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快点让老鼠搬运工工卸车呀?愁死我了

( Fri, 11 Dec 2009 15:46:17 +0800 )
Description: 第三章 遥远 说我祖父孙有元是一个怒气冲冲的家伙,那是我父亲的看法。孙广才是一个善于推卸责
任的父亲,他热衷于对我进行粗野的教育,当我皮开肉绽,同时他也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就
开始塑造祖父的形象了,他说: “要是我爹,早把你揍死啦。” 我的祖父已经死去,我父亲就像当时所有依然活着的人那样,习惯于将暴君这种可怕的
意思安放在死者的坟顶,而他们自己是文明和优雅的。父亲的话多少起到了这样的效果,在
那使我痛不欲生的时刻总算过去后,我在心里不能不对父亲有所感激。父亲这话毕竟还是表
达了对我生命的重视。 当我成年以后,开始确立祖父在我心目中的真实形象时,我感到难以将他想象成一个怒
气冲冲的家伙。也许我父亲是用自己童年的教训给予我安慰,仿佛他是在这样说:比起我小
时候挨的打,你这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我当时就能够理解到这一层意思,那么我的肉体在遭
受打击时,我的自尊仍将会完好无损。可是疼痛使我丧失了全部的智力,除了像动物那样发
出喊叫,我又能表达什么呢? 我祖父在那个时代里表现出来的对女性的尊重令人吃惊,其实他是在不知不觉中表达着
对命运的感激。我的祖母曾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她十六岁时穿着绣花小鞋在轿子里成
为了他人之妻,可是两年后她却被迫离开那座深宅大院,伏在一个穷光蛋的背脊上昏昏欲
睡。我一贫如洗的祖父将她带到了杂草丛生的南门。我祖母值得炫耀的出生,使孙有元一生
都暗淡无光。这个我三岁时死去的女人,始终保持了与我们家当时的气氛很不协调的习惯,
以此证明她曾经有过的富贵生活并未全部消亡。冬天寒冷的时候,我贫困的家中竟然燃起炭
火。我祖母终日地候在炭盆旁,双目微闭一副无所事事的神态。她一生睡觉之前都要用热水
烫脚,那双形状古怪的小脚在水中逐渐出现了粉红的颜色,这个印象在我记忆里经久不衰。
那是一双从未下过水田的小脚,虽然她和一个种田人同床共眠了三十多年。她那种慵懒的贵
族习气在我们破烂不堪的家中,竟然不受阻挠地飘荡了几十年。在父亲眼中是怒气冲冲的祖
父,在我眼中却是垂着双手,谦卑地站在祖母的脚盆前。 我祖母在一个冬天的早晨应该醒来的时候没有醒来。她事先没有丝毫迹象而猝然死去,
使我祖父被悲伤弄得不知所措,他在见到村里任何人时都朝他们露出胆怯的笑意,仿佛家中
出了丑事,而不是妻子的死去。 我似乎看到了这样的情形,我祖父孙有元站在纷扬的雪花中,穿着没有纽扣的黑色棉
袄,肮脏使棉袄亮晶晶。里面没有别的衣服,他用一根草绳系住棉袄,胸口的皮肤暴露在冬
天的寒冷里。这个躬着背,双手插在袖管里的老人,让雪花飘落并且融化在他胸口上。他的
眼睛在笑容里红润起来,然后泪水滚滚而出。他试图将自己的悲哀传达到我一无所知的内
心,我依稀记得他这样告诉我: “你奶奶熟了。”我祖母的父亲肯定是那个时代最为平庸的富人,我祖父以穷人的虔诚
对这位有幸见过一面的岳父,始终怀着不可动摇的敬仰。孙有元晚年时常张开他荒凉的嘴
巴,向我们讲叙祖母昔日富贵,可我们的耳朵更多地淹没在祖父毫无意义的感叹之中。我年
幼时一直不明白祖父的岳父为何总是手握戒尺,而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应该拿着线装的书籍。
这一点孙广才也一样做到了,不同的是我父亲手提扫帚,可不同的工具表达的是同样的目
的。这个可怕的亡灵具有旧时代的严厉,他用自己的平庸去教育两个和他一样平庸的儿子,
而且异想天开地指望他们光耀祖宗。对他的女儿——我的祖母,他也同样不掉以轻心。他把
我祖母生活的每一刻几乎都变成了仪式,我可怜的祖母并不认为这种就范使她丧失了最起码
的自由,她怀着盲目的幸福去严格遵守父亲的规定,何时起床,何时开始绣花,走路的姿态
等等。后来她又将父亲的威严传达给了我祖父,在孙有元诚惶诚恐的目光中,我祖母心满意
足地品尝着自己的优越。我祖父一生都被她那昙花一现的富贵笼罩着。而我祖母唯一谦虚的
举止,那就是她从来都侧身坐在我祖父对面。她父亲的训诫是如此有力,使她早已在事实上
逃离父亲以后,仍然深受束缚。 这个以严谨为荣的男人在为女儿选择婆家时,以其犀利的目光一眼就看准了一个和他类
