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动车还能开吗别人交易了我三千六百万,我还能交易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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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生狂道 发表时间: 2010-4-10 7:30:00 所属类型:仙侠小说 ( 本章字数:25385 更新时间:2010-4-10 7:30:00 )
  转载的,希望大家能够看看,虽然这篇只是幻想,但是也许只要骨子里还流淌着炎黄血液的中国人都会喜欢这个幻想,梦幻中的英雄,传说中的男人,一段让你看完后泪流不止的梦里传奇。
  跨入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依然持续而平稳地发展着,然而发展的脚步已显出些许沉重和蹒跚。
  失业、贫富差距、**,一个又一个日益严峻的问题面前,人们继续歌舞升平着,纸醉金迷着,劳劳碌碌着,浑浑噩噩着,苟延残喘着。
  对于即将过去的中国二十一世纪头五年而言,平平淡淡,大事小事乏善可陈。
  而大事件终于还是发生了。
  事件已过去很久了,随着各种秘密文件的解密,事件中各个细节也水落石出。作为事件亲历者的我,回想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却仍然感觉得到浴火
,仍然感觉得到热血激荡。
  在当时,谁也想不到,这惊天大事件的主角,竟然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恐怖分子。
  第一章粽子的威胁
  作者:时空旅行者
  第一章粽子的威胁2005年3月28日;
  当***铃声响起时,我正在梦里大嚼母亲亲手做的湖州粽子。用全力睁开眼,“今年端午节一定要下定决心不怕下岗,排除万难争取回家…”胡思乱想中却一时想不起身在何处。
  伸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和粽子的余香,才想起自己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姥姥的!这记者我他妈真不想干了!”随着牢騒出口,短路的大脑恢复正常,各种信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试图搜索出自己在哪里。
  我是一名记者,央视记者,CCTV二十四小时新闻频道里众多三流马仔小记中的一员。CCTVNEWS自2003年开播便立志成为中国CNN,再不济也要BBC。这可苦了一帮老小记们,驱牛赶马般被轰到世界各地,哪儿乱钻哪儿,都成一群苍蝇了。我不幸赶上这大好时机,整天鸡飞狗走刨根问底。而一旦寻到宝贝或刚闻到丁点油腥味,总部便会派出大牌或准大牌的名记接手进行报导和直播,我则被踢到另外的地方继续当矿工。
  好不容易熬到能偶尔露一小脸,可分派的活儿——唉!不提也罢。这不,大过年的去西伯利亚吹了二十来天地狱的寒风,调查俄罗斯核弹头失踪内幕,到处碰壁不说,差点让老毛子驱逐出境。回到国内气还没顺过来,又被派来报导《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缔约方第五次会议。不过这次居然给我租了卫星直播车,配了摄像、采编,嘿嘿,看来我快混入准大牌行列了。
  可成天看着那些发达国家代表叽叽歪歪长篇大论说什么也不让步一脸的为富不仁,憋气得紧!更可气的是美国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将会影响美国经济发展”和“发展中国家也应该承担减排和限排温室气体的义务”为借口,宣布拒绝执行这《京都议定书》…对了!我在东京!
  手机铃声响到第三声时,我终于想起自己身在东京。
  摁下接听键时,我看见时间,6:27AM。天!我昨晚上网查资料顺便考察了一下日本***网站,泡到4点半才睡啊!怪不得大脑会短路。
  未等开口,一个急促的声音炸响:“CCTV的李记者吗?”
  “嗯…”我将手机稍微拿开。
  “我是中国大使馆秘书,昨天我们见过面的。现在有一个紧急事件,东京警视厅通知我们,一名怀疑为中国籍的男子身缠***挟持三名人质与警方对峙,该男子要求,只要CCTV和CNN的转播车到现场直播他的声明,就释放人质。大使已派人赶赴现场,大使请你们立刻赶到现场,全力配合日本警方。”
  “哦,我们立刻出发!”
  不到五分钟,我们几人已跳上转播车。翻译兼司机回头问到:“去哪你还没说呐!”MyGod!看来我今天还不是一般的大脑短路。幸好昨天和那位秘书交换了名片!
  放下***我足足楞了一分钟,才挤出四个字:“靖国神社!”
  车在飞奔,车上的人都默默无语。这鬼地方太敏感了!我拨通北京总编家里的***,刚起床的顶头上司显然和我一样处于大脑短路中,半天才说:“好吧,你们尽量配合。至于转播,我要请示上面后才能安排。对了,你们注意安全啊!”
  哼,不出所料。这种敏感地方的敏感新闻在国内多半是要被Cut。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中国政府对日本都采取了这种奇怪的鸵鸟政策,不论老鬼子小鬼子怎么折腾,不管日本民间如何歧视、仇视中国,总是拿“中日友好”这床锦被遮着捂着,实在遮掩不住,才不痛不痒地喊两嗓子。
  到了。手表显示,7:07。我的手表是北京时间,而东京时间则是8:07了。日本***已将道路封锁,警戒线前一个小头目跳上我们的车,检查证件后将我们带到神社前的停车场。
  绕过两辆防暴车,一眼就看到100米外神社白色门楼下停着一辆装甲运钞车,车尾有三个身着校服的女学生被捆在一起,在她们身后,从车尾探出半个身子的,应该就是恐怖分子了。围绕在前面约三十米则是十几辆警车,二十多个***以警车作掩护持***待命;外围还有一些警车、防暴车,再往后停着两辆转播车,分别打着CNN和NHK的标志。靠!总是比他们晚一步。我们的车停在CNN旁边,小头目态度生硬地请我们不要下车,然后去汇报了。我看了看三个同事:“不管他!你马上拍摄周围环境和事态发展,你马上开启设备随时准备卫星传送,你立刻联系总部值班人员搜集这鬼社的相关资料,包括围绕它发生的事件!我和翻译去联络警方!”
  跳下车就看见小头目带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匆匆走来,而旁边CNN车门打开,出来一个金发美女——我认识,CNN大牌萝丝,原来她们也刚到。
  几个人在防暴车后围成一堆,西装鬼子开始介绍情况,态度还不错,可能是美女当前吧。萝丝和我的翻译则比赛似的开始干活。
  “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是片山,隶属东京警视厅反恐特别小组,这里由我负责。
  “情况是这样,今天七时左右,一名男子驾驶运钞车撞开停车场围栏冲到神社前,神社保安员上前察看,该男子突然亮出胸前捆的炸葯状物,并从车上拖下三个被捆绑的女学生,威胁其他人退后。警方接报于7:07时赶到,我的小组和特警于7:12时到达,局面形成对峙。爆破专家通过观察,初步判断男子胸前是***炸葯和雷管,而缠在三个人质身上的是拆房子用的爆破索。
  “我们一边安排狙击手和拆弹小组,一边和他对话,发现他只会一点点日语,主要是用英语和我们交流,他要求CNN和CCTV直播他的声明,然后就释放三名人质。因此我们请两位来,如果我们没有别的可行方案,只有麻烦两位了,拜托了!”说着一个鞠躬。
  “他到底是那里人?”为节约时间,我用英语问到,让两个翻译彻底下岗。
  “不好确定。不过对话中他说了几句什么,我的同事认为是中国话。因此我们猜测他可能来自中国。”片山的英语还算流利,不过发音怪怪的,China被他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支那”。
  萝丝轻启红唇,刚欲发言,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让记者过来!别耽误时间!”
  我们——包括两台摄像机从车后探出,只见那人高举着什么。“我手上是***,套着我的手和手臂的是用钛合金和多层凯夫拉订作的防弹铠甲,我头上戴着***防弹头盔。不论你们的狙击手打哪里,我都可以在最后一刻起爆!”
  一个***拿着小喇叭用英语喊道:“请相信我们,我们不会伤害你,不要做傻事!放了人质,我们可以和你好好谈谈。”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只要记者过来转播,我就放人!”
  “不要激动,记者刚到,可能需要时间调试设备,请等一下!”
  对话结束片山一回头,看见两个摄像已站到空旷处拍得起劲,连忙把他们拉回车后,遮住镜头,“危险!还有,没有我同意,请暂时不要拍摄和发新闻,拜托了!请先回车上吧,那里安全一点。”“那为什么NHK可以拍?”我抗议道。“我们需要你们配合我们的行动。而且,”他犹豫了一下“在事态没有明朗以前消息扩散,可能会引起国家间的误会。总之请谅解我们。我去布置一下,失陪了。”
  萝丝一脸茫然嘀咕:“为什么这种事会影响国家关系?”看来这名记也只是绣花枕头,我懒得理她,扭头回到车上。不过也难怪,一个美国小妞怎么可能理解靖国神社在中国人心中意味什么,她也难以预测一个中国人在靖国神社前这么做会演变成什么。
  拨通总部***,老编已赶到了。听完叙述老编指示:“尽量配合,见机行事,注意安全。将已拍到的图像先传过来进行制作,我会安排卫星线路供你们使用。至于发不发,待会儿台里领导到齐后开会研究。”“还要研究啊?人家CNN可不会等,说不定现在已经直播了。”我对这些官僚已经没什么脾气了。“不要着急嘛,看事态的发展再说。”“我有预感,这是一个大新闻!”“好了好了,你就把现场报导实时传过来,我会看情况插播的。”
  东京时间8:45时。西装鬼子片山终于召集我们:“看来要想不伤害人质,只有请你们两位试试了。我们派人装作你们的摄像师,保护你们。这是防弹背心请穿上。”哪里是要保护我们,明明就是不许我们拍摄,而且可以摸清状况,看有没有机会下手。我眼珠一转,拎着防弹背心回到车上。“我们的针孔she象机和发送器呢?快给我装上!”
  “记者过来了,请你不要伤害他们!”喊话声中,我和萝丝穿过***包围圈,慢慢靠拢,身后跟着扛摄像机的两名特工。我注意到萝丝的腰间防弹背心下和我一样鼓起一块,不禁微笑,这妞反应也不慢。
  十米,五米,两米,我的手心在出汗,不知道是因为终于捞到大新闻的激动,还是因为害怕,我全身在微微战抖。
  “StopPlease!”随着声音,终于和恐怖分子零距离了。这男人身高约1。75米,戴着头盔,看不清脸;引人注目的左手整个套在一个炮弹壳一样的筒子里,筒子表面覆盖着黑色织物,看来他没说假话,筒子里面应该就是***,不可能远距离破坏的***。
  他一身黑衣,可衣服鼓鼓囊囊,缠着各种各样的导线,看着别扭,也不好判断他的胖瘦。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
  “抱歉我今天看起来像个粽子,”他一口懒洋洋的牛津英语。“为了这次行动我不得不穿了三件凯夫拉。”我居然笑了。
  “还好我已经把它脱了,”他指着脚边一件绑满炸葯的背心,“要不看起来会更糟。”这次连萝丝也不禁微笑。
  他的话语和声音仿佛是在和朋友喝下午茶,一下化解了剑拔***张的戾气。
  “请问你是哪里人?您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您要发表什么申明?”这回让萝丝抢了先。
  “先别着急,亲爱的***。我需要验证一下。”粽子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大刘吗?”标准的普通话,他是中国人!
  “好久不见了…我在东京…来你家聚聚?我有事啊。请你帮个忙好吗?…请你看看电视,你那儿能收到CCTVNEWS吧?…在播什么?…财经新闻?”我感觉到他盯了我一眼,我真恨不得暴扁老编一顿。
  “嗯,我没事,你再看一下CNN,…哦…哦,NHK呢?…哦…好的,谢谢你…你别问了,看下去就知道了。可能一会儿日本***会找你麻烦,不好意思给你添乱了。”他迅速合上手机,从头盔里扯出耳机,一起扔回车上,转向我:“怎么回事?CNN和NHK都在直播了!”“我也没办法,播不播我控制不了啊,粽子大哥。”我有些慌乱,旁边三个人都茫然地看着我俩,他们听不懂。
  “怎么才能让他们直播?”“大哥,你是知道国内的新闻控制的…不过,也许,发生了爆炸性的大事他们就会直播…”
  粽子有点烦躁,来回走了两步。“我不能等了!爆炸性新闻?哼!我看他们播不播!”
  他站住了,头转向***包围圈,那个西装片山正拼命打手势,两个扛摄像机的特工也拖住我和萝丝的手臂,看来他们也发现自己上电视了,所以要拖我们回去。
  “都住手!我现在宣布,”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粽子。“我要毁掉身后的这个地方!”
  “而且,”他掏出表看了一下,“现在是9:03时,还有14小时57分钟,日本将再次成为核打击的受害者!”他拉开运钞车的尾门。
  第二章 交锋
  作者:时空旅行者
  车尾箱里纵横交错焊了许多钢管支架,而支架中央所包围的是一个大铁箱子,箱子里布满复杂而有序的导线和各种不知名的仪器,这堆东西下面露出一个墨绿色的圆柱体,上面有一些编号和文字,是——俄文。
  我极度震惊之余,看到箱子上一个倒计时正显示到14:56:15。
  所有人都呆了,现场安静之极,只听见那三个捆在一起的女孩子在低泣。
  粽子走过去,解开她们身上的爆破索和胶带。“去吧,让你们受惊了。”三个女孩子迟疑了一下,跑向***。***包围圈这时炸了窝了,西装鬼子和其他几个头头声嘶力竭地打***,几个***上前接应人质,那个小头目挥舞着手向其他***喊着什么,那些***听到后将***慢慢放下。
  而这场混乱的制造者仿佛无视这一切,淡淡地对我们说:“我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不错,你是放了三个女孩。可现在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全东京的市民,都是你的人质了!”这小妞居然没有歇斯底里,那么快就镇定下来,让我不由得佩服。
  “你错了,亲爱的***,不是全东京,这颗只是五千吨级的战术核弹,杀伤半径1500米,而且污染较小,是所谓的‘干净的核弹’,它原本属于…”
  “它原本属于俄罗斯第79导弹部队,”我插话道,“根据美俄削减导弹的进度,本来应该于去年底销毁,可在送往西伯利亚的途中,和另外两枚弹头一起失踪。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
  “完全正确。我看了你前几天的跟踪报道,做得不错,资料很丰富。”我似乎感到他口气里的讽刺。
  “好了,咱们待会再聊。”他转身指着打***的西装片山喊到:“你!请你过来一下!”
  片山满头大汗,脸色铁青,嘴角不停抽搐:“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粽子还是懒洋洋的:“请冷静。我现在通知你,这枚核弹将于今晚24时准时起爆。你们有十四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今天23:00时,你们必须撤出方圆十公里内的所有人员,包括你们在内。我不是恐怖分子,更不是刽子手,我不希望哪怕一个人的伤亡。
  “我希望日本政府完全配合我的行动,不要试图阻止我的行动。更不要试图拆除核弹、破坏核弹,因为不会成功的。我手中的遥控可以随时引爆,我身上和车上装了多个传感器,只要触动立刻起爆。比如说我突然摔倒、车门车身被撬动、我和车周围温度气压突然变化等,换句话说,我不能中***,车不能乱动,不要试图轰炸。
  “即使解决了遥控器和传感器,还有定时起爆控制系统。这是我花了二十万美元请最好的专家设计的。完成后专家说就是他自己来拆,如果不知道密码,也得十多个小时还不一定成功。
  “都听明白了吗?”
  “是,是…可你行动的目的是什么?你有什么要求?是要钱吗?”
  “看来你是昏头了。我再重复一遍,我的目的是毁灭这里,我的要求是不要阻止我,我不是来勒索你们。我,不是恐怖分子!”
  片山连滚带爬回去继续打***了,两个特工也扔下摄像机跑了。而我的摄像趁***六神无主跑了过来,对我说:“播了播了,老编自作主张,全播了!”“好!拿起你的摄像机!”老编毕竟没有丧尽天良啊。
  “你们开始直播了吗?”粽子凑过来用中国话问。“你确定吗?”
  “当然!”我的摄像说,“我们车上可以看见后方导播室,可以收到卫星信号。哥们儿,我支持你!”
  “好,把你们的车开上来。”
  片山已经完全崩溃了,我没怎么费口舌就把车开到运钞车前。中国大使馆的人也到了,不过是个小角色,不敢乱说话,只是捧着***汇报。
  萝丝也不甘示弱,于是我们两辆车和运钞车形成个三角,我们车门拉开,监视器上CCTV、CNN、NHK的直播一览无遗。两台摄像机架起,背景则是运钞车和里面的核弹。天啊,再没有比这更刺激更完美的直播现场了!
  我们手脚利索地搞好这些后,我和萝丝站到各自镜头前开始正式的开场白。“各位观众,这是CCTV李涛为您现场报道。”在我简要叙述事件始末时,粽子在一旁静听,不时看看监视器。“接下来我们要采访这一事件的主角。”
  粽子站到镜头前:“对不起萝丝***,我不想再说英语了。我想李先生应该可以为你翻译的。”我立刻说:“不用我来,我的翻译英语也很好。”
  “这样更好。”这时突然开进几辆轿车,跳下七八个身着黑西装的人,为首的走到片山面前噼里啪啦几个耳光,大声咆哮着。我不禁可怜起这个很合作的西装鬼子了。“不管他们鬼打鬼,我们开始吧。”
  “六十年前,1945年8月15日,日本战败投降。结束了给中国和亚洲人民带来大灾难的‘大东亚圣战’;可是,日本人从不愿叫这天为‘战败日’、‘投降日’,只称这天为‘终战日’。他们不承认战败,更不愿讨论战争的罪责。1978年,日本政府偷偷把东条英机等多名甲乙丙级战犯的牌位以‘昭和殉难者’的名义放进我身后的‘靖国神社’,从而使这地方增加了宣扬‘扩张有理、侵略合情’的新内容,为战争罪犯翻案!屠杀他国人民的刽子手竟成为‘英灵’,日本政要争相对他们顶礼膜拜,还辨称是‘追悼保卫祖国的阵亡者’。
  “日本长期坚持的是‘不反省、不道歉’的立场,日本军国主义阴魂不散,蠢蠢欲动,随时企图卷土重来!这决不是空洞的威胁!作为曾深受日本皇军荼毒的中国人,我们不能再听之任之,不能再麻木不仁了!
  “我叫江伟。我是中国人,确切的说,是新西兰国籍的中国人。我今天是替所有中国人民和亚洲人民来讨回六十年前的债的!我要摧毁日本军国主义的大本营!”
  “江先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萝丝插话。这小妞真讨厌,不过得承认她对采访对象和话题的控制能力,在她的很多节目中,被采访人往往不知不觉就被她牵着鼻子钻进套子。
  粽子——江伟点头。“您这么做有意义吗?战争结束很久了。”
  “萝丝***,你去过珍珠港亚利桑那号战列舰纪念馆吧?你们为什么修建它?”
  “为了纪念死去的两千六百多水兵,让人们不要忘记那次耻辱的失败。”
  “那么这些水兵的亲人恨发动偷袭杀害他们的日本军人吗?”
  “他们不宣而战卑鄙偷袭,确实可恨。不过那是战争,他们是军人得执行命令。”
  “很好,可这个卑鄙偷袭的命令是由山本五十六发出的,对民用机场、救援船、医院自由攻击的第三波攻击命令是由南云忠一发出的。而这两个战犯的牌位,就在里面被当作英雄供奉着。你怎么想?那些死者的亲人怎么想?”
  “我…”
  “如果说他们作为将军,命令向敌人军队攻击是天经地义的话,那么同样是将军的松井石根、本间雅晴、武藤章、植田谦吉、香月清司、土肥原等等,他们下的命令却是针对平民的屠杀、强奸、释放毒气细菌!而他们的牌位也在里面!
  “平顶山万人坑的冤魂、731部队的‘木头’、缅甸被虐待杀害的二十万盟军战俘、南京城四十三万尸骨、中国三千六百万受难者、亚洲五千四百万条人命,他们怎么想?他们会因为战争结束六十年就瞑目了吗?!
  “所以,我今天,就是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萝丝憋红了脸。相信此刻我的脸也涨得通红,因为我浑身热血奔流,胸口被一团火焰灼烧着。
  这时,现场涌进大批军车。车上跳出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身着防化服,头带防毒面具,迅速接管了***的包围圈。而***则全部撤走,只留下片山可怜巴巴地跟在黑衣人后面。这时是东京时间9:35时。
  NHK的报道画面上东京街头已出现騒乱了,***和自卫队士兵也出现在各主要路口。
  为首的黑衣人拿起喇叭:“这里已实施
管制,请记者停止转播,立即撤离!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手段强迫离开!”
  “你们大概忘记这里谁说了算数吧?”江伟又恢复了他那懒洋洋的语调。“这些记者是我请来的客人,什么时候送客得听我的。”
  黑衣人尴尬之余,只得对江伟说:“江先生,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要谈请过来谈,没必要躲躲藏藏的。想必你们很想看看这枚炸弹吧?你可以带一名专家一起过来。其他人不许再往前,而且,我警告你,如果你想用电磁干扰中断现场直播的话,”他扬起左手,“我将用它来发言!”
