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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01唐师曾：张中行，《青春之歌》阴影下的智者
(2010-05-01 07:15:03)
标签： 一、 老鸭
浮躁不爱读书，因无知而丢人现眼之事时有发生。95年我经香港赴美探亲，后绕道日本回国。沿途意外发现，但凡能读中国字的，不问肤色发质五官布局，没有不读张中行的。穷其究竟，透着中国文人几千年的高贵气质和文化独立，透着老北大的民主科学自由容忍。说这些话的是波士顿哈佛广场一位钻研东亚文化的黑人学生，我听罢不由汗颜。因为我混迹北大,不但从未读过张中行的著作，而且一直以为他老人家必是与蔡元培、胡适、
刘半农同代的“老朽”，几番改朝换代，自忖其肉身一定“荒冢一堆草没了”，其思想也必与改革大潮格格不入。 钻进北大图书馆找来张中行的书，没读前不知学问有多大，读了后更不知学问有多大。颇有“风动竹而以为故人来”的亲切。于是星夜驱车闯到北京北三环健翔桥外,一幢普通得令人生厌的塔楼里，双手颤抖，迫不及待地“剥啄”。惊叹如此庸俗的制式建筑，藏匿如此不凡的自由灵魂。 张中行，河北香河人，
生于一普通农家，虽衣可蔽体食可果腹，但家境清寒既无玩具可玩、又无诗书可读。连大名张仲衡也是小学业师刘秀才给的，直到北大毕业，有了放弃学名的自由，才改弦更
张去了“仲”的人旁，“衡”的游鱼，改成“张中行”。 张中老瘦而高，四体不勤而溜肩膀，人高明、身材也高，布衣布履，为省衣服平常总戴套袖。步履轻盈、健步如飞，至死穿着老鸭送的“内连升”。90好几还挤公共汽车，倒几次长途车回香河老家。偶而性起小跑一阵，像久困笼中的大型猫科动物。 张中老生活简单几近清贫，85岁才分得一套78平米的三居室，白灰墙水泥地，没做任何时兴的房屋装饰。室内一床、一桌、一椅、一柜，别无他物。屁股下的破藤椅是1932年在北大上学时买的，扶手、椅背磨得油亮，破损之处缠着白塑料绳。桌上、床上摊着文房四宝和片片稿纸，井然、简洁而有条不紊。 冬天的张中老好像穿得挺单薄，遇人问冷不冷时，总是一手掀起外衣左襟，一手拉出里面的小袄：“我还穿着棉袄呢！”暗素的棉袄很抱身，温暖可靠，显然出自夫人之手。
张中行与北大哲学系张岱年。 唐师曾摄 中国文化书院在北大农园开会，张中老双目微合坐在主席台上，仿佛老僧入定。突然小眼睛放光，站起身径直走下来，主办者以为老人家要出恭，紧随其后左右搀扶。可老人家双目直视，一直走到靠大门的最后一排台阶上，俯下身来:“唐老鸭，你刚出院，怎么能坐地上呢？” 北大百年校庆，我开车送张中老回家，途中遇雨，大地颇有寒意，我自己因白血球低最怕感冒，故兔死狐悲，关心张中老冷不冷。他斜睨窗外暴雨，口占五言律诗一首，无奈我资质愚钝，古文功底尤差，只听懂一句“添衣问老妻。”见我迷惑，张中老解释道：“吃饭我不知饥饱，老妻不给盛饭，必是饱了。穿衣我不知冷暖，老妻不让添衣，必是暖了。”态度安祥语气和缓，远比我听到的所有英雄壮举更令我怡然心动
。 张中老的老妻，文革中在什刹海鸦儿胡同看见大活人被利器革命，受了惊吓，从此脑力不济。张中老虽为名人，但靠劳动吃饭属工薪阶级，常年坐公共汽车上下班，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为避免老妻担心，时时、事事请示汇报，用心良苦…… 我见天阴下雨，怕老夫人担心他滑倒，就一直把车开到张中老家楼梯门口。可这次他并不急着下车，扭过脸来问我：“唐老鸭，根椐联合国统计，女人的平均寿命比男人长
岁，你知道为什么吗？”面对国学大师一对炯炯目光，我惭然无言以对。他眨眨尖锐的小眼睛：“只为能让男人死在自己女人的怀里。” 二、 张老夫人李芝銮乃世家独女，清秀温婉，长张中老一个月，两人都属猴，张中老称夫人为姐，老夫妇相濡以沫已经厮守了半个多世纪。看到老鸭照相，张中老建议抱着本命年猴子与姐姐合影。
多年前，在北大与张中老同居四年并怀有身孕的文学青年杨沫
突然家庭革命，借口“负心、落后”而由幽谷迁于乔木，投身轰轰烈烈。 “总是沿着母校老路走，讲理，不说违心话”的张中行毅然娶回李夫人，家风正，家教好，为张中老连举四女。光阴荏苒，现已子孙成群。小外孙金榜题名刚考取北大化学系，张中老很得意。大女儿张静毕业于河北医学院，是张家口全国人大代表。二女儿张文、三女儿张彩，四女儿张莹，四个女儿都受过高等教育。二女儿、二女婿、四女儿、四女婿、二女儿的女儿、三女儿的女儿、四女儿的女儿都是北大毕业，一家三代八个北大。 张中老学识渊博著作等身，可毫无名家气势。朋友间有事相求，出钱出力从不推诿。总参兵种部政委田永清少将收集“闻鸡起舞”，张中老不仅带头挥毫，还亲邀启功、吴祖光等一帮老友入伙。
见老鸭时常暴怒，特写横幅一张：“淳华鸟中王，老鸭合该拜下床。若是不听话，罚他三天三夜不上床。”
总参三部副部长潘惠忠将军在洛阳外院当政委时，90岁的张中行独自乘长途车去洛阳看望朋友，途中自带干粮、咸菜、燕京啤酒，像个走亲戚的老农民。 平日三五知己小聚
