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那条横变宽了拉也显卡不行怎么办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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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首歌唱老
(2011-03-03 00: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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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歌,听着听着就老了;茶,喝着喝着就凉了;朋友,走着走着就散了;人,活着活着就走了……就像是河流的两岸,此岸与彼岸之间横亘着的是时间。在那头时,只能遥望这头;走到了这头,便再也回不去那头。 听一首老歌,会猛然想起某一段时光,某一个事件,某一个生命中已经远逝的人,更多的是那段时光中的自己。于是,一首老歌便承载了关于这个人、这个事件、这段时光,以及这段时光中的我自己的所有记忆,歌声变得旷远高渺。其实,关于那件事,那个人,那一段时光,记忆的触角已经鲜有触及它的可能,如果不是某一天在某个未知的地点某一首老歌的突然响起,也许我们的记忆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经历那一段时光,但是凭着这一首歌,那一段时光突然之间在眼前明晰起来,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我们想起了隐在岁月角落中的自己。 我走在购物中心的门口时,突然听到一首我已经叫不出名、也记不起词的歌曲,但是这首歌还是在须臾间唤醒了多年前的我,仿佛把一个在梦中沉睡多年的人唤醒一样。于是,隔着这长长的一段时空,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在这漫长的时光里都在沉睡,还是我已逝的过去的我,在记忆中昏睡多年,当我睁开双眼,我眼前的一切亦梦亦幻。 已经是阳春三月,雪却在这个时候纷纷飘落。相较过去,雪已不再是多大的惊喜,我知道每年冬季,最迟在来年初春,总会下一两场大雪,勿需期盼,也不必迎逢,雪总会适时的落下。太多与雪有关的文字成了小资们的无病呻吟。雪花一片片落在我的衣服上,然后融化,成为一片冰冷的水花。我担心它们毁了我的羊毛绒大衣,于是行色匆匆起来。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那一首歌、那个事件、那一段时光的主角。他迎面而来,和我一样行色匆忙。我怀疑时空倒错,踏入到另一个时空,那首歌、那个人,以及那段往事,那段往事中的我自己的时空。 我记得我是站住了,我看着他,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笑,隔着一长段的时空,所有的恩怨消失殆尽,曾经的泪水早已在岁月里风化干涸,剩下的是这没有一丝杂质、一尘不染的光洁的笑脸,像一个刚出生婴儿的笑——世界尚未在他眼中成形。都说人生是一个圆,我们在尘世中虚晃一圈,终将还是要将一个清白的自我交付给时光的。时光的河流洗涤各自的灵魂,曾经的我,像一件洒满墨水点的白衬衫,如今,这件白衬衫经过长时间的涤荡,正变得越来越清澈,也越来越单薄透明。 我不敢说一个人会活得越来越坚强,但真的是越来越有韧性。知道必定要面对什么,必定会失去什么,必定会经历什么……所有的怯懦都没有用,所有的逃避都没有用,所有的抵抗都没有用,于是,我们除了让自己变得隐忍,让自己变得坚韧,别无它法。认命,向命运俯首称臣。 我的笑容发出的光终于射进他的眼球,不是他看到了我,而是我的光攫住了他。我一定忽略了他的一个表情,正如我忽略了我笑之前生发在我的心以及脸庞上稍纵即逝的表情一样,我一定也忽略了他的这一个表情。是这个表情太隐蔽?还是我们都太会矫饰?我看到他也如我一样笑了起来,于是,所有表面的一切都落入了俗套,尘埃丝丝入定。 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忘却。之所以没能忘却,那是一首歌的罪恶。 这个男人朝我走过来,经过了一番虚礼客套后,我忘记了雪会毁损我的羊绒大衣,我们步入越来越大的雪中,迈向前方。任何时候,所有的方向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前方,只要我们拐向它,它就成了我们的前方。 雪覆盖不住街道,雪花最先在草地上、在树叶上,最后在树枝上堆积,也在他冒着热气的头上堆积,还有我的围巾上。 “我始终记得你。那时的你很漂亮,但是依我看来,现在的你比学生时期的你更美丽,也更让我欢喜。” 我记起那个初秋的午后,那片碧绿的草地,以及现在的我,两个我之间隔着遥远的时空距离,一个在艳阳高照的午后,一个在白雪纷飞的午时,我分不出哪一个我更漂亮,哪一个我更美丽,只觉得过去的那一个我阳光、如蝴蝶般轻盈,现在的我宛如雪花:悄然无声,寂静欢喜。尽管我分不出哪一个我更漂亮,哪一个更美丽,尽管我知道我的身体正一天天被岁月掏空,我的白发在黑发丛中如白雪丝丝飘落,我仍是更珍惜现在的这个我,这个正在衰败,变得苍老的我;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距离那段时光太遥远,我已经与留在那段岁月里的我变得陌生了,还是因为现在的这个我一路陪我走来,她的欢笑,她的苦痛,她的泪水统统成了造就现在的我的元素,融入了我,成为了我,我已经是她,她已经是我。 青春、美丽、活力、过往,所有曾经的梦想、浪漫,还有那段年少轻狂的日子……所有这些对于女人来讲最富价值,最该珍惜的东西,在我这里都成为过眼云烟,我认真地经历过它们,如今,它们留在了我的身后,留在了那块被初秋艳阳高照的草地上,永远也追赶不上雪中漫步的我了。 二十岁的我,曾以为三十岁就是很老很老了;当我到了三十岁,我以为四十岁才是很老很老的;也许当我真的到了四十岁,我还会认为四十岁也仍和二十、三十岁是一样的不老,要到五十岁才是真正的老了呢,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老?也许到了五十岁的时候又会想要到六十、七十岁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老吧。也许,我们就是这样倔强地活下去,永远都不觉得自己有多老,即使皱纹纵横,华发丛生,我们一直在欺骗自己。看到朋友十几岁的男孩和同学的哥哥聊天,男孩问对方多大,对方说“20”,男孩说“好老”。一个年龄阶段中的我们永远也不会理解另一个年龄阶段中的别人,即使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时空之中,我们之间也隔着长长的时空的距离。 在这渐渐老去的岁月里,我已经掌握了生命太多的秘密,这些秘密幽闭的窄门一扇扇在我生命的各个阶段、各个角落打开。 我左边的一扇门上写着“爱情”两个字,我掏出亲手打磨精心配对的钥匙插入锁孔,爱情这扇门开启了,我迈进去,门在我身后悄然闭合。在这一扇门里,我遇到了许多张熟悉的面孔:安娜·卡列尼娜,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我是在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中认识她的,原来她也在这里。自从她丧生铁轨,我就一直想知道她的行踪,是地狱,还是天堂。今天,我终于寻到了她的踪迹。我看到的安娜仍是照常挺直身子,眼睛望着前方,步伐轻快而稳健。——这曾是我心目中最美丽的行走姿态,我生命中的一段时光曾有意无意地模仿过她的姿态走路,那时候,我觉得有一个安娜活在我的体内,我走的就是她走的路,我挺直身子,眼睛望着前方的时候,我心里看到的正是安娜,于是,我的步伐变得轻快而稳健。安娜死了,我心中的安娜并没随之逝去,我仍挺直身子,眼睛望着前方,轻快而稳健地行走。直到有一天,我告诉我自己,安娜死了,一个隐喻意义上的安娜死了,我的步伐一下子变得颓唐,安娜渐渐在我的体内消逝,无论是托尔斯泰的安娜,还是我心中的那个安娜,都彻底死了,我又恢复了我以往的,使用了三十多年的姿势行走,我的步履缓慢,每一个落下去的脚步都显得漫不经心。我把思维的重心放在心思上,而不是放在脚步上,于是我的步伐显得心不在焉,走着走着似乎会忘了正在行走,于是步履缓慢踯躅。在这扇门里,除了安娜·卡列尼娜,我还看到了司汤达《红与黑》中的德·莱纳夫人,《法国中慰的女人》中的莎拉……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竟然也在其内,她还是如曹雪芹笔下那般一颦一笑,只是不像书中写的那般弱不禁风和多愁善感。还有其他一些我认识的,更有太多我不认识的面孔。她们抛下一切后,都迈进了爱情这扇门,她们在这扇门里涅槃,她们的笑容得到永恒。原来她们并不只是小说虚构创造出的人物,她们确有其人,她们生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我们更多人曾经在书本中与她们匆匆一遇,永远也没有再见的可能,我在这里与她们重逢了,我亲眼看到了这间被命名为“爱情”的房子。这是一间金碧辉煌金、如童话般美丽的屋子,屋顶高耸,像是从两层楼的高处挖出来的一座金字塔,四周及屋顶的墙面上是一些讲述古今中外爱情故事的彩绘,彩绘淋漓尽致地描绘了爱情的悲欢离合。我欣赏着这些精致的彩绘,却在某个角落看到一个狰狞的缺口,这本在意料之中,但乍一见到,还是感觉心痛难忍。我从“爱情”这扇门走出来,我看到有几个人也和我一样走出了那扇门。原来她们也和我一样,是一个拥有者,拥有这扇门的钥匙,随时可以进去一窥其中奥妙。 沿着爱情这扇门走过去,是一扇“友谊”之门,我的右边是“亲情”之门,正前方是“生”门,我身后的是“死”门,紧挨着“生”门的是一扇“命运”之门,再往后,是“病痛”之门,还有“财富”之门……这一扇扇门的钥匙我都握在手中,我可以随时打开这些门,一窥其中的奥妙。在我四周,一些人也和我一样游移在各扇门之间,他们有的进入这一扇门看看,有些进入另一扇门看看,他们也拥有这些门的钥匙,我不知道他们拥有的钥匙和我拥有的钥匙哪一个更多,但是,我看着他们本身,就像是看着无尽的财富一样,他们本身就是钥匙,看着他们,读懂他们,会促使我获得更多的钥匙。 我没有掏出钥匙,打开这一扇扇窄门。读者们也无须我一一介绍,我相信读者之中有些人已经获得了其中的某一把或某几把钥匙,甚至比我获得的钥匙更多,读者可以拿着自己拥有的钥匙打开那些幽闭的门,其中的秘密自然会在读者眼前显现,我无须赘言。 我离开了这些门,我还要继续往前走,我知道只要我走下去,就会有更多门的钥匙被我收获,就会有更多的门在我眼前开启。 时光并没有把我带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它只是在茫茫大雪中向我显示一个脆弱光辉的形象,这个形象在那个午后的阳光下显得璀璨夺目,事实上它确如午夜盛放的一朵烟花。