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市]满城衣冠:信贷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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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发表日期:2010-4-2 14:35:00 1
站在业务部的门前敲了半天,里面没人应声。
我心里气恼,拿出***刚想打韩雪的手机,这丫头从二楼款款而来。
“刘主任?难得在行里看见您,什么风把您吹我们业务部这穷乡僻壤来了?”
几天不见,这妮子出息得更水灵了,不过说话也更油腔滑调了,我还注意到,她今天喊我刘主任,而不是以前嗲嗲的一声刘哥。
我没答话,示意她赶紧开门。
看着韩雪忙前忙后地给我倒水,我知道这丫头还惦记着那事儿,于是起身关好门,故作神秘地把她拉到跟前,以说悄悄话为由,顺便揩点油水。
“你那个亲戚的事儿,我给你办了,不过……”我故作沉吟。
“不过什么?刘哥你快说啊,急死人了,这两天都没找到你,我都不敢接那个亲戚的***了!”
韩雪急性子,也顾不得小手还被我捏着,平时的稳重劲儿一点不见,胸脯一鼓一鼓的,看得我眼皮也一鼓一鼓的。
气沉丹田,把持不乱,我手上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不过这事儿好像有人跟老李说了,他今天上午还含沙射影地问我最近有没有手续不全的单子,说最近上面严查,查到一个办一个!”
我气势十足的语气效果明显,小韩雪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这眼神,是期待我舍身忘义呢,我心里一凉,她再可人儿却终究不是自己的女人,我已经给她晓以利害,看来她宁可让我被上面办了,也不想去回绝亲戚。
“不过你放心,老李就是二十四小时盯着,这单子我也必须做下来,你也甭搭我交情,谁让我是你刘哥!”
伤心归伤心,表态还是得到位,韩雪的模样在我们行里数一数二,能这样捏着她小手的,恐怕我也是独一无二了,想到这儿,我手上用劲,顺便在她手背摸了摸。
“你讨厌!”韩雪嗔笑着抽出手,“你就知道占妹子便宜!你说,你冒这么大风险做这个单子,就因为你是我刘哥?”
这话就有意思了。
朝坏了想,韩雪这是怀疑我刻意恶化前进环境,不相信老李的故意刁难,信贷部一年走的单子能铺条路,手续不全的最少一成,她跟信贷部的业绩两三年了,这点肯定早有耳闻;朝好了想,这是佳人自投怀抱,在战士出疆浴血前许诺凯旋的狂欢,一声刘哥怎么够?不如本姑娘以身相许……
我沉吟半晌,舍不得回答这个问题。按她是恶意回答,我自作多情以为佳人投怀送抱,言语上冒进,这是暧昧的大忌;按她是她是善意回答,显得我心术不正,还辜负了伊的一片芳心。
“刘哥你不会就是来给我说这事儿的吧?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韩雪坐回位子上,小嘴俏皮地撅着。
“为佳人办事,可是我刘晓东的第一要职,这可不是小事!”
我喝了口水,看时间不早了,甩手把带来的单子丢给她:“你这丫头办事慌手慌脚,这是上个季度的单子,怎么落下了?”
韩雪拿过单子翻看两眼,花容失色:“六百万的大单子啊!我怎么能落下啊?我这里没有这份申报表啊……”
“单子都拿来了,我还能诓你?赶紧补上,下周该对账了吧?这帐对不上看你怎么交差!”
回复日期:2010-04-02 14:47:27
不错~
回复日期:2010-04-02 14:52:54
我拍手告辞,出门前看着韩雪虚惊一场的表情暗笑不已,她这会心里肯定满是感激,要不是我提醒她,对账时出了六百万的差错,没她好果子吃。
这个单子是我上个月做的,第一季度要靠它撑门面不说,光业绩提成就四万多块,当然要上心。
不过人办事的思路不一样,结果也就迥然不同,换个菜鸟,肯定来业务部大吵大闹,最后肯定遭白眼,让人觉得心眼小钱眼大,我这和和气气顺水推舟,损失避免了,又落得个人情,还是个美人情,一举多得。
韩雪这妮子跟我眉来眼去的不是一两天了,但除了开玩笑似的捏捏手,我俩目前为止还纯洁得一塌糊涂,可我绝不是什么柳下惠,只是还未寻得良机的一匹灰狼而已。
上个月韩雪找过我,她的一个亲戚要办房贷,单子在我们信贷部的小张手里。
这种几十万的小单子就是信贷部那群小喽啰的糊口粮食,不过韩雪这个亲戚的手续有点问题,小张不敢做,拖了一个多月,房产商那边催着签合同,眼看定金就要泡汤,韩雪的亲戚上跳下窜,逼得韩雪这个大美女来信贷部跟我媚笑了半天,想让我把这个单子捎上。
在信贷部能说上话的,也就我跟老李两个人。一共两个主任,他是正职我是复职,跟其他行业的正副职一样,我跟老李之间的关系妙不可言。
在人前,我称呼老李为主任或者李哥,老李称呼我为小刘或者刘主任;在人后,我称呼老李为老秃子或者老孙子,至于老李怎么称呼我,不得而知,我也懒得打探,骂人的话,不听为妙。
平时的业务上,我跟老李分工明确,他主上我主下。他主上主要是跟领导汇报工作,夸耀信贷部在他带领下的辉煌业绩,彰显他个人的超凡能力;我主下主要是跟信贷员们打成一片,挣一笔笔的小钱儿,骂老李的姥姥。
我们平时做的贷款多半跟地产有关系,小单子是二三十万一笔的分期贷款,这种活基本都落在那帮信贷员手里,我算是他们的直接领导,对着他们拿过来的合同审核盖章;大单子是百万以上的,这种单子原则上我没有权利审批,都要交由老李过目,具体的流程是老李审查的我无权过问,我审过的老李就不再审核,所有单子在信贷部转一圈后交由处长签字,而后放款。在我跟老李的分工中,部门里没有具体的规定,这种流程多半是一种默契,不过老李这人不大守规矩,他没少插手我的事,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工作默契不说,还逼得我心怀不忍地四处帮他得罪人。
我在信贷部主任的副衔上做了两年,对上高攀不起,对下打成一片,老李在正衔上做了七年,对上不得其门而入,对下脱离人民大众,用总结发展的眼光看,我比他强出一大截。
老李做事的不讲究在坊间广为人知,所以我在韩雪面前拿他做文章,滴水不漏。
回到办公室,老李依旧守在门口的位置,破椅子上虾米身条挺得像个蓄势待发的小公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早习惯他这种独到的审视了,同在一间办公室两年多,他从来都比我先到,我每次进门都要接受一次这样的洗礼,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总觉得如芒在背,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后来我就习惯了,从门口到我的位子十五步的距离,我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但偏要瞪眼迎着他钩子似的目光,这是一种享受,堪比在红灯区直面前来拉客的妹妹,这种乐趣,外人很难理解。
走到他桌前,我随手丢给他一只烟,动作潇洒得像是甩给***小费。
对待敌人我从不手软,老李不是女人,是女人我早上她百八十回了,带着恨意冲锋陷阵,啧啧,想想都让人起一身快感的鸡皮疙瘩。可惜他只是个将知天命的老头子,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我暗地里对他的摧残,老丫挺是有名的烟炮,只要全天坐班,我每天最少丢给他半盒烟,这能给我带来不下数十次的快乐。
我把烟丢到他桌上,丢到印泥里丢到屏幕后丢到烟灰缸里,甚至有一次我瞄准了直接命中废纸篓,然后端着打火机看他手忙脚乱地捡,显得我尊敬领导等待点火,其实我内心澎湃高潮迭起。
老李深吸两口烟,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我心里一紧,相处两年多,他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这老秃子从不会为自己叹气,他对谁叹气,那一准是有事要为难你。
回复日期:2010-04-02 14:54:30
“小刘啊,你上季度那个六百万的单子我看了看,***岗的审查有些纰漏啊,而且这个经营性资金要求的格式我们上次开会提到过的,我觉得你这份不很规范,有很多要求原文件送审的,你给我的都是复印件啊,趁着现在季度审核还没开始,要不你再修改补充一下,咱们争取把它加进上季度里?”
我听他一口气说完,懒得搭话,这老秃子一下午估计就琢磨着怎么跟我说这事儿了,一套话说的有条有理,要放在我毕业刚进来那会,还真以为这是长者善意的谆谆教诲呢。
我直接把一叠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两个大字:副本!
老秃子愣了,不解地看着我。
老李部队转业进入行里,半路出家读了个夜大,其实他肚子里那点墨水,也就现在的高中水平,让他做文职也够难为老丫挺的,这文件我送过来就知道他不会仔细看,他也就会对着材料单一页页地核对,平时送审的文件,材料顺序错了他都能嘟囔上半天,最后一页纸一般是装订尾页,他肯定翻都没翻。
“这个单子我已经上交到业务部了,劳您费心,我上季度的业务额还真就差这么一笔,不过现在好了,填平了。”
老李定定地看着我,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可是,可是我还没有签署审批意见啊!”
“嗨!你签我签不都一样?钱也不多,我没想麻烦您。”我吸了口烟,身子挺得板直。
“不多?六百万啊!你知道信贷部的规矩吧?”
“当然知道!”我大声打断老李的话,他这一发挥下去不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没准国家金融政策都要被捎带出来,而且我最烦他跟我讲规矩,懂规矩我去年那笔对公开发贷款他凭什么拦腰窝上一脚?还他妈跟我讲职业道德,最后我是见识了,他所谓的职业道德就是四条软中外加一条打包女,当然,他所谓的“我什么也没干让那姑娘回家了”的打包女。
“这事儿其实我说了不算,你要真觉得不妥我去处长那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撤回来重做。”看着老秃子脸上青筋暴起,我快意横生。
“处长?什么意思?”
“款都放下去了,处长肯定签字了,要说处长也是的,这不是难为我,明明知道咱们部门的规矩吧?没你的签字就跟我催单。”
“你是说,这笔款子是处长放的?”老李满脸迷惑,但一提到处长,这老孙子却是满脸的虔诚。
“不是!我放的!处长只管签字,不能涉及业务的基层审批,这是规定!行里的规定!”
我把烟掐灭,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李哥,你说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别人手里的***,对不对?听说那个申贷的厂长,是吧,咱们处长,是吧?”
老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我心里冷笑:你明白了吧?可惜我其实什么都没说,不过你现在是想不到这一层了。
“***不好啊,***有走火的时候……”老李故作沉吟,像是个出家数十年阅尽红尘条例的秃驴般睿智。
明天季度审核今天他找我麻烦,这老孙子最近愈发烦人,阴沟里游泳漏勺里养鱼,办得鸟事!