似的男人。当我祖母第一个丈夫以僵硬姿态来到他面前时,他女儿的命运已经确定了下来。
这个即便是说一句最为平常的话都要仔细思索的家伙,在我今天看来很难不是弱智,比起我
那个生气勃勃的穷光蛋祖父来,他实在算不了什么。然而他使我祖母的父亲满心欢喜,这种
欢喜直接影响了我的祖母,她每次向我祖父提起他时,脸上都挂着标榜的神态。我的祖父是
第二个受害者,孙有元凝神细听时的恭敬,使那个身穿长衫的家伙成为了我祖父自卑一生的
镜子。那个呆头呆脑的人穿着绸缎的衣衫,从我祖母朱红的大门矜持而入,上了蜡的头发梳
理得一丝不苟,他右手微提长衫,穿过庭院来到客厅,从一张八仙桌边绕过去,走到了我祖
母父亲的面前。就这么简单,他娶走了我的祖母。祖父讲述这些时,我刚好六岁,就是我即
将被孙广才送给别人的时候,祖父的讲叙难以激起我同样的兴奋,只是一种微微的惊讶。只
要从一扇敞开的大门走进去,再绕一下,就能娶走一个女人。我想:这我也会。 我祖母出嫁时的豪华,由于她后来三十多年的贫困,被她自己的想象所夸大了。后来又
通过祖父很不可靠的嘴,来到了我耳中。于是我的脑袋里塞满了喧天的锣鼓声,其中有一支
唢呐格外嘹亮,抬嫁妆的队伍长得望不到头。我祖父反复强调八人大轿,可我怎么会明白八
人大轿的气派,毕竟我才六岁。祖父的讲述过于激动,使祖母的婚礼在我脑中乱七八糟,最
要命的是那支唢呐,祖父学吹出来的唢呐声,就像深夜的狗吠一样让我害怕。 我年方十六的祖母,她的脸蛋像是一只快从树上掉下来的苹果,即使如此她依然被涂上
了厚厚的胭脂。我祖母在那个下午从轿子里被迎接出来时,她的脸在阳光下如同陶器一样闪
闪发亮。那个古板的新郎着实让我祖母大吃一惊。整个婚礼里他脸上都挂着被认为是庄重的
微笑,笑容如同画出来似的纹丝不动。这个在我看来是假笑的家伙,并没有将他的君子姿态
保持到床上。洞房花烛之时来到后,新郎的动作出奇地敏捷,我祖母在片刻的愕然后,发现
自己已经一丝不挂。这个来势凶猛的家伙不说一句话就把该干的事都干了。竖日清晨他醒来
后发现新娘传说般地消失了,他惊慌的寻找一直持续到打开那扇柜门为止,我赤裸的祖母在
衣柜里瑟瑟打抖。 他人倒不坏。这是我祖母对他的最终评语。我无法设想在新婚之夜弄得新娘神智恍惚以
后,他又通过舒适手段使我祖母得到了有效的安慰。此后的两年里,我祖母对每日来临的黑
夜,都能心安理得并且受之无愧。我祖父孙有元称他是一个知道疼女人的男人,我怀疑这是
祖母在漫长的回忆里重新塑造的形象。祖母对往事的念念不忘,使孙有元三十多年的温顺和
谦卑显得可有可无。 我祖母的婆婆穿着一身黑色的绸衣,坐在夏天的客厅里,身旁是一个打扇的布衣丫环。
她谈论自己满身的疾病时神态严肃,她无法容忍家中有呻吟之声,包括她自己的,这对她来
说和狂笑一样伤风败俗。于是她的呻吟转化成了冷漠的语调,似乎在说着另一个深受疾病之
苦的人。我祖母长时间地沉浸在她有关病痛的各种描述之中,其气氛的阴森可想而知。但我
祖母的心理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事实上她的父亲已经预先给予了她类似的教育。这个死去
一般的家庭只有在夜晚时刻,她丈夫在床上短暂的活泼举止才略显生气。然而我祖母却感到
十分亲切并且理所当然,她在爬上我祖父的背脊之前,很难设想还有另外的家庭。就如她一
直不知道自己的脸蛋长得十分不错,直到后来我祖父坚定不移的鼓励和真诚的赞美,她才总
算知道了这一点。而她的父亲、丈夫以及婆婆在这方面向来是守口如瓶。 我无法知道祖母在那个家庭里更多的事,他们生前的生活早已和他们一起被埋葬了。我
祖父在失去妻子的最初几年里,寂寞和忧伤使他对祖母的往事充满热情,当他灰暗的眼睛闪
闪发亮时,我祖母就在他的话语里复活了。 我祖母命运出现转折的时刻是一个晴朗的清晨,我的祖母年轻漂亮,不是后来我见到的
那个皱皱巴巴的老太太。虽然她身上具备了和那个家庭相协调的古板,可她毕竟只有十八
岁,幽居深院的年轻女子很容易被户外的鸟鸣吸引。我祖母穿着大红的褂子脚蹬绣鞋,站在
了石阶上,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她红润的脸上,她的纤纤细手有着动人的下垂。两只活泼的麻
雀在庭院的树上叽叽喳喳,它们施展了一系列在我祖母看来是迷人的小动作。我年轻无知的
祖母不知道它们是在谈情说爱,她被它们之间的亲密和热情深深感动。以至她婆婆滞重的脚
步来到她身后时她都一无所知,她完全沉浸到了那个清晨美妙的情调之中。没有过去多久,
两只麻雀依然在树枝上搔首弄姿的时候,严厉的婆婆已经无法容忍她那种出格行为继续下
去,于是她听到一个吓人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那个满身疾病的女人冷冷地说: “该回屋去了。”我祖母那时受到的惊吓使她一生难忘,她回过头去以后,看到的不是
