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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的好日子,一懂事就结束(魔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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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7 22:37
| 年少轻狂的好日子,一懂事就结束(魔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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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魔兽世界艾泽拉斯皇家记者论坛里的一篇文章,作者是1区洛萨 5区元素之力的玩家“
非同※小可
”,没玩过魔兽的朋友或许有些地方会不太清楚,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不多说了,一起欣赏小可MM的文笔吧~~
从格罗姆高营地飞往阿塔哈卡神庙,是段不近的距离。等游戏里的人物起飞,小可悠闲地往椅背上一靠,开始剥糖炒板栗。
想起读书时,宿舍里的姐妹,用了半个小时,七嘴八舌,颠倒黑白,歪曲事实,硬是让班上的一个男生相信了板栗是长在水里。忍俊不禁,双手飞快打字,讲给大家听,公会里晕倒一片。人声嘈杂中,排骨小心翼翼道:“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板栗是长在哪里。”不吃鱼的猫也追着问:“究竟长在哪里?地底下吗?”小可正准备告诉她,地底下的是花生,一行字还没有敲出,便看到嘴嘴乱亲很严肃地混淆视听:“板栗不在水里,也不在地下…板栗是动物,会爬行。”
一直到坐进办公室里,想起这句话,小可还是忍不住笑。
小可是现实中的名字,她在游戏里的ID叫非同小可。
魔兽世界4月26号公测,25号晚等到12点钟,小可便上床睡觉了。QQ群里,手手乱摸还在狂乱地刷屏:“能进了吼能进了吼能进了吼!!!”据说服务器是凌晨两点开放的。小可想,在开放的一瞬间,万千玩家同时涌入游戏,那情形大概和公司在余家口的卖场开张时一样,人潮涌动,摩肩接踵。不过卖场热闹,是因为广告造势,开业那天有许多低价商品抛售,尽管是商家愿卖,市民愿买,但当小可手持对讲机站在二楼,心疼地俯看人群中一些年迈的太婆推推搡搡,跌跌撞撞,抢购每斤低于市价一元的鸡蛋时,因为这是市场部的策划,她也是参与人之一,心里总还是有些内疚。
从韩服美服到欧服,从限量内测到北京上海两区公测,暴雪吊足了中国玩家的胃口。
无可计数的玩家带着狂热的兴奋,前仆后继,竞相挤入游戏。
后来据手手乱摸告诉小可,当他选定亡灵盗贼以后,在他身边,一群群亡灵如同管涌,从地底下冒出。当他爬出墓穴,找寻他生平第一个***感叹号的时候,晕倒!NPC被人层层围住,他视角左转右转上仰下瞰,楞是点不到任务,只见到依稀的***淹没在满屏幕蓝色的玩家名字之中。
传奇3里玩道士,天堂2里练先知,魔兽世界里自然做牧师,一年多的游戏玩下来,选择的都是辅助性职业,小可没觉得厌烦。因为女孩子玩游戏没有明确的目的性,主要的心态还是懒散和消遣。
第一次在天堂2里知道,双击前面游戏人物,便可自动跟随。小可几乎要为这一发现击掌赞叹。这明明就是为她这样的懒人设计的啊。魔兽世界更是把这一创意登峰造极,不仅仅是跟随,还有,再不象传奇3那样死了爆装备,也不象天堂2那样死了掉经验,让人心疼肉疼欲哭无泪。实在是迎合MM的心理和口味。
不过,说小可懒惰不假,说小可路痴不假。但进入游戏几分钟,小可便学会了走路。她按住W键,用鼠标流畅地转动人物视角,一口气冲进了丧钟镇教堂。并没有发生在
上,许多玩家描述MM在魔兽世界里起步时往墙角,往树上,往河岸上使劲擂使劲撞的情况。
26号中午,小可11点半回到房间,当1点1刻,她恋恋不舍地关机出去上班,非同小可已经练到3级。对这个成绩,小可非常满意,因为当15级的手手乱摸跑回来看她时,她学会了:
你朝着手手乱摸吐口水;
你打了手手乱摸一耳光,啊!
你安抚着手手乱摸,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凭这些,小可觉得魔兽世界比以往玩过的游戏都要有趣。并且,敲击空格键,她发现人物一敲一跳。她惊奇地沿着林间小路奔跑,一边跑一边跳。小可那句人人熟知的口头禅:我得意地跳,我得意地笑,就从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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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5-9 发表于 2007-5-7 22:38
| 谌帆班上七八个同学玩魔兽世界,他是最狂热的一个,美服、韩服、欧服,次次都没有错过。公测开始,在上海区,他选择亡灵盗贼,ID叫手手乱摸,很有点职业盗贼的味道。不过他颇为得意的这个名字,从一公开就被小可嘲笑为臭手乱摸,他也不在意,没有谁比他更多地领教过小可的伶牙俐齿,对她的刻薄他早已经修炼到免役。二十六号凌晨,服务器开放的一瞬,他兴奋地一砸桌子,发出一声战斗怒吼。一边手忙脚乱地进游戏,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给小可报信。那边照例传来那句:“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这丝毫影响不到他的情绪。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这一进游戏便是全情投入、天上人间,不知身居何处。
提瑞斯法林地,天潮地湿,瘴气缭绕。
出了丧钟镇向东走,是布瑞尔。打开地图,未到过的地方混沌一片,已走过的道路渐渐向前伸展。跟着人群,小可壮着胆子往前行,一会工夫就来到了崔嵬的幽暗城。
站在了幽暗城高大的杀人电梯前。
小可不知道那是什么,屏息观察,只看到墙上一扇有花纹的门,定时开开合合,便有人在那里出出进进。等门再开的时候,小可几步窜了进去,等门再一次打开,小可张着双手,微弯双腿,出现在幽暗城贸易区路口。
小可移动鼠标转换视角,看天看地看路看人。那种震撼那种痴呆一点不亚于陈奂生进城。
高大的城池、阴暗的光线、阡陌交通、屋舍俨然,到处是歪歪斜斜奔跑的亡灵、多少红男绿女悲欢情事,都在里面变幻隐现。
沿着运河边,她围着幽暗城奔跑了一圈。
军事区—炼金房—盗贼区—魔法区,又是军事区—炼金房—盗贼区—魔法区,又是军事区…小可收住脚步,明白了,她是在绕圈圈。
左转转,右看看,就只眼前这条环行线。
小可“扑通”跳入运河中,沿着碧绿的河水向前潜游。几分钟后,当她湿漉漉地爬上岸,屏幕上固执地跳出三个字:军事区。
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再走,又走拧了,走反了,走岔了,走的迷迷瞪瞪了。小可犯难了,她并不清楚自己来幽暗城的目的,只记得当初别人跑,她也就跟着往这个方向跑。既然已经对探索感觉乏味,她便想离开了。好歹在出生地,她知道有任务可以做。
她跟随一个又一个路人跑,路人行色匆匆,但没有一个将她带出幽暗城。她绝望地问身边一个亡灵:“怎么才能够出城啊?”那亡灵无可奈何地说:“我也不知道啊。”
问道于盲。
一个小时后,当小可无所事事地走遍每个她能去的角落,游戏的热情彻底冷却。那时,仅有的几个朋友都不在线。小可到客厅里找到手机,打给谌帆。
谌帆是昼伏夜出的那类动物,中午一点钟,他正伏床大睡。对困扰了小可一个多小时的难题,他感到匪夷所思:“你看地图啊。”
“看了很多遍,找不到大门。”小可自己都好笑。
“地图上方,正北方向。”
“正北是军事区和魔法区的交界处,”小可肯定地说:“那个地方封闭着,没有大门。”
谌帆瞌睡没醒,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
小可建议道:“你上我的帐号吧,帮我跑出去。”
谌帆“恩”了一声,马上说:“不行,现在进游戏,排队都是两千多人。我上不去。”
小可沮丧地说:“算了,我删号重新玩吧。”
谌帆问:“你多少级?”