那时的我才十七岁,谁都说这个年龄是美好的,我们总说别人在这个年龄是美好的,那是因为我们自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那个年龄,其实,如果我们稍加回忆,深入到那个年龄时自我的内心,你一定会发现,在那个年龄里,你的内心充满了焦灼,你是不安的,你是彷徨的,你是找不到方向的,尽管你雄心勃勃,但你是失败的,你从来没有达到过你的雄心,更背离自己的理想,那一段时光,只是一个辉煌的梦境,它是骗人的,我们在那一段时光里是被骗的,也是备受打击,是怯懦的、失败的。在那个年龄里,我们统统渴望流浪,仿佛只要流浪,就能到达远方,而远方总是美丽的,那里能实现我们的梦想。我们看过太多忧伤美丽的故事,我们被故事感动,我们渴望逃离,逃离家庭,逃离束缚,好像只要逃离了,我们就长出一对翅膀,我们能在外面广大的世界里飞起来,飞得天高地远,无影无踪。 并没有几个人能真的飞起来,飞出去。我们尘世的根深深扎在生养我们的那一方土地上,于是,飞,成了一个憧憬,偶尔刮起的一阵大风,刮得我们枝叶飘摇,便使我们有了飞的感觉,事实上,我们纹丝未动,我们的根仍扎在原先的土地上。是有几个人飞起来了,飞出去了,飞到广大世界里去了,远离了自己的故乡。他就是那个飞起来的人,他从他遥远的故乡开始飞翔,不知是哪一阵风把他刮跑,也不知是哪一阵风把他放下,他落在我脚下的土地上。然而,我们这个地方仍是个小地方,一个小小的偏僻的镇子,甚至不见得比他的家乡来得大,然而,他落上我们这个小地方后,还能长起一对能飞的翅膀吗?我们的翅膀都是短命的,经过短暂的飞翔,我们会像种子一样落地生根,我们扎在另一块土地上,这块土地并不见得比曾经的土地肥沃。 我才十七岁,我的生活单调无聊,与花季沾不上任何关系,上学、下学,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承受父母沉重眼神双重的压力。我的父母立志要把我培养成一个大学生,在他们看来,考入大学就意味着解决了今后一切生存问题,我将衣食无忧,我的瘦小体弱对我将不再成为障碍,我也将不再成为他们的负担。你嘛,你应该考上大学。我的母亲总是对我强调,因为我从来不能帮她解决庄稼的问题。在我看来,我的母亲是我认识的母亲中最忙碌辛劳的母亲,其他的人家都有父亲帮忙,料理地里的庄稼、家里的牲口,还要料理家务和孩子;这些事在我家都是我母亲一个人在料理,母亲每天还要负责按时按点把早、午、晚餐都做好,不仅因为我和我的姐姐还有弟弟要上学,更因为我的父亲。母亲总是来去如风,机械的劳作使母亲忘记了笑,母亲总是严肃的,冰冷的。我的父亲是个小吏,可他日理万机、自以为是、嚣张跋扈,他从不管庄稼的事。在家里,我帮不了母亲,我对母亲没什么用处,我必须离去。我的姐姐则不同,她是我母亲的得力助手,她的农活干得一点也不比母亲差,她好像天生是为了母亲而出生的,所以姐姐读完初中早早辍学,成为母亲的左膀右臂,成为母亲最亲近、亲爱的人。姐姐和母亲同出同归,姐姐和母亲结下了深厚的阶级友谊,姐姐能理解母亲的一切行为,并且在很多职能上替代了母亲,我在敬畏严厉的母亲的同时,也敬畏能干严厉的姐姐。和能干的姐姐,以及家里唯一的男孩弟弟在一起,我更显得多余。我想,我该离去。 那个我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庄,在我三十岁之前,我从来没有留念过,也从未感觉到她的美好。对我来讲,那里只意味着父亲的暴戾,母亲和姐姐日夜不息的躬耕劳作,永无止息的辛劳,伴随着汗水、抱怨,还有泪水。我的未满二十岁的姐姐,因为常年在烈日下暴晒,满脸雀斑,腰杆粗壮,我母亲的双手粗大,指关节突出,没有一个指甲完好无损,每一个指甲都陷满污泥和庄稼的汁液,洗,洗不净,掏,掏不掉……这里还是一个罪恶的地方,充满着令我难以启齿的罪恶。唉,让我怎么说呢?我真想我的笔锋能一辈子不触及它们,我已经绕过它们无数次了,像是一个大坑,每一次走到它的面前,我总是停下来,投入深深的一瞥,然后小心翼翼地绕个大弯,避开去。看似每一次我都成功了,但坑始终深陷在这里,我知道,它需要我来把它填平。那么,现在是填平这个大坑的时候了吗?不,不,也许还不是时候,我不知道。我又一次避开了它。 对我来讲,村庄就是一个巨大沉重的尾巴,它拖拽着我,我极力要摆脱它,哪怕是给我一把巨大的剪刀,剪得我伤痕累累,剪得我鲜血淋淋,我也要摆脱它。而摆脱它的唯一途径就是读书,考上大学,用母亲的话说:你嘛,你应该去上大学。 我知道,我应该考入大学,在我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我和我母亲的愿望不一样,我不是我的包袱,我只是想逃离,我想飞到很大很大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去。那时候我经常仰望天空,仰望一朵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云,云越是美丽,越是洁白,我就越想知道她来自哪里,知道了她来自哪里,我也就知道了我将要飞向何方。可是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村子对我来讲已经很大,我只是生活在村子最东边的一角,这一角距离村子最南边、最北边、最西边到底有多远的距离,我都无法知道,我从来没有丈量过一个村子的方圆,一个村子对我来讲已经很大很大,又如何去想像村外的世界?我只是憧憬,只是渴望, 于是,考上大学成了我学生生涯的唯一的一个梦,因为我知道我们村子里没有大学,我们的镇上也没有大学,我们的市里只有两所蹩脚的大学,我对它们不屑一顾,我想着我要飞得更高更远,飞到我想像力都不能抵达的地方,远离父母,远离村庄,没有什么比这更迫切了,我迫切地想要离开。 十七岁的时候,我在一个小镇上读高三。我知道我必须考上大学,可我并不是认真用功的学生,每天晚上我在我校外的单身宿舍里不想睡觉,我沉浸在所有我那个年龄女孩子的想像中,我看镜中的我自己,我爱慕虚荣,把自己想像得美好,我画自己的肖像画,还有侧影和轮廓,看小说,以及无所事事,我只是不睡。尽管我沉默寡语,可我知道我讨人喜欢。在那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龄,有同班的同学偷偷塞给我情书,还有邻班的同学托人寄来的情书,有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在我的课桌上刻上“我爱你”,课间休息时,我和女同学一起,从教室去厕所,再从厕所回往教室,邻班的男生挤满教室走廊,有几个男生打起口哨,还有人夸张地喊我“宝宝”,我知道有些眼光在默默地追随我,其中一定包括那个给我寄来情书的高个子男生,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自我上初中起,我已经习惯了男生闪烁的眼光,习惯了他们幼稚笨拙的追逐,这些,都不能改变我的沉默,可是表面的沉默不能代表我的内心也能保持沉默。除了我自己,谁也看不出我的内心实在是一团糟,乱透了,所有白天曾遭遇过的确确实实影响了我的心境,那么多东西一起向我压来,除了让我产生自我感觉良好的虚荣外,更让我产生一种被压制的感觉,我不知道如何突破。在我那时的想像中,所有这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被关闭的,我只是虚无地拥有它们,可不能将它们派上用场,它们对我来说是死的,是无用的,可又是折磨我的。我不想睡,我害怕睡眠中的一无所有,所有的美好在睡眠中将不复存在,睡眠是死亡的存在,是莫须有。直到疲惫一波波袭来,我才迫不得已睡去。 照例会在酣睡中听到急切的敲门声。我从睡眠的死亡中惊醒,第一时间知道我迟到了,知道他,我的班主任老师又来喊我起来去上早自修了。我含糊地回应,门外响起远离的脚步声,我在脚步声中匆匆起床,洗漱。在高二、高三的无数个清晨,我已经习惯了这样被喊醒,我和他一前一后赶到教室,每当我走上教室走廊时,看到他背手而立,板着脸,把目光移开,故意作出愤怒的不看我的模样,我知道他是故意摆出的一副面孔,看到那副面孔,我的心在欢笑,有秘密的幸福在悄然滋长,我从他身边轻盈地迈入教室,开始早读。我的早读读得没心没肺,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至今,我也不能判断那算不算得上是爱,我只是感到了悸动,感到了渴望,渴望,朦胧的,哪怕是一个吻,或者手被另一双手牵着,握着,我的内心无法安宁,我渴望,无时不刻不在渴望,在课堂上,看着他的眼睛,还有嘴唇,课后,想着他的笑,好似他的每一个笑容都是给我的,每一个话语都是给我的,每一个眼神都是给我的,他是在给我一个人在上课,而不是全班48个人,全都是我的。 我的老师27岁,在同学的眼里,老师是个比我们大好多好多的人,老师戴一副近视眼镜,眼镜后面的眼睛细长,当他笑的时候或者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成一条线贴在眼镜上。我们都知道老师经历过一场失败的恋爱,一个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女人裹走了老师所有的家当,我们所有的女生私下里都骂那个女人,都同情爱慕老师,老师在课堂上发火责骂我们时,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对老师心怀怨念。 一天初冬的清晨,将近六点,黎明才透出一点曙光,世界在将醒未醒之间。我照例没能及时醒来,照例是他来喊门(我已经在心里习惯性地称老师为“他”,而不是“老师”了),我照例应了一声,匆忙起床洗漱。 在我匆忙洗漱的瞬间,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我猛然拉开门:他站在门口,半长的棉风衣,眼镜,以及眼镜后的眼睛。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和我一样转瞬即逝的惊慌。他进来,把一冬的寒气统统卷进我小小的房间,他冰冷的手,冰冷的脸,冰冷的嘴唇,所有冰冷的一切,全都向我压来…… 我仍然不能将自己的笔冷静地触及这件事,写到它时我的手本能退缩,我的全部精力都集中于回忆,集中于感受,集中于因之而来的紧张、颤抖。我无法如实记录,这个过程,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可它也许改变了我的一生,从此,我的人生拐上了另一条路。我无法想像,如果没有这件事我现在会在哪里,会过怎样的生活,生活中会与何人相伴,总之,我的人生轨迹全部因之而改变。
