真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不会是中邪了吧?真的白日见鬼?
街上行人看怪物般看着谢少贤,离着他远远的绕道而过,想来是把它当成了精神失常的疯子。
第三章
天已经全黑,提着打包好的晚餐,谢少贤回到了这位于城市偏僻的接近郊区的家,这是一栋可能马上就要动迁的七、八十年代的旧楼,十八层楼却没有电梯,偏偏他所租的两居室就在十八层,搞得每天都要早晚两次被强迫接受登山运动。
打开房门走进屋子,谢少贤长舒一口气,一下午的时间自己在人才市场连投八份简历,现在自己只能守株待兔,只是不知道这八家那一家会成为自己所待的那只兔。
伸手摸到壁灯开关,方想开灯,忽然停止一切动作。
超人的灵觉告诉他,屋子内还有另外一个人。
“谁”谢少贤声音发颤,额头瞬间冷汗涔涔。
一个清朗的声音悠悠传来:“小伙子,开灯吧,我们中午刚刚见过面。”
听到声音,不知为何谢少贤脑中突然浮现出中午所遇的那个奇怪的老人。
顺手开了灯,朦胧的壁灯下,那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就那么自由惬意的坐在自己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木头椅子上,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神色间满是耐人玩味的韵意。
回头瞧瞧房门,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钥匙,再顺着窗俯看楼下马路上疾驰的车辆只有指甲盖大,谢少贤彻底崩溃。
妈的,自己是真的见鬼了,这老家伙是如何进来的?
“小伙子过来坐,莫要疑神疑鬼,我是人,不是鬼。”老头笑吟吟的向谢少贤招手:“冯鸿是我的晚辈,打听出你居所并非难事。”
谢少贤看见壁灯下老人的影子,长出一口气,拉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拈起一张纸巾擦拭额头,顺口问道:“来此何事?哦......你能否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房的?”
老头呵呵笑了起来,有些神秘的道:“我对你对门的房东称是你的三叔,于是他们就恭恭敬敬的请我踏门而入。”
又皱眉环顾四周:“你小子在外边人模人样,没想到你住的地方实在和我们乡下养猪的地方毫无二致,难为你还住的不亦乐乎。”
谢少贤心道,我住的地方如何干卿鸟事,想不通冯鸿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有机会倒要提醒他离这老头远点,这老家伙神神叨叨的不像是好路数。
胡乱的向嘴里塞着食物,谢少贤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中午在大街上你不会是向我施魔法吧?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老头还是在笑,自负而淡定,看着那张一笑就扯开满脸褶子的老脸,谢少贤很有出手揍人的冲动,只是那眯着的双眼,精芒闪烁,使谢少贤胆怵不敢造次。
老头说道:“我叫冯明伦,你可以称我为‘昆吾真人’。”
面上忽然严肃起来“我乃龙虎山正一教第七十五任掌教,呃......正一教你总听说过吧?”
谢少贤没好气的道:“如雷贯耳,没听说过,白莲教我就知道,正一教是个什么非法组织?”
心念一动,大惊道:“你不会是打算逼良为娼胁迫我加入你们的组织吧?告诉你,我是誓死不从。”
老者冯明伦啼笑皆非,瞪着谢少贤良久,哑口无言。
这小子长了个什么脑袋?脑筋转的倒是迅捷而敏锐,但明显小黠大愚的南辕北辙错了方向。
“正一教的前身乃是兴起于汉末的五斗米道,因入道的人需出五斗米而得名,创立者为东汉末年的张角,相传千年传到我这一代已是七十五代矣......”冯明伦晃着脑袋,满面自得:“千年已还,我正一教可谓睥睨傲世、人才辈出,张正随、张嗣成、张正常......”
谢少贤可没时间听他追忆往昔的灿烂辉煌,饿狼般吞着食物,摆手道:“打住,打住,直接切入正题,找我什么事?”
冯明伦差点被噎死,怒道:“没有人告诉你尊重老年人是美德么?就没见过你这样缺品少德的年轻人,若非感应到你身具莫名超能,我理你作甚。”
谢少贤闻言一呆,接着满脸放光:“什么能量?你不会是说我现在是超人吧?那我岂非是飞黄腾达举唾手可得。”
冯明伦苦笑着大摇其头,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看的谢少贤莫名其妙。
“说说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自己解释不通的事情吧,发达不发达就看你说的详细不详细。”冯明伦不敢顺着他胡说八道,否则迟早正一教要和那法轮功画上等号。
谢少贤双目发亮,晚餐也顾不得吃,移近身子,在冯明伦眼中怎么看怎么有些猥琐卑微地道:“有,真的有,一瓶假酒引发的血案。”
谢少贤夸张的大呼小叫,事无巨细的将自己在医院中那番奇妙的经历以童话故事的夸张方式叙了一遍。
冯明伦撇着嘴,一言不发的听完了整个过程,对于那些表现谢少贤意志多么坚强,斗争多么艰苦的片段,直接过滤掉了。
既便如此,也把老人家听的触耳惊心,目瞪口呆,以自己精研正一教几乎所有仙经秘典的学识,也无法解释通透。
但这小子体内的的玄妙能量强大的以自己精修了五十年的修为也黯然失色,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解释不通,实在解释不通,冯明伦只好把一切归功到谢少贤走了狗屎运,虽然当初他也有可能经过了一番险死还生的挣扎和艰苦卓绝的斗争。
迎上谢少贤满含希望的目光,冯明伦故作心胸了然状,正色道:“小子,这是你的幸运啊,你想想地球上几十亿人,那外星生物偏偏看中你,这非是那种中头奖、升上位的鸿运可比,依我分析,小子你的遭遇暗合道家的‘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实乃上天眷顾,福泽恩赐,你千万莫要辜负了这分福泽,但能力愈大则责任愈大,希望你能明白。”
冯明伦仿若神棍般“循循善诱”胡言乱语,说了半天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谢少贤两眼茫茫可怜兮兮的道:“不明白......道长只需告诉我,现在我究竟身具怎样的超能力便可?”
冯明伦神秘的微微一笑:“想知道么?明日与我同去城西的桐庐村便一切自晓。”
谢少贤瞪大双眼道:“去做什么?”
“捉鬼。”冯明伦起身边往外走边缓缓地说道。
“捉鬼?”谢少贤骇的从床上蹦起来,“这世界真的有鬼?”
冯明伦缄口不答,启门走了出去,等谢少贤扑到门外,已不见了踪影,楼道里一片安静。
“真的有鬼,这老家伙就是其中之一,走路都不带声的。”
谢少贤嘟囔着转身回屋,心头仍是茫然一片。
第四章
单掌碎大石
桐庐村距离凤海市城区足有七、八十公里,已经不同于凤海城区的大平原,这里到处是不太高的山丘子,连连绵绵的无有断绝,一直延伸到眼力不及的远处。
桐庐村就坐落在三座山丘子围成的凹洼里,三面是郁郁葱葱的青山,一面绕着一弯溪水,景色精致旖旎,颇有几分看头。
谢少贤满脸愤怒的跟着冯明伦向村口紧依着溪流的一处宅院走去。
看着冯明伦长袖飘飘的背影,谢少贤心头暗恨,从凤海市出来,坐了两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又走了近半个钟头,这老家伙竟然三缄其口,任凭自己百般问话,哑巴了一样就是沉默不言,害的自己傻子般自己同自己“促膝交谈”了半天。
直到坐在这标准的徽派建筑风格的大宅厅堂里,谢少贤才被这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房屋结构所吸引。
二层的小楼结构,粉墙、青瓦、马头墙、砖木石雕以及层楼叠院、高脊飞檐处处彰显着主人财势的非同凡响,宅院占地颇广,规模相当宏伟,看来坐在对面那位正和冯明伦轻声低语的方脸浓眉,身材健硕的中年汉子祖上非富即贵。
在汉子身侧,悄然站立一位年轻的小家碧玉,二十上下如花的年纪,稍有些黝黑的皮肤,五官长得却非常精致,上身是一件淡绿色的T恤,下身一条原本应该是绛蓝的牛仔裤洗的已经发白,小姑娘健康的娇躯热力四射,看的谢少贤这个见惯了那些打扮职业化的城市白领的人眼前一亮。
小姑娘非常腼腆,看到谢少贤瞪着眼睛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自己,双颊晕红的微微垂下螓首,不时偷偷瞄上谢少贤一眼,迅即便转移视线,娇羞柔媚,模样说不出的动人。
谢少贤心里暗笑,更是看的肆无忌惮。
正自饱餐秀色之时,忽然肩头挨了一巴掌,吓得一跳,只听冯明伦的声音在耳边道:“我需先彻查这宅院四周的环境,才可下定论。”
那汉子站起身子说道:“有劳道长了。”
冯明伦拉着谢少贤走出宅子一直来到宅子左侧的山丘子半腰处,累的谢少贤跟条可怜的小狗似的伸着舌头大口喘气。
冯明伦也不管他,手搭着凉棚四处观瞧,看了半晌,才问谢少贤:“小子,你有感应到这四周有何异常?”
