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名单为什么还可以情侣在一起玩什么好呢

正文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0:35 本章字数:1627)
  那个夜晚,我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滋味。
  记得那天风不是很高,酒也不高。我们聊点破事儿,就是大学参杂着社会那点破事儿,这些破事儿一直没离开“女人”和“前程”这两个主题。大学生们一个个人模狗样、前途未卜,后来我们一致同意漂亮的妞都是别人的……
  酒喝到最后,一个哥们因为女人哭哭啼啼,我们除了没有怜悯之外都鄙视他。那次喝酒我喝的最少但是最晕,我就想不通我摇啊摇的那些浮动着泡沫的***液体怎么还能跑到我的嘴里,真他妈让我难受。
  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我生平第一次醉得不省人事,任人摆布。散场后五个伪大学生去足疗店照顾生意,第二天清晨,我发现我的处男生涯就像昨天我们吐出去的令人恶心的散发着各种气味的混合物质,再也回不来了。
  刺眼的阳光从脏兮兮的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揭示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的衣服和女人的胸罩内裤吊带***散乱地待在地板上,女人的身体在晨光下散着耀眼的光,这样的视觉组合在当时让我想到了某一幅油画,为此我竟感觉到神圣。此时女人已经醒了,我的鼻子跟着醒了,劣质的香水味也醒了,我到现在依然很费解为什么那时候我竟会对那个味道充满欲望,贪婪地耸动着鼻翼。
  看女人的样子大概有二十七八,妆容未褪,**过早的丧失了该有的挺拔,松松垮垮地挂在胸前,一点儿也不汹涌。长得什么样子的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我这人就这破记性,没治了。
  “帅哥,闻什么呢?”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叼了一支烟,边点边轻佻地看着我,粉红色的指甲闪耀着性感的光芒。
  “欲望!”我脱口而出。
  “哈哈哈……我们都这么坦诚相见了,来,有欲望姐来满足你……”
  你瞅瞅现在的性产业工作者这素质,真他妈不是盖的,**裸地泛着一股子文艺气息。还坦诚相见呐,我感觉有点儿可笑。
  “我说姐姐,我他妈高低也算一文艺青年,就喜欢这种装逼调调……实话跟你说我他妈还是处男呢,就这样被你稀里糊涂地***决了,真他妈感觉亏的慌……”
  女人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屑地哼了一声:“切,来姐姐这儿说自己是处男的多了去了……”那一瞬间她模糊的脸上突然写满了忧伤,看着蒙着阳光的窗帘微微发了发呆,然后默默地在地板上拾起衣服,一件一件从容地穿上离开了。最后我也离开了。
  出生22年后,我才感觉处男这个身份真他妈恶心!我回过头看了看这个埋葬我积蓄了22年精华的地方,“紫薇足疗”四个字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越来越淡。
  昨天出主意要去足疗店并熟门熟路领队的竟是那个为女人哭泣的哥们,他叫杨伟。
  他叫了俩,结果醉得衣服都没脱就那么睡过去了,更可气的是钱包里还没钱。我知道这哥们最近感情上不顺当,他需要刺激,需要堕落,但是我现在需要的是钱,家里刚打来的两千块钱就这么没了,原来一切都得我埋单。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胖子他们都还在呼呼大睡,都11点了,还没有起床的迹象。为此我感到莫名的愤怒,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喊了一声:“都他妈起床吧!”喊完之后过了十秒,根本没什么动静,除了头顶的电风扇呼呼地吹着。电脑黑黝黝地待在我的桌子上,我开了机,声音嗡嗡的响,电风扇无助地哑了。
  QQ上没有一个头像是亮着的,星期六的早上,多少男男女女在床上恢复体力准备再战呢。一些男女在破旧的小旅馆里卑微地做着你情我愿的事儿;一些女生被男人带回了家,在豪华的卧室里面衣服杂乱无章地散了满地;还有一些漂亮女生在豪华宾馆躺在一个个身材硕大的男人身上,流露出麻木的满足……其实现在我和那些漂亮女生一样,大家都需要钱,这就是大学,这就是社会。
  蓉儿的头像也暗淡无光,我忍不住还是点进了她的空间,看着她转载地那些有关爱情无关青春的是是非非,看着她无病呻吟的文字,看着她笑颜如花的模样……我想起昨天那个哥们杨伟,为个女人哭哭啼啼,我他妈看着就烦,有些男人真他妈没出息!
  蓉儿已经是过去式了,对于我来说,爱情是一个很遥远的词,她现在还指不定在谁怀里含情脉脉呢,这年头,谁要是痴情谁就是最没技术含量的大傻逼!
  我就是其中一个,百思不得其解,我当时怎么就没舍得碰她呢?我把处男给了***,我就是这些大傻逼当中最没技术含量的那一个!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1:03 本章字数:1038)
  2
  那是大一刚来的时候,我就是一高高大大的小男生,对大学和爱情以及大学里的爱情等等充满了好奇。
  我怯弱地看着蓉儿,心里琢磨着这就是天仙吧……
  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但我总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旧事重提,回顾那些年幼无知的样子,可是我并不知道那些日子我究竟丢失了一些什么。
  我记忆中,她始终是笑颜如花的样子。那个时候也是,我说:“同学,你……好!”
  “有什么事吗?”她一幅天真烂漫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可能以你们拙劣的思想你们一定以为这是我拙劣地搭讪方式,其实我们是真见过,可怜那时候我他妈还不知道“搭讪”俩字怎么拼呢。
  现在再告诉你们一个事实,虽然我非常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够贱。我不仅总是忍不住地想起她,而且每次我想起她来我总是挺他妈高兴的。
  这时小P醒了,他见我在上网就问我:“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三点睡的时候还没见你回来。”
  “昨晚我没回来,嫖妓去了。”
  我估计他当时都没听清我在说些什么,体内汹涌澎湃的尿液已经让他乱了思绪,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光着身子来不及穿拖鞋光着脚就蹬蹬蹬地跑去卫生间,我继续沉浸在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里。
  “咚!咣啷!!……”
  我起身来到卫生间,看见小P摔倒在卫生间的地上,头顶的绳子上挂着几件内衣,偶尔滴下来一些水滴,卫生间地板上全是唾液和那些没能进入马桶的尿液,地上被他砸翻的铁盆里的水已经全部泼到小P身上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懒得理他,每次早上起来上卫生间都光着脚。
  “下次你他妈穿上鞋!”我转过身发现他们都醒了。
  “华子,你家里给你打钱了没有?”胖子揉着眼睛问我。
  我上月借胖子的500块钱我答应家里打钱了就还的,可是我现在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二十三块了。
  “打了,怎么了?”
  “我没钱了……你能不能支援我点……”胖子吞吞吐吐,闪烁其辞,好像他不该朝我要债似的。
  “行,下午就取给你。”我朝胖子笑了笑。
  胖子扔过来一支中南海,我点着抽了几口,浓烈的烟草味道呛地我猛地一阵咳嗽,眼泪流了出来……我把电脑关了,上床想静静地躺一会,想理顺一些事儿,这些事从大一开始到现在已经在我脑袋里盘踞了三年了,盘根错节地在我脑袋里纠结着,我想我必须要理一理,最后却睡着了。
  ***战的声音把我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他们三个都在玩CS,先进哥的AK47正突突地扫射着。我揉了揉眼睛,看到窗外的阳光依然很灿烂,我舒服得一动不想动,我有时候觉得我是在生活之外的,悠闲得就像一粒尘土,就像现在这样,在阳光下**裸地存活着什么都不愿意想。但是生活之中,我得想法子给胖子弄钱去了……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1:36 本章字数:1732)
  3
  我不知道我的钱都花在哪了,反正我一直缺钱,地地道道的半月光族。每个月家里打来的生活费和偶尔哄我姐开心得到的一些欢乐基金总是花半个月就光了。总是不停地借钱还钱,好赖还能周转,无非拆东补西。
  现在我已经欠八千块钱了,我想这是一个吉祥的数字,我曾一度下定决心不再扩大这个数儿了,但是现实面前我这个决定显得很狼狈,不扩大我就活不下去了。
  我来到篮球场,有一些人正光着上半身在打球。只见用下半身思考的他们一个个都显得特别勇猛,我记得我高中也是个篮球高手,而且球风飘逸,和他们不一样。
  我想先跟乔子拿500块钱,这小子在昨天那帮人当中算是个富二代了。毕业一年,什么也不干,见天儿地开着家里给买的帕萨特到处招摇撞骗,专门骗小姑娘的青春,下手的范围一般不超过大三,真叫一个丧尽天良。这丫的跟我也算不打不相识,每次喝酒都嚷嚷地特凶说他要请客,结果每次喝酒最先不省人事,而且我们都找不着他的钱包藏在哪。昨天跟我们一样也在那个足疗店待了一晚上,具体做什么了,谁也不清楚。
  拨通乔子的***后,听那声音还没睡醒呢,估计昨晚奋发图强操劳过度了。
  我很客气地说:“乔子,现在需要和你拿几个钱,得下个月才能还,请一定要帮这个忙。”
  我说得理所当然,其实我们交情也不是很深,但是他们都说过我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且数乔子说得义薄云天。果然,乔子问我:“借多少啊?”
  “一千吧。”我想说两千来着,但是没好意思。
  “哪有那么多啊?”乔子的口气貌似挺不乐意。
  “那就五百吧。”我也无可奈何,先还了胖子再说。
  “实话实说,哥们儿也没钱,身上还剩几十块钱,你要实在着急你就先拿去用,也不用急着还……”他还想说什么呢,我没给他机会,我说:“那算了。”然后就挂了***,且毫不犹豫把这孙子拖进***黑名单。
  我操你爹的,你他妈没钱你开一帕萨特拽个蛋啊?!
  你他妈没钱你见天儿地到女生楼下接你那穿得跟***似的姘头到外面吃西餐啊!
  买玫瑰还他妈的非得999朵,你他妈真孝顺!!!
  你他妈这么仗义,咱俩就到这儿吧!
  我拿着***发呆数秒,看着他们打球,看着操场边上的树叶在风中摇来摆去,就像是我们无法安放的青春,躁动不安。微风里那些在操场上散步的情侣让我感觉这个下还是很美好的。我又拨了个***,看来一个***还搞不定。
  我说:“杨伟,我说你丫的酒醒了没有?”
  杨伟那贱贱的声音传了过来:“哟,华哥啊,早醒了,他妈的就是有点遗憾,昨晚上俩妞哥们儿愣是一个没上,我真他妈怀疑我是不是柳下惠转世啊。”
  “你少他妈在***里恶心人,我倒是觉得这和你的名字有直接关系,还柳下惠,你就是阳痿!”
  “去你丫的,这大下午的华哥有何吩咐啊?”
  “昨儿个我把钱花了个精光,今天宿舍的哥们找我还钱,你先帮我找个几百……”我还没说完呢杨伟就问:“借多少啊?”
