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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奇微回忆录 -------------------------------------------------------------------------------- 说明: 《朝鲜战争》(The Korean War)一书系美国原陆军上蒋马修·邦克·李奇微所著,一九六七年于
美国出版。在美国侵朝期间,作者于一九五○年十二月担任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一九五一年四月至一
九五二年五月担任驻远东美军司令和所谓“联含国军”司令等职。 本书是李奇微参与美国侵朝战争的回忆录。作者在书中竭力为美国侵朝战争辩护,同时也提供了一
些美军的作战情况和他本人的分析评论。这对于研究美军侵朝的作战行动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必须指出,
书中有不少对我方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攻击污蔑之词,望读者阅读时注意鉴别。 本书根据美国组约州加登城达布耳槽公司一九六七年英文版译出。由我部助理研究员孙利辉同志和
军事学院教员周伯荣同志翻译互校,全书复由吴春秋同志校阅。 万朋论坛
2006-1-17 12: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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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序言
-------------------------------------------------------------------------------- 朝鲜战争标志着“美洲堡垒”时代在美国的终结,同时也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在
这个新时代,美国再也不能仅仅通过避免与外界发生纷争来求得和平了。当战争在朝鲜爆发
时,我们在预警时间甚至还不到一周的情况下便被迫仓卒参战,卷入到一场远在地球另一
边、我国人民既不理解又感觉不到的斗争中去了。这在我国历史上尚属首次。 从使我国得以诞生的第一场战争起,在以往的厉次战争中,我们都有时间做好战争准
备,补充兵员以及仔细研究在何处使用和如何才能最好地使用我们的军队。一七七六年,许
多爱国志士是仓卒离开家园奔赴战场的。但是,即使那一次,那些“一连串的强取豪夺、欺
压凌辱事件”也早已激起我国民众的义愤,使他们事先做好了拿起****的准备。在其他战争
中,我国有海洋作为屏障,远离战场,因页有足够的时间将工业纳入战咐轨道,训练军队,
建立物资储备以及研究兵力部署。 然而,在朝鲜,事前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迹象便突然燃起了战火。一九五○年,时间不
允许我们在作出重大决策之前召集会议,进行辩论,通过立法程序并慎重加以批准。敌对行
动爆发时,我们于沉湎于和平之中,当我们清醒过来时,战争己全面展开。战争的爆发迫使
那些经历了沉闷的战争岁月、刚刚成家立业的年轻人重新上阵,被飞快地直接运往战常当
时,我国一派繁荣,开始明显出现劳资和平的新时期,税收逐步减少,战时的种种限制正在
取消,安定和平的局面正在形成。但是,这场战争却使我国再度出现了物资匮乏,派系斗
争,流血牺牲和重重疑虑。 朝鲜战争可能是只使用,常规****作战的最后一场战争,不用担心热核灾难威胁的最后
一场战争。这场战争使我国与其他国家的关系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在战争的整个过程中,我们遇到了一些重大问题,并就这些向题作出了决走。但是,其
中有一些重大问题我国人民却一直是若明若暗。面对着是与其他自由国家一起行动,还是自
已单独行动的同题,我们的结论是,我国的安全应放在集体行动的基础之上。当我们被迫在
文职权威与军职权威之间进行抉择时,我们再次强调了文职权威的最高合法地位。当突然出
现必须决定是抵御侵略、还是放弃大韩民国任其遭受敌人侵略的情况时,我们选择了体面的
方式,迎头抗击了侵略者。在我国历史上,我们第一次了解到“有限”战争的概念。 然而,还有许多问题在整个战争过程中以及战后很长一个时期内使我国人民困惑不解。
为什么竟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就突然爆发了如此重大的冲突?是我们的决策人物无能,
还是我们的情报力量不足?我们是不是中了蒋介石企图进犯大陆中国,或者李承晚企图以武
力统一朝鲜的圈套?为什么战争爆发时我们的战备状况如此之差?还有,只是由于一位勇敢
的总统——唯有他拥有决策权,迅速作出决定,我们才得以挽回在自由世界面前的信誉,我
们是怎么落入这步田地的? 所有这些问题的***也许就在于我们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打全面战争之上了。朝鲜战争
之前,我们的全部军事计划都是设想要打一场席卷世界的战争,并且认为,在这样的战争
中,对一个遥远而又无法设防的半岛进行防御乃是愚蠢之举。可是,朝鲜战争却使我们懂
得,自此以后的一切战争必定是有限战争。今后,是否应该打有限战争巳不再成为问题,问
题是如何避免打任何其他种类的战争。 由于许多国家都拥有热核****或者已经掌握了制造这种****的技术,打无限规模的战争
己经成为不可想象的事情。 因为,打这种战争就意味着交战双方同归于荆朝鲜战争之后,我们在同朋友和潜在敌人
打交道中一直受着这种看法的影响。 当时,一些有识之士曾预见到了我们思想上的这一变化会引起连锁反应。人们开始认识
到,单凭军事力量再也不能解决诸如我们在越南、老挝和刚果所遇到的问题,还必须辅之以
能为各有关国人民所接受的、相辅相成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政策而且应通过强有力的领导加
以贯彻实施。还有一点业已清楚,即政策不能再由白宫、国务院或者国防部独家制定,那些
分别在不同部门工作的文职政治家和军事专家都无法独自确定指导我国与其他主权国家交往
的方针。有一点亦已清楚或著说应已清楚,即只有通过军政邻导人日常的亲密无间的合作才
能产生最理想的结果。政界领袖应该提出必须达成的目标,军界领袖则应分析判断使用军事
手段能够取得多大成果以及如何才能最有效地运用这些手段。 只有当军政双方征询并认真考虑彼此的观点时,这种亲密无间的合作才有实现的可能。
政界领导人如果机械地否决国家高级军事顾问们的重要建议便不能定下明智稳妥的决心。毫
无疑间,根据我国宪法,文职政府仍然拥有最高统帅权。但是,如果政府不征询、倾听并慎
重考虑我们经验丰富的军事顾问们的意见,那就要招致灾难。 我们的许多公民,他们的精力全都用在保持家庭的安康和教育子女方面,因而无暇顾及
我国的情况和我们思想发生这些变化的全部意义。我们现在依然老是为那些轻率提出的“全
面战争”“无条件毅降”“彻底胜利”等陈辞滥调所蒙骗,而这些口号却常常是为派系斗争
的政治目的服务的。所以,无怪乎全国至今在外交政策上仍然存在着广泛的分歧,进行着激
烈的辩论,思想混乱,情绪沮丧。 所幸的是,这祥的人似乎正在增多——他们对于自从朝鲜战争以来我们面临的众多变化
的深刻程度和这些变化产生的重大影响或许并不十分了解,但他们还是觉察到了我们是生活
在一个提倡以新的方式思考问题和制定计划的崭新世界上。 在那些没有头脑和思想比较锐敏的人们之间还有一类人,他们被截然对立的两种思想派
别的激烈言辞弄得晕头转向,发觉越来越难以决定究竟支持那一派。 在本书中,我不想对任何观点妄加评论。我所希望的只是尽已所能使人们更好地理解一
场在很大程度上被曲解了的冲突。这场冲突标志着我国历史的重大转折。 我亦无意自诩本书是评述朝鲜战争中联合国空军和海军作战行动的权威之作。这些作战
行动已经在各个军种自己编写的史书中作了详尽的论述。本书所提及的全部战术作战行动都
是联合国军司令部所属地面部队的行动,所用军语亦系他们的木语,在朝鲜战争中,地面部
队所发挥的作用可以根据这样的事实来衡量:在整个战争中,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伤亡
人数占美军战斗伤亡总人数的百分之九十七。是地面部队的作战行动决定了联合国军的成
败,而联合国军的成败又决定了美国和联合国方针政策变化的方向。 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我地面部队被迫在没有海空军支援的情况下作战,那么在头两三个
月之内,共产主义的浪潮就会冲击到对马海峡。另外,在一九五○年十一月底至十二月初作
战的危急关头;如果不是海、空军竭尽全力支援地面部队,我们的损失本来会大得多,我们
的事业可能要蒙受重大灾难。而且,可以肯定地说,对战争做出如此重大贡献的勇敢的飞行
员和水兵们获得的荣誉,在任何地方都不如在实施地面作战的步乒和陆战队士兵的心目中那
祥崇高。但是,我还是得指出,如果本书大部分篇幅似乎都是在谈论那些在火线上熬过了那
么多日日夜夜的步兵,那就请不要忘记,死神主要也是同他们打交道的。这一点步兵的伤亡
人数可以证明。 除此之外,我在本书中再没有什么问题需要证明,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争辩的了。如前
所述,本书唯一的宗旨是想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我们在朝鲜企图干些什么,并强调一下我们从
中吸取的教训。 我谨向陆军部军史处处长哈尔。帕蒂森准将、著名史学家撕特森。康恩博士以及他们的
助手致以谢意。我曾本受限制地采用过他们提供的宝贵史料。此外,我还获准随意使用美国
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军史处于一九六二年在华盛顿市编写的珍贵资料《美国海军陆战队在朝鲜
的作战行动,1950一53年》。 美国陆军前上尉、朝鲜战争中曾任步兵排长、连长的柯特。安德斯给我以可贵的帮助,
在此谨向他衷示我的谢意。 为帮助我将本书手稿整理成最终定稿以供出版,罗伯特。史密斯做了大量出色的工作,
我愿在此向他表示衷心的感谢。 斯。马歇尔将军不吝宝贵时间校阅了本书清样,并就文章重点的安排和依据史实应予修
正之处提出不少建议,在此谨表最衷心的谢忱。 马修。李奇微 一九六七年一月于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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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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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静谧的国土”——暴风雨到来的前夕 对于朝鲜的地理、历史、气候、整个经济状况以及朝鲜人民一无所知的人,不可能充分
理解朝鲜战争。朝鲜目前分隔成南北两个部分并非自然条件所致。因自然条件而使朝鲜一分
为二的情况只有一个,那就是濒临日本海、南北走向的太白山脉使得朝鲜分隔成东西两个部
分。朝鲜在地理上、战略上、经济上和种族上都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就如一个人的双臂、双
腿与身体的关系一样;它的每一个部分对于其他各个部分都是必不可少的。朝鲜被三八线隔
绝开来儿乎纯属偶然,仅仅是出于军事上的考虑。这件事对于当时的军事历史学家来说是那
样微不足道,以至于今天没有哪个人能够确切地说出是谁首先提出这种以三八线为界的主张
的。 严格地讲,三八线根本谈不上是一条边界线。从军事上讲,这条线无法防守,从传统上
讲,它又无任何意义可言。居住在该线以北的朝鲜人同居住在该线以南的朝鲜人一详,讲的
是同一种语言,吃的是同样的饭菜,喜爱的是相同的衣着和习惯,此外,还怀有相同的民族
自豪感。 历史上,朝鲜虽遭受过周围列强的侵略和奴役,但它在本国人民的心目中却一直是作为
一个独立的国家而存在着的。而且,若干世纪以来,朝鲜人一直怀有自己管理自已国家事务
的愿望。由于不利的地理条件,朝鲜几乎有史以来就一直是个争战的沙常尽管国际间有着各
种禁止侵犯朝鲜的协定和条约,中国、俄国和日本仍屡次三番地想吞并朝鲜的领土,将其纳
入自己的版图。我国政府多次提出保证,一旦朝鲜遭到进攻,就应给予援助,但是,直到一
九五○年六月以前,美国从未伸出过援助之手解救过这个不幸的弱小王国,,以使其免遭邻
近敌国的侵占。 长达六百英里的朝鲜半岛如同从亚洲大陆伸出的一个肥胖的拇指。它直指日本四大岛屿
中最南端的九州岛,很容易引起对方越过狭窄的对马海峡的入侵。从朝鲜的主要港口釜山到
日本内海入口处下关,全部航程仅一百英里稍多广点。朝鲜半岛把靠近北极的日本海与靠近
赤道的黄海分隔开来。这也许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这个国家为何有着极为悬殊的温差。朝鲜
虽位于温带地区,与我国的肯塔基州在同一纬度上,但在其北部六千英尺高的陡峭山岭上,
冬季的寒冷气温可低达华氏零下五十度,而在南方的稻米之乡,炎热的夏季简直让人透不过
气来。步兵所头疼的各种困难这里都能碰到:深厚的积雪,泥泞不堪的道路,夏季的倾盆大
雨,四处飞扬、令人难以忍受的尘土。不过,这里也有绿色的稻田。看上去是那样地青葱、
明快,使人心旷神治。 朝鲜有一个特点,是任何作战人员都不会忘却的,那就是臭气熏天。由于用人粪来肥
田,加之用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桶和破漏的大车装运这种东西,因而乡间的空气中弥漫着十分
强烈的臭味,使人乍一闻到不堪忍受。 朝鲜是个贫困的国家。在南方低地地区,自然草木植被早就遭到砍伐,被人们用作燃
料、粮食和饲料。所以,那里生长的植物现在主要是一种矮小多节的灌木。这些灌木丛几乎
无法让人荫蔽和栖身。这里很难见到青枝绿叶,也打不到什么柴火。南方的村民用长长的耙
子在地上楼扒,收罗起每一点可供烧火的东西。他们把树根、枝条、稻草、破布头和各种杂
七杂八的废物,都细心地检起来贮藏好,以备日后生炉子。在村庄里,路边的沟壕便算是敞
开的下水道。这也加剧了本来到处就能闻到的恶臭。猪,是村民喂养的主要家畜,在污秽中
到处乱窜。警觉的饿狗连人们丢弃的最令人恶心的腐肉、下水也能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小孩
子们在茅舍外面玩耍,小小的裤子恰好在后面开了个口,为的是能随时大小便。 南方的水稻败成很好。朝鲜人还大量种植卷心菜,不过菜常常长得很老了还不收割。他
们把这种菜收进家后;就和鱼头及其他美味一起贮存在大坛子里,经烧煮之后便作为一种叫
“金荠”的家常菜供食。对于大多数西方人,这种东西实在不堪入口。可是,朝鲜人却吃得
津津有味;毫无疑问,他们可以从中摄取丰富的维生素。 村庄的茅舍都很矮小,室内陈设简陋,光亮靠糊着油纸的窗户提供,这种油纸可以透
光。南方平展的土地都经过精心的耕作。到处都是居民点。 北朝鲜拥有一个工业区。工业区的粮食主要依赖于南方。北朝鲜陡峭的山峦上可以见到
成片成片的高大常青树木。间或,还可看到险峻的花岗岩绝壁从六千英尺高的山岭上陡然直
下。由空中鸟瞰或者信步于山间、海滨时,北方地区整个说来似乎非常秀丽。当夏季消然离
去,生长着茂密阔叶林的山麓、小丘便转成了金色、***以及各种令入惊奇的红色和揭色。
蔚蓝的天空常常万里无云。半岛两边的大海一望无涯,深逢明净。。,,但是,最北方却是
一派比较可怕的景象;尤其是冬季,在遥远的满洲荒野上形成的暴风雪常常在没有预兆的情
况下呼啸而至,满山遍野顿时便可覆盖十英尺厚的积雪。这一地区因山脉一直向鸭绿江延
伸,所以倒是真的被分隔开来。 在这里,军队无法越过无路可行的山脊,保持一条稳固的战线,甚至无法保持相互间的
联络。在整个这一地区,道路蜿蜒袖折而且相互间隔很大。山地间大都是些羊肠小道,人员
和牲畜只能一个一个地通过。这里的森林为徒步的敌人提供了极好的荫蔽条件。无数狭窄的
山谷、令人头痛的羊肠小道以及刀刃一样的山岭,能使害怕进入无路可行的山地的高度机械
化军队寸步难行。中国军队没有装甲车辆,只有少量的炮乓,他们不为复杂的通信手段所
累,装备轻便,只携带手中的轻****、他们习惯于各种极端恶劣的天气,习惯于忍饥挨饿。
他们有高度的纪律性,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所以,中国军队在这里有许多实施机动和荫蔽的
绝好机会。 我们对地形一无所知,我们企图利用的地图则错误百出,这使敌人占了更多的便宜。熟
悉地形也成了他们的一种秘密****。我们查找的道路实际上常常都不存在,或者一10一竞
是些轮式车辆根本无法通行的羊肠小道。 与朝鲜险恶的地形不同,朝鲜人民十分殷勤好客,大部分地区的居民都是温顺和善的百
姓。经过适当的训练。 他们有可能成为优秀的士兵。他们是非常俭朴的农民。他们也是狂热的爱国者。他们对
日本人怀有上百年的深仇大恨;对残暴的日本***至今耿耿于怀。朝鲜人象爱尔兰人一样喜
欢我行我素,喜欢绝对个人自由,因而也就象爱尔兰人一贯表现的那样不大可能屈服于强加
给他们的政治统一。 朝鲜人没有受过自治训练,使用现代化机械设备的训练也很差,所以,为把自己的国家
建设成为一个自给自足的现代化国家,他们遇到了重重的困难。她们不熟悉我们的各种习
惯,我们亦无力打破坚实的语言障碍。加之在与他们国家交往的过程中,我们又办了那么多
轻率疏忽的事情,因此,相互间进行合作极极其困难的,尤其当极大的危险迫在眉睫,来不
及制定计划或拟定草约时,这种含作便更趋困难。 美国知道朝鲜(从前,我们的地理书上写作“高丽”)的存在是相当近期的事情,外交
上与之发生联系的时间则更短,一八三三年,热衷于打开日本门户进行贸易的美国人,对同
朝鲜进行贸易曾表示过一定的兴趣。可是,即使在海军准将马修。佩里“打开了”日本的
“大门”之后,朝鲜依然没有受到重视。一八六六年,法国和美国的传教士在朝鲜被处以死
刑,被触怒的法、美两国政府曾一度准备联合进行一次惩罚性的远征,幸而后来放弃了此项
计划。但是,此后为能与朝鲜谈判而进行的种种努力也都以失败告终。结果,美国诲军舰艇
同朝鲜海岸炮乓发生了炮战并捉到了几个朝鲜俘虏。然而,为进行谈判,我们仍坚持做出种
种努力。一开始由日本居中调解,以后则改由中国担当调解人。 一八八二年,我们与朝鲜的第一个条约终于在天津签订,从而使美国与朝鲜王国之间建
立了商务关系。该条约尤其引人注肩的一个特点是含有这样一项条款:保证“两国之任何一
国受到他国不公正对待时,要相互支援”。究竟何为“不公正对待”,在尔后的整整七十年
中,美国对这一词义的理解似乎相当地狭窄。 在后来的儿乎所有有关朝鲜问题的条约、文件、决定和宣言中“独立”一词一再反复出
现。可是,自从在天津签订条约之后,独立一直不过是个神话而己。对我们来说,独立只意
味着我们强制朝鲜遵守其贸易协定,而当其他国家为占领和剥削这个”清晨静谧的国土”而
相互争斗时,我们则不进行干预。 在天津签订条约时,我们曾明确承认中国对朝鲜所拥有的主权。后来,当日本和中国都
力图控制朝鲜时,我们有意识地避免得罪其中任何一方。当我驻朝使节对中国努力加强对朝
鲜控制的做法表示不满、遭到中国驻扎官的反对时,我们甚至召回了自己的使节。一八九四
年,当中日双方在朝鲜问题上的对抗终于酿成战争时,我们又一次尽力避免站在任何一边;
而将所做的一切仅仅局限于表达一种殷切的希望,希望日本不要对一个毫无防御能力的近邻
国家发动一场非正义的战争。所以,我们外交上“勾销”朝鲜的政策,早在迪安。艾奇逊还
不会拼写自已的姓名时就已奠定了基矗中日冲突期间,我们拒绝了英国要我们与德国、俄国
一12一和法国间它一起采取联合行动、进行干预的建议。后来,日本全面控制朝鲜之后,
我们在承认日本权利的同时再一次承认了朝鲜的“独立”。在后来的年月里,当俄国与日本
之间为了朝鲜半岛而开始争夺时,我国国务院责成我驻汉城公使,要他告诫当地的全体美国
人不得发表任何反日言论。 在此后二十年中,朝鲜曾两次请求我们实践原定的保护其不受侵犯的誓约。但是,这两
次我们都明确而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日俄战争的头一个月,当日本把朝鲜变成一
个保护国后,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以这样的话“勾销”了朝鲜:“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为
着朝鲜的利益而进行干预,去反对日本人。他们(朝鲜人)依靠自己的防御力量根本无法给
对方以任何打击。”这就是我们在朝鲜沦为保护国的五年和六年前对朝鲜的请求所作的答
复。朝鲜的请求是要我们负责在大国间达成一项确保朝鲜完整统一的协定。通过一九○五年
的塔夫脱一桂太郎协定,我们正式确定了对朝鲜的不介入政策。在协定中,我们同意日本将
朝鲜置于其保护之下。作为交换条件,日本对我们在远东刚刚占领的菲律宾应放弃一切侵略
意图。 接着,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当世界各附属国人民因威尔逊的自决权宣言而感到激动
时,在朝鲜出现了一股强烈的民族主义浪潮。人们秘密地聚集在朝鲜式的地窖里,用手工刻
制的木版印刷独立宣言。女学虫们在飘垂的袖筒中藏着秘密宣言走村串巷,她们从未引起过
目光犀利的日本***怀疑,或者被无数日本奸细所发觉。这些日本奸细平时混杂在朝鲜人之
中,时刻提防着这种组织公开起义的活动。 在南方和北方的数百个乡村中,朝鲜爱国者秘密集会,一13一研究解放之日的行动计
划。总共有数万名男女参加集会,可是,他们的计划从未走漏过风声传到日本人那里去。一
九一九年三月一日,包括李承晚在内的三十三名朝鲜领袖人物聚集在汉城的明月饭店,举行
最后一次聚餐会。他们宣读了独立宣言,挥笔签下了自已的名字,尔后把***叫了进来。与
此同时,全国各地数百万人聚集在街头巷尾聆听朝鲜领袖人物宣读独立宣言。然后,他们举
着被禁止的朝鲜国旗,兴高采烈地穿过各个村庄举行示威游行。游行群众赤手空拳,毫无使
用暴力的企图。但是,在后来的短短几周内,有数千人被日本人处死。在此期间,我国国务
院曾郑重其事地告诫我国驻汉城领事,要他“极其谨慎,不得助长任何这样的看法,即认为
美国会帮助朝鲜民族主义者实行他们的行动计划”,也不得给日本造成一种那怕美国政府同
情朝鲜民族主义运动的印象。 所以,杜鲁门总统的下述做法与我国对朝鲜问题的传统态度是完全一致的。随着朝鲜被
划分为苏联和美国的势力范围,哈里。杜鲁门总统在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强烈要求下,于一九
四八年四月批准了这样一项政策声明;“美国对朝鲜的事务不应陷得太深,以至于任何派别
或国家在朝鲜的一举一动都成了美国开战的理由”。 美国尽管在开罗和波茨坦曾公开表示过建立一个独立的朝鲜的愿望,但它还是回到了它
那传统的不介入的立场上。在开罗,美国、大不列颠和中国一致同意朝鲜在“适当的时候”
应实现独立(苏联总理{应为部长会议主席}约瑟夫。斯大林在德黑兰与富兰克林。罗渐福总
统会见时也曾赞同这一宣言)。一九四五年,就在日本投降的前夕,杜鲁门和斯大林在波茨
坦通过了一项声明,保证朝鲜在苏联、大不列颠和中国共同托管五年之后实现独立。托管之
事没有提及美国(事后,斯大林坚持美国应包括在托管国之列)。 日本投降后,美国意外地发觉自己掌管着朝鲜半岛的南半部,没有经过慎重考虑,没有
权衡后果,只是稍作计划,美国便着手履行其从末正式获得承认的托管义务。 结果,它几乎是立即便铸成了一个大错,失去了朝鲜入民的信任与合作。这一错误是,
它曾加强了受人鄙视的日本行政官员在办公机构中的地位。这种做法顿时激起了朝鲜人的怒
火,美国被这种怒火搞得张皇失措,因此又错上加错,急急忙忙地将日本人清除出去,用一
些好心的却是极本不够格的美国公民来填补出现的空缺。这些人不懂当地语言,也不了解由
于需要为新生的共和国制定金融货币政策而产生的问题。\、当然,未能与苏联达成一项全
面协议又加剧了这一危机,并且造成了莫斯科和华盛顿之间的相互指责。双方都指责对方从
事反对自己的阴谋活动,在此期间,朝鲜人民群情激昂,开始转而激烈地反对美苏双方。他
们怀疑这两个国家准备再次背信弃义,不履行那个经常兑现不了的、给朝鲜以独立的诺言。.