往常那种严厉,她从婆婆脸上复杂又锋利的神色里,看到了自己不安的前途。我祖母是一个
聪明的女子,那时她立刻明白了那两只麻雀表现出来的美妙,其实是一种下流的勾当。她回
到了自己屋中,预感到自己闯下了大祸,在前途不可预测的时刻,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奔乱
跳。她听着婆婆的脚步拖泥带水地走入另一间*葑樱痪弥笫且桓*轻快的脚步正在接近,
那是丫环走来,丫环走进了书房,将她在书房里昏昏欲睡的丈夫叫走了。 此后来到的寂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我祖母内心的不安逐步扩张,到头来那种害怕
里出现了期待的成份,她突然期待婆婆对她的惩罚快些来到,悬而未决只能使她更加提心吊
胆。晚饭的时候,我祖母最初预感到不幸即将来临,那时她的婆婆表现出了令人吃惊的亲
切,有那么几次她眼圈竟然微红了,而她的丈夫则显得闷闷不乐。晚饭之后我祖母被留了下
来,开始倾听她婆婆冗长的讲叙,婆婆向她展示了她们无可挑剔的家史,无论是学问还是在
仕途上,都是值得后人炫耀的。而且她们祖上还出过一位贞节烈女,是清代一个怜香惜玉的
***皇帝加封的。她的讲述来到这里时真是留连忘返。最后告诉我祖母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东
西吧。这话听上去再明白不过了,一道休书已经来临。 我祖母难以忘记最后那个夜晚,那个古板的丈夫开始像一个人那样表达温情了,虽然他
依然不说一句话,可他(我祖母后来告诉祖父)用手给予好长久的抚摸,至于眼泪,我的祖
父不知为何没有说起。也许正是那一夜,使我祖母对他永生不忘。到后来从我祖父口中而出
时,这个腐朽的家伙便成了一个知道疼女人的男人。 我祖母的婆婆毕竟是处在旧时代尾巴上的女人,她没有祖上那种专横,她没有对儿子说
你应该怎样,而是给了他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虽然他的选择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 第二天清晨很早就起床了,她的婆婆起得更早。当她的丈夫来到客厅时又恢复了往昔的
神态,我祖母很难从他脸上找到昨夜的悲哀。他们一起吃了早餐,我祖母那时是怎样的一种
心情?这个还太年轻的女人显得六神无主。厄运即将来到,这已不容怀疑,可来到之前,我
的祖母依然昏头昏脑。眼前的一切都在迷迷糊糊地摇摆。 然后是三个人走出家门,我祖母身穿黑衣的婆婆,将他们带到一条大路上。她指示我的
祖母往西走,而她自己则走向了东面。那时候日本人的马蹄声正在逐渐逼近,逃难的人流断
断续续地呈现在那条清晨的路上。那个捍卫家庭清白的女人走向旭日东升,而我祖母只能让
背脊去感受阳光的照耀。她的丈夫最后看着她走去的身影时,有不可言喻的悲哀,可他选择
跟随母亲向东走却是不加思索的。 就这样,我祖母肩背一个沉重的包袱,里面是她的衣服和手饰,以及一些银元。她的脸
色可怕地苍白,此后三十多年她的脸蛋不再有红彤彤的时候了。晨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可她
一点没觉察,她走在逃难的人流里。也许这能给她一点安慰,因为那么看上去她不像是一个
被休的女人,她脸上不知所措的悲哀,身旁的人也同样具有。我的祖母就像随波逐流的树
叶,她将自己的悲哀和众人的逃亡混为一谈。显然她已经无颜回到严厉的父亲那里。她和众
多的人走在一起时,延缓了她对自己前程的急切思考。 娇生惯养的祖母,在一场已经爆发的战争里开始了风餐露宿,而她落难的原因却和战争
毫无关系。她真正倒霉的时刻是遇上那个面目已经不详的屠夫,我祖母是从他身上猪肉的油
腻和生臭味作出这样的判断。此后三十多年里,我祖母一闻到生猪肉的气息就会战战兢兢。
气势汹汹的屠夫就像切肉一样十分干脆地把我祖母给糟蹋了。 那个战火纷飞的傍晚时刻,我的祖母十分大意地离开了流亡的人群,在一条河边洗起她
那逐渐粗糙起来的脸。当那条大路上再也望不到人影时,我祖母仍然蹲在河边多愁善感。于
是她必需独自面对屠夫了,天色将黑的时候我祖母跪在他的脚旁,哀求的声音和她的身体一
起在晚风里颤抖。她打开了包袱愿意将里面的一切给他,以此换回自己的清白。屠夫发出了
那种她婆婆极端厌恶的狂笑,屠夫对她说: “我就是把你操了,这些东西也跑不了。” 我祖母坐在花轿里成为他人之妻的时候,我的祖父,二十三岁的孙有元,跟随着他的父
