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敢达为什么卡只有我在孤单的敢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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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utiful Alone(美丽着孤独)——LOOK11期石田彰特辑全文收录
(2006-08-02 17:47:05)
Beautiful
Alone(美丽着孤独)——LOOK11期石田彰特辑全文收录
作者:麦迟迟
[转自永生永石]
原文链接
他是日本顶级的声优,在中日两国都有众多的拥趸。
他是典型的天蝎座男子,深沉而未知。
知道的人都觉得他是只可爱的小白兔,脸上浮现的都是笑容;
了解的人却说他是只狡猾的小狐狸,眼中溢满的净是狡黠。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总能牵动万千人的心。
他是石田彰,
一个美丽而孤独的男子。
Beautiful Alone(美丽着孤独)
石田彰,一个男子。
他是个奇迹,他也是个谜。
没人说得清他究竟是什么?天使?恶魔?白兔?狐狸?抑或是妖精?
他的人气无人能及,他的FANS人数众多。可是,任众人为他哭为他笑,他还是他,不变的浅浅微笑和凌厉眼神。
所有人都看得见他的美丽,只有一些人知道他的孤独。
他是如此矛盾,却又无比真实。
对此,我们说他Beautiful Alone。
“Pierro25周年纪念活动”(片断)
BY Liko
我才站到了石田大人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一看到石田大人的脸就想笑。我主动伸出右手,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中国来的留学生^^。”
石田大人马上也伸出手轻轻地跟我握了一下,然后很正经地看我,被他那么一看我扑嗤就笑出来了,石田大人反倒被我笑得很不好意思。
我接着说:“上次五番街的见面会我们见过,你记得我吗??”
石田大人马上恍然大悟:“啊~是你啊!!上次和你一起来的还有2个留学生对吧??!!”
我笑:“对啊,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但是——石田大人的FANS只有我一个人!!!!”(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我承认,当时我是故意说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印象深刻^^b)
石田大人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马上退后三步,一副遭受打击的样子~~那个表情,好好笑!!!
我开玩笑似的跟他道歉:“真是对不起了!!!”
石田大人一下子笑了,然后回到我面前。我看他站定了才说:“我在中国的时候就是石田大人的FANS,为了见你才来日本留学的!!!!”石田大人的表情——很严肃很吃惊,马上跟我鞠躬:“实在是对不起啊,真是不好意思!!!那么远的地方!!!!”
看他惊成那个样子我也不好意思,马上跟他摆摆手:“石田大人不用介意的啊,我家里面的人都知道,他们都理解我的!!!”
这下子,石田大人的表情更呆,不停地跟我说谢谢!!汗汗,受宠若惊啊!!!!!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说:“我很喜欢日本,在日本留学也过得很开心,今后也会继续努力的!!!”
石田大人很诚恳地说:“你要好好加油啊!!!”我举起右手很可爱地跟他敬了个礼:“は~い!!頑張りま~す!!!(是!会努~力的!)”
石田大人很开心地笑了,很灿烂的笑颜啊,可爱的家伙!!!我又伸出手,石田大人马上也伸出手结结实实地又握了我一次。也许是当天很冷的关系,我和他的手温度相当,几乎没有什么温暖的感觉,不过石田大人的手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很厚实的男性的手。呵呵,握了2次,我果然还是脸皮厚啊!!!
(石田的FANS中,Liko应该算是最有名的一个。为了见到这个人,她四年前毅然放弃刚刚考上的大学赴日留学。几年下来,参加了数十场石田的各类见面会握手会。对于石田,比起国内的FANS,她的印象显然来得更为直观。这篇文摘自她两年前参加“Pierro25周年活动”的纪录,她与石田的对话,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很意外的石田彰。在这里也感谢Liko友情提供文字登载权^^)
世界上我最喜欢的那个人
BY麦迟迟
1967年生的天蝎座,O型血,身高163公分。爱知县日进市人。
生日是11月2日,生日花是冬樱,花语是可爱。
毕业于日本大学艺术学部演剧学科,所属公司是MAUSU PROMOTION。
从初中开始社团活动一直限定于美术部,有深厚的美术功底。
喜欢机车,因为出过事故而被公司禁止,但一直不改初衷。
其他爱好还有绘画、钓鱼、收集人形、演剧欣赏,多多少少有点不合时宜。
喜欢浅色系,喜欢红茶,曾经喜欢的食物是肉、咖喱饭、桃子、甜食,但最新的手写资料上赫然变成了“没什么特别的”。
讨厌菌类、蔬菜(尤其是西红柿)、生食。挑食得厉害。
不吸烟,不喝酒,几乎不参加同事聚会。这一切让他看来实在不似日本男人,然而他却又是那么彻底的日本男人。
与很多人相比,他的入行经历很是平常。升学考试失利后阴差阳错入了日本大学,偶然看到有声优学校的宣传单,一时兴起就报了名,接受了正规的专业训练,后来被经纪公司发掘,不多久开始接到第一个演出角色,开始正式的声优生涯。而后吃了一些苦,熬了许多年,最终牢牢坐稳一线的位置。简简单单,顺其自然,很像他会做的事。
传说他用资生堂的洗发水,CD的保养品,从前是坚定的耐克鞋死忠,最近却开始穿起了NEW
BALANCE。
他有一把惹人生羡的黑亮头发。从前留得很长很长,理由仅仅是因为懒,后来剪掉了,没有特别的理由。
他永远穿最平常的衣服,衬衫、T恤、休闲裤、运动鞋,有极少数的时候,他也会穿上西装,可那手足无措的样子仿佛在不断昭示他有多么的不习惯。
他有一张充满欺骗性的脸,不见得是人人都点头称是的英俊,但细致的五官组合到一块的确很好看,也很耐看。尽管他的年龄从来不是秘密,但他的年龄决不会写在他的脸上。虽然他常常笑称自己老,然而无论什么时候看见他,都是那般年轻清爽的样子。
他是石田彰。
被很多人视为是最特别的存在。
天蝎座
他是最最彻底的天蝎座。
他行事低调。许多的传闻甚嚣尘上,但多半都只是旁人的捕风捉影。真实的他游离众人的视线之外,只存在于自己的世界之中,所以谁也不能断言自己真的了解他。所谓的“神秘感”,莫过如是。
他却又任性到了可以称作单纯的地步。清澈的眼神藏不住喜怒,坦率的态度一览无余。喜欢对方态度就会很好,不喜欢的话也不会有过多的掩饰。开心的时候笑,不开心脸色一定很难看,说话很直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情绪高起来什么话都敢讲,一旦真的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又很容易陷入自我厌恶状态,很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被影响到,可是有时候又意外的大条,引得身边的人战战兢兢。
他很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又努力表现的满不在乎。自BL界激流引退,坚决不再唱歌,甚至甚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他做这些决定的原因有很多,但别人的眼光肯定是重要的因素。
他有时候会显得有些坏心眼。他偶尔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玩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花招,眼睛一转,一抹浅笑,就把旁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眼神狡诘却又那么无辜,像只小狐狸。
他又是善良而真诚的,虽然他的真诚有时候看起来直接的近乎残酷。他总是对Fa 很冷淡,很少在Fa 面前说感性的话,更不会对Fa 有所回应。这样的他,在见到为了自己而千里迢迢远赴日本的中国女孩的时候,不说谢谢,却说“对不起”。
这让他看起来充满了矛盾,却又奇异的协调。
在他身上有许多不能用常理推断的部分,我通通归结为——天蝎座。
他曾说,当声优的契机是因为某天摔倒的时候听见了上帝的声音。
固然是戏言,然而上帝确然是偏爱他的,否则,怎会有那么多人仅仅因为声音就为他沦陷沉迷。
这个声音即使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也定然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之一。
这个声音,干净、漂亮,清丽、纤细,柔和、飘渺,矜贵、冷冽,甘美、神秘。
这个声音,可以温柔,可以冷酷,可以甜腻,可以清爽,可以婉转,可以低回,可以清浅,可以厚重。
都说他的少年音最出色,因他最声名远扬角色泰半都是最青春正年少的男生。然而他又怎会受囿于此,仅仅一个八戒,便足以让我们充分见识到他的成熟与深厚。何况他一直在不断变换着角色反复向我们证明他到底还有多少可能。
Drama也好,动画也好,游戏也罢,各种各样需要声音的场合,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出口,用以展现他深不可测的实力,释放他独一无二的风情。
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说的话:他的声音是一把奇妙的钥匙,为我开启了一扇尘封的门,引领我通向一个未知的广阔的瑰丽的世界。于是我的耳朵就此有了生命。
这是我为这个声音说过的最有意义的话。
CHARACTER
申公豹、杰洛士、渚熏、八戒、艾斯、日渡怜、阿斯兰、泰明、直司、我爱罗、克罗洛、七海、鸣海、库……像这样的名字,轻轻巧巧的念下来,就是很长很长的一串。
他的角色总是很容易沾染上他的气质。那些影像里融进了他的骨血,一个微笑一个蹙眉都深深烙上他的印迹,一个转身一场相遇都是他赋予的生命力。
还有另外一些名字,奇拉、千堂赖人、东堂贵臣、绫濑雪弥……或者根本不需要记住名字,对任何一个以声音为工作的人来说,Drama绝对能挖掘出动画所不能挖掘出的潜力。他仅仅用声音便使得那些模糊的角色成为具象的存在。
他似手握魔术棒的魔法师,用他充满魔力的声音不断创造着惊喜。
而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平心静气的用心聆听这个声音所带来的一切美好与深刻。
这便是石田彰,世界上我最喜欢的那个人。
这个让我痛不欲生的男子
BY SASHAMU
呐,你们知道么,写这个人多么让我头疼让我痛不欲生。
从以前就是这样,即使是最爱他的时候。我说我对于最喜欢的人和事都下不了笔去写,也许是太喜欢了所以没得形容。那些思念那些情感都沉淀到了身体最深处,关于他的一切一切都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既然是理所当然,就没有刻意写出的必要。
而如今,我已经昭告天下般的放弃了这个人,以为可以释然。然而放弃了,留存在身体里的还是记忆,有关他的,一点一滴,巨细无遗。
最初的时候,喜欢的应该不是他,是八戒。
我说因为八戒而对他上心的何其多。温柔的、细腻的、彬彬有礼的,却又静静的隐藏着某种危险的男人。他的笑可以融化万物,却又有无法忽略的表里不一。他是迷人的,却也是危险的,可以远观、但最好不要靠近。这样的道理,这样的八戒,我却在如今才明了。
然后我以为他就是八戒。他总是在不太起眼的地方静静的微笑,而看着他的笑,便让人如沐春风。他的声音有着令人心醉的温柔,他的眼神里有着让人心安的平静,他和八戒就在我的视线中交融,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喜欢,果然是一种盲目。
然后,我在阿斯兰的身上看到了他。
天蝎座的阿斯兰、天蝎座的他,对于笃信星座的我来说,二人本身就有绝对奇妙的共性。