“六级。”
谌帆不负责任地说:“那删了吧。六级,几分钟就练起来了。我上游戏,还要排几个小时呢。”
小可有些犹豫,她白天上班,晚上花费几个小时排队进游戏,练到这个等级她用了两天。她慢慢退回人物选择画面。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是谌帆。他大概头脑清醒了:“可可,你点包裹里的炉石,可以飞出幽暗城,飞回出生地。”
小可看着电脑里,刚刚重建的一级牧师非同小可从墓穴里爬出来,郁闷地呼吸困难。
“男人有外遇的几大特征:公司天天加班,家务基本不沾,手机回家就关,短信看完就删,上床呼噜连天,内裤经常反穿。发现三点属疑似,四点可确认。”鸿鸿看着报纸念,她用手肘捅捅纪冉飞,“你已经属于晚期了。”
“我哪有?” 纪冉飞反对道。
“那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鸿鸿得寸进尺,手向纪冉飞的腰间摸去。冉飞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一边闪避她,“别闹别闹,灭团了,别人会骂的。”鸿鸿用手指点着屏幕上蹲着喝水的男巨魔法师,说:“真是丑啊。”冉飞说:“部落里面没有好看的人物。”
“所以我叫你选巨魔MM啊,部落里面最好看的。”鸿鸿说。
“恩恩。”冉飞哭笑不得地点头,“好歹也算是直立行走的。”
兽人MM愣头愣脑,亡灵MM鬼鬼祟祟,牛头MM虎背熊腰。巨魔MM虽然有两颗獠牙呲出嘴巴外面,好歹还有个人的样子,并且身高明显占优势。
鸿鸿限定他玩游戏只能选女角色,纪冉飞选巨魔,一是看它的种族特长,再一个,也因为模样要比其余几种稍强。
十一点多,鸿鸿去睡了。
冉飞和几个朋友从哀嚎洞穴刷副本出来了。
公会频道里,小可在问大家,我现在应该去哪里练级呀?”
非同小可已经十三级。冉飞说,你可以来十字路口做任务了。他告诉小可行走路线。
小可从遥远的幽暗城飞过来了。在尘土漫天的路上,光着脚丫,朝着十字路口,蹦跳而来。
他们面对面站定,这是在魔兽世界里,他们第一次见面。
冉飞说:“嘴一个。”他的ID叫嘴嘴乱亲。
小可说:“啪啪。”耳光的声音。
非同小可,亡灵牧师,半弯着双腿,披散着头发,舞扎着双手。每站一会,就很迅速地扭身向后,左瞅右看。两只眼睛闪烁着绿幽幽的光,样子诡秘怪异。
冉飞顿时有了种美若天仙的优越感:“你可真是丑啊。”
小可打了个表情:非同小可靠在你的肩上泣不成声。
小可说:“你真恶心,又玩女号。”
纪冉飞练的是女战士,俗语所说的“人妖”。
小可喊:“姐姐。”
纪冉飞:“……”
小可喊:“神仙姐姐。”
纪冉飞:“去!去!”
小可甜甜地喊:“芙蓉姐姐。”
纪冉飞:“……”,他切齿道:“这也太毒了吧。”
小可得意地笑,小可得意地跳。
小可和冉飞是损友,就是见面不彼此贬损对方,就感觉不痛快的那种朋友。
魔兽世界里究竟有多少真MM?有人在官方论坛发帖质疑。
部落人物其丑无比,完全颠覆中国玩家俊男靓女的审美观,联盟那边,因为角色风姿绰约,容颜娟秀,据说人妖泛滥。
其实,性别问题,如果不企图一场网恋,根本可以把它看的很淡。
魔兽中,男孩子追求封顶的等级眩目的装备,娴熟的操作令人眼花缭乱;女孩子喜欢东游西走,开地图做任务打打怪聊聊天。借助角色的假面具,网络的隐身衣,形形***的人在其中恣意撒欢。
超越了现实,才能进入放纵和自由。
富家不用买良田,网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网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网中有女颜如玉;
出门莫恨无人随,网中车马多如簇。
二三十岁,正是冲动多于思考的年纪,正是从逞情使性的书生意气向收心敛性的圆滑世故过渡时期,贪婪与淡泊,上进与颓废,多少人在此两极间费力地挣扎,茫然地游移。原本的年少轻狂被消沉代替,任时光消磨,似水流年。人人都对光阴虚度感到深深遗憾,却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背影在庸碌无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游戏中,相逢一笑,是缘;两相杀伐,也是缘。游戏散,飘然各处。事过境迁,只剩一片追忆,一声悠叹。也有言辞投机,配合默契,固定了朋友关系,象纪冉飞和谌帆那样,一起经历了好几个游戏。
“不喜欢搓麻,不喜欢泡吧,不喜欢看肥皂剧,不喜欢QQ聊天,不喜欢购物逛商店,下班后的时间,不玩游戏做什么?”冉飞漫不经心地说。
“因为玩游戏,耽搁了学习,功课超烂,于是接着玩,恶性循环。”谌帆苦笑着说。
久玩游戏的人,多是和现实生活有距离的人。
前段时间,各种电视广告、报道、娱乐版头条轮番轰炸,“超级女声”象外星人一样袭击了中国人的生活,几个原本普通的女孩一夜蹿红,她们身后有着太多甘愿跟随的“粉丝”。在比赛白热化的时候,“玉米”、“笔竿”、“凉粉”、“盒饭”一齐上阵,短信一路飙升到300万。身边的朋友各自为偶像拉票,小可汗颜,她连谁是李宇春谁是何洁都对不上号。她上班忙于工作,下班忙于魔兽世界,电视不看,网上新闻很少浏览,家国大事、当世宏旨,统统和她没有关联。那天,小可心虚地询问谌帆对超女的感想,谌帆不屑地说,超女是中国娱乐界低俗化的表现,他从来不看。小可暗暗想,沉溺游戏还是有优点,起码让自己避开了这场全民性肤浅。
等到朋友再聚会,纷纷亮明自己“玉米”、“凉粉”身份,小可已经打消了自己落伍的观念,脑瓜中突然蹦出一个词:“模范!”, 小可扑哧一笑。对,模范,魔兽世界FANS。
小可是被谌帆带进游戏,一沉溺就是一年多。
阵营,男孩子多选部落;服务器,男孩子多选PVP。现实中,多少女孩子有他们那样丰富的魔兽知识明确的游戏目的?大多是被男友被同学被朋友哄骗胁裹而来,所以说真的MM,分布还是在部落里居多。
很多次,小可被陌生的玩家质疑为人妖,有人要手机号,有人要QQ号,要听声音,要看视频。小可笑笑拒绝,她无意证实自己的性别于任何人。生活中有固定的男友,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网络、音乐、游戏、卡通,只是她忙碌的工作时间之外,另一个放松身心、娱乐消遣的空间。
不问年龄、不问职业、无求于人、自得其乐,小可在游戏中信奉一个词:“无性别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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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5-9 发表于 2007-5-7 22:38
| 谌帆进游戏排队。同时登陆QQ,QQ也流行升等级,只要机子开着,他QQ也就挂着。他看到小可的头像亮着,但显示主人离开。
谌帆发了个图片过去:一只小鸭浮出水面,大喊,我来啦!