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人生中会出现拐向哪里的叉道,原本的直线突然就出现了转折,未来一片漆黑,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也不必看,盲目地走足够了。 我什么都不懂,在持续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生活在满腹疑狐之中,我已经持续几个月不来月经,我的肚子一天天发胖高耸,饭量大增,偶尔呕吐,本来瘦弱的我一天比一天圆润……直到腹中的婴儿有四个月大小的时候,我才朦胧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我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时,我感到太阳像是放着巨光的火球猛烈照射我的眼睛,我走到马路中央,看到天旋地转,所有的汽车都在马路上横冲乱撞,我什么都不想想,只想有一辆车把我一下撞死,把所有烦恼抛尽,可所有横冲乱撞的汽车都避开了我。 当我心里有鬼,我发现母亲的眼光一天天逼视、审视我。有一天,妈妈竟然询问起我的例假:“你什么时候例假的?” “刚过去没几天呢,很少,出一点点血就完事了。” “哦,来了就好。”母亲好像松了一口气。 有时妈妈又会问:“你胖了?” “哦,胖吗?好像一直都比较胖哦。” 偶然的呕吐,泛出少量胃酸,我会说胃有时感觉不好。 总之,母亲对我满腹疑虑,而且还旁敲侧击: “秀秀,你知道吧,她妈妈的脸让她丢尽了,还没出门,肚子就大了,不要脸的东西,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丢人现眼的。” 我不想让母亲知道,不想让她知道我的一切,不想成为她心目中最最不齿的人,不想成为她所说的最下贱,最不要脸的女人。母亲是道德的捍卫者,我不想面对她的辱骂,不想面对她恶毒的眼光。我想,如果我的母亲知道我的情况,她宁愿我意外死亡,或者失踪,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她的颜面。 所有的母亲和女儿之间都藏有深刻的仇恨,所有的母亲都让女儿感到羞耻抬不起头来,仿佛唯有母亲才是贞洁的,女儿随时都是会不贞洁的,所有的母亲在女儿还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她们的那一套熏陶,让女儿知道什么是羞耻,什么是耻辱。不再贞洁的母亲象看家狗一样看守着她的女儿,看守着她的女儿的贞洁。她们注定是要失败的,她们没有成功的可能,就像她自己的母亲曾经失败过一样,她们只是让她的女儿始终生活在耻辱之中。所有的母亲都从耻辱中走来,在她还是一个女儿时,就从她自己母亲狗一样监守的眼光中看到了作为女人的耻辱,她是耻辱的,是不洁的,是肮脏的。一代一代的女人从耻辱中走来,她们所有的孩子都是不洁的产物,贞洁只是一个神话。 一天不离开我的母亲,我就一天不能摆脱这种耻辱,只要在母亲的眼皮底下,连我的孩子也会是耻辱的,他或者是她,会在他尚未懂事时,就意识到自己被耻辱的目光遮蔽。在梦中,我会听到我的母亲指着我的鼻子对我叫嚷:“去死吧,你快去死吧!”我决定摆脱这种耻辱,所以我决心离开母亲。我不要在她嘲讽恶毒仇恨羞辱的目光中自杀,更不要堕胎,不,我不要遗弃他,不要谋杀他,也不谋杀我自己,我要把他当作我自己,我要喂养他,要抚育他,要让他成为我的唯一,让他始终是珍贵的,他永远都不会多余,我的孩子从来不是我的包袱,他是圣洁的。 我揣着一个学期的学杂费永远地离开了。那时,我的母亲正在地里劳作,她穿着土***的衣服,弯着腰,面向黄土,手里挥动一把锄头,正在土里忙碌。我的大我四岁的姐姐和她一个样,我从她的脸上、身上,看不出任何生机,她只是一个劳动工具,从早到晚,都把自己埋在地里,夜里,再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我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母亲的化身,有着母亲同样的目光,和母亲捍卫着同样的没有自我的尊严,我连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我远远地看着我的母亲,看着这个从耻辱中把我降生的女人,看着这个给我带来无限耻辱感的女人,就好像是看着一只土***的草狗,她是那么卑微,那么老弱无助,她挥动着沉重的锄头,忙碌着全家人的生活,可是那个曾经攫取了她的贞洁的男人,在外面的世界又攫取了无数的贞洁,这是她莫大的耻辱,这耻辱深深地烙在她的身上,烙在她的灵魂深处,烙在她满脸的皱纹沟壑里。她卑微地承受着,她无从反抗。 每一个女人都有被一群男人追逐围猎的日子,每一只女人都有她自己的、不为人知的耻辱,这不是她的错。错究竟在哪里?我问自己,也无声地拷问在地里无声劳作的母亲。许多年后,我看到《圣经》里的一句话:从前没有戒律,我就那么活着;后来有了戒律,罪孽便复活,我却死了。 那时正是秋高气爽,风轻云淡。我仰头望天,大朵大朵美丽的白云正往南方悠然移动,我抬起脚,跟上白云的步伐,我没有任何方向,云就是我的方向,我决定跟着它。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我的心像沙漠一样干燥,挤不出一滴眼泪,我把我的母亲抛在身后。我的母亲直起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的腰越来越粗壮,我的屁股越来越肥胖,从我的背后望去,我该像是一只即将下蛋的母鸭。我在我亲爱的母亲的眼皮底下扭动着我肥胖的屁股傲然向前走去,母亲向着我即将要下蛋的屁股投来狐疑的一瞥,又低下头去进行她日以继日的劳作。我就是她一季被蝗虫啃秃了的麦子,她辛辛苦苦把我种下去,收获的是一季枯草。不过我没什么对不起她的,我只是她本能的产物,其它什么都不是。 我能感觉到我腹中的胎儿偶尔的动弹,我能感觉到我脸上散发出慈祥的光辉,像一个成熟妇人,像一个充满着母爱的母亲所散发的,充满了幸福和爱。我把我的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轻轻地抚摩。 我终于有了***:没有什么东西本身是不洁的,只是认为它不洁的人,这件东西才是不洁的。我的爱,随着我腹中的婴儿一起生长。我跟着云的步伐,走向未知的方向,我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我离开了我的母亲,把她的那句:“你嘛,你应该去上大学”这句话永远地抛在身后。
在我三十五岁那年唯一属于女人的那个日子里,我混在一大群女人叽叽喳喳的队伍里参加旅游。在位于泰山脚下的一个酒店大厅里,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向我走来。我迎向他的目光,没有退却。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开始晕眩。” “为什么?” “你和她们不一样。” 我没有因此且出半分惊讶。我一直都知道我和所有的她们都不一样,这没有什么,我习惯了,无所谓。我从来都不和她们同属一个群体或帮派,在任何场合我都孤单、独立。一群女人的世界是一个话语的世界,是一个声音的、喧嚣的、吵闹的世界,是琐碎的、纠纷的、无聊得要死的世界。我避免这个世界,就像避免霍乱或者战争一样。是的,我害怕疾病,以及所有性质的战争。 他是陪伴了我们两天的导游,。他年青得足以让人羡慕。不,我不羡慕任何一个比我年青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不羡慕。我冷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从年青走到我这个年纪,岁月会洗去他们每个人脸上的光彩,变得苍白。其中有极少的,也许走不到我这个年纪;我曾经历过他们的年龄,他们则未必都能经历到我这个年龄,这多么悲哀。年青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年青是个未知数,所有的辉煌都将走向没落,所有的浮躁都将归于平静,每一个日出都将意味着一次日落,每一个生命都意味着不久的死亡。没有什么好羡慕的,没有什么好嫉妒的,没有什么好恨的,生命的波动,应该如湖的柔波,平静、淡泊。 这么多年来,我始终为我的这一形象心醉神迷。我早就知道我自己,我从未打算过和她们一样,我一直为了这个目标生活。在我八岁时,我就意识到我母亲的言谈没有任何美感;在我八岁时,我就意识到过多的话语只是无限的重复;在我八岁时,我就知道表面的和谐相处掩盖着私下的勾心斗角;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就明白人应该做到心知肚明守口如瓶。我杜绝自己重蹈他们的覆辙。“你和她们不一样。”我时常想起年青导游的话,这个形象伴我多年,却始终无人说起,从来没有人,像这个他一样直白地表达过,他们只会心存爱慕,只会无耻地追逐,像发情期动物,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这样明白无误地表达,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也不懂,他们只会追逐。他们追逐的是女色,是美色,他们所要的只是动物界的求偶。我没有他们所要的一切,我厌倦一切以***为目的的追逐。 我带着我十四岁的孩子第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时,我的故乡早已变成了一个巨大繁荣的工业区,道路宽阔,机器轰鸣,河水腐臭。如果不是我的姐姐的证实,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它与我的故乡联系在一起。我的姐姐对家乡的变化很是自豪,她兴高采烈地走到一块马路牙子上,跺跺脚,告诉我,我们家的房子曾经就在她的脚下。我带着我的孩子走过去,站在姐姐的身边,举目四望。西边身侧,是漂满浮萍的小河。浮萍长得比葳蕤的草还要葳蕤,盖满了整个河床,如果不是这条河流曾日日夜夜在我身边流淌,我没办法把它和河流联系在一起,我会以为那是一条狭长的草地。河水很肥,散发出腐烂的气息。马路东边,是一个接一个的毫无生机的标准厂房,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守着机器,机械地生产,为国家创造价值。天空灰濛濛的,看不到太阳,看不到云,一层不知是什么的大气笼罩着大地,压抑着大地。 我拉起女儿的手,女儿笑莹莹地看着我。我告诉女儿:“这就是妈妈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现在,这里成了国家级开发区,成了国家的一个巨大厂房,但是这里仍然美丽,就像妈妈小的时候一样,在妈妈的西边,”我把她的手也举起来,指给她看,“在妈妈的西边,是一条宽阔的河流。” “妈妈,河水清澈吗?河里有鱼吗?有水鸟有蝌蚪吗?”她一定是想起我跟她讲过的那条河流了,问得有些迫不及待,眼中充满渴望。 “当然有了,还和妈妈小的时候一样清澈,河里有鱼,有水草,太阳正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小河的柔波舒缓地向北流去,宛如北方就是它的故乡,就像妈妈也从南方回到北方寻找故乡一样。” “妈妈,那河边还有没有风仙花,有没有芦苇?” “还没到风仙花开花的时候,但是河两岸生长着茂密的芦苇,它们身姿修长,正在风中轻轻摇曳。” “妈妈,你能捉一只蝌蚪给我吗?” “哦,宝贝,这可不行,小蝌蚪离开水会立刻死去的,你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吧。” “妈妈,有蝴蝶在飞吗?” “有啊,蝴蝶飞得可美了,还记得的一句戏文‘闹清明莺声婉啭,荡花枝蝶翅蹁跹’吗?” “记得。”女儿突然蹙起眉头:“可是,为什么听不到莺声?或者其它鸟儿的歌声?我想听鸟的声音,那样我就会像鸟儿一样快乐。” 女儿每回听到鸟儿的歌声总会兴奋不已。她说那是鸟儿感受到大自然的美丽而抒发出的快乐,而她,通过鸟儿的歌声,能同样感受到大自然的美丽。