  “我欠他五百。”我琢磨着叫一千的话会把杨伟吓跑,小心翼翼的说了五百。我估计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我的钱没了和他有直接关系。
  “那你还得吃饭什么的,五百怎么行呢,你给我个建行帐号,我给你打一千过去。”
  这是这哥们有义气,我激动地说:“够意思,下个月指定还你,先这样,我给你发帐号过去啊。”
  我把建行卡号发给杨伟后,一下子安心了不少,首先胖子的钱能还上了,我也饿不着了。其实活这么大我还是感觉人民币最实在,让人踏实。从小到大,我不止一次感受到人民币的亲切。
  我沿着操场转了转,突然间觉得真孤单,我谁也不等了,我要重新来。我要找个对象,认认真真地谈一场恋爱,我要好好地待人家,把她往死里疼……像爱蓉儿一样地爱她,我真他妈欠抽,又提她。不管怎么说。我是真要恋爱了,我兴奋地想着。
  我回宿舍向他们很庄重地宣布了这个消息,发现根本没人理我,都在瞄准呢,只是胖子问了一句取没取钱。我说你别急,待会我给你取。
  胖子说:“我没钱吃饭了。”可怜兮兮的,你看看把人孩子饿的,我扪心自问,我说何华你他妈还算人吗!
  我兴冲冲地跑到ATM把卡插进去,输入密码——取钱——1000,然后就显示“您的账户余额不足”,再一查账户发现钱还没到,真慢,打个钱都这么费事,都俩小时了。
  我于是打了***给杨伟,发现杨伟此时已经关机了。至此,我对他们这帮人已经完全失去信心了。太阳还挂在那儿要死不活的,我的心情也要死不活的。我估计没错的话,压根儿杨伟就没想着打钱给我,过个把月再解释为什么没打。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2:12 本章字数:2240)
  4
  没办法了,我可以先饿着,但是胖子的钱都答应还了,我还得打个***。
  “姐,吃饭了吗?”这次我准备朝我姐下手了,我觉得还是她比较可靠些,她不止一次救我于个人经济危机之中。
  “没呢,你呢,吃了吗?”
  “没。”
  “过来吃吧,等你姐夫包好饺子去接你。”
  我说:“不用了,姐,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啊?”姐估计预料到什么,语气中带着严肃,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再拿给我五百块钱吧,不要告诉妈,我急用。”
  “怎么又没钱了,妈刚才来***还说给你打了两千呢,怎么回事啊?”姐的声音在严肃的基础上又上调了一个八度,这一套用来对付她的下属很管用。
  “你别问了,我急用!真的,以后再跟你说怎么回事!”我也挺着急。
  “好吧,那我给你送过去,总得让我知道怎么回事吧。啪!”忙音响起,姐把***挂了。
  天色已经昏暗了,姐打来***说她已经到了校门口。我说你开进来吧,她说:“不了,出来带你吃点东西吧。”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于是乖乖地来到校门口。
  姐今天穿了一件碎格子连衣裙,长发在风中微微漂浮,她倚在车门上出神地看着什么。这辆马自达已经很旧了,虽然刚刚洗过,那种原先的鲜红已经蜕变成一种经历了岁月沧桑的淡红,车如其主。我说姐,去哪吃东西啊。
  在袁姑妈家常菜馆,我点了拍黄瓜、红烧肉、回锅肉、老醋花生米,这些菜就是我经常点的,然后问我姐:“姐,你想吃点什么啊?”声音很甜,我希望你们能想象一下一个大男生声音发甜是怎么个乱七八糟的情况。但是我姐就吃我这套。
  她说:“待会回家吃,你姐夫包饺子呢。”我姐已经结婚五年了,小日子一直挺滋润。
  “姐,你真幸福。”我现在唯一的招数就是嘴甜加装可怜了。我姐还真吃这套,听完嘿嘿地傻笑。
  “姐,你最近还在减肥吗?效果不错哦,在我们校门口就像一个大学生,比我们学校的女生强多了。”我步步为营地说着好听的话。姐继续笑着,笑容很诡异。我又想说什么呢,姐很干脆地打断我,
  “你别用你的蜜糖嘴哄我了,我不吃你那套。说说吧,怎么回事,钱呢?”
  “不小心给丢了!”我可怜兮兮又大义凛然地看着我姐,很真诚地说着谎话,用无奈的表情换取同情,“你别告诉妈,回头又该心疼了。”
  很显然,姐被我的甜言加谎言给击溃了,她临走的时候把两千块钱放到桌子上说:“这次得还啊,期限是三个月。我先回去了,饺子该熟了。”说完哒哒哒地离开了,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错落有致。
  我才不管还不还呢,反正钱到手先用着,我不相信三个月之后她真冲我要,这可是亲姐啊,她就我这一个弟弟啊。你以为呢!
  “你开车慢点儿。”这是我吃饱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大三了,也算是眼瞅着就毕业的人儿了。这三年来我一直没弄明白是我上了大学还是大学上了我,关于这个问题我所有的圈儿内朋友,就是大学圈儿内的朋友都一致认为他们被大学强奸了。这些大学圈儿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连续挂科被逼卖肾交补考费、举目无亲不能走后门搬窗户、长相不好无法卖身给教授毕不了业以及毕了业一年之内找不着工作对社会造成一定负担的男男女女们。傍晚的时候,他们一人叼一支烟边吸边谈他们被强奸的种种细节,引人入胜,这是他们这些年来的乐趣之一。而我从来不认为我被谁强奸了。即使我的身体是被大学上了我的心也还是保持着最初的纯洁,谁上我我都不叫唤,表示我心里根本就没想着这茬,你上我也白上。这些强奸犯一看我这么没情调,说不定拍拍屁股就走了。当然我也没上大学,最多也就摸了摸,还没深入就快结束了。
  大学里还有一个圈子叫做社会圈儿。这里面涵盖了所有以学生身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卜问前程的新潮人物,他们每天林花谢去春红,太匆匆。这里面有被老板们包养的二奶一族、以欺骗学生为生的黑中介学校代理人一族、酒吧驻唱的歌手以及大小公司高低不一的职员等等不一而足。对于这个圈儿里的人士,我很崇敬,但是有一回他们里面的一个精英说他们也被强奸了,只不过强奸他们的是社会。这我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被强奸,一个是被大学,一个是被社会。当然了,社会比学校要强大的多,他们的高潮来得要更快些。
  这两个圈子都被大学里面的第三个圈子鄙视,这个圈子是不知天高地厚圈儿,这是社会圈儿和大学圈儿异口同声不期而遇友好合作众口一词编排出来的圈子名称。当然人家也有自己的对内名称叫做金银圈儿,就是挂在刚生下来爹娘怕夭折了的小屁孩儿脖子里的那个玩意儿。这些金银圈儿的同学们每天总会把梦想挂在嘴边,把幻想放在眼前,不遗余力的追逐着他们坚持不懈的一些东西,我不知道他们会收获一些什么东西,因为我是圈外人。
  从我加入圈子开始就发现这三个圈子表面上彼此互相鄙视,内心里却相互羡慕,偶尔也会像演绎人员在酒吧走穴似的客串一两回到隔壁圈子转悠转悠猎个奇什么的,我不止一次在女生宿舍楼下看见平日里泡在图书馆里自诩为金银圈儿内人士的一些校花级女生上了一辆辆豪华轿车坐在一个个四五十岁肚子突出的男人身边,明目张胆踏入社会圈儿,我很单纯地认为那是她们的哥哥、爸爸或者是爷爷,哪怕是曾祖父呢,后来我发现我猜错了,我很善良。
  我很善良,我不介意你有所怀疑。你别看我说话他妈他妈的这是已经习惯了,其实我是一个很好的孩子。除了有时候说话糙了点其他都还好。现在我保证,以下我写东西的时候尽量不会出现太多的“他妈”。
  我曾经想,在这个学校里,我是唯一一个不鄙视任何圈子严格按照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与各圈人士求同存异友好相处的孩子了。就拿我和学校的关系来说吧,我很尊重学校的每一条校规,能不犯尽量不犯,不小心犯了尽量不让学校发现免得让那些导师啊什么的心烦。我就像一粒尘一样,浮沉随风,在我的大学圈儿内飘来飘去,没有什么是是非非,不引起谁的注意。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2:40 本章字数:2066)
  5
  打车回到学校的时候,校园里正热闹。女生们都穿上最清凉最醒目的衣服,等待着什么,男生都聚焦最清晰最聚焦的眼神寻觅着什么。吃饱了饭的我对这一切感到很满意,天气暖和地不像样子,我的思想里满是女性裸露的躯体。
  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我跟自己说,我要恋爱了……
  大学第一个学期的秋天快过完的时候。曾有一个人像燕子一样闯入我的世界,我说这就是缘分,我他妈一度变得跟那时候的胖子一样恶心,我对她说: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在哪里见过呢!她也在问,
  “我们在哪里见过呢?”声音里到处都是笑意。
  “你是不是去过张城?”我问她。
  “当然了,我家就在张城。”这下我更加确定我们是见过面的。我说:“诶!真巧!我也是张城的。”
  那时的我们都在学生会里,她在文艺部,我在纪检部。我们在一个晚会上邂逅了。我负责维持现场秩序,她在台上主持节目,晚会结束之后所有工作人员上台合影留念。我们合影的时候她就在我旁边。我想这就是天仙了。对此我深信不疑。
  我们确定我们是见过的,说到最后她也有了印象。她装得那么像,我信以为真。
  最后我终于想起来我们是在鸳鸯客(张城最好的饭店)一场婚礼上见过的,我一个哥们的婚礼。她也突然想起来之后,开心得有些突然。
  “你和XXX是什么关系啊?”她说那是她表哥。
  “呵呵!”世界就是这么小!我一下子笑的特别开心,很大声地笑着,打扰了一对对安静散步的情侣,她们都在看我。她叫陈蓉,我叫她蓉儿。
  蓉儿对着我笑,眼睛弯弯得像月亮。我们一起说了一些家乡话,感觉秋风温暖的要命,我说:“这个秋天怎么这么美好啊!”当时蓉儿和我走在校园的小径上,梧桐树的叶子飘飘悠悠地落在我们的眼前,我突然很想抓住一片给蓉儿,但是它们一片一片慢慢吞吞地从我手里溜走。最后我送她回宿舍,她的宿舍就在我对面。我挺恶心的说:“我们还真是挺有缘的。”从此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也跟吃了蜜蜂屎似的,乐得找不着北。
  我现在他妈地都不想回忆这些破事儿,我就想安安静静地睡觉。他妈的我什么时候就能控制梦境了,我天天做梦梦到我们的以前,梦到我的小时候,奔跑在路上,背后尘土飞扬……
  有些时候我感觉青春就像钱一样,我明明省着花,但它们还是像沙子一样从我的指缝间流逝掉,我抓不住它们,那些耀眼的青春,那些为了爱情乐的屁颠屁颠找不着北的青春。我他妈糟糕透了!