最后,美国对于争取与苏联合作建立托管之事终于感到绝望,便将这个问题提交给了联合
国。这个举动引起苏联指责我们违反了原定的协议。联合国提议在双方管辖地区进行自由选
举,可是苏联人拒不允许联合国临时委员会进入苏方管辖区。他们早先就坚持,只有那些曾
经“全力支持”莫斯科托管协议的党派、团体才可以参加选举。这实际上取消了美方管辖区
内所有党派、团体参加选举的资格。因为在美方管辖区,言论自由使人们可以对任何延误独
立的做法,托管也罢,不托管也罢,公开表示不满。 最终的结果是,一九四八年五月在南朝鲜举行了一次选举;建立了以李承晚为总统的大
韩民国。随后,苏联针对美国的做法制造了一个以平壤为首都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
国”此后,美国结束了自己的军事占领,千一九四八年九月开始撤出全部美国军队;这一行
动再次反映出我们一贯信奉不介入的理论,尽管苏联早先曾宣布打算在一九四八年将全部苏
军撒离朝鲜;并且据报道,他们如期完成了撒军计划。但是,如果当时能严肃认真地分析一
下后来出现的局势,我们也许能发现,我们实际上是让年幼的共和国处于任人宰割的境
地。,,我们对朝鲜向题的处理与苏联在这一问题上的区别,在于我幻没有为之奋斗的实际
目标,而只有一个相当模糊的“实现朝鲜独立”的目标。确立这样的目标,可以使我们随时
从朝鲜脱身,赶回国去重新一心一意地处理我们关心的各种国内问题。相反,苏联从一开始
就有一个让朝鲜半岛“独立”的计划,该计划要使朝鲜不受除苏联之外任何国家的控制。几
乎从美国一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战并使战争胜利在握的时刻起,苏联就已经开始朝着这一目标
努力了。 首先,苏联早就开始了训练经过选拔的朝鲜干部的勾一16一当,企图靠这些人来建立
和维持一个苏联式的共和国。在这个共和国中,所有反苏团体都要被剥夺发言权。苏联还为
训练和武装一支规模颇大的北朝鲜军队直接进行了准备。这支军队包括步乒、机械化师和边
防***。起初,这些部队装备的是日本人投降时所缴获的****。后来,苏军在一九四八年撒
离时将自已的****留给了刚刚受讨训练的北朝鲜人。一九五○年的最初几个月,就在北朝鲜
人民军越过三八线发动入侵之前,苏联向他们提供了大量现代化****装备,其中包括:重
炮、T~34式坦克、卡车、自动****和大约一百八十架新型飞机。其中约有四十架“雅克”
战斗机和七十架攻击轰炸机。 进犯南朝鲜之前,北朝群人民军已能投入使用的部队计有八个齐装满员的步兵师;两个
实力达编制数一半的步兵师、一个摩托车侦察团,一个装备T-34式。中型坦克的装甲旅和
五个边防***组成的旅,总兵力达十三万五千人。 但是,这支军队的力量不仅在于它所押有的人数和现代化装备,它还拥有大量日本统治
时期逃往苏联并与苏联红军和中国红军一起经受过战火考验的朝鲜人,此外,还有数千名从
一九四六年开始在苏联接受过为期三年训练的人员。政府职务也由受过良好专业训练的人员
充任。这些人大都象金日成首相一样,从一九四三年起就在苏联接受过彻底的思想灌输。北
朝鲜人民军师以上部队主要由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在苏联军队中担任过初级军官并立过战功
的朝鲜人指挥。北朝鲜人民军每个师约有十五名苏军顾问。 ' 在三八线以南,为了对付这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格的现代化军队,我们留下了一支我们
甚至不敢称之为军队的相当可怜的部队(美国如此醉心于从朝鲜脱身,以至不允许我们在南
嘲鲜的人员用“军队”这个字眼来称呼我们正在努力建立、以便在我们撤离朝鲜后维持秩序
的***部队)。三八线以南的朝鲜人对自由的热爱和为国献身的精神并不亚于北朝鲜人。况
且,在我们管辖区内就有许多逃自苏方管辖区的朝鲜人。在南朝鲜方面,打杖的意愿或战斗
的勇气并不缺乏,缺乏的是紧张严格的训练和优秀的指挥官。在我们未能弥补的主要不足之
处中,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两个。 仅仅说我们当时愚蠢和缺乏预见性,这是不够的。将朝鲜战争爆发的责任归咎于迪安。
艾奇逊把朝鲜作为我防御圈之外的地区而公然加以“勾销”,这显然是一种简单化的说法,
容易使人产生误解。迪安。艾奇逊只不过是重申了一项早已被认可的美国政策罢了,朝鲜一
直处于我们的防御圈之外,在与朝鲜的关系史上,我们曾数次将其“匀销”南朝鲜军队所以
缺乏****装备,缺少受过训练的指挥人员,主要是因为我们认为朝鲜在战略上几乎没有什么
重要意义,我们关心的主要是自己不要在那里陷得过深,免得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作战。因
此,我们不愿充分武装南朝鲜军队,不愿采取有力措施克服其指挥人员存在的不足之处,这
些指挥人员的军事知识确实太差了。 不用说,还存在不少实际的困难。南朝鲜没有大量从满洲返回的人员,而国内经受遭现
代战争锻练的人也比较少。只有少数朝鲜军官会说英语,会说朝鲜语的美国顾问则更少。美
国军语在朝文中几乎找不到相对应的词汇。在南朝鲜军队中“面子”是头等重要的事情。南
朝鲜军官感到很难接受军衔比自已低的美国顾问的建议。他们对同自已意见相反的观点常常
公开表示不满。因此,他们自己的参谋人员都不大敢表示不同的意见。许多南朝鲜军官之所
以得到任命系出于政治上的原因,这同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和平时期我们国民警卫队中的许多
军官被任命的情形是一样的。 所以,韩国军官的军事才能从未受到过考核。有许多部队分散在各处执行剿匪任务和其
他国内治安任务;部队的训练不足,截至一九四九年年底,十六个营中完成营一级训练任务
的还不足半数。南朝鲜军队没有重炮,役有坦克,没有反坦克****,也没有空军。无怪乎李
承晚和其他韩国领导人对北朝鲜加强军事力量的做法以及三八线以南在这方面的薄弱状况表
示恐慌和沮丧。.但是,这些情况却真实地反映了我们当时对朝鲜采取的政策。一九四八
年,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曾认真考虑过要帮助南朝鲜组建一支野战军,可是,根据麦克阿瑟
的建议又放弃了这个方案,主要原因是“美国占领军的兵力已经缩减,到一九四九年,我们
完全受到了这样一种理论的支配,即将把美国卷入其中的下一场战争将是一场全球性的战
争。在这场战争中,朝鲜的地位不太重要,而且,无论怎样朝鲜都无法防守。我们所有的计
划、所有的官方声明以及所有军事上的决策,从根本上说都是出自这种看法。在我们的会议
中从未提起过“有限战争”的概念。我们对联合国充满了信心。原子弹又为我们筑起了一道
心理上的马奇诺防线。这道防线使我国国民有更充分的理由强烈要求孩子们重返家园,军队
遣散,刀***入库和陆海空三军一lgⅹ士乒复员。对这种举国一致强烈要求遣散我国有史以
来最庞大的军队的做法,任何人都可以根据后来的种种情况轻而易举地加以指责。可是,任
何有前途的政治家,如果当时竟极力主张国家继续保持战备状态,继续在距本国八千英里之
外的地方驻札大枇部队,那他无论如何是站不住脚的。,不错,在分析朝鲜形势时,我们过
于相信我们自己对敌人意图的主观判断,面对我们所了解的敌人的实力情况却过于轻视。北
朝鲜有着强大的突击力量,在南、北朝鲜的边界附近则集结着北朝鲜的军队。这些情况对我
们的情报机构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问题在于我们的分析判断出了毛玻我认为,这主要是由
于我们认定,世界上****国家的军队并不想冒原子战争的风险去诉诸武装侵略。如前所
述,有限战争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比较生疏的概念。 我们所熟悉的有限战争只是从下述意父上来理解的,即所有战争都要受参战国是否愿意
付出必要的代价这个条件的限制。 鉴于这样一些情况,人们当然可以指责迪安。艾奇逊的讲话时机(一九五○年一月)不
对。在这次讲话中,他将朝鲜排除在我们的防御圈之外。南朝鲜军从力量薄弱,美国政府又
受到本国民众要求将全部美军撤回国内的强大压力。这些情况苏联人当然非常清楚。在这样
的情况下,艾奇逊这种我们无意防守朝鲜的明显表示是丝毫也无助于动摇敌人采取行动的决
心的。将朝鲜划在我们的防御圈之外并非迪安。艾奇逊所发明,亦非杜鲁门政府所独创。早
在一九四七年九月,参谋长联席会议(李海、艾森豪威尔、尼米兹和期帕茨)曾根据杜鲁门
总统的指示进行过研究,最后向国务卿提交了一份备忘录,其中这样写道;“。.....从军
事安全的角度来看,美国保持目前在朝鲜的军队和基地并没有什么战略价值。.....。”无
怪乎这四位军事上的权威人物经迎深思熟虑得出的看法会获得总统的同意。 一九四九年,道格拉斯。麦克陌瑟将军曾分别接受两名记者的采访,首先是英国记者沃
德。普赖斯,尔后是亚利旁那州《明星日报》记者沃尔特。马修斯。据报道,麦克阿瑟将军
在接见记者时曾勾划了一个显然把福摩萨(台湾,下同——译注)排除在外的防御圈。这件
事并未引起特别的哄动,因为,我们的军事当局认为,福摩萨不日落入***之手几乎是必定
无疑。美国有关远东问题的应急计划也没有将朝鲜或福摩萨的防御考虑进去。究竞采取何种
口径来弥补福摩萨沦陷后给美国威信造成的损失,当国务院就这个问题向各驻外使领馆发出
简要指示时,国会中的共和党人群情激昂,强烈要求美国保卫这个岛屿。但是,没有人提出
动议要求改变我们的对韩政策。显然,对朝鲜采取的传统“勾销”政策依然在起着作用。,
如何解释我们在情报的理解上所犯的大错,是个更为复杂的问题。我们对北朝鲜人民军的实
力有个大概的了解。由于经过了一九四九年的总动员并补充了数千名应征入伍者,北朝鲜人
民军的实力增长了一倍。同时,我们也了解自己的弱点。其实,一九四七年之后,麦克阿瑟
将军就不断就威胁着远东的各种危险情况发出过警告,并且坚持认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代
替部队的实力。然而,当时政府正处于要求削减军费的巨大压力之下,因而三军各兵一21
一种都“挨了手术刀”。海军的战斗舰艇、各型登陆舰艇、扫雷舰艇以及进行***战的各种
装备器材,缺少到了可悲的程度。空军一开始没有喷气式战斗机,一般作战飞机和输送部从
的运输机也不足。空军的照相侦察能力被削弱,照片判读人员奇缺。这给地面部队的行动带
来了严重困难。在国内,****和装甲车辆的储备削减到少得可怜的地步,生产设备则有的拆
除,有的绝对加以封存。我们对于联合国阻止任何重大侵略行动的能力抱有充分的信心。我
们知道这个世界对战争已经厌倦,还认为****“不准备”使自己卷入大规模核屠杀之中。
此外,我们煞费苦心地避免引起潜在敌人与我们发生重大争执。,我们对在敌人入侵前夕获
得的情报作出错误的判断,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应归咎于上述一厢情愿的想法。就在北朝鲜人
民军大规模越过边界的前六天,中央情报局的一个战地情报机构曾报告,发现三八线以北
“敌部队在广泛凋动”,同时还发现;“三八线北侧的全体居民转移至距该线两公里外的地
区,元山至铁原铁路的民运业务己经停止,该线仅用作军用物品的运输专线,武装部队正向
边界地区运动,大枇军械和****正运往边界地区”。怎么人们看到了这份报告居然还没有想
到敌人的进攻,实在令人费解。 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东京盟军总部的情报部门没有从这份情报中得出任何结论,而
是按例行方式,在没有标明急件的情况下便将其转呈给了华盛顿。总部后来企图推卸对这种
近乎典型的作战准备活动未能加以说明的全部责任,并坚持说,他们曾向华盛顿“转呈过全
部事实材料”。 但是,这井不能开脱他们的如下错误做法,即北朝鲜军队一22一发动突袭的前六天,
总部曾向华盛顿、呈送过一份解释性的报告,报告指出,“显然,苏联顾问们认为,现在利
用政治手段(着重号系作者所加)制服南朝鲜政府比较适宜,特别..是鉴于北朝鲜在南朝鲜
进行的游击战遇到了严重的挫折。” 所以,总部的责任是无法开脱的。我从为,问题狠明显,总部象我们在国内外的许许多
多美国人一样受到一种信念的影响,即认为,所有这些动向和零星入侵事件,只不过是对方
向我们展开心理上的'冷战'时所,采取的一种狠正常的做法。这种“冷战”不仅在朝鲜,
而且在我们认为重要得多的其他地区也在进行着。除此之外,东京还有一种不信任亚洲谍报
人员的倾向,认为南朝鲜人有一种特别的毛病,,还未看到狼就惊呼“狼来了!”还有一个
实际情况,即北朝鲜军队的这种调动一九四七年也曾发现过。当时,三八线与后方地区全副
武装的北朝鲜部队之间已开始进行一年一度的换防。我认为,真正不可原谅的错误,,是未
能恰如其分地估计北朝鲜人民军所具有的强大的战斗力。这一错误使我们付出了高昂的血的
代价。战争爆发时,总部对于阻止侵略者所需兵力的估计数,几乎不得不一天一天地在增
加。我们简直从未正确估计过敌人的实力。 正当南北朝鲜之间的紧张局势明显加剧时,我们开始从朝鲜撤出最后一批战斗部队。有
人硬说我们是遵照联合国大会的决议这样做的。可是,要求撤走一切外国军队的决议是美国
自己起草并提出的。美国是在不顾联合国临时委员会和李承晚警告的情况下起草并提出这一
决议的。他们的警告是。朝鲜正濒于“残酷内战”的边缘。当时,我们的国策已定,决心摆
脱这种烦人的军事义务。因此。当最后一83一一批美国部队即将乘船回国时,我们对沿边
界发生的武装冲突有意置之不理。我们正视当时实际局势的唯一做法是一九四九年三月做出
了一项决定,即完成六万五千人保安部队(南朝鲜当局很快将决议中的这个词改换成了“军
队”一词)的装备任务,并向四千人的海岸警卫队提供缉查海上****、防止海盗和敌人海上
渗透所必需的船只。这支军队的'装甲部队''是由少数侦察车辆和一些半履带车辆组成的
这支军从的步乒师中有四个师每师仅编有两个步兵团而不是通常的三个团。整个陆军只有九
十一门105毫米榴弹炮(按美国陆军的编制,师属炮兵应有四百三十门火炮,并可得到非师
属炮兵同类口径和更大口径火炮的支缓)。 我们自己在南朝鲜的部队最初削减到只有一个团战斗队,最后则只留下一个大约由五百
名官兵组成的军事顾问团(其缩称即人们所熟知的KMAG,读作“凯马格”)。由威廉。罗
伯茨准将指挥。该团负责向南朝鲜营以上单位派遣军事顾问。这就是北朝鲜人为发动入侵而
进行最后阶段的炮击和轰炸时我们留在朝鲜的全部人马。一九四九年六月,沿三八线发生一
系列小规模袭击事件之后,北朝鲜军队侵入大韩民国领土瓮津半岛。几乎在同一时刻,最后
一批美军战术部队却正在撤离南朝鲜。直到七月份,边界才恢复到原先的态势。就在同一
月,三八线以南的开城遭到北朝鲜步兵和炮乒的攻击。后来在八月份,瓮津半岛再度遭受入
侵,经过激战,北朝鲜人终于被赶了回去。一九五○年五月,开城再次遭到北朝鲜炮火的猛
烈袭击。此时,我们自己却正在飞快地撤离南朝鲜。 不过,决不应当认为我们的军事当局乃至政府当局都一24一一致要求从朝鲜撤军,或
者对那个不幸国家的事务只愿看光明的一面。早在一九四八年,陆军参谋长奥马尔。布莱德
雷将军以其特有的洞察力对参谋长联席会议中大多数人的观点提出了挑战。这些人的观点
是,朝鲜“没有什么战略价值”、“任何在朝鲜使用美国军事力量的做法都是不明智的”。
布菜德雷认识到北朝鲜人入侵的可能性极大,因而建议,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侵略行动,则应
迅速疏散美国侨民,并且毫不迟疑地向联合国安理会说明事实真相。他还极力主张,在我战
斗部队撒离之前,应重新分折朝鲜局势。布莱德雷的观点遭到了否决。 此外,美军驻南朝鲜军事顾问团中的一名高级军官约翰。贝尔德上校也曾独自一人提出
过警告。他对当时刚刚任命为驻朝大使的约翱说,南朝鲜军队所用****装备的类型与质量不
足以保证维持边界的现状。他报告说,人数上处于劣势的韩国军队在火力上也让北朝鲜军队
完全占了上风。北朝鲜军队拥有122毫米火炮,射程约为十七英里,而美国提供的105毫米
火炮有效射程大约只有七英里。他还强烈要求送给韩国军队一些防空****,建议向他们提供
F-51飞机,但是他的这些主张没有引起重视。 包括杜鲁门在内的文职官员们早先也曾大声疾呼反对立即拆除我们的战争机器,关闭我
们的军工生产部门。但是,正如如杜鲁门先生在其《回忆录》中所写的,这些呼声“被国会
和报刊淹没了”。因此,最后当大炮终于宣告朝鲜爆发全面战争时,我们创建的幼小共和国
发现它处于毫无抵抗准备的状态,而我们也发现自己在军事上毫无准备,无法履行相互支援
的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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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7 12: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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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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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与反应———史密斯特遣部队的英勇抵抗 一九五O年六月,沿整个三八线对峙的南、北朝鲜军队在实力和战备程度上还存在着很
大的差距。可是,北朝鲜军队旨在侵占南朝鲜全境的大规模进攻居然为南朝鲜军队所阻滞,
这确实令人感到惊异。北朝鲜军队拥有装甲部队,而南朝鲜军队却没有。北朝鲜军队拥有的
火炮在数量和射程上都大大超过了我们提供给南朝鲜的火炮。南朝鲜炮兵的大多数火炮已经
多中未曾使用。北朝鲜人民军可以得到飞机的掩护,而南朝鲜军队甚至连高炮部队都感到不
足。南朝鲜军队也没有任何可以抗击对方坦克的火炮。这种情况同以往少数童子军企图以手
中的轻****阻止德军装甲部队的情形很相似。 要想有效地发挥火炮的作用,必须做到能集中火力于重要的军事目标。这就意味着必须
标定出集火射击的诸元,训练好炮手,并且对火炮进行试射。而这一切,南朝鲜军队基本上
都未能做到。可是,北朝鲜人民军的榴弹炮几个月来却一直瞄准着在南朝鲜境内的重要目
标,并且在此之前已经对开城市进行过两次炮击。北朝鲜人民军不仅为这次进攻作了充分的
准备,而且还拟制了详细周密的计划,甚至连派某些部队混杂在难民之中潜入南朝鲜境内、
破坏交通、散布恐怖言论以及摧毁坚固工事等问题都考虑到了。 进攻是在一九五0年六月二十五日拂晓发起的。这是一个雨水淅沥的夏日之晨。敌人对
各个进攻地带亦即通往汉城和春川的的山谷间的主要公路或曰“走廊”实施了猛烈的炮火袭
击。尔后,敌人沿着这些谷地实施了主要突击。T—34式坦克在前面隆隆地开进,步兵一遇
到抵抗就迅速展开成战斗队形。为配合这些进攻,敌人侵占了整个瓮律半岛,并且沿东海岸
实施了一次两栖迂回行动。这次迂回行动的目的,在于切断那些守护南北走向的海岸公路和
通往西南方向之洪川、原州和堤川的公路的南朝鲜军队退路。任何—个在手头没有反坦克武
器的情况下抗击过敌坦克的人,都能理解数量上居于劣势的韩国军队中笼罩着的恐怖气氛。 当时,韩国军队正面临敌人在坦克支援下对汉城实施的钳形进攻。在这些韩国军队中,
除那些在过去几个月中曾参加过反游击战的部队之外,很少有什么部队参加过实际战斗。许
多人几乎根本没有受过训练,他们不熟悉自己手中的****,对指挥官(某些指挥官在开战头
几天就丢下部队开了小差)缺乏信心,不知道如何对付一个对自己的翼侧实施包围的数量上
占优势的敌人。部队几乎没有为实施纵深防御或者建立补给系统而进行过任何准备。南朝鲜
军队基本上是为了应付国内治安而进行装备和训练的,因此,许多士兵感到无法抗击大批有
组织的蜂拥而至的凶恶敌人。 在美国军队参战之前,竟然有许多南朝鲜部队未作任何抵抗。其原因在于他们不懂得如
何进行抵抗菌素和完全丧失了组绢纪律性。 然而,也有一些英勇作战的例外情况。如果不是少数几支进行了适当作战准备的韩国军
队英勇奋战,可能还会丧失一两天极其宝贵的时间,也就有可能遭到彻底的失败。南朝鲜第
6师是在北朝鲜入侵前做好战斗准备的一支部队。 驻韩国军事顾问团的托马斯·麦克费尔中校曾担任该师的高级顾问。他很快便征得了该
师师长金将军的同意,着手实施一项紧张的训练计划。第6师负责防守通向春川的接近路,
经常要对付通过春川与江陵之间几条固定路线穿越三八线的成帮的游击队。就在北朝鲜军队
大举入侵前的几个星期,南朝鲜第6师经常与这些穿越边界的、人数多少不等的成帮入侵者
进行战斗,所以,他们在激烈的战斗中经受了一定的锻练。 第6师的炮兵分队和工兵分队也进行了训练。长期闲置不用的榴弹炮进行了一定的试
射,集火射击的诺元进行了测定和标定,发射阵地也进行了改善。根据麦克费尔中校很明智
的指示,情报分队得到了加强和训练,并且被频繁地派到三八线以北执行任务。他们从那边
返回时所带的情报有力地证明,敌人的进攻已经迫在眉睫。他们发现了敌军伪装良好的坦
克,新调来的部队,以及高炮连。所有这一切都使麦克费尔中校感到时间已经十分紧迫(他
曾将这些情报呈报上级,但未引起重视。)。他说服师长取消了六月二十三日的所有周末通
行证,充分加强了防御阵地上的兵力。因此,当敌军果真发起进攻时,南朝鲜第6师已经作
好了抵抗的准备。他们进行了英勇的战斗,阻滞了北朝鲜人民军向汉城发动的大规模强攻,
争取了三天的宝贵时间。如友邻部队对这次进攻也能作好同样的准备,则这次进攻受阻的时
间可能会长得多,那样便会有足够的时间沿汉江组织起某种抵抗,其结果也就大不相同了。 南朝鲜第6师打退了敌人数次进攻,以精确的集火射击打得敌人惊慌失措,陷于混乱,
而且,用预备队削弱了最初突入的政部队。但是,此后却传来了两翼友邻部队已经仓皇逃跑
的稍息。这使得第6师两翼暴露,有可能很快为敌人所包围。因此,除撤退外别无出路。在
春川以南,已经构筑了防御阵地,第6师港备在那里进一步组织抵抗。 但是,驻南朝鲜军事顾问团此时接到了撤离汉城的命令6麦克费尔中校接到指示,令其
动身前往大邱,再由那里乘飞机转移出去。待他能够返回来帮助重新组织丧魂落魄的南朝鲜
部队时,汉城已落入敌手,退却已经变成了溃逃。 在首都防御战中,南朝鲜第l师也进行了同样英勇的战斗。该师的一个步兵连在汉城以
北某高地坚持抵抗,直到最后一人战死为止。然而,其他各处却是一派惊慌失措的景象。瓮
律半岛于第二天黄昏完全被敌人占领。于是,敌人进攻瓮律半岛的部队便腾出手来加入了对
汉城的强攻。残存的南朝鲜部队不得不借助登陆舰撤了出来,以便加强首都毫无希望的防
御。开城,该国的一座古城,在第一天拂晓进攻发起后仅仅四个小时就落入北朝鲜人民军手
中。翌日黄昏,敌军在坦克支援下,沿狭窄的走廊地带挺进至议政府城下,并包围了该城,
打通了直接通往汉城的首路。平民百姓、溃不成军的部队、装满坛坛罐罐的大车、小马驹、
大公中,无所不有,都在逃难,形成了一股逃难的人流。在越来越近的隆隆炮声中,这股人
流喧闹曹杂,然而却又显得出奇地耐心。零星的反冲击几乎无法降低敌人向首都前进的速度。 但是,在北朝鲜人民军进入汉城市郊之前,南朝鲜军队参谋总长就已经集合起全体随员
越过汉江南逃了。据南朝鲜方面称,“在本人表示反对的情况下”,蔡将军“被送上了一辆