  “我是黑田,日本防卫厅长官助理。”
  “好了,”江伟一挥手,“我们待会再谈,让你的专家先工作。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不许碰炸弹,不许上车。”
  那专家***防辐射服,头戴防辐射面罩,拿出一个嗒嗒作响的小仪器慢慢走近车门。越接近炸弹,那仪器的嗒嗒声越来越急促。我看见萝丝俏脸发白,便安慰她:“这是盖革计数器,嗒嗒声还没变成报警声,说明这里有辐射污染,存在放射源,但还没超出安全界限。”那专家又是记录又是拍照,手忙脚乱折腾了五分钟回去了。
  “那么黑田君,你想和我谈什么?你现在应该关心撤离市民才对啊。”
  “我代表日本政府想请江先生放弃行动,您的其他要求日本政府会认真考虑的。”黑田嘴里客气,眼里却闪过一丝怨毒。
  “认真考虑?!中国人民和全世界已经让你们考虑了六十年了,现在需要行动来让你们反省了!”
  黑田又一次尴尬,可他不得不坚持:“只要您不引爆炸弹,我们会考虑您今天的声明,您的任何要求我们都可以尽量商谈。”
  “我的要求?你又错了。应该是中国人民,和所有深受日本军国主义迫害的人们的共同要求!多少年来,我们要求你们正视
,反省过去,认真道歉。可你们呢?置若罔闻!而且公然篡改
,美化侵略,祭拜战犯!
  “我听说日本崇尚武士道精神,而武士道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勇于承担责任,如有过错不能挽回就剖腹谢罪。如果你们真有武士道精神,那么我们的要求不难实现。而你们的所作所为,看不到任何武士道精神。或者,你们这个民族标榜的精神根本就是谎言!
  “一个被宣判有罪的、残忍的杀人凶手,非但不忏悔谢罪,还无视事实强词夺理,那么只有两种解释:要么这人是精神病,要么他根本是禽兽!
  “如果你们的天皇能向德国勃兰特总统学习,跪在世界人民面前,真心忏悔,诚意谢罪,那么等我毁灭这靖国神社后,我再考虑用不用核弹!”
  铿锵激昂,掷地有声!江伟越说越激愤,一把将头盔摘下。
  东京初春的寒风中,一张极为平凡的面孔,微微冒着热气。国字脸,胖瘦适中,年纪三十出头;不大但有神的双眼,清秀的眉毛,略低的鼻梁,双唇紧抿着,尽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就是这张非常普通的脸庞,在这刻,却是全世界瞩目的焦点。
  我心醉神迷,热泪盈眶。萝丝也深受震撼。而黑田瞠目结舌,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通过耳咪低声说着什么。我们都沉默了。我在回味江伟的话,被压抑太久的声音,被压抑太久的情感,今天终于爆发了,痛快淋漓地爆发了。
  黑田结束通话,脸色越发难看了。“江先生,我们已经下令疏散市民,可时间太紧了,十四个小时根本不够啊。”
  “看来你的专家对核弹的真伪作出判断了,”江伟恢复了平静,用他那懒洋洋的语气嘲弄道。“可时间是不会延长的。23:00必须全部撤离,0:00准时起爆。大和民族不是号称最有效率、最有纪律的民族吗?”
  “可你看看已经引起了多大的恐慌了?”黑田指着监视器气急败坏地嚷道。
  NHK的画面上,街道一片混乱,人们四处乱跑,还有人则发狂一般哭喊着;交通陷于瘫痪,汽车横八竖七堵在一起,拼命按喇叭。***和士兵徒劳地指挥着,更多的士兵出现在街头。
  “哼!”江伟冷笑。“如果不是因为日本皇宫也在爆炸范围内,你们也不会那么快下令疏散吧?你们紧挨着靖国神社安置了十所学校、两家医院,真是做贼心虚!如果不是这样,你们连恐慌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你的主张是否有道理,这些人们是无辜的啊!”黑田大喊。
  “无辜?也许是有小部分人是无辜的,所以我才给他们十四小时逃命。但更多的日本人,跟着你们抹煞事实,认为日军当年的暴行都是被逼无奈,甚至不承认日军的兽行,认为我们无理取闹,为的是诈骗日本的援助。这些人能捡回性命已经是我的宽恕了。”黑田语塞。
  过了一会,江伟指着监视器:“还有这些人,你能说他们是无辜吗?”
  画面上,一群日本人,有老有少,头上缠的布带写着“武运长久”,有的还穿着六十年前的皇军军服,举着“保卫神社”、“杀光支那猪”的标语;有的手持棍棒,与警戒的士兵发生冲突。这是日本右翼团体分子。“这些右翼分子和军国主义狂徒,在你们日本,每年正以十二万人的速度递增!”
  “黑田,我们的谈话结束了。你可以回去认真考虑了。”
  第三章 风萧萧兮我心悲狂
  作者:时空旅行者
  “我需要安静一会,失陪了两位。”
  说完江伟钻进运钞车,关上所有车门。
  现在大概10点40分,我们也回到车里。几乎所有主要媒体都在报导这一惊逃诏地的消息。
  CNN和CCTV请了一些专家教授到演播室,对事件进行背景简介和分析,以及事件的发展态势等等。CCTV还插播了一些反映日本侵华的资料片。
  NHK除了对现场和街道进行报导外,还反复播放一个简短的东京市政府紧急通告,大意是谴责恐怖活动,宣布警戒区域,劝告市民保持镇定,服从军警指挥,迅速疏散云云。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各国政要纷纷发表声明,几乎都是对事件表示震惊,谴责恐怖分子的行动,希望日本政府能尽快解决危机。美国总统还表示已经派出最顶尖的危机控制小组和核弹专家协助日本方面行动。而韩国和几个亚洲国家的声明,除了震惊和谴责的套话外,还加了一句希望日本政府正视
,反省过去,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
  中国政府则保持沉默。
  日本也保持沉默。只有石原慎太朗那疯狗以个人名义对着镜头一通歇斯底里的漫骂,称这是战争行为,中国要为此负责等等。当他旁边的记者忍不住提醒他江伟的国籍是新西兰时,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扯其它的问题去了。
  江伟始终没有出来。黑田几次要求对话,都被冷冷地拒绝了。
  CNN的演播室内几个专家教授在讨论着核弹爆炸的后果和日本可能采取的行动。俄罗斯的发言人称从现有资料图像判断,不能确定这枚核弹是否就是失踪弹头。而CCTV的画面上,北京上海等城市街头行人稀少,人们都聚集在有电视的地方,默默地关注着。
  老编来电:“上面要求我们只作客观报导,不要评论,配合日本政府解除危机的行动。江伟的资料也找到了。如果事态恶化,你们必须立刻撤离。”
  资料显示在屏幕上:江伟,男,35岁未婚汉族,原籍大连。无犯罪记录。2004年投资移民新西兰。唯一亲人母亲75岁,现居北京,父亲兄长亡于文革期间。
  黑田派人送来水和面包。
  13时30分,江伟出来了,他又戴上了头盔。我递过一瓶水。
  “这水我不喝,我车里有。我有些工作要完成,抱歉让你们守在这半天。天下大乱了吗?”他指着监视器问。
  我微笑。简短叙述了各方动态,我问:“可以继续我们的谈话吗?”“当然可以。”
  “可以谈谈你的经历吗?”
  “没什么特别的。大学毕业不甘心在单位混,就出来闯荡,吃了些苦头。后来慢慢有钱了,可又不知该干什么了,空虚堕落了几年。”
  “那你怎么想到要进行这次行动呢?”
  “三年前一名爱国青年在这门口喷漆以抗议日本首相参拜的事件还记得吧?我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苏醒了,我觉得那是一种使命感,我必须做这件事。我开始搜集资料,等待时机。”
  “那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果?这个问题我现在不想谈!”
  我只有转换话题:“我注意到你说南京四十三万尸骨,可中国官方只是说三十万人遇难,这是怎么回事?”
  “1946年9月,中国检察官陈光虞根据十四个团体的调查,向国际法庭提出‘南京大屠杀’确定的被杀害者为391171人,未确定者4至6万人。因此‘南京大屠杀’最少有四十三万人遇难。可南京市政府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纪念碑上只刻了300000的数字。我不知道那屈死的十三万冤魂什么时候才能超升…”
  我们陷入沉默。
  “江先生,中国大使馆的人想请李涛先生过来一下。”黑田在远处喊道。
  找我干什么?过去一看,原来是大使亲自到了。
  “小李,日本方面希望我们协助解决危机,他们提出一个方案,希望我们找到江伟的母亲,通过她来作江伟的工作让他放弃行动。他们想通过你和CCTV的连线让他们母子见面。国内已经同意这个请求了。”
  “这…这样做,不就意味着拿他母亲来要挟他让他有所顾忌?会不会刺激他?而且…怎么帮日本人啊?”
  “小李同志!注意你的立场!我们怎么会用他母亲要挟他?我们是负责任的大国!这是国家的决定,是命令,你必须执行!”
  “除非现场直播,否则我不参加这次连线!”江伟听完我的转达后,沉默半天,咬着牙留下这句话,便再也不说什么了。
  东京时间15时,几番磋商交涉,大使和日本方面终于同意直播。连线开始了。全世界关注此事的电视台都转用了CCTV的信号。
  北京演播室。主持人和一名护士搀扶着老人就座。这是一个普通的北方老太太,衰老且虚弱,头发全白了,身穿一套崭新的浆得硬硬的棉袄,只是样式已古老得有些古怪了。岁月的沧桑全刻在她慈祥而又平和的脸上,脸色异常的苍白。
  江伟摘下头盔,嘴唇哆嗦着:“娘,我连累您了…”
  老人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屏幕上的儿子。
  “儿啊,你好像瘦了。”
  “娘,我很好。您身体怎么样?血糖控制得好吗?”江伟极力让语调轻松。
  “别担心我。我没想到你会做这样的事啊…”
  江伟嘴唇咬得发白,不说话。
  “去年你带着我去了好多外国,边治病边看西洋景儿,那日子多开心啊。”
  “娘,我还会带您去的…”
  老人仿佛没听到,继续说着:“妈最大的心事就是没给你娶上一房媳妇儿,生几个大胖小子…这段日子你老不回家,我想你啊…”
  “我也想您,可…”
  “我做梦老梦见你带着媳妇回来看我…我没想到你会做这样的事啊…我也梦见你爹啦,我们一起回老家…”
  “娘,我这么做…”
  老人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梦呓般继续说:“我没跟你说过,咱们老家可美了,那山那小河,那房子…你姥爷姥姥,你舅舅,他们都来接我了…真想家啊…回不去喽。”
  “娘,我跟您去。我从来没听您提过,我也想看看老家。”江伟眼中的泪终于流下来。
  老人抬起眼,脸上泛起红色,话语变得清晰而急促:“回不去了。我十岁那年村子没了,亲人全死了,全村活下来的只有你爹和我。你爹拉着我钻在粪堆里才逃了命。
  “儿啊,全村几百口人啊,全让小鬼子杀光了。我不和你说,是怕你心头恨呐,我没想到你会做这样的事,这都是天意,也是天理儿!”
  所有人全呆了,谁也没想到老人会有这血泪斑斑的秘密。
  “这里领导找到我,跟我说你干的事儿,要我劝劝你。我答应了,我是要好好劝你。这小鬼子是你江家的仇人!灭门之仇啊!”
  老人越说越激动,脸色更红了。盯着上前想说什么的主持人,眼里竟闪出寒光,“我还没说完呢!”
  “儿啊,你这么做了,不愧是江家子孙。我老了,没几天好活了,你不要挂着我。能在死前看你给全村人报了仇,我高兴。我可以高高兴兴去见你姥爷姥姥,去见你爹,去见村里乡亲了,我和他们会在九泉下等着你…”
  老人声音越来越低,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樱桃红,主持人和护士慌忙扶住,江伟急得大叫:“医生!快叫医生!”
  老人微笑着摇头:“傻孩子,没用的…我刚才自己注射胰岛素,把二十天的全用了。儿啊,你没见妈把寿衣都穿好了吗?妈死也瞑目了啊。”
  江伟五雷轰顶,扑通跪下。
  演播室里乱作一团。老人任由人们围着她忙乱,始终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江伟,眼中满是慈祥和柔和的光芒,但这光芒正一点点黯淡,消失…
  “儿啊,妈真想你…”
  信号中断。
  第四章 地狱里的哀嚎
  作者:时空旅行者
  我也跪下了,任脸上泪水奔流。
  屏幕上出现了主持人,双眼含泪,哽咽着:“各位观众,由于发生特殊状况,直播现在结束。我们正全力抢救江伟的母亲…”
  远处黑田大声发布着命令,士兵们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江伟动也不动地跪着,头顶着地,左手的遥控器无力地支在地上,空着的右手捂着脸,头盔扔在脚边。我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狙击手的好机会!”
  我来不及多想,扑上去跪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头。我轻轻的扶起他,这才发现他满脸泪水,双目血红,嘴张着,却一声也哭不出来。
  强忍悲痛,我把他的头靠在我胸口的防弹背心上,轻轻在他耳边说:“你必须坚强!不能让老人死不瞑目!”
  他浑身一震,撕心裂肺地喊道:“娘——”终于哭出声来。
  萝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在一旁对着镜头履行着她的职责:“谁也没想到一场充满亲情的见面会变成永别,但愿这不会让江伟按下核按钮。”她沉吟片刻。“我不能想象一个人能把心中的伤痛和仇恨埋藏六十年,我从没见过一个人的眼中包含着那么多爱和恨,我也不敢想象一个民族六十年的伤痛和仇恨一旦爆发出来是什么样子…我只脑葡定一点,面对这样的母亲,面对这样的民族,日本,也许你应该反思!”
  江伟静静地跪着,可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在涌动。我叹口气:“也许你不该给他们时间,这样你母亲也不会…死的应该是那个狗天皇!”
  他抬起头,异样地看着我。我轻声提醒:“小心狙击手。这时你中***我可不知道是该扶着你,还是让你倒下触动核弹。”
  他凄然一笑,戴上头盔站起,无力地靠到车后。
  我坐在地上。疲惫而悲伤。刚到现场时那种挖到大新闻的兴奋早已无影无踪,而幻想着一炮走红升职加薪的念头现在想想都觉得羞愧。心里满是一些沉甸甸的东西。
  CCTV主持人沉重的宣布,江伟的母亲抢救无效。
  我不顾一切拨通老编的***:“你告诉那些官僚们!是他们的软弱逼死了一位伟大的母亲!是他们的鸵鸟政策逼死了一位可敬的老人!”
  “你冷静点儿,怎么说话呢!”老编气急败坏。
  “我告诉你们,大不了我不干了,跳出你们这些条条框框,我要堂堂正正的挺直腰杆做中国人!”
  “你冲我嚷什么?别以为只有你是中国人!你看看画面!”我发现老编的声音突然嘶哑哽咽了。
  画面上的北京街头,人们在电视前默默流泪。**广场,人群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在胸前戴上了白花。
  江伟仿佛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16点了,离最后的审判还有八小时。东京街头的騒乱渐渐平息,看来大部分人已疏散。军警开始挨家挨户搜索。
  中国政府终于发布了一个书面声明。大意是中国历来谴责任何形式的恐怖行为,中国政府打击恐怖活动的努力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于这一事件,由于其特殊的
原因,希望日本政府能妥善解决,并吸取教训,不要再做伤害中国人民和亚洲人民感情的事。同时呼吁全国人民,理智的看待这一事件,不要有过激行为。
  值得注意的是,播报这个声明的CCTV第一新闻播音员,胸前别着一朵白花。
  就像事前安排好的,中国的声明刚发布,日本首相出现在NHK镜头前。
  “我代表日本政府对这一恐怖行为表示最强烈的谴责和无比震惊。日本政府和日本人民不会向恐怖主义低头,我们会采取一切必要手段解除恐怖威胁。但同时,我们正在和恐怖分子展开对话,希望尽可能和平解决危机。关于六十年前的战争问题,日本曾多次就日中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的不便表示歉意…”
  “别看了!我带你们进去开开眼界!”江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
  “黑田!我现在要胁迫这两台转播车和我一起开进这神社。里面不能有其他人,你的人更不许进入一步!”他看了看我们的转播车,又打量一下那门楼的门洞,“得请你帮个忙,派辆清障车把这门洞撞开一些。当然,我偷的这车经过我的改装也能胜任,如果你不担心震动核弹的话。”
  他又恢复了懒洋洋的腔调。
  二十分钟后,16:43时,我们三辆车大摇大摆闯入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圣殿。
  这里环境十分清幽,松竹苍翠,庭院一尘不染。我们停在模样古怪的正殿前。
  江伟下了车,手里拎着一把消防斧,看来杀气腾腾。但出乎意料,他没进大殿,也不让我们跟着。殿后传来敲击声,一会他回来了,“我把这里的消防水管总闸解决了。”
  他长出一口气,说:“我们进去!”
  “这里是‘灵玺簿奉安殿’,供奉着‘明治维新’以来250万为国战死者的牌位。日本政要甘冒天下之大不违而要前来参拜的正是这里。”
  我们跟着他猛拍。“中国人恩怨分明,从来不会无故恨什么。像这里,是东乡平八郎,那边还有丰臣秀吉和伊藤博文等,他们同样是中国的敌人,同样打败了中**队杀过中国人,可现在中国没有人恨他们。为什么?就像萝丝***说的,那是战争,他们手上没有沾满平民百姓的鲜血,虽然他们带给中国人深重的苦难。中国人真是涸祈容的。”
  “可是这些,”他快步走了一圈,摘下十多个木牌,上面写着东条英机、松井、武藤等,“这些人永远不会得到中国人的宽恕!”
  “我来过这里三次,我能找到的只有这些。不知道日本政府究竟把多少侵华战犯的牌位偷放进来。”
  他又领着我们去了“御本殿”、“拜殿”,手里又多了**块牌位。
  他把手里的木牌扔在地上,指着右侧的两层楼:“这叫游就馆,也叫宝物展示馆,来神社的人大多都会去此馆参观。这里展示了山本五十六的遗像、遗物,还有据说是二战时仅存的一面太阳军旗及日本自制的***支等武器。我们进去把这破旗拿出来。”
  “这块石塔名叫‘武功伟业塔’,上有刻有‘皇运进展’、‘鏖战奋进’的浮雕,16面浮雕中有10面与侵华战争有关,又是‘奉天入城’、又是‘占领南京’。”
  他让我们站远一点,从车上取出一大捆爆破索和炸葯,开始围绕塔身布置炸葯。
  我兴奋得浑身战抖。
  炸葯安放完他将爆破索一圈一圈缠在塔身,同时将那些牌位也捆在爆破索上。最后,将那面残破的太阳军旗展开塞在爆破索下。
  “现在这塔不再是‘武功伟业塔’了,而是
的耻辱柱!这些战犯,如果他们有灵魂的话,将永远被钉在这
的耻辱柱上!”
  江伟拿出一个大可乐瓶,里面装满黑色液体。
  “这是黑狗血,是中国民间最恶毒的驱鬼法宝,我要让他们永远在地狱里受煎熬,永远永远!”
  他把狗血撒在牌位上、军旗上、塔身上。
  一阵风吹过。大殿檐角的风铃发出哀鸣。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在我听来,是来自地狱的哀嗥。
  17:37分,“轰”的一声,牌位、军旗灰飞烟灭。而塔并没有粉碎,只是倾斜着,表面的浮雕被爆破索炸得支离破碎,只有高处还有一两幅稍微看得出一点原来面目。
  江伟摇头。显然对此结果十分不满意。“怎么搞的,我还混进一家爆破公司学了三个月呢。”
  看了一会,他仿佛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总得给小日本留点纪念品,以后就让他们来参拜这‘
的耻辱柱’吧。”
  第五章 我以我血荐轩辕
  作者:时空旅行者
  现实就是这么有趣,你如果老老实实依足规矩想对别人说什么,很少有人理你;可如果你以特别的不守常规的去说,比如刀架在某人脖子上,那么不但某人会老老实实听你说,连周围的人都会静静的听你说。
  现在就是这样。全世界都在听江伟的声音,关注江伟的行动。
  而且各地民间的反应也很有趣。
  美国一
教授:“江伟就像堂吉珂德,独力对抗日本军国主义这大风车,不过他手中不是长矛,而是代表正义和复仇的大炮…”
  美国二战老兵:“…二战时,小日本战斗力很强,得使劲打,不然他随时会反咬你一口…这次要彻底打垮他!”
  日本青年:“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恐怖分子说的那些名字我都不知道,只有东条好像是我们日本一个战斗英雄吧…”
  犹太青年:“中国人真是善良。他们救过我们五万人民。但他们对待敌人的态度太宽容了,应该像我们一样,从来没有停止追杀战犯…”
  韩国青年:“…要解决这个危机,我看只有日本天皇跪下谢罪。当年对着麦克阿瑟,每天请安鞠躬,现在再多跪一下也没什么嘛。”
  而中国百姓的反响是复杂的。他们为失去一位伟大的母亲悲伤流泪,他们为江伟的行动震撼深思,他们更为战犯受到万劫不复的惩罚而高兴。北京已响起鞭炮声,而南京,所有车辆鸣响喇叭,鞭炮声此起彼伏。
  江伟看着这一切,突然说:“你刚才不是问我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吗?我们现在来谈谈这个问题。”
  我们把镜头架好,而屏幕也切换到现场直播。
  “在我花天酒地空虚堕落的那段时光,我发觉我周围的人都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他们不再相信任何理想和信念,只是唯利是图。当时我想,这个国家怎么了?