  还胖子钱的时候胖子的表情很纠结,欲说还休,好像这钱是我借给他似的。他这个样子弄得我很尴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什么也没说。胖子更诚惶诚恐了,说了一句:“下次用钱你说话啊。”
  胖子是宿舍的开心果,年龄最小的他经常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儿。宿舍的其他三个成员(算我在内)一致认为胖子是我们的小兄弟,如果他有什么事,大家该出手时就出手。因为一个女孩,胖子召集我们帮他打架,那一架打出了本校建校以来的最高水准——把人打住院了,作为凶手的我们竟然没有被调查通告甚至批评教育。小P曾为此天天担惊受怕,他怀疑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结果这场雨酝酿到我们毕业也没下。胖子那个时候真叫一个纯情呐,纯得让我怜悯。
  大一刚来没多久,胖子就看上一个姑娘,话也没说过就爱得死去活来。胖子说:“我这辈子就她了!”神情无比决绝,跟荆轲在易水前似的。其实这个女孩是我们班的,长相一般,但在胖子眼里那就是潘金莲。我只好又当侦探又当卧底又当媒婆,***的服务临了还帮他们擦屁股。
  那个女生叫宋晓妞,胖子刚来大学,从来没谈过恋爱,和我一样纯。因为他年龄小,所以他纯要比我纯的理所当然。军训的时候他就说看上一个姑娘,然后一直关注,一直关注到我们班。当时胖子特兴奋,高兴的说:
  “和你一个班的,和你一个班的!”好像成了似的。
  我说:“和我一个班怎么了,你他妈兴奋个鸟?”
  “这下就有办法了,你来帮我就事半功倍了啊!!……”胖子那个时候就成了军师,足不出帐就视敌情如其手掌。我在外面就是一个斥候小兵,提供最新的资料给胖子,胖子拿到了还真像模像样地仔细研究,还真像那么回事。那时我还不知道我的发情期将至,不知道蓉儿也在这个学校。那时的我们还没邂逅。所以我就当宋小妞是我女朋友似的,调查得特卖力。
  胖子开始研究星座、研究诗歌、研究一切小妞感兴趣的事物,胖子为了小妞连生日都改了。这是我遇见的除我之外最痴情的男生,可是这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当我把宋晓妞的QQ号拿给胖子的时候,胖子请我吃了回大餐,两份红烧肉盖饭加啤酒。然后把自己的网名改成“你是我的妞”对宋晓妞发起了总攻。先是假装不经意的加了好友,然后又问:
  ——你在哪个城市?
  ——北京。
  胖子就很兴奋的说:
  ——我也在北京啊,有缘啊!!!
  小妞没理他。胖子就继续问:
  ——你在北京上学吗?
  ——嗯
  胖子就又很兴奋的说:
  ——我也在上学,有缘啊!!!!
  胖子又想问什么来着,结果发现小妞的头像已经暗下去了……
  就这样,胖子一步一步的有缘到一个学校一个系一个专业,小妞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直接就晕了。于是小妞得出结论说:
  ——还真他妈有缘!!!见个面吧。
  胖子当时边看着电脑边拍着我的肩膀喃喃地说:“缘分啊,这就是缘分呐……”我们宿舍集体被胖子恶心了一回,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3:16 本章字数:1897)
  6
  最后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也加入到有缘的行列说,
  “我们宿舍的何华好像也是二班的……”云云。于是宋晓妞就问我:
  “你们宿舍是不是有个网名叫做“你是我的妞”的男生啊?”
  我当时还没认清形势:“我说谁啊?不知道啊。”
  她说:“你们宿舍的,你不知道?!”我说我回去问问吧。
  第二天在我的组织下他们第一次见面。最后意料中地不欢而散。
  原因是宋晓妞闲胖子不够高,我分析主要原因还是嫌胖子胖。胖子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开始展开了最为漫长的追逐。一个月后的一天,小妞被胖子的慷慨打动了,决定要和胖子相处一段时间,当然了,还有胖子身上的钱。
  于是这段缘分终于有了结果。胖子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每天笑呵呵的。我们都替他高兴。
  又一个月后的某天,胖子极度神秘极度兴奋地向我们在述说一件事,他说小妞同意和他XXOO了,笑容里极尽猥琐**漾春心。我感到十分诡异,因为之前小妞连嘴都不会让胖子碰的,最多拉拉手什么的就把胖子打发了,胖子还乐得屁颠屁颠的。这是唱的哪出啊,还真是超英赶美跨越式发展啊!吻都没接就直接XXOO了,这种事情通常只发生在一种情况下——嫖客去找***了。无论如何,我们对这类事件还是保持着高度地关注,先进哥和小P轮流传授胖子一些技巧,其实胖子在苍井空身上已经学得够多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那天我们四个人一块去学校澡堂洗澡。胖子一整天都沉浸在期待中,做什么事都是恍恍惚惚的,只有洗澡的时候特别认真,恨不得搓掉一层皮,临了还调笑我一句:“哇、金箍棒!”我突然注意到胖子的凶器,呆呆地待在那儿,还像我的儿时,“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开了:
  “大家都来看,看胖子的小茶壶!”
  哈哈哈……
  大家都特别卖力地笑着,当时胖子着急用手捂住,来了句“不给你看!”
  于是大家乐疯了,一个个在澡堂里前仰后合,像喝醉了似的。
  那个晚上,胖子意料中的没有回来。我们当时谁也没注意。从此之后胖子的感情升温速度加快了,每天晚上都回来很晚,其他人一边意淫一边在CS上发泄着内火,这个时候冬天已经到了,蓉儿已经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了。这些事儿都很生动地浮现在我的回忆里,一如昨日。
  那个时候我还不会谈恋爱,把一个我垂涎的女孩子从老乡变成恋人在我看来其复杂程度不亚于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那是大一的秋天,风吹得很慢,时间过得很快。
  蓉儿很忙,不像我这样闲。因为在我的意识当中大学是用来弥补之前十二年寒窗之苦的,尤其是高三,一年高三等于三年,那是一种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从早到晚地折磨,内心和精神倍受着高度地压迫和变态地折磨。高三的时候我是真正体会到“望梅止渴”这个词的深刻意味了,我们每天盘算着时间一天天地接近登上天堂的时刻,班主任极力烘托大学的灿烂景象:
  明目张胆谈恋爱,上网逃课叫外卖。考试之前磨下***,一切科目都过光。
  于是每个男生都想着在大学里有个如花似玉有待鉴定的黄花大闺女等着鉴定呢,所有女生都认为在大学里有一个骑着白马的唐僧等着她们勾引呢,那个时候我属于编外人员,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反正也跟着大家一块瞎兴奋。
  来到大学一个月后我就陷入了大学那深不见底的无聊当中,不想自拔。大学里上课看小说是潮流,我不想听他们在上面手舞足蹈唧唧歪歪,我现在也没弄明白我是哪个专业的,文学系的专业设置挺复杂,按照我每次上课不看课表捡个教室就进,进去翻开小说就看的习惯,我基本上认为我是小说阅读专业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专业)。但是蓉儿不同,她每节课都要上,还选修了一些课。我几乎每天都见不着她,当然我也见不着别人,关键是我以为她不是别人。
  她的手机经常关机,我说这可不行,我也要上课。
  就这些破事儿总是往我脑袋里钻,我不想让它们进来它们就来硬的,跟强奸犯似的。我曾到医院就这个事儿专门问过心理医生,我说:“大夫,麻烦您给我瞧瞧我这是什么毛病,有一些东西我不想让它们进来,它们偏要进来,我拦不住,这是得了什么病了?”
  “它们是谁?都是些什么人?再说我这里也不是110啊,这里是120。”医生很诚恳的说。
  “它们就是过去的一些事儿,我就是来找120的,您是120吧?”我也很诚恳。
  医生一看我这样,立马就说:“先生,这里是心理科,精神科在走廊尽头。”然后就不搭理我了。其实我就想安安静静地睡觉,他妈的我也就想控制控制梦境而已,天天做梦梦到大一秋天的落叶下蓉儿的笑脸,梦到我的小时候,奔跑在路上,背后尘土飞扬……天天儿地梦这些有意思吗?再说我就是不想回忆过去,不想做梦,我想睡觉,只想什么都不梦见地睡觉。
  毫无疑问,我的两千块钱在还了胖子之后到现在又剩下不多了,因为另一个哥们也没钱了,是的,我借过人家七百。我每天吃最便宜的饭,戒掉鸡腿,喝最便宜的水,戒掉百事,周六周天不出去,戒掉聚餐。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3:44 本章字数:1982)
  7
  我联系不到蓉儿就一个个教室地挨个找,终于在一个课上看到她了,她在第一排,仰着头认真听讲,可真是个乖女孩儿。我从此也天天上课,除了上我的课之外,还去听蓉儿选修的课。我每天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蓉儿的侧面,我总是看着她白皙的、优美的脖子发呆,她看不到我在注意她,她专心地做着笔记,她被教授的一些话逗乐了会发出轻轻的笑声,不像我一样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跟个傻逼似的。
  我每天会上她的课,但是总是不敢坐她旁边,何况她旁边总是有人,不是男生就是女生,好吧,我承认我嫉妒他们,我他妈的嫉妒他们,我胆子小,我自卑……一个下午,风很清澈地吹拂着什么,我依然远远地看着她上选修课,我突然发现讲台上那个胖乎乎的小老头教授很可爱。他在讲南北朝史的时候兴奋地手舞足蹈,那是一个战乱的年代,老头是一个好战主义者,他时不时地对着我们发一些站在危险边缘的言论,说完之后又会讨好地看着我们,略带恳求很天真地说:“这些话你们没听见吧?”我们很配合地说:“您刚才说话了吗?”随后是和谐而欢快地笑。这样地课我还是挺乐意听的。
  我发现我渐渐喜欢上这门选修课了,这绝非爱屋及乌。
  我知道这是不可思议的,因为我从小到大最他妈烦历史,因为我的历史总是不及格。高中的时候教历史的是一个风骚的娘们儿,每天穿着花枝招展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用粘乎乎的声音叙述着一些什么,我看着就烦。她还喜欢突然之间出现在我的课桌前把我的小说拿走。他妈的,我正看到男女主角要脱衣服了……你们知道,这实在令人很窝火。
  我要说的是,我喜欢上南北朝的历史了,或者说我喜欢上讲课的这个教授了,他是一个老愤青,我是一个小愤青。我渐渐地不再看蓉儿了,而是专心听讲,我可以一个半小时一动不动地听着老头在哪里用现代的语言掰活南北朝那档子事,其中不乏**。我很乐意听这个。
  当我快要忘记了我上选修课的目的时,蓉儿很及时地提醒了我。这一回她似乎发现了我,她就故意坐到我旁边,我发现我依然如以往期待时那样的兴奋。她说:
  “你也选修这门课啊?”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我说:“是啊,挺好玩的。”她那节课一直在和我没话找话地说些什么。我分明地看到好几道别有深意的目光来自四面八方向我射来。我感到很有压力。那节课我没有听进去任何内容,只是沉浸在一种心情中,不所谓好坏。我也不知道我和蓉儿说了些什么,甚至我连什么时候我们出了阶梯教室都不知道。
  那已经是黄昏了,夕阳懒散地挂在那儿,随时都有可能死掉。我说:“我送你回宿舍吧。”
  她突然撅起嘴,很不情愿的样子,夕阳下地这个模样让人如此迷醉。我这个人到了关键时刻反应能力还是比较好的,我说:“那要不我们走走?”她突然笑了,“好啊!”我就这样迷失在她的笑容里,整整一个冬季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年代,当这已经成了往事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其实就是个他妈的没有爱情的年代。
  我们一步一步的走着,很轻松,用家乡话交谈着什么,她不时地轻笑,看着我笑,我也屁颠屁颠地陪着笑。虽然我也想笑,但是我总是不想表现的那样明显。我们来到操场,我说:“你喜欢篮球吗?”她说喜欢。
  “我去打给你看吧,我的技术还不错。”她说去吧,没有鼓励的成分,淡的像开水一样。
  那一个场地中有五个人正在投篮,在我地介入下我们分成两队。我好长时间没动弹了,技艺一点点地流失,带球、投篮都有点力不从心。我看着边上站着的蓉儿,她微微笑着,我很努力地想打好,但是一直不在状态。其他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兴奋地左冲右突,完全不知疲倦,到了最后除了发球我基本上都拿不到球了。这他妈的还玩个屁啊,我说:“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蓉儿看我下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水,递给我,我喝了一整瓶。
  “我们去吃饭吧。”
  “我要回宿舍了。”
  我们同时说,然后互相看了对方几秒,我说:“好吧。”
  沉默的时光像是度过了千年,我没有再去上选修课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们分开时候是明明是笑着的,但是我总是觉着那是不欢而散。我很长时间以为,我没有成为对历史很有研究的人,主要原因就是在蓉儿身上,那个下午,是她破坏了我的兴趣。
  我很喜欢逃课,大家都在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招数,而我是明目张胆的逃。老子教导我们说:大道至简。一个学期过去了,我竟然只被点到过两次。
  冬天来的时候,我睡得正熟。
  北京下雪了,我不知道秋天是怎么度过的,我在梦里没有四季。因为在我的那些恍恍惚惚的记忆中,叶子飘落的日子特别漫长,我知道你喜欢落叶,你喜欢在那些叶子上面散步,听脚踩落叶的声音,风吹过来的时候,你会闻到些味道,那是秋天的味道。
  那个季节我成天成天地窝在小说里不想出来,我不会玩游戏,怎么也学不会。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着看小说,困了就睡,醒来继续。蓉儿在那段时间消失了,其实消失是一个相互的词语,也许是我消失了吧,爱谁谁吧,反正我没有听到她的任何消息。冬天也许早到了,可我没注意,我发现胖子正急得团团转。
  我说:“胖子你他妈的怎么了?”