隐忍的阿斯兰、什么都想自己扛,把自己封闭在个人的世界里,任凭心中苦处良多,却不肯对身边的人吐露半句。这样的孩子本来就招人疼,更何况还是翩翩贵公子。而他的声音自兰兰口中出来,声线依旧少年,却又赋予他比之同龄人更多的成熟。兰兰的辛苦兰兰的无奈兰兰的痛不欲生,呼吸之间的气息,都被他拿捏到最恰当,让听到的人都为了这孩子心酸心痛。
兰兰的背后,活生生站着的是他。
那时我看到了他的辛苦。看到他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空间,觉得他的心很重很重很沉很沉,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却不肯向人求助。我固执的相信他因为害怕受伤所以不愿付出,用自己的谦逊微笑彬彬有礼把整个世界挡在身后。
想到这个的时候,就会痛,为兰兰,更为他。
后来看了些视频,最游的见面会、安遥的见面会、等等等等。
他是明显不适应人多的场合的。人多了,他的表情会奇怪,笑容会僵硬,对此,我当时的解释是他在害羞,可是后来看来,更像是属于天蝎座的他天生的神秘与矛盾。每一次,他都是努力在笑着的,可是我总会觉得那笑容里有更多勉强的成分。客观的说,他是在努力笑给大家看,与其说是有参与进去的快乐,更像是为了工作而尽的职责。一旦镜头转过,再在不经意时扫到他,他就已换作了一副冷冷的面容,小心地,戒备地将世界阻挡在外。灯光下他的影子总是清冷长长,生出无言的落寂。
那时我写信,每个月的写,最重要的一句话是:“希望能够看到石田桑从心底而生的微笑”。
喜欢人的愿望大体如此,最想见的,莫过于他因为快乐而快乐的笑。
再后来,从万人膜拜的《银镇》开始,突然闯进了另一个世界去看他。
可是,我是不喜欢奇拉的。我不要听到他苦上加苦,我不要听他的声音里满是伤痕凄楚,不要最后的悲伤结局。甚至我会觉得那声音里的颤抖与缥缈已经全然不是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说起来,起初喜欢的应该是东堂贵臣。虽然也很苦,但是是有性格的美人,而且随着剧情的发展,变得越发的强势。东堂深不可测的背景、骨子里的狠劲,吐出来都是他的声音——也许是奇怪的形容,只是我一直觉得耽美作品中他的声音更接近真实,反倒是全年龄中修饰过多,令人迷惑。
我要看到听到他真正的声音。
年底的时候迷上了《Double
Call》,一个月的时间翻来覆去的听,我知道我中毒了,中了他的那个名唤千堂赖人的毒,被偶尔会显得妖娆的九重葛重重包围,无力挣脱。
为什么要挣脱呢?千堂的清冷、千堂的顽皮、千堂的狡猾、千堂的强势、千堂的软弱、千堂的任性……一切一切都是千堂,他的存在让一切都黯然失色,更让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我看到他既坚强又脆弱,既任性又可爱。他骄傲而独立,背后却有着外人无法触及的寂寞与伤感。所以如此在意千堂的一切,看到千堂的幸福,就会希望他也能同样幸福。
当时我说,我只是想从众多清晰的身影中去捕捉那个模糊的影子,我做到了,却也失败了。
这个人,哪是那么轻易就能看透。
然后我看到他依然浅浅的笑,貌似害羞的低下他的头,任满头的黑发灼伤着FANS的眼睛;他眨眨眼睛,突然开始坏心眼的捉弄起身边的保,把那孩子赶进套里,自己开始忍不住狂笑;他还是彬彬有礼,哪怕就在眼前,抬头眼神中的冷冽凌厉却让人生生觉得隔着遥远的距离……
他是石田彰,我最爱的男子,即使放弃。
某沙:
我是爱你的啊,永远隔着一个小时的时差。
最初是夕阳下轻轻哼着的“欢乐颂”,那件白衬衫永远留在眼底。然后是那声在喉间几回吞吐一升三降的“三藏”。我在你后面远远的叫“克鲁诺克鲁诺”,追到转角有个骑着大花猫的小丑阴阴地笑着说前面有巨型机器人打架,最近改了名字叫“敢达”=
你这万年无敌配角王,只是忽然露个脸就飞快地跑开,像个专门诱惑人的小妖精,寻觅了这么久也永远只能看见白衬衫隐隐的一角。
要抓住你,一头扎进更加危险的深海,流走的是大把的银子。九重葛的花香出乎意料的糜烂,你的声音沉沉浮浮。开出的明明是欲望的花,我却愈发膜拜你低头微笑的相片,我说“这个男人,干净得让人想流泪。”
你不是天使,那种脆弱的东西不适合你。虽然你一声“狩纳さん”让我恨不能揉碎了你那貌似无辜的小脸蛋。
你是个妖精。怎么也不让人看清楚的小妖精。你对着镜头微笑,温柔沉稳;转眼你又随心所欲的乱写乱画,信口胡说,狡猾又得意。你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停下来,冷冷的说“不”。于是身后那一群追随的人开始惴惴不安揣测你微笑的面孔下隐藏的东西。然后你又笑,声音一扬起来又让人忘了追问。
你是个小妖精。
我说。38了,别再这么坏心眼了。等到你老到不能再跑不能再戏弄别人,我一定会抓住你,压倒,而后告白。到那个时候,我的银子我的人品我的眼泪我无端生气长出的小痘痘……统统还来!!
就算这样,你还会是右手抱着左臂笑着说“很困扰啊”吧…
你是我的心头的芒针指尖的鲜血膝盖上的旧伤,是我面目模糊的初恋情人遥远陈旧的少年之梦老家庭院里一树奢靡的栀子花,忙碌纷纭中稍一顿神,就开始隐隐的痛淡淡的甜。
你是我冬日里悬在红丝绳上的一块温凉的羊脂玉,必须紧紧紧紧的捂在胸口,贴着皮肤,一重一重藏着,只怕一不小心就凉了自己的心。
你是我永远身怀敬畏的,永远的情人。
水笙:
最初吸引我的是那把声线,然后进而扩大为整个人。喜欢一个相隔万里、陌不相识的人多少看来总是有些奇怪的。只是怎么也抵抗不了那声音里饱含的温柔、寂寞、可爱、腹黑,也抗拒不了现实中零零总总各样的他,不管是被印上纸页的,又或是视频中活生生、几可触摸的。沉静或活泼,墨黑的发与眼,极灿烂可爱的笑容。明明是比自己大了一轮,却总是想把他当成孩子呵护倍至。思前想后N次,在得不到确定***之后,终于含糊地把他定义为“重要的人”——世上独一无二的石田彰。
Himiren:
爱上十一月的天气,就像爱上你一样,简单、自然。
不用估计任何环境,但是舌尖一个轻轻的颤音就足以让我为你沉醉。
知道你不是完美的,知道你也是一个普通的人,知道你和无数的伙伴一样,会工作、生活。
然而,毕竟有些什么是不同的吧,只是因为声音,无关其他。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样太过于武断,也许有人会嘲讽这种虚无缥缈的载体的可信度,但是,我真切地感受到心跳因为你虚拟出的悲喜而悲喜,这份感觉不容被抹煞,正如十一月的风,凉飕飕的已经能够吹进骨髓。
石田彰,你有最普通的姓,最简单的名,然而,一切又都是不普通不简单的,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像我一样的人,在这个深夜,会从唇上,吐出那清亮的音!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像上帝不用施展神力,人们依旧会向他祷告,我必将远远地凝视,只为你的声音……停留生命中的一小会儿!
为什么是一小会儿呢?
因为我知道,你需要宁静……
森石梦:
第一耳记住了你的声音
第一眼没觉得你的样子有多完美
经年累月的寻找关于你的蛛丝马迹
才发觉你或许是个坚强的人
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甚至就连我荒唐的狂热对你来说也是多余的
但是请接受我祝福
永远祝福你
不管你是一个人快乐
还是两个人幸福
九重葛:
开始的开始,是那个叫艾斯的美人,孤孤单单的弹着琴,冷冷清清的的说着话,眼神写满寂寥,毫不留情的卷走我的所有心神。
而后一路跌跌撞撞,拼尽心力去搜集有关你的点点滴滴,越过层层缭乱的影像,我看见你,蓝天白云青草地,你的笑容那么无邪。
蔷薇粉,栀子白,樱桃红,芭蕉绿,我的世界缓缓绽开缤纷的颜色。
我渐渐习惯于在人群里捕捉你那一闪即逝的落寞微笑,咀嚼你只字片语里泄露的重重心事。
我把你的名字吟成了诗,我把我的心事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我不厌其烦,叨叨扰扰,一遍一遍赘赘叙述反复肯定,我想看清楚自己对你究竟有多喜欢。可我永远也看不清楚那些喜欢有多重多长。
想说的话好多好多,话到嘴边只剩这一句:亲爱的,即使真的不那么喜欢冬天,也请你在下雪的时候望着窗外温柔的微笑吧,哪怕世界真的不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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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公司录入时间:2009-08-29 10: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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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栋梁-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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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说明
你的心情总在飞
什么事都要去追
想抓住一点安慰
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
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会碎
经不起一点风吹
你的身边总是要许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
谁也不能永远陪谁
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
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
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你的心情总在飞,什么事都要去追
想抓住一点安慰,
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
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会碎
经不起一点风吹
你的身边总是要许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
谁也不能永远陪谁
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
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
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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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条 201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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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玩游戏网写道:
这里是引用的评论 201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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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7-5 最后登录
2011-6-4 字体大小:
发表于 2009-7-13 13:58
高达SEED D 官方小说 二 迷惘的眼神
世界再次陷入战乱之中,为了协助反抗地球联邦军压制的组织,智慧女神号向着奥布大陆西部前进。再次回到扎夫特的阿斯兰为了与智慧女神号回合,而回到奥布,但却遭遇到攻击。另一方面,藏匿在奥布的大天使号乘员,也开始展开行动了。少年们的命运会如何交错呢?
