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的做法-藕怎么做
时间:2009-11-13
作者:imeee.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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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的做法
藕,以莲藕着称,是睡莲科植物,莲藕。肥厚,有中间有一孔数的管状后,连接的电线断节。可以吃,同时也可以为传统中药使用。
稍甜,脆的莲藕可以生吃也可以做饭,而且还很高的药用价值,它的根根叶叶,花卉,水果,是为珍惜,能够滋补药。制造,莲藕粉,能消食腹泻,开胃菜的热量,营养的认识,预防出血,妇女和儿童,妇女儿童,体弱一个良好的营养液体食品和良好的简在清代咸丰年间,他被钦点为皇家贡品。
藕的做法的基本介绍
莲花原产于印度,后来到中国。在宋朝时代,莲藕种植面积已相当普遍,截至目前,已有3000多年栽培历史。莲花中国南部省份也养成了莲藕品种,有两个,即七孔耦合和鲍鱼荷花。江苏省,浙江省,更多的七孔沿荷花种植,优质品种,其茎,肉质细嫩,鲜脆甜美,非常干净,人们喜欢吃。在莲花各地不同的名字,也为药用,莲茎可印有名字的茎,叶的荷叶及荷叶蒂。芮丽安莲须,果壳名字连捧,水果肉或胚胎的荷花,荷花莲藕土地的名称莲荷花。
莲藕含有淀粉,蛋白质,天冬酰胺,维生素C以及氧化成分,也非常高糖分,可以生吃Xianou固溶麻烦,解渴呕吐;若Xianou挤压容器,其效力是更糟煮熟的莲藕甜温度可以开胃健脾,有益血补心,这是其主要的补充五脏,有消化,止渴,生肌的效果。
营养成分:
水77.9克,1.0克蛋白质,脂肪0.1克反,碳水化合物十九点八克,热量84千卡,粗纤维0.5克,灰分0.7克,钙19毫克,磷51毫克,铁0.5毫克,0.02毫克,胡萝卜素,硫胺激素0.11毫克,核黄素0.04毫克,烟酸0.4毫克,25毫克维生素C。
[性味经络]中医认为,生藕甘,寒,无毒。熟藕甘,温,而且无毒。
立秋后Xianou成为必要的菜宴。连说,藕根,北方人多用来做饭,所谓的荷花莲藕蔬菜,或蔬菜,一般南方称为莲藕,水果和蔬菜可以使用。
莲花出生在污泥和一尘不染,通过外直,不蔓不分支,在很受欢迎自古以来。 Lotus正分为红花藕,莲藕,莲花和龙胆花3种白色。红花荷花,莲花形薄,棕***的皮肤,粗糙,含有比面粉多,水少,不脆;白花藕肥大,光滑,细腻的外观,银白色,果肉脆,多汁,甜和丰富;扭耦合是粉红色,看起来粗糙,含有更多的淀粉。
那么在整个中国,苏州,荷藕耦合产品而著称,是高品质,在唐代,在作为一个敬意。它与雪莲花耦合雪说,投标脆甜可口冷静,相当于原梨媲美诗人韩鱼白色被称为比蜜寒冷霜冻甘比,一个入口弊病痊的好评。汉寿县,湖南省,羲洙乡,如手臂,果汁作为白莲花白玉手臂,壮,甜如蜂蜜口味招标,松脆,水样把口消融,食品和无残留。您的县,广西,红莲藕,茎粗,大机构,尤其是生甜,熟食,尤其是棉花。据说,当清朝乾隆皇帝南下,他们想试试你县命名为红色荷花。现在,当地人也想建立一个全面莲花席招待客人。湖北省莲花湖是淀粉,蛋白质,维生素等成分,丰富的美味可口,有久负盛名,被誉为水中国宝之称。杭州西湖,众人看到,因为它的白色和手臂的年轻女孩招标,被称为
武装藕。此外,还有著名的安徽省赞扬雪莲,一个美丽的红色宝应县,江苏省,南京,大白花等莲花湖。
莲藕含有的营养和冬季碱,蛋白质,氨基酸,葫芦巴碱,干酷氨基酸,蔗糖,葡萄糖等,天数。 Xianou含20%碳水化合物及钙,磷,铁和多种维生素丰富。 Xianou可以单独做饭,而且还做其他食品配料。作为莲花肉丸,香肠,藕,虾茸藕饺,炸脆藕这种根丝,油炸藕蟹,煨炖藕汤,炖Xianou排骨,莲藕沙拉等,都是Zuojiu去与大米,在手工制作的菜肴受欢迎。
莲藕汁还可以作出的莲藕,莲藕,蜂蜜,莲藕,生姜汁,莲藕汁,梨汁,藕凉的饮料炎热的夏季。
莲花也可以加工成藕粉蜜饯和糖片,是一个青年人和老年人,妇女,儿童和病人很好的激励。
莲花也有药用价值,生的食物可以加热和冷却线肺部瘀血,熟食可健脾开胃,腹泻古井。老人吃莲藕,您可以收听开胃,效益弥补血液骨髓,脑安神的作用与长寿。
秋季天气季节,该市将Xianou。 Xianou除了含有大量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及各种维生素和矿物质的含量也十分丰富。
中医认为,健康的莲花寒冷,甘良腹部被小玉凉血,清范热,呕吐的渴望。适用于烦渴,酒醉,咳血,吐血栓塞。
妇女,忌食寒冷,但只有不忌藕,莲藕是因为良好的消瘀作用,因此人们有新采矿Nnou赢得太医做。熟藕,其性质已经从凉爽的温度变化,有滋阴养胃,健脾齐的效果是一个很好的食补佳品。以及使用了莲藕莲根淀粉加工,既营养丰富,而且易于消化,有养血止血,开胃的转让的效力。
吃在和平时期莲藕,人们往往不消除Ouji事实上,是外行领导出血Ouji药,它的甜,涩性质,鞣质,天门冬丰富,各种治疗,如呕血,咯血出血,血尿,便血,崩漏栓塞。老百姓Ouji 67,另加红糖数额,粉碎出血建福,很好的效果。
荷花是睡莲科植物,其品种,有两种,即七孔耦合和鲍鱼荷花。莲花,性温,丰富的单宁酸,具有收敛性和收缩血管的功能。籍之冼区原料或饮用,对咯血,血尿这些患者的治疗可能可以发挥辅助作用。莲藕还含有丰富的膳食纤维,对治疗便秘,促使有害物质的排放,非常有用。
Xianou洗澡,切断丝,用纱布籍,与更低的温度煮沸热饮是血液志,冷却的血液和脾脏是一个很好的开胃饮料;藕汁有肺,冷静的功能,孩子喝最好的藕汁检查,越早或更高的100毫升;在藕汁中添加一些食盐饮用,眼睛挤塞是有效的;生莲10水煎服,治咳血,卫生荷花500皮肤捣汁加白糖100克,搅拌成汁,准备好克开水治疗胃溃疡出血有较好的效果。
此外,莲花可以生吃或添加香料冷,其爽口鲜嫩脆。或成丝,青椒炒猪肉,如削减丝,味道鲜美。也可以减少肿块和猪吃小排骨汤可以说是美味佳肴。
浅绿色早退,从边缘开始干后全叶卷曲干枯,顶端弯曲干燥处理,如整个领域,一枯***的像火。预防:要生病的2-3天环的实施。 70%甲基托布津使用了75%百菌清喷雾沉闷种1000倍或800倍,塑料盖封闭,24小时后晾干播种。 Outian深耕,播种前,和牧誓石灰100公斤。 75时可用百菌清0.5公斤加30千克干土混合到浅水领域抛出%的发病率。因为在土壤干的一部分,莲藕腐败病的根源,采取预防措施,需要喷洒低干,只留下3-5厘米深的水,3 5,两个连续的控制,你可以控制的。
黑点病(又称褐纹病,叶斑病):
最初发现褐色斑点像小针,与病变有伦文一半或全部产生干叶,叶子覆盖整个后半部分。预防:提高磷,钾肥,避免偏氮肥。彻底清除冬季领域和重点防火的病假。疾病预防和控制的早期去除病叶和喷涂。 70%甲托1000倍,或用65%的代森锌600倍。或1:1:166-200倍波尔多液,喷一次10天,共有2-3倍反对。
病毒病:
荷叶后,地下根茎被害人可以显示叶症状产生大量多边形的不规则形浅棕色干点。深褐色皮肤炭疽根茎生产连胜。预防:利用抗病品种,及时预防和控制蚜虫(传毒媒介)。 1.5%的喷雾在植物病理学灵乳剂初期的1000倍。
莲花叶枯病:
受害者荷叶蜡黄,枯萎,影响莲藕生长,造成的削减。预防:保持Outian清洁,防止石油污染Outian。污水,肥皂水可导致死亡的荷花叶子枯萎。耦合是非常敏感的除草剂。除草剂Outian应用程序无法。
常见害虫:
有蚜虫,斜纹夜蛾,蛞蝓等。对李叶,芽。可以是90%或40%敌百虫800-1000倍,2000倍乐果喷洒。水蛆吮吸莲藕,茎,叶汁。领导荷叶黄,一经发现,可以适用于石灰驱杀,亩和消费10-15公斤。
藕的做法:
莲花应先一小壶炖Huodun 40分钟,或在压力高压锅20分钟,然后加入排骨,后以少飞浮动泡沫的斗争,开始活跃在料酒,辣椒,生姜了。煮沸后改小Huodun一小时后,盐,煮1小时,然后发球。
特点:汤甜,营养丰富,能美容抗
,活血润肤。
小贴士:
一般之前完成肋骨煨,直到排骨熟莲子释放。莲花点:花,白色的花,大麻,大麻是最粉红色荷花最适当煨汤。摄刀刀片将有一个比较哑光吃莲藕,可以把一些药丸,莲花豆孔,以平衡热汤。
英文名称:莲藕
莲花#ǒu
【释义】藕。它肥大,有中间有许多管状孔数,那么宣泄莲花节。电线连接到它的休息后。你吃。
徘徊】【#ǒu端泗联莲藕被打破,荷花丝还连着。类比切断表面之间的关系,事实上,参与。多情怀手指男子和妇女不绝,很难割舍。
图像的〗〖多年来,他们分手,但仍挥之不去,经常通信。
===================关于这个词更多的信息=================
莲花姓名
莲花地下茎,肥大节,管状孔中,你可以吃,同时也可以为传统中药使用
莲实和莲藕。 -明李渔的闲情偶寄种植籍部
另一个例子:莲花心(古钱币的名称韩索朱,四方和洞,荷花的形状打破);藕色(藕色);耦合(藕荷);藕荷(紫色,有些红色);藕色(浅灰色,有点红色);欧华(即荷花)
莲花ǒu
⒈莲花地下茎,肥大而长,有节的,中间有一些管洞,后断线。生或熟的食物都可以。该系统还可以藕粉等食品。
莲藕,也莲藕着称,是睡莲科植物。莲花原产于印度,后来我国引进,到目前为止,超过3000年的栽培历史。在中国南部省份莲花也养成了莲藕品种,有两个,即七孔耦合和鲍鱼荷花。江苏,浙江七孔多,质素优良品种,其茎,肉质细嫩,荷花种植面积甜鲜脆,洁白无瑕,人们喜欢吃。在莲花各地不同的名字,也为药用,莲茎可印有名字的茎,叶的荷叶及荷叶蒂。芮丽安莲须,果壳被连捧,水果肉或胚胎的荷花,莲的地下茎名藕(Ouji毒品强)荷花荷花。
[配料每100克食用含有2.3克蛋白质部,脂肪0.1克,碳水化合物一十八点一克,钙18毫克,磷51毫克,铁4.4毫克,维生素b和-]维生素C