  宋晓妞怀孕了。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4:10 本章字数:1858)
  8
  这是胖子在寒冬到来之际给我们的第一个惊喜,我们三个都特兴奋,好像那孩子是我们的一样。
  兴奋了半天发现胖子正跟那儿愁眉苦脸呢,我们才发现我们没有兴奋的理由,这就跟不信天主教地中国人在圣诞节找乐子一样,欢庆了半天你问他圣诞节是干嘛的,他才发现所谓地XX节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二十一世纪地中国需要娱乐精神,哪怕有些娱乐精神很傻逼。
  小P疑惑地说:“不是吧,按道理说不可能啊,咱们都见过胖子的小鸡鸡,我觉得把人家肚子做大了有点够呛。”一脸很肯定的神色。
  我也特别认同小P的看法,我说:“胖子你是不是瞎说呢,这是真的假的?”
  “我操,我他妈疯了才跟你们这帮变态说这事儿!”胖子怒了,一摔门走了。看来这事儿是真的。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在了解事实真相之前,我们一直对这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儿心存敬畏,因为在我们见过某人的某个家伙之后,对这样的事无法不产生怀疑,而对于所有我们弄不明白的事我们总是心怀敬畏。事隔多年,我始终认为宋晓妞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那是2007年的冬天,我觉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刚一入冬,北京就下了几场雪。路两边的树也披上了银色的风衣,一排排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风姿绰约。每次我出去的时候总是喜欢观察在路上的这些男男女女,这些漂在北京的人,一天天地没时间去考虑生命的意义,在城市的地铁里挤来挤去,每个人身上都有说不完的故事。
  有男女的地方就会有故事,而这些故事总是能引起大部分人的共鸣,每个人都正在演绎。但是唯独胖子和小妞的事,甚少有人理会。我知道,这跟主角有关,只因他俩都太平凡了。谁也没注意胖子这个冬天跟小妞做了几次爱、带没带套、在哪里开得房等等诸如此类的事。甚至胖子都没有去关心。所以,当小妞告诉胖子她怀孕了需要做无痛人流的时候,胖子才会那么无助,没有给自己留任何思想的余地。
  那天晚上胖子回来的时候,小P和先进哥都出去吃饭了。胖子垂头丧气地抽着烟,我说:“胖子,如果小妞怀孕这件事是真的话,你的意思就是想做掉?”
  胖子闷闷地说:“那你说改怎么办,难道要生下来?”
  “这也不是不可以啊,要不你当初就做好预防措施,既然都没做好,那就听天由命干脆生下来得了。”我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样子,胖子听了这话也没反应,“你是真心喜欢人家吧?”
  “为她死我都愿意!”胖子说的大义凛然,我一点都不怀疑这不是真的。
  “那我建议你们先生下来,然后再通知双方父母,定个婚什么的,生米煮成熟饭就得了。再说了,就你那凶器以后再造人可有一定难度,我没有开玩笑,你自己想想。”我真是替胖子以及他们家考虑呢,其实这些都是馊主意,但是多少馊主意成就了一代人。
  “小妞想做掉啊,她不会同意的。”看来胖子有些心动。
  我说:“那就跟小妞说去吧,告诉她你有多爱她,你可以为她死,告诉她你可以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毕了业你们就结婚。”
  胖子还真听话,真去和小妞说去了。我当时说得挺爽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主意馊的等级,A+。
  胖子跟小妞说:“小妞,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可以为你死,我可以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
  “那你可不可以为了我花钱把孩子做了?”胖子还没说完呢,小妞的一句话就把胖子所有的想说还没说的话扼杀在腹中了。胖子说:“我愿意!”至此,完败而归。
  这就是高手和菜鸟的区别,轻轻一招就把你的所有招数都化于无形。小妞是个高手。
  2007年的冬天,第一场雪刚下完的第三天,一个还没来得及看世界一眼的生命终结了,我也是间接凶手。
  其实这样也好,就这个破世界,看了还不如不看呢,免得倒胃口。我这样安慰自己。
  那天,胖子从我这里拿走三千块钱。他是走投无路了,他借遍了所有人也只借到1000。我说:“你他妈的看你这人缘混的。”
  “之前已经借了好几千了。”胖子委屈的说。
  “那钱呢?”
  “给小妞花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胖子,突然特想流泪。真的,当时我看着他那憨憨的脸上满是无奈和疲惫以及对于爱情的执着,我鼻子真他妈有点酸。
  我说:“没事儿,哥帮你,哥一定支持你!”
  孩子做掉之后,小妞没有丝毫悲伤,只是有点脚软,趴在胖子背上兴奋地看着医院的大门说:“赶紧离开这个地儿。”孩子是她主动要做掉的,她迫切地想做掉,估计她并没意识到自己刚刚杀了个人。
  我们出了医院,小妞又兴奋地说:“为了庆祝摆脱麻烦,我们去吃火锅吧!”
  胖子没脾气的附和:“嘿嘿,好啊好啊。”。
  在雪地里,我看着他俩一分钟,我说:“你们不是人,是神!”其实我是想说“是畜生”来着,只不过吧“畜”字含在嘴里没吐出来,把“生”字的鼻音咽进了肚子里。
  我不屑的转身走了。雪地里我的一串脚印在胖子和小妞的注视下延伸开来,消失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中。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4:37 本章字数:2135)
  9
  回到学校,我给蓉儿发了个信息,我说:“最近好吗,你最近忙什么呢?”
  然后我坐在广场的石凳上,我不知道冷,雪正在慢慢融化。
  我坐着看着一些什么,校园里的人明显少了,风还是在有气无力地吹着,夹杂着一丝寒气,仿佛在反复强调,这他妈是冬天了,你们多穿点儿。天灰蒙蒙的,四周的宿舍楼林立在萧瑟的背景下显得苍老。以前满是少男少女的那条道上不时走过一两个女生,穿着棉筒袜,在冬天里继续秀她们或修长或臃肿的腿,形色匆匆。
  我感觉坐在这里特别好,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出宿舍了,我真他妈佩服自己。
  蓉儿一直没回短信,我于是不得不再发一条,
  ——你在忙吗?
  我感觉到冷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蓉儿还是没有回信息。
  我想我是不是该吃个饭了,我今天要大吃一顿,我要吃鸡腿。其实我天天吃鸡腿。但是今天我要吃好几个。我又冷又饿。
  我想蓉儿肯定也没吃饭呢,把她叫出来一起吃吧。
  我给她拨了***,我要问问她怎么不回我短信。“您拨打的***已暂停服务……”
  那个声音真他妈温柔,听得都不想吃饭了,我从食堂门口转身回宿舍。
  蓉儿换***了,我却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可是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你跟她什么关系?她凭什么要告诉你??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里面不停的有个声音问我。
  是啊,我这么自卑,她凭什么要把她的新号码告诉我呢?
  我对自己说,“我说华子,你他妈瞅瞅你那样,人家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还是继续颓废吧……”
  一粒尘的生活是缺乏色彩的,阳光下我们漂浮着,个顶个的平凡,谁也看不见。但是这不等于说一粒尘的生活缺乏**的。如果非要让我选择一块地方停下来休息个把时辰,我会在美人儿们身上选择地方,即使她们会很勤快地把我抖落。其实这就是我追求的结果。一粒尘不会把**当成目的,那只是一段旅程。
  和蓉儿失去联系,我很听话地进入了颓废的状态。
  所谓颓废,那是一种感觉,只有无知的人才会去表现它,真正的颓废是一种高贵的气质——藐视时间的气质。
  冬天才刚刚来,还有两个月要细数着日子过,我实在不想整天整天待在宿舍除了看小说就无所事事了。我觉着我该买个电脑,我也要上网聊扣扣,打豆豆。
  我是个善于把想法付诸实际的人,这样的人似乎应该叫做实干主义者。我在有了这个想法的第一时间就给我们家老太太拨了***:“妈,我必须得买个电脑。”老太太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但是她没有下意识的说:“不行!”这就是我运用常年研究所得的成果。据研究,此老太太一旦听到她儿子“要怎么怎么样”,其下意识反应就是说:“不行!”然后基本上就以此为主调了,绝不会轻易妥协。而我说的是“必须!”
