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游戏(火影现代架空 卡鼬/佐卡/佐鸣)
作者:只是不爱
其实依然是佐助的恋兄情节作祟,因为喜欢哥哥,但是哥哥选择和卡卡西在一起,于是佐助处于报复心理也要和卡卡西在一起(所谓破坏当然是要从别人最心爱的东西做起啦?),鼬气急败坏便跑去牛郎店打工,加上鸣人他老爸乱入瞎搞笑一把。
虽然是个严肃话题,不过还是蛮轻松的~
内容标签:火影 都市情缘 不伦之恋 幻想空间
主角:鼬,卡卡西,佐助 ┃ 配角:鸣人,老四(波风水门),其他火影众人 ┃ 其它:BL,火影架空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该先更完空白的,不过暂时实在没那个感觉,于是没感觉就不能硬来,不然会写成垃圾的。所以还是先开这篇好了,多几个坑就慢慢耗着填吧哈~喔呵呵呵呵~每天早上即便再怎么不愿意起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还是要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于是,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简单利索洗漱之后佐助同往常一样坐在厨房里专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吃着烤好的面包片。母亲抱怨说现在家里冷清多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忙冷落了自己这个老太婆,但她说这话时脸上却洋溢着完全与被冷落相反的幸福表情。当然了,一个全职家庭主妇最大的心愿不就是看着孩子们中规中矩长大走上社会然后开枝散叶么?她离实现愿望仅一步之遥开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佐助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剩下的半杯牛奶喝了。于是他拿起书包向母亲道别,走上熟悉的去学校的路。
女人真的是种既天真又傻气的生物啊。这个说法固然有失礼貌,而且佐助绝对不讨厌母亲,只是对她的迟钝有些惊异,不过想想,算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幸福啊。
自己出生的环境到底哪里不对劲啊?
进入深秋之后天气一天冷比一天,阳光早已失去夏日那般如如火如毒的威力,比之中午早上要冷得很呢。
经过一片围墙,佐助停下来观察伸出院墙的枝桠上在被晨风吹得摇摇欲坠的黄叶。
父亲常年忙于工作,打自己没出生前就一直如此,如今打算再拼上一拼就申请退休了,母亲结婚之后除了在社区的便利店做做零工之外几乎对外面的世界无一了解专心生儿育女照料家事。当然,母亲以及自己和哥哥能够富足而平静的生活都是拜父亲努力所赐。不管怎么说,佐助对于双亲是怀有强烈的感恩之心的。哦,哥哥去年考上了大学,在校区附近租了间便宜公寓独自一人搬了过去。这样平凡的四口之家全国不知要有多少,难道不对劲只发生在自己家吗?那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要迟到了。尽管根本不想出门甚至连床都不想起,但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必须按照往常原样那么去做。
学校里最近流传着佐助有为交往中的年长恋人的事。大家纷纷猜测那是位如何如何的女性来着。这些事佐助本人也是多少听到些的,不过反正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三道四在背后那么爱怎么讲便怎么讲好了。倒是隔壁班的鸣人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样子主动跳出来替自己辟谣,得到的回应却只是句“傻瓜”。说起来佐助在学校里本身就有点古怪,被女生爱慕但不爱搭理人也不爱讲话,朋友也是以少闻名。其实哪所学校里都多少会有几个出名的怪人,一般学生么,即便看这类人不爽心想着早晚教训他一顿也是绝对不敢贸然出手的,总之就是这么个定律。
认识卡卡西是在鸣人家,准确说来是他老爸新买的公寓里。
那天刚好鸣人他父亲从巴西回来当即去了不动产公司相中一套公寓就直接买下了。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不过见到他本人就会相信他是绝对办得出来这种事的。房子买好了,当然是要开个party之类的庆祝自己回国嘛。对于多年未见的老爸的做法鸣人那是大大黑了脸,不过也阻止不了。这么着,鸣人死缠活磨拉上佐助一起参加,原因是单独面对他老爸那群“狐朋狗友”肯定受不了。佐助一百个不乐意去,但鸣人说了一个小时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一心软就跟着来了。
结果——
在party现场佐助居然见到了自己的哥哥鼬。当然他惊讶的程度不亚于活脱脱见到外星生物在自己地板上漫步。
对于佐助的到来鼬也感到吃惊,不过没达到佐助那个程度就是了。随便问候几句他便把卡卡西拉过来给认真地向佐助和鸣人说明起来。
“我是被他(指卡卡西)叫来的。说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归国嘛,如论如何都要来看看的。噢,说起来还是真巧合呢,想不到佐助认识这家主人的儿子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呢。呵呵。”准确的词句是描绘不了那么清楚,不过大致上就这个意思。当时鼬说话的时候完全是笑着说的,但看着他和卡卡西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有种不对劲的东西在里面。
之后佐助的记忆力便全是烟熏火燎。因为鸣人他老爸只随便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就把外罩一脱,支起烧烤的架子说要在屋里烤肉,地方不够就挪到天台!就在鸣人极力制止之下,他父亲才打消了在屋里烧烤的念头,但是天台是一定要去的。
看过他老爸佐助觉得鸣人的性格已经很好很正常了。
后来回去之后过了几天佐助打***给鼬,鼬倒是蛮痛快地坦白,那天的旗木卡卡西就是自己的情人。说这话时的口气既蛮横又理直气壮,就差直接说“我的事你管不着!”
佐助气得一句话没说直接摔上话筒。生气不是因为鼬的态度,而是他怎么能找个男人当情人呢?!与其选那个男人不妨选自己试试啊!自己的确一直对哥哥有点那个意思,但毕竟父母都是老实本分人,别说兄弟恋不可能允许就是同性恋那也是绝对不能答应的,所以他也就一直压制自己,想着或许等到哥哥结婚那天自己也就解脱了。可是偏偏事大大与愿违!在佐助看来这件事简直是一种极大的背叛!
和哥哥通过***后几天,佐助连续请假没去上课,一直窝在床上琢磨对策,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这件事捅给父母知道得了!但这样做势必会伤害父母,这是他不愿意的,而且哥哥的脾气他也晓得,逼极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他***里的口气分明就没什么顾忌。
“哼,让我来亲自瞅瞅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好!”这是请假最后一晚佐助琢磨出的对策。
。。。。。。
课间,鸣人鬼头鬼脑钻进佐助他们班教室。
“佐助,这个给你——”他一溜烟蹿到佐助的桌子旁从制服里掏出一本书神神秘秘往佐助课桌下面塞。
佐助瞄一下当即白了他一眼。又是限制级杂志。。。
“喂,这可是珍藏版啊!很贵的!哼,我老爸藏起来还是被我找到了!”
“快,快拿走!”好歹佐助也是处于青春冲动的期的少年,看到那样大胆的挑逗的画面本能会脸红。“这么下去依我看,再过十年二十年你就和你老爸一个德行了!”
“得了吧!得了吧!”鸣人苦着脸咂舌,“好歹他也是我爸爸啊,被你这么说我虽然不高兴不过——打死我都不要变那样啦!这才两个多月我就快受不了他了!说实话,我很理解老妈为什么非要和他离婚不可。”
“他又怎么了吗?”听鸣人念叨他爸爸的“趣闻”现在是佐助在校的一大消遣。
鸣人开始了。开始大倒苦水,说什么他爸爸回国了自然是和自己住一起嘛,但是他整天除了睡觉就是游戏(因为很有钱,在巴西开地下赌场来着)到了晚上就不见人,家里总是有陌生的女性晃动。。。
“我就说嘛,就银行里的存款多到下辈子也花不完那也不能这样不是!好歹振作点出去找个事做做啊!这话他倒是听进去了,不过——”鸣人挠挠脑袋,似乎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怎么了?看来他很重视你啊,起码你说话他能听进去啊。”
“哼!那种工作还不如不做啊!他直接去牛郎店了,还要从最底层牛郎做起,而且他本人居然还那么开心!我容忍不了了啊!都那把年纪了,做这行居然还有人收!”鸣人说着拉扯起自己的头发来。“他居然说什么自己的最大优点就是不摆架子有钱也不会瞧不起底层社会的人,自己这是在体验生活!”
“哈、哈。。。”佐助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这时上课铃响了起来。结果那本杂志还是留在了佐助的课桌下面。
年长的恋人吗。。。是这样吗?
或许佐助自己没有察觉,卡卡西的名字出现在脑中的时候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往上弯起。是啊,从鸣人的父亲回国到现在为止的两个月时间里,仅仅两个月,发生了很多周围没有察觉的变化。
当初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报复。不能接受鼬和自己以外的男人在一起!
“什么啊,这个男人根本配不上哥哥吧?”第一次独自约卡卡西出来见面时佐助心底的呐喊。说实话当时他心里相当忐忑不安来着,对于他来讲这可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做这样的事,而且对方还是哥哥的情人。若问他如何联系到卡卡西的,当然要归功于鸣人,他就是有办法从他老爸那里弄来***号码。
在面向中学生的休闲咖啡店内,佐助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猛瞧,卡卡西只是坦然让他观察不说话。看了半天佐助也看不出这个三十岁上下的大叔哪里迷人了。噢,不,大概优点就在于年长经验丰富吧?所以鼬这蠢蛋就被他骗了?哼,哥哥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太蠢太单纯,也不晓得真正的蠢蛋是谁!?
“那个,”佐助拼命镇静情绪,拿起桌上柠檬水呷了一口放回桌上。“今天的事不要告诉鼬。”一堆犀利针针见血的句子在脑中盘踞半天可那天在咖啡店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这么句没水准的话。
“好,没问题。”卡卡西爽快地回答道,这是那天他对佐助说的第二句话。
也许这个大叔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话少,不聒噪。
鸣人再次出现在佐助所在教室门口的时候已经放学了。他知道佐助没有加入社团所以等班里其他人走净了他便过来了。
“诶,怎么今天又是你值日啊?不是一个人只打扫一天轮流的嘛?”
“多做一天卫生又不会怎么样。”佐助擦罢黑板将板擦塞回原位,掸了掸手。
“呐,其实佐助你蛮热心的嘛,也很替别人着想啊!为什么不让大家看到你这一面呐?”接触多了,鸣人是知道佐助只是外表冷漠其实心眼不坏。
“烦不烦啊?吊车尾少管闲事!”
“噢,噢!对了!”鸣人把书包往头一排的课桌上一甩,“老爸好像前几天提到你哥哥了来着。。。”
“什么?!”佐助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了。
“啊啦,我也说不太清楚啦!不是不是,你先别急!是我老爸他根本也没讲清楚,只是提了一下,说要想知道详情就去他工作的夜店。”说着,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紫色的写有店名和店内***的火柴盒。
“你是说——”佐助的视线在鸣人和火柴盒上交替。
“啊——你就陪我去看看啦!我自己。。。哪种地方,多不好啊。。。”鸣人立即露出窘困的神情,拜托佐助道。“就算他是那个德行我也不能不管不问啊,还是想去看看老爸,其实他除了私生活和性格方面比较——对我还是蛮好的啊。”
“行了!你不过是叫我去壮胆罢了,何必扯谎说上我哥哥呢?”佐助走回自己的座位,“再说了,你又不是只认识我一个人,叫奈良他们陪你去不是一样吗”
“不是啦!”鸣人亟亟奔到他身边解释,“我爸真的有说到鼬哥哥的事啊!我没骗你!所以你和我去瞧瞧,当面问问老爸不就知道我是不是说谎啦?要是我骗你,到时候随便你处置!”