她常常说:“我像鸟儿一样快乐。”我有些后悔给她引用了那句戏文。四周一片荒芜,没有了过去参天的树木,只有镶嵌在路边上少得可怜的一点点低矮的草坪,鸟儿没法在上面引吭高歌。“鸟儿嘛,你听,多么安静,也许它们都在午睡。” 姐姐目瞪口呆地盯着我和女儿。一路上她都未能发觉我的女儿是个盲女,她的眼里流露出善良、本能的怜悯。我用眼神制止她的疑惑,制止她的任何问题——她永远都不会明白,生来与外界隔绝的人都是幸福的。眼睛能看东西的人,并不懂得自己的幸福,他们只看到了罪孽、邪恶和死亡。我的女儿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罪孽、邪恶和死亡,我从未向我女儿讲过,我从不让她知道任何可能伤害她的事,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的幸福。在女儿的脸上,我看到了完美的幸福。 “人的灵魂更容易,也更愿意想像美好、悠然自在与和谐,而不去想像把人世搞得乌烟瘴气、百孔千疮的放荡和罪恶。正是这五种感官向我们提供情况,有助于我们放荡和做恶。”这是我以前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在我小的时候,我从我母亲的脸上真正感受到了耻辱、罪孽,还有不洁,使得我永远羞于批露自己。我的母亲,她把世界丑化了,她把她对世界的认识强加在我身上,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揭露给我一个丑陋、肮脏的世界,她用她的别人无法感知的言行、眼神制止我的快乐,制止我的向往,阻碍我,阻止我像一只鸟儿那样歌唱。越是贴近大地的动物,活得就越沉痛。我们从来没能像鸟儿一样飞翔、歌唱。现在,我女儿的微微一笑使得我母亲的那套生存哲学土崩瓦解,她不知道罪为何物,她的身上只有光明、快乐,以及爱。 基督说:“你们若是盲人,就没有罪了。” 我的家乡,我小时候生长多年的村庄,以及周围所有的村庄,都变成了工厂。在这里,我再看不到在月光下皎洁发白的小路,看不到黑黝黝的、碧绿的,以及金黄的土地,草尖上的露水再也不会淋湿我的裤腿,油菜花粉也不会将我的衣服染黄,再不会看到蜜蜂在墙缝里打窝,看不到麻雀在屋檐下筑巢,母鸡不会在门前觅食,鸭子不会在水里嬉戏……没有了,所有的这一切,全都没有了。 曾经,我有多么渴望离开这里,现在我就有多么渴望回归。小时候,我从未觉得它是美的,我只渴望逃离,现在,回忆中的一切是那么遥远,那么珍贵,那么值得拥有。小时候的村子,阳光、空气,还有风,永远都是那么明亮、干净,小时候的河水清澈、村庄静谧……我多想,还是在这个村子里,能有我的一幢房子,每天早上,我打开门,一脚跨出去,就能闻到泥土的气息,看到庄稼的长势,能看到绿色,看到草,看到家里养的老土狗。现在,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实现,无论我到哪里,在哪个村庄,都不可能再有我的家乡,不可能再重现我的梦。 我的家乡,我小时候生长多年的村庄,以及邻近的好些个村庄,都变成了工厂。这么多村庄,这么多村民,被集中居住在几十幢,也许是几百幢火柴盒般垒起的居民楼里。我的姐姐,和我的母亲,都在这个巨大的、散发着糜烂气息的部落里。这个簇新的部落怎么会散发出糜烂的气息? 每一幢居民楼下狭小的绿化地带,都被住户瓜分成巴掌大的一块,每一块之间用竹杆、芦苇、木桩围起来,标定界限,像是细小的田埂,标明着各自的范围。姐姐把属于她的一块指给我看:一共不超过十平米大小的地方,却也长势喜人,最里面长着密密麻麻的青菜,青菜的旁边是大蒜,大蒜的缝隙里有菠菜,紧挨着木栏杆,长了一圈青椒,青椒的脚下是一小簇一小簇的葱。姐姐真不愧是种地能手,这一小块珍贵的土地被她充分利用,安置得不留一丝缝隙。姐姐还带我看了母亲家的那一小块空地,这块地也是姐姐是伺弄的,同样生机勃勃。 姐姐说,他们和物管大战了多少回合,物管们终于被打败了,绿化消失了,他们捍卫了种植的权利。“你说,这地不长庄稼多可惜,长些花花草草的,还能当饭吃!” 姐姐说:“太少啦,根本不够种的,闲着没事我就看着,看着它们一寸一寸地往上长。” “你能看到它们一寸寸往上长?” “能啊,我今天看到一片叶子还是细细尖尖的,过上一夜,经一夜的露水,到明天的时候,再看看,它就会变宽一点儿了,叶子上细小的绒毛也比前一天强壮了。只是现在的这些菜啊,没有过去清爽了。” “菜怎么会不清爽呢?” “因为水不清爽了啊,你没看到河里的水都黑了?” “哦。那你天天就伺弄这两块地?” “要不干嘛?”姐姐憨厚地笑,显出幸福又无奈的样子,“他们都打麻将,我不打,打输了怎么办?地都没了,生活没有了来源,拆迁的那些钱要省着养老呢。我就宁愿看着这几棵菜,一看到它们我心里就没来由的舒坦起来。有时和你姐夫吵,吵完了我就来侍弄这两块地,侍弄完了,心里的怨气也没了,随他去吧,让他们玩去。” “他们玩什么?” “麻将。你知道你姐夫和我一样,没什么文化,也老了,哪个工厂还要啊,有时到工地上做几天小工,有时索性就在家打麻将。”姐姐竟然有些局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姐姐局促,“小区里麻将玩得可疯可火了,总有一天要出事的。” “打麻将能出什么事?” “地都没了,所有的人都闲下来了,手里还有拆迁买房子剩下的几个钱,又有钱又有闲,手就痒了。小五子,你还记得吧?和你一块上过学的,他就死赌,剩下的钱一夜全输光了,十几万哪!” “啊!” “他老婆又得了个怪病,甲状腺什么的,人瘦得跟干柴似的,还有两个丫头,你说他这日子咋过?”姐姐的眼睛仿佛穿透过岁月,风霜中显出深邃。“还有好几个呐,也和小五子一样,输得倾家荡产。” 我的母亲,坐在阳台的躺椅上。透过玻璃窗的耀眼的光芒把母亲的额头折射得熠熠生辉。我从没看过母亲的额头这样光洁,从来没有,以及母亲的眼睛,还有皮肤、头发。母亲的眼睛像洗涤过一样,像雨后晴朗的天空一样透明;母亲的皮肤和头发,像雪一样洁白,发出圣洁的光芒。 姐姐告诉我,母亲在搬上楼的第一天,突然双目失明。母亲瞎得那么干脆,那么毋庸置疑。她拒绝去医院做任何方面的检查,她说,反正地没了,她没什么事好做,这样很好。她就这样,每天把自己关在阳台上,让阳光打在她的额头上。她的额头,没有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变得黝黑,相反地,她变得越来越洁白,越来越光滑,连同她的头发、皮肤,全都被照得洁白,她越来越像一个婴孩,圣洁的,不染纤尘的婴孩。 “是小草?”母亲没有动,只是颤抖着双手在身前摸索。 我想,母亲是在寻找。“妈,是我。”我把手伸给我的母亲,还有我女儿娇嫩的小手。 “这是?”母亲望向我。 “她就是我的女儿,您喊她苗苗吧。” 我知道,此时,我的母亲看到了一个无比美好、美丽的外孙女,我的女儿也在想像一个美好的,无比慈祥的外祖母。眼睛看得见的人不会看,除了她们。一朵圣洁的百合在女儿脸上绽放,一朵金黄的雏菊在母亲脸上绽放,这两张脸,是我所看到过的,世界上最最美丽、幸福的脸。基督说:“你们若是盲人,就没有罪了。”恩怨化解了,我知道,我和我母亲之间,所有的恩怨都消解了。 这天夜里,我的女儿迎来了她人生的初潮。我告诉她,她已从过去的小女孩变成一个美丽的姑娘,这将是她人生最美好的阶段。女儿面对自己的初潮显得笨拙,不知所措,幸福的光晕却透过她的皮肤光芒四射。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自己,珍惜着自己,那一切都是美好的,洁净的,绚烂的,像一杂娇嫩的玫瑰花蕾,绽放。 早晨的时候,我去超市给女儿买卫生棉,顺便买一些其它的东西。当我从喧嚣的超市出来,走到购物中心门口时,突然听到一首我已经叫不出名、也记不起词的歌曲,但是这首歌还是在须臾间唤醒了多年前的我,仿佛把一个在梦中沉睡多年的人唤醒一样。然后,我遇到了他。那时,我的手里拎着给女儿买的卫生棉。 “买的什么?” “给女儿买的卫生棉。” “哦,女儿。”忽然,他转向我:“女儿多大?” “十四。”在那个瞬间,我看到他的眼里暴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我们在风雪中并肩走了一段路程,不知是谁在暗中引领着我们的步伐走向曾经相拥而坐的那片草地。十几年时光的流逝,那片草地早已消失无踪。然后,我回我的来处,他去他的归途。 每一个人都曾左右过我们,使我们摇摆不定,可是又谁都不能左右我们,我们冥顽不化,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是不理智的,理智不是我们的行为习惯,我们自行其事,我们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我仍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小城。那个年青的导游,从北方来到了南方,他始终在我的身边。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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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5 发表于: 2009-11-22
第五卷 第九十二章 事故
  所谓原计划其实是一个伪装计划!我事先打开了空间门把我的军队都带了出来。他们的任务不是开船也不是打架,而是装样子充人数!我让负责火炮的水手全体就位,只要一接到命令立刻就可以开火。所有的大炮都装好了炮弹,如果英国人真的敢开火,只要我一声令下舰队立刻就可以开炮还击。
  除了火炮位置和必须的航行水手以为,其余的水手都被召集了起来送上了诺亚号,而铁骑则被分配到各艘战舰上。我的设想是这样的,让铁骑在战舰侧面排成一排站好,整齐的装备和军容可以让英国人误以为我们的水手很厉害,实际上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些不是水手。而那些被送上诺亚号的水手则在上面装模做样的走动忙碌,为的就是让英国人以为诺亚号是有战斗力的!为了逼真我把艾美尼斯也调上了诺亚帮忙制造假象!英国人不会想到诺亚是个空壳,我们有这么大战舰,他们应该不敢动手!
  舰队缓慢的进入了海峡,在我们旁边的海面上,英国人的帝国舰队整齐的排列着,场面非常壮观。阿嫡娜回来报告说海底的深度超过300米,足够通过的了,而且诺亚号现在只有层外壳,实际吃水只有满载时的一半多点!看着战舰靠近,旁边的英国人都跑上了甲板吃惊的看着这个大家伙。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海上堡垒!
  碧凌号通过直布罗陀海峡最狭窄的部分时旁边的英国战舰突然发出轰然巨响,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炮击声,英国人开炮了!但是我很快意识到那不是一般的火炮,因为没有战舰中弹!轰!又是一声!这次看清楚了,就是我们旁边的战舰发出的炮声,根据节奏来看应该是礼炮!吓我一跳!还好操作火炮的都是NPC,要是玩家刚才肯定会有人忍不住还击了!
  我们的舰队经过英国舰队旁边的时候,所有的黑暗铁骑都按照我的要求把配剑举在面前剑尖朝上向对面行骑士礼。这样做不是因为我尊重英国人,而是我要让对方知道这些是优秀的骑士,是我展示实力的另外一个方法而已!