***响了,我掏出就接,边说边走开,这个***来得是时候,否则我还要忍着恶心崇拜赞扬一番老秃子的英明睿智。
回复日期:2010-04-02 15:01:54
吴涛跟我一批进到行里的,我们刚入职时都下放柜台,从柜台出来后少部分人留在了总行,多数都被发配到各个支行,最惨的甚至被一脚踹出本市,吴涛混得不好不坏,没能留在总行,但好歹还在本市游荡着。
他是某著名闷骚高校的高材生。毕业于全国顶级学府,他有骄傲的资本,不过这一骄傲就是四年,骄傲得是同批入职者中最后一个从柜台出来的,骄傲得没能留在总行,骄傲得至今还只是个人业务口的小信贷员。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吴涛毕业后的职业道路一塌糊涂,但他有个佳人,妙不可言。
许晶是吴涛的小师妹,比他晚两届,这姑娘生得亭亭玉立妙曼无比,但不知什么情愫作祟,死心塌地地看上了吴涛这截木头,一毕业就奔赴到了吴涛身边,当时没赶上行里的招聘,后来进了信用卡中心。
这两口子现在租住在我们总行后面的家属楼里,白天耕耘他人钱包,晚上播种自家肥田,妙趣横生,其乐融融。二人很少出来跟我们娱乐,人送外号:田园夫妇。
我周末不少去他们家蹭饭吃,基本上不会带高月,只身前往,扮独行大侠。
许晶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有一手好厨艺,吴涛常常跟我吹嘘他丈人是沈阳军区的灵魂人物,我也懒得问他为什么老丈人是灵魂他还能过得这样清苦,不过出身世家,许晶的厨艺越发让我赞叹。逢闲周末,我到吴涛家只有三项任务,其一,教导吴涛放弃什么大隐隐于市的念头,其二,对许晶的厨艺大加赞赏顺带看佳人前前后后,其三,喝点小酒,风卷残云。
许晶虽然是个大美女,但也不端什么架子,虽然吴涛每每抨击我是世间万恶的源头龌龊的根须,但她似乎毫不在意,每次开饭前都拿我的溜须拍马开涮,说这一顿饭有一半是她用手做的,另一半是我用嘴做的。
佳人有话,分外中听,每到此时我总微笑不语,我的嘴,伊的手,能带来快感,此事妙不可言,韵味颇丰。
女人的心只有一样东西永不改变,那就是变化。许晶前两年踏踏实实地听从吴涛大才子的理论,柏拉图了近千个日夜,不要房不要车,秒杀一切物质女,但她最近似乎受了什么触动,开始张罗着想让吴涛动动,费了半天劲,才发现吴涛的才子风范根深蒂固坚不可摧,根本不屑于同这满世的污垢同流,无奈之下,只好从自己身上下功夫。
最近信用卡中心要从基层业务人员中提拔一批骨干,培训再上岗,连跳两级。
这是个机会,只可惜这两年许晶把心思都放在了照顾吴涛上,身材越来越骨感,业务却远远不够骨干。
吴涛前几天找我吃饭,我看出他有事,故意不问,只是不断提酒,等酒瓶摆了一地,这个平时文雅得掉渣的绅士才骂了一遍这举世肮脏的娘,遮遮掩掩地吐出想让我帮忙活动活动,看能不能把许晶调动调动。
许晶从进信用卡中心就一直做基层的业务经理,说白了就是去街上抓人:“大哥,要卡不?”
这种行当女人做不体面,漂亮女人做更不体面。我印象中,北京中关村有这么一帮人,问的是大哥要片不,各地铁口也有那么一批,问大哥要***不。在本市我只在火车站遇见过这样搭讪的:大哥,要妹妹不?至于推销信用卡的,我还真没碰到过。
吴涛一个月拿到手也就四千多块,许晶赚的更少,只有两千多,虽然这个城市满足最基本的需求消费不高,但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不便宜。何况许晶当惯了大家闺秀,估计太过寒酸的生活吴涛也不好意思。
我在他们家的垃圾桶里看过一个盒子,上面的摩登女郎妖娆得让人心跳脸红,这东西产自某岛国,其名冈本,这一款产品在网上便宜的也要卖到三百块,按照他们足不出户的耕耘效率,每个月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且吴涛跟我透露过,他俩的生活相当追求质量,常常要小酌助兴,喝的酒不贵,两千年波尔多的佛朗萨,一瓶三百不到,但俩人来感觉了一晚上吹一瓶不是问题。
在我熟悉的圈子里,吴涛和许晶算是相当追求生活质量的了,他们是这个二线城市的小资标杆,也是月光族大军中的坚实分子。
听吴涛的意思,许晶惦记着买房了,家里准备给出二十万的首付,剩下的分期俩人自行解决。吴涛也是内行,他算的应该比我清楚,本市好地段的房子单价六千左右,买个小点的户型,分个二三十年,一个月还上两三千,放一般人身上都可以承担,可这两口子是月月光,如果没人升职从而提高收入,那他俩的生活质量就不得不降低了,这个别说他俩,我都不同意,你家整天白菜土豆,我周末找哪儿蹭饭去!
回复日期:2010-04-02 15: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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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日期:2010-04-02 15:52:43
晚上我帮吴涛约了信用卡中心的副行长周延旅,此人绰号阉驴。
06年我刚入职,在这个城市算是人生地疏,在柜台度过了无比愤懑的四个月后调进信贷部,阉驴厮是我的师傅。
他带我带了小半年,我的业务水平全行垫底,被老李骂了几次后我开始反思,发现不是自己脑子笨,实在是我这个入门师傅太糊涂,此人教了我几个月,业务上的程序绝口不提,倒是让我对本市的各种娱乐场所都了如指掌,当时我还算是个理想青年,满心精忠报国的渴望,觉得这家伙没大脑没本事,很奇怪他怎么做到副主任的,有过几次私交后他有饭局就带上我,酒桌上挺给面子,从不说我是他徒弟,一口一个自家兄弟,混的时间长了,我才了解了他的发迹史。
阉驴是部队转业的,回来后在市纺织厂工作,具体干什么他从不提,我估计不是什么好差事,去年我们一起吃饭,有个副局是纺织厂的老领导,对当初纺织厂的小周能有今日的辉煌大加赞叹。在纺织厂混了一年,小周毅然离职,在桥南一带玩社会,白天练摊儿,晚上练人,光阴荏苒,又是一年的时间,桥南的道上多了个大周,老混混小混混,提起他来都能给三分面子。玩了几年社会,当时的大周痛改前非,托关系进了我们行里,在信贷口一待就是七年,据说做过大单无数,人称周大户。
07年九月初,我入职一年整,当天接了个大单,贷出去一百多万,算下来入账小万块,双喜临门。晚上我请周大户小酌庆祝,酒桌上他对我的沾沾自喜颇不入眼,指手画脚地呵斥,我当时也是个热血青年,几次没搂住火,险些对桥南的大周动手脚。
“一百多万的单子,你美个蛋?你知道周哥我最大的单子是多少?我不告诉你!”
“你能拿到多少绩效,一万不到吧?就你赚这点钱,还不够我一晚上消遣的!”
“你给我点什么烟?周哥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和泥呢!你配给我点烟?!”
当天晚上我请客,在天湖夜城搞起,阉驴摸着川妹子光滑的大腿终于跟我摊牌,他在信贷部做腻了,想动动。
一个月后周大户调入信用卡中心,职任副总,连跳两级,当天晚上他请客,除了我以外,在座的都不是业内的。还是天湖夜城,我摸着川妹子光滑的大腿对阉驴一个月前的话仔细斟酌,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了。
阉驴厮的老婆是个木墩子,这在圈子里是个人人绝口不提的笑柄,但他家的木墩儿不可小觑,这女人生得非洲皮肤亚洲个头,南极洲企鹅的姑表亲,八宝粥混搭的五花脸,却偏偏有个好老爹,桥南区的秦区长。两千年阉驴入行,业绩平平,一年后与木墩儿完婚,嫁入豪门的昔日小周迅速崛起,业务额几年全省第一,被总行长钦见过,被市领导表彰过,工作中呼风唤雨,交际上四通八达,估计他这些年也只有一件郁闷的事儿,就是回家得时不时捏着鼻子骑骑木墩儿。
家里戳截木头桩子,周大户苦不堪言,所以他色得厉害,市里几家数得上号的夜场都有他的特约包厢,跟老板称兄道弟,去消遣就跟回家一样自然,一张脸能当信用卡刷。
吴涛听说我请的是阉驴,他咬牙切齿地说要不买两条烟送送,被我一口回绝。
“送烟,你送什么烟?软中?那是他家招待送水工的。”
“软中一条几百块啊!招待送水工?”吴涛一副没出息没见识的模样,看得我心烦。
“一条几百块贵么?刚够在天湖开个最小的包厢,还不算酒水,你家许晶提上去一个月能多拿一千多块,这事儿你不想他能不算计?”
“我们多赚钱那是我们工作努力了,凭什么要跟他算这笔账?”
我被吴涛气得浑身哆嗦,本来想一脚把他窝开,不管他这摊子烂事,但想想许晶俊俏的小脸儿,硬是忍住了。
“跟你说不通,你去问问能有几个请得动周延旅的,不搭我交情没事,你别跟我这谈你的大道理,听不惯。给你两条路,不想升,别打我***,回家告诉许晶就在基层待着吧,想升,后天天湖夜城定个包厢,到时候给我打***,对了,钱你带够,也别多带,一万块就行!”我这话一半是吓唬他的,三四个人去天湖,跳着玩几千块也够了,不过看见他那穷酸秀才的嘴脸我就有股无名怒火,吴涛听说要带一万块,脸都绿了,把我看得高潮连连。
回复日期:2010-04-02 20:20:26
***里吴涛哆哆嗦嗦地说在天湖定好了房间,问我们是不是直接过去。
我早料到他会打***来,听他的语气,估计是回家跟许晶商量过,许晶听了他的退堂鼓肯定一跳三丈,把他喷了个一身湿。
“直接过去?怎么也得在外边喝点吧?”我点个根烟,觉得吴涛呆得简直有些不可理喻。
吴涛听出了我的不快,低声解释了半天,说倒不是心疼钱,只是不知道请吃饭人家肯不肯赏脸。
“赏谁的脸?我约的他,你还怕丢份儿?”我一声断喝,给他当头一棒,想了想不大合适,又低声安慰他,“先找个地方吃点喝点,这样去天湖玩起来还能省点钱,里面一瓶百威六十八块钱,你说是吧?”
吴涛听我问他的意思,赶紧摆开架势:“那是那是,还是你想的周到,就这样,我赶紧找地儿,找到联系你。”
“你甭找了,就新时代吧,在门口等我,十分钟后我去接你。” 吴涛还想墨迹,我直接挂掉了***。
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走到门口想跟老李招呼一声,想了想还是算了,这老秃子最没人情味。
行里指纹登记,每月与部门主管的事假登记表核对,请假理由充足的,可以抹去电脑里迟到早退的记录,信贷部一天主要的工作就是应酬,按说事假应该最多,可我在这几年了,我们部门的事假登记表就没翻过页,任你火烧火燎,老秃子就一句话:你出去办事是挣绩效,还要拿行里的基本工资,不符合制度。制你姥姥的度,我跟后勤的小朱是老乡,他跟我说老李厮最多时候一个月事假请去三分之一,没办法,主管请假处长签字,估计处长的本子上老秃子的大名占去了半壁江山。
到人民路营业厅,吴涛已经戳在门口等我了,我把车停在路边,看着他讨好地挥手跑来,心里的疙瘩有一次鼓了出来。
有时候我怀疑,吴涛所谓的大隐于市纯属装疯卖傻,他是没门路,有了门路估计比谁都黑。
08年我有个师弟想进市移动,吴涛刚好有个同学在市移动做人力,我托他办这事,他跟我扯皮,问了半天我这个学弟的情况,还跟我要简历,又说其实跟那个同学也不是很熟。求人办事,我强忍恶气拿了两条软中给他,意思是你跟人家不熟就送点礼,同窗之谊总不会白如清水。之后整整两个月,吴涛发烟就是软中,我知道这烟肯定是我拿去的那两条,心里很是不爽,凭我俩的关系,那两条烟他送出去也就罢了,送不出去不还回来起码也该跟我过个话儿,不过那个师弟顺利进入了市移动公司,我也就没多说过什么,但这扣算在我心里结下了。
吴涛钻进车里,屁股没坐热就抱怨:“新时代啊,听说级别挺高,我还没在那儿吃过呢!”