吉普车,送到汉江以南”。究竟他是以何种形式表示反对,又是哪一级迫使他上的吉普车,
我们在汉城的美国人是无从了解的。据美国陆军在朝鲜作战的正式史料记载,在没有通知驻
南朝鲜军事顾问团的情况下,整个南朝鲜陆军司令部便转移至汉城至水原半途的始兴。当美
国人获知此事之后,在场的美国高级军官威廉·赖特上校(后晋升为中将)遂召集其参谋人员
出发往南,企图说服南朝鲜人返回来。可是,他们费尽口舌未能成功。结果,仍在汉城以北
作战的南朝鲜部队同司令部失掉了联络。不久,老百姓便恐慌不安起来,大规模逃难开始
了。(三天之后,即六月三十日,南朝鲜政府解除了蔡将军的职务,由钟日昆将军接替了
他。钟将军在指挥上堪称楷模。他后来成为骏美国大使。现在,也就是一九六七年五月,任
外交部长。)六月二十八日凌晨,北朝鲜人民军进入汉城。城内早已大火熊熊,到处悬挂着
共党的旗帜。随着新生的共和国的文化、政治、交通和精神上的中心汉城的丢失,全部有效
的抵抗行动均以彻底失败告终。南朝鲜军队连同大批身穿白色服装的难民(其中混杂着许多
在北方受过训练的渗透者)一窝蜂地涌过了汉江。可是,东京的总部却一度认为,可以依托
这条河流形成的障碍进行一番抵抗。 然而,六月二十九日,总司令麦克阿瑟将军象他以往经常所做的那样,不顾个人安危亲
临现场察看了一番。通过察看,他认识到,如果得不到大规模增援,就不可能阻挡故人进攻
的势头。麦克阿瑟和他的七名高级参谋,其中包括爱德华·阿尔蒙德将军和乔治·斯特技特
迈耶将军,由东京飞抵位于汉城以南二十英里的水原,并在前进指挥所听取了驻韩国军事顾
问团两名刚从汉城返回的军官所作的简要汇报。总司令和他的参谋人员与这两名军官一道分
乘两辆征用的吉普车向汉江进发,他们在这股由难民、大车、行李、部队和车辆组成的南逃
的洪流中奋力穿行。在一个可以俯瞰汉江谷地的高地上,麦克阿瑟观察了逃难的混乱景象。
不久,他便在一份电报中向参谋长联席会议报告:“南朝鲜部队正处于混乱之中,没有进行
认真的抵抗,缺乏指挥。.....他们无力夺取主动权。.....”。 麦克阿瑟在朝鲜的地面只停留过五个小时,而且,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听取情况介绍和旅
途上,直接用于观察的时间大概只有一个小时。但是,他就南朝鲜军队的抗击行动所作的刻
薄的评价基本上还是公正的:南朝鲜军队被打败了。因此,除非我们迅速投入巨大的兵力,
否则整个半岛很快就会沦陷。 (下面的趣闻可以说明麦克阿瑟眼中所观察到的情况。在其《回忆录》一书中,麦克阿
瑟曾把退却描绘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被击败的、溃散的军队形成了一股可怕的逆流。
南朝鲜军队完全是在狼狈溃逃。”从可以俯视汉江的高地上,他看到了“从汉城的废墟上冉
冉上升的冲天烟柱”和“正在撤退的、溃不成军、气喘吁吁的队伍”,看到这些队伍“常常
为满身尘土、挤来挤去的逃难人群所阻塞而不能举步”。但是,当时站在麦克阿瑟身旁观看
同样情景的阿尔蒙德将军所描绘的景象却不是这样地令人绝望。他所见到的部队既不是气喘
吁吁,也不是溃不成军。相反,尽管追击炮弹不时地落下——当然,还没有近到危险的程度
——“所有的人却仍然谈笑风生,他们仍然荷***实弹、武装整齐,仍然颐得上向我们致
意”。还有一点也不很清楚,在断断续续地下了十二小时雨的情况下,“人群”怎么还会
“满身尘土”。可是,在麦克阿瑟许多由别人代为捉刀的报告中,一些看问题比我敏锐的人
也发现存在言过其实的倾向。)美国为避免即将发生的灾难而拟制的计划,此时不得不一小
时一小时地重新修定,估计必须投入朝鲜的兵力也几乎是在成几何级数地增加。我们的情报
部门事先曾提供过充分的事实情况,本来可以作为我们采取相应步骤的依据。但是,我们未
能对这些情报作出正确的判断,甚至可以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例如,我们根本没有想到
北朝鲜人民军是这样一支训练有素、军纪严整、具有高度战备程度的军队。结果,我们对这
场战争的实际规模和样式毫无思想准备。现在,我们才如梦方醒,才被迫想起了我们遭到严
重削减的军队,才不得不仓促上阵,以便从就要降临的大灾大难中抢救出我们所能抢救的一
切。 我们当前最关心的问题是将入侵所危及的美国国民安全地转移出去。为此,我们事先曾
港备了一份“油煎饼计划”。这是一年前在驻南朝鲜军事顾问团和美国大使馆协助下由东京
的总部拟制的。莫西奥大使负责在发生重大的紧急情况时将这项计划付诸实施。现在,紧急
情况出现了,这项计划也就毫不迟疑地付诸实施了。海军、空军和美国使馆都行动起来,干
得十分顺利、迅速而且有效,结果,全部有关的男人、妇女和儿童一个也没有丢下,甚至没
有一个人受到重伤。我们的驻远东部队所取得的这个小小的胜利,很快就为重大的不幸和灾
祸掩盖了,以至于华盛顿本应拍发的“干得好”的电报一直都没有发来。 现在,总司令的当务之急是拼凑足够的兵力和****来进行一场比我们预计的规模要大四
倍的战争。已经到了需要立即定下决心和迅速采取行动的时刻。在作出反应的问题上,我们
的总统和军事领导人没有产生片刻的犹豫和怀疑,这是值得赞扬的。从汉城发出的宣布南朝
鲜领土遭受北朝鲜军队入侵的电报,于六月二十四日①(星期六)下午九时三十分左右传至华
盛顿。下午十时之前,电报的副本就交到了国务卿艾奇逊手中。他立即打***给在密苏里州
独立城的杜鲁门总统,总统正打算在那里度过一个短暂的假期。星期日凌晨的头几个小时,
政府各部门的值班官员一直在忙着确定他们必须通知的人员名单,以便向那些需要首先知道
战争已在朝鲜爆发的人发出通告。 美国在长期采取让朝鲜任凭命运摆布的政策之后,这次是否会作出什么不同的反应,那
是很难肯定的。我们没有进行战争的准备,我们这些最先听到从世界另一面传来的不样消息
的人,内心里大都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了。如果总统在确定应该首先采取何种行动之前
能够先与自己的所有顾问郑重其事地进行磋商,那就不会有人对他提出批评了。可是,面对
这样的挑战,优柔寡断、瞻前顾(1)华盛顿时间比汉城和东京时间早十四个小时。——作者
后并不符合杜鲁门总统的性格。数小时之内,他就命令使用“美国空、海军力量为南朝鲜政
府军提供掩护和支援。” 六月三十日,他批准了麦克阿瑟使用一个团战斗队的请求。此后不久,他又授予麦克阿
瑟“使用其所属地面部队的全权。” 这些决定所产生的影响,当时在美国并没有立即为人们感受到。我认为,我们的绝大多
数公民,由于深受报刊和政客的影响,由于本身强烈的主观愿望,觉得朝鲜战争的爆发只不
过是发生了一场火灾,不久就会被我们留在那里专门负责这类事务的人所扑灭。可是,各处
的军人听到这一消息却深感不安。他们对于国会减少预算将我们的军事力量砍得只剩下一副
骨头架子的情况了解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们长期所关心的并不是苏联的什么意图,而是苏联
的实力。此时,大部分军人感到担心的是****终于决定要决一雌雄了。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这个消息是如何传给我的,它对我的影响又是多么地深刻。一九
五O年六月,我作为陆军副参谋长在五角大楼值班。当时,我刚刚结束了对宾夕法尼亚州国
民警卫队第28步兵师的视察。那一夜,我象其他许多正在酣睡的人们一样被床边的***铃
声惊醒。当我听到来自午夜华盛顿的一个镇定而准确的声音告诉我莫西奥大使发来的消息
时,越来越感到惴惴不安。我将能体谅人的妻子叫醒,把我的忧虑告诉了她,并且让她赶快
穿好衣服,作好回首都的准备。当我们走向自己的汽车时,卡莱尔兵营的重要人物住宅区沉
浸在乡间的静谧气氛之中。当整个乡村仍在酣睡之际,我们在夜暗中上了路。一路上,我们
很少交谈,但彼此心照不宣,纳粹投降以来我们所享受的这个短暂的和平时期现在已经结
束,在很长很长的时期内,我们将再也享受不到这种和平了。我不禁想到了这条道路两旁乃
至全国各地正在熟睡的千千万万的人们,他们一点也不知道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的生活可
能会发生多么突然而剧烈的变化。 不用说,我们能够投入朝鲜的首批部队只有海军和空军,他们已经担负了将那里的全体
美国公民和少数外国人转移至安全地区的任务。以海军中将阿瑟·斯特鲁布尔指挥的
第7舰队为主力的海军,赋予其主要作战部队第77特混舰队以这样的任务:在消灭敌人所
有的海军力量之后,封锁朝鲜的海岸线。朝鲜战争编年表中所记载的内容大部分是关于地面
部队的艰苦战斗,这是十分公平合理的,因为地面部队曾被迫与一个足智多谋、数量上占优
势(在一个较长的时期内)的敌人日以继夜地进行过殊死的战斗。 但是,美国海军的全体舰上人员以其特有的勇敢精神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战斗。他们沿朝
鲜海岸执行封锁任务,不顾一切地从事排除航道中***的艰苦而危险的工作,他们还要遂行
水下爆破任务,这项工作常常要在零度以下的寒冷天气里进行。至于说到飞行员,如果没有
他们,这场战争可能在六十天之内就会告终,整个朝鲜也就会落到****手中。由于缺少受
过专业训练的照片判读人员,飞行人员遂行侦察任务受到了影响。但是,陆军、海军和海军
陆战队的飞行人员和地勤人员在各种气象条件下昼夜不停地工作,从狭小的跑道或光滑的甲
板上起飞作战,因而仍得以在战争之初消灭北朝鲜的空军,摧毁其大部分装甲车辆,并将急
需的人员和补给运往最危急的地点。海军控制着航道并防止了任何规模的敌部队由两侧的海
岸登陆,同时输送了迅速加强第8集团军所必需的补给品和装备器材。空军则掌握着绝对的
制空权。由于这些原因,我们的地面部队才能在朝鲜夺得一个不太稳固的立足点,并能在援
军到达之前进行固守。 由于批准使用的那个团战斗队(一个加强步兵团)无法及时从夏威夷赶到作战地带,麦克
阿瑟将军遂命令立即空运一个步兵营到朝鲜应急,命令该营尽可能靠前地与敌人建立接触,
并通过迟滞行动争取时间以使更多的部队能运至朝鲜。该营预定飞往当时仍在己方部队手中
的水原机场,但是由于为恶劣的天气所耽搁,最后只得降落在釜山机常他们从釜山出发,沿
公路和铁路向前机动,去迎击正在稳步推进的敌人。 这支部队就是史密斯特遣部队,是根据其指挥官史密斯中校的名字命名的。在那艰苦奋
战的几天之中,这是唯一的一支在地面作战的美国部队。这支部队只有五百人:两个步兵
连、两个4.2英寸追击炮排(不得不全部作为野战炮兵使用)、一个75毫米无后座力炮组,
以及六个2.36英寸火箭筒小队。他们的对手是数量上为他们一百多倍的、装备有T—34式
坦克和野战火炮的敌军。史密斯特遣部队没有预备队,没有可击毁装甲很厚的敌坦克的武
器,也没有可与敌之榴弹炮相抗衡的****。(史密斯特遣部队倒是辖有第52野炮营的A连,
但是,在向前方机动时该连掉队,七月五日战斗打晌时未能赶到。)谈起这一小股装备低劣
的部队的情况是令人伤心的:他们过去所受的训练只是为了适应执行守备任务的需要,而不
是为了打仗。他们刚切口失去了在平静的日本所享受的那种悠闲、安逸的生活。在日本,他
们吃惯了盛撰佳看,与女友一起消磨时光,甚至连擦自己的皮鞋也要找人代劳。 在朝鲜,他们毫无怨言地施着沉重的脚步向前开进,到一些既无掩蔽又无荫蔽的山岗上
或污泥齐腿深的、臭气熏天的稻田里去迎接死亡。他们所进行的抵抗看起来也许徒劳无功,
毫无希望。他们所能做的一切至多不过是在一些高地上坚守阵地,直到敌军几乎完全把他们
包围或者自己弹尽粮绝为止。尔后,他们通过一些自己所不熟悉的、每个居民都可能是敌人
的地区实施后撤,并拼命设法在某个地点重新集合部队,进行另一次毫无希望的抵抗。在进
行第一次战斗时,特遣部队有些恐慌,显得非常混乱。七月五日上午八时,敌人以三十辆坦
克和一支强大的步兵部队向乌山附近发起了进攻。史密斯特遣部队不久便被迫在退却与被歼
之间进行抉择。他们坚守阵地,一直打到****告专罄才开始有些混乱地撤退。撤退中遭到很
大损失。 在此后的数周之内,部队就是以这种方式进行战斗的。 敌人以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兵力发起进攻,不断对暴露的两翼进行试探,并且还机动其
装甲部队,象对付玩具***一样对付我们的火力。没有预备队的第24步兵师几乎在不断地与
敌人进行战斗。他们有时在行军中就打起脑来,常常是多日咆不上一顿热饭,但是,他们却
能顽强地坚持,以争取极其宝贵的时间。七月五日晚,第21步兵团战斗队第l营全体人员
投入了战斗,与此同时,第24师剩余部队开始在大田地区建立防御阵地。 麦克阿瑟将军从一开始就拟制了范围广泛、森罗万象的计划:他打算尽可能靠前地与敌
人建立接触;投入他能迅速运送到那里的各种部队,阻止敌人的进攻;直接利用宽阔的汉江
这一天然障碍(汉江是朝鲜为数甚少的几条河水很深、难以徒涉的河流)进行抵抗。他准备迅
速集结起两个美军师的兵力。这支部队加上南朝鲜军队便足以(根据麦克阿瑟最初的判断)迟
滞敌人的进攻,并保证在半岛上保持足够的立足地区。尔后,在获得足够的兵力之后(总司
令估计,这要花两个月的时间),他将首先以两个师组成的军实施一次两栖突击,从而转入
进攻,夺占仁川——汉城地区,控制敌交通与补给线,尔后全歼敌军。 可是,这个计划是在总部了解敌人的实力之前制定的。 所以,战斗一打响,麦克阿瑟将军对所需兵力的估计数便急剧地增加。汉江几乎没有降
低敌人进攻的速度,南岸的南朝鲜步兵在猛烈的、无法回击的炮火打击下很快便士崩瓦解。
北朝鲜人民军迅速越过了这道天然障碍,开始向南迅猛突击。第24师的前方分队沿汉城至
釜山的主要公路和双轨铁路的总轴线主动实施退却。我空军摧毁了敌军大量坦克,杀伤了许
多徒步步兵,并且不断地在近距离上阻止敌军前进。但是,在那里与敌人争夺阵地的却只是
一个师的残余部队。该师本来就人员不足,已遭受沉重打击,并月.在火力上也弱于对方。 在十七天的艰苦战斗中,这些疲惫不堪的士兵们进行了五次大的迟滞作战行动,后撤了
七十英里。七月五日和六日,他们在乌山附近进行了首次阻击;八日,他们又于天安附近再
次组织抵抗;十一日,在全义和鸟致院之间的地区作战;尔后,从七月十三日到十五日,他
们沿锦江抗击敌人达三天之久。也许,他们最艰苦的战斗是在大田市及其周围进行的,这次
战斗使他们失去了勇敢的指挥官威廉·迪安少将(在那儿被俘)。就是在这个地区,他们冒着
街巷两侧房顶上敌人狙击手和自动***手的火力,经过苦战才穿过了危险的街巷。 敌人利用坦克突破我军防御之后,常以步兵从两翼对我实施迂回,包围炮兵分队,尔后
向后方实施卷击。因此,每个成员(炮手、宪兵、甚至卫生兵)到时都得拿起卡宾***或步***仓
促建立起环形防御圈,并作好夺路撤至后方的准备。 在游击队和受过训练的****破坏分子袭扰下,我们的补给线不断遭到破坏,后方地区
也没有安全保障。这些人都是混在无数难民中渗入我方的。到处是无休止的战斗,无休止的
退却,无休止的危险。巡逻兵被派出去寻找同部队失掉联系的人员时常常发现这些人员反剪
着双臂死在地上,每个人后脑勺上都有一个***眼。这段时间,有时大雨如注,有时夏日的骄
阳蒸烤着人们的衣服和皮肤,一个个口干舌燥。 七月二十日,大团弃守。此后不几天,因获得从第? 步兵师(现为我留驻日本的全部战斗守备部队)抽调的部分兵力而勉强可以作战的第25
师和第1骑兵师,在一百英里宽的战线上的各个地点进入了战斗。这条战线由大田——大邱
公路和铁路以西一直延伸到浦项洞以北的日本海海域。第24师伤亡惨重,病苦、疲惫而且
肮脏,他们四处寻找喘息的机会,然而希望落空,他们被迅速调至洛东江西部和南部地区,
准备在那里阻止敌军对我军南翼实施迂回。 敌人对我得到加强的防线的压力在继续增大。不久,问题就很清楚:我们必须进一步缩
小防御正面,以便形成足够的防御纵深,防止敌人达成突贯。值得庆幸的是,在此关键时
刻,又有增援部队在釜山上陆,从而加强了我军前线的力量。陆军第5团战斗队于八月一日
由夏威夷赶到朝鲜,第3步兵师于同一天开始在釜山登陆。第二天,第l暂编陆战旅上岸。
他们到达的时间几乎分秒不差,因为,当时的情况已十分危急。 五角大楼的观察员们早就知道一场灾难威胁着南方,因为,通过空中侦察,我们不断得
到敌军一支队伍沿西海岸向半岛顶端的马山运动的情况。如果敌军在这个地点达成突破,就
可能出现十分严重的灾难性后果,整个半岛就要放弃,我们拼凑起来的部队在夺路逃跑的过
程中就会遭到血腥屠杀。 但是,指挥第8集团军的沃尔顿·沃克中将已经宣布,巴丹岛那样的事情决不会重演。
七月二十九日晋州陷落之后,在第8集团军的处境仍在急剧恶化的情况下,沃克宣布:“决
不能再后撤了!....我们必须战斗到底!....我们要守住这条防线!我们要赢得胜利!” 他们果然赢得了胜利,这是通过殊死的战斗和出色的机动赢得的胜利。首先,沃克急速
以加强后接近战斗编制实力的架子部队来对付最严重的威胁——正在由南面迫近的敌军纵
队。这支队伍有可能席卷沃克的整个防线。第25师巧妙、快速地实施机动,从敌军兵力当
时还比较薄弱的北面转移到南面,那里,马山——晋州防线正濒于崩溃。 刚口上陆的第1暂编陆战旅也立即投入到那一地段,从而大大加强了那里的力量。爱德
华·克雷格准将指挥的这个旅下辖第5陆战团和第33陆战队航空大队。该旅到达时,实力
不足编制数,缺编的单位与第8集团军所属其他部队差不多(一个步兵营只有两个步兵连,
而不是三个;炮兵连只有四门炮,而不是六门)。该旅的兵力总共六千五百人,能够在M—
26“潘兴”式坦克的支援下加入战斗。这种坦克装备有90毫米火炮,比T—34式坦克强。
这支部队使南部转危为安,阻止了敌人的前进。(由于敌人是在夜间行进,我们的飞机在此
之前未能降低故人的前进速度。)现在,第8集团军已建立了自己的最后防线,即后来的所
谓“釜山环形防御圈”。防御圈是一个三面临敌的宽大防线,保护着连接大邱、马山、釜
山、庆州的铁路四边形地区。这个铁路四边形是为我们分散配置的部队提供补给的生命线。
为避免这条生命线被敌人切断和遭到炮火袭击,沃克决定尽量扼守洛东江一线,尽管当时敌
人已经在洛东江的好几个地点远远地突入江南地区。 这并不是一条绵亘的防线。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来建立一条坚固的防线。这道防线
是由一些分散的支撑点组成的。我们的部队可以由这些支撑点向外出击,如同第8集团军参
谋长利文·艾伦将军所形容的那样,“一次又一砍地扑灭大火”。疲惫不堪的部队没有休息
的机会,没有预备队。在六个星期当中,敌人不断向两翼实施强大的突击,同时在中央发起
旨在查明薄弱点的试探性进攻。无论何时,拂晓或是午夜,都经常要迅速召集起一切可以抽
调出来的人员(譬如,由某师抽调的一个营,从另一师抽调的一个连,从某个其他的部队抽
调的五十或一百名士兵)去应讨一些十分危急的情况。一堆火刚被扑灭,不知什么地方又会
突然冒出火苗,出现危急情况,又不得不采取零零星屋的办法加以应付。 参加这次为期六周战斗的部队计有:第8集团军所属四个不满员的师、英军第27旅、
南朝鲜军队残存的所有部队(五个师)、第l暂编陆战旅以及陆战队、空军和海军所能提供的
所有作战飞机。在进行仁川登陆的准备时,陆战队被抽调了出去。这使沃克陷入缺少兵力和
补给的绝境。但是,他还是坚持下去了,这反映出他坚韧不跋的精神和所属部队的勇猛顽强
作风。沃克本人象第8集团军的许多军官一样,认为由于总部偏向由麦克阿瑟的参谋长阿尔
蒙德将军指挥的、正在准备实施仁川登陆的第10军,所以,第8集团军的实力受到了影
响。但是,他们没有以实力不足作为向敌人退让的借口。沃克经过艰苦的努力果断地在最需
要兵力的地方集中起自己的一点点可怜的兵力。尔后,当估计仁川登陆使敌军处于致命的危
险境地时,他又奋力突出了环形防御围。但是,他那在战斗中已大大损耗的部队由于缺乏应
有的器材,根本无法强渡洛东江。虽然,随着仁川登陆的消息传来,我们轰炸了敌人的战
线,但是,敌人有好几天似乎并不知道已方部队在北部遭到了痛击。在洛东江一线,也没有
任何迹象可以说明空军的攻击已经“将北朝鲜人民军打得屈膝投降”(这是空军正式史料中
的说法)。隔着宽阔的、难以跨越的洛东江天堑与沃克对峙的,仍然是一个军纪严明、装备
精良、决心坚定的敌人。 “我们是后娘养的”,沃克在***里向总部说(指他们未能得到所需要的工兵器材),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认为我会因此裹足不前”。他果然没有裹足不前。然而,敌
人仍然象仁川登陆之前一样疯狂地在战斗。敌人认为,沃克将军当时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装甲
部队弄到对岸。沃克曾受命于九月十五日发起进攻,由防御圈出击。后来,麦克阿瑟又同意
他推迟一天行动,以便在仁川登陆的次日再开始出击。二十一日,沃克仍然未能打开突围之
路,敌人毫无撤退的迹象。麦克阿瑟对自己的计划遭受的这一挫折甚为关切,要他的参谋人
员着手制定一个短期的速决作战方案——在汉城正南一百英里处、位于西海岸的锦山实施一
次登陆。可是,在这个方案的最后阶段尚未制定出来之前,敌人终于表现出无心恋战的迹
象。仁川登陆成功了,北朝鲜人民军处于被消灭的危险境地。九月二十三日,艾伦将军通过
***向东京总部说:“肯定要出什么事了。我们已经有一整天没有遭到反击了。”不久,位
于最南部的那些很可能被切断退路的敌军部队开始北撤。沃克立即命令实施追击,指示各路
纵队置两翼安危于不顾,毫不迟疑地向汉城方向发起猛攻。部队执行了沃克的命令,他们象
所有作好战斗港备、终于看到胜利曙光的部队一样全力投入了这次追击。 九月二十七日,向北卷击的第1骑兵师的士兵们在水原附近与向南突击的美第7师的先
头分队会合。口袋终于扎了起来。这时,北朝鲜人民军开始土崩瓦解,数万人被源源不断地
送进了由第8集团军和第10军临时建立起来的许多战俘营。 麦克阿瑟又表现出他那一贯过于乐观的情绪,在没有真正赢得胜利之前就认为已经取得
了彻底胜利。九月二十五日,他和阿尔蒙德将军都宣布,汉城“已再次掌握在我们手中”。
可是,第10军所属部队,尤其是陆战师所遇到的情况却不一样。他们在这之后还进行了三
天激烈的巷战,战斗人员和居民又遭到一些伤亡。直到九月二十八日,该城的所有残敌才最
后肃清。接着,在一次简短而激动人心的庆典上,麦克阿瑟将军正式将朝鲜的都城转交给李
总统。 参加这次作战的所有部队都得到了荣誉,而这次作战的卓越组织者麦克阿瑟将军则获得
了特殊的荣誉。在我们军界领导人中,差不多唯有他独具慧眼,看到了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做了之后又能得到些什么。但是,随着战争第一阶段的结束,许多人的心中更是对史密斯特
遣部队堪称英勇的作战行动,当然还有第24师的作战行动,充满了感激之情。史密斯特遣
部队是一支装备不足、人数甚少、几乎被人忘却的弱小美国战斗部队,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
缺乏实战经验的年轻新兵。正如杜鲁门总统在赞扬他们的抵抗行动时所说的,他们确实“进
行了一次军事史上最出色的后卫战斗”。总统说,“由于几位杰出的将军指挥的一小批英勇
的年轻人能力挽狂澜,我们才得以集结起反突击的兵力。” 确实,由于我们的空中力量不断给北朝鲜人民军以沉重打击,我们才有可能进行抵抗。
但是,事情并不象某些正式材料肯定的那样,我认为,粉碎北朝鲜人民军、使我地面部队能
比较容易地吃掉他们的真正原因,既不是这种沉重的打击,也不是被一枚地雷炸死的北朝鲜
人民军最得力的领导人姜健中将(美国人称之为金空)之死。沿釜山环形防御圈与北朝鲜人民