九秩老人亲自下厨煮速冻饺子，切猪头肉，开二锅头，其乐无穷。我多次在张中老家撞上复旦教授葛剑雄，千里迢迢从上海赶到张中行陋室蹭涮羊肉。朋友送来三个大萝卜，当下吃一个，送人一个，留下一个当雕塑欣赏。自己收藏的玩意儿，但凡朋友喜欢，立即让你拿走，包括价值连城的宣德炉。 张中老天生一对过于狭窄的小眼睛，犹如藏金纳宝神秘殿堂的小窗、生怕禅机外泄。可每谈到老北大，必有奇光异彩迸射而出。
红楼的“老北大”贯穿张中老的一生：学校里北大最老、学术空气最新、管理最民主、生活最自由、最相信科学的价值。鲁迅兄弟、蔡元培、胡适、刘半农、钱玄同、蒋梦麟、顾颉刚、钱穆……在张中老笔端委蛇而出，出入沙滩的北大校门。
连我这样混迹“新北大”学无所成，受校风浸染习惯胡说八道的小字辈，在张中老家也大受欢迎。“自由与容忍是红楼精神。心里有所疑就说，是自由，听着不以为杵是容忍。在北大，这是司空见惯的。”“老北大教人‘疑’，新北大让人‘信’，这就是区别。” 一套中式小棉袄的张中老形貌本土，心里口中却有不少来自异邦，对自然、社会及人生种种事物的科学看法。这些科学看法不同于本土的阴阳太极占卜推背，玄想而脱离事实。科学看法是详考因果，遵循逻辑，在事实基础上建立的知识体系。如外国的月亮圆不圆，亮不亮，均需科学考究，不是哪一个人一句话定的，此谓之科学。 说到一个民族的优劣，张中老亦有科学标准：如将一个人绑起来令众人随便打，打了白打，不用负法律责任，看有多少人跳出来残害自己同类，同类之间互相残杀的民族在世界文明之林很难说及格。只有像钱钟书夫人杨绛那样，“宁肯挨打，决不打人；宁肯挨骂，决不骂人”的，才与优秀沾边。 《XX日报》文艺副刊约张中老写文祭钱钟书，文章写好后X编辑来***称赞文章很好，但有一句“不愿作至上的爪牙”最好删去，张中老顿发雷霆之怒：“XXX
！文章一个字也不用改，我现在就告诉你地址，你直接给我寄上海去，人家正等着用。”转过脸对我说：“唐老鸭，这就是至上的爪牙
。”“借助运动整别人的人不能原谅，损人利己的人不能原谅，无情无义的人不能原谅。”
左起：季羡林、吴祖光、张中行、欧阳中石在湖广会馆听戏。 三、 张中心一生光环不多，阴影不少，都是红色小说《青春之歌》抹上的。由于那部小说影响太大，初见张中老总难脱阶级敌人的不良印象。其实张中老年轻时文武兼备，动手能力极强，为谋生还在保定学过开车。1931年“九一八”，年轻力壮的张中行血脉喷张，纠集北大200多名学生坐火车到南京请愿，强迫政府武装抗日。1937年七七事变后，张中行又写信给恩师周作人教授，力劝不可出任教育局长。 平日的张中老挺诙谐，一日宴吴祖光、方成，我为司机。途中，张中老唱《鹧鸪天》：“亲婉丽，记温存，丁香小院共黄昏。”我趁机请教，说我每见佳丽总灵机一动。张中老嘿然一笑，“慢说你黄嘴小儿灵机一动，我九十老翁还灵机总动呢！”接着命我专心开车，不可乱动，否则给他惹祸。我问此话怎讲，他说他老家香河，一小伙套车带一老者走亲戚。途中遇另一挂大车，车上端坐一俊媳妇，小伙忍不住慨然长叹道：“如能怀抱如此好女睡一夜，也不枉为人一世啊！”声音洪亮，被对面听了去，扑将过来打架，老者得意地训斥小伙“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不料众人冲过来竟放过小伙，反把老者按翻在地一顿暴打。老者喊冤，说是小伙喊的。众人边打边答：“他年轻人说者有口无心；你一介老匹夫，嘴上不言，低头闷射。不打你打谁？” 1931年夏到36年春，张中行在北大中文系读书及毕业之初，认识芳龄17、初中文化的杨沫。当时杨沫抗婚离家走投无路，求张中行帮她找工作，后彼此互有好感而同居，时间长近5年。其中前两年“婚姻的花期”也“难得忘却”。有过两个孩子，男孩夭折，女孩离异后出生，至今也是八旬老人。 杨沫在火红年代创作《青春之歌》，把一小资女青年林道静塑造为革命化身，将其夫余永泽写成自私、落后、庸俗、打小报告、揭发他人、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反革命。出书之外还改编成主旋律电影，周恩来把剧组请到中南海家里，邓颖超看该书而“忘食”。极端年代，让原本在出版社苟且偏安的张中行顿时灰头土脸，被人戳戳点点，沦为专政对象。 谈到故人杨沫在《青春之歌》中丑化“余某”，并在此后多次攻讦时，张中老坦然一笑：“《青春之歌》是小说，依我国编目传统，入子部，而不能入史部。小说是可以编造大小情节的。”“既是小说，就不必当真，就是余永泽干脆叫张中行也无妨。”“我一生自认为缺点很多，受些咒骂应该。但小说不是历史。如果我写小说，不会这样做。”穷极张中老与其分手原因，是两人思想上出现差距，一个走“信”的路，一个走“疑”的路，道不同不相为谋，“疑”是红楼老北大的精髓。
北师大化学系（辅仁大学）与北京十三中（辅仁附中暨涛贝勒府）之间的小门，就是杨沫独门独户的“风水豪宅”。此时，被《青春之歌》打倒的张中行一家老小，挤在什刹海鸦儿胡同的危房里。 大军进城
杨沫曾把张中行约出来，抱怨“有人常喜欢大姑娘”，似有悔意，可见由幽谷而迁乔木的生活也未见的天衣无缝。危城之下，张中行不动声色。文革期间，家住什刹海柳荫街（北师大与十三中之间）的杨沫挨整，文联要张中行揭发杨沫，张中老只说杨沫直爽、热情、有济世救民理想，并且有求其实现的魄力。直到杨沫翻拍了旧照片，亲自题字“照片可以翻版，生活可以翻版吗？逝者如斯”，张中老仍以不变应万变。