小可那边马上自动回复:“你所说的一切都将被如实记录,你有权保持沉默。”她又改了回复语。
谌帆懒得理她。他习惯了小可出其不意的恶作剧。
小可在做什么?
小可在煎饺子。
别不信,是真的。小可在煎饺子。
先在平底锅里浅浅倒一层色拉油,将速冻饺呈圆形在锅底排好。八个。小可犹豫了一下,从袋中又抓了两个放进去。十个。锅里发出吱吱叽叽的声音,等到饺子底已薄薄地烙起一层黄壳壳,小可将小碗里的水倒进去,扣上锅盖,拧小炉火。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房间。小可将一簇水竹小心地抽出,将花瓶里换入清清亮亮的水,小心地把水竹再插进去,把花瓶抱到阳光下的桌子上。水竹枝干修长,碧叶青幽。这一簇水竹共有十枝,是春节时小可从昆明带回来的。
昆明…大理…香格里拉……美丽的景致,诱人的风情。丽江古城方方正正,小可从中慢慢地走过。淡紫的衬衣,米色的口袋裤,火红的背囊里塞满了旅途的收藏。最重要的是,什么都可以不烦,什么都可以不去想,是四方城中潺潺的流水洗去她满腹的委屈和惆怅。
之前,在松赞林寺,从活佛房间出来,无视房外排着长长队伍的游客,怀抱着刚刚开光的玉石香炉,小可象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为什么,时光流走,风干的伤口,却心痛依旧?
小可端着盘子,一个一个慢慢尝着饺子,两行泪水缓缓而下。
小可的男朋友苏畅又失踪了。
已经一个星期了。任何时候拨打他的手机,都是那句机械的提示语:“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拨通,请稍候再拨。”
象是世界上从没有这个人一样,没有给小可留下片言只语。小可苦笑着对谌帆说,他当我是空气。
去年夏天,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一次。
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苏畅突然不见了,没给小可任何交代,手机从来不开。小可找到他的房间,里面平静如故。小可翻遍了每张桌子,甚至抖动每一本书,期望其中能掉出一张纸条,告诉她一点点信息。
她每天给苏畅发短信息,语气越来越担忧着急。
苏畅的导师说,苏畅请假,他的一个朋友在黄石出事,身上只有苏畅的一张名片,人们依据这打来***,苏畅赶去照顾他。
小可不相信,就凭这,苏畅没理由不辞而别,苏畅没理由关***,而且从不给自己打***。
小可预感有大事情要发生了。
睡不安寝,食不甘味,一筹莫展的小可几乎疯掉了。
十天以后苏畅回武汉了。凌晨三点的火车,他敲开小可的房间门,他把小可紧紧搂进怀里。
小可看着他,又急又气。
苏畅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小可说,你说话呀。她急哭了。
苏畅闷声说:“可可,我对不起你。”
沈娜的热情,沈娜的痴迷,沈娜的执著,让他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
他愧对小可。
他不可能放弃小可。
他和沈娜分分合合的纠缠。
沈娜哭着说,我们这么痛苦,凭什么小可一点点都不知道。你对我不公平!她离开学校回到重庆的家,她的妈妈给苏畅打来***,说沈娜要自杀。
十天的时间,苏畅好话说尽,最终答应让她见小可。她终于跟他回了学校。
两个女孩沉默地对望。苏畅闷声说,你们谈谈吧。他转身出去了。
小可倒出两杯饮料,放在桌上。清清雅雅的气质,一下子把沈娜镇住了。沈娜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有种惊艳的感觉。
小可说,你见过我?
沈娜说:“你和苏畅去女生宿舍玩时见过,你没有注意到我。”
沈娜读大四,苏畅是她们班的辅导员,她不叫苏老师,直呼苏畅,发现这一点,小可有点心烦。
小可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沈娜激烈地说,苏畅爱我。
她问小可,你知道吗?在我家里,他跪在床前求我不要离开他。
她伸出手腕给小可看,上面有道清晰的疤痕,“这个是为了他。”
沈娜说,我做过流产手术,我和他的孩子。她的声音哽咽了。
沈娜说,我要告诉你这些,因为我和苏畅太痛苦了,你却置身事外,这不公平。
窗外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宿舍楼上,有几处没有关的窗子,撞击窗框,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小可静静望着地板的木纹,心里一片空白。
一切比预想的还要糟糕还要坏。
苏畅进来了。小可静静地瞅着他。
苏畅嘶哑着对沈娜说,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走了吗?