  当排在最前面的碧凌号通过海峡后为我们引导的战舰也离开了队列回到了英国舰队队列里,我站在船头向对面行骑士礼,并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后续舰队跟着开了出来。
  碧凌号离开海峡后并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停在外海看着舰队通过,我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舰队基本通过后就剩拖在后面的诺亚号了,这个大家伙几乎占据了半个海峡,加上它自己没有动力,被风吹的老是两边晃,根本没办法稳定。
  舰队不得不把航速降到跟蜗牛爬一个速度,大部分战舰被分配到两侧牵引,分别控制它的方向,防止它歪向一边!本来开的满好的,诺亚都已经通过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海上突然吹来一阵强风,闯王当时就叫了起来:“不好!”
  北风把战舰吹向了海峡的南边,此时诺亚和海岸边的悬崖距离只有五百多米,对于一般战舰来说这个距离掉头都够了,可是对诺亚来说这是完全不能控制的距离!所有人,包括英国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诺亚向南边的悬崖撞了上去。位于悬崖上的英国人吓的从炮台里跳了出来转身就向后跑!
  轰!吱……!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之后是金属于岩石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怪异的金属扭曲声加上海浪被从岩石中挤出来的声音以及岩石粉碎的声音伴随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震撼人心的声音。诺亚自身并没有因为撞击而受伤,它的外壳厚度在20米以上,岩石是不能把这么厚的金属怎么样的!但是位于南岸的英国炮台就遭殃了,确切的说遭殃的是炮台身下的悬崖。因为这个炮台所在的悬崖实际上是从内陆伸出来的一块,所以支撑不是很牢固,当然这只是针对诺亚来说,一般的战舰就是把自己撞烂了也不会对岩石造成多大影响!但是诺亚不同,它太大了,也太厚了!这次撞击几乎把那半个悬崖都从陆地上削了下来,伸出内陆的悬崖整个被削掉了一百多米长的一段,掉落的岩石把这里堆出了一个斜坡!
  这个突然事件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我在担心的是英国人的态度,他们没有和我们打仗就已经是很宽容了,我们居然把人家自傲的炮台拆了一半!本来南北两岸的炮台是相对呼应的,现在却只剩北岸的那个了,南岸不但炮台,连悬崖都没了!
  玫瑰张着嘴巴憋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还好不是南风!”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素美道:“玫瑰姐的意思是如果吹的是南风,不但北岸的炮台要完蛋,那个帝国舰队恐怕也要搭进去不少战舰!”
  说的也是!诺亚这么大,突然冲向北岸的话,停在那里的战舰肯定是来不及跑。既然诺亚连山崖都给削掉了,那些战舰更是会被整个压成铁饼!可是即使只削掉一个山头也不是开玩笑的,英国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
  果然,刚才给我们做引导的战舰开了过来,英国人来找我算帐了!使节船缓慢的靠了上来,巴哈一脸奇怪的表情站在对面的战舰上!
  “紫日先生,我想您必须做些什么了!”巴哈也没什么废话直接指悬崖就开始要钱!
  “您知道,这个属于天灾,是不可抗力造成的,按道理说即使是保险公司也是不赔的!”我的话虽然委婉,但是已经明确了态度!
  巴哈似乎有些生气,他朝旗手比了什么,旗手就开始回身打旗语,直布罗陀的英国战舰立刻开了过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缓和下气氛。“说实话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您知道,我们出门是不可能带那么多钱的,您要我们赔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巴哈瞄了一眼诺亚,我没等他说话抢先道:“你是明白人,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哈哈哈哈!”巴哈又贪婪的瞄了一眼诺亚然后把视线转了回来!“不要装了,我知道那艘船是空的,上面什么都没有!我们的炮台用了3亿多英镑才建好,你一个空壳换三亿不亏了!”
  我当时就蒙了,巴哈知道这艘船是假的?可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有间谍?不可能啊!船上除了NPC只有我们几个人啊!
  可能是看出我的疑惑,巴哈道:“不要奇怪,我自己就是战舰设计师,这艘船明显是没有完工的,不要以为放上几个人就可以骗我了!”
  原来这小子是设计师,难怪骗不了他,我们居然撞到***口上了!
  “那艘大船,加上你这艘船。”巴哈狮子大开口!“两艘都留下,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我们还是朋友!”
  妈的,朋友?鬼才有你这样的朋友!“这个,不太好吧!”
  “去你妈的乌龟王八蛋,打就是了,老子才不怕你们黄毛鬼!”大锅饭从后面跳了上来,同时一个东西从我旁边飞了过去直接对着巴哈的脑门飞了过去!
  咣当!一个圆形的铁球撞上了巴哈的脑门,立刻就把他砸了个四角朝天。大锅饭扔出去的是一枚炮弹,那是上次印尼人炮击我们时候卡在船舷上的,后来挖出来就没有扔,打算留做纪念的!印尼战舰用的炮弹都是实心铁球,直接命中巴哈的脑门,你说威力有多大?
  “你……你们……”巴哈一手捂着脑袋被旁边的人扶了起来,他的脸上全是血,还真够壮观的!“想打仗是吗?好!我就和……”旁边跑来一个人贴在巴哈耳边说了什么把巴哈的话打断了!
  我后面无情也拍拍我的肩膀要我回头。“什么事情?”
  他指指另外一边的海面。我一转身看到的却是一只舰队,一只非常庞大的舰队。虽然几乎我可以肯定这个舰队不是帝国舰队的对手,但是我相信那只舰队加上我们应该可以和英国人打个平手!
  “那是什么人?”万一是英国人援军就惨了!
  修罗紫衣走上来道:“你看看旗帜!”
  我立刻打开星瞳看了下那边战舰的旗帜,高高的主桅上飘扬着的是醒目的黑底白十字军旗。“德国人?”不会是阿修福德派人来接我们吧?
  对面的巴哈也和部下说完了,他对着我大声的叫嚣着:“你记住我们的事情没有结束!”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被部下扶进了船舱。使节船也立即掉头回到了舰队里,帝国舰队全部退到了海峡里保持着战斗警戒!
  对面的德国舰队没有开过来而是停在了远海,旗手报告道:“他们说是德国铁十字军所属海狼舰队,问我们是不是来自中国的舰队!”
  “回答他们是的!”
  旗手再次报告:“他们要我们快靠过去!”
  “告诉他们我们马上就过去!”转身对大副道:“传令舰队快速脱离海峡,和德国舰队汇合!”
  我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情绪了,要不是怕被当成同性恋,我都想扑过去亲吻阿修福德了!
  舰队迅速的把诺亚拉了出来,然后快速的向德国舰队靠了上去。英国人一直在后面盯着我们但就是不敢动手,他们也知道和我们拼个同归于尽不划来!
  双方舰队接近之后,海狼舰队里的一艘大型战舰主动靠了上来。几个人从战舰上跳到了碧凌号上面。来的是5个人,其中只有一个认识,就是梅塞特,其余四个一看就都是跟班!
  “你好!紫日会长!”梅塞特主动和我握手。
  “你好!见到你我真是太激动了,要是你们再晚到一会我们就和英国人打起来了!”
  “我知道!”梅塞特的话吓了我一跳。“会长早就猜到你们在直布罗陀要出事,所以特地派我们过来接你们!其实那天我们会议一结束我就出发了,要不是路上和法国人干了一仗早就该到了!”
  “阿修福德会长没有来吗?”
  “会里事情也满多的,所以只有我来了。不过你们到港的时候会长会亲自来接你们的!”
  “对了,你有钢缆吗?”
  “有是有,你要钢缆干什么?”
  “还不是后面那个东西!”我指指诺亚。“刚才不小心撞到了直布罗陀的悬崖上,结果把牵引绳撞断了不少!”
  “这东西怎么在你们这里?”梅塞特没有像别人一样惊讶。
  “你见过?”
  她摇摇头。“当初有个NPC问我们要30亿水晶币说可以给我们造一艘超级战舰,我们没有干把他当疯子给哄走了。后来听说他到了海盗那里,并且已经完成了一个样品。怎么到你们手里了?”
  “我们来的路上把那帮海盗灭了,这东西和那个设计师都被我们搞回来!”
  “你们还真相信啊?”
  “干什么?”
  “算了!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回去我介绍个懂行的和你说!”
  和德国舰队混编之后我们迅速的离开了这片海域,因为两只舰队混编之后阵容相当恐怖,外加中间还有个人工岛,所以沿途根本没有遭到任何拦截。法国舰队到是跑了出来,看样子是想找德国舰队报酬,但是在我们周围绕了几圈就离开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北京时间19号早上10点多我们终于到了德国沿海,这边现在还是黑的,月亮还斜挂在天上!这个时候还是德国的凌晨,在线人员数量最少的时间。我们到达的时间梅塞特通知过阿修福德了,所以铁十字军的城市还是事先做了准备。昏暗的晨光中一个灯火通明的港口出现在我们前方的海岸边。
  “这是多鲁特港!”梅塞特道:“其实它不是一个港口!真正的城市在它后面,只不过它和多鲁特城靠的比较近,所以我们都叫它多鲁特港。港口本来就是个天然的凹陷,我们扩大并平整了沿岸,后来还建造了船坞之类的东西,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说面积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了!”
  我摇摇头:“我的城市有个港口比你这个大!”
  “不可能吧?”
  “真的!不过我们那是内港,入口比较狭窄,不象你们这个比较宽!”
  舰队越来越接近海岸,阿嫡娜被我派下海里检查水深,谁知道这里有多深,诺亚那种怪物,根本就不能接近海岸!最后,诺亚在港口三公里外的海面上停泊了下来,为了固定它我们甚至留了几十艘船专门拖住它,这家伙连锚链都没有,不管它肯定会冲上岸的!就是这样我们都事先留出了安全距离,只要它不冲到海岸线以外两公里这条线就不会搁浅!
  大队开进了港口里面,老远就看见岸边站着整齐的步兵方阵,而最前面的真是阿修福德,这家伙的装备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个什么职业,虽然一身重型铠甲,但是手里却没有任何武器,大概是因为不是战斗所以没有拿出来吧!
  碧凌号缓缓的在港口内停稳,旋梯一放下来我第一个走了下去。下船之前我把魔宠都收了起来,只留下四个人形宠以及夜影、白浪、幻影以及小凤,魔宠带太多不大方便!另外妖灵骑士我都留在了身边,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可以起很大用处的!
  “终于见到你了!”阿修福德走过来客气的和我握手。
  我们两个分别把自己带来的主要人员介绍了一下,我这边人不多还好点,他那边来了一大帮元老、队长、总监之类的人,我只记住了几个主要的人!
  介绍完了之后就跟着阿修福德进入后面的多鲁特城,本来以为他要带我们去议政殿,没想到进入的却是传送殿!听了阿修福德的解释才知道,多鲁特根本就不是铁十字军的主城,铁十字军有九座城市,其中最大的主城名叫铁堡,据说盛产金属矿石,所以才得名的!