[性味经络]中医认为,生藕甘,寒,无毒。熟藕甘,温,而且无毒。
[影响]健康和小玉热,除烦解渴莲藕,大便出血,出血等(鼻出血,血尿,血),化痰,治疗肺炎,肺结核,肠炎,脾虚贬值,妇女,崩漏等。朱古筝。莲藕熟后,通过从凉爽的温度性变化,表现了消瘀热损失,并成为有利于脾胃,有养胃滋阴,有益血,止泻的效果。
睡莲,荷花是多年生水生植物。其地下茎的脂肪大部分莲藕。生长在泥野生最重要的水生蔬菜之一。棕色皮肤,肉肥厚,灰色,稍甜,脆。根茎有管状孔,断丝在莲藕连接。莲花分为莲花头,莲藕,后身体的3个部分,藕粉,肉类,食用,该系统。随着对中医中药,性平味涩,功能化瘀止血的粪便和其他证件,与会呕血,血节。区杰和地面荷叶,莲子心,连彭可入药。
【来源】本品为睡莲科植物莲莲藕。氏鞭。秋冬疏浚,有更多的使用。
【】甘取向的味道,冷。
【适应症】凉血可散瘀,止渴除烦。烦渴为发热,咯血,Nvxu,吐血,便血,血尿。
【用法用量】0.51公斤,分数生吃,或捣汁指向Java服务,或油炸肉汁服务。
提取】【全国中草药汇编
(在经)
【别名】灯旁边(土地寺诗疏)。
对桅杆基层对睡莲【来源】荷花。详细植物形态,莲花一节。
【】莲花植物形态多年生水生草本植物。根生长的野生,肥大,节点间的东扩,它的垂直通风孔多数,要像外生不定根。艺术节上的叶,露出水面,多刺叶柄是在背中央,厚,圆柱出生,叶圆形,直径25 90厘米,全缘,或稍有波浪,面粉和绿色,从以下中央静脉注射,有1-2次叉分支。华砂嗯出生在花梗和长度相等或更长叶柄花梗顶端,而且分散的小刺,花直径10-20厘米,香,红色,粉红色或白色,花瓣椭圆形或倒卵形,长5厘米,宽3 5厘米;与新生儿护理1雄蕊的花药栏,丝微弱的多数,雌蕊大部分埋在花托扩大,椭圆形的
,作风也很短。开花后结连鹏,倒锥形,直径5厘米,有20-30孔,每个孔含有1的成果,坚果椭圆形或卵形,长1.5 2.5厘米,果皮革质量,硬,深褐色当熟。种子卵形或椭圆形,长1.2 -一点七厘米,红色或白色种皮。花期6月至8月,从8月至10月期间水果。
【加入收藏】秋冬季和初春挖掘。
【化学成分】藕(根茎)与淀粉,蛋白质,天冬酰胺,维生素C还含有焦儿茶酚,d为儿茶素没食子酸,新绿原酸,花青素,无色,无色,如约为0.3多酚化合物翠元素%,以及过氧化物酶。
【】冷干的味道。
①别录:寒,无毒。
②本草蒙筌:甜,冷。
③本草经疏:活干,冷,熟者谁甘,温。
经过】【进入心,脾,胃。
①雷霆炮制中药的解决方案:鲁比通过。
②本草经疏:入心,脾,胃三个。
③向毒品分剂:入心,肝,脾,胃四个。
④本草再新:入心,肝,肺,三年后。
【功能主治】生用:热,凉血,散瘀。政府发热烦渴,吐血,Nvxu,热水淋浴。熟悉:脾,开胃菜,有利于血液,组织再生,腹泻。
①本草集注:藕汁,胡乱射击谢毒药,蟹毒。
②别录:主热渴,散装血液和组织再生。
③医药理论:藕汁,可以消除瘀血的长存。
④崔禹锡美食:主Fanr。除了鼻出血
⑤孟诜本草:天然食品,主要在霍乱虚拟渴,无聊,不能吃,蒸食补五脏在实际的重点。
⑥草本补充剂:消化止泄,除烦,解酒药,常压热水,和事后的渴望。
⑦节子本草:破产血液恶心,健康研究服务也不妨;撞击伤筋骨的唯一折暴力疼痛;烹煮食物,伟大的开胃菜。
⑧每日本草:热除烦,在吐血,吐血,出血,败血症,及高脂血症的易失。
⑨滇南本草:多服务润肠肺,生津液。
【用法用量】口服:生食,果汁或烹饪比赛。外部:英镑存款。
【禁忌】赞宁,这是第一阶段事物的志:忌铁。
【选方】
①气体烦渴执政超过:原料莲藕,拌入1杯果汁扭曲,成为一个综合卫生和蜂蜜,搅拌要均匀,不包括时间一分为二。 (圣惠方)
②治霍乱吐比多,口渴:健康荷花12(洗,切),生姜,下午1时(洗,切)。在两个味道,研究扭曲的容器,分3,非正式的时间。 (圣济总纪录,江莲花饮料)
③治理重点痰热:藕汁,梨汁平分灯,和服。 (简单的单边主义)
④志红冲刷:荷花一斤,捣汁,和蜂蜜,戈谁囤到奶油诉讼。 (岭南草药录)
⑤治尿淋:生藕汁,地黄汁,葡萄汁各等分。每半年杯服务,把蜂蜜御寒的
。 (纲要)
⑥治脚冷裂纹裂缝:成功破获荷花蒸镀膜。 (纲要)
⑦治理和奥恩和粉尘入眼无论:一个长度大荷花,粉碎在丝绸包裹在孩子的眼睛,洗,倒入容器的,下跌的眼睛。 (普济方)
⑧规则羡慕郗痛:以莲花,一到一个空的办公室,水的数量碗链接到至少一个豆,碗建志,甚至吃藕。 (岭南草药录)
【著名论述】
①孟诜本草:产后不能吃原料,但不同的原料莲藕,以便能够Poxu也是。
②本草经疏:藕,
甘寒,能凉血止血,除热清胃,因此主要化瘀,吐血,口鼻出血,产后出血恶心,金疮伤一个只有热敷,口渴,霍乱,乏味,沉闷,宿醉和其他反应。煮甜温暖的人,可以健脾开胃,有益血补心,这是其主要的补充五脏,下一个真正的焦炭,消化,止泄,肌,只有愤怒和久服也是心欢。
③本草制造:藕,凉血散血,热解暑的药物也。他们的业主,为所有心脏和血液疾病。如陈芳志热口渴钻孔,大的方面,执政能力出血后,孟氏治霍乱漏水,其中热病人邪恶的,他们选择了这个韩清芳杰,甘丹的味道,以冷静的解决方案,如血液和血液病停滞,指出潜在的消费者和末华进行。号生的食物太多了,不禁有移动
,没有腹痛和肠道耳朵的风险并不顺利。熟食等,可以支持内部的***,而脾脏和胃。
④重庆堂随笔:莲仁和能力是好的。煮肉汤衣服,无论是血,也可以通风,故无偏滞后油腻。
⑤随着利率的饮食谱家:荷花那些谁甘肥白春礼良。如果新鲜的生食,烹调应庄与沙锅慢煨极坏的消防老桑木到炼油,白米收入干食品,最补心和如银,肝旺,热。血液失血少姬珠***,日本莲藕汤喝烧开厚,很长一段时间治疗,中医不能同意他也。
莲花的药用价值
中药,莲藕,冷,甜。健康使用,冷却的血液,是被动的,分散的沉积治疗发热,烦渴,吐血,热水淋浴器等;熟悉,可以是有益的血,止泻,而且脾,开胃菜。
与莲花为基础的更广泛的,有一个非常好的疗效的临床应用单一的处方。例如新鲜藕汁,每日早晚服半满,肺结核出血,产后出血,鼻出血。此外,卫生和莲花英镑扭曲容器,蜂蜜数量,搅匀,分次服,治发烧,烦渴多,藕汁,是半杯梨汁,并吸收到治理焦痰热,口干和咳嗽。
莲花连接部分称为区颉,包括天门冬素,鞣质等,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欧洁和自然的味道莲藕,功能大致相同,但Ouji,关于重点的止血效果。
中药,区杰性质,甜,涩,药用可以缩短出血时间,有散淤止血作用,治咯血,呕血,血尿,便血,崩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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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且不说老兄的才学识能否和“名著”沾上些皮毛边角,单凭你干瘪的钱口袋
就不宜先做“名著”梦。名著谁买,我们还可以姑且不管不论,现在甚而至于以后
也无论中国外国,恐怕就很难有一个出版商会因为你说你的是名著而给你垫钱出版。
你得先凑够他十万八万,然后才去圆你的“名著”梦,否则,先把书写好了,出不
了,就好比肚子里有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就是没有准生证,那才憋得死呢。与其
“养”而不能生,不如能生时才“养”。他们又给我出主意:学者找钱,不宜经商,
也不宜炒股,那不仅要相当大的资本,而且赢亏难料,说不定陪了光阴又丢钱哩;
更何况那些路径已经离开了文人的航道,荒废了学业,你那“名著”恐怕就会永无
出笼之日了。最好的办法,恐怕莫过于“以文养文”,搞一本什么工具书,或者黄
白之间的流行小说之类。
侃完归来,颇觉有理。工具书太费时日,黄白之间的小说,其实又何必去搜索
枯肠呢,我身边就有许多现成的材料,只须拣几件出来,稍加粉饰──这可是必不
可少的,不然就太“黄”了,要惹麻烦的──出版出来,便会有千千万万的读者,
我的钱口袋也会象健康女郎的乳房──自然要鼓起来。但愿如此这般一阵闹闹嚷嚷
之后真有一本“名著”会脱颖而出。李清照说她“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如果我的这本小书竟
也能“惊起一滩鸥鹭”的话,请读者能相信李清照说的理由。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三日
我看了思笑的信,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如果不是因为正深更半夜,妻子劝阻,
我一定会马上乘车出城,奔上蜿蜒的山路,去敲开思笑的房门,制止他胡作非为。
他的信就在我的手里,还装着他房门的钥匙。那信简单得出奇:
龚尔兄:是否是永别,颇难预料;但,你来,当然是看不见我的了。钥匙,请
暂且保管;三月以后,如仍无音讯,房里的东西,想要的就搬走,不想要的,连房
子一同交给校长。拜托了。
思笑于九八年九月九日
他要干什么!我想象不出,但思笑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是我大学中文系同
班同学,现在刚满了三十岁。他的才华,全班同学都引为自豪,还没毕业,就出版
了诗集;他的人材,让班上好几个漂亮姑娘常在梦里笑醒。他满以为毕业后留校不
过是牛要吃草那样的自然,他不想去拉什么关系。谁知道煮熟的鸭子竟也飞了,留
校的名单上,找不着他的名字。他和我一起被分回了集平县,我因为有一个舅子在
当局长,被分到了县城中学,他没有关系又不肯找关系,理所当然的被分到了一个
山区中学。他约我喝了一斤全兴酒,大叫道:“走!找女人,发泄去!”