我心里冷笑,你个小柜员凭什么去新时代大吃大喝?吴涛这句话说得很没意思,他这是觉得去新时代摆桌费钱,试探我能不能换地方,照我以前的脾气早发飙了,我托人情给你办事,也不缺这一顿饭,你要觉得钱是爹,下得狠心,去路边烧烤请都行,当然,事儿也就别指望办了。
“嗯,以后你就能跟人吹你是新时代的常客了。”我挂档猛踩油门,吴涛被闪得一阵哆嗦,看得我忍俊不禁,忽然想起了许晶俊俏的小脸儿,这女人啊,要是眼光不准,一辈子也就搭进去了。
把吴涛放在新时代门口,他进去点菜,我掉头去接周大户,路上想给吴涛打***,叮嘱他两句,别搞得太寒酸,想想作罢,他又不是榆木脑袋,这事儿不会参不透。
打***占线,我把车停在楼后直接杀到周大户的办公司,阉驴厮正把***糊在脸上骂娘:“操!这事儿我说了算,他不签字我废了他!你给我立办!”
看见我进来,周大户丢了根烟过来,扔下***满脸的流氓相:“崽子,跟我扯皮玩,让他办事是抬举他!”
我点头赔笑,心里猜不出谁惹周大户发飙,看他气得不轻,跟***那边的人偷骑了他家小木桩儿似的。
“晚上怎么安排的?”周大户松了松腰带,饭还没吃就开始摩拳擦掌。
“咱们先去新时代简单吃点,完了去天湖坐会,聊聊正事。”
我过去点烟,周大户一把夺下打火机,自己点着,看了看火机,淫笑不已:“挺好看啊,哪买的?”
我心里骂娘,都彭的火机有难看的么?六百多,上个月刚进手的,没了:“小玩意,我还有一个,这个你拿着吧。”
回复日期:2010-04-04 14:51:04
坐在车里周大户一直把玩着我孝敬的火机:“你那个朋友也是行里的?”
“是,不过你肯定不认识,小人物,人民路坐台呢。”
阉驴听了我的话淫笑不已:“他坐台?我看他老婆有几分姿色,他不行吧?”
每每周阉驴说这种荤话,我都跟着起哄,但他说到许晶,我心里却有几分不爽:“我跟小吴一块进的行里,关系还行,他老婆手艺不错,我常去蹭饭吃。”
周大户听出我的意思了,沉吟不语,我觉得刚才自己的话有些直,怕得罪他,刚想解释,他伸手拍了拍我肩膀:“哥哥随口一说,哎,打灯打灯,后面有车!”
“知道我为什么认你?”周阉驴对着后面横冲直撞的一辆本田破口大骂后缩回头来,语气像个威严的长者,“你讲义气!现在的年轻人,你这样的不多!”
我受宠若惊,赶紧追捧:“周哥你骂人,我那点出息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不过我只学了点皮毛,有空你还得好好教我。”
周大户不说话了,很是受用地靠在座子上,眯着眼哼黄梅戏,手在大腿上摩挲不已,我扭过头偷笑,这摩挲可是阉驴厮的一大绝技,再能装的***,腿上被这只熊掌一放,片刻就得面红耳赤娇喘连连。
吴涛把我恨得不轻,伺候着周大户入座,菜都上来了,四素一荤,招牌菜一个没有,寒酸得像是打发叫花子,我在桌子下狠狠踢了吴涛一脚:“菜上的这么慢?去催催,刚点的那两个招牌菜快点上!”
吴涛脸一红,猫腰钻了出去,周大户久经沙场,这点小把戏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叫什么招牌,他一个小柜员没几个钱,有这份心就得了!”
“那哪行,主要是我工作做的不到位,没说请的是谁,他要明知道是周哥还这样招待,我绝了他!”
周大户哈哈大笑,刚好吴涛也走了进来:“今天听我的!小吴你既然是晓东朋友,这顿饭我请,一会把小许也叫过来,今天算是家宴!”
周大户这句话给足了我面子,白了吴涛一眼,转向阉驴:“周哥你说什么呢,这不是骂我么,这顿饭我请最合适,回头让小吴给许晶打***,我把高月也叫来!对了,嫂子方便么?”
我跟周延旅的关系不止同事,也不止师徒,阉驴有个妹子,跟高月是同学,在我撺掇之下,高月早就把阉驴厮认成了干哥,逢年过节我们都去阉驴家,看高月她干爸干妈干姐干妹。
“你嫂子出门了,高月你得叫来给我见见,老爷子前几天还问你俩怎么这么久不过去,我看看她,好回去报告!”
吴涛云里雾里,不解地看着我,我跟周大户的关系保密工作做的不错,没几个人知道。
回复日期:2010-04-04 16:22:04
值得期待的小说!顶顶!
回复日期:2010-04-05 12:15:54
顶顶,快点更新吧!
回复日期:2010-04-05 13:06:18
吴涛摇头晃脑,迟迟不打***叫许晶,我知道他封建思想作祟,觉得女人不能登这种台面,当着阉驴不好教训他,只能以身作则,给高月打***,让她赶紧过来。
高月正愁没地方解决晚饭,我打***时她下楼,挂***时已经在出租车里了,速度赛过刘翔,羞死博尔特。
吴涛看没退路了,给许晶打***:“你过来吧,我请你们领导吃饭,啊?有事啊,你要不能过来……”
我一把夺过***:“许晶,是我,你马上来新时代。”
放下***我倒了两杯酒:“涛子,这酒你干了,一句话就犯了三个错,第一,这顿饭我请,第二,周哥今天不是领导,这是家宴!第三,许晶有什么事都得来,今天这事儿最大!”
吴涛说不出话,也知道自己这个***打得不怎么讨巧,拿起酒一饮而尽。
周大户拍手称快:“痛快!小吴也是性情中人!你俩都别争了,今天家宴哥哥请客,晚上你们再怎么安排我不管,行不行?对了,东子记得一会要***。”
一顿饭没几个钱,再争下去就没意思了,而且就算周大户请客这钱也不是他自己拿,新时代算是信用卡中心业务酒店。
高月跟许晶前后来到,人齐了就动筷子,我带着吴涛两口子对周大户一路追捧吹拍,讲得口干舌燥,两瓶白酒瞬间见底,我和吴涛每人两杯,剩下的大半进了周大户的肚子,他的肚子知名度可不小,号称桥南第一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大户双手在腿上摩挲不已,我知道是时候另外安排节目了,干了杯中酒,张罗着撤退。
回复日期:2010-04-05 13:31:56
阉驴从一进包厢就眯着眼睛四处打量,我知道他想什么,可高月跟许晶都在,这事急不得。
我跟高月夫妻档,先对唱了几首歌,酒喝掉一箱,我晕乎乎的头有些疼,转眼一扫,惊出一身冷汗。
吴涛不知去向,阉驴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许晶,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挲不已。
以往看到阉驴这种眼神,我直接就喊妈咪,上楼给他开房了,许晶这会目光单纯,面带微笑,以为领导正在对自己进行考核,丝毫没意识到那对儿熊掌马上就要转移阵地。
我心里着急,嘴上的歌跑调了,高月诧异地看我一眼,马上明白了我的示意。
“哥,我不太舒服,要不这样,东子你们玩,我跟小许先回去了。”高月倒了杯酒,手扶在腰上,倒真像个病号。
“这么早就回去?再玩会嘛,我跟小许聊聊天,了解了解……工作!”阉驴打了个酒嗝,不想让嘴边的肥肉溜走。
高月对付阉驴有一手:“哥!我不舒服!你找时间再跟小许谈工作好不好?”
吴涛恰到好处地归来,这家伙缺心眼,此时却误打误撞,一屁股挨着许晶坐了下来。
周大户眼光流转,眼见大势已去,顺水推舟:“妹子你开口了,不舒服你们就先回去,哥不送了!”
高月带着许晶施施然离开,我虚惊一场,心里骂阉驴厮色胆包天不办人事,却又怕他察觉出什么心里不爽,赶紧拍手喊妈咪进来。
李茉在外面久等了,隔着门上的玻璃一见我示意,马上走了进来,大大方方推销自己手下的妹妹。
我摆开架势,拿腔捏调地借机讨好阉驴:“这是我哥哥!跟你们老板是朋友,你把最好的妹妹都叫进来,让我哥哥挑,伺候好了有赏!”
李茉暗暗掐了我一把,嘴上媚得肉麻:“我见过周大哥好不好?周大哥今天玩不高兴,我李茉明天就辞职!”
周大户哈哈大笑,豪爽得像个流氓:“叫妹妹们进来!玩!照高兴了玩!”
回复日期:2010-04-05 13:36:34
对人物的刻画够老道,支持~
回复日期:2010-04-05 13:37:13
不错
回复日期:2010-04-06 12:27:23
我起身搂着李茉朝外走,边走边嘟囔,叮嘱她今晚要上心,多找几个玩得开的美女进来。
李茉是天湖的妈咪,我俩算是老相识了,这种夜场的妈咪都是人精,玩人际关系玩得炉火纯青,基本信不得,不过李茉对我,似乎比一般的妈咪多了些味道。
前年春天我碰上点事儿,自己在天湖开了个包厢,心中烦恼,不停地唱歌,李茉进来给我推销妹妹,那会我还玩不惯风月场,有心没胆,任她说破唇口就是不点头,李茉骂咧咧地走了出去,半夜又返了回来——跟我聊天,一直聊到天亮。孤男寡女,我再本分也纯洁不起来,但那天我丢人丢大了,心里渴得火烧火燎,可就是不立,李茉折腾我折腾了半个小时,最后终于放弃了,靠在我身上喃喃地聊天,从她手下不安分的妹妹聊到自己为什么入行。
“我读书少,不想吃苦,自己又不想坐台,只有当妈咪,卖笑不卖身,说实话,我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那帮***。”
“你肯定觉得我今天回来找你有什么目的……其实,我就觉得你挺干净的,姐姐也是女人,我不做***,不意味着我……”
“你越这样我越觉得你干净了,一晚上别立,你做到了姐我认下你这个弟弟!”
“…………”
李茉那天跟我说了无数的话,有让我觉得惭愧的,有让我觉得兴奋的,但我那天撞鬼了,也该着被李茉认下,还真就软爬了一晚上,说起来丢人,不过也不算坏事。从那以后我在天湖就算有了关系,李茉是妈咪,也是值班经理,只要我进来,包厢费最少打八折,送酒水送***,一句话的事。
钱这东西,心疼对了地方叫节约,心疼错了地方叫傻,逼。我到了天湖必须要李茉给我打折,必须要她送酒送妹妹,但我丝毫不会亏待她,这两年我花在天湖不下十万,花在李茉身上的也不止这个数。高月对我的工作挺支持,当然,前提是我表决心表得厉害,下馆子前都在家让她把我喂饱了,女人热衷于谎言游戏,她坚信她的男人一夜不能二举,我在李茉身上花钱的事儿高月一清二楚,圈子里盛传我在天湖有股份,大家有场子都喜欢叫上我支台,两年下来我在天湖结识高人无数,做信贷的人脉就是金条,我从中获利颇丰。当然,高月不只在点钞票的时候眉开眼笑,她也会怀疑我跟李茉之间没那么纯洁,女人自有解决烦恼的妙招——认干姐姐,每周把李茉喊回家里吃一顿饭——到目前为止我跟李茉之间还真没什么实质性内容,开始的时候没想下手,现在想下手不好意思,太熟了。
李茉拍着胸脯跟我打保票,说今天不高兴了不许走,我看她波涛汹涌,心中瘙痒不已,也想跟着她打打保票,刚伸手就被她杏目圆睁地一把拍掉:“干嘛?高月可还没出门呢!”