  “三年前,我开始策划这次行动。我的想法就是,如果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了血性,没有了脊梁,那么我将用爆炸为这个古老民族留下最后的呐喊!
  “日本,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我们自己!
  “我们的政府领导人平庸,这很无奈;我们的政党失去号召力,这令人心寒;我们的官员**了,这是危机的预兆;而如果我们每个人对一切都麻木了,如果我们每个人的热血都冷却了,如果我们每个人的精神都被金钱**腐蚀了,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个民族的魂已经死了,这个民族的生命力已经枯竭。
  “我记得一位作家说过:一个国家的未来,不是在于她有多么有力的政权,多么发达的经济,或者多么强大的军队,而在于她和她的人民所拥有的,是怎样的民族魂!”
  江伟再次摘下头盔,凝视着镜头。
  “我虽然改变了我的国籍,那是为了这次行动的需要。我始终是一个中国人。因此请允许我呼唤你们一声,我的同胞们。
  “靖国神社是否能毁灭,我不关心;日本天皇是否会下跪,我不在乎;而你们,我的同胞们,还有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党,如果你们能感受到一个普通中国人用心对你们发出的呼喊,而有所深思,而有所行动,这才是我最希望的后果!”
  江伟说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萝丝字斟句酌的说:“您一个人要唤醒整个民族,您不觉得您背负得太沉重了吗?您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江伟思索了片刻,“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想当救世主。也许你不了解中华民族,从屈原,到邹滔奋,我们从来不缺少用生命呐喊的勇士。也许有人认为他们是疯子狂人,可就是这些人,撑起了中华民族的脊梁!我不敢自比先贤,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我们都不再说话。
  18:34时。黄昏来临。晚霞在天边燃烧,一切渐渐笼罩在暮霭中,变得朦朦胧胧。
  “咦?疏散完啦?小日本动作挺快…”我的一个伙计打破了沉默。
  NHK的屏幕上,东京街头在黄昏中那么的凄凉冷清,已看不见平民,只有满地的丢弃物,和正在撤退的军车。
  “疏散完了…不对头!”江伟脸色变了,戴上头盔,转身向运钞车冲去。
  “什么…”我话未说完,只觉得什么地方“嗡”的一声闷响,我立刻觉得头晕目眩,而监视器同时变成雪花点。
  我挣扎着想跟上江伟,刚冲出几步,只听见“噗”、“噗”两声轻响,两颗子弹准确命中江伟的头盔,冲击力使他扑到在地。
  他艰难的站起,踉跄着继续扑向核弹。他的手握住了车门把手,又是“噗”的轻响,他的左腿上血花飞溅,他被打得单膝跪地。
  我来不及细想,动作夸张地摔倒在他身上。第四声***响,子弹穿过我的右臂,击中江伟的后背。但我的举动显然出乎狙击手的预料,他们犹豫了几秒钟。
  就是这几秒钟,江伟已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他们失去了目标。
  “全部停下!我的手指已经放在核按钮上!”
  听到他的话,我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右臂火辣辣的。而我们周围,不知何时已出现了十来个幽灵一般的突击队士兵。
  “你们的突击失败了!马上停止电磁干扰!退后!”
  突击队员慢慢后撤。
  监视器画面一个个恢复了,头晕也停止了,只是觉得恶心想吐。
  “黑田!我知道你在指挥!叫他们留下两个急救包,马上消失!”
  萝丝他们这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这次她可是花容失色了。我胡乱地裹好手臂,拿着急救包来到运钞车前,江伟开门接过急救包。
  他坐在核弹旁,头盔放在一边,鲜血从头侧流下,染红了半边脸。而左腿的裤子已浸透血,车箱地板上也沾染了一滩。他苦笑一下,“我特别加强了这头盔,总算挡住子弹。这只是被破片划伤的。”
  我这才看到头盔上凹下去两大块。“背后那一***呢?重不重?”
  “你这傻瓜帮我挡了一下,加上三层凯夫拉,没射穿。不过肋骨可能断了一根。”他一边包扎一边说。“腿上就没那么幸运了,好在我定做了凯夫拉裤,要不骨头都得断。”
  包扎完,他有些疲惫,毕竟流了那么多血。他闭上眼,喃喃说:“他们是早有预谋的,对我一忍再忍…提前疏散减少行动风险,用大功率全频电磁干扰使我的遥控和传感器失效,制服我后即使无法拆弹,也有时间运走,好计划啊…幸好他们没用12。7mm重狙,也许是怕当着两位大记者的面,把我打得四分五裂太过血腥吧,呵呵…哈哈…”他笑得那么开心,仿佛被打得四分五裂是什么可笑之极的事,直到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的笑声。
  我关上车门让他休息。
  惊魂未定的萝丝在镜头前绘声绘色地描述刚才的一幕。
  我已经没兴趣履行我的职责了。让我的同事去继续报道吧。
  我靠着运钞车滑下,无力的坐在地上。在我眼前地上,是几滴飞溅的鲜血,在白色大理石上是那么殷红。就像傲雪绽放的红梅,那么的生机勃勃,那么的活力四射。
  我不知道这是江伟的血,还是我的血。
  我只知道,这是——
  中国人的血!
  第六章 那一声心中的爆炸
  作者:时空旅行者
  一切重归安静。
  监视器上各大媒体都以最快的速度播报着日本突击行动失败的消息。
  联合国秘书长发表谈话,呼吁江伟放弃行动,通过和平的对话和外交手段来达到目的。最后,他敦促日本:“1948年,国际法庭由十四国法官宣判‘南京大屠杀’确实存在,并强烈谴责日本陆军的野蛮行为是无可原谅的;1952年盟国与日本缔结和约,《和约》第十一条明确规定:‘日本接受远东国际
法庭之判决,并将执行该法庭对日本国民之处刑。’日本政府签署了这一和约,表明其承认国际法庭审判的正当性和合法性,并接受判决。
是不能忘记的,更不容抹煞篡改。希望日本政府拿出对
负责任的态度,解决这一危机。”
  19:27时。江伟出来了。他开着车门,站在门后。头盔上的弹痕、腿上渗血的绷带都令人心惊。他不敢离车太远。
  “我宣布,由于日本政府试图以武力夺取核弹,以及考虑到我的伤势,我已经将起爆时间提前到东京时间21时整。所有军队、***必须立即撤退。我们的直播也将告一段落,因为两位记者也要撤到安全地带才能继续工作。”
  没有人感到惊讶。
  萝丝走到江伟面前,握住他的手。“无论您的行动是否正确,您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无论您的观点是否正确,您的声音不会被世界遗忘。”萝丝有点动情。
  江伟改用英语:“离别总是忧伤的,谢谢你和你的评语。再见了。”
  江伟转向我,等着我和他告别。我对他笑笑,转身看着我的同事们,“能和你们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你们可以坐CNN的车离开,我要留下完成我的工作。”
  车消失在神社门楼外。我送走了他们。虽然我的几个年轻同事也闹着要留下,萝丝也一再劝我离开。
  雪亮的摄像照明灯只能照亮这诺大庭院的一角,光圈的中心是一辆运钞车,和一个受伤的人。我觉得有点冷。
  我走近江伟,我决定留下后他还没说过话。
  “我留下你好像并不惊讶。”
  “嘿嘿,我说过你是个傻瓜。”
  我也笑了。
  不知怎么我突发雅兴,四句诗脱口而出:“慷慨同仇日,谈笑破虏时;携手同赴义,杀贼恨太迟。”
  “好诗!好兄弟!”江伟揽住我的臂膀。我不再觉得冷了,热血重新奔流。
  20时整。周围已听不到人声。从NHK的画面看,他们的转播车也随着最后一队军车撤出了。方圆十公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至少表面如此。
  “我们得快!他们已经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打开你的摄像机,开车跟着我!”
  我们逐个拜访三殿一馆。每到一处,江伟拉开车门手持一个自制的***,里里外外狂喷。
  他左腿的绷带不停地渗血。我见他行动越来越吃力,想上去帮他。他拒绝了,“你继续转播,这是我的工作。”
  靖国神社燃起了冲天大火。一切的罪恶,一切的丑陋,都在熊熊烈焰中呻吟,扭曲,倒塌。门楼点燃前,我们退出了这邪恶的中心。
  门楼下半部分是坚固的砖石结构,只有上半部分的木结构在燃烧。我们停在门楼前。静静的看着江伟的杰作,静静的等待最后的时刻。
  NHK的画面上,日本首相在说着什么。我俩都不懂日文,从画面下的英文字幕才知道,他愿意就六十年前日本的战争行为表示歉意,希望江伟不要引爆核弹造成生态灾难。那家伙边说边鞠躬。
  “不见棺材不掉泪!可这样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江伟冷笑,对着镜头说。
  “日本,我对你们已经无话可说。只想请你们记住一段话。这是东西德统一时,德国总理科尔在国会的宣言:‘德国人承认
是整体的,我们并未忘却
中黑暗的部分。在本世纪,德国人犯了什么罪,给人类和各民族带来了什么痛苦,我们决不能忘记。不负起这个
重担,我们便没有资格享受自由!’”
  这时,CCTV的画面上,华灯初上的**广场已聚集了四、五万人。没有喧哗,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北京凛冽的寒风中。胸前插着白花,手中捧着一支小小的蜡烛。四、五万个小小的火苗,就像四、五万颗勃勃跳动的心。这些火热的心所围绕的,是我们的——人民英雄纪念碑!
  我关上摄像机,痴痴的看着,感受着千里之外的祖国传来的心跳。
  叹了一口气,我轻轻地说:“快结束了。”江伟不说话。他脱下已变形碍事的头盔,凝视着画面上的人民英雄纪念碑。
  “结束前,我有两个私人的问题想问你。”我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的凝视。
  他点头。
  “你是怎么破解俄罗斯弹头的保护锁密码的?”
  他笑笑:“还有一个问题呢?”
  “这样一个弹头在黑市上至少要一千万美元,你怎么那么有钱?嘿嘿,下辈子我好学学怎么赚钱。”
  他出神地看着画面,好像忘了我的存在。
  好一会儿,轻轻的,仿佛叹息一般的说道:
  “根本没有核弹!”
  第七章 结束,是为了开始
  作者:时空旅行者
  他看着我。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可笑极了,他“咯咯”地笑出声来,最后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突然停止,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我如果有核弹,是不会给他们时间的,我娘也不会…”
  我这才从梦中醒来,可笑地冒出一句:“你出老千!”
  他对我苦笑:“是啊,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我原计划在8月15日那天行动,可俄罗斯核弹头的失踪让我提前了。你的报道非常详细,失踪弹头的照片、数据应有尽有,我照着仿冒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可以说,如果没有俄罗斯弹头失踪这个突发事件,我的这个骗局不会那么逼真和顺理成章,小日本会不会上当很难说。我不能等到日本投降日,就是怕失踪核弹被找到。”
  “那么辐射呢?那个日本专家…怎么日本人没怀疑?”我语无伦次。
  “那个墨绿色的圆柱里和铁箱下面只是普通的烈性炸葯。我花了三万美元,从东京国立医院放射科偷偷搞了点钴60的废料放在圆柱里面。那个***和传感器倒是货真价实,我用了几乎全部积蓄才搞来的。
  “日本是唯一一个遭受过核爆炸的国家,他们对核弹的恐惧深入骨髓。一听有核爆炸,腿先软了,自己先心虚混乱了,哪里还管是真是假;即使有人有怀疑,还是要以防万一。这个计划如果换个国家,不会那么成功。”
  “那么…那么…就这么算啦?”我还是没有从震惊中恢复。
  “你看这里,”他指着身后燃烧的靖国神社,“这是一颗无声的核弹,在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和日本人心中爆炸!”
  “你再看这里,”他指着**广场上的人群,“这也是一颗无声的核弹,在我的同胞们心中爆炸!”
  我努力思前想后,渐渐露出会心笑容。
  “好一个惊天的骗局!好一个无声的核弹!”
  “我们的时间不多,是时候揭开谜底了,我也该谢幕了…”
  “你想…不!你不要死!现在你也不用死…”
  江伟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我什么都计划好了。可我没想到我母亲…”
  我急得口不择言:“现在周围十公里只有我们俩,这是你的机会…你要求中国人为了祖国行动起来,可你呢?不错,一死了之,你青史留名。可你看看**广场上你的同胞,他们在思索在行动,你却要逃避!你母亲牺牲了,可你的祖国母亲还需要你…”
  江伟深深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门楼上部建筑开始倒塌。可下半部分仍然完整。
  江伟转过身去,叹口气,“你让我把我的使命完成吧…炸了这最后的堡垒,再来向世界宣布核危机的解除。”
  他让我撤到二百米外的停车场。
  我架好摄像机,开始进行最后的直播。
  长焦镜头中,我发现江伟已将身上臃肿的防弹衣裤脱下。他身着黑衣,修长挺拔的身躯在烈火的映衬下,摇曳缥缈仿佛天神,浴火的复仇之神!
  由于逆光,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分明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注视着我。
  他向我一挥手,回身上车。
  20:39时。江伟驾车冲开门楼前坠落燃烧的瓦砾,消失在门洞里。
  我已无泪。
  我知道这也许就是永别,他也许不会再出来,可我无法阻拦他。
  他的死能让一个古老民族浴火
吗?我不知道。
  已经快三分钟了,江伟还是没有出现。
  空中巨大的呼啸声突如其来,我毫无防备。脑中刚反应过来是战机低空突袭,一串火球从神社门楼中升起。
  冲击波把我高高抛起…
  失去知觉前的一刹那,我像看无声电影一般,看着巨大的火球,由太阳般的白色,变成血红,最后变成一团黑色的火焰…
  相传古时候有一只神鸟。
  在她生命枯竭的时候,身上的羽毛会变成火焰。
  黑色的火焰。
  而她,将会在黑色的火焰中得到
  凤凰的涅盘。
  七天后,2005年4月5日。清明节。
  按民俗,是江伟的“头七”。
  我溜出医院。走在黎明前的北京街头。
  我是第二天才醒过来。日本方面对我进行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盘问,虽然他们挺客气地称之为了解事件细节。
  他们曾制定了几十个行动方案,但都不能万无一失而放弃了。最后时刻才下决心放手一博,出动了两架“雷电”,发射了四枚铝热剂高爆燃烧弹。
  我告诉他们根本没有核弹。他们没有我想象中的吃惊,神社废墟已经被搜索了很多遍了。但是他们的脸上分明写着失败和沮丧。
  我没有问他们江伟的下落。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脸上的悲伤。
  我要求回国。中国大使馆这次强硬得出乎我的意料,几乎是把我抢了出来。
  电视、报纸都在继续报道这个事件。靖国神社已不复存在。废墟的清理仍在继续。由于铝热弹的威力,砖石成为粉末,运钞车也熔成一块块废铁。日本宣布,恐怖分子已被烧死,并公布了防弹衣碎片的照片。同时还吹嘘,日本成功地解决了恐怖威胁,现场未发现核弹和核污染。
  清明节。我走在黎明前的北京街头。
  我胸中的酸楚不断弥漫。
  我想念我们的国旗,我想念我们的人民英雄纪念碑。
  我来到**广场。
  这里,我们共和国的心脏,已经是白色鲜花的海洋。白色鲜花中,肃立着几万中国人。
  他们有的已经守候了一夜,有的从天南海北赶来;他们有的臂缠黑纱,有的胸佩白花。更多的人还在涌进**广场。
  他们,血仍未冷!
  东方出现曙光。
  国旗护卫队迈着铿锵的步伐,走过金水桥。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胸佩白花的共和国元首和第四代领导集体。
  雄壮的国歌声中,第一缕阳光照亮冉冉升起的国旗和人民英雄纪念碑。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到纪念碑上熟悉的大字——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尾声大事件已过去了将近一年了。
  中国依然持续而平稳地发展,人们依然忙忙碌碌。
  中国发展的脚步,明显感觉得到多了一敷溽毅和果敢。
  我没有辞职。
  我成为了大牌名记。我要求留在国内。
  我把我的关注投入到贫困山区,我把我的镜头对准造假窝点,我把我的追踪指向***污吏。
  大事件还给我带来了一个东西:普利策新闻奖。
  我没去领奖。
  CCTV直播了颁奖仪式。当屏幕上老编代我上台时,我的手机响了。
  没有来电显示。
  “怎么不去领奖?你这傻瓜…”
  ———全文完———
] ( 本章字数:8756 更新时间:2010-4-10 7:30:00 )
  转载的一篇
,或许很多兄弟都已经看过,我也一样,但是每看一次我都会有一种悲伤的感觉,我并不想说如今的中国人怎么怎么了,但是我想每一个传承了龙魂的中国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我生长在东北的哈尔滨,虽然从小唱着‘大刀向鬼子的头去…‘,听着
老师很愤恨的叫日本人‘倭寇‘、‘鬼子‘,看着诸如731部队之类的报道和展览;但这并不影响我儿时对日本的看法,记得小的时候,同学录上‘最向往的地方‘一栏,我填的都是‘日本‘。
  那个时候觉得日本的动画片很好看,日本的小电器好用,甚至连日本的忍者和剑道高手,都是我心中的偶像。小时候拿着木棍模仿日本人劈剑的经历,我现在都记忆犹新。渐渐的,人也长大了,有机会听到见到更多关于日本的东西,这中间当然有那段不短的
,有日本国内对中国的看法,有日本经济的强大,和时常能听到的‘友好邻邦‘、‘一衣带水‘之类的宣传。
  可以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并没有对日本有任何心理上的戒备和敌意;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谄媚的向往。我当然也听到过‘南京大屠杀‘、‘731细菌部队‘、‘旅顺大屠杀‘和数不清的日本人在侵略时的
;但是,我始终认为,那些已过去了,记着就可以了,干吗要抱着不放哪?两国友好不是很好吗?这些和他们这一代日本人没关系啊…等等如是的想法。
  2000年,我从东北的哈尔滨来到了上海,异乡的生活,给了我更多的机会接触不同的人和事,也让我有机会能够更深的思考一些问题。
  刚来上海的时候,有人听到我是来自哈尔滨的,时常会问到:‘你们恨日本吗?‘。那时,我都会以东北人的身份告诉他:‘东北人都恨日本,他们侵略过我们‘;但是让我说具体我恨他什么?我根本说不出来,因为在那时的我的印象里,我是没有任何情感的累积的,只是出于道义和理所应当的层面上才会说这些。
  直到那一天。
  那时2000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和几个好朋友在复旦旁边的一个漫画pub(乐静宜开的漫画吧)过通宵。那个pub在上海算是小有名气的,里面都是日本的漫画和其他的书籍,氛围弄得很好。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服务生,头上系着头巾,很恭敬的在旁边问道:‘先生,可以聊聊吗?‘。我们高兴的欢迎了他,当然,第一句话是礼节性的问了一句‘您是哪里人啊?‘,他的回答很巧妙:‘我是哪里人不重要,我在哪里就是哪里人,你们觉得我是哪里人呐?‘,然后他用上海话问:‘哪晓得伐?‘。听到朋友说他是广东人,就用广东话说:‘你知吾知嘎?‘,然后用北京话一样的北方音调的普通话对我说:‘您说哪?‘。由于他的相貌和举止,我们一致猜他是日本人,他不置可否,对我们笑笑说:‘这个不重要,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好吗?‘。他向我们借了笔和纸,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你是东北人,我问你一个地方你知道吗?‘然后在纸上很流利地写下了两个很漂亮的汉字:‘奉天‘;写好之后,他抬头看看我说:‘这里本来可以做都城的,可惜‘,我马上觉得来者不善,可能因为面对的是外国人所以激发了我的感情,我很正经的和他说:‘先生,您写错了,现在已经没有叫做奉天的城市了,‘奉天‘现在叫‘沈阳‘,叫做‘奉天‘的那个年代,一去不复返了。‘
  他笑笑说:‘那可不一定‘。
  然后他在纸上画了一张世界地图说:‘这个就是世界,你们对世界有什么看法吗?没有,因为你们是不思进取的民族。我们不是,我们的目标不只是奉天,东北,甚至中国。我们的目标就是——‘,他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然后很有力量的说:‘全世界!!!‘
  我笑了笑说:‘世界属于谁不是你们定义的,什么事情都有他的规律。你凭什么说中国人不进取?你凭什么瞧不起一个这么有文化底蕴的民族?‘
  ‘你们总在谈文化,我很敬重中国的文化,我觉得我一辈子也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一点点内容,这也是我一直学习中国文化的原因,但是你们哪?你们中国人,自己的文化知道多少?甚至我可以说,中国人,懂中国的文化,绝对没有我们日本人懂得多。儒学的思想是什么?为什么孔孟会被尊奉到那么高的地位?你们谁能说出来?‘
  ‘中庸、仁,这些就是儒学的精髓‘。我将我当时仅有的有关中国文化的知识搬出来。我那时的心情相当复杂。是啊,他问更多哪?我还能知道了吗?我们这一代认真的又很少人对中国的文化感兴趣甚至研究过,一个连自己文化都不懂的人,怎么配和别人理论文化的问题啊?