我知道女人可也不是随便可以找来发泄的,而喝醉了酒的人,是最好糊弄不过
的了。我答应着“好,好”,扶他进了我的房间。他抱着绣花枕头大哭,那哭声之
悲怆、之激烈,是我形容不出的,也是没有想象到的。受了重伤的狼狗叫,声音多
少有点相似,但却没有那样深的感情;三峡的啼猿,叫声的悲切有些近似,但是却
又没有那样的气势。我徘徊着,十分凄惶,搜索了我能够找到的一切甜言蜜语来安
慰他,都没有效果,只得由他哭得筋疲力尽,才昏然睡去。他当然有该哭的理由,
他的工作分配,使他那个大学后三年如影随形、如星伴月的长发美人,投入了别人
的怀抱。诗人多浪漫,又重感情,更顾面子,那个女人险些要了他的命。
人世间,真是得失难料,“祸福相倚”,不顺心的事往往一下子又引出了开心
我们的“校花”、省报记者鸣莺闻讯驱车五百里,来嫁给了他,两个人本是旧
情人,只因那个美人插在中间,这天生的一对,才成了全班人叹惋的话题。两人重
新聚首后,思笑把失意的痛苦全变成了对眼前人深沉的怜爱。青年男女在一起能做
的事都做了。
恩爱夫妻之间,哪里才仅仅<
>里描写的“脸儿倚着,腿儿挨着”,那
种情感,只有<
>写得有点近似:“和块黄泥儿捏咱两个。捏一个儿你,捏
一个儿我。
捏的来一似活脱,捏的来同在床上歇卧。将泥人儿摔破,着水儿重和过,再捏
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思笑和鸣莺结婚三年多,男的有才有貌,女的有貌有才,了解的人,无不赞叹
;见到的人,无不目送他们很远很远。思笑还有一般人望尘莫及的优势,那清脆圆
润的男高音,既有响遏行云的穿透力,又有绕梁三日的感染力,有幸听过他唱歌的
男女,无不心向往之。而鸣莺的舞姿也和思笑的歌声一样的充满高雅的气质,潇洒
轻盈,如仙鹤高举,似锦鳞戏水。
有了这样称心如意的伴侣,真可谓是人生的大幸。他们结婚时,我特意登门道
贺,并送给一副喜联:男女共造天伦乐,心身同酿古国春。也许真是“天意自古高
吧,这么美满的夫妻,留给思笑的竟然是海洋一样深广的痛,春雨一样无边的
鸣莺在离开思笑回报社的途中,连车带人一起滚下了万丈深渊。思笑找着鸣莺
的遗体后,竟然一点也没有哭,而是抱着她的血淋淋的尸体,跑上了山崖,直往下
跳。幸喜我手脚快,一把抓住了他。
鸣莺死后,给他的赔偿费二十万元,他给了岳父、母一半,另一半交他哥做生
后来,听见了他许多的风流事,OK厅,美发厅,***浴,宾馆、饭店、舞厅
都有他的情人,而且公然不止一次领***回家睡觉,闹得满城风雨。鸣莺死后的陪
偿费成了他沦落的经济条件,他也逃不出“男人有钱就变坏”的规律。现在他究竟
又要去干什么呢?想来想去,得不出结论。远处的鸡啼声,彷佛从天外飘来,新的
一天的使者已经在窗户上抹上了一缕淡痕,妻儿都还在沉睡,我轻手轻脚的起了床,
给妻子留下了几个字,便乘车向思笑的学校奔去。
二?下了车,我就直奔大坡学校。学校离镇子有两里路,因为在山上,还没有
通汽车,只得步行。走出街市,便是盘蛇般的山道。路,并没有特意修整过,不仅
坎坷不平,而且宽窄也不一样,有的十来个人并排也能通过,有的地方,过两个人
都要紧挨着身子。路两旁长着高高矮矮的树,树下面是各色各样的花草。要是春天,
一路野花乱开,碧草狂长,满目风光。可眼下,正是晚秋季节,愁人的风飒飒的吹,
恼人的雨淅淅的飘。最讨厌的是这雨,再大一点,我可以打伞;再小一点,我可以
不管。这么小的雨,打伞使人觉得你太娇气;不打伞,时间一长,头发也会湿漉漉
的。不过,那风还有点意思,把高树上的黄叶吹得满天飘落,使得天地间有了一点
活气。大约因为还很早吧,一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很远的山包上,有一个还分不清
是男是女的人在转悠。
校门已经打开。看门老头睡眼惺忪,胡乱放我进了大门。我穿过操场,来到后
所谓后院,就在高大的新教学楼的背后,只不过是一溜砖木结构的小青瓦房,
看样子,少不了百把岁的高龄,墙上的青砖已经在风化,斑斑驳驳,给人一种承受
不了重负而战战兢兢的感觉。小青瓦房和教学大楼之间是绿化带,大部分草木都已
枯落,只有鸡冠花开得正艳。而那株高大的红枫,特别引人注目:像一只巨手高擎
着硕大无比的火炬,熊熊的燃烧着,不时被风吹落几片通红的火星。思笑的居室就
在枫树下面,门口已经堆满了火红的枫叶,门上一把将军不下马的小锁。我也顾不
上惜叶怜花了,嚓嚓的踩着枫叶去打开了门。
外面的环境有点“草木摇落露为霜”、“玉露凋伤枫树林”的味儿,屋里的小
环境却是营造得很不错的:一进三间小屋,是将大屋子分隔而成的;四壁和顶棚上
都贴着彩色的墙纸;卧室里蚊帐高挂,床单低垂,枕头、被盖都放置得颇具美学品
味;衣架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书房里,书籍整齐,桌椅光亮。我在屋里徘徊了好
一阵,发现,他出门常带的大提包不见了,穿的东西也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挂在卧
室大床对面墙上的鸣莺的大照片也没有了。站在故人屋里,虽不知他的去向,但也
久久不忍离去。不离去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老在这里胡想乱等吧?
我看时间还早,便锁上门去找校长,向他了解思笑到底怎么了。校长扶了扶眼
镜,老半天不开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问:“校长,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校长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没有听说他打死人的事?”“什么?乐思笑还会打死
人!”我惊得大声喊叫。虽然只隔了七八十里路,教书先生,校门一关,什么消息
也传不到耳朵里来。校长低沉地说:“思笑是个好青年,就是太年轻了,对女人看
不破,对坏人忍不了,终于身陷囹圄。”“那,他现在在监狱里?”老校长躇踌了
一下说:“公安局的抓去了,还能不在监狱里?”我问了思笑打死人的经过,校长
粗略的讲了一遍。我还要想再问思笑现在的情况,看他故意转移话题的态度,看他
谦虚得笑容可掬,急得语无伦次的样子,知道这个问题似乎不可以深谈,只得微笑
着告辞了。
我又回思笑屋里看了一遍,不想就把钥匙交出去,看手表才十二点钟,便锁好
门,慢慢的去镇上吃午饭。一个人出来,又是这样的事情,在这样的季节,举目四
望,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无情无绪的;我知道这里的最后一班车是下午四点钟,
还早得很,便一个人踱进饭店,找了一个雅座,要了一瓶大丈夫酒,点了两个菜,
自斟自酌起来。
这时,进来了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人,各人挽着一个姑娘,胖子的那个瘦高,
瘦子的那个中等个儿,微胖。两个女人都有些姿色。他们看见我,先是一怔,后来
可能是觉得素不相识,构不成威胁吧,便若无其事的各霸一方,要酒要菜,边吃边
喝,闲聊起来。
他们瞎扯胡吹了一阵,只听那胖男人说:“秀英儿,听说那个叫思笑的老师,
把你勾到睡觉的地方,什么新招儿都玩尽了,那得付多少钱?”那个微胖的姑娘说
:“思笑老师,莫说一晚上,就是一辈子,我一分钱也不要,像胡乡长这样的小贪
官,那就得摸一摸,五百多,看一看,三串半。”胖子气得直骂:“小娼妇儿,那
但书记,你收他多少?”
那瘦男人说:“我早就说把秀英儿让给你,你又说不敢要,这些话儿,只能在
***的肚皮上问。”那叫秀英儿的,在叫但书记的颈子上揪了一下,那瘦子“哎哟”
直叫,拱手讨饶。我估计这秀英儿是思笑的“她们”中之一,便不时扭头扫描一下,
脸蛋儿红润,身段儿丰满,眉宇间有一股英俊刚烈之气,我竦然了,这样的女子也
吃这碗饭?
听他们肆无忌惮的狂侃,很想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思笑的消息,又怕和他们不
熟,他们不说真话。问和不问一个样,当然以不开口为好。公安局我是用不着去打
听的,思笑给我的信根本不像是在监狱里写的,根据刚才校长的神态,估计思笑已
经跑掉了。
或许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不能公开这一情况。这可能就是我一问起思笑现在
在哪里,老校长便讳莫如深的原因。
要到发车的时间了,那四个男女已经喝得东倒西歪,我便向车站走去。还好,
车站几乎没有什么人,我向卖票窗口递进钱去,那个中年妇女正在关抽屉:“明天
早请。”
──还把一副有个小酒窝的脸笑盈盈的对着我。“怎么,提前发车了?”“本
站十分准时,宁停三分,不抢一秒。”“那,这不才三点半钟!”我急得指着表狂
喊。她不声不响的伸过头来看了一眼我的表说:“你那老表,该进垃圾箱。”我问
了几个人,才相信是我的表慢了四十分钟。真他妈的碰见鬼了!我踌躇了好一阵,
与其花钱住旅馆,在什么男女都睡过的床上睡,还不如去思笑的卧室里住一宿哩。
我乘着酒性,梦境似的回到了思笑的屋里。白天没有太阳,晚上也没有月亮,
我独坐灯下,面对紧闭的门窗,听秋虫悲吟,各种感触,蜂涌袭来,真有挥之不去,
思之不堪的味儿。我想,这才华横溢的思笑,本来可以大有作为,活得像个人样儿,
谁能料到竟成了人们酒余饭饱后的话柄呢?人生如飞花,或落茵席,或落泥潭,谁
能预料呢?我也想不出头绪,在百无聊赖之中,我懒懒的站起来,去书架上乱翻,
想找本什么闲书来消遣,翻来翻去,竟没有什么可看的。
书架底层,乱七八糟的堆着备课本、草稿纸、旧信封,旧报纸。中间有一本很
厚的精装日记本,我已经用手扒过它好几遍了,忽然产生了想看一看思笑在上面写
些什么的念头。于是抽出来,踱到灯下,坐好,放在书桌上,翻开。扉页是“藕花
深处”四个草书大字,横写的,是标题?是书名?不能确定。但右下角的三个字却
很分明:“思笑著”。
这小子,又写什么呢?我便翻开看下去,才几行就把我吸引住了,一口气看到
凌晨五点,把书看完后,心还乱跳不止。
的确是惊世骇俗之作!而且,写的恐怕就是他的经历,书中的好几个人我都认
识,用的是真姓名,竟然还把我也写到了书中,那件事完全是真的。开始,我觉得,
他不应该像<
>把男女之事写得那样穷形尽相,但我又想,如果不这样写,
又怎么能让世人明白藕花深处,既有落污泥而不染的有节莲藕,也有许多烂成稀泥
的藕叶藕花呢?