亲,远近闻名的孙石匠,和一班师兄弟来到了一个叫北荡桥的地方,准备建造一座有三个桥
洞的石拱大桥。那是初春的一个早晨,我的曾祖父租了一条木船,载着他和一班徒弟在宽阔
的河上顺风而下。曾祖父坐在船尾,吸着旱烟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的儿子,孙有元敞开胸膛站
在船头,初春的冷风把他的胸膛吹得通红一片。船头微微起伏着,劈开的河水像匕首一样锋
利地迅速后退。 就在这一年冬天的时候,民国的一位官僚准备回家省亲。他当初是烧了一家财主的房
屋,逃命时游过那宽阔的河面后开始发迹。多年后他要衣锦荣归,县里的官员不能让他再游
过河去回家。于是我曾祖父拿到了民国的银元,这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他嘱咐手下的徒弟: “这次造的是官桥,大家都要用心。” 他们来到了那个没有一座桥,却叫北荡桥的地方。那时我曾祖父虽已年过五十,可这个
精瘦的老头有着响亮的嗓门。他在那条河边走来走去,以游手好闲的姿态开始了他的工作,
紧跟着他的是我生机勃勃的祖父。我曾祖父在踏勘地形的时候,不住地回过头去,就像我曾
祖母吆喝家中的鸡一样,吆喝着他众多的徒弟。我的祖父则时时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搓动着,
还用舌头去尝一尝。就这样他们在河两岸踏勘完了地形,画出图形以后曾祖父吩咐徒弟们搭
工棚开采石料,自己则和我祖父背上干粮和工具进山去了。 他们进山去采凿龙门石。我的两个祖辈就像野猫一样在山里窜来窜去,他们叮叮咚咚地
让那座不高的山三个月不得安宁。那时候石匠的功夫全体现在这块龙门石上,这是准备放在
大桥中央的大石块,而且是要在大桥竣工合拢时放上去,既不能大一寸,也不能小一分。 我的曾祖父是那个时代最为聪明的穷人,比起我祖母的父亲来,他显得那样的能干和朝
气蓬勃。这位一直浪迹江湖的老人,身上具备了艺术家的浪漫和农民的实惠。他弄出来的,
并且在他的熏陶里长大的我的祖父,也同样出类拔萃。我的两个祖辈在山里凿出了一块四方
的龙门石,正面是双龙戏珠的浮雕,两条腾空而起的石龙争抢着中间那颗滚圆的石珠。他们
不是那种在沟上铺一块石板的石匠,他们造出来的桥将作为艺术珍品傲视后代。三个月后,
将石料开采齐全的徒弟们,进山去迎接我的两个祖辈了。于是在那个炎热的夏日中午,我的
曾祖父端坐在龙门石上,由八个徒弟扛出山来。他赤裸着上身,吧哒吧哒地吸着旱烟,眯缝
的眼睛能让人感到他的心满意足,但他没有丝毫的得意洋洋,这样的经历他习以为常了。我
的祖父孙有元满脸红光,健步走在一旁,他每走十步就用嘹亮的嗓音喊叫一声:“龙门石来
啦。”这远不是辉煌的时刻,最为辉煌的是这年深秋,大桥竣工合拢的日子终于来到的时
候。桥的两端搭起了彩牌楼,五彩的纸片在风中像树叶一样哗哗作响,那时候鼓乐喧天香烟
缭绕,方圆百里赶来看热闹的乡亲人声鼎沸。没有一只麻雀飞到这里,如此吓人的声响,使
它们在远处的树木上惊慌失措。我一直奇怪经历这样辉煌场面的孙有元,竟会在晚年对我祖
母的婚礼惊叹不已。比起这样的场面来,我祖母的婚礼不过是杯中之水。我曾祖父万万没有
想到正是这样的时刻,使自己从此一蹶不振。凭着自己的聪明才干,一路闯荡过来的曾祖
父,在北荡桥这里翻船了。事实上我曾祖父早就觉察那里土质松散,桥正在下沉。但他过于
胸有成竹,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觉得桥总是要沉下去一点的。随着大桥竣工的日子越来越近,
下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曾祖父疏忽了这一点,导致了他晚年的凄凉。尽管后来惨遭失
败,当初八个徒弟抬着龙门石走上去时,依然是那么激动人心。他们神气十足地来到了顶
端。吭唷吭唷的号子声戛然而止,当他们小心翼翼将龙门石往豁口处放下去时,鼓乐齐喑,
围观的人群也立刻变得无声无息了。就在那时我曾祖父听到了“格”的一声,而不是他预料
中的“咔嚓”声,于是他比在场所有人都先知道灾难降临了。我曾祖父那时正在彩牌楼上,
突如其来的事实使他的微笑还没有收敛就在脸上僵直了。那一声要命的“格”来到后,我的
曾祖父霍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祖父后来告诉我们,那一刻他像一条临死的鱼一样,直往上
翻白眼。但他毕竟是江湖上闯荡过来的,在众人还没有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走下了