  我们马上问了他很多关于中国的问题,看他是否真地对中国的文化有所了解,让我们吃惊的是:第一次大一统、唐代盛世、元清的少数民族统治、甚至‘春天的
‘,这所有的东西,他都能很清晰甚至很透彻地告诉我们其经过和影响。他自豪地说:‘一个不研究自己文化的民族,就是落后和愚昧的!是被别人瞧不起的!‘
  我马上回击:‘你们日本人就被别人瞧得起吗?别忘了黄种人在美国是什么地位?‘
  ‘你去过美国吗?你了解美国吗?如果没有,请不要妄加判断。我在美国生活过两年,我想,在美国,亚洲人如何,我应该比你有发言权。‘
  我哑口。
  ‘有一次我去买首饰,选了好久,服务生态度都很生硬;而当我告诉她我是日本人的时候,他马上很恭敬的帮我选,还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还以为您是香港人呐‘,这就是尊重,是你们永远享受不到的尊重。‘
  ‘你当人家真的尊重你啊?还不是因为日本人的钱。‘
  ‘就算是为了钱,怎么样?事实就是人们尊重日本人,不只是因为钱,更是因为日本强大,因为日本人的素质比中国人高。‘
  ‘你凭什么说中国人素质低?你去过几个地方?‘
  ‘我去过十几个省,绝对比你去过的地方多,让我说为什么,我不举别的地方,我现在所在的城市是上海,这算是你们中国最好的城市了,可是怎么样呢?人们像盲人一样根本不看红灯的过马路,乘坐交通工具的时候向发狂一样的挤来挤去、随地吐痰、晚辈在街上辱骂长辈,这些都是真的吧?‘
  我又哑口,朋友接到说:‘有些人是这样,但是不代表所有人是这样啊。我们深圳人就不会乱抢位子,乱穿马路。‘
  ‘噢?是这样的吗?对不起,我没有去过深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看。‘他的表情变得恭敬起来。这更接近我过去对日本人的看法。但是,这没有维持多久。
  ‘素质,什么叫素质?你们的孩子都被大人包在家里,生怕孩子吃苦。我小的时候,爸爸每逃诩让我四点起床去跑步,当时我很不理解,还有些恨他,可是现在,我感激我的爸爸,是因为这样的锻炼,使我形成了坚毅的意志,让我形成了日本人的精神。这么差的基础,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强大的民族?‘
  ‘我在美国做过hotel的manager,当时有两个人被辞掉了,一个是日本人,一个是中国人。他们都归我管,两个人都来求我,说自己能胜任现在的工作,让我帮忙。我并没有因为其中有日本人而偏袒他,我让他们做同样的工作,谁做好了把谁留下。很不幸的,两个人真的都不是很纯熟,我当时教了他们怎么做,让他们继续做好,那个日本人很认真地听我每一句话,最后做得很好,而那中国人又懒又不努力,我都不知道他搞了些什么。最后我忍无可忍。我没有把他当人的对他喊:‘你给我滚!‘‘
  ‘无可否认有素质差的人,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全部,难道你的意思是每个中国人都这样?我们有很多人很努力的工作,很敬业,难道你就没看到这些?‘
  ‘工作?你们中国人最擅长的就是互相排挤,懂什么叫团队吗?你们连两个地方的人都会互相看不起,不要说一个团队里来自各个地方了。中国人是最恶心的民族,到处都是一个地方的人看不起另一个地方的。‘
  其实他说的这些有很多是我一直想说的,但是作为中国人,我只能抱着复杂的心情继续和他理论。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对中国的地域了解多少?‘
  ‘南方中国人和北方中国人我都研究过,我还做过类似的报告给日本政府。‘他看着我说:‘日本人比较看得起你们,你们像日本人,是真正的男人,在遇到侵略的时候会团结起来抗争。这也让我们吃了很多苦头;而南中国人比较聪明,他们不会愿意卷入牺牲和努力;所以他们愿意发展经济。但是一旦有战争发生,他们将是最容易制服的亡国奴。‘
  ‘不许你诬蔑我的同胞!‘我义正言辞的告诉他。
  ‘你不要觉得中国人多团结多伟大,韩国人在国家出现困难的时候可以全国人民捐金子给政府,在你们中国,可能吗???‘
  我完全怔住了。
  是啊,他说的千真万确啊!可能吗?大家也可以自己想象,如果是你,你会吗?
  ‘这个可以不谈,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他回到那张纸上,指着地图说:‘我还是给你们介绍我们的大一统吧。这是世界,十五年后,他就是我们日本人的。‘
  他在纸上用繁体字写下:‘大一统‘。
  ‘我们不用繁体字,对不起先生,请不要再写了,我们看不懂。‘我们很生气他的做法。
  ‘没关系,其实这也是你们文化的一部分。你们连祖先写的字都放弃了。‘他轻蔑地笑着说。
  ‘我们国家是有规划的,全世界都在看我们的动画片,我们的电视剧,用我们的电器,很多人疯狂的崇拜日本,在中国,也不再少数吧?你们接触的都是外面的文化,而中国人又对自己的文化不感兴趣,当有一天你们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一切都是别人的时候。你们连后悔都来不及啦!顺理成章的,总有一天,你们的国土也会变成我们的,因为你们中很多人已经认同我们的东西,我们的思想了。‘
  多么的悲哀啊?他说的事情的的确确是真的。我们身边多少人对日本的美国的东西着迷,甚至有哈日,哈韩这样的词语出来。在欧洲,巨无霸被人们认为是美国文化的侵略而被抵制,而中国最近的调查有47%的中国孩子觉得麦当老是中国的品牌,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啊?我虽然嘴上在回击,但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此时此刻的你能体会到吗?
  ‘劣等的民族是不应该生存的这么自在的,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在日本,我这样的人有很多,全世界都有,我们是有组织的。我爸爸是老兵,我们都信仰天皇。我不只要到美国中国,还要去欧洲,到全世界宣传我们日本的文化和想法。‘
  ‘算了吧,自大狂,你一直在说中国的文化,中国的文化里面有一样你一直没学到。‘
  ‘噢?是什么?愿意请教。‘
  ‘那是尊重,这是你们日本人永远学不到的,你们以为鞠鞠躬就是尊重了?完全不是。一个不尊重别人的人是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的。‘
  ‘我没有必要尊重你们,因为你们劣等。‘
  我当时心里面就像是有很大的火气但是发不出来,我既要保持中国人的气度,又要承受听着一个鬼子侮辱我们整个民族,动粗只是野蛮的表现,但是对他,我们还能怎么样呐?
  ‘你快走开吧!省着我受不了打你!‘
  ‘小伙子不要乱说话,你打我犯法的,但是我打死你都没有事情,我们的一个朋友就这样做过,最后还是平平安安的被送回日本。你已经很生气了,可能听不下去了,打搅了。‘
  他说完这些就走了。桌子上留下了‘奉天,大一统‘几个字,和一张虽然草草但是画得很纯熟的世界地图。
  …就在他走之后,几个朋友都陷入了沉思。他说得真的好多都是真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
  那天晚上到天亮之前的时间里,我们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我在课上请求老师给我20分钟,我把前一天,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很没有技巧但是却很发自内心的讲给了一起上课的两个专业的同学。(可能有人还记得吧?00应化和00广电)我从上台的一刻起,就决定了:我没权利改变别人,但是我可以告诉别人,有些事情离我们很近,有些事情我们要警惕,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做,还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做!!!
  第二年,韩国青年在日本领事馆前“切指明志”,我盯着韩国青年事后包手指时痛苦表情的照片,心里发出由衷的敬意。
  同年,中国有一个很不争气的女明星穿着日本的军旗做的袍子拍照被谴责,可能她不知道,甚至很多人还站在她那边觉得是小题大做。我后来怎么看她的嘴脸,怎么觉得越发恶心。同年8月份,日本首相小泉参拜靖国神社,看着日本老兵穿着二战的衣服,心里又想起了那个日本人和我说过得很多话。
  同年冬天,第一次看到王选的事迹。从心底支持这个‘英雄‘,在我眼里,他就是女英雄。日本人曾经对中国做过什么,当时日语系办了一个日本文化周,我当时真的百感交集,他们的宣传材料上全是说日本这么好那么好,举办活动加强什么交流,还要征文,那几天小泉刚刚参拜过靖国神社,日本导弹威胁中国也是那时候刚发生的事情,他们就不知道为这个来征文吗?想起有些学日语的学生给饭卡加钱的时候,写名字都用日文来写,心里更恼火,难道有些人学日语是为了媚日吗?我当着很多人的面把学校所有的宣传材料都撕掉了——你可以麻木,但是你不可以教唆别人!!!
  2002年夏天,我去了沈阳,参观了9·18纪念馆。当我看到日本兵穿过的军装真实地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哭了。我真想把他拿出来烧掉,看着他,想着几十年前,穿这身衣服的人亲手做过些什么??我简直无法忍受!!!!
  出馆的时候,我留了很多留言,足足有两页。但是我觉得,写在多都不够表达我的心情,那是一种真正的痛!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捐钱给9·18纪念馆,让更多的年轻人能够进去看看,让更多的人知道,有些
是不能忘记的!!!
  又是一年‘九·一八‘,在这天,在我的家乡。大连、沈阳、哈尔滨、长春所有的汽车都会在二十二点鸣一分钟喇叭,东北境内的所有火车也会鸣笛。听到笛声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那更像是一种嗥叫!向过去一切不平的嗥叫!——此时我落泪了!!!——-是一种无名的热泪!!!
  p.s.后记
  这一年多以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无助和愤恨。很多人仍然麻木。可能有人会说,这管你P事啊?其实这关每个人的事。
  我还是说那句话:你可以麻木,但是你不能教唆别人。但是很多人一直在教唆别人。
  他们有的只是一个想当然的想法和一张不负责任的嘴。在国人越来越欢迎外来事物的时候,谁知道告诉他们一声:有很多东西你应该更加注意,有多少人希望你能做那样的人呐?
  再次谢谢大家了。这几天看到很多素不相识的朋友的回复。心里很是安慰,我知道有很多人是和我一起的。
  当一个朋友说:‘日本有他们的靖国神社,我们的靖国神社在哪?‘的时候,我怔住了。是啊,我们的‘靖国神社‘在哪?哪里有我们吊唁的地方?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有人看到
后对我说:‘不能鼓吹极端民族主义‘,我没有这么想;但是,如果中国没有韩国的民族精神,中国人永远都是一团散沙。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找一种力量来团结自己吗?这样没有错吧。
  有人告诉我:‘我又没有穿马路,我又没有随地吐痰,这些与我无关。‘,但是当你在地铁上看到外国人对这抢座的中国年轻人摇头的时候,你能欣然自得吗?不是的吧?你一定不是!
  所有的中国人:在日本人预谋下一个无耻计划的时候,就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做吧:
  同胞们!如果您是个爱国者,请转交10个以上您的朋友、同事…。敬请各位把这篇
贴到你所知道的任何地方,被日本人杀死的4000万同胞将感谢你!
  无赖的老年日本人根本就不承认侵略过中国!
  无知的年轻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侵略过中国!
  无耻的军国主义者说当慰安妇在当时是一种荣耀…
  如果你是一个不太喜欢狂热、冒进的温和派,那么我个人认为你应该所做的是:把“不买日货”这个原则默默地记在心里,我们没有必要非得用示威或游行来反对日本可耻的行为,我们应在心里默默的抗议日本对我们犯下的错误和他们对这些错误无耻的抵赖,我们只需要在购买商品的时候更多的忽视一下日货,能不买日货就不要去买。相信自己,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人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就会使日本在经济上受到打击就会使他们不敢再轻视我们的力量;如果你认为自己涸岂热,那么可以先看看下面的数据:在世界各地,近90%的华人用的是:‘日本车‘,‘日本电器‘!
  我统计过:如果世界各地的所有华人停止购买日货,日本每年将损失‘1000-1400‘亿美元的外汇收入!!!
  ‘外汇收入‘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源泉和动力,它和国民经济的关系是‘一动带八‘,或者说:‘损失一份外贸收入,这个国家就要损失八份的国内经济收入!‘。
  换算一下:1000-1400亿美元的外汇收入‘等价于‘一兆美元——日本经济的总产值的五分之一(1/5)=20%!所以,如果世界各地华人同心协力,不用动刀动***,就可制日本于死地!而且是永久的死地!!!
  我们应该学习犹太人——曾经集体拒买一家德国工厂的产品,最后导致这家公司的彻底破产,起因就是因为这个公司的总裁说了一些所谓‘理解希特勒‘的话!!
  现在德国人对犹太人特别好!!您知道为什么吗?
  原因有二:一个是怕——因为犹太人特别团结;第二个是犹太人的狠——犹太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纳粹分子‘的追杀——只要在这个地球上发现有任何藏匿的‘纳粹分子‘,他们就一定就会‘抓——绑架‘,如果实在无法得手,那就‘杀‘!
  看看我们中国吧?!‘对刽子手的仁慈,无疑就是自杀!‘
  开始行动吧同胞们:多少年过去了,还要等吗?!开始行动吧!!
  从我开始做起!
  从我家开始做起!!
  从我的朋友开始做起!!!
  从我身边的各个组织开始做起!?
  只要大家共同努力。
  最后,我想最多10年,全世界所有的华人都会做到!既使能做到一半(50%),对日本的打击也是致命的!!组织一个全球性的‘拒买日货复仇组织‘!请在各地‘串联串联‘,好吗?!同胞们,开始行动吧!可以印些传单,让大家意识‘拒买日货‘的重要性!‘拒买日货‘首先要防止被‘日本狗‘误导,有些所谓的‘爱国人士‘——-(其时是被日本秘密收买的哈巴狗,目地是挑拨分离我们本来就不团结的中华大众)经常提出:拒买日货是不可能做到的,原因是几乎所有的轿车,电器里,多少都有日本的零件。所以还是打住吧!‘、‘拒买日货就到此为止‘是什么用意?!那是因为日本害怕看到中国大众组织起来,进而进行有效的‘抵制日货‘运动!故而在这个五十多年来首次完全有可能组织起来一个有效的全球性的‘拒买日货运动‘时,他们便迫不急待地跳出来叫‘停!‘、‘拒买日货‘。并非像他们所说的哪样——‘因为这个计算机里有一个或一些日本零件,我就不买;这电视里有几个日本造的电子器件,我就不要‘。‘拒买日货‘的口号实际上是要求全球中国人,在有选择可能的情况下,尽量不买日本造的货物,如汽车,电冰箱,洗衣机,电视,音响…等等!
  五十多年来,华人一直记恨于日本,但可笑的是却没有一个有力的‘拒买日货‘组织!!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中国有太多的日本狗从中挑拨分离我们本来就不团结的中华大众!中国同胞们:清醒过来吧!千万不要再被这种人玩了!!!
  ‘拒买日货‘的意义:‘拒买日货‘的意义是巨大的!她能让我们不动一刀一***就打击了日本,同时又加快了中国经济的发展!她能让我们扼制日本,进而让中国立于不败之地!她能让我们的子孙免遭我们的前几代祖先和我们现代中国人所遭受的痛苦!!她最终也能让这个几百年来一直顽固不化,一再屠杀掠夺中国人民的丑陋民族遭受到它应有的惩罚!!!你以为这容易做到吗?绝对不是!这需要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才能让全体中国人慢慢地,逐渐地意识到,然后才能真实地做到!
  不必要的担心:
  1、中日友好根本就不存在!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2、现在中日贸易总额每年达600亿美元。是不是因为我们全球中华大众对日货的抵制,中国就会受到损失?这是不会的!原因是:a、日本出口到中国的是高级奢侈品——我们中华大众可以拒绝;b、中国出口到日本的是普通生活必须品——日本人很难抵制,他们其实是在享受着我们廉价的产品!
  3、另外,从中国的长远利益来看,减少对日本产品的过分依赖,对中国的国家安全是非常重要的,比如日本参加美国的NMD,其目的就是与中国为敌!!!
] ( 本章字数:505 更新时间:2010-4-10 7:30:00 )
  最近有不少书友埋怨主角窝囊,这一点我只能道歉再道歉。但是为了日后的强大,现在的软弱是必须的,狂道保证,更多的精彩在后面。
  当然,主角是一定强大滴!所以各位可以完全放心。看过我的《邪佛》和刚刚完本的《痞道》的兄弟都应该知道,在我的书里主角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万能的,那种出场就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类型我也写不出来。所以请支持狂道的朋友们耐心看下去。
  正如简介里所说的,后面强大的对手多的是,如果一开始锋芒毕露,恐怕运气再好,恐怕烈风也是死翘翘的多。所以,兄弟们放心大胆的砸票,狂道绝对不会写一本让人看了郁闷的书出来。这一点相信老书友应该有体会!
  另外本书每天两更,时间大概是每天中午12点以后,晚上7点左右,晚上那一章可能有时会在十点左右更新,毕竟我也是上班一族,不能和那些专业级别的大神相比,但是绝对不会消极怠工,不管支持我的朋友有多少,狂道还是那句话,狂道出品,绝不TJ!?!!
] ( 本章字数:2424 更新时间:2010-4-10 7:30:00 )
  夜色下的大山宛如一只随时噬人的猛兽,在深沉中隐隐露出一丝狰狞。突兀的几道强光骤然亮起,仿佛这猛兽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般,瞬间就打破了这片深沉,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那是几辆高速奔驰的汽车,最前面的是一辆面包车,但是此刻已经显得非常破烂,原因无他,只是车身上到处满布着孔洞,仔细看去居然是一个个弹孔!
  跟在面包车后面的是几辆越野车,从速度上看要快上许多,但在这盘山公路上却偏偏追不上前面这辆几乎算是破车一流的面包车。
  驾驶面包车的是一个年轻人,他叫烈风,到今天为止刚满二十一岁,虽然身后不时传来***声,而且是在这盘山公路上,但是他依然灵活的掌控着方向,在尽量躲避子弹的同时高速前进。
  面前的挡风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碎了,因此他原本飘逸的长发被夜风吹的散乱不堪,一件假冒名牌的西服套在他的身上却依然挡不住他流露出来的丝丝痞气。尤其是他那双细长的眼睛被夜风一吹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充斥着一种无奈的恐惧。
  后面的汽车逐渐的拉近了距离,清脆的***声在深邃的夜色下不断响起。烈风尽量把身子伏低,油门几乎都要被他踩爆了,他根本无暇回头,因为只要被追上那就代表自己的小命报销了。
  就在这时,车身猛的一颤,然后猛的向左侧倾斜,车胎被流弹爆了!“妈的!”尽管烈风努力扭转方向,但是面包车还是不可控制的向左侧的悬崖冲了下去。就在那一刻烈风的身体从破碎的车窗一头栽了出去,呼啸的风声不断的在耳边闪过,烈风眼睁睁的看着面包车先自己一步坠入黑沉沉的崖底,随后腾起一片火光。
  在那一瞬间,烈风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山脚下那一片辉煌的灯光,完了,难道自己这倒霉的一生终于要划上句号了么?
  自有记忆开始,他就十分的倒霉,也许这就是俗话说的霉运当头,而且是血霉,这一点从他六岁的时候就十分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身为孤儿,小时候自然要在大街上讨饭,可是讨来的那点可怜巴巴的纸币,不但经常要被小流氓抢走,而且通常要被暴打一顿。至于长大之后遇到的霉头更加的多。
  比如,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门口掉了一张纸币,正在他弯腰去捡的时候,却被墙头突然落下的一个人砸倒,被砸的晕乎乎的他刚爬起来就被当作偷窥狂暴打一顿,虽然当时他不过才十二岁。
  十六岁的时候很不容易的想要见义勇为一次,没成想被他拦住的彪形大汉却是***,前面逃跑的那个妙龄少女才是真正的贼。至于他为了什么见义勇为就只有天知道了。
  因此烈风从小的**就很简单,什么时候能不倒霉,什么时候能吃的好,玩的好,天天有美女相陪,这就是最美好的人生!
  可怜自己不过才二十一岁,难道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了么?可惜就连自己这个最简单的**都没有一天实现过!他在心中苦笑一声,不过也好,自己这万年难遇的霉运也终于到头了!想来到了阴曹地府自己总该不会这么倒霉了吧!
  周围一片漆黑,烈风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却是徒劳的,自己真的死了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阴曹地府不成!想到这里,他猛的一阵恐惧,紧接着是脑子的一片昏晕,他再次失去了知觉。
  痛!当他再次醒来时,这是唯一的感觉,全身的骨头似乎都断掉了一般。视线中一片模糊,虽然看到了一丝光亮,但是却笼罩了一层红光,他知道这是眼睛上沾到了血才造成这种样子。烈风无力的抬起左手,难道自己还没有死么?五根手指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居然摆出了一个纤柔的兰花指!
  看来自己的霉运终于走到头了他有些解脱的叹了口气,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连车带人摔下来居然没有死,他真的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倒霉!不过似乎从小到大他都一直在霉运中度过,难道这次是例外不成!