沈娜倔强地坐在桌前,不肯离开。
小可轻轻说:“我走吧。”她拿起外套,刚一转身,苏畅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沈娜猛一抬头,盯着他们的双手,眼睛里充满怨愤。
小可直视苏畅,说,你不是要照顾她吗?声音轻轻送出,然而就有不可逆转的、必要***之美的气势。她推开苏畅,走了出去。苏畅追出去喊:“可可!”小可愤怒地喊:“你别跟着我!”她从楼梯上飞快地跑下去。
苏畅曾对朋友说过,小可是个单纯的孩子,沈娜是个成熟的女人。小可无意中对别人有一点点伤害,都充满自责和愧疚。沈娜如果受到一点伤害,她会十倍还给别人,哪怕在报复的过程中她会再受到十二分伤害,也在所不惜。
他终于知道,沈娜之于他,是执著却又可怕带着侵略的爱。
苏畅用了半年时间,让小可渐渐原谅沈娜带来的伤害。小可甚至都以为沈娜已经走出了他们的生活。
现在,苏畅不吭不声,又失踪了。一切情形和去年一样。
小可笃定他又去了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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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嘴乱亲和手手乱摸带公会里的新人下哀嚎副本。等了好久,等到哀嚎洞口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两人才姗姗来迟。队伍里的牛牛战士急不可耐地说:“GO!GO!”
嘴嘴乱亲舔了舔手手乱摸。
手手乱摸舔了舔嘴嘴乱亲。
手手:“日!大蒜味,你刷牙没有啊?”
嘴嘴委屈地说:“出门前,我还喷了香水呀。”他打了个表情:嘴嘴乱亲靠在手手乱摸的肩上泣不成声。
哀嚎洞口挤满了等着组队的人们。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眉来眼去。
手手乱摸和嘴嘴乱亲跳舞。
嘴嘴乱亲向手手乱摸调情。
手手乱摸向嘴嘴乱亲展示强壮的肌肉,哇,好壮啊!
嘴嘴乱亲摸了摸手手乱摸的小鸡鸡,啊,好小啊!
手手:“靠!这个表情怎么打出来的?”
牛牛战士忍不住又催:“速度!速度!”
嘴嘴白了他一眼:“各位老大,我好不容易才见到我老公一面,你们奉献点爱心和耐心,好不好?”牛牛战士抗议:“喊什么老公,肉麻啊,死人妖。”
嘴嘴叫:“靠!做人妖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
鸿鸿坐在纪冉飞身边看他玩游戏,笑的倒在他肩上了。传奇3中,冉飞和谌帆确实练过一对夫妻号。
冉飞哈哈大笑,继续在人群中妩媚:“老公,我好想好想你哦。”
牛牛战士强烈抗议:“死人妖,别污染空气啊。”嘴嘴往周围看看,除了他和手手过了四十级,身边清一色的二十左右的新人,他正色说:“是是。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手手征询他:“开始?”
嘴嘴娇媚地说:“老公好滴。”
牛牛战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日!”
嘴嘴:“抗日。”
“小可猪来了。”
小可一上线,就看到冉飞在公会里通报。小可给大家打招呼:“下午好。”
“都已经晚上了,还说下午好?”冉飞批评道。
小可奇怪地说:“是下午啊。”她朝窗外看了看,“太阳都还在呢。”
“有你在的每一刻,对我来说,都是漫漫长夜,有你在的每一刻,我的世界充满黑暗。”冉飞忧伤地说。
“555,”小可哭了,“伤心了,你这样说我。”
“哦,打字太快了。没字打掉了。”冉飞喃喃道:“没有你在的每一刻……”
屏幕前,小可微笑了。和冉飞聊天是件很有趣很放松的事情,生活中,她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拍即合、彼此吹捧贬抑、配合默契的朋友。聊天和下棋一样,一定要棋逢对手才饶有趣味。
有等级接近的朋友叫上小可一起去做任务。
非同小可坐上蝙蝠,从幽暗城的下水道钻出,向塔伦米尔村庄飞去。小可噙着吸管,开始喝酸奶。
公会频道里,冉飞叹了口气:“郁闷,今天又被老板开了罚单。”
小可关心地问:“为什么?”
冉飞沮丧地说:“下午和一个女同事在办公室里偷偷地睡觉,被当场捉住了。”
小可一惊,既而不屑地说:“色胆包天,捉了活该!”
冉飞诧异地问:“你想到哪去了?”他接着说:“我们各趴各的办公桌睡觉,她在门边,我在窗边,八竿子都挨不到一块。”
小可:“……”
冉飞感叹道:“小可的思想真肮脏,什么都往那方面想。”
公会里听他们聊天的人都笑翻了。
冉飞得寸进尺地呼吁:“这样吧,今后我们就把小可叫色女吧。”
小可:“你你你!”一不留神,就掉进他设的圈套。冉飞无辜地回应:“我我我…”他从私聊频道发过来两个字:“嘿嘿。”小可可以想象到,屏幕那端,他正在得意地狂笑。
树倾斜摇晃,鸟惊散而飞。
就在今晚,在塔伦米尔,小可遭遇了她进这个游戏后最大的一次烦躁。她被联盟杀的几乎出不了村庄,今晚,她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地图转换,屏幕上显示:争夺中的领土;她才真正领略PVP服务器的含义。
村庄外,聚集着三五成群的人,个个头上顶着鲜红的名字,守在出村庄做任务的必经之路,这就是传说中的联盟。因为之前部落领地的生活平静又安全,对待联盟,小可思想上根本没有设防,无知者无畏,一开始,小可是迎着联盟,从大路上从容而去的。立即有一个暗夜盗贼从队伍中蹦跳而出,趁小可还瞪着懵懂的大眼睛,先一掌击的她弯腰垂手,头上圈圈乱转,然后手起刀落,把小可斩杀于地,小可躺在地上,眼看着屏幕由彩色而黑白,看着凶手蹦跳着回了自己阵营,心中充满迷茫和无辜。
无辜很快转化成愤怒。
最少被杀了十几次吧。就连小可悄悄地从村边绕路,企图穿越对方的封锁,都无一例外遭遇联盟,被杀了回去。
综合频道里,有人在喊:“部落有血性的爷们儿哪去了?联盟都杀到家门口了!”也有人喊:“杀联盟的组起来啊!”
无济于事。对方高等级的人聚集,明显有备而来。
现在,坐在村子中央冰凉的土地上,头上顶着十分钟的虚弱状态,小可忿忿地在公会频道里宣泄自己的愤怒:“可恶!可耻!无聊!垃圾!呸呸呸!”
有人提醒她:“小可,这是PVP服务器,双方阵营对立,互杀是合理的。”
小可不管这些,她一向自诩绿色无公害:“我从来不杀人,也讨厌别人杀我!”