军对抗的士兵们发现,这是一个凶猛、狡诈、残忍和坚决的敌人,他们不得不通过地面战斗
来战胜这个敌人。
万朋论坛
2006-1-17 12: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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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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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中的联合国军——仁川登陆及由环形防御围出击 仁川登陆作战即“铬铁行动”,从发起到整个行动的实施都是一次典型的麦克阿瑟式的
作战行动。这次大胆的五千比一的冒险,使我们在朝鲜的部队恢复了主动,没有被敌人赶人
大海。当我们这些人差不多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我国已处于战争之中时,麦克阿瑟就已经开始
拟定这次两栖包围计划了。这次行动集中反映了他整个太平洋战略的特点。按照这一计划,
麦克阿瑟将在敌人最难预料的地点打击敌人,切断敌人的补给线并使其腹背受敌。当其他人
在考虑如何平安地撤出我们的军队时,麦克阿瑟却在为取得胜利而拟定计划。 起初,没有多少人支持他。我知道,当他就这一计划向参谋长联席会议作扼要说明时,
不只是我一个人对他的计划是否可行表示怀疑。有些人直到这次行动的成功既成事实之后才
放弃自己的看法。但是,麦克阿瑟将军不仅仅是一位军事天才,他还是一位很出色的能言善
辩的人。他能很雄辩地论证自己的观点,以至那些决心反对他的人都能被他争取过来,转面
对他表示热情的支持。 正当我们数量上处于劣势的经过浴血奋战的军队撤往釜山环形防御圈的时候,正当麦克
阿瑟急切地要求给他补充越来越多的兵员和物资的时候,在国内有许多人发出了冷静面又合
乎情理的呼声,提醒我们不要把已经缩减的兵力过多地投入到这次行动中去,因为这次行动
可能仅仅是一场小规模冲突的序幕,而这场小规模冲突可能又会很快蔓延到欧洲,并且迅速
席卷整个世界。在其他战区,我们还有比朝鲜更加重要、更便于防御的地点需要保卫,况
且,我们当时几乎没有什么兵力可以抽调到朝鲜。在远东地区,我们有一支重要的野战部
队:第8集团军。这支占领军实际上并不负有防守朝鲜的任务。为了完成其在日本的占领任
务和治安任务,该集团军分散地驻扎在整个日本。它只有很少的几个训练地域;也许,通过
在这些地域进行训练,其所属部队能保持战备状态。可是,这些部队助战备训练任务早巳降
至次要地位。 尽管麦克阿瑟告诫说远东确实存在着危险,他还是眼看着自己的部队不断地被削减。第
8集团军所属四个步兵师(含第1骑兵师)中的任何一个师,实力都低于规定的中万二千五百
人的临时编制数,即使这个数字也大大低于一万八千九百人的战时满员编制数。每个师都缺
少一千五百支步***和应有的全部90毫米反坦克烟,每师九个步兵营缺少三个,师属炮兵的
三个炮连缺少一个,此外,团属坦克连一个也没有。仅第1骑兵师保留有一个建制的中型坦
克营。集团军下面没有军部及军部掌握的中型和重型炮兵、工兵以及通信兵等重要的军属部
队。 海军和空军同样不足编制数额。海军的作战舰艇、各型登陆舰艇、扫雷舰艇与器材等都
低于规定的数量。空军最初根本没有喷气式战斗机,其他作战飞机和运载部队的飞机亦很
少。如前所述,由于缺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空中目视侦察与照相侦察能力均受到严重影
响。 然而,兵力单薄的状况不只表现在远东地区。在国内,整个总预备队只有被精打细算的
人们搞得仅剩下骨架的第3架子师,加上第82空降师。 这就是遣散军队给我们造成的状况。此外,遣散军队还使我们陷入了这样的困境,除了
那些后备役人员亦即那些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复员的老兵之外,我们已无处搜寻受
过训练的兵员了。这些老兵大都刚刚安顿下来,已经有了他们在整个战争年代梦寐以求的称
心工作和家庭。这些人已经流血流汗,备尝艰辛,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因此都不愿意重返军
队,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再重新吃一次苦头。他们的这种思想状态是可以理解的。政府也不
愿意再征召他们入伍。可是,此外还能到哪里去寻求所需要的人员呢?如果征召成千上万的
年轻人入伍,并使他们具备参加实战的能力,那要花费一年的时间。可是,眼前的战斗是如
此紧迫,以至于不得不把部队空运到前方去。所以,除非让退伍的军人再次服投,否则别无
它法。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麦克阿瑟急切地要求抽调越来越多的部队投入战斗。开始,他要求
上级投入一个团战斗队,后来又估计需要两个齐装满员的师。七月七日,他要求派出四至四
个半满员的师并加强一个空降团战斗队和一个由四个中型坦克营组成的装甲群。两天之后,
他电告参谋长联席会议,说他还需要马上获得一个“至少由四个师组成并带有全部建制兵种
勤务部队的野战集团军”。不难理解,他对五角大楼的上司是很不耐烦的。他的上司们对于
把我们当时的全部军事力量用于一个我们并未选择过的也许还是非常次要的战区感到犹豫不
决,这也是不难理解的,更何况这些军事力量当时还没有在那个战区展开。 对于远东方面请求的兵力是否过大也有人感到怀疑。 有的人还担心,我们这样地消耗手中现有的军用物资和军事实力,也许花一两年的时间
都补充不上。还有一点也不很清楚,就是杜鲁门先生的方针(迫切希望尽一切可能避免在我
们没有作好准备的被动情况下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是否已经被东京的麦克阿瑟完全理解
了。因此,决定派总统的特别代表艾夫里尔·哈里曼专程前往东京与麦克阿瑟将军商谈。拉
里.诺斯塔德将军和我奉命随同前往。 当我们离开华盛顿时,五角大楼内有一种很强烈的意见,我也有这种意见,反对批准麦
克阿瑟抽调第3师的请求。该师实力严重不足,毫无战斗准备,而且、抽调了该师,总预备
队就会只剩下唯一一支主力部队:第82空降师。至于说抽调第82空降师,或者为了向麦克
阿瑟提供他们所要求的空降团战斗队而削弱该空降师的战斗力,我是准备坚决反对的。但
是,正象我们所有的人一样,我在考虑这些问题时还没有获得机会亲身感受麦克阿瑟那很强
的说服力、自信心、雄辩的口才以及提出一个大胆的军事计划时那种高超的技巧。 会议在东京从六日开到八日,这次会议是麦克阿瑟个人的一次胜利。他用了两个半小时
扼要地阐述了自己关于朝鲜问题的总计划以及完成这项计划所必需的条件。当时在场的人只
有哈里曼先生、诺斯塔德将军、阿尔蒙德将军和我。在他说完之后,他的观点赢得了我们一
致的支持。 通过麦克阿瑟这次出色的解释,以及在我对“铬铁行动”计划亦即仁川登陆计划进行研
究之后,我自己的疑虑已大部消除。在乘飞机回国的途中,哈里曼先生、诺斯塔德将军和我
都同意回国后支持麦克阿瑟的请求,因为其他方案看来危险性太大。 麦克阿瑟主要论述了在冬季到来并压倒我们之前在南朝鲜迅速取胜的必要性。他指出,
朝鲜严酷的冬季造成的非战斗减员可能会超过进行一次短期战役所造成的战斗减员。他警告
我们说,到十一月中旬,大雪和寒风就会向我们袭来。同时,他现在一天要损失一千人,而
补充的人数甚至还不能使他的部队保持现有的实力水平。他强调说,如果迟迟不能获胜,还
会增加中国和苏联军队进行公开干涉的危险性。但是,为了歼灭在南朝鲜的敌军,必须在九
月二十五日发起这次攻势,而且,为能稳操胜券还要以足够的兵力发起这次攻势。否则,在
敌人巩固阵地并得到增援之后,我们就会在更加不利的时机进行一场更为困难、需要付出更
大代价的战争。 当然,我们的远东司令煞费苦心提出的那套详尽而令人信服的论据远不止这些。 在这次会议的始终,以及在开会前一天我在午餐桌边坐在麦克阿瑟将军身旁所度过的那
段时光,都可以明显看出,他是尊重上级、按自己的指挥系统办事、明确自己的职责范围
的,而且也是忠于政府的。 对此,我的印象极为深刻。所以,在这次会议之后,当我第一次与哈里曼先生和诺斯塔
德将军单独在一起时,我曾几乎用同样的话谈到过这种印象。他俩都表示赞同我的看法。 哈里曼还谈了一点自己的看法。他说:“应当把政治问题和个人考虑撇在一边。我们的
政府应当把麦克阿瑟将军作为一大国宝加以器重,他确实是个国宝。” 我们回国后都准备做些说服工作,争取尽快满足麦克阿瑟的请求,立即把第3师调拨给
他(第3师已得到一定的补充,来自波多黎各区的第65步兵团和当时还在巴拿马的第33步
兵团的一个营均已编入该师)。 我的有关东京会议的笔记(这些笔记从未复制过,至今仍归我个人保存)表明,那是一次
内容广泛的坦率的会谈。会谈不仅涉及到当时朝鲜的形势问题,而且涉及到总司令关于应付
各种意外情况的个人打算。好在这些意外情况从未发生过。麦克阿瑟特别关心福摩萨问题。
他发誓说:如果赤色中国愚蠢地去进攻那个岛屿,他将火速赶去负责指挥,“使他们遭受惨
败,从而使这场战斗成为世界上决定性的战斗之一。这将是他们的一场巨大的灾难,它将震
撼亚洲,可能还会击退共产主义的浪潮”。至于红色中国是否会采取如此愚蠢的做法,他是
表示怀疑的。但是,他说,“我每个夜晚都祈祷赤色中国能这样做——我常常是跪下来在那
里祈祷。”当然,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可以断言,他这种降伏****巨龙的勇士的梦想,是否
就是促使他后来不顾后果地向满洲边境进攻的原因。但是我想,这一点确曾促使他幻想取得
彻底的胜利。 然而,在当时,正如我早先说过的,麦克阿瑟尊重上级的态度给我以很深的印象。他提
出自己的方案时丝毫也没有对上级不忠诚的表示。当时,也没有任何迹象预示着那种不同意
志的冲突。那种近乎于不服从上级的冲突,后来使这位勇敢的老兵被突然解除了职务。他自
信、乐观、骄傲,善于雄辩,无所畏惧——可是,他当时给人的印象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军
人,似乎随时准备不讲价钱地去执行上级下达的任何命令。 至于仁川登陆计划,由于该计划很高明,构思合理,对极细微的问题都考虑得非常周
密,因而我立即就对这一计划表示了支持。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无权作出决定;必须把参
谋长联席会议中那些持怀疑态度的先生们争取过来才能使这次行动计划获得批准。 对这个计划能否成功表示怀疑是有充分根据的。因为,只有同时具备以下条件时才能在
仁川取得胜利,那就是要正确地选择时间,要有极好的运气、密切的协同、完全的突然性和
极其勇敢的精神。在朝鲜整个弯弯曲曲的海岸线上,再没有比仁川更难突击的地点了。仁川
的天然防御条件使敌对的一方几乎无法从海上接近。退潮时,三十英尺高的潮水在近一英里
宽的泥滩上留下一条难以通过的弯曲水道。这块泥滩好象是专为使我们的坦克登陆舰搁浅并
使其成为炮兵的目标而形成的。一个在我看来坚不可摧的小岛瞰制着水道。通向港口的唯一
接近路水道本身肯定已经布雷,小岛上也一定构筑了坚固的工事。此外,登陆作战时间选择
在台风季节,狂风很可能把我们的登陆部队吹散,使他们全部暴露在敌人面前从而被消灭掉。 因此,无怪乎抱怀疑态度的先生们仍坚持怀疑的态度。象詹姆斯·多伊尔海军少将和奥
利弗·史密斯陆军少将这些具有第二次世界大战丰富登陆作战经验的老将都没有对这种方案
引起兴趣。不少其他的方案也提了出来,其中包括在东海岸的元山实施登陆,或者在远在仁
川以南的群山实施登陆。在群山登陆可以更快地给釜山当面之敌造成压力。但是,麦克阿瑟
拒绝采纳所有这些方案,尽管他后来很感谢参谋人员准备了一份在元山登陆的详细计划。 唯有在仁川登陆才是可行的,因为,只有实施仁川登陆才能给敌人以必要的沉重打击,
从而在冬季到来之前将其歼灭——通过这种打击,可以切断敌主要补给线和交通线,井能获
得同由釜山防御圈出击的部队会合的机会,消灭夹在登陆部队和由防御圈出击的部队之间的
敌军。 八月中旬,为了审查这个仅仅作为一种设想提出的计划是否可行,参谋长联席会议派海
军作战部长福雷斯特·谢尔曼海军上将和陆军参谋长劳顿·柯林斯上将去东京会见麦
克阿瑟和他的参谋人员。全体主要军官包括多伊尔上将和史密斯将军在内都出席了会议。会
上,麦克阿瑟将军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他不仅提出了应当采劝铬铁行动”的理由(他指
出,除军事上的好处外,仁川登陆的胜利还能使南朝鲜人收获稻米,并能为解放这个新生国
家的首都在精神上产生重要的鼓舞作用),尤其还表明了他对很快取得胜利的巨大信心。在
会议临近结束时,多伊尔海军上将发言说,这个作战行动至少“不是不可能成功的”。特纳
·乔伊海军上将则感到自已的担忧已不复存在。甚至在所有的人中疑虑最甚的谢尔曼
海军上将,按乔伊的说法,“也几乎被说服了”。总司令又花了一天的时间私下与谢尔曼进
行了一次长时闯的讨论,终于说服了谢尔曼。在与麦克阿瑟私下讨论之后,谢尔曼说,“但
愿我也有同那个人一样的信心。” 当然,仅仅有信心还是不太够的。现在还必须争取政府的赞同,使其允许我们把整个总
预备队拿去孤注一掷。 各种有利和不利的因素都考虑到了。九月十五日(登陆行动开始的日期)只有两小时的涨
潮期,超出这段时间,登陆舰艇就会在泥滩上搁浅丧失战斗力;暂编第1陆战旅必须从处境
十分危急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末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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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22 18:43 浏览/回复
0 】 九华山于2006-01-15 10:10发表主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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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国忠:中国发展模式限制 强势政府的挤出效应 [淘股吧] 2006年01月15日 09:37:27 中财网 中国社会普遍存在赚“快钱”的心理,这种心理在社会、大学尤其企业界盛行。其原因是政府相对市场的强权。若要促进本土技术和品牌的发展,最好的政策就是减弱政府的权力,提升市场的作用,同时让研究型大学复归教研本位过去25年里,外资和廉价劳力拉动的出口,以及政府导向的固定资产投资,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尽管中国有巨大的国内消费品和电子产品市场,但是在消费者市场上占主导地位的是外国品牌,而且中国的投资依赖于外国技术。中国既未形成自己的一流品牌,也未发展出主流技术。 最近五年,韩国从一个成本和数量主导的经济体,成功转型为品牌和技术主导的经济体。这对中国是一个刺激。中国政府可能会在2006年实施一系列政策来促进本土品牌和技术的发展。这种初衷是良好的,但是政府的政策可能很难达到目的。 政府可能会采取税收激励、标准设定、政府采购等手段。但这些手段无益于改变当前盛行的赚“快钱”的心理——中国消费者品牌和专利技术发展之所以落后,主要是受到此种心理的影响。 政府相对市场的强权,是导致中国企业短期行为的主要原因。若要促进本土技术和品牌的发展,我认为最好的政策就是减弱政府的权力,提升市场的作用。 中国发展模式的限制 过去25年里,中国的真实人均收入年均增长达8.1%。该模式的成功要归结于两点:(1)海外华人掌握的出口专业知识和中国的廉价劳动大军相结合,刺激了收入增长;(2)中国政府动员资源的能力很强。 尽管过去取得了成功,但中国的政策制定者越来越担心这种模式的可持续性。担心来自三个方面。首先,产能明显过剩,尤其是在基础建设领域。这使中国政府动员资源启动大项目的经济回报受到影响。当前这种模式若延续下去,只能导致更多的浪费,最终使增长放缓。 其次,中国当前的出口规模已经非常大,在这个基础上,高增长率很难长久维持。1980年至2005年间,中国出口增长了41倍,平均年增长率达16%。单从数学意义上来说,中国也不可能使如此高速的增长在未来25年内,甚至在未来十年内重复一遍。 假如当前的出口增势再延续十年,中国的出口将会比欧洲、日本以及美国的出口总额还要大。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因为美日欧是中国的主要消费者。在未来十年,中国出口的年均增长率可能会从过去25年间的16%降至6-8%。因此,中国需要启动内需,以维持增长。 再次,数量主导的增长模式带来了环境恶化和自然资源损耗。中国目前80%的水资源遭到污染,这可能会带来健康危机。中国去年消费了21亿吨煤炭,如果照当前的消费趋势发展,未来十年中国的煤炭消费量将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番。 据BP能源统计,中国的煤炭储量占全球的12.6%,但其煤炭消费量占全球的三分之一之多。如果当前的趋势持续下去,中国可能会在四十年内用光其所有煤炭储量。 中国的政策制定者已经开始更多关注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十五”规划提出,要改善经济增长质量。但是“十五”期间在这方面并没有取得多大成效。将于2006年三月出台的“十一五”规划,可能会继续强调这个问题。 但我担心的是,“十一五”规划可能仍然不能解决关键问题——政府相对于市场的强势。在我看来,只要政府仍然保持那种与市场导向背道而驰的行政干预做派,增长模型就很难转变。 应对韩国挑战 韩国在短短五年内就将其数量主导型经济,成功转型为质量主导型经济,这使中国官员们甚为不安。他们曾经以为韩国和中国不相上下;而现在韩国起飞了。就在五年前,韩国还被看成是依靠低劳动成本的典型东亚经济体。而今天,韩国企业已经发展出世界领先的品牌和产品。 事实上,中国市场对韩国的转型起了推动作用。中国的增长为韩国向高附加值经济体的转型做出了贡献,而中国本身却未能转型,这让中国深感不安。这种对比凸显出中国体制的缺陷,中国政府想“做些什么”的决心越来越大。 中国政府很可能会制定一批鼓励本土知识产权发展的政策。中国的力量来自政府。当政府想要“做些什么”,它通常会采取行政手段。中国政府最可能采取的方案,是对特定产业和经济活动实行税收激励。在当前这一轮经济周期中,政府财政收入大量增加,它有能力慷慨地实行税收鼓励。 然而靠大量投钱来刺激知识产权发展,可能并非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因为中国知识产权创新的匮乏主要不是税收激励问题。 强势政府的挤出效应 在市场之上有一个非常强势的政府,这是中国私营部门发展缓慢,以及知识产权创新匮乏的主要原因。主导中国经济的是行政权力而非市场规则。现有的市场规则往往会被官员随意更改。在这种环境下,企业的长期规划没有太大意义。 中国社会普遍存在赚“快钱”的心理,在企业界尤其如此。这种心理背后,廉价钱的诱惑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是最重要的原因当属政府的随意处置权。首先,私营企业担心企业本身会由于规则突然变化,而被取缔或遭遇破产。这种情况下企业无法做出长期规划,于是只有着眼于抓住短期发展机遇。 其次,对于私营企业来讲,怎么处理和强势政府的关系,往往成为企业经营战略的核心环节。同官员的关系处理好了,就能创造短期优势,就能赚更多钱。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私营企业直接或间接依靠政府权力来获利。 世界级公司成长于市场竞争中。当商界赢家由政府而不是由市场竞争来挑选,这种赢家很难进入世界级公司行列。中国政府应该接受这个逻辑,那就是大公司只能脱胎于有着固定游戏规则的竞争性市场。 因此,政府的主要工作是培养一种基于市场规则的竞争性环境。有些政府干预是必需的,但在实施这种干预之前必须进行全盘而深入的考虑。否则投钱再多也只能是乱花一气,造成浪费。 建设研究型大学 当前技术创新有两种模式。一种是日本模式,这种创新基于大公司投入的大规模研发预算。韩国采纳了这种模式。第二种是美国模式,一些基本构想首先在研究型大学形成,然后由公司通过特许制度将它们商业化。这两种模式都可能成功。 中国地域辽阔,本来应该可以把两种模式都吸纳过来。但是,在包括台湾、香港地区以及东南亚各国在内的华人经济体里,家族和政府控制的企业居于支配地位,这类企业并不是很适合公司型研发。政府控制的企业通常会把研发费用浪费掉,而家族企业则通常在研发上投入甚少。 我认为中国需要依靠研究型大学来进行技术创新。不幸的是,中国的大学正试图通过尽快赚钱来抬高自己的名声,而教学和研究则面临衰退。在我看来这也是赚“快钱”的心理在作祟,中国急需改变这种情形。 首先,中国需加强大学教学和研究。中国的大学一旦出名了,就会试图利用这种名气作为资本来赚钱。这种情况需要改变。应严格界定教授在大学教职之外所能涉足的工作范围,此外应打消大学教授利用其和大学的隶属关系来赚钱的念头,使他们回到教学和研究工作中来。中国的大学需要让教授们更重视教学和研究,而不是商业利益。 其次,中国应该采纳美国式研究基金体制。美国大学研究经费中的很大部分来自政府相关的机构,比如美国宇航局(NASA)、国家卫生研究院(NIH)以及国防部。这些基金带来了因特网以及基因拼接等各种技术。 我认为,建设大型研究型大学是中国发展技术的关键,而全球范围内有这方面的成功案例可资借鉴。这一点中国有能力做到,但前提是必须让大学彻底消除赚“快钱”的心理。 [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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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22 18:43 】 九华山于2006-01-15 10:25发表跟帖: -------------------------------------------------------------------------------------------------- 炒股其实是在比心态 [淘股吧] 2006年01月14日 09:06:48 中财网 股市上的人,90%以上是聪明的,但是聪明的投资者却不能赚钱,倒是一些“傻子”大获其利。 “7·22”行情,涨了一个多月,涨幅为22%。在四年熊市之后,这也显得颇为可观,大部分投资者喜笑言开。笑过之后,等到行情结束,打开账户一盘点,却发现资金几乎原地未动,一些“勤勉”的投资者,还倒栽葱。回调市中,再一折腾,亏损的命运很快再次降临。如此循环往复,赔钱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 有人反思了一下,觉得“7·22”行情,就是捂股不动,哪怕捂的是一只“瘟股”,至少也不会出现亏损的局面吧。