PROLOGUE
C.E.70 发生的地球与“殖民地”间的战争,令人类世界起了极大的变化,不只造成了自然人与调整者在情感上的温差,也因军武科技的革新带来了战术运用的改变。但其中尤其值得关注的,仍是地球上各国的势力分布。
开战初期,地表上大致存在着三股势力:其一是由旧“殖民地”理事国大西洋联邦与欧亚联邦等国家所组成的机构,称为地球联合;其二则是反对前述国家并表明支持“殖民地”立场的大洋洲联合、非洲共同体等组织;其三便是不属于任何一方、保持中立的立场,包括赤道联合、斯堪地那维亚王国,以及奥布联合首长国。
扎夫特在一次空降作战 “乌洛波罗斯作战”中,将中子干扰器铺设于地球全境,又为了确保军事据点,以地球联合麾下的所有宇宙港为攻击目标,试图捣毁地球前往宇宙的门口,将联合的势力封锁于地表。自此之后,战局便转往赤道上零星少数的宇宙港。大西洋联邦强硬合并原本不愿与之结盟的南美联邦,说穿了也是企图掌握巴拿马宇宙港而己。
同时,扎夫特接连攻下东亚的高雄、南非的维多利亚等原属联合势力的宇宙港。联合阵营原想以压倒性的物力资源取胜,没想到却陷入空前的苦战,实在与当初的预期大相迳庭。联合军在阿拉斯加总部的毁灭性作战虽然暂时扭转情势,却还是让巴拿马宇宙港落于扎夫特的分遣队手中。在这个时候,联合军打进宇宙的通道似乎己全被阻断。
至此,地球上只剩下两座拥有质量投射装置的宇宙港,一是扎夫特麾下的维多利亚,另一便在中立国奥布境内。原本与世无争的奥布,自此便在这场大战中烙下了名字――企图强占该港的地球联合军对它发动了武力攻击,结果虽然没有得逞,却使奥布成了大西洋联邦的属国。
不久,维多利亚被地球联合军夺回,主要战场移往太空,最后在“第二次雅金·杜维攻防战”后划下句点。双方达成协议,两军敛起了干戈。
地球上的局势却仍旧动荡,只是改变了形式。遭大西洋强硬并吞的南美兴起独立声浪,反抗势力发动一场又一场的游击点;在维多利亚争夺战中创下重要贡献、拥有“开膛手爱德”之别名的爱德华·哈勒森于停战后投身祖国独立运 ,并且不惜与联合军反目成仇的故事,在此间广为人知。
奥布也一起,在一连串柜面下的政治或外交动作后,很快便宣布脱离联合的统治。当C.E72年的尤利乌斯条约签订时,世界各国的统治区域已经回复到开战前的范围。从各方面来说,南美和奥布也形同取回了独立自治权。同时,“殖民地”同意只保留直布罗陀和卡潘塔利亚两处据点,将该地设为条约监督兼驻地球公使馆,此外的所有据点一律放弃。
从地图上看来,各方势力范围的分界线似乎都恢复原状,那些改变也都被导正了――就表面上而言。
现实却非如此。包括遭受侵略的奥布在内,大战末期被迫成为联合盟国的这些国家并没有完全取回如以往那般自主的中立立场,最具体的事证就是“尤利乌斯七号”坠落――后来被称为“灭世”事件的意外发生之后,有人提倡“世界安全保障条约机构”,而它正是由旧地球联合组成的军事同盟。奥布、赤道联合、斯堪地那维亚王国等曾经中立的国家,连同以反抗抗争取独立的南美联邦等国都选择加入这个军事同盟――选择与这个曾经令他们饱尝辛酸的对象妥协。
或许,正因为这些国家尝尽辛酸,执政者们才会如此决定吧。这个对象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反抗者,他们是再清楚不过了。
就这样,联合只手遮手,几乎掌握了整个地球,然后再次向“殖民地”发出了宣战通告。 在十足自信中挥出的拳头,想不到竟然扑了空。与开战同步进行的核子攻击,被“殖民地”防患于未然。联合首脑们原本期望能速战速决,这会儿已再难指望。遭受攻击的“殖民地”以最基本的自卫为由,决定正式投下兵力;扎夫特也随即拟定反攻计划,以卡潘塔利亚为中心的大洋洲联合与非洲共同体,因此成为地球上的亲“殖民地”地区。
尽管如此,联合的统治范围仍然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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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6-4 发表于 2009-7-13 13:59
PHASE 01
那块石碑就立在一处傍海的高台上。卡嘉利·由拉·阿斯哈手中捧着花 ,凝视着碑文。
――崇尚和平、贯彻奥布信念的先人之魂,我等永铭五内。
对此刻的她来说,这几个字像是划破心脾的刀刃。
站在从慰灵碑的所在处,可以望见一座状似拱桥基座的大型建筑物,那一道向天际缓曲攀廷的钢轨,便是重建中的质量投射装置。曾经为奥布搭起通往宇宙之路的质量投射装置“辉夜”己不复存在。在大西洋联邦向奥布发动军事攻击时,卡嘉利的父亲乌滋米·那拉·阿斯哈拒绝任由敌军占领,于是亲手爆破了它――而且和数名元老以身相殉。
贯彻奥布信念的先人之魂……还留在这里吗?父亲、和那些选择与父亲一同殉难的首长们呢?如果他们的魂魄还在,看见现在的奥布,他们会做何感想?
奥布已然是个背弃理念的国家。讨好曾经欺凌这片土地的敌人,却对恩人持***相向……
卡嘉利觉得无地自容。她向父亲的在天之灵道歉。
――-爸爸,请原谅我。我辜负了你们用性命守护的遗志。
只是,我不能再任祖国受战火肆虐……
“这儿都没变耶!”
苦涩而沉重的心绪,突然被身后一个轻佻的声音打断。
难以置信的是,那语气好像完全没感受到这儿的静肃庄严似的。卡嘉利回过头去,却见尤纳·洛玛·塞兰踏着悠哉的步伐正走过 。
“……完全是老样子。叔叔他们的墓也是,我看该整顿整顿了。”
“尤纳……”
卡嘉利觉得自己的圣地像是被人践踏了,心中升起一股不快。尤纳也没注意到她的感受,只是摆出讨好似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不过你这样不行啊,怎么可以一个护卫都不带就到处乱跑呢?我们的治安虽然好,现在的局势毕竟不稳定啊!”
护卫――阿斯兰还没回来。也没有一点消息。
卡嘉利的胸中又是一痛,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这个动作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尤纳走到慰灵碑前,端起严肃的神情深深一鞠躬,十足的装腔作势。卡嘉利盯着他看,怀疑他没几分认真。
她原本想一个人来这儿想想事情,这下子是不可能了。在尤纳的催促下,她只好坐进礼车的后座。
“……干嘛?有事吗?”
礼车平稳的向前开,卡嘉利没好气的向身旁的尤纳问道:
“你不会没事就特地跑来找我吧?有事就快说啦!”
却见尤纳仰天大叹一声。
“我的天啊。你真该先改一改讲话的这种口气。你等于是一国之母,却老是这样粗鲁,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嫌弃你了――现在是还好啦!”
卡嘉利不高兴了起来。她当然不是头一次被人要求像个女人,侍女玛娜从小就对她耳提面命,逼她穿长裙、学习礼仪教养。可是,父亲或阿斯兰却从来没拿这种事情去要求她,而是认同原原本本的她,并且把她视为一个对等的个体。比起用字遣词或语气,这两个男人更在乎卡嘉利说话的内容。
“我刚才在叔叔的碑前向他报告,也对他发誓。”
无视于卡嘉利心中的反感,尤纳换了个语气,一本正经地顿了顿,然后转头看着卡嘉利。
“我告诉他,不管是奥布或卡嘉利,我都愿意用生命去守护。”
“尤纳,你干嘛……”
这话来得突然,令卡嘉利一阵尴尬。
“我决定在同盟条约签订的同时举行婚礼。虽然仓促了点就是了。”
婚礼?——卡嘉利刹时陷入混乱,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两字的真正涵意,脑中又是一阵空白。
尤纳仍旧自顾在脸上堆起笑容,讨好地继续说:
“因为最近的情势不稳定,民心好像也受到影响嘛!同时,这么做也有宣示‘我们首长会齐心协力,团结保护国家’的意味。”
“怎么可以!等一下,尤纳,我还没……!”
眼看着对方根本没管自己的意见,一个劲儿的推演安排,卡嘉利赶紧打断他,并且举起双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尤纳却也没让她讲完。他抓住卡嘉利的左手,嘴角微微扬起,眼神却有一脸冷徹,语调更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扮小孩的时间结束啰……卡嘉利。虽然快了一点,我也心疼你,可是……”
尤纳的手指头搁在阿斯兰送的戒指上,把玩似的推弄着。那种触觉令卡嘉利升起一种生理上的厌恶,直想甩开,尤纳的手却将她抓得紧紧的,甩也甩不掉。
“你跟我都是自然人,而奥布也将与大西洋联邦结为同盟。你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他’是调整者,你们毕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尤纳!”
这人竟然不识相到这种地步,卡嘉利再也藏不住对他的厌恶,立刻粗着嗓子大骂。尤纳这才放开她的手,一脸轻蔑的表情。
“你吼我也没用啊――难道你要告诉国民,说你不嫁给我,却要选择‘他’?所以奥布还是要投靠‘殖民地’,与大西洋联邦为敌?”
卡嘉利一时语塞。
“――那你要丢下国家和责任、一走了之吗?顶着阿斯哈的名号?”
明知卡嘉利做不出来,尤纳说得一派泰然。卡嘉利无话可答,只能静默。
的确,以目前的情势看来,她和阿斯兰的感情是不可能被接受的。她知道――知道他们彼此是多么需要对方,同时也知道自己必须负起治国的责任,无从逃避。在顾及自己之前,卡嘉利必须先顾及国民。
“你可别搞错哦,我并不是讨厌所有的调整者。”
见卡嘉利低头咬着嘴唇,尤纳稍稍放缓了语气。
“我只是说,‘他’也好、你那个‘弟弟’出好,现在不应该和你走得太近。至少你-—卡嘉利·由拉·阿斯哈是奥布联合首长国的代表首长,目前的立场不适合。”
卡嘉利只能茫然地坐在那儿,任凭现实再一次逼向眼前,将她推向一条未知、却是自己所选择的路。
“好了!”
一个满意的声音从敞开的窗户后传出来,不久便有人来到了阳台上。玛琉·雷明斯微笑着转身看去。
“嗯 这风吹起来真舒服。”
安德烈·渥特菲德两手各端着一只杯 ,眯起眼睛望向大海。接过其中一只杯子,玛琉点头同意。
“是啊!”
“这次烤得比昨天久了一点。你喝喝看,觉得怎么样?”
渥特菲德自豪似的问道,玛琉便忍着笑将怀子端到嘴边。这位扎夫特的一世英雄,私底下最大的嗜好就是自创特调咖啡。玛琉尝了一口,歪头想了想:
“……我比较喜欢昨天的。”
听到她的感想,渥特菲德略显不满,于是自己也尝了一口,然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嗯 ……那我慢慢知道你的口味了。”
玛琉忍不住笑了出来。
男人真是,怎么就爱为这种无谓的事情一头热呢?
无论留在那张精悍脸庞上的一道道伤痕,或是不意流露的敏捷身手,尽管它们都代表着一段不凡的经历,但是渥特菲德似乎已经脱下了“大战英雄”的外衣,正在这般享受他的平凡人生。
两人靠在阳台的栏杆旁望着海一会儿。阿斯哈家提供的这栋别邸位在一处面海的静谧地。眼下的草地上,有个穿着黑衣的纤瘦少年正朝海边走去。那是目前暂时搬来和玛琉等人同住的基拉·大和。这位曾在大战中与玛琉和渥特菲德并肩作战的少年,在战后和母亲一起投靠了地球的宗教家玛尔奇欧。前阵子的灾难毁掉了玛尔奇欧的传道所,他们便和住在传道所里的孤儿们一同搬迁到这栋宅邸来了。
但和渥特菲德不同的是,基拉似乎还没有适应这种生活。不对,与其说尚未适应――玛琉心想,倒不如说是不对劲。这样规避人际交流、宛如弃世一般无所事事的生活步调,根本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会选择的。话虽如此,或许是大战在年少心灵刻下的伤痕太深太重,也许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愈合吧。也正因为如此,深爱他的拉克丝·克莱因甘愿舍弃“殖民地”歌姬的身分与地位,在这段疗伤的日子里陪伴在他的左右,希望能多少抚慰创痛。
玛琉等人能够体会他们的心情,所以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在旁看照着。这栋宁静的宅邸可说是少年们疗愈心伤的绝佳场所,因为玛琉自己也是在这里平抚了伤痛……
恰人的海风拂起她的栗色长发,偶尔送来几声孩子们的嬉笑。时值午后,悠然闲漫的睡意正诱人,这儿就像是一处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
然而,实际上却不是如此。沉吟着打破这阵舒适的沉默,玛琉和渥特菲特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可是……”
“那么……”
两人互看一眼,不由得苦笑。
“你先请,女士优先。”
眼见渥特菲德故作谦恭,玛琉便调侃地应道:
“哪里,这种时候应该是男士起头吧?”