有人提醒她:“那你应该去PVE。”PVE是中立的服务器。
小可气结。
小可气的把鼠标在电脑桌上砸的“啪啪”乱响。游戏里,当初邀她一起来的朋友,开始还踊跃杀敌,现在被挫了锐气,偃旗息鼓,呆坐在她旁边,无声无息。
玩游戏是为了开心,总不能给心里添堵吧。
小可负气地说:“大家再见,我下了。”她点了离开。
系统提示:你将在20秒后离开游戏。
最后一秒,小可点了取消。
她不敢下线,她没有勇气面对关掉电脑后,无边的黑夜,无边的孤单。她拉开窗帘往外看去,静寂的城市已经入眠,只有街边路灯恍恍烁烁地眨着,也象是瞌睡人的眼。
小可飞到奥格瑞玛,部落最热闹的主城,在银行顶上默默坐下。高大的建筑物下,人群拥挤,熙来攘往。起码游戏中,有这么多陌生人可以陪伴她。综合频道里叫卖、组队的讯息飞刷着屏幕,小可无意识地一行行看着。
苏畅的手机仍然关闭,苏畅仍然毫无讯息。
小可一条一条翻看手机收件箱里储存的,苏畅原来发过来的短信息。
非同小可坐在游戏里,因为长时间没有走动,头上出现了“暂离”。
小可咬着大拇指,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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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一则故事:两位朋友相约去山上看日出。他们夜半便从山脚出发---一个匆忙赶路,想在日出前攀到山顶;一个却轻松愉快,倾心留意沿途风景。在日出之时,全力登上顶峰的人已筋疲力竭,在山顶睡着,错过了日出。而一路观赏的人,在山腰看到了美丽的朝霞。
如果说,魔兽世界这个游戏,从一级到六十级也是这样一段旅程,小可希望自己象后者一样,做一个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的人。每天忙碌地上班,晚上的时间,就连下几次小型副本都感觉紧张。只能退而求其次:开地图做任务,出入商店卖些鸡零狗碎的垃圾慢慢攒钱,或者就坐在银行楼顶和朋友一晚上聊天。尽管等级攀升缓慢,相对自己有限实力和有限条件来说,也能体会到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因为任务繁多,因为风景美好,这天,小可把旅店绑在了藏宝海湾,从35到44级,小可一直都住在这边。
旅店上下几层,每层都很狭窄。出进之间,常和联盟错肩而过。卷起帏帘,凭窗一望,翻飞的海鸥、白色的沙滩、湛蓝的海水中鱼跃浪翻。
美丽的景象,让人感觉舒适稳惬、清新淡远。
敌对阵营的玩家,顶着对方眼中鲜红的名字,在仄窄的通道上频繁遇见。遵循着公认的道德和规则,这个城市是少有的、部落和联盟能和平共享的空间。
这儿有一种隐隐的温馨和浪漫;
这儿有一种远离金戈铁马的松弛和散漫。
临海水处,有高高的踏板,阳光斜射过来,光线闪烁流转。非同小可站在上面,抛出长长的钓鱼线。
心境轻松自然。
有花瓣带着香气飘落在脚边。
有人类MM、精灵MM,衣袂飘飞,一前一后,沿着踏板,轻快地跑过来,站在小可身边。
小可用手指掩口,心中惊呼起来,连鱼儿上钩,都忘了收回钓线。
人类MM,烟视媚行,体态柔和丰满。会在长时间的等待中,轻轻耸起肩,长长地舒一口气,气质甜润慵懒。
精灵MM,轻松地踮着脚尖,一双长长的尖耳,警觉地转动。柔中藏刚,纤弱之中带有一股劲气,一种干干净净的美丽。
部落MM,看着联盟MM,看得痴痴呆呆,自卑的、好胜的甚至带有几分嫉忌的心理,在目光游离之间,不隐瞒不保留毫无遮拦。
小可打了个表情:非同小可哭了。
小可推动鼠标中轮,将两个MM的容貌在屏幕上放大到技术支持的极限。
小可哇哇乱叫起来:“是哪头猪误导我玩部落的?”
公会里屏声静气,所有的猪都不承认。
两位MM站了一会,优美地转身,优雅地跑开,不知去向。小可仔细盯着她们的背影,悲观地摇着头:
好象她们的出现,就是为了激发小可混迹部落之间,已经泯灭了很久的审美观。
小可痛哭着,痛心地说:“我要去联盟,我再也不要做亡灵。”
谌帆用私聊问:“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小可不理他。就是因为他和冉飞的原因!
休相问,怕相问,相问还添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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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5-9 发表于 2007-5-7 22:40
| “大风车呀吱扭扭地转,这里的风景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还有一群快乐的小伙伴。”每当飞龙腾飞于天空,小可便开始唱儿歌。
“小可,你多大啊?”朋友听了,问。
“西天取经不容易,一去就是几万里。”小可自顾自地唱。
再换一首:“啊~~可爱的蓝精灵~啊~~可爱的蓝精灵~~”
奥格瑞玛的飞行点距离地面很高,等飞龙双足落地,小可熟练地给自己恢复、加盾,几步猛冲,从栏杆上跨过去,飘悠悠地坠地而下。
爬起来,撒开脚丫,朝城门方向跑。36级,可以去血色修道院了。
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边跑边跳,边扬手给经过身边的人加上韧。很快的工夫,蓝也就在跑动中回复满了。也有受挫的时候,挥手之间,屏幕上跳出红色的提示:已有一个更强大的法术在发挥作用,便嘻嘻乐了,知道遇到高手了。
奥城飞艇,两个航向。视野开阔的那面是去幽暗城,面对一堵山墙,是到格雷姆高营地的。这是在飞错几次以后死记硬背住的。
伤脑筋的是,总记不住路。纪冉飞揶揄小可,十岁的智力,八十岁的记忆。小可自己都笑。本来就不用记路,做牧师就是跟在别人PP后面跑。真要一个人上路,公会里问一声,多的是热心人。
那次跟纪冉飞去坐飞艇,沿着螺旋式的楼梯一圈一圈跑上去,冲的太快,收不住脚,小可笔直地从中空的洞中往下掉。冉飞白眼望青天,喃喃道:我没看见……
小可摔掉了一半血,坐在地上傻乎乎地笑。
游戏的规则首先是不能当真,其次就是让自己和朋友们开心。
好多次,被联盟守尸体,复活后反复又被杀掉,气得跺脚下线;
好多次,因为操作太烂,被陌生的队友骂的灰头土脸,噙着眼泪忍耐地把副本走完;
好多次,行走于陌生的地点,听着自己杂乱的脚步,因为迷路,因为无法完成任务,手足无措,四顾茫然。
记忆中,也存有好多不愉快的东西。
好在每隔一段时间,小可的记忆装置便自动启动,它只给小可保留快乐的欢笑的热闹的经历,而毫不客气地清除它认为郁闷的不愉快的东西,非常武断,删除前,从来不“YES”或者“NO”地征询小可的意见。
所以游戏里碰到小可,她总是在笑,就是那么傻傻的简单的快乐着。