他将婚姻分为“可意、可过、可忍、不可忍”四个层次， 觉得女性的心最难测度，不敢强不知以为知。
对往事“尤其曾经朝夕与共的，有恩怨，应该多记恩，少记仇。” 杨沫遗体告别仪式头天晚上，吴祖光打***给张中行，问参不参加，张中行说不参加。张中行认为所谓告别，有两种来由，或情牵，或敬重，也可谦而有之，对于她，两者都没有。仪式后，张中行接到女儿来信，说生时恩恩怨怨，人已故去，就谅解了吧。张中行复信说，人在时，我沉默，人已去，我更不会说什么。
张中行住在什刹海时，与妻、女合影。 四、
1997年，老鸭把张中行、季羡林码在布景前拍旧式合影。两人都是中山装，身材稍高的张中行微驼背，季羡林更挺胸。 2006年2月24日，张中行在解放军305医院不幸逝世，98岁高寿善终，有德有才无权无势，是学问和生命的奇迹。以张中老人品才情，如涉足党派至少官至中央委员，若享受高干待遇，估计能活一百五十岁。可他偏有老北大基因，特立独行、卓而不群，既不趋炎附势，也不攀高权贵，终生无党无派、无官无位，不肯参加任何组织。郑万隆夫人反复动员其参加作协，但张中行坚称:“我一辈子什么组织都没参加过，现在快入土了，就不麻烦作协了。” 张中行好友、总参兵种部政委田永清将军说：“张中行没能活到100岁，是深受官本位之害，也是深受官本位之福。”前半句感慨柴门布衣、一生草根、无权无势，尽管女儿孝顺，但在权势社会生存艰难、老无所养，也锻造出张中行绝世独立、思想自由的老知识分子人格。 常有媒体把季羡林、邓广铭、金克木、张中行并称为“未名四老”，此言大谬。前三位都是北大教授，住在北大最好的风水宝地——朗润园，唯独张中行与北大毫无关系，是寄居在女儿、女婿宿舍而已。张中老每天笔耕不辍，直到85岁熬成老妖精，人教出版社不好意思，才在健翔桥分给老爷子一套三居室。 至于老有所养，季羡林根红苗正贵为国宝，被保护在301“大区正”高干病房自不必言。金克木与季老关系不恰，老鸭鲜有来往，估计也能享受不错的医疗救治。邓广铭是我亲戚，按规定规规矩矩在友谊医院安然长逝。唯独张中行毕业后就与最高学府断了瓜葛，年近70岁还被当作富农处理，赶回河北香河务农。一生草根，全腿着来、腿着去，90多岁还挤公共汽车。偶尔天寒地冻风沙雨雪，才会急呼朋友学雷锋。那时候还没四环路，我从石景山赶到健翔桥，最快也得一个钟头。而一生不愿给人添麻烦的老先生，早已习惯自力更生。 季羡林说:“在现代作家中，人们读他们的文章，只需读上几段就能认出作者的，极为罕见。在我眼中鲁迅是一个，沈从文是一个，中行先生也是一个。”吴祖光自谦道:“我那点学问纯粹蒙事，张中行先生才叫真学问。在张中行面前，我们都是学生。”但这些仅是文人惺惺相惜，在现实生活中苍白无力。
张中行在305医院。唐师曾摄 张中老一辈子写字为生，手书工整，全靠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抄抄写写。96多岁还偷着独自下楼复印手稿，不料突发脑溢血，突然歪倒在路边小店。 早上6：30，“老粉丝”总参兵种部政委田永清将军派来自己司机，接张中行和二女儿张文到安贞医院，按规矩排队挂了专家号。老人家坐在轮椅里熬到中午，专家突然宣布另有公干，今天不看病了。把等了一上午的90多岁的老国宝，扔在安贞医院冰冷的大厅里。11月中，没有暖气。 此前，故宫单士元发病到协和医院，也是没路子住不进去，在楼道里待了一天一夜。最后打***求新华社记者杨飞，找协和医院书记通融，才让单士元进了病房。想不到帮助单士元住进协和的杨飞，最终自己也死于突发脑血栓。彼时的张中行歪在轮椅里，仍自嘲“一个人能享大福不算本事，能吃大苦才算本事”。 总参三部副部长政委潘惠忠将军得知后，立即带车赶赴安贞医院。此时的张中行已经看不到东西，听到潘将军声音，老人伸出双手来抓潘将军。粗通医理的潘惠忠明白此时老人脑血栓已相当严重，立即打***给总参管理局孙健民将军，协调总后301、302。解放军的“福特”救护车一路警灯长鸣，把被人民抛弃的张中行接到解放军305医院。 2006年2月24日，张中行在305停止呼吸，享年98岁。其后，在八宝山竹厅告别，老鸭安慰张家四位姐姐。 五、 中国传统文化崇尚个人服从整体、下级服从上级，只有人云亦云、隐藏思想，或圆滑不讲真话的“智者”才仕途亨通，养尊处优、颐养天年。科学时代机器世界,盛行急功近利、精巧算计。据此而论，张中行一生相当失败，无权、寡钱、草根一生。八宝山葬礼鲜见权贵，最引人注目的是嚎啕大哭的小保姆和泪眼垂垂的电梯工，北大这个“最高学府”算是白念了。 但从历史发展的长河看，“五四”在他这里薪火相传，他是中国知识分子的脊梁。学问往上看，享受往下看。不仅独立思考，而且适度发表自己的思想，建设新中国。鲁迅博物馆馆长孙郁认为：“他使‘五四’那代人的智慧、风范重新复活……他像化石一样……使当代很多东西黯然失色，让人们警醒什么是好的，什么是真的，什么是伪的。” 张中行顺从自然的生命规律，淡泊名利，不跟自己较劲。