回复日期:2010-04-06 12:40:39
看下文
回复日期:2010-04-06 13:26:02
包厢里的***大概有三等。末等像木头,任你抠摸拍打,她能把着话筒哼唱自如,连个颤音都不带,完全一副对男人没感觉的德行,遇到这种***脾气好的怀疑自己功力不够徒增烦恼,脾气暴躁的直接破口大骂要求换台;中等像粘糕,一坐下就朝身上贴,根本顾不得唱歌,你伸手揩一把,她能哼出个九曲回肠来,绕梁三日不绝;一等的就有意思了,这类***惯装,而且能装得情深深雨蒙蒙,陪你唱陪你玩,一聊天就是家事悲惨六月飞雪,但自己又豁达乐观,通情达理,到最后你小费照给不误,但不觉得自己是花钱找乐子,反而傻乎乎的觉得遇到了个红颜。
周大户身边坐的二等女,雅号乐乐,跟他玩骰子玩得满室莺歌燕语,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把周大户缠得密不透风,周大户眼里喷着火嘴中含着酒,两只熊掌搓个不停,还在装君子。
我扫视一圈,发现问题所在。吴涛生性羞涩,把自己身边的***冷落得眼神像是个哀怨的寡妇不说,还探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周大户几次叫他一起玩,他又连连摇头,我轻叹了口气,明知道吴涛本意是在巴结周大户,可这会你盯着人家看,可就是不解风情了,怕周大户不爽,我赶紧一屁股坐到了他俩中间。
红梅翩翩跟来,一屁股坐到我腿上,我搂着她的小蛇腰一阵探索,转头朝向周大户身边的乐乐:“一会儿打小费,你两百她四百。”
乐乐一阵粉拳袭来:“大哥你真讨厌,凭什么给她的多给我的少,不行不行!”
周大户也跟着起哄,手掌一横,一大片肥肉摊在乐乐胸前:“就是,陪你的比陪我的还金贵?”
“没什么金贵不金贵的,你把我哥哥陪好了给你座金山都行!”我这话是点叫乐乐的女孩,周大户惯装清纯,兴致来了都能拉着***谈人生谈理想,要是乐乐再不主动点,今晚的客就白请了。
乐乐一扭腰,又是一阵粉拳,转过身就贴到了周大户身上,我听得周大户嗡咛不已,懒得细看,一转头差点跟吴涛撞上鼻子:“看什么看?玩你自己的去!”
周大户早年生猛过度,近年颇有药渣的趋势,刚蹭了十几分钟,就用脚踢我,我看他心急,有意逗他:“周哥,你要酒么?来我给你满。”
回复日期:2010-04-06 14:01:04
周大户横眉立目:“晓东我他妈削你!”
我哈哈大笑,起身在红梅屁股上拍了一把,搂着她朝外走,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儿子想吃奶了,老爸给他开间房去……”
把周大户和乐乐打包送到楼上客房,坐电梯下来时红梅在我耳边蹭:“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么……”
这话有点意思,意图再明显不过,但她能把话说得跟小情儿一样情深意切也实属难得,我暂定这个红梅为一等女,心里也有些痒痒,搂着她的腰刚想放肆,一眼瞥见刚才塞在她胸前的小费,不知为何,心里燃起的火瞬时灭去,我一把推开,抻了抻领子,有些烦乱地大踏步走回包厢。
包厢里灯光昏暗,我扶着门愣了半天,一眼没瞧见吴涛和另外一个***,红梅挤了进来,看我愣神伸手一指,我顺着她所指看去,差点喷出来——吴涛跟那***一边一个,分别坐在包厢的两个角落,模样看似吵了架的一对新婚小夫妇。
那个***见我进来赶紧起身,犹豫了下朝着吴涛走去,跪在他身前拉他的手,被吴涛一把甩开,我笑着上前,示意***走开,低声问吴涛这是怎么了。
“她,她他妈摸我!”
吴涛一句话差点让我哭了,看着他挨打了的小公鸡一般,肚子里像是生了笑笑虫,停都停不住。
听说过***被玩恼的,没听说过被***玩恼的。
回复日期:2010-04-06 14:35:23
吴涛梗着脖子来劲儿了,眼神犀利话语如刀:“有意思么?很可笑么?这就是你的理想么?”
我脑袋嗡的一声,像被电击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吴涛这句话有来由,我们刚入职的时候我还是个理想青年,觉得愤青吴涛是我的知音难觅,没事下班就找个小酒馆跟他吹理想,那些说过的话这两年早被我喝多后抠着嗓子吐光了,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还有理想么?这滚滚红尘唯利是刃,众生低头曳尾,焚琴起火,煮鹤下酒,美好早就荡然无存,而我那些年轻的稚嫩的虚幻的以美好为底色的理想,还能说得出口么,甚至,我还能记得起么?
我使劲摇了摇头,今天喝多了,跟这鸟厮煽得什么西伯利亚风情:“你玩不玩?玩我找个***跟你上去开房!”
对付吴涛这种骚人不能客气,抽刀掣肘,直击取命,我乐得看他口吐白沫翻滚挣扎。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是这种人啊!”吴涛像是含着个皮搋子,眼睛瞪得溜圆,话也说不清了。
我没耐心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吴涛这是成心让我下不来台,你他妈纯洁来这地方干嘛?你纯洁刚怎么不当着阉驴的面玩高雅?我心里千万句堵他的话,看着他梗个脖子,忽然一句也懒得说,乏力地坐到沙发上。
“你去结账,结完账就滚蛋!”我伸手指了指门,双眼微闭。
吴涛很听话,起身就朝外走,我心中气恼,腾地站了起来:“等等!”
两个***久经沙场,懂事得很,站在那垂头不语,对我跟吴涛视若不见,我看着吴涛,朝她俩点点下巴,一字一顿:“给小费!”
吴涛依旧梗着脖子,走到红梅身前,掏出两张钱塞过去,转头看了看陪他的***,一脸的苦相:“你摸我了,就不给你了!”
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该哭该笑,我彻底被吴涛玩傻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朝外走去,回身扎着手转了两圈,掏出点钱塞给那个***,挥手示意她们出去,红梅拖在后面,估计等我挽留,我怒气横生,一掌掴倒桌子上的酒瓶:“滚!都他妈滚!”
回复日期:2010-04-06 15:28:27
事情不对劲,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我常年混迹于夜场,早见惯了莺歌燕舞玉体横陈,没来由赶走嘴边的肥肉,独自留守在一个孤零零的深夜;吴涛跟我顶多算个半吊子朋友,我一向不把他放在眼里,没来由为了他动这么大的肝火,或许我只是累了,这两天口干舌燥,目眩耳鸣,找时间得去看看那个桥南的老中医,他下药除病,放话安心,算个大隐于市的高人,在我眼里是个没出家的内敛秃驴。
在包厢里躺了半晌,我起身,拿出手机给周大户发信息,告诉他我先回去了,吴涛成心让我不舒服,我又何必为他的事劳心费神,阉驴自不会怪罪于我,他关心的只有现在身边的一坨肉,改天请他喝酒,擅自开溜的事儿碰一杯就烟消云散。
走到前台我犹豫了一下,总觉得这样走掉不妥当,掏出钱要给周大户的乐乐留台费,想想又作罢,何必给自己添堵,而且这事也不合规矩,刚想拔腿***响了,我看了看号码,挺熟悉,拿起来就放在耳边。
“刘哥,是我。”
我一激灵,***那边蚊子般轻声细语:“吴涛刚回来,他喝多了,断断续续说了不少话,我觉得……我觉得他可能让你不舒服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有空我给你赔不是。”
佳人有话,恨意顿解,我在***里应了一声,心想他让我不舒服,你赔罪就得让我舒服了吧。
吴涛还没死,在***那边乱哼哼,我懒得再听到他的声音,打了个哈哈收线,临了许晶还话语软软地替他那个没出息的男人赔不是。
回复日期:2010-04-06 16:06:16
有才啊
回复日期:2010-04-06 16:07:25
处理了几笔款子,我靠在椅子上打盹,老李过来喊我上去开会,我装睡混了过去,听着他骂骂咧咧地走开,心里莫名地舒坦。
这个月的额度做满了,剩下的日子应该很是清闲,我想着找个周末出去游荡一圈,海南太远,秦皇岛太近,想来想去还真没个合适的地方。
正盘算着,***跳了起来,王大民的流氓腔震慑人心:“你们他妈怎么搞的?那笔款子还不放,信不信老子把你们行炸了?!”
对付这种粗瓜我轻车熟路,几句话把他搪塞得从大灰狼变小绵羊:“炸了?你做手续做了两个月,跑关系跑了小半年,那块儿地你没少花钱吧?听说你把身家都押进去了,你那三个小老婆不想要了跟我说声,兄弟帮你养一两个不是问题。”
王大民一声国骂,骂得很是亲切:“别跟我扯皮,晚上有空不?青花瓷来了两个俄罗斯妞,咱过去跟国际接接轨!”