谢少贤好不容易喘匀气儿,正在心里腹诽冯明伦,闻言没好气地说:“除了你肚子里那副没安好心的坏心肠外,就没有任何异常。”
冯明伦哈哈大笑:“我也没有,下山吧。”
谢少贤翻翻白眼,瞪着冯明伦伸了伸拳头,一副吃人的模样。
冯明伦也不说话,举起手掌朝身边的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拍了下去,“砰”的一声,那石头寸寸碎裂,如同巨锤敲打一般,吓得谢少贤面色惨白的跳到远处,如同看到了怪物。
冯明伦笑吟吟地举掌轻抚:“待小子你打得过我再说吧,现在你尚无此本事。”
谢少贤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期期艾艾地说道:“这是气功么?这么厉害?我......嘿......能不能教教我?”
“想学?”
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谢少贤一脸谄媚:“想,现在才知道道长乃隐士高人也。”
“走吧,先下山,其实你身具异力,只是不懂得运用,一旦你幡然颖悟,老实讲,便是我也不晓得你会厉害到何等地步。”冯明伦正色说道。
谢少贤一脸的难以置信:“我这么厉害?我自己为何茫然不知?”
“你现在就像睡在金库上却在讨饭,等你发现身下的金库,你将进入另一个你都无法相信的境界,不要问我究竟会怎样,因为我也不知道。”冯明伦庄重地说道,“你相不相信我?”
谢少贤忙不迭地连忙点头说道:“相信,深信不疑......只要你叫我你那个......”用手向下一拍,做了个刚刚冯明伦单掌碎石的动作。
“这算什么。”冯明伦睥睨自傲地说道:“我正一教传承千年,岂能只有这点雕虫小技,有时间我们一起再研究。”
“是,是,我们快下山。”谢少贤心花怒放,自己捡到宝了......不,是宝自己飞到手心里来,这老头深藏不露,却原来是个避世高手。
心里美滋滋地跟屁虫般随着冯明伦又爬了另外两座山丘子,沿着小溪流上游下游的又转了半天,怎么看冯明伦怎么觉得高深莫测。
看着冯明伦上山下水地折腾,心想这老家伙神通广大的姿态,怕是真的会捉鬼降魔,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自己在医院经历的那番折磨乃是外星生物,跟鬼可是风马牛不相及。
原来那大宅的主人姓华,名建国,父亲那辈本是五、六十年代这安徽省知名的涉外徽商,直到垂垂老朽之年,才结束生意落居在这桐庐村,建了这座当时全村最阔气堪称奢华的大宅。
其父过世之后,大宅传到华建国手中,发妻早逝,父女二人原本在宅中生活的相当安逸,但从今年年初开始,宅中就不安宁起来,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听见宅子厅堂的地下有流水声,偶尔还伴有怪异的呜咽声,农村向来多邪事,华家难免就想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上去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风闻冯明伦是龙虎山正一教的当家掌教,名动全国的风水大师,便辗转请到冯明伦前来捉鬼,以求得家宅宁静。
本来谢少贤以为自己是上了冯明伦的恶当,鬼使神差的随他来到了这偏僻的近乎于遁世的小山村,但现在看来,这趟来的可是恰时无误,未料想看到了冯明伦的真才卓技,更幸运的是这老家伙好像还颇有心思传给自己几招,也不知道自己是那尊菩萨拜对了头。
“知道了,小子,我们回去吧。”那边冯明伦从溪水里挽着裤脚趟着水走上溪岸,看起来一切好像了悟于心的模样。
“本来还以为果真遇到了一件邪异难明的事物,所以才拉上你小子,想借重你的异能来降妖除魔,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华家杞人忧天庸人自扰,疑神疑鬼自寻烦恼。”冯明伦轻松的说道。
谢少贤呆子般地点头,不明所以地接口问道:“成啦?知道什么原因?”
“知道了,一切都是这溪水惹的祸,回去吧,那华家怕要掘地三尺了。”
第五章
喜欢害羞的小姑娘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挥舞着铁镐、铁锹正在华家宅子足有百米面积的正堂靠近门处掘地挖井,个个挥汗如雨,正值午夏酷暑,坐在树荫下尚且汗水淋漓,现在几个小伙子还要做这名副其实的力气活,也真难为他们了。
已经叮叮当当地挖了一个多钟头,掘下去足有一米深,土质变得松软起来,明显建宅时的夯土层挖到了底。
坑沿上,华建国与冯明伦正在一边注目掘坑进度,一边在低声细语,两人身旁放着老大的一个茶壶,华家小姑娘正不时的倒满几个大海碗,以便那几个掘坑的小伙子随时取用解暑。
小姑娘光洁的额头也泌出细汗来,小脸紧张兮兮的看着越来越深的大坑,不时的用纤柔的小手在腮边扇状摇摇以驱除燥热,虽然看起来效果实在是不大。
谢少贤却坐在稍远处的一张藤条椅上,正悠然自得的偷偷端详小姑娘,看着***般勤劳的小美人,不由微微点头,这小丫头完全是种邻家***的感觉,怯生生地让人怜惜。
那小姑娘注意到谢少贤的目光,腼腆害羞的性格不由转瞬间又是香腮晕红,谢少贤故意挑逗,哪里肯移开双眼,片刻间,小姑娘脸红的跟块红布似的。
华建国终于注意到小姑娘的异常,不由惊奇道:“小莲哪里不舒服,脸红成这样子,要紧不要紧?不舒服就找村里的平大夫来一趟瞧瞧,可不要耽搁了。”
小姑娘华莲连忙摇头,低声说道:“不要紧,可能是这天太热,有些中暑,我上楼歇歇就无碍了。”
华建国点点头,华莲扭身向楼梯走去,临走不忘狠狠的瞪了谢少贤一眼,谢少贤顿时三魂七魄走了大半。
冯明伦回身大有深意地看了谢少贤一眼,谢少贤颇为无赖的摆出一副不关我事的姿态,使冯明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这小子明明就是一个标准的混蛋,自己对他满怀希望,怕多半要落空。
终于那边地坑里传来一声惊叫声,冯明伦再不理他,与华建国连忙围了过去,谢少贤也一跃而起,一步三晃的走过去向坑里瞧去。
那坑已经挖下一米五、六的样子,现在底下是一层细细的沙粒子,一条地下暗河就那麽汩汩由南向北的也不知流向何方。
就在这河道上,一只已经锈迹斑斑的铁箱子显现在众人眼前,箱子方方正正,看起来差不多有二尺见方,瞧那铁锈斑驳的样子可有些年头了。
华建国看的目瞪口呆,自家的屋子里挖到宝了?“把那箱子搬出来。”
一个小伙子弯腰抱起箱子,颇为吃力的举到坑沿上方,箱子分量看起来不轻。
冯明伦手抚短须,一副标准的神棍模样,眯着眼说道:“现在你知道贵宅所谓闹鬼的缘由了吧?都是这地下暗河做的怪,上午我与劣徒仔细查看这宅子周围的风水,发现这村子三面是山一面环水,这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山上的暗河连接山下溪流,就会产生水压,这宅子又紧依溪流,由于水压使然,难免使地下水流丰沛,由此形成贯穿宅基的地下河,所以断定这所谓的鬼纯粹是这地下水流闹腾的,不想这一挖,倒是挖出宝来。”
谢少贤看着他神神叨叨的大尾巴狼模样,直翻白眼,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嘴里的“劣徒”了?不过看在你单掌碎大石的份上,暂时不跟你计较。
华建国茅塞顿开,一脸的不胜感激:“多谢道长,这地下水流在三更半夜可没少闹腾,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了。”
打开那铁箱子,只见里面是一些沾满泥土的玉佩、几粒指甲盖大小的像珍珠一样的东西,一尊有半尺来高的笑脸弥勒佛玉雕件,一支顶上已经没有几根毛的毛笔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瓦瓷陶罐等东西。
谢少贤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致,冯明伦却两眼放光,嘴里喃喃道:“宝贝啊,都是宝贝啊,华家这次可发大财了。”
直到回程坐在长途汽车上,这位神通广大的冯掌教还是恍恍惚惚神志不清,摩挲着手中华建国送的一块雕着不知名神兽的手掌般大小的玉佩,浑浑噩噩的两眼无法聚光。
谢少贤好笑的看着他,调侃说道:“我是一瓶假酒引发了一场血案,你不会被一个破铁箱引起神经失常吧?”
冯明伦不屑地撇撇嘴:“你懂什么,那一箱子可全是宝贝,就拿我手里的这块玉佩来说,这乃是西汉时期的古董,古董你懂不懂?......按我的鉴定,这块玉佩和那马王堆汉墓出土的西汉素纱禅衣是同一时期的文物,是名副其实的国宝......”
看着谢少贤满眼的“金”光闪闪,冯明伦连忙攥紧玉佩,摆手道:“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这小子唯利是图,眼睛里除了钱财,也没剩下什么。”
低头继续研究手中的古玉,再不理谢少贤。
谢少贤瞪了冯明伦一眼,稀罕么?又不能当钱使,老子现在最缺的就是钱,那些破东西白给我,我还要想想有没有地方放呢,这是文物,卖又不能卖,吃又不能吃,拿来何用?