  进入铁堡之后我算是领教了什么就风格!铁堡的城市设计实在是太有风格了!整个城市就象个工厂,到处都是金属冶炼加工厂,所有的店铺几乎都和金属加工想关联!真是恐怖的技术风格!
  其实铁堡虽然像个厂房,但是并不乱,相反,它相当的整洁,确切的说应该叫规整!整个城市都透出一种工业化的感觉,所有的线条都是直的,所有的建筑和物品都是有棱有角的!德国人把他们对技术的狂热以及对纪律的喜爱都融合到生活中了,连城市都是这么有规律!城里的各个店铺从外面看除了招牌不一样,其他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要是不知道的话,说这是军营估计也有人相信!
  跟着阿修福德在接到上穿行,我感觉铁堡这个城市就像是工匠之城。虽然这里不象中国的工匠之城有那么多矮人,但是这里的工业化却远超工匠之城!
  阿修福德忽然指着旁边的一栋高大建筑物道:“这就是我们的魔晶动力研究院!浮空技术就是在这里研究出来的!”
  “哦?”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栋看起来很普通的建筑物。“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但不是现在!我们先去把交易完成再说!”
  “也好!”
  来到了议政殿之后才发现东西方文化真的有很大差别。我们的议政殿都是在大殿很象过去皇帝的大殿,不同的是两边有两排面对面的椅子,来商量的人可以坐在上面对话,而房间中间是空出来的!可是铁十字军的议政殿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设计比较接近现代商务会议室,房间中间放一张超长的桌子,旁边围一圈椅子。商量事情的时候会长坐桌子头,其他人员坐两边,谈判的时候就象我们现在这样一方坐一边!
  密制火药术这种东西我们早就从NPC那里搞来了,一直就在碧凌号的船长室放着,当然艾辛格还有备份的!刚刚下船的时候我把那个卷轴带了下来,现在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对面阿修福德也从怀里拿出了三个卷轴,而且每一个都比我的大不少,估计飞行器要记载的东西比较多吧!
  我们互相把卷轴推给对方,然后展开看了起来。说实话这东西我根本看不懂,上面全是魔法阵的图样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结构图。不过我把卢佐带来了,这小子可是专门搞这些东西的,身为NPC设计师他能看懂这些东西!
  卢佐认真的把三个卷轴都打开看了看,然后朝我点点头。“确实是飞行动力装置!”
  我拿回卷轴推还给阿修福德,他也看完了我们的卷轴并还了回来。不同行会玩家之间物品不经过交易是无法直接给的,我们刚才只是互相验货而已。现在打开交易栏,他把那三个卷轴放上去,我放上我的卷轴,点了同意交易之后物品互换,交易OK!
  阿修福德站起来和我握手:“好了,现在可以带你去看研究院了!”
  我赶紧站起来跟上去,研究院可是代表着技术啊!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好技术,顺便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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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九十三章 交易
  进入研究院之后才发现这里其实只有四个大殿围着一个院子,大部分工作人员包括NPC都集中在街边的大殿里!我们先进入的是位于街边的大殿,这里大部分都是办公人员,大厅后面是院子,这里放着不少乱七八糟的材料。院子周围都是大殿,这里才是真正的研究部分,正常情况下一般人是不可以进入这里的!
  进入院子后我们先进入了对面的大殿,这里是魔法科学实验室,浮空技术就是在这里诞生的。这里乱七八糟几乎没有什么能看懂的东西,我看了看也没了兴趣。下一个目标是院子左侧的大殿,这里专门研究机械原理,和魔法科学实验室不同,这里的东西一般是没有动力的,主要是些传动装置。不过这里有些东西很吸引人,那就是大炮!
  欧洲的后装火炮技术明显比亚洲高一个级别,虽然没有和欧洲战舰打过仗,但是性能数据都是知道的。在没有大威力火药的情况下欧洲火炮还可以保持和亚洲火炮相同的威力及射程,这都是很高的成就,而更让我重视的是欧洲火炮的造价!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大炮成本比我们的低很多,基本上两门冲压龙炮的造价可以购买三门德国人的这种大炮,要是自己有工厂造的话,那价格更便宜!
  “这个技术你卖吗?”我指着看中的那门火炮。
  阿修福德似乎有些为难,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战备资源和其他的东西不一样,并不是有钱赚就行的!在沉没了一分钟之后阿修福德开口道:“可以等我十分钟吗?”
  我还以为他要拒绝我呢,现在看来有门!赶紧点头!“当然!”
  阿修福德转身就跑了出去,结果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他都没有回来,留下来陪我的那个人一个劲的和我道歉说会长一会就到!还好这里好东西不少,他不回来我就慢慢转,反正旁边这个家伙就是这里负责人,问什么东西他都知道,还解释的很详尽!
  四十分钟后阿修福德终于回来了。“真是对不起!我们内部意见不统一,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那么结果呢?”
  “出售是可以的,但是我们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要什么?我可没什么东西和你换了!”
  “怎么会没有呢?”阿修福德摇头道:“我的部下刚刚通知我,你们舰队的战舰都装备了很先进的推进器,动力方面至少是我们这些推进器的五倍多,这个技术还不够吗?”我刚想说那个技术不是我们的,结果阿修福德打断我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那个推进器技术比我的火炮技术要值钱。我当然不会让你亏本!请跟我来!”
  我疑惑的跟着他来到大厅拐角,他在墙上按了一下,一道门出现在墙壁上,居然还有密室!这个密室不太大,大约只有一间普通教室的面积。房间里的东西都蒙着帆布,阿修福德走过去把帆布拽了下来,两件闪着银光的东西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什么?”
  阿修福德一一介绍道:“这个大的是一门炮!”
  “看出来了!很明显!”
  “这可不是一般的炮,这是我们行会的看家宝,射程高达100公里的超重炮!这次和你们买火药技术就是为了它,有了你们的火药,它的射程应该可以达到120公里。这个射程基本上是别国火炮的4到6倍,我们完全可以依靠超远程火炮的威力在敌人射程外搞定他们!有了这个东西,英国人和法国人都好对付!”
  “可是我们的了望手加上望远镜的视线范围也就是90公里多点啊?即使天气好,100公里就是极限了!对于视线外的目标要怎么射击啊?精度怎么办?总不能靠覆盖射击吧?”
  “那当然!我们的方法是使用前哨舰为舰队进行观察!这个前哨舰也不是什么新发明,只不过是一种小型战舰。我们设计的是在这种舰上***大量推进器,除了两门小口径自卫火炮外不什么都不装,这样它的航速将相当恐怖。射击的时候让前哨舰到达我们和目标之间,观察敌人位置后用旗语通知本队,然后我们就可以精确射击了。反正前哨舰只是观察射击效果,也不用进入敌人射程内,加上它本身体积小速度快,就算进入敌人射程也不容易被击中,绝对是非常好的设计!”
  说了半天原来德国人的方案就象是各国军队正在使用的激光制导炮弹一样,派个前哨侦察车到敌人附近用激光照射目标,然后远程大炮只要向大概方向发射炮弹,炮弹自己就会追着目标反射的激光飞过去!阿修福德的这个技术根本就是那个激光制导技术的变种,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的精确度一流!
  “旁边那个是什么?”
  “这个啊?”阿修福德指着那个小些的东西道:“这个东西是连发***炮,我们设计它主要是用来防空的!”
  “连发***炮?”那不等于是速射机关炮了吗?“这东西射速怎么样?”
  “最快速度是三秒两发,但是经常卡弹!这东西还在研究阶段,没有定型!”
  “这两个技术加在一起,我就换!”上次怪物攻城中由飞行怪物空降的巨狼差点就突破了防御进入聚灵塔,要是我们有速射***炮,就可以基本杜绝空中力量的入侵,这可是好东西!那个推进器技术虽然亚特兰缔斯卖给我们的时候说不要轻易转让,可他又没说不要转让!我能用这个技术换两个技术回来,应该不算轻易吧?
  “成交!”阿修福德这次到是回答的干脆,估计他带我进来的时候就考虑到我会两个一起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让玫瑰回船上去拿技术卷轴,我和阿修福德再次握手。两比生意都非常划来,虽然是用技术换的,但是感觉上和花钱买还是不一样,总觉得很爽,因此我心情大好。“以后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冰霜玫瑰盟愿意成为铁十字军的盟友!”
  本来以为阿修福德会和我客套一番,哪知道他突然蹦出来一句:“真的吗?我还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晕啊!忘记东西方文化差异了!中国人之间说什么下次帮忙一般是一种客套话,属于场面上的语言,可以理解为不带任何效力的外交辞令。但是西方和东方的文化差异很大,阿修福德以为我真的要帮忙,而且他居然还真的需要帮助!没办法,话都说出来了,总不好马上反悔吧!
  “什么事情啊?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帮忙!”还是要先打好预防针,万一办不成也好交代!
  阿修福德可能也不是有很大把握:“其实只要你试一下就行了,能不能完成都没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看起来很棘手的样子,阿修福德那么说就代表他都根本不认为我可以完成这个工作!
  “我们接到一个很重要的行会任务,任务要求我们收集30株紫叶草!不管是自己去采,还是从别人手里抢,或者是买,或者干脆自己种,总之不论方法,只要能搞到30株就可以完成任务!”
  “这草不会数量稀少到总共都不够30株吧?”
  “数量到是很庞大!”
  “那就是长的很分散不好收集?”
  “全国的紫叶草都长在一个地方!”
  “哦!明白了,那地方地势奇特进不去!”
  “那地方是一个平的像镜子一样的高原,有两条宽阔的大道可以上去,别说人,就是马车都能开进去!”
  “环境这么好为什么拿不到?”我突然想起来了:“不会是附近有很麻烦的怪物守着吧?”
  “你说对了!”阿修福德无奈的点头,然后叹气道:“先开始我们贴出了收购通告,结果没有人能够搞的到!后来我们决定自己去采。一开始派了个7人小队进去,但是……!”
  “怎么了?”
  “全挂回来了!”
  “那再派人啊!”
  “后来又派了个十人队,结果……!”
  “又完蛋了?”我试探的问。
  他点头!“最后我们决定孤注一掷,动员整个行会平均水平线以上的玩家一起去!七千多人一起上去的,3分钟内,就走了200米!然后……”
  “又被杀光啦?”看到阿修福德再次点头,我怀疑道:“你不是开玩笑吧?七千人3分钟就清光了,而且没有人冲出200米以上?什么怪物这么厉害?不会上面是龙族聚集地吧?”
  印象中好象没什么怪物能强大到这个地步,要说有就是龙了!但是一头龙也不能转眼间干掉七千人啊!除非上面是龙岛一样的龙族聚集地,要是那种地方,别说七千人,就是七万人也撑不过三分钟!