顺从内心的道德律令，尊重良心，不与别人为难。他坚持一个人影响一个时代既不正常、而且危险。自己独立思想不是要突出自己，而是促进民族繁荣。故“顺生”但绝不盲从。大学的根本是以知识培养每个人的独立判断，对“完美事物”存疑。肚子里有没有学问是一回事，能不能表达出来是另一回事，表达的好不好是更高的一回事。他的文章知识、文采、情感、哲理、余韵俱全，影响力紧追老北大的鲁迅、胡适，被季羡林称赞是“高人、逸人、至人、超人”。 戴逸教授认为大师级人物有以下四点：一、学术上博大精深；二、有创造性的思想贡献；三、学术上薪火相传，桃李天下。四、不仅学问高，道德也高。张中行对社会给予的作家、学者、编辑家、文学家、哲学家、散文家、教育家、国学大师一概不受，“如果非要给我戴一顶帽子，我想可能是思想家吧？”
1954年，住在什刹海金丝套胡同的熊十力，给住在什刹海鸦儿胡同的张
中行题
字“每日于百忙中，须取古今大著读之，至少数页，毋间断。寻玩义理须向多方研究，更须钻入深处，勿以浮泛知解为实悟也。甲午十月廿四日，于北京十刹海寓写此漆园老人”。熊十力为唯识宗大师，晚景凄凉，连遭批判，最后的女弟子都投齐白石学画去了。其人书法怪异，遭世人嘲笑，唯齐白石对熊十力的书法称赞有加。半个世纪过去，张中行一直保存着恩师的墨宝
张中老给老鸭写的“不屑于”， 看生活!放眼世界,目击大事。看穷人的面孔和骄傲者的姿态；看奇异的事物———机器、军队、群众、丛林和月球上的阴影；看人类的创造———绘画、雕塑、大厦、宫殿、城堡；看人类的贪婪和杀戮；看美丽的动物；看自然，看山上每一棵不同的树；看自然的反抗和报复；看灾难和战乱；看难以想像的危险；看男人所爱的女人和孩子。看！赏心悦目的看！看！惊愕赞叹地看！看,从看中得收益！ 我目睹一位“英雄”的崛起，我记录一个“国家”的灭亡……我是有历史感的摄影者，我是“语像”故事的发明人。 想多远，走多远。Think
&am Walk。见地、实证。思行、合一。 我原创、我自主、我不可替代。我喜欢、我擅长、我以此为生。
目录，
现场，是为
视频《奥运火炬手唐老鸭语像奥运》
无计划、无腹稿，每天拍摄，即兴乱侃。短兵相接，随看随说，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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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剑刃之队
更新时间：2010-04-09
字体大小： 至少有十七、八个人，当场就在这种波动的影响下，“轰啦啦”地直接撞上了原本应该闪掠得过，绝对不会擦到一下的空中建筑！ 偏偏这在空中快速飞行的人，显然都是“天灵修”等级的人，因此这种飞撞，立刻就造成了十几栋建筑“哗啦啦”地在空中碎成了一团！ 那些本来就是由元芒所形成的楼房，并不是要用来抵挡强烈撞击的，因此在一阵阵开裂之间，那些楼房里的各种“空间”，就在这些陡然出现的缝隙里，呈现了出来。 碎开的建筑，“嗤嗤嗤”地拉着一条条闪炽的元芒光华，加上堆叠的空间，形成了一种怪异而又混乱的场景！ 经过了像刚才那个样子的透然震动…… 本来在空中快速飞行的那些天灵修们，很快就放慢下飞行的速度，再也不敢像刚才那般地急飞如箭了…… 而之前就这么“撞”上去的天灵修们，大惊之余，元芒固身，除了十几栋美丽而且充满了设计感的高楼被撞得塌裂之外，那些天灵修们倒是一点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只不过那些把人家的楼房给“撞塌”了的天灵修们，很自然地便双手凝现出各种炫目的光芒，停在空中尝试着想把那些裂口断壁给“补合”起来…… 正在一片混乱之际，龙魔忽然看到有一道闪光如电般“唰”地一现，空中即刻就出现了贝花娘子的身形。 她对着那些正手忙脚乱，试着做出弥补的天灵修们大声喝道：“别管了，那些让主人们自己回来再补吧……你们要就位报到的，赶快去呀！误了正事那才糟糕呢……” 贝花娘子的这一段话，显然非常有效，那些正在手忙脚乱，凝芒补缝的天人们，立刻就收住了自己的动作，各自在空中对着贝花娘子一揖，然后就一个个地飞掠而去。 这位“迎修居”的主人贝花娘子，在星河城的地位显然不低，因此地面上的龙魔和老姚，不等四目环顾的贝花娘子发现到两人，很快就浮身掠空而起，“飕”地一下，直往空中而去！ 为了避免又遇到像刚才那样的情况，龙魔和老姚不用互相打招呼，就立刻将两人上冲的高度，拉到了没有楼房能及的近百丈高空之中…… 他们两个人的目的地，是在城门入口中央靠左的一个圆型的巨大广场！ 当他们就像两个火炮那般地上冲到了云气氤氲的高空之中时，也已经有七八个采用这样方式来避免再次“撞壁”的天灵修们，一个个“飕飕飕”地穿空而来，飞速的身躯之后，丝丝带拉着长长的暗映芒尾，看来极之炫丽惊人。 龙魔与老姚，同时上冲的高度不多不少，恰恰一百丈…… 然后就在空中一个转弯，全身翻了一翻，二人互相对望一眼，点了点头，然后便头下脚上，像两只急箭那般地，飕然直直窜射而下！ 有点像是一个银色圆盘子的那个巨大广场，立刻就再一次地急速扩大！ 