看这家伙的样子倒不像是故意骗自己。其实佐助确实也有担心的的地方,万一卡卡西向鼬透露了什么。。。这绝对不是没有可能,还是应该去看看虽然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可靠消息吧。
“成啊。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佐助抱起手臂浅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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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午夜灯火越是飞扬跋扈的街区。
鸣人一路上不停咽口水,一只手紧紧抓着佐助的衣袖另一只手死死拽着自己挎包的带子。
“你干嘛?”佐助不耐烦了,“我可是陪你来,别贼头贼脑的,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不是啦,我总觉得。。。”鸣人又吞了口口水,“气氛似乎不大对头啊,这里好像和其他的地方不同啊。你没发觉周围的人总是回过头来看吗?
“没有啊,你根本是神经过敏吧?平时在学校就一副什么都见识过的样子实际上一到红灯区就这德行了?哼。”佐助一边讽刺他一边对照火柴盒上的地址。
“啊,就是前面那家店吧?”
“诶——”
果不其然,鸣人的父亲大人此时此刻正在卖力地在店门口打扫。
“嗨,嗨,本店还没有正式开始营业哈。对了,不好意思啊,本店不接待没有女宾陪伴的男性客人。”鸣人的父亲头也没抬地对着自己面前两只球鞋说。
“爸、爸爸。。。”鸣人此时已经呆得说不出话来了。
“啊?啊?啊?”他爸爸抬起头来,发现来人是佐助和自己的儿子之后随即笑起来,“你们怎么来了诶?嘿嘿,这里啊,对于你们来说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还很不怀好意地用胳膊肘戳戳佐助,佐助赶紧闪身到一边去。
“鸣人,你干嘛那副样子啊?!给我笑一个!祝我今天生意兴隆啊!真是的,哪有儿子不支持老子工作的!”鸣人他爸爸故意挺一挺胸,衣服胸前挂着他自己的花名(一直没提过他本名叫做波风水门,请自行想象为何鸣人没有跟他同姓)。“告诉你们哦,不出半年,噢,不,不出三个月我就能坐上店里NO.1的交椅!不信就做给你们看!”
嗬、嗬。佐助干笑两声,似乎也明白了为何鸣人他老妈非要离婚的理由。
“我、我我——”此时此刻鸣人脸颊憋得通红,冲他爸爸大吼一声,“我不认识你!”然后掉头就跑。
“哎呀呀,我说鸣人,你怎么了啊?不是你让我努力工作的嘛?”他爸爸一副费解的样子伸手挠挠和鸣人同样的金色头发。其实仔细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一定魅力的,至少脸长得不坏,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不过八成是因为没心没肺所以衰老得慢吧?
其实老爸级的大叔也是有蛮有吸引力的啊。佐助心想,本打算赶紧和眼前这个“初级牛郎”告别之后去劝劝鸣人的,但看到眼前走过来的人他的脚便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了。
那个人是——哥哥?!
宇智波鼬目不旁视从街头直奔这家点门前。
“噢,前辈已经在打扫了?”鼬和波风打招呼。看到旁边的佐助只是瞥了他一眼连搭理都不搭理。
“今天也要辛苦啦!对了,你弟弟——我没记错吧,他是你弟弟吧?”
“干嘛?他是来应聘的吗?”鼬面无表情,没好气地问。“呵,‘硬件’条件这么差的人应聘了也不会录用吧?”
什、什么?!
“哈,这个啊——”波风感到为难,只要帮兄弟俩打圆场。“鼬你太爱开玩笑了,你弟弟今天是特地陪我儿子来的,我得感谢他呢。”
“哼。”鼬对着佐助哼了一声,“那,前辈,我就先下去了。”
“你这个——”这会儿佐助反应过来接着就要对通往地下的店门一通踢打,幸好被波风给拦住了。
“啊啊,冷静啊。这里可是未成年人禁止出入的场所啦!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帮你劝劝鼬。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不过人还是蛮好啊!”
最终——
鸣人和佐助一同坐在河岸上面对迎着灯光的河水掷石子。
“这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问我,我去问谁啊?!”听鸣人吼完,佐助对着他吼。
“呐,佐助。。。”鸣人耷拉着脑袋说,“我们可怎么办啊?这样的亲戚。。。唉——”
“怎么办?”佐助重复一遍,这会儿脑子也冷静下来了,鸣人至多是有个难缠的老爸令他有点抬不起头而已,而自己的情况可是复杂多了而其难以说明啊。看鼬今晚的表现,莫非已经知道了——?不可能吧,卡卡西自己断然不可能把所有事都告诉哥哥啊。
“算了,暂时先各回各的家吧,坐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啊。”佐助率先站起来。
“我、我,我不想回去。”鸣人依旧垂着头。
“喂,吊车尾,你不回去又能怎样啊?”
“我要离家出走!”
。。。。。。。
这么着,佐助把鸣人带回了自己的家。佐助的妈妈美琴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去厨房帮两人准备宵夜,还告诉鸣人可以随便使用鼬的房间。最近佐助的父亲去了四国出差了,晚上家里只有佐助一个人,妈妈美琴只得靠电视机打发时间,鸣人光临她终于有事可打发时间了自然开心。不过,鸣人来访的个中原委他和佐助不约而同都缄口不言。
“对了,吊车尾,可别让你老爸到我家拽你啊!”
“去去!别总这么叫我啊!”鸣人不满,“谁理那家伙啊!我看我不在他更逍遥吧!这回带女人回家也没人发他脾气了!多好啊!”
“哎呀呀,佐助真幸运啊,想不到居然和波风先生的儿子是朋友。呵呵。”美琴将橘子汁放到桌上然后在两人坐在饭桌中间。
这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吧!?倘若你亲自接触过那个人就绝对不会这么想了!鸣人和佐助脑子里同时的想法。
“啊,啊,您过奖了哈。”鸣人无可奈何地挠着脑袋敷衍道。
“我有看电视的啊,波风先生出现在机场的画面被播出来了,只可惜一下子他就不见了。”美琴继续说。
“妈,我们先上去了,今天还有作业没写完。”如果可以的话佐助也是想和母亲多聊几句,但是话题关于那个人就算了吧,估计鸣人也是不想多谈什么的。
“啧,真不理解啊,你爸爸——何必这么自毁形象啊?”回到佐助的房间,他很不解地问。
“啊啊,说什么国内知名实业家什么的,其实他还有很多***我都不清楚。”鸣人耸肩,对此话题无甚兴趣。“我猜啊,他只是当时自己有兴趣所以才做做看的,然后成功运极好嘛,就这么发达了。没兴趣了就甩手,不负责任啊。”
“喂,你不可能一直不回家吧?”
“看情况啦!总之现在我可没那份心情面对那家伙!”鸣人气鼓鼓地往地板上一坐。
“诶,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咧!你妈妈多好啊!”
“那你妈妈呢?”关于鸣人家里的事佐助原先略知一二只晓得他不和他家人住在一起,详情并不了解也没有打算深入了解过。
“她啊——”这个话题似乎鸣人也感到难以启齿,“只是性格火爆其他都还好啦。哎呀,总之,其实,老爸和老妈都是好人,就是谁都不肯听谁话,唉——”
佐助点点头,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将近凌晨四点鼬才从店里走出来,看到卡卡西的车已停在不远处他走过去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饿了。”鼬毫不客气地说。
“想吃什么?”
“去料亭。”
“好好。”卡卡西答应着默默发动车子。最近和鼬相处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龃龉,实际上可以感到剑拔***张的气氛。没有暴跳如雷并不等于真的无动于衷,鼬就是这样的人,即便内心万千波澜外面上也依然平静如初,让人完全揣度不出他在想什么,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可怕。
“我困了。”车子才开出没多远,鼬便任性地说。
“那,吃过宵夜就送你回去吧。”
“停车。”
“啊?”
“我说停车。”
“嘎吱”卡卡西如他所言把车停在路边。
车才刚刚停稳鼬不由分说冲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随即将嘴唇贴了上去。
“鼬,你。。。”
“呼。。。没什么。”鼬捋了捋脸侧弄乱的长发重新坐好。
鼬反常的原因卡卡西不可能不明白。
“你,”鼬顿了顿,“只有我不够的吧?”
“说什么呢,没有的事。”这句话令卡卡西自己都感到底气不足,但他仍然不认为自己在说谎,鼬能够给他一种宽慰感,他能令自己自然而然松弛下来,和他在一起自己十分安心,这恐怕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给予自己的。
“其实,对那种事,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只不过心里不好受而已。”鼬透过车窗玻璃直视前方。
“我——”卡卡西想辩解什么,但不知如何开口,的的确确是自己理亏。倘若是和不相干的人发生了关系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得到原宥的,但自己同佐助所做的事按照世间常理来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宽恕。这一点卡卡西了然于心,不过他仍然觉得有自己的理由——
“所以,我也要到风月场来转转,这样才公平,不是吗?”鼬突然转过头目光犀利地盯着卡卡西的脸。
“。。。是我不对,我知道道歉也没用。”
佐助和鼬是不同的,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尽管脸孔是如此的相似。第一次见到佐助,卡卡西便有这个印象。后来单独与佐助见面那次更加深了这个印象。卡卡西看得出佐助是那种自尊心异常强烈的孩子,往往自尊心愈强的人也越具有攻击性。对待他只可用好言疏导而绝不能强行命令他该怎样或不该怎样,更不能打击他,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算了。”鼬甩甩头,“我问你,想和我分手吗?”
“啊?”卡卡西吃惊地看着他。
“我没想过。”
“那最好不过。”鼬理理头发,将胳膊肘架在车窗框上,“跟你讲,别想这么轻易甩掉我。我可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和你分手。”
如果佐助不是鼬的弟弟——或许自己也不会答应他什么吧。这难道能用爱屋及乌来描述吗?因为喜欢鼬所以理所当然地要给他身边的人以关爱?佐助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但凡年长些的人都明白倘若在这个年纪受到心灵伤害有可能一辈子都愈合不了,自己有什么理由非得去伤害一个这样的孩子呢?所以便遵从了佐助的意思——既然觉得有理那么面对鼬的时候又为何不能坦然说原委呢?