转念又想到华家现在怕是更头疼这些文物的存放吧?又想到了那清水芙蓉般娇俏柔媚的华莲,嘴角不由蕴出笑意来。
。。。。。。
“就这么一本破书?你不是坑我吧?”谢少贤坐在自家凌乱不堪的卧室床上,手中拿着一本纸张已经发黄,边角有些残破的书卷,基本上处于崩溃边缘,正冲着对面椅子上正襟危坐的冯明伦大嚷:“这本破书就是秘笈?......随便在地摊上一块钱就能买上十本八本,你这老头装神弄鬼地骗人骗习惯了是吧?”
冯明伦眯着眼正在台灯下继续研究她的古玉,头也没抬:“小子不识货,不要瞧不起这本正一秘本,这乃是第四十二代天师明太祖朱元璋亲封的‘正一教太玄弘化明成崇道大真人’张正常仙师集合正一教历代不传秘本,耗费九年时光去芜存菁而成的绝世秘籍,小子竟敢与那地摊破烂相比?有眼无珠之徒。”
谢少贤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道:“骗鬼吧,就这麽几句乱七八糟的怪文再加上几幅怪模怪样的人像,就能练出单掌碎大石,胡扯你也要有个边儿吧?”
冯明伦根本不理他,珍而重之地收起古玉,站起身就向门外走:“你先仔细研究吧,遇到不明之处再通过冯鸿找我,我回龙虎山。”
谢少贤甩手将“秘笈”扔到重新闭合的门上,大骂冯明伦狡猾奸诈,标准的江湖骗子。
骂了半晌,直到口发干,才住嘴喝了口水,想了想,又走过去捡起“秘笈”翻开重新仔细地看起来。
那“秘笈”卖相委实惨点,皱皱巴巴,边边角角残破的像蹦了刃的锯齿,封页上什么也没有,翻开第二页只有“正一教太玄弘化明成崇道大真人”几个繁体字,谢少贤知道这是冯老道嘴里的那个什么张正常真人,第三页开始是一些繁体的古文,看的谢少贤晕头胀脑,文字底下是几幅歪歪扭扭的人形图案,姿势各异,乱七八糟,再翻过来,在背页是现代简体的解释,倒还马马虎虎看的明白,以后二十几页都是如此,只是那古文和图案不同。
谢少贤心生恼怒,心里不由又开始暗骂冯明伦,这老家伙什么都像就是不像道人,怪模怪样神秘兮兮,自己怎么就被他的“单掌碎大石”给忽悠了?那拍碎的石头不会是他预先做了手脚吧?
“啪”地一下把“秘笈”扔的老远,谢少贤翻身躺倒床上咬着牙诅咒冯明伦......
第六章
沈家司机
“铃铃铃”一阵***铃声把谢少贤从梦中吵醒,迷迷糊糊从枕头底下摸出***,接通一听是冯鸿。
还未等冯鸿再说话,谢少贤已经嚷嚷起来:“你是不是有一个亲戚叫冯明伦?告诉你,这老家伙是个大骗子,我被他骗的自杀的心都有,像条狗似的跟着他逛了一天,到了最后他拿本残书烂卷当秘籍忽悠我,这笔帐我迟早要跟他算,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他,看见他一次揍他一次,他娘的就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谢少贤恼愤地连脸都红了。
***那头冯鸿更是迷糊,结结巴巴地说道:“呃......我是有一个远房大伯听说在龙虎山当掌教,......那个......呃......,听说道行还很高,前天向我打听你,......说你是有大神通的人......我还替你高兴来着......找过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谢少贤一听,敢情还真有这么回事?毕竟是冯鸿的长辈,自己说话也不能太重,想了想,才问道:“算了算了,回头我找他算账,你找我什么事?”
那边冯鸿连忙兴奋地说道:“还记得沈曼媛么?就是在咖啡馆遇到的那个?”
谢少贤没好气地“哦”了声,随口问道:“怎么啦?”
“昨天她打***过来,问我你会不会驾车,几年驾龄,说她父亲的专职司机前两天因家中有事辞职,那天提起你刚刚下岗,所以问我你成不成,怎么样?你小子驾照拿的比我还早,这些年也没少摆弄你原单位的车,有兴趣么?”冯鸿在那边缓缓的说。
谢少贤正捡起那“秘笈”随手翻着,闻言淡淡地应了句:“成啊,闲着也是闲着,但我事先打好招呼,这工作我可不能长时间做下去,有别的营生我就辞职。”
“嗯,先做着,以后再说,明天我驾车送你过去,早点起来,拾掇拾掇,别弄得跟个难民似的,明儿个见。”
挂断***,谢少贤被一幅人形图案牢牢吸引住目光,那图像别的没甚特别,双手环抱胸前,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在地上,特别之处是图形胯下相当雄壮的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堆鼓鼓囊囊,不文之物显现的颇为清晰,谢少贤看了吓了一跳。
上面是几句小篆“龙吟虎啸摆战场,铅汞互调结丹田,女迎真阴男得阳”,翻过来背页上是简体白话解释:“男女双方相互拥抱,进行房中之术,男观想一轮红日存入下丹田,女观想一轮明月存入下丹田。在男女交接之初,互相温情绵绵,但元神清明,不为欢情所迷,从而长时间地最大限度地维持性冲动。女阴在交接中龙吟云起,发出呻吟之声,温情脉脉,真液下降。”
谢少贤瞧得奇怪,敢情夫妻之间嘿嘿咻咻也是一种练功方法?这么古怪的修炼法门有机会倒要仔细地探讨一番。但瞧了半天,对上面的又是“一轮红日”又是“真液下降”的也没明白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手翻开第二页,看着图形上一人侧卧于床,右掌支头,左掌平放在左身侧,翻开背叶,只见上面写道:“宁神静气,排祛杂念,做深呼吸,提气于丹田(肚脐下三寸),感受体气运转,凝沉不扬,续运三十六周天。”
谢少贤看的有趣,按着图像模样侧卧床上,宁神清念,丹田提气深呼吸,半晌,只觉一股奇怪的气息由腹部缓缓的涌了出来,沿着他根本不懂的血脉游布全身,全身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
“啊”的一声从床上一蹦而起,秘籍,真的是秘籍,我也能练出气来,他娘的,冯神棍......呃,不......冯道长说的都是真的,这老家伙,也不说清楚一点,害的老子以为被忽悠了。
想起冤枉了人家,谢少贤心里不由也暗暗惭愧。
再一次侧卧,静神提气,“呼”的一下又从床上跳了起来,刚刚明明是暖洋洋的气流,这次变为寒的刺骨的气息,冰的谢少贤脸都白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走火入魔吧?
第三次更夸张,一暖一寒两股气流不分前后的齐头并进,瞬间行遍全身,谢少贤彻底崩溃了。
老神棍也不讲清楚,这么练下去早晚得自己练废了,谢少贤又开始腹诽起冯明伦来。
翻来覆去地折腾一宿,直到冯鸿打***上来,谢少贤才知道自己一宿没睡。昨天陪冯神棍疯了一天,又是坐车又是爬山的,又一夜没合眼,奇怪的是自己丝毫不觉得疲乏,神清气爽,精神异常兴奋。
折腾来折腾去敢情越折腾越精神,这是什么道理?
看了看手里的“秘笈”,这东西有古怪,晚上回来继续研究。
。。。。。。
谢少贤看着这位于中心闹市区的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加前面的小花园怕不得有六、七千平米,心想只这块土地,几乎就抵得上那些城郊的一栋高楼的价值。
小楼一楼一整层是个四、五百米的大客厅,装修得倒是雅致,毫无暴发户的庸俗,给谢少贤印象最深的就是厅子西北角那个显然与风水有关足有集装箱那么大的豪华鱼缸,里面几尾叫不上名字的各色大鱼游来逛去。
鱼缸上那个半尺高的笑面弥勒佛玉雕件看着眼熟,好像昨天在那桐庐村华家挖出来的铁箱子里也有这么一尊,若真如此,那可是国宝啊,冯神棍讨得一块巴掌大的玉佩就差点把华建国当爹奉承,要是得了这么大的一尊佛像,还不当场晕过去?
沈氏集团的当家人沈世秋四、五十岁的样子,大概是养生有道,除了身体有些发福外,精神状态可一点不输于年轻的小伙子,面上与沈曼媛有三分相似,只是气势相当沉雄,使谢少贤怀疑沈家祖上是否混过黑社会。
旁边的沈曼媛花枝招展的跟个电影明星似的,正冲谢少贤点头打招呼,饶有兴致的细细打量他。
两人身后站着一位体格魁梧的大汉,面容是粗线条,手长脚大,长的有点像美国的那个拳王泰森,一身肌肉把挺好的一身衣服蹦地跟瘦身衣一样,走起路来有板有眼,明显当过兵,看起来是沈世秋的保镖,低首垂眉地目不斜视,看的谢少贤暗暗窃笑。
沈世秋和冯鸿一通毫无营养的客气话之后,才转头打量谢少贤:“你叫谢少贤?开过几年车?”