人世间就只有男女两性,有那么多风华正茂的女子,过着说出来就要被正人君
子们斥为有伤风化的生活,随便什么样的男人,只要掏二、三十元钱就可以任意玩
弄她们一小时,而且她们当中的许多人,还时刻担心着这样的生活还会被正人君子
们突如其来的什么人来风所吹走。她们正常的生路在哪里?管他妈的,“担当生前
事,何计身后评”!我决计把<
>公诸于世,或思或笑,那可就由不得我
了。以下便是乐思笑的作品<
>的文字:
港台好些作品都喜欢声明是“纯属虚构”,我书里所写却是字字句句有来历。
鸣莺的死使我过了半年丢魂失魄的空洞生活。我悟出了一条人间的秘诀,女人
是人世间最珍贵的财富。她不仅是男人生活的助手,而且是男人的灵魂和归宿。英
雄爱美人,这已经成了定律,其实没有哪一个正常的男人会不爱女人,而且不只爱
一个。<
>时代的人,对女人“求之不得”就“辗转反侧”;<
时代的人,女的“举身赴清池”,男的便“自挂东南枝”;
吴三桂则为陈圆圆而
“冲冠一怒”,使中国的历史成了现在这样的面目。我们的雄视千古的伟人,也因
为那个喜欢“偶尔露峥嵘”的女人,而使得中国社会更加风高云急,诡谲离奇。中
国第一个发现女人麻烦多的可能是私生子孔丘。他觉得女子难养“近之则不逊,远
之则怨”;后来女人竟成了祸水,据说好些皇帝的江山都是被女人搞掉了的。我之
所以想了这么多,是因为女人这么重要,可是我们竟还有数以千万计的女人在过一
种不人不鬼的生活。下面就是一群年轻女子亲口给我讲的她们的惊心动魄的经历。
我第一次进卡拉OK厅是在九五年过年前。我们校长是正派人,不抽烟,不喝
酒,除了他老婆之外,别的女人的手他都不曾摸过。但他的信息特灵,这个小镇上
已经崛起了十二家卡拉OK厅,他明白,除了个别老板是自掏腰包外,绝大多数情
况都是花人民的血汗钱,请人民的公仆玩。而且他深知,风气已经随时代变迁了,
这些OK厅能够出现,且方兴未艾,那可是一种标志,一种象征,也是最为重要的
信息。它表明现在的一些头头们,注意力已经转移。“吃”,已不能诱发他们的豪
情了;赌,则输赢难料,虽然现在依然是公仆们玩的最佳选择之一,但“与人奋斗”
那才是“其乐无穷”,于是进卡拉OK厅,便成了这个地方接待上级领导的最高规
格。而且校长还悟出了一些小规则,本单位领导不去,他们便不去;不是特别知心
的朋友,他们也不去;进卡拉OK厅,和<
>里打日本鬼子的办法差不多─
─打一***,换一个地方。
校长这个人,颇淡泊名利,对当不当这个“官”是无所谓的。问题在于,你有
这个职务,就得办一些事儿,比如,教师的职称,学校的修建,各种硬件的维修、
添置,各种评比的等级,只要有哪一个头儿心中有一点不顺心,那就有给你看的。
因此,这里丢点钱,甚至丢点人格那也不是为了我自己,甚至也是值得的。校长因
为看得这么通透,也就独具慧眼,相中了我这匹千里马。
他把我叫到办公室,请我坐下,倒好开水,端到我的面前,移过椅子,要和我
促膝谈心。我还以为,他见我教书特别投入,今年高考,硬上线二十六人,为学校
争了光,要动员我入党哩,我毕恭毕敬地洗耳恭听。结果,他是要我担任办公室副
主任,专门负责接待上级领导,陪着进OK厅。我听了校长的开导,大吃一惊,不
想揽下这门活。校长说:“从我们单位来说,这也是为人民服务哇!你老婆都死了
好几个月了,你还怕接触女人?你嗓子这么漂亮,你还怕陪他们唱唱喊喊?你人才
这么标致,你还怕***们不把你当知心朋友?就算我李步清拜托你了!”他还站起
来,给我深深地作了一揖。我当时真有“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的使
命感,于是回答道:“既然需要有人下地狱,那就让我下地狱好了!”
我上任的首次使命,就是陪县里来的三位领导。胖子赵局长开着桑塔拉,钱科
长,瘦高;孙秘书,大眼镜,有些风度。那个OK厅是他们的老窝子,在街尾的一
棵巨大的黄桷树下,我原来不知道那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外面是很不显眼的
泥巴路,进去一个很深的巷子,往前走四、五十米,才见两扇木门,推门进去又是
一个三合土的小通道,通道往右拐,就是卡拉OK厅了。这地方颇为特别,进门通
道很宽,能过汽车。通道两间屋子相对,都有高大的玻璃窗。再往里走则是能并排
开过十来辆车的长坝子,除了进门处有房屋外,另三面也有整齐的房屋围绕。我因
为是首次来,什么也不懂,他们得知我的身分后,就引我到进门右手边的房子里去,
那里有豪华的环形柜台,是接洽和收费的地方。当时不到晚八点钟,商定玩四个钟
头。老板热情得像一盆火,指着对面的房子说,你们自己去挑你们满意的,你们能
看见她们,她们看不见你们,由你们选。不如意的,中间还可以换,顾客就是上帝
我出了收费厅,往对面房间里看去,只见里面堆滤。凳子上、椅子上、沙发上、
茶几上、条桌上,横七竖八坐着、歪着、靠着、躺着、打、闹、疯、玩着三、二十
个女人,看年龄,都在十七、八到二十七、八之间。他们都是熟人熟路,各人选了
自己满意的,搭肩搂脖而去;我可是第一次涉足这一领域,哪里好意思在众目睽睽
之下去挑选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老板见我犹豫不决,笑道:“我这里可早就给你这
样的标小伙儿预备好了!”他又叫道:“秀娥过来。”一个高挑个儿、丰满身段的
女人便轻盈地走来,她身着青色长裙、连裤袜,肩上斜挂着一个细长带子的黑色小
皮包。浓密的长发齐腰,披垂在背上,水灵灵的眼睛,瓜子脸,笑盈盈的,十分可
爱。而且最使我惊异的是,她竟有抛我而去的那个女人的妩媚,又有鸣莺的端庄。
老板说:“好好陪这位先生,你看,什么样的人才!”那女子笑挽着我的手臂,进
了***小厅。小厅进门处有一屏风挡住视线,绕过屏风,才看见小厅并不小,中央
安着长沙发、小桌子,上面放着话筒和一个大本子。对面则是电视机、音箱之类。
沿墙壁呈“乙”字形,有我还说不明白的设施。我们四人都被安排在这个厅里。
***领着我们各找位置。
屋里光线暗,我简直是举步维艰。***拉着我到了“乙”字的横笔处,和电视
机平行的地方,用手一捞,原来是帐幕。她开了灯,是一间小屋,紧靠两壁放着一
张长沙发,沙发的长度就是小屋的长度;沙发前面,紧靠着一张不足两尺宽的小漆
桌子,小桌加沙发的宽度就是小屋的宽度。两幅帷帐间有三指宽的窄缝。她拉我坐
下,放下帐幕,两手按着我的背从我左手臂边紧挨我擦挤而下,坐定,双手握住我
的左手说:“喜欢吗?”我这时,心里真像有三只小鹿在乱跳。女人,如果不是自
己的妻子,任你有意接触人家哪个部位,那可都是非法行为呀!在这样小的密室里,
这样的紧挨着,这,算什么呢?“那女人见我不答腔,嗲声嗲气地问道:”大哥,
你不喜欢我吗?需不需要换一个?“我慌忙说:”不,不,你很好,你很好,我很
满意“”那,咱们就玩吧,随你怎么玩,全身向你开放。“姑娘乘势扑入我的怀里,
紧紧把我抱住,两个硕大的乳房压在我的胸脯上。虽然是冬天,我穿得并不薄,依
旧感受到了年轻女人的体温、芳香和魅力。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而且死了爱得
深入骨髓的女人,日夜想爱人,而且逐步发觉似乎主要还是想她的肉体,现在这个
柔软的肉体就在我的身上,我也紧紧抱住她,抱着爱人的一切感觉都喷涌而出了。
兴奋了好一阵,我渐渐冷静下来了。这是我拥抱过的第三个女人,我应该了解
她,而且我应该尽量帮助她,成为她的好朋友。我让她从我的身上下来,依旧坐在
我的左边。她仍然双手握住我的左手问道:“大哥,受不了啦?”我说:“你是不
轻。”她说:“我有一百一十八斤,是不轻哩。”我问:“你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她说:“给你点两首歌来唱,行不行?”我说:“最好。”于是,我请她给我点了
她携着我的手一同走出幕屋,我把她的手轻轻甩开,坐在中间的沙发上。等了
好一会儿,我们点的歌才出来了。她仍然坐在我的左边,挽着我的左臂。我右手执
话筒,拿出平生本事,也许是我这一生唱得最成功的一次吧。刚唱完,全厅都响起
了热烈的掌声。
她的掌声拍得最响,兴奋异常地说:“和原声磁带差不多,你的歌声和你的人
才一样美。”
今晚这个厅,我们是第一个唱歌的,其它幕屋里的人也陆续出来唱歌跳舞,我
们又回屋去聊天。
我们坐好后,我说:“现在该告诉我你的芳名了吧?”她说:“我就怕臭名远
扬。”我说:“你不说,我也不勉强,那我们聊聊天好吗?”“那你就出题目吧。”
我很惊奇,她的回答竟那样的简捷、得体。“你读过多少年书?”“六年。”
“那你说话怎么那么有文学修养?”“你能听得出?”“当然听得出来。我就
是学中文的。”“唉!”她叹了一口气说,“我算你的知音,你算我的‘知言’。”
“好一个‘知言’,这个词创造得很有水平。你的文学修养真令我吃惊。能告
诉我你是怎么自学的吗?”她沉吟了片刻说:“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是他,
我没有现在这样的水平;不是他,我也不会流落到这样的地方来,当然也就不可能
和大哥抱在一起。”她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那还是十年前,我只有十三岁。家里父母穷,我小学毕业后,就在家割草喂牛。
我看见我们村许多年轻姑娘出去打工,大把大把的票子拿回来,好些人还修了
楼房,我的样儿也不比哪一个差,我就跟着人出去了。在省城职业介绍所,人家说
我人太小,还是未成年人,应该读书去。我磨破了嘴皮,人家眼睛都不往上翻一下。
我失望地走出职业介绍所。门口,两个中年妇女的谈话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胖些
的问:“大姐,来这里做什么呀?”那个瘦些的回答:“请一个领小孩的。”我听
到这里,自告奋勇地上前说:“我来领,我在家里领过三个小弟弟!”瘦女人怀疑
的看了我一眼。那个胖些的说:“我看这孩子不错,水汪汪的眼睛,年龄小,不会
起你的歪心,你可以放心。”就这样,我就进了他的家门。
这一家,女的是做电器生意的,瘦高个儿,脸上肉少骨头多,说不上有什么人
材。她开的店铺离家有十来里路。男的是副教授,教中文的。有个小女孩,才两岁。
女主人,有时晚上回来住,有时就在店里住。副教授有时也到店里去住,但大
部分夜晚都在家里住。女主人几乎不在家里吃饭,两岁的小孩,饿了就喂她,因此,
一日三餐,大都是我和副教授两人自己做饭自己吃。副教授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但
长得英俊潇洒,文化高,对人又好。等孩子睡了,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他都教我写
字读书。他常说:“你很聪明,领悟能力很强,如果抓紧时间学习,以后会有用的。”
他给我买来初中课本,两年,我就学完了;他又买来高中课本教我。又学了两
年,我已经十七岁了,那孩子也六岁了。
一个热天的雷雨交加的夜晚,副教授看看孩子睡着了,各自洗了澡,就喊我到
她的书房里去。我学习就在这个房间里,免得吵醒小孩,而且那屋里有空调,冬暖
夏凉,我也乐意在那屋里呆。那晚我穿着短衫短裙,在洗澡间照过镜子,自己都觉
得很漂亮。
他穿着背心短裤。我一进去,他就把我揽在怀里。他以前也抱过我,我知道他
很喜欢我,不过我那时完全不懂得这是性爱。他说:“春红,今晚我们一床睡好吗?”