“唉,假如一月不看盘,该有多好?”可惜,一天不看盘,就急得发慌。捂股,对于普通投资者来说,是那么难。一件最普通的事情,成为绝大多数股民难以逾越的难关。 现在这一轮行情,可以说也是如火如荼。但是我们仍然可以肯定地说,一轮行情下来,亏损的命运还是在等着无数股民。为什么?因为没有好的心态。自己买的股票,总是嫌慢,天天看着飚升的牛股,心里那个急呀。于是狠狠心,卖出自己的“瘟股”,去追“疯牛”。可惜一追进去,“疯牛”马上调整;经受不住,看到好目标,再次换股。如此折腾,好股抓了无数个,到头来却两手空空。还有的投资者,熊市里套得再深,都觉得踏实;一到牛市,就慌了神;股票一涨,激动得不得了,深怕调整,逢涨即抛几乎是所有人的通病。抛出去了,发现还在疯涨,那个后悔的心态呀,简直无法比拟。心态破坏以后,短时间难以恢复,于是频频出手。频频出手的结果,当然又是频频的失败。这种情况,其实是属于技术不精,不懂得股票运行的规律所致。由技术不精引发心态不稳,还情有可原。可怕的是一些所谓的“高手”,不断在震荡中看空大盘,带动身边的投资者在涨势中连续做空,犯了方向性错误。 来到股市,要想盈利,自然是非常难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股民亏损。投资者首先要解决的是技术问题,选股问题。趋势之中,活跃的股性,精确的买点,都是必须把握的。炉火纯青的技术是赚钱的基本功。但是掌握这些之后,就一定能赚钱了吗?***是否定的。因为决定胜败的最终因素,是心态。顶尖投资者之间较量的,已经不是细枝末节的技术问题,而是心态。买股的细心,捂股的耐心,卖股的决心,缺一不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影响收益。真正聪明的投资者,以逸待劳;而貌似聪明的投资者,却劳而无功。两者之间的技术并不一定差多少,但是心态之差,却是千里之别。 投资者应该懂得市场的不确定性,承认炒股是遗憾的职业,不可能抓住所有的机会,所以只能专注于自己有把握的机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定位,收益率一到40%以上也就足矣;100%甚至更多,那当然是理想的追求。不过目标必须符合实际,不切实际的过高追求,只会使自己南辕北辙,最终落得个赔本的下场。 今日早报 [沙发] 淘股宝一周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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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22 18:43 】 九华山于2006-01-15 10:43发表跟帖: -------------------------------------------------------------------------------------------------- 小本创业的30条生意妙经 [淘股吧] (2006-01-13 16:29:33) 1.生意是为社会大众贡献服务的,因此,利润是它应得到的合理报酬。 2.不可一直盯着顾客,不可纠缠啰嗦。 3.地点的好坏,比商店的大小更重要;商品的好坏,又比地点的好坏更重要。 4.商品排列得井然有序,不见得生意就好,反倒是杂乱无章的小店,常有顾客登门。 5.把交易的对象都看成自己的亲人。是否能得到顾客的支持,决定商店的兴衰。 6.销售前的奉承,不如售后服务。这是制造“永久顾客”的不二法则。 7.要把顾客的责备,当作“神佛的话”,不论是责备什么,都要欣然接受。 8.不必忧虑资金的缺乏,该忧虑的是信用不足。 9.采购要稳定,简化。 10.只花一元钱的顾客,比花一百元的顾客,对生意的兴隆更具有根本性的影响力。 11.不要强迫推销。不是卖顾客喜欢的东西,而是卖对顾客有益的东西。 12.要多周转资金。一百元的资金周转十次,就变成了一千元。 13.遇见顾客前来退换货物时,态度要比原先出售时更和气。 14.当着顾客的面斥责店员,或夫妻吵架,是赶走顾客的“妙方”。 15.出售好商品是件善事,为好商品作宣传更是件善事。 16.要有这样坚定的自信和责任感:如果我不从事这种销售,社会就不能圆满活动。 17.对批发商要亲切。有正当要求,就要坦诚地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18.即使赠品只是一张纸,顾客也是高兴的。如果没有赠品,就赠送“笑容”。 19.既然要雇店员为自己工作,就要在待遇,福利方面订立合理的制度。 20.要不断创新。美化商店的陈列,也是吸引顾客登门的秘诀之一。 21.浪费一张纸,也会使商品价格上涨。 22.商品售完缺货,等于是怠慢顾客,也是商店要不得的疏忽。这时,应郑重道歉,并说,“我们会尽快补寄到府上。”要留下顾客的地址。 23.严守不二价。减价反而会引起混乱和不愉快,有损信用。 24.儿童是福神。对携带小孩的顾客,或被派来购物的小孩,要特别照顾。 25.经常思考当日的损益,要养成不算出今天的损益就不睡觉的习惯。 26.要得到顾客的信誉和夸奖:“只要是这家店卖的,就是好的。” 27.推销员一定要随身携带一、两件商品及广告、说明书。 28.要精神饱满地工作,使店里充满生气活力,顾客自然会聚集过来。 29.每天的报纸广告至少要看一遍。不知道顾客订购的新产品是什么,是商人的耻辱。 30.商人没有所谓景气不景气。无论情况如何,非赚钱不可。(新浪理财论坛) [板凳] 【 ·
2009-01-22 18:43 】 大时代于2006-01-15 15:37发表跟帖: -------------------------------------------------------------------------------------------------- 牛
[地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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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22 18:43 】 九华山于2006-01-16 20:09发表跟帖: -------------------------------------------------------------------------------------------------- 【热点】外国人疯抢A股 中国股民啼笑皆非命苦 [淘股吧] 不承认还真是不行 外国人就是比咱们命好:在深沪股市连续跌了五六年;在大小股民对股市彻底失去信心,大股民(庄家)纷纷坐牢、小股民纷纷逃跑;在股市哀鸿遍野、流通市值损失上万亿、中国老百姓 输得光光、口袋空空;在股市"泡沫"消失、众多股票的市盈率比国外"成熟"股市还低好几倍的时候,允许外资对A股上市公司战略投资的28号文出台了。对于外资--手中抓着大把美金、欧元的大小索罗斯们、巴菲特们那真是如浴春风,比那个"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还要得意几分;而对于咱们口袋空空如也的中国老百姓,那真是个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啊! 冬天的海南岛,高尔夫球场上到处都挤满了韩国人,男男女女,拼命地打球,尽情地挥杆,每天都要打36洞才过瘾。据说韩国人在海南岛打一周球的费用(包括机票、住宿、吃饭、打球),只相当于在韩国打一场球的费用,可见刚刚富裕起来的韩国人要想在本国像在海南岛一样尽兴打球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首尔汉江边上的小高层板楼每平方米大约卖20万人民币,一年挣100万也只能买5个平方米,但韩国人拿着这些钱到中国来用,就成了富人了。 按照购买力平价理论,美国人的一美元在美国花,比咱中国人的一元人民币在中国花,也强不到哪儿去。但美国人的一美元拿到咱中国花,那可是人民币千真万确的8倍啊! 按8比1折算成美元,比较下来,深沪股市股票的价格抵不上人家股市的股票的零头(见附表)。真不知道是美国人疯了,还是我们自己有病! 回忆起几年前B股向境内投资者开放,刚刚有了点外汇的国人一窝蜂地拥向B股市场。最终的结果是国人高位接盘,做了一回"国际主义战士",解放了富裕的全人类资本家,却套牢了不那么富裕的自己。而这一回向境外投资者开放A股,却是有可能让人家抄了深沪股市的世纪大底!不同的时机,不同的政策,同一个结果,同一个结论:外国人就是比咱们中国老百姓命好。 有一些学者在研究:中国人勤劳却为什么不富裕?中国人勤劳是出了名的,但中国人均GDP目前刚刚跨过1000美元,在全世界是倒数的,排在100位以后。而1776年,经济学鼻祖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说:"中国一向是世界上最富的国家"。据一些专家研究:1820年中国GDP占世界GDP份额还为32.9%,而整个西欧仅为23.6%。 房龙在《地球的故事》中说:"当我们欧洲人的祖先还把脸涂得花花绿绿,用石斧打野猪时,中国人就已经会使用火药,会写信了。"仅仅一两百年,世界就倒了个个。德、英、法、意每一个国家GDP总量都不比我们少,人均GDP更是远远地把我们抛在后面。原因在哪里?看一看主导中国证券市场的一些政策、一些主张,或许能让我们明白那么一点点。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勤劳致富"--那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下才能实现的理想。市场经济、经济全球化时代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了。几千万股民在我们的股市辛勤耕耘了多少年,收获的是累累亏损,收获的是财富的减值和消失;珠三角的血汗工厂的农民工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劳动收获的是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而我们尤其要说的是煤矿工人日夜拼命劳动收获不要再瓦斯爆炸…… [第5楼] 【 ·
2009-01-22 18:43 】 依再于2006-04-12 22:14发表跟帖: -------------------------------------------------------------------------------------------------- [color=red]★ ★ ★ ★
[第6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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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22 18:43 】 九华山于2006-06-01 08:35发表跟帖: -------------------------------------------------------------------------------------------------- 中国股神:今年这三个月我赚的比过去16年还多! [淘股吧] 2006年06月01日 08:01:31 中财网 "今年这三个月我赚的比过去16年还多!"股市传奇人物林园昨日向记者兴奋地说到。凭借着8000元在股市赚了4亿元的林园在继续着他的"股市传奇"...... 原始的积累 林园的原始积累是幸运的。 说起刚入市时的那8000元,林园似乎已经无法回忆当时将家里所有人的工资拿去炒股的那股勇气:"1989年底,我当时听说深发展的分红有20%,比存银行的利息还高,于是我就初生牛犊不怕虎,拿着那8000元就冲进了股市,买了深发展。当时还没有几个人知道股市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没几个月我就赚了12万元。" 后来,林园很幸运地收集到了大量的锦兴、琼民源和深华新等公司的原始股,这些公司上市之后都翻了十几倍,至1992年,他的股票市值已经超过了1000万元,原始积累顺利完成。资本扩张阶段 1993年,转战房地产行业的林园虽然没从房地产赚到钱,但很幸运的避开了股市的第一波熊市。1994年底,发现股市有资金回流的现象,林园拿着1000万元又回来了,赶上了上证指数跌到300多点的谷底,开始盘升。1996年初,大盘拉开牛市的序幕,林园的"主打品种"--深发展和四川长虹让他赚了个盘满钵满。12元买入的深发展,40多元卖出;当时他持有系统检测到您的帐号可能存在被盗风险,请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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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航 日志 第六卷 这就是法 (十五)
2007-10-15 16: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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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第六卷 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胡子哈哈大笑:“我的运气一向不错的。” 青年也笑了,轻蔑而笑,暗道运气好的人有很多,可他没见过几个人在这里真正赢钱的,赌场是个销魂窟,不只能销你的魂,还能销你的钱。哪怕你的家当有百万千万,最后的赢家还是庄家。海港酒店这家“中国最大的赌场”有时候一天就能给南洪门带来上千万的利益,而且不用像正当生意那样上税,所有的利润都是纯利润,渴想而知其中的利益之大!向问天黑道生意的支柱正是赌场,而在上海,赌场生意的支柱无疑就是这间重金打造的超级豪华赌场,青年带小胡子俩人上前台兑换筹码,边走边解释到:“我们这可以用现金,也可以刷卡。” 小胡子点点头,向瘦高个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将皮包往前台的桌子上一放,打开,里面是一沓沓崭新的百元钞票,青年对旁边身着白色西装的大汉一甩头,那汉子答应一声,随便拿出一沓,向里面看了看,觉得没问题又放了回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金色的尺子,顺着钞票中间的缝隙插了进去,低头一看,振声到:“一百万”。 青年对小胡子呵呵一笑,道:“没问题。”然后又对大汉道:“去拿一百万的筹码给这位先生。” 小胡子见状奇道:“你们不用点点吗?” 青年大笑道:“我们每天要收的钱都过千万,如果一张张去点验,那耽误的时间太多了,而且也太小气了,用尺子量个大概就可以了,一般能到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没人会占这点小便宜,两位,你们说是不是?” 小胡子和瘦高个互视一眼,暗暗点头称赞,向问天能把这里做大,不只是实力问题,光是人家的大气也够人心折的了。 换好筹码,青年眼珠一转,问道:“两位先生一起是不是有些单调?”小胡子轻咦一声问道:“什么意思?”青年打个响指,响声刚落,从旁边走来两位年轻漂亮,身材高佻的女郎,他坏笑道:“没有漂亮的女孩在身边,实在是一件枯燥的事。” 瘦高个一摆手,刚要说话,被小胡子拦住,眼睛一眯,:“朋友说的有理,只是……”他看了看两位走过来的女郎,“只是一般人我看不上眼。” “好狂啊:”青年暗道,他啪啪一拍手,旁边又走来数位女郎,每个女郎的面貌都是百里挑一的,青年用欣赏的目光在女郎的身上滑过,笑问道:“这回老兄应该有满意了的吧?” 小胡子也不想太为难他,毕竟此次前来不是来惹事的,他随便挑了一个面貌清秀,只着淡装,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青年赞道:“老兄好眼力,这位***叫丽丽,还是个学生呢。” 小胡子感到意外,疑惑的看向女孩,后者脸色娇红,萼首不语。瘦高个也选好后,青年领路,向大厅正中的大门走去,金色的门面上写着四个打字,一夜成名。推开门,鼎沸的人群厦时间突如袭来,放眼望去,数千坪的场地里聚集着数千人,一眼看不边,人头济济,黑压压一片。 青年张开臂膀大声道:“二位请好好享受吧,希望你们能好运到底,满载而归。” 小胡子道声谢谢,不再理他,大步走进场中。 他四人绕着场地,闲逛一圈,小胡子抓了一把筹码塞进身边女孩的手中,道:“你去玩,等会我来找你。” 女孩一愣,感到莫名其妙,这样的客人还是头一次碰到,别人都想在她身上占些便宜,他倒早早的把自己踢向一边,疑问道:“你是让我走吗?”小胡子摇摇头,笑道:“我赌钱的时候不想让女人在身边,那会影响我的运气,明白吗?”女孩似懂非懂,还是点点头,默不做声的走向一旁。瘦高个也给了他旁边女孩一些筹码,草草打发她离开。 身边没有了外人,小胡子摸摸嘴上的两撇八字胡,问道:“强子,你怎么看?”高个子沉思片刻,道:“东哥,南洪门的人手少说也在百人以上。” 他二人边低声说话边装磨做样的走到一客人少的桌子前,小胡子拿起一些筹码扔到桌子上,说道:“如果我们突然袭击,成功的机会能有多少?”高个子眉头紧锁,道:“成功的机会应该不大。” “怎么说?”“东哥,你看,”高个子一怒嘴,道:“这里四周都有监视器,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一进大厅,我们就在人家的视线之内,若是动手,酒店内的中控会第一时间向南洪门的总部发出求救信号,就算南洪门聚集人手需要半个小时,在途中需要半个小时,那留给我们的时间只区区一个小时,我们要在这一个小时打掉至少在百余人的南洪门弟子,对方还占有地利,特别是那条通往赌场的小楼梯走廊,易守难攻,在一个小时很难解决问题。” 小胡子深深的点点头,咧嘴笑了:“行啊,强子,越来越厉害了,观察的越来越仔细了。但有两点我觉得你说的不一定对,一,这里是南洪门黑道资金的主要来源地,人手绝对不止百余人,第二,南洪门援军赶到也绝对用不上一个小时,别忘了这里是南洪门的的腹地。” 高个子叹了口气,道:“东哥,看来我们强攻的可能性是没有了。” 小胡子道:“也不一定,看情况而定吧。”小胡子仰面看了四周,长长吸了口气,弯月般的眼睛突然放出精光,明亮如矩,幽深道:“不管怎样,这里我要定了。” 不用说,这一高一矮两人是乔装打扮后的谢文东和高强。博展辉同意和谢文东合作,同时也告诉了他一条消息,向问天在黑道不贩毒,同时也不大规模贩黄,他的黑钱主要来自赌场。海港酒店绝对是赌场中的重中之重。若是能一举捣毁,那无意是让南洪门在上海的黑道生意瘸了一条腿。有这样的地方谢文东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自然亲自来打探,看看在南洪门内举足轻重的赌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结果并没有叫他失望。谢文东心里下了决定,虽然很难成功,但有目标就是一件好事。至于结果如何那就随天意了。能享受其中的过程才是他想要的,他嘘了口气,心情舒畅,笑道:“走,去找咱们那两位漂亮的***吧。” 高强耸耸肩,脸上又恢复冷冰冰的表情,默默点点头。 谢文东嗤了一声,半开玩笑道:“强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一天天板着一张脸,不把旁边的女人冻死也吓了个半死,我真为你担心以后找不到老婆怎么办。” 高强苦笑道:“东哥,我也在担心。”“哦,你担心什么?”“你身边那么多女人,到以后结婚的时候该怎么办?” “……”这会轮到谢文东苦笑不语了。那两位女郎得了筹码并没有去赌,而是小心的装进随身携带的钱包里,她们在赌场里呆久了,也见的多了,知道十赌九输的道理。不会傻到把钱扔进无底洞里。谢文东和高强看见她二人时,发现她俩正在看热闹,而且看的兴致勃勃,谢文东好奇,扶在他挑的那个女孩耳边问道:“什么东西这样有意思?” 女孩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正好对上谢文东那双明亮发光的眼睛,她脸色没来由的一红,“没什么,只是看人家赌骰子。”“赌骰子?”谢文东笑了,道:“这个我也爱玩。”说着,拉着女孩到最前方,看了看桌案,原则很简单,庄家摇骰子,众人压大小就行,压一赔一。谢文东并没有马上下注,而是等了一会,先看清场上的局面,庄家已经连摇出七回“大”,周围一干人等额头都冒了汗,拿着筹码犹豫不决。 谢文东呵呵一笑,抓出一把筹码放在大的范围里,女孩担忧道:“先生,已经连出七回大了,你怎么还压大。” 谢文东笑道:“赌博嘛,靠的就是运气,输赢天注定。”其他玩家纷纷下注,他们看好的都是小,毕竟已经出了七回大了。如若再出,那就犯邪了。谢文东是不信邪的人,所以他赢了。女孩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特异功能,虽然他并非每次都赢,但他一赢赢的很多,输的很少。转眼间,一个小时过去,谢文东舒展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面前的筹码已有不少,招呼服务生过来,要了一张托盘,将筹码统统放在上面,往女孩面前一推,走吧,去别的地方玩玩。 女孩一愣,误会他的意思,误以为他要去开房间,小脸一红垂下头,犹豫片刻,又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看谢文东,虽然他相貌平常,但一双眼睛却很漂亮,甚至诱人。里面闪动的流光总是能吸引别人的注意。皮肤白净光滑,虽然留着八字胡,但仔细看,他的年龄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我的脸上张花了吗?”谢文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女孩忙又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炯炯有神的眼睛,谢文东仿佛看出她的心事,感到好笑,在她耳边轻语道,“我说的玩玩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哈哈大笑,转身走向其他的赌局,女孩显然是刚做不久,脸皮薄的很,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文东会玩的赌博并不多,转来转去,在梭哈赌桌前停下,曾经在南京就是玩这个,他赢下过向问天一间赌场。现在想来,那时自己的胆子也确实够大的,他刚要参与其中,高强走到他身边,看看旁边的女孩小声道:“东……先生。” “恩”,谢文东目光放在赌桌上,并未转头,问道:“怎么了。” 高强细语道:“熟人来了。”谢文东顺着高强的目光看去,只见赌场门外走进一伙人,熙熙攘攘不下二十号,其中一人,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白面珠唇,相貌俊郎,谢文东看清之后一缩脖,苦笑道:“真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和谢文东打过无数次交道的萧方。 萧方进来之后举目环望满意道:“今天的生意不错嘛。”刚才招呼谢文东和高强的青年经理陪在萧方身后,点头哈腰笑道:“托向大哥和您的福,这一阵生意一直很好。” 青年经理并不是赌场的一把手,但在南洪门的地位也不算低了,可和八大天王站在一起,顿时矮了半截子。更何况萧方是排在八大天王前两位的人,唯一能和他抗衡的可能只有唯一没有出现,一直在国外的陆寇了。 萧方‘恩’了一声,边往里走边问道,“最近可有扎眼的人出现?”“没有,绝对没有。”青年拍着胸脯保证笑道:“来的都是一些熟人,再就是熟人介绍的朋友。不开眼敢闹事的,这短时间还没有碰到一个。” 萧方从谢文东和高强的身边的过道走过去,谨慎道:“我说的不是那些那事的小混混,现在北洪门大举入侵上海,和我们已经全面开战,我担心的是他会对这里不利。” 青年坦言笑道:“萧大哥多虑了,海港有咱二百多兄弟,而且赌场的地势险要,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我一声令下,在附近聚集几百人不成问题,北洪门的人不来也就罢了,谢文东要是敢来这撒野,恐怕他来的了未必能回的了。”前面的话他还是细声细语说的,只有他和萧方二人听的见,到后来声音放大,让旁边的谢文东也听的一清二楚。 他暗暗冷笑,忖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我来的了回不了的,越是老虎的屁股我越要踢一脚。高强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无奈的摇摇头。 萧方站住,回身拍拍青年的肩膀,含笑点头。他对青年的话不以为然,但喜欢他的激情和自信,这正是现在门内所欠缺的,无意中,他扫过谢文东和高强,喃喃道:“哎,我好象在哪见过你啊?”