谢少贤抓头想了想:“加一起儿差不多两年吧。”又加了一句:“不是我自己的车,是以前供职公司的。”
沈世秋“嗯”了声,点点头:“小伙子挺精神,呵呵,明天上班,早七点,晚上不确定,因为我应酬多,一个月八千,月底表现好奖金另算,有问题么?”
“没问题,明天上班。”谢少贤忙迭声的答应,这么优厚的待遇有问题才是傻子,这份司机薪酬整整是原来自己职员薪酬的两倍。
旁边的沈曼媛嘴角含笑,不言不语,只是用飘忽有趣的眼神左一眼右一眼不停打量谢少贤。
谢少贤全身的汗毛都有倒竖的趋势,这丫头精灵古怪,便是选郎君也不必这般目不转视的紧盯不放吧?
抬眼疑惑的看了沈***一眼,换来了一个了遂心愿的玩味微笑。
第七章
娇怒的震撼
回程车上,冯鸿奇怪的看了一眼谢少贤,一脸坏笑:“嘿,我说兄弟,你刚才有否发觉沈大***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妈的,不是你这家伙要转运了吧?财色并蓄?”
谢少贤回味沈曼媛的奇怪表情,突然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轻啐一口冯鸿,谢少贤失笑道:“统共就见了两次面,还有一次人家还带着位追求者,你以为我是情圣?见两次面就能迷得人家一塌糊涂?”
“嘿嘿,反正是不一样,怎么就没见她那般瞧我,你小子自己都不知道你现在是如何的与众不同,光你的眼睛就能迷死满街的雌性生物,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什么奇遇,是兄弟就不要瞒我,我那位远房大伯是有大能耐的人,都说你身具异能,你这家伙还想骗我?”冯鸿一边驾车,一边神经兮兮地转脸瞧谢少贤。
一提冯明伦,谢少贤就气愤填膺:“少听你那莫名其妙的大伯胡说,那家伙是个骗子,你最好离他远点,小心上当。”
冯鸿奇怪的两眼瞪得溜圆:“你到底和我大伯发生了什么纠葛,看你一脸的深仇大恨似的,他骗你钱了?不能啊,大伯道场一年的供奉钱可不少,没必要啊?”
谢少贤一想起冯明伦拐自己去那桐庐村折腾就咬牙切齿:“比骗钱更严重,老子的未来希望被他生生糟蹋了。”
“什么?”冯鸿失声道,身子一哆嗦车子差点撞到隔离带上。
谢少贤吓得小脸一白:“小心点,你要玩自杀也不要拉上我,妈的,老子还是处男呢。”
冯鸿啼笑皆非。
于是谢少贤就把昨天自己被诳陪着冯明伦下乡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一脸郁闷的说道:“好歹你大伯还得了块国宝玉佩,我可倒好,就被甩了本破书,昨晚练气差点走火入魔残废了。”
冯鸿一脸的匪夷所思,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两人在路过的商场给谢少贤买了一套名牌西装,外加一件衬衫和领带,花了三千多块,给谢少贤心疼地牙都快咬碎了,最后还是在冯鸿“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舍不得贞操逮不住流氓”的论调下,才转过脑筋。
又以重新上岗为由找了家饭馆吃了午饭,谢少贤才挥别冯鸿回家。
。。。。。。
第二天一早不到五点,谢少贤已经收拾齐整了,昨晚又折腾“秘笈”,压根儿就没睡。
昨晚通过后面的几幅图和要诀,终于初步掌握了运气的要领,像个小孩子碰到喜欢的玩具一般沉迷其中不可自拔,迷迷登登一夜就过去了,所幸也不感觉疲劳,精神异常饱满,否则第一天上班就困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不第二次光荣下岗才怪。
下楼时感觉身轻如燕、飘然欲飞,连谢少贤自己都奇怪,几次收不住脚跳的高了些脑袋差点撞到楼道的棚壁上。
谢少贤大为兴奋,照这速度练下去,不用多少时间自己怕就能蹿房越脊飞檐走壁,想想那冯神棍会不会是个飞贼?不过这家伙贼眉鼠眼,又对古董有异乎寻常的兴趣,老子对这想法持保留态度。
在一个早餐店胡乱填饱肚皮,登上去沈宅方向的大公交,向沈家行去。
到了沈宅还不到六点,这一片都是非富即贵的豪宅大院,静悄悄的没有声息,安静的像另一个世界,偶尔驶过一辆车,都是豪华的没有几十万下不来的货色,看的谢少贤两眼泛光,心头感慨万千。
在沈宅门口站了半个多钟头的岗,日头越升越高,气温逐渐上升,谢少贤西装厚重,不多时便汗透重衣,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脱下西装上衣解暑的时候,沈宅大门终于向外被推开,昨天站在沈世秋身后的那个威武的“泰森”打里面走出来。
谢少贤长出一口气,可算是开门揖客了,老远就大声打招呼:“嗨,阿森哥你好,小弟来上岗了。”
叫的“泰森”一愣,自己什么时候改名了?还改的这么别扭?
“你好,我叫项勇,不是什么阿森哥,老爷和***正在早餐,得等会儿才能下来,你不如去厅中等待。”随口又问道:”你早餐吃过没有?”
谢少贤连忙道:“吃过了,吃过了,阿森哥......不是......项大哥好体魄啊,这身肌肉,威武雄壮超脱凡俗,小弟艳羡万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那大客厅,项勇摆手让谢少贤稍待,自己上楼去请老爷和***。
谢少贤百无聊赖的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瞧着那大鱼缸发呆,这么大的鱼,自己都不认识,如果煮熟了怕两个人一条也吃不完。
正在合计着是清蒸好吃还是红烧好吃的时候,“噔噔噔”楼梯响,一身绯色长裙的沈曼媛带着一阵香风跑了过来,咯咯一笑,露出满嘴的贝齿:“来的这么早,吃早餐了没有?”
谢少贤站起身来,看着沈曼媛鲜花一般的俏脸,心里一阵摇曳:“吃啦,怕迟到,一早五点就起来了。”
沈曼媛又是一阵“咯咯”甜笑,笑的谢少贤心脏不争气的“扑通扑通”的急跳了几下,赧然垂头。
沈曼媛仔细研究了半天谢少贤的眼睛,看的谢少贤全身汗毛倒竖的时候,才微笑道:“你现在是双职司机,我的车子出了故障,运到北京去修理,要两、三个月方可运回,所以这段时日我也需搭爸爸的车子,你要不要加薪?”
搔搔头,谢少贤左右为难的想了半天,心里有些肉痛,嘴里咬牙说道:“不用,做为司机薪水八千已经不低,遑论整个凤海市也没多大,一脚油的事儿,沈***客气了。”
沈曼媛娇媚的横他一眼,那意思是“算你识趣”,看的谢少贤顿时晕头转向,心跳加速。
美女偶尔流露出善意的娇嗔薄怒无疑会给一个正常的男人带来一种赏心悦目的震撼,正不知道说什么好时,沈世秋西装革履的走了下来,鼻梁上带着金边眼镜,后边跟着“泰森”。
第八章
怀旧的装扮
一边驾驶这辆新款的奢华宾利轿车,谢少贤一边研究这车上的各种设施,摆弄了半天,有些功能也没摸清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不由心里大骂,一个汽车搞得跟飞机一样复杂干嘛?这些花花绿绿的按钮乱七八糟的布满了中控台,天知道不小心按错了会发生什么事情,看来自己要找点时间仔细研究一下。
副驾驶上坐着“泰森”项勇,沈老板和沈曼媛坐在后排座上,沈曼媛正浅笑盈盈地看着谢少贤手忙脚乱地鼓捣那堆按钮。
沈世秋也眯着眼睛看着谢少贤一脸的窘像好笑,低咳一声轻喝道:“小心开车,那些东西有时间再研究。”
谢少贤应了声“是”,集中注意力目视前方小心驾驶,通过后视镜看到沈曼媛冲自己做鬼脸,不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泰森”一脸的严肃,神情不稍放松地巡视着车辆周围,敬业的有些夸张,谢少贤看的直挑眉毛,这大块头不去保护中南海的那些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可实在有些屈才。
沈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位于市区偏南的开发区与城区的交接处,是栋十六层的高楼,整栋楼都是集团的办公场所,看的谢少贤直咋舌,心里一阵感慨。
项勇先下车,打开后车门,沈世秋下车后转身对沈曼媛说道:“晚上早点回来,不要让爸和你妈担心。”
沈曼媛甜甜的答应了一声,沈世秋才对谢少贤吩咐:“晚上六点在这里等我,以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天天如此,有事项勇会提前通知你。”
谢少贤忙点头应是,看着沈世秋和项勇步入大楼,谢少贤才拨转方向盘左拐,温声道:“沈***直接去公司么?请告诉我具体地点,早晨车多,走错路就不好回头了。”
沈曼媛看着他谨小慎微的样子,“噗嗤”一笑道:“少装成那样子,我又不会吃了你,前几天在咖啡馆里你不是很高傲么?怎么?这么几天就转性啦?”