我问:“为什么要一床睡呢?”“大风大雨的,凉爽。”我以前也经常挨着爸爸妈
妈睡的,我没有置可否,他便解掉我的裙子,把我抱到床上,他也脱掉了背心,光
着上身。他说:“把乳罩也去掉吧,穿起睡觉影响发育。”我也没有置可否,他就
动手帮我解下了乳罩。我的上身还有一个小背心,下身只有小短裤,他把我整个儿
的抱在怀里,并把我的小背心捞起,我的肌肤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的热辣辣的肌肤紧
贴在一起,我感到害羞,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
的躺着,由他摆布。
他抚摸了我的全身,包括我的两个乳房和我的大腿。有时还把手伸到短裤里去,
在我的下腹部、屁股上抚摸。我没有感到任何的快乐,只觉得纳闷,他今晚是怎么
啦,对我的身体这么感兴趣。
外面打大雷了,一个炸雷,天摇地动,我最怕这个,紧紧地抱住他。他说:
“你不用怕,有我哩。以后,我会像对待女儿一样的对待你。”这晚,我就在他的
臂弯里睡着了。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他就给我戴好乳罩,并拿来一面镜子,让我脱
下短裤,自己照。我不照,他就说:“你自己要看清楚,这是女人最珍贵的地方,
现在完好无损,除了你自己同意,任何人都无权动那个地方,包括我。”我的确从
来没有注意过那个地方,也不知道有那个地方。我从镜子里看去,才见只是圆形的
折皱,中心只有小纽扣那么大小,好像是塑料薄膜。他指着说:“那不是撒尿的地
方,上面那个圆形的小管道才是。”我简直奇怪得像听鬼怪故事似的,情不自禁地
问道:“那地方是拿来做什么的?”他说:“你有了男人之后就知道了。”我羞得
满脸通红,不敢吱声。
他慢慢说:这是个禁区,给男人玩了要产生严重后果,怀孩子,你要特别谨慎,
结婚前决不能让男人动。“他给我穿好短裤,穿好裙子。他让我了解了自己的身体。
那位副教授,从此以后,就经常抱我、亲我、全身的抚摸我,差不多又约我一床睡,
但是从来没有动过我的那个地方。
我十八岁的时候,那女孩已经上小学了,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个使我终生难
忘的家庭。这个家庭,让我度过了青春期,学到了很多的知识,包括卫生知识。这
一次我直接到了职业介绍所,又去给一个科长领孩子。科长只有三十来岁,妻子是
一个工厂的车工,要三班倒,没法照顾孩子。那孩子是个男孩,只有两岁。这位科
长也是一表人才,显得很文雅。来了两个月,他对我显得很冷淡,人各有性格,我
也不去管他。有一天,也是大热天,晚饭时,我和科长对面吃饭,小孩已经吃过饭
了,坐在椅轿里玩。我的左手放在桌子上,他放下碗,伸出右手抚摸我的左臂。我
估计又是要演那位副教授演过的节目了,没有放在心上。他吃了一会儿饭,又摸我
的脸,我也没有理。饭后,收拾完毕,看了一会儿电视,孩子已经睡了。他就在沙
发上抱我、亲我,并把我抱进了他的卧室。我猜想,男人都是这样喜欢女人吧,竟
然由他摆布。他居然脱掉了我的裙子,短裤,他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他扑到我的
身上,凶狠的将他那硬东西使劲的插进了我的最宝贵的地方,痛得我尖叫,我拼命
把他推开,他死死地压住不放。副教授五年都不肯动一下的地方,才两个月,他就
忍心无情的破坏,我愤怒了,在他的右臂上狠狠咬了一口。他疼得爬起来就穿裤子,
并说:“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喜欢哩。打工妹,有几个不喜欢和老板搞这些的!”
我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样的老板,哪能长期共处?我穿好衣服,拿起我简
单的行李,冲出了这个家门。这个禽兽,毁了我的一生!“
我搂住这个可怜的女人插嘴说:“那么短暂的时间,他不可能使你怀孕吧?”
她喝了一口茶说:“他插入那里最多不过两秒钟。当然怀不了孕,但他却给我
种下了祸根。我一气之下,冲出了他的家门,那时大约夜里十二点左右。”我听她
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就说:“我又给你唱两支歌吧,给你消愁破闷。”我又点了<
>. 唱的时候,我看见左手边的帐屋里,伸出了一只
脚,看得清腿袜、高跟鞋,似乎还在抖着。我们唱完歌,另一座的人来接着唱。我
们又进去聊天。她紧挨我坐下说:“你的歌声,真的和你的人才、人品一样的美。”
我问道:“歌声是可以听得见的,人才是可以看得见的,***说我的人品美,又有
什么根据呢?”她笑笑说:“搞我们这一行的,把你们男人弄得清清楚楚。半分钟
就能分出等次。进帐子就伸手往大腿间摸的是色狼,要加倍警惕;轻轻摸乳房的是
情种,可以交朋友;抱着你就亲的人,要看轻重;重的,大部分是色鬼;轻的,大
部分是很本分的。坐下来就点歌唱的,一般不很坏;但我也遇见过,先唱歌,歇口
气,然后就肆无忌惮的。两小时过去了,你还那样规矩,是个好男人。哪个女人这
辈子遇见你,那真是前世的造化。”我轻轻叹了口气。她问道:“大哥也有不顺心
的事啊?”我说:“人生多艰,不顺心的事,人人都有,暂时不说我,还是继续讲
你的故事吧。”她高兴的问:“你不厌烦?”我说:“我是学中文的,最爱听这种
真实的故事,为以后写点东西,储备些素材。***慢慢讲吧。”她又把左手放在我
的左手掌下,把右手放在我的左手背上,继续她的回忆:
我失魂落魄地跑到大街上时,只觉得,街道,恍恍惚惚的,街树迷迷蒙蒙的,
街灯闪闪烁烁的,月亮躲躲藏藏的。我朝前后左右都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没有一
个行人,只间或有一辆出租车飞驰而过。我很激动,匆匆的走着。我感觉到了左边
有一个人在向我靠拢,我加快了脚步;那个人也加快了脚步。我向右边看去,也有
一个人在向我靠过来。我吓得手脚都软了,今晚该不会还有更大的危险吧?两人离
我都只有十几步远了。他们的险恶用心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正在这危急关头,一
辆出租车“嘎”的一声停在了我的面前,我真像要沉下去的人突然抓着了一根木棒。
车门刚打开,我就钻了进去。那两个人也要跑拢车门边了,我喊司机:“开车!
快开车!”那个司机头也不回,车也没动。我知道,我的灾难到了。那两个家伙挤
进了车,小声而严厉的喝道:“听话!不然,我可不会客气!”这两个人在我的左
右两边侍候着,各人抓住我的一条臂膀。我吓得喉头发干,浑身战抖,说不出话来。
车子开了一个多钟头,停在了一个农家院落旁边。他们把我的两手反剪到背后,
用什么绑住,并往我嘴里狠狠地塞上了东西,我直想呕吐。他们又用什么把我的头
包裹起来,挟着我下了车。走了一段高高低低的路,似乎又上了楼,我被绑到了什
么地方,然后,包头被解下了,嘴里塞的东西也被取出来了。我“哇”的一声吐了
出来,睁开眼,灯光刺得眼睛好久都看不清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看清,这是
一间小屋,我是被绑在一间特制的大木床上。一个壮实的妇女坐在一把很古老的木
椅子上。那妇女有四十来岁,样子并不凶恶。他说:“姑娘,你不用害怕。这里有
两条路,一条是听话,听从安排,你就会体体面面的当新娘,谁也不会动你一根汗
毛。你要是不听话,他们就会照样塞上你的嘴,蒙上你的头,绑上你的四肢,外面
套上白大褂,说是病人,运你到河南、安徽去卖。单是路上的那个苦、那个罪,就
磨得死人。一路上,还不知道要转多少次手,遇见些什么样的人,你人又长得这么
有模有样的,哪个男人见得你这样标致的女人!唉,路上就被数不清的人弄了,你
又不是他们的什么人,那些砍脑壳的,谁会怜惜你,都由着劲儿整,一个接一个,
几千里,睡不好,洗不成,十有八九,还没有嫁出去,就落得了一身的病,姑娘,
好生想想,这些话可都不是整你的。我有个亲戚,人是老了一点,也不肯要半死不
活的,为了要你这样新鲜的,花了整整两万元钱哩。”我听了她的话,觉得她不论
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她说的两条路,恐怕是真的。我想,在人矮檐下,哪敢不低头
呢,就答应了给她的亲戚当老婆。
这个妇女出去了,门被“喳”的一声锁上了。一顿饭的功夫,进来一个三十多
岁的男人,他说:“你是聪明人,到了这步田地,就是要想个吉凶祸福,你不要想
耍什么花招,只要有跑的想头,三眼蜂就会弄死你。”这一夜,不断来人翻来复去
地开导我、威胁我。我装得十分胆小,非常听话,并且要饭吃。他们听见我要吃东
西,高兴得很,马上有人给我下面,但不肯松绑,只是由那个妇人喂我。他们的疲
劳战术直搞到天亮,我已经上眼皮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下眼皮了,他们才给我松了绑,
让我睡觉。
他们把我关在这个屋里整整五天了,认为我已经服服帖帖了,那个妇人就对我
说:“明天他们就来这里迎亲,你的身分是我的侄女,名字就叫艳桃。不要忘了,
也不许起歪心,这批人,杀人放火都是不用再学的。”我满口答应了,还附和着他
们说:“我的命就是这样生的,我认命就是了。”那个三十多岁的男的还夸我说:
“这女子,不是方脑壳。会开窍,就好。”这天晚上,他们就安排我洗澡、梳头、
试衣服。在这种走动之中,我看出这个地方相当偏僻,山也很陡峭,那条公路,实
际上,只是机耕道。这几天,我想得很多,也想到过一死了之,但我还有父母亲,
还有***妹,去年,我的四姨还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我不能死。我还有一个要
我活下去的强烈念头,那就是要把这一伙人搞清楚,我要告诉副教授,请他设法,
报告公安局,把他们一网打尽。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我就被叫醒,吃了早饭,梳洗打扮好了。我不知道这一
天要怎么过,心里哪里才十五个吊桶打水啊,简直像装着一肚皮的小跳蚤,这几个
刚落下,那几个又跳起来,折腾得没法子收拾。太阳升起来才一丈多高,迎亲的队
伍就来了,吹吹打打,鞭炮连天。我不知道这一家人是不是真的不了解我的真实身
分,只是觉得他们来的男男女女对我都挺亲热、挺尊敬的。我被扶上花轿前,那个
女人又来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他们教的办,不要多说一个字,事事小心,步步
谨慎,不然,今晚上就可能有杀身之祸。我不住的点头,装出十分恭顺的样子。
我上了花轿,那个女人和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总是不离花轿前后。路上鼓号不
绝,鞭炮时响,走了一个多小时,花轿里渐渐热得难受。我留意着两旁的山形水势,
我发现队伍是在沿着一条不小的河边走,河里还有船来帆往。我可是在岷江边长大
的,五岁开始就水里来,浪里去,水上功夫可用不着谦虚。我也许能找着好机会。
我留心观察着,队伍一会儿上了山道,半小时左右,走上了陡峭的山崖,大河就在
山下,我只要跳下去,他们就别想抓住我了。我还没有拿定主意,队伍竟然离开了
河边。我好懊悔呀!机会没有及时抓住,一闪的就跑过去了,大河从此再没有出现!
姑娘讲到这里,还后悔得顿脚。我也如临其境,在脑海里出现了波浪滔滔的大
河,我也惋惜道:“太可惜了,有些机会,失去之后,说不定,人生道路,都会随
之而大变。”我还想请姑娘继续讲下去,有人在屋中间笑喊道:“思笑,几分钟就
干完的事,还没有扯脱啊?那***夹得好紧哪!”原来,几个客人都出来了,我只
得和姑娘握手告别。她双手箍着我的颈子,乳房紧贴在我的胸口上,说:“想来,
就找我,我的真名叫谢春红。”我说:“我一定会来找你,至少要听完你的故事才
行啊。”她又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那你就得常来哟,我的故事,哪里讲得完
呢,今晚上不是又添了新的故事了吗?”