“嗯,我也不会,也不想和你分开。”卡卡西握住鼬的另一只手。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鼬得知卡卡西和佐助之间有联系是一次体育课上无意听其他同学提起的。原先自己刚搬到租屋的时候佐助时不时会过来,所以和自己比较要好的同学记得他的模样。那个人说看到佐助和另一个男人在咖啡书屋似乎聊得挺开心,听描述鼬便知道他说的另一个人是卡卡西。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而且还很默契地全然没告诉自己。后来鼬在卡卡西的公寓无意中从他的外罩口袋里发现了一张英文字条,准确的说是一首英文情诗,署名为佐助。如果把事情联系起来的话。。。鼬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撕碎揉成团丢进垃圾箱。
“我今天不想回去。”鼬把头偏向车窗一边。
“那要去哪里啊?”
“你家啊。”对于这个问题鼬以明知故问的口气回答。
鼬知道佐助那件事之后并没有把话挑明,只是含沙射影地问了几句,从卡卡西语塞的态度看来问题还真不是没有。但他依然没有明确告知卡卡西自己已经知道对方是佐助,一气之下他便来到夜店打工,问起为什么偏偏和鸣人的老爸是一家店,这只能说是巧合。的确是巧合。
卡卡西有时候也蛮气恼自己这种温吞吞的性格,关键时刻总是不能强硬起来。绝对不希望鼬来夜店打工却又觉得自己阻止不了他,得知他和波风前辈同店的时候甚至还顿感放心;诚然知道不该和佐助扯上不正当的关系,却还是躺在床上陪他游戏,因为晓得佐助是绝不可能真心喜欢上比自己年纪大上一轮的大叔,既然他想要游戏与其遇上糟糕的对象还不如由自己来代替,冠以关心之名,为了不使他在懵懂期遭遇伤害。
“走啊。”久久不见卡卡西发动车子,鼬催促道。
是该梳理一下了,从波风前辈回来开始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带给自己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我可是很喜欢你来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鼬的语气缓和了些,慢慢靠到卡卡西身上。“现在回去,没多久天就该亮了吧?”
“啊,是啊。”
鼬忽然脱下外衣与挎包一并摆到仪表盘上挡住前车窗,然后从副驾驶席跨坐到卡卡西身上。
“做一次就回去睡觉吧。”说完,鼬露出浅笑。
“在这儿?这可不成,还是有不少人从附近经过的啊。”
鼬皱了皱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犹犹豫豫?”
“鼬啊,你听我说,我也是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做了伤害你的事我感到抱歉,以后不会——”
“不要承诺!”鼬蓦然抱住他的头,“你日后肯定还会伤害我,有这种预感,那是无可避免的。没有谁一辈子能够不伤害任何人,不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就是无法避免。所以,发生过的事情只能靠时间慢慢平复。我。。。过段时间我想我会好起来,但目前还不行,我没法复原。”
卡卡西轻轻把手从他上衣下摆伸进去,触摸里面光滑而温热的皮肤,嗅着他令自己安心的味道深深叹气。自己的行为的确理应遭受谴责,而鼬已做到了极大程度的宽容,自己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伤害他了,那么本不该开始的就让它彻底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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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最初的态度决定最终的结果,无论做什么都要用认真的态度来对待,但凡用心尽力了就会有收获。游戏也是如此,唯有认真投入地玩才能享受到游戏过程中的快乐,当然,既然是游戏,那么结果的输赢并非很重要。
自己不付出只会抱怨运气不好脑子不够聪明之类的,怎么会有回报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有那么多人看不出来了?真是傻透了!对于学校里那些每次都对这***唉声叹气的同学佐助是持这种嗤之以鼻的态度。事实也是如此嘛,平时只晓得去卡拉OK玩得尽兴,考前抱佛脚要么就是琢磨着如此***什么的,考后又只会抱怨,能有好成绩才见鬼呢!不过,对那些本来成绩差自己不努力考多少分都无所谓的人,佐助倒是蛮佩服这种无可救药的乐观精神,邻班的漩涡鸣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其实。。。佐助转念想想,别人在自己眼中是如此这般,反过来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己不过是个认真刻苦念书除了读书什么兴趣都没有的无聊之人,也不愿意和自己打交道。这也是事实,想来自己也的确是没有一项感兴趣的娱乐活动,包括交女朋友也无甚兴趣。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的确有够乏味。
不晓得整天缠着自己的鸣人是何种感想,莫非从与自己这种枯燥乏味的人身上觅得了不可估量的乐趣?呵,那奇怪的人可就是他了。算了,本来也没觉得他多么正常。顺便一提,自从那晚他跟自己回家之后这一个礼拜便一直没回去。
就此多说几句。家里突然热闹了,最高兴的人当然是佐助的妈妈美琴,她不但热情地把鸣人安排在鼬以前用的房间里甚至连新的被褥都找出来了。这样一来,倒是鸣人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学校每天都要见面就罢了,现在就连上下学的路上和在家里都要看见鸣人的脸实在有些烦。只是觉得烦而已,若说佐助有多么讨厌鸣人那倒也不至于,可也从来没想过要和这家伙要好到让他留宿自家的地步。
算了,不要再琢磨鸣人那家伙的事了!住腻了他自己会走的。佐助换只手臂托腮继续朝操场张望,现在是自习课时间放眼环视教室会发现三分二的人百无聊赖,要么玩游戏机电子词典什么的要么趴在课桌上睡觉,总之没几个人在正经看书,与他们相比自己走神想个心事也没什么可指责吧?
或许应该把同卡卡西之间的事当做改善枯燥生活的消遣,不过是一场恶意游戏罢了。若按自己的最初想法来讲,就是这样没错,可是——有哪里不对劲了。似乎曾经特别看重的某些东西变得有些无足轻重了,佐助可不认为自己随波逐流轻易会改变,但,某些东西似乎不是自己主观可以决定的,而是被什么看似顺其自然实则强迫改变的。
好像蛮期待的,期待能见到卡卡西的日子。所谓的,年长的,恋人。等等,这个说法有误,他本来是和哥哥在一起,自己为了破坏他们的关系才挤进去的,对于卡卡西来讲,自己什么都不是。干嘛为此烦恼?自己喜欢的那个,不是一直都是哥哥吗?如若不然自己何必干这等事呢?
下课铃声响起,一堂课就这么结束了。
课间鸣人当然又是很没自觉地跑到佐助的教室。
佐助则趁机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不可能一直住在自己家吧,要不然先回原来住的公寓也好啊,反正只要避开他老爸不就行了。
“佐助呀,只是住几天而已,没有给你添麻烦吧?”鸣人挠着头问道。
你住下来就是最大的麻烦了。佐助真想这么说。
“呃,我以前的家么。。。那边已经退掉了啊。我是想既然老爸他回来了理所当然应该好好和他呆在一起啊,可是没想到——怎么会这样啊?”鸣人露出仰天长叹的表情。
“。。。我也没想到。”鸣人他爸爸的实际形象早已大大超出了佐助所能设想的最差底线。“要我说,干脆你挑明好了,如果他不辞职你便从此不再回家。说不定他会乖乖离开那家店呢。”
“诶。。。”鸣人愣了愣,“可是,那你哥哥呢?”
“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啊,你不担心他吗?佐助你肯定也想让他赶紧从那家店辞职吧?”
“谁管他死活啊!”佐助眉毛一竖,“他早就是大人了,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管好自己家的事就行了!”
“嗨,鸣人。”这时,鸣人的同班同学奈良鹿丸出现在教室门口,手里晃着一张CD。“我猜你就在这儿。”
“诶,干什么啊?”
“你要的CD我找到了——”
“啊啊,太感谢了!借我借我!”
于是鸣人便朝着奈良手中的CD奔了过去,似乎全然忘记了佐助的存在。
啧,果然头脑简单的人容易感受快乐啊。看着鸣人的背影佐助深深体悟到这句话的正确性。要是自己和他没神经,不,哪怕只有他一般程度恐怕自己也不会有那么多烦恼。如果是鸣人那家伙的话,大概根本做不出自己所做的事吧,可能连想都没想过。就算不是鸣人换做其他人也是鲜少会做出和自已一样的事吧——故意和哥哥的恋人发生关系。如此说来——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心理扭曲的另类?被下如此定义佐助可是不乐意的。自己只不过是用错误的方法宣泄了对哥哥的感情而已。
鼬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最初得知这件事并推想佐助和卡卡西之间可能存在不正当问题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么气愤,现在却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看来真正的可怕并非来自事件本身而是人们对事件的不断扩张想象。
“啪”鼬使劲关上更衣箱的柜门,靠在上面看着污迹斑斑的天花板。夜店光鲜的也只有门面而已,供员工休息的地方与外面的装潢相比真是简陋得可以。
“嘿嘿,”坐在脏兮兮的沙发上的波风水门笑了一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告诉你哦,用打火机点雪茄那是歪门邪道,应该用柏木片来点才正确嘛!”
“我不抽烟。”鼬毫不客气地说。
“雪茄嘛,那是放在嘴里‘嚼’的,品的是味道。某些人愣是拿来像普通香烟那么抽,真是没品,看不惯啊!”波风没理会他,继续说自己的。
“那前辈干嘛来这种没品位的地方?”虽说鼬和波风暂时是同属于“初级牛郎”不过出于礼貌和年纪的问题鼬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前辈。
“体验生活嘛!”波风脸上颇带些自豪地说,手里拿着雪茄钳仔细地剪开粗壮的雪茄前端。“为了争夺NO.1的交椅。”
“要不要尝尝?保证和那些什么七星啊,555啊,那类没品的香烟不同。本质上的区别嘛!这可是巴西特产的哦,纯手工制作的!贵着哩,这。哦,你晓得丘吉尔吧?他当年可是巴西雪茄的绝对拥护者啊!呵呵!”
“算了,我真的不抽烟。”鼬重复道,“不过还是谢谢了。”
“啊,没关系,不喜欢的事也不能硬来嘛,那样必然受伤啊。做人没必要勉强自己,不是吗?”这会儿,波风已经点燃雪茄悠然地享受上了。
呵,面前的景象还是真有些讽刺啊!某位有型的中年成功男士在牛郎店简陋的休息室里抽着高档进口雪茄。这让鼬忍俊不禁。
“唔,你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啊。”波风胳膊搭在沙发背上,隔着烟雾用颇为欣赏的眼神看着对面抱胸靠在更衣柜上的人。“这么着,好像有点理解卡卡西的心情了啊。”
“行了,前辈别说笑了。”
“啊,看着你们这些人我就觉得我老了啊,与时代脱节了。不过,本来世界永远都属于年轻人嘛,上了年纪就该隐退,即便风云一时谁又能一辈子叱咤风云,倘若不明白这个道理真真白活了。”
“唔,前辈的话似乎总是很有道理啊。”鼬就此思考片刻,“不过啊,我倒是觉得前辈你一直很前卫啊。哦,比我们都出位得多,思想行为什么的。”
“嗬、嗬。”波风干笑两声,“那只是表象而已。不表示我真的接受现在那些所谓的时尚潮流的思想,只是不排斥罢了。既然社会已然发展成这样,而我又必须在这世道下生活那么只有妥协一下喽。你说对吧?”