眨眼之间，来去空中两百丈，其势之疾，确实已经有那种“天灵修”的气魄威风了。 当他们从空中“呼啦啦”地落到地面上来时，立刻就有一位全身银袍，肤色也为银质所铸那般，周身微微放光的天灵修，往他们身上微一凝睇…… 如剑般的神识元芒波动探测，立时透体而过…… 龙魔很小心地做出了相应的讯息调整。 “你们是新进的天灵修？”那一位银质的光人问道。 龙魔与老姚都同时点了点头。 “到那边去……你们的集训指导天人，马上就要来了……”光人说话的同时，指着他身后的一个集合的空地。 龙魔与老姚立刻应了一声，往那儿急步而去。 再一次地，龙魔差不多看到了原先他在“迎修居”那儿，所见到的所有新进天灵修…… 只不过除了那三十六人之外，另外还有十二个没见过的新脸孔，加上他和老姚，合计不多不少，整整五十个。 青焰与蓝火，在看到他们的同时，马上就伸手朝他们招了招，龙魔与老姚很自然地便往他们那边靠去。 另一旁，之前就对他们没有什么好脸色的晶明，则是在看到他们的同时，冷冷一哂，似乎在嘲笑着他们的动作过慢，现在才到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的龙魔，心中则是在琢磨着另外一件事。 到目前为止，已经讯息化的他，看过修罗，也看过天人。 他已经约略能够体察得出来，这两者之间，有些什么不同了。 天人的元芒讯息特性，非常地强大，而且感觉上是“外放”的，如太阳一般地炽然。 修罗的元芒讯息特性，则是极为内敛，收而不放，感觉上如月光一般地晈亮而清冷！ 像刚才和他们说话的那个银色长袍，连肤色也像银铸一般的那位“天灵修”，就是非常典型的“天人”！ 对他不带好感的“晶明”，和喜欢“人间”的“青焰”、“蓝火”，虽然元芒初驻，稍有生涩，但是无疑问，他们都是属于“放光型”的“天人”。 而和他一起的老姚，则是元芒偏冷，属于“收光型”的“修罗”！ 龙魔不知道这一点有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也对这些新人彼此之间，所隐有的一些微妙互动，觉得颇为意外。 天人与修罗，因为元芒的属性本来就不大一样，因此龙魔感觉中，这两者似乎并没有那么样地能够完全配合。 这一点从小离小耶修罗，所有的战斗编组，都是以纯粹的修罗为主，就可以看得出来。 而在这里，现在他龙魔和老姚，可以说是这一群新的“天灵修”里，唯一两个是属于“修罗特性”的人。 敏感的龙魔，当然马上就能够清楚地感觉得出来，除了“青焰”与“蓝火”两个人之外，其他的那些新进的“天人”们，原则上都对他们两个“修罗型”的人，抱着不是那么“亲近”的态度的。 这一点倒是有点让龙魔觉得颇为意外。 本来在“人间”，从那些也许是传说，也许是臆测的讯息里，他一直都以为，所谓的“天间”，应该就是“完全和谐”的…… 没想到，当他真的到了“天间”，见了各种不同的“天人修罗”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竟然还是有一些非常微妙的差别存在的。 至少他在这里所看到的，一色都是纯粹的天人，除了才刚从“人间”“飞升”到这里的，除“老姚”之外，没有一个“修罗”！ 这里面，当然应该是有某种非常特殊的原因，才会有这样结果的。 当龙魔和老姚边往青焰与蓝火那儿移动过去的时候，他的心里，正在仔细体会着这些微妙的感觉…… 不过很快地，青焰后来所说的话，马上就引起了龙魔的注意力…… 他压低了声音，似乎也不想让人听到那般地说道：“那三波震动……哪里来的你们知道吗？” 龙魔还没有回应，老姚已经微觉惊奇地说道：“难道你知道？” 青焰嘿嘿一笑：“城中最外围的防御元芒，就是由我们‘雷焰界天’设的‘天雷殛焰’，这个震波首先引动的，就是东侧的‘天电殛焰’……因此我虽然不知道这种惊人的波动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波源在东方，却是应该没错的。” “东方？”龙魔很自然地就开口问道：“星河城的东方，是什么所在？” “什么地方都不是！” 接在龙魔问话之后，这么一句淡淡回应的，是青焰之后，一位肤色雪白中，微微透出一层翠色的美丽女郎。 她的双眉是青绿色的，眼眸也是青绿色的，甚至连嘴唇，同样也是青绿色的。 身上的软袍是青绿色的，衣尾的微翻中，闪射出来的光华也是青绿色的。 虽然整个人都是由各种不一样的青绿所构成，但是配上她那姣好完美的五官，即使是她那青绿的唇色，也一样是如此地动人心魄！ 对于这么一位青绿色的美女，所说的这么一段有点突兀的话，“青焰”只是回过头，皱了皱眉地说道：“绿流……你这么样地在我的话尾接了如此一句，那意思岂不是……要跟我找碴吗？” “找碴？”青绿色的新进天女绿流，忽然在脸上露出了很平静的神色：“我没有兴趣对你做这种事的，青焰……我只是说实话，‘星河城’的东方，接续的是‘光悬界天’的‘多重次空间’，在我们与妖魔界正式开战时，就已经完全撤空了，因此现在那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的……我一点也没有说错！” “啊？真的吗？”青焰听了也不由一愣：“绿流你……怎么会知道？