  看着阿修福德等待他的***。“确实是聚集地,但不是龙的!是另外一种东西,一种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东西!数量相当庞大,我们看到的大约就有好几万!”
  “难怪了!你们才七千人,它们有好几万,如果等级相差不大的情况下3分钟已经是不错了!不过还是不对啊!它们有数量优势的确是可以3分钟搞定你们,但是你们那么多人堆在一起,他们是怎么袭击的啊?不太可能同时对七千人进行攻击吧?”
  “这就是关键所在!这些东西会飞,而且速度特别快,我们根本就没来及反应就完蛋了!”
  “你们不是有连射***炮吗?把那东西推上去不行吗?”
  “连射***炮和火炮的限制是一样的!”
  “明白了!”火炮的限制是仅限制在城市和战舰上使用,虽然可以把大炮拆下来运走,但是离开战舰或城市的大炮是没有办法使用的,在野外使用大炮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攻城战,但是这还是有限制,那就是不能离开目标城市太远!既然连射***炮和其他大炮的限制一样,那就是不能运走了!
  “既然你要我帮忙,那就尽量多告诉我一些情况,我需要知道这些东西的数据,越详细越好!对了,知道它们有什么弱点吗?还有它们是怎么攻击的呢?物理攻击还是用魔法?”
  “跟我来,我慢慢告诉你!”阿修福德把我带到了院子右侧的大殿,一开始我还在好奇这最后一个大殿是干什么的,进来之后吓了我一跳!这里是个标本室!大殿里放着大量的生物标本,简直是奇形怪状!阿修福德带着我穿过前面的这些标本到了后面的部分,这里比较奇怪,放着的是些装备!他把我带到一套全身盔甲前面,这套盔甲被组合了起来,像个人一样站立着。“仔细看看!”
  我仔细看看盔甲,研究了好一会。盔甲很普通,没有什么特点,围着它走了几圈,唯一的奇怪之处是盔甲上有4个洞!在盔甲腹部有个胳膊粗的三角形窟窿,而且后面对应的地方也穿了一个一样的洞。在这个洞的上面有个小很多的圆形窟窿,位于人体心脏的位置。在盔甲的头盔后面还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小窟窿!
  不管怎么说当时这四个洞肯定是要了盔甲主人的命,阿修福德留下盔甲可能就是方便告诉别的人这种伤害的特点。“这个就是那种东西搞的?”
  阿修福德点了点头:“你看出什么了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盔甲腹部的两个洞很大,而且没有明显的卷曲迹象。如果没有猜错,这两个洞是某样很锐利的东西从前面穿过了使用者的身体造成的,而且这样东西当时速度很快!至于心脏和后脑的小洞看起来是有特殊原因的,估计是这个怪物吸血和吸食脑浆的时候留下的!”
  啪啪啪啪!身后居然传出掌声。阿修福德道:“你的分析能力很强啊!”
  “这没什么的!”我只是在龙缘基地里看到过很多次创伤解刨,所以比较了解创伤的原因!要知道弹道创伤学也是龙缘的强项!
  阿修福德指着盔甲腹部的洞道:“这件盔甲其实是我的一套后备装备,本来就打算做完那次任务就卖掉的,因为想要留下来让别人研究,所以就一直没有修,而保存下来做研究用了!那个怪物名字叫‘长***’,在它的头上有一支两米多长的三棱锥。当怪物飞行的时候这支三棱锥刚好就位于怪物的正前方!”
  “那不就成了骑士的刺***了吗?”
  “对啊!所以它才叫长***!那天它从我正面俯冲下来,借助俯冲的力量,它的速度相当惊人,几乎就是一闪它就到了我的面前!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腹部就被贯穿了!”
  “不会是一击必杀吧?”
  “不!当时我还没死,但是却听到了系统提示说遭到重创,身体丧失活动能力!其实就是一种麻痹效果,但是我不知道具体时效有多长!我被它贯穿之后它就开始爬升把我带上了高空。虽然当时我只损失了三分之一的生命,但是怪物的脑袋上却伸出两个透明的触手。第一个触手插进了我的心脏,然后我看到红色的血液从透明的管子里流向了怪物,而另一个管子一直没动,直到我的生命还剩最后一点的时候,另外一只管子突然绕到了我的脑后,我只感觉后脑一疼就挂掉了,估计是它开始吸食脑浆了!”
  “看来攻击手段相当一般,无非就是靠速度!只要可以闪过那次攻击就没事了!”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建议你不要嘀咕它们!”
  “我知道了!”
  “对了,从被干掉的人那里得到的数据,整和了一下结果得到了长***的详细数据。长***是一种800级生物,防御力对于这个等级的生物来说比较正常,不过生命值偏低。速度方面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它的速度超过我所见过的任何生物!攻击力方面应该说是比较弱,按理说800级生物是可以轻易秒杀我们的,但是长***做不到这一点,当然也有可能是它为了要吸血和脑浆而故意不杀死我们,这个不一定,总之小心是没有错的!最后要注意的是这东西都是成群结队活动,几十只一组巡逻,一旦发现敌人或食物就会立刻招来一大群!”
  “感觉习惯像蜜蜂!的确是有些棘手!不过好在你们的任务是要紫叶草而不是要长***,要是秘密潜入的话应该可以!”
  “想都不要想!”阿修福德打断我道:“长***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眼睛的***,至少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也就是说它根本就是瞎子,刺客和盗贼的隐形技能对它都是没有意义的,反正它看不见东西!长***肯定有别的方法发现目标,很有可能是蝙蝠一样的超声波,或者是使用响尾蛇一样的热成像技术!总之隐形对它没用,要不然我们早就把紫叶草搞到手了!”
  “还真是相当麻烦的生物!”
  阿修福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建议你还是等天完全亮了再去!这些东西根本就不需要光线,黑夜对它们更有利!”
  我指指自己的眼睛。“我是夜视者!”
  “可是我的人不是!”阿修福德道:“你需要多少人?我现在去集合!”
  “有一个带路的把我送到高原旁边就可以了!另外,你有没有紫叶草的图片啊?至少要让我知道是什么样子啊!虽然我也有鉴定术,但是总不能一棵棵的鉴定吧?”
  “我们这里一株都没有,所以没办法了!不过,很好认的。那东西只有三片叶子,而且是紫色的,除了叶子什么都不长!还有,不要把它当成普通植物,那东西看起来不太象植物,反到是像水晶石!你不用担心,那东西长的很特别,一看就知道了!”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特别那就没问题!你现在就让人带我去吧!我这次来德国也是有任务的,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好的!如果你可以完成任务我会按照一开始公布的条件从你手上买那些紫叶草的!”
  阿修福德带我回到议政殿,玫瑰他们正在这里和铁十字军的人交易两个技术卷轴。看到我回来玫瑰走了过来。“交易已经完成了,我们现在去死亡山脉接迷雾军团吗?”
  “不,先等等,我要去做个任务!”
  “需要多长时间?我们时间不多啊!”
  “最多一天!晚上天黑之前我一定回来!”长***不在乎黑夜,可我不行!虽说是夜视,但是毕竟受到限制,我的夜视是有距离的,太远了还是看不清!要是晚上还不能完成任务我就自己出来,或者干脆挂回来,反正我死亡不掉装备,魔龙套装又会自动修复,碧凌号上有传送点,我死亡就回到碧凌号上了,仅仅是掉两级而已没太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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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九十四章 空袭
  本来我是打算一个人来的,但是没有办法,大家不同意,于是阵容一再扩大。我从中国带来的人,除了闯王要管舰队、素美被一致要求留在船上以外,全体跟了过来。铁十字军方面本来我只要他们出一个带路的,结果是阿修福德、卖克法伦以及梅塞特这铁十字军三巨头全体出动!其实他们三个一起来也是很正常的,几次失败已经让铁十字军失去了信心,这次让我来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阿修福德的话里就显示出他根本就没有指望成功。他们三个一起上只不过是担心我们全体挂掉他们面子上过不去,等于是来陪着送死的!
  “这就是了?”阿修福德指着前方道。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面前一条足有七八米宽的平坦大道近乎笔直的延伸到前方的群山之中,怪不然阿修福德说道路宽的可以跑马车呢!要是浇上沥青,这里都可以当高速公路了!
  沿着这个不象山道的山道向上走,直到路的尽头!山道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达了山里面,就象阿修福德说的,面前是个大的不象话的平原!平原虽然位于高山之中本身海拔已经很高,但是它的四周还是有更加高大的山峰围绕,让这里成为了一个山谷,只不过不象一般山谷那般狭窄显得比较宽敞就是了!我打开星瞳看了看,没有看见天上有什么生物,到是地面上有些奇怪的动物,只是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整个山谷成狭长的橄榄形,两端的入口都是很狭窄的,但是中部非常宽大,正常人的视力根本看不见对面!最奇怪的是我好象看见平原中央有个建筑物!
  “紫叶草长在什么地方?有大概位置吗?”
  “在这个高原的中间偏向另外一个入口一点!”
  无情道:“既然中间有麻烦的怪物,我们为什么不从另一边进入呢?”
  “因为另一边的入口附近全是烂泥潭,长***是飞行生物,不受地形限制,可烂泥多少会限制我们的速度!”
  “这是什么?”我们已经到这里的入口了,玫瑰在山口发现用岩石擂成的一道线。
  梅塞特道:“那是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放的,是分界线!只要不越过这条线就不会有事情,但是一过去就立刻会遭到攻击!”
  “这样啊!”
  阿修福德朝麦克法伦比了个手势,麦克法伦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一个铁盒子。正在疑惑他拿这个干什么的时候从那个小盒子里跑出了一头体形巨大的剑齿虎,这家伙这么大到底是怎么钻进去的啊?难道这就是论坛上说过的那种可以放宠物的盒子?
  麦克法伦向前方一指,剑齿虎立刻跳过界线向草原深处跑了过去。剑齿虎总共就跑出了五十米,两侧的山峰上突然飞出大量灰色生物。这些家伙数量之庞大简直是遮天蔽日,其中一只忽然转了个弯向着剑齿虎冲了过去。我只看到那个家伙冲下来,眼睛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它的移动速度!地面上一团红雾飞散开来,正在奔跑的剑齿虎消失在地面上,而天空中那只生物头上的长角上正穿着一个生物,那正是那只剑齿虎!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发生的,直到剑齿虎被带飞之后我们才听到一声刺耳的爆鸣!
  “音障?”毒者叫了起来。
  我也反应了过来!“这东西比声音还快?”刚才的刺耳爆鸣明显是突破音障造成的爆鸣,而我们在剑齿虎消失后才听到声音说明那东西比声音快的多!
  阿修福德摇头道:“这就是长***!”
  “这就是?”我赶紧用星瞳盯紧天上的长***,把放大倍率设定到最大。这下看清楚它的样子了!