我把三位客人送到门口,赵局长握住我的手说:“思笑,有两下子,你的歌,
像歌星;你这人,像影星;你们校长,伯乐,没把你看错。拨款的事,叫他明天来
找我。”
目送他们乘车向县城驰去,我才返回收费台结帐。不要***,每人每小时25
元,四个人,四小时,正好四百元。老板笑咪咪的说:“秀娥陪得好不好呀?”我
不好意思的说:“好。”“思笑主任,你管着这个大权,要多照顾哟。今晚就说好,
我这里的姑娘,只要你看得顺眼的,领回去过夜就是了,只须给三、二十元的小费,
我这里一文不收!”我连忙说:“不,不,不!”老板说:“什么‘不’‘不’‘
不’的,哪个男人不想抱着个漂亮女人睡觉!”我不想再说什么,付了钱就向学校
寒风吹着,天上的月儿正明,星儿也亮,有几丝云,轻飘飘的。路上很静,只
能听见我缓缓的脚步声。我想,他们三个回去,还可以向自己的老婆撒谎,我回去
呢,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床,我回去干什么呢?睡觉,可我还没有丝毫睡意。
我回头望着那一棵耸入云天的高大的黄桷树,真想约春红一同回去,但是两只脚却
不由自主地直向学校走去了。
过了三天,我又进了另一个OK厅。这一次是招待教办的两个副主任。这个地
方也是他们自己选的。样子显得一本正经的吴主任说:“那里的***不乱来,歌也
唱得好。”
这个厅的格局又自有特点:大门就在街口。进门就是歌厅,里面有三个排列,
各四张沙发。收费台就在进门处。陪我的***只有十七、八岁。我们进去得比较早,
郑主任首先点歌来唱,他的歌声不错,节奏掌握得好,看得出来,是久经沙场的老
将。随后是吴主任唱,他完全不是在唱,而是在吼。吴主任的歌还没有吼完,大厅
里已经座无虚席。接着是我唱,***给我递上话筒,我站起来,唱了<
>,唱完,掌声雷动。陪我的***拉我坐下,说:“你是,音乐教师吧?
唱得这么好。”我问:“你怎么猜我是音乐教师呢?”她说:“这是个小地方,歌
星不会到这里来,你的音质那么好,音色那么美,节奏那么准,感情那么稳,吐字
那么清,腔调那么圆,听了之后,真要使人”三月不知肉味。“我听了这番评论,
心里暗暗吃惊,又遇上一位知音了,卡拉OK厅里还真有人才?
借着莹屏的柔光,我观察这位***,额头宽大,脸显得特别稚气,没有画眉毛,
也没有涂脂粉口红,但身材高大,四肢粗壮。她坐的位置,和我保持着一段小小的
距离。我问道:“你多大了?”“十八岁。”“什么文化程度?”“高中毕业。”
“没有考上大学?”
“不,考上了,没有钱读。”我愕然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父母没有
本事,只得靠我自己呀!”点歌唱的人很多,唱得好的却没有。好些人唱的歌,非
常刺耳,不仅不是享受,简直是噪声污染。也许她也有同感吧,坐了一会儿,她说
:“到我的寝室里去坐一会儿,好吗?”我一点也没有推辞的跟着她走。经过大厅
的后排,往左拐是一个小小的巷道,过了巷道就是一排小房子,全是用木料、层板
组合而成的。她取出一把很小的钥匙,打开了尽头的一间小屋, 她先进门拉开了
灯。屋子小得不能再小了,除去安下一张单人床外,只有两尺宽。屋里仅有的陈设
是一双竹筷,一只大磁碗,一个中号塑料盆,***的;一个小号塑料盆,粉红色的。
床上用品齐全,收拾得整齐。“坐吧,先生,我陪你聊天。”
我当然只好坐在床上,他也挨着我坐下来,仍旧保持看不分明却实际存在着的
距离。我习惯地抬起头四处看看,床对面玻璃框里的美人照吸引了我。“那是哪位
明星的照片?真美,那么细长的睫毛,那么有神的眼睛,那么端庄的面庞,那么整
齐的牙齿,那么甜美的笑容,太俊俏了,她是谁?”姑娘低着头,咬了一下嘴唇。
“是我的大姐。”“哎呀!”我惊叫道,“你有这么漂亮的大姐,还愁没有钱读书!”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已经残废两年多了,这个仇,还没有报;这个冤,还
伸不了!”我惊得目瞪口呆。“她,怎么回事?
能告诉我吗?“她站起来,激动得指手划脚的给我讲了她和姐姐的故事:
她的名字叫王秋荷,她的姐姐叫王凤美,两姊妹只差一岁半。她们的家在山区,
虽说看起来是山青水秀,实际上是穷乡僻壤。父母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她们两
姊妹读到小学毕业时,父亲得了重病,瘫在床上。母亲一个人挑起养活全家的重担,
哪里还能供她们两姊妹读中学!一天早晨,母亲把她们两姊妹叫到饭桌旁说:“凤
美、秋荷呀,不是妈不懂得读书的重要,看你可怜的父亲,吃饭拉尿都得人扶侍,
当妈的也只有这两只手,只有这点能耐呀”她们母亲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全身
抽动起来。凤美、秋荷赶忙扶住妈妈说:“妈,你老人家不要哭了,有什么话,就
说吧,我们听话。”母亲擦干泪水说:“你两姊妹,留一个在家帮妈做活,另一个
去读书。哪一个去读书,你两姊妹自己商量决定吧!”凤美和秋荷都惊得呆了。她
们两姊妹同年级不同班,都是班上的第一名,老师夸她们都是读大学的料。两姊妹
当着妈妈的面,都若无其事似的。凤美说:“就我留在家里好了。”秋荷也说:
“我读书也读够了,我留在家里帮妈妈做事吧。”
等她们妈妈上山以后,两姐妹抱头大哭了一场,然后相约去松林里商量决定谁
继续上学读书。她们到了松林里,又情不自禁的哭起来。哭声在松林里缭绕,喜鹊
也听得凄惶,停止了叫声。凤美说:“***,我是大姐,你去读书吧,我,供你读
大学。”秋荷却说:“大姐,我,人比你小,机会比你多,你先读,能找钱了,我
再去读。”两姊妹争执不下,最后,凤美说:“反正,我们有一个要去读书,脱下
你的鞋子,往天上扔,掉下来,如果两只鞋底朝上,朝下,你就去读,一只朝上一
只朝下,我就去读,好不好?”妹妹秋荷真的脱下自己的平底布鞋,站起来,一只
手托一只,用力望空中抛去,虽说两姊妹都互相推让,四只眼还是睁得溜圆,随鞋
上下。一只鞋先落地,鞋底向上,另一只鞋也落了地,鞋底还是向上。两姊妹都不
约而同的“啊”了一声。大家都呆了好一会儿,凤美说:“妹妹,我们不用再争论
了,你去读书,这是天意,我负责帮助妈妈,照顾爸爸,供你上学,你能读到哪里
我供到哪里。”不懂事的妹妹自然高兴,凤美虽然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看见别人家
的孩子都能背上书包读中学,在没有人看见的树林里,独个儿睡在床上,也抹过好
多次眼泪。
秋荷很刻苦,读了初中读高中,差不多六年的时间,一晃的就过去了。凤美也
由小女孩变成了大姑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凤美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夫。那个男
青年,名叫沈立新,个子不高,但长得壮实,长相虽说不上有人材,但也还勉强说
得过去,他学会了电工,南下深圳,北上长春,差不多又给凤美寄钱回来,秋荷读
书的费用,不少都是他给的。
父母亲都觉得找到了好女婿,凤美也心里甜滋滋的,以为终身有了依靠。真是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这小子,渐渐对凤美冷淡了,三个月不来
一封信,不寄回一分钱。正是秋荷参加高考的时候,沈立新领回一个牛高马大的女
人,硬逼凤美断绝关系。
这对凤美来说,简直是六月飞霜、晴天霹雳。凤美已经把一切都给了他,淑女
们的那点方寸之地从来都是被社会所十分尊重,被女性个人所万分珍视的,谁动了
它,谁就要负起责任。凤美当然决不容许已经占有了这块圣地的人扬长而去。凤美
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倾心侍奉的未婚夫,在树林里抱着她就不肯放手的小伙子,在
床上伏在她胸脯上就不肯下来的男子汉,睡觉时也要捏着乳房不松手的多情郎,竟
然会把这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去,把她这样一个在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还没有任何一
个男人碰过她一丝头发、一根汗毛的最纯洁的姑娘当破鞋一样的扔掉。
她的这一切都是独自一个人处理的,现在,她一个人已经无能为力了,她独个
儿用被盖蒙头,哭了两夜,枕巾浸湿了三张。去河边徘徊了半天,又舍不得母亲和
妹妹,没有往下跳。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哪能向别人说呢。母亲发觉了女儿的异
常,再三追问,凤美开始还硬着头皮矢口否认,后来就嚎啕大哭,低着头哽咽着,
在发着黄光的煤油灯下,把这一切告诉了她的母亲。她母亲额头、鬓角的皱纹如刀
刻般深,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一般的吓人。她用手指在凤美额上狠狠戳了两下,破
口大骂道:“老子是怎么教育你的!对男人决不能相信,没有扯结婚证以前,女人
的一切,哪怕是一根苦毛子都不能让男人动!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家伙,你让他摸
了你的头发,他就还一定要摸你的手;你让他摸了手,他就一定还要摸腿!”母亲
越说越气愤,又“叭叭”给了凤美两耳光,嚎哭道:“你这个***!你这个把不住
裤腰带的蠢猪!x眼眼都给人通过了,他还稀罕你什么!”父亲已经一动也不能动
了,也不能说话,但耳朵还能听见,只是流泪。凤美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泪珠
一串一串地往下滚。凤美的母亲走到她爸的床前流着泪说:“大女儿给那个坏小子
糟蹋了,我们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父亲先是圆睁着眼,后来又闭上了,也许是
表示极为愤怒但还是以息事宁人为好?也许是表示母亲的精神可嘉,但一老一少两
个女人成不了什么事?她们弄不明白,但事关家庭儿女的根本利益,那可是箭在弦
上,不可不发,母女二人明知势单力孤还是要去拼搏一下。
凤美母女二人到了沈家院子里,正见有泥木石工在修房子,青砖已经砌上了二
楼,挑砖的,送沙灰的、递砖的、砌墙的、剧木料的、搬钢条的,一片繁忙景象。
这本来只有背山临水几笼竹林、三间草房的农家,现在发了,大兴土木。原本应该
属于凤美的幸福,现在却要被别的女人抢去了,母女二人,哪能平静、哪能容忍!
沈家的人可能都在忙着做午饭,工人们以为是来看热闹的,谁都没有理她们。母亲
压不住心中火,高声叫道:“沈立新,出来!”出来的不是沈立新,而是他的母亲。
她赶忙招呼道:“是王大娘、凤美呀,快请坐!”高瘦而显得慈祥的沈母抬出了凳
子安在阶沿上。凤美母女二人都觉得没有必要向她发火,走上阶沿坐下了。凤美的
母亲说:“沈立新呢,叫他出来,凤美的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沈母说:“王大
娘,儿女间的事,我们做父母的,哪里管得了?我都骂了他多少次,猪不吃食揪耳
朵也不行啊!”凤美的妈说:“沈立新这头猪,不是不吃食,他是吃厌了一处又想
换一处。我的女儿可不是随便让人吃的!”沈母说:“大娘,凤美,这男女间的事,
也不能单怪哪一方,一个巴掌可拍不响啊!”“什么一个巴掌、两个巴掌的,我的
可是女儿啊!”