你又不是‘光悬界天’的人，你是‘流生界天’的人呀……” 绿流摇了摇头：“虽然我是出自‘流生界天’，不过却被派去支援那次的‘次空间后撤行动’，所以我是在任务结束后，从那儿来这里报到的，因此我知道得很清楚……” 青焰听到这里，终于也有点困扰地皱了皱眉：“那么我们元芒的那种感应又是怎么回事？在我的体会里，确实是东方的‘天雷殛焰’先有反应的呀……” 他的话才刚说完，马上就又是一声冷笑从旁边传来！ 那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对龙魔与老姚不大友善的“晶明”。 “青焰，你的话别说得这么快……‘星河城’除了你们的外层防御元芒之外，内层还有我们‘冰风界天’所布的‘冰晶风刀’呢……” 青焰微微一愕，似乎一时还不大明白为什么晶明要说这话：“所以呢？你的意思是……” “你的感应是东边的‘天雷殛焰’先发动……”晶明冷冷的脸上依旧还是透着如冰的神情：“但是我们内层‘冰晶风刀’的感应，却是南边先动！” “南边？”青焰更加意外了：“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是感应到东边先动的啊……” “我没有必要在这上面骗你吧？”晶明微微一哼：“不信你可以问问‘透雪’！” 透雪，是一位站在“晶明”身后，身材非常高佻的天女。 一身如雪的白衣，闪着让人觉得很难直视的白光…… 不过当你眯起了眼睛，再要仔细看清楚她那冰艳的容貌时，就会发现，你的视线，竟就这么样地“穿透”了她的身躯，可以看到她身后的隐约景象！ 感觉上，她就像是一个琉璃冰雪所凝，放着强光的透明天女！ 晶明这样的话才一说完，青焰和蓝火当然知道所谓的“透雪”是指谁，因此不约而同地，便将眼睛往他身后的那位透艳的天女望去。 只不过，透雪的个性，显然比晶明还要更冷，因此对于青焰和蓝火的凝望，根本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那般地，淡然的脸庞，就好像是冰雕的完美作品那般，连嘴角都没有牵动一下！ 透雪虽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但是青焰和蓝火显然都很清楚这位冷艳的“透雪”天女个性，因此“没有反应”，对青焰、蓝火来说，就已经是非常清楚的反应了。 他们知道，这就已经是一种“透雪式”的默认了！ 不过，也因为这样，之前“晶明”天人所说的事，也同样等于已经获得了“没有反对的默认”！ 这更让青焰与蓝火，两个人忍不住互相地对望了一眼…… “怎么会这样？我们外层的感应，那种波动是来自东方……为什么内层反而变成了是南方？”青焰忍不住地这么询问着。 蓝火也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他心中对这个问题的补充与加强：“南方就是我们‘雷焰界天’了……晶明你的意思该不是指这种波动是从我们那儿来的吧？” 晶明冷冷的脸上又摇了摇头：“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不过是让你知道，你们的感觉可不一定准的，因为我们得到的讯息就不是这样了的，如此而已。” 青焰与蓝火还正在狐疑，不晓得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那没有说话，冷冰冰的“透雪”，忽然以一种非常清脆，就像冰晶碎裂那般地声音说道：“讯息互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这种讯息抛开……我们的感应有差，也许就表示我们都不对，所以这一点已经不用再争执了……” 旁边的“绿流”，也在这时点了点头说道：“是啦是啦，我们该怎么做，相信这不用现在的我们去多担心的。” 绿流的话才说到这里，还没有其他的天灵修来得及接下去，之前那位周身银光银体的天人已经对着他们这三五成群，私下正在窃议的新进天人们，以一种宏亮的声音说道：“注意，你们的集训指导天人来了……” 银光天人的话马上就引起了所有新进天灵修的注意力！ 而当大家还下知道要往哪里看的时候…… “噗啦”一声轻响，一条金色的、尖长的、好像一柄利剑的光芒，倏然宛如从另一个空间一剑刺穿到了这边来那样地，就在众人的面前突然出现！ 紧接着，这一道如剑光般的光华轻轻往下一拉…… “骨碌”一下，竟有点像是被从另一个空间给“挤进来”那般地，一个个子极矮的灰白胡子小老头，就这么样地从那道光华后跳了出来。 龙魔一看，心中便是一愕。 那不是别人，正乃之前他所看到，胡子喜欢一翘一翘说话的“剑老人”！ 他老人家才刚从那个好像是“破开的空洞”跳进来，马上就对着那位银衣银肤的天人说道：“银风，开始吧！” 那位叫“银风”的天人，立刻就点了点头，双手同时往外一展！ 随着他的这么一个伸展的动作，那位“银风”天人的双手末端，马上就好像有七、八条银色的“带子”，顷刻间“脱飞”出去那般，“啪啪啦啦”地，像两条银色的卷带一样直飞而出！ 而同时，这种银带“拉飞出去”的势子，不只往两边延伸而已，也一样地往空中卷去！ 