谢少贤顿时头大,就说这些大***不好伺候,看看来了吧?那时候我认识你是谁啊?岂是如今可比,拿人钱财便得忍其白眼。
立刻举手投降:“大***大人有大量,饶过小弟一次吧,改天我请吃茶”
沈曼媛皱皱小鼻子:“小气鬼,稀罕么?送我回公司,晚上不用来接我,我晚上有约会。”
谢少贤巴不得她天天有约会,最好是早晨一个晚上再加一场,那样自己就不用受这份活罪,连忙点头道:“收到,收到。”
沈曼媛见他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心中就来气:“怎么?不喜欢我在车上烦你是吧?小心我告诉爸就说你趁无人欺负我。”
谢少贤肺也气炸了,这死丫头这么难缠?我还敢欺负你?编瞎话也没有编地这么离谱的。
于是,直到沈曼媛办公楼的地下停车场,谢少贤一路再没有说半句话,冰冷的神情惹得沈曼媛娇笑不止,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看着沈曼媛嘴角含笑得意洋洋地走进电梯,谢少贤擦了擦额头的汗,愤怒地冲电梯竖起中指,若胆敢胡说八道,惹急了老子给你皮鞭滴蜡,看最后哭的是谁?
倒不是舍不得这份高薪工作,关键是这谣言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现在这丫头处处刁难,自己以后日子岂非是水深火热般痛苦?
谢少贤愁眉苦脸的想道。
。。。。。。
以后一个多月里,除了独自面对沈曼媛之外其余的日子谢少贤过的倒是极为舒坦,那沈世秋偶尔几个晚上应酬一下,谢少贤基本上都可按时回家。
那本正一教“秘笈”差不多从头到尾修练了一遍,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夸张的异常,只是精神越来越足,每天晚上眯一个多钟头,第二天比睡足十二小时还要精神抖擞,害的谢少贤怀疑自己再继续练下去会不会练成一个不用睡觉像夜猫子般的怪物。
昨天刚刚发了上个月的薪水,底薪加奖金整整一万三千多,谢少贤美得心花盛放,拉着冯鸿整整喝了一夜的酒,把酒吧的老板都喝的目瞪口呆,怀疑他是不是酒鬼投胎。
从那夜起他又知道自己的一个超脱凡尘的本事,就是千杯不醉,给冯鸿灌得都快叫亲爹了,他神清气爽跟没事儿人似的,反倒是酒到了肚子里就化作一股融融的热气游满全身,那舒坦感觉和吸食白粉一般飘然欲仙。
但现实的生活乐至极致往往物极必反会续接一个悲惨的逆转。
清晨接到沈大***打来的***后,谢少贤紧锁的眉头便没有片刻舒展,满脸的愁容暴露出心头的烦躁不安,神色间甚至隐现一丝无奈的悲哀。
沈***有令,今日他谢大师傅与沈老爷的奢华宾利全由她沈家大***自由支配,沈老爷出差外地无须用车。
谢少贤宁可面对一只饥肠辘辘的饿虎,也不愿独自应付那个娇艳如花、刁蛮任性的沈大***,这丫头若是恣意妄为、蛮横无礼实在较那饿虎尚要令人头痛三分。
随便套件款式陈旧的近乎于古老的鹅黄碎花体恤,一条浆洗的失去原色的紧体牛仔裤,再登上一双已经抛离整个时代的帆布布鞋,使谢少贤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些古董的味道。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沈曼媛怎么看他怎么别扭,薄施妆饰的小脸上哭笑不得,特别是瞧他满脸的怡然自得愈增愤愤之心。
暗怒良久,沈曼媛终于爆发,哼了哼,扭转娇躯愤然道:“谢少贤,你是故意的是吧?明明知道今日我参加朋友喜宴,你偏偏穿成这副模样,成心落我面子是不是?不要告诉我清晨接***的不是你。”
扭头瞟了一眼沈曼媛,谢少贤微微一笑,缓缓道:“大***多心了,你生活的圈子与我身处的圈子是泾渭分明而又大相径庭的两个世界,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你圈子中的人永远不会注意到圈子之外相隔千里的我这样的小人物,你何须杞人忧天。”
心头突然映现昨晚醉酒的冯鸿那张直白甚至面对自己时有些幼稚的胖脸,谢少贤不禁会心一笑。
冯鸿如同是游离于彩凰之间的孔雀,同样高贵但绝不自傲,可以说是一个高贵种群中的边缘人,或者说是个另类。
嘴角微弧而使整个面部霍然生动,谢少贤并不是惊世骇俗的英俊,但偶尔搭配上丰富的表情,这张脸立刻就会令人刮目相看,充盈着教人蓦然惊艳的魅力。
沈曼媛看着此刻谢少贤恬淡满足的笑容,到了嘴边的指摘责备,张张小嘴,旋即低叹一声,终没有讲出来。
车室一片沉默,唯余发动机低沉而轻缓的轰鸣。
第九章
凤海市中心偏西临近贯穿凤海市区的凌河南岸,是一片老牌的联排别墅小区“凤鸣春晓”,是改革开放以后首先富起来的那群精英曾经的豪宅聚集地,但随着凤海其他高档社区的蜂拥而起,无论环境还是设施断不是“凤鸣春晓”这等始建于八十年代的高档住宅可比拟,所以一大部分的精英先后搬离“凤鸣春晓”,使现在这所曾经的顶级社区呈现出垂垂老态。
当然,即便如此,也绝不是那些社会普通工薪阶层可以轻易企及。
车子停到“凤鸣春晓”中区的一栋单体别墅院内,宾利融入院子里几乎停满的车群中,再显不出奢华。
谢少贤下意识的吸口凉气,随即摇头失笑,自己的圈子与这群社会顶层精英的世界相隔何止千里。
一群着装奢侈的年轻男女谈笑围拥而来,沈曼媛嘴角含着明显是敷衍的微笑,启开车门举步迎上,娇笑着与众人打招呼,说着一些口是心非的客套话。
谢少贤撇撇嘴,随即启车门走出车子,深吸一口气,满鼻的香水气息,品类繁多的高档香薰交织到一起的气味带给人的不再是泌人心脾的享受。
谢少贤第二次摇头轻笑。
美妙的享受至极处便会转变为痛苦的罪难,分野竟是这般模糊,只一线之隔。
人群中一位长发逶迤,鼻梁驾着金丝眼镜的高挑美女突然瞥到伫立一旁的谢少贤,微一打量,继而捂嘴大笑,颤着身子屈指指向谢少贤,用一种尖细的甚至微有刺耳的声音大声叫道:“大家看,那边沈家姐姐的司机,怀旧式的打扮,好另类。”
说罢又“咯咯”笑个不停,语气间充满着富人的刻薄。
众人齐齐抬目瞧来,错愕间轰然大笑者有之,不屑他顾者有之,但每人眼中闪现的鄙视和蔑然却如出一辙。
谢少贤冷笑看着这出闹剧,心头暗暗替这群用金钱衡量世界的***公子们悲哀,他不知道除去他们满身的奢华和背后的家族,他们还可以剩下什么。
沈曼媛俏脸羞红,对这种意料之中的情况突然降临有些措手不及,惟有狠狠的瞪了谢少贤一眼,继而又递给一个满含安慰的浅笑。
谢少贤心里稍慰,沈家大***毕竟还是迥然有别与这些纨绔子女。
看着与沈曼媛相拥而去的一群人,谢少贤忽然莞尔一笑,他们习惯于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不是他们的错,错的是这个充斥着功利和拜金的畸形社会。
他又何尝不是其中一员?如若与他们调转身份,谢少贤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改变价值观。
他没有兴趣去触及他们的生活方式,当然,他也无此资格,抬步走出别墅庭院,信步转入左侧的林荫小路上。
“凤鸣春晓”无负于顶级豪宅之名,园区内遍植梧桐,连片的青草,曲折的人工溪流,幽隐深处的亭台水榭,彰显出园区业主身份的非同凡响。
谢少贤踏过一道跨溪两岸的彩虹桥,驻身在一株枝叶繁茂的梧桐荫下,环目四顾,于是,在相隔三株梧桐的另一棵靠近小溪的树下,一道纤巧不足但绝非丰满过剩的女子身影映入眼帘。
一身墨黑的紧身连衣纱裙,一双乳白色的高跟凉鞋,凸显出女子高挑的身材。
标准的鸭蛋脸型,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近乎于透明,最奇特的是她那双眼眸,不时泛着充满童真的单纯,令人无从揣测她的实际年龄,虽然此女眼角眉梢隐约可见一丝丝淡淡的鱼尾纹,但冰肌雪肤配上童趣盎然的秀目,使人很自然的忽略这一点,齐肩的短发未加束缚,就那么随风飞舞,像个林间的黑色精灵,气质在娴雅成熟中隐漾着纯洁童真,极为矛盾的观感却在她身上结合的相得益彰。
女子美目扫来,淡淡的看了谢少贤一眼,忽然嫣然一笑,尽夺满园艳色。
谢少贤心中泛起惊艳之感。
这女子糅合成熟与幼稚相矛盾的奇异魅力,瞬间洋溢出沈曼媛和华莲这等百里挑一的美人也难以企及的醉人风情。
女子不稍停留,婉然绰约的倩影转眼消失在一丛花木深处。
谢少贤心思动荡,美好的事物总会给人带来赏心悦目的震撼。
面对这样一个成熟魅惑近乎于妖的女人,谢少贤很有种想犯罪的欲望,熟妇的强大诱惑岂是他这种未经风雨的处男所能轻易抗拒?