“嗯。那倒是,不喜欢也得适应。”
“你有心事的吧?而且是很烦恼的心事。”波风转换话题。
“的确是很烦恼。”鼬应了一声,“有些出乎我能够处理的范围了。”
“需要帮忙吗?说一声好了,能帮到一定尽力。”波风歪着头承诺道。
“暂时还不用。”鼬摇了下头,“也不是别人能帮到的事,真是——”
“哈,我猜啊,与卡卡西那家伙有关吧?哎呀呀,他从过去就是副样子,患得患失的,一度真担心他会患上忧郁症啊。呃,估计现在实际上也是有那么点吧?怎么说呢,反正他那种思想模式我不认同,活得太违心了,看到他我就有种很累的感觉。”说这番话的时候波风倒是蛮认真的。
“那么比起来前辈倒是随心所欲活得逍遥自在啊。”
“某种程度上是这样吧。”波风笑了笑,接着又换了个不相关的话题,“记得第一次和我老婆见面的时候可是被修理惨了。哇,我真怀疑她是柔道出身啊!若不是喷泉下面的水池有一定深度缓冲了一下,当时我肯定骨折。其实我只不过说了一句:你的假睫毛似乎粘反了。就被扔下水池,唉——”
这话把鼬逗乐了。
“前辈说的是鸣人的妈妈吧?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冒昧,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和她已经——?”
“哎呀,很多年以前的事啦!”波风有些窘困地摸摸头发,“我去巴西之前就分开了。原因么。。。真是不想提啊。”
“噢,不好意思。”鼬表示抱歉。
休息室外面的走廊里传来服务生的招呼声,意思是休息够了,赶紧出去工作。
“切!雪茄又不是廉价香烟三分钟抽一根!”波风撇撇嘴,“算了,出去吧。既然是初级那么还是要守规矩啊。”
工作结束之后卡卡西简单吃过晚饭,看看时间,离鼬下班还早得很,自己还可以睡一会儿。按目前的情形看来,卡卡西无疑处于风暴的中心位置,宇智波家的两兄弟都和自己扯不清。面对如此窘境他自己也并不好受,他喜欢安静本分地工作和生活,向来不喜欢主动招惹麻烦,不必要的麻烦带来的困扰总是会令他束手无策。
那晚在车里后来他提议鼬赶紧辞职,鼬没明确答应只说要再考虑些什么。至于考虑的究竟是什么卡卡西无从揣度。他喜欢鼬,理所当然不愿意放弃他,这点毫无疑问。对于佐助,他觉得也理应给予一个明确的结果,如果就这么不了了之从此再不和他联系的话,他势必就此受伤,这样的话,既然怎么都要伤害,还不如一早就回绝也不至于搞得如此地步。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佐助的事耿耿于怀放不下呢?他仅仅是鼬的弟弟而已,严格说起来根本是个外人。
笑,卡卡西觉得自己不是社会上说的那种正太控,对于小孩子他也不怎么喜欢,年龄差距太大的话相处起来比较麻烦。
现在的高中生是不是太开放了?和自己那个时代比起来的话。去宾馆啊,上床啊之类的事从他们嘴里能够毫无顾忌地说出来,简直如同吃饭,上学一样的司空见惯,这世道怎么了?
第一次与指定的咖啡店与佐助单独见面之后——本该至此和他道别打道回府的——结果却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商务快捷酒店。
进房后,从佐助极力保持表面镇静的样子看来经验他是没有的。这么着,压倒十六岁的少年对他的身体进行戕害,这样的事卡卡西怎么也做不到。与前者比起来,若是佐助他只想尝试下同性间的乐趣,那么自己当一下试验品倒是能够接受。卡卡西觉着可能他看到哥哥如此这般,也想模仿一下吧,毕竟鼬有提到佐助从小便喜欢粘着自己模仿自己所做的事。倘若自己拒绝他的话,他兴许不死心会找其他人来尝试,万一那是个恶人佐助岂不是要遭殃。基于这一点卡卡西不认为自己做得是一件坏事。况且体验一番之后佐助也可能对此深恶痛绝,以后便永远步入正常轨道。这样不算是坏事吧?
坐于自家沙发上,卡卡西闭目极力回忆去酒店之前佐助对自己所说的话,但就是想不起,怎么也想不起。毋庸置疑那是很重要的话,正是那有魔力的话煽动自己和他一道前往的。
然后最终没能想起来,时间却滴答滴答不停划过。
放学之后的宇智波家——
“啊,我要苹果馅饼!谢谢您啦!”
今天鸣人还是跟佐助回来了。
“嗳,来了。”美琴满面笑容地端上盘子,“多吃点吧,平时家里没人,我做的东西都没人吃。啊,鸣人你知道的佐助他不爱吃这类点心。”
“嗯,嗯。”鸣人随便应承着,眼睛只顾在馅饼上打转。
“啊,对了,佐助是不是又和哥哥吵架了啊?”美琴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他这几个礼拜都没来过***。不管怎么样,你们赶紧和好呀。都这么大了还为了一点小事互相不说话那可不像话哦。”
“哦。”佐助无精打采答应一声。可不是‘一点小事’啊。若是把全部真相对妈妈和盘托出她必然当场晕过去可能还会从此一病不起。就是啊,我们都长大了,问题还是得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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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星期,也就是说在鸣人离家出走两个礼拜之后他爸爸才后知后觉着急起来。
午休时间,当鸣人在学校走廊里发现一身运动装的老爸挨间教室扒头张望随便拽个人询问的情形其惊悚程度自不必描述了。不过似乎他自己似乎只告诉了老爸学校地址具体班级则没告诉他,事先也不知道他当真会跑来学校啊!于是开始后悔了,这不该把学校地址告诉他!
波风见到鸣人之后浑然不顾周围环境死死把他抱住,鸣人差点被勒断气。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势必要演化成一场校园闹剧了。鸣人赶紧拉着跑出了教学楼。
当波风得知鸣人这两个礼拜都是住在佐助家时,顿时大大松了口气。“噢,同学之间就该多多走动嘛,有助于增进感情!不过下次至少给我留个条子啊,告诉我一声,别叫我担心啊!”
说实话,之前完全没看出你担心来着。鸣人对着他老爸一副严肃认真生气的样子。
“你看怎么样啊?我穿运动衣的样子还不错吧?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岁吧?”波风此时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似乎已经忘记了鸣人出走的事。
“我说你到底干什么来的?!”鸣人实在忍不住了,对他吼道。
“噢,找你啊!但是呢,中学好像不允许无关的人随便进来吧。于是我想扮成体育老师的模样比较容易混进来嘛!”波风颇为得意地笑着挠挠头发,说着想起来什么时候往裤子口袋里掏。“你看,我连哨子都带来了!啊,不过没想到啊,竟然没经过询问就进来了。话说,这间学校的治安不太好吧?”
是啊,真的是太不好了!居然能放你这种人进来!鸣人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对了,要是你还想继续在佐助家住些日子那也无所谓啊。”波风说,“不过,白吃白住可是不好。怎么能随便占人家便宜呢。交给我来处理吧!”
“喂,你干什么去啊?!没你的事啦,快给我回家去吧!”
波风不顾鸣人阻拦径自跑到佐助的教室,此时佐助刚收拾饭盒。看着大刺刺朝自己走来的波风,佐助一惊动弹不得了。
波风屏气看了他半分钟之后,开始翻运动衣的口袋。翻了一阵之后嘴里叨叨什么糟糕出来太急好像没带钱包。。。最后从一大把零钱中拣出一张金***的塑料卡硬掖在佐助手里,告诉他随便刷好了,当做鸣人的住宿费。然后他就潇洒地走了,说是要回家继续睡觉养精蓄锐为了晚上的工作。
波风走后,气氛很沉重地沉默了。
“鸣人,我——”佐助向来表情不甚丰富的脸上流露出介于无奈与恼火正中间的神情。
“你把这拿回去,然后回家去住!”最后佐助憋出这么一句话。
“不要!和他住下去绝对会疯掉!”鸣人大声反驳。
“那你怎样才肯回去啊?”佐助也急了,“面对现实吧!总不可能在我家住一辈子吧?”
“这个——”这话倒是把鸣人给噎住了。“总、总之,近期是不想回去啊。虽然我知道他私人的事我是管不了,但、但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啊,我一时间接受不了啊,怎、怎么也得给我缓冲时间啊!”
“嘁!”佐助气哼哼把卡往桌上一扔抱臂坐着不吭声了。
“。。。佐、佐助,你你干嘛生气啊?”这时鸣人用试探的口气问他,老爸的行为的确让人难以接受也很过分,不过怎么也和佐助无关啊。
“没有。我也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虽说本来没打算叫你住下来的,不过住也就住了,又不是为了要什么伙食费。你爸爸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啊?!”
“噢——”鸣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个啊。其实就这么唐突地打扰我也是有些过意不去来着。。。不过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这个是老爸自己的意思啊,你别想太多啊!”
“拿回去,我不要!”
“那。。。好吧。要不这样吧,我拿着帮你妈妈换个新烤箱好了,早上听她抱怨说烤箱用年头久了不大好使了。”
“。。。算了,随便你。”
“那就这么办吧!”
。。。。。。
周末,卡卡西休息一早便来到鼬的住处,想再劝劝他早日离开那个什么牛郎俱乐部。
说实话,鼬本身并不喜欢那种地方的环境,若不是因为那件不可理喻的事自己压根就没想过会有去当牛郎的那么一天。
“早点呢?一大早上你就空着手来了?”鼬揉着眼镜闪身让他进来。
“当然有带来。”卡卡西笑着举起手里的塑料袋给他看。
鼬点点头,走进卫生间简单洗了下脸便回到屋里毫不客气地拿过袋子坐在矮桌前。
卡卡西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静静观察他。他能感觉到鼬对自己的态度中充满一股莫名的怨气。他该生气,他的确该生气!可能的话,真希望鼬能痛痛快快骂上自己一顿,那样于他于己都会舒服得多。但他知道鼬不是那样的人,他也是习惯把事情憋在心里。
“鼬,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
“还好。”鼬头也没抬简练地答道。
“那,年底我休假,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呢?”卡卡西极力想让彼此间的对话往愉快明朗的方向发展。
鼬沉吟片刻,“暂时没有,没仔细想过。”
“啊,是吗?”卡卡西有些讪讪地欠一欠身子。
“吃好了。”隔了一会儿,鼬忽然直起身子,然后挪到卡卡西旁边将胳膊搭在他肩上。“总觉得你最近特别冷淡啊。他当真这么好?”