渥特菲德滑稽的耸耸肩,随即换了一副口吻答道:
“――唉,我是说奥布的决定啦……虽然遗憾,但我想也是情非得己之策吧!”
这番说话得务实恳切,玛琉听了叹口气。
“是呀,我想卡嘉利也尽力了……”
“虽说是代表,但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这种情势下的政治太难了。我并不是要责怪她……只是总是牵扯到我们。”
“我知道……”
玛琉垂眼看着手中的怀子。怡然自得、安稳的时光,这一切正走向尾声,她自然也感觉得到。
“你们倒还好――但我或基拉和拉克丝只怕得准备搬家了。”
奥布已决定与大西洋联邦签署同盟条约、加入地球联合阵营,今后即将与“殖民地”――与调整者为敌。对渥特菲特、基拉和拉克丝而言,这座南海的乐园再也不是安身立命之地。
玛琉朝身旁的男子看了一眼。
“搬去‘殖民地’?”
男子轻松答道,语气中带着几许不舍。
“……好像也只有那里了。我们调整者能住的地方――照现在这样走下去的话。”
玛琉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停战后,伙伴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只有他还和自己在一起,而今一想到他们即将分开,她甚至觉得自己仿佛身无长物,有难以形容的惶恐;曾几何时,自己竟已如此习惯有他相伴。这个男人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同时又沉稳得能一笑解千愁。熟悉于一个稳定的环境、眷恋于安定感,难道女人终究摆脱不了这种心态?玛琉检视起这样的自己,心中立刻浮现一丝罪恶感。曾经爱过、如今已逝去的那张脸孔隐约掠过眼前,那段回忆也曾为她带来锥心之痛,如今再想起,只剩下伴随着死心而模糊的痛楚。光阴流转之际,那个男人的身影也正渐渐淡去。
“啊、不是。呃 ……如果你愿意,当然也一起来。”
渥特菲德结巴起来,引得玛琉心中一笑,重新打量他的表情,只见他正视玛琉的双眼,一面顾虑着她的感受说道:
“虽然说,‘殖民地’被丢了一封那样的宣战通告,人民的情绪恐怕还不怎么平静,不过那个狄兰达尔议长好像满明理、满温和的,我想他们应该不至于盲目的排斥自然人――或干出什么蠢事吧?”
玛琉重新视线转回海面,怔怔说道:
“找个地方单纯和平的过日子……终老一生,不知有多幸福……”
和煦的阳光、波光粼粼的海洋、咖啡的香气,还有孩子们的笑声,以及悠然平静的生活――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奢望什么呢……”
渥特菲德默而不答,只是站在她身旁一同看海。
当晚 高崖下,有个黑影浮现在拍向岩岸的阵阵海浪之间。黑影轻盈地攀上岩岸,随即有数个相似的影子跟着跳了上来。那是一群穿了黑色潜水衣的男人。他们俐落地脱下潜水衣和蛙鞋,取下氧气面罩,换上夜视镜,再从防水背包内取出步***和子弹。不一会儿,十数人的武装部队已经整齐排在岸边。一名男子压低了声音向他们下令:
“听着,绝不能让现场留下目标死亡的任何迹象 但是要百分之百的解决干净。”
其他人安静的点头。他们完全了解自己的工作。
部队走上通往崖顶的小径。脚步声压到最低,也没有无谓的动作――
稀微的星光下,阿斯哈家的别邸就在崖顶。
枕边的小小电子声响起时,渥特菲德正躺在床上,一手拿着平装小说。顾不得书中的女主角就要落入敌人之手,他丢开书本倏地跳起来,浑身散发杀气,随即抓起手***冲出房门。才来到走廊,便见玛琉也正从隔壁的房间跳出来,手中同样握着一把黑色的***。那个电子声表示铺设于屋外的警报装置已经启动,换言之,有人入侵这片私人土地。
“……会是哪里派来的?”
渥特菲德自问,随即简洁地命令玛琉:
“拉克丝跟孩子们交给你。到避难室去!”
玛琉一点头,便朝后方奔去。另一扇门打开,一个褐发少年探出头来。基拉·大和注意到渥菲德手上的***,眼神为之一沉。
“怎么了?”
“快穿好衣服。有不速之客。”
渥特菲德边说边跑下楼梯,
“――去找雷明斯舰长和拉克丝他们。”
“是!”
他的命令还没说完,少年已经钻回房里。渥特菲德继续往楼下跑,但在窗边的墙后停住。就在这个当儿,有个影子从窗外横过,渥特菲德毫不迟疑地就开了***。***响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划破深夜的宁静,当场便有一名带着消音步***的男子倒不起。一确认对方倒地,渥特菲德立刻隐身于掩蔽之后,紧接着便见好几发子弹从刚才待过的窗口飕飕地射进来。从射角判断,开***的至少有两人,恐怕屋子后方也被人包抄了。不论是装备或人数,这肯定是专业的组织行动。
可是,会是谁?目的呢?
渥特菲德在及中总代表地思索着,一面冲进餐厅,屋外的子弹追着他一路破窗而来。他掀倒餐桌,缩身后方反击,本想藉此稍稍拖延对方的行动,但敌人大概已经进到屋子里来了――屋内开始传来几声零星***响。
抓准***声的空档,渥特菲德扑向身后的一扇门,往走廊逃去。
拉克丝和孩子们没事吧?虽然有玛琉和基拉跟着,可是基拉应付不了这种***战。
渥特菲德急急往楼上跑,家具后方忽然跳出一个男子,明晃晃的短刃在黑暗中一闪,反应稍迟的渥特菲德急忙举起左手,利刃立刻深深刺了进去,而他的手***也从右手飞脱出去。对方伸手抓来,渥德菲德早一步用右手扭住他,却在这时感到事情有异。――这家伙……?
对方还想反过来扭住他。渥特菲德用力一扯,身形略屈,冷不防抬起膝盖向那人腹部用力一顶。袭击者被这一下子撞得踉跄向后,渥特菲德随即送上左臂抵住他。
正确的说,抵住那人的是装在左臂内的一把***。
***口喷火。袭击者眼巴巴瞪着***口,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这么缩在地上。
“想不到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渥特菲德捡起脱落的左臂,上头还插着刀子。他在前次大战时失去了一手一腿,后来都装了几可乱真的义肢,而他的动作也与常人无异,恐怕没人会想到他还留了“这一手”吧!
苦笑着将左臂装回去,渥特菲德继续往楼上去,耳边忽然听见一个隐隐约约的杂讯声,引得他停下脚步。
“目标带着小孩移往 E区。”
这声音是从倒地的袭击者身上发出来的。原来是那人的耳机脱落,通讯声便从中外泄。
“没有武器。护卫是一个女人。赶快解决 ”
――目标?
渥特菲德跑起来往上冲去。
不论如何,他得赶快和玛琉等人会合。
原以为来者是奥布或“蓝色宇宙”的党徒,因为知道这栋宅子里住的是什么人才来趁夜袭击。
奥布已和大西洋联邦联手,大概越来越容不下他们的存在;而“蓝色宇宙”原本就排斥调整者,渥特菲德等人自是他们企图消灭的对象。
但这帮人完全不是。他们是调整者。渥特菲德是在刚才的格斗中察觉到的。
要面对一批由调整者组成的暗杀部队,自然人玛琉很难抵挡。
“离窗子远一点!快去避难室。”
玛琉持着***指示道,睡眼惺忪的孩子们便小碎步跟着她和拉克丝走上长廊,基拉则警戒着跟在后面。虽是个调整者,又在前次大战中以战斗驾驶的身分参战,基拉却没有受过任何正式的战斗训练,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依照玛琉和渥特菲德的指示去做。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偶尔惊怯地抬头看看大人们,基拉勉强安抚着,却也不明究理,心中直是忐忑。
领头走头的是马尔奇欧,还有扶着他的雁田·大和。雁田是基拉的养母,在战后搬来和基拉一起住,并且负责照顾马尔奇欧和孩子们的生活。
一行人走到长廊的路口时,玛琉走上前挡着马尔奇欧,确定安全无虞之后点了点头,基拉等人立刻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玛琉正要跟上时,忽有一扇门砰的打开。
玛琉急忙绕过转角,子弹立刻划过她跳开的那一处空间。孩子们当场被吓得哭叫起来,基拉赶紧催促他们别停下脚步。
玛琉在墙后守着,见袭击者跟着转过墙角,二话不说便朝那人脸上一踢,袭击者应声向后摇晃倒去,她又毫不犹豫地补上一***。***响回荡在狭长的走廊上,一声声打击着基拉的听觉,他这才明白自己原本与战争多么疏离。
“不要怕!没事的!”
暴力的威胁如阴影再度笼上来,基拉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得到。他抱起一个号哭的小孩继续跑,来到转角处时回身一看,惊见跑在最后面的玛琉身后有个黑影窜现。
“玛琉***!后面!”
一面冲过转角,基拉一面叫道。玛琉几乎是反射性的大步一跃,扭身跳向转角的后方。说时迟那时快,敌人的子弹扑了空,打在走廊和墙壁上。
前方尽头处,马尔奇欧正在墙上的面板输入密码。玛琉从地上爬起来,同时熟练地换下弹匣,接着便从墙后探出身子,开始牵制射击。双方的***声接连不断,孩子们都怕得哭成一团,拉克丝和雁田忙着将他们拉拢到自己身边,基拉只能站在他们前面挡防着,紧张得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就在这时,对面的一扇门忽地打开,基拉几乎就要纵身扑上去时,却见来者是在楼下打退了敌人的渥特菲德。
马尔奇欧输入完密码,厚重的安全门便向旁滑开。
“来,快点!”
拉克丝连声催促孩子们。
“动作快!对方人数很多。”
渥特菲德向基拉推了一把,随即赶往玛琉身旁前去支援。基拉正要跑向等在避难室前的拉克丝时,眼角却瞥见有个东西在动;在天花板附近的通风口。还没看清那是个***口之前,基拉已经飞身向前扑去。
“拉克丝!”
拉克丝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只见基拉已经用自己的身体覆了上来。紧接着听见一个小小的***声,她感觉有样东西掠过了长发 那是对准了拉克丝而来的子弹。
玛琉和渥特菲德立刻回过身来开***,躲藏在通风口里的***手应声倒下。基拉爬起来,拉着惊愕不已的拉克丝冲进避难室,玛琉和渥特菲德也紧随着跑进来,基拉马上关起安全门。确定避难室已上锁,玛琉这才大大喘着气,就地坐下。
“没事吧?”
渥特菲德环顾室内问道。
“是……”
虽然如此回答,基拉还是没搞清楚情况。这些突然来袭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有――刚才那个***手的目标,显然只有拉克丝一人。
“他们是调整者。”
玛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渥特菲德也点头同意。
“对,而且不是外行人,都是受过正规战斗训练的。”
听出他话里隐含的苦涩,基拉忍不住反问道:
“您的意思是……是扎夫特军?”
玛琉厌恶地骂了一声:
“居然派调整者的特殊部队来,差劲透了!”
“我真搞不懂……”
渥特菲德正要接口时,一个轻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基拉……渥特菲德队长、玛琉***……”
转头一看,拉克丝正满脸无助地看着他们。她悄声地问:
“……他们的目标是我,对吧?”
拉克丝也发觉了。基拉将她抱向自己,心中十分不解。
“可是……为什么会是拉克丝?”