  看老太太沉默了我继续“进攻”:“大学没个电脑还真不行,尤其是我们这个专业,需要大量的资料都得从网上获取,而且以后还可以跟您视频说话,省的您老是想我……”我想假如我是个古代将军的话我一定是个能征善战的常胜将军。我“进攻”的两点都是老太太极为薄弱的地方:学习和思念。于是我妈说:“不用买了,你姐那还有一台,就用了一年,她们俩口子都用笔记本了,你把那台搬走吧。”
  老太太一点儿不见外,送我姐的东西送得理直气壮山河。我说:“好吧。”然后又在第一时间联系我姐。
  我说:“姐,咱家老佛爷下旨了,让你把你那台不用了的电脑给我送过来!”从听筒里听见了叽叽喳喳的女生,这帮妖孽又聚在一起吃饭呢。我姐说:“我有事儿,你有什么事和你姐夫说吧,我没听清……”
  ***那头马上又传来姐夫温柔的声音:“小华,有什么事吗?”
  我说:“老太太下旨了,让你把电脑送过来!”
  我姐夫诚惶诚恐地说:“现在正给你姐和她的一帮子姐妹在这埋单呢,吃完饭她们还要去钱柜,明天早上我给你送过去行吗?”
  “好吧,让我姐少喝点酒。”
  姐夫那边似乎根本没听见,我估计听见了也跟没听见的一样。他对我姐只有一个力,那就是无力。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醒了,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我他妈睡得正香,接起***就吼了句:“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有什么事过俩小时再打过来!”说完就入梦,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又响了。这样有耐心的在我们家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我姐夫。我又接起来:“谁啊?”我基本上已经知道了是我姐夫说电脑的事呢,可是我还是想躺在被窝里不想出去。
  姐夫的声音传过来了,说:“小华,吵你睡觉了吧,待会再睡,先把电脑拿上去吧,我在你宿舍楼下呢。”
  我说:“姐夫刚才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是你,嘿嘿……”
  “没事,赶紧下来吧。”我姐夫很着急。于是我穿着内裤胡乱地拿了件睡衣就下楼来了。
  我他妈的老是做这些脑子短路的事儿。我忘了这是冬天了。
  一出宿舍楼,一股西风夹着雪沙就朝我扑过来,今天可真他妈的冷!姐夫在车旁边缩脖子缩脑地瑟瑟发抖,双手插在皮夹克衣兜里,来回走着。
  “姐夫,你怎么不在车里啊,这外面多冷啊。”
  “我还以为你马上能下来呢,这不是要跟你搬电脑呢吗?”
  “你的车呢,怎么开我姐的。”
  “昨天被你姐和那帮姐妹吐了一车,还没洗呢。”姐夫的表情有一些无奈,但更多的是爱。
  “来吧,把电脑搬上去吧。你搬显示器,那个轻,我搬主机,唉,轻点。你慢点……“我认为我不能慢,再慢我就僵了。
  我姐夫看我那个样子,就问:“怎么不多穿点儿?”
  “我以为这是秋天呢还。”我没好气的应着,想着赶紧回宿舍吧,快冻死了。姐夫边笑边帮我把挂在宿舍楼前厚厚的门帘掀开,笑容很温暖。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4:58 本章字数:2085)
  10
  姐夫搬着东西小心翼翼地进了我们宿舍,这是他第二次来了,第一次这里还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姐夫就像我姐似的帮我铺床,而我姐则跟我姐夫似的在那抽烟,吞云吐雾,时不时地还指指点点,这儿皱了,那儿没平的。
  当时我还说:“姐夫,差不多就得了,反正也就两天新鲜。”我的话往往被证明是对的。现在我们宿舍臭鞋烂袜子一堆一堆的,脸盆也乱放,地板上到处都是烟灰烟头。
  我出去被冻了一下回来,我的嗅觉一下子被冻醒了。我都不敢进我们宿舍,真他妈臭啊!怪不得我们宿舍楼那个查寝的老大爷天天就在门外面喊一声:“人都回来了吧。”连个回答的机会都不给就脚步声拖拖的走了。有几次小P还专门追出去说:“大爷,人齐了,要不您进来坐坐?”大爷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现在很理解老大爷当时的心情。
  我说:“姐夫,你先忍忍吧,把东西放下你赶紧走,我就不留你喝水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除了口水没别的水了,待得时间长了我怕你中毒,你也不像我一样都有免疫力了。”
  我姐夫很配合地把机箱放下就走,说:“电源线什么的都在箱子里,我还给你买了插排,你自己装吧。我先闪了。”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和我说:“你们这宿舍打扫打扫,要不怎么个待法儿啊。”
  “嗯是,姐夫你走吧,开车慢点。还有,管着点我姐,别让她喝那么多酒。”姐夫茬儿也没搭扭头又走,再没转身。估计他对于末尾一句显得特力不从心。
  “我也有电脑了,”我朝着小P、先进哥和胖子说,“赶紧的,把你们那些毛片啊、美图啊、游戏啊什么的资源分享一下,都给我传过来!”于是他们都纷纷行动起来。
  老太太没骗我,电脑确实挺新的。液晶显示屏很大,我也不知道是多少英寸,黑色的,机箱也是黑色的,那时候的声音还小。
  晚上的时候,我十分之一的硬盘被毛片占领了。那天晚上我愣是没睡着,到了凌晨四点才看了三分之一,还是带快进的。
  那个夜里,我为松岛枫迷醉。我就像一粒尘一样飘飘悠悠地落在她身上,等着被她抖落……
  从此我的生活内容又多了一项——传播情爱动作片,小P他们带着个硬盘去外面收集回来全存到我这里。我把它们分类整理:欧美的、日韩的、国产的分大类,大类里面分小类……我之前从来不知道我还有整理文件的天赋,我认为我足以胜任文秘工作了。
  而且一个片子里有一个男秘书被漂亮的女老板强奸了,于是我往我的职业规划里面添了一项:立志要当一名漂亮女老板的男秘书。
  大学时代是个愿不愿意思考都行的时代,在这里面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正常的,这么多挣脱高中牢笼、思想期待反叛的学生聚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那就太不正常了。大学里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意义的,即使是看毛片这样似乎是低级下流其实很有内涵的事情。
  后来我就是**皇帝了,整个宿舍楼,甚至整个男生宿舍楼群哪怕有些是女生都知道有这样一位大神的存在,我这里收集了全校最多的毛片资源。我曾一度想开一个***网站,但是那个时候风声挺紧,我没敢顶风作案。
  冬天来了,而我的生活却比秋天还要火热。这细细的一粒尘,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射出一些什么。
  入冬以后,蓉儿离我越来越远,我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我知道这和我有关系,因为我从来没有打听过她,也不知道上哪打听。我就这样得过且过,在屋里边晒着二手的阳光,用着二手地电脑,吸着二手地烟,觉着这个季节与我无关。
  我特别想出去转转。有一段时间,我疯狂地想着蓉儿,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在某地和某人做着什么样的某事。我觉得我对她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好感了,我说服自己事实就是这样的,然后很轻易就相信了。我觉着我都大学生了,应该谈恋爱了。
  为了我的双重幸福,我一定要找一个女朋友,我想蓉儿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蓉儿很遥远。
  我承认我不怎么会搞对象,或者就干脆承认了我不会。你们不要笑,高中的时候我接到过一份情书,给我情书的那个女孩长得并不好看,起码我觉得是这样,所以我很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从此我的自信心大受打击,难道喜欢我的女生就应该长得那样吗?一直拖拖拉拉,在青春最旺盛的时期错过了把自己变为男人的机会。从来没搞过对象的我不知道如何下手去追一个女孩子,更让我烦的是我不知道该追哪个,因为讨我喜欢的女孩子太多了,人家长得稍微漂亮我就觉着不错,小P说像我这样的不搞则已,一搞总滥。我承认我也认为他说的在理。
  我很积极很诚恳地向我们组织讨问方法:“我他妈的想搞个对象了,你们说怎么办?”胖子光顾着在QQ上逗小妞了根本不理会我;先进哥说:
  “啥?你要搞个对象?那有什么好的,无非就是找一个表面是免费且永久的发泄工具,实则花钱花得更多,千万别找,我算伤透了。”先进哥永远这么先进,在我还不知道将要伤我的是哪一个仙女儿的时候人家已经伤透了。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小P最后一个发言,他如是说。那感情好,他要给我介绍,省得我费时费力,我说:
  “好啊好啊,长得怎么样?”
  我想我现在缺的是女人而不是蓉儿,她和所有漂亮女人一样,只是我想要她们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一样我想不起来了。
  冬天的脚步大刀阔斧,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这是一个适合觅偶的季节。
  我认为我做什么事情都是附和天道的,这么冷的天,不找个女人暖被窝怎么行啊,女人在寒冷的时候同样也需要男人的胸膛,哪里跳动着火热的欲望,一次次能把她们内心深处的烈火点亮。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5:18 本章字数:2148)
  11
  小P说他那个朋友很漂亮,我严重不信。我说:“既然这么漂亮怎么没掉你嘴里?”
  他说:“我女朋友和她是闺蜜,我也没办法,要不还能便宜你?”
  “那就安排我们见见吧先。”
  事实证明小P是个诚实的好孩子,虽然有时候会做一些蠢事。那天早上,我们在食堂见面。她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下面是黑色棉***,我心想这打扮好啊!我喜欢,很性感!
  她长得很好看,眼睛挺大,眼影很浓,头发烫成了波浪,黑黄相间。脸圆圆的,尤其是身材。看得我想直接扑过去把我的处男身子解决掉。但是我只敢想想。
  我说过,在谈恋爱这方面我就是一个小处男,笨手笨脚、笨嘴笨舌。刚一见面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完全可以不说,我这张破嘴刚一张就没吐什么好话:“你怎么不把头发拉直了染黑,那样就更好看了。”
  那姑娘眼睛一瞪看着我说:“我现在这样不好看吗?”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说:“哎,好看好看。”跟汉奸遇上皇军似的。
  对于女人我从来都是无助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她们高兴,但是我做得很努力。
  “你看上去很性感。”我又瞎说了,我明明是想夸她来着,可是从我嘴里出来那个味道立马就变得猥琐了,就好像嫖客跟***说的话,果然她没有好脸色,理都没理我。
  我心里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正准备想离开的时候,她开口了。
  “你谈过恋爱没有?”