第六卷 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谢文东和高强同是一惊,吓得一缩脖,头都没敢回,硬是假装没听见。他两人虽然精心乔装打扮一番,但能骗得了外人骗不了熟人,萧方和谢文东打过交道无数,仔细查看难免会看出些破绽。萧方不是向问天,而且和他仇深似海,他若在这里发现谢文东,绝对不会顾忌身份,毫不犹豫的将其碎尸万断。这一点谢文东敢百分百的肯定,所以,当他发现萧方向自己和高强走过来时,双手低垂,金刀滑落于掌心。萧方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在哪见过这个人,走到二人身后,缓缓伸出手来, ‘啪’的一拍高强肩膀,疑道:“兄弟,你是哪的人?我怎么看你眼熟得很啊?” 还好他找上的是高强!谢文东长出一口气,高悬的心也放了下来,萧方和高强本人并未见过面,充其量只看过照片。 高强故意一愣,莫名其妙的转回头,疑惑的看了看萧方,狐疑道:“朋友,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萧方看清高强的面容后,摇头苦笑,对方一脸的胡须过于特别,若是以前真见过应该会有印象,暗笑自己太多心,自从谢文东来上海之后自己快成惊弓之鸟了。他颌首点头,客气道:“不好意思,朋友,我认错人了。” 高强一笑而过,回道:“不用客气。”萧方领人走了,谢文东和高强二人同出了一身冷汗,对视一笑,后者道:“东哥,我看我们该走了。”谢文东笑道:“还好刚才萧方注意的不是我。”一顿,看了看托盘中的筹码,对旁边的女孩道:“都给你了,用这些钱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再干让自己受苦的职业了。”说完,和高强走出赌场。女孩傻愣愣的看着怀中小山似的筹码,又看看谢文东离去的背影,仿佛在梦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东哥,”高强低声说一句,出言欲休。谢文东道: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和我还用见外吗?”高强把心一横,道:“东哥,那些筹码好象应该有一百多万吧,我们现在好象资金也很紧张。” 谢文东道:“本钱有一百万,加上后来赢的,应该在一百五十万左右。”“可是,”高强苦道:“你转眼之间就给了一个咱们不认识的女人,是不是……”下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下去。谢文东笑了,道:“你以为我们能拿着钱出去吗?” “怎么?”高强目光一凝。这时二人已经出了赌场来到大厅,谢文东目光一瞥棚顶,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前台那里至少有三架监视器,我们若是拿着筹码兑换现金,最快也得需要十分钟。十分钟可以发生很多事,包括萧方透过中空台的屏幕把我认出来。”高强吸了口气,他没想到这一点,苦笑道:“看来萧方一出现就让我们瞬间成了大输家。” “哈哈!”谢文东低声闷笑,说道:“一百万算得了什么,我能扔出去,也同样能讨回来十倍百倍。” 他的话够狂妄,高强却一点都不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很认真的点点头,说道:“东哥,我相信。”二人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快步从原路走出酒店,上了车后,高强才算真正放下心,长长嘘了口气。谢文东问道:“强子,感觉怎么样?”高强慨然道:“好象在老虎洞里转了一圈。”谢文东气道:“我是问你这海港酒店的赌场怎么样!”高强闭目想了一会,才道:“我们所能设计出来的赌场至少落后人家五十年。”“恩!”谢文东长长答应一声,拍拍高强的肩膀,道:“回家!” 谢文东是个欲望很强的人。他所要做的事,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不会掩饰。回到鲜花酒店,他对着镜子撕掉那两撇八字胡,然后再将头上的发油清洗干净,轻轻松松泡个热水澡,等一切事毕,他给博展辉去了***,二人之间没有客套,直入正题,谢文东先道:“海港的赌场我去了,也看了,玩了。”“感觉怎么样?”博展辉正在家里,他坐在大号的竹椅上,虽然开了两扇空调,汗水还是把他的背心沁湿。这可能就是一般的胖人最不喜欢夏天的原因所在。“不错。”“只是不错?”“很不错!”“哈哈!如果我能有一间如此规模的赌场,我的一生都知足了。”博展辉象是说笑道。他的弦外之音自然逃不过谢文东的耳朵,仰面大笑,道:“如果能占一半呢?”博展辉打个机灵,腾的从靠椅上坐起,尽量放松语气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 谢文东一字一顿道:“我们合力把它打下来!事成,你我一人占一半。”“哧!”让博展辉说说还可以,真到让他做的时候,又开始犹豫起来,毕竟南洪门多年来形成的有形或无形的威慑力不是说忽略就忽略掉的。万一失败,后果不堪想象,即使成功了,向问天能饶了自己吗?南洪门的报复自己能承受得了吗?他的犹豫,谢文东可以理解,不想把他逼急了,笑呵呵轻松道:“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是合作伙伴,南洪门要是想对你不利,他必须得先过我这关。话,我就说这些,你自己再考虑吧!”说完,谢文东没再给博展辉说话的机会,挂断***。他活动一下筋骨,打开房间中的音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姜森敲门而入,看了看床上悠闲自得的谢文东,道:“东哥,你的心情不错?!”谢文东眼不睁,头不抬,道:“还算好。海港的赌场你去了?”姜森搬把椅子做在床边,点头道:“去了。”“我想要把那打下来。”谢文东一向少说废话。姜森眉头一皱,道:“有些难度。”“所以嘛,”谢文东双目微张,笑眯眯道:“多把些暗组的兄弟混进去,里面咱们的人越多,成功的几率就越大。”姜森摇头而笑,忧虑道:“我担心的不是能不能把它打下来的问题,我在想,即使我们拿下海港赌场,那里的产权还是人家南洪门的,我们根本立不住脚,也没有霸占的理由。”谢文东笑道:“这也正是我要考虑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姜森沉思了良久,才悠悠道:“老刘探来的消息说海港是萧方管辖的,而向问天又恰恰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谢文东打个指响,点点手指,赞道:“聪明!”聪明人说话一向很简单,不需点明,已心照不宣。 谢文东的耐性并不比常人多,也正因为他性子急,才发展的如此之快,头脑聪明灵活,心计阴沉诡异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运气一向很好。但此次对付海港酒店的那间赌场,他的耐性却出奇的好。他利用暗组和血杀成员,足足渗透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到底潜入或者在赌场内混熟了的暗组和血杀成员有多少,他自己都不甚清楚。同样,一个月的时间也可以发生很多事。南洪门的全面反击绝对是最令谢文东头痛的一件事。向问天投入了多少人力和资金,谢文东并不清楚,但有两次对方来势汹汹,全力围攻鲜花酒店,大有一口吞掉北洪门的意思。 第一次,六月初二,南洪门以两大天王田方常和周挺领军,麾下人手无数,直奔鲜花酒店进发。由于聚集一处人手太多,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兵分数路,即使如此,每一路的车队都已经用浩荡来形容。南洪门的异动,暗组早早的发现,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临时总部——鲜花酒店。谢文东得知后,并未见慌张,他先是给博展辉打了***,说明南洪门动用主力对自己发动进攻,希望他能派人支援。他的本意希望把博展辉顶在前方当炮灰,当忠义帮和南洪门打得不可开交时,他再出来,把两股势力一起消灭,或者坐收鱼翁之利也是不错的办法。哪知博展辉更是狡猾得很,既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完全答应,而是说自己在这段时间人手也紧缺,同时和临近帮会有些纷争,不敢将人力大量外派。最后,他只是象征性的派出玄子丹加上五六十号无关紧要的小弟。看着博展辉派来的虾兵蟹将,谢文东气得直咬牙,心中暗恨,表面上没表现出来,热情招待了玄子丹一番。凭他的人手自然无法和冲天之势的南洪门主力抗衡,不得以,只好用了最后的法宝——找***护架。 向局长确实很够意思,是典型的拿人钱财***类型的,谢文东一句话,他奔儿都没打,马上向上级申请,自己管辖地区将会有大规模拼斗爆发,请求调动防暴大队。上百名真***实弹的防暴武警和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在鲜花酒店附近布防。警车停在道路两侧,快添满整条街道。如此声势,向来少有。田方常和周挺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和***火拼,就算赢了,以后也无法再在上海立足,而且整个南洪门都跟着遭殃。没办法,二人命令大部分手下半路返回,他两人只带少数人到鲜花酒店前走一圈。透过酒店的玻璃窗,两人都看见了谢文东。后者似乎有意坐在窗户附近,笑盈盈的大口吃着菜,喝着酒,旁边还有美女江琳相伴,悠然自得,喜笑言开。田方常、周挺二人在车内气得一直跺脚,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拿谢文东没办法。 田、周二人含愤而去,谢文东仰面而笑,打发走看热闹的玄子丹,他拿出一张百万支票,递给姜森,说道:“帮我送给向局。” 姜森接过,一看上面得一排零,吐了下舌头。谢文东笑道:“向局是个可以依赖的人,拿出再多的钱花在这人身上都不浪费。”姜森赞同,但眼睁睁看着用无数兄弟性命拼回来的血汗钱就这么轻松的砸出去,他还是有些不舍。 谢文东对于对自己有用的人一向都很大方,从来没小气过。他很清楚,钱是系紧双方关系的重要纽带。 没费一兵一卒,没动一刀一***,南北洪门间的大规模争斗就在***的眼皮底下草草收场。虽然逃过一劫,但北洪门门下弟子并不怎么高兴,毕竟己方是借助***的实力而把敌人吓跑的,十分不光彩。南洪门的人更是大骂谢文东不要脸,打着洪门旗号是给洪门丢人,周挺脾气火暴,数他骂的最欢,连同谢文东的祖宗十八代他都集体问候了一遍,可他忘了,自己和向问天,不也同样借助过***的力量。谢文东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他,怎么骂他,他一直都说自己是坏蛋而非英雄,所以,他做事可以毫无顾忌,甚至不用考虑什么脸面问题,因为坏蛋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坏蛋可以无法无天。 南洪门的第一次大规模进攻就这样被谢文东轻松化解,同时也给后者提了醒,自己和向问天在上海的实力还有不小的差距。他抓住得来不易的空隙,在上海本地招人,从T市继续大规模调派人手,最后,他甚至将目光投向远在东北的文东会和身在云南的老鬼。只要能提供出人手,他统统收纳。没出半个月的时间,北洪门人手倍增,由于安身之地有限,所以人力分散得极广。道上的人笑称,只要有旅店的地方,就能看到北洪门的人,只要有租赁房屋的地方,一定能找到北洪门的人。 人多,却过于分散,形如散沙,不容易组织。谢文东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和东心雷商讨两天,总算弄出解决方案。将所有分散的人力按区域划分,每区一个头目,每三区合为一大区,直接规东心雷,任长风,灵敏等北洪门主干管辖。这样一来,有了凝聚力,真若是拼斗起来的话,也能发挥出战斗力。他规划得刚刚有些起色,向问天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第二次,萧方也参入其中,人手比上次更多,而且怕谢文东再玩上回利用***的花样,特别和上海市局局长交过招呼。
第六卷 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三章
  市局长虽然和向问天并不十分熟悉,但和其父关系交好,平时还是给了他些许面子,对于向问天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不要自己太难做,他一般不会追究,而这次,对于向问天请求,碍于情面,还是答应下来,但事前说明,他可以稳住谢文东所在区域的分局***不出动,但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他一概不管。向问天知道这是这位堂堂市局长给的最大情面了,不好再要求其他,连连道谢。同时也送上一分价值不轻的厚礼。
  这一次,谢文东提前两天知道了情报,预想到再用上次找来***的办法已然不可能,连续两次犯同样的错误那就不是向问天了。借助博展辉的力量更是不可能,后者狡猾如老狐狸,让他上当,简直难如蹬天。“看来,这回只有依靠我们自己了!”谢文东有感而发。下面能用得上的人手他都用上了,全体戒备,严阵以待,准备和向问天真刀真***硬拼一场,也诚心试探一下南洪门大上海的实力到底如何。二十八日,晚月。晚月如钩,斜挂天端,水银般的月光倾洒大地,也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市局长只给了向问天一个小时的时间,不长,可也不算短,成百上千的门下弟子足可以将一处弹丸之地的鲜花酒店踏平。
  如果没有谢文东在的话。街道两头早早被双方的人控制住,严禁一切车辆与行人经过,还好鲜花酒店的位置并非是市区繁华地带,加上夜半三更,行人并不多。街道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也无一辆停车,放眼看去,空荡荡,晚风吹过,旋风阵阵,纸削纷飞,更见凄凉。这时,一条人影出现在街道尽头,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手中明晃晃的战刀更是刺人眼目。接着,在他身后又出现一人,再接再,黑压压一片,分不清个数。南洪门进攻的号角终于吹响,混战也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南北洪门之间规模最大,参与人数最多,死伤最惨烈的一次碰撞。两方人,各站道路一头,堵满了整条街道,分不清是谁先喊了一声 “杀!”点燃了争斗的导火线,双方上千人,同声呐喊,疯狂的向前冲去。如同两条方向相反的惊涛骇浪撞在一处,水花四溅。只是这时撞在一起的是人,而溅出来的,是血花。
  最前方的人和对方微一接触,举刀刚要砍,可后面的人刹不住车,连挤带推,可怜这些‘先锋’们在自己人和敌人的夹击下,成了肉饼。双方只在接触的一瞬间,就有不下数十人倒地哀号,可人们的眼中只有敌人,只是举刀机械性的挥舞着手臂,没人去在意他们,时间不长,倒地的人已渐渐没了声息,浑身上下都是粘血的脚印。此时,倒下去的人不是论‘个’记,而是论‘片’来计算的。向问天没有亲临现场,谢文东也同样未来,而是站在酒店二楼的窗前,俯视下面的战局。
  南洪门人多势众,但单兵作战实力较弱,而北洪门好勇善战,却吃亏人数不占优势,两方各有长处,不分上下。势均力敌的争斗,最后受伤的是双方自己。杀敌一千,己伤八百,一把双刃剑,拼到最后没有赢家。战场中时常能看见北洪门弟子被数人围困当中,片刻工夫,身中乱刀无数,浑身是血,痛苦倒地。同样也不难见到,南洪门弟子被脱光上衣,赤膊上阵,如同疯子一般的北洪门弟子四处追杀,被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混战不停,血流不止,躺在街道上的人以过百,鲜血殷红地面,汇集成一条条小河,流进道边的下水道里。血腥味充斥着整条街道;令人作呕。
  未死之人的垂死挣扎,断肢之人的痛苦嚎叫,战场中刀刀相碰的铁戈声,融化成发自地狱的声音,如同一根剧条在拉割着人的心脏。那种震撼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谢文东是人,他同样也不好受,看着到处都是呻吟的南北洪门受伤弟子,他有股想呕吐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当你去争夺一样东西,当战争不可避免的爆发时,你必须得先学会承受一些东西。
  一个小时的时间,对双方所有参与这场争斗的人都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长。向问天和谢文东几乎在同一时间下令,己方撤退。没人愿意在地狱般的街道多呆一秒钟,周挺身上至少挨了三处深可及骨的大口子,一张白脸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血垢,是鲜血凝固后的结果,吃力的一咧嘴,脸布肌肉抽搐,他脸上干枯的血渣滓块块碎落,高声叫喊道:“撤!”随着他的叫喊,南洪门如同潮退一般,迅速回收。北洪门纵有追击之心,亦无追击之力,上至三眼、东心雷,下至普通小弟,没有身上不挂彩的,特别是三眼,肚子上被人刺个窟窿,鲜血淋漓,若不是用手堵着,肠子恐怕都流出来了。
  两方人退下,场中留下的尸体和非未完全成为尸体或者快成为尸体的人,不下三百之众。南洪门撤退不久,又派来一队汽车,下来数十人来收拾残局。北洪门的人一见对方,眼睛都红了,纷纷将血都没来得急擦干的战刀又从新拿起,准备上前。二楼的谢文东见状仰面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姜森道:“落叶终究是要归根的。而且,我们没有精力去帮南洪门处理后事。”
  姜森明白谢文东的意思,急忙下楼,稳住自己一方,让南洪门的人清理战场。南洪门道声谢,开始拣拾尸体,将重伤的人抬上车,火速送往医院。战争只用了一个小时,而结局的打扫却整整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最后,将街道的血迹清洗干净后,天边已露出鱼肚白,火红的朝阳开始昂起头。当阳光再次笼罩大地的时候,黑暗的罪恶将被永久的掩盖下去。
  南北一战,场面空前之大,但却被掩盖得很好,电视、报纸上都没有报道此事,可却瞒不过黑道人的耳朵。黑道传播消息之快是有名的,第二天,人人议论的只有一个话题,南北究竟是谁赢了。有人说是南面赢了,毕竟向问天雄居上海那么多年,其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更多的人认为是谢文东赢了,至少他没有输,因为他现在还活着,而且身在上海,活的还挺好。
  至此一战,南北洪门即使没伤筋动骨,也都伤了元气,双方都需时间调养生息,储备精力,可偏偏这个时候,谢文东却准备发动他的攻势了。在任何人包括向问天都没想到的情况下,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对海港酒店发起了闪电战。谢文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认为只有在此时此刻,南洪门对自己的防守最松懈,也是最薄弱的。
  他花了三天的时间组织门内精锐,好不容易才挑出二百多身上无伤的壮汉,将人手分成数队,悄悄潜入海港酒店周围。同时,他和博展辉也取得联系。老狐狸一听要攻打海港那间赌场,顿时来了精神,不用谢文东多说,主动要求自己会尽全力‘帮忙’。他这回真是说到做到了,举全帮之力,亲自出马,以低姿态出现,为谢文东马首是瞻,听他的安排。
  七月,初,上海的天气已然很热了,白天,大多人为了避开热毒的骄阳而躲进屋子里面吹冷风,或泡个澡。萧方也喜欢如此,可是他却不得不出门,去一趟海港酒店。因为今天又是银行来压钞的日子,而赌场金库的大门没有他,谁都打不开。银行每三天会派人来一次海港酒店,虽然搞不懂一间普普通通的酒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需押送,但也不敢多问,知道其后面的靠山是姓向的,谁愿意管那闲事。月底的南北大战萧方也参加了,而且也受了伤,不是很严重,只是胳膊被刺了一道深两寸,可及骨的口子。还好他年轻力壮,特别是认识谢文东以来他似乎也习惯受伤了,没两天,胳膊打着吊带就可出门闲逛了。今天,萧方的心情并不好,早上,刚刚去参加了一位兄弟的葬礼,此人在南北一战中挨了十六刀,送到医院缝了五十多针,输了一千五百的血,结果还是没救回来。萧方一身白衣,胸前憋着白花,坐在车内默默不语。
  到了海港酒店,今天的生意出奇的好,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三三两两,不时有人进出。萧方觉得反常,一问方知,原来是博展辉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上百号人,同样,也带来了数百万的资金,看样子,是准备豪赌一番。萧方听后,顷声而笑,嘲讽道:“农民就是农民,只是几百万,至于这么大的排场嘛!”他没觉得怎样,下面人却担忧道:“萧大哥,咱们刚刚和北洪门大火拼一次,人员伤亡不轻,人手短缺,博展辉这时候来海港,不是心怀不轨吧?!”