桥北有座郎山,一片缓坡绵延数里,怪石嶙峋间一片空地,据说是本市的风水龙眼,上有山泉日夜不竭,下有松湖托日映月,端的是块宝地。
这块宝地十几年前是座和尚庙,香火繁盛一时,来此上香者,求子得子,求财遇财,美中不足的是此地不养官气,九三年市里班子大换血,主要领导应声下马全军覆没,是轰动华北的一件腐败大案,据传那些下马高官中过半都是郎山小庙的俗家弟子,新任领导上市后对郎山小庙分外警惕,到了九五年,这座庙已经破败得靠小和尚下山卖纪念品支撑。
回复日期:2010-04-06 16:09:19
九七年旧城第一波大改造,郎山的宝地被一个南方进驻的开发商看中,两年后这里成了桥北的地标,一百套连体别墅拔地而起,项目名字耐人寻味——郎山后院。
那是一九九九年,新千年的最后一站,那时候全国的房价还软趴趴,但联体别墅也不是常人敢问的,郎山后院百套豪宅开盘就告馨,显现的是开发商的本事。这里常年有大批美女驻扎,每逢周末小假豪车出入不停,提起郎山后院还有人摇头不知所在,提起二奶营人人皆知,有诗为证:敢问官人何处睡,牧童遥指二奶营。
桥北区开发得晚,曾一度被称作贫民窟,三道横是个城中村,在老桥北区是一片垃圾场,垃圾场有户王姓人家,老王是个掏粪工,一辈子吃人白眼,生了个儿子却出息得很,小王大专毕业后吃上了皇粮,曾一度是三道横家长教育子女奋发图强的典范。
王皇粮在质监局做质检员,这小伙子生得魁梧俊俏,却生性羞涩,身后递媚眼的姑娘一大堆,他却始终守身如玉,后来被质监局的徐姓处长牵线搭桥,跟局里的一个小秘书接上了姻缘,王皇粮对这个小秘书珍爱得很,那时候给女人送花还是港台片里的专利,王皇粮引领风尚,几乎养活了市里唯一的一家花店,他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工作上消极怠工三心二意,只挂念辛勤耕耘自家肥田。
某日王皇粮被处长派去工厂质检,念得小秘书休假在家,半路心痒难耐脚底抹油,溜回了安乐窝,一开门眼珠子砸到脚背,他的小秘书被一个大肚腩压个瓷实,依依呀呀地马上就要升天,床头花瓶里王皇粮头天才买回来的一束玫瑰开得艳丽,正随着廉价床的晃动摇摇欲坠。
王皇粮是条汉子,一声怒吼,红着眼睛拎起门口的椅子上前就拍,大肚腩应声落马,血溅当场,王皇粮手里抓着碎成几截的椅子坐倒在地,他想不明白,刚给自己分配完工作的徐处长,怎么就爬到了自己女人的身上。
徐处长肋骨断了三根,带薪休假半年,王皇粮被送上法庭,眼见就要以故意伤害罪入狱三年,最后的关键时刻对方撤了诉,他从拘留所出来满街晃荡,公职被以“玩忽职守”的莫须罪名开出,家里王老母哭着要上吊,小王本就内向,经此一劫,心灰意冷,神志不清,晃悠悠地来到了郎山小庙。
回复日期:2010-04-06 16:10:29
九七年香港刚刚回归,举国上下一片欢歌,连郎山小庙也拉了横幅:佛凡共荣。小王在横幅下从上午坐到傍晚,彻悟了人生,一头扎进小庙,决意从此断绝红尘。
小庙的住持是个瞎子,两片肥腻的大手在小王的头上一阵摸索,该是尘缘未了,小王猛地打了个喷嚏,含水量极为丰富,喷得瞎住持满面潮湿。
老和尚断然一喝,暴怒至极,一掌拍在小王天灵盖上:“你满身肮脏,尘念未了,出得哪门子家,走着!”
小王被老和尚一掌拍得眼冒金星,想起自己在山下的遭遇,此时皈依佛门又被拒之门外,还被这个秃驴又摸又打,怒从心生,起身就是一脚,踹得老秃驴险些一命呜呼。众僧哪里肯让?拎棒提棍,把小王一顿好打,丢在庙门外晾了大半夜。
东方拂晓,小王满身伤痕筋骨欲断,抱着庙门外的一棵大松树嚎啕大哭,哭够了嚎累了,拎把铁锹绕着小庙走,恨不能找个地方下手,把这座破庙夷为平地。
该是他有运,绕着小庙转了一天饥渴交加,正寻么是不是爬上郎山顶从后面的峭壁跃身而下时,就碰到了他这一生的贵人——一个西装革履的南蛮子。
一个月后,小王摇身一变成了民发建筑集团的拆迁办经理,怀着满腔的怒火,把这座糟践自己最后一抹自尊的小庙夷为了平地,他办完这件事给自己改了名字,以前他叫王小力,此后更为王大民。
那是一九九七年,我佛还稳驻人心,拆庙这损德的差事没几个人愿意做,民发集团拿下这块地将近半年的时间迟迟无法开工,就是卡在这座庙上,王大民忤逆我佛,挺身拆庙,深得南蛮子开发商的赏识,此后一路顺途,现在已成为本市房产业的大亨。
这个段子戏谑得像个神话,神得让人想骂娘,据说此后有无数失意青年终日拎着铁锹在本市的大小寺庙周围游荡,却也再无人能复制王大民的神话。
零七年桥北旧城改造,王大民拿下了三道横垃圾场的开发权,大张旗鼓地建起了“大民家园”,这里没有宅基地,换句话说,这里的房子都是违章建筑,拆迁费少得可怜,王大民下令,原居民就地上楼,差价抹平,条件就一个,谁也别信神,家里只准供他王大民。
零九年“大民家园”开盘,我也入手一套,单价两千,市场价一半不到,但我家里肯定不供他王大民,我供的是我们处长,供的是他王大民下个项目两个亿的对公开发贷款审批权。
回复日期:2010-04-06 17:54:35
好看,写的挺流氓的
回复日期:2010-04-06 18:41:37
好看,写的挺流氓的
你雷得我……
回复日期:2010-04-06 21:15:56
楼大更新够快~
回复日期:2010-04-06 21:16:04
周大户是我入行的师傅,他曾教导我“信贷员工作是什么?放贷?狗屁!是拉关系!信贷员在哪工作?行里?狗屁!我们在酒桌上和***的大腿上工作!”两年来我谨遵师教,收益颇丰。
王大民邀请我去与国际接轨,这事我乐得应邀,但他好死不死先骂了娘,提了放款的事儿,这就让我犹豫了,跟国际接轨是小,鸿门宴是大。
王大民绝对是个人精,乍看上去像个暴发户般满嘴粗话,这是他的伪装,我跟他打了两年的交道,人前他一口一个主任,这称呼显得我称职他合法,人后他一口一个晓东王八蛋,这话不是骂人的,算是别开生面的昵称。
王大民支的摊子不小,单在我们这,账面流动没一年掉下五千万的,在行里,我绝不是他唯一的关系,这贼厮上面定有高人。我怕他就怕在这里,两年来我跟他身上做的业务不下十笔,却对他在行里的高人一直拿捏不准:我们处长跟这事对口,但看俩人的关系远了点,他跟行长倒是挺熟,但行长权利虽大,县官不如现管,有些事根本不好过问,想来想去,我也想不出个苗头。
去年他做了份短期贷款,手续缺得跟八十岁老太太的门牙似的,他找我让我做,说给我添份额度,我没把握拿下来也怕担责任,有些犹豫,王大民在行里就跳着脚骂娘,把我羞得满面通红,手续交上去半个月,业务部来对单,告诉我那笔款子早放出去了。整整八百万的个人贷款,我绩效就拿了五万多块,请他吃饭,他骂咧咧地伤心:“晓东王八蛋,我拿你当兄弟你不拿我当汉子!”我也骂着娘表态,心里却阵阵发寒,对这粗厮刮目相看,他胆子大,行里又有高人,看似跟我走得近,捧我不少,但这事利害两分,不出事风光无限,财源滚滚,万一出了事,那个隐身的高人跟他做尽了暗地里的勾当,却也能全身而退,被卖的全是我,追究起责任我没得跑,简单点说,他俩去嫖,刷的却是老子的信用卡。
起初我担惊受怕,几次都想跟他断了往来,但这么个大户,任谁也舍不得松手,几次大单跑下来我也想通了,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想赚钱,就得舍得把脑袋别裤腰上。
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推了今晚的国际交流,王大民这次催着放款的是笔经营性资金,手续惯缺,他那位高人似乎也对这件事兴致不高,单子走了一个月,款子迟迟不放,我就是愿意帮他也出不上力,而且这事儿我有点疑虑,上个月我的业务核对没这笔钱,也就是说单子根本就没通过,我怀疑是老李从中作梗,要真是这老狐狸在挖坑等我跳,那麻烦就大了。
我打***告诉王大民今晚不舒服,说改天再乐呵,顺便跟他隐晦地透露了我的顾虑,这家伙一碰就跳,把老李从上三代骂到下三代,骂的情深意切,我挂了***偷笑半天,真能借王大民的手办了老李,我刘晓东定大摆筵席,会客三千!
回复日期:2010-04-06 21:17:11
呀
回复日期:2010-04-06 21:27:57
呀 屋顶了
被你夹击了
回复日期:2010-04-06 22:10:44
高月恰到好处地打来***:“老公,晚上没应酬吧?你来接我吧。”
我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她这突然撒嗲为的什么,跟高月打交道是我的弱项,往往迷糊糊地就被她拿下,倒不是我比她笨,在外面算计了一天,回家也就没什么心思可动了,上个月她拉着我说要给我置办点行头,结果转了半天,她两条裙子一件外套花去三千多,从商场出来时才想起逛街的主旨,给我买了个都彭打火机,现在已然落到了她干哥哥手里。
点了根烟,我答应高月一会去接她,上周末彻夜未归,她这两天对我带搭不理,寻机爆发,今天就讨好她一番,把这页儿掀过去。
下了班去取车,意外地碰到了老李,这老秃子散会回来就说回家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勾当去了,这会才出来。
“小刘啊,你这车也得换换了,不符合你身份。”老李骚哄哄地笑,手一扬,他入手不久的途胜在停车场的角落里***地叫唤起来。
我手把着车门,恨不能把老秃子塞进后备箱:“我有什么身份,再说,房贷还压得我喘不过气呢,哪有闲钱换车!”
“没钱?现在信贷部业务快被你垄断了,你要没钱别人就成要饭的了。”
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冷着脸看他没说话,这老秃子怪不得卡在现在的位子上进退两难,他说话不走大脑,走他妈的肾。
老李知道自己话不漂亮,尴尬地笑笑去开他那王八壳,我坐进车里盯着他看,心里恨得咯吱响,干脆找个机会跟他撕破脸皮算了,他比我大芝麻一点,根本不能拿我怎么样,没来由总受这老瘪三的气。
回复日期:2010-04-06 22:36:02
他说话不走大脑,走他妈的肾。
这句有意思~~~~
回复日期:2010-04-06 22:45:17
今天还更不更啊?
回复日期:2010-04-06 22:47:33
楼主尽情雷吧,是很流氓,嘻嘻~~
回复日期:2010-04-06 23:05:35
赶紧写啊,一会儿就看完了
回复日期:2010-04-06 23:08:40
我怎么回复不了
回复日期:2010-04-07 11:56:41
老李知道自己话不漂亮,尴尬地笑笑去开他那王八壳,我坐进车里盯着他看,心里恨得咯吱响,干脆找个机会跟他撕破脸皮算了,他比我大芝麻一点,根本不能拿我怎么样,没来由总受这老瘪三的气。
快更快更
回复日期:2010-04-07 13:50:41
接了高月一路开到桥南静安花园,总算躲过了晚高峰,停好车高月就拉我上楼,我想了想,拖着她去了小区门外的超市,超市太小,没几样东西,我转了半天也拿不准买什么,高月催命似的喊,让我很是诧异,以往来她家我要是粗心大意没拎东西,回去几天都别想碰她,我朝外走,心想明天早晨得起来看日出,没准是个见证奇迹的时刻。
来她家拎东西拎惯了,两手空空我浑身不自在,路过个烟酒店,想了想进去拿了条玉溪,高月的矫情劲儿又上来了:“你抽中华,给我爸就买这个!”
“依着你还不买呢,这烟怎么了?两百多块呢!”我没当回事,把烟朝她怀里塞。
“别弄!你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家人?”高月嘟着嘴打开我的手,烟酒店的老板缺心眼地跟着凑热闹,笑个不停。
“我老远跟你跑过来,主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买礼物,你怎么就看出我看不上你们家人了?”我对高月倒没什么,她就这孩子脾气,倒是一旁的烟酒店儿老板让我有些气。
看店的胖子听出我话里的毛刺儿了:“嘿,说什么呢?”