  “这个还没有,不过会有吧。”我的表情是无助又加期盼的。
  她突然呵呵地笑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她笑得那一瞬间我竟然想起了蓉儿。
  “咱们这算谈恋爱吗?”我想如果她说算的话,我就请她吃鸡腿。我兜里没带多少钱,也就七八块,从内心意义上讲我是不想请她吃的,但是我又挺期待请她吃,因为那样的话她就答应和我谈恋爱了。这样想来,我心里就很平和了,不请她吃也很好,请她吃更好,大不了再取点钱出来嘛。
  “当然算!”这句话从她擦了唇膏的嘴里说出来仿佛天籁之音,听得我心里暖洋洋的。
  我说:“我请你吃鸡腿吧。”她摇着头说她不喜欢吃鸡腿,再说现在也不到吃饭的时间。于是我更高兴了。一个人的快乐原来如此简单。
  我终于谈恋爱了,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如果不算暗恋的话。我学着别人的样子谈着恋爱,心里竟然感到孤单。
  我们开始恋爱了,这出乎小P的预料,小P说:“你的速度真不是盖的,太他妈速度了!”
  “这叫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我看着还行,挺顺眼的,不过她的波浪头如果改成披肩直发更合适一些。”我说话准是不那么中听。
  小P说:“你他妈的就别挑三拣四了,追这姑娘的人多了去了,便宜你个色狼了。”
  “小P,这里面有你的功劳,肥水不流外人田。改天我请你吃鸡腿。”小P就不说话了,这小子一点出息也没,一个鸡腿就打发了。
  姑娘叫蒋晓霞,我一开始就很肉麻地叫她霞儿,最后我发现叫着叫着成了馅儿了。那就馅儿吧,饺子馅儿。我发现我们还挺恩爱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我们谈个恋爱谁也不会关注的,爱谁谁,我不管了。刚确立关系不久,我们就像其他情侣一样在飘着雪花的夜晚,在路灯下相互拥抱着,我感觉很暖和,我说:“馅儿,你不热吧?”她声音闷闷的从我肩膀传了出来说:“不热啊。”
  “我热。”
  “那怎么办呢?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说:“没有,就是暖和,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妈和我姐外没这样抱过别的女人了,你说怎么我就抱了你了呢?”
  馅儿说:“这是咱们有缘,我第一眼看见你感觉就不错,虽然看起来傻傻的,要不追姐姐我的人多了去了,还能便宜了你?”馅儿的语气里满是得意,忒张狂。
  “我说你怎么和小P一个调调啊,现在咱俩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馅儿就咯咯地笑了,像个小鸡儿。然后她就抬起头来看着我,她的眼睛在路灯底下发亮,流动着火一样的光彩。
  她就那样看着我,看着看着眼睛就轻轻地合上了。我心想着这是要发生什么了吗?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了?我很激动,能感觉到内心在颤抖。
  她的嘴唇在风中好像是这个季节唯一的伤口,教我无限地怜惜。浅粉色的唇,没有涂任何的唇彩。两瓣嘴唇像花儿一样开放在这个躁动的季节,微微颤动。我感觉到我全身的血液全部涌到脑袋里,嗡嗡直响,无数个声音提醒我吻她。于是我就按照你们的意见照着做了。
  我轻轻地把唇印到她的上面,我感觉到她在我怀里微微地动了一下。我也闭上了眼睛,感觉着她的胳膊圈住了我的脖子,抱得那样紧。
  仿佛有一年那么长,我说:“馅儿,我能呼吸吗?”
  她轻轻得把嘴唇挪开一点说:“笨啊,谁没让你呼吸了,用鼻子。”然后就又贴住我的了。
  于是,雪地里两个人的鼻息互相碰触,在寒冬里飘扬着一丝丝白雾。那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忘记了,我他妈的打小记性就不好。
  我们肆无忌惮地拥吻,一度忘记了寒冷。
  我说:“馅儿,这是我的初吻,你别不信。”我很认真地看着她,略带羞涩地说着。
  她说:“我信,我知道你是初吻,嘴唇碰嘴唇,连舌头都不会动。”
  “我不会动你可以动啊,我又没拦着你。”
  馅儿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分迷恋这种感觉,这种嘴唇碰嘴唇的感觉,感觉我们像雪一样干净。”没看出来,馅儿说起文艺话来竟让我觉得神圣。
  我说:“其实我也知道伸舌头,我看毛片里有。”馅儿意料之中地伸手打我,“这有什么,男生都看!”
  “那也不准你说出来。”馅儿语气娇嗔,爱得我心慌,越是这样我就越说:
  “你们女生就是虚伪,看了就看了,这有什么啊。”
  于是雪地里两人就开始打情骂俏,以往我看到这样的情景总是看不惯,没想到我也这样,恋爱这玩意还真神奇,能让一个人喜欢上他讨厌了十几年的东西。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5:38 本章字数:1777)
  12
  那段时间我一直很认真地谈着我的初恋,馅儿很温顺地关心着我。馅儿说:“这是你的初恋,我总觉得我占便宜了,你吃亏了。”
  我说:“没事,我喜欢你就得了。”其实我心里也不知道我对这事儿介不介意,我没想过。
  馅儿说:“我们大学毕业后会分开吗?”
  “你想那些干嘛,我们好好的就好了。”我总是这样敷衍馅儿,我心里也没谱,但是馅儿就是毫不犹豫地信任我。其实我当时就有预感,我预感到我和馅儿,我们走不了多远,我的预感一向特准,所以我谨慎地付出着我的情感,怕到时候活着比死更难。
  大一的冬天我跟馅儿谈着今生第一次恋爱,感觉很美好,比我想象中的要美好。
  可这些都是过去了,美好没有像某些影视剧中演绎地那样延续至地老天荒,那既不是开始也并非结局。起码现在来看,我对尘世沧桑、人事变幻之出乎预料着实很有体会,我不敢说将来就是现在的复制品,那样的话,人生岂不是很没乐趣。我期待改变,我总是希望我的人生不断出现事端然后把足迹搬到既定的轨道上来,经历过后,就成了别人的是非。
  “同一时间的两个空间,你和你的灵魂并行。”——《尘缘》
  这是我比较喜欢的诗句,直到现在我才隐隐约约看明白其中的某些深刻内涵。比如说有些时候我们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我们会感觉还有另一个自己在与我们作对,明明很困却睡不着,明明很饿却不想吃,明明很爱却说不出……然后我们回头来看看这诗句,一切缠绕在脑海里的纠葛就迎刃而解了。
  我跟馅儿的这一段短暂的情缘其实我并不愿意回忆,但还是回忆了。那些快乐往往都是携带着悲伤的,我说我只回忆那些快乐的行吗???
  ……
  没有人回应,谁也不答应。
  你只回忆那些快乐的,那究竟什么是快乐的呢?快乐终究得得悲伤来衬托,所以我就别痴心妄想了。我的回忆都是喜忧参半的。不过好歹这是我的故事,我写给你们看,你们看完就得了,也不会难过什么的,你们只是看客而已。其实我也是看客,而且还站在你们之外。
  那天我也是跟一个哥们这样说我的这些破事儿的,他听得津津有味,临了我说:“这些他妈的都是废话,我不想回忆就不回忆呗,谁能拦着啊!!!”
  我一哥们说了一句话我觉得特有哲理: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现在。
  我说:“行啊,鸟***换炮了,先进了啊。”
  他说这话是列宁大叔说的,我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
  其实如果要论我有没有辜负哪个人,我想那就只有馅儿了,除了馅儿我谁都不欠着你们的,你们别一个个的跟这儿不服气,有些人我懒得搭理你。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这人其实很小气,但我活这么大坦坦荡荡的才觉着舒坦,我虽然小气但不怕事,我就说我小气来着谁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当我姐拿给我地两千块钱快花完的时候,我依然沉浸在回忆当中不愿意出来。这样怎么能行,我得振作!我得谈恋爱啊,我的世界是不能没有爱情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我要完完全全地脱离当前的状态了,只有老人才依靠记忆而活着呢,我还年轻,我他妈的要再找个姑娘!
  我要谈恋爱了!”大三的冬天我如是说。大一的冬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小P给我带来了馅儿,两年之后,又会是谁?
  胖子说:“你以为谈恋爱就跟吃屎似的那么容易吗?你说谈就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他妈是冠希啊!”
  “胖子你他妈的这话就不对了,我问你,吃屎容易吗?吃屎他妈的不容易!”