他实在想不出扎夫特怎么会想杀死拉克丝。在“殖民地”国内,拉克丝·克莱因应该还被奉为救国的歌姬才是,就算有人不喜欢她,现在她也早已远离政治界,杀了她还会有什么好处呢?
这时,地面忽然一震――至少站着的基拉是这么感觉的。一阵巨响几乎掩过孩子们的哭喊声。
基拉紧抱着脚步不稳的拉克丝,抬头看着天花板闪烁的照明。
这是――爆炸?
渥特菲德冲向后方的另一道门,同时修正拉克丝刚才说过的话:
“他们的目标,恐怕‘还是’你呐!”
这座避难室的强度足以抵挡工程用的爆破装置,步***的子弹当然不足持齿,而安全门的开关系统是完全独立的,也无法由外操作。不过,刚才这阵冲击并不像是寻常的炸药。
门打开后,众人继续往里跑,渥特菲德最后才跳进去。玛琉急急向他问道:
“MS?”
“有可能。”
渥特菲德一面关门,一面以严肃的表情同意。
“不知道机种,也不知道有几架,不过以那样的火力,只怕这里撑不了多久。”
MS的火力可不是一般炸药可以相提并论的。这样下去,大家只能束手无策地等着被烧死。
焦虑与恐惧涌现,难以遏抑的冲动向基拉袭来。那是一股欲望,催促他渴求着某个早已舍弃的东西。
不意间,却见渥特菲德厉色直视着拉克丝。
“拉克丝,钥匙有带吧?”
拉克丝的神情一惊,手中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跟来的粉红哈罗。渥特菲德少有这样锐利的表情,仿佛刀锋一般紧迫盯人。
“我们得开门。你也知道情况紧急吧?――还是说,你宁可大家坐在这里等死?”
玛琉垂眼不语,拉克丝则是浑身打颤。
“不……可是……”
――钥匙?开门?
只有基拉一人听不出他们在谈什么。
“拉克丝……?”
基拉疑问地望向拉克丝,却见她哭丧着脸,也正看着自己。
“基拉……”
一看见她眼中的悲切与不安,基拉便当下明白了。他向周围看去,在身后找到一道很大的门。
而这道门后,就是……
为什么只有自己不知道这扇门的存在,基拉心里明白,也不禁怀着深深的感谢。这是身边这些人多么顾念自己的证据。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是这样护着自己。
所以,我更想保护这些人……!
另一个视线引得基拉转过头去。是妈妈。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基拉,双手紧紧地纠在一起,让他有点儿心痛。
但基拉还是转向拉克丝,伸出了手。
“给我。”
“啊……?”
见拉克丝伤心地睁大了眼睛,基拉向她微微一笑,静静地――也毅然地对她说: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去开那道门。”
拉克丝用力摇了摇头。
“不行!……可是,这是……”
“放心,”
基拉温柔的笑道。
“我不要紧的,拉克丝。”
“基拉……!”
拉克丝的眼中浮现泪光。他感觉到那份对自己的体贴与怀爱,便紧紧抱了抱她。
“这样下去,我连你们都保护不了……那样会更让我难过……所以……把钥匙给我吧!”
拉克丝于是默默递出了抱在胸前的哈罗。基拉打开这个小小的机器人,里面收着金色和银色的一对钥匙。渥特菲德拿出银色的那一支,走到大门右边打开一个小盒子。基拉取走金色的钥匙,向左边的盒子走去。盒内中间有个钥匙孔,基拉把钥匙插进去。
“……三、二、一。”
配合着渥特菲德的计数,基拉转动钥匙。
大门就在他们眼前缓缓敞开。不可思议地,基拉带着平静的心情,看着这一幕。
大门完全敞开后,照明也随之亮起。
灯光下出现的,果然是那架庞然的铁灰色机体――ZGMF X10A“自由高达”。基拉没有作声,只是凝望着那熟悉已极的机身。
是的,几分钟前的那一股冲动,渴求的就是它。
这是他自以为早已舍弃的剑,是他发誓再也不要拥有的力量,然而在威胁相逼、目睹心爱的人们死去时,他也曾经疯狂的向它需索。守护无可替代的珍爱,这力量如今又再度向他呼唤。
背负着五对飞翼的钢铁天使――基拉的这一把剑,就这么在封闭的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
在波间沉浮的这十数架MS,每架都有着专为水中活动而设计的浑圆外形――它们是UMF/SSO 3“亚修”,一款由扎夫特开发,以支援特殊战为目的的水陆两用MS。此刻,每一架机体背部的多用途飞弹发射管、双肩的光束炮,或是手腕部的23mm二连装机关炮,无不对准了那栋建在海边的宅邸。除了这些武器以外,这些MS个个还有一对状似蟹鳌的大型机械臂,前端都是光束钩爪,头部装有二连装的声子增幅炮,可做为水中战的武器。
“把准星集中在一点上!只要能突破壁面就结束了!”
率领这支机队的尤普·冯·阿拉法斯向部下们做出指示。宅邸的恢宏外观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横过后方斜顶而建的避难室金属壁也已外露。――就快了……!
尤普的心情涌起几许宽慰。这场作战行动不允许失败,他们必须确实而秘密地抹消拉克丝·莱因这号人物,就连她曾经停留于此的证据都不能留下一丝一毫。不过这些MS的运用会是一大失算,因为它们比什么都能证明尤普等人的身份与存在,但既然事已至此,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集中的炮火贯穿了金属壁。尤普驾着“亚修”上前,确认烧融了的墙后动静,不由得啧了一声。这间避难室是多层结构,开了一个大洞的墙后还可见到另一道墙。
“搜索目标!奥鲁安跟克拉姆尼克去。”
尤普正按捺心中的焦急继续指示部下时,惊见身后的屋顶忽地射出一道光束,划破拂晓的天空,他惊讶的切换萤幕,看见那片屋顶冒出阵阵烟雾,显然是光束爆击过的迹象,紧接着有某样东西从浓烟中猛窜出,跃进蓝色的天空。
“那是什么东西?”
微明的天光将那架白色的巨大机体映得隐隐生辉。他们都看见了机后的五对机翼――
“那……那该不会是……‘自由’?”
队员之一喊出的这个名字,令尤普在内的全体成员都为之愕然。
ZGMF X10A――“自由” 尤普也听过这个名号。在“第二次雅金·杜维攻防 ”时,它是架在拉克丝·克莱因身边的恐怖战机,不论是机体本身超群的性能,或是驾驶员异于常人的精悍战技,再架上那人的姓名或来历皆不为人知,使得这架MS充满传奇色彩,更有人认为它根本只是幻想下的产物。
而今,它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众人虽然都接受过特殊干员训练,仍不免为这等事态震摄而未及反应。只一眨眼,便见“自由”已经拔出了光剑俯冲而来。一阵白色的疾风呼啸而过,有架“亚修”转瞬间便失去了手脚,而尤普等人甚至追不上它的踪迹,只能勉强在仓皇间发射双手的光束炮,一面眼巴巴的看着它轻盈地闪避炮火,仿佛完全无视于重力与空气阻力的存在,而后再次向他们袭来。尤普的背脊窜起了一股寒意。
下个瞬间,“自由”的五个炮口同时喷出了火光。尤普身旁的部下机体纷纷被炮火射穿、瘫痪,而其余的“亚修”集中它们所有的火力追杀这架灵活穿梭于空中的敌机,却依然没有一发能够拦截得到它。在他们看来,炮弹和光束甚至像是自发性的躲开敌机似的。白色的机体又闪出电光,残存的僚机又相继失效、无法再战。
“怎么会……不可能!”
尤普不自觉道出他心中的难以置信。
“雅金·杜维”的“自由”――他也曾经以为那全是传说、是人们夸张过的战果,而今始在错愕中惊觉自己的错。
原来那不是传说!全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啊!
只剩下一架扎夫特机还在向自己发射飞弹。基拉引着飞弹一路后退,然后才让机身急速回旋,自动导向飞弹来不及跟着转弯,便接二连三的击中海面或山坡上而爆炸。
两年没碰这架机体了,但每一根操纵杆、每一个踏板却像吸附在自己手脚上似的随意志驱动,令机身迅速而正确的反应着操作。潜意识浮现的那一丝畅快感,令基拉不由得厌恶起这样的自己。
但他现在不能迷惘。他驾机朝着地面上的扎夫特机冲去,见敌机从巨大的钩爪中发出光刃,扑上来主动出击。基拉轻轻闪开这道凌厉的攻势,将盾牌掷向敌机的背部,如同扫腿似的将它劈倒,紧接着在它重新站起来前扣下了***。光束俐落地掠去了敌机的双臂、飞弹荚舱,接着是腿,令它也和周遭的友机一样,被解除武装之后倒地不起。
基拉不能不击倒这些意图谋害自己的人,但他没有必要夺取这些人的性命。能做到战而不杀,倒是多亏了这般压倒性的力量差距。
却在这时,最后被他击倒的那架敌机竟然兀自爆炸了。
怎么会……为什么?――基拉错愕的睁大了眼。自己应该没有损及对方的动力系统才是。 心中的疑惑还没退去,便见倒卧在四周的扎夫特机相继爆炸。基拉立刻恍然大悟,不禁遗憾地消沉起来。
那些人是自杀的,他们启动了机体的自爆装置。
然而,基拉不愿滥杀无辜的悯怀,却就此化为乌有――也许这样的心愿只是自欺欺人而己。他们是身负机密任务的暗杀者,一旦任务失败,原本就不可能活着任人逮捕、追究其来历。
既然重拾杀剑,难道还奢望这双手不再染血?
基拉看着那些被火花吞噬的敌机,心中满是苦涩。
天亮后,孩子们在几近半毁的宅邸外又跳又叫。昨晚还怕得哭个不停,现在却已经活蹦乱跳地在残骸间跑来跑去,还让雁田骂了几声“危险!”他们的开朗,让基拉觉得自己得到了一点救赎。
在此同时,机库前的大人们却个个脸色凝重。
“‘亚修’?”
玛琉重覆一次机种名称,渥特菲德点点头。
“嗯。不过我只从资料上看过。”
两人在讨论昨晚来袭的 MS。
“不过那是最近才正式布署的机种,应该只有正规军才会有……”
渥特菲德似乎意有所指,引得基拉不禁困惑。但见玛琉也显得有些尴尬。
“他们来暗杀拉克丝……那就是说――”
昨夜的暗杀部队是由“殖民地”直接派出来的――这样的可能性颇高。
渥特菲德短叹一声。
“我也搞不懂,不过照这情形来看,想搬到‘殖民地’去住――我看还是甭去的好。”
若为顾及拉克丝的安危,确实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可是就这样继续留在奥布境内,却也不是长久之策。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杀我……?”
总是文静的拉克丝也不免惊惶起来,基拉轻轻的搂过她的肩膀。
为什么? 基拉也想不出个头绪。送这么多暗杀部队来,就为了取拉克丝的性命,究竟有什么意义?到底是谁的主意?
正在百思不解时,一个高八度的声音接近而来。
“哎呀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呀!哎呀喂!”
众人立刻转头看去,只见孩子们牵头一名胖壮妇人的手,正朝这儿走来。
“玛娜太太?”
原来是卡嘉利的乳母来了。她和基拉也十分熟识。玛娜惊讶地环顾四周的惨状,直到发现众人,脸上的忧惧才转为舒慰。
“基拉先生!太好了您平安无事!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呃……这个……”
说起来,这里是阿斯哈家的地产,如今那栋大宅邸连地基都被刨了出来,财产上的损害算起来可不得了。基拉不由自主的心生歉意,低下头去。
“不好意思,府上借给我们的住处坏成这样……嗯,不过不是我们弄坏的……”
“出了什么事情吗?看这样子,简直像是被炮弹打过似的嘛!”