“说鸟都不在你这拉屎,听明白没?”我扬着手里的烟,作势欲抽。
高月胆子小,一看这阵势也顾不上跟我找茬了,拉着我就朝外走,我点了点柜台里的胖子,趔趄着被高月拉了出去。
“你别拉着我,我把他店砸了!”我出门气就消了,故意吓唬她。
“你别闹行不行?都是我不好,我不挑你了总行吧?”高月一害怕就爱掉眼泪,眼圈已经湿了。
去年我跟几个朋友在回民街吃烧烤,包间坐满了就混在大排档里,跟邻桌的几个黄毛起了冲突,厮打起来,我那天喝高了,被人一脚撂倒,躺地上迷迷糊糊地竟睡着了,高月被他们打***叫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拉到了医院,她抱着我那个哭,哭得急诊外的几个大爷大妈都唏嘘不已:“现在这年轻人,不惜命啊,你说这丫头年纪轻轻的,以后怎么办……”我被吵醒了,酒意也去了大半,一个力挺起身,拍拍土就朝外走,回头看高月坐在地上,伸手拉她,这丫头早摊成了泥,手脚冰凉,哆嗦着缩成一团,我蹲下抱着她,心里很是感动,这世上除了我妈,估计没人能这样为我伤心了。那天晚上高月一直没缓过来,最后打了针葡萄糖,被我半搀半抱弄回了家,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回复日期:2010-04-07 15:04:15
高月小嘴一扁,马上就要犯病,我赶紧打住,把她搂进怀里吹她耳朵,这妮子马上大声笑了起来,这是她的死穴,怕痒得很,我屡试不爽。
“说!你那天晚上一夜没回来,到底干对不起我的事没?”她得寸进尺,伸手掐着我的肚子,恶狠狠地。
这是原则问题,绝不能含糊。
女人都是属狐狸的,生性多疑,一句话说不到位,一辈子的把柄就落下了。
“操,你是不是逼着我干对不起你的事?”我把声音提高八度,没理先壮三分胆。
高月说的那天晚上,就是给许晶办事那天,我被吴涛气得够呛,后半夜的确没老实,接完许晶的***我又折回了包厢,李茉知道我没走,三点多过来看我,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高月白请她吃了那么多顿饭,那么多声干姐姐也白叫了,她把我按倒在沙发上,狂野得像非洲空运来的小母狮,还是头发情期的。
“你要不信就问李茉去,我是不是在沙发上眯了一晚上,你要怀疑我下次我也不怕吵你,多晚都回去!”高月仰着小脸阴晴不定,她心里这会最乱,我得趁热打铁。
“李茉?你俩比我熟吧?没准她就……”
“住嘴!那是你姐姐!”我一声断喝,坚决不容她想象下去:“也是我姐姐!”我语气缓了下来,却比当年入党宣誓还坚定。
高月抽搭起来,一头扎进我怀里,她这一哭就说明她败了,我紧紧搂住,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候多说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反正你不能干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尤其不能跟我认识的人!”我哀号着应承,这丫头毛病多,情绪一激荡又掐又咬,高潮时也是这样。
拉着高月走回小区,我琢磨着她刚才的话,看来她心里还给我的作奸犯科留了余地,听她那意思,只要我别挑熟人下手,她大可不闻不问。
回复日期:2010-04-07 20:13:10
原来天涯对留言实行先审后放呀
回复日期:2010-04-08 14:01:03
怎么今天还没更新,作者昨天熬夜看球了吧
回复日期:2010-04-08 14:36:02
高妈妈给我倒了杯茶,转身去厨房忙,高月坐沙发上不停地按着遥控器,小腿一踢一踢的指着厨房,意思是要我去帮忙。
点了根烟,掏出***想打给王大民,巩固巩固他对老李的阶级仇恨,转念一想王大民是个人精,我这样火烧火燎,必定引起他的疑心,高月见我无动于衷,撇着小嘴拿果盘里的金桔丢我,高妈妈刚好从厨房出来取东西,看见我俩,抿着嘴乐,我不知怎么了,忽然很是羞赧,觉得自己脸火辣辣的,趁高妈妈不注意,扑上去按着高月亲了一口,她刚想还击,我溜进了厨房。
“你们大民家园那套房子,开始按揭了吧?”高妈妈包饺子,这活我拿手,洗了手就跟着她忙活。
我点了点头,没往下接话。我在外面的事很少跟高月说,更别提她家人,大民花园的房价在外面炒得不低,单价两千入手的,估计我是独一份,这事不宜喧哗,我连高月都瞒个水泄不通。
这两年做信贷,赚得不少,去年年底我算了算,一年入手小三十万,平均月薪过两万。回家跟高月报账,我也留了一手,报忧不报喜,各种花销的***朝茶几上一摊,在她面前我给自己开工资,一个月工资加绩效稳定在八千左右,这个数目足以让她死心塌地的把我当神看,但这个数字水分也不小,把那些***兑完了,也就剩下四千:五百的房租,两千的生活费,剩下的是高月的私房钱,这是去年的帐,拿她的话说我这只股票跌了,前两年我挣了钱就回家交公,我俩有个联名账户,上面多半是我挣的,小二十万块。
我瞒着高月,倒没什么恶意,男人在外面有些花销是不能回家交代的,聪明点的都知道给自己搭个小金库。去年我手头存下了八万块钱,这钱我一直没动,新开了账户单存着,想今年再攒点儿给高月买辆车,她参加工作时就考下了本子,偶尔拿我的切诺基练手,看见红马6眼睛都是直的,恨不得朝人家屁股就撞。
那二十万的存款高月说什么都不让动,她的红马6舍不得买,我想换车她也撇嘴,说那是留给孩子的抚养经费,我只有苦笑,结婚证没领,我的孩儿们都在垃圾桶下水道里喊冤,哪知道他们的妈妈有这份善心。
回复日期:2010-04-14 20:03:05
高月前两年总催着我结婚,我一直拿没房子搪塞,其实是怕一结婚就被她彻底拴住,为这事我俩吵得差点分了,这两年她纳过闷了,也不再催,只是动不动就叹自己命苦,说一个黄花大闺女不清不白地跟着我,也没个名分,动辄就说想跳楼,她一张嘴我就开窗户搬凳子,这丫头肯定扑上来又掐又打,我稍有反抗,她就关灯。
“小月说你今年挺忙的,是不是工作上不太顺利?”高妈妈笑着问。
我脸一红,知道这话什么意思,母女一条心,高月肯定跟她妈提了我今年收入缩水。
“还行,就是应酬多了点。”我随便敷衍一句,转身说回客厅喝水。
“晓东你等下,”高妈妈叫住我,擦了擦手:“我看得出你是个奔事业的孩子,这干事业嘛,上升期就不能惦记着赚钱,把人围下了才是大事儿!小月赚的少,这两年没少拖累你,我跟你叔叔商量过了,老人不能看着你们不管,前段时间桥南的老院拆了,拆迁费刚下来,我们老两口也花不到什么钱,这你拿着,大民家园那边别按揭了,咱家不缺那几个钱。”
我愣愣地看着高妈妈递过一张银行卡来,鼻子竟有些发酸。
大民花园对外开盘四千多一平,我定的那套一百二,交了十万的首付,看高妈妈的意思,这卡里少说有三十万。
这钱我肯定不能接,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枉老人一片心,扎着手转了两圈:“阿姨您快收起来,我跟高月手里还有点钱,我们有钱!”
高妈妈不像摆架势,铁了心要塞给我:“我知道这卡给你不大合适,可高月那孩子倔,说什么也不要,你俩的事都是你做主,你别挑阿姨的不是就行。”
我逃似的跑回了客厅,知道这事不算完,高妈妈肯定还得提,看了眼高月,她盯着电视装糊涂,厨房离客厅这么近,她不可能听不见我们在里面说什么。
“嘿!你成心要我难堪是不是?”我踢了踢高月。
“那钱你没要吧?”高月装不住了,转过身来压着声音,跟地下党似的:“那是他俩的养老钱,我老公有手有脚的才不稀罕那点钱,是不是?”
我没搭话,手放她膝盖上,顺着大腿朝上走。
“你讨厌!我妈一会出来了……”
“我问你呢,那钱你没拿吧?”
“你轻点……”
我一口咬住她的耳朵:“我怎么会要他们的钱,你老公有手有脚,而且还有那东西……”
高月蹭地起身,瞄了瞄厨房:“死人!快走,去我卧室……”
回复日期:2010-04-14 21:25:55
韩雪调到了信贷部,被安排到我跟老李的办公室,这事儿我听了高兴,美女送上门,以后想调戏也不用跋山涉水到二楼业务部,这妮子就被安排在我对面。
办公室里本来有六个格子间,老李霸道,占了两个,中间打通,意淫为处级以上配备的大办公桌,我基本不在行里,占了靠里的一间,后面就是打印机了,这位置靠窗子,我们行对面是家KTV,每天到了四五点钟开始盼下班时,***们花枝招展地来上班,我聊以打发最难熬的时光。老李霸占的两间也是靠窗,剩下的三张桌子在对面,一直闲着,我之前想叫人撤了,原地摆一排沙发,有时候客户来行里办手续,想在我们办公室坐坐都没个地方,老李守着门,门口放了张不大不小的桌子,破败得像食堂的餐桌,那就是所谓的接待处,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寒酸,且不说坐在这儿一举一动都被老秃子尽收眼底,来的动辄是身家千万的大老板,椅子上一层灰,我都不好意思让座,王大民就吵吵过:“你们行省钱买棺材啊,老子给你买点家具咋样?”这厮是个粗炮,堂堂大银行哪有地方放他买的家具,我跟老李商量把设备升级一下,他跟我卖关子:“咹?这些东西我都有感情啊,咹,这桌子你看见没?我用了十来年啊,咹?”我知道他这是装清廉,不想跟上面要奶喝,从此对这事绝口不提,心里每天骂他祖宗八代。现在看来老李这决断做的英明,否则我的佳人韩雪没准就坐不进我们办公室了。
韩雪是以行政秘书的身份调过来的,这事我高兴归高兴,却没参透其中的味道。信贷都是跑业务,各种手续信贷员都要自己做全,再拿来我们办公室审核,所谓的审核也就是盖个章子的事儿,根本不需要什么秘书,再说我干这行也四年多了,没听说过还有秘书这项福利。
我前两天去找人事处的孙胖子办事,在他桌上看到了韩雪的调令,简单得儿戏,只说任职行政秘书,调往信贷部,在主任室办公,至于给谁当秘书和具体的工作等一概不提。
如果说这是韩雪自己的能量,托人调动,打死我也不信,她以前在业务部,我们信贷的单子都要到那汇总,年审他们是重要的一道程序,上面有个风吹草动也是他们先得到口信,这帮信贷员每天把业务部的人奉若神明,恨不能认干爹干妈,而跑到信贷部做个行政秘书,挣点干巴工资,她不傻,没来由断自己的前路。
送上门的佳人儿我一向照单全收,也懒得再多想这其中的缘由。
韩雪昨天过来收拾,说今天下午就搬过来,我刚才跑了趟业务部,又是大门紧闭,估计全开会去了,回到办公室我不免自嘲,岁数越大越花花,昨天她跟这儿擦桌子,我抽烟的姿势都变了,跟十七八岁在马路牙子上摆姿势勾***儿一个德性,今天更是变本加厉,主动跑去帮忙,却吃了个闭门羹。
把前几天做的一份单子录入系统,忙完了我靠在椅子上养神,心里琢磨我跟韩雪的事儿,一直没见过这丫头有男朋友,她人长得标致,性格又开朗,平时跟她开玩笑的不少,但毛手毛脚打擦边球的貌似还真没别人,难道这妮子对我老刘有意思?那可好玩了,我非佳兔,以后同处一室,就算是她白天的夫君,勾搭勾搭,没准能成一段佳话。
等了二十分钟,还不见韩雪下来,我准备走人了。估计她们这会又开到晚上去了,说她想来信贷部谋发展我不信,说来这逃开每天一大会,我倒信,业务部是行里当之无愧的会议篓子,主管他们的冯处,年近五十,更年期战线拉得极长,动辄就是两三个点儿的会议,直到喷得大家满脸吐沫星子为止,据说这人专业学的就是会议学,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有这门课程。
晚上雷子约我小聚,安排的先去民族园吃烧烤,再找个地方乐呵一会,今天难得空闲,我本打算下班回家睡一大觉,但他下了死命令说抬也把我抬过去,只能打***回家跟高月说计划临时有变,这妮子在***里一顿不情愿,掰着手指头跟我算我有多久没陪她看肥皂剧了。
说起这事我就头疼,都奔三十的人了,她一天就喜欢抱着个电视看韩剧,还倍儿入戏,哭起来比人家演员都敬业,有次她一整天无精打采的,晚上我想败败火都不敢提,一直以为我记错了日子,她来那个了,到了半夜她还翻来覆去地不睡,唉声叹气的,我以为她情况严重,问要不要吃点药,她一开口把我雷得外焦里嫩,问我刚刚剧终那个电视剧,为什么有情人就不能成眷属……
这种哭笑不得的事儿多了去,还有次,我发现她总在看电视的时候吃爆米花,奶油味的,她平时总嚷嚷着减肥,吃个鱼香肉丝都嫌人家放糖多,好奇一问,她振振有辞,话说得跟琼瑶大妈似的:“你不觉得奶油这种花你的味道,很适合电视剧的感情么!”我活了小三十年,头一次见识到看电视剧能跟味道联系起来的,从那以后我也就不抨击她趣味低下了,人家看肥皂剧都看出奶油口味了,我再横加阻拦,多没人性。
回复日期:2010-04-15 11:04:53
刚走出大厅门,就看见一辆警车横冲直撞地开了过来,转进院里的大门,忽然拉响了警笛,引得屋里屋外一帮人探头看热闹,我心里暗骂一声,回头看看大厅经理惊异的目光,无奈地摊了摊手,朝着警车走去。
雷子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满脸的坏笑:“怎么?要不要我下车给你戴上铐子?”