出来一个高个子女人,圆脸蜂腰,满身珠光宝气,插嘴道:“女儿,女儿可多
女儿不把腿儿岔开,男儿的那东西挨都挨不着,怨谁呢!“凤美妈听见这话气
得发昏,大骂道:”几千里路卖起来的烂娼妇儿,你的腿儿岔得开,把别人的男人
都夹起跑了,好一个见男人就脱裤子的游娼!“那女人冷笑道:”你喜欢怎么骂就
怎么骂,嘴皮子在你的鼻子下。不过,骂了我的人,后来都会哭不出声来!“凤美
气愤的说:”我不信你敢把我咬来吃了!“”你不信,咱们就骑着毛驴儿看报纸,
──走着瞧!“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容易有什么转机;这样的互相谩骂更不可能
解决什么问题。不知道是故意躲,还是真的有事走了,沈立新始终没有露面。两娘
母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吃午饭的时候,她们本不想吃,做工的村民们
劝她们:”说了说,吃了吃,不吃白不吃。吃了饭,有力气,有理说不失。“──
她们除了吃了一碗饭,出了一口气,又呕了些气外,实际是一无所获。
秋荷悲切地讲道:“高考完毕,自我感觉良好,考个重点大学不会有多大问题。
我兴高采烈,唱着歌儿,蹦蹦跳跳的往家里赶。我的家单院独户,在重峦翠峰
之间,很远就能看见,红日、蓝天、白云,太美了!已经接近中午了,还没有看见
炊烟,母亲、大姐都太忙了!我给你们报告好消息来了!还在门外的竹林里,我就
高喊:“妈妈!姐姐!”没有人答应。
更奇怪的是,那条大花狗,只要听见我的声音,就一定会扑出来摇着尾巴迎接
我,现在却没有出现这个动人的场面。大约是跟着大姐上山去了。我走进院子,看
见花狗就睡在院子边上的桃子树下。我笑了,骂邓,骂道:“懒狗!”又唤道:
“花儿!”
那狗纹丝不动。我走过去踢了它一脚,仍然没有反应。我蹲下身去一看,大吃
一惊,死了!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出事了?我站起转身一看,门是关着的,
但并没有上锁,我几步向前,一推,大门“嘎”的一声开了,我立即听见,有奇怪
的声音,好像人被捂着嘴巴挣扎的叫声。我立即发现,这声音是从母亲房里发出的,
我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慌忙推开了母亲的房门,从屋顶射下来的阳光正好照在母亲
身上,她被绳子密密实实的捆着,绑在床脚上,嘴里塞着枕巾。他还活着,嘴里在
发声,身体还在颤动。我急忙跑上前去,先扯出了枕巾,母亲想说话却说不明,只
是嚎叫,呕吐,大口大口的喘粗气。我说:“妈妈,别急!慢慢说!”
我解开了绳子,她手脚都不能动,瘫在地上,但她似乎急着要往外面去,手往
外面动,看她的意思是要向外爬去。我终于听见了“大姐”两个字,我触电似的
“嗖”的站起,直往大姐的房门冲去。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香烟味
扑鼻而来,那惨不忍睹的场面,惊得我血液直冲头顶,一阵昏眩,嘴大张着,合不
拢;眼干瞪着,闭不上;脚像是被水泥凝住了,动不了:凤美一丝不挂,倒在血泊
里,头朝房门,口里塞着毛巾,脸上血肉模糊,身上捆着绳子,两个膝盖处还在淌
血。我慌忙扯掉了她口里的毛巾,还有一口气。母亲也颤巍巍的站到了我的背后,
也许她已经看清了屋里的惨象,轰的一声,瘫在了地上。我已顾不得照顾妈妈了,
狂跑着出去喊村干部和乡亲们来救姐姐并向公安局报案。干部乡亲闻讯赶来,把昏
迷不醒的大姐抬去了县医院。我不能离开家,得照看不能动弹的父母亲,只得请我
的表姐去看护大姐。
过了三个钟头,公安局的同志们赶到了,一共来了四个人。他们屋里屋外、房
前屋后到处察看,拍照、作记录,有时匍匐地上,有时攀上房顶,有时跃上窗台,
有时钻进床下,整整忙了两个钟头。堪察记录完毕,天已经要黑了,他们又找妈妈
和我调查情况。妈妈实际上提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是说,收工的时候,就
见花狗偏偏倒倒的,没有精神,她还以为是太饿了哩,没有管它。半夜过后,似乎
凤美开门出去过,很快又回来了,我估计,她是出去大便,也没有过问。大约离天
明不久了,她睡得正熟,便被人塞住嘴,拖下床,捆起,她完全动不了了。母亲说
:“进我屋的是三个人,有月亮的光,我看得清楚;只是看不清样子。他们都是轻
手轻脚的,听不见什么响动,也没有人说过话,只是捆我的时候听得见他们的出气
的声音。他们走出我房间的时候,也听不出声音,后来,听见凤美一声尖叫,就什
么声音也没有听到了。”作记录的同志问:“有什么特殊的气味没有?”母亲回答
说:“有,有很浓的纸烟味。还有汗臭味儿。”他们又反复讯问了凤美和沈立新的
关系,还问了断绝关系的过程以及我们的看法。母亲说:“我估计是沈立新的那个
大个子女人出钱请人干的,很可能她还亲自出马了。”秋荷讲到这里叹了口气说:
“凤美姐姐本来是方圆十几里出了名的美人,心地又那样的善良,本来应该有自己
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却成了残疾人,以后最多只不过是活着而已。公安不能说不
用心,但是至今找不到能给他们定罪的证据,成了悬案,罪犯仍然逍遥法外。”我
问:“你大姐的伤究竟怎样?”“我大姐虽然保住了生命,但是脸上被划了四刀,
两只膝盖以下都失去了知觉。住院费还花了四千多元,都是向乡亲们借的。”
我说:“据我推测,十有八九是你说的那个珠光宝气的高个子女人派人干的,
只有情敌才会那样残酷地摧残对手,还要让她活着,受罪,这和大个子女人说的:”
走着瞧‘、’凡是骂过我的人,都会哭不出声来‘是一致的。──大个子女人叫什
么名字?“秋荷说:”我后来搞清楚了,叫卫赤根,是一个很有钱的老板。心狠手
辣,红道黑道都有人,她落到我的手头,我非结果了她不可!“
我又问她:“你怎么会到卡垃OK厅里来呢?”她又叹了口气,说:“医治姐
姐花的钱总得还吧,母亲遇到这么大的打击,身体虽没有垮,哪里还有能力供我读
大学?姐姐开头只想寻死,后来,我劝她学习张海迪姐姐,她的两只手还是好的,
人也还可以坐起来,我请木工师傅特意给她做了两条凳子,现在凤美大姐已经可以
扶着这两条凳子,下床解大小便,做些家务了。
我接到了读大学的录取通知,没钱去读,我和学校联系好了,推迟一年入学,
这一年,我自己选了OK厅,我这种层次和年龄的少女,一年找够读大学的钱是不
成问题的。“我问她已经找了多少,她说:”一万多一点,还有半年多时间,不会
有多大问题的。“我又问道:”你觉得这样挣钱合适吗?“秋荷说:”有什么不合
适的?我需要钱,男士们喜欢给;你们男人喜欢从女人的身上寻点欢乐,我们也可
以给。我给男士们说‘我只能开放上身,不开放下身’,给他们明讲,我还要读大
学,他们大都很理解,几百千把的送,还有个书记,初次见面就送了我五百元,第
二次给我带了三千元来,并说收我为干女儿,谁要是骚扰你,找我作主就是了。他
还说男女间,不一定就要搞那些事情,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除了皮肉朋友,
还应当有精神朋友。对你这样的人花钱,值得。“她笑着说:”我觉得,可能是我
的运气好,经常遇到好人;也许是我们中国人本来就素质高,重义轻财的人的确有。
我问她:“你又遇见过那种软磨死缠、不要脸皮、不通情理和你硬来的男人没
有呢?”“当然有,昨天就遇见一个,我什么都讲了,他还是要把裙子的拉链拉开,
把手往裙子下面伸,我就把手给他抓出来,把拉链拉上。这种人还是顾面子的,怕
***叫,怕***提出换人。我和他磨了两小时,他始终没有得逞。”我又问她:你
主动把人带进寝室里来,要是遇见要硬来的,你怎么办?“秋荷说:”我约来耍的
人都是有层次、文化高的人,他们都不会不顾反对而乱来的。“我说:”我就要乱
来。“她说:”你是说的,我向你开放的上身,你都没有动,怎么会去闯禁区呢?
我说:“你的判断能力不错,不过这样的地方,你要保持清白,最终恐怕还是
办不到的。”秋荷笑笑说:“先生总知道荷花和藕吧?长在污泥之中,却一尘不染,
花是清水芙蓉,艳冠群芳;根则节节嫩白,色夺美玉。先生看看我这副身体,学校
的铅球冠军,谁要来硬的,我身上可不全都是软的。我还没有给先生说,我将来学
习的专业是法律,对那些丧心病狂的害人贼,对那些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对那些腐
朽透顶的渔色鬼,我是会记住他们、依法收拾他们的。”我笑道:“遇见你这样的
***,那可真危险。”她也嫣然一笑说:“你也不要变得太坏哟!”
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从我私人的钱包里摸出五百元来,双手奉送给她,
并说道:“你可爱的姐姐残废了,但从今天晚上起,你将会有一个非常健康、对人
十分负责也不特别坏的哥哥,我名叫乐思笑,就在对面的学校里,当办公室副主任
还教高中语文,而且能写书找钱,你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仅管找我好了。”她
接过钱,抱着我,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感谢老师的理解和支持,我如果有
了能力,一定要惩腐恶,扬正气!”我也抱紧她,吻了她,这样的少女是值得吻的!
走出她的小房间,等她锁好房门,我们牵着手走。过道里空无一人。我们从后
排进入大厅里,只见一个***唱得正起劲,他的背后站着的是吴主任,他的两手从
***的夹肢窝下伸过去,搂着她,跟着唱。郑主任把***抱在怀里,埋着头,在小
声的交谈。我不好去打断他们的雅兴,就和秋荷找地方坐下。等吴主任唱完歌,我
又去唱了两首。时间已经过了,我不好去催贵客,但心里颇为着急,说穿了,多一
小时,三个人,可得多交七十五元钱哪。我们学校,校长是从不乱收费的,钱,真
是一分当两分花的。我略一思忖,便走过去对吴主任说:“主任,再点两首歌来唱
吧?”“唱累了,不唱了。”我故意放大声音说:“累了,我就唱<
>,送两
位领导去休息。”我的歌儿唱完,他们都依依不舍的站起来,走出去。他们的“野
马”车儿已经停在门口了,我送他们上了车,吴主任还从车窗里伸出手来说:“思
笑,看不出来,还有胆量和***开‘小灶’哩,下次,我陪你,找个高档一点的!”
我也大笑着说:“主任怎样领,我就怎样跟就是了!”汽车开走了,我去结了账,
四个小时,又是三百元。
才十一点半,我与其回空房里去,不如再去找找谢春红,她还在花轿里,她的
故事,太吸引人了,没有听明结果,老是牵肠挂肚的。实话实说吧,死了女人的男
人,对接触过的单身女人,本来就容易产生非分之想,更何况,她又是那样的秀美,
机灵,最要命的是,她和亡妻鸣莺的长相、身段竟是那样的相似!我已经信步走到
了大黄桷树下,转弯抹角,进了OK厅大门。小个子老板正在收费厅外转悠,OK
厅里传来杂乱的歌声,笑声,他一看见我就大声嚷道:“主任,心子把把上都要想
起老蛮了,你都还不来照顾我一下呀!”我笑着说:“这不就来了吗?”“几个人?”
“就我一个。”“行啊,行啊!蚂蚱也是肉。”我问:“小谢呢?”“我一眼就看
出了,你对她有意思;她可是把你当情人看的,你可不要辜负了别人的一片心啊!”