“您还猜得真准。”
渥特菲德邪邪地笑着说,玛娜就皱起眉头回了他一个白眼: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我可是有急事才来的,想不到你们这儿更惨――”
“您说急事?”
基拉赶紧把话带回正题。被他这么一点醒,玛娜忽然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神情也立刻沉重起来。她从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是这个――卡嘉利***要我交给基拉先生。”
“咦?”
这是卡嘉利头一次写信来,基拉隐约觉得大事不妙。玛娜难得这么垂头丧气,她见基拉看着自己,便闷声说:
“大***现在已经不能自行外出了,只好偷偷吩咐我出来替她跑腿……”
“什么……?”
听到她的口气,不只是基拉,在场的其他人也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卡嘉利怎么了吗?”
玛琉清了清喉咙问道,拉克丝则先担心起来:
“难道她受了伤?”
玛娜没精打采的摇了摇头:
“不是,她很健康,只是――唉,为了准备结婚典礼,她已经搬进了塞兰家……”
“什么?”
众人不约而同的一齐惊叫起来。玛娜好像受到了激励,改以悲伤的语调头埋怨道:
“――她要一直住到结婚典礼当天。之后会怎么样,玛娜我也不敢说了。”
――结婚典礼?
基拉被这个名词给惊呆了。当然,他也听说过卡嘉利和尤纳·洛玛的事,虽然心里觉得不妥,但他以为这个问题至少还要很久才会变得具体。于是他慌慌张张的打开信封,很快的将信浏览了遍。拉克丝在旁,也探头去看。
――基拉,不好意思。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卡嘉利那劲道十足的字迹写下的这一句道歉。
――我本来想自己走一趟,亲口跟你说的,结果我现在一步也走不开了……
“……就是说嘛!当然,卡嘉利***跟尤纳先生的亲事大概是从小订下的,要是大***喜欢,玛娜我怎么会不为她开心呢?可是这次塞兰家的做法实在太过分啦!说东说西的规矩一大堆,摆明了是欺负我们***的父母亲都不在世了嘛!这会儿更是……”
玛娜气冲冲地继续在一旁对着玛琉等人发牢骚,话里难掩愤慨之情。基拉继续把信看完,奥布要加盟世界安全保障条约机构的事,你们一定都知道了。而我目前为了筹备与尤纳·洛玛的婚 ,人在塞兰家,这事情来得有点赶,不过现在的情势非比寻常,我也没别的办法。目前,我们国家确实需要一个稳重可靠、能让大家放心的指导者和制度……
她的用字遣词越发刻板,仿佛也在努力地衡量自我。卡嘉利原有一种奔放不羁的气慨,还有一种甚至可说是单纯的信念,但在这封信里已经感受不到,有的只是一份从容与平静。
今后,全世界和奥布在其中的动向,我也无从得知,但就算非我能力所逮,我仍然必须以奥布的代表身份克尽职责……
读到这里,下一行抢先跃入了基拉的眼帘。
――我要嫁给尤纳·洛玛。
下笔太用力,这几个字被写得有棱有角。基拉愕然看着这一行,在刚硬的字迹里感觉到卡嘉利的决心。
――随信附上的戒指,是阿斯兰给我的,但我已经不能再戴着它,又不想被他们拿走。可是,我舍不得丢掉,现在也没法走出去走。真的很不好意思,等那家伙回来,你可以帮我还给他吗?
基拉赶紧把信封翻过来倒一倒,便见一个镶着红色玉石的小戒指滑了出来,掉在基拉的手掌上。
在旁边一同看信的拉克丝与基拉相视一眼,也显得不知所措,又将视线落回那枚戒指。 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不能当面好好的聊,我也很不喜欢。拜托你了。抱歉。我会努力建设一个好国家,让大家过得和平而幸福的。
信就写到这里。
基拉茫然地站在那儿。不让须眉的措词,字里行间透出的深刻苦恼,仿佛给他一记当头棒喝。
好友在数日前临别时的那面容,忽然在脑海里浮现。
――结果,我还是没找到……
阿斯兰也还在烦恼。而今等不到他回来,他们两人竟要被这时代给拆散了。他们都是基拉最亲爱的人。
一股热意从心底最深处窜了上来。那是愤怒。
他气的不是卡嘉利,也完全不是以这种方式逼婚的塞兰父子,却是自始自终束手旁观、无所事事的自己。
他错了。这一切全错了。
包括奥布所选的道路、卡嘉利坚定的决心――还有至今未曾采取过任何行动的自己。
基拉在这一刻,也悄悄下定了决心。
坐在塞兰家的休息室里,卡嘉利面无表情。纯白色的新娘礼服披在她的身上,嘴唇上擦着不习惯的胭脂。
这一天终于来了――她想着,仿佛事不关己。
今天,她就要结婚了。
这几天,她总算卸下繁琐的政务,却一直被留在塞兰家里。除了尤纳的母亲会过来纠正她“身为淑女应有”的仪态举止、教导她为人妻的三从四德外,她其实根本没事可做,只能一个劲儿的等时间过去。
卡嘉利已经成了一只笼中鸟,只怕再也没有自由飞翔的机会了。她将以尤纳之妻、奥布之母的身分,日复一日地扮演好自己被赋与的角色,这也将是人家今后对她的要求。一切都是不得己。卡嘉利早已做过选择――选择放弃理念,为顾全大局、保护国家。――
为国家、为人民谋求生路,这是她的义务。个人的小小牺牲,算不了什么。
是的,她早已下定这样的决心――
可是每当她像这样静静坐着不动时,总有一个人的面容会在眼前一闪而过,还有他的黑发、蕴藏坚定意志的绿色眼眸,和最后临别时的那双嘴唇……
阿斯兰……
停不下来,她不自主的在心里呼唤着这个名字。想起他们初次相遇时,两人都还年少无知,
那些往事仍犹历历在目。他们在敌对的身份下相识,而后终于以对等的个体相待。――能认识你真好……
他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地说过。那一刻,她被肯定了,无需任何条件或理由。卡嘉利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原来被真心所爱竟有那样幸福的感动。
一个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追忆。
“卡嘉利***,时间到了。”
寒颤刹时窜过她的身体。这一刻就要来了。她将永远违背自己所爱的人、违背自己的心,委身于另一个自己并不钟情的男人。
卡嘉利还是站直了身子,抬头挺胸地拉起长长的裙摆,走出房门。
一步一步,她走下塞兰家的阶梯,正和众多宾客谈话的尤纳回过头来仰望着,脸上仍是那一抹讨好的笑容。尤纳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燕尾服,身旁站着乌纳特――她以后就要喊他爸爸了。
和卡嘉利此刻的心情比照起来,父子俩的表情显得无比欣喜。尤纳伸着手走到台阶下来牵卡嘉利,一面细细的打量她全身,然后满意的说:
“嗯,打扮得真漂亮,卡嘉利。你真美――只可惜头发短了一点。”
尤纳的手隔着头纱轻抚她的头发。卡嘉利忍着鸡皮疙瘩,微微别过脸去。
“以后再慢慢留长吧!我喜欢女孩子留长头发。”
在宾客们的注视下,两人坐进白色的礼车。车子平稳的起动了。卡嘉利坐在后座,整个人定住了似的一味低着头,像是在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尤纳打开座位前方的小冰箱,一面问她:
“要不要喝点什么?你在紧张吗?我看你一直都没说话呢!”
“不用……没事。不用担心。”
卡嘉利的声调平板,全无抑扬顿挫。尤纳一面从冰箱取出水瓶,一面纠正道:
“你应该说‘没关系,我不要紧。请别担心’吧? 拜托你像样点。”
这话说得极期蛮横,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卡嘉利咬着嘴唇。
阿斯兰从不曾要求卡嘉利照他的意思去改变过什么。当他认为卡嘉利有不对之处时,他会率直的表达自己的意见,但绝不会勉强她服从。
对他的思念又涌上心头之际,却听得尤纳冷冷丢来一句话。
“你看,媒体全都来啰!你要笑得开心一点。”
卡嘉利朝窗外瞥去。车道两旁满满的都是前来为元首婚礼祝福的国民,人人口中高喊着祝贺的话语,开心地挥着手。他们看起来都好幸福,卡嘉利便向他们微笑,也挥手示意。
――对不起,爸爸……
卡嘉利在心里对着死去的父亲道歉。
奥布的尊严是你用性命换来的,如今却失去了。任它失去的不是别人,就是你的卡嘉利。 没有了继承理念的人,一切就完了!
父亲向卡嘉利如此喝斥,再让她逃生,如今她却糟蹋了这份心意。
爸爸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吧?还有,阿斯兰也是……
――我来保护你。
他第一次对卡嘉利这么说的时候,卡嘉利也满心希望自己能保护他,更想和他永远并肩走下去……
她再也见不到阿斯兰了,她没有脸见他。
尤纳是如何勾勒她未来的模样,卡嘉利觉得自己想像不出来,这大概就像死后的世界那样无法想像吧!她即将在今天死去,至少,以往的那个卡嘉利·由拉·阿斯哈不会存在。可是窗外人群的每一张笑脸,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卡嘉利流着泪,努力让他们看见自己脸上的笑容。――只要这些人能幸福,那就够了。
“可是……那么做真的妥当吗……”
走在空中走道上,玛琉低声喃喃道。基拉平静地点头。
“是的――应该说,现在也只能那么做了。”
听到他的回答,玛琉沉重地叹了口气。基拉明白她有所犹豫。不,正因为她是这样的个性,基拉才敢于信任她。
“……其实,究竟什么才是对的,我们也还一无所知。”
基拉边想边说,也像在说给自己听。
“可是,就这么放弃也不应该吧?或是明明知道却默默的坐视,那也不行吧?”
――自以为正义,佯装不知情来逃避,不听也不过问……!最后就是这个下场!
他的耳边响起某个人的嘲讽。那个憎恨人类、为战争火上加油以图毁灭一切――一个有如邪灵一般的男人。
“那样到最后会学演变成什么下场……我们都很清楚……”
还有许多人像那个人一样,正一步步将这世界导向战火,基拉等人却只是静默。无疑的,这样的静默也是有罪的,和引发战争之罪并无二致。――
基拉毅然地抬起头:
“――所以我们非去不可,在一切成定局之前。”
于是玛琉也抬起脸,微笑着点了点头。
“也对……”
这时,他们身后的一道电梯门打开,走出几个熟悉的身影。两人回过头去,高兴的喊了出来,原来是克吉罗·梅 、阿诺鲁德·诺伊曼以及达利 ·洛拉 ·钱德拉二 ,都是曾在同一条船上并肩作战的战友。
心意相通的伙伴们重聚一堂。而在他们面前,静等着这一日的白色巨舰己蓄势待发。
换上了奥布军的制服,乘员们随即以熟练已极的手法进行起启动程序。
“轮机定格起动中。管线极 APU 连线……”
踏进舰桥,那股令人怀念的气氛令玛琉不禁伫立良久。尽管这儿原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地方,而且自己又将被迫离开安住之地再次流浪,她的心里却有一种回到老家的感觉。发现自己竟有这种念头,玛琉不由得苦笑。
诺伊曼已经在掌舵士的位子上坐好了,隔壁坐的是渥特菲德。
“――气密隔间及水密隔间已经全部封锁。生命维持装置正常动作中……”
来到正忙于确认作业的渥特菲德身后,玛琉略带困惑的出声问道:
“呃……渥特菲德队长?”