彩牌楼,将烟管背在身后像是准备上酒馆似的走开了。他一直往山里走去,把耻辱留给儿子
和一班徒弟去承受。 那时的龙门石紧紧夹在豁口上了,那八个强壮如牛的年轻人憋红了脸,想把龙门石重新
抬出来,可那块大石头纹丝不动。在一片稻浪般荡过来的嘘吁声里,那八张脸像八副猪肝一
样,在夏日剧烈的阳光里闪闪发亮。龙门石就如一块翘翘板似的斜在了那里,进不去也出不
来。 我不知道孙有元是如何度过那个要命的白昼的,我曾祖父那时的逃之夭夭,太像是一个
小偷了。孙有元那时要承受双倍的耻辱,他除了像师兄弟那样垂头丧气,还必须以我曾祖父
儿子的身份羞愧不已。当时的场景简直乱透了,祖父告诉我们仿佛是房屋塌了一样。他个人
的情况更为糟糕,他正是八个抬着龙门石上桥中的一个。孙有元支撑着桥栏都迈不动腿了,
就像有人在他裆里捏了一把似的有气无力。 我的曾祖父是天黑以后回来的,他虽然无颜面对围观的乡亲,对他的儿子和徒弟依然可
以自命不凡。这个内心极其慌张的老头,用干巴巴的声音,给予他一班不知所措的徒弟一顿
劈头盖脑的训斥:“不要哭丧着脸,我还没死,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想当初……”我曾祖
父用慷慨激昂的声音,回顾了激动人心的过去,又向他的徒弟们描述了更为美妙的前景,然
后突然宣布: “散伙吧。”他在徒弟们瞠目结舌的时刻转身就走,我那热衷于出其不意的曾祖父来到
工棚门口时,又迅速转回身去给他们以信心十足的忠告:“记住师傅的话,只要有钱就不怕
没女人。” 这个旧时代的老人,极其容易自己来感动自己。当他决定连夜赶到县城,去向民国的官
员负荆请罪时,他竟然觉得自己很像传说中的英雄一样深明大义,他对我祖父说一人做事一
人当,声音的颤抖完全是出于激动。面对将失败转换成荣耀的父亲,孙有元也傻乎乎地跟着
他激动起来。 可是我曾祖父的壮士气派走出十来步后就荡然无存了,他的错误在于回头看了一眼那座
石桥。他这样做完全是不由自主,翘起的龙门石在月光里闪闪烁烁,仿佛是一头梦中的野狼
向我曾祖父露出可怕的獠牙。曾祖父走去的身影,在我祖父眼中突然颤颤巍巍了。那个月光
冷清的夜晚,我的曾祖父走上了那条漫长的小路,经受着更为漫长的失败对他的折磨。他完
全不像孙有元后来向我们描述的那样,雄赳赳地走进了城里的大牢,他当初的模样比一个垂
危的病人抬入诊所时更为糟糕。很长一段时间里,孙有元都被父亲弄虚作假的英雄气概激励
着。他没有像父亲临行前嘱咐的那样去改行干别的,不少师兄弟背上包袱回家以后,我祖父
和另外七个抬着龙门石上桥的人继续留在那里。孙有元发誓要挽救这座石桥。我祖父的聪明
才智在他父亲离去以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他带着七个师兄弟在桥身下面凿出了十六
个小洞,随后又削了十六根木桩。他们将木桩塞进小洞以后,八个如狼似虎的年轻人,抡起
了十六个鎯头猛击木桩。这八个在路,最后更新:2011-3-2 18:31:27
正文 网摘收藏: 《漫漫求生路》书友群:66517937(1群)53649265(2群)68995168(3群)83724298(聊天群) 为了您更方便的阅读漫漫求生路最新章节,请记住我们的地址:Www.ke huge.Com
手机请登录:Wap.ke huge.Com 二零一零年之前,刘天虽然很穷,但很快乐。二零一零年之后,刘天渐渐变得富有了起来,但他发现最重要的东西好像在渐渐走远。那种即将失去的感觉让他有些患得患失。 这个年头没有什么重要的意义,虽然是刘天起步的一年,但在他的心里也没重要到值得纪念的地步。 作者题外话:小子首次开张,希望朋友能多多支持!不指望大卖,写个心情。你看着高兴,我写的也开心。 今天是初二,本来想写到初八再发的,不过因为初八之后会比较忙,所以就先边写边发了。 希望大家喜欢。 另外,给朋友们补拜个年,希望大家在兔年大展雄“兔”! 年初,沈阳的大地上还是一片雪白。但天却没有以往那么冷。据说今年是暖冬。 尽管如此,但刘天还是感觉这该死的北风快冻掉他那肥大的耳朵了。 目前刘天就职一家小广告公司,担任设计职务。小小的设计,凭着手艺吃饭,可能理念并不突出,但好在他有着“过硬”手法和很美的语言艺术,总是把客户吃的死死的。 公司的老板姓陈,按现在的新词儿讲,是个富二代。老爷子当过兵,打过仗。战友大多就职高位,这让陈老板的创业路相对平坦。 陈老板很看好刘天,总是拍着刘天的肩膀说“好好干,等发展大了,哥分你一股。” 刘天总是在心中暗骂这陈老板,平时无所事事,醉生梦死,说的话从来没有算的时候,但就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却生在了一个好家庭,让他散发着耀眼的光环,不敢直视。 