丽影杳处鲜花烂漫,清澈溪水潺潺而流。
醉人的诱惑消失眼中,却深植心里。
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谢少贤自己原谅了自己,造物主造人时既然区分男女,就是默许了男女之间偶尔邪恶的情感交集,否则这个世界上会少了许多情趣。
移动***突然响起,谢少贤掏出接通,是冯鸿,***那头冯鸿微带兴奋的声音传来:“少贤,我见到了沈***才知道你也在这儿,找寻一圈为何不见你?躲到什么地方了?”
谢少贤微微错愕,冯鸿也出席此宅婚宴?此间主人什么身份?怔忡间讶声道:“你家伙怎么也来了?我在院外,滚来见我。”
那边冯鸿先是沉默,继而恼怒轻喝道:“为何每次都是我去觐见,你滚进来,这边有事需你帮忙。”
谢少贤莞尔一笑,与冯鸿之间的友情就像酒,随着时间的长逝愈来愈醇厚,手足之情不外如是。
转身沿着溪边小径向来处缓缓行去,心头泛出刚刚路遇的成熟美妇,这个美到骨子里的女人带给男人的无疑是震撼性的,岂止单单“美”字足以形容?
驻足转头回顾那极品美妇曾经的留足之地,谢少贤忽然心生惭愧,惊鸿一瞥难道自己的心扉就这般被她轻易叩启?
旋即举足续步,人生哪里那么多晨风雨露相逢的一见钟情,多半是人散烟消的擦身而过罢了。
娘的,自己是个熟妇狂?
谢少贤暗暗鄙视自己,心情也突然郁闷起来,最为可恼的是心头的诡丽倩影挥之不去。
转过一簇盛开正艳的花丛,冯鸿那张微显焦急的胖脸映入眼帘。
谢少贤快步迎上,第一句话便是“你那神秘古怪的大伯有消息没?”
冯鸿正在惊异于他的超现代装扮,闻言一愕,讶声道:“最近没见到大伯,他老人家神出鬼没的居无定所,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在你眼前,但若是有心寻他,多半怕是会白费力气。”
微顿一下,看向谢少贤奇怪道:“怎么,你又吃亏上当啦?”
谢少贤摇头微叹道:“惭愧,是我错怪了他老人家,实不相瞒,他留下的残破‘秘籍’被我寻到积修门径了,不知不觉练出内息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冯鸿讶异得近乎于呆滞,显是接受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事实有些艰难。
院内人声鼎沸,嘈乱至极点的声音唤回了冯鸿的思绪,无暇细问谢少贤积修详情,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扯住谢少贤的手臂拖向别墅内,边行边急切的道:“宴上有人突发癫痫,快随我进去施展你的针灸妙手帮忙医治。”
谢少贤微愣,转而摇头一笑,自己这半吊子的针灸术完全是当初陪同他冯鸿学习无意间习得的,高中时期,这小子暗恋班上一位身材早熟的漂亮女生,处心积虑讨人家欢心,欣闻女孩是中医世家,父亲乃是凤海知名的针灸名医,便妄想曲线救国,先讨老中医的欢心进而加深女孩对自己的良好印象,费尽心思寻访国内针灸高手虚心求教。
但他这种豪门公子哪有心思精研这种近乎于晦涩的中华国粹,一个暑假未尽便已无奈放弃,反倒是陪同学习的自己领悟了针灸的精华所在,兴趣盎然的躬聆教益、苦心钻研求得小成,后来在校园中施展针技糊涂治愈了发病在同学身上的几个小症,名声鹊起,成为一段时间名满校园的明星人物,始非意料所及。
现在,自己的这个死党多半是想起的那些陈年往事,不知碰到什么病症,妄想自己重拾旧技救人,但这种不药而愈的治病方法哪是这般容易,更何况自家多少斤两自己心中有数,一时间谢少贤心头宛如十五只水桶取水,七上八下,“嗵嗵”打鼓。
第十章
一鸣惊人
别墅大堂临时演变为一个超大型的自助酒厅,沿壁一周置桌摆酒,之间间杂着一些西式化的吃食,便于宾客随时随意取用,是一个纯西方化的待客方式。
此时,几乎所有的红男绿女俱都围簇在厅堂一角,惊叫咤呼不绝于耳,混乱嘈杂反倒无法听清各人都在说些什么。
冯鸿扯着谢少贤分开人群硬挤进去,便瞧见一个五十岁许的男子躺倒地上,两眼上翻,全身抽搐不止,口水横流,偶尔兴奋的大叫几声,却听不清具体讲些什么。
身侧一位身着婚纱的妙龄女郎牵着男子一只手哀哀低呼,神色紧张,另一侧一身燕尾西装的年轻新郎也是慌张失措,拿着手机不知跟谁正在大声怒吼。
谢少贤瞧了一眼,明显癫痫的症状,俗称羊角风。
冯鸿拉住谢少贤指向地上男子,急声道:“少贤赶快帮忙施救,地上这位是我家老头子的至交,此宅的主人赵伯父赵江廉,无论如何你也要想想办法。”
旁边众人瞧见谢少贤的奇特装束,即便是在这样局面混乱紧迫的时刻,也不由齐齐惊讶失笑,看小丑一样看着神色冷静的谢少贤。
沈曼媛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扯住谢少贤低声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谢少贤哪有时间理他,在沈曼媛惊奇的目光下,疾步走到地上赵江廉身旁,用眼角示意冯鸿劝退婚纱新娘。
冯鸿会意,低声安抚新娘道:“倩蓉先不要惊慌,让我这位死党瞧瞧,他会针灸,说不上会派上用场。”
那边燕尾服新郎适时急步而来,放下***愤怒道:“狗娘养的救护车,来这儿的清远大道两车相撞肇事堵塞,救护车被堵暂时过不来,......咦,你是谁?不要乱动岳父。”
谢少贤正在翻看赵江廉眼皮,对这冲动的家伙眼皮也没有撩一下,婚纱新娘连忙伸手扯住新郎,附耳低声解释,那位面色白皙宛如处子傅粉的新郎脸上阴晴不定,望向谢少贤的目光满是轻蔑鄙视的怀疑。
谢少贤斜眼瞥了一眼白面新郎,心中暗暗冷笑,一个男人长成这副模样,没有半点男子汉气概,都不知道该替他高兴还是该替他悲哀。
那位漂亮的新娘眼光无错,但显然品味出了问题。
地上的赵江廉此时已经面色发青,原本的胡言乱语已经低细成断断续续的呻吟,再不施救,多半有生命之虞。
谢少贤在心头回忆片刻针灸施针技巧以及精要,双目一亮,再不迟疑,伸手取来傍边赵宅女佣按冯鸿吩咐准备好的针囊,平铺在大理石地面上,轻轻拈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明亮的日光下针芒尖亮,锋尖微微泛出淡蓝的锐光。
人群中一阵惊呼。
包括妙龄新娘在内,所有高官富贾、贵妇贵女们或不屑轻视,或惊异好奇的目光紧紧凝视谢少贤手中银针,他们很难相信仅凭这穷小子手中区区细针就能控制甚至治愈赵江廉突发性的癫痫,人命关天,岂能玩笑视之,这小子身份不高,胆子却实在不小。
一些深知赵江廉底细的人心中冷笑,这位小丑般的小子若是治愈了还算罢了,假若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多半性命都有危险。
谢少贤哪里知道冯鸿硬塞给了自己一个烫手的山芋,地上这位浑身抽搐言语不清的男子身份复杂,关联到名动凤海的“赵兴社”这个势力雄厚的黑道组织,否则以他的精明世故,此人又与冯鸿没有直接关系,怎能做出现在这样飞蛾扑火般的冒险蠢事。
毫无所知的谢少贤已经无暇注意众人众相,曾经精研勤修的针灸技法潮浪般喷涌上心头,华夏几千年沉淀下来的国粹精华已使谢少贤片刻间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俊逸的脸上神光湛湛,中华倾绝天下的神奇医学令谢少贤进入佛家的“六根俱静”道家的“魂游太虚”这等玄秘至静至极之境,身外一切人事再不能影响他心神丝毫。
万般功法技艺俢至极处都会共通统一,万流归宗。
众人眼中竖针眉心的谢少贤突然转化气质,由他们眼中的悲苦凡人霎那变为飘渺若仙,身上的古怪装束也不能稍减半点仙姿魅力。
众皆惊愕,再没有人敢小瞧此刻的谢少贤。
谢少贤六识俱失,除了胸中激旋回荡的针灸秘法别无他物,微眯双眸电光闪烁,拈针疾刺赵江廉腰奇大穴,更不稍停的运针如飞续刺大椎、水沟、后溪,再取短针沿着百会、陶道、鸠尾、内关、神门、丰隆、筋缩、太冲一路疾刺而下。
片刻间施针长短共计一十二枚,手法娴熟,瞧得众人眼花缭乱,未待众人出声赞叹,谢少贤一掌重重击在赵江廉背部,随即萎靡跌坐地上,额头汗水淋漓。
更为神奇的事发生了。
赵江廉长吁一声,突然间手脚停止抽搐,面色转瞬回复,再叹一声,张开了双眼,微微低喘。
掌声雷鸣般响起。
可怜的谢少贤在冯鸿与沈曼媛左右搀扶下却没有力气回应众人的赞赏,只能微微抬手轻摆半下,又颓然放落。
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玄秘针灸技法带给这些生活空虚的富人们以动人心魄的感官体验。
人可以分贵贱,但技艺却无分高低,何况刚刚谢少贤突然转化的神化气质和鬼使神施般的针灸秘艺岂会有人还敢蔑视这个神奇的小子。
谢少贤身疲神倦,刚刚几分钟的针术费精耗神,此刻他的精力所剩无几,暗提真元,丹田却空空如也,令谢少贤忧心疑虑会不会就此失去辛苦积修的内力真元。
沈曼媛不方便,只有冯鸿驾车亲自将谢少贤送回家中,又陪护半晌,直到夜幕深垂,谢少贤精力稍复才相嘱回转。
谢少贤等冯鸿离开,强忍身心的疲累摸出正一残卷咬牙修习真功,深怕自己因为这次竭力施针而气散功消。
直到第二天清晨,非但功力尽复还大有精进,令谢少贤惊奇莫名,敢情力竭重修还有增进真劲的奇效?