卡卡西不由得心中一紧。鼬应该不知道——他刚才用的称谓是“他”而不是“她”,他应该除了知道自己背叛之外其他情况一概不了解的啊,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也只用“那人”代替,这次为何咬定对象为“他”呢?佐助既然嘱咐自己不要对鼬讲什么,那他必然更不会主动和鼬坦白。说起来,卡卡西根本没有看到佐助那张英文纸条,因为佐助是在离开前悄悄放进他的衣袋的打算让他惊喜下,没有想到会被鼬先发现。
“不,你,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卡卡西顿时有些语塞。
“没什么。再睡一会儿,可好?”说完,鼬揽住他的脖子颇为调笑地说。
“鼬啊,要是真的不好受就直接说出来吧。”卡卡西低头轻轻抚摸鼬的发顶。
“咯咯。”鼬轻轻笑了下。“你答应过我,说会把所有问题处理好,也不愿意和我分手,我还是相信你。不过都说了,我需要时间来调整。”他将手伸进卡卡西衣服里,“现在天气还是蛮冷的。”
“那家店,不要做了吧。”
“等你把自己的事情都解决清楚了再说吧。”鼬说着,在卡卡西脸上亲了一下。其实他比谁都更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可是从别人嘴里问出来的真相势必会被歪曲掩饰,所以他必须自己一点点调查了解。这两个人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鼬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个人为何背着自己搅在一起。如果卡卡西认识佐助在自己之前——鼬极力挥散这个设想。
鼬睡衣上的淡淡的香水味令卡卡西不舒服,想必是外衣染上的。深夜他下班之后身上总是带着呛人的香水味。
“波风前辈真是个有趣的人。”
“嗯?你也这么认为?他人倒是个怪人,可以这么说,世上没几个人能够跟上他的想法。不过么,倒是个很可靠的好人。”卡卡西说道。
“和你比起来呢?”鼬用略带调皮的口气问。
“唉,根本没办法比较啊,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没法和那个人比。”
“好像二十几岁年轻的女孩子都很喜欢他那个类型的啊。每次围坐在他身边的都是年轻女孩子。”
“呵呵,看来他还是老样子。那你呢,你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店里?”鼬反问一句,“还好,至少目前没遇到什么麻烦。啊,我身边的一般都是有些年纪的师奶了,外表看来是比年轻的要稳重矜持些吧,实际上——算了,那和我没关系。”
“鼬,我还是想说,别做下去了。”卡卡西隔着睡衣抚摸他的背。
“停。现在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鼬从身前帮他脱去外衣。“下午还要去趟图书馆拿回借别人的笔记本。现在抓紧时间睡上一会儿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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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个大晴天呦,被子也该拿出来好好拍打拍打了!
吃过早餐,佐助经过客厅瞟见院子里一边哼着歌一边往绳子上晾被褥的母亲,记忆里母亲似乎很少愁眉不展,总是那么开心地生活尽管在他自己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啊,佐助啊,等一下哦。”美琴发现了佐助立即停下手里的活小步跑到厨房。
“反正你今天下午没课,放学之后直接把这个给哥哥送去吧。”美琴说着将一个布包递到佐助手里。
“这是昨天特地买的和牛,一个人住在外面更要多多注意营养嘛。”
“我不——”
佐助当真不想去,可是来不及拒绝母亲已经把他推了出去。
“快点走吧,不然上学要迟到了哦。对了,鸣人呢?没有看到他哦,已经走了吗?”
此时鸣人还在呼呼大睡,反正迟到对于他来讲乃是家常便饭。
“不用管他。那,我走了。”
母亲的心思佐助是明白的。知子莫若母,过去兄弟俩闹矛盾谁也不肯主动先开口一般都是过一段时间不了了之恢复成原样,可现在鼬不住在家里佐助又不大可能主动过去,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啊。于是她便想替兄弟俩创造一个和好的机会。问题是,这次的情况不是可不是闹点小矛盾互相不说话那么简单啊。
最近一次见到哥哥还是那晚在牛郎店门口偶然撞见,现在让佐助硬着头皮去他住的地方送什么高级牛肉真是强人所难,但他又不想弗母亲的意。干脆这样好了,直接把牛肉交给房东替自己转交给鼬,顺便嘱咐房东不要告诉鼬东西是自己送来的,其他随意,爱说是谁就是谁好了,反正不要提自己就行。况且本来就不是自己想要给他送的!
“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啊!”
佐助正琢磨着,忽然一阵旋风从自己身边刮过,头发都被吹起来了。
这时“旋风”在佐助前方不远处刹住了。
原来是飞跑过去的鸣人啊。
“啊啊,佐助,我还不算太晚吧?哈哈。”
对呀,可以让这家伙代劳嘛!佐助嘴角一扬。
“鸣人,今天下午有事吗?”
“下午?”鸣人眨眨眼,“和奈良他们约好要去哪哪来着,哎呀,不过佐助你有事直说我可以推掉嘛!反正也是去玩的。”他低头看看自己制服前扣错的扣子,然后边等着佐助走过来边解开扣子重新系上。
“你把这个送到——”佐助将布包盒子拿给鸣人,“现在说了估计你也记不住,等到了学校我写在纸条上再给你,别弄丢了啊,也别搞错地方啊!”
“诶诶,没问题!不过话说里面是什么?”
“你别管那么多。是我妈给那家伙的。”
“噢!那你自己去不是比较好嘛!”
要是我能自己去何必拜托你!
“啊,行,一放学我就去。带上奈良他们一起去没问题?”
“随便,反正你送过去就行。”
“知道了!”
说起来一转眼鸣人赖在佐助家快一个月了没有一点想要回家的意思,而他爸爸自从硬掖给自己一张信用卡之后完全放心撒手不管了。这是哪家子家长啊?!先前佐助还有劝说鸣人到奈良或者其他人家里去住几天,但是没效果,索性他也懒得再说了。
“佐助啊,你说。。。”走着走着鸣人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干嘛?”
“就是我家那两位——”鸣人低头看着脚前的路面。“还有可能复合吗?”
啥——?!佐助大大吃惊。没办法不吃惊的吧,听了这话,以目前对他爸爸的了解来说,尽管还不知道他妈妈到底是怎样的。。。不过既然最初能结合想必也不会是太“正经”的人吧?
“呐,佐助,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我可是很认真的啊!”鸣人皱着眉头说,“老爸离开这里已经十年了哦,十年。说起来时间可是不短了,可是这期间我妈妈一直都是单身诶,其实老爸么——这么多年也没有再结过婚啊。这大概说明他们彼此心中还是有对方的吧?本来呢,这次老爸回来我是想好好撮合他们一下的,可是——他,他。。。唉!”
此时佐助的心情很复杂,鸣人说的话他一句都理解不了,只是从耳朵里听进去而已大脑没法转化成自己所能认知的东西。
“等等,你说你妈妈。。。你妈妈也在国外么?我好像也很少听你提到她啊。”
“她啊——”鸣人停下步子,抬头望了下天空继而转头看着身旁佐助那张标准的扑克脸,“一言难尽啊。”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没错吧,估计也是那种性格和行为让一般人难以理解的类型吧?佐助想。
“要不这样吧,改天带你去拜访下。嗯,偶尔去店里找她想必她也不会生气!”隔了一会儿,鸣人咧开嘴笑起来。
“。。。我看没有那个必要吧。”佐助从制服口袋里摸出行动***看了一眼,“喂,吊车尾,快点跑,不然当真要迟到了!”
“诶?啊,不要那么叫我啦!”
。。。。。。。
“营业额上不去啊。”
波风躺在店内供员工休息的简陋休息室的肮脏沙发上,一筹莫展地望着手里的单子。
“不可能吧,我看前辈很受欢迎啊。”鼬从更衣柜里拿出挎包。
“年轻女孩子多半口袋里没啥钱啊。”波风撇着嘴说,“赊的酒钱多半很难还清啊,到头来还是要我自己付清。替女孩子还些钱倒是无所谓啊,就当请她们喝酒我很乐意的啊。问题是这样影响我的‘升级’嘛。”
“反正前辈也只是来随便看看玩玩而已,又不当做生计。”鼬从包里拿出水杯给自己倒了杯白水。“不必太计较这些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可不想一直打扫店门啊。那样会被鸣人看扁的。”波风坐起来将单子扔在面前的椅子上。
“对了,今天下午鸣人有来我那边。”
“呃?干什么来着?”
“帮我家里送点东西给我。”鼬老实地回答。“本来该是我家的弟弟来送的,结果打发别人跑腿,这家伙实在不像话!”
“噢,现在我儿子住你家来着,他们俩在一起啊,说不定佐助今天有事吧。”波风从衣袋里拿出香烟。
“呵呵,前辈不是一直看不上普通的廉价香烟吗?”
“啧,没办法,入乡随俗呗。”波风耸耸肩,“这种地方,就算是好东西他们也不懂不是?反而要被看成是另类,那索性就按照他们的口味办事好了。”
“现在可是下班时间,我们多说一会儿话不碍事吧?”
“我换好衣服就得走了,有人在外面等来着。”鼬说。
“卡卡西?”波风歪头一笑,“知道了,不会耽误太久嘛!那天之后——就是佐助来这里之后,你们没怎么样吧?对了,一直不知道你来做这份工作的原因啊,怎么,是不是和家里人赌气之类的?说实话,这样可不好。”
“我——”鼬有种冲动想把事情一股脑都说出来,面前这个人身上有种能够打动别人的真诚,虽然外表上倒看不出,但鼬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前辈可有兄弟姐妹?”
波风摇摇头。“没有,我小的时候还为此抱怨过呢,独生子孤单啊。唉,不过这方面我自己做的也不好,让鸣人一个人孤孤单单长大了。”
“要是,”鼬斟酌片刻,用力点了下头,“要是被亲生的兄弟姐妹背叛了,肯定不是滋味的吧?”
“嗯?”波风将吸了一半的香烟架在椅子上已被熏得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烟灰缸上。“说起背叛的经历啊,我可是有过不止一次,那感觉委实不好过。不过生意场上是这样的,为了利益尔虞我诈嘛。不过你说的背叛是其他方面吧?”
鼬没说话,站起来在更衣柜前默默换好衣服。
“在我看来,佐助是个好孩子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波风看着他的后背说道。
“或许。”鼬转过身来,“我得走了。前辈不回去吗?”
“啊,马上。马上就走喽。”波风站起来走到自己的更衣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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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佐助的父亲为期一个月的出差结束回到家里,得知鸣人暂时住在家里他只表示同学朋友间多来往些没什么不好,当美琴告诉他那个是波风先生的儿子时候他更加欣然表示鸣人愿意的话就多住些日子尽管住好了。波风的名字他是有听过的,是个了不得的人。
适逢周末佐助的父亲早早背上高尔夫球具陪上司打球去了。美琴一如既往哼着歌在家里做家务。
佐助起床略比平时晚了些,他拿起书桌上的电子表看了一眼放回原处,然后起来洗漱。鸣人此刻肯定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过这样正好。
“妈,我补习班了。”佐助和平时一样像模像样提着书包走到客厅。
“啊,这么早?吃点什么吧,我这就去准备。”美琴说着放下手里的抹布。
“不了,路上买个面包就可以了。”
“这样啊。”美琴用围裙抹了抹手。“对了,上次去哥哥的住处送东西之后,你们有没有好好谈谈啊?”