  先进哥正在吃一份蛋炒饭,他一拍桌子,“你们他妈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先进哥一派桌子,上面冰冻了半个学期的尘类物质终于复活了,它们飞舞着,又缓缓落下来,落到先进哥的蛋炒饭上面……
  于是我说:“你现在也不能吃了啊。”
  先进哥是我们宿舍唯一一个不需要恋爱的人,他需要的是游戏。
  话说先进哥一米七五,弱不禁风,一个发型三年不换——春夏秋冬,光头一个。
  该君智力超常,每次都会使不一样的理由来逃课,但运气不是很好,每次都被老师点到。人算还是不如天算。
  他经常是最新潮的走路姿势,最新潮的衣服。我们谁也不如他先进。
  先进哥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他妈和女人鬼混的时候,你们还在被窝里尿床呢。“
  我们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先进哥把他和女人鬼混的那些细枝末节描述得清清楚楚,不去创作**小说真是**创作史上的一次重大缺失。
  先进哥曾经很专业的描述过我:就我们宿舍,有一邪人,没事天天睡觉,不知道春夏秋冬,每次让我捎饭都要一个鸡腿,骨头吃得干干净净到处乱丢……谈了两次恋爱伤了两次,没一次成功的,天天不上课,老师也不点名,成绩总是及格……买了个电脑,什么也不会玩,天天看黄片儿……处男他妈的给了***了……你说邪不邪?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6:02 本章字数:2179)
  13
  我说我要振作,他们谁也不信。
  我是真的要振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都大三了,我的大学生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一多半了。对于这个现实我很惶恐,因为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学到。
  我没学会怎么样**,没学会怎么样打游戏,没学会怎么样谈恋爱,没学会怎么样打飞机,我他妈的没学会的东西怎么这么多?!眼看就要毕业了,这让我很着急。
  “我要振作!”这是对我自己说的,不需要谁相信。我谁也不信,我就信我自己,我也曾是个有理想的人,在被中国的教育性虐待这么长时间后,我的那点可怜的理想早没影儿了。但是我总是相信我就应该是个英雄,不管这是什么年代,我都该积极的面对。心理暗示的效果是很显著的。
  我把电脑关了,脑子清净了许多。一下子我不知道该怎样振作,我觉得我应该去上上课什么的,都三年了我也没怎么好好上课,亏得老太太还每次***里问有没有好好学习,她老人家还是觉着我应该规规矩矩安安稳稳地上完大学,然后家里给安排个工作守在她身边就是最靠谱的。每次想起老太太在***里再三叮嘱我好好上课我还骗她我就觉着我真不是个东西。她不知道我是怎么上大学的,她也不知道我每个学期走狗屎运的没有挂科那里面究竟是由多少水分堆积起来的。
  在我跟我姐那里骗来的两千块钱只剩下16块5毛的时候,我决定我要上课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伟大的决定,对我妈来说,这更像是个玩笑。
  忘了在哪里听见过,说生活就是一万个玩笑的堆积!说得一点错都没。
  连着几天我都试着去上课,看着课堂里寥寥无几的学生我知道像我这样的肯定不止一个。台上的教授死乞白赖地说着那些我听都没听过的文学理论,台下的学生死气沉沉的,整个课堂就像火葬场一样,教授就像个焚尸炉,把这些像死人一样的理论焚烧个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特色。
  我还去以前我跟蓉儿上选修课时候的阶梯教室看了看,一点没变,只是不知道在上什么课,是一些大一的小弟弟***妹,内心里对大学还是无限憧憬。那些表情让我感受到岁月的衰老,物是人非,时光如旧。
  在我试着听了几天课之后,发现所谓的振作根本没让我收获什么。除了对前途更加迷茫之外,我不知道我还改变了什么,每天还是吃一样的饭考虑一样的问题。我知道这并不是我愿意过的生活,每天在课堂上死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如同赎罪一样。我很真诚的以为我妈她也不喜欢这样的仪式,她希望看到的是我的成长,在大学里有所收获,而并非仅仅拿到一张表示你在这个大型火葬场里参加过四年的某种仪式而授予你的参葬***。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教育成不了什么气候。后来我知道我错了,老太太要的就仅仅是那一纸参葬***,别的什么都不要。她知道,如果我成长了,是不会一辈子安安分分地留在她身边的。人老了就像孩童一样天真。
  我大三了,在这个大学里面我没有得到它用来向外界炫耀的那些东西,事实证明,我不适合在大学里待着。在大学的日子只会让我更加颓废。当一个人真正想要改变的时候,他会放弃很多东西,甚至铤而走险。那个阶段,我曾想过退学,我知道这个想法多么不现实。我把这个念头隐隐约约地向我姐说了,她很不客气的把我的想法彻底铲除:“如果你想让咱爸妈遗憾一辈子你就退吧!你知道吗,我当时没考上大学准备来北京的时候爸妈那伤心的样子……还好有你,爸妈才艰难地同意我辍学,我也知道你在学校里面根本学不到什么,都混日子了,所以你跟我这拿钱的时候我从来不说什么,就是希望你安安稳稳地念完大学,你现在还小,爸妈的理想就是你的理想……”是的,父母的理想就是我目前的理想,无论我在学校是什么颓废模样我都得隐藏着,告诉他们我在大学的课堂上学到很多。我身上担负着对社会的责任、对父母的责任,还有对自己的责任。这些责任有时候因为立场不同很难调和。
  一些人的改变往往会在一瞬间发生,22年来我第一次体会到“责任”这个词语的神圣。
  大三上半学期的某天,我把我积蓄了二十几年最最灿烂的精华毫无保留、懵懵懂懂地给了一位接受这些精华跟接受无数个老男人流泻出来的比水还要稀的东西一样的***身体里。就像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受到了冷落,这个世界出卖了它,一点也不值钱,就像草芥一样。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这是放纵的后果,每个人都要承担自己造成的痛苦。再说我还没怎么痛苦,只是我想该做点什么了,要不然我就像给了***的那些处男精子一样被世界冷落。我不想再待在学校,这里就像一座华丽的坟墓,埋葬着无数人的激情和梦想、青春和年华。我他妈呆在这里受够了。我要出去做点什么。我想我是一个挺嚣张的人,他们说这样的人不适合在社会上生存。
  我需要时间,磨去我身上的那些让我渐渐感到恶心却欲罢不能的棱角,我想我必须这样做。而那些被无数无知者称作是青春的时日,我只会拿来时时怀念。
  后来的日子,我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社会,而另一只脚仍留在学校,而那只留在学校的脚就像蹬在起跑器上一样,下一秒就会蹋开。脚踏两只船的滋味,我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感受到的。
  我再也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了,我想我现在是个男人了。
  我打***给阿钦:“阿钦,你的两千块钱我下个月还啊……”
  阿钦在***那端说:“我这不缺钱,你先拿着吧。”
  我说:“你就别废话了,下个月我给你打过去,说到做到。”然后就挂***了。
  不一会阿钦发来短信问我怎么回事,我给他回复说,
  ——我要振作了!你要记得提醒我还你钱,我得背水一战,要不我振作不起来。
  阿钦的回复只有硬朗的俩字,——有病!
  你们他妈的懂什么?!我这叫自救,要不然我就被学校,被这所二本大学给华丽丽地废了!!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6:32 本章字数:2614)
  14
  我开始探究我的一切行为,哪些是必须改掉的习惯,好让我在这个社会上走得更顺朗。
  我认为我最应该改变的就是我这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且从来不过大脑地无比嚣张的嘴。我不是在学校混了,是在险恶一万倍的社会,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口无遮拦了。我不能再睡到十二点才起床了,也不能到了凌晨两点点才睡觉了;我不能每次都吃鸡腿了,其实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吃腻了,但是已经习惯了,就像我每次想尿尿就想起去卫生间了,我每次吃饭也会下意识地想我该吃鸡腿了。习惯是可怕的!
  还有,我不能再管我姐拿钱了。
  想到这些,我心里为之感到激动,我要脱离这颓废的大学了,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自在,觉得身体一下子变得轻了,想飞起来。
  大学生就是一帮最无知和无助的群体。我后来不止一次地这样认为。大学生都是这样吗?我不太确定,可能是物以类聚吧,我接触到的、我看到的就是这样。这是一帮玩弄青春的混蛋,这些混蛋里面包括我,他们就是他妈地在浪费粮食呢!他们他妈地就是在浪费精子呢。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我们活得跟屎一样!
  当我决定我要踏入社会的第二天,我就开始在网上找工作,主机那轰鸣的声音我听着也不怎么刺耳了,先上百度知道,在热心网友地指导下我上了赶集,在这里我看到了无数的工作信息,什么样的工作都有,待遇还都不错。
  我发现我这人根本没什么特长,就是字还拿得出手,除了那些是个人就能干的发传单工作,我更适合做一些抄写类的工作。我想从最简单的做起,我不想一下子就挣大钱。我当时就是他妈的这么狂妄,觉着全世界都为我敞开着。
  按照网上的信息我来到位于西直门成铭大厦的一家及时特劳务公司。在这里我被款待了。我从来没有过同时被这么多陌生的人夸来夸去的经历,所以一下子就蒙了。那个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特看得起我,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附和我,我越说越兴奋,那天我说了上大学以来最多的话。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像你这样的小伙子不多了,像你们这样优秀的青年,再过几年那就是国家建设的主力部队啊,后生可畏啊!”
  我心想就我这样的我们学校还有一大批呢,他们成天混吃等死。如果这样的就成了国家主力,那这个国家得有多他妈的操蛋啊。
  好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总归是好话,是人就爱听好话。这就是为什么某些领导就喜欢听某些小人那些在别人听来恶心得像屎一样的马屁了。但我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当领导听小人拍马屁的。古语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后来的一切都在印证着这些流传了千百年来的中国式哲学。
  我听他们说我哪哪都好,我心里想着我这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于是我就切入正题了,
  我说:“那您能帮我找点什么工作干吗?”我问那个看起来像领导似的中年人。
  “当然没问题,小伙子你想做点什么工作,我们这里什么工作都有,你说说看你的要求。”中年男人很真诚的看着我。
  “我想在学校里做,我的字写得还不错,能不能做一些抄写类的呀?网上写得你们这里有抄写工作,不知道我能不能做。”我其实也就是客气才这样说的,因为我当时已经知道,就我这样的国家主力他们是一定能帮我找着工作的。说着我就随手拿起他们桌子上的水笔随便写了几个字在一张白纸上,这水笔真他妈用不惯,写得那叫一个难看。
  一个姓李地***看到我字儿后表情非常吃惊,我心想难看也不至于这么惊讶吧,而那个***甚至惊呼了一声说:“哟,你们快来看这帅哥的这字儿写得,跟书法一样啊!”坐在其他座位上的几个人假装看了一眼纷纷说好。搞得我莫名其妙,难道现在这样的字很吃香吗?
  最后那个李***非要让我给她签名,这他妈的真不至于吧!我没搭理她,因为那个瞬间我特讨厌她那幅嘴脸,一脸贱逼模样。然后就见那李***一脸遗憾地说:”就你这字搁哪都火,太可惜了。”
  当时我就想离开那里了,我说:“那您看我是能做这份工作了是吧?”我问那个中年男人,看观察他才是那个说话算数的人。
  他说:“当然没问题!”语气斩钉截铁。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需要我抄的你们让我看一下,再告诉我应该注意些什么。”
  “我们这里没有,但是跟我们合作的公司有,我们可以帮你介绍。”那个李***如是说。
  我说:“那太感谢你们了!”他们却客气地说这是应该的。我心想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啊,坏人也就几个。
  “小何啊,亲兄弟明算帐,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你得先交二百元的入会费,加入我们的学子俱乐部,我们有什么工作信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这一年基本上工作就不会断……”听到中年男人说这话我这才感觉到我生活的这个社会还是真实的,这还是中国,她没变。这样我才感觉到踏实,一个人让我掏钱竟让我感到踏实,这是什么他妈的乱七八糟的社会啊!
  我当时没说话,在想一些问题,我当时也不清楚我究竟在想些什么样的问题。那个李***看我没说话,就说:“帅哥啊,两百块钱真不多。做了这工作几个小时你就能赚回来……我姐之前是一家大公司的白领,现在辞职了专门做抄写,收入比以前高多了,而且还自由省时间,我是没有你们那一首好字儿啊……”
  “我身上的钱不够两百了。”我说的是事实。
  “我么这里也能刷卡。”中年男人马上说道。
  我跟我姐在***里说:“姐,你给我打二百块钱吧,我在找工作呢。”
  “找工作怎么还需要钱啊?”姐在那边狐疑地问。
  “嗯,抄写,需要支付入会费什么的,我这就剩一百多了,留着吃饭呢……”
  “不会是骗子吧,找个工作怎么还需要费用,小华,这你可不能给!”姐更怀疑了,她怀疑是有道理的,因为我是一个对这个险恶的社会一无所知又狂妄自大好像自己什么都懂的超级大傻逼,所以我说:“你放心吧,人家这公司可大了,还能骗我这两百块钱?再说还要签合同什么的。只要这个工作我做上了,你那点钱不算什么,最多也就是我多动动笔,什么都有了……”
  姐估计也是看到我真正在试着振作呢,痛痛快快地转了五百过来,说:“这五百就算是我支持你的启动资金了,只要你好好干,这些钱是奖励你的,但是那两千你赶紧挣回来还我啊……”姐在***那头的语气越来越像我们家老太太。我说:“好了好了,知道了!放心啊。”
  在我把银行卡递给那个李***时,她接我卡的样子真他妈跟个***似的,笑容里满是骚味儿。臃肿的双腿穿着黑***看着我恶心。身上那股味道竟然跟破我处的那个***一个样,我心想着这他妈的不会是个妓院吧?