个性通朗就是这样好:举重若轻,伤好无痕,比较容易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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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5-9 发表于 2007-5-7 22:40
| 小可的短信息提示音是“叮咚”一声风铃响。这天,小可昏沉地伏在桌上,咬着铅笔修改策划文案,屉中清脆的一响,把她的瞌睡惊醒大半。
是纪冉飞发来的,四个字:你玩疯了。
一连几天,小可都是玩游戏到凌晨三点多才下线。早上七点,被闹钟闹醒,人都是晕的。小可说,拿个枕头碰碰我,我立刻就能睡着。谌帆游戏里外说了她几次,没有效果。
小可闷闷地看着手机,她和冉飞极少在电脑外联系,现在冉飞发来短信息,可见他把情况看的很严重。
纪冉飞又发来一条:干吗呢,游戏而已。
小可看的百感交集,好多话,几欲冲口而出,最终都被大拇指拦住,她简短地回道:不会了。
苏畅回来了。
那天下午,小可同样在上班。手机响,苏畅。小可怒得咬嘴唇。几次给他挂断。然后,苏畅发短信:可可,我就在你办公室楼下。小可犹豫了好久,想到要把自己房间钥匙要回来,就乘了电梯下楼。
武汉的初夏,太阳已然火辣。大楼外,有人撑起太阳伞在走。马路和写字楼之间是小块小块的齐整的花坛,里面花朵盛开花朵鲜艳。落地的玻璃幕墙隔开明晃晃的阳光,大厅里,宽阔宁静,空调缓缓地吐着冷气。
出了电梯,小可一眼便看到苏畅。
苏畅见到小可,眉毛一挑,绽开一脸灿烂的笑。象是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他快步过来,手上托着一个蛋挞:“哈!运气好,刚烤好。我吃了一个,这个,你的。”
他不由分说,把蛋挞往小可手里塞:“没想到味道这么好,我再去买几个。”他转身就朝外跑。小可一楞神:“苏畅!”苏畅挥了下手:“马上来,就是你们楼旁边的蛋糕店。”
小可气糊涂了。
她怒气冲冲地下楼,做好了准备,要痛打落水狗。没想到迎面却是一张单纯的孩子气的笑脸,她象是打了个空拳,有点收不住手。
她的愤怒找不到出口。
苏畅又跑了回来,鼻梁上微微有汗。他看着小可,笑嘻嘻地把蛋挞往嘴巴里塞,一口一个。
他的胃口似乎非常好,心情似乎非常好。
小可冷冷地说:“把钥匙还给我。”苏畅的笑收敛了许多,他把手伸进口袋,舒开拳头,掌心放着一枚钥匙,他看着小可,小可一把将钥匙抓了过来。
冷冷地说:“你走吧。”
苏畅不笑了,他征询道:“可可,我等你下班?”
身边有人经过,小可压低声音,吼他:“你走!”
还是那天。晚上。
血色修道院。
图书馆。
猎人说:“我来引,法师去爆。”他举起弓箭,控弦欲发。
法师简短地发话:“套!”
小可站在队伍后面,几步之远,紧张地调整着的视角。
法师又叫了一遍:“套!”见小可仍没反应,他急躁地喊:“MS!套!”
小可吃惊地一跳,反问:“做什么?”
全队无语。
猎人提醒她:“小可,给法师加盾。”
小可点点头,套=盾,长见识。
法师顶着盾冲了过去,在群怪中上窜下跳,华丽的烟火从空中轰然坠落,盾瞬间破掉。小可急用治疗,终于抢在法师倒地之前,将他几乎见底的血条加满。回头再看战士,血已经去了一半。
小可歉意地说,对不起。
牛牛边吃面包边呵呵笑:我皮厚,你不管我。这一路主要靠法师,你记得给他加,看好他。
好情绪会传染,小可也笑:好。我拿着放大镜来看他。
小可移转视角看法师。
法师阴沉着脸坐在尸体堆里,喝一口水,用手背抹一下嘴。这种强化了的使命感把他脸上所有喜怒哀乐的表情都消退,那种莫测高深的神气让小可凭生怯意。
要命的是,接下来,团灭了两次,两次都是法师最先倒地。
第一次,小可犯错是没有提前加血。她缺乏副本配合经验,忽略了治疗法术都有吟唱时间,法师满血时,她紧张地看,等法师开始掉血,手忙脚乱,加都加不及。
怪物张牙舞爪朝她扑来,战士拉都拉不回去。小可哇哇乱叫,转身就跑。
法师躺地上,不解地喊:“牧师????????”小可充满内疚,逃命都不顾了,被怪打的趔趔趄趄,打字,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次,法师刚刚上前,小可的手指就按下快捷键,不歇气的加到法师脑门充血。很快法术值耗光,眼看着法师被群殴致死。
法师愤怒了:“牧师!!!!!!!!”
小可吓得不敢应声,赶忙释放灵魂,一溜烟地跑回来救人。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小可推开手边的零食,再不敢分神。
突然,身后有动静。
“可可。” 温暖而疲倦的声音。
小可专注于游戏的心蓦然抽紧,心跳顿时掉了一拍,找都找不回来。
回头看,灯光勾勒出挺拔的轮廓,苏畅浅色衬衣、深色长裤,带着淡定的镇静注视她,清亮的眼睛里盛着歉意的温柔。
很熟悉眼神,又似乎多年没见。
有那么一瞬间,小可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故做镇定的脸。随即,混杂着微酸的愤怒在心中泛滥。他说不见就不见,说出现就出现,那么独断专行,让整个事情充满说不出的荒唐感。更让小可恼火的是,下午一怒之下,根本没有细看,竟然将归还给他的,他的房间钥匙抢回,让她心里充满莫名的狼狈。
苏畅不说什么,走过来,拿起小可的钥匙圈,捏开接口,将桌上的钥匙穿上去。
小可起身要去抢,他笑笑,点点屏幕:小心,要挂掉了。小可还没有任性到置队友生命于不顾的程度,她扭头看,四个队员正在勉力支撑,怪物跑满了屏幕。非同小可还远远地站着发愣,她急忙操作鼠标,跟了上去。
苏畅看看桌上的零食,问:“还没有吃晚饭?”他到楼下炒了两盘菜,端了两碗饭上来,直到饭菜放凉,小可始终没有再看他。
卫生间里,放着小可的一盆衣服,她是睡觉前才洗衣服的习惯。苏畅把衣服洗净,一件件在窗口晾出去,他把书桌上散乱的东西归位,把东一只西一只鞋子放好,又将地板拖净,小可随队伍换到血色大教堂,刷副本还没出来。游戏中,非同小可紧贴墙壁,对战士用治疗法术,电脑前,小可注视着左上角队友的血条,全神贯注。
苏畅找不到事情做了。
“多少级了?”他搭讪着,搬过凳子坐旁边看。“37级?练的很快啊。”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
“外面网吧里,这个游戏玩疯了。”他告诉小可。
一行粉红色的字M过来,他急忙推推小可,“有人找你。”
小可使劲把胳膊一甩。
盗贼闷怪被发现,战士说,死那边,别回来。盗贼已经牵了怪往回跑。局面失控,苏畅大惊失色,有人在打你,快跑快跑!他伸手欲抢小可的鼠标。
系统提示“将在五分钟后释放灵魂”,小可郁闷地看着发愣。苏畅殷勤地指着屏幕,“点确定。”
画面变成黑白。
非同小可灵魂状态跟随队友,忽忽悠悠向前跑,苏畅疑惑地问:“这个是你?”