我照着车门就是一脚,满怀愤恨拉开门钻了进去。这小子每每来行里找我,都玩这一手,搞得第二天我一进门,大家都用安慰和猜疑的眼神对我扫个不停。
“又给我扣黑锅,今晚你请了。”我丢给他支烟,靠在座子上狠狠地抻了个懒腰。
人民***就是威武,我们行在金融一条街,每逢上下班都堵个水泄不通,我从行里开车出去,没个二十分钟别想钻出这条街,警车就不一样了,警笛一拉,平时蛮横无理的公交出租车纷纷避让,我给他掐表,今天又破了纪录,开到街尾的乐天商城仅用时五分半。
这一段路左摇右晃,把我折腾得要骨质疏松,稳了稳神,我抱怨他这车太破:“上次政府开会,不是一直强调你们公安系统是城市的门面么?怎么还不给你们换换装备?你看看现在的机关单位,哪还有开两厢捷达的。”
雷子一脚刹车让过从后面斜插过来的一辆公交,对着窗外大骂一声,转身给我上课:“这事你就外行了,我们不像你们事业单位,北京的***牛逼吧?不也还得开两厢捷达。”
我歪着头想,总觉得印象中首都***没他说得那么悲惨:“不对吧,我记得去年开会,见到人家开的可都是帕萨特啊!”
“那是你眼神不好,”雷子满脸不屑:“我要是局长,还能开奥迪呢!”
我靠着椅背养神,懒得再跟他扯淡,这两天睡眠不足,一闭眼就犯迷糊,刚要见周公,车子猛地一顿,我脑袋差点撞上挡风玻璃,睁开眼看也不看,张嘴就骂了一句,雷子没搭声,指着车窗外给我看,我坐直了身子顺着他指的看过去,原来是许晶。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没见过女人?”我推了雷子一把,“这么熟你也不好下手,晚上哥哥给你找个,败败火。”
“你仔细看!”雷子表情严肃,让我摸不着头脑。
许晶在辅路上站着,身边停着一辆车,她正弯腰跟车窗里的人说话,我扫了眼车牌,接着教训雷子:“你大惊小怪什么?那车是周阉驴的,他现在调到信用卡中心了,是许晶的领导。”
“领导?那就对了,你仔细看车窗,车窗上。”雷子快把挡风玻璃戳穿了。
我倾着身子看,心里不由得佩服人民***的观察能力,我刚一眼扫过去,只顾着看车牌,还真没注意车窗,许晶的手搭在车窗上,从车里又伸出一只咸猪手搭在她的手上,说了几句话,许晶匆忙忙地撤回了手,局促地戳在原地。
我马上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心里不大舒服,犹豫着是不是参与一下。车是阉驴的没错,那只咸猪手,本市八成的***都能认出来,也是阉驴的没错,前几天帮许晶活动工作的事我就看出来阉驴厮对许晶不怀好意,但没想到俩人这么大胆,几天的功夫就敢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开过去!”我把烟头扔出车外,心里有点乱。
“没病吧你?”雷子横我一眼:“周延旅是你师父,你平时巴结还来不及呢!”
我阴着脸没说话,雷子说的是实情,别人无所谓,阉驴厮我还真得罪不起。
“嗨,我说你不会是……吴涛还不杀了你啊!”雷子挂挡,满脸的诡笑。
“操,想什么呢!我找阉驴有事,赶紧开过去!”
回复日期:2010-04-15 17:25:10
从饭桌到包厢,周大户的脸一直没放下来,直到我给他挑了个波涛汹涌的东北妹子坐在腿上,他才露出了一嘴的大黄牙。
雷子跟一个小川妹儿对唱情歌,不时扫我跟周大户一眼,他眼睛里有东西,多半是责怪我今天多事了。
我咬了咬牙,起身到外面吧台开了张房卡,回来跟周大户喝了两杯酒,拉着他去卫生间。
“周哥,这妹子还行吧?”周大户扶着老二,我扶着他,在我心里也是个老二。
阉驴厮玩深沉,嘿嘿直笑,抖着身子不答话。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的,专门找李茉挑的。对了,一会我让小月给嫂子打***,就说你喝多了,住我那了。”
周大户终于被我的体贴感化,提好裤子拍了拍大肚腩,对着镜子理头发:“你这王八蛋,一天就给你哥下套儿,你嫂子知道了非扒你皮!”
“扒皮算什么,只要周哥家庭和睦,嫂子要我小命都行,哈哈!”我扶着周大户朝外走,顺手把房卡塞进了他口袋里。
周大户吹胡子瞪眼:“谁让你张罗的?!”
我摊摊手,一脸的无辜,这会儿说什么都是多余。
“下不为例!”周大户摇晃着回到***屁股底下,不时拿眼恶狠狠地瞟我,他这一目露凶光我就踏实了。
“你一晚上吵着找我有事,到现在也不提,跟哥装假是不是?”
周大户把怀里的***揉得呜哇乱叫,一只手还挂在坐我身边的妹子腿上。
我挥挥手,示意二女走开,周大户不舍地在***屁股上拍了一把,口水都快出来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周哥,上次我跟你提那事儿……”
“你说那笔个贷?我现在在信用卡这边,别的也用不上力,这样,改天我帮你约老辛,你跟他谈,都是自己兄弟,他他妈敢装我削他!”周大户满脸威风,端的有黑老大的气势。
“不是这事儿,我是说小许工作的事。”我给他点烟,死盯着他眼睛,看他的反应。
“小许?许晶么?”周大户皮肉未动,也不见忤逆之色。
我点了点头,一脸的坏笑,故意让他猜出点什么。
“操,晓东王八蛋,我他妈一眼就看出你的勾当了!”周大户一声断喝,引得忘情卖唱的雷子都回头打量不止。
我拉拉他袖子,示意他别声张,堆了一脸的媚笑。
“被我说着了吧?你他妈什么时候这样上心过,非奸即盗!”周大户得意洋洋,伸着咸猪手指点江山:“你上次还瞒得滴水不漏,拿哥哥当什么人?你那点鬼把式我能看不出来?!”
我点头称是,举杯给他敬酒:“我不是没好意思提么,再说,上次吴涛那孙子还在呢……”
“你他妈胆子也真大,那孙子跟你是一批进行里的吧?再说,还他妈敢把小月也叫来!”
我一样脖子干了杯中酒,伸手遮住周大户的杯子:“你别干了,意思意思就行,今天喝得不少,留点战斗力!”
周大户一掌拍掉我的手,目光淫邪地看了看沙发一侧的***:“你给我听着晓东王八蛋,都是男人,你在外面花点我不管,但你可别亏待了我妹子!”
我点头称是,心里暗骂,这话阉驴厮也说得出来,高月到底不是他亲妹子。
“你别惦记了,明天下午开会,就说这次人事调动,许晶算一个,看你的面,但你记着我刚才的话,不过话说回来,咱俩是兄弟,比别的都真,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我做大彻大悟状,做无限感动状,可我还真没明白阉驴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到底是跟我亲帮我把妹,还是跟高月亲帮她把关。
回复日期:2010-04-15 21:43:32
咬着牙折腾到一点,我脑袋都快炸了,终于把周大户安排上楼,雷子送我回家,午夜的街道格外冷清,打开窗子冷风拂面而过,吹得我一激灵。
许晶的事算办下来了,过了今天的话,阉驴厮以后也就不会打她的主意了,这事我胸有成竹,阉驴厮虽然好色,但他不痴心,放掉一个许晶,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拿他的话说:对女人不能惯着,全市几十万黄花大闺女,操他妈,找谁不行!
雷子看我心事重重,拿话点我:“你这两年浪的出边,什么时候跟高月把事儿办了?”
我长出一口气,随着音乐敲打玻璃:“办事儿?天天都办,晚上回家还办呢!”
雷子横我一眼,皱起了眉头:“你别下道,那你到底想怎么着?”
我缩在椅子上没答他,不是不愿意说,是这问题太犀利,我没法回答。
我想怎么着?红尘都市,利来利往,我想升官发财,我想香车宝马;新欢旧爱,过眼无情,我想佳人在畔,我想安稳幸福。
我的工作,是我通向辉煌的路么?每天曳尾霓虹,疲于交际,这与我曾经的梦想相差何止万丈;我的女人,是我通向幸福的桥么?她伴我日夜,却不甚交心,柴米油盐三千罐,一记红颜难觅。
“问你话呢!”雷子给我一拳,对我低头不语很是懊恼。
我抬头舒口气,暗骂自己无故泛酸,像个毛没长全的小公鸡:“我想回家!”
高月还没睡,说是等我,我怀疑她舍不得错过电视剧的大结局,茶几上沙发上到处是奶油味的爆米花,我闻了就觉得发腻。
“过来给我闻闻!”高月在沙发上一横,千娇百媚地拉我。
“这么香,又去鬼混了!”
“废话,要不然加班能加到这么晚,那***真他妈恶心,跟从香水厂泡过似的,长得像个茄子,还他妈取名蒙娜丽莎,蒙娜丽莎见了她都得哭死!”