兴奋之余勤修不辍,一直到自己感觉肚腹饥饿才作罢。
三天后,沈世秋回宅,谢少贤也只得销假回岗,令他更为欣喜的是沈曼媛对待自己的态度大改,由以前的处处刁难变为现在经常的和颜悦色,说话也是温声柔和,不但谢少贤惊异难安,连沈世秋都暗地里称奇不已。
他不知道赵府婚宴上他的精彩表现给这位表面刁蛮任性实际柔和善良的沈***带来多大的心灵撞击。
当然,此时还谈不上喜欢爱意,但在沈曼媛的心中对这位时而痞气市侩时而深沉博学的年轻司机也绝非单单欣赏那样简单。
赵府谢少贤灵光一现的神奇表现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湮没在许多人的记忆里,生活的一切重归正常轨道,惟有变化的就是沈曼媛对谢少贤由好奇进而复杂欣赏的芳扉。
第十一章 阴阳同流
明天是公司管理层集体旅游的日子,所以一大早谢少贤只眯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起床收拾,老板有话今天不用职业打扮,自随心意穿的休闲一点,又不是工作时间,舒适随便为主。
照镜子看看,一身的运动装搭配白白的运动鞋,从不讲究时尚的谢少贤自我感觉良好,就是昨晚新剪得头发怎么看怎么别扭。
提着外衣开门刚想往外走,一个人影吊死鬼一样蓦现眼前,吓得谢少贤一声惊叫。
冯明伦一脸怪笑凝注着他,在定下神来的谢少贤眼里跟个猪头小队长没什么区别,都是那样欠揍。
用力咬了咬牙,艰难地压下马上出拳暴揍面前这白发白须的猪头的冲动,心中虽然感激,可是一见到冯明伦这张满布皱纹的脸,谢少贤就忍不住心生恼怒,咬牙狠声道:“你要谋杀啊?差点被你吓死......对了,那本破书练来练去差点走火入魔,我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般设计害我?”
冯明伦笑吟吟地拨开谢少贤的身子走到他常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招手唤谢少贤过去,谢少贤气鼓鼓的“嘭”的关上门:“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个解释法,告诉你,解释的我不满意这事可没完。”
还差两步才到冯明伦身前,就见这老头忽然一掌毫无征兆的就拍了过来,身子也鬼魅一样的就那么坐着扭转过来。
谢少贤吓了一大跳,脚下一用力,像没经过大脑般的“蹭”的一下就窜到了门边,多亏半空转身双手在前,否则这一下子就得撞得头破血流。
冯明伦可没放弃,紧跟着削瘦的身子没有重量一样一闪就到了谢少贤身前,随即一掌紧随袭来。
谢少贤连表示抗议的时间都没有,这掌势来的太快,闭上眼,几乎是本能的右手捏紧拳头,一拳轰出,迎向冯明伦的来掌。
拳头一动,谢少贤就觉得丹田里一股冷暖交错的气流以难以言喻的高速涌出,迅速注入拳头。
拳掌相交的刹那,“轰”的一声,象在屋子里打了个闷雷,强劲的气流向四面八方迸散,那把唯一的椅子被气流卷起“咣”的一下撞到墙上,转瞬间散为碎片。
谢少贤宛若被雷结结实实的重殛一下,整个右手臂立刻麻木起来,继而开始疼痛。
“我跟你拼了......”谢少贤像负伤的野兽一般作势就要向冯明伦扑过去。
那边冯明伦也不好受,出掌的左手一直在颤抖,嘴角甚至微微渗出血丝,眼见谢少贤就要拼命,吓得脸都白了,赶忙跳开,连连摆手道:“误会,小子是误会,我没有恶意......”
看着冯明伦的惨样,谢少贤也吓了一跳,本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自己没轻没重的手底下没个准儿,万一哪一下重了,看这样子这老头也不怎么扛揍,搞不好就交待了,想想也后怕。
保持着随时出手的姿势,谢少贤像兔子一样双眼通红:“你到底要干什么,招呼也不打就突然出手?告诉你,现在我半点不怕你,别以为单掌碎大石有什么了不起......”
冯明伦好半天才喘匀气息,一脸的褶子快堆到一块了,苦笑着一屁股坐在床上:“现在我怕你,小祖宗,你只修了几个月就快赶上我五十年的潜修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刚才......我没施全力,也幸亏没施全力,否则现在唯一的结果就是你我两败俱伤,......小子,这辈子我没服过什么人,但现在......我服你......”
谢少贤看他没什么恶意,也收了架势,揉着眼睛走了过来,瞪了半天眼睛,这一揉眼泪可就下来了:“瞅瞅,都是你害的,这眼睛......可痛死我了......”
冯明伦连笑的心思都没有,撇着嘴说道:“你就不会偶尔间眨下眼睛,谁让你跟个斗牛似的一直瞪着我,活该......”一摆手打断谢少贤的狡辩,招手道:“你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没理由啊?你一个月抵得上别人几十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自己蠢就得承认,你这家伙根本就是智商不达标的残次品,这有什么奇怪的。”谢少贤嘟囔着。
冯明伦顿时满脸憋得通红,怒愤填膺,气的心口窝刚刚咽下去的那口血差点就又涌出来,忍了半晌,才咬牙吞回去。
想自己一堂堂的龙虎山正一道的掌教真人,到哪儿不是人恭物敬百般供奉,唯独这小子,自己从他嘴里连句好听的话都听不到,就他这秉性,自己若是与他常接触,早晚得被他活活气死。
谢少贤看老头直运气,“噌”的一下又蹦到远处拉开架势:“来啊,告诉你,我不怕你,这一次别想我手下留情。”
冯明伦彻底的无语了,想让这小子有感激之心,看来这辈子是纯属奢望,怒极反笑:“你给我滚过来,哪个要与你动手,......过来,说说你近段时间的感觉......”
看着谢少贤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的气血又往上涌,连忙长吸一口气压下:“拜托,我现在没有和你动手的心思,只是奇怪你小子的修炼速度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快?”
谢少贤见老头果真不像要动手的样子,才放下心来,老实讲刚刚硬碰硬的过一招,到现在整条右臂还又酸又麻:“我怎么知道?第一次练出热气,第二次就是冷气,妈的,到了第三次就冷气热气一起来,差点走火入魔,你不会是没安好心的给我本惩罚叛徒的假秘笈吧?”