因为佐助警告鸣人在家里不要提去给鼬送东西的事,所以美琴理所当然认为牛肉是佐助送去的当天回来并没继续具体问什么。这回儿不知怎地她又想起这档子事了。
“没,简单说了几句。”去都没去,佐助也只好扯谎。“咳,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面,没什么可谈的啊。”他又补充一句道。
“怎好这个样子呢?”美琴稍稍蹙眉,双手叉腰,“不管怎么说,佐助不是最喜欢哥哥的嘛,哥哥刚搬走那几个月你差不多每个礼拜都要跑过去看他的。你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爱闹别扭啊。”
“等我回来再说吧,要晚了!妈,先走了!”
母亲的话无疑刺激了佐助的内心——最喜欢哥哥。母亲刚才的话只令佐助猛感难为情,对于过去那样喜欢哥哥的自己,他居然有点不晓得如何面对才好了。不过倘若没有卡卡西的出现,听到这样的话自己恐怕只会心下窃喜并且依旧有空便往鼬的住处跑。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远,佐助忽然心中一度肯定的东西在动摇。或许。。。自己对哥哥的“喜欢”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喜欢,更多的是一种依赖和根深蒂固的亲情,不包含情爱之类的因素。是这样的吗?大概吧。因为自己意识里并不是多么想和哥哥同床共枕,只是希望哥哥能够一辈子只陪着自己一个人,一直一直彼此相依。那么,还是依赖而已吧?仅此而已吧?
佐助并没有去补习班,而是乘车来到了卡卡西的公寓。
彼此上一次见面要追溯到鸣人离家出走那晚之前,一个多月了啊。佐助轻轻喟叹一声,尽管外表看不出,但这一个多月其实自己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既找不到出口又没有退路,连对谁一吐而快也不能。然而,出口在何处,退路又在哪里呢?他不清楚,目前他唯一明白的就是他在这里——卡卡西公寓下面。
上一次见面两人分开的时候卡卡西虽然没说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但也没有明确表示就此结束啊,也就是说并不是没有机会了。想到这儿,佐助鼓起勇气拿起行动***按下那个已在心中熟记的号码。
措手不及。
看到行动***屏幕上闪现的号码,卡卡西唯一的反应就是措手不及。
***震动了好一会儿,卡卡西才按下接听键。暗自庆幸,多亏今天鼬不在这里。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一见被接听佐助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上去,或者你下来。”晓得自己的口气有多么失礼,论年纪卡卡西的确是比他大上一轮的长辈,说话的时候理应用尊称和敬语。这些佐助统统知道,但他就是不愿意那么做,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想忽略彼此间的年龄差距,不愿意被外人看成叔侄什么的关系,而自己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个掩耳盗铃的办法——用对同辈的口气对他讲话。
“那——”卡卡西这边还在犹豫着什么。
“不方便的话我就在楼下花园的长凳上等你好了。”佐助用比刚刚缓和些的语气说。
“没关系。”卡卡西那边吸了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就上来吧。”
佐助应了一声,挂上***之后,嘴角不由得轻轻翘起。
抬起头仰望天空片刻,头上接近冬季的阳光还是那么温煦啊。
就借此机会向佐助说明吧,要把握说话方式尽可能把对他的伤害降至最低。开门前卡卡西暗自决定。
“打扰了。”佐助在玄关换好鞋,径自走进屋内。
“我说,”卡卡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佐助不喜欢喝饮料,他记得很清楚。“怎么突然就来了?”
“想来。”佐助的回答言简意赅。“你并没说过不能过来吧?”
“是,那倒是,的确是。”卡卡西四下看看,最后拉过一把椅子放在他对面稍斜的位置坐下。
“在干什么来着?我来之前。”佐助拧开矿泉水的瓶盖,仰起头喝了一口。
“好容易休息一下么,当然是睡觉了。”
“和我想的差不多。所以我没在一大清早来打扰,盘算着现在你差不多该起来了。”
瞅瞅墙上的挂钟,时间接近上午十一点,差不多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啊,佐助,去吃点什么吧?”
“等一会儿吧。”佐助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脸说。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毕竟彼此间有那层关系,像这样和佐助呆在一起卡卡西不免尴尬。
“我听鼬说现在鸣人住在你家是吗?”卡卡西佯装整理报纸,将茶几上的几张报纸拿起又放下。
“你和哥哥相处得还是那么好啊?”佐助的语气满是讽刺。
“呃,还是那样,和原来没太大差别。”不该这么说的,话一出口卡卡西便立即意识到。
“是吗?”
再抬起头时佐助已经站在卡卡西面前俯视坐在椅子上的他。
“也就是说,我存不存在根本没什么影响,是吧?对于你们来讲。”
“。。。”在佐助的逼视下,连说一个字都觉得艰难无比。是啊,这是毋庸置疑的,肯肯定定的。为什么面对他就是说不出来呢?卡卡西下意识错开眼睛,不与佐助对视。
“佐助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如果只是想玩一玩的话,”卡卡西有些窘困地挠头,“这不是适合你这个年纪的游戏啊。”
“谁说是玩来着?”佐助又朝他逼近一步,“我想破坏你们的关系,只是不想看你们在一起而已!我们兄弟之间很多事你根本不了解的,你才是硬挤进来的外人呢。”
借口,借口而已。此时自己不过是拉哥哥当挡箭牌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意。“佐助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能把先前的挣扎与矛盾都说出来啊,因为害怕被当场拒绝,害怕极了。
听着少年口中那些不成熟充满毛病的话,望着他那张与鼬极相似的稚气尚未退尽满是执拗的脸,刚才还在忖度酝酿的婉转的那些断绝来往的话纷纷如化雪一般消失了一句都说不出来。佐助,这真的是你真正的目的吗?
“我可不要同情,不要你们的同情。”佐助突然搂住他。
“。。。就算不是我也还是会有其他什么人介入你们兄弟之间的,或早或晚仅是时间问题而已,你不能否认这一点吧?”
“其他的我管不着,反正那个人是你就不行。”佐助咬着嘴唇说。
原来他只是讨厌自己罢了。卡卡西感到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包围了。原来事实不过如此而已啊。自己在惆怅什么呢?这样不是正好可以理直气壮摆脱纠缠了吗,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呢?
“佐助,你怨恨的话就只怨恨我好了,和鼬没关系的。”
“当然,”佐助嘴角一撇,“他可我是哥哥呀。”这句话语气里依旧带着讥讽。
说到底,在这个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乳臭味干的半大小子,无论说什么或是做什么都带有玩乐的兴致,根本不会认真计较,而自己的行为也不会对他或是他们造成设么严重影响?报复游戏是自己引发的,而目前看来自己似乎成了被别人耍弄的对象。这个想法令佐助极为恼火。
。。。。。。
当佐助拎着书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晚餐时间了。除了早上出门时买的面包这一整天下来再没吃过别的东西,肚子已是饿得咕咕叫了。
推开家门,屋里寂静无声,不像有人在的样子。不应该的啊,这可是母亲在厨房忙碌的时间啊。不管了,佐助换好鞋子直奔厨房希望找到些暂时充饥的东西。打开灯,看到冰箱上赫然贴着一张便条,娟秀的小字,是母亲留的,告诉佐助她和父亲一起去看电影了本来一直等着自己回来一起去吃饭的但见自己迟迟不回又不接***索性两个人单独去了;鸣人和朋友有约吃过午餐就走了。总而言之,晚餐要佐助自行解决。
佐助放下纸条,从口袋里掏出行动***,在给卡卡西打过***之后他便将***调为静音一直没改过来,现在上面果然显示三通来自家里的未接***,时间大约在下午两点钟左右。
罢了。看看冰箱里还有剩下什么,随便吃一点好了。家里没人也好,省得还要向他们掩饰情绪。
唉,自己所做的事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噢,不对,破坏的只有自己和鼬的关系而已。怎么看来都是事与愿违了。就算卡卡西和哥哥分开了,那彼此间的裂痕也已存在了,关系再不能恢复如初了吧?可鼬是自己的亲人啊,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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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鼬和其他学院的同学一起去户外郊游了,周一下午才返回住处。说到牛郎俱乐部的工作也只是兼职领日薪的,一个礼拜不必每天都去报到如果需要工作的当晚有事只管请假不去就是了。鼬对这一点还算是满意的。本来么,也不是因为缺钱什么的必须原因才做这份工作的。说起来他既不喜欢追求奢侈的生活也没有特别消耗金钱的嗜好,平日生活简朴加之一直有不断打工,已完全不必伸手向家里讨生活费不过母亲仍是固执地按时给他汇款过去,这么一来扣去一年的房租他的存折上仍有一笔相当可观的存款。
周二整整一天没课,鼬便呆在他那大约四张半榻榻米大小的租屋内坐在矮桌前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发愣。本来是想打开电脑干什么来着?刚才还想着呢,这回儿却又觉得即便打开电脑街上网络也没什么值得干的事。黑色的液晶屏幕上迎着他的脸,微微有些走形。
说不定卡卡西只是喜欢自己这种长相罢了。但凡长这个样子的人他都中意?
想到这,鼬“啪”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眼前自己的影像顿时消失了。只是外表令他满意,弟弟佐助和自己的面容酷似所以对他产生好感也不足为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令人恼怒的推测。
鼬早就知道自己长相不坏,也不否认相貌出众的人比相貌普通的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更好些。但是既然是作为恋人交往不能仅仅光看相貌的吧?那未免太肤浅了,又不是国中生!
“喂,其实我嘛,注重的只是你的外表而已,你那出色的相貌已深深将我打动,至于其他方面我根本不在意,因为那些对于我来讲一文不值。”若是当真如此,卡卡西一开始就该直截了当这么告诉他。不过恐怕他真的对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一定当场好好修理他一顿。虽然的确可气,但照事实来看这个推测也不是没有可能。更加可气!
原以为呼吸一下户外的新鲜空气,能够排解脑中不断膨胀的猜测,结果看来一点用都没有。
其实一直被妒忌和恼怒冲昏了头脑,稍稍冷静下来就会发现后面更多的令人担忧的事。以佐助主动留字条这点看来他丝毫没有半点不情愿,绝不是卡卡西单方面强迫索求,假设那两个人当真如此情投意合的话,自己也可以割舍退出,但是——佐助可还是个孩子啊,姑且不说他将来的取向问题,单就他的年龄来来讲,不管是否愿意,卡卡西对他做了什么的话那可是有点过分了。。。如果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解决得干净利索鼬觉得自己简直没法回家面对父母了,毕竟是自己间接给他们创造的机会。
怎么成这样了?!心烦,什么也不想做了,上床躺着去!就这么一直躺到晚上上班好了!