小可盯着屏幕,冷着脸,端一杯水慢慢喝着。
“你必须进入副本才能拣回你的尸体”,苏畅看着,一个字一个字念,然后问,“是不是从这个门进?”
也不管小可对他不理,苏畅一直热心地自言自语:
“这个门很好看啊,蓝色的,有风吹啊吹。”
“有没有打到什么好装备?”
小可复活后,给自己一个恢复,坐下来喝水,苏畅提醒她,“把蓝加满再起来。”
队友陆续跑进来,小可起身给大家加韧,加完后,法术值不够,她又坐下。苏畅关心地说,“给你自己也加一个。”
队伍向里面奔去,苏畅追在PP后面叮嘱:几个人一起玩,记得讲配合,要讲究战术。
小可烦得瞪他。
一气跑到刚才覆灭的地方,苏畅高兴地看着小可说:“还没有刷怪哦。”
小可不耐烦地吐了口气。苏畅赶快闭了嘴巴。
十一点钟,小可点炉石回城。人物停住,她对苏畅说:“你走不走?”
苏畅摇摇头。
小可准备去关电脑了,她把手机、钥匙装进口袋,说:好。那我走。
外面已夜深人静,小可胆子虽小却任性,苏畅不敢和她赌,他不放心。
苏畅投降,他说,我走我走。他转身出去。
小可重重地把门哐上。
连着几个晚上,她都关了手机,沉溺在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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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5-9 发表于 2007-5-7 22:40
| 聚会。不认识路。苏畅说,我带你过去。
苏畅开着一辆吉普哐啷哐啷停在面前,
我惊疑地瞪大了眼。
那车如何油漆脱落锈迹班驳暂且不说,
看看后窗,一半玻璃碎裂呈闪电状,另一半用一个硬纸板卡住窗框。
风烛残年,老态龙钟,战战抖抖。
我四处一张望,倏一下跳进车里。
低着头催促,快走快走。
苏畅说:怕人看到我?我说:怕人看到这车。
苏畅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一声闷吼,车向前猛一冲。
手下意识找了一圈,未果。问他:安全带呢?
苏畅嘿嘿一笑,不用,只要不出武汉,没人拦我。
他车上压根没那东西。
我和他商量停车,去叫TAXI。
苏畅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酒桌上,苏畅边讲边比划:昨天,我们实验室厕所堵了,物业没来,我只好自己去疏通。
没有工具,只好动手弄。
正忙呢,省里来人了。香皂都来不及找,水龙头下冲冲,就跑出去握手。
他一转身,将身边一人当省里领导,抓住双手一阵猛摇。
没等他扑过来,我们哇哇乱叫往后乱跳。
苏畅把手正正反反看了看,申辩:和领导握完手,我的手用香皂至少洗了十遍。
去苏畅那借伞,他正看书,手里拿黄瓜,蘸旁边的一小碗醋。鄙他一句:乡里人,吃生黄瓜。
他进卫生间捣鼓一阵,拿两把伞出来。我随便抓一把。他立刻回一句:乡里人,拣大的拿。
我推上伞,伞面径直上升向上合拢。我举一长竿瞠目结舌。
苏畅很从容地接过伞:你不懂我这伞的诀窍,它要对着墙壁撑开。
他把伞收拢,顶着墙,因为墙的阻拦,伞老老实实停在圆面上没向上翻转。
一路上,他的伞弱不禁风,翻转多次。我全身淋湿。
一气之下,把伞扔到垃圾筒里。
玩魔兽之前,小可有间断地写点东西的习惯。上面是三月份,她自己博客上的一篇日志。看到的人都笑:你这个朋友好有趣。
一直都是这样有趣的一个人。
小可妈妈是苏畅高中时候的班主任。苏畅一直都是妈妈很器重的学生。小可大一进校,苏畅在读研究生。报名那天,妈妈将小可交给苏畅,自己赶回去上班。苏畅带她报名,安排宿舍,之后和狐朋狗友带着她满校园转悠。偌大的校区,美丽的景色,小可看得入了迷。那时夏天还没有过去,校园里满是层层叠叠的绿,高大的古木,树叶在头顶上沙沙作响;大片大片的夹竹桃,鲜艳的花朵肆意绽放。小可带着新生的怯意,惊奇地看这里看那里,而苏畅和他的几个朋友,因为呆在学校太久,完全一副啸聚山林占山为王的味道,从治校方针到各校区食堂饭菜的比较,高谈阔论,听得小可一楞一楞。
苏畅爱说爱笑,书读得极好,却不带一点夫子气。
他身边总是围聚着一群朋友,在懒得读书的小可眼里,个个把书读得登峰造极,堪称骷髅级别的精英。
特别能闹。一次几个人吃饭,把邻座三个韩国留学生吸引过来。小可后来回了宿舍,听说他们把三个韩国人带回苏畅房间,下了一夜围棋,把三个人灌的大醉。其中一个还被送到医院去洗胃。
苏畅常常带小可去导师家蹭饭,小可才知道,那样国际上知名的学者,其实也有着孩子一样可爱可笑的童心,在和自己的弟子斗嘴皮时,幽默诙谐,俨然周伯通一样的老顽童,并不只象书上介绍的治学严谨,莫测高深。
和苏畅相处,很好玩,很轻松。
苏畅个性沉稳而闲适,带着一种深藏不露的骄傲。
小可是个懒人,真要握有自由自主的权利,反而不知道怎么挥霍。和苏畅在一起,事事都不用操心。包括在魔兽世界里总是迷路,都是生活中从来跟随,不去记路的毛病延伸到游戏的后遗症。
苏畅曾经对她说,你个懒人,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似乎小可的一言一行,仅仅是对他的真理的验证。小可翻着眼睛问:做错了怎么办?苏畅很干脆地说:那是你自己笨。
小可明白了:真理永恒。
感情的世界里一直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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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5-9 发表于 2007-5-7 22:41
| 从大三开始吧,小可都说要考本校的研究生。说说而已,只要在苏畅面前,不表现得太没上进心就行,她哪里是自觉读书的人?光是英语四级都考了三次,这点连贪玩的谌帆都不如,尽管谌帆是怎么通过四级,在小可看来,至今仍然是个不解之谜。但人家就是轻轻松松,一次搞定,不由小可不服气。
毕业后,小可找了份闲不了也忙不死的工作。只是不能再象读书时,和苏畅一个校园,抬头不见低头见。
小可下班后,经常一车子坐回学校。
苏畅的课少,又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常常买了大袋大袋的零食来找小可。
那段时间,两人的感情仍然亲密,未因分开而疏离。
受谌帆的蛊惑,小可开始玩游戏,而且很快着了迷。
一玩就是一年多。
在苏畅的电脑里也装上游戏,一去他那里,就霸住机子,玩的心无旁骛,昏天黑地。苏畅象对待任性的孩子那样让着她。
下班后,小可往苏畅那儿跑的次数明显减少。
忽略了对待爱情,自己应有的保鲜的责任。
沈娜乘虚而入。炽烈的感情强烈的攻势。
一次次以生命相逼迫,让一向镇定的苏畅都乱了手脚。
去年,苏畅的背叛已经濒临小可忍耐的极限,怎么能容忍他把心中的伤痛再来一遍?