破开空气的切割声，“嘶嘶嘶”地刺人耳膜，只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而已，往上方与两侧不断“延伸”出去的交错银带，带着一种圆弧内弯，转眼竟形成了一层由无数条震颤不停的银带所“织成”的银色网罩！ 这个网罩，将本来聚站在那儿的整整五十名新进的天灵修，给完全地“包覆”了起来！ 而当这种银带网罩“包覆”的动作一完成，周围马上就“嗤嗤嗤”地，所有众天灵修们所看到的影像，立刻就好像被某种锋利而又无形的薄带给割得像烟尘那般地碎于无形。 然后，龙魔就发现到，他们这五十个新进的天灵修，已经同时到了一个和他之前所去的那个“元芒习练场”非常接近的“空白空间”。 同样的没有上下左右，同样的没有远近大小……同样什么其他的影像都没有。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一次，他们五十个人都同处在这样的空间之中…… 还包括了站在他们所有人前面的“剑老人”和“银风天人”！ 五十位新进的天灵修，很自然地左右瞧看了好一会儿。 龙魔从他们那些属于同侪的天灵修脸上，看到了他们一个一个非常镇定、并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 然后龙魔就知道，眼前的这种显然是“集体元芒习练场”的景况，他们每一位都已经非常熟悉的了。 真正第一次和这么多人处于这种怪异空间的，反而就是龙魔与老姚而已。 龙魔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就注意到了剑老人已经将眼神投了过来，还对着他和老姚点了点头。 龙魔与老姚，连忙就对着剑老人拱了拱手。 剑老人颔首间，很快就轻咳了一声。 所有的人，其实无须剑老人做出这样的预备动作，大家就已经都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这个小老头的身上了。 “诸位……”剑老人说道：“首先很高兴，大家都通过了‘少天空层’的严格测试，诸位的元芒已经都很凝固精纯了，可以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天灵修’了。” 说到这里，剑老人又稍微特别停了一下，将视线再次往龙魔与老姚望了望：“当然，还有就是两位飞升而来的修罗，也同样由我老头子再次表示欢迎之意……” 龙魔与与老姚，马上就再一次地拱了拱手。 “剑前辈太客气了……” 接着，剑老人很快就将眼神一转，对着大家说道：“刚才诸位应该都感觉到，连着三波传来的那种所有‘星河城’所建立的次空间群，都被穿透撼动的‘超级震波’了吗？”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这一位矮小的“剑老人”，竟会在这个时候直接提起了这样的问题，因此一时之间，不由得微微一愣。 不过毕竟刚才的那种震动，确实是让大家一直都议论纷纷的特殊现象，所以很快地大家便都一个接一个地点头颔首，表示了肯定的意思！ “请问剑天人……”这里面个性比较直接的青焰，马上就忍不住地开口问道：“刚才的那种震动，到底是哪里来的？” 青焰这样的话一问完，五十个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每一个人都很想知道青焰现在所问这个问题的***。 那种影响层次，几乎是前所未见的“超级波动”，到底是哪里来的？ “你们知道‘异元区’吗？”剑老人闪着光芒的眼睛，似乎正在巡视着五十人里的每一个人。 “剑天人是说……包没了‘永生水域’，而且急速膨胀，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敌友不分的那个‘异元区’吗？” 剑老人点了点头：“不错……你们知道吧？” 除了龙魔与老姚，其他的人差不多都立刻就同时点了点头。 剑老人当然也注意到了龙魔与老姚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因此就对着青焰说道：“关于‘异元区’，你们听到的应该是从‘少天空层’里所获得的讯息……不过我也不知道对于‘异元区’，你们到底了解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因此青焰你倒是不妨简单的说一下你知道什么，然后再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什么补充……” 青焰很快就点了点头：“是的，剑天人……这个‘异元区’，从出现到目前为止，差不多已经有两个‘天月’了……”说到这里，青焰也同样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龙魔与老姚，然后便补充似的说道：“如果用‘人间’的时间算法，差不多是‘人间’的半年……” 龙魔与老姚，都同时很感谢地对着青焰点了点头，然后青焰才又一笑接着说道：“这个‘异元区’，到底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现，我们一直都没有被很确定地告知，不过至少我们很确定，‘异元区’的出现，恰恰夹在我们天间与地间交错的破裂空间里，形成了三方交会的一种很特殊的状态，而且据说这种空间好像是在眨眼之间，就从形成扩展到了估计至少纵横三千里那么大！