高月被我逗笑了,随即又板起小脸:“你要脸,玩够人家了回来还骂,是不是怕本宫发怒啊?”
我把衬衣摔在沙发上,转身去冲凉,出去前用手点着高月:“你说错了,不是我玩她,是她玩我!”
高月跟我好上的时候,我还没开始这种陪客户陪领导陪***的***工作,等我调到信贷部以后,开始几次晚归,她都疑神疑鬼地跟我吵吵,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找了几次合适的场合,直接把她也带到夜场,让她眼见为实,回来后她再不跟我胡搅蛮缠,偶尔还嘘寒问暖,但是也有家规:领带松得,腰带松不得!
为了加以巩固,我经常自嘲,而且表现出对夜场交际的深恶痛绝,动辄有场子先回家,赖在床上不起来,然后跟高月说这局的重要性,别的不讲,直说不去参加会损失多少钱,高月爱钱,一听到这就大义灭亲,生拉硬拽也会把我赶出门。
洗澡出来,沙发上的***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阉驴家的木桩打来的,这木桩深夜无人骑,火气一定不小,我看了眼高月,刚才进屋时就跟她交代了一会怎么圆谎,这妮子也聪明,伸手来拿***。
我抓住高月的手,接了***放在耳边:“你谁?啊,嫂子啊!我们没喝酒,真没喝酒,周哥?我不知道在哪啊!没看见啊!”
我拉着嗓子装醉,同时捏了捏高月,她心领神会,把***接了过去:“嫂子啊,喝了!都喝多了!你别听他瞎说,刚吐完,都在家里呢,周哥也睡下了。”
我听高月跟我配合得这么默契,忍不住搂了搂她,心里荡漾,低头去摆弄她裙子,高月一把把我推开:“啊?我跟晓东都睡下啦,那好吧,我让晓东把***拿过去。”
高月推我一把:“哎!晓东你慢点!别摔着!”
我会意,抱着膝盖哎哟一声,叫得情真意切。
高月白我一眼,接着应付:“可不是,喝的真不少,左摇右晃的,啊?不用了?那行,明天周哥起来我让他赶紧给您回***吧。”
高月放下***,长长舒了口气,转身冷眼看我:“你这么会撒谎,是不是也骗过我啊?”
我早知道她会有这手,横眉冷对:“说什么呢你!别把我跟周阉驴这种人往一起掺和!”
一句话撂下,气冲冲地卧倒在沙发上,有理声不高,无理气三分,我要是跟她心平气和地掰扯这问题,能说到天亮去。
高月瞥了瞥小嘴:“整天在一起混,还说不是一路人!”想了想又补充:“谅你也不敢骗我!”
我神情地把高月搂进怀里,叹了口气,就这样抱着她看电视,这会儿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能说,女人有自己的思路,自己的男人不争不辨满腔真情,她会前后想个明白的。
周阉驴家的木桩肯定也在想他的男人,她想不到高月会骗她,也想不到我接***时用计以退为进,她只以为她的男人又一次醉酒,睡在了别人家里,还会以为中间还有个傻瓜企图隐瞒实情,推脱责任,她不久以后就会熟睡,在梦中迎来她那穿白衣戴白帽骑黑木桩子的勇士。
回复日期:2010-04-15 21:52:09
越来越犀利啦
回复日期:2010-04-16 23:28:58
楼主速度
回复日期:2010-04-17 12:01:19
去年本市高院执行的金融信贷类案件有三十多起,总金额两个多亿,执行成功率只有可怜的百分之十,大大小小七八家银行加起来被捅了两个亿的窟窿,这钱能装满一辆大卡车。
伊人是本市著名的土著日化企业,产品横贯华北地区,前几年年销售额没掉下过两亿,日化这行当利润惊人,伊人的董事长刘天是本市有名的富豪,两千年以前奔驰车绝对算是奢侈品,市里最多有四五辆,他就占了三辆,民企做大了,多半玩的是贷款,刘天不仅富得出名,也负得出名,富的是个人财产,负的是集团资产,到零八年,伊人品牌大规模缩水,年销售额只有可怜的六千万,这也是他那年在中行的贷款额,零八年底,伊人日化因利益暴减,原料上以次充好,闹出了伤残官司,一夜之间声名大臭,产品从各地超市下架,土著企业伊人日化随之轰然而倒,零九年初宣告破产,负资产额四个多亿,这个数字中的大半被中行背负,我们行也有参与,是个零头,五千万整。富豪刘天只在宣告破产当天露了一面,此后人尸不见,据说此人常年在加勒比海岸晒太阳,真正背黑锅的是中行的一个信贷主任,直接判了无期,还有一个副区长被撤职查办。
还是零九年,桥南的一个工程土地使用权出了问题,政府横插一杠,最后公安出动查封工程,建筑商卷款潜逃,留下一片烂尾楼和一屁股的帐,政府抓着法院的案宗发话,速审速判,执行要尽快完成,烂尾工程限期清除,原地要建一座城中花园,最后的结果是几家银行没人站出来做原告,案子成了有名的无头官司,在街头巷尾被人广为流传。
这样的案件数不胜数,放款的时候都争积极抢业务,一旦款子收不回来,一拖一大串,下水的人能组支建筑队,中行跟政府走得最近,业务做得最大,而他们这两年系统内换血也是出了名的频繁,一个信贷处处长的位子,三年换了四个短命鬼。
银行经营的就是风险,新员工进来一个月都有几十万的存贷额度,几家银行中业务最次的一年的走账数字说出来也吓人,每次行业报告会我最喜欢听的就是回款率分析这块,跟鬼故事一样悬念迭起毛骨悚然。
本市现在没什么传统的大产业了,这两年房价上火,高潮迭起,最火的就是地产商,划拉块地就喊着贷款,地面房子越冒越多,个人腰包越揣越鼓,剩下的,都是银行里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
纵观有名的几个地产商,我很看好王大民,下个能拖高官下马的金融案件没准就要出自他手,这家伙眉毛一皱胆子一横连天都敢借,他的大民地产在我们行里就有八千多万的未还贷款,而我们行也还被他骂做抠不出油水的穷婊子,可想而之让他觉得痛快的富婊子手里,攥着多少空头帐。
王大民在我们这的最后一单业务是笔六千万的对公开发贷款,这钱放在对公业务中不算多,但却一直没能拿下来,当初他让我走单,说给我添效益,我很不情愿,找信贷员做的手续,只在最后签字,六千万的对公款,算下来只有几万块的赚头,他这两年越来越没出息,这钱要是经营性资金,我跳着脚给他办。说来也奇怪,王大民的手笔一向惊人,但这次贷款额这样小,审批却这般费劲,让我很是不解。
回复日期:2010-04-17 18:47:13
他这两天一个劲儿地催,甚至威胁我要动用黑社会把我揪出来,这话虽然是玩笑,但也不难看出他的心急火燎,我更觉蹊跷,那天找做手续的信贷员一问,惊出一身冷汗。
他这次可不是想借钱,是想赤裸裸的吃钱。
借钱的根本不是王大民名下的大民地产,是家垮了三四年的养殖场,场子在郊区有百十亩地,声称要建成本市的旗舰养殖中心,是王大民旗下的大民中介给做的评估,鸟不拉屎的地方,屁大个地方估值两个半亿,这算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大民中介在行内有点名声,王大民当初搞这个不搭边的评估机构,我一直以为是建个自家后院,方便贷款时做手续,没想到这厮烧杀淫掳无所不沾,谁知道他跟这个养殖场什么关系,这笔钱贷了只有一个去处,塞进个人***,腾上两年变成烂帐一笔,地值不了几个钱,任你随便收,想找人,连影儿也别想摸到。
我打***给一个朋友,为了避嫌,问他北郊的地价,他说最多十五万一亩,南北郊差不了几个钱,王大民这算盘打得精明。
再打***给王大民,先听了他一阵跳脚骂娘,然后直说对款子的疑问,他语气明显一顿:“你管这个干嘛?银行又不是你家开的,有我王大民的名字在这压着,有什么怕的?”
这粗厮说完话冷笑不止,我心里忽然一颤,讪讪地挂了***,他手眼通天,沾黑染白,要远比周阉驴棘手得多,我斗他不过,话说多了让他疑心是我从中作梗,没什么好果子吃。去年一帮民工拉着横幅讨债,横幅上王大民的名字分外抢眼,这件事还闹上了电视,但最后不了了之,听说这粗厮动用十辆金杯车,把一帮民工拉去了郊区,后面的故事知情者闭口不谈,有这样的胆子和本事,他能赏脸跟我过句话我就该满脸灿笑,能赏口饭吃更是天大的恩惠,叫板不得。
挂了***还顾自心惊胆颤,王大民的短信呼啸而至:我去查,要是老李这犊子在中间做鬼,我找人办了他!
这短信发得很耐人寻味,他要办老李,跟我说不着,我们根本算不上一条船上的——他的票太金贵,我买不起,之所以发信息给我,多半是有别的含义。这事不能算完,我暗自后悔自己年轻冲动,这个***绝不该打,现在让他对我起疑,还要找机会表态一下,不过话说回来,王大民不会像看上去那样用屁股想问题,他应该明白,我一个小副主任,根本当不了他的绊脚石。
回复日期:2010-04-18 13:57:02
好作品支持
回复日期:2010-04-19 10:46:30
早上热情一顶
回复日期:2010-04-19 13:21:21
这周末没什么事,周五下班就回家,被高月拉着看肥皂剧看到半夜,蒙头一睡,醒来时天都快黑了,看看时间,心里毛的慌,一睡睡了十五六个小时,颇有植物的风范,稳了稳神,我又抓过表看日子,还好没直接睡到周日去。
起来喝了杯水,肚子空得直叫,高月不在家,估计又出去野了,我给她打***,想让她回来做饭,她告诉我自己回家了,对我一觉睡到现在颇为不满,叮嘱我出去吃点东西,说晚上不回来,让我乖乖的。
这话我最烦,她每次回家都叮嘱我乖乖的独守空房,其心甚残,不过仔细想想,她回家住多半在周末,而周末往往是我求之不得的歇息之日,倒也算听了她的话,基本上很老实。
打开冰箱乱翻一阵,心里很不爽,高月不怎么会照顾人,家里的冰箱常年空着,有东西也是一些零食,她厨艺一般,更是很少下厨房,我俩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吃,如果剩下她一个人,不是回娘家就是泡面。
正犹豫着出去吃点什么,***响了,我以为又是高月打来的,接了就嚷嚷:“你烦不烦,自己回家享受去了还总骚扰我?”
话筒里一阵沉默,我察觉有异,赶紧拿开看,哪是高月,许晶打来的。
“大美女,怎么想起来给我打***了,我还以为是高月呢!”我赶紧打哈哈,这家丑算是外扬了。
“刘哥,晚上还没吃吧?我想……我想请你吃个饭……”许晶话说得遮遮掩掩,女人见识短,请客吃饭哪用搞得像地下党似的。
“没吃!正找饭辙呢!要不这样,我去你们家,好久没尝你的手艺,馋虫都出来了。”我说得绘声绘色,自己口水都出来了。
“那个……改天再去家里吧,吴涛出门了,我请你在外面吃好不好?吃什么你选。”
我把***从耳边微微错开,不由地咧开了嘴角,这事儿有点意思,吴涛出门了,他老婆突然要请我吃饭,还把话说得遮遮掩掩,让人遐想连篇。
想趁老公不在偷腥?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