  萧方傲然一笑,轻蔑道:“就他?哼哼!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我们的地方撒野!”“可是,听说博展辉最近和北洪门走得很近啊!”“那又怎么样?只是圆滑而已!”萧方冷道:“我们和谢文东开战的时候,博展辉派人来支援他了吗?走得近,只是说明他两面都不想得罪,典型的两面派做法,无须顾虑。”他自信满满,进了赌场,推门一看,好嘛,密压压都是人,赌厅至少十台空调在同时运转,可热浪仍是迎面扑来。萧方微微一皱眉,问手下的小弟道:“博展辉在哪?”
第六卷 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四章 萧方微微一笑,道:“按理说是不行的,但博兄在上海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忠义帮的名头更算一号,我信得过,可以用!” “好好。”博展辉连连道好,提笔“喇喇喇”写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往桌子上一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五百万。” 看他的架势,终于有一家开始犹豫起来,过良久,摇摇头将牌一翻,不跟了。而另一家清点一下自己的筹码,划出五百万,向桌案中间一推,冷静道:“我跟。”博展辉双目溜圆,瞪着对方好半晌,手有些发抖,寥寥几笔,又写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拿起,在空中停顿了三秒钟,下定决心拍在桌子上,闷声道:“兄弟,咱们每人再拿出五百万,比一下怎么样?” 那人面无表情,只是冷漠的摇摇头,平静道:“要赌就赌,我不和你比。”博展辉一攥拳,喝道:“好小子你够狠,我就看看你手中的到底是什么牌。”他将支票往前一推,那人嘿嘿一笑,不再说话,开始收桌子上的筹码和支票。“你这什么意思?”博展辉怒声问道。“因为你输了。”那人动作不停,一只手拿起自己的牌往博展辉面前一扔。等博展辉看清楚之后,霎时间好象老了十岁,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桌面上,对方的三张牌正是三张A,唯一能大过他的牌。萧方同情的拍拍博展辉肩膀,安慰道:“博兄,胜败兵家常事,赌场风云变换更是如此,不用太在意!” 博展辉不听还好,听了萧方的话后眼眉都立了起来,一晃肩膀,甩开萧方的手掌,“啪”的震拍桌面,起身咆哮道:“不对!不对啊!其中一定有鬼!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三张K,他就偏偏三张A,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今天,谁都别想把我的钱带走!”说着,他疯了一般狂揽桌面上的筹码。萧方脸色一变,冷冷道:“博兄,认赌服输这句话你应该明白吧!” 博展辉气道:“若是真输,那我认了,可是,别人若想他妈的耍我,嘿嘿,我博展辉可也不是好欺负的!”话音未落,他伸手从后腰拔出一把明晃晃的片刀,往桌案上一插,脸色横肉直颤,道:“不把事情弄明白,这事没完!” 他的手下见老大动了刀,纷纷掏出家伙,大有一拥而上的意思。周围赌客见动了真家伙,具是大惊失色,不知是谁大叫道:“抢劫了,杀人了!”这一喊不要紧,上千赌客顿时失了秩序,有往外跑的,有抢筹码的,还有往桌子底下钻的,一时间赌场内乱成一团,人声鼎沸。萧方脸色异常难看,他大声喊道:“大家不要乱,不要乱,没有事!”可这时候谁听他的,混乱依旧。萧方一咬牙,转身面对博展辉,刀子般的不光扫在他脸上,阴森森道:“博展辉,你输不起就想动家伙,你还知不知道是在谁的地盘上?”博展辉似乎也失了神志,跳脚大叫道:“不管在谁的地盘,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谁想黑我,我就和谁拼命!”“嘿嘿!”萧方气笑了,狰狞道:“怎么?你还想和我动手吗?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总应该有个数吧。” “哈哈!”博展辉环视一周,渐渐恢复了平静,仰面大笑,笑声洪亮,在赌厅内盘旋,震得人耳孔嗡嗡做响。萧方微惊,暗道这人不是疯了吧?!他疑道:“博展辉,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博展辉停止狂笑,跟着目光冰冷下来,手中把玩着片刀,悠悠道:“南洪门在此地也算是发了横财,有钱本应该大家赚,为什么偏偏要你一家独享?所以,今天我想请萧大天王帮个忙。”“什么忙?”萧方终于察觉事情不简单,暗中提高戒备,边慢慢向后退却边冷冷问道。博展辉扭扭脖子,嗤牙笑道:“把海港酒店借兄弟玩几天,等我玩够了,再还给萧老弟,你意下如何?”“呵呵,哈哈!”萧方好象听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大笑不己,良久,才停下来,一字一顿道:“博展辉,看来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要以为现在我们对付不了你,杀你,易如反掌!”说完,他啪啪一拍手掌,从赌场外冲进了无数手持砍刀的大汉,清一色白衣白裤,身高体壮,横眉立目,好不成风。自己人大量涌入,萧方心中有了底气,昂首道:“博展辉,叫你的人把家伙扔掉,我或许会考虑不杀你。” “嘿嘿!”博展辉连连冷笑,道:“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说完,手中片刀一挥,喝道:“给我杀!”一声令下,忠义帮弟子蜂拥而上,劈头盖脸,和南洪门的人战在一处。双方人力相差不多,忠义帮亦是以骏勇好斗出名的,而且事前早有准备,和南洪门打在一处并不落下风。萧方为人谨慎,看出忠义帮有备而来,生怕有失,慢慢往中控室退,想借机给向问天打***通风。可他的动作没逃过博展辉的眼睛,后者哈哈一笑,挥刀拦住他的去路,冷道:“萧先生,你想去哪啊?” 萧方狠不得将其碎尸万断,故意装做惊慌失措的模样,颤声问道:“博展辉,你想怎样?” “怎样?哈哈……”博展辉大笑,扫一眼四周,双方难分高低,拼杀进入白热化,再看了看萧方,中等身材,比自己足足矮了半头,皮肤白净细腻,象是个手无伏鸡之力的书生。南洪门的萧方萧天王诡计多端是出名的,至于他的身手,博展辉曾问过谢文东,后者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一般!”此时博展辉更是起了轻视之意,只是他太不了解谢文东的为人,一个人能让他称为一般已然极不容易了。笑罢,博展辉狂言道:“我想留下你的命,也想留下你的人!” 萧方闻言,脸色一变,下意识退后一步,反手抽出刀来,状似装腔作势道:“你……你不怕我们南洪门的报复吗?” 博展辉自然怕,而且怕得要命。他紧跟不放,向前大跨一步,说道:“怕,所以,我才会和北洪门合作,希望能早日把你们南洪门打出上海。”萧方恍然道:“原来你己经投靠了谢文东?”“只是,你知道得太晚了。”说完,博展辉不再废话,抡圆了手中的片刀,劈头盖脸向萧方猛砍。在他想来,这一刀下去即使不要萧方的命,也能把他吓个半死,劈成重伤。 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萧方的身手不是他所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当他一刀挥出时,对方看似单薄的身躯顿时灵活得如同一只狸猫,曲身收腹,向外疾跳,速度飞快,博展辉只觉得眼前一花,萧方已斜身滑开,还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拔刀的,一道雪亮的光芒在他小腹上开了花。博展辉哎呀一声,蹬蹬蹬退出三米开外才站稳身子,低头一看,小腹的衣服开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大口子,萧方闪电般的一刀差点让他开膛。博展辉惊出一身冷汗,象是第一次见到萧方似的,上上下下重新打量,冷冷道:“阁下,好快的刀啊。”萧方脸上找不到半惊慌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满自信,他傲然一笑,道:“我的刀一向很快,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博展辉血往上涌,黑熊模样的身子向萧方猛压过去,喝道:“我倒看看你是如何快的。” 萧方一招之间差点重伤了博展辉,并非是二人之间实力得真实体现,主要由于后者过于轻敌,心存大意,萧方又是早有准备。而这回他暗中加了小心,两人争斗在一处,打得不可开交。萧方在快,博展辉在猛,刚开始,萧方还能够应付,没过多久,他渐渐顶不住对方一轮又一轮的狂轰乱炸,连连气喘,汗如雨下,对对方的重刀亦是左躲右闪,险象环生。而博展辉却越战越勇,浑身上下好象有使不完的劲,攻势如潮。萧方暗叹一声:“苦也!”无奈之下,只好用出绝招——跑!他虚晃一刀,猛刺博展辉双目,后者冷笑,随手用刀一划,把对方刺来的钢刀弹开,顺势向前一冲,连带着抬起一脚,正踢着萧方胸前。 萧方惊叫一声,飞出三米多远,落地后连滑带滚,又溜出四五米远。见他如此狼狈,博展辉刚想哈哈大笑,嘲讽几句,可转念一想,不对,自己刚才那一脚用了多大力量他清楚,不应该让对方退出如此之远,再看萧方,顺势一转辘,站起身,连头都没回,甩开双腿,向赌场外飞奔而去,其敏捷程度,哪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糟糕!博展辉急得一跺脚,暗呼上当!边追边大声喊道:“萧方要跑,快拦住他!”不用他喊,早有人上前了。至少有四条大汉横刀拦住他去路,一不停顿,二不答话,四把刀向扇面一样向萧方袭来。萧方确实身手不凡,前有狼后有虎,依然不慌不忙,慢悠悠横跨出一步,堪堪躲过四刀,然后突然加速,趁那四人回刀之时,身子己蹿到四人面前,肩膀一晃,甩出致命一刀。四条大汉,其中两人胸前开花,血光乍显,另外两人各闪一边,才侥幸幸免。空隙一现,萧方哪敢耽搁,侧身穿过,几步来到门前,冲了出去。一出来,他即大喊道:“来人!来……?”后面那个“人”字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原来大厅内正对赌场大门的沙发上坐有一年轻人,二十岁左右,单凤细目,和笑眯眯的抽着烟,起身后左右,站了无数名黑衣大汉,年轻人脚下还躺着一个人,正是海港酒店的青年经理,脖子上被利刃刺个窟窿,鲜血泪泪,眼看是出气多,入气少,活不成了。萧方一看清此人的面目,顿时泄气了,长长呼出一口气,双手捧刀,低头查看,苦笑道:“看来,今天我真是很难跑出去了。” 沙发所坐之人正是谢文东,他轻轻弹了弹烟灰,露出真诚灿烂的笑容,这张阳光灿烂的笑脸和他脚下那张垂死挣扎、静等死身降临的恐惧面容形成强烈的反差,让萧方不寒而栗,暗打冷战。谢文东柔声说道:“今天你似乎真的很难有逃出去的机会。”萧方笑了,说道:“在南京,我同样以为我逃不掉了,结果到现在我还活着,况且这里是上海,是我们的地盘!” 谢文东同清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败军之将!将失败的历史般出来讲有意思吗?若是我,我绝对不会。” 萧方只是给自己打气,若是自己落在谢文东手中后果会怎样,他不敢想象,但有一点他清楚,就是一定很惨。听了对方的话,萧方老脸一红,强颜道:“听了你这话,好象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有意在拖时间,希望海港受袭的情况能早点传出去,好让临近的兄弟前来解救。谢文东多狡猾,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淡然道: “萧兄,你不用指望有人会来救你。即使来人了,那也是白白送死,既然我现在能站在这里,说明我己经做好了应付一切可能发生事端的准备。”萧方一言未发,凝视谢文东良久,才说道:“谢文东,你不想杀我!”谢文东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萧方继续道:“以你的性格,若是想要我的命,恐怕现在我早己死了。”谢文东点头。萧方疑问道:“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谢文东直截了当道:“我确实不想杀你!我想用你的命来换向问天一个签名。”“签名?”萧方愕然,疑道:“签什么名?我不懂!”谢文东笑眯眯道:“在将海港酒店过户到北洪门旗下的合同上签个名。”“啊?”萧方眼睛瞪得溜圆,好一会仰面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喘息道:“谢文东,你太高估我的身份了,知道打造海港酒店我们花了多少钱吗?你知道海港酒店一天能给我们带来多少利润吗?告诉你,我萧某人一百颗脑袋也不值这个数的十分之一!”