这家广告公司刘天算是三进三出了。其实要是按着刘天的想法,好马不吃回头草,是不会回来的。但生活就是这么无奈,管你是好马孬马,吃到草的就是好马。 今天是刘天第三次“出”,而且刘天下定了决心,永不再给人打工了。 他要自己创业,要靠自己的双手创建自己的一番事业。所以他在没告诉唯一的母亲的情况下,辞去了现有的工作。 陈老板靠坐在椅子上,满脸的胡子茬,眼圈发黑,脸色也很难看,两只手不停的揉着他的头,一副痛苦的表情。 不用问,昨晚肯定又喝多了。 刘天也很随意的坐在对面,看似平静,其实脑子里在不停的转着。他在想个说辞,好在不撕破脸的情况下离去,而且还能要回自己被压了半年的工资。 “天儿,咋了?”陈老板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刘天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想过去给他两巴掌。 “哥,我今年也25了,老这么混也不是个事儿,所以自己想出去闯闯。”刘天实在想不出好的借口,只好实话实说。 话音未落,陈老板一改往日颓废风气,立刻直起了腰。两只牛眼瞪得老大,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着实吓了刘天一跳。 人在屋檐下,工资在人家手里压着呢,刘天也不敢说什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又不想干了?” 刘天很郁闷,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又”字。 但凡有招,刘天一天都不想给他干,这不是没办法。这倒好,让人觉得自己好像很不值钱似地。 “刘天,哥对你不错吧?” 刘天心里暗骂,但还是赔笑点头说是。 “你在我这几进几出的,哥都没说过啥。而且,哥也说等发展大了,给你一股,你在这干和自己干有啥区别。你怎么老惦记着走?” 刘天从来没发觉陈老板有这么不讲理。说给一股,那都是没边的事儿。发展大了,多大算大?这也没个标准。给开一张空头支票就想让自己当牛做马给你置办家业,图啥? “哥,我明白。我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闯点事业。我一个男人,老在您的庇护下,成功了也没成就感。” “成就感算个屁。哥告诉你,没钱就没成就感,有钱就有成就感。你在我这,一路顺风顺水的,不好吗?”陈老板义正言辞的说着他自认为理所当然的理由。 刘天觉得在这事儿再纠缠下去非撕破脸不可,到时候工资很可能就没戏了。无奈的情况下,只好搬出了自己的老妈。 作者题外话:一天四五章不敢说,一天一章肯定保证。不忙就多更,忙就一更。各位也忙,有空就看看。没空就先养着。 “不是,我妈在家具城兑了个货位。让我去跟着她干,我自己妈,我能咋说啊。”这个谎其实撒的有点没边。 铁西家具城寸土寸金的地方,以陈老板和刘天这么多年的相处,对刘天知根知底,很容易识破的。但陈老板好像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这啥时候的事儿?”陈老板沉默了一阵后,问。 “前几天刚兑下来,不实诚的事儿我也不敢说啊。”刘天眼神躲躲闪闪,生怕被陈老板识破。 但陈老板似乎昨晚确实喝得太多了,只顾着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压根没看刘天。 沉默了约莫有五六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陈老板继续揉他那该死的太阳穴,刘天就没命的抽烟,一根没抽完,另一根就点着了,弄的满屋都是烟焦油的味道。 “打算什么时候走?”陈老板又恢复了他颓废的样子,靠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赶趟,你招个人,我给你带一个月的。咱这么多年了,我能撒手就走啊。”刘天一见有戏,立刻挺胸昂头,说的大义凌然的。 “嗯。”陈老板又沉默了片刻,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刘天一见陈老板情绪不对,接下来要工资的事儿就没敢再说,起身就出去了。 反正也是不急,还有一个月呢,这半年工资要回来肯定是没有问题。刘天如此自我安慰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网页,漫无目的的翻看着。 时光匆匆,转眼就是一周。