。。。。。。
时值凌晨四点,灯火辉煌的街道开始呈现黎明前的衰败,街上的行人表情中渗出疲敝与麻木,纸醉金迷的一夜就要宣告结束了。
唯一令稍能令鼬感到安慰的就是每次自己下班卡卡西不管白天的工作有多么辛苦加班与否都雷打不动坐在车里等着自己。
透过车窗玻璃卡卡西看到鼬正朝车子这边走来,不过今晚他不是一个人,旁边还跟着波风前辈。
“今天稍前辈一程,他说去到最近的7-11就行。”鼬从容地拉开副驾驶车门,与此同时波风也坐进了车子后座。
“这一路上经过的7-11就可以了?”卡卡西转头确认一次。
“是啊,不用介意我,你们尽管聊你们的就好。”波风爽快地回答。
卡卡西点了下头继而发动车子。
不知怎的,车厢里一直保持沉默,今晚的波风似乎也没有聊天打趣的兴致,只是一味偏着头观赏外面黎明到来前的街景。
卡卡西时不时瞥一眼后照镜,坐在后面的波风前辈贪婪地似乎要把一路经过的景象全部尽收眼底。是因为太久没有回来了吧,最想念的还是这里吧。
“对了哦。”
借着路口等红灯的时机,波风突然探过身来扒住前面的座位,趁机在鼬脸上戳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不喜欢这家伙了就让给我吧,我忽然间觉得他不错哦。”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子短促鸣笛催促卡卡西快点发动车子。
“哈,开个——玩笑。”波风身子往后一靠又回到原位。“别往心里去,这个世界上啊,我还是喜欢美女更多些!”
“我、我说,”卡卡西好歹让车子动了起来,“这种事不好开玩笑的吧。”
鼬动了动身子将头偏向另一侧,没开口说什么。
“卡卡西哦,隔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喜欢别人说的琐碎话啊。真是一点都没变。”
从后照镜里可以看到波风的笑脸。
“你半点不觉得累吗?要是一天到晚记着这个那个人说了哪句不中听的话那日子就没法过了。”波风扳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这样可不行呦!早晚会过劳死的。现在啊,我们只是无意中凑在一起索性一起胡扯而已,没必要注意这个介意那个的,对吧?”
“嗯,是,就是随意扯淡而已,我没放在心上。”
“喏,鼬你看,这家伙不把你放在心上吧,哈?”波风挪到鼬后面的位置。
“喂喂,你们每晚上班该不会净在讨论这些无聊的事吧?”卡卡西微微朝后面侧头。
“小心前面啊,开车不要分神。”波风提醒他。
“啊,现在我觉得气氛比刚才好多了啊,无聊的玩笑呢偶尔也是必不可少的。”波风又笑了,“到了到了!前面那家7-11就行!”
卡卡西将车子停靠在稍偏一些的路边让波风下车。
“这段时间刚好随便翻翻杂志消磨时间,天亮之后顺便买点东西捎回去当早餐。唉,一个人的日子哦——好了,你们慢走吧。”
这个人的精力还真是值得钦佩啊。
波风走后车厢内再度变得沉默而滞重,刚才那一阵轻松的气氛仿佛全随波风的离开而消失殆尽了。
“鼬,前辈说的话你别介意啊。他就这样——”
“我没觉得怎么样啊,”卡卡西的话没说完便被鼬打断,“现在经常有接触完全晓得他那个人,倒是你真的别太上心才是。”
“很难放心啊,因为你太优秀了嘛。”卡卡西扭过头笑着对他说。
“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吧?”鼬一愣接着问道,“不单单仅是因为外表之类的?”
“那当然,”卡卡西答道,“无论是气质还是个性我都很中意,当然你绝对是有内涵,和那些徒有其表的人大大不同,内涵这东西往往从一个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
“是么?”鼬观察卡卡西的表情并不像是敷衍糊弄自己。
“嗯,是这样。”
鼬的性格倾向沉默,平时话不多,而卡卡西的性格则是沉闷。两者间有一定相似的地方,但区别在于鼬不爱说话不假可是不喜欢兜圈子,不说则已开口便简洁明了直奔主题;卡卡西不然,他习惯用暧昧的态度处世,话不一定少但都来绕去让人摸不出重点在哪里,这些话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对于真正的想法除非不得已不然他绝对不会轻易吐露出来,即便因此被人误解他也不理会。让鼬最为气恼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他自己不想表达清楚的事别人怎么施加压力他也如同一只闷葫芦任打任骂就是不吭声。正是因为太明白他这特点所以鼬没有一再询问他那件敏感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就算问了估计他也只会说让自己不要担心保证解决清楚云云的,反正别想从他嘴里套出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了。
也许自己该找个适当的时机叫佐助出来面对面谈谈才是。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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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吃过晚餐鸣人说要回老爸新买的公寓拿笔记本电脑和游戏机以及CD之类的东西,向佐助借给大点的背包来用。佐助听了没好气地一口拒绝,说与其搬这么多东西来不如干脆回去住岂不更方便?于是鸣人只得去央求美琴,美琴倒是欣然找出旅行包拿给他。
佐助觉得父母之所以举双手欢迎鸣人住下来还对他有求必应完全是因为他老爸。在比自己身份等级高或是极具有现实功利性的人面前,人们往往不由自主低头妥协,可以说成是人类骨子里天生的劣根性,只是程度因人而异罢了。或许长期不接触外面社会的母亲并非如此,父亲就不然了。不过,佐助不会因此鄙薄父亲,毕竟倘若自己现在站在父亲那个位置的话也未必不会像他那样。
晚上将近十点鸣人抵达公寓,算准了这个时间老爸肯定已经去当他那该死的牛郎去了,因此才特地选这个时候回来的。
走出电梯鸣人提着旅行包走到公寓门口发现大门是虚掩的,从里面传出不大不小的类似打击乐的古怪音乐。该不会有小偷潜进来了吧?不对,哪有来偷东西还大模大样在客厅放音乐的笨贼啊?
小心翼翼推开门的一霎,他呆住了——
在灯火通明被装潢得宛如热带雨林的客厅里,波风水门,就是他的父亲正在跟随着音乐的节拍激烈地扭动,准确地说是不停地扭动和臀部和腹部。而他身上穿着——如果可以称之为衣服的话——上半身□下面裹着类似草裙但又并非草裙的那么一种不伦不类的东西。噢,该庆幸他不是□吗?值得一提,波风原本皮肤蛮白的,但由于长期居住于南美洲是不可能不被晒黑的,虽说回国几个月了皮肤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原本的颜色,目前他的皮肤呈介于古铜色与黝黑之间的那种颜色,且以脖子为分界点上深下浅,大概是由于平时穿着衣服固身上的颜色比面部要浅些。他前面白色的巨大沙发上坐着一位棕色卷发只穿着紫色蕾丝内衣的年轻女郎。乍看起来客厅里活脱脱像是在上演人猿泰山的戏码,莫非是英雄救美那场戏不成?
见此光景,鸣人一下都动弹不得,只觉汗水不断从脑门和腋下渗出。
“噢——鸣人!你终于要搬回来住了吗?!谢天谢地啊!”说着,波风停下动作直接张开双臂冲向鸣人。
这回鸣人一激灵本能地后退。
“哎呀呀,瞧瞧我,都忘了介绍了。那位是——”老四伸手一指沙发,“可爱美丽优雅的芭比***,是银行职员。啊,亲爱的芭比***,这是我儿子。怎样,我们很相像吧?”
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芭比***很优雅地笑着冲鸣人点头。
“怎么样啊?还不赖吧?这音乐,还有我那桑巴舞!虽然和在当地比是得不了什么正经,不过在这里也只好这样略微回味啊。芭比***听说我去过巴西早就想亲自瞧瞧这巴西国舞来着!这不刚好我今天休息所以就把她约来了。”波风揩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得意地朝鸣人挑起大拇指。“一起来吧,鸣人!你不觉得这曲子很激昂很振奋吗?桑巴舞的精髓就是要放开一切束缚狂放不羁地扭动身体!来吧,一起来放松!”
鸣人此时呆若木鸡,僵硬地小幅度转动脖子交替看了自己的父亲和沙发上的女郎几眼之后,忽然怪叫一声一下子冲进自己的房间死死把门锁上了。
“喂,鸣人——怎么了啊,你?”
计算失误啊!严重计算失误!鸣人真是懊恼到家了!
屋外激烈的类似敲打什么的音乐持续了一会儿终于结束了。
“嗳,鸣人啊,芭比***已经回去了。你可以出来啦!”波风在外面敲房门。
鸣人趴在床上用枕头压住脑袋不打算搭理老爸。
“喂,难得回来你就不想和爸爸好好说会儿话吗?算起来啊,自打我回来之后我们父子可没正经在一起住过几天呐!鸣人?我说话你有听到吗?”
虽然回国一段时间了,但波风说话的声调还是有点怪怪的,有太久不说国语生疏了的因素也有受那边葡萄牙语发音的影响,总之听起来不伦不类的感觉。
“没有啊!我今天只是回来拿东西而已!”鸣人猛然坐起来冲着屋门吼道。
“是这样啊。”波风自言自语念叨一句。“那,你拿好之后你就出来吧,就是要离开也得先走出房门吧?”
这倒没错,再怎么说也不能从窗户直接跳出去吧?哪里至于那样。何况这里可是八楼耶!八楼!
“吧嗒”鸣人房间的门打开了,他拖着身后的旅行箱慢慢朝屋外挪动脚步。
“鸣人呐,差不多了哦,也该搬回来了。”波风此刻正坐在舒适的大沙发上悠然地抽着雪茄,衣服依旧还是没有穿好。“倒不是钱的问题,总是麻烦别人不太好吧,毕竟是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回来之后发现原本好多滚瓜乱熟的词汇都想不起来了。真要命!”
“寄人篱下。”鸣人替他说了出来。
“对对!就是这个来着!”波风高兴地一拍手说,“啊,就是这样,即便人家表面不说什么,可毕竟就自己而言还是有过意不去的地方吧?再说,回来这里又不是缺衣少喝,没什么委屈吧?”
“那、那,就算是这样没错,我早晚得回来,但也想再多等等嘛!”鸣人抬起头来反驳他。
“啊?我觉得,我说鸣人——”波风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这时他的眼角周围聚积起于年龄相符的皱纹。“你该不会是对佐助有点‘特别的那个’意思吧?”
“诶,诶诶?!”忽然被摆了一道,鸣人顿时结巴起来,“不,不是的啊!就、就是觉得他没什么朋友有点总是独来独往的有点——”
儿子话没说完,波风一挥手插话说,“我可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啊。啊,虽然很想将来抱孙子来着,不过呢,我也不会太勉强你。人生就是该有多种自由选择嘛!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你、你,不要光说我啊!你自己也好歹注意下作风问题吧?!别人看在眼里得怎么想啊?”鸣人赶紧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啊,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波风颇为黝黑的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我和芭比***没什么的啊,只是喝点酒,聊聊天而已。衣服穿得少些就表示发生了什么下流事吗?乖乖呦,在巴西跳桑巴舞的时候有的女舞者可是只穿‘三点式’甚至胸部全部露出来呢,那里的人们也并不觉得下流啊。啊,说到胸部啊,放眼去街上那些女孩子多半发育不良,莫不是国内目前流行平胸?哦,那叫做贫乳是吧?‘贫乳’这个词是我和店里人新学来的。啧啧,可真要命。啊,和其他那些女人们也大多如此啊,喝酒跳舞谈心,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我喜欢和女人聊天,特别是年轻的女人,单纯喜欢听她们说话而已,男人和女人单独在一起就非得做出点什么不可才正常吗?我觉得这种思想本身就错误的肮脏的要不得!当然,别人怎么看待我,我丝毫不以为意,随他们怎么想,我又不会为此少些什么。”
“可、可以不管别人的感受,但是妈妈不是无关的人吧?你好歹要在乎自己在老妈眼里的形象吧?”老爸的话真是让鸣人听着气不打一处来。
“啊。。。”刚才还振振有词的波风一下子变得哑口无言了。
“她、她近些年还好吧?”波风将头扭到一边看着沙发旁边的椰子树,故作平静地问。
“切,你亲自去问候她不是比较好嘛?”