“嗯?”
他回过身来,玛琉便含蓄地朝舰长席示意。
“……您应该坐到这里来吧?”
诺伊曼闻言后转过头来,坐在舰桥上层的钱德拉也朝他们看来。玛琉认为渥特菲德的指挥力更胜于自己,因此有意让贤,却见对方豪迈一笑。
“啊呀—这是哪儿的――!舰上人手比之前更少了,要是情况不对,搞不好我还得上前线呢!”
说着,他以温暖的眼神向玛琉一瞥。
“――依我看,那儿才是你的老位子吧,雷明斯舰长。”
诺伊曼等人的表情顿时为之缓和。玛琉在感激众人的心意之余,也再度坚定自己的意志,以毅然决然的步伐走上舰长的座位。既然在这儿坐下了,就不能再心存侥幸。
“主动力联结。所有系统正常。”
诺伊曼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张度。
“‘大天使号’全区,连线。”
听着这些复诵声,玛琉心中一凛,收起下巴直视着前方,仿佛要看清这片未来。基拉说得对,她不可能明知有错却仍然默视不管。
主动出击的时刻已再度降临。
“妈,对不起。我又要走了……”
出航准备正陆续进行之际,基拉向母亲道别。
回忆起初次坐上这艘战舰的那天,一切都是那么慌乱,他甚至来不及和母亲道别,就在偶然间驾驶了地球联合军的MS、来到这艘船上,自此离开了家。日常如往的世界,也在那一天完全瓦解了。
这段往事,对母亲来说想必也有同样的感受。失去了住惯的家园,儿子又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被卷入战争最前线,就连自己多年来为他隐瞒的身世,也在意外中被人家泄露了。一手带大的基拉就这么变了,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可是母亲却露出以往那般的微笑,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
“没关系。不过,有件事你千万别忘记。”
俯看着母亲,基拉不解。雁田直视着他的双眼,温柔却清楚的说道:
“你的家就在这里。妈妈永远都在、会在这里,而且永远都爱你。”
“妈……”
基拉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曾经他为了自己身为调整者一事而痛苦,也恨父母。
当他得知自己出生的秘密时,绝望也曾令他大受打击。在大战时,那个可恨的男人不由分说地将事实揭露在基拉的面前,等于毁掉了他心目中的母亲――因为他非但不是被自己一向视为母亲的女性所生,甚至不是从任何一个娘胎中诞生的。这场打击使基拉怀疑起自己存在的理由,也怀疑生命的价值,烦恼几乎淹没了他。――
他没有对母亲说起过这些烦恼,她却像早已了解于心似的,笑得那样坚毅。
“所以……你一定要回来。”
她的语尾变得有些沙哑,眼中也泛着泪光。基拉也紧紧抱住她。
“嗯……!”
不管他是如何来到这个世上,她都是自己唯一的母亲。基拉打定了这个主意。――
这世上有人等着他,有人认同自己的一切,愿意敞开心胸接纳他。
这一点,他绝不会再忘记。自己和那个谁也不爱、心中只有仇恨,最后消逝在冰冷虚空中的男人不同。
基拉登舰不久,船坞便开始进水。水面缓缓上升,白色的巨舰终于完全覆没于水中。在旧克莱因派和阿斯哈家的协助下,“大天使号”悄悄降落在地球上,随即隐藏在这一处海底船坞中,而后经过大幅整修,增加了潜水性能。
沿着熟悉的通道前进,基拉迳往机库走去。梅铎等一班机械工程师们正等着他,还有那架铁灰色的巨人。该做的事都已经摆在眼前,基拉不再迟疑,攀进了驾驶舱。
“主闸门,开启。”
打开了舰桥通讯,他知道启航程序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固定夹一松开,船身轻摇着被海流送了出去。
“轮机百分之二十,‘大天使号’微速前进!”
耳边传来玛琉熟悉的号令声。“大天使号”的庞然身躯随即拔水向前航去,慢慢穿过地底水道,然后开始上浮。
通往祭坛的阶梯极长。走上阶梯前,卡嘉利看着耸立在旁的奥布制式战机 MBF M1“异端高达”,像一尊尊被供奉在此的巨神像。
这里就是郝梅亚神殿,也是一向守护奥布人民的神圣殿堂。粗而圆的柱子高高撑起石造屋顶,在阳光下散发出灿烂白光,洋溢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圣洁气息。端坐在神殿深处的郝梅亚女神,是否早已料知这一天的到来?
“喜极而泣是吧?你那眼泪。”
走下礼车,尤纳讥讽也似的对卡嘉利这么说道。卡嘉利刹时脸色一沉,向他瞪了一眼。
两人一同走上那长长的阶梯,卡嘉利几乎打心底希望这段路长得走不完。先抵达的政府官员及首长们都坐在信徒席上,鼓掌迎接这对新人的到来。卡嘉利看也不想看他们一眼,因为这儿没有一个人了解卡嘉利的心情。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孤身在外的异乡人,熟悉的一切都不在身旁。
看似永无止尽的阶梯和走道,也在不知不觉间走完了。卡嘉利和尤纳站在最上端的祭坛前,和早已恭候在那儿的神官相对。
“今天,为祈求郝梅亚女神的同意,前来此祭坛秉报成婚的人,可是尤纳·洛玛·塞兰、以及卡嘉利·由拉·阿斯哈?”
神官开口问道,卡嘉利和尤纳都回答“是”,尤纳答得清朗,卡嘉利则是气若游丝。仪式和祝祷辞仍在继续,卡嘉利的心仿佛也正向深渊沉去,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既然由衷祈求这段婚姻,愿宣誓永恒的爱与忠贞,那么郝梅亚女神必将听到你们的心愿……”
卡嘉利和普通的女孩一样,也曾经幻想过这一刻:披上嫁衣、和某个人一同站在这里交换爱的誓言。
可是,那人绝不是现在在身帝的这一个。
“现在,我再问一次。你们彼此立誓,此心不二?”
神官司高声发问,尤纳马上就接口回答:
“是。”
对他来说,这或许是胜利的凯歌吧?卡嘉利也要跟着做出同样的回答,心口却像是堵住了似的发不声音。
回答了,她就再也不能回头了。许多景象、话语和思念突然在她的脑中盘旋起来:临别前父亲在她头发上的轻抚、那个生硬的一吻、曾经套过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真那双满怀怨恨的红色眼眸、国民的笑容、留长了头发端坐着像个娃娃的自己、隔着火光看见的那一对绿眼睛――而它们再也不会来凝视自己……
彼此立誓,此心不二?――我不要……我答不出来!
就在卡嘉利越发不情愿时,周遭突然嘈杂起来。驻卫士兵大叫:
“不行,总部的追击来不及!先避难――”
“搞什么?怎么回事!”
迟迟听不到卡嘉利的回答,尤纳早已急得不耐烦,于是暴躁的往声音来处看去。卡嘉利也惊讶得转过头。
却见警卫们冲进了信徒席,观礼的宾客们纷纷嚷嚷着站起身来。
“快点!先保护卡嘉利大人!”
士兵们如是喊着,纷纷冲上台阶来,紧接着向守在祭坛两旁的M1“异端高达”丢出一道指示:
“迎击 !”
卡嘉利觉得一阵愕然。
有敌人?在这种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在一头雾水时,卡嘉利看见海面上有个小点正朝这儿飞来。那个小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终于看得出那是个伸展着五对飞翼的白色机影。她一下就认出了它。――“自由高达”?
宾客们惊叫声四起,只见那架 MS 以高速飞近,忽然放射出好几道短暂的光束,几乎同时将前来迎击的每一架M1“异端高达”手中的来福***全数击落。
“卡……卡嘉利!”
尤纳难听的惨叫一声,缩头躲在卡嘉利的后面。人们仓皇逃窜,顾不得踢翻了神殿外的鸟笼。原本要在证婚仪式结束后释放的数十只白鸽,这下子全都一齐飞了出来,环绕在翩然降临的“自由高达”旁,竟像是在祝福它似的。一反地面上的杂踏惊奔,空中的这副光景给人一种有如非现实的绘画般的美感。
“基拉……?”
呆站在那儿,卡嘉利实在想不透,她的弟弟怎么会选在这种时候开着这架机体出现?白色的机体朝卡嘉利笔直地降落,一直躲在卡嘉利背后的尤纳终于忍不住哀嚎起来,连滚带爬地逃了开去。卡嘉利还在发愣,看着“自由高达”降落在自己面前,又见那双大手向自己围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大得吓人的机器手指便已装自己的身体圈了起来。
“……?基拉,你干什么?”
卡嘉利根本无从抵抗,三两下就滚进了“自由高达”的掌心。大手将她缓缓的往上端起,她看见驾驶舱上侧敞开,基拉的脸探了出来。
“你……你们在发什么呆?开***啊,笨蛋!”
远远的下方传来尤纳的咆哮。强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纯白的燕尾服大概是在跌倒时弄脏弄皱的,而且他的眼中还充满血丝。虽然这不是什么好笑的情景,卡嘉利却忍不住要觉得滑稽。
“快啊!卡嘉利被……她被抓走了!”
“随便开***会射中卡嘉利大人的!”
被尤纳催急了,警卫兵只得回吼。还没看完这一幕,卡嘉利已经被“自由高达”的大手送进了驾驶舱。
“哇,你的裙子怎么这么大。”
白纱和长裙几乎将驾驶舱半埋起来,基拉看得傻了眼。
“你干嘛?”
卡嘉利带着惊愕兴师问罪,但被基拉简短打断。
“抓好哦!”
他把长裙拔到一旁,启动推进器,踩下踏板。强烈的重力感立刻压了下来。“自由高达”载着卡嘉利,就这样高高飞起。
这时候,卡嘉利才明白基拉的意图。
“基拉! 笨蛋,让我下去!你这……!”
基拉要带走卡嘉利 带她离开这场婚礼。副萤幕中,尤纳还在那儿大吼跺脚,但那景象正越来越小。卡嘉利的脸色一阵白――这怎么可以!开着MS闯进结婚典礼,还绑架了身为国家元首的新娘子!
“你到底……!”
卡嘉利正打算严厉的质问基拉,却在这时听见驾驶舱的警铃声。基拉的表情突然紧绷起来。
“你先别讲话。”
机身骤然旋转,卡嘉利差点被甩出去,情急之下,她只好勾住基拉的脖子。
“奥布军总部呼叫。‘自由高达’,请立刻着陆。”
卡嘉利心中一寒,连忙向萤幕看去,只见前方正有两架战斗机接近。从红白相间的机身看来,那是正牌飞行状态的 MVF M11C“村雨”――正在布署中、且拥有可变机关的新型 MS,即将取代M1“异端高达”成为次期主力战机。
“‘自由高达’,请立刻着陆――”
基拉悄声喃喃道,像是答复军机的警告:
“抱歉啰!”
他的手随即灵活地操作起来。又一股强烈的重力感压在卡嘉利身上。“自由高达”抽出了光剑,同时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穿过两架“村雨”之间,接着就在会机之际削去了两机的机翼。看得卡嘉利目瞪口呆。
最后她看见海面上浮着一艘白得发亮的巨型战舰。明知时候不对,但卡嘉利还是感觉到胸中暖流澎湃,不由自主地沉吟起它的名字:
“‘大天使号’……!”