第六卷 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谢文东淡然笑道:“你的脑袋自然不值这个数,可你别忘了,向问天的为人,重感情,又讲义气,他会将身外之物看得比兄弟的性命更重要吗?他会见死不救吗?他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杀吗?” 萧方无语。向问天是个什么人,没人能比他更了解。那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惊天泣鬼的汉子。向问天会来救他,哪怕谢文东开出再高的价钱。“呵呵!”萧方苦笑,眼中却己布了一层水雾,缓缓抬起头,轻声问道:“谢文东,你还是人吗?” 谢文东背手,转过身,他不愿看到萧方那包含太多感情的眼神,朗生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众人皆楞住,没人知道他这时候吟起“水调歌头”中的一段词是何用意,萧方也不懂,盯着他不说话。谢文东回身,笑眯眯道:“月有圆缺,人却无完人。我不是好人,向问天也同样不算是。争霸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游戏,既然加入了,那生死早应该置之度外。这是游戏的规则,你应该明白,向问天更应该明白。”萧方嗤笑,道:“可是你的手段却令人不耻。”“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的道理,”谢文东道:“如果我是笑到最后的人,那我的手段,会被万千人所推崇,反之,则一文不值。”萧方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向问天能有谢文东一半的作风和手段,南洪门哪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海港酒店的沦落,震惊了南洪门上上下下,而萧方的被擒,又有如当头一棒砸在向问天的脑袋上。谢文东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这位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兄弟,他不敢想象。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有领人杀到北洪门,将谢文东千刀万剐的冲动,可他还是忍了下来,他现在只想知道,萧方是否还活着。他将南洪门内所有还喘气能行动的人都派了出去,打探消息。可回报的结果却令他失望。萧方被抓的第三天,南洪门的一位及其重要人物回到上海,此人名叫陆寇,为八大天王之首。 一米八十挂零的身高,肩宽背厚,双臂长可临膝。一身白衣,白色的衬衫半敞衣襟,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肤,往脸上看,宽大的墨镜遮住双目,鼻管挺直,双唇薄如刀片,嘴角叼着一跟香烟,微微上翘,给人感觉似在笑,而事实上他确实也在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很少有不笑的时候。这就是陆寇,向问天看见他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从心里说,向问天并不是十分很喜欢他,因为他过于随便,常年地痞无赖的坯子模样,怎能让生性正直刚烈的向问天喜欢? “小寇,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即使再不喜欢,这时候能看见他,向问天心中总算是安稳了一些。有陆寇在,自己无疑增加一条膀臂。向问天话刚说完,陆寇己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嘴角快咧到耳朵下,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他哈哈笑道:“天哥,真是想死我了,这一趟出门,好象快两年喽!”向问天掐指一算,可不是嘛,陆寇走的时候,南北洪门还没开战,他强颜欢笑道:“一路上够累的吧,先去消息一下。”向问天拍拍他后背。陆寇笑道:“天哥,我累倒是不累,只是……听说小方让人给抓了?”向问天点头道:“他在谢文东的手里,现在生死未卜,真是让人担心啊!”“谢文东?”陆寇一听,笑呵呵道:“我在美国也听说过这个人,好象很厉害的。” 一旁的周挺接过话来,嘲讽道:“厉害谈不上,只是诡计多端,花样特别多而己。”“哦?”陆寇摘掉墨镜,一双炯炯有神,墨如黑洞的眼睛显露出来,嘴唇一弯,笑道:“真想会会他啊,不过,小方既然在他的手里,我还得忍一段时间。”顿了一下,他又问道:“谢文东抓小方干什么?”向问天摇头,表示不知。周挺道: “谢文东这家伙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陆寇听后倍感无聊,打个呵欠,道:“天哥,既然帮会无事,那我睡觉去了。”向问天还没说话,周挺先气囊囊道:“老陆,什么叫帮会没什么事,难道小方让谢文东抓走了还不算事吗?”陆寇耸耸肩,无奈道:“小方在人家手里,我们除了等,还能做什么吗?”“你……你,”周挺你了半天,你不出下文了。是啊,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等着看谢文东玩什么花样。陆寇眨眨眼睛,边往外走边挥手道:“现在还是多休息,养精蓄锐,赚足了精神再和谢文东周旋吧,随让他是聪明人呢?哎呀,真是伤脑筋啊”陆寇似自言自语的走出房间,周挺气得牙痒痒,对向问天道:“天哥。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 向问天苦笑,抬目凝神,问道:“你第一天认识小寇吗?!”周挺听后,哑口无言。 萧方没有死,而且活着好好的,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而陪他吃喝的人正是谢文东。烧刀子,酒如其名,下肚之后仿佛真有一把刀子在肠胃里划来划去,火辣辣的,平常人喝上一口恐怕就得皱眉咧嘴,萧方却一口喝掉一整杯。他用手抿抿嘴,长声叹道:“好酒!”谢文东忍不住笑了,道:“看你的样子,好象应该不是爱喝烈酒的人。”萧方道:“当一个人想喝醉的时候,只有烈酒最有效。”“哦?”谢文东问道:“为什么要喝醉?”萧方无奈道:“当你不得不面对一个你最讨厌的人,还不得不和他一起喝酒,这时,除了醉,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谢文东听后仰面大笑,他很佩服萧方的直率,更佩服他的勇气。 果然,一旁守侯的东心雷闻言后,双眉倒立,挥起老拳,对准萧方笑吟吟的面颊,恶狠狠砸了下去。“扑通l”萧方连人带椅子横着滑了出去,直到撞在墙壁才停下,他躺地伺搂着身躯,半天起不来,鲜血从紧闭的嘴角中渗出。东心雷这势大力沉的一记老拳至少打掉他三颗大槽牙,不过他硬是强咽进肚子里,颤巍巍站起身,笑道:“东老兄,你对待客人的热情方式还真特殊啊,不过,我接受了,也记得了。”“是吗?”东心雷豹子眼一瞪,大步上前,冷道:“那我就让你记清楚一点。” 谢文东耸耸肩膀,起身,说道:“老雷,对待客人不要太过分,客气一些。”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屋子外大厅内或坐或站,不下二三十号人,三眼披了一件黑西装,里面赤膊没穿衣服,小腹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绷带,上次鲜花酒店外的一战虽说负的伤不轻,可他年轻力壮,而且受伤早以成了家常便饭,只在医院住了三天就跑出来。难怪李爽总说他的生命力和嶂螂一样顽强。博展辉和他的一干心腹手下也在座,他在等谢文东下步计划,毕竟海港酒店己经拿下来,蛋糕究竟怎么分,自己能分少,是他最关心的。谢文东出来之后,缓缓将门关好,环视一周,微微笑道:“己经过去好几天了,南洪门有什么动静吗?” 刘波接道:“没有,一切都风平浪静。”谢文东笑道:“向问天到是沉得住气啊!”姜森道:“可能他也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毕竟萧方得人在我们手里。”谢文东悠悠道:“既然这样,那就给他打***吧,请他出来谈谈。”“现在?”“现在!”“好!”姜森答应一声,拿起手机走到大厅角落。三眼叼着烟,慢悠悠的拔出开山刀,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反复擦拭。 李爽笑没好笑,问道:“三眼哥,你这干啥啊?”“准备杀人!”三眼一张老脸阴沉着,面色比锅底还黑。“杀谁?”“萧方!”李爽道:“杀萧方?我们可是要用他和向问天交换的,你杀了他,我们用什么换海港酒店的地产?”“用他的尸体!”三眼冷道:“总之不能放虎归山。”李爽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谢文东道:“东哥,这妥吗?” 谢文东仰面望天,既没同意,也没反对,只是说道:“让向问天去博兄的地头上和我们交易。”他的话是说给在角落里打***的姜森听的。博展辉面色一变,干笑道:“谢先生,这样做好象不……不妥当吧!”只有傻子才会同意把战场拉到自己的家里。谢文东正色道:“如果让向问天来我的底盘交易,你认为他会同意吗?如果让我去南洪门的地盘交易,我也没那个胆量,只有选择在一处第三方的势力内,大家才都放心。”“可是……”博展辉犹豫道:“可是我和你联手打下海港酒店的时,向问天不会不知道吧?!”“他怎么会知道!”谢文东笑道:“那天,海港酒店被我们围成铁桶,上上下下没跑出一个人,消息不可能走漏出去,向问天是人又不是神,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哦……这个……”博展辉怎么想怎么觉得其中不对劲,可一时又难以反驳,犹犹豫豫,不敢轻易下决定。玄子丹在旁接道: “辉哥,就按谢先生的意思做吧,反正该动手也动手了,而且海港酒店不也是有咱们的一份嘛,南洪门早晚会知道。”说着,他伏在博展辉耳边,细声道:“不如卖给谢文东一个人情,而且我们出的力越大,得到的份额自然也越多。”博展辉双眉紧皱,仍是犹豫不决。 谢文东哈哈一笑,道:“既然博兄有为难之处,我也不好勉强,只有另找他人了,不过,多找一个人,就等于多一个人来分享,是两人分好还是三人分好,博兄你自己做决定吧。还是那句老话,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随便你去拿,但得付出相当的代价。既然你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得先付出一些,包括风险!”博展辉吸气,转头看向智囊玄子丹,后者正一个劲的向他点头,一狠心,二咬牙,三跺脚,终于说道:“好吧,谢先生智谋过人,而且又讲义气,自然不会害我,就按你的意思做吧!” 博展辉想用黑道中人最注重的,义气,二字先套住谢文东,后者暗中冷笑,义气对于他来说直接是天方夜谈。 既然定下在自己的地盘内招待向问天,博展辉早早的起身告辞,回家准备去了。谢文东的为人他接触不是很多,但亦知道此人心计阴沉,而且做事诡异毒辣,说不定反咬自己一口也未尝说啊。博展辉心里打鼓,回到忠义帮本部,召集人手,在海港酒店里的一战让他损失数十帮内好手精英,心痛不己,现在虽说还有二百多青年壮汉听他指挥,心仍放不下来。回到自己房间,特意找来玄子丹,问道:“子丹,谢文东究竟打得什么注意?你说他这回不是想害咱们吧?!” 玄子丹在屋内徘徊,半晌,道:“如果他想害咱们,那他早就动手了,何必费尽心思,跑到咱们的地盘来?我看,不象。” “恩。”博展辉长长出了口气,玄子丹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他沉下气来,感叹道:“或许真是我太多心了……” “其实……”玄子丹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伏在博展辉耳边低声细语道:“辉哥,这对于我们来说或许还是大好机会” 向问天终于等到北洪门的***。“萧方在我们的手里,很幸运,他还活着,不过活着的时间长短是由你来决定,想救他,我们就谈比***,两天后,下午十四点忠义帮总部见”姜森一口气说完,没给向问天一句插话的机会,挂断***。 向问天拿着***先是一楞,后是一喜,知道萧方还活着,这可能是几天来唯一能令他兴奋的消息。召集南洪门上下所有主干,开了一次会议。会议上,众人唇***舌战,争论不休,争议的焦点就是向问天应不应该去。就在这时,有人发出一声嗤笑,让众人的声音为之一顿,纷纷转头看向笑声的来源。陆寇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来回摇荡,嘴角挂着残笑。 周挺一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就差点没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老陆,你什么意思?在笑我们吗?”
第六卷 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六章 陆寇脑袋连点笑呵呵道:“没错,我正是在笑你们,奇怪,不知道你们在争论什么,天哥心里己经做决定,即使你们争个天塌地陷也改变不了,那还争个什么劲,不如好好歇歇,留些体力用在两天之后吧”说完,他起身向向问天打声招呼,走了。周挺鼻子直哼哼,等陆寇走出房间内,气道:“天哥,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嘛?!”向问天扶腮而笑,道:“小寇说得不是没道理。我决定要去,大家回去做好准备吧,说不一定又是一场恶战。”“难道……”周挺疑问道:“难道博展辉投靠谢文东了?”向问天揉揉额头,叹道:“根据我们的情报,他和谢文东现在走得很近,即使没有投靠,恐怕也差不多了。博展辉是个心计很重的人,也是很有野心的人,他不会屈居人下的,谢文东的出现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机会。” 向问天在上海的情报网络相当庞大,大事小情很少有逃过他们的耳朵,谢文东和博展辉之间一直是暗中联系,而且做得及其隐蔽,可这仍然难以瞒过向问天的耳目。两天后,谢文东刚从鲜花酒店出发不久,消息己传进了南洪门。线报称谢文东只带来十几人,一共四辆轿车,向问天听后微微一楞,本来他以为谢文东就算不带着大队人马去,其人数至少也在五十开外,心中疑惑,自语道:“难道他真的想和我做交易?”周挺一甩头,道:“天哥,不管他打什么注意,我们不能没有准备,门下的兄弟我都安排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向问天沉思片刻,摇头道:“此次我只为小方的性命,而并非想和他拼命。” “可是,”周挺急道:“我们也得防他万一有诈啊!”“恩!”向问天点点头,道:“到时把人手停在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即可。” 这一次,周挺还真误会谢文东了,他没玩诡计,确确实实想用萧方从南洪门那里换些实际利益回来,要说里面有花样,那也是针对博展辉。南洪门心中打鼓,怀疑里面有鬼,谢文东的一干手下也同是如此。别看只带了十几人,其中却无一庸手,文东会内除受伤的三眼外,精英顿出,北洪门内亦有任长风压阵,加上数名暗组中的顶尖好手,即使一支全副武装的小规模部队遇上他们都未必能对付得了。车内,心细的姜森还是有些担忧道:“东哥,我们只有这十几个人,是不是有些危险?” “危险当然是有的。”谢文东用一把精致的小刀磨着指甲,淡然道:“不过富贵险中求,不露出点大家风范出来,黑道的人哪会服我们。而且人带多了也没用,这一阵南洪门把咱们盯的那么紧,大批人手异动,你以为他会不知道吗?我带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比他的人多,还不如卖个乖,光明磊落一次,想必以向问天的为人,带的人手也不会很多。” 姜森道:“向问天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忧的恰恰是我们的朋友——博展辉。”“哦?”谢文东扬眉一笑,问道:“怎么说?”姜森小心翼翼道:“博展辉不是简单人,野心极大,他之所以和我们合作,是想推翻一直压在他头上的南洪门这座大山,而他又不会不明白,既然推掉了南洪门,现在还照样有我们压着他。”顿了一下,姜森细声道:“如果有同时可以让两座大山一起消失的机会,东哥,你说他会放过吗?”谢文东狭长的双目微微一眯,笑道:“你认为他会对我和向问天不利。” “若是两方带得人都不多,确实算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于博展辉来说。”姜森一字一顿,加重语气说道。 任长风及开车的高强听后都为之一震,姜森说得不是没道理啊!高强动容道:“东哥,老森说得没错啊,我们是不是回去再多带一些人手……”谢文东摆摆手,坚定道:“他不会”“东哥怎么知道?”车内三人异口同声道。谢文东仰面大笑,道:“我就是知道他不会,而且即使会,那也是闲他的命活得时间太长了。” 谢文东如此肯定,三人都闭上了嘴巴,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又再打什么注意,至少东哥有信心,那事情一定不会太坏。 一路上无话,四辆清一色的黑漆轿车在忠义帮总部门前缓缓停下。阔气的厂房依旧,只是人气比上次谢文东来的时候增加了不少,院内院外,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汉子聚集一处,玄子丹双手插着兜,在大门前来回走动,徘徊。听见汽车轰鸣,抬头一看,见谢文东的车队到了,他展颜一笑,迎上前去,等谢文东从车内出来,他躬身失礼道:“谢先生大架光临,有失远迎。”谢文东环视一周,问道:“博兄呢?”玄子丹顿了一下,说道:“辉哥正是里面准备酒席,要好好的招待一番两位贵宾。” “哦!哈哈!”谢文东先是一楞,接着大笑道:“博兄真是太客气了,我算是什么贵宾嘛?”“哎,”玄子丹摇头道:“在辉哥眼中,谢先生可是和向问天一样的重要的,甚至有过之。”谢文东拍拍脑门,无奈苦笑道:“博兄真是太抬举我了。”李爽从中间一辆轿车走出,手里还拎着一位,别看他身材不高,浑身肥肉,活生生的皮球成精的模样,力量可不小,一百四五十斤的大活人在他手中轻如无物。这人一身白衣,血迹斑斑,脑袋上蒙着黑色面罩,双手捆绑于背后,即使如此,玄子丹还是一眼分辨出,此人正是南洪门内呼风唤雨的八大天王萧方。一想这位平时高高在上的萧老兄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他自己也憋不住笑了,伸手一指问道:“谢先生,他是萧方吧。”“恩。”谢文东点点头,答应一声。 姜森默不作声走到谢文东身后,轻声细语道:“东哥,你注意到没有,忠义帮的人可不少啊”“没事,我心里有数。”谢文东暗中摆摆手,制止姜森继续发话。玄子丹见状看了看二人,问道:“谢先生有事吗?”“没有。”谢文东接口笑道。 “唉!”姜森无奈的叹口气,对身旁的任长风和高强道:“两位,我总是感觉事情不大对劲,一会多留心啊!” “恩!”高强颔首未语,任长风说道:“我也发现了,忠义帮的人上上下下虽说都很客气,但又好象暗藏杀机,不知道东哥怎么想的,凭他的头脑,不会看不出来啊?”姜森感叹道:“东哥看出来才怪呢,只是他是怎么想的,那只有天知道。” 玄子丹在前引路,将谢文东一行人等领进楼内一间硕大的会议室里。房间正中的会议桌不知道被扔到何处,取而带之的是一张六尺见长的八仙桌,桌上五颜六色,百味具全,天上飞的,地下跑的,不管是珍惜的还是国家保护的,只要是美味,应有尽有。博展辉站在桌前,见了谢文东进屋,急跨几步迎上前去,满脸歉笑道:“谢先生,快,里面请!” 谢文东环视一周,暗暗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哈哈笑道:“大家自己人,哪来得那么多客套。向问天还没到吗?” “快了!”博展辉看了看表,道:“刚才路上兄弟回传向问天已接近南路,时间也差不多了。”谢文东随口问道:“他带了多少人?”博展辉道:“人有多少不清楚,只是一共才两辆轿车加上一辆面包车,就算坐满人,也不会超过二十号。” “恩,果然!”谢文东笑呵呵得坐下,似问非问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有不少你的弟兄嘛!” “哦?哦!呵呵!”博展辉没笑挤笑道:“向问天不是平常人,若非事前多做准备,万一他引大队人马来攻,我们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啊!”谢文东一想也对,点头赞同道:“没错,万事小心,多做防备总是有好处的。”“是啊,是啊!我正是这个意思。”博展辉顺水推舟,连连应道。任长风为人狂傲直爽,心里藏不住事,见东哥竟然看不出来博展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思,心中焦虑,怒声道:“恐怕有人心怀叵测吧!”博展辉一听,暗中打个激灵,故做不懂,疑声问道:“心怀叵测?谁敢在我的地头上心怀叵测,我定饶不了他!”见他说得义愤填膺,任长风哼了一声,正要说话,谢文东伸手一拦,道:“长风,不要胡说!” “我……”任长风嘎巴几下嘴,在姜森的反复示意下,狠狠跺了一下脚,闷声不响,气呼呼退到一旁。 “下面小兄弟不会说话,博兄不要见笑才是。”谢文东柔声说道。他的话象是在道歉,而语气却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博展辉也不介意,摆手笑道:“谢先生太客气了,刚才你不是说了嘛,大家自己人,没关系的!” 二人正说着话,一名忠义帮小弟飞跑进来,满头是汗,声音急迫道:“博大哥, 向……向问天到了。” “哦?”博展辉挺身而起,笑道:“终于来了,有请!”向问天和谢文东差不多,带了不到二十号门内精英,陆寇和周挺都在其中,而田方常则统领大队人马在距离此处一里多远的公路两旁暗中停留,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会立刻领人来攻。 到了敌方的阵营,在向问天脸上找不到一丝怯意,大大方方,四平八稳的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环看左右,最后目光落在谢文东和博展辉身上,哈哈一笑,向问天上前问道:“谢兄弟近来可好。”谢文东笑眯眯道:“托向兄的福,兄弟吃得饱,睡得好,上海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呆时间长了,真是舍不得走啊!”“呵呵!”向问天笑道:“那就,永远的住下来吧!”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话里均有话。陆寇是第一次看见谢文东本人,上下打量,暗暗惊讶,谢文东的资料他已翻看过无数遍,可见了真人仍然有一种震惊感。他很年轻,但举手投足间却自然而然流露出和他实际年龄不相符的老练,他很平凡,但一双狭长而如刀子般锐利的丹凤眼却光芒四射让人不敢正视。原来这就是谢文东。陆寇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笑脸,面容渐渐凝沉,下意识的回手摸向后腰。谢文东,北洪门的核心人物,杀掉他,也就意味着北洪门的土崩瓦解,那时离南洪门一统天下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他和谢文东之间有五步的距离,这样近的情况下,他有一击必杀的信心,他在考虑,该不该趁对方和天哥说话的时机出手。谢文东神经异常灵敏,似乎感觉到周围超乎寻常的杀气存在,目光从向问天的脸上挪开,向他身后扫去,当他对上陆寇那散发着阴沉杀机的眼神时,他笑了,轻轻点点头,又微微摇了摇头。点头是打招呼,摇头是说:你杀不了我。其实不光是谢文东,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那股强大而阴沉的杀气,源头来自一张陌生又阴森的面孔。
第六卷 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向问天摇头,现在他对谢文东的笑里藏刀太解了,别看表面他兴高采烈,和蔼异常,实际一肚子坏水。他接道:“既然如此说,那谢兄弟为何不将我的兄弟请出来呢?”谢文东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你看我这记性,真是”自责的摇了摇头,抬手打个指响,说道:“把萧兄请出来吧。”说是请,实则是抬出来的,东心雷的一顿拳头可不是那么好挨的。 萧方浑身上下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身体虚弱,双腿发软,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被李爽和两名暗组成员连扶带抬算是勉强出来,头罩早被拿下,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孔。向问天看清之后,心中一痛,刚想上前,李爽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暗中慢慢抵在萧方的软肋,角度正好能被向问天看见,后者一惊,稳住心潮,状似随意的问道:“小方,没事吧。” 千言万语都化在这一句话里。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萧方混乱的神志变得清晰起来,抬头,一眼正看见向问天,心底一颤,暗叫糟糕,天哥一定是被谢文东逼来的,那可就危险了。正着急,目中余光瞥到一人,面带墨镜,斜叼香烟,嬉皮笑脸小混混模样的青年,看到这人,萧方高悬的心顿时慢悠悠放了下来,暗道奇怪,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不过,有这家伙在,一切无忧了。挤出一丝笑容,道:“天哥放心,离死远着呢!”谢文东听后合掌哈哈一笑,插话道:“什么死不死的,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萧兄为人和气又讲义气,我保证他能长命百岁。”言罢,微微一顿,又道:“当然,朋友归朋友,欠人家的东西还是要还的。”萧方闷哼,咬牙切齿刚要说话,被向问天摆手拦阻,笑道:“我不懂谢兄弟说的欠人家东西是什么?” 谢文东斯条慢理道:“一家酒店,海港酒店。”此言一出,周挺第一个受不了,他相貌英俊,但脾气却火暴得很,粘火就着,“啪”的一拍桌面,大喝道:“谢文东,你好大胃口,竟然想吞掉海港酒店!”谢文东耸耸肩,连余光都没抛给周挺一眼,对上向问天,说道:“向兄,你认为如何呢?”向问天呵呵而笑,既没答应,也未反对,只是道:“海港的资产过亿元,而它所带来的回报也远远不只这个数。”“我了解。”谢文东点头道:“当然,若是两个人分,感觉上就不显得有那么多了,是吧,博兄?”博展辉老脸一涨,心也跟着翻了个,尴尬的笑了两声,说不出话来。果然,向问天尖锐的目光如同一把尖刀刺在博展辉的身上,语气异常柔和,淡淡道:“原来,博兄也插了一脚,难怪呢。看来,我平时对博兄的好处你一点都没忘记,真是懂得,投之以桃,抱之以李,的做人道理啊!”其实向问天早己猜测到这个结果,只是现在更加肯定了。 博展辉苦笑的默默摇头,现在再掩饰只能越发显示自己胆小怕事,干脆豁出去,反正事情做了也不在乎那么多,振声道:“向老大,没错,确实有我的一份,但熟话说得好,人往高出走,水往低处流,希望向老大能够理解才是。” “理解你妈个蛋!”若不是有陆寇在后面抓住周挺的后衣摆,他恐怕早冲上去狠狠咬博展辉两口,气喘如牛,好一会才恢复平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博展辉,你是好样的,你给我们南洪门的恩惠我们记下了,早晚有一天自会加倍奉还。” 已然闹翻了,就不能在别人面前低头。博展辉将胸脯一挺,哈哈一笑,道:“礼尚往来,我静候回音!” 向问天的目光终于从博展辉身上移开,落回在谢文东面颊上,说道:“若刚才谢兄弟的要求我难以答应呢?” 谢文东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惋惜道:“若是让萧兄大好的年龄英年早逝!那真是一件令人无限惋惜的事,我想向兄应该也不想看到吧。”他话音刚落,李爽眼睛一瞪,手中加力。他对南洪门没有好印象,对萧方更是如此,特别是三眼挨得那刀让他牢记在心,现在有了报复的机会哪能放过。锋利的匕首刺穿萧方的衣服,没肉足有两分,李爽暗中使坏,还特意将刀身拧了两圈,鲜血顺着刀身汩汩流出,滴落地面,萧方亦是疼痛难当,将牙齿咬得嘎嘎做响,硬是一声未吭。向问天看在眼里,痛在心间,他和萧方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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