  烈风努力了半天耗尽力气之后终于把身体半撑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山洞中,那一丝微弱的光线就是从远处的洞口斜斜的射进来,在朦胧的目光中那光线轻轻的颤动着,就好像是救命的稻草一般,让烈风禁不住心脏猛的跳动了两下!
  有光线就能出去!这是烈风心头泛起的第一个念头。他强自挣动了几下自己的双腿,真的很意外,自己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所有的行动都是轻飘飘的毫不受力。而且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自己,慢慢的,烈风的动作越来越快,飞快的向外爬去。
  眼看离洞口越来越近,烈风纯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所处的位置,但就是这一眼让他猛的呆在了原地!
  自己离开的地方俯卧着一具破烂不堪的身体,长长的头发,米***的衣服,怎么会那么眼熟呢?那不正是熟的不能再熟自己么?可是那具身体是自己,现在的自己又是谁呢?烈风彻底的惊呆了!
  半晌之后,烈风终于有些清醒过来,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勉强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让他震惊的是根本感觉不到**的存在!
  惊恐涌上心头,难道说自己已经变成鬼了么?他惊惶的朝四下看去,但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就连开始的那一丝模糊的光亮也不见了!
  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么?一种莫名的悲哀浮上心头,难道自己真的就这样失去了一切,虽然这一生都在走霉运,但是任谁也不想抛弃价值无限的生命!
  烈风返身向自己曾经的身体爬去,此时他根本忘记了疼痛,不,其实他根本也不可能感觉到原本自己**产生的那种撕裂般的疼痛!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想法,回到自己的身体,自己并没有看到什么黑白无常,那就不能算是死了。宁可断手断脚,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自己二十一岁的生命!
] ( 本章字数:2463 更新时间:2010-4-10 7:30:00 )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烈风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毕竟这一生他还没有尝试过舒服的生活,从小到大他都是在不停的被欺压,在压榨中成长,就连自己那个最简单的**都没有实现。在这种时候自己怎么能死去,难道上天注定的命运就是如此?
  烈风不相信,因此他拼命的向来时的路爬去。但是有一股大力仿佛在拉扯着他一般,死死的把应该算是灵魂的自己拖离身体,烈风拼命的挣扎,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就这样放弃最后一次生的机会,不管这种机会是不是能争取到,他都不能任由自己放弃!
  一声低沉的叹息忽然传入烈风的脑中,烈风精神一松,马上又被那股大力往外脱了几米,惊慌之下,烈风顾不得许多,开口高声喝道:“谁在那里,救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现在已 一年 一月 一天 不保存 帖子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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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住进疯人院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个***说的是别人,可是马上我就意识到,他所说的神经病竟然是我!
  那个***放下***之后,立刻就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引来另外两个***,他们看了看靠在暖气上的我,又看了看笑得出不上气来的那个***,问道:“赵所长,怎么回事?”
  “哈哈哈,一个疯子,他竟然说他杀了曹长江。”赵所长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声,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指着我说道:“笑死我了,他说曹长江的尸体就在他家的阳台上,是他用哑铃砸死的。”
  听了赵所长的话,另外两个***也开始笑了,他们笑得前仰后合,对我指指点点,就如同见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一样。
  我生气了,大声嚷嚷道:“杀人好笑吗?你们是怎么做***的,我来投案自首,不是让你们来取笑的。”
  没想到我的话再次引发了一场大笑,那个赵所长甚至还笑到了桌子底下。三个人笑了足足两分钟,才止住声音。赵所长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小时前杀死了曹长江,哈哈,这怎么可能呢?曹长江是死了,可是不是你杀死的,也不是在一个小时前。曹长江在一个星期前就跳楼死了,当时有上百个目击证人,我还有他们两个都亲眼看到了。曹长江的葬礼还是我主持的呢。你怎么杀死他,你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愣了。曹长江竟然在一个星期前就跳楼死了,那么在我房间里的那个人是谁?莫非是我认错人了?这个可能很大,因为我和曹长江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并不是很熟悉他的长相。那个死者的脸上满是血迹,认错了也有可能。
  “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在我房间的阳台上正躺着一具死尸,不管他是谁,这都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案。你们不去调查,反倒在这里取笑我,你们还算是***吗?”
  三个***立刻不笑了,脸上露出严肃的神色。他们先入为主,认为我不可能杀死曹长江,因此才取笑我,认为我是一个神经病。但是如果我的房间里真的存在一具死尸的话,这将会是一件杀人大案。
  赵所长立刻吩咐另外两个***带着我的房门钥匙,去我家里检查现场,然后拿出纸笔递给我,让我把事情的经过写下来。我记录得很详细,着重描述了我是怎么受到死者的威胁,声明我是在生命受到死亡威胁,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进行反击的。并且我一再强调,那个人的死是一场意外,我并非有心要置他于死地。
  我的材料条理清楚,逻辑严谨,赵所长看了之后,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信了,我的的确确在房间里杀了个人。
  半个小时之后,精神病医院的人来了。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个膀大腰圆,面露凶光,手里拿着绳索,一幅绑匪的样子。
  “神经病在哪里?”为首的医生晃着手中的绳索问道。“真会挑地方,跑***家里来发疯了。”
  赵所长刚刚看完我的材料,看到医生来了摆摆手说到:“你们先坐一会儿,我打个***。”
  赵所长拨通了一个***号码,嘴里嗯嗯啊啊地说了几句,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赵所长放下***,对着那三个医生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把我的交代材料给他们看。很快,四个人也开始笑了。
  赵所长问我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杀了一个人,尸体在你家的阳台上。”
  这个时候,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妙:“就在阳台上,他的脑袋上还插着我的哑铃,卧室的地板上还有一把带血的手***。”
  “你确信时间和地点都没有错,而且你也没有把尸体转移?”
  “我确信。”我说道:“你不是派人去了吗,到我家里一看就知道了。”
  为首的医生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妄想症,典型的妄想症。小张,小陈,帮着我把他捆起来。”
  三个医生一拥而上,开始粗暴的用绳子捆绑我的手脚,我拼命挣扎,喊道:“为什么绑我,快放开我。”
  赵所长一拍桌案,把我写的那张纸扔过来骂道:“他妈的发疯也不挑地方,跑到***局来捣乱。什么阳台上有个死尸,有个屁,只有一个哑铃,连一滴血都没有。要不是看你是一个疯子,我一定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你。滚吧,到疯人院里去讲你的杀人故事去吧,那里都是疯子,他们会相信的。”
  任凭我挣扎呼喊,我还是被捆绑了起来,塞进救护车,送进了疯人院。在疯人院里,医生给我打了一剂镇静剂,然后对我进行了详细的检查。这帮医生们也真够没人性的,他们不但对待我动作粗暴,而且还把我口袋里的几千块钱掏出来,强行垫付了医疗费。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期间,我被单独关在一间有铁门和铁窗的房间内。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再挣扎喊叫了,我开始了沉思。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我房间里的尸体那里去了?莫非当时他并没有死,醒过来自己走了?这不可能,脑浆子都砸了出来,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他是绝对不可能活过来的。莫非是有人帮我把尸体转移了?这也不可能,从时间上来判断,从那个人死亡开始到***去勘察之间只有一个多小时。我的防盗门是进口货,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即便是找开锁公司的人来帮忙,也不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打开的。尸体不见了,现场也清理干净了,从门口到阳台一路上的血迹也擦干净了,时间上说不过去。
  一想到血迹,我连忙低头,看我身上的衣服。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而我曾经抱着他把他摔了一跤,那么我的衣服上就一定会残留着血迹。如果找到了血迹,我就可以证明我不是一个疯子了。
  可是,当我低头寻找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衣服上没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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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五十八章再现大金牙
  这一定又是一个灵异事件,我在房间里看到的不是人,而是曹长江的鬼魂。我和鬼魂发生了搏斗,并且打死了鬼魂(鬼如果可以再死一次的话。)。我因为有灵魂挂件,可以看到鬼,也可以触摸到鬼。而那两个***肉眼凡胎,他们看不到鬼,自然认为我的了妄想症。
  我已经说不清这是我第几次碰到鬼了,以往的时候,我会很害怕。但是现在次数多了,反倒觉得也没什么。这些所谓的鬼魂虽然有某些超自然的能力,但是他们并不是万能的,我的生命在他们面前,并非像传闻的那样脆弱得像一块玻璃。而且鬼魂也有好有坏,除了这个曹长江,我以前遇到的鬼魂似乎都对我没有明显的恶意,有的鬼甚至还曾经帮助过我。
  不知不觉中,我的思想已经开始了潜移默化的改变,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到相信,从恐怖到敢于面对。其实鬼魂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也应该是一种生命体,他们也有脆弱的地方。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曹长江的鬼魂为什么找上我,为什么要杀死我?在我的记忆中我并没有对曹长江做过什么,仅仅的一次见面还是他在欺负我。他要杀死我的时候,口口声声地说我是凶手?我怎么会成了凶手了呢?自从认识曹长江之后我不但没有杀过人,甚至连一条鱼都没有杀过。如果说我杀死了他,那更说不过去,派出所里的人都可以证明,曹长江是自杀死的。
  通过与曹长江的鬼魂的一番打斗,我的信心得到了极大的加强。曹长江的鬼魂并不可怕,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不知道他那把并不存在的手***所发出来的虚拟子弹是否有穿透能力,如果没有的话,即便是曹长江的鬼魂来一百次,我就有能力灭鬼一百次。
  当张静宜和韩娟在一个男医生的陪同下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想通了,也不害怕了。
  在我心中,张静宜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很爱哭鼻子。因此自从我被关在医院里的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张静宜来了,我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和话语来哄她,让她不要哭泣。可是张静宜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我看到的并不是眼泪,而是一张春花般灿烂的笑脸。
  “峰,我真的很佩服你,居然玩到疯人院里来了。”张静宜站在床头,伸出右手的中指刮我的鼻子:“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胡闹啊。现在被捆起来,老实了吧?听说这里有电椅,专门对付疯子的,要不要我和医生商量一下,让你享受一下啊!”
  张静宜竟然没有哭,我的心安稳多了。对于张静宜这种小聪明我还是很赞赏的,但是我并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证明我不是疯子。因此我说道:“静宜,我不是玩,我真的在阳台上杀死了一个人。只不过那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而是一个鬼魂。”
  “怎么可能呢,我中午回家去了,阳台上什么也没有啊。”张静宜因为经历了唐美丽和毕不凡的事情,对于鬼神之事也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
  我笑道:“那是一个鬼,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
  “别玩了,快点告诉医生,你刚才是说着玩呢,我们好回家去。”张静宜显得有些焦急,装出来的笑容逐渐褪去,她拉着我的手心疼说道:“峰,他们没打你吧?”
  我安慰张静宜道:“傻丫头,这里是医院,不是监狱,他们不会打我的。”
  “医生,请给林先生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带他走。”张静宜转过身来,对一起来的那个医生说道:“你们竟敢用绳索捆绑我的未婚夫,我表示强烈的抗议。”
  那个医生并不惧怕张静宜的威胁,不卑不亢的说道:“张***,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可以断定这位林先生绝对患有严重的妄想症,而且有暴力倾向,因此他不能出院,必须在这里接受治疗。”
  疯人院不同于其他医院,疯人院拥有监狱的部分功能,因此住在里面的病人在没有经过医生同意的情况下,是不可以随便出院的。特别是对于一些具有暴力倾向的病人,疯人院的管理甚至比监狱还要严格。
  可是张静宜并不理会这一套,她只有一目的,我不是疯子,她必须带我走。“什么,谁给你这种权力的。我是病人家属,我没有同意他住进你们医院,你们凭什么绑架他?赶快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否则我告你们去。”温柔的张静宜一下子变成了发怒的狮子,冲着医生大吼大叫了起来。
  张静宜一闹,医生也不高兴了:“张***,这个病人是***局交给我们的,要告你先去告他们。这里是医院,请你说话注意点。林先生是一个病人,而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作为一个医生,我有义务不让一枚定时炸弹和正常的人混在一起。否则发生了严重的后果,你将追悔莫及。这一点请你理解,也请你配合。”医生说完,佛袖而去。
  张静宜急了,转身去追。我喊道:“静宜,让他去吧,他做得对。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脑子很乱,我需要找个地方安静的思考思考。这里很不错,住几天无妨。”
  “和……一群疯子在一起,还不错啊!”张静宜不解的看着我,如同看一个怪物。
  “韩娟,谢谢你带静宜来。”医生问我家庭***的时候,我把韩娟的***告诉了他们,韩娟没有直接来,而是带上了张静宜。
  张静宜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站在床尾,看着我和张静宜说话,自己却一言不发。
  “需要我做什么?”
  这就是好搭档的特点。韩娟不像别人那样,说一通不着痛痒,对我没什么实质性作用的安慰的话,她只是问我需要什么。作为合作默契的搭档,韩娟知道我选择留在疯人院里,一定是有什么打算。
  “帮我查一下那个曹长江,他为什么要自杀。”我在怀疑,是不是我们以前调查的某个案子触及到了曹长江的隐私,曹长江害怕事情败露,才自杀的。
  “我马上去办,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韩娟说完,不等张静宜,独自离开了。
  我又和张静宜说了几分钟话,医生过来催促的时候,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张静宜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从手包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我:“峰,公司里收到一封信,是给你的。好奇怪哦,里面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撕开信封,随手一抖,“哗啦”一声,掉出一粒金灿灿的东西——一颗纯金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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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五十九章好多疯子啊
  “姜大炮!”我失声叫了出来。
  竟然是姜大炮的那颗金牙。当时我清楚地记得,姜大炮要把金牙送给我的时候,那上面有一道很深的沟壑,而这颗金牙上面,也有同样的一道沟壑。后来我以为我碰到了鬼,既然孤魂不存在,那么金牙也就是虚幻的了。可是现在,那颗本来应该不存在的金牙竟然就在我手里,那么姜大炮呢?
  信封里除了这颗金牙之外,并没有信纸之类的东西。在信皮上也没有发信人的地址。我从邮戳上判断,这封信是从本市南市区的一家邮局发出的,距离张静宜的公司只有不足百米。发信人为何舍近求远,不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呢?
  如果不是这颗金牙,我可能永远不会想起姜大炮。我曾经给在西安的一个同行打过一个***,告诉他帮助寻找一下姜大炮的家人。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那个人并没有给我回话,我也就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
  现在,我手拿着这棵大金牙,回忆在小黑牢里的那几个小时,姜大炮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向我哭诉他在派出所里遭受非人待遇的场景。我实在不敢相信,会有一天我会重新看到姜大炮的遗物。这是不是预示着我的那个同行找到了姜大炮的家人,他的家人寻回了姜大炮的尸骨,为了感谢我,才把金牙送给我。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两个医生走进我的房间,把我带到神经病医院的住院部。我想他们的检测结果出来了,至于结果是什么,他们并不告诉我。不过既然把我安排在病房居住,想必还不能确定我是一个正常人。
  这是一座类似于监狱的楼房,每个楼层之间都有厚重的铁门封锁。在所有的窗户上,都***了铁栅栏。我被安排在二楼左侧,哪里有十个病房,每个病房四个床位。医生把我送到二零八号房间,告诉我的床位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有三个病人。当我和医生进来的时候,他们三个正在打扑克牌,他们看到我,都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打牌,样子很老实,房间里很安静,一点不像疯子的病房。可是当两个医生刚刚关好房门,三个病人就一把扔掉扑克,围到我身边来。
  “好险,疯子终于走了。”病人甲坐在我的床上,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真是一个可怜人,竟然和疯子在一起。幸好我们不是,你在这里很安全。”病人乙站在床头,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病人丙先是到门口偷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来到我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为了证明你不是他们派来的奸细,你必须经过我们的智力测验。我给你出一道脑筋急转弯的题,如果你答上来了,你就会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否则的话,哼哼……。”
  疯子果然是疯子,三个人的话都有点不正常。既然暂时必须住在这里,我决定还是先和他们搞好关系。我不是害怕他们的威胁,而是和一群疯子对着干,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我点点头,说道:“你问吧,不过不要太难。”
  “有一对情侣,男的把女的杀了,男的害怕女的变成鬼魂回来报仇,于是就去请教高人指点。高人告诉他,只要他在午夜三点之前办完三件事,就不会有女鬼来找他了。第一件事情,把女友的尸体埋了。第二件事情,把房间打扫干净。第三件事情,把女友的血衣洗干净。于是这个男的就回家开始做事,很快前两件事情办完了。可是,当他洗血衣的时候发生了问题,无论他怎么用力,使尽一切方法,衣服上的血迹就是洗不下来,而且越洗血迹越多,最后整个房间里都是血水。”病人丙压低声音讲,故意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
  “当……当……当……”病人甲模仿座钟的声音说道:“午夜三点到了。”
  “突然,浑身是血的女朋友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女鬼抓住男人的脖子,拼命摇晃,并且声嘶力竭的呼喊。”病人乙接口说道:“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女鬼说了一句什么?”
  “她说,为什么不用雕牌洗衣粉?”这是一个很老套的鬼故事,网络上类似的故事成千上万,我看得多了。
  “错!”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那个女的说,你为什么把我活埋了?”
  “怎么还有这个***,那个女的不是死了吗,难道回来的不是鬼?”我被他们认真的样子逗乐了。其实脑筋急转弯本来就没有固定的***,说什么都可以。
  病人丙庄严宣布:“现在我宣布,你没有通过我们的测试,因此你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疯子。”
  三个疯子纷纷离开我的床铺,又开始打起了扑克。过了一会儿一个疯子叹息道:“真是倒霉,每天有穿白衣服的疯子来骚扰我们就够麻烦的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疯子,还要和我们睡在一个房间里。这还让我们怎么活啊,万一他晚上发起疯来,我们怎么办?”
  疯子乙说道:“看来今晚我们是不能睡觉了。不如这样,我们玩通宵。”
  疯子甲不同意:“不睡觉怎么行,明天白衣服的疯子来了,会让我们做电椅的。不如这样,我们打十二把,赌输赢,每一把一个小时,谁输了谁就负责警戒,赢了的人可以睡觉。”
  另外两个疯子表示赞同,于是就吆吆喝喝的打了起来。我坐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这三人把医生和我当作了疯子,还真病得不轻。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无聊,于是也凑上去看他们打牌。一个疯子冲我一瞪眼说道:“走开,疯子。”
  “说我是疯子,那你们呢?”我乐呵呵的说道:“你们和我在一个房间里,不也是疯子么?”