我说:“我这不是深更半夜,一个人都跑起来了吗?”干筋瘦猴的老板来了劲儿,
滔滔不绝的说:“社会上的人都说,卡拉OK厅里的女人没一个是好货,完全是他
妈的瞎扯蛋!她们都是穷人、苦人、老实人、正直的人、命运悲惨的人!她们没有
机会读书,她们没有机会学本事,她们没有机会过正常女人的生活!她们不是走投
无路,谁肯来卖皮肉,十五元钱就让任何一个男人揉搓一小时!”这样相貌丑陋的
男人,竟然有这些想头,我真有些震惊了。我低着头没有言语。老板忽然想起了我
的要求,说:“十分抱歉,她,今晚到另一个OK厅临时应急去了。对面玻璃窗里,
姑娘有的是,自己去选。”我说:“我只想找她聊一阵天,人不在,我就改天来。”
老板见我执意要去,就说:“慢走”并用<
>里的谱唱道:“我这个邮递
员一定去传情。”
走出OK厅,外面的月色真好。虽然是深冬季节,天上的星星并不多,但一颗
一颗的,闪着寒光,使碧蓝的天幕,显得特别悠远,使月亮显得特别的皎洁。她撒
下的月光就像一张无边无际的轻盈柔和的纱网,笼罩得高山小溪、大树小草、楼房
草屋、公路山道,都朦朦胧胧、缥缥缈缈,成了美景,有了灵气,使人产生多少暇
想。我忽然想起了<
>故事,在这样的月光下,是应该出来一个狐女仙姬的。
我胡思乱想着,已经能看见校门了,身后忽然响起了嗒嗒的脚步声,我吓了一跳,
不敢回头:真的出鬼了?我可是一个真唯物主义者,哪有什么鬼狐能变人呢!我边
移动步子,边扭身转过头去。离我二十几步的山道上正有一个仙女飘然而来,老实
说,当时真把我吓蒙了。我痴痴的站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胆子壮了,因为据
说鬼走路是没有声音的。是人就好办,而且可以断定,分明是一个女人。“思笑,
等等我。”看那披肩的长发、丰满而匀称的身段,我最先想到的是鸣莺,她的声音
一传来,我明白了,这是谢春红。我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把她拦住。“我刚回
来,老板给我说,思笑想约你去过夜,我就追来了。”听了这话,我慌乱得语无伦
次:“这,不,不,我,没有,不,这个意思。”春红“格格”的笑着说:“你深
更半夜,一个人来找我,已经很有‘意思’了。”她抱着我的头,在脸上亲了我一
下,说:“真的好想你,走吧,到你的床上去,也让我好好的抱一回男人。”我犹
豫了,从内心说,我的确想每晚都抱着一个女人睡觉,但是那必须是我的妻子。鸣
莺死后,我当然成了一个可以自由选择恋人的‘不定式’男人,但要在一起睡,至
少从内心说应该是我已经确定为对象的女人。我确实喜欢谢春红,但是这种喜欢和
恋人的喜欢却不相同。不相同在哪里呢?我也说不出来。“她见我不说话,笑道:”
你不必害怕,我的那地方除了那个坏男人的进去过最多五秒钟外,还没有向人开放
过。你可能不信?今晚那个老头许下一千元,我也没有同意。那个老家伙真会调情,
到处的摸捏,我如果不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今晚就给他了。可以说,我是要留给
你的,希望你不要拒绝一个纯洁少女的已经无法收住的心。“她说完就把我紧紧抱
住,虽然大家都穿得不薄,但是我却感受到了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呼吸急促得吓
人。我又想起了<
>上说的”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女人是这样一类有深沉
感情的人,她有这样强烈的要求,采取了这样异乎寻常的举动,如果遭到了我的拒
绝,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为了让我喜爱的女人不失望,我挽着她的臂向前走。到了大门口,门已上锁。
如此月夜,带着一个女人进门,当然以不让人看见为好,于是我没有叫门,而是顺
着围墙往后拐,走过一条炭渣小路──外面是几块收完了庄稼的空地──便到了我
的宿舍外面。这地方我当然了如指掌,鸣莺在的时候,回校晚了,我们怕喊得满校
园的人都听见,便从这里翻进去。我先翻上围墙,跳下去,打开门,再用长绳子拴
一条高凳,吊出去,她就站在凳子上,往围墙上靠,我则站在另一条高凳上,用力
把她抱过围墙来,然后,抓住绳子,把外面的凳子提上来,整个过程只用了不过两
分钟。我们进了屋,关上门,拉开灯,热水来大家都洗过澡,才上床。
男女之间所能进行的一切我们都完成了,然后她心满意足地依偎在我的怀里,
酣然入睡了。
我却无法睡着,这个女人睡到了我的床上,钻进了我的怀里,从我的肉体上,
她获得了她所渴求的一切,从她欣喜若狂的眼睛里,从她那抑制不住的忘形忘情的
呻吟里,从她的肉体的每一丝颤动里,从她入睡后均匀的鼾声里,我懂得了男人对
她的重要,因此,我应该从此担负起维护这个女人的责任。我也从她的肉体上,得
到了我所需要的东西,我必须爱护这个躯体,并为这个躯体活得幸福而贡献我的力
量。我这样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等我醒来的时候,喜鹊已经在枫树上“喳喳”的叫个不停了,玻璃窗纸透明的
蝉翼似的发亮。我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两下,春红才醒过来。虽然天气特别的冷,她
还是故意把被盖掀开,让我欣赏她的肉体的各个部分。确实是惊心动魄的美:她的
脸是白里透红的,颈子以下,是那样的白,那样的嫩,使人爱得不敢去碰,怕碰一
下就会变形,就会破碎。那一对乳房,真像世界一流的美术家用美玉雕琢而成的,
细腻而灵动,肥硕而挺拔,无处不显得圆润,无处不显得充满了活力,无处不让人
惊叹“造化钟神秀”。那胸部、腹部曲线的优美,那大腿的晶莹光洁,使我这个以
长于诗文而自负的中文系高才生显出了笔力的拙劣,明白了语汇的贫乏。这个躯体
就是一件最完美、最伟大、最动人的艺术品。随后,我又笑了,这都是文人的呆想,
其实,哪一位正常的女人,脱得一丝不挂,躺在床上又会不是这种样子呢?看来仅
仅以脸取人,是大错而又特错的。我怕她冻坏了,赶忙给她穿内裤,戴乳罩,穿背
心,她伸出双手松松的抱住我的腰说:“思笑,你知不知道,昨晚是我的真正的新
婚之夜。你是结过婚的,你应该体会得出,我可不可以说我昨晚以前还是处女?”
我说:“你的确是处女,这一点,我特别的惊异,你不是被人抬去结婚了吗?”她
一边坐正身子,穿线衣,一边说:“那段故事还长呢,以后到OK厅里去,我再详
细讲给你听,事实明摆着的,你是学文的,怎么玄想都可以。”好在是寒假里,人
们都起得迟,我们下面吃了,拥抱亲吻之后,她说:“<
>那首歌的歌词说得
我们应该经常唱一唱,用不着彼此约束,用不着言语的承诺。我们曾经拥
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但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我说:“通过你,我对OK厅里的女人,又有了新的认识,但愿我们不仅是‘
萍聚’。”
她的眼里闪着晶亮的光说:“你有勇气,发展为‘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别忘
了,我是在OK厅里挣饭吃。”我说:“我有我的做人的原则,别的一切我都可以
不管,你看以后的发展吧。”她拥抱着我,深深的吻了一下说:“如果真是能像你
说的,我这一辈子,也不枉来人间一场。”她裹上头巾,谁也没有注意,便溜出了
到了春耕大忙季节,学校放了农忙假。我们正在修教工宿舍,包工头对我们学
校领导班子,十分感激,因为我们学校不要他一分钱的回扣,但是,必须一分不少
的把钱花在房子上,要让教职员工,人人满意。老板姓牛,只有三十几岁,早就想
请我们吃一顿饭,都被校长推了。这一次,他跑到办公室来拉着校长的手就不放。
他说:“我们包工的,哪个愿意把新房子修成危房啊?妈的,水水都放了,还要喊
你的锤子硬起来,谁办得到呀?你们不掐我的巅巅,不吸我的水水,我就鼓得起来,
今晚,无论如何,我也要鼓起劲儿,请你们撮一顿!你们这样的好干部,我就是遇
见得太少了!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这个客,我请定了!我已经定好酒席,顾好了
车,马上走,县城‘天下第一家’!”
大家都觉得盛情难却。牛老板文化不高,但对事认真,对人真诚,况且修建上
麻烦牛老板的地方还有的是;据说这个人脾气还真“牛”得很,传说他修县府办公
楼时有一个主任还想从中再捞一把,他把那个瘦猴子,抓起从二楼扔进了下面的塘
里。他还指着骂道:“这楼要是修垮了,大家就都得掉进塘里,你就先下去体会一
下,看这钱你还敢不敢再吃下去!”那个主任,后来,连屁都没敢放一个。
我们上了他顾的“野马”,七个人,坐了一车。我们这个地方,离县城七十里,
全是山路,一般教师,一年到头难得进一次城。一路上,见到的先是大山,峰峦如
聚,苍山如海。
苍松翠柏,蔽日参天。路则如蟒绕蛇盘,一会儿盘上悬崖,一会儿跃上峰巅,
一会儿直落谷底,一会儿伸进田园。路越走越宽阔,越走越平坦,满眼是稻秧一片
青,小麦一片黄,到处是割麦子的,打麦子的,点玉米的,裁秧子的。 经过三
个小时的颠簸,我们到了县城。
据史书记载,这座县城在明朝末年的战乱之后,仅存十几户人家。派来的县令,
是带起斧头,砍树伐木,把路开好才进的城。改革开放之前,街道几乎还保持着清
代风貌,一律的小青瓦房。远远看去,一条街,就是两条并头游动的长长的乌鱼;
成排成片、一望无涯、千篇一律的瓦就是它们的鳞甲,屋脊就是鱼背,街面不很平
坦的石板就是乌鱼轻轻煽起的小波纹。改革开放还不到二十年,县城变成了崭新的
现代化城市。我们的车爬上一个大坡,下完一个长坡,参天的高楼便迎面扑来。这
些各式各样的建筑,东西望不到边际,南北看不到尽头;一幢接一幢,一排连一排,
一个院落紧挨着另一个院落;各依地势,各具风姿,有的小巧玲珑,有的巍峨雄壮
;有的如李白举酒,潇潇洒洒;有的像杜甫写诗,谨谨严严;有的似王小玉驰骋高
腔,直入天际,有的如蒲松龄描绘仙狐,破空而来。总之,是高楼的海洋,门窗的
海洋,店铺的海洋,灯具的海洋。在西斜的阳光中,悦耳的音乐从窗口飘进来,欢
歌笑语从窗口飘进来,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从窗口飘进来,小贩们的叫卖声从窗口飘
进来,那心情,远不是“欣慕”二字可以概括得了的。
车子停在了“天下第一家”的大门外,这名字是取得过于狂妄了点,但如果把
这“天下”
二字的内涵定位在这个小县城的范围内,那“天下第一家”就是名副其实的了。
店名的那五个大字是本县第一书法高手“郭老夫子”所写,看上去,真是如金蛇狂
舞,飞动自如。单那笔力之雄健,笔法之灵活,真给人“天下第一”的感觉。那门
厅,单那遥遥相对的罗马柱就粗得吓人。牛老板拍拍左边的那根说:“单这两根大
柱子的造价,就超过了你们的办公楼。”
门口笔挺的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迎宾员,个子都很高大,长相都很英俊,穿着都
很气派,态度都很和蔼,他们见我们向大门走来,嘴里便高叫“热烈欢迎”,腰便
微微一躬,头便轻轻一点,同时,右手向前一伸,手掌向上往下一摊,摊出了一个
“请”字,这个动作,据我们老校长讲,在文化大革命中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