而且因为内部特殊的‘空间模式’一直到现在我们还弄不清楚，所以很有可能这三千里只是一个‘窗口’，在这个‘窗口’的另外一边，则是连我们都不清楚的……某种存在！而也因为这种特异而又未明的性质，所以一般来说，我们都还是用‘异元区’来称呼……” 剑老人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嗯，你说到现在，原则上都还算不错……那么你们知道截至目前为止，‘异元区’到底是什么，有哪几种说法吗？” 青焰稍微停顿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叉继续说道：“我只知道三种，第一是这种‘异元区’，因为据查真正的起源点，好像就是在‘永生水域’，所以有一种说法是这种‘异元区’，其实就是‘永生水域’的一种特殊到了极点的‘变形’……只是这种变形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目前我们还不知道。” 剑老人又点了点头：“嗯，不错，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有些天灵修们推测，这种‘异元区’，其实是由之前我们所知道的‘启元使者’，吸收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也许是元芒、魔质、转元珀甚至是原本放在‘永生水域’的‘浑沌天书’……最后所形成的某种特殊的‘存在’！甚至有些天人认为这是一种可以和我们的‘元芒’、妖魔的‘魔质’，分庭抗礼的‘特异讯息体’……只不过我们实在不晓得那位‘启元使者’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居然能够就这样独力地发展出这种特殊的存在状态！” “嗯，那么最后一种呢？”剑老人又问。 “最后一种，是目前更加无法推测的，而且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已存在现象支持这样的推论……这种说法是，所谓的‘异元区’，其实就是那个‘启缘使者’所来之处，一个称作‘气界’的存在，所形成的特殊‘门户’！” 剑老人听得拍了拍手：“看样子‘少天空层’那边，真的是已经认为你们已是足堪大任了……竟把这三种推测都完全告诉你们了。” 青焰马上就很有自信地说道：“禀剑天人，我们都是少空天层这一段时间里，最优秀顶尖的一群，确实已经准备好要为我们‘天间’效力了……” 剑老人哈哈一笑：“很好很好，你们马上就可以如愿了……” 说到这里，剑老人的眼神又回到了龙魔与老姚的身上：“对于现在的状况，你们已经多少明白一些了吗？” 龙魔与老姚，当然知道剑老人这是透过了青焰的嘴，让他们这两个最在“状况外”的新人，知道一些很必要的讯息。 因此，剑老人的话一说完，龙魔与老姚马上就点了点头，拱手说道：“晚辈已经明白了……” 剑老人接着就不再看二人，锐利的眼神很快地转到了其他那些天灵修的身上：“我之所以会问这个，一方面当然是听听你们知道了什么，另一方面也让龙、姚两位能够知道一些必要的讯息，不过，这些其实都还不是我之所以会提到‘异元区’的最主要原因……” 剑老人这样的话，不但让其他的天人微微一愕，连龙魔和老姚，也都不由得有些愣了。 “那么剑天人的意思是……”青焰停了一会儿才接着问道。 剑老人的脸色，忽然之间变得颇为凝重：“刚才的那三波从未见过的特殊震动，其实就是由我刚才所说的‘异元区’所传出来的……” 剑老人这样的话才一说完，马上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暗暗吃了一惊！ 还是青焰有点难以置信地说道：“剑天人……这……这可能吗？我们‘星河城’距离‘妖魔界’和‘异元区’，那可不是用一般的‘遥远’所能够衡量的呢……” 剑老人对于现在青焰所说的话，当然也同样了解其中的含意，不过他还是翘起了胡子，有点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已经不需要去探讨‘可不可能’了，青焰，因为这已经是‘事实’了。” 青焰被剑老人这么一说，倒也微微地缩了缩头。 不过剑老人后面的话，马上就又让众人不只是吃惊而已…… “刚才的那三波震动，‘异元区’在每一次的波动里，都往外扩大了两倍范围……因此三次剧烈的震动下来，现在的‘异元区’，已经是之前的‘八倍’大小，总纵横几乎将近两万五千里！” “八……八倍……两万五……千里？”青焰大感骇异，以至于连话都有点没有办法说得完全。 剑老人很沉重地点了点头：“不错，‘异元区’的这么一扩张，已经使得三界交会区，整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