冯明伦对他的丰富联想能力早已见怪不怪,知道同一件事这小子能歪想出十万八千里去,奇声道:“咦,给你的真阳残卷乃是不折不扣的纯阳练功法则,你怎么能练出阴柔之气来,给我手腕脉息,你小子简直就是个千年难遇的怪物。”
谢少贤见老头一脸正经,也怕自己练差了生出事故,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左手递过去,冯明伦中指搭到腕脉上默查半晌,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奇:“奇怪,你如何能在真阳中练出真阴来......”忽的又是大惊失色的道:“你的脉络比正常人足足粗了三倍不止,老实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谢少贤正瞧着老头惊魂不定的样子好笑,闻言玩味笑道:“不是告诉你我被外星人上了身吗?其他的就除了遇到你是不可思议的事外,再没有什么。”
冯明伦懒得理他,仔细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谢少贤说过在那外星生物死亡时自己曾经受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估计这经脉就是那时给意外扩张的,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这小子练功进步神速,别人的经脉如果是羊肠小道,这家伙的经脉根本就成了高速公路了,想要进步慢点都困难。
至于真阳中的真阴,估计也是那能量体覆灭时储存在谢少贤体内的,而且本身就是阴柔的力量,随着真阳的运行一起被激发出来,形成了这种阴阳同流的现象,暂时只能这么解释了,要不然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刚要开口说话,谢少贤一眼看到手脖子上的腕表马上快六点半,大呼一声慌里慌张的抽身就往门口跑去,嘴里还迭声埋怨:“每次遇到你就没有好事,坏了坏了,今天怕是要迟到了......在这呆着,一会我打***让冯鸿接你,不要乱跑,被拐卖了我可不负责。”
冯明伦吹胡子瞪眼的直喘粗气,这小子根本就是个毛躁鬼,就算是关心人,也偏要说的那样难听。
第十二章
藏宝图
沈氏集团的度假地点是在离凤海市八十多公里春阳山下的春阳庄园,紧依着山下的春阳湖,周围山清水秀,鸟鸣花香,完全一副返璞归真的田园风光,倒的确是个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从上午九点多钟到这开始,这些平时衣冠楚楚的都市金领们就完全撕去了平日的严肃嘴脸,像一群食了兴奋剂的疯子一般,闹起来没有遏制,现在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一大帮人还在湖边的的火堆旁连唱帯跳的乱折腾。
谢少贤眼光精明,看出了几对男女彼此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便恶意的揣想这所谓的度假会不会是这沈氏集团内部的相亲大会?但以自己的潇洒风姿就不见有哪个美女过来搭讪,这也太没天理了。
没有心思和他们乱七八糟的掺和,晚饭后就一个人来到山下的小树林里,在一棵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树下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百无聊赖的吐纳导引练起功来。
一道热寒交集的气息由丹田缓缓涌出,瞬间遍通四肢百骸,精神一振,黑夜里竟能看出三丈多远距离,自己都吓了一跳。
灵台清明,澄净如镜,不染丝毫杂念,山下湖边的人群吵扰,半点也不能入耳,心神圆融剔透。
谢少贤一时间心神俱醉,微闭双眸,融入这微妙玄异的境况之中,难以自拔......就在此时,忽然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惊之下睁目环眼四顾,身子左侧一阵噼里啪啦的枝叶纷飞声传来,片刻后茂草丛中窜出四个又高又壮的人影来,其中两个手中还抬着一个人,那人明显被塞住了嘴巴,“呜呜呜”的怪叫不止。
劫道的?谢少贤“嘭”的自地上站起来,胸中正燃烧着满腔的“高手”热情,心神激荡之下脱口喊道:“什么人?放下手中的人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干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
窜出的四个人吓的一哆嗦,没想到这树堆里还猫个人,待看清他人单势孤,其中一人低骂一声,提着手中明晃晃的像是蒙古弯刀一样物事“嗖”的一下就扑了过来,手中的刀朝着谢少贤的胸口狠狠的插下去,看样子想一刀就直接结果他。
谢少贤被吓得冷汗涔涔,这歹徒够狠的,这是拿自己当猪还是当羊了?眼睛都不眨就要大宰活人,所谓的国法显然对他没有任何约束。
微移步身子一斜,谢少贤轻松躲了出去,顺手一拳击在这高大人影的肩头。
那人挺魁梧的身躯像纸糊的似的飞了起来,结结实实的撞到旁边的大树树干上,又弹了回来,“唉唉呦呦”的再动弹不得。
谢少贤一愣,看着自己的拳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是做梦吧?一拳头就撂倒一个大汉,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厉害了?
那边剩下的三个大汉更是惊惧,呆呆的望着跳出至少三丈距离的谢少贤眼睛发直,这一跳跳三丈的人影是人是鬼?自己的伙伴寻常三、四个大汉也近不得身,对方只轻轻一拨就趴于在地上挣扎难起,想想这拳头若是打在自己身上......我的妈呀,估计地上这位骨头必定是碎裂了。
抬人那两位反应极为敏捷,两人一起用力,手里的人质奔着谢少贤就扔了出来,哥仨扭头就跑,开玩笑,和鬼打架,自己是活腻歪了。
谢少贤一愣,就这么跑啦?这么小的胆子估计也是组织里的小喽啰,一跃身子接下飞来的人质,细一打量,惊声叫道:“哎呦,沈老板,三更半夜的您不是玩绑架游戏找乐子吧?”
揭开被反绑于背后的双手,掏出堵在嘴里的枕巾,失魂落魄的沈大董事长差点哭出声来,看的谢少贤心生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为了钱吧?那位保镖“泰森”呢?
沈世秋平静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想站立起来,但努力半天也没站稳:“哎呀,吓死我了,多亏少贤相救,沈某定有重谢,......哎呦......”右腿裤脚满是鲜血,看样子伤的不清,但他硬是咬咬牙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谢少贤一脸的不解,直抓头发:“重谢就免了,老板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到现在我还是稀里糊涂。”
沈世秋显然精神还有些恍惚,大概是小腿疼痛难忍,直皱眉毛:“少贤帮我问问地上那位,我也是糊涂,谁知道这几个混蛋为什么。”
谢少贤走过去一脚踢在正在呻吟的那位方脸浓眉,一身横肉的大汉腰眼,大汉疼的杀猪般叫喊,谢少贤皱皱眉道:“起来,别装死,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绑架沈老板?不说......”想了想,逡巡大汉全身一眼,接着道:“不说,嘿嘿,我就拿你的刀免费给大哥弄出两个耳洞来?但小弟可不保证弄完后大哥的耳朵还是完整的。”
大汉明显不是个硬骨头,闻言吓得身躯一颤,期期艾艾的说道:“详情我也不知道,都是老大和一个叫尚哥的人联系,只是要我们瞅准机会抓住沈世秋,逼问出什么宝图的下落就算成功,其他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人二十万.......哎呦......大哥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我的肩膀疼痛的实在难以忍受,有可能骨头都碎了......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大哥,求求你......”
“宝图?什么宝图?说详细点。”谢少贤明显对宝图的兴趣比较大,两眼“金光”粲然。
那边的沈世秋听到大汉的说话神情大为紧张起来,用力闭了闭眼,才长叹一声道:“少贤,麻烦你报警吧,宝图的事回去我会详细说与你听......”
说到这里明显是想起什么,看怪物一般看着谢少贤,沉吟好半天,才接着道:“以后也许还要偏劳少贤,希望到时候少贤不要推辞,放心,绝不会亏待了你。”
谢少贤惊疑难解,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听沈老板口气他还真有宝图,那到底是什么宝图?又要借重自己什么?说的含吞不清,不是纯心教人心痒吗?
老板发话,谢少贤不敢耽搁,迅速掏出***报了警。
山下春阳湖畔的那些疯狂的红男绿女也被大汉的惨叫声吸引过来,成群结队围了上来。
过了没多长时间,几个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夹着沈曼媛也从山庄方向跑过来,保镖“泰森”被人发现让人打晕了直接塞到了沈世秋隔壁房间的床底下。
沈大***明显是刚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头上还围着毛巾,趿着拖鞋就直奔过来,浴袍下摆委实太短了点,露出纤细匀称的大腿,肉光致致,看的谢少贤心脏急跳。
第十三章
窝囊的保镖
第三天,公安局的审查结果出来了,被谢少贤一拳打趴下的大汉叫耿良忠,名字起的又良又忠,人与善良忠义可一点不搭边,这家伙是凤海市有名的流氓痞子,偷鸡摸狗,抢劫勒索的大事不犯小事不断,一年到头进警局的次数比回家的次数还多,属于屡教不改的类型。
据他供认,另外三个歹徒叫刘明辉、朱云来和田永,都是和他一样的社会渣滓,一年前四个人成立了一个叫“四人帮”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四人以朱云来为首,组成团的坑蒙拐骗,这次因为赏格颇高,虽然知道沈世秋的身份非凡,但财可仗胆,所以趁冯氏集体度假之机,实施绑架计划,没想到遇到了谢少贤,致使计划功亏一篑,现在朱、刘、田三人在逃,耿良忠因为右肩伤势严重所以保外就医,右肩粉碎性骨折,即便是治好了,以后右臂也休想如以前一样利索。
谢少贤倒不怕另外三人对自己进行报复,以现下自己的身手,这些社会的小混混还真未放在眼里,救了沈老板赏了二十万,这三个混混若是再碰上,自己岂非转眼间便成了百万富翁?反倒希望另外三人不开眼自动找上自己呢。
沈世秋右腿大筋受到严重的创伤,虽然经过本地医院的专家会同来自全国各知名医院的十几位教授级专家的全力诊治,终因伤势太重,右腿永远的失去了活动能力。
这段时间正在医院接受进一步治疗,沈曼媛要照顾父亲,所以这些日子谢少贤闲适悠然的无所事事,除了想起来到沈家报个到外,其余时间全由自己自由支配。
站在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