期间,刘天没跟自己母亲提辞职的事儿,反正是铁了心了,跟母亲一说,母亲又是一番教育,徒增烦恼。 在刘天跟陈老板提辞职的第二天,陈老板就出差去了吉林。刘天有些无奈,但想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没在意。只是在公司的大落地窗上贴了一张招聘广告。 但莫名其妙的第二天就被人撕了。问遍了公司所有人,没人知道怎么回事,这让刘天很是郁闷。 隔天又贴了一个,但过天又莫名其妙的被撕。 如此反复了三次,刘天也想到了个大概,干脆就不贴了。你不招人,我也照走,就一个月的时间,谁能耗得过谁啊。 第一个星期,刘天就这样逍遥自在的度过了。 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一,按照陈老板走的时候的说辞,今天早上会回来。因为在细河经济区有一个广告工程要投标。 三本标书刘天在半个月之前就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星期一下午去围标了。 打开电脑翻看着小说,听着音乐,时间总是顺着指缝如此流逝,快的让人窒息。午饭的时间,公司的会计兼“大厨”准备了一顿比猪食强不了多少的饭菜,美其名曰是预祝公司竞标成功特意准备的。刘天看着就恶心。 在这干了三年,中午没在公司吃过一顿饭。可想而知这饭菜的程度有多么恶劣了。 显示器右下角的时间从12:59跳到了13:00,可还没见陈老板的踪迹。刘天有点迷糊,公司的其他员工有点慌。 这次竞标是今年公司发展的重中之重,如果这个标没成,公司将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因为陈老板把所有的钱几乎都撒在了经济区的高官身上了。 就是说不成功便成仁也一点不悬乎。 “刘哥,竞标是几点?”一个新来的员工焦急的问刘天。 刘天抬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眼中的迫切中可以看出他很有热诚,对公司抱有前所未有的幻想。不过也从另一面看出这小子是个刚步入社会的菜鸟。 “三点。”刘天回了一句,便不在说话。 因为公司的一切即将与他再无关系,所以他才能保持的如此淡定。 这菜鸟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这都一点半了,老大不想混了吧?” 刘天饶有兴致的复抬头看了这菜鸟一眼。果然是个菜鸟,敢当着老板心腹的面这么说老板,难倒不想干了么? 刘天真想转过身去对其说教一番,虽然自己不是大嘴巴,可公司里的八婆却不在少数。万一传出去,这小子的一腔热血肯定会被陈老板一瓶啤酒浇灭。 不过这好像与我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也快不干了。 刘天如此想这,邪恶的笑了笑,转过头去继续看小说。 半个钟头也就个放屁的工夫,两点了还没见到陈老板的身影。公司的一些热诚派都开始坐不住了,纷纷来找刘天请示。甚至有人请求刘天为了公司的前途,独自去竞标。 开玩笑,经济区那边的领导刘天可没太多接触,万一陈老板没去,人家不买账,竞标失败。刘天岂不是在临走之前要在公司留下一个千古的骂名么? 可不去,好像也会留下骂名。 刘天想了想,有些犯难。 “都他妈闭嘴!”刘天被烦的怒了,骂了一句之后,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说“我给老大打个***吧。”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已关机。”***的另一头传出一个让人愤怒的女声,不过出于因为惹不起*,也就只好摔他***以作报复了。 “怎么样?”“***打通了么?”“刘哥到底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啊!” “关机!”刘天恨恨的说了一句后,也有点郁闷了。 陈老板号称365天不关机的主儿(不关机主要是为了好让朋友约他喝酒,并没有为公司考虑的初衷),今天怎么突然关机了? 这合计这会儿,办公桌上的***突然响了起来。 刘天其实也有点急了,一听***响,立刻抓起***。 “喂?” “天儿么?”从声音上,刘天辨别出是陈老板的大姐。 “大姐?我正好想找……” 没等刘天把话说完,大姐打断刘天说“天儿,你先别说,听我说。” “好,大姐你说。” “老三(陈老板在家排行老三),昨晚因为酒后驾驶,被抓起来了。” “什么?”刘天一听就急了。怎么说在一起处了三年多,说没感情那是唬人的。 “我们正在想办法捞他,你先别跟公司的人说,就说老三在路上耽搁了。”大姐老练的吩咐刘天。 “我知道下午有个竞标,老三和我说了。他让你先去。这事儿别在公司谈,你出发之后给我打***,我们再谈。”大姐话刚说完,就急迫的挂断了***。 作者题外话:当初打名字的时候少打了两字,已经申请编辑帮忙更改了。 《漫漫求生路:得失》谢谢你的支持。如果不麻烦,请收藏。 也方便以后寻找。敬谢! 刘天有些发愣,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陈老板,明知道今天有个如此重要的竞标,竟然还在昨晚酒后驾车,更别说最近沈阳对酒后驾驶的打击程度简直到了疯狂的程度。这不往***口上撞么? 同时,这也更坚定了刘天离开公司的决定。有句老话“宁给明白人当孙子,不给糊涂人当爷。”帮这么个糊涂老板打拼事业,想来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刘哥,刚才是大姐打***不?” “刘哥,刚才大姐打***说什么了?” “是不是老大出什么事儿了?” …… 旁边围着一群苍蝇,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刘天猛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半转过身子指着这帮热诚派就是一顿臭骂:“都他妈问什么问?没事干了是不是,没事干都滚蛋回家!” 大声喝骂了几句,惹得公司里的人都朝这么看来。不过这会儿刘天可在气头上,根本不会管什么别人的心情,指着那些往这边看的员工大骂“看什么看,该他妈干啥都干啥去!” 没人会在刘天气头上再惹他,更何况在公司待的比较久的人都知道刘天就这臭脾气,上来这劲,六亲不认,得谁骂谁。不过事后就好,所以也没人和他计较。 刘天见众员工都老实了下来,才重重的哼了一声,拿起标书和背包,穿上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有几个热诚派明显还不死心,想问个究竟,却被身旁的喝止。 出了公司,刘天站在街边伸手拦下一辆中华出租车。 上车后,便催促司机关掉收音机,拿出***拨通了大姐的手机号。 “喂,大姐,我天儿。” “天儿,出来了?” “嗯,大姐你说吧。” “经济区那几个领导你也都见过,他们也都认识,所以你不用慌。如果他们问起老三,你就说老三有病住院了,其他的别说。” “那竞标怎么办?我准备了三份标书,万一他们……” “你去了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那两份标书先给对方,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如果因为老三没去,没有得标。那也只能怪老三自己不是这个命。” 刘天见大姐把话都说的这么透彻,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就按大姐的意思办,顺其自然吧。如果他陈老板没这个财命,也怨不得自己。 坐在出租车上,刘天有些出神。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生气,他一下子把这三年多的事情都回忆了起来,一点一滴,一步一步。 一个设计师,能被老板重视到这种程度,其实并不容易。刘天的设计水平并不是顶尖的。刘天的师父高兴曾经给过他四个评价,技术过硬,创意不足,审美极佳,极擅模仿。 从这四点评价,就知道刘天的设计水平如何了。不过,刘天就是生生的凭着这极擅模仿和超强的沟通能力征服了无数客户,才爬到今天在公司的位置。 按照刘天的说法是“会做的不如会说的。” 车子行驶的很快,一排排被电锯剔成光杆司令的柳树不断闪出刘天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司机对自己的驾驶技术极其自信,还是司机忽略了昨天的那场大雪。 在一个直行的路口,遇到一个横穿马路的狗。 一声刺耳的急刹声音响起,而后便是“嘭”的一声。 出租车与路边的电线杆子非常非常亲密的接触在了一起。 刘天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该死的竞标——完了! 作者题外话:不出意外,晚上还可以一更。 还有几张的铺垫,就将进入创业的情节。 下面会很精彩,希望各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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