  “错!”三个疯子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不是疯子。”
  “不是疯子,难道你们是医生。”我哈哈大笑。
  “错,我们不是医生,我们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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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六十章疯人院里的***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张静宜给我送来的早点,躺在床上盘算着怎么让医生相信我是一个正常人,让我出院,这个时候,韩娟拿着几张报纸来了。
  “你先看看这些报道。”韩娟把报纸递给我,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我按照韩娟的指点,打开报纸的第二版,在警方在线栏目里,头条的标题赫然是:《三年冤案一朝得雪,派出所长跳楼自杀》。看完报纸的内容,我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报纸的内容是,三年前有一个叫做姜满银陕西商人来本市做***,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因为涉嫌嫖娼被某派出所的两名警员马彪和鲁大有当场抓获,带回派出所。在派出所内,所长曹长江伙同马彪和鲁大有为了勒索五千元钱罚款,对姜满银进行了长达两天两夜的非人折磨,最终导致姜满银重伤死亡。三名***为了掩盖犯罪事实,连夜在关押姜满银的房间内挖了一个大坑,把姜满银埋葬在里面。
  三个***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心安理得的逍遥自在了三年,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的罪行终于在七天前曝光了。
  七天前的上午,那个派出所内来了五个奇怪的人,他们自称是某电视台法制栏目的摄制组,一个导演,一个记者,一个摄影师,还有两个群众演员。两个群众演员很有特色,他们身穿陕西农民的传统服装,都是女的,一个四十多岁,嘴里镶着两颗金牙;一个十八九岁。年轻的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出落得楚楚动人,然而眉宇间却闪露着淡淡的哀伤。
  那个导演亮出有关证件,声称为了节目的需要,希望所里能够让他们进入关押犯罪嫌疑人的临时监房去实地拍摄几个镜头。派出所的赵所长不疑有它,很爽快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并且把他们带到一个监房的门口。然而,当监房的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那两个女性群众演员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高声惊呼了起来。
  紧接着,中年女人指着监房里的一张破烂的床铺放声大哭了起来。众人不知所措,连忙走进监房一看,却意外地在床上发现了一颗金光闪闪的大金牙。而这颗大金牙,和中年妇女口中的金牙一模一样,在牙齿的中间部分有一道深深的沟渠。
  这个时候,这五个人才亮明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原来,他们当中一个是本市南市区公安局的一名指导员,一名是陕西某地派出所的一名干警,两个女的是姜满银的妻子和女儿,另外一个人虽然没有亮明身份,但是看样子却是他们当中的领导。
  原来,自从姜满银失踪之后,他的家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在两个月前,一个神秘人物给姜满银家里寄了一封信,在信中告诉姜满银的家人,姜满银很可能在这个派出所的监房里,并且已经死亡三年了。姜满银的家人在那个神秘人物的帮助下,首先和当地派出所取得联系,然后来到B市,导演了上面的一段剧情。
  指导员命令在场的公安干警挪开床铺,很快就找到了一只人手骨。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挖掘工作不可避免地开始了。很快,姜满银沉睡三年的骨骸被挖了出来,一个杀人埋尸案也就此浮出水面。
  然而,正当***准备缉拿三个凶手的时候,却发现主犯曹长江已经爬上了派出所的办公大楼。曹长江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甚至有些不正常,他竟然倒退着向大楼边缘走来,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臂,嘴里大声喊叫着饶命。
  曹长江就这样当着上百人的面,仰面朝天从大楼上掉了下来,当场气绝身亡。本案的另外两个犯罪嫌疑人当中马彪当场被捕,而鲁大有却因为出外公干逃过一劫,目前正在追捕之中。
  看到我已经读完报纸,韩娟说道:“目前网上已经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纷纷猜测究竟是谁帮助了姜满银的家人。网上一共有两种论调,一种是说派出所里有人良心发现,偷偷告诉了姜满银的家人。另外一种倾向是姜满银含冤而死,化成厉鬼,指引他的家人来寻找的。目前,持第二种论调的人越来越多。”
  “怎么可能呢,难道大家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确有鬼魂在作祟,但是我并不能代表大家,毕竟绝大多数人还是相信世界上没有鬼的。
  “本来持第一种观点的人居大多数,可是曹长江和马彪的死却让人们逐渐倾向于第二种猜测。曹长江跳楼的时候,似乎极不情愿,像是被某种可怕的东西逼迫跳楼的。大楼的楼顶只有曹长江一个人,如果真的有人逼他跳楼的话,那一定是看不见的鬼魂。马彪被逮捕的当天,就如实交代了他们的犯罪事实。可是随后马彪却突然发疯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哭喊,说看到了姜满银的鬼魂。三天后,马彪在看守所离奇死亡。他的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似乎是被惊吓而死。”
  韩娟翻开一张报纸,我一看,里面果然有马彪突然爆毙的消息。杀人凶手,死有余辜,可是如果马彪真的是被姜大炮的鬼魂给吓死的话,他所遭到的报应也的确够惨烈的。
  韩娟继续说道:“昨天晚上,一个神秘网友突然发了一个帖子,声称本案最重要的证据之一,姜满银的大金牙竟然在戒备森严的公安局资料库中神秘失踪了。一连串的事情,经过太神秘了,只能用鬼魂之说才能解释得清楚,所以论坛上才一片喊鬼之声。”
  我心中暗叫不妙,我手里的大金牙原来是从***局里面偷出来的,万一被***看到,我跳进黄河也洗刷不清了。
  “那颗大金牙,一定打了你的手里了吧?”韩娟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你怎么猜到的?”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信封,让韩娟捏了捏里面的金牙。“除了那个发信人之外,就只有我知道这件事了,连张静宜也不知道。”
  “你看看这字迹,这是小江写的。今天早上,小江给我打过***,询问你的消息。”韩娟笑着说道:“另外,我跟张静宜去公司拿信的时候,我曾经接触过这封信。我虽然不能确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里面的东西是一粒花生大小的金属物质,而且是硬度不算很大比重却很大的金属物,非金即银。再结合金牙失踪的事情,我要是猜不到金牙到了你的手里,我就白做好几年的私家侦探了。”
  小江叫江天,就是我陕西的那个同行。曾经有一段时间,小江疯狂地追求过韩娟,经常给韩娟写信,因此韩娟对小江的笔迹很熟悉。
  现在问题已经清楚了,一定是小江接到我的***之后,出于职业的本能,认为这中间一定包含着一个大秘密。因此小江就和姜大炮的家人一起,联合设计了这起千里寻亲的剧情。否则,作为农民的姜满银的家人,是不太可能请得动警方高层人物参与的。
  “林先生救命!”一个人突然跌跌撞撞的跑进病房,跪在我面前不住的叩头。
  “鲁大有,你怎么跑到疯人院里来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警方通缉的杀人嫌疑犯鲁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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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六十一章***房里的小姑娘
  现代社会,早已经废除了跪拜礼,如果有人对你下跪,一般情况下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恳求你,另外一个可能是你已经变成了死人。
  当我看到鲁大有冲我下跪的时候,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可是鲁大有却伸出双手,死死地抱住我的大腿,不断的哀求,甚至还流出了眼泪。
  这个鲁大有早已经不再是往日威风凛凛,作威作福的***了,他变成了一个可怜虫,一个被吓得几乎要崩溃的可怜虫。
  鲁大有是个通缉犯,全国各地的***局里都有他的资料,然而***们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他们通缉的人竟然住进了神经病医院。
  看来一个人想要藏起来,冒充疯子住进疯人院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鲁大有,你怎么成这样子了?”我和韩娟都是练家子,我们不怕通缉犯,更不怕疯子,因此我说话的语气很生硬。“快起来,否则我就要动手了。”
  “林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吧!”鲁大有根本不听我的话,依然抱着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我找了一个星期才找到你,好不容易混进来的,不要赶我走啊!”
  一个杀人通缉犯,自然人身安全不能得到保障,***随时都可以找到他。早知道今天的下场,当初何必为了几千块钱把人活活折磨致死呢。“投案自首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局里也不安全,马彪就被害死了。我去了,等于自杀啊!”
  “马彪是被害死的?谁干的?”我一愣,因为报纸上明明说了,马彪是畏罪自杀。
  “姜满银。”
  到这个时候,我已经确信鲁大有是真的疯了。姜满银已经死了三年了,怎么可能出来杀死马彪呢?突然,我心念一动,曹长江不是也死了吗?死了的曹长江可以来追杀我,那么死了的姜满银就有可能去追杀马彪和鲁大有。
  可是问题是,如果姜满银的鬼魂有这个能力,他为什么不在三年前就杀死他们报仇呢?
  “你遇到了鬼?”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也遇到了鬼,并且是姜满银的鬼。
  我没有想到,听了我的话之后,鲁大有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他竟然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我,把我紧紧搂进怀里。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样子一定很滑稽,很怪异,即便是在疯人院里也一样。我看到,站在一边的韩娟嘴角已经露出笑意,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动物园铁笼外的看客一样。
  我感到浑身不自在,于是我伸手往外推鲁大有。可是这时候,我感觉到了颤抖,一种从鲁大有身上传来的剧烈的颤抖。看样子,他正处在极度的恐惧中,他似乎把我这里当作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虽然对方是一个罪犯,但是我却无可避免得产生了同情心,我的手僵在半空,不忍心去推开他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帮助我!”鲁大有终于抑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先坐下来,有话慢慢说。”总是抱在一起实在令人别扭,我扶着鲁大有,坐在病床上:“你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捉鬼,把那个鬼魂抓起来!”鲁大有虽然坐了下来,但是依然死死抓住我的衣角。
  鲁大有告诉我,当曹长江自杀的时候,他正在本市的一家洗头房内作保健***。那是一个面积只有四五平方米大小的房间,只能摆下一张床,灯光很昏暗。******坐在他的身上,一粒一粒的解他衬衣口子。
  鲁大有虽然没有说******为什么会解他的衬衣口子,但是我却已经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场景。一个***利用公务之便,去洗头房找***做脱衣服的事情,亏他还有脸说出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规矩。大规矩叫做法律,小规矩叫做道德,但是无论哪种规矩,都是人来制定的,因此,就需要依靠暴力让所人遵守规矩的执法者。然而人都是自私的,往往订立规矩的人期望别人遵守规矩,而自己却可以游离在规矩之外。因此执法犯法的事情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作为一个***,鲁大有经常会以一个执法者的身份去抓那些***嫖娼的人。然而在某些时候,他又会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嫖妓。我在想,他在嫖妓的时候会不会也亮出***的身份,那个***也许会给他打折,甚至连钱都不敢收。
  总之我对这样的警界败类是很痛恨的,因此我向一旁挪了挪,看鲁大有的目光多了一丝鄙视。
  不过鲁大有并没有觉察出我的情绪,依然在叙述着:“那是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子,特别是她的手,很嫩滑很细腻。我之所以看上她,就是因为这双手。”
  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一群审美变态的人,看人不看全面,只看其中一个部分。既然有露阴癖,那么就会有窥淫癖,既然有人以手为美,那鲁有有这个嗜好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时我闭着眼镜,用心去体会从她手上传来的那一丝嫩滑和温暖。那的确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来的感觉,太美妙了,我从来没有这样顺畅过。”鲁大有继续说,脸上显出一种陶醉的神情。
  我皱了皱眉头:“请你说重点,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鲁大有急切地说道:“林先生,问题就出在这双手上,请你耐心地听我说完,相信我。”鲁大有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经常去她那里,每次都会做同样的事情,当她解开我的第三粒钮扣的时候,会展开双手,在我胸前***。我喜欢那种感觉,真的,喜欢那种麻酥酥暖洋洋的感觉。可是这一次不同,当她把双手放在我的胸前的时候,我发觉,我发觉……”
  鲁大有浑身颤抖了一下,努力把身子向我靠近:“我发觉他的双手突然变得很粗糙,非常粗糙的那种,就像砂纸。而且,本来很暖和的双手,竟然变得冰凉冰凉的。我很不满意,于是我睁开眼睛。可是我看到坐在我身上的那个人竟然已经不是那个******,而是……”鲁大有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好半天说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既然鲁大有不说,那么我就替他说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很容易就猜出了坐在鲁大有身上的那个人是谁。我说道:“是姜满银。”
  “就是他。”鲁大有的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当时我并没有认出他来,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我早就忘记了他的长相。更何况当时他穿着一件很破烂的衣服,上面还沾满了血迹,他的脸上黑乎乎的,似乎刚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年轻美丽的***,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怪男人,我吓坏了,一下子跳了起来。”
  任何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反应都是一样的。一定会先跳起来,离开这个可怕的人。我问道:“后来呢,你做了什么?”
  “我拔出***对着他,我问他是什么人。”
  “你们***真勇敢,动不动就拔***。”国家赋予他们配***的权利,但是并没有赋予他们随便拔***的权利。
  “我真的很害怕啊!”鲁大有为自己的行为叫屈:“我说过,这是一个只有四五平米大小的房间,一扇门,没有窗户。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把门反锁上了,里面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第三个人。我也可以确信,当我躺在床上,坐在我身上的人的的确确是那个小姑娘。可是仅仅过了几秒钟时间,美丽的小姑娘竟然变成了一个丑陋的浑身是血的男人,你难道不害怕吗?”
  我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韩娟说道:“如果是林峰,绝对会先掐住对方的脖子,把他制服了再说。”
  “那个人没有回答我,而是冲着我笑,很大声地笑。在他笑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口腔里露出两棵大金牙。”鲁大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我立刻就想到这个人是谁了,他是姜满银。姜满银就有这样两颗大金牙,我记得清清楚楚地。三年前,我还用镊子拔下来一颗。我本来想把两颗都拔掉的,可是我只拔了一颗,他的嘴巴就开始流血,流了很多血,我害怕了,给他留了一颗。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姜满银没了金牙之后竟然发疯了,他在禁闭室里哭闹了大半夜,然后就……”
  “你们害死了姜满银,他的鬼魂回来找你们算帐,活该!”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当时姜满银在禁闭室里的感受,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恐惧。
  “姜满银发疯的时候,也是这样哈哈大笑。我吓得要死,我问他,你要做什么。他说他要我偿命。然后他就冲我扑了上来,于是我就开***了。”鲁大又说完,低下头默默垂泪。
  “你杀死了姜满银的鬼魂?”我很想知道,对鬼魂开***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死的不是姜满银,而是那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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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六十二章来报恩的鬼
  病房里一下子寂静了,只有我和鲁大有粗重的呼吸声。我是因为愤怒而喘不过气来,这个鲁大有竟然又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而鲁大有则是因为极度恐惧,只能用剧烈的喘息来让自己安静一些。
  过了好半天,鲁大有才继续说道:“林先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成心要杀死那个小女孩啊,那是一场意外。”
  “意外也好,有意也好,结果都一样,一个无辜的生命因为你而失去了。”我站起来,不愿意再和这个杀人犯坐在一起:“再后来呢,你就躲进了这家疯人院?”
  “没有,当时我跑出洗头房,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郊外。我在大山里过了一夜,最后我决定回来,投案自首。”
  我点点头:“这还算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在进入***局之前,我先给我老婆打了一个***,想要告个别。”这是人之常情。我点点头,鲁大有继续说道:“我老婆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立刻告诉我让我快跑,说***正在找我呢。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毕竟在闹市区杀死了一个人,而且洗头房里的老板也认识我,***很容易就会确立疑凶。可是我又听了几句,就发现问题有些不对头了。我老婆说的竟然不是我杀死******的事情,而是姜满银的事情。她告诉我在昨天中午,姜满银的案子发了,曹长江畏罪自杀,马彪被捕,***正在搜捕我呢。”
  鲁大有喘息了一会儿,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这一次我真的害怕了。因为******的事情毕竟是一场意外,如果我能解释清楚,我罪不致死,可能判个十年八年。可是如果再加上姜满银的事情,我将必死无疑。两条人命啊,投案自首也是死路一条。”
  “你这是死有余辜。”韩娟有点不耐烦了。
  “在我和我老婆的通话中,我了解到,***并不知道我昨天杀了一个******。因此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当天晚上潜进了洗头房老板的房间。”
  “你要杀人灭口?”我彻底愤怒了。我双拳紧握,一旦鲁大有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我就准备替天行道了。
  “不是,我只是想去了解一下情况。”鲁大有连连摆手:“因为当天下午,我乘车曾经经过那家洗头房,我看到他们还正常营业呢。我感到事情有些蹊跷,我怀疑昨天我根本没有杀人,那只是一种幻觉。如果我的怀疑被证实了的话,我就有勇气走进***局自首了。”
  “结果你的猜测错了,那个女孩子的确已经死亡了。”韩娟“啪”的一声,把一张报纸甩在鲁大有面前:“于是你和老伴合伙,把女孩子的尸体抛进了护城河。”
  我扫了一眼,看到那张报纸上有一幅女孩子尸体的照片。那的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只可惜在额头上有一个***眼。
  “是的,就是她。”鲁大有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过不是我抛的尸,是洗头房的老板。我找到洗头房的老板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子做这种事情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老板绑架来的。因此她死了之后老板不敢报案,把尸体装在编织袋里扔进了护城河。”
  我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悲剧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被人绑架来从事***职业已经够凄惨的了,竟然被糊里糊涂的一***打死,尸体还被抛进臭水沟里。如果这个女孩子在天有灵的话,我倒是真的希望她下来把鲁大有活活掐死。
  我说道:“既然这件案子暂时落不到你的头上,你为什么还不投案自首去呢?毕竟姜满银那件案子你不是主谋,而且姜满银是自杀,你顶多被判十年八年。”
  “如果不是马彪死了,我早就住进看守所了。”
  “马彪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死了你就不自首了?”
  “因为姜满银的鬼魂又找到了我,他告诉我说,是他逼得曹长江跳楼自杀,然后又是他在看守所里把马彪吓得心脏病发作死掉的。”
  这样的解释似乎有道理,因为曹长江和马彪的死都很蹊跷。曹长江是倒退着从楼顶上摔下去的,临死的时候还大声喊叫着救命。试问一个打算自杀的人怎么会这样呢?而马彪是一个身体强壮的人,胆子也特别大。当时***逮捕马彪的时候,马彪的反应很平静,交代问题也很爽快,并没有很害怕的样子。然而正是这样一个大胆的人,竟然因为惊吓过度诱发心脏病死了,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鲁大有脸上带着绝望的神情,哭泣道:“死我一点也不害怕,不就是一颗***子嘛,我犯了罪,理应受到这样的惩罚。可是那个姜满银并不打算让我这样死,他每天都来找我,变着花样恐吓我,我的神经都快要崩溃了。李先生,救救我吧,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摇摇头:“鲁大有,如果是别的事情,我尚且能帮一点小忙。可是对方是一个鬼魂,你应告去找和尚道士之类的人做做法事,只有他们才能帮助你。”
  “你能的,李先生,你有这个能力。”鲁大又一下子跪在我面前:“姜满银的鬼魂曾经说过,是你替他申冤昭雪的,他一定要报答你。他说他把我弄死之后,就会来找你的。本来我不相信,可是后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你在***局的时候,曾经给姜满银烧了一条香烟。这证明你见过姜满银的鬼魂,你们之间还有一些交情。因此昨天晚上,我回到派出所里,查阅有关你的资料。”
  一个杀人犯在城市内潜伏了一个星期,不但没有被抓捕归案,竟然还让他大漠大样的回到原单位查阅资料,这样的事情说出去,绝对是本市警界的耻辱。我猜测,这家***局内部一定有鲁大有的内线,很可能就是他的老婆。
  果然,鲁大有说道:“我老婆告诉我,昨天你曾经来过***局,你声称是你杀死了曹长江,新所长认为你疯了,把你送进了疯人院。别人认为你疯了,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曹长江是因为你才死的,一定是他的鬼魂去找你报仇。你对姜满银有恩,而你又能打败曹长江的鬼魂,因此我才决定,到疯人院里来找你。”
  鲁大有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我,似乎我是救世主。
  我心中有气。鲁大有的逻辑完全错了,曹长江明明是因为自己作恶多端才死的,怎么会是因为我死的呢。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便是没有我的参与,这件血案也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你让我怎么办,难道替你向鬼魂求情吗?”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着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我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要回家,而你必须去***局。”
  “我不去***局,我不要像马彪一样!”鲁大有的反应太激烈了,他从地上跳了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指着我的头部吼叫道:“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在这里呆着。七天,我只需要你陪我呆七天。我听人说过,鬼魂存在的日子只有双七,再过七天,姜满银的鬼魂就从禁闭室里面出来双七了,就要去投胎了。到了那个时候,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投案自首的。”
  鲁大有进来已经接近半个小时了,我一直把他当作一个被鬼魂吓坏了的人,而忽略了他原来的身份,他是一个***,而且是一个带着***的***。
  当黑洞洞的***口指住我的头部的时候,我稍微愣了一下,我心中有些后悔,应该提前把他的***给下了。可是只过了一秒钟,我就笑了。因为我看到,在鲁大有一侧的韩娟已经开始行动了。
  韩娟距离鲁大有大概有两米多的距离,如果她直接扑上去的话,很可能把事情搞糟,在扑击的过程中,鲁大有有充足的时间扣动***。不过对付鲁大有这样的菜鸟,根本不用扑上来,因为韩娟有一项很有用的技能。
  现在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把小手指上的指甲留得很长,有的是觉得漂亮,有的是为了当作自卫的武器。韩娟小手指上的指甲也很长,不过别人的指甲是自然生长的,而韩娟的指甲却是专门定做的银质假指甲。这就是韩娟的暗器,她可以在五米之内用指甲击中一枚硬币。
  在鲁大有拔***的那一瞬间,韩娟的小手指头就突然弯曲了。韩娟用大拇指按住小手指轻轻一弹,“啪”的一声,银指甲飞了出去,击中了鲁大有握***的手腕。
  与此同时,我身子一侧,左肘一个撞锤击中了鲁大有的胸口,右手顺势一撸,夺过了鲁大有的手***。
  短短三秒钟。从鲁大有拔***指向我,到韩娟发射暗器击中鲁大有的手腕,再到我击倒鲁大有,躲过手***,仅仅过了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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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六十三章终于变成了疯子
  “哈哈哈,精彩,精彩。”一阵掌声从床底下传来,和我同室的一个疯子钻了出来。那个疯子一屁股坐在鲁大有身上,指着我哈哈大笑道:“根据我的判断,你的神经很正常,已经排除了疯子的可能。而他却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必须送到疯人院去。”
  床底下藏着一个疯子,半个小时居然没有被发现。我和韩娟对望一眼,立刻各自上前一步,成犄角之势站在疯子身体两侧。
  我和韩娟这样做是有一定道理的,病房很小,一个大活人能在不被我们察觉的情况下,在床底下钻了半个小时,一定有问题。多年来的职业生涯告诉我们,此刻一定要控制局面,争取主动。
  我问:“你怎么在这里?”
  “监视你啊。”疯子一脸得意的神色:“我们三个都商量好了,为了防止你突然发疯伤害我们,要对你实行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昨天晚上看着你的是老大,今天上午轮到我了。”
  韩娟已经乐不可支了:“林峰,恭喜你,你终于被疯子鉴定为不是疯子了。”
  我不禁也笑了。同室的三个疯子太有意思了,昨天晚上盯了自己一夜的稍还嫌不够,竟然还要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着我。
  那个疯子高兴地说道:“欢迎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哈哈,以后打牌就不会三缺一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鲁大有被疯子坐在屁股下面竟然没有喊叫,也没有挣扎。我心中一惊,连忙对疯子说:“快起来。”
  疯子连连摇头说到:“不行,他是疯子,我起来他就会打人的。”
  我急了,因为我发现鲁大有的身体出现了痉挛的迹象。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把那个疯子提起来扔到一边。那个疯子尖叫一声,口中呼喊着“疯子杀人了!”连滚带爬地跑出病房。
  此刻的鲁大有,身体筛糠似的颤抖,嘴唇哆嗦着,口中吐出了白沫。不过鲁大有并没有昏迷过去,他依然清醒。鲁大有的眼睛看着我,里面种满了绝望。
  “鲁大有,你怎么了,起来啊。”我伸出手,去拉鲁大有。
  “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他就是这样折磨我的!”鲁大有喃喃地说着,赖在地上不起来。
  “他是一个疯子,你不用害怕的。”我把鲁大有扶起来,放到一张椅子上。
  “疯子?他是姜满银啊!一个鬼魂坐在你的身上,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鲁大有胸口急速起伏:“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找到你,因为只有你才可以让鲁大有退却啊。好几天了,他每天都来找我,殴打我,恐吓我,我快承受不了了呀!”