  这东西造型到不算很奇怪,但是飞行姿势有些让人不能理解!就象一开始知道的,长***的头上有一个三棱锥,差不多有成年男性胳膊的粗细,长度大约在一米五左右。三棱锥主体成黑色,上面有红色线条,看起来应该是骨骼演化的东西,而且似乎还有毒的样子!因为三棱锥在长***的前方,所以在长***飞行时,这个三棱锥就象撞角一样可以轻易的把目标穿在上面!
  三棱锥相当细长,在它的根部我没有发现什么可能是脑袋的部分,也就是说很可能这个三棱锥就是长***的脑袋,那东西就是它的头骨演化出来的!在三棱锥后面就是一个狭长的流线型身体,这个身体成灰白色,看起来外面还覆盖着奇怪的长条形鳞片,大概是为了减少摩擦吧!长***的身体长度在两米二左右,宽度只有六十几公分,厚度也只有四十几公分样子。这么细长的身体到是很适合高速飞行!
  在长***的身体后面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尾巴。尾巴中间是个橄榄形的物体,在橄榄的周围有三个均匀分布的骨板,就象是飞机的三角翼!基本上要是忽略翅膀的话你可以把长***的身体看成一枚有着三片尾翼的导弹!
  在长***的身体中部偏向前面一点的位置有着一对翅膀,这是它全身上下最奇怪的部分。按说长***这么大的身体即使气动造型再好也应该有一对不小的翅膀,毕竟它连头带尾也有4米多长了!一般鸟类都有一对面积比自己身体要大的多的翅膀,即使是蜂鸟这种类型的鸟类也可以达到一比一的比例,但是长***的翅膀却完全不象可以支撑它的身体的样子。它的每支翅膀大约有两米长成等腰三角形,而且和身体连接的部分只有五十公分宽!你可以想象一个底宽五十公分高两米的三角形要细成什么样子,而长***的翅膀就是这样的!
  要是仅仅是细长也就算了,关键是它的每边翅膀上都有两个奇怪的东西。这个东西的样子就象……怎么说呢?客运飞机的翅膀下面的发动机见过吗?这东西就象那个样子。只不过飞机的那个发动机是挂在翅膀下面的,而长***的这个是长在翅膀中间的,像是翅膀的一部分!
  当我注意这4个东西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四个东西后面总是会时不时的闪烁着蓝色的火焰,而且有时候还会拉出长长的烟雾带!难道说……?这东西不会是喷气推进的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自己想想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零》的设定中所有能飞的生物分为两大类。一种是靠魔法飞行,一种是靠翅膀飞!小龙女就属于靠魔法飞的,而幸运就是靠翅膀飞的!当初设计生物的时候,那个设计总监的要求是所有靠翅膀飞的生物都必须是可以在现实中被再现的生物。所以幸运这样的巨龙才会有一对足球场一般巨大的翅膀,欧洲传说中的龙通常没有这么大翅膀,但是按照那个总监的要求,所有生物的翅膀都被合理化保证它们足以支撑自己的主人飞起来。长***显然也是要符合这个要求的,也就是说长***的翅膀足以支撑它飞行。但是从体积上判断除非长***的飞行速度足够快,否则那对翅膀是不可能支撑它飞行的!而扇动翅膀这种方式是有极限的,所以靠拍翅膀飞行的生物都不会飞的太快。那么长***如果是使用喷射动力那就完全符合要求了。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长***从不扇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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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身问阿修福德。“你没有告诉我长***是使用喷气动力的怪物!”
  “我告诉过你它很不同!再说我也没说过它是靠扇动翅膀飞行的啊!”
  “什么?这东西是喷气式的?”大锅饭吓了一跳。“有生物可以喷气发动机吗?”
  我一边继续观察一边道:“我不知道它的原理,但是我看到它翅膀上有类似喷气引擎的东西,而且它的翅膀后面还有尾焰喷出来!”
  “幻影不是什么都知道吗?”玫瑰突然道。
  “对哦!问他就知道了!”我立刻询问幻影有关长***的信息。
  幻影果然知道:“这是一种很罕见的生物,名字叫长***!您猜的没错,它就是用喷气动力飞行的!翅膀上那四个就是推进器,长***的身体再***食物的时候可以产生大量沼气,而且它们的身体细胞在活动时也会产生沼气!像大部分生物的血液携带氧气一样,长***的血液可以携带沼气,血液流过消化系统以及身体各个细胞,把沼气收集起来。这些沼气被一个类似肾脏的东西过滤,然后会被送到翅膀上的一个气体压缩室!借助强大的肌肉压力,注入的沼气会被压缩成液体状态然后储存起来。当长***飞行的时候储存的潮气被特殊的管道送进翅膀上那四个燃烧室,燃烧室里有类似电鳗的放电机构,在电火花的作用下引燃沼气就可以给提供喷射动力了!通过进气口附近的收缩肌控制骨板运动,它可以随意改变推进器进气量,所以它的飞行能力相当强,特别是瞬间加速能力!”
  “还真的有喷气飞行的鸟啊?”无情不可置信的道。
  “我比较关心的是,这东西的弱点!”
  幻影接着解释:“弱点是脖子!和大部分生物一样,没有脑袋的长***是没有办法生存的!”
  “可是它的脑袋整个是一个三棱锥,根本没有脖子啊!”我问道。
  幻影立刻又道:“实际上那个三棱锥不是脑袋,而是尾巴!长***是倒着飞的,那个看起来像尾翼的东西才是头!”
  “晕!果然是奇特的生物!”
  阿修福德插嘴道:“说道神奇,你的这个魔宠在什么地方啊?为什么我光听到声音,看不见呢?这个魔宠了解敌人的数据,还可以提供作战情报,真是好东西!”
  “幻影是一个精神体,没有实体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看见了!”
  “哦!果然是好东西!”阿修福德似乎很羡慕的样子。
  “我们现在怎么办?”修罗紫衣问道。
  “硬闯肯定是不行的!”梅塞特警告道。
  我先把空间门召唤了出来力在旁边。“这就要看我的宝宝们了!开拓者、玫瑰藤!出来打洞!长***是飞行生物,我们走地下它就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玫瑰藤还没来及挖就被阿修福德拦住了。“不要浪费时间了,没有用的!这里是个死火山,深层洞穴里都是岩浆!挖个洞就往上喷岩浆,要不然我们早就打地道过去了!”
  大锅饭还有些不服气!“我们不要挖太深,潜一点就好了!”
  这次艾美尼斯帮着阿修福德说道:“浅层土壤太松,挖洞会塌的!只有一定深度才可以挖隧道!”
  阿修福德补充道:“说的对!而且这里并不是只有长***这种怪物的,还有一种很厉害的地面生物,它们对地表震动很敏感,我们挖的浅了它们就会往下挖,上次我们的盗贼都挖了几公里了,结果被这东西把地道挖穿了,然后那个盗贼就被长***钉死在地面上了!”
  “那看来地下是不行了!”
  玫瑰提议道:“艾美尼斯不是可以制造幻影吗?”
  我还没反对艾美尼斯先叫了起来:“它连眼睛都没有,我制造幻影给谁看啊?要是直接对大脑意识进行干扰,我控制不了太多的个体,还是不行啊!”
  “对了,幻影,这东西靠什么观察目标啊?”无情问道。
  “主要是用超声波进行大范围搜索,接近之后以电磁场对目标进行感应!”
  “电磁场?”
  “对!生物电也会产生磁场,长***可以捕捉并分析这一磁场,好象海里有种叫鲨鱼的生物也有这个能力!”
  我替幻影解释道:“就是一种相当先进的电子感应能力,鲨鱼就有这种能力。通过感应生物电,鲨鱼可以分出周围的东西是不是生命体,甚至可以知道你现在是恐惧还是兴奋等一些简单的情绪。如果长***有这种能力,那它就没有感觉区了!”
  幻影接着道:“长***并不是瞎子,它有眼睛,但是长在头顶上,而且看见黑白的世界,没有感觉颜色的能力!”
  “那更糟糕!色盲就不怕伪装了,更加麻烦!”梅塞特似乎很了解的样子。
  “这样看来除了硬闯没有办法了!”玫瑰道!
  “那就硬闯看看!”我对着还站在空间门里面的斯哥特喊道:“部队集合,都出来!”
  在阿修福德他们惊讶的目光中一支整齐的军队从空间门里开了出来。我现在可以召唤6410名黑暗铁骑,加上1282只银蜂、65名雪妖、641只妖蝶以及一百万只水晶魔甲虫,这一大群生物可是站了好大一片!再加上我的魔宠和妖仆,数量可是很吓人的!
  阿修福德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把整个行会都带来了?”
  “这些都是他的召唤生物!我们行会才没那么多人呢!”大锅饭道:“我们行会的玩家加上他们的召唤生物,总数大概可以和紫日的召唤生物持平,而且前提是不包括他的那些虫子!”
  阿修福德好半天才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不要我派人帮忙了!”
  “其实我觉得人多也不一定就能可以的,长***的数量也不少,再说等级也太高了!”
  “总是试一试吧!”玫瑰道。
  “好的!大家都到队伍中间这样好保护些!幸运、水晶、瘟疫、小三!你们四个在外围用龙炎防空!其他魔宠互相配合着点,妖灵骑士就不要来了,挂了不合算!”等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一声令下:“都记住了,不要回头,只管冲!好了现在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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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人马突然启动冲破那条分界线进入草原地区,周围的山峰上,黑压压的一片影子突然冒了出来!成群的长***出现在山顶上,它们呼啸着冲了下来。
  四头巨龙最先开始防御,6道火焰同时喷了出来。从正面冲过来的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全都冲进了火海里,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声,几百只长***被击落,但是这些家伙就是死了也不肯罢休,因为速度太快,掉下来的尸体居然还能带倒一片!本来以为凭借龙炎可以暂时封住长***的攻击,但是没有想到长***这么厉害,顶着龙炎还干掉了我那么多骑兵!
  在我的意识控制下水晶魔甲虫和妖蝶以及银蜂立刻升空,这些小东西应该不怕它们吧!一开始的确是起了些作用,好多银蜂个水晶魔甲虫钻进了长***的推进器进气道,结果当时是让这些生物战斗机空中熄火。一大群长***翻滚着栽了下来!
  但是长***这种生物显示了它们另外一个可怕之处,这些东西的速度和智力都比我们想象的要强!第一批长***因为吸入了甲虫而坠落之后其他的长***立刻脱离了进攻开始向高处飞!我的甲虫们根本追不上这些有喷气推进器的家伙,转眼就被甩在后面了。先开始我们还在庆幸长***这么容易就被吓跑了,但是我们的笑容没有保持多久!
  铺天盖地的长***从高空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向下插了下来,借助重力以及它们自身的动力,这些长***的速度被提高到一个前所未见的高度。更让我们吃惊的是长***似乎突然长出毛来了!这些长***闪电般的从我的甲虫群里穿了过去,在快要撞上地面时它们才突然拉起直冲云霄。在它们过后就是我的甲虫和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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