分手到底是谁的错?
当小可去火车站送别谌帆,路边商店传来张信哲这首老歌:
怎么忍心怪你 犯了错
是我给你的自由 过了火
让你更寂寞 才会陷入感情的旋涡。
小可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也许就是自己的贪玩犯了错,让他体会不到关心而去寻找另一种感觉。自己的放纵,最终换来的是彻骨的心痛。
车站广场上,人山人海,一群群毕业的学生背着鼓鼓的行囊,在这里执手告别,分赴天南海北。如果哭在雨中,没有人分得清,纵横满脸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六月的车站,空气中弥漫着分手的伤感,在这样的环境里,小可为自己的感情哭的无助,哭的肆无忌惮:
“谌帆,我不想要他了。可我好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散天边,终归于淡,终归于一份萦怀绕梦、欲罢不能的失落感。
谌帆的鼻子有些泛酸,他用手将小可按在胸前,轻拍着她的肩。
不知道该安慰她些什么。
以后的岁月,未经走过,谁知道又要遭遇到什么?
沈娜趁苏畅不备,将滚烫的烟头按在他的手腕,她给苏畅看自己手腕,哭着告诉他:我要你有和我一样的伤痕,这辈子,你都不能忘记我。
苏畅手腕的伤痕,遮不了,藏不住,让小可触目惊心。
只有分手,这个人和自己再不相干,那背叛的伤痕才能眼不见心不烦。
小可弄不清楚这样做,是不是拱手让出苏畅。但她明白,他们,再也无法走回原来。
沈娜的工作都没有找定,但她执意留在了武汉。
小可单纯平静的生活里,俨然埋下一枚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
再也无法回到那样彼此信任彼此相爱相处轻松的生活状态。
苏畅急的跳脚:我和她?怎么可能?
甚至惊动了双方的爸爸妈妈。
但小可坚决分手!
四两左右的鲫鱼,比展开的手掌略长,放在平底锅里,两面煎至金黄,各种调料少放一点点,倒入浅浅的冷水,等水全部被收光,鱼就可香喷喷地盛盘了。
小可小心地吃,耐心地剔除鱼刺,用筷尖抹在盘子边沿。
吃完后,端着盘子,迎着灯光,看鱼刺纤细如毛发,密密麻麻排满盘沿,枝枝丫丫。
象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脸上露出迷茫而满足的浅笑。
洗了盘子和碗,敷上面膜,拿了遥控器,窝在沙发角落,看那些情感缠缠绕绕的电视连续剧。
不用动脑筋,过目即忘。
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暴走狂奔。失意的日子里,小可把生活过成一棵安定的树:不颓废、不流浪,在平静中慢慢地成长。
谌帆已经回到洛阳,闲下来,常常一天几个***打过来:“美女?”小可笑嘻嘻地喊:“野兽?”略带着欣喜的夸张。
下班后,再没有赶回房间玩游戏的慌张,沿着写字楼外的马路,慢慢向前走,一个一个认认真真地看精彩纷呈的橱窗。
咖啡屋里,灯光柔和昏黄,用小匙一点点吃50块钱一份的冰淇淋,没有平常的不舍得。
甚至随着同事,开始买彩票,工作间隙,热烈地参与讨论:
小可说:我如果中了500万,我马上辞掉工作,背个旅行包周游列国。
同事谦虚地说:我的要求很低,中个100万就可以。
小可反问:你以为中100万的难度比500万要低?
同事恍然,大家哈哈笑成一团。
既然大家都认为是因为贪玩导致两人分手,小可便决定戒掉网游。
已经玩了一年。刚开始收手的时候,还真不习惯。
手足无措,无所事事,度日如年。好象是再度失恋,有种被抛出去的失重感。
日子过的磕磕绊绊。
只能自己慢慢调整慢慢习惯。
将年化成月,将月化成天,不去回忆过去,不去憧憬未来。将每天的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只抓住现在,只抓住身边点点滴滴的快乐。
QQ总是开着的,也总是隐身的。好友栏里,很多是游戏中认识的伙伴。
那天公会群里看到有人问:“小可猪真的再不玩游戏?”
心里涌出丝丝暖意。寂寞的日子里,很珍惜朋友的惦记。
“想她了?那你去劝她回来呀。”
有小可在公会里,连玩带笑兼聊并闹,她离开后,公会里冷清了不少。
“劝毛!我劝不了。”那个朋友直言快语:“看嘴嘴有没有这个本事,把小可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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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5-9 发表于 2007-5-7 22:41
| 纪冉飞在短信息里问:不玩了?
真的不玩了?
不想我?
真的不想我?纪冉飞很有耐心地追问。
发送第四个“恩”字的时候,小可已经忍不住笑了。她刚刚下班,一下午跑了几个卖场,累的没胃口吃饭,现在坐在楼下小摊的矮桌旁等烧烤。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美妙。小可回道。
纪冉飞连这个小小的得意的机会都不给她,很快回了过来:
别想多了。我只是礼节性地问问。
小可是真的被他逗乐了。她微笑着按手机键:鹅想泥鹅想泥鹅想死泥了
纪冉飞鹦鹉学舌地回过来:鹅也想死泥了。
他又发了一条:公会合并了,很热闹。大家也很想你,有空上来看看吧。
GMT+8, 2011-7-26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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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家里和网吧的魔兽里的字体不一样??
如果有那个补丁的话、发给我、谢谢、~
—— 2009-3-20
网友的感受评价:这个是字体补丁,你去多玩,NGA上很多这种资源的。
关于《为什么家里和网吧的魔兽里的字体不一样?》的解答知识经验最新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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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家里和网吧的魔兽里的字体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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