  “他真的是一个疯子,和我一个病房里的。”我解释道:“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鬼魂。”
  “他是一个鬼。”韩娟弯腰拔出插在鲁大有手腕上的假指甲,一边擦拭一边严肃地说道:“一个疯子不会没有呼吸,在这间房间里就不会被我们忽略。”韩娟又指了指门口的一张床:“他出去的时候是从这张床上方横着飞过去的,他没有助跑,速度很慢,竟然没有从半空中掉下来,已经违反了物理常识。唯一的解释是,他不是一个人类,他可以做出超自然的事情来。”
  韩娟这一提醒,我立刻也想到了。刚才我抓住疯子的肩膀往外甩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很大的力气,我只是想把疯子从鲁大有的身上甩开而已。可是那个疯子竟然被我一下子甩了起来。这样的情况,在曹长江的鬼魂追杀我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两个体重都超过七十公斤的人,怎么可能被我一只手轻易的甩飞呢?
  “可是,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姜满银的鬼魂呢?”虽然有些蹊跷,但是刚才的疯子和姜满银在外观上还是有着很大差别,不可能被认错。
  “我熟悉那种感觉,冰冷而又邪恶,绝对不是属于人类的。”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那个刚刚跑出去的疯子带着三个高大的医生闯了进来。其中一个医生手拿一根警棍,说道:“是谁杀人了?”
  “是他!”那个疯子手指一抬指向我。但是他接触到我凌厉的目光之后,又犹豫了一下,指向韩娟。韩娟微笑着,在手中摆弄着那枚假指甲,疯子脸上的肌肉哆嗦了一下,又把手指指向鲁大有。
  “你是谁,哪个病房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医生一步步向走向鲁大有,警棍一晃一晃的,脸上带着渗人的微笑。
  人多的时候,鲁大有的勇气又回来了。鲁大有拿出警官证在医生面前晃了晃,骄傲地说道:“老子是***,没事给我滚开,别妨碍我办案子。”
  没想到鲁大有不提***还好,一说自己是***,那个医生立刻就火了。医生的警棍没头没脸地落在鲁大有身上,打得鲁大有在房间内四处乱窜。医生一边打,还一边狠狠地说道:“我叫你冒充***,我叫你冒充***,你要是***,老子就是中南海保镖了。”
  也活该鲁大有倒霉,亮身份也不挑地方。***的名头如果在别的地方,绝对是一种震慑力量,然而在疯人院,代表的是一个疯子即将发病的先兆。在疯人院里不要说冒充***,即便是冒充总统,冒充蜘蛛侠,冒充外星人的疯子大有人在。医生对付这种情况的时候,往往采取一种比疯子更加疯狂的方法,从气势上压倒疯子。
  医生不停地打,鲁大有不停的跑,惨叫声不断,很快,鲁大有的脑袋上就起了很多各大包,甚至鼻子里,嘴里开始往外喷血。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了。虽然说这里是疯人院,医生治疗疯子的方法不能等同于常人,但是也不能用这样残忍而又疯狂的方法啊。如果让疯子的家属看到了,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投诉。
  我想到了这一点,另外两个医生也想到了,他们两个连忙冲过去,抱住那个发狂的医生:“老张,快住手,你这样会把病人打死的。”
  缓过劲来的鲁大有突然跪倒在张姓医生的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满银兄弟,大哥,爷爷,你就饶了我吧!我有罪,我该死,你干脆给我一个痛快的,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啊!呜呜……”
  姜满银?我心中一惊,目光一下子就注视到那个姓张的医生的脸上。而此刻,张医生也正向我这边望过来,我们两个四目相对,他竟然对我奇怪的眨了眨眼睛。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医生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更不是一个刚刚暴打了别人一顿的医生能做的事情。
  “姜大炮!”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张医生突然身子抖动了几下,眼睛里的光芒由混浊转向明亮,他奇怪的看了看夹住他双臂的两个医生:“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病人呢?”
  “哈哈哈,病人在这里,病人在这里,哈哈哈……”鲁大有突然站立起来,在房间里又蹦又跳。鲁大有跳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袖,神秘兮兮的说道:“大金牙,我家里有颗大金牙,哈哈哈……大金牙会说话,好有意思,哈哈哈……”
  疯了,鲁大有终于经受不住连番打击,真的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小陈,小刘,过来帮下忙,把他拉到治疗室去。”张医生命令道:“然后去查一下,这是谁的病人,怎么让他混到我的病区来了。太不负责任了,一定要严肃处理。”
  “三位医生,我看你们应该首先报案,因为这个人不是这里的病人,而是一个通缉犯。”我把鲁大有的手***亮出来,递了过去:“他以前的确是一个***,这是他的佩***。”
  我本来以为,医生看到了手***,一定会很害怕,会很严肃的处理这件事情。可是我错了,我犯了和鲁大有一样的错误。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疯子,医生会以对待一疯子的方法来对待我的言行。
  张医生看到我手中的***,脸上立刻显出愤怒的神情,一把抢过去,一边指向韩娟,一边责备道:“你这个家属怎么搞的,没有看探视守则吗?这里除了吃的和软包装饮料之外,连玻璃瓶子都不让带进来,你怎么还给他送来一把仿真手***呢?”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医生太鲁莽了,手***的子弹已经上膛,万一他扣动板机,后果不堪设想。在第一时间,我飞身跳过去,一掌向医生的手腕拍去。
  然而我的动作快,却没有韩娟的快,韩娟在***口向她那一侧转动的那一刹那,右脚已经抬了起来。同时左手伸出,抓住医生的手腕向上一举。
  “唉吆……砰……哗啦。”一连串的声音传来。
  医生的裤裆实实在在的被韩娟的皮鞋踢中,连声惨叫着摔倒在地上,连带着撞倒了一张床和一个茶几。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呼啸而出,把房顶的吊灯击得粉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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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六十四章跳大神的乔秀姑
  十几分钟之后,于姗姗来迟的***终于赶到了,那个医生兀自躺在地上捂着裤裆直哼哼。
  韩娟这一次下手实在是太狠了,估计这个医生不就此被废了男性功能,最起码也要三个月不能近女色。不过这也怪不得韩娟,任何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反映都和平时不一样。韩娟踹了医生一脚,总比被医生糊里糊涂的打一***好得多。
  我们给赶来的几个***送了一份大礼,他们惊喜地发现,在几个闹事的疯子中间竟然有一个通缉犯。虽然鲁大有此刻已经真的是发疯了,他面对***和医生的时候只会傻呵呵的笑,嘴里不断地念叨大金牙的故事,但是他依然被***粗暴的戴上手铐带走了。
  虽然疯子杀人不用负责任,但是发疯之前犯下的罪恶依然会受到相应的惩罚的。
  作为擒获杀人犯的英雄人物,我和韩娟被请到***局去做了一份笔录。在收到一箩筐口头表扬之后,我们被允许离开***局回家。临走的时候,我把韩娟的那张报纸交给办案的***,告诉他们护城河沉尸案很可能在某家洗头房找到线索。鲁大有虽然疯了,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但是却不能让洗头房的老板逍遥法外。
  做了一天一夜的疯子,当我再次站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如织的人流,我突然发觉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的一个现象,这些正常的,平和的人是,那样可爱。
  “你觉得鲁大有是真的疯了吗?”这是离开***局之后,韩娟问我的第一句话。
  “怎么,有点可怜他?”我笑道:“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他都要为自己犯下的罪恶承担责任。”
  因为担心张静宜,我打算首先到张静宜开的公司去走一趟。我问韩娟去不去,韩娟却摇摇头,径直离开了。
  有的时候,我实在是不理解韩娟和张静宜。两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亲密的就如同亲姐妹一般,可是当我单独和她们其中一个在一起的时候,却很少能就另外一个人产生话题。这一点韩娟最明显,一旦我在她面前提起张静宜,她会立刻不说话,甚至转身就走。对于习惯了韩娟像男人一样干练的我,突然看到她变得很女人,我还真的有些不适应。而如果我在张静宜面前提起韩娟的话,张静宜则会立刻打断我的话,抢着说一些其它的事情。
  当我来到宜峰互助消费公司所在的那个楼层的时候,我发现公司里的胡佳正在电梯外面探头探脑。胡佳看到我,立刻跑过来:“姐夫,张总在办公室里面等着你呢,还有三个客人。”
  我觉得很奇怪,我离开疯人院并没有通知张静宜,她怎么知道我要来。“什么样的客人?”
  “一个男的,两个女的,好像是陕西人,说话总是‘俺俺’的。”
  我立刻猜出来了,那个男人一定是我的同行江浩,而那两个女人一定是姜满银的妻子和女儿。他们办完了事情,本应该早就来看我的,却拖到现在。
  果然,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江浩的声音:“大嫂,俺可不是吓唬你,林哥表面上虽然是个正人君子,可是背地里的花花肠子可多了。就拿去年春天,他到西安去办事,专门让俺带他……”
  我一推门走了进去:“耗子,你给我闭嘴。”江浩今年二十三岁,比我小一岁,因为他善于跟踪,圈里的人都习惯上称呼他耗子。
  江浩看到我,立刻跳了起来,给了我一个熊抱:“疯子出院了,快给俺们看看你的出院证明,治好了没有。”
  越过江浩的肩膀,我看到坐在张静宜身边的两个女人很拘谨的站了起来。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两个来自偏远农村的女人。年纪大的那个女人大约四十来岁,身高一米六左右,很胖,背还有点驼。中年妇女有一对小眼睛,目光很浑浊,不过她的鼻子和嘴巴倒是很大,棱角分明,线条硬朗,一看就是一个十分干练的女人。
  在中年妇女身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与中年妇女比起来,这个少女的身材就苗条多了,身高足有一米七,皮肤白皙中透露着一种金属的光泽,很健康。少女留着一条乌黑的大辫子,长度超过了膝盖。少女长着樱桃小嘴,小鼻梁,大眼睛。
  “江先生,这位是?”中年妇女小声问江浩。
  江浩松开我,拉着我的手介绍道:“这就是俺常跟你们提起的林峰啊。林哥,这就是姜满银的婆姨乔秀姑,这是她女儿姜妮。”
  听到我的名字,那个中年妇女立刻显得手足无措了起来:“妮娃子,快跪下,给大恩人磕头。”
  姜妮“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嘣嘣嘣”连磕三个响头:“妮妮给林叔叔叩头了,谢谢林叔叔找到俺爹。”
  短短半天时间,有两个人给我叩头,我有些慌乱,连忙弯腰去扶姜妮。
  可是我的手还没有伸到,江浩的手已经抢前伸了过去。江浩一把把姜妮扶起来,不高兴地说道:“过分,太过分了。你叫俺江大哥,却喊他林叔叔,岂不是差了辈分了。”
  姜妮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双手被江浩握着想拔出来,但是又不敢。姜妮看看我,又看看江浩:“叔叔,大哥,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也叫我大哥吧,大家年纪差不多,叫叔叔会把我叫老的。”我微微一笑,替姜妮解了围。
  接下来江浩和乔秀姑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向我叙述了一遍。和我猜得没错,整件事情都是江浩一手操办的。当他得知姜满银很可能屈死的时候,表现出了一副大义凛然,义愤填膺的样子,执意要帮助乔秀姑一家人伸张正义。
  江浩这个人是个小财迷,没有好处费时断不会帮助别人的。这一次江浩似乎转性了,不但不要任何报酬,还拿出自己的积蓄来资助乔秀姑和姜妮。我感到很奇怪,这小子一定另有所图。当我看到江浩有意无意地向姜妮投去的目光之后,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的小算盘打得的确不赖呀。
  两年前江浩曾经来本市办理一件案子,作为同行,吴大维让韩娟负责接待和协助。江浩看到韩娟之后,惊为天人,立刻发起了疯狂的追求攻势。为了追求韩娟,江浩险些把工作给耽误了。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论江浩是哭是闹,是跪求还是强取,都无法打动韩娟的心。一个月之后,江浩的案子办理妥当,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回到了西安。
  在随后的两年时间里,江浩承揽了他们公司所有涉及到本市的案子,一次次往返B市和西安。江浩每一次来,都会给韩娟带来很多礼物,并且每周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隔三岔五的找理由给韩娟打***。直到一个月前,韩娟还在向我抱怨江浩像个赖皮狗,弄得她不胜其烦。
  现在好了,江浩竟然喜欢上了姜妮,韩娟的苦难总算结束了。不过我冷眼看姜妮,却感觉这个女孩子美是美,但是眉宇间似乎透露着一层暗淡的光泽,有点傻里傻气。江浩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竟然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姑娘。不过爱情是人家的事情,我只能在心里暗暗替江浩祝福了。
  姜满银的事情说完了,大家一阵唏嘘,姜家母女泼撒了许多悲伤的泪。不过死者已矣,何况大仇已报,话题很快就转向了别处。
  “林哥,你不知道,乔姨可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呢。”对于未来的丈母娘,江浩的一声“乔姨”叫得既自然又亲切:“在她们那一带,乔姨可是闻名遐迩的大仙级人物。就连她们那里的乡长见了乔姨,都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乔大师。我听韩娟说你撞鬼了,所以把乔姨给你带来,替你去去邪气。”
  鬼我倒是的确撞到了,不过我却不相信一个来自乡下的中年妇女能够驱邪避鬼。“多谢,多谢。”我的话很是言不由衷。
  “甭谢,这是俺们应该做的。你帮了俺家这么大忙,俺就是拼了四十年功力不要,也要帮你渡过此劫。”江浩一提到大仙这个词,乔秀姑的眼角就往上翘了翘,神色显得庄严了起来。短短一瞬间,一个唯唯诺诺的农村妇女,竟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十分自信的人。“等大炮死了之后,俺立刻就给你驱邪。”
  我一愣:“姜大炮,不是……已经……死了吗?”
  “俺说的死,和你们说的死不是一个概念。”乔秀姑解释道:“你们说的死只不过是呼吸停顿,没有了心跳而已。而俺们所说的死,则是灵魂湮灭。大炮虽然已经去了三年了,但是他的灵魂依然不得安宁,俺必须让他去投胎。”
  乔秀姑突然站起来,指着我的手腕说道:“大炮,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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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六十五章七鬼杀阵
  短短五个字,却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自从有了灵魂挂件之后,我就习惯了穿长袖的衣服,把灵魂挂件藏在袖子里。我的双臂从外表上来看,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如果不是知情人,绝对不会猜到我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石头圈。
  虽然我知道江浩在追姜妮,但是我相信江浩的人品,在没有我的许可情况下,他绝对不会把灵魂挂件的事情告诉乔秀姑母女。何况我更信任韩娟,她绝对不会对江浩说关于灵魂挂件半个字的事情。奇怪的是,乔秀姑手指所指的位置,却恰恰就是灵魂挂件的位置。而且在乔秀姑指向灵魂挂件的那一瞬间,灵魂挂件突然变冷了一下。
  “乔大师,你是说姜大炮的灵魂在我身上?”下意识的,我已经承认了乔秀姑大师的身份。
  乔秀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死死的盯着我的手腕:“把袖子卷起来。”
  我依言卷起袖子,露出里面的灵魂挂件。乔秀姑看到灵魂挂件之后,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摇晃了一下,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姜妮立刻扶起妈妈,母女两个看着我的手腕,脸上都露出惊骇的神情。
  突然,乔秀姑像发了疯似的冲到我面前,一边拼命从我手腕上往下摘灵魂挂件,一边呼喊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把大炮的灵魂给吞吃了?”
  乔秀姑的样子,和上午我在疯人院里看到的疯子们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她因为摘不下我的灵魂挂件,急得又是跳又是喊,眼泪滚滚而下。
  一边是好朋友的我,一边是可能的丈母娘和老婆,江浩显得有些左右为难。江浩和姜妮一起拉住乔秀姑,不住地劝解:“乔姨,你这是怎么了,这个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实在是摘不下灵魂挂件来,乔秀姑闹腾了一会儿,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林先生,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确信,乔秀姑的确有些本事,最起码她可以看出灵魂挂件不是一般的东西来。我揉了揉被乔秀姑拽得生疼的手腕,详细地对乔秀姑讲述了一下灵魂挂件的来历,以及我得到了灵魂挂件之后发生在我身上的种种神秘的事件。
  讲完之后,我问道:“乔大师,你曾经见到过灵魂挂件吗?”
  “怪不得,怪不得啊!”乔秀姑喃喃自语:“刚才我还纳闷来着,你是一个至阳之人,按道理说大炮的灵魂是不会找上你的。原来你有这个东西,作孽啊,你救了大炮,但是你也害了他,他再也不能转世投胎了。”
  “我和大炮无冤无仇,怎么会害他呢?”
  “不是你害的,是它——七鬼杀阵。”乔秀姑指了指灵魂挂件,脸上充满了绝望的神情:“我没听说过什么灵魂挂件,但我却可以看出来,这个东西是一个可以吞噬灵魂的邪恶的东西。大炮的灵魂被它吸进去了,再也出不来了。”
  “什么是七鬼杀阵?”我对灵魂挂件这个新名称很好奇。
  乔秀姑问道:“你一定听说过跳大神吧?”
  我点点头:“一种装神弄鬼的把戏,不过倒是很好看。”
  我不仅听说过跳大神,而且还看过。跳大神是一种普遍存在于东北和西北地区的一种封建迷信活动,主要的表现形式是俗称神婆和神汉的男女穿花衣,画彩妆,以边歌边舞的形式表演请神驱鬼的把戏。据说东北的二人转,就是原自于跳大神。
  乔秀姑说道:“其实跳大神只是俗称,他的真名应该是驱鬼杀阵,这种方术几千年前就有了,真的能够驱邪避凶。现在流行的跳大神只是流于形式,已经不具备驱邪避凶的效果了。真正的驱鬼杀阵,除了要配合相应的舞蹈和唱腔之外,有一件东西是必备的,那就是鬼杀阵。”
  毕秀姑伸手在嘴巴上一抹,竟然拔下来一颗大金牙,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这就是鬼杀阵,俗称金牙鬼杀阵,是很一般的鬼杀阵,可以收一个鬼。俺和大炮每人两颗金牙,当年俺们两个联合做法的时候,能够一次性收四个鬼。而你手中这个东西是七鬼杀阵,鬼杀阵中最高等级的法器,能一次收七个鬼。”
  灵魂挂件又变成了鬼杀阵,这东西还真是神秘,我有些发晕。不过乔秀姑说得没错,这东西的确能够收取灵魂。我记得当时谭一眼用仪器检测灵魂挂件的时候,说里面有七块暗斑,莫非这就是鬼魂居住的空间?
  “你是说,将大炮的灵魂被我的灵魂挂件给吸收了?”
  “俺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但是俺却不能确定他在里面的位置,因为你的七鬼杀阵里面已经有五个鬼了。”
  我吓得半个身子都木了。五个鬼,我竟然带着五个鬼走来走去,难怪我经常碰到鬼呢。
  “普通的鬼杀阵当收集满鬼魂之后,就会在我们的法术作用下把鬼魂熔炼,令其魂飞魄散。而你的七鬼杀阵因为收集的鬼魂太多,不能通过熔炼的方法消灭鬼魂,只能通过转接的方法,把里面的鬼魂转借到另外一个法器中去。俺想这也许就是你说过的那个生命石柱。”
  “大师,你能不能……把里面的鬼魂给弄出来?”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一旦灵魂挂件里面收集满七个鬼魂之后,中山靖王的灵魂会不会突然从里面冒出来。
  “不能。要开启七鬼杀阵,必须要有相应的法力,而俺只是一个普通的驱鬼者,俺的法力远远不够。”
  “放不出来七个,放出来一个也好啊。”我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说道:“毕竟,里面有姜大炮的灵魂,你总不希望他永远睡在这里吧?”