“四点钟方向有MS!――是‘自由高达’!”
索敌兵慌张喊道,特达嘎上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由高达”—一一架几乎被喻为传说MS。虽然充满传奇色彩,但是两年前奥布遭到侵略时,特达嘎曾经亲眼目睹过它的雄姿。只不过,那架战机怎么会出现在奥布?
通讯兵在这时传来报告,更加深了特达嘎的疑惑。
“总部来电!‘自由高达’在婚礼会场掳走了卡嘉利大人。要我们谨慎应对!”
“啊?”
特达嘎大皱眉头。他当然知道今天是祖国元首结婚的大喜日子,尽管他对元首要下嫁尤纳·洛玛·塞兰,内心隐约感到一丝无奈。
不侵略他国,也不任由他国侵略――特达嘎对祖国的这份信念一向引以为傲,这也正是他投身军旅的动力。两年前亲身对抗过大西洋联邦侵略的他和老战友们,其实都做好了为这份理念牺牲的觉悟,谁知道以乌纳特和尤纳这对父子为首的这帮现行政权的短视近利首长们,只知道应付眼前的危机,却把国家信念全抛开了。卡嘉利嫁给尤纳,这个国家的前途就于是盖棺论定了。
特达嘎明白这一点,所以得知元首被掳的惊愕之情很快就平静下来,现在他的心里反而在窃笑。他懂“自由高达”和“大天使号”出现的理由。――趁结婚典礼进行中途,开着高达闯进去抢新娘……这样啊。
想像着那个场面,特达嘎觉得自己好久没这样心痒了。
通讯兵继又传达总部的指示。
“总部要求我军将包围并防堵,以救出卡嘉利大人为第一目标!”
心情归心情,任务还是得执行。这是国家元首的绑架案,说这是第一级的恐怖犯罪也不为过。
奥布护卫舰逐步包围海面上的那艘白色战舰,但见“大天使号”打开了左舷舱门,让“自由高达”从容降落在舱内后,忽地就开始下潜。
“特达嘎上校!‘大天使号’潜航了!”
操作员惊讶地叫了起来,特达嘎刹时也为之一愕,同时心底却有忍俊不禁的感觉。那帮人大概给战舰增加潜水功能吧?“大天使号”是宇宙战舰,本来就有完整的气密处理系统,只要加装几个压舱水箱之类的东西,要改装成潜舰也不难。
――这帮人真是……!
对方的手法实在太俐落了,特达嘎甚至想拍大腿叫好。
“这样会让他们逃走的!请下令攻击……”
副官天城上尉急忙向长官建议道,却见特达嘎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答:
“不是叫我们‘谨慎应对’吗?”
“可是……”
碰了钉子,天城一时无言,特达嘎便在旁一路看着白色的战舰消失在水面下。
这一趟航海只怕是路多艰险,但至少在那艘船上,小小的灯光便不致于熄灭。那是老元首和自己的昔日同胞们用鲜血换来的一点希望。――
特达嘎挺直了脊背,怀着敬意向汪洋行礼。天城看见长官的举动,这才恍然大悟。
舰队其他的指挥官们或许也和特达嘎抱着同样的想法吧?直到“大天使号”完全没入海中为止,竟没有一艘船发动过炮击。特达嘎目送着那艘船的航迹,思忖着他们孤独的航程,心中满是惭愧。
――“大天使号”……卡嘉利大人和我们国家的希望,就拜托你了……
进入大气层后,阿斯兰将ZGMF――X23S“救世主高达”改变成 MA 形态,随即笔直地朝奥布飞去。一方面是为了照狄兰达尔议长的吩咐与“智慧女神号”会合,另一方面也担心久别的卡嘉利。
看见自己归复扎夫特,卡嘉利做何感想呢?
想到这里,阿斯兰有点犹豫,但还是加紧赶路。快到奥布领空时,他打开通讯频道。
“奥布塔台,这里是扎夫特军MS呼叫。本机正在接近贵国,为了与贵国境内的扎夫特舰‘智慧女神’会合,请求准许入境。”
他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对方传回任何讯号。阿斯兰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再试一次。
“呼叫奥布塔台?听得见吗?呼叫奥布塔台。”
难道是中子干扰器的关系?这下麻烦了。他马上就要进入领空了,这会儿搭乘的是扎夫特军机,未经许可下的入境会变成侵犯领空的。
阿斯兰只好盘旋一周,想要绕开后再尝试通讯,却在这时看见萤幕上出现了小光点。战斗机?不――
“……‘村雨’?”
看见电脑辨识出来的机种资料,阿斯兰微微皱眉。拥有白色的飞翼与红黑机身的不会是飞行战斗机,而是奥布军的新型MS:MVF―M11C“村雨”。这种机型可以变换成飞行战斗机,因此不必外加装置就能在大气层内飞行。萤幕上的两架“村雨”机首朝着自己,好像正向这儿飞来。――是演习吗?
正这么想时,驾驶舱里就响起了警报声,阿斯兰愣了一下。这声音表示本机遭到侦敌雷射光的照射。
“我被锁定?”
他操纵着机身才刚回避,便见“村雨”发射出飞弹,同时连开机关炮一路冲来――就算自己太接近领空,也不该这样没警告就攻击吧?阿斯兰大为不解,只能连连闪避“村雨”的攻势。
“奥布塔台!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气急败坏地问道。
“本机并没有攻击贵国的意图!为什么要攻击我?奥布塔台请回答!”
“你在说什么梦话!”
对讲机里突然跳出一声回覆,那语气却是不客气到了极点。
“奥布已经加入‘世界安全保障条约机构’了!‘殖民地’现在是敌国!”
那是从仍犹向“救世主高达”进攻的“村雨”机发出的通讯。这个回答令阿斯兰倒抽了一口气。
“世界安全保障条约机构”那是在地球联合主导下组成的军事同盟。换句话说,奥布已
经被纳入了大西洋联邦的阵营?就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期间?――
“我国虽然还没有和扎夫特交战,但我们不可能同意你的入境!”
阿斯兰还是不敢相信,一面躲开或击落“村雨”射来的导弹。 怎么会这样……难道卡嘉利没能制止首长会的决议?
他焦急地切换频道,想要直接呼叫行政院。
“行政院!我是阿斯哈家的阿雷克斯·迪恩,市民编号25OO474 C!帮我接代表!”
既然这样,他只有直接找卡嘉利了。不料通讯士的回答却是如此:
“行政院呼叫 您的要求无法照办。”
阿斯兰不肯死心,极力恳求:
“我有要紧的事情!拜托你!”
“很抱歉……不可能。”
对方的语气听来有些不寻常,但通话就此被关闭了。阿斯兰满腹困惑,耳边又传来“村雨”驾驶员的嘲讽。
“不知道你打的是哪门子的作战计划,不过竟想拿早就已经离境的‘智慧女神号’来做幌子,未免也太蠢了吧?别小看奥布军!”
“‘『智慧女神号’不在了?”
阿斯兰不经意地喃喃自语,这才想到事属当然。“殖民地”既然已经成了奥布的敌人,“智慧女神号”也不可能继续待在国境内了。阿斯兰还是想不透,却见“村雨”又缠了上来,连连向他发射光束。
“可恶!”
心里一急,阿斯兰只好将机体切换成MS模式,准备应战。其中一架“村雨”也随即在空中一转,跟着变成了 MS 形态。不过“救世主高达”快了一步。“村雨”还来不及拿起来福***,“救世主高达”的***口已经喷火,光束精准地射穿了“村雨”的***身。
另一架未变形的“村雨”则从后方以光束袭来。阿斯兰俐落地避过,同样以单点射击攻向它的武装,令这架受损的“村雨”差点失速,匆忙在坠落前改换成 MS 形态。看见对方站稳脚步,阿斯兰才加速脱离这片空域。映着后方影像的萤幕一角,原本近在眼前的岛影渐渐变小。
“卡嘉利……可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卡嘉利在干什么?奥布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有满腔的焦急与不安,阿斯兰也只能选择远离此地。
“你们在搞什么东西?居然干出这种蠢事!”
潜航中的“大天使号”舰桥上,卡嘉利向众乘员们怒喝道。她已经脱下了礼服,换上替她准备的军装,气鼓鼓的瞪着玛琉和渥特菲德。
“怎么连你们两个都跟着胡搞瞎搞?把国家元首从婚礼现场绑走,你们会变成国际通缉犯耶!你们有没有用脑筋想啊?谁叫你们干这种事啊?”
“卡嘉利……”
“没有啦……哎呀,这我们当然知道。”
被她这么一骂,玛琉和渥特菲德的脸上都显出歉意。
卡嘉利也知道这些人是为她着想,可是犯下这种大罪,全球军警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反正八成是基拉想出的馊主意,只是这两个有见识的大人怎么没阻止他呢?
正在气头上,却听得身后传来基拉的声音。
“可是你想,还有别的办法吗?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连你都做出蠢事,世界局势真的会更乱的……”
他竟说得像没事人似的。
“蠢事?”
卡嘉利大为光火。她烦恼了好久好久,在煎熬中为顾全国民而做出的决定,他竟然说是……!
“基拉……”
大概怕伤到卡嘉利的心,拉克丝想制止基拉再说下去,基拉却温柔的拂开她的手。
“你放心,拉克丝。”
一看见两人如此寻常的亲密,卡嘉利又想起自己忍痛割舍的那份感情,只觉心如刀割。
“什么蠢事……谁在干蠢事?我是奥布的代表耶!我还不是……我也烦恼了很久、想了很久……才……!”
都没有人明白自己的心情。做出这个决定时,自己是抱了多大的觉悟要牺牲小我……她还以为基拉至少是唯一能体谅的人!
面对她的怒目,基拉却是一针见血地质问道:
“才冷静地想清楚,原来跟大西洋联邦结盟、嫁给塞兰先生,都是为了奥布好?”
卡嘉利刹时为之语塞。
“那……那还用说!要不然……不然谁要结婚啊……!”
要结也不会是跟那种人。到处成天嬉皮笑脸的自私鬼,只会把卡嘉利当成捏糖人似的,捏成他喜欢的模样!
坦白说,知道基拉把自己抓走的那一刻,卡嘉利仿佛觉得自己从罪恶感中解脱,而“自由高达”就像是她企盼己久的守护天使一般。尽管现在――
“――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啊!”
卡嘉利伤心的大吼:
“尤纳和乌纳特那些首长们说的都有道理啊……我不能让奥布再被战火波及了……!现在我只有这条路可选了,不是吗?”
为了国家信念,赔上人民的家园――就像那个叫真·飞鸟的少年一家。她不想再造成那样的悲剧。
卡嘉利的悲痛,却换来基拉的厉声反问:
“可是……你保住了奥布,就不管别国了吗?”
这句话在她的心里面打了一根椿钉,松动了原本纠结在一处的思虑,也令她心中一紧。她注视着基拉的脸,却见他冷冷又丢出一句。
“万一有一天,奥布也被迫去别的国家散播战火,你难道不在乎?”
卡嘉利慌了起来,找不到话。
“不是,那就……可是!”
基拉的眼神竟显得那样意味深长,仿佛刺穿了她的心。
“――乌兹米先生说过的话呢?”
卡嘉利想起父亲的遗言。――再这么下去,全世界必将陷入互不认同的无限战争中……。
是的,这个世界无疑正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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