“这这、这不好吧?”波风此时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么,已经是陌生人了啊。”
“呸!”鸣人将旅行袋往地上一放,双手插在腰上,“别骗人了!你明明就是还很关心老妈的!前些天我打***给她的时候她都告诉我了——你已经去店里找过她了。”
“啊?!”波风一惊,从沙发上跳起来,“这臭女人净当着儿子的面臊白我!讲什么啊,儿子都已经跟了她娘家的姓还想怎么样啊!真是的,臭婆娘!”
“哈。”看到老爸那副样子,鸣人捂着嘴偷笑了下,“算啦,其实老妈心里还是蛮惦念你的,只是嘛——老爸你明白她的脾气吧?”
“嗳,嗳,不要说这个了。”波风挠了挠头发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所以说啊,你还是洗心革面做个正经人给老妈看吧!”
“我很正经啊,我可是一直都在正经地思考生活啊。”波风义正言辞地说起来,“或许在你看来我现在的做法的确有违常理不够检点,不过啊——我的公司已经卖给别人了,那边的赌场也交接得差不多了,这样一来眼下我等于无所事事了。钱是有些的,做做股票***投资不动产也是绝对没问题,可是关键在于我对整日面对屏幕分析数据那些活计天生没耐性,我只喜欢能够真正实际把握的东西然后身体力行地去投入去做,所以我不认为我适合玩股票证券那类玩意儿。还想趁着能做点什么的时候赶紧去做,不然再上年纪是真的想干都干不动喽!不晓得开一家店怎么样,索性实地考察下好了,毕竟离开太久对这里的详情不尽了解,最好的考察方法当然是亲自实践喽。”
“诶?老爸,原来你想开店啊?干嘛不一早就告诉我啊!害我还以为你——”
“是你小看你老爸好不好啊?喂喂喂,好歹我也算个成功人士吧?却得不到儿子的信任这也太让人难受了吧?”
“啊,太晚了!”鸣人抬起手腕觑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我必须得赶紧回去,不然太晚去敲门把大家都吵醒不太好。”
“唉——还是要走啊。”波风的表情些许寂寞。
“哎呀,我早晚要回来的嘛!老爸你自己也要留神啊,别玩得太过火才是呀!考虑下年纪吧!”
“呵!有空就过来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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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的感觉啊,就犹如被看不到的闷雷击中一般——她,就是我这一辈想要找的人!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这么说吧,就好像是一阵龙卷风摧枯拉朽袭掠草原一样,来势之迅猛无从躲避,于是我便确定了,非她不可。”
此时说话的鸣人活像是话剧舞台上慷慨陈词的壮士,而实际上呢,他不过是在讲他父母当年的***。台下的听众也只有美琴和佐助而已。话题是美琴今晚吃饭的时候突然问起的,佐助则因为坐在同一张饭桌旁迫不得已听着而已实际上脑子里在想别的事。
中午收到了哥哥发来的消息让他周六下午出来见次面。佐助还没有回复。自那晚在牛郎店门前碰面之后这是鼬第一次主动联络他,想到那晚他阴阳怪气的说话态度佐助觉得这次找他出来不会是为了什么好事。不过他本身也好奇,那晚鼬的态度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啊,先前彼此确实没发生过龃龉,当然自己和卡卡西的事暂且不提,不过那时哥哥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啊。虽然佐助后来一直避免和哥哥接触,但这次如果不去的话会让哥哥觉得自己有事心虚什么的,就好像自己因为害怕而躲着他似的。那就去吧,没什么可害怕的。
“听起来很浪漫啊,哎呀,可惜我和老公当年是相亲结婚的,没机会体验这些啊。”
“啊,啊,老爸其实经常有对我讲他们过去的事来着,听得多了我就记下来了啊。”得到赞许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我就说嘛,其实他们两个感情蛮深的,就是个性都太强硬了,不然绝对不会分开那么久啦!”
“我吃好了,这就上去念书了。”佐助已经实在不想听下去了。
“佐助你已经吃好了吗?”美琴问他,“还剩下很多菜啊。有心事吗?”
“咳,”佐助一怔,思绪回到餐桌上,“是,吃好了,不太饿。可能是最近学习太紧张了吧。”
“啊啦,就说嘛,一天到晚看书对身体不好啦!满脑子堆满那些方程式啊,计算公式英语单词什么的肯定会吃饭不香睡不着觉的。”这是鸣人颇为得意的歪理。“佐助哦,你适当也要让你的大脑放松一下嘛。”
“吊车尾同学,”佐助听了不动声色地开始反驳,“你的大脑倒总是优哉游哉的花园啊,里面大概装的净是什么晴天啦白云啦蝴蝶啦,真是无忧无虑到让人羡慕啊!可是,临到毕业的时候兴许拿不到***的那少数人中你是第一个‘领导者’。你就悠哉去吧!”
“喂,你也不用说得那么绝吧!?分明是诅咒吧,你这是?”
“是根据实际情况推测。”
“咯咯。”美琴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两人斗嘴给丈夫晚归的主妇带来了些许乐趣啊。
。。。。。。
鼬搞不明白为何最初会跟卡卡西走到一起。长到二十岁以前他从来对自己的取向进行过怀疑,上中学的时候——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吧,喜欢也好跟风炫耀也罢——女朋友是有交过的,虽然最后的结果都不了了之吧,固然自身问题不少可对方也并非一点问题没有啊,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没有缺陷毛病的人。自己这个人有的时候好奇心太强,发现感兴趣的事常常立即跟过去看个明白,因此常常走神,大概这样对当年的女友相当不礼貌吧。噢,倒不是在说自己花心朝三暮四,举个实例来说吧,就是当正和女朋友在郊外并肩走在一起交谈的时候,一只行动敏捷长相奇异的猫倏忽蹿到两人面前又一下子蹿进了树丛,那么自己肯定会忘记女友的存在而去追赶那只奇异的猫。
几次三番如此,女朋友肯定大为失望不满,这的确情有可原。鼬自己也对如此交往无甚兴趣了,男生和女生在一起不过如此而已嘛,倘若顺利的话变成男人和女人之后就会像自己的父母那样结婚生子平淡度过一生。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司空见惯,毫无奇特之处。这样大多数人认同的普通的生活方式满足不了鼬,他甚至深感失望,原来人长大了就要在这种平淡无奇的日子中了却一生啊?
如果只是想尝试同性间的事玩玩的话,大可以找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同学啊,这样的人大学里又不是没有。若是怕麻烦,也可以去特殊的场所找陌生人搭讪。总之,机会并不是没有。
和卡卡西相识纯属误打误撞,半点不离奇更谈不上浪漫,简直不值一提。假如没有和这个人在一起的话就不会和他一道去为波风前辈接风那样佐助也就没机会遇到他了,这么一来,现在所有的麻烦也就统统不存在了。但是不可能呀,业已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没法把时间拨回去重来一次,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的话那么很多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鼬觉得,就算真的可以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和卡卡西在一起。原因自是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有这么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会重蹈覆辙。
其实和卡卡西相识的过程丝毫不离奇更谈不上浪漫,纯属误打误撞,简直不值一提。想来想去鼬觉得自己会对卡卡西这个人产生兴趣是因为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无聊。毕竟这个世上无聊之人占据绝大多数。卡卡西身上有什么总是令他无法直接触及,需要不断地揣摩挖掘思考,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自己的思维总是活跃的,鼬迷恋这种探索的感觉。
继续假设,倘使自己和除了卡卡西以外的其他什么人在一起佐助也不一定就不会介入,只要他想就有可能。
为何会这样呢?对于弟弟佐助,作为哥哥自己诚然有做的不足不对的地方,但在基本上还是站在维护他替他考虑的立场上。是不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办了什么令他绝对无法忍受的事,以至于他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报复自己?鼬无从想起。就算委实如此以佐助的个性早该大大冲自己发一通脾气才对,他什么时候有这种城府了?还是说自己自认为很了解佐助其实根本一点都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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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俱乐部的休息室里,波风又躺在沙发上对着账单满腹抱怨。
在鼬看来他也不过是习惯随口发牢骚而已,实际上心里根本没这么不满,本来嘛,人家不过是来玩的赚钱也好倒贴钱也罢统统不在计较的范畴之内,唯一关心的也就是店里NO.1交椅罢了。目前NO.1的宝座是个名叫飞段的家伙占着,至于是花名还是本名不晓得,在这种店里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起来方便的代号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当然用本名报道的家伙少之又少。
“前辈,我走了。”鼬关好更衣箱,拿上挂包,和波风招呼道。
“噢,噢。去吧,我今天晚点回去。”
鼬点点头,“有事?”
“啊,算是吧,早回去也是一个人睡觉嘛,没啥意思。”
“知道了,那我就上去了。”
“慢走啊。不过,你这几天和客人聊天怎么总是走神啊?这样可不行,要挨骂的哦!莫非生理期到了吗?啊啊,我指心理上的,心理生理期,话说这个词似乎蛮流行哈?”
鼬的脚步停在更衣室门口,“我没心情开玩笑。”
“鼬啊,哪天带你出去玩玩吧。保证是绝对放松逍遥的地方啊,这里其他人介绍给我的!哈,你多少也和别人交流一下嘛,除了那个视野狭隘自诩不凡的店长之外其他同事多半还是蛮好相处的啊,你总是那么cool会被排挤啊。不觉得孤单么?”波风一下子坐起来以上倾的目光盯视着鼬的脸。“喔,不要误会啊,那天纯粹是说笑罢了。别人的事人家觉得怎么好就这么来我不会说三道四。不过,我的确是喜欢美女的,年轻的美女。”
“再说吧,周六过了之后看情况。”鼬说。
“周六?本周六?周六怎么了吗,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比如有大客户来请我们全员喝酒?”
鼬摇了下头,“怎么可能!是我自己的事,不处理掉心里总是痛快不了。”
“唉,我猜还是上次的事吧?”波风掏出香烟,“背叛那回事来着?这个啊,我是不好说啊,有的事不能弄得太清楚,当然世上永远有你不可能全搞清楚的事,就是存在这样的事。不过要是什么都能看透都能了解的话这世界也就没意思了。我说的,你懂?”
鼬斟酌了几秒,点了点头。“大概。”
“那就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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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和哥哥约好的见面佐助到底没能去成。
那天补习班结束之后佐助打算回家放下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