  乔秀姑的眼泪又滚滚而下了:“命,这就是命啊。大炮不愿意听别人叫他神汉,也不愿意给别人跳大神,执意要出来做***,结果竟落个这样的下场,这一定是祖师爷在惩罚他啊。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你说的那个生命石柱,让这两件法器合二为一,在灵魂转移的过程中,俺把大炮的灵魂拯救出来。”
  要想让灵魂挂件和生命石柱合二为一,就必须找到窦家的后人。而灵魂挂件和生命石柱合二为一的时候,也可能是还魂祭坛开启的时候,中山靖王刘胜的灵魂很可能借机抢占我的身体。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必须慎之又慎。因此,我虽然有窦家后人的联系方式,但是我却没有说出来。我心中在权衡利弊,是带着五个鬼魂到处乱跑好一些呢,还是冒险让灵魂挂件合二为一。
  乔秀姑看我的样子,知道我很为难,说道:“干俺们这行的,讲究个缘法,一切不能强求。俺相信,是因为大炮杀了人,该此一劫。而你是一个好人,必将得到好报。林先生,如果你说的那个还魂祭坛有开启的一天,请你务必通知俺。到时候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赶过去,即便是拼了俺这条命不要,也要保护你的周全。”
  “大师,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个误会,大炮的灵魂不一定就在灵魂挂件里面。今天在疯人院里的时候,姜大炮的灵魂似乎曾经出现过。”我把在疯人院里鲁大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如果鲁大有看到的果真是姜大炮的话,那他的灵魂岂不是还是自由的?”
  “此一时彼一时啊。大炮的灵魂一直被封闭在派出所那间小黑屋子里,七天前上午十一点三十分,他的尸骨被挖了出来,灵魂也就解放了。他在第一时间逼死了曹长江,然后又用三天时间吓死了马彪。在疯人院里大炮本来是要杀死鲁大有的,可是因为有你阻拦,他放弃了。然而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出来的头七到了,被你的灵魂挂件给吸取了。”乔秀姑有点留恋的看了看我手腕上的镯子:“你说过这东西又名失魂引,它的确能够自动吸引靠近的灵魂啊!”
  原来是阴错阳差,如果姜大炮不是报仇心切就不会追杀鲁大有到了医院,他也不会被我的灵魂挂件吸引。现在,也许早就在乔秀姑的帮助下转世投胎去了。
  我想起口袋里面还有一颗大金牙,于是拿出来递给乔秀姑:“大师,这是大炮的遗物,我想应该给你收藏。另外还有一颗,应该在鲁大有家里,我和江浩想想办法,给你找回来。”
  乔秀姑接过大金牙,说道:“多亏了这颗金牙杀阵,大炮的灵魂才得以三年不灭。这东西有驱邪避凶的功效,俺本来打算送给你,让你当个护身符用的。可是你有了七鬼杀阵,留着它也没有用处了。”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说的内容大多是关于姜大炮如何凄惨,那三个***如何罪有应得之类的话题。时近中午,我提议有我来作东,请江浩和乔秀姑母女去吃海鲜,一来给江浩接风,二来庆祝乔秀姑母女大仇得报。
  没想到江浩却表示反对,说还有工作要做。江浩说完拉起姜妮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看他那样子,哪里是有工作,分明是不想让我和江妮有过多的接触。
  三个人刚刚离开,一直沉默不语的张静宜就就了过来,扯起我的耳朵笑嘻嘻的说道:“江浩说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老实交待,你以前是怎么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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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六十六章又一个争夺遗产的人
  本来我以为,我还能和江浩见面,可是吃过午饭之后我给江浩打***,他却说他正在开往西安的火车上,不仅仅他在火车上,乔秀姑和姜妮也在火车上。看来他们从我这里离开之后,真的没有去办事,而是直接去了火车站。我心中有些遗憾,毕竟干我们这行的人很少有真正的朋友,而江浩恰好是我的朋友中的一个。朋友来了,没有好好坐坐,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因为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无聊,我于是又回到公司里上班。一个月下来,也接手了几个小案子,无非是跟踪捉奸,调查取证之类的琐事,忙得要死,但是却赚不了几个钱,权当作是打发时间了。
  我的工作不是很顺利,可是张静宜开的公司却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拼凑消费的感念一提出,立刻吸引了许多赶时髦的年轻人。拼凑旅游的有,拼凑租房的有,拼凑装修的也有,甚至还有三个人拼凑在一起买了一辆汽车。我真是有一些搞不懂,三个互不相识的人,共同买一辆汽车,可怎么开啊?
  不过不管我理解还是不理解,到月底一结算,张静宜的公司竟然取得了三万块的毛利润,比起我赚的那五千大洋来,竟然多了好几倍。当张静宜拿着公司的报表,把三万块钱拍在桌子上的时候,我脸上竟然火辣辣的,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我幸福着,以为再也不会有鬼魂来捣乱了。
  直到有一天,白灵的一个***,又把我重新拉回到那个深深的梦魇之中。
  我自从有了张静宜,心中白灵的影子渐渐远去,没有要紧的事情不去找她,也几乎不给她打***。而白灵和我一样,她高傲的心不能容忍她周围的男人不以她为中心,不把她当作女皇一样供着。因此最近一个多月以来,白灵似乎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直到白灵给我打***,我才知道她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什么。原来这一个多月来白灵一直在为争夺陈飞的遗产忙碌着。白灵在董珏辉的帮助下,依靠一些社会上的小混混强行阻止陈飞的表哥陈鹏转移陈飞的遗产。而陈鹏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家族在本市也有一定的势力。于是两家为了争夺遗产,发生了不少的冲突,有两次甚至还发生了械斗。终于,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不得已走上了法庭。
  白灵给我打***的时候,距离开庭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
  白灵找我的目的,是要求我做一个证人,在法庭上证明她和陈飞之间已经形成了事实婚姻,并且还要我证明,陈飞曾经说过,要把他的所有财产送给白灵。事实婚姻很好证明,因为不仅仅是我,有很多人都知道最近两年来白灵一直住在陈飞家里,陈飞每次向朋友们介绍白灵的时候都说白灵是他的老婆,而且我们去陈飞家里作客的时候,白灵也是以一个女主人的身份招待我们。
  可是,要想证明陈飞有意把财产送给白灵,就非常困难了。陈飞的确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那是在陈飞追求白灵的时候,有一次陈飞喝醉了酒,脱口而出的醉话。这样的话一没有录像,二没有录音,仅靠我去说,被法庭采信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陈飞是一个十足的花心大少,他的女人多得不计其数,只不过地位没有白灵高而以。而且据我所知,陈飞曾经不止对一个女人说过类似的话。陈飞曾经对我炫耀过,所有的女人都是***的,只要用足够的钱拍就是了。我之所以总是遇到保守的女人,仅仅是因为我拍出去的钱分量不够而已。
  虽然知道我的证词分量不够,但是为了死去的陈飞,为了曾经爱过的白灵,我还是答应了,第二天一早去法院给白灵作证。
  开庭时间是上午十点,我大约在上午九点多赶到的,之所以来得早,是想和白灵以及她的律师商量一下,看看哪些是应该说的,哪些是不应该说的。
  一道法院口,我就立刻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因为是本市两大豪门之间的恩怨,其中牵扯到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媒体们都很关注,在法院口,积聚着数十个手持长***短炮的记者,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翘首等待着。
  除了记者之外,我还看到了许多本不该出现的人,这些人大约两百来个,明显分成两派,分别站在法院大院东西两侧,彼此望向对方的目光充满了挑衅。这是两大家族请来的帮手,看来除非法院能作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判决,否则这件事情还是不会善终。
  据我估计,以白灵的脾气,她最早也要等到九点半才会来。现在才九点多一点,因为来得早,我就在台阶上等候。一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白灵对我的影响还是很深刻的,最起码我已经习惯了等她。
  大约九点二十分,积聚在门口的记者们突然忙乱了起来,纷纷举起照相机,摄像机抢占有利位置。我猜测,可能是本案的当事人来了。
  果不其然,三辆黑色的轿车开进法院的大院,陈鹏,三名律师以及几个保镖从车上下来。记者们都围过去,七嘴八舌的问着什么。陈鹏显得有些不耐烦,命令保镖很粗暴的推开记者的包围,快步向法院大厅走去。
  陈鹏这个举动,立刻引来记者的不满,辱骂的有,抱怨的有,不过也有的记者不以为意,依然锲而不舍的跟在其后。我心中好笑,作记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其实也有很多为难的事。
  突然,我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我之所以用仿佛两个字,是因为他们走得很快,我只扫了他们一眼,他们就走进大厅,消失不见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感觉这两个人对我一定很重要,我产生了一种想要追进去的冲动。
  我很难形容我这种感觉,因为我并没有从背影上判断出他们两个是谁。两个连姓名都不能确定的人,居然让我有一种追过去看的冲动,的确是很奇怪。我站起身来,打算过去看个究竟,然而正在这时候,院子里的记者们又开始骚乱了。
  不用问,本案另外一个当事人白灵已经到了。
  作为一个证人,我想我有必要在开庭之前和白灵以及白灵的律师当面谈一谈,交流一下意见,什么话应该说,什么样的话应该谨慎一点。于是我放弃走进大厅的打算,站在台阶上等候白灵过来。
  与陈鹏的低调相比,白灵的出场显得过于张扬。白灵乘坐的是一辆敞篷车,而且还是一辆装饰得非常花哨的仿制老爷车,美若天仙的白灵头戴宽边帽,手戴白纱手套,十分端庄的坐在汽车后排座椅上。如果这里不是法院,或者白灵穿上一套婚纱的话,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来打官司的,而是认为她是来参加婚礼的新娘。
  白灵的出场,的确引起了一片惊艳之声,摄影记者们毫不吝啬手中的胶片,闪光灯闪个不停,众星捧月一般把白灵包围在中间。白灵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她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挎着董珏辉的臂弯,竟然在汽车旁开始了一个小型新闻发布会。
  我站在距离白灵大约十多米的地方,想要走过去必须穿越一层厚厚的记者人墙,我不想显得过于粗鲁,因此我只好静静地等待白灵说完了之后走过来。
  然而,也许是十分留恋这种明星般的感觉,白灵竟然站在原处一讲就是四十多分钟。白灵不断地变换着面部的表情,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让记者拍照,与之配合的是她和陈飞一段段即伤感而又甜美的往事。
  记者的好奇心是永远也得不到满足的,他们不断地提出刁钻古怪的问题,甚至还涉及到个人隐私。白灵也有问必答,大胆披露各种各样的内幕消息。我站在原处,神情竟然有一些恍惚。这难道就是白灵的真面目吗,这难道就是那个我倾注了七年情感的初恋情人吗?
  一直到距离开庭只剩下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白灵的表演才算结束,她恋恋不舍的推开记者的包围圈,向法庭走来。
  白灵终于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我,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林峰,过一会儿你是第一个证人,到时候律师会寻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照实说就可以了。”
  白灵说完,再也没有多看我一眼,就和董珏辉一起,径直走进了审判大厅。
  我呆在原地,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爱情的确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曾经的爱人把我当作工具使用,我还真的一下子不能适应。因此我就站在大厅门口,并没有立刻走进去。
  突然,我听到刚刚走进去的白灵发出一声尖叫:“什么,你再说一遍,又来了一个遗产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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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六十七章两个神秘的背影
  我很熟悉白灵的这种尖叫,每当她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总是会以这样的尖叫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几乎是百分之百,只要他尖叫,不满意就会变成满意了。
  我跑进大厅,看到一个法院的工作人员正站在白灵对面,向她解释着什么。
  “为什么要延期开庭,你们法院难道是儿戏的地方吗?”白灵显得非常愤怒,手臂剧烈的挥舞着,刚才在记者面前营造的那种端庄贵妇人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
  “白灵***,请你冷静一些,法院自然不是儿戏的地方。”那个工作人员涵养很高,脸上依然带着谦逊的笑容:“实在是因为本案有了最新变化,有另外一个人提出了十分有利的证据,证明陈飞的财产是属于他们的。为了慎重起见,庭长决定延期开庭,待到调查清楚之后,两个案子合并审理。”
  “他是谁,在哪里,带他来见我。”白灵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八度。
  “对不起,没有当事人的授权,我不便透露他的身份信息,请你们回去,待到事实调查清楚之后,我们会通知你的。”
  “我找你们庭长去。”白灵一跺脚,气呼呼的向大厅北侧的一条过道走去,在那条过道的尽头,有一个铭牌,上面写着“庭长室”三个字。
  “白灵***,厅长不在那里。”那个工作人员抬了抬手,想要阻拦,可是看了看白灵的背影,又摇摇头放弃了。
  案子居然出现了新的变化,最高兴的自然是记者,因为又有花边新闻来满足他们的欲望了。
  我站在大厅里,看着一群乱哄哄的人,心中也很惊讶。我和陈飞交往很多年了,他在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起过有亲戚,一直以来,我都当他是一个孤儿。陈飞刚刚过世,突然冒出一个表哥已经让我很惊奇了。可是现在,竟然又冒出了一个遗产竞争者。
  金钱这东西,即是幸福的源泉也是罪恶的源泉。平凡忙碌的人们,看起来都很恬淡,似乎与世无争的谦谦君子,可是一旦面对大额金钱的时候,人性中本恶的一面就立刻暴露出来了。
  陈飞生前如果能预料到他死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他该怎么想。
  到此刻为止,我已经不再相信白灵当初说的话了。白灵曾经说过,她之所以要争夺陈飞的遗产,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能够找到陈飞死亡的真相。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陈飞的死已经有了科学的证明,而她却依然执着于争夺陈飞的遗产。
  想起来这也是必然。白灵的家庭并不是很富裕,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中产阶级。白灵因为貌若天仙,从小就生活在一种众星捧月的环境中,多少富家子弟围着她团团转,把她当作女皇一样宠爱。因此,白灵的生活一直很奢华。特别是白灵和陈飞交往之后,她真正得到女皇般的生活。
  白灵已经习惯了这种奢华的生活,如果没有了强大的经济做后盾,她怎么能消费得起十几万块钱一套的化妆品,怎么能购买几十万块钱的珠宝首饰,怎么可能为了吃一顿正宗的法国菜而远涉重洋。因此,她必须得到陈飞的遗产,否则巨大的反差会让她受不了。
  现在想来,在白灵众多前男朋友当中,我竟然是那个最贫穷的人。
  既然开不了庭,我这个证人也派不上用场,我摇摇头,准备离开法院。
  因为刚才在看白灵,所以我是面朝北侧通道站着的,要离开法院的大厅,我必须转向南侧。就在我转身的过程中,我忽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
  这就是刚才我在外面看到的那两个人,虽然依然是背影,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两个穿黑衣服的人,从背影上看一个是老人,一个是中年人。老人虽然手里拿着一根拐杖,但是身板笔直,走起路来一点也不显老态。那个中年人显然是个大汉,而且还是一个练家子,下盘极稳。中年人身高足足一米九以上,虎背熊腰,他紧紧跟在老者身后,似乎是个保镖。
  我觉得很奇怪,从这两个人的衣着体态来看,我并不认识他们,但是我心中却隐隐有一种感觉,我一定曾经见过他们,而且他们对我还很重要。我立刻就追了下去,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在我的潜意识里引起如此大的震撼。
  因为距离不是太远,两个人正在穿越一条走廊,因此我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我想,等他们转过那条走廊之后,我再加快速度,从他们一侧走过去,这样既能看到他们的正面,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不巧得很,当我刚刚进入那道走廊,一扇房门突然开了。两个法院的工作人员抬着一张办公桌从里面走了出来,为了让他们通行,我只好紧贴在墙壁上,如此就耽搁了七八秒钟。待我终于从两个人身边挤过去之后,我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转过走廊的拐角,不见了。
  我赶紧加快了速度,一溜小跑的跑到走廊尽头。我发现,走廊的尽头原来是法院大厦的后门,推门出去之后,前面是一条小巷。而此刻,一辆豪华的黑牢撕车已经启动了。透过汽车玻璃,我看到我要追赶的那两个人,就坐在黑劳斯的后排座椅上。
  追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我大为扫兴。
  正在此时,一个法官模样的人从小巷另外一头走过来,看到黑劳斯之后主动避让了一下。
  我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我就在原地等着,等那个人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地说道:“真是一辆好车,不知道里面的是谁?”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随即笑着搭讪道:“不知道是谁,不过来头不小,赵庭长亲自接待的。”
  “是赵炎庭长吗?”我接口往下问。
  “法院里只有一个赵庭长。”这个时候我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是谁?民事庭前面左转,刑事庭前面右转。”
  “我是找厕所的。”我头一低,顺着小巷快步走开了。
  这个时候,我虽然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但是我已经知道了,他们一定和白灵的案子有关,很可能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财产争夺者。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我在法院大厅内看过一张布告。那是一张开庭公告,内容是今天上午十点审理白灵和陈鹏两人关于陈飞遗产纠纷的案子。在布告中明确说明,审理本案的庭长是民事庭的赵炎庭长。
  白灵的案子,开庭时间是早已经确定了的,法庭一直到开庭前几分钟才通知两个当事人要延期开庭。按照常理判断,发生变故的时间距离开庭的时间一定不会太久。在开庭前四十分钟,我看到这两个人走进法院的大门,而负责审理此案的庭长在此期间曾经专门接见过这两个人,由此可以断定,一定是这两个人的到来导致了审理延期。
  他们是谁,他们和陈飞是什么关系,他们和陈飞的财产有什么关系?
  虽然我很疑惑,但是也并没有深究。毕竟这不是我的事情,我只是一个证人而已。
  离开法院,我径直回到住处。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立刻就听到卧室里有两个女孩子的嬉闹声。
  我敲了敲门:“发什么什么事情,你们怎么这么开心啊?”
  “姐夫,静宜姐欺负我。”胡佳开门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躲在我身后:“姐夫,快拦住她。”
  “还给我,还给我。”张静宜也冲了出来,直接扑到我身上,伸手去抓后面的胡佳。
  胡佳转身就跑,两个人在客厅里又闹做了一团。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她们两个争夺的是一串项链。
  这是一串很特别的项链,链子并不是用传统意义上的金属材料,珍珠,或者是尼龙绳制作的,而是一种很特别的,似乎是某种草的草根编织而成。用草根编制出一百多个淡紫色的小圆球,样子的确很可爱,难怪两个女孩子抢来抢去的。项链还有一个吊坠,也是一个很特别的东西,那竟然是一块金***的木头,上面用镂刻的方法雕刻出一个怪摸怪样的胖娃娃。胖娃娃的眼睛是活动的,如果把吊坠放平了,胖娃娃的眼睛就会闭上;如果把胖娃娃立起来,眼睛就会睁开。
  我猜测,这可能是某家工艺品店里出售的手工艺品。
  “姐夫,你也不管管你老婆,明明是我看中的项链,她竟然不给我。”胡佳抢不过张敬宜,跑到我面前求援。
  “明明是我花钱买下来的,谁出钱就是谁的。”张敬宜捧着项链,据理力争。
  “再去买一根来,我出钱。”对付这样的情况,这也许是最有效的方法。
  “没有了。”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全世界仅此一根。”
  “那就一人戴一天。”我又出了一个主意。我想女孩子对新鲜事物虽然很好奇,但是持久力却不佳,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不会再抢了。
  我的提议得到了认可,两个女孩子立刻钻进卧室,开始研究谁先戴的问题。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和本故事无关,但是在另外一个故事中,这条项链将会成为最重要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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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还是小孩子,给一块棉花糖就笑的连眼睛都没有的小孩子.   第六十八章飞来的别墅
  下午的时候,我去公司上班,刚刚走进办公室,老板吴大维就兴高采烈的对我说:“小林,给你一个好任务,又是一个双抠。”
  “调查二奶还是三奶?”我笑着问。
  这样的案子公司里曾经接到过很多。夫妻两个,妻子怀疑丈夫和某个女人有染,而丈夫也在怀疑包养的情妇用自己的钱反包养小白脸。于是夫妻俩个先后找到我们,聘请我们调查同一个女人。做一件事情,可以得到两份报酬,我们戏称为双抠。
  “这回不是,是有关于你前任女朋友的案子。”
  吴大维把两份委托合同递给我,我很诧异的发现,这两份合同的内容惊人的相似,都是让我们调查一个叫做赵炎的法官。合同的目的是让我们查清楚,对陈飞的财产提出要求的人是谁,什么身份,来头和背景。期限三天,报酬都是两万元人民币。另外在备注一栏里还有一条,如果我们能够查到这个人究竟向法庭递交了什么证据的话,报酬可以增加一到十倍。
  虽然合同的乙方是两个很陌生的名字,但是我可以百分之百的断定,两个委托人的后台一定是陈鹏和白灵。突然冒出来一个竞争者,两家都不会等闲视之,因此才会委托我们进行调查。
  “老大,这违反了我们的原则。”我们这一行有一个规矩,绝对不能触碰有官家背景的人。调查一个法官,而且涉及到一件案件的内幕,已经超出我们的规则范畴了。
  “这点我知道,我们只问问那个人是谁,并不调查证据材料。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找一个法院里的熟人问一下就可以了。四万块钱,推出去就是傻子。”吴大维用右手中指敲击了两下桌子上的合同:“我知道这是关于你朋友的案子,因此你去调查最合适。”
  我把合同推回去:“老大,这个案子我不能接,你另请高明吧。”
  我之所以不愿意接手,是因为白灵的缘故。如果我要帮助她,不会收她的钱的。我觉得很奇怪,白灵明明知道我是干这一行的,也知道我在三T公司,她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吴大维没想到我会拒绝,不解地问:“白灵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不想帮助她吗?”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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