  然后我们签了一份合同,我看都没怎么看就签了,这时那个李***又贱贱地来了一句:“这个帅哥真豪爽,讨人喜欢。”其实我是看不太懂。再说这又不是黄书,有什么好看的。
  人要为自己的冲动和无知付出代价。有的代价我们承受得起,有的我们承受不起!
  承受得起,这个过程就叫做成长;
  承受不起,这个过程就叫做自赎。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6:48 本章字数:1954)
  15
  我拿着那个“伪***”给我的地址去往另外一家抄写公司。
  你们还不知道我即将要挣大钱了吧?80元/1000字,这一天赚个几百不跟玩似的嘛!
  有些人没本事找不着工作尽他妈的散布谣言,硬瞎说工作难找,那是你没找对地方。瞧好吧,看我的!我当时那兴奋劲儿好像是已经赚了他妈的挺多钱了,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我来到那家抄写公司的所在位置,真难找。公交倒了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找着了,这已经快到郊区了。我看到四周都是一些小平房,只有一座孤零零的五层楼傻了吧唧地立在那儿,显得真突兀。
  我估计就是这了。我进了楼上了212房间,里面就一个女人在。这公司小的有点匪夷所思,大约有十七八平米的样子。但只要有钱挣,这些都不是我考虑的事儿。
  我在门口站着,那个女人正低着头看什么呢。我轻轻地敲了敲门说:“我是及时特公司的李***介绍来的,说您这里有东西需要抄写?”
  那个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词——惊艳!非常漂亮,长得跟柏芝似的。
  她说:“哦,那你进来坐吧。”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从一个档案盒里拿出一份稿件,头一页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黑骏马》。“你拿去抄吧,自己买稿纸,一定要横格儿的。”我拿起来说,“行,那您先忙,我就先走了。”
  她让我等会,我以为她想跟我聊会天儿呢,我说:“您还有事?”
  她冷冰冰地说:“你是第一次拿搞,得交一百元押金。”可我现在只有一百还是早上跟先进哥借来的,我说:“交五十行吗?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稿件的。”我说得特诚恳。
  “那就给你破个例吧。”
  我出了那个楼的时候,阳光照到我的脸上,我感觉很灿烂,我再看了看周围,也不觉的讨厌了。这工作找的,没挣钱呢就先花了二百五,不过我觉着这根本不算什么,这钱花得值!
  那些日子,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充实。
  我感觉到我在为了生活卖力,把大部分的时间用来抄写《黑骏马》。我一边抄一边读,感觉这本书写得磨磨唧唧、絮絮叨叨活像个多嘴多舌的娘们儿,文笔也差强人意。我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不相干的,笔在稿纸上沙沙地动着,时光格外安逸。我坐在图书馆里,偶尔停下来看看从窗户外面洒进来的阳光铺在书桌上再散射出去,每一个光子都在跳跃,生机勃勃。
  上大学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第一次如此频繁地来这个地方。我第一次发现图书馆是个集多种功能于一体的好地方。这里安静温暖,心里烦躁了可以进来坐坐想些什么或看些什么;想写点什么东西可以边写边查查资料;也有一些男男女女会在这里送个目传个情什么的。当然,这里最大的功能还是用来读书。我也不止一次地在掰掰手腕休息的片刻观察一些漂亮的妞,她们静静地坐在哪里,让我感觉大学有时候还是挺他妈美好的。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馅儿,想起我们那些虽有悲伤但却美好的在一起的日子……
  有一阶段馅儿说她有一个叔叔也要来北京发展,问我怎么办?
  我说:“挺好啊,你叔叔来北京对你也有个照应什么的,再说北京是个有发展的城市,我觉着不错。”我当时还不知道她这个叔叔是个比她大一两岁而且还会采取强制手段阻止她谈恋爱的道上人物。一开始我真不明白她这个叔叔为什么要阻止她谈恋爱,但是后来我才明白,所谓叔叔,子虚乌有。
  馅儿说:“我不想见他,他是个变态!”馅儿的表情是无奈的,很明显她对这个叔叔是畏惧的。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他不是你叔叔吗?”我重申一遍,我当时毫不知情。
  “我就是不想见!”馅儿的语气无奈中有一股决绝的味道。我说:“那就不见呗。”
  我当时还不知道她叔叔的出现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多么大的变化,我依然兴致勃勃得感受着冬日阳光的温暖,馅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有一天,馅儿突然跟我说:“我们**吧。”
  “啥?”我很惊奇,从内心到表情都很惊讶,我怀疑我幻听了。我估计没错的话我们才谈了不到一个月啊,我说:“你能再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吗?”
  “没听清算了,不做了!”馅儿很不高兴的说。
  我的反应在紧急情况下是非常灵敏的,“做做,当然要做。”
  “明天晚上我们部门的一个姐妹过生日,我们文艺部的女生都会去,虽然大家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但是毕竟认识凑个热闹。晚上估计还会去唱歌,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早点出来,然后去宾来,怎么样?”馅儿捏着手指认真的跟我说着明天的安排,可我一个字儿没听进去。
  我当时的脑袋严重短路,除了答应不会别的。
  馅儿说要和我**了,这不是飞来横火吗!!一下子把我彻底点着了,男人内心里那点邪恶的小火苗成了熊熊大火,我的凶器一下子就苏醒了,在我的下半身憋屈得难受。我安慰它说,“忍忍吧,明天就解放你。”最后我几乎不知道馅儿在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胸前高高地隆起,看着她细细的腰,看着她浑圆的大腿,特想流鼻血。
  当生活对你开玩笑的时候,你除了可以选择苦笑之外还可以坦然地笑。艺术为什么来源于生活?就是因为生活会跟我们开玩笑;艺术又为什么高于生活,就是因为当生活跟我们开玩笑的时候我们不把它当成真的。
(更新时间:2011-03-21 12:37:13 本章字数:2340)
  16
  那天是周五,我跟着馅儿来到惠鲜园。到了门口我才反应过来,我他妈跟着一女人来赴人家朋友的生日宴,我心想着这不太合适吧,昨天已经被精子冲昏头脑了,一直晕到现在才醒,我跟馅儿说:“要不我不进去了,你进去玩儿吧,我随便吃点先去宾来等你吧。”
  “你怎么这样啊,昨天说得好好的,怎么今天有变卦了呢?”馅儿急了,声音挺大,门口的迎宾小姑娘看着我俩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昨天那不是我没听清吗?”我妄图狡辩,馅儿的一句话就把我缴了械了,男人真没出息!馅儿说:“你今晚还——想不想——嗯哼——那什么了?”她的脸色被懂得红扑扑的。
  “我进去!”我别无选择,你们要原谅我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迎宾的小姑娘帮我们拉开门,甜甜地说“欢迎光临”。我对她们笑了笑,她们回以我的是调皮的目光,很明显,刚才她们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馅儿,里面全都是女的吧?”我虽然被她**进来了,但是我对我想象中即将要的场面——我一个男生独自面对一帮不认识的女生还是心有畏惧,怎么想怎么别扭。
  馅儿说:“想什么呢?人家都带着男朋友来的,都约好了带出来的,增加气氛嘛。”听了这话,我才踏实了。
  等馅儿领着我进了包间,我还真看见有一帮子男生,可是我一个也不认识。还是觉着别扭。
  每个女孩子都跟馅儿打招呼,都叫馅儿为霞姐,她们的这霞姐还真有太妹大姐头的风范,笑如莲花,飘来移去,一一回应,魅力无边。
  “哟,这就是我们姐夫啊……”一个挺娇小的女孩子看着开玩笑说,“大家都喊姐夫好啊……”
  于是一帮子女生附和着都喊着“姐夫”,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对于此种情况闻所未闻,刚进来还不到十秒钟呢就有一大帮子不认识的女生叫姐夫,我只好一一报以傻笑,并双手合十跟大家行礼,跟唐僧来到女儿国似的。一众女生见此情景笑得更大声了。
  我轻声问旁边的馅儿:“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叫我姐夫啊。”
  馅儿说:“我是他们大姐,而且我又把你公布了。”
  “你年龄最大?”我有些狐疑,馅儿不是才十九吗。
  “才不是呢,她们都看我比较成熟,所以就这样叫了。”
  我说:“她们真有眼光。”刚说完,馅儿的手就对我的大腿进行了闪电式地进攻,生生的疼了我一下,差点没喊出来。
  “哎?怎么没见主角呢?”馅儿问那些女生。
  “小寿星和她男朋友去卫生间了,一会就回来。”不知道哪位妹妹说了一句,这话我怎么听怎么觉着别扭。
  突然有个男生笑了一声,只是这轻轻的一笑让大家了然了,然后是轰堂大笑。他们笑了我才反映过来,于是我看着馅儿也笑,眼睛里全是**。如果当时有人注意我的眼睛,一定会发现里面散着绿莹莹的光。
  “你们笑什么呢?”
  一个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生活似乎想跟我开玩笑了,但我认为这不是真的。
  于是,这就成了艺术。
  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仍在想,如果馅儿不带我来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如果那天她不会出现,如果那天我整好有事,如果……太多的如果就不现实了,但如果这个世界不现实了,那么我还会不会离馅儿而去,我还会不会跟她相恋,我还会不会把馅儿伤了再被她伤。***是肯定的。有些东西我们怎么也无法改变,这些无法改变的东西就叫做——命运。
  面对命运,我们只能承受。
  生活给了我们什么,我们都要笑着接受,因为这就是生活本身。
  当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就为这个虽然我没听过多少回但已熟知的声音把目光放在门上了。我想:这不是蓉儿吗?难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呆呆地看着包间的门。果然,蓉儿满脸笑意地推门进来了,也许她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第一时间看到了我,我们的眼神在空气中简短地问候了一下。蓉儿的笑意顿时有点凝固,但是马上又化开了,和大家打着招呼,其乐融融。
  跟在她后面又进来一个男生,手里提着蛋糕。世界就是这么小,他是和我一个部门的,看见他我才想起来我还是纪检部的一名小干部呢。我说:“好久不见了,小刚。”脸上的微笑从容洒脱,仿佛回到从前。
  “哟,何华啊,好久不见,”他看到是我,说“你丫的跑哪了,怎么每次开会都见不着你啊。最近忙什么呢?”说话这会又注意到我旁边坐着的馅儿,我正要给她介绍呢,没想到小刚竟然认识:“霞姐,好久也没看见没看到你了啊,华子你真是好福气啊。”小刚对馅儿非常客气,嘴角的弧度比跟我说话大多了,但我知道那个弧度就像一张弓一样是虚的。
  我微微地笑了笑,勉强地说:“你也不错。”小刚听到这看了看正跟一个女孩子说什么的蓉儿,也微微笑了笑。
  而馅儿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我问小刚:“你跟晓霞以前认识啊?”
  “当然认识!我们是高中同学,不过不是一个班的。”李刚说这话的时候馅儿还是没什么反应。
  世界就是这么小,事情就是这么巧。不相干的人在不相干的地方因为不相干的事儿相遇得这样突兀,然后一切又都自然了。
  小刚见馅儿自始至终也没说一句话,就主动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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